《快穿:大型修罗场中她运筹帷幄》 第241章 多男主:神女竟是我自己(4) 这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帝王! 这就是至高无上的权利! 他虽为他的亲生儿子,虽贵为皇子,但在另一个孩子——身份尊贵的太子面前,他不过是一颗弃子。 也是,哪怕失去了他,高高在上的帝王仍旧有九个儿子。 而且,今后随着新人的入宫,他还会有更多孩子。 想当年,他的母亲曾是那般受尽恩宠,风光无限。其兄长更是英勇无畏,为帝王南征北战,驰骋疆场,屡立赫赫战功。 但即便如此,他们姐弟二人,乃至自己这个儿子,却始终是多疑帝王心中颇为忌惮的存在。而针扎小人不过是一个卑劣而轻易的借口罢了。 他可怜的母亲,一腔真心,终究是错付了! 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至,源源不断地涌入脑海之中。他的眼神变得愈发深邃,而后,只见他如同发了狂一般,双手毫不留情地抓起桌上剩余的糕点,一个接着一个地拼命塞入嘴中。 那些精致的糕点在他粗暴的动作下被挤压变形,碎裂开来。他的嘴巴不停地蠕动着,犹如一台失去控制的机器,只是机械性地重复着咀嚼和吞咽的动作。 每一口咬下去,都像是要把心底积压已久的痛苦一并嚼碎、嚼烂,然后彻底吞入腹中,让它们永远消失不见。 “喂喂喂!没人跟你抢啊!慢点吃,别噎着了!”一旁的嬴储眼见他如此疯狂的举动,不由得心急如焚,连忙伸出手试图阻止他。 就在这时,嬴储的指尖轻轻触碰上了封凛夜那冰凉的手腕。刹那间,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封凛夜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就连口中尚未咽下的食物也忘记了继续咀嚼。 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嬴储握住自己手腕的那个部位,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这一刻,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唯有那一抹温暖的触感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心头。 然而,仅仅片刻之后,嬴储便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似的,急忙缩回了自己的手。 随着她手指的离开,封凛夜的手腕处顿时传来一阵凉意,仿佛刚才的温暖不过是一场短暂而虚幻的梦境,封凛夜的心中竟然无端地升起了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他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匆忙之间,他赶紧用力将口中的糕点咽下。怎料由于吞咽得过急,一块糕点卡在了喉咙里,令他呼吸不畅,脸色涨得通红。 嬴储见此情形,吓得花容失色。她来不及多想,一把抄起桌上的茶壶,直接朝着封凛夜的嘴边递去。 “快喝点水顺一顺!”嬴储焦急地喊道,然后用手抓住他的头便灌了起来。 清凉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总算是缓解了那令人窒息的堵塞感。他接连喝了好几口茶水,这才慢慢地恢复了正常的呼吸。 只不过,由于他根本无法看到嬴储,所以只能凭借着直觉和大致的方向,朝着嬴储所在的位置恭恭敬敬地拱了拱手,然后言辞恳切地说道:“虽然我并不知道您究竟姓甚名谁,也不清楚您到底是男子还是女子,甚至连为何我完全看不到您都无从知晓。” “但是,我心里非常明白,眼前这一切肯定都是您不辞辛劳为我寻觅而来的,对于您的帮助,我万分感谢!” 听到这番诚挚的话语,嬴储微微一笑,轻轻地摆了摆手,柔声应道:“不必如此客气,这不过只是区区小事罢了,不足挂齿。” 然而,话刚出口,嬴储就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封凛夜根本不可能听见自己所说的任何一个字。 果然,只见封凛夜依然保持着那副充满期待的神情,静静地站在原地,似乎正在全神贯注地等待着来自嬴储的回应。 看到此情此景,嬴储不禁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叹一声之后,她只得迈步向前走去。待到走近封凛夜身旁时,她先是稍稍犹豫了一下,随后终于还是伸出手去,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就在嬴储的手掌触碰到封凛夜肩膀的那一刹那间,封凛夜明显地感觉到了一股轻柔而温暖的力量传来。 他微微一怔,紧接着脸上便缓缓浮现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此时此刻,他心中原本还有些忐忑不安的情绪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与喜悦。 稍作停顿之后,封凛夜眨了眨眼睛,用略带一丝紧张和好奇的语气,小心翼翼地向嬴储问道:“那个……请问您是人吗?” “噢,我的意思并不是想要冒犯您,而是……我实在想弄清楚,您究竟是像我们一样普普通通的人类呢?还是同那些传说故事或者小说里面所描述的精怪、神仙之类的?还是说,您会隐身术?!” 嬴储闻言不由失笑了片刻,而后走进他的房间,从数桌上拿来了纸笔。封凛夜看着漂浮在空中并且往这边移动的纸张和毛笔,瞬间明白对方这是想用写字的方式告诉他。 嬴储之前在其他的古代位面做过许多次任务,自然也会许多古代人的文字,当即便写道:【我是人类。】 “冒昧的问一下,请问……您不能说话吗?还是,我听不到您的声音?”封凛夜再次疑惑的询问道。 嬴储用古文写道:【凡人是听不见我的声音的。】 见状,封凛夜更疑惑了。 方才她明明说自己是人类,可现在却又说凡人听不见她的声音,所以……其实她是神仙的,对吧? 嗯! 一定是这样! 封凛夜面上不显,但心中却坚定了嬴储是神仙的事实。 而后,他再次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请问,我可以知道您的性别吗?” 听到封凛夜的问话,嬴储不慌不忙地伸出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蘸取了些许墨汁,然后优雅地在洁白如雪的纸张上缓缓写下了一个字:【女。】 娟秀工整,又带着些随意不羁,通过字迹就能够看出,这是一个内心平静,且极具个性的女子。 原来是神仙姐姐! 封凛夜年纪尚小,尽管有在极力掩饰自己激动的心情,但眼中绽放的笑意却丝毫不减。 第242章 多男主:神女竟是我自己(5) 嬴储接着在纸上写道:【你还需要什么我都可以帮你弄来。】 “不用不用,你已经帮我很多了!”封凛夜连忙摆摆手道:“我不需要别的东西了。” 【有需要跟我说。】嬴储又在纸上写道。 见状,封凛夜羞赧地笑了笑,回答说:“好。” 为了避免自身的存在成为对方的困扰,同时也出于对对方隐私的尊重,嬴储小心翼翼地拿起桌上的纸和笔,笔触轻柔地写下一行字——【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以后会常来看你。】 写完之后,她轻轻地将纸条放在显眼的位置,仿佛那是一份珍贵无比的承诺。 做完这一切后,嬴储缓缓走到封凛夜身边,宛如对待一只温顺的小狗般伸出手,轻柔地揉了揉封凛夜的发顶。 这个简单而亲昵的动作充满了关怀与温柔,让封凛夜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随后,嬴储果断转身迈步离去。 尽管内心有着万般不舍,但封凛夜深知像嬴储这样的“神仙”必定有着繁忙的事务需要处理。所以,他努力压抑着心底的失落,乖巧地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好的,神仙姐姐慢走。” 哪怕无法看到嬴储的身影,封凛夜依然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目光始终痴痴地望向门口的方向。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却浑然不觉,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刚才与嬴储相处的点点滴滴。 半晌过去,他才缓缓收回视线,目光落在纸本上的字迹时,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他心想嬴储到底有没有真正离开呢?她是不是正在某处静静注视着自己?或许她真的如民间那些书生们所撰写的小说故事中的神仙一般,只需轻轻一挥衣袖,便能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吧。 想到这里,封凛夜眼中不禁闪过一丝自卑与落寞。 人神有别,他刚刚某一刻居然贪心的产生了想要一直待在对方身边的念头,真的是…… “……真是痴心妄想!”封凛夜不由自嘲的轻叹一句,而后将嬴储带来的食物和生活用品一点点收拾起来。 能藏的就藏在不显眼的位置,免得那送饭的太监看到惹来麻烦。比如被子这种面积比较大,且需要用到的,她就垫在破旧被褥的下面,只要不露出来就行了,以那个送饭太监的性格,多看他一眼都嫌恶心,更不可能亲自去检查他那床看着就破旧肮脏的被子了。 只是,在这途中他忽然想起,自己方才似乎还未曾询问过神仙姐姐的姓名,而自己也没有主动自我介绍过。 “我怎么这么笨!要是神仙姐姐不记得我了怎么办?”封凛夜想着不禁喃喃出声,脸上也少见的浮现出一抹焦虑的神色。 而另外一边,嬴储决定出宫转转,顺便给封凛夜带些宫外的食物和新衣服回来,毕竟,老是从御膳房以及各位宫中娘娘那里顺手牵羊拿取东西,长此以往,定然会东窗事发。 一旦追查下来,最终倒霉的肯定还是身处冷宫的封凛夜这个小家伙。所以说,为了避免牵连到他,还是得另寻途径才行。 只是,在宫外,很多小贩和店主也都是做的小本买卖,嬴储是不可能去偷窃他们的商品的,可是要让她个幽魂去购买东西也是不现实的。毕竟青天白日的,一堆东西在半空中飞来飞去,多吓人啊。 就在嬴储陷入沉思之际,她的脚步却没有丝毫停歇,不知不觉间便已经走到了城内最为繁华热闹的地段。 这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放眼望去,街道两旁尽是琳琅满目的商铺和摊位。那些商铺有的装修得金碧辉煌,门面上挂着精美的招牌;有的则相对朴素一些,但店内陈列的商品同样令人眼花缭乱。 摊位更是五花八门,有卖各种小吃的,香气四溢,让人垂涎欲滴;有摆着精美饰品的,闪闪发光,吸引着过往行人的目光;还有出售书画古玩的,充满了艺术气息。 不仅如此,街道边上还时不时传来阵阵叫卖声。 只见一个卖花少年手捧着一束束娇艳欲滴的鲜花,胳膊上挎着的竹篮之中也放着不少种类不同的花朵,高声吆喝着:“卖花啦,新鲜的花儿,快来买呀!” 不远处,一位头发花白的老爷爷抱着一根插满鲜红色糖葫芦的草垛缓缓走来,嘴里也不停地喊着:“糖葫芦嘞,又甜又脆的糖葫芦!” 旁边还有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奶奶,守着自己的摊位,热情地向顾客介绍着自家的手工织品。 正当嬴储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这一切时,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响彻街头巷尾。 她回头看去,只见一辆配置气派的马车正悠然驶来。那马车车身雕刻着精美的图案,车辕上镶嵌着华丽的宝石,就连拉车的马匹都显得格外神骏。 单从这马车的外观便可看出,里面乘坐的必定是某位达官贵人或者有钱人家的少爷小姐。 虽说此时的嬴储处于魂体状态,并不需要惧怕任何来自现实世界的物理伤害,但当她听到由马车轿沿上传出的清脆悦耳的铃铛声时,身体还是下意识地做出了反应,快步走到街道边,侧身避让正在行驶中的马车。 就在这时,她抬眸间,倏地对上了对面一蓝衣少年的目光。 虽然对方很快收回视线,但那慌乱的神情却仍旧让嬴储察觉到了他的不同寻常。 “如果刚刚没看错的话,他好像……可以看到我?!”嬴储低声呢喃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一抹狡黠的笑容缓缓浮现。 此刻,她心中已然有了主意,也明白了接下来该如何去完成自己的购物之旅。 只见她目不转睛地径直朝着蓝衣少年所在的方向稳步走去,而那位蓝衣少年仿佛感受到了她逐渐逼近的气息,顿时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他急忙伸手紧紧抓住身旁中年男子的衣袖,身体不由自主地往中年男子身后缩了缩,脸上满是惶恐和不安。 “小寒啊,莫要惊慌,只管跟紧爹爹便是。”中年男人轻声安抚着少年,同时加快脚步,引导着少年朝着人少的巷子中走去。 “爹,书院还没到吗?”少年怯生生的询问道,似乎对周围的一切很是抵触。 第243章 多男主:神女竟是我自己(6) 中年男人闻言转过头看了少年一眼,眸中不禁泛起泪花,但很快被他擦掉,然后故作随意的回答说:“还早着呢!爹先去买点吃的过来,你在这儿坐着,等吃了东西咱们再继续上路。” “爹,我也一起去吧。”少年失去了焦距的眼眸中此刻却弥漫着浓浓的慌张之色。他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急切地想要抓住男人的衣袖,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安心一些。 然而,中年男人似乎早已预料到了少年的举动,只见他身形一闪迅速后退至一侧,少年的手就这样扑了个空。 “你乖乖坐在这里等着,爹马上就回来了。”男人轻声说道,声音虽然温和,但是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说罢,他不由分说地将少年强行按坐在靠墙下的那个略显肮脏的石墩子上,随后顺手将背上沉甸甸的包袱塞到了少年的怀中。 做完这一切后,男人微微仰起头,努力克制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然后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去。 嬴储一直在暗中观察着这对父子的一举一动,当她看到男人脸上那不自然的表情时,心中顿时升起一丝疑惑。于是,没有丝毫犹豫,嬴储迈开脚步,紧跟着男人走出了这条狭窄而幽深的巷子。 不过,当嬴储走到巷口的时候,她突然停下了脚步,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遥望着男人逐渐远去的背影。 此时的男人步伐匆忙,甚至显得有些慌乱,完全不像是去购买食物那般轻松自在,反倒给人一种急于逃离此地、躲避某些事物的感觉。 “哦豁,原来是丢小孩儿啊!”嬴储低声呢喃道,心中已然明了。 她转而返回到少年的身边,稍稍停顿片刻后,略微迟疑地开口,轻声试探道:“小朋友,你爹爹不要你了。” 话音未落,那少年像是被触碰到了逆鳞一般,瞬间情绪激动起来,立马反驳道:“胡说!我爹爹怎么可能不要我!” 然而,话刚出口,他就猛然惊觉自己一时冲动竟然暴露了阴阳眼的秘密。于是,他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般,迅速缩回脖子,目光躲闪着,根本不敢与面前的嬴储对视。 此时,嬴储心中已经了然。她缓缓蹲下身子,一点点靠近少年那张因紧张而涨得通红的脸颊,用一种异常笃定的口吻说道:“你能看见我!” 少年深知自己的特殊能力已被对方察觉,事已至此,再多的辩驳也是徒劳。因此,他索性不再言语,只是满脸紧张地盯着嬴储,嘴唇微微颤抖着,好半天才鼓足勇气问道:“你......你该不会是鬼吧?” 听到这话,嬴储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她挑了挑眉,反问道:“那你觉得我像鬼吗?” 少年先是摇了摇头,但眼神依旧充满胆怯和疑虑,他小心翼翼地对上嬴储的视线,认认真真地回答道:“不像。因为鬼通常都不会在白天现身的,所以你肯定不是鬼。” 顿了顿,少年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接着又补充道:“不过......我的眼睛其实早就失明了,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真正看到过任何人。” 说罢,他慢慢地伸出右手,将食指的指腹轻轻地触碰在嬴储的脸颊之上。那一刻,他感受到了一种柔软且富有弹性的触感,还有丝丝温热从指尖传来。 “你是人?!”少年瞬间惊喜万分,不敢置信的询问道:“为什么我能看到你?” 嬴储笑了笑,模棱两可的回答说:“可能是因为我体质比较特殊吧。” 然而紧接着,嬴储话锋一转,神色变得严肃起来,郑重其事地说道:“不过,虽然我也不想打击你,但事实就是……我刚刚看见你爹走了。他骗你说去买吃的,但是他根本没看那些小吃摊一眼,脚步匆匆地就离开了。我想,他应该是不要你了。” 听到这番话语,少年原本充满喜悦的神情瞬间凝固住了。他慢慢地垂下头来,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眸中的光芒,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般萎靡不振。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他用低沉而又带着些许伤感的语调喃喃自语道:“爹爹丢下我是对的,毕竟我只是个瞎子,什么活儿都做不了,只能成为他们的累赘。或许离开我之后,爹爹和娘亲还有哥哥弟弟他们就能过上更好的生活了吧......” 经过一番了解之后,嬴储才知晓了少年的家庭情况。 原来,他们家中一共有兄弟五个孩子,而他则在这兄弟当中排行老三。 他那两位年长些的兄长,很早就已经辍学离开了学堂。其中一个大哥去了城里,靠着出卖体力做着各种辛苦的苦力活来维持生计;另一个二哥,则留在家里,与父母一同辛勤耕耘土地,春种秋收,忙忙碌碌。 然而,少年自身却由于先天性的视力障碍问题,常常遭遇到来自同龄人的无情排挤和百般刁难。 这样的状况使得他根本无法像其他正常的孩子们那样走进学堂,接受教育,读书认字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种奢望。所以,他大部分时间都只能待在家里,帮着家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简单家务活。 不过,即便生活充满了种种不如意,但他内心深处依然燃烧着对于知识的强烈渴望之火。 每天里,让他感到最为快乐和满足的事情,莫过于偶尔悄悄跑到附近的学堂外面,静静地聆听里面那位教书先生绘声绘色地讲解课程。 他无比向往能跟那些身体健全的小孩子一样,可以大大方方地踏入学堂的大门,尽情汲取各种各样新鲜有趣的知识;他更是极度渴盼着可以和小伙伴们一道自由自在地在广阔天地间肆意奔跑、欢快嬉戏。 只可惜,残酷的现实就摆在眼前——他只是一个双目失明的可怜孩子。 他没有办法通过阅读书籍来获取知识,更不会有人心甘情愿地陪他一起玩耍。甚至有时候,连他的亲哥哥和亲弟弟都会当着父亲和母亲的面,毫不留情地冲着他们抱怨说老三只是个光吃饭不干活儿的无用累赘罢了。 有时他也能感受得到爹和娘亲对他的无奈和叹息,他知道他的家人早晚有一天会不再管他,但却没想到他们将自己抛弃在了一个完全陌生的街道上。 他在想,他的父母是打算让他在这里自生自灭?还是天真的认为会有人愿意收留他这个一无是处的小瞎子? 其实无论是哪种答案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目前的处境只能是听天由命。 第244章 多男主:神女竟是我自己(7) 嬴储微微皱起眉头,陷入沉思之中,少顷之后方才开口问道:“不知你可有想要学习的技能?像那说书或者占卜之类的技艺,或许我能替你寻得一位良师,而后将你置于其门下,如此一来,你将来也算有条谋生之路可走。” 眼前这少年,即便身怀阴阳眼这般异禀天赋,说到底终究不过是个双目失明之人罢了。 就看他那胆小怯懦的模样,嬴储暗自摇了摇头,终究是打消了让他前往茅山拜师学艺的念头。 毕竟,茅山之术神秘莫测,其间种种险恶艰难绝非这少年所能承受得住的。 思来想去,嬴储觉得学习说书与占卜两项技能倒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 若是学得精熟,哪怕仅仅只能做到略有小成,往后余生起码也无需担忧温饱问题了。 人生在世,又何必奢求荣华富贵、山珍海味呢?只要能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活着,每日都能吃得饱、穿得暖,便已是无数穷苦百姓心心念念而不可得的美好生活了! 正在此时,只听得那少年略微迟疑了一会儿,随后压低嗓音轻声说道:“其实……我最想做的是上学。” “我知道在大家眼里我只是个没用的瞎子,但是我知道我的眼睛可以看到你们所不能看到的东西。而且,我拥有很强的记忆力。但凡我听到过的诗句或文章,我都能一字不漏的背出来。” “我想要上学,我想要学习更多的知识,然后是你说的占卜,我很感兴趣。如果你能帮我寻一良师,日后定会涌泉相报!”少年说完便直接扑通一声朝着嬴储的方向跪了下去。 “欸,快起来!快起来!”嬴储说着连忙去扶他,而后承诺道:“我答应你的自然不会食言,只不过我需要点时间。” 话音刚落,只见嬴储迅速地从怀中掏出那个装满了她从各个宫内顺来的银两和黄金的钱袋子,然后整个沉甸甸的钱袋子稳稳当当地放到了少年那双略显稚嫩的手掌之中,并轻声嘱咐道:“喏,这些银子你先拿去用。趁着天色还早,先去找间客栈开个房间好好歇息,多住上几日也无妨。等我这边替你寻到合适的拜师人选之后,自会前去告知于你的。” 那少年先是微微一愣,随后下意识地感受起手中钱袋子的份量,接着又小心翼翼地捏了捏袋子里那些圆滚滚、一条条的钱币轮廓。然而仅仅一瞬间过后,他便像是受到惊吓一般,连连摆手摇头,慌忙拒绝道:“不行,这太多了,我不能要!” “不多,这又不是全部给你住房的钱。我还得拜托你帮我买点东西呢!”嬴储又往他的怀里推了推,说:“再说了,你拜师什么的不用花钱啊!你安心拿着吧,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穷!” 整个皇宫都是她的提款机,她哪能缺钱花啊,她缺的是一个帮她买东西的人而已! 少年闻言没再推脱,只是疑惑的询问道:“姐姐需要我帮你什么忙?” “很简单,帮我去买我想要的东西就行!”怕他不明白,嬴储还解释了一番,“我看中什么就会对你说,你帮忙付钱,然后提东西就可以了。” “好。”少年没有追问原因,而是背起包袱,收起钱袋子,对嬴储道:“那我们走吧。” “嗯。”嬴储应了声,轻轻拉着他往巷子外走去。 她拉着对方胳膊的弧度并不大,所以,在路人看来,少年只是一个正在正常走路的普通少年而已,并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 “对了,忘记问你叫什么名字了。”嬴储道。 “我叫……”少年刚准备回话,但想到自己已经被家人所抛弃,所以轻轻摇了摇头,回答说:“我已经被他们舍弃了,名字……名字叫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当然重要!大家都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名字。既然你失去了你的名字,那就由我来重新给你取一个名字吧!”嬴储说完便认真想了起来。 少年稍稍偏过头去,抬眼将目光轻轻地落在那个正一边走着路、一边陷入沉思的女子身上。 灿烂的阳光宛如一层金色的轻纱,温柔地洒落在她的侧脸上,将她那精致的五官勾勒得愈发清晰动人。 微风拂过,轻轻撩动着她的发丝,那些发丝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闪烁着点点光芒,仿佛夜空中璀璨的繁星。 少年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她,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在此之前,他从未有机会目睹过除了那些面目狰狞、恐怖骇人的鬼怪之外的任何一个“正常人”的模样。 他所生活的世界,一直都是黑暗而阴冷的,充斥着无尽的恐惧和绝望。然而此刻,这个突然闯入他视野的女子,却犹如一道温暖的阳光,穿透层层阴霾,直直地照射进了他那原本潮湿阴暗的地下世界。 在这一刻,他仿佛如梦初醒般猛地意识到,原来自己所处的这个世界并非只有丑陋与邪恶,竟然也有着如此美好的一面。 他不禁开始思考,如果这世上当真有所谓神明的存在,那么眼前的这位女子必定就是神的化身吧! “啊,我想到了!”嬴储一拍手掌,当即出声道:“你就叫‘玉自寒’吧!” “玉是吉祥、美好的象征,也是我喜欢的物件之一,所以我给你取姓氏为‘玉’。至于自寒,出自于一首诗,其中一段是‘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宝剑之所以锋利无比,是因为经过了反复的磨砺;梅花之所以香气袭人,是因为它在严寒的冬天里独自绽放,经历了苦寒的考验。” “我给你取这个名字是希望你能记住,当自己在面对生活中的各种困难和挫折时,要具备坚韧不拔的毅力,不轻易放弃,坚持不懈地努力奋斗,这样才能实现你自己的目标和理想。” 玉自寒闻言不禁眼泛泪花,哽咽的说道:“谢谢你,我很喜欢这个名字。” “玉,自,寒。玉自寒……”他低声喃喃着,脸上尽是欣喜之色。 玉自寒…… 这才是他真正意义上,独属于自己的名字啊! 第245章 多男主:神女竟是我自己(8) “谢谢你,我真的特别喜欢这个名字。”玉自寒稍稍低下头去,白皙的面庞上瞬间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就像春日里初绽的桃花一般娇艳动人。 他那修长的睫毛轻轻地颤动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略带羞涩却又无比真诚的笑容来。 就在此时,嬴储突然听到从不远处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叫卖声:“卖冰糖葫芦喽——香甜可口的冰糖葫芦哟——还有造型可爱、栩栩如生的糖人儿啦——” 这声音仿佛具有某种魔力一般,一下子就吸引住了嬴储的注意力。 只见嬴储兴奋地转过头来,对着身旁的玉自寒说道:“前面有卖糖葫芦和糖人的!走,咱们赶紧过去看看吧!” 说罢,她不由分说地伸出手去,一把揽住了玉自寒那略显单薄的肩膀,然后大步流星地朝着卖糖老者所在的方向走去。 玉自寒先是被嬴储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乖乖地点了点头应道:“好的。” 接着,他脚下的步子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紧紧地跟随着嬴储的步伐向前迈进。 尽管他那双美丽的眼眸因为天生的缺陷而无法准确聚焦,但此刻的他看起来却是那么的自信从容,仿佛根本不用担心自己会不小心撞到任何障碍物似的。 没过多久,两人便来到了那个小小的摊位前。嬴储率先停下了脚步,玉自寒见状也十分默契地跟着停了下来。 站定之后,玉自寒静静地立在一旁,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的眼睛存在问题,恐怕任谁都会误以为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正常孩子而已。 此时,那位正在专心致志制作糖人的老者注意到了玉自寒的到来,脸上立刻堆满了热情洋溢的笑容,一边加快手中的动作,一边开口问道:“这位小公子,你是想要冰糖葫芦呢,还是更喜欢这些精美的糖人儿啊?” “我……我要三串冰糖葫芦和三个糖人。”或许是因为平日里极少与陌生人交流,玉自寒开口时显得格外羞怯,那话语声更是比方才低了足足两个音调,仿佛生怕惊扰到他人一般。 听到这话,那位正在忙碌着制作糖葫芦的老者缓缓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来,脸上带着和蔼可亲的笑容。 然而,由于年事已高,他的听力似乎已经有所下降。只见他将刚刚制作完成的一串晶莹剔透、色泽诱人的糖葫芦小心翼翼地插入身旁那个堆满了稻草的草垛上,然后眯起双眼,略带歉意地对玉自寒说道:“不好意思啊,小公子。老朽这把年纪啦,耳朵不太好使,您刚才说什么?能否麻烦您再重复一遍呀?” 站在玉自寒身旁的嬴储见此情形,轻轻地伸出手,温柔地拍了拍玉自寒的肩膀,仿佛在向他传递一种无言的鼓励和支持。 感受到来自嬴储的温暖举动,玉自寒深吸一口气,努力鼓起勇气,稍稍提高了嗓音说道:“请给我三串糖葫芦和三个糖人,谢谢您!” 这次,老者终于听清了玉自寒的要求,他连忙笑着点头应道:“哦哦哦,好嘞好嘞!马上就给您准备。” 说话间,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玉自寒那双明显失焦的眼睛上。但这位饱经沧桑的老人并未因此而有丝毫异样的神色,依旧像对待其他寻常顾客那样,热情而又耐心地继续问道:“小公子,不知道您想要的糖人是老朽刚刚做好的呢,还是需要现场为您制作新的呀?这两种都是一个价。只不过,如果您想定制神话人物的糖人,可能就得稍微多花点银子啦。” 嬴储的目光被草垛上那一个个活灵活现、小巧可爱的小动物造型糖人吸引住了,她情不自禁地凑近玉自寒的耳边,轻声说道:“我想要他刚刚做好的那个。” 说话间,嬴储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玉自寒的耳垂,让他的耳朵瞬间传来一阵难以言喻的酥麻之感。 玉自寒心中猛地一跳,仿佛有一只小鹿在乱撞一般,但他努力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波动,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转头看向那位卖糖人的老者,平静地开口说道:“老板,麻烦给我拿刚刚做好的那种就行。” 老者闻言点了点头,动作娴熟地将糖人和一旁插满红彤彤山楂的冰糖葫芦取了下来,一边计算着价钱一边说道:“冰糖葫芦两文钱一串,这个糖人做得比较精致,得八文钱一个,加起来总共三十文钱。” 听到价格后,嬴储又一次贴近玉自寒的耳畔低语道:“快付钱。”紧接着,她伸手握住玉自寒的手腕,引导着他伸进自己的衣袖里摸索出一个绣工精美的钱袋子。 随后,嬴储把着他的手从钱袋子中抽出一张面额为 100 文的大钞,提醒道:“这是一百文钱。” 闻言,玉自寒轻轻“嗯”了一声,而后将钱递给老者,对他说:“这是一百文钱。” “哟,这么多啊!不太好找。你稍微等等好嘛。”老者说着便坐下身在身下的钱匣子里叮铃哐啷地捣鼓起来。 嬴储仗着人家看不到自己,便移动到老者身旁探头望去。只见老者正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整贯文钱,一枚枚地仔细往外默数着。 不一会儿功夫,七十枚铜钱就被整齐地排列在了一起。紧接着,老者熟练地取过一根细线,手法娴熟地将这些铜钱逐一串起,最后微笑着把串好的铜钱递到玉自寒面前,同时开口说道:“小公子,这里一共是七十文钱,您不妨亲自数一数。老朽已经帮您穿好啦。” 玉自寒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掌,稳稳地接住了那串铜钱。他先是轻轻地将其放在掌心掂了掂重量,感受了一下手中铜钱的份量是否与数目相符,紧接着,失焦的眼眸对着老者的方向微微一笑,柔声说道:“如此甚好,多谢老人家。那我便先行一步了。” “好嘞!小公子您慢走哈!”老者满脸堆笑地回应道,目送着玉自寒渐行渐远的身影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第246章 多男主:神女竟是我自己(9) 嬴储不禁满心好奇,眨巴着眼睛追问:“你怎么能如此笃定他找给你的就一定是 70 文啊?万一他存心欺骗你,那可如何是好?” 玉自寒微微一笑,轻声细语地向嬴储解释道:“我打小就患有眼疾,双目无法看清这世间万物。然而,上天总是公平的,虽让我失去了光明,却赐予了我一项特殊的能力——对于许多物品的重量,我心中都有一个大致的估量。” “咱们北瑜国所使用的铜币,每一枚大约重 0.4 两,那么 70 枚铜币加在一起,便足足有 28 两之多,换算下来正好是 2.8 斤。所以,仅凭着手中的触感,我便能知晓旁人找给我的铜币是否存在短斤缺两的情况。” 听到这里,嬴储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继续打趣地问道:“若是人家给你的不是铜币而是纸币呢?那你又当如何分辨真假与数量呀?” 玉自寒不慌不忙地回答道:“对于各种不同面额的纸币,它们各自独特的质感以及尺寸大小,我早已了然于心。而且,在咱们国家,伪造货币可是犯下杀头大罪的勾当。一旦有人胆敢铤而走险去仿制,只要一经发现,官府必然会彻查到底,绝不姑息纵容。我琢磨着,应该不会有人如此胆大包天吧!” 嬴储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情不自禁地竖起大拇指,发自内心地赞叹道:“你还真是与众不同!” 闻得此言,玉自寒原本白皙的双颊瞬间泛起了一抹如晚霞般艳丽的绯红,宛如熟透的苹果一般惹人怜爱。 随后,在嬴储的指挥下,玉自寒边吃着糖葫芦边跟着她随意穿梭在热闹的集市中,全然不像是个有眼疾的模样。 嬴储的目光被各种新奇玩意儿吸引,一会儿让玉自寒去买五彩斑斓的琉璃弹珠;一会儿又让他买下雕琢精巧的工艺品;紧接着又指向香气四溢的糕点铺子,让他买些桂花糯米糕、玫瑰酥饼等平常人家鲜少舍得购买的香糯糕点。 还有那些看起来色彩分明的果脯干货,比如酸甜可口的山楂干、肉质饱满的葡萄干,以及烟熏腊肉和烤鸭都被他们一一收入囊中。 路过一家粮铺时,嬴储看到铺子门口摆放着一箩箩的米面,她心中一动,对玉自寒说道:“你去粮铺那里,帮我买一袋大米,一袋白面,要小袋的就行。”玉自寒微微一愣,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按照嬴储的吩咐走向粮铺。 他来到粮铺前,对着老板说道:“老板,我要一小袋大米,一小袋白面。” 老板热情地迎上来,将米和面分别装袋,过秤后说道:“大米一贯钱一袋,白面稍贵些,一贯二百文一袋,总共两贯二百文。”玉自寒从钱袋里掏出相应的钱递给老板,然后提着两小袋米面回到嬴储身边。 “姐姐,你为何要买米面?”玉自寒忍不住问道。嬴储神秘一笑,说道:“我自有用处。”玉自寒见她不愿多说,便也不再追问。 随着太阳渐渐西斜,天边泛起橙红色的晚霞,集市的喧嚣也稍稍减弱。 嬴储带着玉自寒来到附近一家客栈,客栈的招牌在微风中轻轻晃动。玉自寒走进客栈,要了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然后喊来小二,点了几样简单的饭菜,又吩咐准备热水。 待小二将饭菜和热水送来后,玉自寒吃过饭,便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他换上干净的衣物,和嬴储打了声招呼,便安心地躺在床上,很快进入了梦乡。 而嬴储则趁着月黑风高,背着包袱朝着皇宫的方向飞去。她轻车熟路地来到冷宫,小心翼翼地推开那扇破旧的门,屋内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封凛夜正蜷缩在那张破旧的床上,睡得很沉。 嬴储轻手轻脚地走到床头,将装着白日里购物所得的包袱轻轻放在了熟睡中封凛夜的床头,而后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墨笔,蘸了蘸墨汁,在一张泛黄的纸上认真地写下一行字:【包袱里的玩具和米面零嘴是宫外买来的,你年纪尚小,要填饱肚子才能长高高。姐姐近几日有事要忙,不能来看你,你一个人好好生活,等姐姐回来。】 她将写好的纸张用砚台压住以防被风吹走,做完这些,她看着熟睡的封凛夜,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而后悄然离去。 接下来的日子,嬴储四处打听,终于为玉自寒寻到了一位精通五行八卦,能观日月星辰,擅长算命观相的老道长。 老道长住在城外一座清幽的道观里,嬴储带着玉自寒前往,老道长见玉自寒根骨清奇,又拥有阴阳眼,且天资聪慧,便答应收他为徒。 拜师仪式结束后,玉自寒在道观里熟悉了几日环境,而嬴储担心他被欺负,也一直在附近陪伴着他。 这天,玉自寒来到老道长面前,有些拘谨地说道:“师父,我想去外面一会儿。”老道长像是洞悉了一切,目光朝着嬴储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去吧,莫要太久。” 玉自寒快步走出道观,来到道观外的一片树林里。他站定后,对着“空气”说道:“姐姐,我如今已拜入师门,往后便要在这里潜心学习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舍,“这段时间承蒙姐姐照顾,玉自寒无以为报。” 眼看玉自寒就要双膝跪地,嬴储连忙将他扶起,“相遇即是缘,我所做之事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不足挂齿。待到他日有缘再次相逢时,说不定反倒是我有事需要仰仗于你相助呢!” 听到这话,玉自寒感激涕零,郑重其事地点头应道:“若真能再有如此机缘,自寒定当倾尽所有、涌泉相报!绝不食言!” 话毕,只见他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般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小巧玲珑的木制牌子。那木牌显然是他亲自精心雕琢而成,上面刻着一些看似简单却又蕴含深意的符文,“这是我自己做的,希望姐姐看到它,便能想起我。” 说着,他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如同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轻轻地将那块木质牌子放在嬴储的手中。 “姐姐若有空,一定要常来看我。” 他抬起头来,用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凝视着嬴储,眼中满是恳切与期盼。说完这句话后,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微微张了张嘴,又缓缓合上了。 最终,他什么也没再说,只是面向嬴储所站的方向,恭恭敬敬地弯下腰行了一礼,便转身一步一步地朝着道观走去。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回过头再看一眼嬴储,哪怕心中有着千般万般的留恋与牵挂。 嬴储则一直静静地站在原地,面带欣慰之色,目光温柔地注视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 可是,嬴储并没有察觉到,就在那个少年转身离去的时候,两行清泪已然顺着他的脸颊悄然滑落。 第247章 多男主:神女竟是我自己(10) 在回去的途中,天色如被墨汁浸染般渐渐暗了下来,厚重的云层遮蔽了落日的余晖,四周的景象也变得影影绰绰。 嬴储抬头望了望天空,正准备继续往皇宫的方向前行,一阵若有若无的呼救声便突兀地钻进了她的耳朵。 她猛地停下脚步,神色警惕起来,目光迅速在四周搜寻。那呼救声像是被风裹挟着,时断时续,嬴储皱着眉头,侧耳细听,辨明方向后,快步朝着声音的源头奔去。 穿过一片杂乱的灌木丛,她在一处隐蔽的草丛中,发现了一个少年。 那少年衣衫褴褛,原本的锦缎衣衫此刻被撕扯成了条条碎片,沾满了干涸的血迹和泥土,显得破败不堪。 他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额头上的伤口还在渗着血,殷红的血顺着脸颊缓缓流下,滴落在地上,洇出一小片暗红色的痕迹。 少年正是当朝大将军仇嵘之子——仇镆。他虽然看不见嬴储,但感觉到有人靠近,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睛下意识地转动,空洞的目光朝着嬴储的方向,声音颤抖着发出求救:“救……救我……有人在追杀我……” 话还没说完,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呼喊声,“那小崽子肯定就在附近,给我搜!” 仇镆强撑着坐起身,身体还在止不住地哆嗦,他用带着哭腔的声音,急急地讲述着自己的遭遇:“我叫仇镆,我父亲是常胜将军,他一生正直,忠心报国,从未有过二心……可是那奸臣……”他的眼中涌起怒火,眼眶泛红,“他们为了一己私利,竟污蔑我父亲谋反,皇上……皇上竟然听信了他们的谗言。” “一夜之间,家中几十口人,全都……全都惨遭杀害!是府中的侍卫和家仆,他们拼了命……才把我护了出来,可官兵还在追我……” 嬴储静静地听着,脸上的神情逐渐变得凝重,眼中满是怜悯之色,更多的是涌起一股怒意。 她轻轻叹了口气,虽明知仇镆看不见,还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别怕,有我在。” 没有法术或金手指傍身,嬴储大脑飞速运转,目光在四周急切地寻找应对之策。 她发现旁边有一棵粗壮的老树,上面垂下许多坚韧的藤蔓。嬴储迅速跑过去,用力扯下几根藤蔓,凭借着敏捷的身手,快速地编织起来,不一会儿就编出了几个简易却结实的绳套。 此时,官兵已经越来越近,为首的军官满脸横肉,恶狠狠地吼道:“找不到那小子,你们都别想活!” 嬴储深吸一口气,悄悄绕到官兵前方,将绳套布置在他们必经之路上,又用树叶和杂草巧妙地掩盖好。 很快,冲在前面的几个官兵一脚踩进绳套,瞬间被绊倒,摔了个狗啃泥,后面的人收不住脚,也纷纷摔倒,一时间人仰马翻,乱作一团。 “怎么回事!都给我小心点!”军官看着乱作一团的场面,愤怒地咆哮着。 嬴储趁着他们混乱之际,捡起地上的石块,朝着远处用力扔去,“扑通”一声,好像有人掉进了灌木丛。官兵们听到动静,立刻朝着声音的方向追了过去。 等他们跑远,嬴储又快速回到仇镆身边,抱着他便疾步朝着山底下的村庄走去。 一路上,仇镆一直在强撑着不让自己失去意识。他不知道是谁在帮自己,只能凭借着那股公主抱的力量和一个温柔的声音来感知对方。 不知走了多久,他们终于来到了山下的小村子。 此时,正值晚饭期间,村子里静谧祥和,几缕炊烟从农舍的烟囱中袅袅升起。 嬴储检查了怀中小家伙的伤势,知道他并没有受到重伤,而是疲惫过度,目前最急需的其实是水和食物以及最重要的休息,便抱着仇镆敲响了一户人家的门。 她将强撑着眼皮的少年放在门口,须臾,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露出一对夫妇朴实憨厚的面容。 夫妇俩看到仇镆的模样,脸上顿时露出惊讶与心疼的神情,“这是哪来的孩子,怎么会在我们家门口?” “天啊,相公,他看起来伤的好重!”妇人说着连忙将仇镆抱起。 嬴储站在一旁,虽然知道自己说话夫妇俩听不见,但还是轻声说道:“大嫂,这孩子遭遇了些变故,实在可怜,能不能给口吃的?” “婶…婶子,我……我遭遇了大难,实在饿得不行,能给口吃的吗?”仇镆用微弱的声音问完便再也坚持不住晕了过去。 闻言,妇人急忙将他交给丈夫,让他带仇镆去房中休息,自己则急忙转身走进厨房。不一会儿,她便端出了热气腾腾的饭菜。 仇镆闻到饭菜的香气,肚中的饥饿将他强行唤醒,他摸索着爬起身,然后去到餐桌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就连两夫妻的关心都没听见。 嬴储在一旁,看着仇镆的模样,心中一动,她凑近仇镆的耳边,轻声说道:“一会儿你就说自己从小被丢弃,是被乞丐养大的孤儿,这样他们才好收留你。” 仇镆微微一怔,随即明白是身边帮助自己的人在给自己出主意,他点了点头。吃完饭后,他抬起头,对着夫妇俩声音诚恳:“大叔,大婶,其实我从小就被父母抛弃了,一直是被乞丐养大,如今我也没了依靠……” 夫妇俩听到这话,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男人把妇人拉到一旁,两人压低声音暗自商量起来。 “他说自己被乞丐养大,但是身上那衣服看起来也不像是普通人穿的起的,再说了,这孩子来路不明,咱收留他,会不会有啥麻烦啊?”男人眉头微皱,眼中满是担忧。 妇人看了看仇镆,目光中满是怜惜,小声说道:“可这孩子看着实在可怜,咱要是不管他,他一个人可咋活啊?” 男人沉默片刻,又道:“万一他有啥仇家,追到咱们这儿,那咱们一家人可就……” 妇人轻轻叹了口气,“我看这孩子不像是坏人,咱要是能见死不救,这良心上过不去啊。再说了,咱就一个女儿,我们年纪又那么大,以后不在了,她一个人……也需要个能帮衬的。” 两人又低声交流了好一会儿,男人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最终点了点头。 妇人转身,脸上重新露出温和的笑容,她伸手摸了摸仇镆的头:“可怜的孩子,以后就把这儿当自己家吧。我们就一个女儿,你要是不嫌弃,就留下来给她当弟弟。” 听到这话,仇镆的眼眶瞬间湿润,晶莹的泪花在他那深邃而又饱含感激之情的眼眸中打转。紧接着,只见他双腿一弯,“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倒在地,膝盖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第248章 多男主:神女竟是我自己(11) “谢谢大叔大婶,谢谢你们收留我……若不是你们大发慈悲,恐怕此刻的我早已不知流落何方,甚至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这份大恩大德,我仇镆没齿难忘!”他的声音因激动和感恩而略微颤抖,每一个字都仿佛承载着千斤之重。 夫妇俩见状,赶忙上前一步,伸出双手将仇镆从冰冷的地面上扶起来。他们的动作轻柔而迅速,生怕慢一点就会让这个可怜的孩子多受一分委屈。扶起仇镆后,夫妇俩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温和亲切的笑容。 “还叫大叔大婶呢?傻孩子。”男人微笑着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慈爱。女子也轻轻点了点头,附和道:“是啊,从今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啦。” 仇镆微微一怔,似乎没有想到这对善良的夫妇会如此快地接纳自己成为家庭中的一员。然而,短暂的惊愕过后,他的心中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暖和喜悦。 他努力克制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深吸一口气,用略带哽咽却坚定无比的声音喊道:“爹爹,娘亲!”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三个人紧紧相拥在一起,彼此感受着对方传递过来的关爱与温情。 自那日起,仇镆正式改名为千陌。他拥有了一个全新的名字,同时也获得了崭新的人生——一个充满爱与关怀的家,一份可以依靠的亲情,以及一个能够堂堂正正生活下去的身份。从此以后,千陌再也不必过那种四处躲藏、颠沛流离的日子了。 只是,隐藏在他心中的灭门之仇,他始终未曾忘却……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与此同时,一旁默默离去的嬴储正准备回去找封凛夜时,失联许久的系统468终于出现了。 它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与歉意,在嬴储脑海中嗡嗡作响:【宿主,实在对不住!传送时时空受不明磁场影响造成了混乱,我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终于锁定你的位置,现在,你快跟我走吧!】 “等等,我……”还没等嬴储来得及说完,468便心急如焚地说道:【情况紧急,没时间耽搁了!】说罢,一道刺目的光芒瞬间将嬴储笼罩,根本不给她去与封凛夜和玉自寒道别的时间,就迅速将她传送至了本该去到的任务世界。 当嬴储再次恢复意识,已然置身于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映入眼帘的是繁华却又透着几分压抑的市井街道,街边的百姓们面容憔悴,眼神中满是疲惫与无奈。 