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毁灭和我有什关系啊》
1. 白日梦
新纪元444年,黄泉镇,第一百三十九届《历史上被封印的怪谈交流大会》。
《历史上被封印的怪谈交流大会》算是星际历史上最有名的交流大会之一。
在大会上,有不少来自各个星际的学者和研究员以及各界名流。
对于不少人来说,这是结交上流人士的好机会,运气好可以借此机会拉到投资,一举翻身。
只不过,邀请函有限,哪怕有钱也拿不到,所以在黑市一张邀请函甚至被炒到天价。
能够参加这场大会是身份的象征,哪怕它这次召开的地方又偏僻,地名还不吉利。
可是这次会议偏偏又十分重要,关系着全星际人类的生存。
因为传说中封印着SSS级怪谈【美梦】的封印,即将迎来它的七百岁大寿。
而七百年前,那位封印【美梦】的前辈曾经留下过一个预言。
她预言在七百年后会有一个罪人之后,打开封印,【美梦】会被释放出来。
【美梦】被释放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反物质武器炸星际,大家像是烟花一起炸上天。
那个诡异且强大的怪谈,虽然有着【美梦】这样好听的名字,可它却是不少人的噩梦。
更重要的是,距离预言所说的时间已经不到一年,而且传说它就被封印在召开大会的黄泉镇。
这种和sss级怪谈近距离接触,那种紧迫感很难用言语形容。
所以,如何加固封印,是来这里的各界人士需要面对的最大问题。
可这样紧张而诡异的氛围,并没有影响到有些参会人员对于会场美食的热情。
来这里的大部分人,注意力都不在茶歇桌上,对那些散发着诱人气息的美食视若无睹。
更多的是取一杯小杯酒,作为往来社交的工具,顺便压一压心里的恐惧和忧愁。
只不过,成年人优雅的社交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所破坏。
“来来来,尝尝这个三文鱼寿司!”
女生声音甜美像是刚刚成熟的水果,甜美中还带着一丝酸涩,甚至比茶歇桌上的新鲜水果还要诱人。
那是个穿着卫衣的年轻女生,圆脸高马尾,笑起来的时候还带着可爱的小酒窝。
在她面前是一张长长的茶歇桌,上面摆放着各色点心和水果,在华丽的水晶灯照射下看起来格外的美味。
那亮晶晶的光彩显得一切都带着不真切的美好。
“哇哦哦...嗯...新鲜!”
她身边白衬衫牛仔裤的女生,宛如饿死鬼一般往嘴里塞点心,还不忘把剩下的点心打包进一次性餐盒。
仔细看看,女生身上那件白衬衫带着被时光浸染的黄色,看起来很有些年份。
但是它的主人把它打理得很好,洗的干干净净。
只不过卫衣和衬衫,在这些高档礼服中间,显得十分格格不入,甚至可以说十分扎眼。
再加上两人蝗虫一样不体面的行为举动,四周人鄙夷的目光箭一般投向两人,还带着些高高低低的讨论以及笑声。
“也不知道是哪里的穷酸味道,熏得这个厅都一股子穷酸味,连这82年的拉菲都被污染了。”
穿着红色礼服裙的女人伸手在鼻子前面挥了挥,烈焰红唇,眼线画的几乎要飞起来,娇艳的像是夏日的红玫瑰。
红玫瑰女士用纤细的手指持着水晶杯,杯里的红酒以一种优雅的姿态打着旋儿。
雪白的脸蛋高高扬着,形状姣好的嘴唇里吐出这话,引起了不少人地赞同。
如果鄙视的眼神能够具象化成为实体,那么连吃带拿的两人一定被钉死在耻辱柱上。
“嗨,看那个样子就是华东区的。”
“原来是他们啊,那怪不得。”
“什么人都能来这里打秋风。”
“哎呀哎呀,真晦气啊。”
讨论的声音明明不大,却意外清晰的传过来。
她们身边年纪大一点的中年男士用餐盘挡着脸,默默地离两个人远了一些。
“了了,我好像听到有狗在叫,你有没有听到?”
卫衣女生鼓鼓的腮帮子有规律地上下活动着,食物渣顺着口腔气流喷向她对面被她叫“了了”的女生。
而被她称为“了了”的女生全名何时了,是C星华东区714怪谈处理部门的......临时工。
她不经意地躲开来自身边同事的食物渣攻击,顺手把一颗葡萄塞进卫衣女生的嘴里。
“姐,吃葡萄吃葡萄。”
被何时了塞进一颗葡萄的女生名叫郝棉,和何时了一样,都是来自C星华东区714怪谈处理部门。
但是郝棉武力值高,且有编制,所以那些人也只敢远距离地蛐蛐几句。
那个拿着盘子默默远离她们的,是他们这次参会的带队人萧何,和某位历史名人有着相同的名字。
至于他们这个单位,曾经也是可以称得上车马盈门,但是由于某些见不得光的历史原因,从此一蹶不振。
714怪谈处理部门越来越门庭冷落,越来越贫穷。
除却那栋连老鼠和蟑螂都不会光顾的小二楼,就是每个员工都背着一屁股的债。
更重要的是,他们和在场的所有单位抑或部门都有债务和一些其他的财务纠纷,堪称声名狼藉,人人喊打。
可是......
“可是,他们确实很菜啊。”
郝棉咬着银质的勺子,可爱的脸上带着甜美的笑意:“只要他们能打过我,不管是要还钱还是东西,我都还给他们。”
“更何况......”
“更何况学术交流的事情,哪里谈得上是欠呢?”
何时了和郝棉对视一笑,顶着周围人杀人的目光,将茶歇桌上的最后一块点心装进袋子里。
“羊毛薅完了,也不愧我顶着丢脸和你来一趟。”
何时了看着能管一周饭的高级点心,只觉得头顶的灯光都温暖了些许。
郝棉情绪也因为葡萄的好滋味被平复,被蛐蛐几句又能怎么样呢,无非是无能狂怒罢了。
两人颇为友好地冲着刚才说话的几人露出一个亲切友好的微笑。
但是对方脸色青青白白,看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大概是被她们广阔的心胸所折服。
想到这里,何时了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这大概就是好友何灿说的“宽恕是一种美德吧。”
虽然何灿上次说这句话的时候,是把企图调戏两人的流氓打的气息奄奄。
但是何时了依旧觉得,哪怕对方冒犯她们,阿灿依旧愿意讲道理,阿灿真是个好人。
况且何时了要不是占了好友何灿的光,哪里能来这里连吃带拿,还能兵不血刃地宽恕呢。
没错,何时了是个十足的废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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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是714怪谈处理部门唯一一个,没有一点点异能的普通人。
至于何时了为什么能进入这个虽然落魄却依旧有影响力的单位,大概是因为有个靠谱的不能更靠谱的朋友何灿。
在这个异能至上的年代,异能等级由低到高被分为F、E、D、C、B、A、以及S。
至于S级那是所有人做梦都不敢想的等级,A级足以让各大世家争抢。
出生在垃圾星就是原罪,毕竟那里除了罪大恶极的罪犯,就是罪犯的后代。
那里只有漫天的灰色沙尘和数不清的垃圾,除却黑白灰,没有一点点其他色彩。
死亡、饥饿、暴力、血腥,自打何时了有记忆开始,她就和何灿在垃圾星一起相依为命。
她们离开垃圾星的唯一机会,就是十三岁的异能测验,只要拿到C级及以上的测试结果,就能离开垃圾星。
何灿是一个天才,她觉醒了A级异能,这样的异能等级,放眼全星际,也是凤毛麟角、屈指可数。
可是何时了却连最低的F也没有,是个普通的不能更普通的普通人。
本来都说好让何灿先离开,可是......她执意要带着何时了一起离开。
而且何灿放出话:“不管加入哪里,必须得带上何时了。”
所有人都不明白,就只是朋友,怎么会有人愿意做到这一步。
甚至连何时了自己也不明白。
在垃圾星,连亲人也会为了一个离开的机会背叛彼此,自己和何灿也不过只是朋友而已。
“了了,我要去上厕所。”
郝棉喝了不少饮料和酒水,这会这会急需解决一下生理需求。
“啊,好。”
提着东西等在厕所门外,何时了想起郝棉的嘱咐不由得好笑,像是生怕自己离开她视线一秒。
就这几分钟,自己能出什么事?
就在何时了发呆的间隙,她的耳边响起东西碎裂的声音。
心脏在一瞬间传来剧烈的痛楚,像是被人用东西在心脏上钻开一个大洞,然后用手撕扯着血肉,一寸一寸地扯开。
好痛!
生理性的泪水不由自主在眼眶内弥漫,眼前的一切隔着一层水雾,四周景物被彻底模糊扭曲。
模模糊糊之间,何时了仿佛看到一个长着黑色长毛的未知生物,正一点一点地从土里顶出来。
这都是什么恐怖片现场?
哪怕这么疼,何时了却下意识的抱紧怀里的袋子,这可是自己和何灿好几天的口粮,绝对不能出一点点意外。
“了了?”
“了了!”
郝棉焦急的声音出现在何时了的耳边,痛楚和幻像都在一瞬间消失。
见何时了没事,郝棉收起脸上紧张的表情。
部门里谁都知道,虽然何时了是个好脾气的姑娘,但是这个好脾气的姑娘有个要命的好友。
如果谁敢动何时了一根头发,呵呵。
郝棉冷笑,那就准备接受何灿的“宽恕”吧。
“没事就好,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得赶紧返回会场,下一场会议快要开始了,有老何的发言。”
跟着郝棉向着会场的方向快步走去,就在这个时候,何时了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
有个披着长发的高挑身影一闪而过,和刚才幻象里的不知名生物,居然有点像?
2. 白日梦
急急忙忙赶回会场,萧何颇为紧张的用纸巾不断抹着额头的汗水。
“关于如何封印SSS级怪谈【美梦】,最重要的是从它那里拿到一个关键道具,那个道具需要......”
就在这个时候,地面突然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眼前的景物诡异的重叠,扭转。
“了了!!!!”
“出什么事了!!!”
“啊!!!!”
各种声音交杂在一起,何时了听到郝棉的声音,刚刚想要回头,却被另一个人吸引了注意力。
是之前见到的那位长发美人,只不过,这一次何时了终于看到了他的脸。
混乱的人群中,看到他的一瞬间四周仿佛被按下静止键,因为混乱而被扬起的尘埃在水晶灯的映照下,仿佛会发光。
周围的一切显得格外地不真实,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梦境。
那双瞳孔黑的摄人,像是摄取了浓重的夜色,几乎让人迷失那片夜色之中。
却又在光线射入的时候像是一湾浅浅的溪水,又像是幼鹿,流露出对周围世界的强烈好奇心和探索欲。
那双眼睛和它的主人一样,对何时了充满强烈好奇心和探索欲。
不知道为什么,何时了被那双眼睛看的心里发软,不由自主地想要保护眼前人。
至于之前在做什么,要去做什么都被抛到九霄云外。
直到那双眼睛略略弯曲起来,那浓重的光彩微微收敛,何时了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她颇为心虚地移开眼睛,企图寻找郝棉的下落。
就这一晃神的功夫,四周已经没有了郝棉的踪迹,就连自己手上打包好的零食袋子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姐姐,你知道这里出什么事情了吗?”
清越的像是玉璧敲击的声音,又像是泉水低落在崖壁上。
“姐姐?你是在叫我?”
何时了的大脑还没有完全恢复往常的清醒,下意识的低声询问。
直到发现自己问出那句犯傻的问题,才故作镇定地理一理白衬衫上并不存在的褶子。
“啊,这里的零食其实还不错,要不要去试试?”
“好啊,姐姐。”
这场诡异的对话结束在莫名其妙的位置,何时了带着那个好看的男孩子游魂一般向着放置茶歇的地方走去。
自己好像是忘记了什么事情?
走到熟悉位置上,看着空空如也的一切,何时了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郝棉和自己手上的零食都不见了,这里怎么还会有食物?
所以,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姐姐?”
啊,对了,还有个人跟着自己呢?
“那个......嗯......你叫什么名字?”
“南柯。”
“啊?”
“南柯,我的名字。”
“南柯?这个姓氏很少见。”
“......是吗?大概是我的母亲在生我之前,做了一个很美很美的梦吧。”
“是这样吗?”
......
何时了努力寻找着话题,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搭着话。
两人一路走来,整座酒店看不到一个活人,甚至可以说连鬼影子也没有。
而且不管怎么走,他们都没有找到一楼的大厅,就像是......鬼打墙。
“你喜欢吃什么?”
不管如何努力地找话题,在对方兴致缺缺的情况下总是很难多说两句。
在走的路上,何时了也偷偷地打量了这位意外出现的美少年,黑色的长发在脑后随意扎成一束。
四肢修长,身材纤细,莫名给人带来一种神秘且危险的感觉。
“就算我喜欢吃什么,这里也什么都没有啊...还是说姐姐身上带着零食?”
那张瓷器般无瑕的脸猛地凑近何时了,水色的唇角划过一丝笑意。
何时了咽下口水,深吸一口气,努力把眼神从那张脸上移开:“没...没有零食。”
“咕。”
恰在此时,何时了的肚子为了印证这句话的真实性,及时的响应了一声。
明明不久前才吃过东西,怎么会又饿了?