嬴储满心疑惑,连忙在心中呼唤468:【468,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任务是什么?】 468立刻回应道:【宿主,你的任务是阻止当朝君王因信奉神女而做出的疯狂举动。他这些行为劳民伤财,致使百姓生活苦不堪言。】 嬴储又追问:【神女?什么神女?怎么回事?】 468回答:【是在接触了西楚国进贡的模样奇珍异宝后,君王性情大变。他突然下令建造蒙面神女像,还在全国各地建造独立的神女庙,并安排专人看守焚香。在皇宫中,更是建造了一座‘手可摘星辰’的神女楼,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 “原来是这样……” 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嬴储为了接近君王弄清真相,便女扮男装,费尽心思潜入皇宫,随后伪装成小太监,跟在太监总管手下的手下打杂,每日端茶送水,小心翼翼地探听皇帝的一举一动。 在这过程中,嬴储偶尔不经意间瞥见君王的眉眼,心中便会涌起一股奇异的熟悉感。她总觉得这眉眼像极了某个曾见过的人,可每次想要细究,那记忆却又模糊不清,仿佛隔着一层迷雾。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如影随形,让她愈发好奇这位君王的真实身份。 一天,皇帝正坐在龙椅上,双眼紧紧盯着面前那个神秘的水晶球,眼神中满是痴迷与虔诚,而水晶球在他的注视之下散发着奇异的幽光。 皇帝的贴身小太监轻手轻脚地走上前,想要为皇帝添茶,就在他侧身之时,衣袖不经意间扫到了水晶球。小太监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睛瞪得滚圆,脸上写满了惊恐,下意识地伸手去抓。 可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那水晶球摇晃了几下,“啪”的一声重重地摔在地上,碎成了无数片。 刹那间,宫殿内一片死寂。小太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身体不停地颤抖,牙齿也开始打颤,嘴唇哆嗦着拼命求饶:“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奴才……奴才不是故意的……”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几近绝望。 皇帝猛地一怔,脸上的神情瞬间僵住,眼中的痴迷与虔诚瞬间被难以置信的惊愕和紧随而至的悲痛所取代。 他缓缓站起身,双手紧紧握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怒火,紧咬着牙关,声音低沉而颤抖:“你……你可知这水晶球对朕有多重要!” 小太监瘫倒在地,泣不成声:“陛下,奴才罪该万死,求陛下开恩呐!” 皇帝深吸一口气,背过身去,沉默良久,声音疲惫却又透着不容置疑:“念你侍奉朕多年,朕不株连你家人,但你犯下这等大错,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拖下去,重责八十,逐出皇宫。” 说罢,他无力地摆了摆手,蹲下身盯着地上的水晶球碎片神色晦暗不明。 两边的宫女和太监见状不禁瑟瑟发抖,他们本该第一时间上前收拾残局,可此刻皇帝的气还未消,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氛围中,大家谁也不想触这个霉头。 那太监总管为了避免引火烧身,急忙挥动手中的拂尘,尖声喝令宫女们赶紧前去清扫。宫女们听闻指令后,不敢有丝毫怠慢,纷纷拿起扫帚和抹布,迅速行动起来。 不多时,原本凌乱不堪的地面就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然而,站在这片洁净之地前的年轻帝王,心中的悲伤不仅没有减轻分毫,反而愈发沉重起来。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与烦闷。 一直在帝王身旁小心侍奉的太监总管,敏锐地察觉到了主子情绪的变化。这位经验丰富的老奴深知此时不宜打扰,于是小心翼翼地向其他宫人使了个眼色,然后带领众人轻手轻脚、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寝殿。 第249章 多男主:神女竟是我自己(12) 待一行人来到殿外,太监总管稍作停顿,略微思考片刻之后,又赶忙吩咐身旁的一个手下:“快去端点茶水过来,等会儿送进殿内给陛下享用。” 那名手下听后,连连点头应承下来,但转瞬间却将这个棘手的任务像扔烫山芋一般丢给了刚刚入宫不久的嬴储,并严词命令道:“你这个新来的小太监,没有听到总管的吩咐吗?还不快去!” 嬴储心中虽有万般不情愿,但也明白自己人微言轻,无法违抗命令,只得咬咬牙,硬着头皮去御膳房端来烧好的茶水,迈着有些沉重的步伐朝寝殿走去。 她踏入宫殿,低着头,不敢直视龙椅上的君王。君王随意地抬眸,目光扫到嬴储脸上的瞬间,动作猛地一滞。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后紧紧盯着嬴储,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努力从对方的眉眼间捕捉些什么。 封凛夜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熟悉感,眼前之人明明身着太监服饰,可不知为何,那眉眼、那神态,像极了他在水晶球中看到的,那个无比重要的人。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多年前在冷宫的时光,那个曾给予他温暖的“神仙姐姐”,但很快他又暗自摇头,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荒诞,毕竟岁月流逝,人神有别,那人恐怕不会再出现,而且眼前的还是个男子,不……也算不得男子。 “你,抬起头来。”封凛夜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急切。 嬴储心中一紧,缓缓抬起头,与封凛夜的目光对视。刹那间,封凛夜只觉心跳陡然加快,那种熟悉感愈发强烈,可他依旧无法确定,只能紧紧盯着嬴储,试图从她的眼神中找到更多线索。 封凛夜看着她,沉默良久,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来自何处?家中可有兄弟姐妹?”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放柔,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嬴储,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奴才名叫初一,家中父母双亡,未曾有过兄弟姐妹。”嬴储刻意压着嗓子,低眉顺眼,面色如常,倒没让皇帝看出任何不对。 “从今日起,你便留在朕身边。”封凛夜说完,心中也不禁暗自嘲讽起自己:封凛夜啊封凛夜,一个与神仙姐姐有几分相似的小太监而已,她哪能与其相提并论,你也真是鬼迷心窍了! * 因为被封凛夜留在身边,嬴储便时常跟随在他左右,出入各种场合。日子一天天过去,她也陆续见到了如今已成为大将军的仇镆和官拜丞相的玉自寒。 那是一次朝会结束后,群臣退下,封凛夜正与几位大臣商讨要事,嬴储在一旁候着。 仇镆身着威风凛凛的将军铠甲,大步走进殿内,身上散发着久经沙场的豪迈之气。他刚一踏入,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嬴储,脚步猛地顿住,手中的佩剑随着这突兀的停顿,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但看清嬴储的衣着打扮后又很快反应过来,一脸若无其事地继续朝前方走去。 几乎同一时间,玉自寒也走了进来。 他如今身为国师,一袭墨绿色的朝服那布料乃是用上乘的丝线精心织就而成,光滑如丝、细腻如水,在阳光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而衣袍下端的青竹图案,则是由皇宫中最为出色的绣娘们耗费三个日夜,一针一线仔细缝制上去的。这一身淡雅却不失质感的朝服穿在玉自寒的身上,宛如量身定制一般恰到好处,举止间尽显儒雅风范。 当他的视线触及嬴储时,一向清冷淡漠的他,也不禁微微一怔。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后又被深深的疑惑所取代。 他仔细地打量着嬴储,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熟悉感,仿佛时光倒流,回到了那个与姐姐初次相见的午后。 可望着对方那身衣着打扮及低眉顺目的样子,玉自寒不禁在心中哂然,这小太监不过是眉眼之间与他的姐姐有几分相似而已,至于其他方面哪里能与他的姐姐相提并论。 嬴储自然察觉到了他们如此直白的视线,但作为一个没有身份的小太监,她是不可以直视玉自寒等人的,所以,她只是在三人谈话时悄悄瞥上一眼。 她发现,十多年过去,三人的五官并未发生太大变化,只不过相较幼时成熟了不少,骨骼感也更重了,眼中也多了几分故事感,没有小时候那么明亮。 特别是仇镆,他由于长期身处战场,比封凛夜和玉自寒多了几分令人胆寒的凌厉气势,像锋利的刀剑一样。 可尽管他外表刚强,但眼神深处仍透露出一丝沧桑和悲悯,那是他曾无数次目睹了战争的残酷和士兵的伤亡,对生命消逝的深刻体会。 相较而言,玉自寒恰似一块至纯无瑕的冰,晶莹剔透、寒气逼人;又仿若冬日里那凌厉刺骨的寒风,冷冽而决绝。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气质清正高洁、纯净无垢,仿佛没有沾染丝毫尘世的浊气。 其仙风道骨之姿,令人不禁心生敬仰之情。然而,恰如那坚不可摧的寒冰,即便外表看起来和蔼可亲、平易近人,但内在却依旧犹如千年不化的冰块,始终弥漫着一股难以消融的疏离感和戒备心。 他嘴角常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只是那笑意往往无法抵达眼底深处,让人难以窥视到他真实的内心世界。 反观封凛夜,则与儿时她所目睹的那个可怜落魄模样截然不同。如今的他,浑身散发出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以及不容侵犯的威严。 无论是沉思默想,亦或与人交谈对答之时,他的情绪都如同平静的湖面般波澜不惊,脸上更是鲜少有明显的表情变化。如此一来,旁人想要揣测他心底真正的想法,简直比登天还难。 “陛下,你身旁这个小太监看着倒是挺眉清目秀的,不知家中可否有兄弟姐妹?”仇镆每次面见君王都能看到他身后这张如水晶球中所示的面庞,终究忍不住多嘴了句。 听闻此言,正在优雅地端起茶盏准备轻抿一口香茗的封凛夜,动作稍稍停顿了一下。 他缓缓抬起眼眸,眼神中透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深意,淡淡地瞥了一眼眼前的仇镆,随后,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仿佛对仇镆的问题感到有些意外,但又似乎早有预料。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茶盏,仰头将其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喉咙上下滑动间发出轻微的吞咽声。 放下茶盏后,封凛夜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回应道:“哦?阿镆怎会突然对朕身边一个小小的太监感兴趣?” 第250章 多男主:神女竟是我自己(13) 仇镆被封凛夜这么一问,心中暗叫不好,面上却依旧沉稳,拱手说道:“陛下,臣只是见这小太监有些面善,随口一问,并无他意。” 封凛夜微微颔首,目光再次落在嬴储身上,若有所思。 玉自寒站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他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嬴储,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 待到两人离开,封凛夜缓缓地将头微微一侧,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凝视着身旁的嬴储,薄唇轻启,冷冷地吩咐道:“过来。” 嬴储闻声抬起头来,目光与封凛夜交汇的瞬间,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然而,面对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强大威压之人,他纵使有千般疑问也不敢轻易开口询问,只得乖乖地按照指示,慢慢地挪动脚步向封凛夜靠近。待走到其跟前时,嬴储又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般,迅速地垂下脑袋,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封凛夜接下来的命令。 【古代就是烦,老是低着头,我都快得颈椎病了!还动不动就跪跪拜拜的,我真想念现代社会宅在家里天天点外卖的躺平生活!】嬴储不禁在心中哀嚎。 468趁机催促:【宿主,抓紧想办法让封凛夜歇了全国修建神女像和神女庙的心思,你就可以解脱去到选一个现代世界了。】 【他是个皇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况且伴君如伴虎,你到底懂不懂?我只是一个卑微的小太监,你让我去劝一个喜怒无常的帝王,不怕我出师未捷身先死啊!】 【不试试怎么知道。】468不以为意。 就在这时,封凛夜开口了,“坐下。” “啊?”嬴储不可置信地抬眸看向帝王,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陛下,您……您说什么?” “朕说,坐下!”封凛夜面沉似水,冷冽的声音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一般。伴随着这句话,他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神直直地朝着对面的座椅看去。嬴储先是微微一愣,待反应过来之后,这才确定对方确实是在示意她坐到自己的对面去。 怀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嬴储缓缓走到那张椅子前,然后轻轻坐了下去。然而,尽管已经落座,但面对着封凛夜那极具侵略性、仿若能够洞悉一切的目光时,嬴储内心深处涌起一股强烈的想要毫不示弱地冷冷瞪回去的冲动,可是,理智告诉她,此刻的自己身处皇宫之中,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所以最终她还是选择压制住心中的怒火与不满,佯装出一副无比紧张的模样,始终低垂着头颅,紧闭双唇一言不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封凛夜就这样目不转睛地紧盯着嬴储,足足看了半晌,却依然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 在这片沉默之中,嬴储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仿佛渐渐凝固起来,令人感到窒息和压抑。与此同时,一种莫名奇妙的错觉涌上心头,仿佛这个高高在上的帝王似乎已经将她整个人彻底看穿。 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焦躁情绪的嬴储,情不自禁地抬起头来,无所畏惧地迎向了眼前这位帝王的视线。 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当看到嬴储如此大胆的逾越之举后,那位尊贵的帝王非但没有动怒怪罪于她,反倒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轻笑。 笑声虽然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嬴储的耳中,令她不禁感到一阵茫然与疑惑。紧接着,只见封凛夜迅速收敛笑容,恢复成原本那副波澜不惊的神情,淡淡地开口问道:“在入宫之前,你可否有见过将军?” 他的语气听起来平淡如水,就好像只是随口这么一问罢了。 君心似海深不可测,嬴储满心狐疑地看着眼前之人,绞尽脑汁也猜不透对方为何会突然这般发问。无奈之下,他只得硬着头皮“如实”回答道:“回陛下,奴才入宫之前并未见过大将军。” 封凛夜听完这句话之后,并未立刻开口回应,而是沉默片刻,用一种略带审视意味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嬴储,那眼神犀利如刀,似乎要透过表象看穿她内心深处隐藏的秘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收回视线,轻描淡写地转移了话题:“我观你这副面容生得倒是比寻常女子还要更胜一筹,不知你这相貌是像你的娘亲多一些,还是更随你的外祖母,或是祖母呢?” 听到这话,嬴储心里不禁暗自嘀咕:【这都是些什么稀奇古怪的问题啊!】但表面上却不敢流露出丝毫异样,依旧摆出一副毕恭毕敬且无比认真的神情回答道:“启禀将军,小时候常有邻里乡亲夸赞奴才的长相与娘亲颇为相似。” 这时,只见封凛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紧接着又问道:“既然如此,那你可有兴趣跟朕讲讲你的身世来历?” 帝王亲自发话询问,身为一个小小的太监,嬴储哪里敢有半分迟疑或拒绝之意。于是,她眼珠一转,迅速在脑海中编织出一段悲惨凄凉的故事来。 “回陛下,奴才打从记事开始,双亲就已经先后离奴才而去。此后一直都是由祖母和祖父含辛茹苦地将奴才拉扯大。只是,由于家境贫寒,奴才家里常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眼看着奴才日益消瘦,祖母和祖父心疼不已,生怕奴才会被饿死,万般无奈之下,他们只好忍痛割爱,把奴才送入宫中当了太监……”说到此处,嬴储眼眶微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看上去俨然是一副沉浸在悲痛回忆中的可怜模样。 封凛夜在此之前有调查过她的身世,只是据暗卫所说,嬴储的存在似是凭空出现一般,查无此人。 此时听着嬴储的话语,他自是一个字也不信,但是,就在那一瞬间,当他看到对方那张精致秀美的脸庞微微皱起眉头,原本上扬的嘴角此刻却向下撇去,晶莹剔透的泪花在眼眶里打转,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时,不知为何,他的心竟然不受控制地狠狠疼了一下。 不过很快,封凛夜便意识到自己居然会因为这样一个小小的太监而动容,甚至产生了心疼的感觉,这让他感到十分恼怒。于是乎,他猛地回过神来,脸色瞬间变得冷峻无比,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寒意,毫不留情地冷声打断了嬴储的哭诉:“够了!别哭哭啼啼的,像个什么男人!” 听到皇帝如此严厉的呵斥声,嬴储不禁吓得浑身一颤,连忙用手抹掉眼角快要滑落的泪水,然后怯生生地撇了撇嘴,声音颤抖着小声反驳道:“陛下息怒,奴才……奴才本来就不是个真正的男人啊,奴才只是个太监而已……” 虽然面上这样唯唯诺诺的说,可嬴储心里却已经将封凛夜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第251章 多男主:神女竟是我自己(14) 刚刚不是他先问她的嘛,怎么自己先莫名其妙生起气来了?男人果然是个喜怒无常,情绪不稳定的生物!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陛下,匠师说神女楼的收尾工作已全部完成,请您去检查一下哪里需要添加装饰或修改。” 闻言,封凛夜瞥了嬴储一眼,道:“走吧。” 嬴储见状立马擦干眼泪,然后殷勤地为他开门。 不过,这可不是她怂,而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古代官高一级是能压死人的,更何况对方还是权力顶峰,她不得小心侍奉着啊。 封凛夜下令全国修建神女庙,但神女楼却只有却只有皇宫有,并且神女庙中的女神是面纱蒙着脸的,只能看到一双眼睛,但神女楼中的神女像却是在西楚国进贡那颗水晶球后命人重新雕刻上了全貌。 皇帝禁止除雕像师外的任何人进入神女楼,就连最信任的国师和将军也都只进去过一次。 来到神女楼外,嬴储脑海中立马浮现出一首诗——【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矗立在皇宫深处的神女楼,宛如一座拔地而起的通天巨擘,周身散发着神秘而庄严的气息。 它的建筑风格独树一帜,融合了来自异域的奇幻元素与本土的典雅韵味,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鬼斧神工的技艺。 楼体由一种通体洁白的奇异石材筑成,在日光的照耀下,折射出柔和而圣洁的光芒,恰似被神灵的光辉所笼罩。 楼身共九层,层层飞檐犹如振翅欲飞的神鸟,边缘悬挂着小巧玲珑的金铃,微风拂过,金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宛如天籁之音。 楼的四角,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神兽,它们怒目圆睁,威风凛凛,仿佛在守护着这座神圣的建筑,不容许任何亵渎。 嬴储跟随在封凛夜身后正准备一同进入楼内,却被总管给伸手拦了下来。 总管眉头一皱,刚想教训她没规矩,却听里面传来陛下低沉又略带一丝不悦的声音:“谁让你拦她了!” 总管瞬间脸色大变,原本高高扬起的头颅立刻低了下去。他几乎没有丝毫犹豫,迅速将伸出的手臂收了回来,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跪倒在地。 “对不起陛下,是奴才多嘴了。”总管诚惶诚恐地说道,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下来。 与此同时,站在他身后的那几个小太监和小宫女们也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纷纷跟着下跪,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嬴储没有理会也没有替他说话,只是默不作声地走进楼内然后顺手关上大门。 刚踏入神女楼,一股馥郁而独特的香气扑面而来,那是由珍稀香料燃烧所散发出的气息,瞬间让人的心灵得到宁静与安抚。 嬴储不禁环顾四周,发现楼内空间极为宽敞,地面铺设着光洁如镜的黑色大理石,与洁白的墙壁相互映衬,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更增添了几分庄重肃穆之感。 墙壁之上,镶嵌着无数颗夜明珠,它们散发着柔和的蓝光,将整个空间照得如同白昼,却又不失神秘氛围。 在神女楼的正中央,一座高达数丈,双手交叠于胸前的神女像巍然屹立。 这座神女像乃是找来整个北瑜国最好的雕刻师雕刻而成,其工艺之精湛,令人叹为观止。 神女身姿婀娜,体态轻盈,身着一袭拖地的白色长袍,衣袂飘飘,仿佛即将乘风而去。 神女的面容绝美而神圣,双眸是由上等的黑曜石镶嵌而成,深邃而明亮。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慈爱与悲悯,仿佛在俯瞰着世间众生的苦难。 她的鼻梁高挺而笔直,嘴唇微微上扬,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身后,发间点缀着璀璨的宝石。 在神女像的头顶,悬浮着一个巨大的光环,那是由西楚国进贡的最为纯净的水晶拼凑而成,在周围夜明珠的映衬下散发着明亮的光芒,将神女衬托得更加超凡脱俗。 而神女像的周围,摆放着一圈用纯金打造的香炉,香炉中燃烧着珍贵的香料,烟雾袅袅升腾,围绕着神女像盘旋而上,更增添了几分神秘而神圣的氛围。 整个神女楼内部,奢华与圣洁完美融合,每一处装饰、每一件器物都散发着无与伦比的神圣气息,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仿佛置身于神灵的殿堂之中,感受到了神灵的庇佑与恩泽 。 只是,嬴储意外的发现…… 【468,你有没有觉得这个神女像和我长得很像?】 【真的欸!】468也震惊了,【宿主,你居然撞脸神女像了,要不你别做太监了,我给你弄点特效,你冒充神女去!】 【你想我死就直说!】 就冲封凛夜这重视程度,她要敢冒充神女,都够死八百遍了。 “好看吗?”封凛夜静静凝视着神女像,忽然意味不明的问了句。 【这屌什么意思?】嬴储看着如雕刻般深邃而又立体的侧颜,内心不禁腹诽。 顺着他的目光,嬴储的视线落在神女像的脸上,随后肯定的回答说:“好看。” 封凛夜转过头,看着嬴储的脸,继续追问道:“看着神女的脸,你不觉得似曾相识吗?” 这句问话真是十个字有九个都是陷阱。 嬴储要是回答像,那未免显得太过自恋且很有可能惹怒面前的男人,到时候拖出去赏一丈红就完了。 但是如果回答不像,感觉对方或许会给她定个欺君之罪,那她还是玩儿完。 怎么办?怎么办?! 嬴储面上神态自若,脑子却在飞速运转,须臾,她面上挤出一丝疑惑的神情,说道:“陛下,奴才愚钝,并未觉得这天上仙子的神像和奴才有何眼熟之处。” 她一边说着,一边暗自观察封凛夜的神色,试图从他细微的表情变化中捕捉到一丝线索。 封凛夜薄唇轻勾,似笑非笑,缓缓开口:“是吗?可朕初见你时却觉得你们有着几分莫名的相似。” 嬴储只觉后背一阵发凉,心中暗自叫苦,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平静,牵强地扯出一抹笑,“陛下说笑了,奴才不过是万千凡人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个,怎敢与神女相提并论。许是这神女集天地间美好之大成,奴才偶然间与其有几分形似罢了,这也算是奴才莫大的荣幸。” 第252章 多男主:神女竟是我自己(15) 封凛夜却并未就此罢休,他缓缓向前走了几步,绕着神女像踱步,目光在神女像与嬴储之间来回游走,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这世间之事,有时就是这般奇妙。你瞧这神女的眼眸,其双目明澈,恰似秋夜之朗星,而你的眼睛,竟也有着几分相似的神韵。还有这眉眼间的轮廓,仔细看来,竟也有几分重合之处。” 嬴储的手心已满是汗水,她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灵机一动,说道:“陛下,想来是这雕刻师技艺超凡,将世间最美好的模样都融入了这神女像之中。而臣有幸生得一副还算周正的面容,或许是与那雕刻师心中的美好形象有了些许重合,才会让陛下产生这般错觉。”她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暗自佩服自己的应变能力。 封凛夜停下脚步,深深地看了嬴储一眼,那眼神里的意味复杂难辨,良久,才缓缓开口:“但愿如此吧。” 说罢,他又将目光投向神女像,眼神里多了几分虔诚与敬畏。 嬴储见状,暗暗松了一口气,心中却依旧忐忑不安。她知道,伴君如伴虎不是瞎说的。今天这一关算是暂时过去了,但往后在这位帝王身边,怕是要更加小心翼翼,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就在这时,她见封凛夜缓缓走向放置着三炷香的桌案。他那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拈起三炷香,动作极为轻柔,仿佛生怕惊扰了这一方神圣的天地。 紧接着,他凑近烛火,微微眯起双眼,仔细观察着香头被火焰点燃,那一点星火迅速蔓延开来散发出淡淡的,带着几分神秘气息的香气。 封凛夜双手虔诚地捧着点燃的三炷香,一步一步走到神女像身前的蒲团旁。 他先是深吸一口气,而后缓缓屈膝,膝盖稳稳地落在柔软的蒲团之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挺直脊背,将手中的香高高举过头顶,双目紧闭,脸上满是虔诚之色,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这座庄严肃穆的神女像。 他微微低下头,额头轻触着交叠的双手,以一种极为谦卑的姿态向神女表达着自己的敬意。 拜了三拜之后,他缓缓起身,走到前面的香炉旁,小心翼翼地将三炷香插进香炉之中,看着那袅袅青烟缓缓升起,仿佛自己的心意也随着这青烟飘向了神女。 而后,他又转身回到了方才的蒲团上,再次跪了下来。他微微低头,嘴唇轻轻蠕动着,口中喃喃自语着,带着几分恳切与愧疚:“神女姐姐在上,凛夜这厢有礼了。近几日凛夜公务繁忙,未曾日日前来焚香跪拜,望神女姐姐莫怪。” 虽说封凛夜的声音不大,只是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每一个字都像是被放大了一般,清晰地传入了嬴储的耳中。嬴储微微侧耳,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好奇与探究,静静地聆听着封凛夜接下来的话语。 “忆起幼时,我深陷冷宫,孤立无援,满心绝望。是您在绝境之中慈悲垂怜,给予我温暖,赐予我希望,支撑我熬过那段暗无天日的岁月。倘若没有您的庇佑,我恐怕早已消逝在冰冷的宫墙之内。” 比起封凛夜没有在神女像面前自称为朕更令嬴储感到震惊的是,他口中所说的冷宫时光。嬴储不禁怀疑,他不会就是自己上次不小心穿越时遇到的那个冷宫中的落魄皇子吧?! “自我登基以来,便费尽心思治理天下,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只为不辜负您当年的救命之恩。我特地修建神女楼与神女像,日夜虔诚供奉,期望通过此举能与您的距离更近一些。” “无数个夜晚,我独坐宫中,往昔种种涌上心头,您的音容笑貌清晰如昨。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盼望着能再次见到您。哪怕仅仅是短暂的一眼,让我能当面倾诉这些年积攒的思念与感恩,我便心满意足。” 封凛夜深深凝望着神女像,而后再次虔诚一拜,用近乎乞求的语气道:“恳请神女大驾尘世,让我凛夜能有幸再见您一面。我愿倾尽这天下所有,只为换取与您重逢的片刻。” 【468,这皇帝今年多大?】嬴储忽然询问道。 【22岁呀。你问这个干嘛?】468那机械而略带疑惑的声音在嬴储脑海中响起。 22岁? 嬴储记得,初次见面的时候,他看着最多也就10岁。 那么,22减去10,这就意味着,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12年!时光的洪流竟如此悄然地改变了一切,当年那个在冷宫中瑟瑟发抖的少年,已然成为了掌控天下的帝王。 嬴储紧接着又问:【那他以前是不是第七皇子?】她的心跳陡然加快,似乎已经预感到了那个即将被证实的答案。 【呃……宿主你怎么会知道这些?】468更加疑惑了,感觉嬴储似乎有很多事情瞒着它,这打破了系统与宿主之间本该有的信息平衡。 【那国师呢,他是不是叫玉自寒?】嬴储没有理会468的疑惑,继续追问,每一个问题都像是在拼凑一幅尘封已久的拼图。 【是啊,大家都知道。】468如实回答,心中的好奇与不安却愈发浓烈。 【将军是不是叫仇镆?】嬴储继续提出疑问。 【将军叫千陌,不过他以前确实叫仇镆这个名字。但是这些除了他自己和皇帝还有国师,根本没有其他活着的人知道。】468的疑惑更深了,不禁怀疑:【宿主你到底是从哪儿知道的?你不会背着我又绑定了一个其他的系统吧?!】 嬴储没有回答468的一连串疑问,只是问:【468,能不能把我传送回12年前?】 【可以是可以,不过这会消耗大量的能量,而且存在一定风险。穿越过程中可能会遇到时空乱流,导致你迷失在不同的时间节点,甚至可能会对你的身体和记忆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468详细地解释着,试图让嬴储明白这件事的危险性。 【老实告诉你吧,他们口中的神女就是我。】嬴储解释道:【那次意外穿越,我就是穿越进了他们小时候的时间点。这皇帝在冷宫中的时候,我与他相处过几日。玉自寒也是我送去拜师学艺的。仇镆被官兵追杀,也是我救了他一条命。】 【我靠,原来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你?!】468震了个大惊。 【别废话了,快把我传送回12年前,我要消除他们脑海中对于我的记忆!不能再让他们因为我陷入执念和虚幻的期待中。】嬴储语气急切,时间紧迫,她生怕晚一步就会让事情朝着更难以控制的方向发展。 【好吧,总算是找到祸害的源头了。】468不禁感叹了句。 【你说谁是祸害呢?!】嬴储语气不善。 自己好心救人,怎么就成了祸害。 【哎呀,别误会嘛!你准备好没?我要开始传送了。】468赶紧打着圆场,调整好能量输出,准备开启这场充满未知与风险的时空之旅,嬴储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等待着那股将她卷入时光洪流的力量。 第253章 多男主:神女竟是我自己(16) 一阵眩晕过后,嬴储缓缓睁开双眼,入目是一片繁茂的树林,阳光透过层层枝叶的缝隙倾洒而下,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驳陆离的光影。 “468,我这究竟在什么地方?”嬴储揉着还有些发昏的脑袋,声音里满是疑惑与警惕。 【为避免有人目睹你从天而降,引发不必要的麻烦,我特意把你传送到这片树林里。】468那机械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稍作停顿后,它继续解释道:【这里是7年前京城外一处村庄的后山。我知道你可能会有意见,但本系统能量有限,能将你安全送达这个时空,已经殊为不易。】 “好吧,7年前就7年前,也就过去5年而已,不算太晚。”嬴储低声嘟囔着,一边朝树林出口走去。不经意间,她眼角余光瞥见自己身上那身刺眼的太监服,脚步瞬间顿住。她满脸嫌弃,一把扯下头上的帽子随手扔到地上,“帽子扔了也就罢了,可这衣服该如何是好?总不能就这么穿着去见他们吧?!” 眼珠滴溜一转,嬴储瞬间换上一副娇软的嗓音,撒娇般呼唤道:“468~” 空间里的小团子听到这肉麻的声音,身形猛地一颤,满心警惕,畏畏缩缩地问道:“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瞧瞧我现在这模样,是不是感觉少了点什么?”嬴储一边说着,一边张开双臂,缓缓转了一圈,来了个360度全方位展示。 468自然明白她的心思,语气中满是无奈:“你的账户里可有九百多万星磁币,买条裙子绰绰有余,何必来找我!” “哎哟,裙子又不是天天穿,何必花这冤枉钱呢。”嬴储继续厚着脸皮说道,“好统子,你就行行好,帮我这一回。你帮我瞅瞅哪家公主、小姐有漂亮的白裙子,给我弄来,拜托啦!” 【宿主,我推荐你看看系统商城的服装区。这里的裙子款式多样,舒适修身,还附带飞行、隐身、防御和防火、伤害加成、武力加成等多种能力。】 “这么厉害?!”嬴储当即眼前一亮,忙催促468打开系统商城,“快快快,那还等什么,快让我瞧瞧!” 下一瞬,面前浮现一块只有她能看见的半透明面板。选取到古装长裙然后输入白色、轻盈、透气等关键词,上面迅速出现四排符合条件的白色裙装,嬴储向上划去,发现几乎每一件都十分符合她的眼光。 “啧,每一件都那么漂亮,我的选择恐惧症都要犯了!” 【那你看功能性选择好了。】468建议道。 嬴储点点头,随即点开一件版型为齐胸襦裙,上身短襦紧身,下身长裙曳地,尽显女子纤细身姿与温婉气质的白裙看了起来。 19999的价格,带有飞行、防火、防御以及隐身的四大能力。 嬴储正纠结要不要点击付款的时候,忽然看到左上角标注着【试穿】的字样。 她尝试着点了一下,须臾,一阵光芒闪烁,她的面前出现一个硕大的虚拟试衣镜,而镜中的她正身着那件白色长裙。 它的裙摆宽大,呈自然散开的弧形,嬴储缓缓转了一圈,裙摆摆动间如流云飘动 ,灵动而不失端庄。 裙腰采用宽幅白色织锦,上绣细腻的浅灰色云纹,低调又富有层次感,既舒适贴合,又起到收束身形的作用。 衣袖为广袖设计,袖口宽大,长度垂至手腕以下,举手投足间广袖轻扬,仿佛云雾缭绕,增添了几分飘逸的仙气。 短襦领口呈浅V形,边缘用同色系丝线绣出简单的卷草纹,恰到好处地展现出女性的柔美。 腰带是一条窄款的浅灰色丝绦,丝绦质地柔软,上无过多装饰,仅在两端绣有小巧的银线祥云图案,轻轻系于裙腰处,既能勾勒出纤细的腰身,又与裙子整体的素雅风格相呼应,低调而不失精致。 更令嬴储感到惊喜的是,同裙子一同搭配的还有一支白玉簪。 玉簪造型简洁流畅,线条圆润,顶端雕刻一朵小巧的白玉兰花,花瓣纹理细腻,栩栩如生,尽显淡雅。搭配几缕白色丝带,丝带自然垂落在发髻两侧,随风轻摆,为发型增添灵动之美。 而滑动裙子的详细介绍,第二页便特地用大字标注了,白玉簪为免费赠品,用以搭配这条裙子,让整体显得更加仙气。 【宿主,买了吧。别犹豫了,这条裙子已经是跳楼价了,你要再不买,说不定明天就恢复原价了。】468见她还有些犹豫,于是出声催促道。 “好吧。”嬴储随即点击了付款。 【恭喜宿主购物成功!扣除19999星磁币,您的账户余额还有9962881星磁币。】 嬴储当即脱去自己身上丑陋的太监服,将裙子穿了起来,顺带学着方才虚拟试衣镜里的发型,给自己绾了个简单的半扎发髻,然后插上白玉簪。 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经此一番精心装扮,嬴储整个人气质焕然一新,举手投足间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美得超凡脱俗。 【宿主,你想先去哪里?我可以发发慈悲帮你传送过去。】 嬴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但不得不承认它的提议十分实用,便也没再计较。 “我第一次见到的人就是封凛夜,那就从他开始找起吧。” 【正在查找目标位置……目标已确定……传送中……】 晋州城,十里桃林。 三月阳春,本该是万物竞发、生机盎然的时节,晋州城内入目却皆是干裂的田地和干涸的池塘。 往昔应是翠绿的禾苗,如今只剩枯槁的残茎,在干涩的风中瑟瑟发抖,颗粒无收已成定局。街头巷尾,百姓们满脸悲戚,无奈与绝望写在脸上,声声叫苦在城中回荡,那声音里饱含着对生存的担忧与对甘霖的期盼。 然而,在城郊外,却有一处截然不同的景象。那片十里桃林,仿佛是被上天遗忘的仙境。千万株桃树肆意舒展着身姿,粉色的花瓣层层叠叠,宛如天边的云霞飘落凡间。微风吹过,花瓣纷纷扬扬飘落,似一场浪漫的花雨。 只是这美好的氛围却被刀剑摩擦出的铮鸣给蓦然破坏。 刀光剑影交缠间,无数落花飞扬而下。一些花瓣不幸地与锋利的剑刃相遇,瞬间被一分为二,如断翅的蝴蝶般飘落在地,更有甚者被连同剑尖直捅进黑衣人的心脏之中。随着剑刃拔出,鲜血瞬间溅落四周,将殷红的桃花染上更浓郁的色彩。 第254章 多男主:神女竟是我自己(17) 虽说封凛夜的身手了得,可毕竟敌众我寡,他很快便因负伤,体力不支,被黑衣蒙面人逼退至其中一棵桃花树下。 「看来,今日我注定要葬身于此了……」他绝望的想着,不禁抬头望向蔚蓝的天空,「姐姐,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此时,一名蒙面人缓缓举起长剑,锋利的剑刃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目寒光。封凛夜已无力反抗,放下捂住伤口的手,闭目等死。 就在剑尖即将划破他脖颈的刹那,众人忽然感到一股汹涌杀意自头顶压下。他们下意识抬头,只见一位周身萦绕金色光芒的华裙女子破空而至。她衣袖轻挥,便将不及反应的蒙面人震飞数米,昏厥在地。 衣袂翻卷间,漫天桃花纷飞如雨,簌簌飘落。 熟悉的气息让背靠桃树的封凛夜猛然睁眼——烈阳之下,女子衣袂飘飘,气质出尘,只是光芒太过耀眼,令他难以看清面容。 不等他开口,女子已蹲下身来。当他终于看清那张令自己魂牵梦绕的脸庞时,意识忽然回溯到那无数个幻想着仙女姐姐脸庞的时刻。而今日一见,他只觉自己从前所幻想出的所谓天仙之貌,不及眼前之人千万分之一! 怔愣之时,他不由自主地轻唤了一声:“姐姐……” “是我。”嬴储应道,眼底泛起欣慰。 少年虽刚及弱冠,身高却如春笋拔节,已有玉树临风之姿,预计再过两年便能长到一米八以上。 被恢复皇子身份,接回宫殿生活的几年让他肤色白皙透红,面容既保留着少年的清隽,又染上皇家贵胄的矜贵,英气中透着雅致,潇洒里藏着端方。 只不过此次奉旨前往晋州城抗旱赈灾,他特意换上朴素装束。头上仅戴一顶素黑发冠固定墨发,身上一袭黑色劲装虽以精细锦缎裁制,却仅在肩袖、衣摆处用金丝绣着隐纹祥云——金线细如游丝,光泽柔和,云纹栩栩如生,似在衣料间翻涌,既暗合皇子身份,又不事张扬。 然而此刻,劲装已被刀剑划得千疮百孔,破损处渗出深浅不一的血渍,尤其是肩胛处的伤口深可见骨,鲜血汩汩渗出,触目惊心。 见仙女姐姐久久凝视着自己,封凛夜耳尖发烫,结结巴巴地问:“姐、姐姐……你是特意来看我的吗?” “自然。”嬴储话音刚落,脑海中响起468的催促:【宿主!他的护卫快到了!】 【怎么这么快?】 【他们救主心切,我设的幻象都被冲破了!反正你都英雌救美了,赶紧撤,别让人看见!】 【知道了。】嬴储转向封凛夜,“你的人到了,再见。”话音未落,便在他眼前化作流光消散。 “姐姐!”封凛夜伸手去抓,却只攥住一片飘落的桃花。他望着纷纷扬扬的花雨,眼底尽是失落 「姐姐,不要走……」 她不会知道,他有多想她。 常听说书的讲,“天上一天,地上一年”,七年时光对于仙女姐姐来说不过短短七日罢了,但对他来说,好似度过了漫长的七十年一样。 他真的……真的不想再等那么久了! 他也没有那么悠长的生命可以用来等待。也许这次离开,下次再见到她,自己便已是老态龙钟、垂垂老矣了。到那时,面对依旧风华绝代、惊艳绝尘的她,自己还能如此亲昵的唤她一声“姐姐”吗? 思绪翻涌间,护卫的呼喊将他拉回现实。 “主子!您伤势如何?属下扶您上马,需尽快处理伤口!” “无妨。”封凛夜走向战马,踩着马镫翻身上鞍,忽然瞥见地上昏迷的蒙面人,眼神瞬间冷如刀锋:“一个不留。” 护卫领命,待他策马离去后,便抽剑转身——那些刺客的结局,早已注定。 此次晋州抗旱赈灾,于封凛夜而言堪称生死攸关的转折点。 近年来,天下水旱频仍,晋州更是连续三年颗粒无收,饿殍遍野。朝廷若不能及时赈灾,轻则民心惶惶,重则激起民变。 而对皇子而言,这既是展现治国才能的良机,亦是暗藏杀机的危局:若能妥善处置灾情,安抚百姓,便可在父皇心中重铸“贤能”形象,为夺嫡之路添上重要筹码;可若稍有差池,不仅会坐实“无能”之名,更会被政敌扣上“失德于天下”的罪名,再无翻身之力。 更关键的是,晋州地处中原要冲,掌控着漕运枢纽与粮仓命脉。若能借此机会拉拢当地士族,建立亲信势力,便等于在朝堂之外埋下一枚重要棋子。 封凛夜清楚,自己此前在储位之争中始终处于下风,此次赈灾是必须抓住的“破局之机”——唯有赢下这一仗,才能让父皇看到他的铁血手腕与治国韬略,才能让那些暗中觊觎他性命的皇兄皇弟们明白。 低估他,会是他们此生中犯下的最后一个错误! 想到此处,他猛地一勒缰绳,战马人立而起,长嘶声响彻桃林。身后护卫们见状,纷纷夹紧马腹,追随他向晋州城疾驰而去。 处理好伤口后,封凛夜马不停蹄找到当地知府,迅速开展赈灾工作。期间,嬴储一直待在系统空间,与468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只等合适机会现身抹除他有关自己的记忆。 夜晚,封凛夜独自在房间时,嬴储迅速现身。再次见到思念无数次的人,纵使一向冷然的封凛夜也难掩激动,忙起身询问:“姐姐,你怎么来了?” “白日那会儿人多,我不方便现身。现在你得了空,还是一个人,我自然得来见你最后一面。” “最后一面?”封凛夜瞬间蹙起眉头,眼含悲伤的注视着她,“姐姐,是我哪里做的不好让你讨厌了吗?” 嬴储摇头,“没有。” “那是为何?”封凛夜不甘心追问。 嬴储转身,一本正经胡诌:“人仙殊途,神仙不能与凡人接触。七年前与你相识,我已触犯天规,若不及时挽回,会遭惩罚。” “如何挽回?”封凛夜问,“此生不复相见吗?” “是,且在此之前,我得消除你脑海中关于我的记忆。” 闻言,封凛夜心脏抽痛:“不再见面便是,一定要消除记忆吗?” “是。” 【宿主,别废话,动手吧!】468在脑海中催促。 嬴储:【闭嘴!】 468:【……】就知道凶我! “明日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只有你能看见我。明日过后,我会消除你的记忆。”嬴储对封凛夜道。 纵使封凛夜心中有千般不愿,可他更不想嬴储为此遭受天罚,于是只得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第255章 多男主:神女竟是我自己(18) 翌日卯时三刻,天际尚浮着墨色残云,封凛夜却已被院外突如其来的嘈嚷声惊醒。他指尖扣着最后一粒盘扣阔步出门,守夜小厮连滚带爬扑到门前:“主子!外面有匪群闯了府,正与知府衙役对峙呢!” 青铜剑鞘磕在门框上发出清越鸣响,封凛夜大踏步走到庭院,抬眼便见其中刀剑如林。自家暗卫与知府守卫列成圆阵,二十余名劫匪已被制住,三排跪于青石板上。 其中多为青壮年,却一个个骨瘦如柴,且大多单衣上补丁摞着补丁,干裂的唇缝间渗着血痂。 “让开!”王知府亦步亦趋跟在身后,封凛夜扫过劫匪们菜色的脸,目光落在他们身侧东倒西歪的农具上。 生锈的镰刀还沾着泥点,锄头柄裂出参差的木纹,最“锋利”的不过是几口缺角的菜刀,刀背磨得发亮,显是常年切菜剁草的家用物。 想来,定是这连年旱灾致使他们无粮可食、生存绝境,加之官府赈灾不力、富人囤积剥削,激化矛盾,最终迫使这些饥民沦为劫匪。 “可知烧杀劫掠该当何罪?”他按剑开口,声线低沉如古钟。 “我们只求一口粟米,不为杀人劫财!”他们当中,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的青年抬眸直视着封凛夜,言辞恳切的回答道。 “朝廷不是每月都会发放赈灾物资嘛,你们为何还要干这抢劫的勾当?” “为何?”听到这话,那青年不知为何忽然讽刺一笑,语调嘲讽的反问道:“大人您不是最为清楚吗?” “放肆!”站在封凛夜身后的王知府顿时神色一紧,指着他便厉声下令道:“来人,将这群该死的匪徒关进大牢,听候发落!” “是!”衙役听令,刚准备行动,却听封凛夜抬手制止道:“慢着!” 守卫们瞬间停止行动,朝王知府投去询问的目光。王知府却没有功夫理会他们,而是一脸谄媚的对封凛夜问道:“大人,您有何吩咐?” 封凛夜仿若未闻,向前半步,玄色衣摆扫过青石板,追问:“你说清楚,赈灾粮如何了?” “官官相护,反正我们的命就像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你们这些大人物,动动手指就能悄无声息地让我们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你用不着在我们面前装无辜!”那青年看起来似乎是将他当成了和王知府一伙的某个官员,全程没有给过他什么好脸色。 封凛夜见状直接挑明,“本宫乃二皇子封凛夜,奉诏赈灾。” “你们只管讲真话,有冤的本宫申冤,有罪的本宫判罚。”说着瞥向面如土色的王知府,“至于某些人...蟒纹玉佩下,容不得贪墨的脏手!” 闻言,原本跪在地上,低垂着脑袋,一脸死气沉沉的众人瞬间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看向封凛夜,但很快又低下头去,不敢与其对视。 只有方才的青年转过头来,满脸震惊的确认道:“你……您,您说您是二皇子?当朝的二皇子殿下?!” “没错。”封凛夜为了打消他们心底那一丝怀疑,直接从怀中拿出了皇子才可佩戴的四爪蟒纹玉佩。 羊脂白玉碾作双蟒环壁形制,不过掌心大小,却在初升的日光下泛着凝脂般的柔光,连玉纹里都浸着贵气。 两条蟒龙绕壁相追,蟒须以细如发丝的金线嵌边,鳞片用镂空技法琢出四重叠影,尾端蜷成火焰状的云纹,每一道弧线上都错着极细的金箔,随动作流转出碎光。 最绝的是蟒目——左眼嵌着豆大的琥珀,逆光看时竟有金红血丝游走,右眼则是颗墨绿的虬角,瞳仁处微凹,隐隐映出蟒形倒影。 玉佩边缘刻着旁人难懂的籀文,虽小如蚊足,却笔笔锋棱如刀,显是出自大内造办处匠人之手。 寻常百姓哪里见过这等工巧?单是那蟒纹的威严气势,便叫人想起城隍庙壁画里的神兽,再看佩玉之人腰间还垂着杏黄丝绦,这等穷工极巧的物件,除了天家贵胄,哪是平头百姓能染指的? 顿时有人轰然伏地,额头撞在石板上发出闷响,诚惶诚恐的求饶道:“二皇子殿下恕罪!草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您大驾光临王知府府邸,惊扰了您休息,还望您大人不计小人,饶了草民吧!” “是啊二皇子殿下,草民上有老下有小,家中已经饿死了一个孩子,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出此下策。但我们真的只是想抢走一些粮食为家中妻儿老母分食饱腹,从未有过杀人放火的念头,还望殿下酌情处置!” “饶命啊二皇子殿下!” “饶命……” 就连先前倔强的青年也已磕得额头渗血,不过,他们并非害怕自己会被斩首示众,不然也不会抢劫起知府。 他们只是害怕被当成了妄图刺杀皇子的细作,因此连累全家乃至九族,那便成了千古罪人,还有何脸面去见列祖列宗! “不必害怕。本宫说过,会为你们主持公道,你们有什么委屈,只管说便是。” 有了皇子殿下的保证,青年缓缓抬起头,扯动嘴角,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控诉道:“晋州百姓饿得啃观音土,渴得喝生血时,王大人和富商巨贾的粮仓正往城里运冰湃果子呢!” “简直一派胡言!”王知府急的跺脚,不假思索地否认道:“殿下,他们都是群穷凶极恶、奸诈狡猾之辈,休要听信他们的妄言啊!” “二皇子殿下,草民一字一句绝无虚言!”害怕封凛夜不信,他不惜立下毒誓,“若草民有一句欺瞒,那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是真是假,本宫自会调查清楚。不过,在此之前,你们只能暂居牢中等待发落,待查明真相,本宫自会还你们公道。至于王大人……”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可忽略的威严,“随本宫去刑部大牢,好好讲讲赈灾银的去处!” 听闻此言,王知府顿时吓得双腿一软,连忙跪倒在地连连磕头,直呼:“二皇子殿下,下官冤枉啊!!” 可封凛夜的手下才容不得他在自家殿下面前狗叫,下一秒便捂住他的嘴,迅速拖离了此地。而等待他的,只会是查明真相后,游街示众、满门抄斩的结局! 第256章 多男主:神女竟是我自己(19) 知府入狱前一天,曾说今日有祈雨仪式。晋州城从前不叫这个名字时,老百姓日子苦得很——要么暴雨连下十天半月,冲垮房屋农田,不少人被洪水夺走性命;要么烈日高悬数月,土地干裂冒烟,百姓连水都喝不上。 有一年,一位高僧路过此地,听说百姓遭的罪,便设坛念经,替大家向老天求雨,还祈愿来年风调雨顺。说来也奇,仪式进行时,天空真的落下雨来,而且没像从前那样下个没完,只下了几个时辰就停了。打那以后,天气总算正常了,四季分明,庄稼长得也好,老百姓日子慢慢好过起来。 为了让这份顺当延续下去,大伙每年都办祈雨活动。可随着老一辈人去世,仪式渐渐成了摆设,差不多每三年才随便办一次。 如今连着几年大旱,地裂得能塞下拳头,田里一粒粮食都收不上。百姓们不由得想起祈雨这茬事,不少人念叨:“准是怠慢了龙王,才招得老天爷不降雨!” 所以今年的祈雨仪式,全城格外上心,届时,可能满大街都会挤满看热闹的人。 而祈雨仪式上,除了常规的祭品、香烛和祭坛外,还需要一位主祭者当祈雨使,一对童男童女捧祭品,六名乐手演奏祈雨曲,还有一群僧人颂念经文。 而吸取去年的经验,今年,大家一致决定选取多位祈雨使轮流上场。因为坊间有流传说,只有至诚至善或雄才大略的人才能祈雨成功。 所以此次担任祈雨使的,除了封凛夜自己,还有一位寺庙里的方丈、乐善好施的商人、悬壶济世的女医、以及百善孝为先,任劳任怨照顾卧床不起的父亲十余载的大孝子。 昨日傍晚他们谈话时,嬴储通过系统屏幕听得一清二楚。她本以为今日的祈雨仪式,封凛夜会找自己这个“仙女姐姐”帮她“呼风唤雨”,谁知道等了一早上也不见他招呼自己。 不过那又怎样,用不着他开口,嬴储也会帮他祈雨成功。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助他更快拉拢民心,为他未来顺利上位打下基础。 辰时三刻,封凛夜在护卫引领下至祭祀场。仪式还未开始,四周便已被围得水泄不通。 祭坛以黄土堆成三层,暗合“天、地、人”三才之意,坛顶覆青布象征青天,中央立三丈高祈雨幡,幡面绘雷云图腾。 坛边五口水缸盛满清水,因久旱无荷叶,水面便浮着城内最好的绣娘耗费多日精心绣制的青荷;柳枝干黄萎顿,无叶可抽,只得用绿丝线缠绕,再钩织假叶点缀,权且应了“五湖四海”“风调雨顺”的彩头。 供桌上摆着三牲、五谷、酒盏,及高僧遗留的铜铃、经卷。坛周青白色灯笼摇曳,上书“祈天泽”“悯苍生”,地面铺松枝艾蒿,檀香袅袅,熏得空气里都是肃穆之意。 祈雨使需身着蓝衣,在仪式正式开始前用柳条蘸水洒向四方进行净坛。 而率先上场担任祈雨使的便是本城内最大的寺庙——静安寺的方丈,他已是七十高龄,满脸皱纹、胡子发白,城中百姓都十分敬重他。 其实这仪式没什么特别的,不需要遵守某个特定的流程,主要是祈雨使们自己发挥,心诚则灵,一切自有天意。 在方丈盘腿诵念《龙王经》的时候,围观的百姓们也都双手合十,在心中默默祈祷龙王显灵,为他们晋州城下点雨,否则,随着越来越多的百姓踏上逃难之路,晋州城就真的要沦为一座空城了。 一篇经文念完,方丈浑浊的眼望向依旧火毒的日头,长叹一声,满面失望走下祭坛。 百姓们面面相觑,唯有摇头叹息。 随后上场的商人、女医、孝子,或跪拜祈祷,或诵经叩首,天空却始终万里无云。待封凛夜跪地祈祷时,百姓已麻木垂首,不抱期望,甚至有人再也忍受不了烈日的炙烤,拖着满是汗液的身躯缓缓往家走去。 就在这时,原本燥热难捱、无风无云的天气,忽然掀起一阵狂风,祭台上的祈雨幡都被刮飞到了地面之上,紧接着,天空骤然云层翻涌,乌云遮天蔽日压下来,天空一瞬之间陷入黑暗。 祭台上的封凛夜目睹此番神情之景,先是怔愣了一瞬,而后想到什么,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一抹弧度。 底下的百姓们见此情形顿时欢呼沸腾,不约而同地跪倒在地,不断叩拜,口中反复感叹着:“是云!是云啊!” “老天开眼!老天开眼啊!” “太好了!太好了!龙王显灵了!龙王显灵了!” “下雨吧!快下雨!一定要下雨啊!” “……” 大家正哭喊着,天上突然“咔嚓”一个响雷打下来,紧接着大雨点子劈头盖脸砸下来,跟倒水桶似的,众人全被浇成了落汤鸡,可就是如此,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去到屋檐下避雨。 很多人依旧跪在原地,腰都快弯成虾米了,还不停叩首,额头都快磕出血了。还有的人仰着脸,张大嘴巴,干裂的嘴唇都裂开了缝,雨水灌进去,顺着脖子往下淌,他们也不管,就那么傻呵呵张着嘴接水,眼泪混着雨水往下掉...... 而系统空间内,嬴储看着这一幕,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抹笑颜。这是她第一次打心底认为,这2000星磁币的一次性道具买的不亏。 雨过天晴后,晋州城流言如檐角新燕般纷飞。 百姓们望着天边未散的虹光,交头接耳说二皇子封凛夜跪拜时,曾有金龙虚影盘桓祭坛,甚至这日头下晒裂的土坷垃里,都长出了带鳞片纹路的草芽。 然而当手下将传言说与封凛夜时,青年正对着铜镜擦拭腰间玉佩。镜面映出他眉心微蹙,指尖摩挲着玉佩绳结上褪色的红线,忽然觉得心口空了一块,像有阵穿堂风卷走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 那感觉来得无端,却又如此清晰,仿佛他曾在某个骤雨初歇的午后,隔着半透明的雨帘,见过一位衣袂沾着桃香的女子,她转身时发间银铃轻响,惊起一池碎金般的日光。可当他试图抓住那抹倩影,脑海却只剩空白。 * 三日后,黄绫奏报摆上御案。帝王指尖碾过“神龙转世”四字,目光忽然扫向阶下:“诸位爱卿,如何看待晋州异象?” 就在这时,一名站队三皇子的朝臣忽然向前一步,出言道:“皇上,恕臣直言,晋州旱情未解时,高僧祈雨不灵。二皇子一至,天忽降雨,焉知不是勾结江湖术士,以旁门左道邀买人心?” “昔年高僧祈雨,解晋州数年旱灾,今二皇子承其志、继其心,上天感其诚而赐甘霖,此乃天人感应之兆!若救灾护国是妖术,莫非吏部大人欲陷先帝推崇的高僧于不义?”向来为人正直的户部尚书立刻为封凛夜打抱不平。 帝王无心搭理小孩儿拌嘴似的二人,而是将目光转向即将告老还乡的老臣——内阁首辅身上:“爱卿以为如何?” 白发老臣捧笏躬身:「陛下,晋州百姓易子而食时,唯有二皇子开仓放粮。臣闻其祈雨前已疏浚三条旧渠,雨落之后,农田蓄水率达六成——此等实事,胜过万句祥瑞。” 话里话外,暗讽其他恶意猜忌怀疑封凛夜的人只知空谈。 帝王闻言,指尖轻叩御案,目光微垂掠过殿中诸皇子僵硬的面色,忽而低笑出声:“首辅果然老辣。昔年太祖打天下时,帐下最缺的便是能把空话煮成米饭的人。” 他抬眼时,烛火在鎏金蟠龙案上跳了三跳,将眼角皱纹镀成冷金,袖中翡翠扳指叩击案角发出清响:“传旨下去,让工部把晋州疏浚的旧渠记作‘贤王渠’。至于那些只会在朝堂上念祥瑞的……” 话音未落,殿外忽有檐马叮咚摇曳,帝王伸手拂过案头青瓷笔洗,指尖掠过“戒空言”三字刻纹:“都去抄二十遍《贞观政要》,好好学学什么叫‘水可载舟’。” 还在回京途中的封凛夜不知道,如今朝堂上局势一边倒,除了已经站队其他各皇子的朝臣,其他人皆因此一事,选择了偏向他。 第257章 多男主:神女竟是我自己(20) 抹除掉封凛夜的记忆后,嬴储便马不停蹄让468将她传送至了玉自寒所在的地址。 澜月城。??镜澜坞。 镜澜坞是澜月城内无数小镇之一,此地依山傍水,风景如画。是达官显贵们的避暑胜地。每年这个时候,各地富商巨贾便会迁居于此,生活一整个夏季。 而最近,镜澜坞迎来了位云游至此的年轻道长。此人常身着一袭青色锦云道袍,双眸似乎患有眼疾,被一根青色布条遮挡着,从未示人。他常在街边支起一个简易的摊位,布幡上写着【神机妙算,驱邪解厄】的字样。 起初摊贩们总笑他是睁眼瞎的骗子,直到城西老妪颤巍巍丢出两枚铜钱,要算失踪两日的孙儿下落。 那小道士指尖划过卦象,忽然攥住老妪布满裂口的手:“昨夜暴雨,去村东废窑寻,孩子卡在断梁下,左腿怕是折了。” 众人半信半疑赶去,竟真见幼童蜷缩在残垣中,左腿以诡异角度扭曲着。 这桩奇事如热油泼进沸汤,在镜澜坞炸开了锅。 那日艳阳当空,有一银发老太询问自家儿媳肚子里怀的男孩儿女孩儿,小道士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为其吟了一句诗:“龙舞九霄携瑞至,凤栖梧桐送福临。” 闻言,算命的奶奶不明白什么意思,正想追问,周围便有人笑道:“恭喜你啊阿婆!你家这是要龙凤呈祥了,好福气啊!” 老奶奶先是一脸迷茫,而后恍然大悟:“我家儿媳是龙凤胎啊?!哈哈哈哈……太好了,我要有孙子、孙女了!我就说嘛,怪不得我家儿媳肚子那么大,原来是揣了两个金疙瘩!” 老奶奶喜不自胜,临走前握住小道士的手连连感谢,“我家儿媳下个月就该生了,如果到时候真生下一儿一女,我一定第一个通知你,请你来吃喜酒!哈哈哈不说了,我要去买只鸡回去炖给我儿媳吃,让她好好补补!” 松木折扇半掩着秀才郎的薄唇,他斜倚在枣木椅上,锦靴随意踢散摊前碎石:“道长既自称窥得天机,且算算我何时能捞笔横财?” 卦签在玉自寒骨节分明的指间翻转,蒙眼青布下突然溢出一声轻笑。 “三日后酉时,西街当铺自有十锭雪花银入你囊中。”檀木卦盘被指尖叩出闷响,“只是这财路需以皮肉为引——不出旬月,公子恐要受三十六杖笞刑,方能消灾。” 秀才郎听闻顿时面露担忧,“当真没有两全之法?” 人群里传来窃窃私语。小道士指尖划过卦象纹路,布幔下的面容隐在阴影里,只淡淡道了一句:“避祸之法自是有的,只是公子可知——鱼跃龙门需褪鳞,熊掌入口必伤唇。” 聪明如秀才,他自然明白,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思忖半晌后,他放下几枚铜板便离开了。大家明白,这就是他的选择。 就在大家纠结着要不要算上一卦时,额头顶着一块红色胎记的陈阿柱正用结满老茧的手攥着汗湿的铜板坐到了小道士的摊位前。 他的情况本镇人都清楚的很,从小父母双亡,没上过私塾,大字不识一个。现在家中还有年迈的爷爷奶奶需要照顾,而唯一收入来源只有那几亩田地。因此,整个镜澜坞没一户人家愿意将自己的闺女说给他。 “阿柱你省些铜板买米吧!”一个醉汉举着酒葫芦嚷道,“王媒婆说你家那三间漏风屋,连老鼠都不愿做新房!” 哄笑声里,小道士突然叩响卦筒,三枚青铜卦钱在卦盘上滴溜溜打转,最终齐齐仰出阳面,“红鸾星动,天喜临身。三日内往东南而行,姻缘自会叩门。” 第二日卯时,陈阿柱咬着冷硬的麦饼往稻田去。镰刀划过稻秆的沙沙声里,他总忍不住想起卦辞。晌午收完最后一捆稻子,他特意换上过年才穿的蓝布衫走进附近最热闹的集市。 米铺前的争吵声像把锈刀劈开热浪。陈阿柱挤过人群,正见穿补丁襦裙的年轻妇人攥着钱袋发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鬓角的碎发被汗水黏在脸颊,手腕上的伤口还渗着血珠,在讨价还价间晕开暗红。 “明明说好十两!”老妇人的哭腔带着山里人的质朴,“您这不是要逼死我们娘俩嘛!” 米铺老板摇着象牙扇冷笑,柜台后的算盘珠子拨得噼啪响:“今年稻米价跌,五两银子已是仁义。” 陈阿柱打听完来龙去脉,当即打抱不平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这般欺瞒妇孺算什么汉子!” 人群骚动起来,几个常来买米的妇人开始窃窃私语。老板额角沁出冷汗,当听到有人喊“再不来这家黑心铺”时,终于骂骂咧咧地甩出五两银子。 事后,母女俩同他道谢,三人聊着聊着便聊到了婚配之事上。婶子告诉他,自己的女儿哪里都好,就是多年前在村里嫁过一个病秧子,那人不到一年就病逝了,她因此成了寡妇,一直与自己生活在一起。 她说如果他不嫌弃,她就将女儿嫁与他。 单身汉看着眼前气质淳朴、一脸羞涩的女子,哪里会嫌弃,当即应承了下来。不久后,他便租了花轿,置办了一身喜气的行头风风光光将人娶进了门,从此告别了光棍的名头。 再后来,那问儿媳腹中婴儿性别的老奶奶真的抱得了一对龙凤胎孙儿,她当日便带着一堆糕点赠予小道士,直夸他算命准! 还有那算得福祸相倚的公子,他在那不久竟真的遭受到一顿皮肉之苦。起因是他受雇于城西新迁来避暑的富商,专为其幼子授业解惑。 某日,富商家中存放银票的钱匣突然空了,一叠纹银银票不翼而飞。作为宅中唯一的外客,他瞬间成了众矢之的,被家丁们五花大绑,扭送至县衙。 公堂上,他声嘶力竭地喊冤,坚称自己从未染指分毫。然而,县官哪容他辩驳,惊堂木一拍,衙役们的板子便如雨点般落下。剧痛钻心,他眼前阵阵发黑,只觉屁股仿佛要被生生撕裂,鲜血浸透了粗布裤管。 不料,次日清晨,真相大白。原来,富商家中另有一只一模一样的钱匣,那叠银票竟安静地躺在其中。这场荒唐的乌龙闹剧,终于落下帷幕。他被无罪释放时,县令为表歉意,赠予一笔诊金,富商也满脸愧疚,奉上丰厚的补偿。抚摸着伤痕累累的身躯,他苦笑着摇头——这一劫,倒也算因祸得福了 这些事逐一传开后,小道士便在??镜澜坞乃至澜月城出了名,甚至有人不惜千里前来找他算命。 而这个小道士不是别人,正是五年后的玉自寒。 第258章 多男主:神女竟是我自己(21) 嬴储找到玉自寒的时候,他正在为别人算命,而在那人身后,长长的队伍已经从青石板街头一直盘到黛瓦翘檐处。他们中有许多人都是从别的镇子甚至州县慕名而来。 嬴储一袭广袖齐襦白裙曳地,银丝绣就的缠枝纹在裙摆流淌,宽大的袖口如流云舒展,每一次摆动都似雪浪翻涌。她乌发间仅簪一支白玉兰花簪,莹润的花瓣在鬓边轻颤,素白的花蕊仿若凝着晨露。 远山眉下秋水眸含着盈盈清光,不施粉黛的面容却胜过万千胭脂,周身萦绕着空灵出尘的气韵,甫一踏入街巷,便引得往来行人纷纷屏息驻足,连市井喧嚣都似被这抹皎皎月色悄然抚平。待她经过,就连素日矜持的闺阁小姐也忍不住轻掀帷帽,望着那抹清逸出尘的背影,眼波流转间皆是惊叹。 【宿主,你要把这些人给迷死了!】468打趣道。 嬴储:【低调低调。】 468不禁翻了个白眼:【你都穿成这样了,还怎么低调?】 【正常穿搭而已,人太美,不能怪衣着。】嬴储虽是在开玩笑,但她确实有这个资本说这句话。468也不否认,只是有些好笑道:【你什么时候这么自恋了?】 嬴储:【向来如此。】 当她莲步轻移至队伍末梢,前排人群倏然骚动起来。一位鬓角簪花的妇人率先扬声相邀:“姑娘,你来我这里吧!” 紧接着,一个头戴青巾的书生喊道:“姑娘,来我这里,我排得比较靠前!” “还是来我这儿吧,我比他们都靠前!” “……” 此起彼伏的邀约声里,嬴储袖中玉手微摆,虽未发一言,清冷神色却胜过千言万语。 众人见状,眼底皆是难掩的失落,可目光仍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她月白色的衣角。更有途经的行人,本无问卦之意,却被她周身萦绕的圣洁光晕所惑,鬼使神差般加入队伍。 他们自觉与嬴储间隔三步之遥,生怕呼出的气息扰了那身出尘仙气,只敢远远望着她青丝间若隐若现的银簪,如观云端皎月。 【宿主,你真要这样排队下去吗?这得等到什么时候!】468疑惑不解的问:【我们直接动手不行吗?】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一碗水端平?既然我提前告知了封凛夜消除记忆的事,还默默陪伴了他一日时间。在玉自寒这里,我当然也得这么做。总不能厚此薄彼吧!】嬴储理所当然的解释说。 说来,这队伍确实有点难排,从烈日当空排到日落西山,嬴储才走到中间位置,距离玉自寒可不止十几二十人。 【怎么样,有没有后悔呀宿主大人?】468幸灾乐祸的小调调传入嬴储的耳朵,让她忍不住在内心偷偷翻了个白眼,【我决定的事从来不后悔!】 就在此时,嬴储忽见前方排队的人群如潮水般骤然散开。几个热心人冲着她的方向高声呼喊:“别排啦!天色已晚,小道长要回家了,今儿不卜卦了!” 话音未落,四周便响起此起彼伏的失望叹息。那些排在嬴储身后的人,更是频频回首,既惋惜错失求卦良机,又不舍就此告别眼前这位风姿绰约、宛如谪仙的美人,一步三回头地缓缓离去。 嬴储望着正在收拾卦摊的玉自寒,踩着碎步款步上前。玉自寒耳尖,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头也不抬地婉拒道:“对不住,小道今日不再接客。” “小道长,奴家急需寻一位故人,不知道长……可否行个方便?”嬴储夹刻意压低的尾音带着几分娇嗔,将原本清冷的声线掩得严严实实,倒像是深闺里撒娇的少女。 玉自寒好看的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蹙,依旧摇头婉拒道:“请恕小道无能为力。” 嬴储如今并非灵体状态,声音又刻意做了伪装,玉自寒自然认不出她。 “那好吧。”嬴储轻轻叹口气,嗓音不再伪装起来,“看来我是找不到五年前那个小朋友了。” 听见那道镌刻在心底的嗓音,玉自寒刚要迈出的脚步骤然凝滞。他猛地转身,裹着青色布条的双目虽蒙着一层永恒的迷雾,但此刻却仿佛穿越了茫茫黑暗,直直锁定嬴储所在的方向。 “姐姐?!”他的声音震颤着,既像久旱逢甘霖的雀跃,又似捧住琉璃盏般小心翼翼。那尾音微微发颤,仿佛生怕这声呼唤只是被思念揉碎的幻听,稍一触碰就会如晨露般消散在指尖。 嬴储款步上前,纤手轻轻覆上他冰凉的手背:“自寒,这些年你可还安好?” 玉自寒白皙的面颊逐渐泛起薄霞,骨节分明的手指下意识收紧,喉结艰难地滚动:“我一切都好……姐姐,我寻了你好久。”他垂首,耳尖红得发烫,“每一日……都在盼着再见你。” “是么?我也挺想你的。”嬴储说着一如从前那般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如同在摸一只毛茸茸的大狗狗。 感受到嬴储掌心传来的温度以及淡淡的、她独有的体香,玉自寒的脸颊更红了,心脏也比往常跳动得更为厉害。若他身后有一条尾巴的话,想必此刻会摇得非常欢快。 随后,嬴储拉着玉自寒的手,跟随他的脚步来到了对方暂住的地方——这是一座位于郊区的老旧民宅,黛青色的砖墙覆着薄毯般的翠绿苔藓,歪斜的木门上半扇垂着浅杏色竹帘,吱呀推开时,混着泥土芬芳的草木清香扑面而来。 屋内梁柱被岁月打磨得温润发亮,糊着桑皮纸的木格窗透进柔亮天光,在米白墙面上投下菱形光影。八仙桌上摆着素白瓷瓶,里面插着几枝已经枯萎的野花。雕花木床叠着蓝色云锦纹的被子,靛蓝粗布床单洗得平平整整。 “姐姐,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玉自寒一放下包袱就迫不及待地询问道。 他眼睛看不见,嬴储哪能放心让他做饭,当即毛遂自荐道:“厨房在哪儿?我自己来做,也让你尝尝我的厨艺。” “姐姐,你是客人,哪有让客人给我做饭的道理。”玉自寒自小便生活在黑暗中,早就习惯了如何照顾好自己,而做饭也是经过不知多少次的尝试,手被烫出多少个水泡才学会的,他自然想让嬴储当,除自己外第一个品尝者。 这也是他学会做饭之后,一直以来的心愿。 第259章 多男主:神女竟是我自己(22) 见他如此执着,嬴储不再推辞,只是也跟着去到厨房,为他打起下手,看住火候。 “姐姐,这些年你去哪儿了?”切菜声笃笃作响时,玉自寒终于按捺不住,将积压多年的疑问倾泻而出,“为什么我看不见你了?你那时候发生什么了?为什么是魂体状态?” 嬴储很是耐心地一个个解答道:“我这些年去了一个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的地方,总有一天,你也到达。那时候我们会再次相见,只是,你应该已经不记得我了。” “很近但又非常遥远的地方?”玉自寒垂眸思索许久,回答道:“是未来,对吗?” “小寒真聪明!” 玉自寒没有同之前那般,因一个夸奖而脸红,他更在意的是嬴储所说的“忘记”,他怎么可能会忘记姐姐呢!于是当即一脸郑重地出声道:“姐姐,我不会忘记你的!即使再过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即使忘记所有人,小寒都不会忘记姐姐!” 嬴储笑笑,没有应声,只是兀自回答起下一个问题:“我和你相遇那会儿身体出了些问题,灵魂暂时与肉体分离了。但是现在我回归肉身,成为了一个正常人,你的阴阳眼当然看不见我。” “我明白了。” 烛火在青铜灯盏里明明灭灭,喉结几不可察地动了动,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转瞬又被忽明忽暗的光影揉碎。积压多年的疑问终于漫过唇齿:“姐姐,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五年前一个普通的午后,他与姐姐在道观门口分别。那时他笃定,这场分别不过是短暂插曲,待重逢时,定要问清姐姐姓甚名谁。 却不知,命运的丝线悄然缠绕,将这场等待织进了五个轮回的四季。 春去秋来,檐角的冰棱融了又结,庭院的海棠开了又谢,当少年鬓角染上风霜,才终于等到与记忆重叠的这一日——此刻,他终于能将藏在心底的疑问,化作温热的字句,诉与眼前人听。 “我叫嬴储。你要好好记住哦!”嬴储半开玩笑道。 玉自寒垂眸,唇齿间辗转着这两个字,仿佛含住两瓣沾露的寒梅,“嬴——储——”尾音拖得绵长,像是要把这名字镌刻进灵魂深处,“姐姐的名字真特别,小寒会将它藏在心底,永生不忘。” 闻言,嬴储不禁哑然失笑。 在系统的绝对干预下,无论他们曾共度多少时光,那些镌刻在灵魂深处的记忆都将被彻底清空。嬴储凝视着眼前人认真而执拗的眉眼,喉间翻涌的坦白之词最终化作无声叹息,尽数吞咽回心底。 明日,她只需默默守在他身侧,任笑语声在暮色里流淌。忽有倦意漫过他的眼睑,不过打个转瞬即逝的盹,当他重新睁开眼,身畔早已空无一人。 他望着空荡荡的位置怔了怔,最终只是轻轻摇头,将这抹莫名的怅惘抛诸脑后——那个曾与他朝夕相伴的“嬴储”,已如褪色的墨迹般,从他记忆的卷轴上彻底消失,未留半分痕迹。 此后无数个擦肩的瞬间,他的目光扫过她的面容,眸中只剩陌生与疏离。曾经滚烫的羁绊,终究沦为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在时光长河里渐行渐远。 …… 青瓷碗里蒸腾的热气氤氲了眉眼,玉自寒精心烹制的四菜一汤摆得齐整。虽不过是寻常时蔬豆腐,入口却恰到好处地熨帖着嬴储的脾胃。 “姐姐,往后可有什么打算?”竹筷轻叩瓷碗,玉自寒垂眸良久,才试探着打破沉默。这句话似是在询问未来,更像在试探某种难以言说的牵挂。 嬴储自然不会告诉他自己完成任务就会离开,更不会让他知道自己明天就会“弃他而去”,只是模棱两可的回答说:“没什么打算,我只想过好当下。” “你明天还要去摆摊算命吗?”嬴储转移话题问。 “哪能日日都去。”玉自寒搁下碗筷,苍白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桌沿,清俊面容泛起淡淡期待,“来这江南小镇月余,却因我这眼疾困于方寸之间,始终无缘领略这山水灵秀。若姐姐不嫌弃,明日能否带我四处逛逛。” “当然没问题!”嬴储不假思索地答应道。 破晓时分,鱼肚白悄然浸染天际,夜的寒意仍在空气中萦绕。玉自寒早已起身,在厨房里忙碌开来。待嬴储悠悠转醒,玉自寒正于院中仔细清洗着石磨与箩筛,晨光为他的身影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玉自寒耳力过人,脚步声刚起,便知是嬴储前来。他转过身,眉眼弯弯,笑意温柔:“姐姐,你醒啦!我煮了豆浆和米粥,还蒸了馒头和肉馅包子,灶台上温着小菜,都是亲手做的,快尝尝!” “好。辛苦你了小寒,一起吃吧。”嬴储应着,走进厨房。她轻手轻脚地从蒸笼里取出一个个热气腾腾的包子和馒头,又从铁锅中舀出两碗浓稠的米粥,米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这时,玉自寒也端着温在陶罐里的豆浆走进来,为嬴储斟上一碗。袅袅热气升腾间,豆香四溢。 嬴储曾是现代豆浆爱好者,常用破壁机制作豆浆。她习惯分多次加入大量清水,再添上白糖,煮出的豆浆豆味清淡,清甜爽口。此刻,她轻抿一口玉自寒煮的豆浆,浓郁的豆香在口中散开,虽不是她熟悉的味道,甜度却恰到好处。 “姐姐,好喝吗?”对面,玉自寒那双看不见光彩的瞳孔里,隐约透露出一丝忐忑与期待。 “好喝,甜度正好。就是豆味浓了些,要是多加点水会更合我口味。”嬴储望着少年认真的模样,如实说道。 “那我去加水再煮一遍!”玉自寒说着便要端陶罐。嬴储赶忙制止道:“不用了,这样也不错。明天吧,明天再煮新的,好不好?” 玉自寒闻言,不再坚持,郑重地点点头:“好!明天一定煮出姐姐喜欢的豆浆!” “嗯。” 嬴储笑着应下,晨光透过窗棂洒落,为这顿早餐添上了几分暖意。 可惜,明天她喝不到了。 玉自寒也不会记得要煮豆浆。 第260章 多男主:神女竟是我自己(23) 吃完早餐,二人便来到了熙攘的集市上。 因着昨日的“教训”,不想再被当成珍稀生物引起围观的嬴储便在系统商城提前购买了一瓶喷雾,只要喷在身上就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若她不主动出声,别人会下意识忽略她。这种喷雾持续时间是每次一小时。而且价格也还不错,才100星磁币。 而且事实证明,喷上这个喷雾,除了身旁的玉自寒,青石长街人潮如织,吆喝声、车马声此起彼伏,却无一人侧目。 嬴储悄然松了口气,余光不经意间落在身侧少年身上。今日的玉自寒褪去往日素净装束,一袭天青色锦袍衬得身姿愈发清逸出尘,本该蒙着眼眸的同色布条不翼而飞,露出两汪深潭般的眼眸。月光凝成的瞳仁澄澈却失焦,流转的微光似被薄雾缠绕,氤氲着看不穿的朦胧。 嬴储想,他这般清透的眸子里却盛着永恒的迷雾,看不见烟柳画桥,瞧不见落霞孤鹜,真是太可惜了。也许,她可以在临走前,送他一件特别的礼物…… “姐姐,你能带我去首饰楼吗?”玉自寒忽然侧头问道,嘴角始终扬起一抹清浅的弧度。 嬴储没有发问,而是如实答道:“好啊,不过我不熟悉此地,可能得多找一会儿。” “没关系,我会一直跟着姐姐。”玉自寒摸索着抓住她广袖的一角,指尖微微发颤,像只无措的幼兽。 嬴储勾了勾唇,用了些力,摆脱了他的手指,然后又在他一脸无措的时候牵紧了他的手,“还是这样更保险!” 玉自寒僵在原地,掌心传来的温度仿佛带着燎原之势,顺着血脉烧到耳尖。他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青石巷的晚风裹着胭脂香掠过,玉自寒突然轻声问道:“姐姐……你可有婚配?”话一出口,他便懊恼地抿紧唇,却又抑制不住心底翻涌的期待。 “未曾。我并无成婚的打算。”嬴储将自己的想法毫无保留的告诉他道:“相夫教子、困守后宅,终日周旋于柴米油盐和妻妾争斗,这般毫无尊严与自由的生活若让我过一辈子,我宁愿现在就去死。” 听到“去死”二字,玉自寒的心脏不由抽痛了一下。 “不要!不要去死!”玉自寒下意识攥紧她的手,空荡荡的瞳孔里仿佛有了焦距,“姐姐,不结婚,不生子,不要死!” 看着他紧张害怕的模样,嬴储不禁发出一声轻笑,另外一只空闲的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认真说道:“傻小寒,姐姐很惜命的,怎么可能会自杀呢!而且,若是能遇到一个真心待我好,心疼我,不舍得让我承受生子之痛,不顾世俗眼光来爱我的男人,我依然会欢天喜地选择嫁给他!” 嬴储其实也就随口一说,在现代社会都难寻的纯粹感情,她从未想过能在这男尊女卑的世道觅得半分。 可她却不曾想,身旁这少年却当了真。 爱,玉自寒不太懂,因为他没有被人好好爱过,也不懂得什么叫作爱。 他只知道,在见不到她的日子里,他会一直想念着对方;在与她重逢的时候,他会控制不住内心的悸动,想要与她时时刻刻待在一起;他会想要给她做很多很多做好吃的;想要给她买最美丽的饰品和衣裙;她说的所有话他都会记住;他在嬴储没有开口说这话的很久很久以前,便在内心盘算着迎娶对方,与她白头偕老,两个人相互依靠一辈子,没有子孙后代乃至父母的插足。 他想要的从来不是世俗意义的圆满,而是她眼底只映着自己的倒影,是两个人在这世间相互取暖,无关门第子嗣,无关宗族礼法。 “孩子是爱情的结晶”,世人皆如此说。可他的父母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孩子的诞生从来都不是因为二人相爱,也可能是动物原始欲望而孕育的产物。 玉自寒偏执地觉得,他们的爱本就纯粹如琉璃,无需任何外物点缀。更何况,生孩子等同于一只脚踏进鬼门关,他不要她经历半分风险,不要她因生育而凋零。 少年心里所想,嬴储自然不知,依旧一脸兴趣盎然地左右张望着。 街边商铺鳞次栉比,字画摊墨香萦绕,绣品摊彩线纷飞,蔬果摊堆着青翠欲滴的时鲜,胡饼蒸笼腾起白雾,混着干果铺飘来的焦香,直教人挪不开眼。 忽然,嬴储被一抹鎏金色拽住目光——转角处飞檐下,【天宝斋】三个泥金大字在日光里泛着暖光。 进出的客人衣着虽非绫罗绸缎,却也浆洗得纤尘不染,个个怀里抱着雕花檀木匣。有姑娘急不可耐地将新簪子别上鬓边,步摇坠着的珍珠随着笑声轻颤,惹得同伴们争相凑近打量。 “小寒,到首饰楼了。”她拽着玉自寒的手腕,跨过半人高的青石门槛。少年被她拉得踉跄,耳尖泛红,直到金镶玉的门帘在身后合拢,才憋出一句话:“姐姐看看有没有喜欢的,都挑起来,小寒买下送你。” 其实在他开口之前,嬴储就已经猜到人家这是想给她买饰品,但有礼物送上门,她没理由驳了人家的好意,于是欣然接受道:“好啊,那我就不客气咯!” “姐姐尽管挑选,不用担心我的荷包!”玉自寒语气认真却又带着些羞涩道。 嬴储垂眸轻笑,指尖划过陈列着赤金累丝的博古架,打趣说:“怎么,我们小寒这是发达了嘛?” 玉自寒听后脸颊噌地一下染上绯色,他用拳头抵在嘴边轻咳了一声,嗫嚅地解释说:“这些年四处游历,给人算命,攒了些银两。姐姐,我虽比不得达官贵人,给不了一切你想要的,但是,我会更加努力,以后挣更多更多的钱,让你一辈子衣食无忧!” “好噢,姐姐等着。”鎏金宫灯下,少年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影,嬴储只当他是将自己当作亲姐姐对待,便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随口应了句。 玉自寒脸上浮现出一抹愉悦的笑容,催促道:“姐姐,你快看看,有没有喜欢的首饰,莫要让他人挑了去!” “好好好,我在看呢!”嬴储无奈一笑道,旋即莲步轻移至雕花檀木展柜前。 鎏金嵌宝的宫灯将琉璃橱窗映得流光溢彩,羊脂玉簪子泛着温润柔光,孔雀蓝的珐琅耳坠在烛火下流转着碎钻般的华光,连翠步摇垂落的珍珠流苏都仿佛灿若星辰…… 第261章 多男主:神女竟是我自己(24) ——每一件都好漂亮啊! ——都好想要怎么办?! 【宿主,你想屁吃!】听到嬴储心声的468无情嘲讽道。 嬴储也不惯着它,当即怼道:【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虽说玉自寒承诺她喜欢就给买,无论多少都没问题,可她并非贪心之人,而且她不是每个位面都待在古代世界,要那么多簪钗步遥也没机会用。 这样想着,嬴储指尖悬在琳琅首饰间,最终掠过鎏金累丝的牡丹钗、嵌满东珠的凤衔珠步摇,在一对素面金耳坠前停驻。 这对耳坠不过以金丝简单盘绕成连环形状,坠角悬着两粒圆润金珠,在满堂珠光宝气中显得格外朴素。 “我就要这个耳坠了。”她声如碎玉轻击,柜台后的伙计猛地抬头,手中算盘珠哗啦散落。 那瞬间,他只觉满堂珍宝都失了颜色——女子眉眼含霜,唇角却似沾着三分暖春,发间半开的白梅簪与鬓边雪色相得益彰,偏生一双眼尾又凝着滟滟波光,恍若寒潭倒映着初升朝晖。 “姑娘,好……好眼力!”伙计喉间发紧,忙将算盘往旁一推,锦帕仔细擦过柜台才托起耳坠,“这是足金熔铸的月环坠,最衬小姐这般清水芙蓉的气度。” 他刻意放缓语调,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红绸将耳坠包好,“五两纹银,权当小店与姑娘结个眼缘。” 五两银子……听起来似乎不多,但换算成星磁币却是整整15000块钱呢! 嬴储于是看向身旁的玉自寒。 “好,帮我们包起来。”玉自寒对伙计吩咐道,而后将脸偏向嬴储,“姐姐,再选选发钗和玉镯吧,步摇好像也不错,簪在姐姐鬓边定如月华照雪。” 他能带嬴储来这里,还说出了随便买的豪言,自然是带够银两的,他怕只怕姐姐看到喜欢的却为了给他省钱而忍痛割爱。 “好,姐姐就依小寒的,再选一对步摇吧!”嬴储素手轻挽玉自寒的衣袖,率先朝雕花木架走去。 檀木展柜错落有致,金丝绣着缠枝莲纹的锦缎衬底上,簪、笄、钗、钿、步摇和华胜等罗列如星子。而在这其中,她一眼便相中了角落那对金光闪闪的鎏金步摇。 弯月状的簪头裹着细密云纹,月心处掐丝而成的桃花栩栩如生,粉晶点缀的花瓣似沾着晨露。更妙的是下坠的七串雨滴形流苏,每串末端悬着浑圆金珠,随着展柜开合的气流轻轻摇晃,竟在壁纸上投下细碎的金光,恰似月光落在粼粼湖面。 “姑娘慧眼识珠!”伙计三步并作两步趋前,锦缎袖口扫过檀木展柜,“这对金缕花漾步摇可是镇店之宝!澜月城独此一对的孤品,掐丝桃花用的是前朝宫廷秘艺,金珠坠子每颗都过了九道打磨工序……” “这个我要了!”/“这个我要了!” 两道声音撞在一起,嬴储下意识转头望去。只见檀木柜台前立着位穿紫色真丝罗裙的姑娘,杏眼流转间倒也透着几分灵气,只是满身珠光宝气压得她本就单薄的身形愈发局促——深紫色罗裙绣着金线缠枝莲纹,层层叠叠的广袖上缀满珍珠,发间十二支鎏金点翠簪钗争奇斗艳,连颈间璎珞都是整块紫玉雕琢而成的繁复样式,在烛火下晃得人睁不开眼。 嬴储:【哪儿来的暴发户?】 这是把全部家当都戴在身上了吧! 嬴储在打量对方的同时,那女子也在直直盯着她看。 虽然不想承认,但眼前这白衣女子确实貌若嫡仙,美得让她……想要毁掉! “这是本小姐先看上的,姑娘不会夺人所爱吧?”紫裙女子扬起下巴,金丝绣鞋不耐烦地叩着青砖,腕间玉镯撞出清脆声响,“总不能仗着几分姿色,就这般不讲道理?” 她这般说辞,好似嬴储若不让给她就显得有些小肚鸡肠了。 其实,若她态度和善,一对步摇而已,让便让了,她重新挑选其他款式便好。但听对方这么说就不乐意了,当即反问道:“你先看上的?有什么证据吗?” “我的婢女都能作证!”紫裙女子说着斜眼递给身旁两个随行婢女一个眼神,二人当即会意,附和道:“没错!我能证明,是我们小姐先看上这对步摇的!” “一个乡巴佬也敢和我家小姐抢东西?”青杏上下打量着嬴储,刻意扯高嗓门,“这对步摇配在我家小姐头上才叫相得益彰,有些人顶着张狐媚脸,戴了也是糟蹋宝贝!” 两婢一唱一和时,嬴储瞥见宋惊止唇角微扬,那双涂着丹蔻的手指正无意识摩挲着鎏金护甲——显然,这谄媚之言正中下怀。 就在嬴储要开口辩驳之际,却听身旁的少年冷声道:“依姑娘所言,看来你家小姐也是个没见识的,居然为了区区一对步摇,不惜放‘狗’咬人!” “小姐,他骂我们是狗,还说您没见识!”方才不忘拍马屁的奴婢一脸委屈的对紫裙女子道。 若换做以前,她家小姐必定叫人将这小白脸的嘴给撕烂,但是今天,她家小姐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盯着那个小白脸的容貌面露羞涩。 宋惊止本要发作,目光触及少年如玉面容时,涂着胭脂的脸颊突然泛起红晕。她绞着丝帕娇嗔道:“这位公子,平白无故的,你怎么骂人呢?” 嬴储:这变脸速度…… “不好意思,小道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玉自寒面无表情说道。随后摸索着牵起嬴储的手,对她道:“姐姐,她太可怜了,可能这辈子见过最贵重的东西也就那对步摇了,咱们让给她吧。明日我带你回京城,那里有全天下最好的首饰楼,我要买对最好的步摇送给你。” 闻言,嬴储莞尔一笑,转头给了紫裙女子一个怜悯的眼神,点头道:“好呀,我就当作日行一善了!” 说完,她便拉着玉自寒往门外走去。 “站住!你们给我站住!”紫裙女子顿时气急败坏,猛地将手中丝帕扔在地上,也顾不得楼内那些顾客和伙计们的视线,高声叫嚷道:“本小姐乃是澜月城郡守之女——宋惊止!” 闻言,周围人顿时窃窃私语起来。可嬴储和玉自寒却视若罔闻,径直朝着外面走去。 “该死的贱人!”宋惊止连忙抬步追出门去,碧桃与青杏则提着裙摆跌跌撞撞跟在身后,发髻上廉价的绢花在风中摇摇欲坠。 第262章 多男主:神女竟是我自己(25) “站住!本小姐准许你们走了嘛!” 考虑到身旁的玉自寒,嬴储走路的速度并不快,所以主仆三人很快追了上来,还故意挡在二人身前不让他们离开。 “好狗不挡道!”嬴储对这种嚣张跋扈、自以为是的富家小姐没什么好感,当即便怼了句。 “好呀,敢骂本小姐是狗!”宋惊止精致的眉峰倒竖,对着身旁的婢女便吩咐道:“碧桃、青杏,掌嘴!就打那个狐狸精!给我狠狠的打!” 两个婢女得了令,立刻撸起绣着并蒂莲的袖口,便要上前对嬴储进行掌掴。不过嬴储自然是没将她们二人放在眼里,只待她们靠近,然后趁其不备给她们一人一脚,送她们回到自己主人的身边。 谁知她们刚一靠近,玉自寒便倏地挡在了她的面前,“宋小姐,你想要的步摇我们并未和你抢,从前,我们也没有任何交集,更不存在仇怨,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以前没有,但现在有了!”宋惊止说完,突然凑近,盯着那双蒙着薄雾的瞳孔,胭脂点染的唇角勾起轻蔑弧度:“原来是个瞎子!” “你家住海边嘛,管得这么宽!”嬴储冷声道。 宋惊止仿佛没听到她的话一样,暗自感叹:“可惜了,这么俊俏的一张脸,竟然是个瞎子,白瞎了这么好看的一双眼睛!” “小姐,还教训她吗?”青杏轻声询问道。 “打!当然要打!敢和本小姐抢东西,还出言不逊,打死都不为过!”宋惊止毫不留情道:“还不快动手!” 两个奴婢闻言便想绕开玉自寒去扯嬴储的头发,只是还不等她们抓住嬴储,玉自寒便以超乎常人的速度给她们依次点了穴。 看着维持着抬手的动作一动也不能动,连话都没法说的碧桃和青杏,宋惊止惊慌的质问道:“臭瞎子,你对她们做了什么?!” “不过是点了定身穴。”玉自寒神色淡漠,墨色瞳孔毫无焦距地望向虚空,“半个时辰后自会解开。” “小寒真厉害!我们走吧,别管她们了。”嬴储说着便拉起他的手绕开一脸警惕的宋惊止继续向前走去。 望着他们并肩离开的背影,宋惊止暗骂道:“贱人,别得意的太早!” 她堂堂宋府千金,若非随父亲来这镜澜坞避暑,怎会与这两个市井贱民狭路相逢? 对于他们的出言不逊,原只想略施惩戒,偏那对男女不知死活,尤其是那个瞎眼的,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他竟敢这般对待她的奴婢,这不是明摆着折她的颜面嘛! 既然他们无情那就休怪她无义了! 另外一边,嬴储在玉自寒的提议下去到了附近一家酒楼用膳,美味的食物让她暂时忘记了刚才的不快。 虽然他们觉得这件事已经就此过去,但宋惊止可不这么想。 暮色初染檐角时,嬴储正与玉自寒在藤萝架下对坐品茗。青瓷茶盏中袅袅升腾的白雾,将两人关于彼此间的笑谈晕染得愈发闲适。 突然间,只听“砰”地一声巨响,嬴储抬眸望去,原来是一伙侍卫没有的人不请自来、破门而入,而为首的正是宋惊止和她的郡守父亲——宋学义。 “死瞎子,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找上门吧!”宋惊止轻扯嘴角,眼中尽是得意之色。 这一次,她绝不轻饶! 玉自寒不急不躁地站起身,失焦的瞳孔似有所感地对准不远处的父女,神态自若的询问道:“宋小姐携众人擅闯私宅,不知所谓何事?” 宋学义从鼻腔中挤出一声冷哼,厉声厉色道:“玉道长倒是好大的架子。本官早闻你双目失明却精通术数,今日一见,倒像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 “大人有话不妨直说。”玉自寒不卑不亢,毫无惧色道。 宋学义缓步上前,以一种审问罪犯的口吻问:“今日巳时三刻,你与令姐在天宝斋,因一对步摇,便当街‘羞辱’我女儿,还出手‘打伤’两名婢女。这等恶行,你可敢认?” 听听,这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若玉自寒承认,便坐实寻衅滋事之罪,按律当受杖责;若矢口否认,等待他的将是诏狱特有的夹棍与拶指。 不等玉自寒开口,一旁因喷雾而被自动忽视的嬴储开口了:“大人空口白牙便要定人罪名,倒像是把大理寺的规矩都踩进了泥里!” 嬴储话音方落,满院鸦雀无声。众人这才惊觉玉自寒身侧不知何时立着个妙人。 此女眉若远山含黛,眼尾轻挑处似凝着一汪春水,睫毛微颤时,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琼鼻小巧而挺秀,唇色淡如樱花初绽,偏偏唇角微扬,似笑非笑间自有三分惑人心魄的韵味。肌肤莹润如雪,在日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鬓边碎发被风拂起,竟衬得整个人宛如误落凡尘的瑶台仙子。 众人喉间发出不约而同的抽气声,目光像是被无形丝线牵引,死死黏在那道身影上。饶是阅女无数的宋学义也仿佛感受到了年少时对正妻那般怦然心动的感觉,不,可以说是更甚。 宋学义掩下眼中的惊艳与悸动,语气不由放缓,“这位想必就是令姐吧?不知芳龄几何?可有婚配?” 宋惊止顿时又惊又怒,但碍于对方是自己的父亲,只能抓住他的衣袖,撒娇似的喊了声:“爹~!” ——果然是个狐媚子,才刚一开口就让我爹变得如此好说话!不行,我一定要让你好看! “爹,你忘了是来给女儿主持公道的嘛?!”宋惊止眉头微蹙,故作委屈的提醒道。 “咳。爹爹当然没忘。”看着自己女儿那张与夫人有六分相似的脸,宋学义没由来感到一阵心虚,“只是……这位小姐说的确实不无道理,咱们办案得讲究证据,不能无凭无据就把人抓走吧。” 宋惊止一听便急了,她今天来就是为了找回颜面,好好教训他们一番,哪能就此作罢,“爹~,女儿亲眼所见,碧桃、青杏也能作证,而且她们现在还躺在床上‘养伤’,难不成要放着罪人不管?” “姝儿,不可胡闹!”宋学义虽板着一张脸,但语气却更多的是宠溺和无奈,就连喊的字也是对女儿的爱称,如同她幼时那般。 第263章 多男主:神女竟是我自己(26) 嬴储可不想在这欣赏他们父慈女孝的画面,当即出声打断道:“宋大人若单凭令爱一面之词就要定人罪,那我们若反咬一口,是不是宋小姐此刻也该披枷戴锁??” “这自然不会。*r·a+n′t?x¢t../c¨o¨m¢”宋学义话音刚落,宋惊止便不满的喊了声:“爹!” 一边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嫡女,一边是一见钟情,想要八抬大轿娶回家的九天神女,宋学义顿时陷入两难。 忽然,他眼珠一转,提议道:“不如这样吧,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什么赌?”嬴储狐疑的问。 “本大人早就听闻令弟铁口直断、料事如神!此次来这镜澜坞一是为了避暑,二嘛,便是为了来领略一下玉道长的算命之术是否真的同传言那般神奇。”宋学义铺垫了一堆后,这才说道:“借着这个机会,我想让你为我算一卦,但是,我赌你算得不准。若结果是准确的,那我便给二位赔礼道歉,然后带着我的人打道回府,不再打扰你们。但若是算的不准,那……我要你的姐姐嫁给我,成为我的妾室之一!” 闻言,玉自寒眉眼间不禁浮现出一丝愠怒,五指攥成拳头。对于算命,他自然相信自己的能力,但对方竟妄想娶神女姐姐为妻,而且还是个小妾,他恨不得上去给他一剑才好! “好,赌就赌!”不等玉自寒反对,嬴储便抢先一步替他接下了这赌约。如文旺 首发反正,玉自寒的实力她是清楚的,一定不会有问题。 “若是你敢反悔,我们定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嬴储不忘补充一句。 宋学义毫不犹豫地应道:“好!” 宋惊止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只能咬牙切齿在心里怄气,同时期盼着自己的父亲能够赢下这场赌局将嬴储娶回家,只要她进了自己的家门,她有的是法子收拾她! 另一边的玉自寒则是不解的对嬴储问道:“姐姐,他心怀不轨,你为什么要答应他?” “因为姐姐相信你的本事呀!”嬴储见玉自寒眉间仍凝着担忧,柔荑轻覆上他微凉的手,眼波流转间尽是信赖:“好啦,放心吧,就按你平日的流程来,不要有心理压力。” 玉自寒这才乖巧地点点头,“好,我不会让姐姐失望的。” 不多时,嬴储、玉自寒和宋学义、宋惊止进入屋内,玉自寒同宋学义相对而坐,嬴储和宋惊止则分别站在玉自寒和宋学义身后。此时,玉自寒面前仅摆放着六枚铜钱币和一个龟壳。,兰?兰/闻/穴? ¨毋/错·内¢容? “宋大人和令夫人的生辰八字,还请赐告。”玉自寒指尖拂过龟壳上细密的纹路,目光沉静如水。 宋学义刚开口,嬴储便提醒道:“说真话。” “放心吧,本大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绝不会做这种事。”宋学义向嬴储保证完,便对玉自寒道:“我是xx年,壬申月、丙辰日、己亥时出生。我夫人是……” 听完夫妻二人的生辰八字,玉自寒闻言指尖微顿,龟壳在掌心转了半圈,铜钱相击声忽急忽缓:“不知宋大人想算什么?” “大多数人算命无非为了事业、爱情和未来,本大人与他们不同,我要算的……是板上钉钉的旧事!”宋学义说到这里,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就先算一下我家中有多少子嗣?他们今年多大?玉道长,你可否算的出来?” 宋学义暗忖这道观里的毛头小子,怕是连《渊海子平》都没翻烂,不过是靠着油嘴滑舌哄骗达官显贵。坊间盛传的神算之名,指不定是花重金买的噱头,或者不过是瞎猫撞上死耗子的运气。 指尖叩击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他心中算盘打得噼啪作响。 算未来最是容易糊弄,那些玄之又玄的预言,说好听的话讨喜,再用“天机难测”搪塞,任谁都拿他没办法。 可若要算既定事实——宋学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过往之事铁板钉钉,只要这小子说错分毫,便能当场撕下他的伪装。只要玉自寒栽了跟头,他那风姿绰约的美人姐姐,迟早要在他的府中,褪去矜持,换上侍妾的艳红罗裳。 嬴储正盯着玉自寒靠指腹触摸识别铜钱正反的动作,468的声音却突然在脑海中响起:【宿主,这个郡守刚才笑得好猥琐,一看就没憋好屁!】 【不用担心,他若敢耍花样,我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嬴储在心中默默回了句,然后朝宋学义瞥了一眼,对方此刻也在看着玉自寒的动作,只是眼中却盛满不屑。 “我说道长,你算好没有,不会是被难住了吧?”宋惊止双手环胸,满脸质疑。 “玉道长,你要算不出来就别勉强了。”宋学义也在一旁帮腔道:“把你的姐姐许配给本大人又不是什么坏事,你还能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哪里需要四处给人算命才能混饭吃。” 嬴储闻言冷声道:“这才开始多久,催什么催!” “好好好,不催不催,玉道长慢慢来。”宋学义对上嬴储嗔怒的玉容,立马谄媚的说道。 宋 惊止不由瞪了嬴储一眼,心里暗骂了声“狐狸精”! “宋大人,您命宫空陷,本无子嗣缘。”玉自寒指尖划过龟裂纹路,声线冷若寒泉,“唯有夫人命格奇佳,本该一女一子绕膝。令爱年方二八,却命带驿马星,此刻恐在千里之外颠沛流离。而令郎……乃殇逝之命,恐怕早已轮回转世。” 闻言,宋学义先是大笑一声,而后语气嘲讽,“黄毛小儿也敢妄言!”紧接着,他直接站起身,向嬴储伸出自己的手,邀请道:“姑娘,愿赌服输,该随本官回府了!” 嬴储没动,信誓旦旦道:“我们小寒不可能算错!” “我宋某人寒窗十载,殿试三甲入仕,从七品县令到这一方郡守,其中艰辛不足为外人道。