肚子传来的响动仿佛是饥饿的冲锋号,许久没有感受过那种从胃里传来,像是千万只蚂蚁同时啃噬着胃部。
最重要的还不是那种密密麻麻的疼痛,而是从记忆深处传来的恐惧。
连树皮都被扣得干干净净,泥土粗粝地扒在喉管上,只有努力的吞咽才能咽下去,每一口都会带来铁锈般的气息。
那气息令人作呕,可哪怕是这样,依旧要咽下去。
哪怕那些食物肮脏,难以下咽,甚至不能称之为食物。
......
南柯居高临下的看着何时了陷入梦境,那张只算得上清秀的面孔在此刻扭曲成一团。
居然这么简单就搞定了?
南柯那张无辜的脸上带着满满的恶意,他的手里出现了何时了之前在手里失踪的,装着食物的袋子。
他轻蔑的看一眼那些属于人类的垃圾食品,随后松开手。
那些被何时了仔仔细细打包好的食物洒在地上,属于食物的气息弥漫开来。
香,好香......属于食物的微弱气息钻进何时了的鼻腔。
哪里来的食物?
自己不是在垃圾星吗?
垃圾星怎么会有这么诱人的香气?
......简直就和自己之前吃过的那些点心一样嘛。
就在南柯准备离开的时候,磁场微弱的抖动了一下,随后磁场开始剧烈的抖动起来。
南柯瞪大眼睛,停在原地,瓷器般的脸上划过疑惑、不解、怀疑以及震惊。
但是这些情绪就像是掠过沙滩的海水,留不下一点痕迹。
“居然从梦境中清醒了过来,真有意思啊。”
南柯低低地笑出声来,笑着笑着,神情却越发地冰冷:“但是我很讨厌这样的人,既然不愿意在梦中死去的话......”
何时了一睁开眼,就看到自己辛辛苦苦装好的食物撒了一地:“这里的地毯也不算脏,捡起来吹吹应该还能吃......”
面前的蛋挞黄灿灿的,何时了还记得那金黄的千层酥皮融化在嘴里的美妙。
“呃!”
脖颈被人用手扼住,蛋挞再一次滚落在地面上,打着滚远去。
真可惜啊,刚才应该忽略掉灰尘,直接塞进嘴里。
那样可惜的眼神自然落进南柯的眼睛里,眼前人自己都要死了,还有心思关注一个蛋挞,该不会是饿死鬼托生吧。
这样奇怪的想法给了何时了喘息的机会,她也看清了掐着自己脖子的人是谁。
是南柯?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自己和他应该没有什么过节吧?
明明是他要杀死自己,他的眼眶泛红,一看就是要哭出来的样子。
鬼使神差之间,何时了模模糊糊地来了一句:“......别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幸好没迟!”
电光火石之间,一团金色在何时了和南柯之间炸开,失去意识之间,有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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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耳边响起。
“只要你跟着我念,我就能救你。”
“念什么?”
“生下来吧,孩子跟我姓!”
???
虽然想不出来这句话和自己能否得救有什么关系,但是自己和何灿说好了,一定要带好吃的回去。
何灿还没有吃过这里好吃的点心......
“生...下来...吧,孩子...跟我...姓......”
“虽然有气无力了一点、虚弱了一点、看起来快要断气了,但是勉勉强强给个及格分吧,系统绑定!”
【宿主:何时了】
【异能等级:无】
【生命值:10】
奇怪的文字出现在何时了的脑海中,那句话消耗了肺叶中所剩无几的氧气,果然是在骗自己吗?
何灿......
何时了脑海中最后的画面,除却好友何灿,居然诡异的划过南柯的脸......
“了了!”
“了了!”
“了了你醒醒!萧何,你快来看看啊!了了!!”
耳边有嘈杂的声音传来,伴随着那声音,何时了的神智逐渐回笼,随之而来的是脖颈处火烧火燎的疼痛。
自己的脖子怎么了?
对了,南柯要杀自己,那自己......
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就是郝棉焦急的面孔,她大力的摇晃着萧何,萧何用手扶住眼镜,一脸无奈的看着郝棉发疯。
“谢天谢地!了了你醒啦!要不何灿一定会杀了我的!你还好吗?”
“嗬......”
何时了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只能发出“嗬嗬”的气声。
“啊,我忘了!”郝棉一拍脑袋,满是歉疚的看着何时了。
“你的脖子受伤了,现在还不能说话,刚才混乱的时候一转眼你就不见了,我找了你好久,但是一直找不到你。”
“还好我遇到了萧何,多亏的他的异能,结果找到你的时候就发现你晕倒在地上,吓死我了。”
萧何的异能是能通过任何光线折射的物体,找到被刻意隐藏起来的人或物。
所以单位有人丢东西或者宠物,都喜欢找萧何。
但是何时了也没想到这个异能居然有一天会用在自己身上。
虽然不能说话,何时了还是用手拍拍郝棉的手,示意她自己没事,随后感谢地冲着萧何笑笑,无声的说了句谢谢。
萧何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有指了指何时了的脖子,何时了点点头,乖巧的闭上嘴。
两人帮着何时了把地上还算完好的点心捡起来,何时了颇为心疼的看着那些被踩坏和压坏的点心。
“不过,了了,你为什么会躺在这里啊?”
见何时了难过,郝棉赶紧转移何时了的注意力。
所里的大部分人都知道,何时了和何灿小时候的生活颇为艰难,对事物十分珍惜,更别说今天这样的状况。
何时了想了想,在通信器上打出一行字:“你们没有见到他?”
“他是谁?”郝棉一脸疑惑地望向何时了。
想到自己之前的场景,何时了有些不解。
那个名为南柯的奇怪男生明明一副要杀死自己的样子,怎么想也不会那么轻易放过自己。
对了,还有那个自称系统的......
【宿主好!我是你的专属小甜心,你可以叫我007,也可以叫我小心肝,小宝贝!】
之前的声音再次出现,何时了扭头看向郝棉,收到了郝棉疑惑的眼神一枚。
她听不到吗?
3. 白日梦
“你说什么?封印被破坏了?”
“不可能吧,不是说还有一段时间吗?”
“那我们不会有危险吧?”
“那可是SSS级怪谈【美梦】啊,当年要不是江尽欢,它......”
“你怎么还敢提那个名字!不想活了!!”
时隔那么多年,南柯再一次听到了那个埋在记忆中的故人名字。
“江尽欢、呵,江尽欢......你大概没想到我还有重见天日的一天吧,我要你看着我怎么毁灭你爱的世界。”
嘴里念着,南柯手心浮起一个小小的光球:“毁灭吧......”
那光球缓缓升起,四周的人眼神开始飘忽,是进入睡眠前的征兆。
“啪啦啪啦!”
像是灯泡短路的声音,那颗光球的光芒像是电流不稳定的灯泡一样,快速的闪烁几下,随后冒出一股黑烟。
它在南柯的眼皮子地下彻底熄灭,四周再度恢复了之前嘈杂的状态。
“刚才怎么了?”
“突然一下就很困,真奇怪啊。”
“是不是你刚才点心吃得多了。”
“我可不是714那帮人,一个个活像饿死鬼投胎似的。”
“那可不,尤其是那个穿着白衬衣的,还拿着袋子打包,脸皮真够厚的。”
“我可是听说,她是垃圾星出身,据说祖上还和那位江栖云有些关系。”
“咦?”
“但是她不是叫何时了吗?更何况英雄的后人怎么会在那种地方?”
南柯也不由得竖起耳朵,眼神悄咪咪的飘向说话的那人。
那人贼眉鼠眼的,虽然穿着高档西装,但是看起来颇为猥琐,这个时候正一脸神神秘秘的和周围人讲着八卦。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十年前神器丢失那件事。”
兴许是有人听,他讲得颇为卖力,唾沫点子到处横飞。
“咱们都知道,当年为了封印那帮子杀人不眨眼的怪谈,咱们的前辈们制造出用于封印它们的神器。”
“我只知道神器有四件,分别由不同的人保管着,但是这和你说的那件事有什么关系?”
之前的红裙女人扬扬嘴角,抿一口手里的红酒。
看红酒杯那样式,大概率是之前那杯。
“哎呀,你别急啊,这不才要说。”
二十年前,714怪谈处理部门正在如日中天的时候,却闹出惊天丑闻。
部门内部人员利用身份之便偷盗神器,杀死了当时值守的同单位同事,当时现场场面十分之惨烈。
神器失窃算得上十分重大的事故,相关涉事人员全部受到惩罚,其中就包括何时了和何灿的父母。
而且偷窃神器的那位员工的尸体在三天后被发现,死状同样凄惨,且神器自那次之后不翼而飞。
自此之后,714怪谈处理部门就此衰落。
听到这里,南柯好看的眉眼微微皱起,难不成他这次能够出来,是因为有人在封印的地方做了手脚?
那个人想要做什么?
不过......那个人想要做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磁场为什么会失去作用?
看着自己手中失去光彩的【幻梦之球】,南柯试着再次启动。
力量注入,【幻梦之球】中心有光芒亮起,只不过那光芒像是风中的烛火,在瞬息之间熄灭。
力量再注入......
熄灭。
注入。
熄灭。
南柯气的几乎要笑出来,一切的不合理都来自于那个吃货喊出那句,刻意羞辱自己的话。
好啊...好啊......
何时了的手被郝棉死死拽在手里,哪怕是这样,郝棉还是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眼何时了。
......活脱脱一副老母亲带娃的既视感。
就在郝棉第三十五次回头的时候,何时了突然就打了个寒战,有谁在盯着自己吗?
然后,何时了就和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神正正对上。
南柯?
他来这里干什么?
来杀自己?
而且对方既委屈又愤恨,活脱脱一副苦主秦香莲苦寻薄情郎潘仁美的样子,实在令人不解。
“好啊,我终于找到你了,你对我做了什么?你说啊!”
“?”
“啊?”
“砰!”
“啪啦!”
这样炸裂的发言,引得周围人的眼神齐刷刷地贴在当事人的身上。
当看到找事的苦主还是个美少年,这件事和垃圾星来的小废物还有关的时候,周围人的眼神瞬间火热起来。
南柯气势汹汹地揪着何时了的衣领,那双好看的眼睛因为焦急和气愤泛着红色,在旁人看来凄楚可怜。
就连郝棉都用那种调侃的眼神看着何时了,萧何战略性地扶了扶眼镜,掩饰掉看好戏的眼神。
何时了偏偏因为脖子上的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南柯在那里冤枉自己。
嘴唇无奈的开合几下,顶着周围人的看好戏的目光,何时了闭上双唇,任由眼前来历不明的南柯发疯。
“诶?【美梦】居然自己送上门了宿主,快趁这个机会彻底契约他!!!”
脑海中的系统发出尖锐的尖叫声,何时了下意识就想要去捂住耳朵。
可是周围有人,除却何时了自己,没有一个人能够听到系统007说话。
这个名为007的系统号称来自于三百年后,为了拯救世界,才会来到何时了所在的时间轴坐标点。
至于为什么会绑定何时了?
据007说,是因为何时了是他们智能分析中,影响到关键事件的关键人物。
而且这件事和未来世界的灭亡有很大的关系。
关键事件是什么?
007不知道。
其他关键人物是谁?
007同样不知道。
看着脑海里那颗,瞪着清澈又愚蠢的两个大眼睛的毛球球,何时了叹了口气并询问。
“我真的只是个普通人,还有很多比我厉害的人,有没有可能是你认错人了呢?”
毕竟何时了这十几年根本没有体现出一点点与众不同的地方,而且唯一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同样失败了。
虽然当时何时了尚有余力安慰好友何灿,但是内心的失落是难以言喻的。
有一种果然如此,尘埃落定的绝望感。
却还是会不甘心,甚至恶毒地想过,为什么拥有异能的不是自己?
为什么不能让何灿的异能等级低一点,或者让何灿和自己一样,两个人一起呆在垃圾星就那样过一辈子。
......那也很好,不是吗?
或者,杀死何灿,大家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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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拿着利刃站在何灿床前,看着何灿毫无防备的面容,何时了无声的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眼泪却无端端地滚落下来。
就那样,她维持着拿着刀的姿势站了整整一个晚上,直到天色熹微,到了何灿快要起床的时间。
何时了一如既往的做了饭,平静的和之前的每一天一样。
所以自己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是拯救世界的英雄呢?太滑稽了。
何时了声音温柔,语气和缓:“就算你认错也没有关系,我可以和你解绑,你再去找到哪个正确的人。”
“不......我......”
007的话没有说完,何时了温柔且坚定的打断它:“你放心,我不会投诉哦,毕竟也不知道要怎么投诉啊。”
“我没有认错人,我是系统里最优秀的那个,我不可能认错人,你就是我要找的宿主!”
“没错!没错!!没错!!!”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我没有找错!!!!”
系统尖锐的声音像是烧开后的水壶,在脑海里不断回响。
“好,所以刚才那个男生为什么要杀我,你知道吗?”
何时了被那声音震到妥协,不管错不错的,007确实救下了自己,虽然救下自己的办法十分的...羞耻。
“宿主你不认识它吗,它是怪谈【美梦】啊。”
美梦?可他不是叫南柯吗?
更何况他看起来不像是一个怪谈啊?明明就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少年。
“哎呀,宿主你不知道吗?高阶的怪谈是可以幻化成人类的样子,虽然它们一般都会用原来的样子进行杀戮和捕猎。”
“诶?”
“而且人类有个词语叫南柯一梦,所以它用南柯作为伪装的名字也没有问题啊?”