虽然这些年间纳了有三房妾室,她们也为我生下了两儿一女,但我最遗憾的还是我的发妻。” “我与她青梅竹马,暗许终身,但很可惜这么多年,她只为我诞下过一个女儿,而我的爱女现在就在身边,姑娘,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宋学义面露得意,却没发现,他身后的女儿眼神闪躲,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玉自寒接过问题,淡然开口:“宋大人,小道的卦象从未出错,也许你该回去好好问一问令夫人可有过‘血崩之疾’。顺便调查一下你的后院,可别替他人‘作了嫁衣’。” 第264章 多男主:神女竟是我自己(27) “你究竟什么意思?!”宋学义青筋暴起,尽管内心笃定玉自寒在信口雌黄,可事关男子尊严,仍被怒意冲昏了头脑。/s′i,l,u/x-s¨w..-o\r_g\ “待宋大人查明真相,再来兴师问罪不迟。”嬴储不着痕迹地挡在玉自寒身前,瞥了眼天边残阳,神色冷淡,“暮色已深,恕不远送。” 宋学义怒极反笑,连道三个“好”字,声如裂帛:“若查无实据,本大人定以诈伪罪论处!”言罢,袍袖翻飞,带着宋惊止等人扬长而去。随着院门重重阖上,庭院重归死寂,唯有檐角铜铃在晚风里发出细碎轻响。 【468,给我调查一下宋学义家什么情况,为什么小寒会算出那样的卦象?】 【我马上去办!】其实468对此也很是八卦,本想暗自查看一下宋学义的小世界信息,没想到宿主和它想一块去了,他们还真是心有灵犀! “小寒,你刚刚的意思是不是说,那个宋大人的女儿很有可能不是亲生的?”嬴储隐隐有种猜测,但又感觉太过匪夷所思,便没敢说全。 玉自寒点了点头,“嗯。据卦象显示,宋大人的千金很可能被狸猫换太子了,只是他并不知道。而且,他的妻子曾为他怀过一个儿子,但不知为何又失去了。甚至,若我没有出错,他家中那些妾室生下的孩子,很有可能并非他亲生。” ——我靠,这么劲爆! 嬴储瞳孔微缩,语气却波澜不惊:“风流成性之辈,后院起火也是常理。 玉自寒深以为是,“姐姐所言极是。~精?武?小¨税~旺? ?埂/薪+蕞¢全′一生一世一双人,才是至臻情意。倾心一人,便应倾尽所有。” “你倒看的通透。” 支持并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男子在这般社会,属实是特立独行了。 “并非通透,只是我的眼里容不下除心爱之人以外的任何人。”玉自寒说这话时虚焦的瞳孔是转向嬴储所在方向的。 聪明如嬴储,她怎能看不出少年明里暗里的钦慕,可她来此只是任务的一部分,她不会给予对方任何回应,这样对彼此都好。 思及此,嬴储迅速转移话题:“时间不早了,你肚子应该饿了吧?我去做饭,今晚就让你尝尝姐姐的厨艺!” 玉自寒自然感受到她的回避,虽然心里隐隐作痛,但面上还是扯出一抹微笑,“好,我去收拾东西,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去京城!” 嬴储“嗯”了一声,抬步去到厨房。 夜幕低垂,厨房飘出阵阵香气。红烧肉浓油赤酱,泛着琥珀光泽;丝瓜鸡蛋汤浮着嫩黄蛋花,撒着翠绿葱花;小炒黄牛肉裹满辣椒,香气扑鼻;烂蒸鲫鱼鲜嫩多汁,连骨刺都浸着鲜味。 玉自寒吃得停不下箸,由衷赞叹:“姐姐厨艺,怕是醉仙楼的大厨都要甘拜下风。” 嬴储望着他满足的模样,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夜深人静,玉自寒躺在床上,满心都是对京城之行的憧憬。,小/税-宅, ?已~发?布`罪′芯?章~结·而隔壁房内,嬴储在确认他熟睡后,周身泛起微光,转瞬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无名花香。 她走了,连带着玉自寒与她的美好回忆,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不过,她倒是为他准备了一份特别的临别礼物…… 破晓时分,雄鸡尚未啼鸣,玉自寒骤然睁眼,映入眼帘的,是再普通不过的棉麻蚊帐顶。 玉自寒眉头轻蹙,似疑惑似迷茫。须臾,他侧过头,撩开蚊帐,视线落在房间内熟悉的木桌和木椅上,而后又缓缓转向窗棂之外,晨曦正穿透薄雾——灰白的云层镶着金边,浅蓝与橙黄交织,如同一幅渐次晕染的水墨长卷,美得惊心动魄。 ——好美! 这是他内心的第一想法。而对于紧接着突然冒出的念头,他感到很迷惑。 ——要赶紧起来打豆浆,不然该来不及了! 他……为什么要打豆浆? 为什么会来不及? 还未及细想,眼眶突然发烫。他这才惊觉,眼前不再是无边黑暗,取而代之的是清晰的光影与色彩。失明多年的双眼,竟重见光明! 他从未想过,自己先天残疾竟有重见光明的一日。 他想,这一定是神迹! 是神灵赐予了他光明。 玉自寒踉跄着跌下床榻,对着东方朝阳重重叩首:“苍天垂怜!自寒感激不尽!” 等等! 自寒? 玉自寒? 这是他现在的名字吗? 似乎是的。 当他念起这个名字时,脑海中便有抹片段一闪而过—— 【啊,我想到了!你就叫‘玉自寒’吧!】 【玉是吉祥、美好的象征,也是我喜欢的物件之一,所以我给你取姓氏为‘玉’。至于自寒,出自于一首诗,其中一段是‘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宝剑之所 以锋利无比,是因为经过了反复的磨砺;梅花之所以香气袭人,是因为它在严寒的冬天里独自绽放,经历了苦寒的考验。】 【我给你取这个名字是希望你能记住,当自己在面对生活中的各种困难和挫折时,要具备坚韧不拔的毅力,不轻易放弃,坚持不懈地努力奋斗,这样才能实现你自己的目标和理想。】 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画面,如梦似幻,他分不清是真实发生过的,还是梦里经历的,但那鲜活的画面,模糊却见之难忘的身影,他决定永远珍藏。 而失去与嬴储在一起时所有记忆的玉自寒,自然忘记了前往京城的事情。他只是疑惑自己什么时候收拾的包袱。 不过他并没有多想,遵循自己的内心,找出工具开始研磨豆浆。这一次,他往锅中加入了不少的清水,冲淡了原本的黄豆味。 办完这件事,他内心深处不可言说的焦虑似乎也随之被冲淡,心情愉悦了不少。可是,他隐隐觉得,自己似乎还忘记了某件事。 他似乎要带着某个人,去向某个地方,为其寻得某件物品。 ……是什么呢? 玉自寒无从得知。 系统空间内。 嬴储刚睡醒,468便迫不及待地将自己查到的信息告知给她:“宋学义的女儿还真不是亲生的!他真正的女儿在十年前就丢失了,现今为止一直生活在附近的一处小山村里。他身边的‘宋惊止’实际上是与宋小姐生活在同一个村子内,地地道道的平民。” “宋小姐被村里一对夫妇收养后,与她年龄相仿的‘宋惊止’就经常去找她聊天,和她一起玩游戏,她们就成为了彼此最好的朋友。一直到十二岁那年,宋小姐告诉了她自己真正的身份,然后还给她看来宋大人在她刚出生时送给她的玉佩,她说等自己及笄了就去找自己的父母,虽然他们可能已经认不出自己,但一定记得这枚玉佩。” “不甘穷苦过一辈子的‘宋惊止’对她羡慕愱殬恨,最终经过深思熟虑,她毅然选择抛弃了生养她的亲生父母然后抢走了宋小姐的玉佩,还把人家砸得头破血流准备灭口。” “好在千钧一发之际,她听到有人上山的脚步声,这才丢下沾满鲜血的石头,带着玉佩仓皇逃离。” 第265章 多男主:神女竟是我自己(28) “可怜的宋小姐虽捡回一条命但却失忆了,把自己的身世和抢走她玉佩的‘宋惊止’忘的一干二净,时至今日还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个平民之子,打算在那个小山村里平平淡淡过完自己的一生。” “而那偷梁换柱的‘宋惊止’机缘巧合之下,偶遇到了正在逛街的宋学义和其夫人,他们很快认出了她故意挂在脖子上的玉佩,把她当成真正的宋小姐带回了家,对她万般宠爱,只为弥补她流落在外多年吃的苦头。” “虽然她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上等人生活,可她骨子里还是那个贪慕虚荣,没什么内涵和教养的孩子,她甚至没有自己的审美,只知道随波逐流,什么衣裙好看,什么珠宝名贵就穿戴什么,哪怕并不适配自己,哪怕不伦不类,生生将自己打扮成了一个暴发户。可她的‘父母’却从未透露出任何不满或给出良好的建议,这也致使她越来越嚣张跋扈、目中无人。” “好在经过玉自寒的提醒,宋学义已经派人暗中调查去了,相信很快就能得知真相。至于那个早夭的公子,宋学义回去就询问了他的夫人是不是年轻那会儿瞒着他堕过胎,话里话外还指责她不检点、不干净,没想到她是个随便的女人。” “这可给他夫人气得不轻,当即说出了事情的真相。原来,她在宋学义迎娶第一个侧房的时候就检查出来怀孕,只是那会儿他们中间隔着个侧室,关系冷淡,她便打算晚点关系缓和了再说,谁知道在怀孕三个月的时候,她因为一些事和侧房产生口角,那侧房说不过她便仗着宋学义的宠爱对她动手。” “那宋学义也是个无情之人,外出回来见自己宠爱的女人被‘蛮不讲理’的正妻‘欺负’,便不问缘由上来便给了正妻一脚,然后冷眼睥睨着捂着小腹面露痛苦的正妻警告几句就带着侧室出去喝酒了。” “而在他们走后,正妻身边最亲近的老嬷子便立马为她寻来了大夫,这一诊脉便发现她已经流产了,是被她的好丈夫,孩子的亲生父亲踹流产的!” “不过,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她一直藏在心里,没有告诉给宋学义过,也不许那老嬷子和知情的婢女给宋学义说。直到这次被宋学义无端泼脏水,这才说了出来。” 嬴储往系统空间中的沙发上一躺,好整以暇的问:“那他的妾室呢?不是说有三个儿子吗?当真是他亲生的?” “不是!不是他亲生的!全都不是他亲生的!”说起这个,468就来劲了,“宋学义就两个孩子是亲生的,一个是现在还待在小山村里靠种地卖菜养家的宋小姐,一个早在母胎里的时候就被他亲手害死了!” “剩下的无论儿子女儿,有一个算一个,全是他那些侧室、妾室同宋学义的亲弟弟——宋仁所生。” “怪不得那么多孩子,没一个引起他的怀疑,原来他们的亲爹是他的亲生兄弟。”嬴储恍然大悟。 “对呀!要不说是亲兄弟呢,他们外表看起来人模狗样,背地里一个比一个玩的花。他那弟弟不喜欢别的女人,就惦记他哥哥的老婆!只是宋学义的正妻是名副其实的大家闺秀,在察觉到这小叔子的心思后便总防着他,还明里暗里提醒过宋学义他弟弟不对劲,可宋学义却没有当一回事。” “说来,宋学义会娶那些侧室和妾进门还得归功于宋仁,要不是他老在兄长耳边鼓吹‘妻妾成群方显尊荣’,宋学义还真不一定会广纳姬妾。” “亲兄弟倒是一脉相承的腌臜。”嬴储勾起唇角,眼中尽是嘲讽,“一个踹死亲骨肉,一个染指兄嫂,倒比戏文里写得还精彩!” “宿主,要现在就去找仇镆吗?” “现在还早,我先睡会儿,等天亮了叫我。”嬴储说完便直接闭上眼睛在沙发上睡了起来。 468见状也飞到自己的小窝假寐了起来。 ……虽然它不需要睡觉。 天一亮,468便同一个小闹钟一样准时将嬴储从沙发上唤醒。 “宿主,该出发了!” 嬴储整理了一下仪容,吩咐道:“传送吧。” 暮色漫过苍岳关箭楼时,戍卒手中的铜灯总会在夯土墙上投下摇晃的阴影。这座扼守赤澜国西境的雄关,枕着绵延百里的苍梧山脉,壁立千仞的峡谷如利剑劈开苍翠山岚,唯有一条羊肠古道蜿蜒其间,驮着戍边的粮草辎重,也驮着王朝日渐沉重的叹息。 老帝君鬓角的霜雪似乎浸染了国运。自他迈入花甲之年,赤澜国便灾祸频仍——西北诸州连岁大旱,黄沙吞噬了万顷良田;东南沿海突起海啸,浪涛卷走了半座城池。朝堂之上,权臣结党营私,奏折里堆满粉饰太平的虚词;朝堂之外,流民如蚁聚散,在官道两侧搭起破败的草寮。 这份衰微,被邻国的野心家看得真切。苍岳关的烽火台不再只是传递军情的信号,更成了诸国觊觎的坐标。 北狄的铁骑踏碎清晨的霜露,南疆的象兵震落傍晚的残阳,甚至连偏安一隅的蕞尔小国,也敢趁着夜色偷袭关隘。 曾经令四方震慑的赤澜雄狮,如今垂垂老矣,嶙峋的肋骨在皮毛下若隐若现,引得群狼环伺——毕竟谁都想啃下帝国的血肉,踩着这头老兽的骸骨,登上万邦朝贺的王座。 晨曦刺破云层,将第一缕金光倾泻在险峻的崖壁之上。 嬴储立于悬崖边缘,素色衣袂在微凉的晨风中猎猎作响,周身笼罩着一层朦胧的光晕,宛如自天界降临的谪仙。 她俯瞰着山脚下刚刚苏醒的赤澜军帐,青灰色的帐篷在朝阳下泛着冷硬的光,赤色军旗随风轻摆,似未睡醒般慵懒低垂。 “仇镆在哪里?” “宿主,他现在还只是个名不经传的小骑兵,此刻正跟着一支小队在巡视营地周围的安全,位于西南角的密林边缘。” 见嬴储沉吟没说话,468问:“宿主,你想到接近他的办法了吗?” 第266章 多男主:神女竟是我自己(29) “不需要接近,他本来也没见过我的真容,我只是来看看他而已。”嬴储凝视着初升的朝阳,广袖轻扬间带起一缕晨雾。她素白裙裾上的银线流云在晨光中忽明忽暗,宛如她捉摸不透的心思。 468的机械音在耳畔响起:“既然如此,记忆清除程序也可以省略了。”电子合成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 嬴储微微颔首,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回应。 她望着天边渐渐染红的云霞,喃喃自语:“快了,就快结束了……” 山风呼啸而过,将她未尽的话语撕成碎片,消散在晨雾之中。 就在这时,凄厉的鼓角声突然撕破天际。远处了望塔上的士兵拼命敲击着铜钟,急促的锣声此起彼伏。 “敌军来犯!敌军来犯!”尖锐的呼喊声在军营上空回荡,惊起无数飞鸟。 原本安静的营地瞬间炸开了锅,士兵们从睡梦中惊醒,跌跌撞撞地冲出营帐。有人匆忙套上铠甲,有人慌乱中寻找兵器,整个营地陷入一片紧张的混乱之中。 密林中,仇镆正在擦拭佩刀的手猛地顿住。他略显青涩的面庞瞬间绷紧,剑眉紧紧皱起。 “糟了!”他低声咒骂一句,迅速将佩刀入鞘,和同伴们朝着营地狂奔而去。 这个刚刚束发的少年,身形挺拔如青松。虽然尚未褪去少年人的青涩,眉眼间却透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沉稳与坚毅。178的身高在同龄人中已算出众,随着脚步跃动,能看出他身上蕴藏着的蓬勃力量。七年后将震慑沙场的凛冽杀气,此刻还只是隐隐蛰伏在他的眼底,如同尚未出鞘的利刃。 没人知道,在他看似乖巧懂事的外表下,藏着怎样炽热的仇恨。 自从家中蒙冤受难,这个秘密就像一颗种子,在他心中生根发芽。那些年在村子里,他大多时间装作普通农家少年,认真读书、勤恳劳作,一有空闲便偷偷跑到邻村老教头家。 他像仆人般伺候老教头的饮食起居,只为换取对方传授武艺。寒来暑往,春去秋来,他的拳脚愈发凌厉,箭术百步穿杨,最终连老教头都感叹自己已无可教。 恰逢朝廷募兵,仇镆知道,这是他接近君王,实现复仇的最好机会。告别父母和师父时,他望着熟悉的村庄,暗暗发誓一定要在这乱世中闯出一片天地。 此刻,听着远处越来越密集的战鼓声,他握紧了腰间的佩刀——属于他的战场,终于来临了! 赤澜军的号角与敌军的战鼓轰然相撞,震得崖边碎石簌簌滚落。 嬴储望着山下骤然沸腾的营地,广袖下的指尖微微发颤——这就是真正的战场,残酷血腥,不死不休。 箭矢如蝗掠过天际,将朝阳切割成破碎的光斑。仇镆刚冲进营地,便见一名同伴被流矢贯穿咽喉,温热的血溅在他新制的甲胄上,洇开暗红的花。 他本能地抽出佩刀格挡,刀锋与敌方的长矛相撞,迸出的火星烫红了他的眼角。 “结阵!结阵!”百夫长的嘶吼被马蹄声碾碎。 敌军的铁骑如黑色潮水漫过营门,弯刀劈碎盾牌的闷响混着惨叫此起彼伏。 仇镆猫腰躲过迎面而来的斩击,反手一刀刺入敌人肋下,却见更多的身影从烟尘中涌来。 他忽然想起老教头教他的最后一招,刀刃翻转时带起半道血虹,温热的液体顺着虎口流进袖中,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营地中央的帅旗轰然倒地,被践踏成沾满血污的破布。 嬴储在悬崖上看得真切,某个瞬间,仇镆被三名敌兵逼至壕沟旁,苍白的面容在血雾中忽隐忽现。 她下意识向前半步,广袖拂落崖边碎石,却见那少年突然踩住尸体跃起,刀锋精准刺入敌人颈侧动脉。温热的血柱喷溅在他脸上,将少年意气冲刷得一干二净,露出眼底与七年后别无二致的肃杀。 战鼓声越来越急,整个山谷都在震颤。嬴储望着那个在尸山血海中拼杀的身影,忽然想起五年前的旁晚,她将濒死的仇镆从敌人的追击下救走。那时他还那么小,面对身后的追杀者毫无反抗之力,而今却已能在万军丛中杀出血路。 那敌军显然蓄谋已久——三倍于赤澜军的兵力如黑云压城,手中精铁打造的兵器在阳光下泛着冷芒,就连箭矢都裹着火药筒,昭示着这场突袭的狠辣。 破空声撕裂空气,带着硫磺气息的火箭接连坠向营帐,粮草囤积处轰然炸开冲天火柱。赤澜军腹背受敌,士兵们被浓烟呛得涕泪横流,却连扑灭大火的间隙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救命粮草化作灰烬。 当悠长的号角声突然响起,战局诡谲急转。占尽上风的敌军竟如潮水般后撤,就在负伤的赤澜士兵们松了口气的时候,曾经与常胜将军并肩作战过的现任将军和仇镆立刻察觉到了不对。 无数次模拟的战阵推演在脑海炸开,仇镆顿时瞳孔骤缩,大喊:“是诱敌!快散开!” 话音未落,天际划过猩红弧线。带着刺鼻硝烟的霹雳火球破空而来,宛如死神的狞笑。爆炸掀起的气浪掀飞铁甲,飞溅的弹片与烈焰交织成死亡罗网,惨叫声、金属扭曲声混着燃烧的噼啪声,将营地化作人间炼狱。 有士兵被气浪掀翻,铠甲缝隙中渗出的血珠瞬间被火焰吞噬,有人抱着燃烧的手臂在地上翻滚,却被后续的火球直接炸成碎片。 嬴储心中微动,不忍的别过头,询问道:“468,我帮帮他们应该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吧?” “在原本的剧情发展中,赤澜军此次死伤惨重,最后只剩下将军、副将和仇镆还在负隅顽抗。就在三人决定自刎殉国之时,援军终于赶到,他们这才得以保住性命,击退敌军。仇镆也是靠着这一次与将军及副将并肩作战的机会荣升为新一任百夫长。此后他从百夫长起步,在二十余场恶战中九死一生,最终登顶骠骑大将军之位!”468翻看着仇镆的资料说道:“我有个道具可以让你在帮助他们减少人员伤亡的同时还能获得大将军的青睐,让他不用错过这次升职的机会,你要不要买?” 眼看着战况越来越惨烈,嬴储不再犹豫,直接发话:“别废话了,买!” 第267章 多男主:神女竟是我自己(30) 敌军将领斜倚在雕花马鞍上,鎏金镶边的披风垂落马背,看着赤澜军在火雨箭幕中抱头鼠窜,嘴角勾起轻蔑的笑。硫磺混着血腥气的风中,绑着火药的箭矢不断撕裂空气,带着尖啸扎进焦土,炸起的碎石裹着血肉四处飞溅。 仇镆翻滚着避开爆炸气浪,后背重重撞上断旗旗杆。他虎口震裂,却仍强撑着张弓反击。破空声骤密,三支利箭呈品字形向他面门射来。千钧一发之际,一缕若有似无的兰草香突然穿透硝烟——那香气清冽如寒潭初雪,竟让他混沌的意识瞬间清明。 箭矢的轨迹在他眼中变得缓慢而清晰,他几乎能看见箭簇上凝结的血珠。偏头、扭腰、旋身,动作一气呵成。 就在这时,一道空灵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令人心安的温度:“仇镆,去吧,去取下敌将头颅,你的名字将第一次刻进军功簿!”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垂,酥麻感顺着脊梁窜上头顶。 这声音如此熟悉而温暖,他永生难忘。 是她! 那个于他有救命之恩的女子! 他下意识转过头,一张堪比仙神的容颜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他的眼里、心中…… “去吧,取下敌将首级。”嬴储的声音带着丝蛊惑的意味,“我会保护你的。” 仇镆胸中热血瞬间沸腾,反手抽出腰间佩刀,刀锋在阳光下折射出森冷的光。他望着敌军阵中那个衣着华丽的将领,眼中杀意翻涌。 是的,他会的。 他不会让姐姐失望的! 硝烟蔽日的战场上,敌军炮火如蝗,将阵地犁出层层焦土。仇镆却如同一柄淬毒的寒刃,在弹雨迸溅的缝隙间腾挪,铠甲上迸射的火星与飞溅的血珠交织成猩红的轨迹。 他单骑撕开钢铁洪流,直取敌阵中央那骑在玄甲战马上的将领,而对方此刻正握着缰绳的手,却因震惊而微微发抖。 密集的箭矢与火铳轰鸣中,仇镆竟以血肉之躯凿穿铜墙铁壁。当他张弓搭箭的瞬间,连呼啸的炮弹都似凝固了呼吸。玄铁箭镞破空而出,精准钉入敌将面门,黑袍染血的躯体轰然坠地,惊起战马长嘶。 直到那具象征主心骨的尸身滚落尘埃,敌军方阵才如梦初醒,数以千计的弯刀如林压来。 而仇镆周身流转着淡金色符文,正是嬴储以高价兑换的“战神符”在迸发威能。 他挥剑劈开寒光,招式如江海奔涌,每一次格挡都震碎敌兵兵刃,每一次突进都溅起猩红血雾。 这具被神力加持的躯体不知疲倦,反倒在厮杀中愈战愈勇,恍若从幽冥归来的修罗,将恐惧深深刻入每一个敌人的骨髓。 在他浴血奋战的同时,嬴储还不时在仇镆耳边鼓励: “加油,你可以的!” “哇,好棒!” “镆镆你好厉害!” “……” 不知是不是嬴储的错觉,似乎每当仇镆听见她的声音,砍人的速度都会加快许多,有时甚至一个提速能抹掉一排敌军的脖子。 468:【太残暴了,不敢看,不敢看。】 嬴储:【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仇镆,加油,砍死他!】 仇镆的身影如苍鹘突入鸦群,银枪过处血光迸溅。敌军阵型瞬间溃散,再无人能分神向赤澜军投掷霹雳火球。 赤澜军大将军半跪在焦土之上,染血的手指死死抠住破碎的盾牌。副将与残兵们倚着断戈残甲,看着那道浴血奋战的身影——少年的马尾髻早已散乱,破碎的铠甲下渗出暗红血渍,却仍如魔神般左冲右杀。不知是谁先落下泪来,众人眼中翻涌的情绪比硝烟更灼人。 有对悍勇的敬佩,有目睹奇迹的震撼,更有对少年英雄的疼惜与劫后余生的狂喜。 就在此时,天边扬起滚滚烟尘。援军将领望见战场上这惨烈一幕,猛地勒住嘶鸣的战马:“将军!” 大将军猛然惊醒,布满血痂的手掌死死攥住来将的缰绳:“快!我们的士兵快撑不住了!带你的人截断敌军后路!务必保他周全!” 闻言,将领旋即调转马头,身后旌旗蔽日,铁甲如浪,呼啸着冲向敌阵。战局瞬间逆转。在援军的绞杀下,敌军丢盔弃甲,哀号遍野。 当最后一面敌旗轰然倒地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尊浴血而立的身影上。此战过后,仇镆,不,阡陌之名被郑重镌刻在鎏金军功簿上。 少年将军单骑破阵的传奇,化作将士们口耳相传的神话。从那以后,军中士卒操练时总要念叨着“学阡陌战神”,而他也因这场惊世之战,直接破格擢升为屯骑校尉,成为军中最年轻的骑兵统帅。 “宿主,他看到你的脸了。”系统空间里,468盯着津津有味吃着零食的嬴储提醒道。 嬴储不以为意,“我知道。你把他的记忆抹去不就行了。” “你帮他作弊,让他从原本的百夫长直接一跃成校尉了,剧情发展偏差有点太大了,不知道会不会对未来有影响。”468有些担心的说。 嬴储放下零食,一脸狐疑的望向它:“提前升职而已,将军终究是他的。没什么好担心的。” “倒是你……最近怎么越来越奇怪了,好像变了个统一样。明明你以前都是怼天怼地怼空气的,对我也是态度恶劣的不行,怎么现在好像转性了一样?” “你不会被夺舍了吧,468?” 468少见的没有反驳,反而一本正经的开始解释:“我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反正就觉得你越看越顺眼,选你当我的宿主,我觉得挺好的。而且,我总觉得很久很近以前就认识你了,你看着好熟悉,可是我想不起来我们哪里见过。” 嬴储不由嗤笑一声道:“要不是我早知道你是个野生系统,听你这语气还有说出这种话,我都要以为你是我的‘煤球’呢!” 提到‘煤球’,嬴储的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悲伤。 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找不到她,她一定很着急吧? 依照她的性格,肯定该躲在哪个犄角旮旯哭鼻子去了。 “煤球?”468忽然低声喃喃道,好似认识对方一般,第一反应竟不是询问“煤球是谁”。 嬴储没有在意他的反应,吃完最后一口零食招呼道:“走吧,我们回七年后去,一切应该已经万无一失了!” 第268章 多男主:神女竟是我自己(31) “好的宿主。¢1¢5!8?t+x`t*.-c?o¢m¨”468随即操作了起来。 【传送中,请稍候……】 【叮!传送成功!】 传送成功后,嬴储周身光芒逐渐散去,得以看清眼前画面,而令她没想到的是,映入眼帘的竟然是封凛夜那对深邃而明亮的眼眸。这双眼睛里似乎蕴含着无数复杂的情感,有爱恋、有惊喜、有崇敬、有怀念,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不敢置信。 这显然不是一个“陌生人”该有的眼神。 嬴储心中微怒:【4!6!8!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还记得我?】 若是他们还记得自己,那这一趟岂不是白费功夫了?这叫她怎么能不气! 【宿主,稍安勿躁,我找找哪里出了问题,这边你先应付着,拜拜!】468说完便死遁了,任凭嬴储怎么呼唤都没有反应。 我骟!就知道这家伙不靠谱! 嬴储没办法只能强壮镇定的看向封凛夜,等待着对方开口。 “姐…姐?是你吗姐姐?真的是你吗?!”修长手指悬在半空,明明只差三步就能触及那人广袖流仙的虚影,却生生僵在原地——那是他在无数个午夜梦回中追逐的幻影,此刻竟在眼前凝成实体,他不敢呼吸,生怕呵出的热气会将这虚幻的重逢吹散。?萝,拉¨小¢税~ +已¨发+布·蕞_歆?璋?踕/ 嬴储眯了眯眸,视线探究地落在他的脸上,“你还记得我?” “姐姐,我……”昔日执掌生杀的九五之尊,面对嬴储狐疑的目光就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心中忐忑不安,“我错了。我知道你告诉过我,你要让我忘了你。你离开之后我也确实不记得你了,可是因为那个水晶球,我看到了那段失去的记忆,所以我又想起了你,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想,这一切都是缘分,看来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你。所以,请你不要抹去我的记忆好吗?我不想忘记你,我真的不想忘记你!” 嬴储不想纠结这种无关紧要的话题,于是直截了当的问:“你为什么要修建神女庙?” “因为这天下本该是你的神殿!我希望百姓们都能够供奉你,喜欢你,永远记住你。”封凛夜回答的很干脆,但他还有一句没说,那就是希望嬴储能够通过神女庙不时忆起他们从前相伴的点点滴滴,最好可以时常回到人间看看,看看在他的治理下国泰民安、安居乐业的百姓,看看……他。 嬴储猛地踏前半步,凤目圆睁,朱唇衔着冰霜字字如刀:“你可知修建神女庙要耗费多少民脂民膏?要征调多少青壮劳力?当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时,他们口中的神女便成了吃人的恶鬼!而纵容这一切的皇帝……也就是你!封凛夜!你的名字会被史书钉在暴君的耻辱柱上。_a-i/l+e·x^i?a*o~s_h`u_o~.\c¢o?m′况且,我并不希望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 “姐姐息怒,我立马下旨让所有人都停工。可以吗?”封凛夜说完抬眸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她的表情。 嬴储见状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好。既然答应了便永远不许让人复工,你能做到吗?” 封凛夜神色肃然,右手竖起四根手指,声如洪钟地起誓:“孤乃九五之尊!金口玉言,字字千钧!若违今日之诺,便叫山河倒悬、宗庙倾覆,我必横尸荒野,魂魄永堕九幽!” 话音刚落,他便急切转身,对着嬴储温声道:“姐姐稍候片刻,我这就去安排。” 说罢,大步流星朝外走去。嬴储立在原地,清晰听见他威严的命令在庭院中回荡:“传令下去,所有神女庙即刻停工!从今往后,不得再提复工之事,违令者斩!” “姐姐,我已传令下去,神女庙不会再修建了。”一走进神女楼,封凛夜便再没了方才的气势,反而一脸委屈巴巴的样子,好似一个被负心女抛弃的小丈夫。 【宿主,这任务也算完成一半了,接下来只要你留在这个世界好好监督他当一个好皇帝,任务就完成了,是不是很简单?】468不合时宜的插嘴道。 嬴储听得血管直突突,【不是说让他不再修建神女庙就行了嘛,怎么还要监督他一辈子?】 【根据系统分析,如果你就这么一走了之,封凛夜有10的几率选择重新复工,40的几率沉迷修仙问道、长生不老、不问政事,还有50的几率郁郁而终、英年早逝。】 听完468的话,嬴储看封凛夜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定时炸弹。 “姐姐,你可以不要走吗?”这句话在封凛夜的心里藏了多年,他知道这次再不说出口可能就永远也没机会了。 嬴储:【他看着好可怜噢,既然如此,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留下吧。】 468:【我看你是没憋好屁吧!】 嬴储:【哎呀,你可真了解我。】 468:【……】 嬴储似笑非笑地逼近一步,“你倒说说,我该以什么身份留下来?你的贴身小太监?”尾音漫不经心地扬起, 眼尾丹凤眼微微上挑,带着几分惑人的慵懒。 封凛夜喉结不自觉滚动,白玉般的耳尖泛起薄红,慌忙别过脸去,连发冠上的东珠都跟着轻颤:“只要姐姐愿意,便是……便是这宫阙里最尊贵的位子,也尽可拿去。” 话音未落,他便为自己的唐突涨红了脸,手指无意识地攥紧龙纹袖摆。 嬴储收回目光,思忖片刻,道:“我暂时没想好。” “那便做我的皇后如何?”封凛夜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眼底跳动着灼热的光,又像是被自己的莽撞吓到,迅速松开手,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我的后宫一直空置着,大臣们都在私底下谣传我有龙阳之好。可我并不是不喜欢女子,更不是断袖之癖,我只是想娶一个我喜欢的女子,同她共度余生。” “姐姐,也许你已经看出来了,我心悦你。哪怕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只想告诉你,这九重宫阙,万里山河,唯有你配得上这凤印。若你不愿……”他声音突然哽住,“便只当我从未说过这些疯话。” 【哇嘞个豆!宿主,他喜欢你!】468震惊不已。 嬴储却不以为意,【你才知道啊!】 “我会考虑的,不过在此之前,先让我见两个人。” 封凛夜立刻猜到:“是国师和将军,对吗?” “对。” 第269章 多男主:神女竟是我自己(完) 在宫人们去请玉自寒和仇镆的时候,嬴储将十二年前与他们相识的过程简要地讲述给了封凛夜。 “……然后我就回到了我该去的地方。一直到前些日子,我发现你竟命人修建神女庙,如此荒唐,如此劳民伤财,让百姓苦不堪言,我自是不能坐视不管,便伪装成一个小太监接近你。”尾音消散在沉香袅袅间,她敏锐捕捉到对方脸颊泛起的绯色,似尴尬,似羞赧。封凛夜喉结轻滚,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忽而抬起眼时,眼底氤氲着委屈的雾气:“若我没有做这些,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这…… 如果他没有这样做,那么这个任务就不会有,她自然是不会出现的。但她才不会说实话,“有缘自会相遇。而且如果没有发生这件事,我们相信的见面会更开心、更和谐。” “可是我做了,我偏偏做了。所以,姐姐是不是相比于我,更喜欢国师和将军?”封凛夜剑眉轻蹙,双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袍,似乎在极力克制着心底的悲伤。 嬴储莞尔一笑,“在我的心里,你们还是同从前那般的小孩子,我将你们视作亲弟弟,自然没有偏心谁的道理。” 只是……弟弟么? 封凛夜慢慢地垂下了眼睫,仿佛要将那股浓浓的失落之色深深地掩埋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然而,尽管他努力地掩饰着,那股失落的情绪却如同潮水一般,在他的眼眸深处不断翻涌,似乎随时都可能冲破他的防线,倾泻而出。 可是,他很自私,也很贪婪,他不想只是做她的“弟弟”呢。 “陛下,国师和将军到了!”门外,大太监尖细的嗓音将封凛夜从低落的情绪中唤醒。 封凛夜先朝嬴储看了一眼,见她脸上没有特别的表情,才朝楼外吩咐道:“让他们进来吧。” “是。” 随着大门被小太监拉开,玉自寒与仇镆并肩踏入神女楼内。 前者身着一袭天青色素缎常服,衣袂似流云舒展,腰间羊脂玉珏随着步伐轻晃,漾起粼粼光晕。三千青丝半绾成髻,以银线织就的云纹发带松松束住,余下长发如墨瀑垂落,两鬓各别一枚嵌着蓝宝石的羽翼形银簪,幽蓝宝光流转间,更衬得他眉眼如画,仿若谪仙。 而仇镆一身玄色劲装英姿勃发,乌木发冠将长发高高束起,尽显利落锋芒。挺括的衣料勾勒出劲瘦身形,窄袖束腕处暗绣着缠枝纹,腰间鎏金螭纹革带缀着银流苏,走动时环佩轻响,将征战沙场的铁血气息与皇家贵气糅合得恰到好处。 两人刚踏入殿中,未及行君臣之礼,目光便被殿中身影牢牢攫住。只见眼前不远处,那张熟悉而出尘的容颜唇角噙着浅笑,眸光流转间似藏着万千星辉,在烛火摇曳中美得惊心动魄,引得两位素日里最是沉着冷静、不苟言笑的青年竟一时忘了行礼,呆立当场。 须臾,待二人回过神来,才不约而同地唤了声:“姐姐!” 嬴储眼波流转,莲步轻移,围着两人盈盈转了一圈,笑靥如花:“小寒,小镆……”她指尖轻点两人肩头,似是在丈量岁月的痕迹,“瞧瞧这玉树临风的模样,倒是让姐姐我不敢认了!” 玉自寒耳尖泛起薄红,素白的指尖不自觉摩挲着腰间玉珏;仇镆则别过脸去,玄色衣袍下的指节微微发白。 唯有封凛夜一脸吃味的盯着他们,忍不住走上前同看待一个负心汉般开口问:“姐姐,你怎么光夸他们,难道我就不玉树临风吗?” 嬴储轻笑一声,用打趣的口吻夸赞道:“你又是吃哪门子飞醋?你们三人站在一起,长安城的琼花怕都要自惭形秽。姐姐这双眼睛啊,都快被你们的风采晃得睁不开了!” 封凛夜顺势扣住她的手腕,琥珀色瞳孔映着摇曳烛火:“既然如此,姐姐便留在这里。晨昏定省,四季更迭,我…们都能常伴你左右。” 话音未落,玉自寒已悄然靠近,“留下来吧姐姐,留下来。我已经等待了姐姐一个五年,一个七年,姐姐若再不辞而别,下一次又会是多久呢?九年?十一年?还是更久?姐姐,凡人的生命不过白驹过隙,不要再让小寒再苦苦等待了好吗?” 仇镆作为一名武将,对于练兵打仗可谓是轻车熟路、游刃有余。然而,当涉及到那些肉麻的酸诗和情意绵绵的情话时,他却宛如一个木头,对此一窍不通、羞于启齿。 此时此刻,仇镆粗粝的手掌攥紧又松开,喉结滚动半晌才闷声开口:“陛下和国师所言极是。姐姐若能留下来与我们一同生活,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如此一来,姐姐便能日日与我们相见,而我……我也定会尽心尽力地照顾好姐姐。” 说到此处,仇镆略微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接着说道:“我虽不擅言辞,也说不出那些甜言蜜语,但我会做饭,定能让姐姐每日都能品尝到美味佳肴。而且,我还有一身武艺,若姐姐出门在外,我定能护姐姐周全。” 嬴储知道这三人皆将她当作了天上的神仙,不过她也懒得否认,毕竟这么多年她始终风采依旧,还能够使用“仙术”,这些解释起来实属麻烦。她最讨厌的就是麻烦,索性将错就错下去。 “其实我此次下凡确有此意,我也舍不得和你们再分开那么久了,所以,接下来的岁月,请多多关照!” * 在那之后,嬴储便住在了玉自寒宫外的一处宅院之中,在她搬入新家当天,三人皆为她送来了自家培养的仆从和影卫,这些人把她的家中料理得井井有条,安全也得到十足保障,什么都用不着她去操心。 只不过,嬴储也能猜出,这些人多半是三人放在她身边的“眼线”,只是,他们不为监视她本人,而是用以监视单独来到院内找她的情敌们。 比如封凛夜前脚给他送完礼物离开,玉自寒和仇镆后脚便带着各自精心准备的礼物来寻她。 又比如她不经意夸赞了句哪家的糕点好吃,不出半个时辰,三人便不辞辛苦,前后脚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亲自给她“献宝”。 嬴储明白他们的心意,也挺喜欢他们的,可她不想伤害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小心脏,于是便迟迟没有给予回应。 直到某天借着酒劲将三人公平地亲了一遍,他们便如同下定了某种决心般先是以不同的理由搬到了她的院子居住,然后又依次对她进行表白,只是谁都不等她开口说上一句便突然离开,直到翌日他们一起将她堵在房间要名分,她才得知三人竟在背地里“友好”的交流一番后,最终决定——封凛夜给她当正夫,玉自寒和仇镆则当她的侧夫。 左拥右抱三美男的好事嬴储自然不会拒绝,犹豫了片刻便同意了这个看似荒唐的想法。 不久后,嬴储先是嫁给了封凛夜成为当朝皇后,后宫唯一的女人。然后又在随后的良辰吉日分别嫁给了玉自寒和仇镆,只不过都是以不同的身份,并且盖头始终戴在手上,旁人都看不到她的样貌。 再后来,国夫人和将军夫人这两个身份相继诈死,她便不再有分身乏术的困扰,而皇后这一身份则以喜静的理由拒绝许多入宫拜见的人,自此清闲不少,几乎日日沉溺在三位美男子的温柔乡中。 不过大多时候都是三人在争风吃醋就是了。 说到玉自寒和仇镆这边,他们各自以放不下“亡妻”的理由一直到百年之后都未曾再娶妻,也从未纳过妾室,更无一个子嗣。 封凛夜作为帝王,满朝文武更是以江山社稷为由,三番五次上奏,恳请帝王封凛夜广纳妃嫔、绵延皇嗣。更有甚者,竟将矛头直指皇后,妄议其身体有疾、难承子嗣,妄图掀起废后风波。 面对这些聒噪之音,封凛夜不怒自威,以雷霆手段将那些心怀不轨之人的贪污受贿、丑事恶行一一揭露,轻则削职降级,重则性命不保。自此,朝堂之上,再无人敢对后宫之事置喙半分。 岁月流转,终有尽时。 他们三人去世之时,嬴储都有陪在身边。临死之前,回光返照的三人都曾紧紧拉着她的手,泪眼婆娑的说了好多话,但唯一不变的,是告诉她:“我爱你。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我都会在找到你,我们……永远在一起!” 第270章 女扮男装:赚钱、虐渣两手抓!(1) 【叮!恭喜宿主,任务完成!奖励能量点:400,星磁币:40,当前星磁币余额:9958821!】 嬴储的意识刚沉入系统空间,一团雪白的绒球便“嗖”地撞进怀中。\艘-飕·晓^税+枉+ ?更_薪.蕞,快-圆滚滚的468泛着数据流般的微光,却用煤球特有的哭腔嚎起来:“主人!你怎么才回来呜呜呜……” “468,程序紊乱了?”嬴储捏着软乎乎的团子,神色莫名。 “我是煤球!”绒毛蹭过她泛红的眼眶,小家伙声音里裹着委屈,“这个破系统的壳子真难用!我好不容易攒够能量黑进它核心,暂时‘借’了具身体。等传送回总部,咱们就能彻底摆脱这黑心系统了!” 嬴储瞳孔骤缩:“所以之前468性格突变……” “还是主人聪明!”煤球在空中翻了个跟头,周身数据流噼里啪啦炸开,“身体修复那天我就满宇宙找你!结果发现你被野生系统骗去当苦力,急得我现啃黑客教程!开始只能偷偷篡改它的指令代码,最近才彻底接管主控权!”它突然满脸自责,“早知道就该拼命撑到穿越……让你受这么多年苦……” “现在都结束了。”嬴储声音发哽,指腹擦过煤球泛着蓝光的绒毛,“我们回家吧。” “对了对了!”煤球突然蹦到半空,甩出一道全息光屏,“快穿局为表歉意,特批无限龄退休申请书!签上名字就能秒退,不需要经历层层审核,而且每月有三万星磁币退休金,还有终身医疗、星际旅行补贴!”它激动得在光屏上打滚,“最最重要的是——我能跟着主人一起退休!咱们以后天天宅在星云庄园吃能量果冻啦!” “嗯!”温热的液体砸在煤球圆滚滚的身体上,嬴储颤抖着将它紧紧按在胸口。′r`a?x~s_w_.¢c!o-m,她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她终于可以回家了! “传送准备就绪——”煤球哽咽着启动程序,数据流在空间里织成银色漩涡。 【滋滋……滋……传送中,请稍后……】 【叮!传送成功!】 【优秀快穿者——嬴储,欢迎回家!】 “欢迎回家,我的主人!” * * * (温馨提示:虽然是初始世界,也就是第一章写的那个世界,但主要讲述的是嬴储最初在那个位面女扮男装做任务的故事,所以两个世界关系不大,可以当成一个独立的小世界来看待。) 雨霁初晴,湿润的空气裹挟着泥土的芬芳扑面而来。只是那蜿蜒的泥土路还浸在雨水中,泛着油亮的泥浆。准备趁着凉爽下地的村民们,踩着厚实的劳保鞋,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泥泞中跋涉,虽走得有些艰难,倒也稳当。·如\文?网′ !耕,欣*最,全′ 这时,眼尖的梅婶儿突然停住脚步,朝着远处一指:“哎呦!那不是有财吗?” 扛着锄头的朱大娘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满脸疑惑:“啥?老郝家那个有财?” 跟在后面的郝二娘立马接话,语气笃定:“可不就是她!咱村里除了这孩子,哪个年轻人还整天穿一身黑哟!” 牵着老牛的葛大爷眯起浑浊的眼睛,使劲儿瞧了半天也没看清:“这孩子不是在镇里上高中吗?咋突然回来了?” 同样有个对方那么大的孩子,但因打架斗殴被开除没有学上的郝二娘撇撇嘴,半是羡慕半是感慨:“葛叔,您家小儿子都在省城安家了,哪还知道这些事儿?有财刚高考完呢!就她那成绩,指定能考上瑛蓝市的重点大学!” “多好的苗子啊……”梅婶儿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惋惜,“摊上那对不省心的爹妈,还有个混世魔王似的弟弟,真是造孽哟!” “谁说不是呢,命啊……”众人纷纷摇头叹息。 “行了行了,孩子都快走到跟前了,少说两句!” 说话间,少年已走到近前。她穿着一身简约的黑色休闲装,眉目清朗如翠竹临风,周身透着股书卷气。她笑着挨个打招呼:“葛大爷!梅婶子!朱大娘!郝二娘!又忙着下地呢?” “哎哟!有财可算回来了!” “快跟婶子说说,这次考得咋样?” “报考哪所大学啦?跟婶子透个底呗!” “我们家石头前儿就回来了,你这孩子,咋现在才到家?” 七嘴八舌的问候声中,满是乡亲们质朴的关切。 听到“有财”这两个字嬴储就一阵心梗。 真是越没有什么就越强调什么! 她受够了! 这破名字她一定要改掉!! 不过,她还是礼貌的一一回复道—— “是呀,考完试了就回来了。” “我觉得正常发挥吧。” “我报考的是瑛蓝市的钦珏学园。” “我这两天搭车去县里找兼职去了。二娘你也知道,虽然在钦珏贫困生能免学费,可生活费还是得自己掏的。我家里面靠不住,我要不去打 工,就算上了大学又怎样?还没毕业呢就饿死了!”嬴储说着扯出一抹苦笑,搭配上那双欲说还休的眸子,倒显得有几分楚楚可怜。 梅婶子拍了拍她的肩膀,神色怜悯道:“唉!好孩子,你有我家电话的,要是没饭吃了别忍着饿,给婶子打电话,婶子让你婷婷姐给你打点钱吃饭!” “有财啊,你不是有你黑子哥聊天软件嘛,你有难处了跟你黑子哥说,他能帮的一定会帮你的!”朱大娘也说道。 葛大爷:“我小儿子也在瑛蓝市,他还在那儿买了房,我回头跟他知会一声,以后你有空就去他家坐坐,我那儿媳妇儿做菜可好吃了。你也别客气,不需要带礼物,就当是替我看看他了。” 郝二娘也才四十多岁,家里两个儿子都不成器,一个被学校开除,一个早年间欠了债跑出去躲债再也没回来,所以此刻也说不出帮助嬴储什么的话,只是讪讪一笑,跟她说:“有财啊,二娘也没什么能帮你的,不过你要想吃什么水果就去我家菜地摘,今年我种了好些甘蔗和西瓜,自家施的肥,甜着呢!” “好嘞!谢谢你们!”嬴储也不客气,大大方方的道谢说:“等我赚钱了,指定给大家每人发个大红包!” 梅婶子喜笑颜开地点点头:“好好好,我们呀都等着呢!” “那我先回去了。” “好,快回家吧,你爸妈这两天直骂你呢,记得躲着点,别又被你爸那遭瘟的给打伤了!”朱大娘好心提醒了句。 第271章 女扮男装:赚钱、虐渣两手抓!(2) 是了,煤球早就把这个位面的详细资料告诉给她了,她也知道这次身份的父亲是个不折不扣的家暴男,而母亲则是个重男轻女的尖酸刻薄鬼。 他们夫妻俩十几岁经人介绍结婚,这三十多年来一共生了八个孩子。 前七个都是女儿。 大姐已经30岁了,早年间在外打工跟着现在的丈夫远嫁外地,在她六七岁的时候回来过一次,但是不知什么原因和父母不欢而散后再也没出现过。 二姐如今也快30了,在她记事起就听村里人说她水性杨花,小小年纪就跟不同男人交往,甚至因为一袋水果糖就毅然决然嫁给了一个小混混。后来那小混混本性暴露,对二姐动辄打骂,她不堪忍受喝了农药,去世的时候也才二十三岁。 三姐在娘胎里两三个月的时候就意外夭折了,不然今年也该26岁了。 四姐24岁,前年寄给家里最后一笔工资后便不知去向,嬴储倒是在学校收到过她发来的短信,信里说她实在忍受不了父母的压榨、“吸血”,她决定远走他乡,自己赚钱自己攒着,再也不会回来了。 五姐和六姐是双胞胎,今年19岁。怀着她们的时候母亲肚子很大,大家都说这一胎绝对是男孩子,父母也是这样认为的,欢天喜地准备一堆男孩儿的用品,谁知道生出来却是一对女婴。母亲气得差点给她们摔死,但好在被护士拦了下来。 她们学习成绩很好,本来有机会考上大学,但父母觉得女孩儿读大学就是浪费钱,混时间的,便没让姐妹俩参加高考。她们对父母彻底失望,在一天父母都不在家的时候偷拿了家中所有现金和她们的身份证等物品头也不回地逃离了这里。 嬴储对此是知情的,也是在她的配合下她们才能顺利避开父母和邻居远走高飞。 嬴储作为第七个孩子,父母在她出生之前就找了当地有名的半仙,听那个半仙说,如果这个孩子生下来还是女孩儿,那就自小当男孩儿养大,户口也必须写的男孩儿,只有这样,第八个孩子才会是真正的男孩儿。 那时候生孩子上户口并不严谨,有很多漏洞可以钻,因此,嬴储一出生便以男性的身份被培养长大。 而在她出生两年后,母亲终于迎来第八个孩子,而这次孩子的胯下赫然是她心心念念的二两肉! 母亲从此封肚,告别“易孕体质”。 只是这孩子从小就表现出强烈的暴力倾向——在刚会爬的时候就喜欢扯着母亲的头发用力撕扯;喂奶的时候乳头常常被咬得鲜血淋漓;一不开心就鬼哭狼嚎,抓着谁的手就用力啃咬;会走路的时候各种调皮捣蛋,家里刚刚孵化的小鸡崽子被他面无表情地踩死;邻居开玩笑说他的头有点大,他直接用石头追着对方砸;上学后每天都找父母要零花钱,不给就搬起凳子往母亲头上砸。 小时候那个暴力狂父亲还能治治他,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的好大儿逐渐长得人高马大,力大如牛,几拳头下去直接将暴力狂父亲揍得鼻青脸肿,爬不起来。 他还经常在村里偷鸡摸狗,没少被人家找上门讨要赔偿。夫妻俩好不容易老来得子,不想让好大儿吃牢饭,只得点头哈腰赔钱赔笑。 本来嬴储作为一个假男孩儿,父母是不准备让她参加高考的,可是他们引以为傲的好大儿却无心学习,在学校只会打架斗殴、逃学泡吧,指望他飞黄腾达、光宗耀祖是没戏了。 他们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学习成绩优异的嬴储身上。其实主要还是听人家说只要读了大学就能坐办公室,还能买大别墅,实现财富自由,所以才供嬴储继续上学。他们期待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在原剧情里,郝有财凭借自己的努力成功考上钦珏学院,但是这对吸血虫父母害怕她会和前几个姐姐一样一出去大城市就抛弃他们再不回来,于是卖掉了家里的田地和粮食,带着超雄弟弟和他一起去到了瑛蓝市。 他们在校外租了一个狭窄的小房子,一家三口挤在一起,郝有财则和自己同学一起住在男生宿舍。 郝有财除了上课,平时都忙着在校外做兼职,而每个月发了工资,除了生活费,剩余的全被这对吸血虫父母和超雄弟弟拿走了。 在学校,郝有财因为女扮男装,不论做什么都含胸驼背、畏畏缩缩,显得很好欺负的样子,再加上她是贫困生,没有家庭背景,便经常遭受那些游手好闲的少爷、小姐们,还有他们的小跟班的欺负。 为了不让自己的真实性别暴露遭人非议,她一直忍让着,只期盼能早日毕业,摆脱这群恶魔还有那什么工作都不找,只会伸手找她要钱,甚至闹到兼职的地方和学校门口的一家三口。 只是,想象很美好,但现实总是骨感的。在大二的时候,那些人变本加厉,将她带到酒吧,给她灌酒,还找来了一个同样遭受校园霸凌的女孩子,想要拍下他们酒后乱性的视频发到网上,这样她这个给钦珏“丢脸”的“娘娘腔”就能被学校开除,再也不用碍他们的眼了。 而就是这一次,他们发现嬴储居然是个女人,于是更加兴奋,拍下各种照片和视频发到校园网,痛斥她是个女扮男装混迹男生宿舍的变态偷窥狂。 事后,郝有财虽未被学校开除,但校园内的所有人却都将她当作变态,对其避之不及。连父母和弟弟都在网上看到她的视频,他们觉得丢脸便打电话过来对她一通辱骂。 本就因同学们异样的眼光和窃窃私语面临精神崩溃的郝有财经此一遭,直接走上了极端,跳楼自杀了。 她死了,父母一点都不伤心,反而骂她没出息,还没赚够养育费,还没给他们攒下养老钱,连一天富贵日子没让他们享受过就死了。 当殡仪馆通知他们收尸的时候,他们却没有让她入土为安,而是拖着她已经出现尸斑的尸体放在校门口,学校在郝有财出事的第一时间便出于人道考虑,给了他们三十万的丧葬费,可是他们却并不满足,狮子大开口要求学校赔偿三百万。 他们甚至扬言一天要不到钱,就让郝有财的尸体在学校外放一天,到时候臭气熏天,看还有谁敢来这所学校上学! 第272章 女扮男装:赚钱、虐渣两手抓!