“还有一个问题,你刚才让我喊的话是什么?为什么会对一个SSS级的怪谈产生效果,阻止他伤害我?”
“啊...嗯...这个嘛......哎呀,能量不够,我先去充会电,宿主我们一会见!”
007瞬间消失,看样子是自己问了对方不想回答的问题。
结果在化身南柯的SSS级怪谈【美梦】出现后,系统007也瞬间活了过来。
看样子007应该一直注意着情况,要不然不会这么快反应,毕竟自己可没有主动求助它。
那之前的充能量也是托词?
“你的能量充好了吗?”
何时了在脑海里笑着打趣,007被噎得停了一下:“那个你先按照我说地彻底契约【美梦】,快快快!”
就在何时了和007对话的这一小段时间,南柯已经拉着何时了走出大厅,更奇怪的是,郝棉居然没有拦住南柯。
哪怕郝棉不拦,按照萧何的性格也不会让一个陌生人就这样拉着自己离开吧。
而且最重要的是,周围太安静了,没有一点点声音。
南柯只一味拉着何时了快步向外走,而且按照系统的说法,何时了还需要再说一句话。
虽然那句话很油腻,但是为了活命也顾不得那么多。
就在准备开口的时候,何时了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脖子受了伤,根本发不出来一点声音啊!
而眼前的南柯表情十分地......不友好,那张好看的脸上带着阴恻恻的笑容,眼睛里全是杀意。
“007!救命啊!”
4. 白日梦
“宿主,你要大胆喊出那句话啊!”
007不明白自家宿主站着做什么,这都火烧眉毛了怎么还能如此淡定,不愧是被选中的人。
而且吧,油腻的话语也不是007自己想要的,毕竟人家系统都是炫酷吊炸天。
自己只能让宿主说这种奇怪的东西,但是谁让研发的程序员最后时刻导错了数据库呢。
本该是正常契约模式却偏偏需要宿主喊出土味情话才可以。
而且面对的怪谈等级越高,土味情话出现的次数和字数也会大幅度上升,毕竟那个程序员导入了整整1TB。
何时了看着南柯,也就是SSS级怪谈【美梦】离自己越来越近,系统说完那句话后也不在回答。
巨大的恐惧使得何时了如同鸵鸟一般,逃避地闭上双眼。
如果自己真的出事了,何灿大概会很难过吧,只希望单位的同事能够拦住何灿,让她别做傻事。
毕竟这是个SSS怪谈。
如果没有自己这个拖油瓶,她能过得更好吧。
冰凉的手指按在自己的脖颈处,那冰冷的触感像是某种冷血动物,却意外不让人觉得恶心。
三十秒、一分钟、两分钟......
对面人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何时了幻想中的死亡并没有降临在自己头上,反而对面的情况有些不对。
那只停留在自己脖颈上的手,正在......微微颤抖?
何时了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南柯好看的五官扭成一团,左手卖力的扯着自己的右手。
看起来非常像犯病的精神病人,一点也不像一个怪谈。
“......快跑!”
系统的突然声音出现在何时了的脑海中,还带着些正在用力时那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快跑!是我的失误,忘了你没办法说话,我的能量只能控制住【美梦】一分钟,你现在能跑多远跑多远!”
“那你呢?”
“我......”系统停顿一秒:“我当然没事,毕竟我是它们中最厉害的!”
话是这么说,系统的语气满满都是英勇就义的悲伤,甚至开始哽咽。
然后,何时了就飞速地向着大厅的方向跑去,脑海里的系统抽抽噎噎地开始小声嘟囔。
“虽然我说要你跑,你跑也没错,但是怎么连一句告别都没有啊呜呜呜呜呜呜......”
何时了上气不接下气的站在茶歇桌前面,虽然吃的已经荡然无存,但是尚且还有部分酒水。
辛辣的酒水划过喉咙,针扎一般的痛处扩散开来:“啊!”
嗓子微微能发出一点声音,但是还不足以说出完整的一句话。
“嘶!”
好痛!
就在系统被那位只在历史书上见过的SSS级怪谈抓在手上,大眼瞪小眼之际。
浑身酒气的何时了打了个酒嗝。双眼发直定定看着两人。
“放开007。”
“你还回来干什么啊?”
“哈?”
三人同时看向对方,都是一副你不要添乱的神情。
“好啊,既然你自己送上门,那我就得好好送你们一场梦了。”
如果是当年的那些人,看到【美梦】露出这样的笑容,就明白眼前人一定会死得很惨。
虽然但是,眼前人是什么也不知道的何时了,何时了甚至还看着系统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随后她清了清嗓子。
“我昨晚做了一个梦。”
明明是语气平淡,毫无情绪起伏的一句话,南柯却突然控制不住自己地跟着问了一句。
“什么梦?”
“是...没有你的梦。”
话中的油腻感让何时了不由得抖抖肩膀,那种膈应的感觉挥之不去。
至于对面的南柯已经僵直在原地,那表情看起来十分奇怪,说不上是愤怒,更多的是一种无措。
......还夹杂着一丝...害羞?
“契约完成!”
【宿主:何时了】
【爱慕者:SSS级怪谈【美梦】,人类名称:南柯】
【好感值:1】
何时了满头问号,这又是什么和什么?
“007,这个爱慕者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我们的目标是拯救世界吗?”
“对呀,是要拯救世界,怪谈只要爱上人类自然就不会毁灭世界啦!”
“而且书上不是说,只有爱才能拯救世界啊!”
说到这里,毛茸茸的小团子身上也泛起诡异的粉色光芒,甚至在眼睛下面还泛起两个红色的小爱心。
“爱真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东西啊......”
何时了的眼神却无暇顾及007对于爱的感慨,因为对面的南柯,一张脸阴郁的像是下雨前的天空。
“那个...能不能拯救世界我不知道,对面的怪谈先生看起来...不太好的样子。”
何时了的声音逐渐小下去,007终于从对于爱的感慨中回神,发现怪谈【美梦】正在恶狠狠的看着两人。
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手中浮现出一颗看起来流光溢彩的珠子。
只不过那珠子就像是电量不足的灯泡,每每闪烁几下,就很快冒烟熄灭。
不知道是第几次,南柯终于把低垂着的头抬起来,眼眶甚至有晶莹的液体闪烁。
他双手握成拳头,指甲几乎要掐到肉里面去,胸膛不规律地上下起伏,看样子气得不轻。
“你......”
话还没有出口,眼泪先滚落下来。
美人落泪何等的楚楚可怜,何时了心里升起一丝同情以及愧疚。
虽然不明白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感觉做了不太好的事情啊。
叠得整整齐齐的白色手绢递到南柯面前,南柯猛地拍掉何时了手上的手绢。
“谁要你假好心,你们人类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滚啊!”
何时了想要说些什么,头却开始一阵一阵地发晕,大抵是刚才的酒劲上来了,毕竟她是个标准的......一杯倒。
“宿主!”
007毛茸茸的身体根本扯不住何时了,只能自暴自弃地垫在何时了脑袋下面。
眼前人突然晕倒,同样吓到了南柯,不管怎么样,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过于邪门,南柯决定先行离开。
离开之前,南柯的眼神落在那个躺在地面的手绢上。
那手绢看起来有些年头,上面还绣着一只白色的毛球,毛球一双眼睛笑得弯弯的,像是月牙。
就像是......南柯的眼前出现一张灿烂的笑脸,灼灼如三月桃花。
sss级怪谈【美梦】封印被破开,哪怕一时半会还没有大开杀戒,但是来到黄泉镇的人都颇有默契,准备逃离此地。
何时了他们三人自然也不例外,只不过黄泉镇地理位置偏僻,四面环山。
更重要的是,因为封印的影响,能够离开这里的方式只能是乘坐火车这种老旧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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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那辆火车一天只有一趟,在傍晚18点准时发车。
在这个科技高度发展的时代,这看起来十分地不合理,毕竟垃圾星那种地方都有飞行器。
车站内,香水和食物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不大的候车室虽然挤满了人,却出乎意料的安静。
每个人的脸上带着惶恐和不安,之前的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仿佛一场梦境。
那些高档材质做成的衣服,因为拥挤而出现丑陋的褶皱,在这种时候看起来和抹布别无二致。
墙面上钟表的指针不紧不慢地踱着步,往常很短的时间,像被无形的大手无限拉长。
“现在只有【美梦】的部分逃出去了,事情应该还有转机吧?”
郝棉用手指戳戳神游的萧何,小声询问:“咱们头儿有说要怎么办吗?”
萧何眼皮子抖了抖,能看得出来对这个愚蠢的话题并不感兴趣。
“怎么办?凉拌!”
“我的姐姐,这是SSS级怪谈的部分,哪怕咱们全局都出动,都不够给人家塞牙缝的。”
“你知不知道它为什么这么让人忌惮,当年死了多少人你该知道吧,如果不是那位以身作封,咱们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凉快呢?”
素来老好人的萧何都讲了这么一串,这情况的确看起来不太好,何时了盯着怀里的袋子,还不忘看看身后的少年。
化名南柯的SSS级怪谈【美梦】,似笑非笑的盯着说小话的两人。
“你说【美梦】想干什么?总不能真的是为了毁灭世界?不是它毁灭世界干什么啊!”
“又没有加班工资,也没有五险一金,这破星际有啥啊......脑子有坑吧。”
萧何不知道想到什么,脸皮抽搐起来。
“它傻呗,跟咱们一样,脑子有坑,巴巴的来这里送死,知道这次有问题还得来,都怪姓林那个神棍,乌鸦嘴!”
何时了不能说话,看著两人肆无忌惮在他们口中的脑子有坑,傻子面前大放厥词。
南柯被这么说倒是也不生气,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两人,宛如看待待宰的年猪。
只是垂落在一边的手凭空婆娑着什么,看形状大概是球的形状。
十八点整,本该准时到达的列车并没有到达,焦急等待着的人群一个个踮起脚尖,向着列车驶来的方向张望。
车站安静得像是彻底沉睡一般。
“没车,没车!车去哪里了?车呢?”
“出什么事情了?”
“会不会我们看错了时间?有没有可能时间还没到?”
“对!一定是时间还没到!”
“再等等,再等等,一定会到的......”
人群的骚动打断了郝棉两人的吐槽,何时了同样看看手腕上的手表。
这个手表是何灿送给自己的的,不会受到任何因素的影响,表盘上是18:07分。
时间没有错误,那辆火车为什么没有到?
何时了莫名不安,下意识就看向南柯,南柯脸上依旧带着笑,饶有兴趣的看着一切。
“007,007!”
“别叫了,你那个系统这会正在做梦呢,而且......”
南柯看向列车驶来的方向,不冷不热地开口:“你不如祈祷那辆车来得迟一点。”
何时了对上南柯的双眸,漂亮的瞳孔被夕阳染上血色,正怜悯地看着何时了。
“......这样,你还能多活几分钟。”
5. 白日梦
嗓子发不出一点声音的何时了疑惑的望着南柯,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那辆车已经运行了很久,从来没听过晚点的情况,难不成这次真的出了什么问题?
而且那辆火车......何时了咬咬嘴唇,毕竟和死亡相比,未知总会让人更加不安。
这种不能掌控自己命运实在太过于糟糕,何时了一把扯过南柯的手掌,在上面用食指写着字。
“你为什么这么说?”
南柯冲着何时了做了个鬼脸,靠近何时了耳边小声地说道:“我不告诉你。”
幼稚!
你是小朋友吗?
何时了看着南柯得意的表情,按住心里的焦急,接着在南柯手心上继续写着。
只不过这一次轮到南柯的脸色难看起来:“好!你很好!告诉你也无所谓,不过你知道也一样要死。”
“谢谢你。”
面对何时了的道谢,南柯瞪圆双眼,和炸毛的猫咪一样一跳三尺远:“你干嘛!”
何时了不解,自己普通的道谢,对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轰隆!轰隆轰隆......”
列车的声音由远及近,那声音仿佛是来自九天的仙乐,之前还在焦虑的人群齐刷刷望向车来的方向。
“我就说嘛,是时间不对,怎么可能不来呢......”
列车缓缓靠站停下,想起南柯的话,何时了拉了把郝棉的衣摆,示意二人离站台远一点。
“了了,怎么了?”
“一定是想吐对吧,我就说哪怕是来薅羊毛也不能这么喝,喏。”
萧何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塑料袋塞进何时了手里:“坚持一下,先吐这个里面,等咱们上车之后再给你找厕所。”
何时了摇摇头,拉过郝棉的手想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写出来。
“不可以哦。”
南柯把头靠在何时了的肩头,明明还是笑着,眼神里的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如果你敢说出去,那我就保证你的两个朋友一定会在上车之前就领便当哦。”
“007,你有什么办法吗?”
007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叫:“宿主咱们之前的那两句话的力量不足以控制住【美梦】了,只能保证它不伤害宿主你。”
“而且,你现在又不能说话......我先撤了。”
顶着南柯杀系统的目光,007再次躲了起来。
“看样子,你的小系统也没有办法帮你。”温热的气息扑在耳廓上,就像是情人之间的喃喃细语。
“所以,你不如解开困住我的那个神秘力量,我就告诉你怎么对付那个车上的东西,怎么样?