(3) 不过作为享誉国内外的重点大学,岂会容忍他们撒泼打滚,立马安排保镖将他们一家丢了出去,而郝有财则被老师们各自凑钱送到殡仪馆完成了火化然后送到了她的父母门口。 心知讨不到好的一家三口将她的骨灰随手丢进垃圾桶,而后带着大包小包和那三十万丧葬费返回了乡下,然后重新买回了田地,日子过得越来越红火,还给好大儿娶了媳妇,一家人其乐融融,仿佛郝有财从未存在过一样。 好在煤球告诉她,这个位面的任务主要就是虐渣,让所有前世欺负过郝有财的人都得到应有的报应! 嬴储所在的村子是个只有六十来户人家的小村庄,村子占地面积比较小,周围坐落得多是山林和田地,因此,每片生活区里,大家的房屋都是前后左右相邻着,人口相对密集。 嬴储家在山脚下,回家的沿途见到了不少或扛着锄头或挎着菜篮子或背着农药喷洒壶的村民,他们都热情地与嬴储打招呼,嬴储也笑着一一回应。 根据郝有财的记忆穿过一片竹林,嬴储来到了自己的家门口。 山脚下,自家那座低矮的砖瓦小平房,在沿途诸多崭新的瓷砖小楼对比下,显得格外寒酸。斑驳的墙面,歪斜的屋檐,无声诉说着主人的窘迫。 “呀!我乖‘儿子’回来啦!”正拎着潲水桶从厨房往外走的刘燕云见到嬴储顿时喜笑颜开地迎了上来。 若不是拥有郝有财的前世记忆,她还真看不出来眼前这面色沧桑、瘦瘦矮矮,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女人居然是个尖酸刻薄,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连外人都不如的“太子妈”。 嬴储想到记忆深处的画面,要么说穷人喜欢乐此不疲地生孩子呢。 生个老大养一两年丢给爷爷奶奶,没有爷爷奶奶就凑合着养到五六岁然后教会其洗衣做饭带弟弟妹妹。 在这样的家庭里,有新衣服大多是老大先穿,老大穿着小了给老二穿,老二穿完老三穿,就这样循环往复,等同于用养一个孩子的钱养了一堆孩子。 而等老大更大一些了,照看弟弟妹妹的任务就落在老二和老三的头上,老大则一有空闲便同父母下地除草、挑粪施肥、种菜插秧。农忙时连暑假作业都来不及写,天还没亮透就起床收割稻谷、洗衣做饭。 与其说是自己的孩子,不如说是替老大生的孩子,因为除了生育,父母对她们几乎是不闻不问,有时候甚至连某个孩子是排行第几个都不记得了,更别提关心她们的心理健康和教育问题。 说到教育,他们其实也是有管教的,只不过他们崇尚的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教育理念,不论孩子犯了什么错,也不论是否真的犯了错,反正只要这两个当父母的觉得孩子有错,上来就是一顿打。 像郝有财上小学的时候,因为自卑导致与同学格格不入,这就引起了班级中一个小霸王的注意,他伙同其他几个孩子经常欺负她,知道她的家中没人给她零花钱买零食,他们就经常拿着好吃的当着她的面吃得津津有味。 看着郝有财馋得直咽口水,他故作好心将剩下的一点零食残渣“好心施舍”给她,结果却在郝有财小心翼翼吃完后反手报告给了班主任,说她偷吃自己的零食,小团体的其他人也纷纷举手作证说亲眼看见她的偷窃行为,因此,老师将此事打电话告知给了她的父母,本意是让他们在日常生活中加以引导并适当地给其一些零花钱,毕竟这个年纪的孩子对零食确实没有抵抗力,而且看着别的同学吃好吃的自己却没有钱买,难免会心生羡慕甚至做出偷盗行为。 谁知道第二节课的时候刘燕云便气势汹汹地赶到学校,然后不分青红皂白地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给她狠狠打了一顿。那会儿是个炎热的夏季,大家穿的都很少,当时她打完之后,郝有财的四肢全是一片青紫,连脸颊都高高肿起,一双眼睛更是哭得通红肿成了核桃,把老师吓得急忙骑摩托车给她送进了医院。 可刘燕云却并不在意,还劝阻老师不要浪费时间,因为她的孩子命都很硬。最后在老师的执意要求下,她才不情不愿地交出了郝有财,只是,她事先和那位老师说开了,她不可能为郝有财的治疗费花一分钱。 也许是刘燕云凶狠的样子给那小霸王一伙人吓到了,他们从此之后再也没敢靠近郝有财,因为就怕哪天真相大白也会落得和她一样的下场。 “有财啊,你电话里说去县城找暑假兼职,你找到了没有呀?”刘燕云一边往水沟中倒着潲水一边笑眯眯的询问道。 嬴储对这种人自然没有好脸色,但为了维持人设还是强行扯出一抹假笑说:“找到了。” “我就知道‘儿子’你能行!”刘燕云的笑容明显更深了,忙追问:“是什么工作啊?一个月工资多少?包不包吃住呀?” “是做服务员的,包吃住,每月1200。” 刘燕云眉头一皱,狐疑地看向嬴储:“咋这么点?” 嬴储知道,她这是怀疑自己谎报了真实工资。 “暑假工就这个价,而且我又是新手,总会有不到位的地方,再者,只有他们那个餐馆愿意接受我这个未成年,还包吃住,有1200已经是顶好的了。”嬴储面不红心不跳地扯谎道。 其实这两天她并没有上县城找工作,而是带着用星磁币兑换的百万人民币坐飞机去到了瑛蓝市全款买了一栋小别墅,顺便置办了今后所需的日用品。 这次回来,不过是为了拿到户口簿和自己的身份证而已,当然,更重要的是先把郝康、刘燕云和郝光耀这三个渣滓给“解决”掉。 “我给你个卡号,到时候发工资,你让你们老板把钱都打进这个卡号里听到了没有?”刘燕云理所当然的说。 嬴储应了声“知道了”,便径直往屋内走去。 刘燕云见她如此识趣,立马又笑逐颜开起来,笑呵呵地对她道:“橱柜里有半边西瓜,专门给你留的,可甜了,快尝尝!” “好。”嬴储可不跟她客气,一路上走回来她嗓子都快冒烟了,进到厨房把瓜拿出来一分为三,把中间那块最甜的部分也吃了。 谁知道第二节课的时候刘燕云便气势汹汹地赶到学校,然后不分青红皂白地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给她狠狠打了一顿。那会儿是个炎热的夏季,大家穿的都很少,当时她打完之后,郝有财的四肢全是一片青紫,连脸颊都高高肿起,一双眼睛更是哭得通红肿成了核桃,把老师吓得急忙骑摩托车给她送进了医院。 可刘燕云却并不在意,还劝阻老师不要浪费时间,因为她的孩子命都很硬。最后在老师的执意要求下,她才不情不愿地交出了郝有财,只是,她事先和那位老师说开了,她不可能为郝有财的治疗费花一分钱。 也许是刘燕云凶狠的样子给那小霸王一伙人吓到了,他们从此之后再也没敢靠近郝有财,因为就怕哪天真相大白也会落得和她一样的下场。 “有财啊,你电话里说去县城找暑假兼职,你找到了没有呀?”刘燕云一边往水沟中倒着潲水一边笑眯眯的询问道。 嬴储对这种人自然没有好脸色,但为了维持人设还是强行扯出一抹假笑说:“找到了。” “我就知道‘儿子’你能行!”刘燕云的笑容明显更深了,忙追问:“是什么工作啊?一个月工资多少?包不包吃住呀?” “是做服务员的,包吃住,每月1200。” 刘燕云眉头一皱,狐疑地看向嬴储:“咋这么点?” 嬴储知道,她这是怀疑自己谎报了真实工资。 “暑假工就这个价,而且我又是新手,总会有不到位的地方,再者,只有他们那个餐馆愿意接受我这个未成年,还包吃住,有1200已经是顶好的了。”嬴储面不红心不跳地扯谎道。 其实这两天她并没有上县城找工作,而是带着用星磁币兑换的百万人民币坐飞机去到了瑛蓝市全款买了一栋小别墅,顺便置办了今后所需的日用品。 这次回来,不过是为了拿到户口簿和自己的身份证而已,当然,更重要的是先把郝康、刘燕云和郝光耀这三个渣滓给“解决”掉。 “我给你个卡号,到时候发工资,你让你们老板把钱都打进这个卡号里听到了没有?”刘燕云理所当然的说。 嬴储应了声“知道了”,便径直往屋内走去。 刘燕云见她如此识趣,立马又笑逐颜开起来,笑呵呵地对她道:“橱柜里有半边西瓜,专门给你留的,可甜了,快尝尝!” “好。”嬴储可不跟她客气,一路上走回来她嗓子都快冒烟了,进到厨房把瓜拿出来一分为三,把中间那块最甜的部分也吃了。 谁知道第二节课的时候刘燕云便气势汹汹地赶到学校,然后不分青红皂白地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给她狠狠打了一顿。那会儿是个炎热的夏季,大家穿的都很少,当时她打完之后,郝有财的四肢全是一片青紫,连脸颊都高高肿起,一双眼睛更是哭得通红肿成了核桃,把老师吓得急忙骑摩托车给她送进了医院。 可刘燕云却并不在意,还劝阻老师不要浪费时间,因为她的孩子命都很硬。最后在老师的执意要求下,她才不情不愿地交出了郝有财,只是,她事先和那位老师说开了,她不可能为郝有财的治疗费花一分钱。 也许是刘燕云凶狠的样子给那小霸王一伙人吓到了,他们从此之后再也没敢靠近郝有财,因为就怕哪天真相大白也会落得和她一样的下场。 “有财啊,你电话里说去县城找暑假兼职,你找到了没有呀?”刘燕云一边往水沟中倒着潲水一边笑眯眯的询问道。 嬴储对这种人自然没有好脸色,但为了维持人设还是强行扯出一抹假笑说:“找到了。” “我就知道‘儿子’你能行!”刘燕云的笑容明显更深了,忙追问:“是什么工作啊?一个月工资多少?包不包吃住呀?” “是做服务员的,包吃住,每月1200。” 刘燕云眉头一皱,狐疑地看向嬴储:“咋这么点?” 嬴储知道,她这是怀疑自己谎报了真实工资。 “暑假工就这个价,而且我又是新手,总会有不到位的地方,再者,只有他们那个餐馆愿意接受我这个未成年,还包吃住,有1200已经是顶好的了。”嬴储面不红心不跳地扯谎道。 其实这两天她并没有上县城找工作,而是带着用星磁币兑换的百万人民币坐飞机去到了瑛蓝市全款买了一栋小别墅,顺便置办了今后所需的日用品。 这次回来,不过是为了拿到户口簿和自己的身份证而已,当然,更重要的是先把郝康、刘燕云和郝光耀这三个渣滓给“解决”掉。 “我给你个卡号,到时候发工资,你让你们老板把钱都打进这个卡号里听到了没有?”刘燕云理所当然的说。 嬴储应了声“知道了”,便径直往屋内走去。 刘燕云见她如此识趣,立马又笑逐颜开起来,笑呵呵地对她道:“橱柜里有半边西瓜,专门给你留的,可甜了,快尝尝!” “好。”嬴储可不跟她客气,一路上走回来她嗓子都快冒烟了,进到厨房把瓜拿出来一分为三,把中间那块最甜的部分也吃了。 谁知道第二节课的时候刘燕云便气势汹汹地赶到学校,然后不分青红皂白地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给她狠狠打了一顿。那会儿是个炎热的夏季,大家穿的都很少,当时她打完之后,郝有财的四肢全是一片青紫,连脸颊都高高肿起,一双眼睛更是哭得通红肿成了核桃,把老师吓得急忙骑摩托车给她送进了医院。 可刘燕云却并不在意,还劝阻老师不要浪费时间,因为她的孩子命都很硬。最后在老师的执意要求下,她才不情不愿地交出了郝有财,只是,她事先和那位老师说开了,她不可能为郝有财的治疗费花一分钱。 也许是刘燕云凶狠的样子给那小霸王一伙人吓到了,他们从此之后再也没敢靠近郝有财,因为就怕哪天真相大白也会落得和她一样的下场。 “有财啊,你电话里说去县城找暑假兼职,你找到了没有呀?”刘燕云一边往水沟中倒着潲水一边笑眯眯的询问道。 嬴储对这种人自然没有好脸色,但为了维持人设还是强行扯出一抹假笑说:“找到了。” “我就知道‘儿子’你能行!”刘燕云的笑容明显更深了,忙追问:“是什么工作啊?一个月工资多少?包不包吃住呀?” “是做服务员的,包吃住,每月1200。” 刘燕云眉头一皱,狐疑地看向嬴储:“咋这么点?” 嬴储知道,她这是怀疑自己谎报了真实工资。 “暑假工就这个价,而且我又是新手,总会有不到位的地方,再者,只有他们那个餐馆愿意接受我这个未成年,还包吃住,有1200已经是顶好的了。”嬴储面不红心不跳地扯谎道。 其实这两天她并没有上县城找工作,而是带着用星磁币兑换的百万人民币坐飞机去到了瑛蓝市全款买了一栋小别墅,顺便置办了今后所需的日用品。 这次回来,不过是为了拿到户口簿和自己的身份证而已,当然,更重要的是先把郝康、刘燕云和郝光耀这三个渣滓给“解决”掉。 “我给你个卡号,到时候发工资,你让你们老板把钱都打进这个卡号里听到了没有?”刘燕云理所当然的说。 嬴储应了声“知道了”,便径直往屋内走去。 刘燕云见她如此识趣,立马又笑逐颜开起来,笑呵呵地对她道:“橱柜里有半边西瓜,专门给你留的,可甜了,快尝尝!” “好。”嬴储可不跟她客气,一路上走回来她嗓子都快冒烟了,进到厨房把瓜拿出来一分为三,把中间那块最甜的部分也吃了。 谁知道第二节课的时候刘燕云便气势汹汹地赶到学校,然后不分青红皂白地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给她狠狠打了一顿。那会儿是个炎热的夏季,大家穿的都很少,当时她打完之后,郝有财的四肢全是一片青紫,连脸颊都高高肿起,一双眼睛更是哭得通红肿成了核桃,把老师吓得急忙骑摩托车给她送进了医院。 可刘燕云却并不在意,还劝阻老师不要浪费时间,因为她的孩子命都很硬。最后在老师的执意要求下,她才不情不愿地交出了郝有财,只是,她事先和那位老师说开了,她不可能为郝有财的治疗费花一分钱。 也许是刘燕云凶狠的样子给那小霸王一伙人吓到了,他们从此之后再也没敢靠近郝有财,因为就怕哪天真相大白也会落得和她一样的下场。 “有财啊,你电话里说去县城找暑假兼职,你找到了没有呀?”刘燕云一边往水沟中倒着潲水一边笑眯眯的询问道。 嬴储对这种人自然没有好脸色,但为了维持人设还是强行扯出一抹假笑说:“找到了。” “我就知道‘儿子’你能行!”刘燕云的笑容明显更深了,忙追问:“是什么工作啊?一个月工资多少?包不包吃住呀?” “是做服务员的,包吃住,每月1200。” 刘燕云眉头一皱,狐疑地看向嬴储:“咋这么点?” 嬴储知道,她这是怀疑自己谎报了真实工资。 “暑假工就这个价,而且我又是新手,总会有不到位的地方,再者,只有他们那个餐馆愿意接受我这个未成年,还包吃住,有1200已经是顶好的了。”嬴储面不红心不跳地扯谎道。 其实这两天她并没有上县城找工作,而是带着用星磁币兑换的百万人民币坐飞机去到了瑛蓝市全款买了一栋小别墅,顺便置办了今后所需的日用品。 这次回来,不过是为了拿到户口簿和自己的身份证而已,当然,更重要的是先把郝康、刘燕云和郝光耀这三个渣滓给“解决”掉。 “我给你个卡号,到时候发工资,你让你们老板把钱都打进这个卡号里听到了没有?”刘燕云理所当然的说。 嬴储应了声“知道了”,便径直往屋内走去。 刘燕云见她如此识趣,立马又笑逐颜开起来,笑呵呵地对她道:“橱柜里有半边西瓜,专门给你留的,可甜了,快尝尝!” “好。”嬴储可不跟她客气,一路上走回来她嗓子都快冒烟了,进到厨房把瓜拿出来一分为三,把中间那块最甜的部分也吃了。 谁知道第二节课的时候刘燕云便气势汹汹地赶到学校,然后不分青红皂白地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给她狠狠打了一顿。那会儿是个炎热的夏季,大家穿的都很少,当时她打完之后,郝有财的四肢全是一片青紫,连脸颊都高高肿起,一双眼睛更是哭得通红肿成了核桃,把老师吓得急忙骑摩托车给她送进了医院。 可刘燕云却并不在意,还劝阻老师不要浪费时间,因为她的孩子命都很硬。最后在老师的执意要求下,她才不情不愿地交出了郝有财,只是,她事先和那位老师说开了,她不可能为郝有财的治疗费花一分钱。 也许是刘燕云凶狠的样子给那小霸王一伙人吓到了,他们从此之后再也没敢靠近郝有财,因为就怕哪天真相大白也会落得和她一样的下场。 “有财啊,你电话里说去县城找暑假兼职,你找到了没有呀?”刘燕云一边往水沟中倒着潲水一边笑眯眯的询问道。 嬴储对这种人自然没有好脸色,但为了维持人设还是强行扯出一抹假笑说:“找到了。” “我就知道‘儿子’你能行!”刘燕云的笑容明显更深了,忙追问:“是什么工作啊?一个月工资多少?包不包吃住呀?” “是做服务员的,包吃住,每月1200。” 刘燕云眉头一皱,狐疑地看向嬴储:“咋这么点?” 嬴储知道,她这是怀疑自己谎报了真实工资。 “暑假工就这个价,而且我又是新手,总会有不到位的地方,再者,只有他们那个餐馆愿意接受我这个未成年,还包吃住,有1200已经是顶好的了。”嬴储面不红心不跳地扯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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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回来,不过是为了拿到户口簿和自己的身份证而已,当然,更重要的是先把郝康、刘燕云和郝光耀这三个渣滓给“解决”掉。 “我给你个卡号,到时候发工资,你让你们老板把钱都打进这个卡号里听到了没有?”刘燕云理所当然的说。 嬴储应了声“知道了”,便径直往屋内走去。 刘燕云见她如此识趣,立马又笑逐颜开起来,笑呵呵地对她道:“橱柜里有半边西瓜,专门给你留的,可甜了,快尝尝!” “好。”嬴储可不跟她客气,一路上走回来她嗓子都快冒烟了,进到厨房把瓜拿出来一分为三,把中间那块最甜的部分也吃了。 谁知道第二节课的时候刘燕云便气势汹汹地赶到学校,然后不分青红皂白地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给她狠狠打了一顿。那会儿是个炎热的夏季,大家穿的都很少,当时她打完之后,郝有财的四肢全是一片青紫,连脸颊都高高肿起,一双眼睛更是哭得通红肿成了核桃,把老师吓得急忙骑摩托车给她送进了医院。 可刘燕云却并不在意,还劝阻老师不要浪费时间,因为她的孩子命都很硬。最后在老师的执意要求下,她才不情不愿地交出了郝有财,只是,她事先和那位老师说开了,她不可能为郝有财的治疗费花一分钱。 也许是刘燕云凶狠的样子给那小霸王一伙人吓到了,他们从此之后再也没敢靠近郝有财,因为就怕哪天真相大白也会落得和她一样的下场。 “有财啊,你电话里说去县城找暑假兼职,你找到了没有呀?”刘燕云一边往水沟中倒着潲水一边笑眯眯的询问道。 嬴储对这种人自然没有好脸色,但为了维持人设还是强行扯出一抹假笑说:“找到了。” “我就知道‘儿子’你能行!”刘燕云的笑容明显更深了,忙追问:“是什么工作啊?一个月工资多少?包不包吃住呀?” “是做服务员的,包吃住,每月1200。” 刘燕云眉头一皱,狐疑地看向嬴储:“咋这么点?” 嬴储知道,她这是怀疑自己谎报了真实工资。 “暑假工就这个价,而且我又是新手,总会有不到位的地方,再者,只有他们那个餐馆愿意接受我这个未成年,还包吃住,有1200已经是顶好的了。”嬴储面不红心不跳地扯谎道。 其实这两天她并没有上县城找工作,而是带着用星磁币兑换的百万人民币坐飞机去到了瑛蓝市全款买了一栋小别墅,顺便置办了今后所需的日用品。 这次回来,不过是为了拿到户口簿和自己的身份证而已,当然,更重要的是先把郝康、刘燕云和郝光耀这三个渣滓给“解决”掉。 “我给你个卡号,到时候发工资,你让你们老板把钱都打进这个卡号里听到了没有?”刘燕云理所当然的说。 嬴储应了声“知道了”,便径直往屋内走去。 刘燕云见她如此识趣,立马又笑逐颜开起来,笑呵呵地对她道:“橱柜里有半边西瓜,专门给你留的,可甜了,快尝尝!” “好。”嬴储可不跟她客气,一路上走回来她嗓子都快冒烟了,进到厨房把瓜拿出来一分为三,把中间那块最甜的部分也吃了。 谁知道第二节课的时候刘燕云便气势汹汹地赶到学校,然后不分青红皂白地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给她狠狠打了一顿。那会儿是个炎热的夏季,大家穿的都很少,当时她打完之后,郝有财的四肢全是一片青紫,连脸颊都高高肿起,一双眼睛更是哭得通红肿成了核桃,把老师吓得急忙骑摩托车给她送进了医院。 可刘燕云却并不在意,还劝阻老师不要浪费时间,因为她的孩子命都很硬。最后在老师的执意要求下,她才不情不愿地交出了郝有财,只是,她事先和那位老师说开了,她不可能为郝有财的治疗费花一分钱。 也许是刘燕云凶狠的样子给那小霸王一伙人吓到了,他们从此之后再也没敢靠近郝有财,因为就怕哪天真相大白也会落得和她一样的下场。 “有财啊,你电话里说去县城找暑假兼职,你找到了没有呀?”刘燕云一边往水沟中倒着潲水一边笑眯眯的询问道。 嬴储对这种人自然没有好脸色,但为了维持人设还是强行扯出一抹假笑说:“找到了。” “我就知道‘儿子’你能行!”刘燕云的笑容明显更深了,忙追问:“是什么工作啊?一个月工资多少?包不包吃住呀?” “是做服务员的,包吃住,每月1200。” 刘燕云眉头一皱,狐疑地看向嬴储:“咋这么点?” 嬴储知道,她这是怀疑自己谎报了真实工资。 “暑假工就这个价,而且我又是新手,总会有不到位的地方,再者,只有他们那个餐馆愿意接受我这个未成年,还包吃住,有1200已经是顶好的了。”嬴储面不红心不跳地扯谎道。 其实这两天她并没有上县城找工作,而是带着用星磁币兑换的百万人民币坐飞机去到了瑛蓝市全款买了一栋小别墅,顺便置办了今后所需的日用品。 这次回来,不过是为了拿到户口簿和自己的身份证而已,当然,更重要的是先把郝康、刘燕云和郝光耀这三个渣滓给“解决”掉。 “我给你个卡号,到时候发工资,你让你们老板把钱都打进这个卡号里听到了没有?”刘燕云理所当然的说。 嬴储应了声“知道了”,便径直往屋内走去。 刘燕云见她如此识趣,立马又笑逐颜开起来,笑呵呵地对她道:“橱柜里有半边西瓜,专门给你留的,可甜了,快尝尝!” “好。”嬴储可不跟她客气,一路上走回来她嗓子都快冒烟了,进到厨房把瓜拿出来一分为三,把中间那块最甜的部分也吃了。 谁知道第二节课的时候刘燕云便气势汹汹地赶到学校,然后不分青红皂白地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给她狠狠打了一顿。那会儿是个炎热的夏季,大家穿的都很少,当时她打完之后,郝有财的四肢全是一片青紫,连脸颊都高高肿起,一双眼睛更是哭得通红肿成了核桃,把老师吓得急忙骑摩托车给她送进了医院。 可刘燕云却并不在意,还劝阻老师不要浪费时间,因为她的孩子命都很硬。最后在老师的执意要求下,她才不情不愿地交出了郝有财,只是,她事先和那位老师说开了,她不可能为郝有财的治疗费花一分钱。 也许是刘燕云凶狠的样子给那小霸王一伙人吓到了,他们从此之后再也没敢靠近郝有财,因为就怕哪天真相大白也会落得和她一样的下场。 “有财啊,你电话里说去县城找暑假兼职,你找到了没有呀?”刘燕云一边往水沟中倒着潲水一边笑眯眯的询问道。 嬴储对这种人自然没有好脸色,但为了维持人设还是强行扯出一抹假笑说:“找到了。” “我就知道‘儿子’你能行!”刘燕云的笑容明显更深了,忙追问:“是什么工作啊?一个月工资多少?包不包吃住呀?” “是做服务员的,包吃住,每月1200。” 刘燕云眉头一皱,狐疑地看向嬴储:“咋这么点?” 嬴储知道,她这是怀疑自己谎报了真实工资。 “暑假工就这个价,而且我又是新手,总会有不到位的地方,再者,只有他们那个餐馆愿意接受我这个未成年,还包吃住,有1200已经是顶好的了。”嬴储面不红心不跳地扯谎道。 其实这两天她并没有上县城找工作,而是带着用星磁币兑换的百万人民币坐飞机去到了瑛蓝市全款买了一栋小别墅,顺便置办了今后所需的日用品。 这次回来,不过是为了拿到户口簿和自己的身份证而已,当然,更重要的是先把郝康、刘燕云和郝光耀这三个渣滓给“解决”掉。 “我给你个卡号,到时候发工资,你让你们老板把钱都打进这个卡号里听到了没有?”刘燕云理所当然的说。 嬴储应了声“知道了”,便径直往屋内走去。 刘燕云见她如此识趣,立马又笑逐颜开起来,笑呵呵地对她道:“橱柜里有半边西瓜,专门给你留的,可甜了,快尝尝!” “好。”嬴储可不跟她客气,一路上走回来她嗓子都快冒烟了,进到厨房把瓜拿出来一分为三,把中间那块最甜的部分也吃了。 谁知道第二节课的时候刘燕云便气势汹汹地赶到学校,然后不分青红皂白地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给她狠狠打了一顿。那会儿是个炎热的夏季,大家穿的都很少,当时她打完之后,郝有财的四肢全是一片青紫,连脸颊都高高肿起,一双眼睛更是哭得通红肿成了核桃,把老师吓得急忙骑摩托车给她送进了医院。 可刘燕云却并不在意,还劝阻老师不要浪费时间,因为她的孩子命都很硬。最后在老师的执意要求下,她才不情不愿地交出了郝有财,只是,她事先和那位老师说开了,她不可能为郝有财的治疗费花一分钱。 也许是刘燕云凶狠的样子给那小霸王一伙人吓到了,他们从此之后再也没敢靠近郝有财,因为就怕哪天真相大白也会落得和她一样的下场。 “有财啊,你电话里说去县城找暑假兼职,你找到了没有呀?”刘燕云一边往水沟中倒着潲水一边笑眯眯的询问道。 嬴储对这种人自然没有好脸色,但为了维持人设还是强行扯出一抹假笑说:“找到了。” “我就知道‘儿子’你能行!”刘燕云的笑容明显更深了,忙追问:“是什么工作啊?一个月工资多少?包不包吃住呀?” “是做服务员的,包吃住,每月1200。” 刘燕云眉头一皱,狐疑地看向嬴储:“咋这么点?” 嬴储知道,她这是怀疑自己谎报了真实工资。 “暑假工就这个价,而且我又是新手,总会有不到位的地方,再者,只有他们那个餐馆愿意接受我这个未成年,还包吃住,有1200已经是顶好的了。”嬴储面不红心不跳地扯谎道。 其实这两天她并没有上县城找工作,而是带着用星磁币兑换的百万人民币坐飞机去到了瑛蓝市全款买了一栋小别墅,顺便置办了今后所需的日用品。 这次回来,不过是为了拿到户口簿和自己的身份证而已,当然,更重要的是先把郝康、刘燕云和郝光耀这三个渣滓给“解决”掉。 “我给你个卡号,到时候发工资,你让你们老板把钱都打进这个卡号里听到了没有?”刘燕云理所当然的说。 嬴储应了声“知道了”,便径直往屋内走去。 刘燕云见她如此识趣,立马又笑逐颜开起来,笑呵呵地对她道:“橱柜里有半边西瓜,专门给你留的,可甜了,快尝尝!” “好。”嬴储可不跟她客气,一路上走回来她嗓子都快冒烟了,进到厨房把瓜拿出来一分为三,把中间那块最甜的部分也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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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第二节课的时候刘燕云便气势汹汹地赶到学校,然后不分青红皂白地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给她狠狠打了一顿。那会儿是个炎热的夏季,大家穿的都很少,当时她打完之后,郝有财的四肢全是一片青紫,连脸颊都高高肿起,一双眼睛更是哭得通红肿成了核桃,把老师吓得急忙骑摩托车给她送进了医院。 可刘燕云却并不在意,还劝阻老师不要浪费时间,因为她的孩子命都很硬。最后在老师的执意要求下,她才不情不愿地交出了郝有财,只是,她事先和那位老师说开了,她不可能为郝有财的治疗费花一分钱。 也许是刘燕云凶狠的样子给那小霸王一伙人吓到了,他们从此之后再也没敢靠近郝有财,因为就怕哪天真相大白也会落得和她一样的下场。 “有财啊,你电话里说去县城找暑假兼职,你找到了没有呀?”刘燕云一边往水沟中倒着潲水一边笑眯眯的询问道。 嬴储对这种人自然没有好脸色,但为了维持人设还是强行扯出一抹假笑说:“找到了。” “我就知道‘儿子’你能行!”刘燕云的笑容明显更深了,忙追问:“是什么工作啊?一个月工资多少?包不包吃住呀?” “是做服务员的,包吃住,每月1200。” 刘燕云眉头一皱,狐疑地看向嬴储:“咋这么点?” 嬴储知道,她这是怀疑自己谎报了真实工资。 “暑假工就这个价,而且我又是新手,总会有不到位的地方,再者,只有他们那个餐馆愿意接受我这个未成年,还包吃住,有1200已经是顶好的了。”嬴储面不红心不跳地扯谎道。 其实这两天她并没有上县城找工作,而是带着用星磁币兑换的百万人民币坐飞机去到了瑛蓝市全款买了一栋小别墅,顺便置办了今后所需的日用品。 这次回来,不过是为了拿到户口簿和自己的身份证而已,当然,更重要的是先把郝康、刘燕云和郝光耀这三个渣滓给“解决”掉。 “我给你个卡号,到时候发工资,你让你们老板把钱都打进这个卡号里听到了没有?”刘燕云理所当然的说。 嬴储应了声“知道了”,便径直往屋内走去。 刘燕云见她如此识趣,立马又笑逐颜开起来,笑呵呵地对她道:“橱柜里有半边西瓜,专门给你留的,可甜了,快尝尝!” “好。”嬴储可不跟她客气,一路上走回来她嗓子都快冒烟了,进到厨房把瓜拿出来一分为三,把中间那块最甜的部分也吃了。 谁知道第二节课的时候刘燕云便气势汹汹地赶到学校,然后不分青红皂白地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给她狠狠打了一顿。那会儿是个炎热的夏季,大家穿的都很少,当时她打完之后,郝有财的四肢全是一片青紫,连脸颊都高高肿起,一双眼睛更是哭得通红肿成了核桃,把老师吓得急忙骑摩托车给她送进了医院。 可刘燕云却并不在意,还劝阻老师不要浪费时间,因为她的孩子命都很硬。最后在老师的执意要求下,她才不情不愿地交出了郝有财,只是,她事先和那位老师说开了,她不可能为郝有财的治疗费花一分钱。 也许是刘燕云凶狠的样子给那小霸王一伙人吓到了,他们从此之后再也没敢靠近郝有财,因为就怕哪天真相大白也会落得和她一样的下场。 “有财啊,你电话里说去县城找暑假兼职,你找到了没有呀?”刘燕云一边往水沟中倒着潲水一边笑眯眯的询问道。 嬴储对这种人自然没有好脸色,但为了维持人设还是强行扯出一抹假笑说:“找到了。” “我就知道‘儿子’你能行!”刘燕云的笑容明显更深了,忙追问:“是什么工作啊?一个月工资多少?包不包吃住呀?” “是做服务员的,包吃住,每月1200。” 刘燕云眉头一皱,狐疑地看向嬴储:“咋这么点?” 嬴储知道,她这是怀疑自己谎报了真实工资。 “暑假工就这个价,而且我又是新手,总会有不到位的地方,再者,只有他们那个餐馆愿意接受我这个未成年,还包吃住,有1200已经是顶好的了。”嬴储面不红心不跳地扯谎道。 其实这两天她并没有上县城找工作,而是带着用星磁币兑换的百万人民币坐飞机去到了瑛蓝市全款买了一栋小别墅,顺便置办了今后所需的日用品。 这次回来,不过是为了拿到户口簿和自己的身份证而已,当然,更重要的是先把郝康、刘燕云和郝光耀这三个渣滓给“解决”掉。 “我给你个卡号,到时候发工资,你让你们老板把钱都打进这个卡号里听到了没有?”刘燕云理所当然的说。 嬴储应了声“知道了”,便径直往屋内走去。 刘燕云见她如此识趣,立马又笑逐颜开起来,笑呵呵地对她道:“橱柜里有半边西瓜,专门给你留的,可甜了,快尝尝!” “好。”嬴储可不跟她客气,一路上走回来她嗓子都快冒烟了,进到厨房把瓜拿出来一分为三,把中间那块最甜的部分也吃了。 谁知道第二节课的时候刘燕云便气势汹汹地赶到学校,然后不分青红皂白地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给她狠狠打了一顿。那会儿是个炎热的夏季,大家穿的都很少,当时她打完之后,郝有财的四肢全是一片青紫,连脸颊都高高肿起,一双眼睛更是哭得通红肿成了核桃,把老师吓得急忙骑摩托车给她送进了医院。 可刘燕云却并不在意,还劝阻老师不要浪费时间,因为她的孩子命都很硬。最后在老师的执意要求下,她才不情不愿地交出了郝有财,只是,她事先和那位老师说开了,她不可能为郝有财的治疗费花一分钱。 也许是刘燕云凶狠的样子给那小霸王一伙人吓到了,他们从此之后再也没敢靠近郝有财,因为就怕哪天真相大白也会落得和她一样的下场。 “有财啊,你电话里说去县城找暑假兼职,你找到了没有呀?”刘燕云一边往水沟中倒着潲水一边笑眯眯的询问道。 嬴储对这种人自然没有好脸色,但为了维持人设还是强行扯出一抹假笑说:“找到了。” “我就知道‘儿子’你能行!”刘燕云的笑容明显更深了,忙追问:“是什么工作啊?一个月工资多少?包不包吃住呀?” “是做服务员的,包吃住,每月1200。” 刘燕云眉头一皱,狐疑地看向嬴储:“咋这么点?” 嬴储知道,她这是怀疑自己谎报了真实工资。 “暑假工就这个价,而且我又是新手,总会有不到位的地方,再者,只有他们那个餐馆愿意接受我这个未成年,还包吃住,有1200已经是顶好的了。”嬴储面不红心不跳地扯谎道。 其实这两天她并没有上县城找工作,而是带着用星磁币兑换的百万人民币坐飞机去到了瑛蓝市全款买了一栋小别墅,顺便置办了今后所需的日用品。 这次回来,不过是为了拿到户口簿和自己的身份证而已,当然,更重要的是先把郝康、刘燕云和郝光耀这三个渣滓给“解决”掉。 “我给你个卡号,到时候发工资,你让你们老板把钱都打进这个卡号里听到了没有?”刘燕云理所当然的说。 嬴储应了声“知道了”,便径直往屋内走去。 刘燕云见她如此识趣,立马又笑逐颜开起来,笑呵呵地对她道:“橱柜里有半边西瓜,专门给你留的,可甜了,快尝尝!” “好。”嬴储可不跟她客气,一路上走回来她嗓子都快冒烟了,进到厨房把瓜拿出来一分为三,把中间那块最甜的部分也吃了。 谁知道第二节课的时候刘燕云便气势汹汹地赶到学校,然后不分青红皂白地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给她狠狠打了一顿。那会儿是个炎热的夏季,大家穿的都很少,当时她打完之后,郝有财的四肢全是一片青紫,连脸颊都高高肿起,一双眼睛更是哭得通红肿成了核桃,把老师吓得急忙骑摩托车给她送进了医院。 可刘燕云却并不在意,还劝阻老师不要浪费时间,因为她的孩子命都很硬。最后在老师的执意要求下,她才不情不愿地交出了郝有财,只是,她事先和那位老师说开了,她不可能为郝有财的治疗费花一分钱。 也许是刘燕云凶狠的样子给那小霸王一伙人吓到了,他们从此之后再也没敢靠近郝有财,因为就怕哪天真相大白也会落得和她一样的下场。 “有财啊,你电话里说去县城找暑假兼职,你找到了没有呀?”刘燕云一边往水沟中倒着潲水一边笑眯眯的询问道。 嬴储对这种人自然没有好脸色,但为了维持人设还是强行扯出一抹假笑说:“找到了。” “我就知道‘儿子’你能行!”刘燕云的笑容明显更深了,忙追问:“是什么工作啊?一个月工资多少?包不包吃住呀?” “是做服务员的,包吃住,每月1200。” 刘燕云眉头一皱,狐疑地看向嬴储:“咋这么点?” 嬴储知道,她这是怀疑自己谎报了真实工资。 “暑假工就这个价,而且我又是新手,总会有不到位的地方,再者,只有他们那个餐馆愿意接受我这个未成年,还包吃住,有1200已经是顶好的了。”嬴储面不红心不跳地扯谎道。 其实这两天她并没有上县城找工作,而是带着用星磁币兑换的百万人民币坐飞机去到了瑛蓝市全款买了一栋小别墅,顺便置办了今后所需的日用品。 这次回来,不过是为了拿到户口簿和自己的身份证而已,当然,更重要的是先把郝康、刘燕云和郝光耀这三个渣滓给“解决”掉。 “我给你个卡号,到时候发工资,你让你们老板把钱都打进这个卡号里听到了没有?”刘燕云理所当然的说。 嬴储应了声“知道了”,便径直往屋内走去。 刘燕云见她如此识趣,立马又笑逐颜开起来,笑呵呵地对她道:“橱柜里有半边西瓜,专门给你留的,可甜了,快尝尝!” “好。”嬴储可不跟她客气,一路上走回来她嗓子都快冒烟了,进到厨房把瓜拿出来一分为三,把中间那块最甜的部分也吃了。 谁知道第二节课的时候刘燕云便气势汹汹地赶到学校,然后不分青红皂白地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给她狠狠打了一顿。那会儿是个炎热的夏季,大家穿的都很少,当时她打完之后,郝有财的四肢全是一片青紫,连脸颊都高高肿起,一双眼睛更是哭得通红肿成了核桃,把老师吓得急忙骑摩托车给她送进了医院。 可刘燕云却并不在意,还劝阻老师不要浪费时间,因为她的孩子命都很硬。最后在老师的执意要求下,她才不情不愿地交出了郝有财,只是,她事先和那位老师说开了,她不可能为郝有财的治疗费花一分钱。 也许是刘燕云凶狠的样子给那小霸王一伙人吓到了,他们从此之后再也没敢靠近郝有财,因为就怕哪天真相大白也会落得和她一样的下场。 “有财啊,你电话里说去县城找暑假兼职,你找到了没有呀?”刘燕云一边往水沟中倒着潲水一边笑眯眯的询问道。 嬴储对这种人自然没有好脸色,但为了维持人设还是强行扯出一抹假笑说:“找到了。” “我就知道‘儿子’你能行!”刘燕云的笑容明显更深了,忙追问:“是什么工作啊?一个月工资多少?包不包吃住呀?” “是做服务员的,包吃住,每月1200。” 刘燕云眉头一皱,狐疑地看向嬴储:“咋这么点?” 嬴储知道,她这是怀疑自己谎报了真实工资。 “暑假工就这个价,而且我又是新手,总会有不到位的地方,再者,只有他们那个餐馆愿意接受我这个未成年,还包吃住,有1200已经是顶好的了。”嬴储面不红心不跳地扯谎道。 其实这两天她并没有上县城找工作,而是带着用星磁币兑换的百万人民币坐飞机去到了瑛蓝市全款买了一栋小别墅,顺便置办了今后所需的日用品。 这次回来,不过是为了拿到户口簿和自己的身份证而已,当然,更重要的是先把郝康、刘燕云和郝光耀这三个渣滓给“解决”掉。 “我给你个卡号,到时候发工资,你让你们老板把钱都打进这个卡号里听到了没有?”刘燕云理所当然的说。 嬴储应了声“知道了”,便径直往屋内走去。 刘燕云见她如此识趣,立马又笑逐颜开起来,笑呵呵地对她道:“橱柜里有半边西瓜,专门给你留的,可甜了,快尝尝!” “好。”嬴储可不跟她客气,一路上走回来她嗓子都快冒烟了,进到厨房把瓜拿出来一分为三,把中间那块最甜的部分也吃了。 谁知道第二节课的时候刘燕云便气势汹汹地赶到学校,然后不分青红皂白地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给她狠狠打了一顿。那会儿是个炎热的夏季,大家穿的都很少,当时她打完之后,郝有财的四肢全是一片青紫,连脸颊都高高肿起,一双眼睛更是哭得通红肿成了核桃,把老师吓得急忙骑摩托车给她送进了医院。 可刘燕云却并不在意,还劝阻老师不要浪费时间,因为她的孩子命都很硬。最后在老师的执意要求下,她才不情不愿地交出了郝有财,只是,她事先和那位老师说开了,她不可能为郝有财的治疗费花一分钱。 也许是刘燕云凶狠的样子给那小霸王一伙人吓到了,他们从此之后再也没敢靠近郝有财,因为就怕哪天真相大白也会落得和她一样的下场。 “有财啊,你电话里说去县城找暑假兼职,你找到了没有呀?”刘燕云一边往水沟中倒着潲水一边笑眯眯的询问道。 嬴储对这种人自然没有好脸色,但为了维持人设还是强行扯出一抹假笑说:“找到了。” “我就知道‘儿子’你能行!”刘燕云的笑容明显更深了,忙追问:“是什么工作啊?一个月工资多少?包不包吃住呀?” “是做服务员的,包吃住,每月1200。” 刘燕云眉头一皱,狐疑地看向嬴储:“咋这么点?” 嬴储知道,她这是怀疑自己谎报了真实工资。 “暑假工就这个价,而且我又是新手,总会有不到位的地方,再者,只有他们那个餐馆愿意接受我这个未成年,还包吃住,有1200已经是顶好的了。”嬴储面不红心不跳地扯谎道。 其实这两天她并没有上县城找工作,而是带着用星磁币兑换的百万人民币坐飞机去到了瑛蓝市全款买了一栋小别墅,顺便置办了今后所需的日用品。 这次回来,不过是为了拿到户口簿和自己的身份证而已,当然,更重要的是先把郝康、刘燕云和郝光耀这三个渣滓给“解决”掉。 “我给你个卡号,到时候发工资,你让你们老板把钱都打进这个卡号里听到了没有?”刘燕云理所当然的说。 嬴储应了声“知道了”,便径直往屋内走去。 刘燕云见她如此识趣,立马又笑逐颜开起来,笑呵呵地对她道:“橱柜里有半边西瓜,专门给你留的,可甜了,快尝尝!” “好。”嬴储可不跟她客气,一路上走回来她嗓子都快冒烟了,进到厨房把瓜拿出来一分为三,把中间那块最甜的部分也吃了。 第273章 女扮男装:赚钱、虐渣两手抓!(4) 看刘燕云刚刚去倒潲水,想来应该吃完饭没多久。嬴储昨天告诉过她今天大概八九点就能到家,可看着空空如也的灶台和橱柜内只剩余一小碗的豆腐渣和酸菜,嬴储明白他们根本没想过给她留饭。 不过嬴储是无所谓。她的这具身体在成长过程中早就已经习惯了忍饥挨饿,这一大块西瓜吃下肚,早就不饿了。 刘燕云倒完潲水提着桶回来,见到灶台上剩余的三分之二的西瓜下意识便皱起眉头想要训斥嬴储不懂事,毕竟以前能分给她一块边边上并不算甜的瓜瓤都已经算是天大的恩赐了,没想到今天居然敢吃这么多! 但转念一想,她打暑假工的两个月里,自己在家哪怕什么都不干就能白得1200,眉头顿时舒展开来,和颜悦色地走上前将潲水桶放在边上然后随口问了句:“你什么时候去上班?” “明天。” “那挺好的,早点去还能多拿几天工资!”刘燕云心里高兴,面上便端出一副慈母做派嘱咐道:“去上班了就得听老板话,老板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要顶嘴不要嫌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地做好自己的工作,自己忙空了也可以帮帮同事,打好人际关系。” 嬴储点点头,装作不经意地问:“爸和小弟呢?咋没在家?” “你爸去隔壁村打牌了。你弟他经常不着家,吃完饭就跑没影了,应该是和村里那群皮猴儿去玩水了。”刘燕云说完走到门后拿起一把锄头然后一脸慈爱的看向嬴储,“趁着天凉我要去除草了,你明天要去上班我就不让你跟我一起了,你去池塘里把衣服洗了就行。” “好。”嬴储依旧乖乖点头。 刘燕云对此满意一笑,扛着锄头就出门去了。 嬴储望着刘燕云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转身走进她和郝康的房间里。翻箱倒柜了一阵后,终于在衣柜最底下找到个红布包,里面裹着户口簿、身份证、银行卡,还有5431块现金。 嬴储将户口簿和自己的身份证连同那5431块钱和银行卡都给揣进兜里,而后望着剩下的三张身份证,她思忖片刻也一同塞了进去。 【主人,你拿他们的身份证做什么?】系统空间里,煤球望着主人的动作不解的问。 嬴储勾了勾唇,语气意味深长,“他们不是缺钱吗?我帮他们搞点巨款花花。” 【噢~,主人你要帮他们贷款!】 “煤球真聪明!” 【嘿嘿嘿……都是主人教得好。不过,你给他们贷款,那贷来的钱不是还会进到他们的兜里嘛!】 嬴储笑得无奈,“煤球你怎么又犯傻了,他们的银行卡不是在我手里嘛,那钱我捐了也不给他们。” 【嗯嗯!捐了也不给他们!】煤球举双手双脚赞成! 不过,嬴储的报复可不会就这么轻易结束。刘燕云不是喜欢儿子嘛!那她就让煤球在系统商城里给她兑换了一颗生子药丸,而且是一胎多子的那种,只不过这药丸是低价购入的淘汰品,有99.9%的几率开出超雄综合症、唐氏综合症、智力障碍、先天精神病、猫叫综合症和先天心脏病等疾病。 就让她的余生好好当她的“太子妈”,尽情伺候这些“太子”们吧! 至于郝康,他不是喜欢家暴嘛,那就让他的好大儿们长大后和他切磋切磋,看看谁的拳头更硬! 而确认超雄无疑的郝光耀,这辈子没有姐姐的死换来的三十万丧葬费,家里又欠一屁股债,看他的好母亲还能不能帮他娶到媳妇儿,让他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中午刘燕云从地里回来的时候嬴储已经做好了饭。她将浸泡了生子丸的凉白开递到刘燕云的手里,看着她咕噜咕噜大口喝完,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 “我‘儿子’就是懂事,知道妈下地锄草辛苦还帮妈把饭做好!”刘燕云喝完水,闻见厨房传来的饭香味,一脸欣慰地夸赞道。 嬴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面上却装作一副顺从的样子笑着说:“应该的。” “我们先等等,你爸和弟弟应该很快就回来了。”刘燕云道。 嬴储当然不干,她的肚子还饿着呢,于是提议说:“我们可以先吃,待会儿留点菜给他们就行了。” “不行!”刘燕云想也没想地拒绝了,“家里男人都还没回来,我们两个女的先吃算什么事?!” 呵,这会儿倒想起来她是女的了? 刚刚不还一口一个“我儿子”嘛! “可是我饿了,我从早上到现在一口饭没吃!”嬴储说完,肚子适时地“咕咕”叫了两声。 刘燕云不以为意,打开电风扇吹了一会儿才说:“饿了就喝几口水垫垫,晚一会儿吃饭而已,又不会死!” 嬴储还没来得及生气便听煤球义愤填膺的说:【主人,空间里有很多好吃的,我给你送出来,咱们不稀罕她家的那点粮食!】 【不用,我就说说而已,该吃我当然会吃,用不着她同意。】嬴储对煤球说完便转身进到厨房,而后拿出藏在碗柜中已经盛好的一碗锅巴粥和一盘正散发着热气的辣椒炒腊肉便津津有味吃了起来。 这腊肉还是郝家过年的时候留下来的,嬴储看到的时候只剩下一块差不多一斤重的样子,孤零零地藏在冰箱底层中。她把这一斤全部切片炒了出来,盛了满满一盘子。 腊肉微咸,但搭配上锅巴粥却吃得嬴储停不下来,没一会儿,她便将一整盘腊肉吃了个干净。这也是她这具身体吃得最饱的一回。以往,她总是吃得最少,做的最多的那一个。 等郝康和郝光耀优哉游哉回来的时候,嬴储已经收拾好了自己吃完的饭碗和盘子,不过不是用洗的方式,而是像从前刘燕云藏零食留着她和姐姐们不在时拿出来给郝光耀一样,也藏了起来,等到夫妻俩发现时应该早就发霉了。 “郝有财,你怎么回来了?”见到自己的亲姐姐,五大三粗,一脸凶相的郝光耀皱着眉头,语气不悦的问道。 他向来不喜欢这个沉默寡言、唯唯诺诺的“哥哥”,他觉得对方一点男子汉气概都没有,出门在外从不承认她是自己的“哥哥”,总觉得说出去会给自己丢人。 第274章 女扮男装:赚钱、虐渣两手抓!(5) “你‘哥’已经考完试了,准备明天去县城做暑假工,今天是回来收拾生活用品的。”嬴储还没开口,刘燕云便替她答道。 一听自己的“儿子”要去县城赚钱,向来对她们不闻不问的郝康立马哈哈一笑,一脸欣慰的说:“行啊,有财长大了,知道赚钱回报父母了!” “就是暑假工的工资少了点,只有1200。”刘燕云道。 郝康听后却是眼睛一亮,“1200?那不少了!够我买一年的烟了!” 他没有夸张,1200听起来不多,但对他这样游手好闲,唯一收入来源还是靠妻子种的农作物卖钱的人来说,够他买好多条便宜烟了。 “你别想了,她那钱得攒起来给咱儿子以后娶媳妇儿,不能用!” 郝康明白,她口中的“儿子”是指郝光耀。 “知道了,说说而已!” 刘燕云这才松了口气。 她是最清楚自己丈夫的性子的,虽然平时看起来平易近人但是一发起脾气就各种打砸破坏,要是看她不爽还会直接抄起板凳或是扁担往她脑袋上招呼,不打到头破血流不会停手。因此,与他相处的时候连说话都带着些察言观色、小心翼翼。 “郝有财,你真的要去县城打工?”郝光耀从手机屏幕里抬起头,嘴角挂着轻蔑的笑。 就她,“嗲炮”一个,还打工?别被人家打就谢天谢地吧! 嬴储点头,“没错。” “你打工就好好打工,可别跟我那几个白眼狼姐姐一样跟人跑了!”郝光耀语气嘲讽,显然从未将她这个当“哥哥”的放在眼里。 郝康和刘燕云仿佛没听到一样,任由郝康各种羞辱嘲讽嬴储。 “不说了,我都快要饿死了!”郝光耀走到饭桌前一屁股坐到板凳上,习惯性地翘着二郎腿等着别人将饭菜端到他的面前。 郝康也是如此,听到开饭便径直走到饭桌旁坐下,完全没有要去厨房端菜盛饭的意思。 刘燕云早已习以为常,将这些都当作她份内的事,起身便往厨房走去。嬴储吃饱喝足,该拿的也拿到了,自然不想再留在这个令人生厌的地方,她要再等下去,就该有一堆碗筷等着她清洗了。 思及此,她看了眼趴在桌上打游戏的郝光耀和教育对方马上要吃饭不要玩手机的郝康,以及厨房中正在盛饭的刘燕云,转身便头也不回地往外跑去。 饭点儿各家各户都围坐在餐桌前吃饭,只不过农村的大门大多都是敞开的,所以嬴储路过时大家都看到了她,不少人主动打起招呼询问:“有财,吃饭了吗?这是急着要去哪儿啊?” 每当有人询问,嬴储就红着眼眶,用袖子擦去并不存在的眼泪,告诉他们:“我去县城找了个暑假兼职,想给自己以后上大学攒点生活费,但是我爸妈让我把工资都打到他们卡里,不许我留一分钱,我就商量着能不能每月留两百在身上,结果他们还是不同意,我爸还联合着我弟说要打死我,我实在被打得没处躲,连衣服都没带就跑出来了。” 那些邻居听她这么说,一个个都摇着脑袋直喊“造孽”,有心善的大娘、大爷还想给她拿干粮和路费,但都被她婉言谢拒了。 她就这样靠着一双腿花费了两个多小时才走到最近的镇上然后直奔当地派出所为自己迁了户口,这也得感谢这个位面世界的律法,可以让年满十五岁未满十八岁的孩子自己做出一些决定,也用不着双亲必须到达现场。 只不过不好的一点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子之间无法断绝关系,哪怕法律也不承认这一点,即使没有任何联系了,如果父母找她要赡养费她也是无法拒绝的。不过,嬴储有的是力气和手段,这对她来说不成问题。 她绝不会再成为这一家三口的“血包”了! 迁完户口,嬴储便打车来到县城的火车站,买了最近的一班火车直奔瑛蓝市。 火车到站后,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家,而是直接去到附近的公安局改名去了,只不过因为不是成年人,必须有监护人到场而且流程又繁琐,嬴储便直接放弃,转而让煤球给她悄无声息地篡改了人口数据库中郝有财的名字,将其变更为了褚银。 另一边的刘燕云在厨房盛完饭却迟迟不见嬴储过来端菜,便不耐地冲客厅喊了声:“有财,干什么去了?还不过来端菜!” 可回应她的只有外面的鸟鸣声。 “嘿,死丫头去哪里了?”刘燕云端着一盘清炒豇豆和一碗拍黄瓜往客厅的餐桌前走去,见到偌大的客厅里只有郝康和郝光耀在,忍不住问了句:“你们看到有财了吗?” “不知道,可能去茅房了吧。”郝康说着不等刘燕云手中的盘子放下,便直接上手抓了块拍黄瓜放进嘴里。 刘燕云没说什么,看样子对方应该没少这样做。 郝耀光旁光扫到郝康身后长柜上的啤酒忍不住舔了舔干燥起皮的唇瓣,怂恿道:“老爸,要不要整两杯!” “行啊!天热的很,咱们就喝一瓶吧!”哪怕儿子不说,郝康也是准备喝的,既然儿子先提出来,那他们就一起喝好了。 刘燕云听后立刻柔声劝说道:“不行,你们还是晚上再喝吧,晚上喝了好睡觉。” “我不管,我就要喝,就要喝!”郝光耀猛地拍桌,震得盘子叮当作响。 郝康也没好气地帮腔说:“天气这么热,我们爷俩喝点怎么了?你个妇道人家管那么多干嘛!” “你一喝醉就打人,我能不劝着点吗?”刘燕云面露委屈,但也知道拦不住,只能乖乖拿出一瓶啤酒放在桌上,嘱咐道:“少喝点。” 郝康不以为然,甚至不耐地嘟囔了句:“啰哩巴嗦!” 等到刘燕云把饭菜全部都端了上来,准备开吃的时候,郝耀光却一摔筷子怒气冲冲的质问道:“肉呢?怎么没有肉?!” “小光,我们昨天晚上不是才吃过肉吗?”刘燕云不敢惹怒这个超雄儿子,只能讨好的安抚说:“才隔一天而已,你忍一忍行吗?我们明天再吃。” “我不!我就不!我现在就想吃!快去给我做,不然我就打死你!”