南柯亲昵地抱着何时了,在外人看来宛如一对恩爱的小情侣,尤其加上南柯在大厅那些热情的“告白”。
车门一点一点打开,等在两边的人群眼中尽是热切的目光。
“欢迎乘坐444号火车,我是本车次的乘务员,莫归。”
乘务员的脸色白的像是一张纸,但是其他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都急急忙忙的从门上挤进去。
生怕迟了一步,就被留在这里。
明明车窗透出的是温暖的橙黄色光芒,何时了却拉着郝棉两人说什么也不让两人上去。
“了了,你干什么啊?再迟我们就赶不上这趟车了?”
南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安静地看着何时了什么也不能讲的样子。
何时了只能使足力气,死死抱住两人的胳膊,甚至一张脸都涨得通红。
已经上车的人透过窗户看着奇奇怪怪的三人,像在看猴戏一样,甚至有人开始喊乘务员提前关门。
郝棉和萧何不知道何时了关键时候犯什么倔,现在逃命的时候,哪里由得她在这里乱来。
“了了,你干嘛啊!”
眼看着火车即将发车,郝棉和萧何脸上的表情也不再有耐心,愤怒一点点爬满整张脸。
二人带着不解,硬生生掰开何时了的手,何时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你爱走不走,郝棉,我们走!”
不行!
二人还没迈开几步,何时了顾不得摔疼的身体,四肢并用爬过去。
只不过这一次只来得及抱住郝棉的小腿,眼看火车即将启动,郝棉只来得及向着萧何喊:“你先上车!”
萧何也只好一人先上车,他刚刚上车,车门就在几人面前合上。
郝棉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反正赶不上车,再加上刚才和何时了拉扯得累了,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
“不是,了了你要干什么啊!”没赶上车,郝棉气呼呼的,甚至不想用正眼看何时了。
可正是这样,郝棉对上南柯那张笑眯眯看好戏的脸,瞬间警惕起来:“你为什么也不上车?”
“说到这里......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你,你是哪个单位的?”
南柯也不回答,眼神依旧停驻在那辆即将要开走的火车上。
绿皮火车的车头有蒸汽冒出,伴随着发动机声音,火车车轮慢慢转动起来。
透过车窗,温暖的灯光突然闪了一下,又很快恢复正常。
何时了同样紧张地望着车窗的地方,现在只能希望南柯说的都是吓唬自己的话。
“那是什么!”
郝棉捂住嘴,有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列车车窗外,正以一种扭曲的姿态,飞快的向着打开的车窗方向爬过去。
“呀,她也出来了,饿了这么些年,一点点人肉的味道都足以让她兴奋了。”
“你知道?”
郝棉低头沉思一秒,随即手中出现一把银色手枪,瞄准南柯:“你到底是谁?”
被人瞄准,南柯脸上没有一点点惊恐之色,反而饶有兴趣的把视线落在郝棉脸上。
“郝帅那老头和你什么关系?”
“和你无关!”
话音刚落,子弹破空的声音传来,即将打中南柯时,诡异地停在半空。
修长的手指以一种好看的姿态,摘花般将子弹捏在手里:“质量有提升嘛,不过...还是废物啊。”
南柯说罢,把子弹反手塞进郝棉的枪管,何时了见状扑上前一把打掉那支枪,并挡在郝棉身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南柯见状,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何时了莫名其妙地看着南柯,郝棉这会也反应过来,能说出灵光这支枪的来历,再加上何时了奇奇怪怪的举动。
还有破开的封印,意外多出来的美少年......
“了了,他是人类对吧?”
面对自欺欺人的郝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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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时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眼神心虚地移开。
何时了这样子郝棉哪里不懂,最坏的可能性已经出现,郝棉右手掐上自己的人中,一副快要晕过去的样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南柯笑的越发开心,就像小孩子的恶作剧终于整到大人的愉悦感。
“别过来!救命啊!”
凄厉的尖叫声听得人心里发毛,和叫声一起被风送来的,还有那一丝飘荡在空气中,属于血液的腥甜气息。
“萧何,萧何还在车上!”
郝棉脸色难看,嘴里楠楠念叨着,向着火车离开的方向跑去。
既然能嗅到血液的味道,证明火车距离这里并不算太远。
南柯终于把眼神移了回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何时了:“你朋友都去了,你不跟过去看看,那车上还有你另一个朋友吧?”
何时了看着南柯,从见面开始,除却想要杀死自己的瞬间,南柯一直以一种看好戏的姿态欣赏着一切。
按照会议上的说法,【美梦】以及其他怪谈都是十恶不赦,和人类的关系是不死不休。
按照道理来讲,被封印这么久,哪怕是一个普通人,也不应该这么平静才对。
“了了,照顾好自己!”
郝棉的声音从远方传来,带着不真实的悲戚和绝望。
远方有火焰冲天而起,滚滚热浪扑向何时了裸露的肌肤,带着灼热滚烫的热意。
扭曲的热浪中,南柯的脸看起来十分地不真切,表盘上的两只鱼游动起来,速度越游越快。
果然是这样子啊,何灿说的没错,怪谈都是十分狡诈的,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何时了扭头看向空气里扭曲的南柯,按下手表......
眼前的一切光影交错,从最中间一点有黄色的光芒缓缓的荡开,像是湖水摇曳的波纹一般。
波纹之中,那张带着笑的脸终于产生了一丝裂纹,甚至带着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还是这样看起来比较顺眼啊......那张假惺惺的微笑面孔,真让人不爽啊。
“了了?”
“了了!”
郝棉紧张的看着自己,何时了发现自己站在初遇南柯的会场,周围的一切陈设没有丝毫变化。
刚才的一切是一场梦?
“啊。”
何时了借着玻璃的反光,伸手抚上脖颈处,白皙的脖颈上没有伤痕,嗓子也没有丝毫的的问题。
“007?007你在吗?”
何时了在脑海中呼唤着,眼神却落在手腕上,那里原本应该有个什么东西才对。
“了了,你在看什么?快走,我们快赶不上了会议开始了,萧何一会要演讲!”
郝棉拉着何时了一路狂奔,何时了深吸一口气:“棉棉,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我好饿。”
“啊,那我们去茶歇台吧,那里应该有很多东西。”
“好啊。”何时了一边笑着,一边摸着自己的手腕,凭空按下去。
......无事发生。
相反,郝棉的头一瞬年扭转一百八十度,背面又是另一张脸,是红裙女人的脸。
那张美艳的脸上,红唇绽开,里面的牙齿尖尖的像是某种食肉动物,细长的舌头在何时了的脸上舔了一圈。
“人肉的味道真香啊。”
6. 白日梦
“如果我说我不好吃,你会信吗?”
何时了拿出吃奶的力气,不断地加快着脚下的速度,身后的红裙女人死死跟在身后。
看这情况,何时了觉得自己说的话,对方应该是不信。
一路狂奔至大厅,二人绕着大厅的柱子开始躲闪,红裙女人的舌头像是长了眼睛,时不时从刁钻诡异的角度攻击过来。
不过二十分钟,何时了已经精疲力竭,只能靠着柱子,企图获得短暂喘息的机会。
这里难道不是梦境吗?如果是梦,梦里的怪物还能造成实质性的伤?
何时了看着手臂上宛若火灼般的伤痕,狠狠心一把按压下去。
好痛!
生理性的泪水瞬间涌出,在痛呼出声之前,何时了咬上她特意放下的袖口。
“找到你了。”
红裙女人那张美艳的脸,猛地贴近何时了。
何时了转身想跑,却发现自己的脚踝被粘滑的绳子绑了起来。
空荡荡的大厅,哪里来的绳子?
视线下移,哪里是什么绳子,分明是一条粗壮肥硕,红烧起来油脂丰富的动物尾巴。
如果放点花雕酒,再摆上葱姜蒜,等到那可口的料汁细密的包裹住肉块每一处......
属于肉的香气扑鼻而来,顷刻之间,印入何时了眼帘的,是红烧好的尾巴,搭配着红裙女人的上半身,多少有些滑稽。
何时了:“?”
红裙女人:“?”
什么情况?
“该死!”
一个突兀的声音突然出现,眼前的一切再度扭曲,随后四周景物像是碎裂的镜子,破碎破碎分解。
“了了?”
“了了!”
......
看着郝棉熟悉的不能更熟悉的关切面容,何时了忍不住用力揉了揉脸,十分沧桑的开口。
“萧何要演讲对吧?”
“时间来不及了对吧?”
“我们得快点,对吧?”
何时了的抢答搞得面前的郝棉愣住了,下一秒,郝棉的手掌贴上何时了的额头。
“你真的...没事吧?”
“没事。”
何时了心想,自己能有什么事呢?
不过是同一件事重复了三十遍,每一次都会因为不同的触发剧情回到原点。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也没有找到好的解决办法,但是想要杀人亦或是杀死怪谈的心意越发坚决。
何时了这样想着,嘴角慢慢勾起,之前那个用花雕酒炖肉的方法很是不错呢。
如果用来炖怪谈,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面前的郝棉突然后退一步,颇为戒备地望着何时了:“了了,你真的...没事?”
“当然没有。”
有事的怎么会是何时了自己呢?
“走吧,不是说要迟到了?”
“嗯...嗯嗯、好的。”
郝棉依旧不怎么放心,一路上不断地打量着何时了,只不过何时了并没有看到。
何时了的眼睛不断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这一次又会是什么?
哪里才是之后剧情的触发点,自己又会因为什么,而再次回到见到南柯的那个时间点?
萧何依旧在讲台上紧张地念稿子,周围人的表情以及动作和之前依旧没有任何差别。
这一次,没有莫名其妙的怪物,没有奇怪的系统和出逃并化名南柯的SSS级怪谈【美梦】,什么都没有。
会议平平稳稳地结束,直到坐上返程的火车,何时了都有一种不真实感。
之前的一切,会不会只是自己压力之下的一场梦?
只要离开这里就什么问题都没了吧?
火车启动的声音响起,萧何和郝棉面对面坐着斗嘴,时不时还能听到别人对他们的吐槽,以及路过时偷偷鄙夷的眼神。
夕阳从窗外投在桌面上,把白色的桌面染成血一般的红色。
“真美啊,晚霞的颜色就像是血一样,你说是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何时了对面坐着一个长发女人,光芒中那女人的五官看不真切,只能看到她穿着一身红色的广袖长衫。
......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美人。
虽然看不清五官,但是何时了心里却莫名觉得眼前人一定很美。
“你是谁?”
女人捂着嘴,一双眼睛笑得弯弯的。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看看你。”
还没等何时了反应过来,女人捏住何时了的脸,往何时了嘴里丢了个东西。
那东西浦一接触口腔,霎时化开,甚至没有吐出去的的机会。
不是,看就看呗,怎么还下黑手呢?
“呕呕呕呕呕呕呕呕!”
就在何时了卖力想要把那不知名的东西吐出来的时候,一边的桌子被人狠狠拍了一下。
之前追击何时了的红裙女,站在何时了面前,脸色十分微妙。
“怎么,就因为我在会场说了两句,你就要这样嘲讽我?”
何时了扯过纸巾擦擦嘴,那不知名的东西看样子吐不出来了,眼前人看起来一副要杀人的样子:“郝棉、郝棉......”
“别叫了,他俩都听不见我们说话,说起来,我们在梦里见过,对吧?”
“啊?”
这话说得暧昧又奇怪,什么叫在梦里见过?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有点什么。
“没见过。”
何时了摇摇头,眼神真诚,表情诚挚,加上那张无辜的脸,看的红裙女人脸上闪过尴尬和羞恼。
“没有就没有!哼!”
哼什么哼?还撒娇。
心里这样想着,何时了面上不显,从刚才开始眼睛就一直不太舒服。
眨眨眼睛,右眼中的景物像是扭曲的画像,带着水的波纹一样的质感。
左右眼看到的东西不一样?
红裙女人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其他的人或物,在右眼中全是薄薄一片,像是彩纸剪出来的人影。
而且右眼中的列车车厢,全是浅色可以折射的材质,光线在四周流转,像是玻璃制成的隧道。
“了了?快来坐下啊。”
郝棉的声音传来,何时了望过去,那哪里是什么郝棉只有一个红色影子,影子发出的声音和郝棉一模一样。
这是什么?
何时了没忍住又揉了揉眼睛,映入有眼的景象没有任何变化。
忍住心中的恐惧,何时了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异常:“我想要去厕所,棉棉你先让我出去。”
黑色的人影脑袋处微微偏了偏,明明左眼中看到的是郝棉那张可爱的脸,落在右眼中却是红色的人影。
这样的反差实在诡异,何时了的手心沁出汗水,对方怎么还不让开,是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人影打量何时了良久,还是站了起来,和郝棉一样关切地叮嘱:“你要早点回来啊,注意安全。”
“我知道的,快去快回。”
离开的时候,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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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还不忘笑着挥挥手,转身的瞬间,何时了擦擦额头的汗水。
一路走向卫生间,右眼看到的人全是五颜六色的薄片,就像是平面世界。
穿过车厢,何时了看到了红裙女人,将一张纸条偷偷摸摸的丢过去。
“哎呦,哪个小赤佬用东西砸我!”
何时了躲在她的视线盲区,等她坐下,何时了又小心地偷偷观察着红裙女人。
但是那张纸条很快化作漫天的纸屑,何时了咽下心中的失望,转身就准备离开。
谁想到,何时了没走两步,就有一只手将她拉进卫生间。
谁?
比脑子反应更快的是何时了的身体,多亏何灿的教导,身后之人闷哼一声,听起来疼得不轻。
抓住这个机会何时了就想往外跑。
“你别跑,你丢那个纸条什么意思?”
红裙女人忍着痛死死拉住何时了:“没想到你下手还挺黑......”
“可是我明明看到你......”何时了不太确定地想了想,眼神落在红裙女人的身上:“你是真的还是假的?”
毕竟现在开始,何时了的右眼出现的只有一个红色的人偶,看着着实有些诡异。
红裙女人看何时了这样子,没好气地解释:“是我的异能笨蛋!”
“还有,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丢那个字条什么意思?你也发现不对了是不是?”
无数的想法在脑海中回转,思索良久,何时了摇摇头,又点点头。
人偶的眼睛瞪得圆圆:“哈?”
在人偶使用暴力之前,何时了解释:“我只是觉得不太对,但是你知道我是个普通人,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不过也是,指望你也指望不上,不过,找到你也行,跟我走!”
不知道红裙女人想到什么,再一眨眼,何时了发现自己和红裙女生再次回到了一开始的大厅。
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红裙女人一拍手:“我猜得果然没错!”
何时了不明白红裙女人在说什么,红裙女人嫌弃的看了何时了一眼:“你玩过‘找不同’的游戏吗?”
说到这个“找不同”的游戏,需要玩家在每一个关卡找出不同的地方,找到不同就能通关。
仔细想想,何时了发现每次回溯的节点,确实是自己发现问题的时候。
但是又不完全是这样。
还是有哪里不对,红裙女生兴致勃勃地四处打量着:“等我找到破绽,把所有人救出去,我从此就出名了!”
不知道红裙女人想了些什么,何时了只看到她叉着腰在大厅里放肆的笑起来。
“等我出去,一定要先把秃头打一顿!去他娘的画大饼!还害得老娘被困在这里!哦,对了,你想不想揍你的领导?”
红裙女人的长裙已经被她自己扯成方便行动的短裙,长发也盘了起来,一副随时准备战斗的样子。
和之前始终拿着摇晃红酒杯刻意摆出来的样子截然不同。
可以说非常不同。
通过这一小会的相处,何时了知道了红裙女人的名字——丁一。
而且只有十六岁。
“啊?”
看何时了迷茫的样子,红裙女人自顾自的按按手:“看你这样子就是乖宝宝,我是一定要揍秃头一顿的!”
“对了,这里你有发现什么不对吗?”
听到红裙女人这么问,何时了的眼神落在大厅的门口。
右眼看到,那里背光站着一个人。
7. 白日梦
那人扭过头的时候,是一张令人十分心动的脸。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站在那里的是星际超级大明星姜舒阳,丁一看到人的一瞬间,捂着脸尖叫起来!
那张好看的脸被称为神的毕业之作,人类面部美学极值,不笑的时候疏离清冷,笑起来却又冰雪消融,春光灿烂。
“虽然我知道我家哥哥今天来了,但是我没想到可以见到他,了了我好开心啊!”
何时了也不得不承认,用左眼看嘛,那张脸甚至比在星网上看到的更好看,更让人心动。
只不过在右眼之中,那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绿色人影,看不出一点点美感,甚至有点粗糙,能看得出来剪得人手工不怎么好。
“一一,到我这里来。”
绿色人影姜舒阳冲着二人绽开笑容,加上莫名投下来的光,那笑容十分地春暖花开,粉红配嫩绿,确实很春天。
身边的丁一眼神朦胧,双颊泛着桃花色,向着姜舒阳的方向走过去。
“别去!”何时了急忙拉住丁一,眼前的情况很明显不对,哪里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丁一推开何时了的手:“我家哥哥叫我,你让开!”
何时了还要阻拦,却被丁一狠狠推开,有看不见的力量将何时了困在原地。
不远处的姜舒阳看到逐渐靠近自己的丁一,眼神越发温柔,也越发地贪婪。
“丁一!”何时了挣扎着,大声呼唤丁一的姓名,丁一却丝毫不为所动。
终于,丁一走到姜舒阳面前,红扑扑的脸带着痴迷的神色,何时了的右眼里,绿色人影露出了狰狞的面容。
在它咬下去的一瞬间,丁一的嘴角同样翘起,眼神也恢复了清明。
那绿色人影尖叫着想要逃跑,却腰部被人扭断,丁一的手里正攥着一个和绿色人影一模一样的玩偶。
人偶的伤害投射在绿色人影身上,人影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敢伪装我家哥哥,去死吧!”
困住何时了的力量也在瞬间松开,丁一手上的玩偶消失,她还用脚狠狠踩了好几下飘落在地上,断成两段的绿色人影。
“什么玩意,居然敢伪装成我家哥哥的样子,哼!”
何时了问:“你一开始就发现它有问题?”
丁一翻了个白眼,用尔等凡人居然敢质疑我的神情盯着何时了,还带着些生气。
“那不呢?我要是认不出来,我还配叫小太阳吗?你也太小看我了!”
丁一说到这里,忍不住又哼了一声,还打开光脑,点开某博的超话界面。
小太阳是姜舒阳的粉丝对自己的爱称,那个怪谈大概也没想到这不是个普通粉,而是个超级无敌铁粉。
这个等级...何时了瞪大眼睛,那可是砸了不少真金白银还有时间进去啊。
丁一十分骄傲的仰头,眼神里全是快夸我快夸我。
“那这个。”何时了指着皱皱巴巴的绿色影子,望着丁一:“算这次的‘不同’吗?”
“我觉得,应该算吧。”
四周的景物这次并没有因为她们发现伪装姜舒阳的纸人有一点变化,也没有退回某一个时间点。
“诶?没有变化!?为什么?”
两个人不死心地把周围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丁一战略性地躲开何时了的眼睛,摸着下巴,低头思考:“这怎么可能呢,之前的几次都是发现异常之后就会产生变化,我还以为这样就能顺利出去呢,总不能是我想错了吧,啊!”
“丁一!”
丁一低着头一时没有看路,狠狠撞在另一个人的后背:“是谁不长眼敢撞我!”
那是一张熟悉的脸,就在十几分钟前刚刚见到过,是大明星姜舒阳。
“好啊,一次不行还来第二次是吧,惹到我你们算是踢到铁板了,旋转螺旋踢!”
“诶?”
“啊?!”
不是,这次居然是真的!姜舒阳倒在地上,一脸疑惑。
反应过来之后,丁一火速躲在何时了身后,何时了尴尬地笑笑,身后的丁一小声地哀求着:“拜托拜托。”
“对不起,是我们认错人了。”何时了硬着头皮挡在丁一面前道歉。
“没关系,之前的会议没有见过你,你是第一次来?”
姜舒阳倒是意外的好脾气,并没有因为丁一之前的不礼貌生气,反而亲切的和何时了寒暄了两句才离开。
“我家哥哥真好,不愧是他。”
因为姜舒阳的突然出现,丁一此刻全心全意沉浸在和自家哥哥近距离接触的喜悦中。
如果这一切不是找不同,那些不断重复的时间节点,还有每次不一样的场景意味着什么?
第一次是在火车发动时倒回何时了见到南柯的时间点,第二次是因为遇到和丁一一模一样的怪物。
再之后的许多次,那些时间点以及人和场景在何时了的脑海中反复的拼凑重组。
如果把那些不合理地去掉再拼凑起来,那些事件按照时间顺序排列,和今天会议的议题一样。
至于那个和丁一一模一样的怪物,就是他们单位这次的议题《食婀之女》。
那是个A级怪谈,只要看到她认为不标准体重的的人,她就会吃掉他们。
据说是个追求完美身材的美女,最后却因为过度节食饿晕,又在晕倒之后被自己养的蟒蛇吃掉后形成的怪谈。
按照顺序和时间,第一个是中央星的议题《幽冥列车》,而现在的这个怪谈【光】,正是萧何这次发言的内容。
可是就算知道顺序,下一步要做什么,何时了一点头绪都没有。
自己到底要怎么办?
“啊啊啊啊,宿主我终于又联络上你了!”
007活泼的声音从脑海中传来,何时了心脏猛地一跳。
真实和虚幻交叠在一起,眼前的007是真的吗?又或者说,这个自称来自未来的系统,会不会根本没有存在过。
“我给你说,我找到了帮助你的办法,你现在困在一个名为【万花筒】的怪谈之中,你想要逃离它,就需要从碎片中拼凑出真实,然后在对的时间点做对的事情。”
“在对的时间点做对的事情?”
“滋啦...滋啦...区分...真实和虚幻......”
“当然,还有一个简单办法,那就是土……”
话没说完,007的声音再次消失不见,身边的丁一伸出手戳戳站着不动的何时了:“你该不会也出问题了吧?”
何时了呆呆地看着丁一的嘴唇一张一合说着话:“你要是出问题,我会毫不留情地干掉你,所以你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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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没事!”
虽然丁一这么说,眼神里的关切是藏也藏不住的,何时了的眼神依旧很呆。
土?
什么土?
途?
............
何时了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怪谈和tu这个发音有什么实际联系。
所以007说的简单办法是什么?不过现在简单的办法不知道,也只能用笨办法。
如果007说的办法没有问题,那么现在的自己就需要和丁一好好梳理两人的梦境。
和万花筒一样,虽然透过镜孔看到的世界是虚幻且缤纷的,但是形成它的一定是隐藏在那些特殊镜子之后的彩片。
现在要做的,就是把那些藏在循环中的真实一点一点抠出来。
否则,就只有永远沉沦在镜像形成的虚幻中。
“我记得,我在一次梦境中见到你,明明我只想找你说话,但是你见了我就跑,还打我,哼!”
何时了记得那个梦,毕竟那个尾巴确实很难忘记,还有自己确实有些饿。
“你那是什么眼神?快收起来,太恶心了!”
何时了揉揉鼻子,等到把两人知道的所有对完,何时了看看那个快要走到18点的挂钟,脸色突变。
“快走!快到时间了!”
“啊?”
丁一只觉得自己像是一只风筝,被何时了拉的几乎快要飞起来!
“你在干嘛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奔跑的过程中,丁一发现自己确实变成了一只风筝,飘荡在半空中,唯有一根细细的线拉在何时了手中。
“我恐高啊啊啊啊啊!你给我拉好,出了问题我一定会成为怪谈回来找你的!!!”
何时了冲进火车,丁一眼睁睁看着自己撞上眼前的建筑物:“我不会放过你的!”
丁一想象中的疼痛和失重感并没有出现,反而是周围人以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和何时了站在一起尖叫的丁一。
郝棉一把扯过何时了:“你怎么会和她在一起?”
何时了闭上左眼,用右眼观察着周围的一切,没有任何异常,她想要开口解释,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能出声。
勃颈上的掐痕已经泛出青色,南柯站在一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何时了:“回来了?”
“宿主你好厉害!!!!只不过那个【万花筒】跑掉了。”
【万花筒】,B级怪谈,杀伤力不算大,更为出名的是它的幻境,虚虚实实,一般人很难离开。
丁一此刻也意识到自己脱离了幻境:“那个怪谈呢?”
这句话一出,会场的其他人停下交谈,看了过来。
何时了摇摇头,又指指门口,摊开双手。
“让它跑了,别让我再看到它,要不我非要把它打成年糕,让它再敢用我家哥哥的脸骗我!”
丁一义愤填膺,直到她的目光落在围观人群的某个人脸上:“啊!”
捂着涨的和西红柿一样脸,丁一跑出会场。
和之前环境中的情况一样,不多时,【美梦】出逃的消息就传遍会场。
会场里每个人都忧心忡忡,只有【美梦】本人老神在在的吃着何时了打包好的点心和水果。
“你为什么跟着我?”
何时了不能说话,只能靠着纸和笔和南柯交流。
8. 食婀之女
“你猜?”
“你不是要毁灭世界?”
“你猜?”
不管何时了问什么,说什么,南柯就只有一个词:“你猜?”
你这是幸运猜猜猜的综艺吗!但是碍于眼前人的身份,何时了只能压下不满的情绪。
反正问不出什么,何时了拿走南柯手里的零食,抱紧怀里的袋子。
什么都不说,还想白吃自己这么多东西,没门!
索性坐着无事,离火车开来还有一段时间,何时了想起了007说的那个简单办法,便开口询问。
但是007听到这个问题,毛茸茸的身体瞬间变成粉红色,一张密密麻麻打印着字的纸浮现出来。
“这看起来,好像是告白用的,就是有些直白。”
何时了委婉且诚实地表达了自己的看法,这个和怪谈有什么关系?
007在自己身上按了几下,写着字的界面出现在何时了面前。
【万花筒,B级怪谈】
【契约:和宿主未建立】
【好感值:5/100】
【评价:看起来很蠢的路人甲。】
“所以,简单的办法你居然没有意识到吗?”
007叹气,何时了迷惑。
看着何时了愚蠢的样子,007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副眼镜,夹在黑豆眼之前,面前还漂浮着一本小小的书。
“根据记载,只要你对着同频率的怪谈念出咳咳咳那些爱的语句,你就有一定的几率契约它。”
“哦,家养小精灵是吗?但是我很穷的,万一碰上个饭桶。”
何时了低下头,头顶的阴影遮住眼里的神色,看不真切,她抱着怀里的零食露出一个微笑:“你不如换个人?”
“啊?!”
007脸上的眼镜滑下,绕着何时了飞了好几圈:“一定是我听错了,咱们不是患难与共的伙伴吗?”