郝光耀抓起碗狠狠砸在地上,瓷片飞溅在刘燕云脚边。她看着满地狼藉,又看了眼丈夫不耐烦的脸色,最终默默转身走向空荡荡的厨房。 第275章 女扮男装:赚钱、虐渣两手抓!(6) “都怪这个死丫头,连块肉都舍不得炒,害我被小光骂,等下她回来,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她!”刘燕云一边翻找着藏在冰箱底层的腊肉一边自言自语道。 可将冰箱翻了个底朝天,却连块肉渣都没看到,“嘿,见鬼了,我的肉呢?明明还剩下一大块的,怎么不见了?” 想到今天中午是嬴储煮的饭,她不禁怒上心头,“好啊你个郝有财,居然背着我把肉全都吃了!看我不打死你个丫头片子!” 她怒气冲冲地跑到门外,口中不停喊道:“有财!郝有财!郝有财你给我出来!” “老妈你喊魂啊!我的炒肉呢?不是答应要炒肉给我吃嘛?!”郝光耀隐隐带着怒意的声音从厅堂传来,“快给我炒肉去!就算郝有财死外面了也不关你的事!” 刘燕云无奈只得返回屋内给他解释道:“小光啊,不是妈不给你炒肉吃,是郝有财那个杀千刀的把冰箱里最后一块腊肉给偷着吃了,一点也没留!” “什么?他怎么这么自私!”郝耀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顺手便将面前的碗筷给扫到地上摔成了两半,“反正我不管!我今天必须吃到肉!你就算你借去抢,你也得让我吃上肉!” “好了,别闹了。”郝康对这个儿子又爱又恨又怕,也不敢说重话,只能不痛不痒地劝说了句,然后对自个儿老婆道:“你就去李老头家借些肉来,他们家上次不是去隔壁村买了好几斤猪肉嘛,现在肯定还没吃完,下次去镇上买来再还给他们就是了。” 看着郝耀光这副不吃到肉不罢休的样子,刘燕云轻轻叹了口气,对着郝康点了点头,便决定拉 她本以为这点小事人家肯定会借,甚至乡里乡亲的,问人家借肉人家还不一定好意思要她还。可谁曾想那李老头和他家向来和善的蔡婆婆不仅借口说自家肉没多少了,还要留着给亲戚来吃,还莫名其妙地数落她一顿,说他们家不拿郝有财当人。 她气得半死,但碍于邻居关系和他们的年纪愣是不敢说一句重话,只能忍气吞声去到别人家去借。谁知道一连去了四家,没一家愿意借给她,还都或多或少地提起郝有财,说他们夫妻俩眼里只有小儿子,把大“儿子”当成了提款机。 一个两个人这么说就算了,一连五家,个个都这么说,泥人还有三分脾气呢,她当即和最后面那一家的女主人对骂了起来。 “孙玉莲你个贱皮子!我们家的事和你一个外人有什么关系?你是不是惦记我家男人不成就把那点腌臜心思动到我那生了副好样貌的大‘儿子’身上了?!” 孙玉莲是个巧舌如簧、能说会道的,和人家对骂从没输过,也因此很少有人敢触她霉头,她在家正愁没事做呢,这下好了,刘燕云主动送上门,她自然奉陪到底:“刘燕云你真是个贱骨头!你家男人长得那副尊容,跟成了精的野耗子似的,也就只有你下得了口,还说我惦记他,你没发疯吧?!” “我惦记他什么?惦记他游手好闲、不思进取,惦记他十天半月不洗澡,惦记他小偷小摸,捏隔壁村骆寡妇大屁股?还是说我和你一样,惦记他两天甩我一巴掌,三天给我一闷棍?” “不好意思,我没你那么欠打!而且,我家男人虽然不会那么多花言巧语也赚不了多少钱,但他从来不舍得骂我,更不会打我,也不舍得我干活,攒了钱第一时间买了个大洗衣机,连衣服也用不着我洗了。我一天天闲的哟,只能看看电视、嗑嗑瓜子,有事没事去镇上逛逛,买几件新衣服,哪像你,大忙人一个,还得养着暴力狂丑老公和小暴力狂,真是有够辛苦的!” “你个贱人,你瞎说什么?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刘燕云不知如何反驳,只能不停咒骂着,以免输了气势。 孙玉莲一听更来劲了,拔高音量便道:“我瞎说?你去打听打听,别说我们村了,就算隔壁村,隔壁的隔壁村,他们有谁不知道你刘燕云的男人是个没出息只会打老婆的孬种!也就只有你眼瞎,把一坨屎当成巧克力,这么多年了,怎么没吃死你!” “你!你!”刘燕云被气得一口气没提上来,指着她的鼻子“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孙玉莲见她这副随时会倒的样子也不敢再掰扯下去了,忙捏着鼻子往屋内退去,“噫,离我远点,老是和一坨臭鸡屎啃在一起都腌入味儿了,嘴里呼出的气都是臭烘烘的,不要再和我说话了,等会儿我的隔夜饭该吐出来了!” “孙玉莲你个贱蹄子,你再血口喷人一句试试,信不信我叫我家男人来打死你!”刘燕云没办法,只能搬出郝康来吓对方。 “燕云啊,算了吧,别招惹她了。他嘴皮子利索着呢,而且你要真叫你男人打了她,那她家那口子不得把挖土机开回来给你家铲平啊!” “就是!你说你何必呢,本来就是你们家对有财厚此薄彼,人家不过是好心劝你对有财那可怜的孩子好点,她有什么错呢,你要叫你家那蛮货打她!” “是啊,听姐一句劝,得饶人处且饶人,大家都是为了你们好,别不当回事。” “有财早上刚回来,午饭都没来得及吃你们家就迫不及待给人家赶走,那孩子连瓶水,连个饼都没有带,出山的路又那么远,该多辛苦噢!你这个当妈的倒是一点也不担心,还跑来挨家挨户借肉给你家那两个没用的东西吃,真是鬼迷了心窍,猪油蒙了心!” 周围看热闹的邻居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刘燕云头都大了。 “都给我闭嘴!我什么时候赶她走了?分明是她自己偷吃了我们家最后一块腊肉,怕我骂她才招呼也不打一个就跑了!” “那孩子出门的时候眼睛都哭红了,嘴唇都是白的,哪像是刚吃饱饭的样子!你没必要临了还抹黑人家孩子偷自家肉吃吧!”朱大娘愤愤不平的出声道。 李老头冷哼一声,拉着自家老太婆便往家走去,“走走走,咱别看了,再看下去得被她活活气死!” 周围其他邻居也一哄而散,不再理会无理取闹的刘燕云。 第276章 女扮男装:赚钱、虐渣两手抓!(7) 刘燕云只觉得自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咸/鱼_墈/书/ ¢嶵¢新,蟑/結?耕-新¢哙` 肉没借到就算了,还吃了一肚子气! 回到家里,已经喝完三瓶酒的郝耀光瞥见她两手空空回来,猩红的眼睛瞬间迸出凶光,抄起一旁的酒瓶就狠狠砸过去。 刘燕云根本来不及反应,酒瓶“砰”地砸在额头上,剧烈的疼痛像炸开的烟花。鲜血顺着脸颊汩汩流下,混着泪水滴在衣襟上,碎玻璃碴在地上闪着寒光。 “啊!”刘燕云踉跄着后退,颤抖的手捂住额头,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儿子,“小光,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妈妈?!”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要你这个妈有什么用?!” 郝耀光的脸上没有丝毫惊慌或愧疚,有的只是冷眼旁观的淡然和对他人痛苦的漠视。那眼神就好似将母亲砸得头破血流的人不是自己,似乎眼前之人与他毫无关系一般。 刘燕云泪流满面地看向郝康,语气委屈的喊了声:“老公……” 她本以为以郝康的脾气可能会替她好好教育郝耀光一下,又或者对她安慰几句,可谁知对方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她。?x/i?n.k?s·w+.?c?o·m\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呜呜呜呜……”刘燕云情绪上来,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便嚎啕大哭起来。 郝康对此恍若未闻,低着头一言不发地喝着啤酒。 刘燕云泪眼婆娑地转向郝康,带着最后的希冀,哽咽着喊:“老公……” 她多希望丈夫能站出来说句话,哪怕只是一句安慰,可郝康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顾闷头灌啤酒,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仿佛妻子的伤痛与他毫无干系。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呜呜呜呜……”刘燕云彻底崩溃,瘫坐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哭喊着,这些年积攒的委屈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郝耀光烦躁地咂了下嘴,恶狠狠地骂道:“哭哭哭,就知道哭!家里的福气都让你个哭丧的给哭没了!要哭滚外面哭去!” 见刘燕云没反应,他又抄起一个酒瓶狠狠砸过去,“哐当”一声,玻璃碴飞溅,在寂静的屋里格外刺耳。 刘燕云被吓了一跳,也不哭了,胡乱擦了把眼泪,赶忙去到卧室的柜子底下翻找现金。 这么多年过去,此刻她才终于想通,既然没人关心她,那她自己总不能不关心自己吧。,w,z,s^k′b*o.o!k..¨c′o¨m/她得拿钱看伤去,可不能留下啥后遗症,她还没抱上孙子,可不能有事! 可翻找一通后却惊慌失措的发现,她的五千多块钱连同家里人的身份证和户口本还有银行卡全都不翼而飞了! “郝有财!一定是郝有财!这个小贱人,居然敢偷钱跑路,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她顾不得头上的伤口,急忙跑出去对郝康说了嬴储的偷钱的事,然后夫妻俩便马不停蹄地往镇上赶去,一路上二人嘴就没停过,一直各种辱骂着嬴储,好似她犯了多大的罪孽一般。 不过最终的结果当然是无功而返,就连报警人家都不予处理,谁让嬴储是他们的亲“儿子”呢。 他们家的鸡飞狗跳嬴储一概不知,也毫不在乎。彼时的她正躺在空调房里美滋滋地吃着水果、零食,看电影呢! 因为昨晚看电影一不小心熬过了头,所以第二天嬴储睡到中午十二点才起。 站在洗面台前,嬴储注视着镜中的自己——面容清绝,眉眼如画,眉峰微扬藏着疏朗英气,眼瞳如深潭,泛着清寂的光,眼尾微坠又添几分婉约。鼻梁秀挺,线条利落,似裁玉而成。唇色浅淡,如覆薄霜,抿起时隐着疏离,却因下颌的柔弧,又带丝朦胧的柔,看起来有种雌雄莫辨的美。 她的头发有一段时间没剪了,由超短发长成了鸦黑的中长发,并且呈现出自然微卷且略显蓬松凌乱的状态,还挺符合她当下慵懒的气质。 她随意擦干脸上的水渍,便回到房间拿起手机给自己点了份外卖。 “主人,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才入学,这段时间你有什么打算吗?”煤球化作一只玄凤鹦鹉站在嬴储的肩上询问道。 嬴储吸了口奶茶,没头没尾的说了句:“两个月时间够我接近他们了。” “周嘉豪和董谦谦?” “对。” 周嘉豪就是那个导致郝有财女子身份暴露并且被网曝跳楼自杀的罪魁祸首,董谦谦则是最大的帮凶。 他们一个是被宠的无法无天,从不会控制脾气的某家喻户晓的清洁品牌的老总独子,一个则是骄纵蛮横,自以为是的三流豪门千金。 这两人自小学起便一直都是一个班级的,后来臭味相投之下便成为了彼此最好的朋友。 都说男女之间没有纯粹的友谊,但这还真不一定,像那看起来一眼直男的周嘉豪实际上却是个通讯录,若不是煤球深入调查嬴储也是想象不到的。 他对董谦谦是单纯的同类间的欣赏,将其当成了好“闺蜜” ,但实际上,董谦谦却是有点喜欢他的,只是,她知道对方并非她能掌控的,也不可能对她百依百顺,而依她的性子也不可能心甘情愿守着一个男人过一辈子,所以便从未提及过自己的心意。她只要对方能一直陪着她闹,为她处理“麻烦”就足够了。 除了周嘉豪自己,所有人不知道的是,他针对上郝有财并非自己所说的看对方“嗲里嗲气”不顺眼,更不是闲得无聊欺负她玩儿,而是他对郝有财一见钟情了。 是的,作为一个通讯录,一个地地道道的“1”,他看上了女扮男装,雌雄莫辨的郝有财。 当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性取向时,大男子主义的自尊心让他无法接受甚至唾弃自己,他尝试着和漂亮女生交往,学着接吻和更亲密的事,可每到关键时刻他都无法起来,显然,女性的身体令他无感。 而对身边所见到的帅气男生,他也未曾心动过,和他们一起泡温泉他也没什么反应,这让他松了口气,觉得自己应该不是通讯录,只不过有点性冷淡而已。 可郝有财的出现却打破了他最后的幻想,原来,他真的喜欢男人! 刚开始欺负郝有财的时候,他只是为了报复她对自己的“勾引”,警告她少在自己面前晃悠。后来随着一次次接触,他的欺负却变成了吸引她注意的手段。 第277章 女扮男装:赚钱、虐渣两手抓!(8) 他从小到大都是被身边人宠溺、恭维着的,想要什么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对待 他从小到大都是被身边人宠溺、恭维着的,想要什么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对待 他从小到大都是被身边人宠溺、恭维着的,想要什么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对待 他从小到大都是被身边人宠溺、恭维着的,想要什么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对待 他从小到大都是被身边人宠溺、恭维着的,想要什么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对待 他从小到大都是被身边人宠溺、恭维着的,想要什么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对待 他从小到大都是被身边人宠溺、恭维着的,想要什么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对待 他从小到大都是被身边人宠溺、恭维着的,想要什么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对待 他从小到大都是被身边人宠溺、恭维着的,想要什么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对待 第278章 女扮男装:赚钱、虐渣两手抓!(9) 旋转门吞吐着冷香与热浪,嬴储终于踏入醉梦俱乐部。 水晶吊灯折射出千万道碎芒,将巴洛克风格的穹顶壁画镀上流动的金箔,恍若坠入十八世纪贵族的奢靡梦境——雕花廊柱缠绕着青铜藤蔓,波斯地毯在脚下漫成猩红的河,连空气中浮动的香氛都裹挟着雪松香与香槟气泡的冷冽。 右侧吧台宛如一座剔透的琥珀宫殿,整面酒墙陈列的酒瓶在聚光灯下泛着幽蓝冷光。单支价格破万的红酒瓶肩落着银质雕花铭牌,冰桶里沉睡的威士忌折射出翡翠般的光晕。嬴储的目光扫过这些奢侈品,唇角勾起一抹嘲讽——对她而言,这些不过是资本家堆砌的虚荣图腾。 震耳欲聋的电子乐从中央圆柱形舞台炸开。打碟师操控着炫目的镭射灯,将舞者的身影切割成流动的色块。左侧赤膊的男模们肌肉线条如古希腊雕塑,汗水顺着沟壑分明的腹肌蜿蜒;右侧的舞娘踩着十厘米细高跟,黑色流苏裙摆扫过镜面地板,每一次扭腰都带起金粉飞扬。两列舞者如潮汐般交替换位,动作间衣料摩擦的窸窣声与鼓点完美契合。 嬴储仰首望去,二楼中央是镂空的环形露台,十二根爱奥尼柱撑起星月般的穹顶缺口。露台上每张胡桃木圆桌都铺着烫金桌布,西装革履的男人与戴着珠宝的女伴碰杯谈笑,他们边喝酒边欣赏着一楼舞台上扭动腰肢的舞者们。 嬴储觉得一楼太吵了,于是顺着一旁的楼梯上去了二楼。虽然二层依旧能听到动感的音乐和舞池内大家的欢呼声,但氛围却出奇得安静。 二楼看上去更像是一个独特的餐厅,许多桌子上只坐了一男一女两个人,他们打扮也较为正式,不太像来玩的,倒更像是来约会或相亲。 嬴储一上来便有一个全程微笑服务的迎宾人员指引她挑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还为她递上了菜单和一杯鲜榨西瓜汁。 嬴储虽然不太饿但为了留下来还是仔细看了一遍菜单然后点了一盘最便宜的小吃和两个看起来还算正常的菜品。 这个小吃叫做「黑松露芝士泡芙塔」,据服务员介绍说,它是f国帕玛森芝士混合黑松露酱制成的酥皮泡芙,上面点缀一颗鲜红的樱桃搭配榛果酱,颜值高,味道好,是女孩子们最喜欢的甜品之一。 结果端上来后只有两个,而且小小的,虽然味道还行但嬴储吃着感觉心在滴血,388啊!不是38.8,是388!有这钱都够她买多少盒15一份的奶油泡芙了! 最可气的是2888一份的「深海鎏金帝王蟹」,阿拉斯加帝王蟹肉手工拆丝,搭配24k食用金箔、鱼子酱与分子料理苹果啫喱,佐以白松露油醋汁,盛于水晶冰雕塔,看起来还挺唬人,但吃起来一言难尽,不是说蟹肉不好,相反非常鲜嫩美味,但那料汁却吃得嬴储直皱眉,她好想把那个制作酱汁的人给打一顿。 最后一份是她的主食,介绍说是澳洲纯种和牛9级肋眼,以备长炭高温炙烤,搭配黑松露土豆泥与红酒汁,佐1982年拉菲副牌,一份元! 嬴储听了服务员的意见要了五分熟的,没想到吃起来确实不错,但这不妨碍她心疼。她在心里默默发誓,以后一定要搞多多的钱,然后自己空运这样的牛排自己在家做,然后想吃多少吃多少,想吃几分熟吃几分熟! 【主人,你是不是吃美了?】煤球忽然出声道。 嬴储不解:【怎么了?】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来找谁的?】煤球无奈的提醒道。 【我知道,但周嘉豪和董谦谦现在不是在包厢里嘛,我又不能进去。】 【你要等他们出来吗?】 【对。你帮我盯着他们,有任何情况都报告给我。】 【没问题!】 彼时的包厢内,周嘉豪斜倚在鸵鸟皮沙发上,指尖把玩着水晶香槟杯,身旁金发混血女伴的钻石项链在锁骨间晃出冷光。他的狐朋狗友们或搂着银发辣妹耳鬓厮磨,或往黑衣女伴的唇间投喂马卡龙,空气中浮动着龙涎香与情欲的暧昧气息。 董谦谦慵懒地陷在天鹅绒贵妃榻上,睫毛膏晕染的眼尾泛着桃色,任由身着高定西装的男伴将鱼子酱吐司喂入红唇。她腕间三克拉的鸽子蛋钻戒压着爱马仕丝巾,每一次抬手都带起细碎的珠光。 而角落的长沙发上,董谦谦的小跟班们正在低声聊着天。她们虽身着当季新款小香风套装,却难掩局促。 在这个点一杯特调鸡尾酒就要五万八的包厢里,她们每个月十几万的零花钱,不过是桌上冰雕烛台的零头。 “可算毕业了,他爹的,这破学校我一刻也待不下去!”胖子王硕醉醺醺地打了个酒嗝,肥厚的手掌在身旁女子的腰肢上肆意揉捏。 “谁说这话都行,就你没资格说。”李阳戏谑地瞥了他一眼,“你这三年上的课,加起来还没我一个学期多吧?” 众人哄笑起来。王硕却不以为意,仰头灌下一杯威士忌:“谁让我有个好爹呢!” “那大学怎么办?”有人打趣道。 “无所谓,反正我又不去钦珏。”王硕嗤笑一声,“听说那学校严得跟监狱似的,进出都得报备,打卡比上班还准时。” “说的也是。” 不过,提到赤澜国最好的大学——钦珏学院,众人的目光皆不约而同地转向周嘉豪。 作为他们高中名列前茅的学霸,他的去向自然备受关注。 “以我们的成绩确实没有担心的必要,但是咱们豪哥就不一定了,他的成绩可是名列前茅,想必肯定能考上钦珏。”一个小弟谄媚的说道。 周嘉豪垂眸睨着怀中娇躯,猩红酒液顺着杯壁蜿蜒而下。冰凉的液体浸透锁骨处的薄纱,怀中女子因寒意轻颤时,他忽然低笑出声:“钦珏我肯定是能上的,但是能不能毕业就不一定了。” “到了钦珏豪哥你收着点脾气,或者找一个唯命是从的出气筒,只要没犯太大的纪律处分,您肯定可以顺利毕业的!”李阳提议说。 “对呀!钦珏不是收那种成绩很好但是家庭比较贫困的学生嘛,你就找那些人出气就行,他们没有背景不敢惹事,还不是你想拿他们怎样就怎样嘛!” 王硕话音刚落便有人出声道:“我欺负过这种人,他们确实任打任骂,但玩久了也实在无趣!” 第279章 女扮男装:赚钱、虐渣两手抓!(10) “这可是咱们毕业后头一回聚会,还提学校干嘛,真扫兴!”董谦谦柳眉微蹙,纤手抓起一颗带壳荔枝,不轻不重地砸向王硕圆滚滚的肚皮。 王硕挨了砸却不恼,肥厚的嘴角扯出一抹憨笑:“啧啧,真没想到当年的三好学生,厌弃学校比我还厉害。” “我当三好学生纯粹是脑子灵光,学东西过目不忘。至于教训那些家伙,他们活该!占理的话早跑去校长那告状了。”董谦谦甩了甩长发,神态倨傲,“要说学校……倒也谈不上讨厌,就是烦!做什么都被管得死死的,尤其是咱们那个班主任,活脱脱老妖婆!我不过教训了个小跟班,她就上纲上线,还威胁要叫家长,简直不可理喻!” “哈哈,大学总不会有老师管这么宽了吧?”王硕揉着肚子调侃。 董谦谦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身旁帅哥紧实的腹肌,突然兴致索然:“但愿如此。” 包厢外,嬴储因为喝多了西瓜汁已经离开了餐桌去到卫生间方便。站在厕所外,她看着分别标有「男」「女」字样的两个不同方向,思索三秒后果断选择了进入男厕所。 看着宽敞明亮、一尘不染的厕所,闻着空气中散发的淡淡的空气清新剂的味道,嬴储只想说一句:不愧是醉梦! 连个厕所都比她家大,真是扎心了老铁。 好在此时的男厕内一个人没有,不然嬴储难免感到一丝尴尬。 她进入隔间关上门便默默开始“放水”,就在她冲完厕所正想出门的时候,外面忽然走进来几个人,他们七嘴八舌地说着什么,令原本寂静的空间都变得热闹了起来。 嬴储不知为何,正欲推门而出的动作忽然停止,而后便悄无声息地听起“墙角”。 好在此时男厕空无一人,嬴储松了口气,进隔间解决完生理需求。正准备推门而出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几个男人说说笑笑地涌了进来。 “这活简直不是人干的!那女人一把年纪,浑身老人味,长得跟蛤蟆成精似的!”染着银灰色头发的清秀青年站在小便池前,边方便边皱着眉抱怨,五官都快拧成麻花,“亲她的时候,我差点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一旁黑发男子拍了拍他肩膀,安慰说:“你就知足吧,至少她知道注重卫生,皮肤保养得也不错,每次给你的小费加在一起都抵得上你三年工资了,而且还给你买了这八十几万的手表。” “像我那个女生朋友,她才叫惨呢!她上次陪酒的那男又老又丑就算了,还不爱洗澡,我那朋友就被他搂了一会儿就立马忍不住跑到卫生间狂吐。她说那男的牙齿都是黄的,一说话跟粪坑炸了一样,给她都快熏出眼泪了,结果她忍着恶心陪人家喝了一下午酒那家伙就给她打赏了一千块钱,还不够她去医院看胃的呢!” “不是吧,这么夸张?!”银发青年还没说话,另一边的黄发青年便不可置信道。 “具体细节我不清楚,但她那天脸色惨白,一直皱着鼻子,跟闻到屎味似的。走的时候,连身上的衣服都直接扔垃圾桶了。” “你们这算什么。”一个看起来更为年长的青年从厕所隔间走出来然后说道:“我前些年还被一个基佬叫去陪酒呢!那人在我一坐下来就对我上下其手,还给我下药,要不是我们这些工作人员都随身携带定位器,恐怕就难逃被“开花”的命运了!” 以前刚进来当陪酒郎的时候,经理以工作场地大,鱼龙混杂为由,让他们戴上定位器,后台时刻有人监视他们的行动轨迹。 他那时十分抗拒,觉得一个工作而已,上级没资格监视他的一举一动,限制他的自由,可经过那一遭后,他再也没取下过定位器。 黑发青年恍然大悟:“怪不得你下班都不取下来,原来是保命符啊!” 年长男子不置可否,反问:“你们就没被客人骚扰过?” 银发青年长叹一声:“骚扰倒是有,不过都是漂亮又多金的姐姐。要不是身份悬殊,我早倒插门当女婿了,何必在这儿喝到胃出血!” “这行干十年顶天了。酒精伤身不说,年纪大了就没市场。来这儿消费的,谁不喜欢鲜嫩帅气的小鲜肉?”年长男子语重心长道,“抓紧攒钱,早点上岸才是正途。” 黑发青年苦着脸:“我拼死拼活攒了两百万,离千万目标还差老远,照这速度,起码还得熬五年……” “你已经很不错了。想当年我嘴笨脾气急,不受客人待见,一年才赚四十万。”年长男子自嘲地笑了笑。 “那您现在攒了多少?”一直沉默的金发少年突然开口。 年长男子嘴角微扬,语气波澜不惊:“不多,五千多万吧。” “哇!”黑发青年眼睛瞪得溜圆,满是艳羡。 金发少年撇了撇嘴,状似无意道:“这算什么?咱们陪酒郎里的头牌,陪富婆逛个街,八百万的跑车、六千万的别墅随手就送。咱们累死累活五十年,恐怕都赶不上人家一年赚得多!” 银发青年连连感叹:“谁叫人家颜值逆天、体力过人,哄人有一套,做饭还一流呢!” “古人诚不欺我,‘要想抓住女人心,必先抓住女人胃’,看来我也得报个烹饪班了!”黑发青年若有所思。 等几人脚步声彻底消失,嬴储才施施然从隔间走出。方才的八卦听得她热血沸腾,尤其是那份“高薪职业”,让她眼睛发亮。 “煤球,我找到暴富秘诀了!”她对着空气低语。 【主人,您该不会想当陪酒郎吧?】系统机械音透着一丝无奈。 “不行吗?”嬴储走到镜子前,指尖划过自己雌雄莫辨的俊美脸庞,自信一笑,“我这颜值,绝对秒杀全场!” 煤球叹了口气:【酒精伤肝,您得悠着点。】 【我当然知道。可我完成任务也用不了多久,就让我赚够钱然后在余下的寿命里尽情挥霍,这样死也无憾了。】嬴储语气认真,显然不是一时兴起。 煤球无奈一笑,说:【行吧主人,反正这也不是你真正的身体,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吧,只要别耽误任务就行。】 “放心,你主人我的办事能力你还不放心嘛!” () 第280章 女扮男装:赚钱、虐渣两手抓!(11) 就在她烘干双手的时候,卫生间内走进来一人。 嬴储抬眸恰好与对方视线交汇,她毫不遮掩地打量着对方,发现那人如一尊精心雕琢的冰玉雕塑,自顶至踵散发着冷冽又迷人的贵气。 他的发梢服帖又带着几分自然的微卷,如墨色绸缎倾泻,在光线下泛着润泽。眉峰利落,如裁云刀划过,眉眼间距恰到好处,眸光藏着疏离与深邃,似幽潭。鼻梁挺直,线条刚硬,唇线薄而利落,浅淡弧度像隐于暗的锋,下颌线如雕塑刀刻,每一处轮廓,都在勾勒冷峻又迷人的皮囊。 他身着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笔挺如夜。内搭同色衬衫,领口严丝合缝,一条缀着细碎银芒的领带,如暗河流动。 西装马甲勾勒出利落腰线,口袋里一方素白手帕,添了丝雅致。手腕间,银黑表盘的手表泛着冷光,衬得手骨修长。 裤装笔直垂坠,每一处褶皱都似精心安排,整个人如暗夜绅士,在光影里,散发着内敛却摄人的气场。 帅是真的帅,换成任何一个女人都有可能看呆,但嬴储超越过那么多小世界,各种帅哥都见过甚至睡过,早就免疫了。 此刻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家伙一看就很有钱,要不我给他打晕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抢走好了!” “主人,现在是法治社会,遍地摄像头,不是上个混乱的末世世界了,你悠着点。”煤球无奈的提醒道。 “安啦,我开玩笑的。”嬴储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见手上的水渍已被烘干,便抬步走出了卫生间。 擦肩而过时,她身上一缕极淡的清冽气息,若有若无,绝非香水惯有的浓郁脂粉味,倒像是某种天然草木的馈赠。 墨北夜瞧着嬴储目不斜视擦身而过,鬼使神差转过脸,目光黏在她背影上,直到彻底消失。心口莫名泛起异样涟漪,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是那雌雄莫辨、美得惊心动魄的容颜太冲击,还是对方凝视时,眼底干干净净、毫无世俗情欲的坦荡,叫他心尖像被小兽轻挠。 自那一眼,淡漠如深潭的眸子,总不受控在脑海回放。墨北夜自觉是钢铁直男,没往旖旎处琢磨,只暗忖若有缘重逢,定要结识——能有这般眼睛的人,品性断然差不了。 这念头要是落在熟人眼里,怕要惊掉下巴。毕竟他向来不苟言笑、生人勿近,以往那些挤破头攀附的富家子、商海精英,哪个没撞过南墙?如今竟对一面之缘的陌生人起了主动结交的心思,当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的稀罕事。 “主人,董谦谦要走了,你快去偶遇她!”时刻盯紧包厢内一举一动的煤球听到董谦谦说准备回去的时候便立马通知给了嬴储。 嬴储闻言并未慌张,而是闲庭信步地往他们的包厢方向走去,似乎并不在意董谦谦是否会先她一步离开包厢。 “主人,走快点,她已经背上包要出来了,快呀主人!”煤球通过系统空间内的屏幕一边盯着董谦谦的一举一动,一边查看嬴储与其的距离,忍不住催促起来。照主人这速度,等她过去就该和董谦谦完美错过了。 说好的偶遇呢,主人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 嬴储依旧云淡风轻,“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放心吧,会认识的。” “好吧,主人我相信你!”听到她这么说,煤球便没再着急了,主人的实力它有目共睹。 而就是这么凑巧,董谦谦刚推开门,就和疾冲而来的嬴储撞个满怀。 她肩膀吃痛,手中某奢侈品牌手提包瞬间滑落。千钧一发之际,一只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掌凭空出现,稳稳托住包底,手机、口红和包内一些其他物品总算是保住了。 “你丫没长眼……”怒骂脱口,可抬眼撞上少年俊美面庞的瞬间,董谦谦声音戛然而止,紧皱的眉头也猛地松开。 嬴储仿若没察觉她眼神变化,满脸歉疚:“抱歉,走太急了。你没事吧?手疼不疼?要不我送你去医院?” 清冷磁嗓钻进耳朵,董谦谦两颊骤红,接过包时连声音都带着娇羞:“我、我没事,不用去医院……” “没事就好。”嬴储勾唇笑,诚挚又带点讨好:“刚才是我不对,明天能不能赏脸一起吃个饭?算我赔不是。” 董谦谦刚要应声,身后突然炸响胡之冉的大嗓门:“谦谦姐,你还没走呀,是在等我们不?” 她嘴角狠狠一抽——这蠢货!早不冒头晚不冒头,专挑这会儿坏事儿! 换平时,敢搅她好事,早赏巴掌了。可眼下一见钟情的少年在旁,董谦谦只能压下怒火,假笑装姐妹情深:“对呀,叫她们快出来,等下送你们回家。” “好嘞谦谦姐!”胡之冉推门只开条缝,注意力全在董谦谦身上,压根没看见嬴储。 等这“碍事精”回包厢,董谦谦赶紧补一句:“要不先加个联系方式?约饭方便找你。” “行。”嬴储爽快掏手机交换。 正这时,胡之冉推门而出,身后还跟着三个女生。其中一个明显醉酒,被俩小姐妹架着走。 踏出包厢,胡之冉才惊觉董谦谦对面站着人——那颜值,比当红爱豆还能打!她心脏疯狂扑腾,看嬴储的眼神直冒星星。另外俩清醒的女生,撞见嬴储也瞬间羞红了脸,只剩醉酒的那位还懵懵懂懂。 煤球:“主人,你要把她们掰弯了。” 嬴储:“毋庸置疑。” 煤球:“?” “我有点急事先走了,下次见!”嬴储话音刚落,便匆匆小跑着离开二楼。 董谦谦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漫出一抹藏不住的欢喜弧度。 “谦谦姐,她是谁呀,你们认识呀?” 胡之冉的声音钻进耳朵,董谦谦这才从方才的悸动里抽离,当下抬手就给了身旁的胡之冉一巴掌。 清脆响亮的巴掌声,生生把她身后正春心萌动、沉浸在美好幻想里的两个女生拽了出来。两人看向董谦谦,眼神里透着几分习以为常的惧意。 我骟,怎么又忘了这位“煞神”的厉害! “谦谦姐,你打我干啥呀?”胡之冉懵懵懂懂,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满目委屈地望着她。 她好像没说什么激怒她的话吧? 难不成问个问题都不可以吗? 第281章 女扮男装:赚钱、虐渣两手抓!(12) 董谦谦反手又给了她一巴掌,这一次打在了另一边脸颊上,倒凑成了一对,“谁允许你用这种眼神看着她的?!” 滚烫的刺痛炸开时,胡之冉脑海中闪过嬴储清冷的面容。 那双不染尘埃的眼眸,那张仿若神明精心雕琢的脸…… 这样的人,本就该被所有人仰望爱慕。凭什么董谦谦能将这份美好据为己有? 而她,却连看一眼都不行? 凭什么?! 纵使胡之冉心中有千般愤慨但想到自己的家世不如对方,与她撕破脸只会牵连到父母的事业便强忍下恨不得掐死她的冲动低声下气的道歉道:“对不起,谦谦姐,我不知道她是你的‘男朋友’。我错了……我下次一定不敢了,你别气了谦谦姐。” 董谦谦本来确实很气的,但听到她说嬴储是她的“男朋友”,便瞬间气消了大半,只用涂着酒红甲油的手指戳了戳她的肩头,鄙夷道:“就凭你这种小门小户的出身,连给她提鞋都不配!记住了,她是我的!你永远也没有资格和她在一起!你可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肖想你永远也配不上的人!”便踩着高跟鞋一脸高傲的离开了这里。 “小冉,你还好吗?”闺蜜担忧的声音传来。胡之冉望着楼梯拐角的阴影,眼底闪过寒芒,转瞬又恢复成无害的模样:“我没事,走吧。” 而比她们先下楼一段时间的嬴储却在煤球告知她几人离开后,从一楼的男厕神态自若地走了出来。 笑话,周嘉豪这个罪魁祸首还没有偶遇到,她怎么能就这么离开呢! “前世他对‘我’一见钟情,那你说换成现在的我还会不会一见钟情?”嬴储问。 煤球思忖片刻回答说:“应该会,但是这一次咱们得掌握主动权。前世他喜欢原主却因为她的出身、性格和拒绝而因爱生恨,这一世,咱们必须翻身做主人把他狠狠踩在脚底下!” “有志向,不愧是我的小系统!”嬴储甚感欣慰,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表面上是在看舞池内载歌载舞的人群实则在跟系统空间内的煤球交流:“周嘉豪是个大男子主义非常重的人,自尊心也非常强,这点从他在被拒绝后疯狂报复就能看得出来。像他这种人,家世也还行,至少比全国90%的人要有钱,若是和大多数人一样找个喜欢的女人结婚生子,应该会过得很幸福,至少没有夫妻间的各种矛盾,毕竟钱能解决很多问题。” “可他偏生喜欢男人。不过喜欢就喜欢吧,他大男子主义的自尊心作祟又拉不对方屈服,就如同狗血霸总小说中的自大霸总哥一样疯狂对女主虐心虐身,最后才害得原身落得个跳楼自杀的悲惨下场。” “不过原身可算不上‘女主’,顶多是BL文里的炮灰白月光,她的存在教会了男主如何去爱一个人,却也因此付出生命的代价,也许,这就是她作为炮灰的唯一价值,但我的出现会让他明白什么叫作‘一报还一报’!” “你有什么计划吗?”煤球好奇的问。 “是有个模糊的计划,不过得先和周嘉豪见过面才能进行下一步。” 嬴储倚进卡座阴影,目光扫过舞池里纠缠的身影。就在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托着高脚杯,将一抹瑰丽的酒红推到她面前。郁金香型杯身盛着宝石般的液体,玫瑰花瓣漂浮其上,樱桃宛如美人痣缀在杯沿。 嬴储看出这是菜单上一杯名为“炽焰之心”的特调酒,售价999¥/杯。 介绍上说以昂贵红酒为基底,融入酸甜果汁。杯内冰块晶莹剔透,酒液呈迷人的宝石红色,表面漂浮着一片新鲜玫瑰花瓣,杯口点缀着一颗小巧的樱桃,散发着果香与酒香交织的温柔气息,整体造型精致浪漫,适合恋人共饮。 嬴储顺着那只好看的手往上看去,发现来人有着利落的黑色短发,不过发梢自然垂落,倒为脸部轮廓增添几分柔和。 他的五官精致且线条硬朗,眉眼间透着沉静与疏离,金丝边眼镜半掩双眸,又添了丝文雅气质。 他只身着简约的白色内搭,搭配一件质感上乘的棕色风衣,剪裁利落,风衣的挺括线条与整体风格相衬,隐约透出雪松香水的气息。 嬴储只是面带疑惑的注视着他,并没有打算主动开口询问。 “请问我可以坐这里吗?”男人声线如陈年威士忌醇厚。 “这是公共区域,不需要经过我的同意。”嬴储说完移开视线,默认了他的存在但也忽略了他的有意搭讪。 “主人,这人刚刚好像是准备离开的,没想到看到你后居然又跑过来搭讪,你说他是不是看上你了?” “不知道,他看起来不像是gay,应该是不想回家,所以才过来坐着的吧。”嬴储对此并不关心。 “你好,我叫木朽君,请问可以认识一下吗?”对方将方才放在嬴储面前的酒杯轻轻往她手边推了推然后说:“这杯是请你的。它的名字叫‘炽焰之心’,前调清爽酸甜,中调红酒醇厚,红莓香与果汁融合,质地丝滑,尾调冰块融解降温,留有淡淡玫瑰香。我觉得它很适合你。” 嬴储闻言端起轻抿了一口,未转头而是斜眼对他问道:“你不是gay吧?” 男人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问,一时有些愣住,随即轻笑出声,喉结在灯光下滚动:“从未对男性产生过兴趣,目前也没有心仪的女性对象。” “不是gay就行,我喜欢女的,也和男的交朋友但是gay不行。”gay会馋她身子然后在知道她是女人后因爱生恨,就像周嘉豪一样。当然这句她没说。 木朽君笑了笑但笑意不达眼底。 他刚刚与y国回来的发小在二楼包厢聚会,说是聚会其实他一杯酒没喝,就只是和人见一面,聊聊天,吃了几口食物。这会儿下来是准备回家休息的。 作为13岁就保送钦珏学院的天才,21岁进入国家研究院,22岁研发出抗癌新药的天之骄子,他本该在实验室或讲台,而非在这纸醉金迷的场所,为一个陌生少年买下999元一杯的鸡尾酒。 可偏偏他就是这么做了。 第282章 女扮男装:赚钱、虐渣两手抓!(13) 他的目光悄然滑过邻座少年的轮廓,昏暗灯光漫过那人睫毛投下的蝶翼般的阴影,当侧颜镀上金辉的瞬间,某种温热的刺痛突然攥紧心脏,像被钝刀割开结痂的旧伤,悸动与酸涩翻涌着漫过理智堤岸。 那双眼睛太熟悉了。琥珀色瞳孔里浮动的细碎光斑,恍若深秋湖面摇曳的碎金,连眼尾微扬的弧度都带着令人窒息的熟悉感。 他在记忆的深海里疯狂打捞,可即便过目不忘的天赋让他能复刻十年前某场雨的轨迹,此刻却唯独寻不见这双眼睛的来处。 这种既亲密又陌生的割裂感,如同隔着毛玻璃凝视太阳,炽热灼人却始终触不到真相。 木朽君想不明白,但不妨碍他一点点探索,“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褚银。”嬴储扭头淡淡扫了他一眼,“我的名字。” “你一个人来的吗?”木朽君问。 嬴储点了点头。 木朽君平日并非一个多话的人,相反性格有些冷淡,可此刻,他即使看出对方并不太想搭理他,但那股陌生却异样的感觉让他迟迟迈不开步子离开这里。 “我以前没来过这里,今天是我的发小回国,他把聚会的地址选在这里所以我就来了,好在包厢里就我和他还有另外一个年龄小一些的男性朋友,不然像我这种喜欢安静的人可能一刻也待不下去。”木朽君像是随口一说又像是在解释什么,“我刚刚其实是准备回家的,因为最近在做新的实验,有些忙,早睡早起比较好。刚刚偶然之间看到你,我感觉一见如故想要和你交朋友,所以就擅自来找你搭话。我以前没有搭讪的经验,可能有些话或者某个举动让你讨厌了,希望你能跟我说,我一定会改的。” “没有讨厌,只是我现在想一个人静静,你要回家就先走吧。”嬴储说完又轻抿了一口酒,目光始终落在舞池之中。 见嬴储确实没有和自己聊下去的想法,木朽君只得退而求其次问:“我们能加个联系方式吗?” “可以。”嬴储随即拿出手机与他添加了联系方式。 木朽君捧着手机,盯着嬴储头像上黑的看不清眼珠子的小黑狗和眼神酷酷的狸花猫,脸上满是笑意,“阿褚,你头像上的小猫小狗是你自己养的吗?” “嗯,但它们已经去世了。”嬴储说这话时声音平淡,脸上面无表情,好似早已淡忘那份感情,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当亲生孩子宠爱十多年的小家伙们逐渐衰老,不再喜欢玩具,不再喜欢外出,不再蹦蹦跳跳尽情在草坪上撒欢狂奔,不再轻而易举跳上床榻,连最爱的牛肉都啃不动时,她躲在被窝偷偷流过多少眼泪。 这以至于某一天起床发现它们一动也不动时,她反而能够平静接受它们的离去,只是,当夜深人静望着空荡荡的房子和它们曾存在的痕迹时,她难免悲从中来,哭了一回又一回,至此,她再也没有养过宠物。 【主人,别难过,你还有我呢,我会一直陪着你的。】煤球察觉到嬴储心底隐隐波动的情绪,急忙安慰道:【等你退休了,我也会跟你走的,以后我们相依为命一辈子。】 【我知道煤球,虽然你叫我主人,但在我的心里,你和它们一样,都是我的孩子。等我退休了,也许还会领养两只或者四只小狗小猫,到时候我给你兑换一具身体和我一起照顾它们,怎么样?】嬴储美好的憧憬着。 【好呀好呀!】煤球喜不自胜,【到时候我要一具高大的御姐身体,就让我来更好的照顾你和弟弟妹妹们吧!】 【当然,但不论你的外表多成熟,外出你只能跟人说你是我的妹妹!】 【没问题,我的主人!】 木朽君也明白自己勾起了她难过的回忆,于是有些无措的道歉说:“对不起,我不知道它们已经去了天堂,真的很对不起……” 他不由懊恼地垂下脑袋,自己好歹是个博士,怎么连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就只会重复这一句话。 嬴储不以为意:“没关系,早就过去了。它们永远活在我的心里。” 木朽君没敢再继续这个话题,又静静陪她坐了一会儿才道:“时间有点晚了,你要回去吗?我可以顺路送送你。” 嬴储不由失笑,她都还没说自己家在哪里呢,他就说可以顺路送她回家,真是傻的可爱。 “不用了,我现在还不想回去,你先走吧。” “好吧,那我们手机联系。”木朽君说完站起身,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醉梦。 嬴储打开聊天软件,看着新增好友,点开了他的聊天框。 mu:【木朽君】 嬴储回了个【褚银】便点开了他的头像。上面是一个装有红色液体的烧瓶,瓶内正因为化学反应燃起五彩焰色,看起来非常吸睛。通过模糊的背景能够看到桌上还有显微镜、试剂瓶和铁架台,看来是在某个实验室内。 她备注上对方的名字便闲来无事想要看看他的朋友圈都发了些什么,可是点开却一片空白。 得,不是屏蔽她那就是这货根本不发朋友圈。 无聊。 另一边,木朽君刚到家便迫不及待拿起手机。 烦不烦:【褚银】 木朽君:【我到家啦!】 木朽君:【你还在醉梦吗?】 木朽君:【你什么时候回家了能不能告诉我呀?】 木朽君:【我准备洗洗睡了,你也要早点回家睡觉噢!】 木朽君:【微笑/】 发完一连串消息,木朽君便给她备注上【阿褚A】然后置顶、特别关心,这样就能第一时间知道看到她发来的消息了。 嬴储没有第一时间回复他,而是起身走到楼梯口对面,背部然后往墙上一靠才拿起手机开始慢慢回复。 阿褚A:【我还在,不过马上就要回去了。】 阿褚A:【等我到家再告诉你】 阿褚A:【好】 【主人,他们下来了!】煤球提醒道。 阿褚A:【谢谢你的酒,下次一起吃饭吧。】 嬴储发完最后一条消息才缓缓抬头望去。 楼梯转角处,周嘉豪正踩着最后五级台阶往楼下走来,他漫不经心地扫过对面身影,却在四目相接的刹那,胸腔里翻涌的酒意突然凝滞。 像春雪遇见初阳,所有混沌在对视的瞬间轰然瓦解。他机械地迈动步伐,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那人牵引,像是被无形丝线缠住了眼球。 嬴储的目光只在他脸上停留三秒,便如掠过冰面的飞鸟般轻巧移开,而后径直朝大门的方向走去。等周嘉豪回过神想要与她打招呼的时候,嬴储已经走远,周嘉豪急忙提速追至门前,却只余空荡荡的街道。 () 第283章 女扮男装:赚钱、虐渣两手抓!(14) 她是谁? 周嘉豪迫切的想要知道。 与此同时,嬴储已经坐上了回家的出租车。 她的手机自上车起就响个不停,她打开发现是木朽君发来的消息。 木朽君:【好啊,我随时都有时间!】 木朽君:【我今年22,工作大多时间都是待在实验室,有时候在钦珏授课。】 木朽君:【你呢?满18了吗?你看起来应该还在上学吧,高中还是大学?】 木朽君:【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更了解你一点,如果你感到冒犯可以选择不回答,我会尊重你的。】 嬴储看着他发来的消息不由觉得好笑。 阿褚A:【你一直都是这么话唠的吗?】 她刚发完一条消息,对方便立马回复道:【不是的,我平时没有特别喜欢说话,我只是想了解你,毕竟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不是嘛。】 阿褚A:【过几个月就上大学了,也许我应该叫你声学长。】 木朽君:【你也是上钦珏学院啊,看来我们挺有缘的!】 他此时完全沉浸在嬴储和他上同一所大学的喜悦之中,却忘记了离高考过去还不到五天,连填志愿的影都没有,又哪里能知道自己考上哪所大学。 阿褚A:【你教什么课,也许我能去听吗?】 木朽君:【医学研究方向的,可能对你来说有点无聊,但我很期待你能来听课。星星眼\/】 木朽君:【对了,你想好学什么专业了吗?】 阿褚A:【历史学。我对考古很感兴趣,但是要想进考古研究室进行考古发掘工作,我必须得读完硕士。】 想到得一直读书读书,嬴储顿感心累,可她穿越过无数个小世界只知道一心做任务还没有认认真真去做过自己想做的工作呢。 这个小世界任务不算太难,她的身份刚好是个大学生,既然能有机会接触到自己喜欢的考古工作,她为什么不全力以赴试一试呢? 木朽君:【你为什么会想做一名考古研究员?】 阿褚A:【可能是因为探索欲吧。我不喜欢重复的工作内容,也不喜欢和活人打交道,考古的未知感和成就感很吸引我。我想和考古的前辈们那样,通过发掘历史文物和古迹让它们“重获生命”,与历史“对话”,探索它们背后的故事。】 木朽君:【你的想法很棒,我提前祝愿你心想事成,顺利毕业,然后进入你想去的研究室,成为那个让历史开口“说话”的人!】 阿褚A:【谢了。不过我更好奇的是你不是说自己在洗澡吗,怎么回消息这么快?】 手机对面的木朽君看到这句话脸颊一红,他确实在洗澡,但是当看到嬴储回消息后就改淋浴为泡澡了。 此时的他半躺在浴缸内,温热的水轻柔地包裹着他的身躯,泛起层层细腻的涟漪。那白皙的胸肌在水汽氤氲中若隐若现,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顺着肌理缓缓滑落,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期待着嬴储的回复,【我在泡澡,可以很快回你的。】 嬴储勾了勾唇,扔下一句:【那你先泡着吧,我快到家了】便收起手机没再闲聊。 回到家后,嬴储彻底回归宅女模式。一日三餐全靠外卖续命,只有偶尔心血来潮,才会动手做顿饭。 在这期间她填写了志愿,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钦珏学院,而她的成绩也注定她会进入其中。 这些天,木朽君像定了时的小闹钟,每天准时给她发消息,要么分享自己日常见闻,要么追问她啥时候肯出门吃饭。嬴储宅家宅得不亦乐乎,压根不想出门,次次找借口婉拒。可架不住昨天小说看完、视频也刷腻了,无聊得慌,反倒主动约木朽君今天出门吃饭。 木朽君接到邀约兴奋得不行,一大早顺着嬴储给的地址,开车就到了她家门口。 嬴储约的是午饭,本就没打算早起,哪想到这家伙来得这么早,直接扰了她的好梦,一张脸顿时拉了下来,满是不爽。 “阿褚,给你带了早餐。”木朽君像没瞧见她脸上的不耐,高高举起手里拎着的袋子,跟献宝似的。 “放那儿吧,我还没睡够,得补觉去。你自便,要是走的话记得关门,我可不想一觉醒来家徒四壁!”嬴储说完,不等木朽君应声,头也不回往二楼走,回自己房间反锁了门,倒头继续呼呼大睡。 被撂在楼下的木朽君,环顾一圈这不大的屋子,忍不住失笑,语气里藏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宠溺:“阿褚心可真大,就不怕我把家偷了。” 没办法,他只能去厨房,把早餐搁岛台上,想着等她醒了,再热一热给她送过去。 嬴储的家不大,至少对他来说,小的有些可怜。无论是从客厅到厨房还是从客厅到客房,都是几步路的距离而已。他放缓脚步上到二楼,发现楼上也不过才四个房间,其中一个那扇门一看就知道是卫生间。 小。 太小了。 他的房子是这里的十倍大,不,可能远远不止。 但这样想着,木朽君更加心疼嬴储了。 好可怜,居然住在这么小的房子里,而且连一个保姆都没有! 这种“艰苦”的日子她到底过了多久? 为什么自己不能早点遇到她呢? 他的阿褚受苦了。 木朽君望着这“窄巴巴”的空间,眼眶不知不觉泛起湿润。 他暗暗发誓,一定得让阿褚过上好日子,不能再让她挤在这么狭窄的地方! 而被稀里糊涂当成“可怜人”的嬴储,还一无所知,正沉浸在睡梦里,一直到中午十二点才慢悠悠醒过来。 她打个哈欠,伸着懒腰,像蜗牛似的,在床上慢吞吞挪着坐起身。等磨磨蹭蹭洗漱完、换好衣服,一看手机,得,12点30分了。 这瞬间,她猛地清醒,才想起早上木朽君来送过早餐这事儿,慌慌张张打开门,往楼下飞奔。 “完犊子!明明是我约的人,现在倒好,迟到了!” 【主人别跑啦,人没走,在厨房呢。】煤球适时出声提醒。 嬴储脚步慢慢放缓,疑惑问道:“他咋还没走?” 【人家本来想等你起来吃早餐,可是你睡得太香一直没出来,他不想打扰你就一直等着,然后看时间到正午就去买了菜回来,现在正在厨房做菜呢!】 第284章 女扮男装:赚钱、虐渣两手抓!(15) 嬴储走到厨房门口,一只手扶着门框,指尖在实木纹理上摩挲。厨房里蒸腾的热气裹挟着浓郁的肉香扑面而来,铁锅与铲具碰撞的脆响中,她望见那抹熟悉的身影——木朽君套着不合身的天蓝色碎花围裙,肩胛骨在白衬衫下绷出清瘦的弧度,正专注地颠动铁锅,飞溅的油星在他苍白的侧脸映出细碎的光。 直到炒好锅里肥而不腻、色香味俱全的红烧肉并将其盛入盘中,这才发现嬴储的到来。 “阿褚,你醒啦!”木朽君冷淡的表情一变,笑容满面的道:“睡这么久肯定饿了吧,我做了些菜,你快尝尝好不好吃!” 嬴储顺着他指向望去,岛台上碗碟整齐列阵,倒扣的瓷碗边缘凝着细密水珠嬴储粗略数了数,加上刚刚做好的红烧肉起码有16个菜。 嬴储第一反应不是铺张浪费,也不是觉得一顿16个菜有些奢侈,而是:这下好了,明天不用点外卖了! 嬴储上前将盖在上面的空碗一一收起来,然后询问:“这些都是你自己做的吗?” “不是。”木朽君如实回答:“我怕我做的你会不喜欢,所以回来的时候打包了一份酸辣鱼泡和一份油淋油麦菜还有一份猪肚鸡和扇子骨,其他的都是我做的。” 嬴储看着这满桌子的菜肴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看不出来你居然还会做菜!” “说来你可能不信,下厨算是我无师自通的一种天赋,没有人教过我,我只是看了眼菜品脑海中就自动浮现了这道菜的材料和做法,自己进厨房拿起锅铲就很顺手做了起来。不过我最擅长的还属口水鸡和柠檬无骨鸡爪,只是时间不够所以今天没有做无骨鸡爪,等下次我做好送来给你尝尝!” 嬴储略显玩味的瞥了他一眼,笑道:“你怎么就能确定我会喜欢鸡爪呢?”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就是感觉你可能会喜欢,还有口水鸡和鱼泡、猪肚鸡这些。”木朽君说完认真的看着她,问:“所以……你喜欢吗?” “我喜欢。你猜对了,我确实会喜欢这些菜,谢谢你噢,我要开动啦!”嬴储说完便迫不及待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鱼泡塞进了嘴里,酸酸辣辣的味道瞬间唤醒了她的味蕾,肚子的饥饿感更加明显了,她瞬间胃口大开。 木朽君基本都在服务着她,给她夹菜、剥壳,给她倒水,自己虽然没怎么吃但看着嬴储吃得一脸满足的样子,他就忍不住展露笑颜。 他无师自通的厨艺是真的,但只告诉了她一半,另外一半他不知道怎么说,也害怕她不相信。 其实这些天里他做了一个梦,一个无比真实的梦。 梦里的他和现在一样是个喜欢泡在实验室里不断做某个实验的无趣的家伙,只不过与他现在研究医学方面不同的是,梦里的自己是一个喜欢研究时空穿梭器的古怪科学家。 某一天,他一个人待在实验室里的时候,他的时空穿梭器忽然发出来刺眼的光芒,待光芒消散后,仪器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少年,一个貌如美神的少年。不过,他看不清那少年的长相,但心底却坚信那是一个绝美的少年。 梦里的他对那少年一见钟情,他销毁了有关少年的监控画面,将其藏在了家里,然后从日日泡在实验室琢磨他那台时空传送器的古怪科学家变成了恨不得永远不进实验室,只想日日待在家为少年做可口饭菜的男妈妈。 梦里的他在日渐相处中彻底爱上了这突然出现的少年,但也因此害怕她会突然消失,于是,他回到实验室,偷偷销毁了那台自己研究多年的时空穿梭器。 他以为这样就能将少年永远的留下来。 可对方还是走了,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临走前,她给他留了张纸条,上面写着:“木朽君,当你看到这张纸条的时候我已经走了。不是离开了你的家,而是离开了这个世界。 你也知道我是穿越而来,并非这个世界的人,我所在的世界没有你们这般发达的科技,我能出现在这里完全是一个意外,但现在我有一个预感,我要回去了,回到我所在的世界。 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我非常看好你的穿越实验,请继续加油,你一定可以的!如果你能来到我的世界,我会和你照顾我一样照顾你,顺便告诉你一个关于我的秘密! ——来自赤澜国2020年的嬴储留。” 得知她离开的消息,梦里的他第一反应是难过,控制不住地流下了成年后的第一滴泪水,而后便是重启实验,恨不得一天24小时全待在实验室内。 终于在他40岁的时候,他成功了。 只要设置好时间,他就可以随意穿越到自己想去的年代。 他满心欢喜,以为终于可以见到她了。 可当他真的穿越到2020年的赤澜国,找到少年的家人后,却发现对方骗了他。 原来,她是一个女孩子,伪装成男生不过是为了躲避骚扰,因为她的家境不好,只能住在便宜老旧的小区里,这里鱼龙混杂,女孩子更容易被盯上。 而她告诉他的这个时间点,其实刚好是她自杀的时间点。听她的父母说,她不知用什么方法“铲除”了曾经欺负过他们一家人的地头蛇,还在自杀前给他们打了一笔巨款,并且请了搬家公司帮他们搬离了此地,此后哪怕什么工作都不做也足以让他们安享晚年。 可他们的孩子却死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们无法幸福下去了。 他们说完进屋找了张折叠起来的纸条给他,说是嬴储在遗书上告诉他们,如果有一个看起来有些古怪的男人来找他们打听自己的事,那就把这张纸条交给他。 梦里的他打开纸条,看到上面写着:“对不起骗了你,不过你来了就别走了噢,你回去了会有大麻烦! 我不是开玩笑,你已经被人盯上了,回去只有被监禁一辈子的份儿,不如留下来代替我陪伴我的父母吧,他们会喜欢你的。 忘了告诉你,我也喜欢你。但是我不能留下来,因为有时候活着反而是一种煎熬,我的身体状况也不允许我活下去。你也不要试图穿越回去救我,因为我注定不属于这里。如果有缘,下辈子再见。 爱你的嬴储留。” 第285章 女扮男装:赚钱、虐渣两手抓!(16) 在那之后,他真的留了下来,并且将嬴储的父母当成自己的亲生父母在照顾,他们二老因为女儿在遗书中的嘱咐,再加上感受到他确实勤劳善良没有坏心眼,便将他当成了亲生儿子对待,还张罗着给他娶媳妇儿,可他每次都以各种理由拒绝了。 也许他们操劳半生坏了身体再加上年龄也大了,没几年便相继在睡梦中离世。梦中的自己为他们料理完后事之后便毫不犹豫地追随嬴储而去。 结合自己第一次见到褚银时的情绪波动,木朽君想,那也许不只是一个简单的梦而已,对方很有可能是前世的自己,亦或者某个平行时空的自己。 而褚银便是那个女扮男装的少年——嬴储。 虽然他们前世无法在一起,但今生他一定不会让悲剧重演,他一定要好好守护对方,让她安稳度过一生! “你要不要搬来我家,我们一起住。我家房子特别大,家里就我一个人住,不过会有阿姨定期来打扫卫生,给我做饭,你和我一起住吧,以后就不用自己做饭了。” 木朽君本想直接给她买栋房子的,但是二人才刚认识不久,这样显得好像有什么目的一样,不如先邀请她和自己同住,慢慢培养感情,而且他也很期待能够照顾对方的生活起居,了解她的喜怒哀乐。 嬴储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盯着他,“我在自己的家里住的好好的,干嘛跑你家去。” 她好不容易找到这么合心意的小房子,还费尽心力布置得如此温馨,脑子有问题才会搬出去看别人脸色生活,到时候吵架对方大吼一句“滚出去,这里是我家”,她不就炸了嘛! “你不喜欢大房子吗?”木朽君面露疑惑。在他接触的人里,大家都是喜欢买大房子的,越大越好,越多越好,很多人不止一处房产,而且还要聘请许多佣人和保镖,他不理解为什么嬴储会不喜欢大房子。 嬴储回答的很干脆:“不喜欢!” 她一个人住要什么大房子?她都害怕晚上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大房子会见鬼呢! “为什么?”木朽君是真的不明白。 “因为我喜欢一个人住,而一个人住是不需要大房子的,小小的房子反而让我觉得十分温馨、安心,我喜欢现在的房子,它才是我想要的家。”嬴储一脸认真的说:“况且我并不觉得我现在的房子很小,这对比我以前住的房子已经很大很豪华了,我喜欢我的家,你如果拿我当朋友就不要擅自替我做决定,这是对我的不尊重,明白了吗?” “我明白了,对不起。我只是想你能过得好一些……”木朽君垂下眼睫,看起来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嬴储不由笑了笑,语重心长的说:“朽君,不是每个人都喜欢住大房子,也不是每一个住在小房子里的人都生活得不好。你想我过得好我很感谢你,但是你应该事先问过我的想法,你不问问我,怎么知道我过得开不开心幸不幸福呢?” “那…你开心吗?幸福吗?”木朽君认真的问。 嬴储莞尔一笑,回答说:“我很开心,很幸福。谢谢你为我着想,如果我有需要,我会找你,同时,我也希望你能开心、幸福。” 木朽君没说话,只是对着她微微一笑,但他的心里却回道:你开心我就为你而感到开心,你幸福我也会感到幸福,所以,阿褚,你一定要一直开心幸福下去啊! 傍晚时分,嬴储乘坐木朽君的车准备前往最繁华的商场内逛街。 “你什么时候学的开车?”嬴储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聊着天。 “我18岁学的,也是18岁拿到的驾照。阿褚,你会开车吗?”木朽君好奇的问。 “我会啊,但是我还没有去考场考驾照,也没有买车。” 她穿越过那么多小世界,几乎每个有车的世界她都考了一遍驾照,所以开车对她来说小菜一碟。 “那你趁着暑期去考个驾照吧,如果你拿到了驾照,我就送你一辆车!” “行啊!”嬴储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反正早晚都得考驾照,现在拿到可以白得一辆车,她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嬴储立马拿出手机找到附近的驾校教练电话号码添加了对方的聊天软件报名了考驾照。 到达商场后,嬴储为了维持“男性”的身份,只买了几身适合自己的男士服装,其余时间都在逛超市,买零食、水果、新鲜蔬菜和肉类,当然这些都是木朽君抢着付了钱,至于那些摆满小玩意儿和发饰、项链的精品店她只能悄悄看上一眼。 将一堆东西放进后备箱,他们便去了餐厅吃饭,这一次是嬴储请客。 在吃饭期间,她收到了董谦谦发来的信息,这些天她们聊得还不错,但是那顿饭她一直找借口还没请她吃,不过也不能一直钓着,她决定给对方一些甜头,于是约了她明天见。 手机对面的董谦谦收到她的约饭信息顿时兴高采烈的笑了起来,迫不及待地就搭配起了明天要穿的衣服。 在瑛蓝市美食版图中,嬴储与木朽君落座的这家餐厅堪称地标性存在。它以“雅俗共赏”的姿态扎根城市繁华地段。 开放式厨房飘出的烟火气里,既有适合工薪阶层的高性价比套餐,月薪三的牛马咬咬牙,也能在发薪日呼朋引伴摆上一桌,更藏着为高净值人群定制的私宴菜单,吸引月入百万的名流雅士频频光顾。 餐厅内部装潢巧妙融合了现代极简与东方美学,意大利云石吧台折射着水晶吊灯的光晕,每一处隔断的镂空雕花都是非遗匠人手工打造。 尤其抢手的临窗雅座,落地玻璃将整片碧蓝海岸线框成流动的画卷,食客举箸间,既能品尝主厨团队精心雕琢的分子料理,又能远眺白帆点点缀在粼粼波光之上,将味觉与视觉的双重盛宴发挥到极致。 就在嬴储与木朽君谈笑的时候,她隐约感受到一股视线落在自己的脸上,不过她并没有顺着视线望去,而是询问煤球:【煤球,你帮我找找窗外是谁在看我。】 【主人,是那天你在卫生间偶遇的那个西装男。】怕嬴储想不起来,它又补充了句:【就是很帅很有钱的那个!】 【噢~,他啊,他看我干啥,又不认识!】嬴储不以为意,继续津津有味吃着菜肴。 第286章 女扮男装:赚钱、虐渣两手抓!(17) “老板,你饿了吗?”一旁的男秘书见墨北夜盯着餐厅看,以为他想进去吃饭于是问道:“要不我进去问问里面还有没有包厢?” 这家餐厅,老板有时候也会带合作伙伴来吃饭,每次都是让他提前预约的,这次没有预定,而且看着餐厅似乎都坐满了,不知道包厢还有没有空的,他得去问问才行。 “不用了。”墨北夜头也没回,只是吩咐道:“你先去把车开过来。” “好的老板。”秘书见他还在盯着对面看,于是临走前顺着他的视线也朝对面看了一眼,可也就瞧见靠窗边两个侧颜俊美精致的少年,于是没多想,加快脚步往停车场走去。 他刚走没多久,墨北夜便从口袋中掏出手机对着正在吃饭的少年拍了张照,而后发送给了一个备注为s的好友,对其道:【帮我查查这个正在‘近水台’吃饭的男孩儿叫什么名字,几几年出生,家住在哪里,家中有几口人,有没有女朋友,其他的不用查。】 几乎是下一秒对方便回复道:【这不会是你老爹在外面的私生子吧?!】 墨北夜气笑了,没好气地回:【少放屁!让你查就去查,别问有的没的。】 s:【好好好,不说就不说,我真是欠你的。】 s:【最迟明天早上就能告诉你答案,我这会儿在忙。】 墨北夜:【好。】 须臾,他接到了秘书打来的电话,对方已经将车开了过来,让他去路边上车。 当嬴储察觉那股黏腻的视线消失后便下意识朝窗外看去,只看到了墨北夜一闪而过的背影。 ——怪人。 第二天,嬴储将董谦谦约到一家氛围浪漫的西餐厅。 对方长相不差,有着深邃的双眼皮,眼睛明亮有神,经过精心打扮,显得娇艳动人,红色抹胸礼裙更是将她衬得像朵带刺的玫瑰。 “你今天美得像从《乱世佳人》里走出来的费雯·丽。”嬴储弯腰替她拉开鎏金座椅,真诚夸赞道。 ——我的老天奶,原谅我瞎几把乱说! 董谦谦捂着嘴羞涩一笑,目光不自觉追随着嬴储。她的黑发像是被夜色亲吻过,肆意生长又带着不羁的秩序。 从正面看去,额前的发丝并非规规矩矩地服帖着,而是有几缕倔强地垂落,长度刚好掠过眉眼,在眼睑投下若有似无的阴影,像是为目光蒙上一层薄纱。发缝隐在蓬松的黑发间,不甚明晰,却让整个发型多了几分浑然天成的随性,像是未经刻意梳理,却偏生契合她的轮廓。 侧过身时,能看见耳际的头发层次分明。较长的发丝自然地覆盖住耳尖,随着脖颈的线条微微起伏,短一些的则贴合在脸颊两侧,像是无声的帘幕,半遮半掩间,将侧脸的棱角衬得愈发柔和,又因着墨色的厚重,添了几分神秘。 不过,她最喜欢的当属她的眼眸,干净澄澈又带着丝不自觉的诱惑,就好比现在,对方明明只是询问她想吃什么,可抬眸注视着她时的眼神,却让她觉得自己好似是对方的全世界,不由自主地想去亲近她,依赖她。 “这家店我和小姐妹来过,我推荐他们家的星辰双人套餐,正餐是500天干式熟成m9和牛战斧,现场火焰炙烤,搭配松露土豆泥与孢子甘蓝,佐以82年拉菲古堡,味道真的很不错。” 星辰双人套餐其实就是烛光晚餐,而烛光晚餐一般是和什么人吃的自然不用多说。 “好,听你的。”嬴储面上笑容和煦,心底却心疼得要死。 一顿西餐¥,不只是食材的关系,更是因为米其林团队的亲自服务……谁他爹需要米其林团队的亲自服务了,在后厨老实待着不行嘛! 有这么多钱够她吃多少次路边摊了,难受,难受,太难受了,但偏偏得维持所谓的“绅士”形象,只能微笑面对。 “这是送给你的礼物,就当作对你的赔礼,希望你能喜欢。”嬴储说着将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礼盒推到她的面前。 董谦谦握着骨瓷咖啡杯的指尖骤然收紧,滚烫的温度透过杯壁灼得掌心发麻。她垂眸避开对方注视,发梢掠过泛红的耳尖:“其实不必如此,那天……” 话未说完,却见对方将礼盒又往前推了半寸,盒角的金丝刺绣蹭过她手背,痒得像是羽毛扫过心间。 她咬住下唇,终于按捺不住指尖的颤抖和心底的好奇,羞赧的询问道:“我能打开看看吗?” “当然可以。”嬴储浅笑点头。 丝绒盒推开的瞬间,映入眼帘的一个淡紫色翡翠玉镯。它以紫晶为骨,金羽作魂,似从千年流光里泅渡而来。 镯身是烟霭般的紫,温润得像揉碎了月华,流转间漾着朦胧雾色。金丝錾刻的凤凰攀附其上,翎羽根根纤毫毕现,喙尖似要啄破虚空,尾羽拖曳金芒,竟比真凤凰展翅还要鲜活。 “天呐!”董谦谦不禁小声惊呼了一声,“好漂亮!” 饶是素来嫌玉镯老气,觉得那是母亲和奶奶辈专属的董谦谦,此刻也挪不开眼。她指尖刚搭上那只翡翠镯,便觉一缕幽凉顺着脉搏钻进来,似深山古潭的水,浸得骨肉都轻颤。 玉面比新雪还滑,摩挲间,像有细碎星芒在指腹流转,而是就放在手上不过盏茶功夫,玉镯竟暖得如同掌心生了团小阳春,贴肤处泛着极淡的、类似陈年檀木的温香,惊得她差点再次惊呼出声。 这哪里是玉,分明是藏了千年光阴的“活物”! 想到她母亲8000万才拍得的祖母绿手镯都没有自己手中这个所带来的奇妙之感,想来定是价值连城。虽心有不舍,但她还是轻轻将手镯重新放进盒子然后盖好盖子,推到嬴储手边,“上次在醉梦你只是着急离开也不是有意的,我根本没怪过你。这个礼物实在太贵重了,你拿回去吧。” “你的皮肤很白,手腕也很细,当我看到它一瞬间便觉得与你最为相配,如果你不收,那么它的归宿便只能与一堆杂物作伴了。”嬴储状似玩笑的说,但脸上的表情却十分认真,董谦谦莫名觉得她并非在开玩笑。 不过,这正合她意。 第287章 女扮男装:赚钱、虐渣两手抓!(18) 她见到这手镯的第一眼就爱不释手,要真让嬴储收了回去她肯定得惦记一辈子,好在,她看上的“男人”就是大方,这么贵重的玉镯就这么送给才第二次见面的自己,这也更加坚定了和她在一起的决心。她就说吧,她董谦谦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女孩子,还没上大学呢就遇上了自己的真命天子!董谦谦正沉浸在幸福的喜悦中,没有发现嬴储眼中一闪而过的冷意。——笑吧,笑吧,以后你就笑不出来了。空间里,煤球看着屏幕上董谦谦对玉镯爱不释手的样子,忍不住嘲讽道:“喜欢吧?这可是我们从战利品里特地给你挑的!它的上一个主人的下场是被乱棍打死,而你的下场……我和主人拭目以待!”煤球知道她家主人以前因为美丽的外表和内向的性格也曾经历过校园霸凌,虽然大多都是同班同学们言语上的攻击但却比身体上来得更为伤人,甚至折磨得她多次想要结束生命,好在它家主人很是坚强,每次都在关键时刻醒悟过来放弃念头,可伤害了就是伤害了,它永远也无法改变。煤球恨屋及乌,连带着对所有校园霸凌的人都深恶痛绝,对待董谦谦这种人当然也是没个好脸色。不过要说到她手上的玉镯,其实在她们都系统空间里放着一堆呢,它们有很多都是嬴储穿越各个小世界获得的战利品,像比这些还要好看且贵重的饰品更是装满了一整箱,都是那些男人们送给它家主人的,只不过它家主人基本上都不戴的。这顿烛光晚餐二人吃得很开心,至少董谦谦是这么认为的。他们走出餐厅时,董谦谦的司机已经开着车在不远处等着了。“谦谦,我看着你上车我再走。”董谦谦将脸颊上散落的一撮发丝撩至耳后,抬眸羞答答地瞥了她一眼,这才恋恋不舍的冲她摆了摆手,“好,你也要早点回家。等会去了我们手机上再聊。”“好,快走吧,女孩子可是要睡美容觉的噢!”嬴储语气略显调侃,但脸上的笑意却依旧不减。“拜拜,下次见!”“下次见!”时间一晃三个月过去了,嬴储也顺利步入了钦珏学院,开启了普通而忙碌的大学生活。三个月的时间,嬴储已经成功拿到驾照,也获得了木朽君赠送的限量款跑车。同时还与董谦谦成为了“男女朋友”,不过这事木朽君是知道的。他虽然不明白嬴储为什么要报复董谦谦和周嘉豪这两个不相干的人,但对于她想做的事他一直都是尽全力支持的。虽然对于她与董谦谦的关系时常感到吃醋和幽怨,但他并没有干涉过一丝一毫。在董谦谦面前,他一直扮演着嬴储好兄弟的角色,没有一丝逾越的行为。而董谦谦在见到自己“男朋友”的好兄弟竟然是赫赫有名的天才学长木朽君时,对嬴储便更爱了。毕竟能和如此有名的人做“兄弟”,那么对方肯定不会是一般人!嬴储的长相太过出众,进入校园没几天,她的照片便满天飞,学校的校园墙上全是同学和学姐们对她的表白。当周嘉豪偶然间看到她的照片时,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心脏再次悸动不止。那次的惊鸿一瞥,他便一直在寻找对方的下落,醉梦也成了他每周必去的地方。可是整整三个月,他一次也没有再遇到过对方。正当他准备放弃之时,没想到她竟意外出现了。原来她叫褚银,和他是同一所学院的新生。可命运弄人,还不等他精心打扮出现在对方面前,她竟先一步出现在了自己的包厢里,而且还是以一个意想不到的身份——董谦谦的“男朋友”!董谦谦,一个见利忘义、朝三暮四的女人罢了!她怎么配?!包厢内的灯光有些昏暗,但正因如此,才能更好的掩盖住他内心阴暗滋生的欲望。在同嬴储互相自我介绍过后,他便没怎么主动开口说话,只将自己藏在黑暗之中,只留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对面与董谦谦窃窃私语,不时展露笑颜的少年。对方仰起脸时,漫溢的暖光便顺着他冷白的脖颈流淌,在锁骨处汇成一汪银泉。那双杏眼尾梢上挑,睫毛垂落的阴影在眼下织就细密的网,将流转的眸光笼成雾中星子。董谦谦绯红着脸倚在嬴储臂弯,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水晶杯,杯壁凝着的水珠顺着修长的手指滑落。须臾,她轻抿酒水假装呛住然后求安慰,得到的是身旁少年的温声安抚和背部轻拍。这一幕让周嘉豪愱殬得几乎发狂,手中的玻璃杯若不是质量好,都该被其捏碎了。——董谦谦,你的运气可真是好啊!——明明是我先遇到的她,凭什么最后幸福的人却是你?——装什么清纯,以前来这里哪次没点男模!——呵!一杯果酒而已还能被呛到,那以前一瓶一瓶往嘴里灌的人是谁?——装模作样的白莲花!董谦谦听不见他心底的嘲讽,依旧沉迷在嬴储温暖的怀抱中。——喜欢,真的好喜欢!——阿褚的身上香香的,好喜欢!今天算是他们这个小圈子的例行聚会,来人除了周嘉豪的狐朋狗友,自然还有她自己的那些小跟班。悄悄转动眼珠子,将对面几人或艳羡或忮忌的神情收入眼中,她的嘴角不屑地勾起一抹弧度。——一群廉价货,还敢偷偷妄想我的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董谦谦手中的水晶杯已经拿着有一会儿了,冰块在其中沉浮,寒意顺着杯壁渗入掌心,像是攥着块凝结的月光。她忍不住将酒杯往琉璃茶几上搁,腕间紫玉镯却在交接时滑出半寸,“叮”地撞在玻璃面,那声响清越如裂帛,惊得她睫毛剧烈颤动。“嘶!”她倒抽冷气的尾音还悬在喉间,腕子已本能地蜷回心口,脸上瞬间浮现出心疼和担忧之色,“我的手镯!这么响不会磕坏吧?呜呜呜……阿褚,我好没用,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差点就让它磕坏了,吓死我了,还好没事,呜呜呜……”《快穿:大型修罗场中她运筹帷幄》无错的章节将持续在小说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喜欢快穿:大型修罗场中她运筹帷幄请大家收藏:快穿:大型修罗场中她运筹帷幄更新速度全网最快。《快穿:大型修罗场中她运筹帷幄》无错的章节将持续在小说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喜欢快穿:大型修罗场中她运筹帷幄请大家收藏:快穿:大型修罗场中她运筹帷幄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8章 女扮男装:赚钱、虐渣两手抓!(19) 嬴储立马柔声安慰道:“别担心,这不是没事嘛。就算碎了也没关系,就当‘碎碎平安’了。” 面对嬴储如此温柔的安抚,董谦谦只觉得一颗心都沦陷进了她清澈的眼眸深潭中,不能自拔。 她原以为依照自己的身份,日后定是嫁与一个没有感情只有利益牵扯的男人,与其生儿育女以保自己后半辈子锦衣玉食、随便买买买。亦或是与圈子里熟悉的男性形婚,然后各玩各的互不打扰。却没想到自己竟因一次意外遇到了一见钟情的“真命天子”,而且对方也喜欢自己,甚至对自己如此温柔体贴、呵护备至,她感觉自己如同置身天堂! 看着董谦谦脸上浮现的幸福之色,周嘉豪只觉得作呕。 他和董谦谦也算是青梅竹马,自然最是了解对方,像她这种不安分的人,哪怕现在表现得有多爱嬴储,日后新鲜感退去,定会沾花惹草伤人家的心,不如就让他来就此斩断二人的孽缘吧! 周嘉豪冠冕堂皇地想着,看向嬴储的眼神势在必得。 须臾,他悄悄对着身旁的朋友耳语了几句,那人便以有事为由离开了包厢。大家对此也没在意,继续喝酒聊天,只不过话题的中心一直都围绕着嬴储。 比如: “你姓褚?是哪个‘chu’?我们赤澜国有姓褚的世家吗?” “褚银,你长得这么好看,那你爸妈肯定也很好看吧!你有没有姐姐妹妹呀?” “你以前是在国外上学吗?不然我们不可能一次也没见过你啊!” “褚银你是学什么专业的?” “褚银你和谦谦怎么谈上恋爱的?” “……?” 就在他们聊得起劲的时候,四个穿着暴露,相貌英俊的青年推开门径直朝董谦谦走了过来。 “谦谦,你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害得我这些日子都望眼欲穿了!”为首的男人眼尾微挑,琥珀色瞳孔浸着水光,墨色卷发垂落额前,西装最顶端的珍珠扣虚掩着,露出精致的锁骨。他径直走到董谦谦身旁,柔软的腰肢像水蛇般缠了过去,尾音带着刻意的沙哑,“人家每晚都有守在老地方等你,可是你都没有来……” 若是往日,董谦谦定会笑着揽住对方脖颈,指尖顺着那人高挺的鼻梁滑下…… 可此刻她余光瞥见身旁的嬴储正慢条斯理地转动着红酒杯,冰蓝色眼眸倒映着烛火,美得像座易碎的琉璃像……这是她未来相伴一生的人啊! 下一瞬,她猛地站起身,一脸陌生而警惕地质问道:“你是谁?我根本不认识你!” “谦谦,一段时间不见你就把人家给忘了吗?”男人歪着头,眼眶开始慢慢泛红,一副卑微到尘埃里柔弱可欺的模样。 其余三人也渐渐围拢过来,浓烈的香水味几乎要将董谦谦淹没。 “谦谦,我听你的话,最近有好好锻炼,”小麦色皮肤的青年扯开衬衫,露出沟壑分明的腹肌,“你要摸摸我的成果吗?” 正太模样的男子挤开秀腹肌的男人表白道:“姐姐,人家想你想得心口都疼了,你帮人家揉揉好不好?” “人家比他们都想你!”话音刚落,染着银灰挑染的青年便拉住她的手说:“为了你我都推掉十多个预约了,你不要这么狠心好不好?” 董谦谦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偷瞄嬴储时却见对方视线不知何时收回,正垂眸放下酒杯,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瞧不出喜怒。她猛地甩开纠缠的手,眼眶瞬间泛红,忙对嬴储解释:“阿褚,你相信我,我平时都是和朋友一起来的,他们都可以给我作证,我根本不认识这几个人!” “谦谦~”最初的男人突然握住她颤抖的指尖,温热的唇擦过她手腕内侧,“你怎么有了新欢就立马忘掉旧爱呢?” 董谦谦却只觉得一阵恶寒。 一个大男人发出这种“发||情”似的声音,恶不恶心啊! 周嘉豪心中痛快,脸上伪装的笑容便真诚了许多。而那群狐朋狗友见到这一幕更多的是幸灾乐祸,看热闹。连平日捧着董谦谦的那几个小跟班都默不作声,只等二人闹掰分手。 谁知嬴储这时却揽住董谦谦道:“谦谦,我相信你。” “阿褚,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董谦谦靠在她的胸膛,轻轻嗅闻着她独有的体香,脸上表情无比满足。 “抱歉各位,你们玩得开心。谦谦刚刚受到了惊吓,我先带她回家了。”嬴储说着也不等他们点头,揽着董谦谦的腰肢便走出了包厢。 她前脚刚走,周嘉豪便气急之下狠狠摔碎手中的酒杯,然后又一脚踹向身前的茶几,桌面上的玻璃酒杯和水晶果盘顿时碎了一地。 众人也被他这突然癫狂的样子吓了一跳。 “豪…豪哥,你怎么了?”一个平日与其还算亲近的少年颤抖着声音询问道。 周嘉豪却没有理会他,而是对着那四个男模怒目圆瞪道:“你们这群废物,还不快滚!” “对不起!”四人纷纷说了句道歉的话便赶紧脚底抹油逃离了这“危险之地”。 其他人虽摸不清楚具体情况,但也能看出这四个人是周嘉豪找来的,一时都疑惑不解地看向对方。 面对众人疑惑的视线,周嘉豪怒不可遏道:“看什么看,你们也给我滚!” “那我先走了豪哥。”离他最近的少年可不想留下来承受他的怒火,毫不犹豫地起身离开。 “豪哥我们走了……” 其他人也都陆续离开,最后包厢中只剩下他一个人。 而一早就赶出去的四个男模此时正在休息间一边抽着香烟,一边云淡风轻的聊着天,脸上不见方才一丝紧张的情绪。 “……要我说他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那个人长得比明星都好看,要什么样的人没有,就他长得那个样还想肖想人家,没有镜子总有尿吧!”长相最为勾人的男子吐着烟雾一脸鄙夷的说。 小麦肤色的男子立即附和:“就是!一个死基佬,还妄想拆散人家!要是那个美少年知道他龌龊的心思肯定早跑了,哪还敢跟他共处一室!” “嘘!小声点,别被听见了。”正太脸的男子低声提醒道。 银灰挑染的青年不以为意道:“担心什么,反正我们钱也拿了,事也办了,没搞定那女的可怪不得我们!要是我有这么好看的对象,我也不可能会承认自己以前在外面沾花惹草的!” () 第289章 女扮男装:赚钱、虐渣两手抓!(20) “你想得美,就算人家是gay也不一定看得上你!”正太脸毫不客气的打击道。 对方却毫不遮掩,反而怼了句:“看不上我难道看得上你?” “好了,都少说两句吧。” “……” * 另一边,嬴储开车将董谦谦送到了她家别墅的不远处,直到看着她进门才启动车子离开。不过她所行驶的方向并非回家的路,而是重新回到了醉梦之中。 通过煤球的实时播报,她知道周嘉豪此时正在包厢中独自买醉,而这便是她最好接近对方的时机。 “阿褚……嘿嘿…你真好看,我好喜欢你…好喜欢……” 包厢内浮动着威士忌发酵的谷物香气,五六只琥珀色酒瓶歪斜在大理石茶几上,瓶颈残留的酒液顺着切割面蜿蜒成溪,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冽的光。周嘉豪喉结滚动,将手中威士忌瓶狠狠灌下最后半口,玻璃瓶与茶几相撞发出清脆的“当啷”声,惊飞了角落蜷缩的阴影。 酒精在血管里灼烧,他的脸颊泛起病态的潮红,即便隐匿在包厢的黑暗中,仍能看见眼尾晕染的绯色。左手紧握的手机屏幕冷光刺破浓稠的黑暗,那是一张偷拍照——少年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鼻梁勾勒出利落的线条,校服领口露出的脖颈白皙得近乎脆弱。 这张照片是周嘉豪在刷校园论坛时偶然瞥见的,当时指尖不受控地悬停在保存键上。此后无数个深夜,他蜷缩在宿舍床帘后,借着手机幽光反复摩挲少年的轮廓,喉间溢出连自己都厌恶的低喘。此刻醉意翻涌,他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屏幕,仿佛这样就能触碰到照片里真实的温度。 “阿褚,我哪里…嗝…比不上那个董谦谦?你为什么就不能看看我呢?阿褚……我喜欢你,我真的好喜欢你!你离开她和我在一起好不好?”他的语气满是祈求,看向照片的眼神充满痴迷,说完便再也控制不住地轻轻吻了上去,“阿褚,我好爱你,你要是不喜欢男的,我可以去做手术的阿褚……” 空间里的煤球看到这一幕只觉得一阵恶寒,当即对嬴储提醒道:【主人,这家伙馋你的身子,猥琐至极,他待会儿要是敢对你动手动脚你就打死他!】 嬴储不禁失笑,“别担心,他要敢对我做什么,我就把他的那坨烂肉给废了!” 【好好好!】煤球深感欣慰。 嬴储推开包厢门的瞬间,一股强烈的酒气扑鼻而来。 她抬眼望去,映入眼帘的便是桌面上凌乱的酒瓶和跪坐在地,低头看着手机屏幕喃喃自语的周嘉豪。对方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的到来,仍旧喋喋不休地对着屏幕上的照片诉说爱意。 “爱你……爱你……好爱好爱你……” “周嘉豪。”嬴储喊了声。 对方没有回应,连头也没抬。 嬴储于是蹙着眉又提高音量喊了声:“周嘉豪!” 他这才慢慢抬起头来看向她,“阿褚……你来啦!” “我是来给你道歉的,刚刚不好意思。”她说的是方才带着董谦谦突然离开的事。 周嘉豪愣了片刻才想起来她说的话什么意思,摇了摇头,笑着说:“没关系,你能来找我,我好开心。” 他说完扶着沙发缓缓站起身,只是脚步有些虚浮,走起路来歪歪扭扭的,“你是在担心我吗?” “你是谦谦的朋友,我当然担心你。”嬴储似笑非笑的说。 周嘉豪伸出双手想要抓住她的胳膊,但却被嬴储后退一步躲了过去,他见状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苦涩,不甘的询问:“只是这样吗?” “你怎么了?看起来好像失恋了一样。”嬴储明知故问道。 “我……”周嘉豪垂下脑袋,眼中满是痛苦,须臾,他抬起微微泛红的眼眶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嬴储,借着酒劲表白道:“我喜欢……我喜欢你,你知道么?我真的好喜欢你……从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 “你为什么不能看看我呢?董谦谦她到底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周嘉豪说着又想伸手去触碰她,但再次被嬴储躲了过去。 “你喜欢我?”嬴储面露疑惑,眼睛睁得大大的,像只纯洁懵懂的小鹿。 “是的,我喜欢你,是爱情的喜欢。”周嘉豪的嗓音有些暗哑,看着嬴储不带一丝厌恶的眼神,顿时心悸不已,“你是不是不喜欢男生?没关系,我可以穿女装,我可以去做手术,只要你愿意和我在一起!” 嬴储面露为难:“可是,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没关系,你们可以分手。”周嘉豪此刻已经酒醒了不少,眼中满是对眼前之人的渴望,他像只恶魔般循循善诱道:“你们只是恋爱而已又不是已经结婚了,不需要去民政局办离离婚证,也不需要征求对方同意,只要给她发消息通知她分手就可以了。” 嬴储犹豫片刻,摇了摇头,“周嘉豪,你喝醉了。” “我没醉!”周嘉豪说着一个箭步冲上去,不由分说地将其揽入怀中。 “周嘉豪!”嬴储惊呼一声,尝试推开他,但对方却纹丝不动。 “阿褚,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周嘉豪紧紧抱着她,贪婪嗅闻独属于她的体香,“分手吧!分手吧!你们分手吧!只要你愿意和我在一起,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嬴储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为了你,让我做什么都愿意!”周嘉豪松开双手,看向她的眼神满目柔情。 只是,他沉浸在即将得到所爱的喜悦里,完全没听出嬴储语气中的不对劲。 “其实……我是双性恋。”嬴储略显羞涩地别过头,坦白道:“今天不是我第一次见到你,之前我们在这里,在一楼见过,你还记得吗?当时你看了我一眼,那时我就觉得你很亲切,很想认识你,可是我看到你身边有那么多朋友就退缩了。我家境不好,情商也不高,我很自卑,不敢接近你,只能强迫自己离你远远的……” 嬴储说着抬起眼睫注视着周嘉豪,眼中泪光闪闪,看起来格外惹人怜惜。 “傻瓜,我当然记得了。我那时就对你一见钟情,可惜你走的太快,我都没来得及找你要联系方式。”周嘉豪心疼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心中满是对彼此两情相悦的激动与狂喜。 第290章 女扮男装:赚钱、虐渣两手抓!(21) 嬴储垂眸扫过对方凝滞在自己唇畔的目光,睫羽轻颤间忽然意识到,这灼热的视线分明带着将人碾碎揉进骨血里的侵略欲。 周嘉豪的呼吸逐渐加重,温热的气息裹挟着难闻的酒气压下来。嬴储喉间泛起生理性的恶心,面上却故作愧疚地转过身背对着他,“谦谦她很好,对我很真诚,才认识三天就给我送很贵重的礼物,每个周六周日都亲自下厨做饭送给我吃…这么好的女孩儿,我不能辜负她,刚刚的话你就当没听见好吗?我不想她伤心。” “董谦谦,董谦谦,怎么十句话里九句都是她!”周嘉豪愱殬得要死,但又不敢对嬴储发脾气,只能压抑着怒气卑微祈求道:“阿褚,我家比她家有钱多了,和我在一起我也会给你买礼物,而且比她的贵比她的好!我也可以为了你学做饭,以后天天都做给你吃!阿褚,和她分手好不好?求求你了,我真的不能没有你…给我个机会吧!”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这种话嬴储是一个字都不会信,毕竟在现实中,她可是亲眼见到过不少男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将尊严揉作尘泥,用谄媚的笑纹丈量他人鞋跟的高度。他们甘愿佝偻脊梁,任人将其傲骨踩进尘埃,甚至为攥住一丝机遇,把灵魂折成跪叩的形状。 待目的达成,昔日匍匐时吞咽的屈辱便在血管里发酵成毒酒。他们会用戴满戒指的手扼住曾经施恩者的咽喉,将过往被践踏的每一道折痕,都化作皮鞭上的倒刺,加倍抽回对方身上。 那些他们自认为曾被按在泥泞里的尊严碎片,此刻成了他们熨帖扭曲自尊心的烙铁,在施虐的快感里,把他人的骨血熬成安抚自我的汤药,然后以一副上位者的姿态心安理得地对那人道:“你就乖乖受着吧,这都是你欠我的!” 最明显也是最常见的一个例子便是她曾经认识的一个学姐,对方在校园的时候成绩十分优异,相貌也同她在学校的排名一样漂亮,暗恋她明恋她的人数不胜数。 她本来不打算谈校园恋的,可是架不住一个长相普通甚至有些丑的男生各种献殷勤甚至高中到大学毕业的期间里每天都锲而不舍地给她送早餐,等她下课、放学,加上联系方式后不间断地找话题聊天,了解她的喜好,记住每个重要的日子然后给她送上惊喜。 那学姐就是在这细水流长的攻势下逐渐交出了自己的一颗心,二人刚到适婚年龄便结了婚,很快育有一个儿子,而就是在她生产之后,一切都变了。 从前温柔细心、关怀备至的老公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夜不归宿,与多个女同事暧昧,还在出差期间多次闝(piao)倡(chang),甚至恶语相向、拳打脚踢的家暴男! 当她发视频哭诉说不明白自己的老公为什么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时,曾经认识她的人却震惊于像素模糊的镜头里,她产后松弛的睡裙与当年辩论赛上挺括的白衬衫判若两人。 视频最后,她请教网友怎么挽回对方的心,可她却从没想过,那七年如一日的早餐,本就是猎人布置的陷阱,当猎物彻底落入笼中,谁还会耐心擦拭诱食的蜜糖? 他不过是在婚姻的保险箱里,终于得以卸下“好男人”的硅胶面具,露出底下爬满蛀虫的真实面目。 那些在追求期被精心修剪的占有欲、在热恋时被包装成“在乎”的控制欲,终究在得到的那一刻,化作了啃噬血肉的獠牙。 嬴储做快穿者以来听过无数人的表白和承诺,有真心有假意,无论是哪一种,她都一笑而过。她觉得,有那纠结承诺真情假意的时间,不如学习点对自己有用的技能和知识,至少它们能在必要时候助自己一臂之力,而不是将时间浪费在一个随时可能会变心的男人身上。 即使偶尔心血来潮或是生理需要,与那么个别人认为高不可攀的男人恋爱或结婚,她也不会完完全全信任对方甚至愚蠢的暴露自己的秘密,她会给自己悄悄留退路,做好随时离开的准备。 也许有人会认为这样太过自私,觉得对待伴侣就应该坦诚、信任,可你怎么就能信誓旦旦的保证,你的伴侣是人而不是“鬼”呢? “周嘉豪,你死了这份心吧,除非董谦谦死了,不然我是不会和她分手的!”嬴储像是被他逼得恼羞成怒了一般,双手用力将他推了个踉跄便夺门而出,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周嘉豪反应过来想要追出去,可嬴储跑得很快,而他虽然酒醒了一半但头脑仍有些混沌,一不小心便踩空楼梯直直滚落下去,当场就陷入了昏迷。 嬴储回到家在浴缸中泡澡时才打开手机,而好友列表里,除了木朽君一如既往的关心外,一个备注【谦谦宝宝】的人显示有5条未读消息。 谦谦宝宝:【阿褚,我到家了/害羞】 谦谦宝宝:【你到了没有?】 谦谦宝宝:【你还没到吗?】 谦谦宝宝:【时间很晚了,我要睡觉了阿褚】 谦谦宝宝:【晚安阿褚,我先睡了,你记得回我消息噢!】 嬴储:【好的谦谦,晚安噢,我已经到家了。】 嬴储:【谦谦,有件事我刚刚想了很久还是觉得跟你说一下,就是你那个姓周的朋友,刚刚我返回去本想和他道个歉,没想到他却一直抓走我的手不放,还莫名其妙地盯着我看,我要走的时候他还说些对你不友好的话,我感觉他这人怪怪的,你以后和他相处注意一点,可别被他欺负了。】 嬴储故意将话说得模棱两可,留足董谦谦想象的空间,只希望她不要太蠢,察觉不到周嘉豪对她“男朋友”的不怀好意。 转天一大早嬴储便收到了董谦谦发来的信息。 谦谦宝宝:【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谦谦宝宝:【阿褚,他可能是个同性恋,你以后也得离他远远的知道吗?】 谦谦宝宝:【我和他也算是青梅竹马,他的性格我了解,他是个自以为是,不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我想他可能盯上你了,以后下课我都来找你,放学我送你回家。】 谦谦宝宝:【不论如何,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第291章 女扮男装:赚钱、虐渣两手抓!(22) 嬴储敷衍两句,转身起床洗漱。 眼下她只需作壁上观便好。无论周嘉豪与董谦谦日后是两败俱伤、你死我亡,或是察觉到她的心思,于她而言都无所谓——她要的,本就是让这两人声名狼藉、无路可退! 只是两家毕竟有些人脉,纵是犯了天大的事,总有法子将人保住。她若想彻底断了他们的后路,自身势力不说远超,至少也得能与他们平起平坐才行。 “煤球,”嬴储一边煎着牛肉一边问,“你说就我剩下这点存款,要做些什么,才能在一年内…不,半年内…拥有能与他们两家抗衡的能力?” 【主人其实可以找木朽君帮忙呀!】煤球的声音透着雀跃,【他们家是医学世家,底蕴厚得很,是真正的名门望族。瑛蓝市最大最好的医院就是他们家的,他自己还有公司呢。论实力势力,甩周嘉豪和董谦谦家十八条街都不止!他那么喜欢你,要整垮那两家,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嬴储笑了笑,故意逗它:“煤球,找人帮忙总得付出代价。没好处的事,谁会心甘情愿做?你说他都那么有钱了,会要我什么报酬?” 【你是说……他会让你做他女朋友?】煤球迟疑了下,又赶紧补道,【可他看着不像那种人呀!而且跟他在一起也不亏吧?他又高又帅,还那么优秀有钱,主人你真不亏哒!】 “他有钱是他的,他优秀也是他自己的,与我何干?”嬴储将煮好的米粉盛入碗中,淋上汤汁,“若是只谈恋爱,或许真不亏。可若是结婚,牵扯就多了,比如催生、与长辈相处,还有地位上的不对等,哪一样都棘手。” 【地位不对等?】煤球更困惑了,【嫁进他们家就是一家人了呀,怎么会不对等?】 “一个家里,在外打拼挣钱的,和在家坐享其成、连家务做饭都有保姆代劳的,你觉得谁的地位更高?”嬴储端着牛肉粉走到岛台边,坐下慢悠悠地吃起来。 【这得看他们自己吧。】煤球想了好一会儿,认真回道,【要是双方乐意,不管另一半有没有工作、懒不懒,都不影响感情,自然谈不上地位不对等。可要是在外上班的那个心里存了不满,有的是法子让家里那个没法再舒坦下去。到那时候,不管家里的是找了工作还是操持家务,对双方来说,一直在外挣钱的那个肯定地位更高……除非家里这个后来赚得比对方还多。】 “那我再加一句,”嬴储嗦了口粉,不紧不慢地补问,“这里面还有双方父母掺和呢,你觉得他们会向着谁?” 【各自的父母当然向着自家孩子啦。】煤球立刻答道,【但要是在家的是女人,大概率她自己父母也会劝她忍让。】 “更何况,我连父母都没有。”嬴储忽然接了一句。 就原身那对奇葩父母,说是父母,倒不如说没有。 她紧接着又道:“豪门贵族最看重利益,若可以,他们自然希望儿子娶个家世相当的,强强联手,让家底更厚。就算不图利益,只盼儿子幸福,可对我这样一个没工作、只会花钱享受,还不打算生孩子的儿媳,你觉得我能有什么地位可言?” 【感觉好复杂啊!】煤球的声音透着茫然,小脑袋瓜显然转不过这些弯弯绕绕。 “是挺复杂的。”嬴储认同道,“可我要是不结婚,这些烦恼就都没了。只要手里有钱,想怎么活就怎么活,谁也没资格指手画脚!” “就像我现在这样,每天一觉睡到大中午,哪怕天天吃外卖吃零食,买最贵的衣服和鞋子,也不会担心有人说我败家,更不用看谁的脸色。” 【可是上上个世界你为什么会答应那个人的求婚呢?】煤球不解。 嬴储失笑道:“因为他是孤儿啊!嫁给他又不会有人管我,也不会有人催生,而且他把资产都转到了我的名下,还签了协议,就算离婚他也分不到一毛钱,人家都为我做到这份儿上了,我不嫁他都感觉心里过意不去。” 【原来是这样呀!】煤球在空间内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小脑袋瓜子,【那主人你要不玩炒股吧,之前你不是靠这个发家致富过嘛!】 “我当然想,可是我这么点钱也就够生活的,得先赚够本金才行呀!”嬴储语气无奈。 煤球眼珠一转,忽然“欸”了一声,激动道:【主人,我们去赚外快啊!】 “外快?”嬴储疑惑:“什么外快?” 【就是支线任务。很早之前有跟你说过,但你嫌支线任务的奖励太少就懒得做。】煤球解释说。 “噢~,少是有多少?” 【我们正常主线任务不是奖励星磁币外加可携带一样小世界物品进空间嘛!但是支线任务因为比较简单,一个就只奖励1000星磁币。可是根据这个小世界的汇率,1000星磁币够我们兑换1000万了!】 嬴储挑了挑眉,顿时来了兴趣,“你看看都有什么支线任务?” 煤球闻言立马查看起来。 【任务一:为幼时被绑架的墨北夜指路,让他避免因跑错路被绑匪捉回去而遭受折磨,导致面上留下大块疤痕变得自卑阴郁。】 【任务二:帮幼年楚邀月寻找一个有爱的领养家庭,让她幸福快乐的长大。】 【任务三:顶替周国伟包养的小三——徐雅婷,前去家中闹事,让其夫人和孩子看清他伪装的好丈夫形象。】 “看来是需要穿越呢。” 【是的主人,只要你接下任务就能随时穿越到任务时间和地点。主人你要接下吗?】 “不急,等我吃完饭再换好衣服再说。”嬴储说完继续不紧不慢地吃着粉喝着汤。 待用餐完毕,将碗放进洗碗机,她便换好衣服准备开启任务,不过在此之前他先跟木朽君和董谦谦发去了消息,告诉他们自己有点事需要处理,短则两三天,长则一周才能回来,让他们不用担心。 既然第一个任务是为身处险境的孩子指路,她便换了一身轻便的黑色衣服,还带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免得指路不成惨遭灭口。 一切准备完毕,嬴储道:“好了,传送吧!” 【好的主人!】煤球立刻接下任务并点击进入。 【传送中,请稍后……】 第292章 女扮男装:赚钱、虐渣两手抓!(23) 静谧的夏夜,点点星光缀满墨蓝天幕,皎月如银盘高悬,清辉漫过层层叠叠的树冠,在杂草丛生的山林间投下斑驳暗影。 急促的脚步声碾过枯脆的枝叶,混着粗重如破风箱的喘息,在这寂静里格外刺耳。 ——跑快点!再快点!绝对不能被抓到! 郊外人迹罕至的山林深处,小小的身影借着月光辨路,用尽全身力气朝山外冲。膝盖被碎石磨破,渗出血迹混着泥土,草叶划过脸颊火辣辣地疼,可他连抬手抹汗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像要跳出来一般。 与此同时,山脚下的水泥路边,嬴储刚站稳脚跟。夜风掀起她黑色衣摆,她抬眼望了望两条岔路:南边隐有灯火,似是个小村落;北边则隐没在夜色里,通向更远的地方。 【主人,墨北夜马上从山上下来,指北边那条路就好,通往市中心。】煤球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嬴储应了声,走到路对面的树荫下站定,目光投向黑漆漆的山脚,静待来人。 * “他大爷的!这小兔崽子属泥鳅的?怎么溜的这么快!”绑匪丙边跑边骂,额头上的汗混着泥水流进眼睛里,涩得他直咬牙。 绑匪乙喘得像头牛:“少废话……快追!” “等抓到他,老子非扒了他的皮!”绑匪丁面目狰狞,方才追得太急,被树根绊了一下,现在跑起来还有些踉跄。 绑匪甲比他们冷静些,低吼道:“都闭嘴!四亿!想想那四亿!追不上,咱们一个子儿都别想拿到!” 这话像鞭子抽在三人身上,他们瞬间噤声,咬着牙加快了脚步,粗重的呼吸在林间回荡。 另一边,墨北夜跑了许久,终于看到了一条长长的水泥路,他瞬间喜出望外,连忙跑了过去,只是经过刚才一遭,小小的身躯早已耗尽力气,他几乎是滚着从陡坡上滑下来的,落地时踉跄了几步才站稳。 望着眼前两条岔路,他懵了——四周都是黑压压的树影,就连有着灯光的小村子都被树影挡住,以他的身高根本看不到。 所以……哪边才是通往市区的路? 就在他攥紧拳头,几乎要哭出来时,对面的树荫里,一道身影缓缓走出。 墨北夜猛地抬头,撞进一双沉静的眼眸。那人沐浴在月华里,白皙的面庞在清辉下泛着冷玉般的光泽,眉骨分明,鼻梁高挺,明明是极俊美的模样,却带着一种疏离的沉静,像谪落凡间的月神,不染尘埃。 不知为何,他能感觉到,那陌生人的双眼没有丝毫恶意,墨北夜紧绷的神经竟在她的注视下莫名松了半分,方才被追逐的窒息感和对黑暗的恐惧,像是被这抹月光轻轻拂过,淡去了些许。 他笃定,这人绝不是和绑匪一伙儿的! 【这就是墨北夜?才七八岁吧?那些家伙为什么要绑他?】嬴储在心里问煤球,目光落在他沾满泥土的小脸上——明明是精致的眉眼,此刻却写满惊恐和疲惫,嘴唇都咬得发白。 【墨家是瑛蓝市四大家族之首,富可敌国,他是家主唯一的孙子,你说绑匪图什么?】煤球反问。 嬴储眼睛亮了亮:【那我要是救了他,岂不是能讹……啊不,能拿到一大笔谢礼?】 【主人~ 任务只是指路!别做多余的事啦!】煤球语气无奈。 嬴储默默叹了口气——呜呜呜……暴富梦又碎了! 她抬眼看向仍在犹豫的墨北夜,伸出食指,清晰地指向北边的路。 墨北夜瞬间心领神会,可他并没有拔腿就跑,他望着嬴储,很想开口说声谢谢,想问她的名字……可还没等他出声,身后的山林里就传来粗嘎的喊叫:“在那儿!那小兔崽子在那儿!” 墨北夜浑身一僵,最后深深地看了嬴储一眼。 那双眼在月光下格外清亮,像盛着星光。 他咬了咬牙,转身朝着北边的路狂奔而去,小小的身影很快缩成一个黑点。 嬴储望着他消失的方向,收回目光,指尖在藏于腰间的匕首柄上敲了敲。 待那四个绑匪跌跌撞撞冲下坡时,她从树荫里走了出来,嘴角勾着点漫不经心的弧度。 “你是谁?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干嘛?”绑匪甲最先反应过来,看清嬴储是个少年模样,却莫名觉得脊背发寒,忍不住厉声喝问。 绑匪丙没那么多顾忌,啐了口唾沫:“大哥,管他是谁!看见咱们了,干脆……”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嬴储懒得听他们废话,转了个刀花,匕首在月光下闪着冷光:“少废话!谁先来?” 四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诧异——这小子疯了? 绑匪丙最是暴躁,抽出匕首就冲了上来:“找死!”话音未落,寒光便直刺嬴储的脖子。 嬴储侧身避开,动作快得只剩一道残影。下一秒,“噗嗤”一声,匕首精准地扎进绑匪丙心口下方三寸。 