“是啊,但是现在困难过去了,那位怪谈先生看起来也不想毁灭世界,而其我穷啊。”
何时了摊摊手:“你可以去打听打听,714这个单位,嗯。”
007眼神发直三秒钟后,突然尖叫出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南柯也被这声音吸引了注意力。
“你说得对,我们解绑吧。诶?怎么会不行!”
“噗!”何时了一口水直直喷出去,被南柯满脸嫌弃地用磁场挡掉。
谁也没想到的是,居然不能解绑,南柯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很难看,007更是挂着面条泪去自闭了。
思索半天,何时了期待地看着南柯:“怪谈应该能自己养活好自己的,对吧?”
“呵。”南柯像是看透了何时了的小主意,冷笑一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根本不正眼看何时了。
“检票,请各位乘客拿出你们的车票。”乘务员莫归挂着笑容,缓缓走来。
居然是同一张脸?
梦境和现实的交叠,虚幻感包裹着何时了,再加上窗外撒进的阳光,一切都带着些许不真实感。
总不会自己还在做梦吧?
“嘶。”
大腿居然不疼,难不成自己真的在做梦?
“你掐的是我的腿。”南柯缓缓扭过头,勉力保持着镇定的笑容,只不过呼吸的频率不怎么稳定。
他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的挤出来,何时了默默把手从南柯的腿上拿开。
看样子这次应该不是梦境。
火车票一张一张被收走,被换成印着图腾的卡片。
“你的火车票呢?”乘务员冲着南柯露出微笑,南柯的眼神落在何时了身上。
莫归的头转向何时了,何时了拿着自己的车票,小声问南柯:“你没有车票吗?”
“当然没有,我可是才被放出来,怎么会有车票?”
“那现在怎么办?”何时了怕惊动坐在后排的萧何和郝棉两人。
自打上车,两个人就带着迷之微笑,坐在了何时了后排的座位上,美其名曰给何时了提供机会。
至于是什么机会,两个人但笑不语。
“没事啊,那我就大声喊,我是SSS级怪谈【美梦】,我是你放出来的,乘务员会不会考虑不要我的车票呢?”
何时了环视一圈,尴尬的摆摆手,示意没事,顶着其他人打量的目光坐下,靠近南柯:“你小声一点。”
如果被人知道自己怪谈在一起......不管是真是假,一定会连累到何灿。
“那个,我是S唔!”何时了一手捂住南柯的嘴,另一只手把光脑递了出去。
“给,实在不好意思,他的票丢了,我帮他补一张票。”
何时了态度诚恳的冲着莫归微笑,莫归对上何时了的眼睛,眼神里满满都是打量和好奇。
直到何时了的手腕都举得的有些酸的时候,莫归笑了起来:“可以,三千星币。”
“三千!”何时了惊叫出声,引得其他人侧目。
“您有什么问题吗?”莫归笑着看向何时了,眼神里隐隐带着威胁。
何时了听说过,没有人能在通往黄泉镇的这趟火车上逃票,据说这趟火车很不一般。
“那逃票的人呢?”
何时了记得自己曾经问过单位里的前辈这个问题,前辈眼神抖了抖:“自然是被送去该去的地方。”
至于该去的地方是什么,前辈没有说,何时了也很识趣的没有继续向下问,因为前辈的脸色十分难看。
莫归手上的仪器在何时了的手上扫了一下,那机器发出滴的声响,看着自己个位数的余额,何时了深吸一口气。
“007,你找到解开契约的办法了吗?”
007哭丧着一张脸,摇摇头:“没有办法,很奇怪,虽然你和【美梦】之间的好感值不高,却就是解不开。”
“是吗?那你说我去死怎么样?能解开吗?”
“啊?”007也顾不上哭泣了,死死顶着何时了的脸:“你是开玩笑的,是吧?”
何时了笑着,并不说话,007毛茸茸的小身体不自觉的抖了抖,靠向角落里。
好可怕,看起来要杀死系统,系统就是个可怜又弱小的打工人而已啊。
不知道这个月的医保有没有买,意外险有没有及时到账呜呜呜呜呜。
“红烧肉盖饭!香喷喷地盒饭,免费供应!!!”
好在,何时了在听到“饭”和“免费”两个字的时候,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之前那股令人害怕的气息荡然无存。
“来两份免费的盒饭!”
五分钟后,南柯看着何时了面前空荡荡的饭盒,以及落在自己饭盒上灼热的眼神。
“我不饿,你吃吧。”南柯把自己面前看起来就很油腻的盒饭向着何时了的方向推了推。
“那就谢了。”
何时了的眼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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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亮了起来,像是看到松果的小松鼠,那样的鲜活且有温度。
鬼使神差之间,南柯的手指触上何时了的眼睛,那冰冷的感觉冻得何时了一个哆嗦。
在何时了看过去之前,南柯恢复之前矜持的坐姿,眼睛安静地看向窗外,何时了也顺着那眼神望过去。
窗外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就在何时了转回视线的时候,一张脸出现在玻璃窗上,那是一张古典的美人脸,只不过只有半张。
碳水和脂肪的摄入能够带来极大的满足感,何时了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甚至没有和007再提解除契约的事情。
伴随着灯光熄灭,再次醒来的时候,何时了发现周围的人少了好几个。
再仔细一看,何止这几个,整个车厢有三分之一的人都不见了。
“棉棉、棉棉。”
“怎么了?我们到了?”郝棉的声音的含含糊糊,带着尚未睡醒的含糊感。
“没有,棉棉你先醒醒。”何时了声音急促,郝棉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怎么了?”
何时了把自己看到的情况一一和郝棉解释,郝棉满不在乎的喝了口水:“嗨,说不定是去餐车吃饭了,没事啊。”
说完这句话,郝棉就窝回自己的座位,继续靠着座位沉沉睡了过去。
“棉棉、棉棉!”哪怕何时了怎么摇晃,郝棉一副很困的样子,在没有醒过来,陷入梦乡。
见郝棉和其他人都陷入睡眠,何时了看了看窗外依旧漆黑一片的天,大概是自己醒的太早了吧。
这样想着,何时了低头看看自己手表,手表显示9:00整。
九点?
上午九点?
上午九点还这么黑?这不科学吧?
“盒饭,免费的盒饭!”
何时了这样想着的时候,送盒饭的车再次推了过来,而且车上这次的盒饭少了许多。
就像是知道,吃饭的人数减少了许多。
“两份盒饭!”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先填饱肚子,南柯依旧兴致缺缺,把自己那份盒饭让给了何时了。
本该昏昏沉沉的萧何郝棉他们,在餐车推来的时候,呆滞地接过餐盒,神情麻木的一口一口塞进嘴里。
是餐盒有问题?
可是自己也吃了,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
而且现在应该已经是白天,车上却依旧一片黑暗,总不能是又碰到什么了吧?
“宿主宿主,我发现了怪谈的波动,是新的怪谈!!!”
007欢快的声音在何时了的脑海中响起,何时了却一瞬间紧张起来。
“郝棉,郝棉!郝棉!”
“萧何醒醒啊!”
“嘶嘶嘶......”尾巴拖行的声音在同一时间响起,有黏腻的触感贴上何时了的脸庞。
那细长冰冷且湿润的触感贴着脸颊缓缓的滑动,像是在细细地品尝味道。
何时了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只敢用眼睛的余光去求助。
南柯似笑非笑的看着何时了,而郝棉和萧何依旧是那副困得不行的样子,完全指望不上。
何时了此时此刻根本不敢转头,只能借着玻璃窗的反光悄悄观察自己的情况。
透过玻璃窗的反射,何时了只看到一团巨大的黑影盘在自己身后,细长的信子舔着自己的脸。
那信子足以绕自己三圈......
这都是什么事啊!
9. 食婀之女
“是有东西准备吃掉我,对吧007?”
“是怪谈啊,宿主契约它!”007像是一点也没有听出何时了话语中的恐惧,反而十分兴奋。
“啊?”何时了实在不明白007的兴奋究竟从何而来,毕竟,它口中的契约率比中彩票还低。
“来吧宿主,根据检测,这句的含金量非常高!”007将那句话打在弹幕上,何时了死死瞪大双眼。
个人觉得系统想要把自己送上西天呢。
了了微笑。
虽然心里不满,但是此时此刻,背后的怪物看起来随时想要吃掉自己,倒不如死马当活马医。
“你!”何时了被自己噎了一下,身后的怪物也被突然冒出来的一声惊到,暂停一秒舔舐。
何时了闭上眼睛:“不好意思,念错了。”
“咋俩都挺过分的。”
怪物彻底愣在原地,南柯睁开眼睛。
被人盯着的感觉实在太过于奇怪,也太过于羞耻:“你过分美丽,我过分着迷!”
怪物:“?”
南柯伸手捂住双眼,何时了的脑海中传来007急促的声音:“宿主,快跑!”
身体总是比大脑反应更快,脑子还在回想,身体已经冲出去五米远。
身后的嘶嘶声证明那怪物应该就在身后,但是何时了根本不敢回头去看一眼,毕竟那有可能是此生最后一眼了呢。
“所以,契约失败是吗?”何时了有气无力的询问,纵然007不靠谱,自己何尝没有赌一把的心态呢。
“但是我测算出来,这次的概率还不错啊!”007十分不解,反复地念叨着。
“所以你测算的概率是多少?”
“三十万分之一啊。”
听到这句话,何时了差点一跟头栽倒在地上:“所以你是以什么为标准的呢?”
“上次【美梦】的概率是一千万分之一啊,你也成功了。”007在脑海中不断地拿着小计算器敲打着,像是在完成历史上尚未破解的数学题,企图推动人类在数学方面的进步。
“但是,现在要怎么办呢?”
不管是哪个不靠谱的概率,何时了现在其实都不怎么关心,毕竟那不知名的玩意把自己像是棒棒糖一样舔了一遍又一遍。
007手足无措地在何时了的脑袋里飞了一圈又一圈,像是围着红烧肉打转的无头苍蝇。
何时了被怪物的尾巴缠住,整个身体都被腥臭的粘液包裹着,明明那怪物一直纠缠着自己,却迟迟没有下手,只是绑着自己。
总不能是怪物送温暖送到了自己头上,这怎么想也不合理啊。
就在这个时候,何时了的右眼有彩色的光条一闪而过。
那是什么?
出现在何时了右眼中的,每个人头上都有着不同颜色的光条,有的多,有的少,而且光条还在不停的变化。
与此同时,光条在大幅度地下降,很快,一个男人头上的光条走到了尽头。
男人张着嘴,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嘴里还不断念叨着:“......吃......我要......吃......”
“......饿......好饿啊......”
“但是吃了碳水就会胖......”
“没有人会喜欢胖子,我不懒......”
伴随着喃喃自语,男人的眼神落在一边的同伴身上,那是一种狂热的眼神,何时了曾经在垃圾星上无数次的看到过。
那不是看一个人的眼神,那是看到食物才有的眼神。
“咔!”
“啊!”
皮肉和骨骼相接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男人身边的同伴的脸上出现一小片红色。
那红色的的范围还在一点一点增大,甚至能看到一点点白色从红色当中漏出来。
何时了瞪大眼睛,那个人头上的黄色条状逐渐下降:“007,那是...什么?”
盘旋在何时了身边的怪物终于也停下了舔舐,那双丰润的红唇贴近何时了的脸颊,只不过那张脸一半是美人面,一半是枯骨。
何时了发现自己甚至连叫也叫不出来。
“007,如果我这会再喊一次刚才的那句话,还有用吗?”何时了觉得自己声音几乎抖得不成样子。
“可以试试,但是概率会降低,每多一次,概率就会成倍降低,怪谈狂躁的可能性就会上升。”
“狂躁?那是什么?”因为恐惧,何时了的脑子已经完全不会运转。
“就像生活中你一直找人放狠话,你猜猜他会不会生气呢?”
在007这句话出口的时候,何时了已经冲着那位“美女蛇”喊了七八遍土味情话。
而且,那位“美女蛇”小姐姐貌似对这些情话并不感冒,甚至还有点生气。
死死护在怀里的零食,此刻随着何时了身体的翻转散落一地,何时了脑袋向下,脚被那条柔韧度很好的舌头绑着。
看着那些零食,何时了只觉得血液不受控制的向着大脑涌过去。
那是自己辛辛苦苦,一个一个仔细装起来的,甚至自己都不敢稍微大力一点,害怕弄坏。
那样好的点心......
怎么能破坏食物呢?
银色光芒在不大的空间内闪烁,整个车厢被染成红色,在红色的中央,站着一个人。
那人全身上下都被黑色的袍子笼罩着,手里拿着一把流光溢彩的巨大镰刀。
像是觉得脏,黑袍人嫌弃的地甩了甩手上的镰刀,见没有甩干净,又在旁边人的衣服上抹了抹。
只不过效果看起来并不怎么好,南柯不紧不慢的踩着满地的血水踱过来。
“啧啧啧,真够暴力的,那个吃货呢?”南柯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语气,只是右手背在身后。
黑袍人抬眼看了一眼南柯,又继续寻找着可以擦拭自己镰刀的地方,但是很可惜,周围并没有什么干净的地方。
因为刚才“美人蛇”断成几节,这节车厢的一切都笼罩在一片红色之中。
......根本没有什么干净的地方。
一步、两步、三步,就在007以为两个人会打起来的时候,黑袍人从南柯身边走过,南柯也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黑袍人。
直到黑袍人离开,SSS级怪谈【美梦】南柯手里的水晶球消失不见,007长舒一口气。
“所以,说说吧,你都知道点什么?”