她收了力,没伤要害,却足以让对方瞬间失力,捂着肚子倒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连叫骂的力气都没了。 另外三人瞳孔骤缩,这速度…… “给老三报仇!”绑匪丁怒吼着冲上来,挥刀就砍。嬴储弯腰避开,手肘一抬撞在他膝盖上,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绑匪丁惨叫着跪倒在地,抱着断腿滚来滚去:“我的腿!啊啊啊……我的腿…断了!好痛啊!大哥……我的腿断!呜呜呜……” 绑匪甲见状,心知遇上硬茬,挥刀直劈嬴储面门,招招狠戾。嬴储不闪不避,侧身时手腕翻转,匕首柄重重砸在他胸口。绑匪甲像个破麻袋似的飞出去,撞在树上,“哇”地吐出一口血,软倒在地昏了过去。 最后只剩绑匪乙,吓得腿肚子都转筋了。见嬴储朝自己走来,他“噗通”一声跪下,哭丧着脸:“我自己来!我自己来!”说着,闭着眼就把匕首扎进了自己的大腿。 血瞬间涌了出来,他疼得脸都白了,却不敢吭声。 嬴储看了眼瘫在地上的四人,满意地点点头——看样子,他们是追不上墨北夜了。 她转身,重新隐入身后的黑暗里,衣摆扫过草叶,带起一阵微风,仿佛从未出现过。 绑匪乙望着她消失的方向,哆嗦着掏出手机,快速拨打了一个三位数的号码:“救……救命……” 第293章 女扮男装:赚钱、虐渣两手抓!(24) 【叮!支线任务一已完成,1000星磁币已到账!】 任务完成的提示音响起时,嬴储已经来到了第二个任务地点。 天刚蒙蒙亮,不过五六点钟的光景,道旁青草叶尖坠着晶亮的露珠,风过处簌簌滚落,溅在脚踝上带着微凉的湿意。晨雾像层薄纱,漫过成片的稻田,把远处的屋舍晕成模糊的影子。 “这是哪儿?”嬴储望着齐整的田垄,轻声问。 【一个乡下小路。我们的任务目标在刚刚不久前被人抛弃在路边,你先去把她抱起,别让她冻着了。】煤球便说着便埋头开始飞速搜索起该村附近村民们的信息:【我给她找找附近哪里有好人家可托付,你待会儿跟着我的指引把孩子放人家门口,只要人家接受了她,我们的任务就完成出来!】 嬴储依言四下打量,很快在前方草丛里瞥见一抹红——是个被红布裹着的小婴儿。小家伙看着才出生没几个月,抱在怀里轻飘飘的,也就中等田园猫那么沉,蜷着身子时真像只温顺的小奶猫,小小的一团,让人莫名心软。 婴儿醒着,黑葡萄似的眼睛直勾勾望过来,不吵不闹,睫毛长长的,像两把小扇子,乖得像橱窗里的洋娃娃。嬴储素来不喜欢孩子,总觉得哭闹起来烦得慌,可此刻看着这双清澈的眼睛,竟莫名觉得“养个娃娃好像也没那么糟”——当然,前提是不用自己生,她可受不了那份罪。 她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拢进怀里,双臂圈成温柔的弧度,指尖无意识地蹭过婴儿柔软的脸颊,学着记忆里母亲哄孩子的模样轻轻晃着:“宝宝~ 小可爱~ 怎么这么乖呀~” 许是这轻柔的晃动或是温软的语调起了作用,小家伙忽然弯了弯唇角,露出个没牙的笑,甜得像刚溶的蜜。嬴储心头猛地一软,那点莫名的欢喜竟漫到了眉梢。 “煤球你看,她对我笑呢!”她忍不住扬高了声音,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雀跃。 【主人,你很喜欢她吗?】煤球有些顾虑的说:【可是我们不能干涉她日后的生活,你要喜欢孩子,回去后可以去孤儿院收养一个。】 嬴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的喜欢就和某些‘父亲’一样,仅限于这个孩子呆萌又乖巧,心血来潮了,我可以偶尔和她玩一玩,逗一逗,但我不想负责她的衣食住行,更不想半夜爬起来给她喂奶,给她哄睡。我不想没醉找罪受,懂?” 【那我就放心了!】煤球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她是真怕自己的主人突然母爱泛滥和其他一些倒霉系统的宿主一样,为了个男人或孩子就不管不顾,甚至和相伴多年的系统作对,哪怕付出惨痛的代价也无怨无悔,那它真的得启动自毁程序了。 “找着合适的人家了?”嬴储低头看怀里的小家伙,她已经蜷在红布里睡着了,呼吸浅浅的,像只安稳的小兽。 煤球看着筛选出来的人选信息,回答说:【主人,找到了。你掉头一直往前走,等到了我告诉你。】 嬴储闻言转身往前走去,不时低头看着怀中正安然入睡的婴儿,对煤球问道:“如果我没帮她找收养人,那她会怎么样?” 【主人,按照原定发展,她会被偶然路过的一个男人抱走。那男的五十多岁,是个游手好闲的老光棍,他会把这孩子拿去卖给镇上一对不能生育的夫妻,可是夫妻两个根本不会养孩子,楚邀月在他们家生活不到一个月便被二人的粗心大意给意外闷死。】 “你找的人怎么样?”嬴储问。 煤球一五一十的回答道:【我找的第一收养人是对心善的中年夫妻,他们只育有一个儿子,目前正在镇上上高中。 他们家庭条件相较村里的其他人还是比较富裕的——丈夫在镇上开了家小超市,妻子在家里养了二十多只鸡鸭鹅,还捡了两只流浪狗和一只流浪猫,种着两块小菜地,偶尔会拿一些多余的新鲜菜和鸡鸭鹅蛋让丈夫带去自家超市售卖。 两人不时会闭店一段时间出门旅游,或者宅家看电视,日子过得也算是幸福快乐,有滋有味。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是心地善良的人,唯一的孩子也被他们教育得很好,懂礼貌、有孝心,充满正义感,并且在原剧情里考上警校,成为了一名优秀的警察。 相信小月儿在他们家也会生活得很幸福,被教育成为一个有教养的好孩子!】 嬴储听完微微一笑,不禁表扬了句:“煤球你找的人不错!” 【嘿嘿嘿,事关一个孩子的未来,我当然得用心挑选了!】 说话间,已到了那对夫妻家门口。 三层小楼贴着亮闪闪的红瓷砖,两侧砌着半人高的矮墙,中间是道大铁门。墙根下用防水布和木板搭了三个窝棚,里面传来鸡鸭含糊的咕咕声。 这房子在村边,几百米外才有邻居,加上这时辰家家户户多半在忙活早饭,一路上没撞见半个人。 嬴储到来时,夫妻俩似乎还没有起床,大门是紧闭着的,但是被关在屋内的两只狗似乎是感受到了陌生人的靠近,于是开始狂吠起来。 嬴储知道夫妻俩肯定很快会被吵醒然后出门查看,她便将楚邀月放在了大门口,然后对煤球嘱咐了句:“盯紧了,要是那两只狗表现出攻击的意图就立马给她弄上保护罩”然后头也不回地躲进了不远处的竹林之中。 她刚藏好,就见男主人趿着拖鞋,揉着眼睛打哈欠走了出来。 他起初没注意门口,倒是两只狗冲到铁门边,尾巴摇得欢,一个劲地往门外嗅,这才引了他的注意。 “你们俩咋了?外面有啥好闻的?”他嘟囔着走到狗身后,一低头,眼睛倏地瞪圆了。 红布裹得严实,露出的小脸蛋粉嘟嘟的,呼吸均匀,分明是个活生生的婴儿! “你们帮我看着啊,我回屋拿钥匙去!”他也不管两只狗能不能听懂他的话,说着便转身跑到屋内找铁门钥匙去了。 刚从房间走出来的妻子见他着急忙慌的样子不禁问道:“你怎么了这么着急?” “老婆,孩子…屋外有个孩子!”他说完便急忙朝外跑去。女人见状也不明所以地跟了上去。 () 第294章 女扮男装:赚钱、虐渣两手抓!(25) 男人迅速打开锁然后推开门将婴儿小心翼翼地抱了起来,“老婆你看,是个好小的孩子!” “呀!”女人见状也是一惊,连忙伸手接过他怀中的孩子,“这怕是出生还没三个月吧!” “看样子是人家父母不想养所以放在我们门口的。”男人猜测说。 女人看着婴儿乖巧的睡颜,忍不住低声指责了句:“真是造孽哟,养不起就别生啊,就这么把孩子丢掉算什么事儿啊!” “也不知道是女孩儿男孩儿?”男人好奇道。 “走,回屋看看去。”女人说着将孩子带回了房间。 她将襁褓解开,然后将脏掉的纸尿裤丢进垃圾桶里,紧接着惊喜的叫了声:“是个女孩儿!” “老婆,那这孩子……”我们该怎么办? “村里那么多户人家,她独独被放在我们家门口,而且还是个女孩儿,也算是和我们夫妻俩有缘,既然如此,我们就当自己的亲生女儿养了。”女人说完便将孩子重新裹好,毕竟大早上还是有点凉飕飕的,要是给娃冻感冒就不好了。 “你去三楼杂物间把我们儿子小时候睡的婴儿床和穿过的小衣服都拿下来洗洗,我去烧水给她洗个澡,晚点儿吃了饭我们去镇上买些婴儿用品。”女人掰着手指头一件一件计划道:“你那超市里面不是有卖奶瓶和奶粉嘛,到时候你拿些回来。对了,还要给她买几件合适的衣服,总不能一直穿我们儿子穿过的,还有玩具也得买!再买个学步车和点读机,学学拼音和数字!还有……” 男人无奈一笑,打断道:“好了老婆,一点点来,我们也不是新手父母了,不会出错的。” “也对,我烧水去,你快上去拿东西吧!”女人最后叮嘱了一句便急忙走进厨房用柴火灶生火烧水,这样总比热水壶烧的要够洗澡。 煤球在光屏上看着他们二人忙碌的画面,对嬴储道:【他们夫妻俩已经决定收养楚邀月了,而且看样子很喜欢她,已经开始准备婴儿用品了。】 “那我们走吧。”嬴储放下心来,决定去做最后一个任务。 【叮!任务二已完成,1000星磁币已到账!】 【主人,这个任务需要你恢复女装,所以我给你叫了辆车去商场,到时候你买完衣服和假发,然后再去美妆店让人家给你化个妆,就可以开始任务了。】煤球道。 嬴储在路边张望着,问道:“车在哪儿?” 【来了,那辆黑色的,车牌号是瑛axxxx。】 “看见了,还是辆豪车呢。”嬴储有些惊讶,没想到开得起这种豪车的人居然会出来接单。 煤球解释说:【这车不是那个司机的,他是替别人开车,然后没事的时候就偷偷跑滴赚取外快。】 嬴储若无其事地坐上车后座,转头看向窗外的景色,心中对煤球问:【你怎么知道?】 【小世界里这些人在我眼里是没有隐私哒,他们做过的任何事都有记录,我一查就知道了。】煤球颇为自豪的说。 嬴储不由吐槽:【他用这么贵的车跑滴滴,赚的钱恐怕都不够加油的。】 煤球:【他每天最多跑五单,不会耗太多油,而且车主给了他一张加油卡,只要消费没有太大波动,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发现。】 【怪不得。】嬴储了然。 就在他们即将经过一处小巷口时,嬴储忽然透过车窗看到巷子边站着一个单薄瘦弱的少年,并且对方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对劲。 【煤球,前面那个男生是什么情况?】 【主人,经查询,他名叫北冥澈,是北冥家族的三少爷,但是因为父亲喜欢沾花惹草,对孩子不怎么关心,再加上他没有母亲呵护所以养成了逆来顺受的性格,经常被哥哥弟弟和同学欺负。他刚在这条巷子里被同学欺负完,现在应该是准备回家去。】 【就是在醉梦门口那个北冥澈?】 【是的,主人。】 【可我不是听说他是二少爷吗,怎么又成三少爷了?】嬴储不禁心生疑惑。 【那是因为在他成长起来后对所有人进行报复,其中偷偷吸食违禁品且迫害多名无辜女子的二哥直接被他搜集的证据送进大牢,一辈子出不来。北冥家族丢不起这个人便将其从北冥家族谱除名,而作为第三子的北冥澈自然就上升为了二少爷。】 说话间,车子已到少年跟前。嬴储让司机停住,降下车窗。 伤痕累累的少年闻声抬头,眼睫颤得像受惊的蝶,刚对上她的目光又慌忙垂下,手指紧紧攥着书包带。 “被人欺负了?”嬴储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像在说一件寻常事。 北冥澈点点头,视线瞟向远处那群勾肩搭背走远的霸凌者,心中疑惑她为什么要关心自己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突然,一把做工精致,闪着寒光的匕首被车内的人随意丢到他的脚下,紧接着便听对方道:“有这行注目礼的时间,倒不如回家好好学学功夫!” 车窗缓缓升起,车子刚要驶离,却在经过那群霸凌者身后时猛地加速——雨后积着水洼的路面被车轮碾过,哗啦一声,浑黄的泥水劈头盖脸泼了他们一身。 北冥澈捡起匕首,指腹抚过冰凉的刀柄,看着车子扬长而去后那群人骂骂咧咧的样子,嘴角忽然扬起个极淡的弧度,攥刀的手紧了紧。 * 不久后,嬴储站在周国伟家大门口时,活脱脱一朵沾着晨露的栀子花。 月白色连衣裙裹着纤细的身形,裙摆垂到脚踝,走动时像淌过一层月光;及腰的栗色大波浪假发被风拂起,发尾卷出柔和的弧度;脸上的妆浅得像蒙了层雾,偏偏眼尾那点红,又透着点怯生生的纯。 她抬手按响门铃,雕花铁门后很快走出个女佣。 “小姐您好,请问找哪位?” “我找周国伟先生。”嬴储的声音放得温软,嘴角弯着浅浅的笑,眼尾带着点怯生生的期待,“他在吗?” “先生出去了,还没回呢。” “那我能进去等他吗?”她微微仰头,睫毛颤了颤,像只怕被拒绝的小鹿。 女佣犹豫了下:“您稍等,我去问问夫人。” “麻烦您了。”嬴储站在原地,指尖轻轻绞着裙摆,阳光落在她发梢,泛着一层暖融融的光。 第295章 女扮男装:赚钱、虐渣两手抓!(26) 不多时,女佣很快折返,这次没再犹豫,推开雕花木门侧身道:“夫人请您进去。”“多谢。”嬴储颔首浅笑,提起裙摆跟上,皮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轻浅的回响。客厅敞亮得像个玻璃盒子,水晶吊灯折射着冷光,邹婉宜正陷在丝绒沙发里,指尖捻着骨瓷咖啡杯的耳柄,杯沿氤氲着浅褐色的热气。听见脚步声,她眼皮微抬,目光在嬴储身上落了半秒,便又落回杯中:“坐。”“谢夫人。”嬴储选了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裙裾在扶手上压出规整的褶皱。“喝什么?”邹婉宜的声音像浸过冰水,“咖啡?还是温牛奶?”“不必了。”嬴储指尖在膝头蜷了蜷,“周先生不在,我长话短说就好。”邹婉宜似乎早有预料,不慌不忙的问:“说吧,你是来要钱的还是来要名分的?”“啊?”这问题直接给嬴储整不会了。听她这意思看来她不是第一个找来正宫面前的人了?“都是聪明人,用不着拐弯抹角。你是周国伟的情人吧?”邹婉宜放下咖啡,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睥睨着她,“我真不知道该夸他眼光有所提升呢,还是夸你眼睛瞎。以你的容貌和身段,应该可以找到更好更有钱的人吧?为什么会选择周国伟?”嬴储感到一阵无语:【不是,她合着她早就知道自己的丈夫在外面彩旗飘飘了,那我还做什么任务?】【主人,她是知道,可他的儿子不知道呀。外界的人也基本都不知道。周国伟一直维持着好丈夫好父亲的形象。你只要让他苦心经营的形象毁于一旦就可以了。】煤球道。【看来考验我演技的时刻到了!】嬴储决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迎接挑战。她秀眉一簇便红着眼眶装作一副强忍泪水,楚楚可怜的模样提步来到邹婉宜面前,然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满脸委屈的控诉道:“夫人!我不是来破坏您的家庭的。只是…只是您的丈夫他…他不是个东西!他强迫了我呜呜呜……”在开始任务之前,她已经通过煤球了解到,自己顶替的角色徐雅婷是周国伟的众多情人之一。周国伟这个人表面是模范丈夫,经常在朋友和合作伙伴面前营造爱妻爱子的好男人人设,但背地里却包养了好几个情人。甚至用花言巧语诱骗来公司实习的漂亮大学生与他在外面的公寓同居,然后在对方怀孕之后不顾对方意愿和身体健康强制堕胎,事后扔下一笔分手费和一顿威胁便将其一脚踹开。这些没有背景,害怕他报复的女孩子只能拖着受损的身体,心灰意冷、忍气吞声地离开这座曾经向往的城市。徐雅婷是他前不久在分公司视察时认识的一个前台,她在周国伟热烈的追求下搬进了对方的公寓之中,她还不知道等待她的会是怎样的结局。“他就是个衣冠禽兽!”嬴储梨花带雨、可怜兮兮地注视着邹婉宜,哭诉说:“他在外面有很多情人,而且已经逼着好几个实习生为他打胎,还丢掉了工作,身体也落下了病根。”“他威胁我不能将这件事说出去,不然不会让我好过,我没有办法,只能来找你了。求您帮帮我吧!”兴许是嬴储的目光太过炽热,又兴许是她模样太过可怜,向来冷静自持的邹婉宜头一回对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动了恻隐之心。“好了,别哭了。”她说着起身拿过纸巾递到她的手上,“我答应帮你。”嬴储仰头看她,眼里蒙着水雾,像只受惊的幼鹿。接过纸巾时,指尖不经意擦过邹婉宜的掌心,软得像团云。她忽然攥住那只手,轻轻往自己脸颊上贴——温热的掌心贴着微凉的皮肤,带着淡淡的栀子花香皂味。“谢谢您……”她声音软糯,像只撒娇的猫,“您是第一个愿意听我说这些的人。”邹婉宜浑身一僵,想抽手,却见她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终究没动。掌心传来的温度顺着血管往上爬,爬得她耳根都热了。她轻咳一声,扶着嬴储的胳膊将人拉起来:“你叫什么?今年多大了?”“我叫徐雅婷,今年23了。”“真年轻啊!”已年满三十的邹婉宜不禁感叹道。嬴储迷茫的问:“夫人看起来和我没差多少呀,为什么这么感叹?”“哎哟,我今年都30了,哪有你这么水灵!”她话是这么说,但当听到嬴储说她们看起来差不多的时候还是不由感到开心。而且这也足以说明她保养的还是很好的,即使生下一个孩子也没有比未婚未育的小姑娘老太多。“周国伟和我不过是契约夫妻,我们的结合只是为了两家利益更大化而已,我和他之间毫无感情。”也许是一时情绪上头,她竟将这天知地知,只有夫妻二人才知的秘密告诉给了嬴储:“他背地里做的那些事我原本是不知道的,也毫不关心。直到有女人找上门我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但是我们婚前有过约定,不能过问彼此之间的事,所以我什么都没做,只是给那些女人一笔钱让她们离开这里重新生活。”“不过现在我不会再让他逍遥下去了。”邹婉宜向她保证:“小雅,我会尽快向全世界揭露他的真面目,届时我会与他离婚。你能等我吗?我会代替他补偿你的,让你一辈子衣食无忧、幸福快乐。”嬴储震惊:【不是,她什么意思?这眼神不太对吧!】【主人,我刚刚查了一下她的身世,她的父亲是个gay,她的母亲是同妻,后来他父亲的秘密被发现,为了自己的面子,他将自己的妻子毒哑关在家里,害得对方郁郁而终了。】煤球最后补了一觉:【性取向有可能会遗传噢!】【那她也不能喜欢的这么莫名其妙吧?我们才认识不到一小时。】煤球只道:【主人,你太低估自己的魅力了。】就它家主人刚刚那波操作,它一个系统都要芳心萌动了,更别提邹婉宜一个有血有肉的大活人。“夫人……”“叫我婉宜就好。”“婉宜姐。” 第296章 女扮男装:赚钱、虐渣两手抓!(27) 邹婉宜很想将她留下来,但为了不让周国伟发现她的计划,只能不舍地目送着对方离开。 不过好在她们方才加了联系方式,她可以时常给对方发消息打电话。 “煤球,你帮忙盯着点,希望她没有骗我。” 【好的主人!】 煤球见她打了辆车往商业街去,于是问:【主人,你现在是要去找住的地方吗?】 “对呀,顺便解决一下晚餐。” 她从不是委屈自己的性子。订好酒店大床房,一推门就踢掉高跟鞋,先摸出遥控器把空调调到24c,再反手拽严遮光帘,暖黄的顶灯亮起时,整个人像团软绵的云,“咚”地砸在床垫上,指尖划开手机就扎进了外卖软件里。 就在这时,邹婉宜发来消息:【你到家了吗?】 邹婉宜:【你现在没有住在周国伟的公寓了吧?】 小雅:【我到了。】 小雅:【我现在住在酒店里,虽然每天的开销有点大,但我不会住太久的。等这件事情解决后我就好好找个工作,然后租个房子。】 邹婉宜:【转账100000】 邹婉宜:【你把银行卡给我,这里转钱太少了,我多给你转点,你住好点,吃好点,别舍不得。】 嬴储顿时惊呼一声,不禁笑出声来:“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姐姐,真是我的好姐姐!我的财神娘娘!” 虽然嬴储对此很是开心,但回复的消息却是受宠若惊并委婉谢绝:【姐姐,还从来没有人这么关心我,我真的好开心。真的很谢谢你,你的心意我领了。可是你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我和你非亲非故,你用不着这么帮我。】 发完信息她便心疼地点击了【退还】。 “啊啊啊!我的心在滴血!” 【主人,那你怎么不直接大大方方地收了呢?】煤球对此表示不理解。 “我倒是想啊,可这不符合我的人设。” 【那她要是真不给你了怎么办?】 “不会的。”嬴储笃定:“她不缺这点钱。” 果不其然,下一秒对方便回复道:【姐姐不差这点钱。如果你把我当朋友,就把卡号发过来,不然我不理你了!】 与此同时,屏幕对面的邹婉宜却是一脸温柔的等待着嬴储的回复。 她觉得嬴储真是一个单纯而美好的女孩儿,处处为别人着想。 这钱对她来说不过洒洒水,但她知道对于嬴储这种普通人来说确实一笔不小的数目,可嬴储面对这么多钱,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她的不容易,甚至毫不犹豫地退还回来,真是太惹人疼了! 小雅:【姐姐,我等等就发给你,你别生气好吗?】 邹婉宜:【好,我不生气。】 嬴储兴冲冲地输入自己的银行卡号然后点击了发送。 不过片刻,手机短信提示音急促响起——【您尾号xxxx卡到账1000000元】。 “耶斯!姐姐我爱你!”嬴储瞬间从床上弹起来,原地蹦了三下,双臂张开像只展翅的小雀,“离我的高质量躺平生活又近一步咯!” 平复好心情后她和邹婉宜客气了几句便开始点外卖,有了这笔进账,她决定奖励自己吃点好的,于是各种想吃的饭菜和甜品以及奶茶都点了一遍。 十几分钟后,这些外卖陆续送到,她摆了满满一桌子,紧接着打开电视找了部电影一边看一边吃。她吃得开心,忍不住感叹了句:“这才叫生活嘛!” 【主人,邹婉宜早就掌握了周国伟出轨的证据,她刚刚已经找人将手机里那些照片和视频都发布到了网上。发布才一分钟就已经引起了轩然大波,很多网友都在骂他呢!】 闻言,嬴储立马掏出手机打开某个视频软件,果不其然,打开的第一条视频就是关于周国伟爱妻人设崩塌的。 她翻看着底下的上万条评论,发现点赞最多的几条都是被他伤害过的女生们发的,她们诉说着自己如何被对方哄骗同居怀孕并强制打胎,甚至被暴力殴打致流产的禽兽行径。 【邹婉宜那边已经在找律师起诉离婚了。】煤球实时向她播报着邹婉宜的动向。 嬴储挖了勺奶油蛋糕,问:“现在就剩他们的儿子——周嘉豪不知道了吧?” 【对。他现在只有五岁,在幼儿园放学后就被接去学游泳和防身术了。邹婉宜没让他碰手机,贴身保姆也不会告诉他这件事。】 嬴储勾唇一笑,对煤球吩咐道:“这好办。你给我黑进那些电子设备里,他走到哪儿,你就在哪儿放出他爸和那些情人搂搂抱抱的视频,最好是劲爆点的,我就不信他一个也看不到!” 【保证完成任务!】煤球斗志昂扬地开始行动。 此时,跆拳道馆里,周嘉豪刚换下训练服,小眉头还皱着——刚才踢靶没踢准,被教练说了两句。 他攥着衣角正要跟保姆回家,馆内悬挂的超大屏液晶电视突然“滋啦”一声跳台,原本播放的跆拳道比赛视频瞬间被切换——屏幕上,他再熟悉不过的父亲周国伟,正搂着陌生女人的腰在酒店大堂里吻得难舍难分,后续画面更是露骨得让旁边的教练都黑了脸,皱着眉头急忙去寻找遥控器想要关闭电视。 小小的周嘉豪僵在原地,眼睛瞪得溜圆,像被钉在了地上。保姆反应极快,一把捂住他的眼睛将人抱起来就往外冲,可那屏幕里传来的、父亲与陌生女人的调笑声,却像针一样扎进他耳朵里。 “呕——”一阵恶心涌上喉咙,周嘉豪突然干呕起来,紧接着,刚吃下去的晚饭全吐在了保姆肩头。 “少爷!少爷你怎么了?”保姆慌了神,急忙放下他查看,手忙脚乱地给他拍背。 【主人,周嘉豪看吐了。我们还要继续在他经过的路上播放那些视频吗?】 嬴储摇了摇头,“算了,他看到了就行,不继续折腾小孩子了。” 【主人,我们可以回去了其实。】煤球提醒道。 “好吧,不过,我没吃完的这些能一起传送回去不?” 【没问题!】 “那好,再容我泡个澡。” 【ok。】 浴室里,刚洗完澡的嬴储吹完头发后拿起洗漱台上的一次性牙膏、牙刷和肥皂道:“这些也给我一起带回去。” 【主人,你好像并没有穷到连牙膏都买不起的程度吧?】 “我可是花了钱的,你必须给我带回去!” 煤球无奈:【好吧。】 片刻后,嬴储从酒店柔软的大床,“瞬移”到了自家馨香柔软的床上。身边的小桌上堆着打包好的甜品、菜肴,还有那袋酒店里提供的一次性用品。 窗外夜色渐浓,她打了个哈欠,抱着抱枕蜷进被窝——这一天,总算没白忙活。 第297章 女扮男装:赚钱、虐渣两手抓!(28) 三千星磁币到账的次日,嬴储一睁眼就唤煤球兑换成三千万,转身投进了股市。 通过煤球的播报,她弄清了周国伟的近况:公司股票暴跌后,邹婉宜偏在这时提了离婚,分走半副家业。不过瘦死的骆驼终究比马大,他虽从顶级豪门跌成普通富人,但风头一过,公司照常运转,依旧活得很滋润,只是没有以前那么嚣张了而已。 至于周嘉豪,父母离婚时他被邹婉宜丢给了周国伟。不到一年,父亲就续了弦。那后妈表面贤惠勤俭,背地里却常苛待他,硬生生把少年性子磨得愈发孤僻。 闲来无事她问起了煤球这两天关于董谦谦和周嘉豪二人的事,意外的是,在她消失的短短两天时间里,董谦谦与周嘉豪因为她大吵一架而后彻底闹掰。 【周嘉豪还暗中调查过你的家庭住址,想要来找你,不过被我隐藏了没让他得逞。】煤球自豪的说道。 嬴储一边回复着木朽君和董谦谦这两天发来的消息,一边夸奖道:“煤球,做得好!” 【主人,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学校?】 “明天吧。” 嬴储一觉是睡到大中午的,早上没吃饭导致这会儿肚子空空如也,于是将剩菜热了一下便凑合吃了一顿。 下午她没再窝在房间看小说,而是去到厨房准备起了食材,因为木朽君说过晚上下班会过来,她不好意思每次让人家来她家都给她做饭,于是便久违的下起了厨。 等她菜做得差不多的时候,木朽君也下班了,他带了许多新鲜水果给她,还顺道买了一杯奶茶和一个奶油小蛋糕。 “阿褚,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木朽君一进门便习惯性地冲二楼喊了声。 嬴储端着一碗汤从厨房走出来,一眼便看到他手中拿着的奶茶和蛋糕,顿时惊喜道:“啊!奶油蛋糕!还有奶茶!” “阿褚,你做饭了吗?”木朽君看着她手中的汤碗疑惑的问。 “对呀。”嬴储说着将汤放在客厅的餐桌上,“也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辛苦你了阿褚,下次这种活交给我就好了,我最喜欢给你做饭了!”木朽君说着走上前将蛋糕和奶茶放在她的专属座位上,然后走进厨房自觉开始端菜、拿碗筷。 【他挺不错的,你要不要让他当你男朋友,以后都用不着做饭了。】煤球道。 嬴储勾了勾唇,在心里回道:【等我毕业了再说。】 她吃饭不爱说话,总爱用平板放电影。木朽君没打扰,也没看手机,只陪着她看,目光却总不自觉飘向她侧脸。一室安静里,藏着说不出的温软。 木朽君望着她的轮廓,心头涌起个念头:若能一辈子这样,该多好。 可她终归会有自己的生活,会和另一个人组建家庭,共享这般岁月。而他,最多只能以“兄弟”之名守在旁侧…… 不够! 远远不够! 他不想只做兄弟,他想以相伴一生的身份,牢牢握住这份温暖。 可她会喜欢他吗?会喜欢身为男性的自己吗? 这念头一冒,木朽君就慌了。光是设想她可能露出厌恶、疏远的神情,心口就像被针扎似的疼。 他对嬴储的喜欢,是第一眼就沦陷的心动,早已越过生理与心理的界限,让他束手无策。 会因她一笑而雀跃,因她蹙眉而烦忧,这种被他人牵动情绪的感觉,对向来理性的他而言,本是种可怕的失控。 他本该在察觉时就断了联系,却在几番挣扎后,心甘情愿地陷了进去。 佛曰:“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他爱她,这点毋庸置疑。可她不知道他的真实性别,他怕她不喜欢男人,怕她厌弃自己,更怕心意暴露后,连朋友都做不成。 爱让他自卑,让他怯懦,纵是天才也逃不过。 纠结半晌,他终究还是闭了嘴。比起可能失去的风险,他宁愿先守住眼前的“朋友”身份。 这夜他留了下来,陪她看完一部恐怖片,才各自回房。 次日清晨,嬴储醒来时,木朽君已做好早饭。两人吃完,他先送她去学校,折返回家洗碗,再赶去上班。嬴储对他全然放心,早给了他家门钥匙,任他自由出入——毕竟木朽君远比她富裕,她实在没什么可被惦记的。 一进入校门,董谦谦和周嘉豪就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野兽一般,第一时间就找到了她所在的教室。 二人一左一右像两个门神似的守着她,也不认真做笔记,就直勾勾盯着她,搞得嬴储心里直骂:“有病!” 好不容易捱到下课,二人却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旁。 嬴储被缠烦了,干脆告诉他们:“谦谦,嘉豪,我直截了当的告诉你们吧,我这个人有选择困难症,如果你们非要我选一个,那我谁也不要。但是,如果你们有谁愿意主动退出,我会选择那个留下来的,我们永远在一起!” 他们当然不会主动退出,既然如此,那便只能用点手段了。 自那天起,嬴储在学校虽然也会经常“偶遇”二人,但他们却没有再执着得跟着她了。嬴储倒乐得自在,反正她有的是时间复仇。 只是她却又被另外一个家伙“缠”上了。 那人嬴储有印象,是很早之前在醉梦厕所偶遇的西装男。他自我介绍说叫墨北夜,是顶级豪门——墨氏家族的接班人。 嬴储自然有所耳闻,毕竟她的股就是投的他们墨家的上市公司。 说来也是巧。 那日墨北夜来她们学校做赞助,准备让学校的环境和学生们的住宿及伙食质量提高一些。在此期间,他参观起学校的各个课堂,走着走着便走到她所在的教室,然后在她下课后便巧合地喊住了她,让她代替校长和其他老师带领他参观校园。 她哪敢拒绝,当即领着对方百无聊赖地逛了起来。 墨北夜和她聊了很多,还和她加了联系方式,甚至邀请她毕业后去到他的公司上班。听到有百万月薪,她顿时见钱眼开,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墨北夜还邀请她吃了饭,然后又送她回家,后来还时不时在学校门口,家附近超市,还有街上“偶遇”,一来二去便成为了朋友。 后来,他还带着她去见了一个朋友。 一见那人飘逸的红发,她便认出,那不正是大名鼎鼎的“逃课王”——北冥澈嘛! 第298章 女扮男装:赚钱、虐渣两手抓!(29) 这时的北冥澈已经取代了他二哥的身份,成为了北冥家的二少爷,还染了一头红毛,行事很高调,但看起来却让其他人没有多少忌惮,毕竟他表现得活脱脱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形象。 可没人知道,他其实非常聪明,很多知识不需要老师多讲,一点就通。 他看似经常逃学旷课,一点知识没有学进去,但学校里却有他的兄弟用专业的微型录像设备帮他将所有老师授课时的录像都记录下来发送给他,他看上一遍就等同于亲自上过课程了,甚至都用不着复习。 不过,他其实也不在乎拿不到毕业证书,因为他的目标始终只有一个,那便是“干掉”所有竞争者,成为那唯一一个家族产业的继承人! 目前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蛰伏时期的障眼法罢了。 墨北夜是他偶然结识的,察觉到双方在某些地方较为相似,像是遇到了知己,便交为了朋友。 两人年龄相差并没有特别大,但墨北夜看起来却更老成,并且表现得也更加生人勿近。 他很多时候都很羡慕对方,因为墨北夜的家里只有他一个孩子,所以可以完整拥有父母的爱,还用不着和兄弟姐妹甚至其他各个不同的女人生的私生子争夺家产。 “介绍一下,我的朋友——褚银。”墨北夜对早到一步的北冥澈介绍道:“她和你一样是钦珏的,今年大一。” 北冥澈记得嬴储,他之前在醉梦门口偷偷瞥了对方一眼,不为别的,只因她的容貌和多年前自己遇到的那个人很是相似。 可惜当年他太过自卑,没敢细看,也没有想过要记对方的车牌号,这才导致他一直都没有线索找到对方,他真的很想亲自对着那人说一声谢谢。 因为他的那一句话和一把匕首,他才变得凌厉起来,还学了武术,再没让人欺负到自己头上! 嬴储走上前径直坐到他的对面,自顾自道:“我知道你。话说……我的匕首是不是该还我了。” 北冥澈原本看着她的脸除了欣赏外只有一丝怀念,但在听到她的话语后顿时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她看。 那时他见到嬴储时对方似乎就是这个年纪,可这么多年过去,她怎么还是一点没变?甚至……甚至还只是个大学生!! “你……你真的……” 嬴储明白他想问什么,于是点了点头:“真的。” “你怎么一点没变?!”北冥澈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嬴储面不改色的扯谎说:“我以前年龄其实不大,就是长得着急了点,现在年龄到了就刚刚好嘛。” 好像确实有可能。北冥澈开始有点信服了。 墨北夜意味深长瞥向嬴储,喉间滚出极轻的笑,“你们以前认识?” 嬴储点点头:“对呀!” “她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让我转变心境的人,我一直以为她现在应该结婚生子了,没想到她居然和我差不多大!”北冥澈对墨北夜道。 墨北夜闻言没有回话,只是若有所思地将视线落在嬴储的身上。 褚银,看来你的身上真的有很多秘密…… 就在这时,他们的共同好友——木朽君如约而至。 “不好意思,来晚了。”话音刚落,他便看到了坐在墨北夜身边的嬴储,顿时惊讶出声:“阿褚,你怎么在这?!” “北夜先生带我来的。”嬴储回答道。 即使心里有数,木朽君还是对墨北夜问了句:“她就是你说的朋友?” 墨北夜点了点头,“看来你也认识她了,那么就用不着我介绍了。”他表情一如往常的淡漠,好似什么事都激不起他的情绪,如果忽略掉他略带醋味的语气的话。 “你们怎么认识的?”北冥澈好奇的问。 木朽君如实相告:“上次我们聚餐的时候,我在醉梦认识的。” “话说那次在醉梦门口你明明看到我了,你怎么没叫我?”北冥澈委屈巴巴地盯着嬴储,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嬴储耸了耸肩,说:“你不也没认出我嘛。” 北冥澈一下就蔫儿了,默默从腰间拔出那把匕首双手递到嬴储的面前。嬴储给他的时候是没有刀鞘的,但是北冥澈却定制了一个保护刀刃的黑色刀鞘。 “开玩笑的,你拿着吧,我本来就是给你的。”嬴储说着将匕首又推到了他的面前。 “你不要给我啊!”木朽君说着就要伸手去拿,“我要!” “这是我的!”北冥澈才不给他机会,迅速将匕首收了回去。 木朽君撇了撇嘴,心想:一个匕首而已,阿褚还亲自下厨给我做过饭呢! “好了,我们赶紧点菜吧。”墨北夜的话让他们之间隐约升起的无声硝烟渐渐熄灭了下来。 饭间闲聊时,北冥澈忽然问道:“阿褚,你交女朋友了吗?” 这个问题让木朽君和墨北夜二人都不自觉地看向了嬴储。木朽君其实是知道嬴储是谈了一个女朋友的,但还是忍不住想听到她的回答。 “有倒是有一个,但很快就该分手了。毕竟我大学都没毕业,哪有闲心谈恋爱。”嬴储说完继续吃自己的饭,没理他们什么反应。 “阿褚说得对,男子汉大丈夫,先立业后成家,不然怎么给自己喜欢的人幸福!”木朽君对这个意外之喜表示强烈支持。 北冥澈也赞同地点了点头,对嬴储道:“我们现在都还年轻,得以学业为重,我要和你约定,没毕业之前,谁也不要谈恋爱!你觉得怎么样?” “你要后悔了怎么办?”嬴储似笑非笑地睨他。 北冥澈想了想说:“违者就……就无条件答应对方一个要求!” “行吧。”嬴储对此没意见。 “我也要加入这个约定!”木朽君不甘落后道。 “去去去!你凑什么热闹!”北冥澈没好气道:“我和阿褚都是学生,你早就毕业了,加入什么加入!你都事业有成了,还是赶紧找个媳妇儿生娃去吧,别掺和我们年轻人之间的事!” “我好像也没大你几岁吧,说的好像我很老一样!”木朽君依旧坚持道:“阿褚,你就算我一个吧,我也要和你一起单身到底!” 嬴储点了点头,开玩笑说:“可以啊,欢迎加入我们这个‘光棍’家族!” “哈哈哈,只要和你陪着就不算打光棍!”木朽君道。 是啊,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一辈子,即使没有结婚也同样幸福,怎么能是打光棍呢! 墨北夜微微一笑,忽然开口道:“既然你都加入了,那也不差我一个吧。” “随时欢迎。只不过,你的家人不会催你吗?”在嬴储的印象里,他们这种顶级豪门,特别是只有独子的家庭,家里人都急着抱孙子。 有的人即使已经结婚生子,外面还是养着好几个小三小四小五,甚至私生子都可以组成一个篮球队了。 墨北夜的父母真的不着急吗? 第299章 女扮男装:赚钱、虐渣两手抓! 墨北夜垂眸笑出声,指节抵着下唇漫不经心开口:“我父母正值盛年,满世界打卡度假呢——连催婚都嫌费时间,更怕我突然塞个奶娃给他们,断了二人世界的潇洒。” 嬴储抬眼睨他,指尖拨弄杯沿:“男人花期短得像朝露,夜哥可得抓紧,别等心动时,人早不稀罕你这株老松了。” “那你觉得我怎么样?”墨北夜忽然倾身,阴影覆上她眼睫,呼吸擦过她耳际。 “欸!说话就说话,凑什么脸!”木朽君猛地拍桌,瓷勺蹦出清脆响。 北冥澈也毒舌的打击道:“不是我说啊夜哥,你虽然和我们比起来显得一把年纪了,但是还不至于老到得老花眼的地步吧,人家脸上又没写字,你凑那么近干嘛!” 墨北夜面上一切如常,甚至嘴角还带着丝浅笑,但说出来的话语却攻击力十足:“我有没有老花眼,大家都清楚。倒是你,年纪轻轻的眼睛就出了问题,连青年人还是老年人都分不清楚,是真该去医院好好瞧瞧了。” “不好意思,谁让你的外表太具有迷惑性呢!”北冥澈磨牙,指尖碾皱餐巾。 嬴储搁下银叉:“我吃饱了,先走。”话音未落,三个人影同时蹿动—— “阿褚我送你!”木朽君殷勤地说道。 北冥澈紧接着说:“阿褚,坐我的车吧!新提的,可酷了!我带你兜兜风!” “阿褚,既然是我带你来的,自然得让我送你回去了,走吧,我送你回家。”墨北夜站起身笑容温柔,但又带着丝不容置疑。 “不用了,我打车回去就行。”嬴储微微一笑,略过身前的墨北夜便朝餐厅大门走去,约莫走了两步她忽然转身,对着试图跟上来的三人道:“别跟着我,我喜欢一个走!” “好吧,下次你放假我会提前做好饭等你回来的。”木朽君忽然绿茶的来了句让人误会的话。 果不其然,听到这话的墨北夜和北冥澈顿时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北冥澈满脸写着羡慕和忮忌,“你们同居了?!” 墨北夜调查过嬴储,知道她的原生家庭和种种过往,也知道她怎么买的现在的住所,但并不清楚木朽君和她之间的联系,此时到底木朽君说出这种话,他也不自觉紧张起来,虽然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紧张。 “他做饭挺好吃的,恰好我不喜欢做饭,所以就给了他我家的钥匙,方便他来我家做饭。”嬴储解释完跟他们说了声“拜拜”便大踏步离开了,丝毫不给他们毛遂自荐的机会。 “哼!做饭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也可以学!”北冥澈对木朽君不屑地说道,随即也抬步离开了餐厅。 木朽君紧随其后,“是没什么了不起的,但是阿褚就是喜欢我做的饭,吃了我做的菜她都不点外卖了!” 走在最后的墨北夜不知想到什么微微勾了勾唇。 做饭而已,他也会啊,而且他可以去找那个做菜特别好吃的大厨请教,保证会让阿褚满意的! 到时候,说不定他也能得到一把随意进出她家的钥匙。 嬴储刚回到家,沙发还没坐热,煤球便告诉她一个震惊的消息:【主人,周嘉豪买凶让一辆大货车撞上董谦谦乘坐的私家车,坐在后座的董谦谦当场身亡了!】 “看来是我低估他的狠辣程度了!”嬴储猜到周嘉豪那种人可能会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不择手段,但没想到对待青梅竹马的董谦谦会如此不留余地,直接将人弄死。 下一秒,嬴储便收到了周嘉豪发来的信息:【阿褚,碍眼的人已经解决了,现在,和我在一起吧。我爱你。】 虽然嬴储已经知道真相但还是故作不解的问道:【你做了什么?】 周嘉豪:【董谦谦出车祸了,当场死亡,现在没人能阻挠我们在一起了阿褚。】 嬴储:【杀人是犯法的,你等着坐牢吧!】 周嘉豪:【一切的罪责都是那个大货车司机疲劳驾驶才导致的惨剧发生,而她又恰好经过那条路,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嬴储:【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会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的!】 嬴储发完这一句便没再管他了。 “煤球,周嘉豪买凶的证据你搜集到了吗?”嬴储之前猜到二人会有所行动便提前让煤球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现在应该可以派上用场了。 煤球立马骄傲的表示:【我有录屏和录音,要现在发上网吗?】 “发吧,该收网了。” 也许周家有能力保释周嘉豪,可若董家施以阻挠,那么他还能逃得掉这牢狱之灾吗? 不过嬴储是不可能让他只是进牢狱这么简单的,她会让煤球将“自己”前世遭受的那些痛苦记忆都传送至周嘉豪的脑海里,让他每晚都承受“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一切苦难,让他每天都活在痛苦之中,直到死去! 【主人,还有一个好消息——原身的那对伥鬼父母被超雄儿子给迷晕抵押给讨债的人了,只是他们有点老了,器官不太值钱,他们超雄儿子还得挣钱还贷,不过他年龄不够也没有学历,只能打黑工,可是以他的脾气根本受不了责骂,上班第一天就把老板打进医院然后怕担责自己跑了。】 【主人,要我继续关注他吗?】 嬴储摇摇头说:“他最后的结果不是被人杀就是杀别人进大牢,什么好关注的。” 【也对。】煤球深以为是。 周嘉豪买凶证据一曝光,瞬间引爆舆论。警察第一时间抓人,周嘉豪想起诉,直接被驳回。 家人想保释,董家拼尽全力阻挠。连周家产品都被曝出质量问题,周国伟焦头烂额,顾不上儿子。 本以为事情了结,嬴储回归平淡校园生活,没料到周嘉豪为逃狱,在监狱长问话时,打碎陶瓷杯,吞碎渣自杀,被紧急送医。更疯的是,他术后苏醒,打晕狱警跳窗逃亡,至今在逃。 而在某一天,嬴储兴高采烈地准备回家过中秋的时候,周嘉豪忽然从角落窜出来,那模样活像从阴影里剖出来的烂疮,浑身血污还攥着燃芯嘶鸣的炸药,扑过来时带起的风里全是疯劲:“阿褚,我的人生已经毁了,我没法和你在一起了…既然如此,我们就一起死吧!反正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主人别怕,我马上抽取你的灵魂,我们离开这个位面!】煤球第一时间便操作起来。 【强制脱离中……滋滋……脱离成……滋滋滋——】煤球的警报在识海炸开,却见猩红警告疯狂闪烁:【警告!警告!强制脱离失败!传送系统紊乱!能源耗尽——】 * 这一天,嬴储与自己的系统煤球失去了联系,自己也被迫留在了多年后的此位面。 这一天,在嬴储的家中又是炒菜做饭,又是做蛋糕甜点,又是装点节日气氛的木朽君、墨北夜和北冥澈三人同时失去了自己的此生最爱,甚至到对方逝去都未曾得知对方的真实性别…… 这一天,他们同时领悟一个道理:爱就要及时说出口,别等失去后遗憾终生。 全文完。(2025年7月20日) 墨北夜垂眸笑出声,指节抵着下唇漫不经心开口:“我父母正值盛年,满世界打卡度假呢——连催婚都嫌费时间,更怕我突然塞个奶娃给他们,断了二人世界的潇洒。” 嬴储抬眼睨他,指尖拨弄杯沿:“男人花期短得像朝露,夜哥可得抓紧,别等心动时,人早不稀罕你这株老松了。” “那你觉得我怎么样?”墨北夜忽然倾身,阴影覆上她眼睫,呼吸擦过她耳际。 “欸!说话就说话,凑什么脸!”木朽君猛地拍桌,瓷勺蹦出清脆响。 北冥澈也毒舌的打击道:“不是我说啊夜哥,你虽然和我们比起来显得一把年纪了,但是还不至于老到得老花眼的地步吧,人家脸上又没写字,你凑那么近干嘛!” 墨北夜面上一切如常,甚至嘴角还带着丝浅笑,但说出来的话语却攻击力十足:“我有没有老花眼,大家都清楚。倒是你,年纪轻轻的眼睛就出了问题,连青年人还是老年人都分不清楚,是真该去医院好好瞧瞧了。” “不好意思,谁让你的外表太具有迷惑性呢!”北冥澈磨牙,指尖碾皱餐巾。 嬴储搁下银叉:“我吃饱了,先走。”话音未落,三个人影同时蹿动—— “阿褚我送你!”木朽君殷勤地说道。 北冥澈紧接着说:“阿褚,坐我的车吧!新提的,可酷了!我带你兜兜风!” “阿褚,既然是我带你来的,自然得让我送你回去了,走吧,我送你回家。”墨北夜站起身笑容温柔,但又带着丝不容置疑。 “不用了,我打车回去就行。”嬴储微微一笑,略过身前的墨北夜便朝餐厅大门走去,约莫走了两步她忽然转身,对着试图跟上来的三人道:“别跟着我,我喜欢一个走!” “好吧,下次你放假我会提前做好饭等你回来的。”木朽君忽然绿茶的来了句让人误会的话。 果不其然,听到这话的墨北夜和北冥澈顿时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北冥澈满脸写着羡慕和忮忌,“你们同居了?!” 墨北夜调查过嬴储,知道她的原生家庭和种种过往,也知道她怎么买的现在的住所,但并不清楚木朽君和她之间的联系,此时到底木朽君说出这种话,他也不自觉紧张起来,虽然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紧张。 “他做饭挺好吃的,恰好我不喜欢做饭,所以就给了他我家的钥匙,方便他来我家做饭。”嬴储解释完跟他们说了声“拜拜”便大踏步离开了,丝毫不给他们毛遂自荐的机会。 “哼!做饭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也可以学!”北冥澈对木朽君不屑地说道,随即也抬步离开了餐厅。 木朽君紧随其后,“是没什么了不起的,但是阿褚就是喜欢我做的饭,吃了我做的菜她都不点外卖了!” 走在最后的墨北夜不知想到什么微微勾了勾唇。 做饭而已,他也会啊,而且他可以去找那个做菜特别好吃的大厨请教,保证会让阿褚满意的! 到时候,说不定他也能得到一把随意进出她家的钥匙。 嬴储刚回到家,沙发还没坐热,煤球便告诉她一个震惊的消息:【主人,周嘉豪买凶让一辆大货车撞上董谦谦乘坐的私家车,坐在后座的董谦谦当场身亡了!】 “看来是我低估他的狠辣程度了!”嬴储猜到周嘉豪那种人可能会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不择手段,但没想到对待青梅竹马的董谦谦会如此不留余地,直接将人弄死。 下一秒,嬴储便收到了周嘉豪发来的信息:【阿褚,碍眼的人已经解决了,现在,和我在一起吧。我爱你。】 虽然嬴储已经知道真相但还是故作不解的问道:【你做了什么?】 周嘉豪:【董谦谦出车祸了,当场死亡,现在没人能阻挠我们在一起了阿褚。】 嬴储:【杀人是犯法的,你等着坐牢吧!】 周嘉豪:【一切的罪责都是那个大货车司机疲劳驾驶才导致的惨剧发生,而她又恰好经过那条路,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嬴储:【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会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的!】 嬴储发完这一句便没再管他了。 “煤球,周嘉豪买凶的证据你搜集到了吗?”嬴储之前猜到二人会有所行动便提前让煤球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现在应该可以派上用场了。 煤球立马骄傲的表示:【我有录屏和录音,要现在发上网吗?】 “发吧,该收网了。” 也许周家有能力保释周嘉豪,可若董家施以阻挠,那么他还能逃得掉这牢狱之灾吗? 不过嬴储是不可能让他只是进牢狱这么简单的,她会让煤球将“自己”前世遭受的那些痛苦记忆都传送至周嘉豪的脑海里,让他每晚都承受“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一切苦难,让他每天都活在痛苦之中,直到死去! 【主人,还有一个好消息——原身的那对伥鬼父母被超雄儿子给迷晕抵押给讨债的人了,只是他们有点老了,器官不太值钱,他们超雄儿子还得挣钱还贷,不过他年龄不够也没有学历,只能打黑工,可是以他的脾气根本受不了责骂,上班第一天就把老板打进医院然后怕担责自己跑了。】 【主人,要我继续关注他吗?】 嬴储摇摇头说:“他最后的结果不是被人杀就是杀别人进大牢,什么好关注的。” 【也对。】煤球深以为是。 周嘉豪买凶证据一曝光,瞬间引爆舆论。警察第一时间抓人,周嘉豪想起诉,直接被驳回。 家人想保释,董家拼尽全力阻挠。连周家产品都被曝出质量问题,周国伟焦头烂额,顾不上儿子。 本以为事情了结,嬴储回归平淡校园生活,没料到周嘉豪为逃狱,在监狱长问话时,打碎陶瓷杯,吞碎渣自杀,被紧急送医。更疯的是,他术后苏醒,打晕狱警跳窗逃亡,至今在逃。 而在某一天,嬴储兴高采烈地准备回家过中秋的时候,周嘉豪忽然从角落窜出来,那模样活像从阴影里剖出来的烂疮,浑身血污还攥着燃芯嘶鸣的炸药,扑过来时带起的风里全是疯劲:“阿褚,我的人生已经毁了,我没法和你在一起了…既然如此,我们就一起死吧!反正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主人别怕,我马上抽取你的灵魂,我们离开这个位面!】煤球第一时间便操作起来。 【强制脱离中……滋滋……脱离成……滋滋滋——】煤球的警报在识海炸开,却见猩红警告疯狂闪烁:【警告!警告!强制脱离失败!传送系统紊乱!能源耗尽——】 * 这一天,嬴储与自己的系统煤球失去了联系,自己也被迫留在了多年后的此位面。 这一天,在嬴储的家中又是炒菜做饭,又是做蛋糕甜点,又是装点节日气氛的木朽君、墨北夜和北冥澈三人同时失去了自己的此生最爱,甚至到对方逝去都未曾得知对方的真实性别…… 这一天,他们同时领悟一个道理:爱就要及时说出口,别等失去后遗憾终生。 全文完。(2025年7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