007哭丧着一张脸,任由南柯带着它离开。
半个小时之后,迟到的太阳光终于照进车厢,何时了迷迷糊糊的揉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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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
好刺眼,灯开得这么大吗?
不对、不对!
“美女蛇”、舌头!
自己是已经已经去了极乐世界吗?
零食还没给何灿......
“醒了就起来吧,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了,洗洗脸准备下车。”
何时了迷迷糊糊中想,自己居然还在极乐世界听到了何灿的声音,极乐世界的接引服务做的真不错啊,何灿声音必须好评。
这样就一点都......不怕了......
......个鬼啊。
自己就是当了鬼也不会放过那个不靠谱的系统007,还有那个见死不救的SSS级怪谈南柯的。
“该死的小白脸怪谈,就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嘛,等我变成怪谈看谁怕谁啊,还有那个吃了自己的,也不怕噎得慌......”
“好啦好啦,了了你先去洗洗脸,然后吃点东西,我带了你最喜欢的肉夹馍,快点!”
这服务这么贴心的吗?
连自己喜欢吃什么都知道?
好评!
五星好评!!
何时了抽动鼻子,肉夹馍的香气盘旋在鼻孔周围,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何灿?”
眼前除了肉夹馍,还有何灿那张温柔的脸,杏仁眼微微眯着,白得快要滴水的皮肤,就像一块饱满的杏仁豆腐。
何灿从小到大就这样,一看就很好吃呜呜呜呜......
想到再也见不到何灿,何时了悲从中来,眼泪不由自主地从眼角滚落,从嘴角渗进嘴唇。
眼泪又苦又涩,朦朦胧胧中,何时了看到另一个讨厌鬼,怎么南柯那个白眼狼也在这里。
“去死吧!”
一拳向着南柯揍过去,何时了却被南柯笑着抓住手腕,顺手带进自己怀里:“一醒来就要投怀送抱啊!”
何时了挣扎了好几下也动不了,更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怎么小白脸不管在哪里力气都这么大,明明看起来......
“你放开她!”冰冷的镰刀架在南柯脖子上,寒芒一闪,印照出何灿冷着的脸,眼神里全是杀气。
南柯不为所动,只是看着何时了弯起嘴角:“好啊。”
……只不过那双好看的眼睛此刻一片冰冷。
何时了坐回座位,肉夹馍饱满的肉汁流淌进口腔,那幸福的味道使得何时了眯起眼睛。
“你啊,都多大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都吃到下巴上了。”南柯用纸把何时了下巴上的汤汁擦掉。
“你最好了,我还以为这次我死定了呢。”
何时了想到这里就心有余悸,要不是何灿来得及时,自己此刻应该已经变成一滩消化物。
“所以,灿灿你怎么会来这里?不是有任务吗?”
“什么任务能比你的安全重要,那我要是不来,你怎么办?”说到这里,何灿的语气有些僵硬。
“更何况,你是替我参加这次会议的,你要是出了事......”何灿低下头,哪怕努力克制,也能听到惶恐。
何时了抱住何灿:“我不是没事吗,我就知道你一定能来救我。”
“好了好了,快吃吧,肉凉了就不好吃了。”何灿的眼神落在南柯身上:“你怎么和它搅和在一起。”
10. 食婀之女
“他?就是该死的怪嗯...不我一个奇怪的朋友!”
怪谈两字还没有出口,何时了就意识到了不对,按照何灿的说法,她来这里一定是知道了【美梦】被人放出来。
可是现在,何时了哆哆嗦嗦地看向【美梦】的伪装身份南柯,南柯甚至笑着冲自己眨了眨眼睛。
“宿主宿主,你们之间的好感度上升了,你们的连结会更深哦。”
007欢快的声音不合时宜的插入,何时了只想掐死这个不靠谱的系统:“所、以、呢?”
“你需要每天念一句土味情话,这样可以净化【美梦】狂躁的情绪,它就不会想要毁灭世界啦。”
何时了露出一个微笑:“我希望世界现在、立刻、马上就毁灭呢。”
“啊?宿主你在开玩笑吧!一定是开玩笑的哈哈哈哈哈哈......”嘴上尴尬地解释着,007再度鸵鸟一样的藏了起来。
“所以,他是谁?我可不记得了了有这么个朋友?”何灿同样温柔的按着何时了的肩膀。
“他叫什么?”
“今年多少岁?”
“居住在哪个星球?”
“在哪家单位高就?”
“还有,你是怎么认识我们了了的?我之前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你呢?”
何时了很清楚自己好友一般笑的越温柔,就越意味着她的心情此刻非常不善。
眼神里明明就是威胁,如果自己敢撒谎她一定会被好好“宽恕”一下自己。
“我......”何时了看一眼笑眯眯看好戏的南柯,又看看温柔笑着的好友何灿:“他......”
“他、他、他......”
“我们那天......”心里越是紧张,何时了就越是什么也讲不清楚,南柯就看起来越发地可疑。
而且这样一来,周围人听到响动,好奇的把目光投向何时了和何灿。
“她就是那个出生垃圾星的A级天才?”
“A级啊,妈妈我出息了。”
“真厉害啊,是她救了我们?”
何灿狐疑的打量着何时了,脸上带着我看你还要怎么编的笑容,看的何时了心里发虚。
这么多人,如果南柯的身份曝光,那自己绝对会被当作破坏封印的人。
根据星际法,如果破坏怪谈封印,那就会被关进星际的十八层,直到死亡才能离开。
据说星际监狱是按照曾经传说中的十八层地狱建造的,何时了有幸见识过第一层。
哪怕是第一层都把何时了吓得连着做了三个月噩梦,必须要抱着何灿才能勉强入睡。
但是何时了很明白,自己和何灿一起长大,如果在何灿面前撒谎,一定会被发现。
可是这里这么多人,有这么多双耳朵,万一......
而且现在还不知道南柯会不会揭穿自己?如果他恶意使坏?
“我呢,我其实就是......”
就在何时了还在想着怎么编瞎话的时候,南柯突然开口,吓得何时了心脏瞬间停摆,额头渗出冷汗。
何时了吞咽了一下唾沫,死死盯着南柯的脸,疯狂摇头哀求着看向南柯,示意他不要乱说。
“你是什么?了了,把手取开,像什么样子。”何时了甚至不敢去看何灿的脸,也不愿意把手拿开。
“了了!”
手无力的垂下,四周已经有人开始小声的议论。
“那个男人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
“对呀对呀,我也是。”
“不是说有个怪谈逃出来了?该不会就是那位吧。”
“怪谈也长得这么好看?真帅!”
“你不想活了吧,那是SSS级的,当年遇上这位煞神的都死了。”
何时了低下头,如果南柯真的讲出自己的身份,何时了按上手腕上的表,突然沉默下来。
“我是了了的爱慕者,自从在会议大厅见到她第一面我就喜欢上她了,他们两个人可以作证的,更何况......”
南柯脸上突然带上红晕:“虽然了了没有答应我,但是我很喜欢她,按照过去流行的一句话,就是我想给她生孩子。”
坐在三人前面一排的郝棉突然举手:“我可以作证,这个小帅哥当着好多人和了了表白来着,萧何也看到了!”
萧何本来还在兴致勃勃的吃瓜,结果对上了何灿不怎么开心的笑容。
“我也喜欢......你。”就这一会,消失的007突然出现在何时了脑海中,让何时了答应南柯。
何时了不解,007小声地解释:“【美梦】主动表白,你答应下来,好感度上升后能开启新的模块。”
“开启新的模块之后会怎么样?”
“也许概率会更高一点?”
看这个样子,007依旧指望不上,何时了觉得自己问007十分多余。
求人不如求己。
“灿灿,我想明白了,我第一次看到他......”
后半句话没有说完,何灿脸色阴沉,手上的镰刀闪着冰冷的光芒:“了了,你说什么?”
郝棉被萧何拉的远了一些,爱莫能助的看着何时了。
何灿什么都好,就是遇到何时了的事情容易脑子不清楚,活脱脱一个护崽的母鸡,企图叨死所有靠近何时了的男人。
哦,对了,还有女人。
何时了识趣得把自己喜欢他的脸这句话咽下去,并做了个闭嘴的动作。
“她说她也喜欢我,了、了、我、好、开、心、啊!”南柯一把搂住何时了,同样笑着看向气愤不已的何灿。
“啊?”何时了不明白南柯这会怎么会这么主动,这行为是明晃晃的挑衅!
不过挑衅归挑衅,求求你们放开我,我就是个普通人啊!
我害怕。
真的啊。
“啊!”
不是,我啊你也啊,搞什么鬼?
尖叫声从隔壁的车厢传来,何灿和郝棉他们对视一眼,然后把何时了推进南柯怀里:“看好她。”
急急忙忙的交代一句,何灿已经消失在车厢尽头,窗外再度暗沉下来。
刚才还十分明显的太阳,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何时了再次看到了周围人头顶出现的彩色显示条。
“免费的盒饭!香喷喷的盒饭!”送盒饭的声音由远及近,还是那个推着盒饭车的人,只不过这一次车上的盒饭更少了。
“来两份盒饭!”何时了还是一样的要求,只不过这一次推车的乘务员摇摇头,只递了一份盒饭过来。
“两份盒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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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时了再度强调了一遍,乘务员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完全没有理会她。
“我们要两份盒饭!”何时了想要追出去,却被南柯抓住手:“没意义的。”
“可是,我们两个人只有一份盒饭很显然不合理吧,昨天都给了两份啊?”
何时了本来想着,哪怕只有一份,按照昨天的量凑活分分也是可以的,但是很明显今天饭量都少了许多。
饭盒被递到眼前的时候,南柯有一瞬间的晃神:“你干什么?我不用吃饭。”
何时了不说话,只是把饭盒向着南柯的方向推推:“已经两天了,那你是怪谈,在别的怪谈的磁场中,也要遵守规则吧。”
南柯的瞳孔闪了闪,随后笑了起来:“你是怎么知道?毕竟这么多年你们也没有什么研究的样本?”
“还是说,我的演技太差,被你看出来了?”鼻尖触着鼻尖,何时了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明明是个怪谈,居然有着和人类一样的温度。
007蔫吧着出现在南柯面前:“是我告诉她的,毕竟对于你们来说是秘密的事情,在未来那就是裸奔的历史,没有一点点是我不知道的。”
“而且,之前被杀死的根本不是真正的【食婀之女】。”
“她还藏身在这火车上,随时准备吃掉猎物。”
听到007的说法,何时了警惕的四下打量:“你能看出来是谁吗?在哪?”
007摇头:“我只是知道这件事罢了,但是历史上并没有详细的记载这么细节的问题。”
“所以还是等于什么都不知道?我觉得我应该在会场多吃一点。”何时了甚至觉得自己后背都是冷汗。
“不,我就不应该来这里。”
四周的每个人看起来都不像是那只巨大的“美人蛇”,但是他们又都可能是那只“美人蛇”的伪装。
“所以为什么只有这次会触发【食婀之女】,明明之前那么多次都没问题啊?”
何时了第一次发现自己看着眼前的饭,居然会吃不下去。
何灿和郝棉他们已经离开半个小时了,他们有遇到【食婀之女】吗?
如果遇到了,他们能成功处理【食婀之女】吗?
如果没有遇到,【食婀之女】会不会已经坐在这个车厢的某一处,正在何时了他们看不到的地方观察着。
还有【美梦】南柯,身为SSS级怪谈的他,真的没有办法使用自己的能力了吗?
盒饭里的红烧肉因为时间的缘故,已经凝结起一层厚厚的白色猪油,看起来十分黏腻。
何时了又看了看周围人头上的光条,还是一口一口把盒饭塞进口中。
和昨晚一样,部分人突然就陷入睡眠,而他们周围的人,头顶光条颜色部分最少的,正眼神贪婪地看着自己的身边人。
就像在看香喷喷的食物一样。
而一条巨大的黑影,突然出现在何时了背后,缓慢地靠近何时了。
黑影之下,只有一个看起来十分单薄的女人,脸上还带着被人打出来的伤口,十分地凄惨可怜。
“求求你帮帮我。”
虚弱的声音传来,一个中年女人倒在何时了身后,跟在她身后的还有一个面目狰狞的男人。
男人手里,还提着一把沾血的菜刀。
11. 食婀之女
突如其来的一幕使得何时了本就紧绷的神经彻底崩掉。
凶残的施暴者、可怜的求助女人,这一幕何时了在垃圾星曾无数次的看过。
在垃圾星那个地方,女人老人和孩子是没有权利拒绝的,那里谁的拳头硬,谁就能获得资源。
资源里有吃的、房子、水源等等,自然还有——人。
那是七岁的事情,在一个雷雨夜,有个穿着破烂的女人敲响了何时了和何灿的门。
她不断敲打着门,哀求着何时了和何灿能够放她进去。
可是直到雨停,那扇门也没有打开,因为除了她,还有着属于男人的声音。
女人的哭声和男人的笑声、雨声、雷声交织出一曲悲伤的乐曲,漫长的像是永远无法停歇。
何时了永远也无法忘记第二天自己见到的那张脸,扭曲着,被雨水冲刷漏出来的地方像是石膏,没有一点点血色。
她的身下,盛开着一朵硕大的红色花朵,像是传说中引导亡者前往彼岸开出的花朵。
而那朵花,在何灿醒来之前,就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甚至残余的水渍也在阳光出来之后,蒸发的什么都没有剩下。
“她离开了吗?”
“是的,在你醒来之前,她就独自离开了,去了一个很好也很安全的地方。”
“是这样吗?真好。”
“是啊,真好。”
只是那双手在背后不断的颤抖,一只紧紧握着另一只,何时了苍白着脸,嘴角却带着微笑:“真好。”
倒在地上的女人有着和记忆中女人相同的脸,甚至脸眼角下的小痣都长得一模一样。
同样带着盛开在衣服上红色血染的花,倒在何时了的面前,同样伸出那宛如白色的,像是干枯枝丫的手。
“......救救我......”
泪水从脸上滑落下去,那双绝望的眼睛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悯,尤其是跟在她身后的男人还在不断的踢打着她。
时光仿佛和那一天重叠,何时了有些恍惚,无意识的弯起嘴角,但是很快又被压下去。
那小小的情绪起伏像是春日落下的花瓣,轻飘飘的失去踪迹。
“还想跑,你跑啊,你继续跑啊!”
何时了眼神飘向南柯,南柯立马把头扭向一边,何时了狠狠拧了自己大腿一把,眼圈泛红。
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清澈愚蠢大学生的样子,遇到拦路碰瓷的,第一反应是热情的帮助。
在何时了伸出双手的时候,看起来奄奄一息的女人眼神里划过猎物上钩的情绪。
在这昏暗的车厢之中,陈旧而腐朽的气息蔓延开来,像是有什么腐烂在很久很久的时光里。
......带着来自地狱死亡的气息......
眼看着那只手即将伸过来,女人的眼睛都变成竖瞳,脖子微微向上挺起来,是蛇类进食前的准备动作。
“诶,谁踩我!”突然间,何时了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跳起向后退。
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女人惊愕的瞪大眼睛,凶狠的竖瞳搭配着吃惊的神情,多少有些滑稽。
那个拿着刀的男人也像是断线的木偶,完全没有一点点反应。
“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以为遇到怪谈了,毕竟这车上不太安全是吧。”
何时了诚恳地双手合十道歉,眼神里的歉意含量浓郁,几乎能淹没在场的所有人。
就连南柯也忍不住扭过头来看了看,何时了同样冲着南柯微笑。
女人再次伸出手,何时了这次倒是握住女人的手,在女人的牙齿咬上来之前,何时了突然开始尖叫。
“啊啊啊啊啊蟑螂!!!!!!”
何时了一边喊着一边用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棍子一通乱挥,但是每一棍子又很恰好的打到女人身上。
女人:我觉得你不怎么礼貌。
好不容易等何时了发疯完毕,女人的样子看起来比刚才更加凄惨了一些。
“啊,不好意思,我真的很害怕蟑螂,对了,你们看见蟑螂在哪了吗?”
何时了笑眯眯的看着女人虽然嘴上在道歉,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多少歉意在里面。
女人也意识到何时了是在戏弄自己。
顷刻间属于人类的衣服碎裂在地上,那细长的尾巴和之前见到的那一根相比,显得微微稚嫩一点。
依旧是半边美人脸和半边的骨头,美丽和枯骨出现在同一张脸上,带着说不出的诡异。
“看样子这个也不对呢。”何时了按下藏在领口的对讲,小声的和对方交代着什么。
“宿主你什么时候发现的?”007同样很疑惑,自家宿主不是个普通人吗?普通人怎么能这样轻易的认出怪谈。
毕竟没有异能,就意味着感受不到磁场的波动。
在这个星际时代,有异能的人和怪谈有着不同的磁场,在磁场的碰撞间,就会产生波动,也就能感受到对方的存在。
可是何时了是个异能等级连最差经的F级都没有到的普通人,南柯自然也在会场听到了那些关于何时了的传言。
比如靠朋友的厚脸皮、拖油瓶、关系户,那些传言里何时了一无是处,没用且无耻。
那天晚上突然出现的黑袍人,确实很厉害,也很符合他们口中何时了的优秀朋友——何灿。
但是南柯偏偏就觉得,那天晚上的黑袍人不是何灿。
没有任何理由,没有任何原因,没有任何证据,只是朦朦胧胧的一种预感。
就像是观看侦探小说或者侦探剧,在一切证据还没有浮出水面的时候,预感到的那个凶手。
而现在的一切更加证明,眼前人一定不止是一个普通人,最起码没有他们说的那样废柴没用。
发狂的“美人蛇”02号想要要断何时了的脖颈,但是很奇怪,它却迟迟没有动手,像是在观望着什么。
“我没有触犯你的规则,也没有被你污染,你其实没有办法动手吧?”
何时了的眼神落在桌面的餐盒上:“我倒是没有想到你们怪谈也喜欢虚虚实实这一出,你们也有定期培训吗?”
“你们的工资收入怎么样?”
“有五险一金吗?”
“还招不招人?”
“对了,如果招人的话对学历有需求吗?”
“要不要求身高、长相、星座、还有MBTI啊?”
眼前人话痨的可怕,南柯微微皱起眉头,这和之前见到的何时了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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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像?
一抹鲜亮从眼前闪过,隐藏在旧的发黄的衬衫下的是鲜红的丝绸一角,那一角和南柯曾经在会场见到的一模一样。
居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糊弄自己,庞大的怪物此刻乖顺像是家养小猫咪,任由丁一搓圆搓扁。
“哪怕是个假的也太弱了吧,她们是不是瞧不起我?”
丁一翘着二郎腿看着车厢的接口处,何灿挡在何时了面前,她们身边还站着假扮成南柯的郝棉。
“你们那里的是真的吗?”丁一焦急的询问。
何时了摇摇头:“不是,我猜测,它还隐藏在车上的乘客之中,现在这样大概率打草惊蛇了,想要在抓到它。”
几个人同时沉默下来,还有十分钟火车即将到站,因为刚才磁场被破坏,时间恢复了正常。
如果【食婀之女】借助人类的躯壳进入人群,之后会发生可想而知。
这个时代,感情史干净且从未减肥的人才能不被【食婀之女】盯上,被盯上的人会被吃掉。
而且他的身躯会成为【食婀之女】繁衍的容器,【食婀之女】会想寄生虫一样蔓延。
如果这样的话......
“这个事情和我没有关系,我就是个来开会来跑腿的,而且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小猫三只,我还要追星的。”
丁一眼巴巴的看着其他几人:“你们一定不会把我供出去的对吧?”
何灿也顾不得手里镰刀上血水,急匆匆的收起来,视线所及之处,丁一看到了萧何光脑上回复的OK手势。
当然OK的手势之前还有一句:“都删除了吗?”
删除?删除什么?
丁一点开自己的光脑,看向邀请名单,里面已经没有了714这个单位的名字。
虽然714的贫穷和不要脸是出了名的,但是亲眼见识还是让丁一十分无语。
“好啦,问题解决,了了我们安静的等下车吧。”
郝棉高高兴兴的拉着何时了的手臂,何灿和萧何也一脸轻松的样子:“只要回去让神棍改掉那些人的记忆就好了。”
“你们就这么走啦?”丁一捏着手里那个有着何时了面容的玩偶,脸上肌肉止不住的抽抽,实在是笑不出来。
何灿背对着丁一摇摇手,礼貌的告别。
南柯看着这一场闹剧只觉得好笑,看样子714没有想象中的简单,他把手插进裤兜里,那里微微鼓起。
“等等,先别急,债总要一点一点讨回来才有趣啊。”
丁一站在原地停留几秒,光脑上有信息提示。
“别呀,我们都是帝国的居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它毁灭呢,而且谁没有个家人呢?”
丁一抿一抿干燥的起皮的嘴唇,眼前的四位爷根本不为所动,甚至连眼皮子都没有动一动。
当然,这中间还是有好人的,比如递水给她的何时了:“休息会喝点水吧。”
就在丁一泪眼朦胧的觉得这世界上还是有好人的时候,一口水却被那后半句话噎在嗓子里。
“反正也没有希望啊,毕竟我们可都是......”
何时了的眼神不知道再看哪里,嘴角带着虚幻的微笑:“......来自垃圾星的——孤家寡人啊。”
12. 食婀之女
“咳咳咳咳咳咳!”丁一自知失言,那杯解渴的水此刻却差点送她上路。
714还被诟病的一个原因就是,他们愿意收留那些出生自垃圾星的异能者。
而这些人对于其他家族和单位来讲,是见不得光的存在。
哪怕有机会离开那里,也只能像一只阴沟里的老鼠一样,做一些见不得人的脏事,以免碍着某些大人物的脸。
如果运气好有着何灿那样的能力,有机会成为某些家族的奴仆就是最好的出路。
要是有机会殉职,孩子就能摆脱悲哀的宿命,能够像一个普通人那样活下去。
有事情就牺牲垃圾星的人就是默认的规则,他们的生命从不属于他们自己。
毕竟谁让他们的父母是罪人,所以他们从出生开始就背负着罪恶的印记。
就在丁一的头恨不得扎进杯子里的时候,何时了颇为贴心的递过去一张纸:“我知道,你不是故意这么说的,对吧?”
被巨大愧疚笼罩着的丁一正在自责,在听到被自己无意伤害的人还在安慰自己,内心更不是滋味。
何时了眼眶发红,还强撑着挤出微笑。
“哎,我......我不劝你们了,这件事还有其他部门也参与了,哪怕有什么也不是你们的责任,我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
说完这句话,丁一转身就要离开,何时了和其他几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她怎么不按照常理出牌?”何灿看一眼丁一,又眨眨眼睛。
“她脑子被怪谈搞坏啦?快想想办法!”郝棉疯狂挤眼睛。
“重点是她走了我们还会有钱赚吗?别忘了这次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萧何战略性地扶一把眼镜。
随后,三个人的目光转向何时了,何时了目光飘忽,满满都是躲避,一副“你们看我有什么用?”的样子。
但是何时了的目光还是没有离开丁一的背影,随后又从玻璃窗的反光中打量了一下南柯。
他的手始终插在裤兜里没有取出来,脸上也挂着那副虚伪的假笑。
虽然之前打了配合,何时了也不相信仅仅因为007所谓的绑定,这样一个高阶怪谈就会乖乖听话。
还有所谓来自未来的007,真的是来一千年后做慈善,那研发它的得是个多难遇见的绝世大善人?
何时了从来不信所谓的好运会降落在自己身上,不管是谁,想要从自己这里得到好处,总得付出代价。
这样想着,何时了的脸上却还是那副带着些许怯懦的温柔笑意,顺手拆散自己束起的头发,还整了整衣服。
“别磨蹭了,快点,再迟就来不及了!”
“丁一,丁一!”何时了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丁一瞪大双眼。
血!
那个脆弱的身躯居然拦在自己前面,丁一瞳孔震颤。
“你干嘛!”鲜血从肩膀的位置流出,那看起来柔软的尾巴尖端此刻像一只剑插在何时了身上。
“你挺着点,我去找人救你!”丁一神色慌张,眼泪止也止不住。
所有人都说垃圾星的人狡诈、骗人技术一流,那种人哪里会有真心?
看着何时了身上的伤口汩汩流出鲜血,丁一手足无措地想要伸手去堵,却被何时了一把抓住。
“别去,他们不帮你...我帮你,你一定可以抓住【食婀之女】,把大家救出来。”
何时了小心挪动身体,防止已经快要流干的血包掉出来,顺便用眼睛瞅瞅不远处,防止被人看出来。
毕竟也不是谁都会像丁一这种大小姐这样好骗,被拆穿计划就没办法进行了。
其他几个人怎么还没来?
“了了!”听到这句话,何时了安心的闭上眼睛,早就失去理智的丁一终于拿出真正的实力。
在列车到站的同时,有巨大的爆炸声响起。
之前还坐在火车上的人,此刻灰头土脸,像是草原上的土拨鼠,把自己从火车残渣中扒出来。
本来何时了还在卖力的揪着郝棉往上拽,在看到丁一的背影之后,直挺挺倒在地上,一副要断气的样子。
丁一哽咽的声音中夹杂着对不起,好在这次处理及时【食婀之女】并没有污染扩散。
连带着【美梦】的消息也就此断裂。
“......五个零、六个零、七个零!!!!木嘛!”
看着账户上的余额,何时了把光脑亲了一遍又一遍,活脱脱一副财迷的样子。
此刻的5人坐在返程的飞行器上,因为何时了的“善举”,她获得了丁家一大笔工伤救治费。
人没事又拿到了钱,哪怕没有从会议薅到羊毛,却为此因祸得福拿到一大笔钱的何时了,一路上已经数了365遍。
“你能不能劝劝她,我真的听腻了。”萧何无奈地开口,一旁的郝棉也点头表示自己赞同。
何灿宠溺的笑笑:“难得了了高兴,就让她数吧,有这笔钱,咱们那个四面漏风的楼也能修修,再交点水费。”
话还没有说完,何时了就从侧面抱住何灿:“我能不能申请吃一顿火锅!有很多肉那种!”
何灿点头,飞行器前排的两人翻了个白眼,南柯的眼神却在何时了抱上何灿的时候暗了暗。
风尘仆仆的回到714,趁着何灿带着南柯他们回去交差的时候,何时了偷偷在脑海中呼唤007。
出现在脑海中的是一本巨大的图鉴,图鉴的封面写着金光闪闪的大字,看起来十分富贵。
这是新出现的功能,打开那本图鉴,上面赫然是两个怪谈,最上面的是【美梦】的详细数据。
紧跟着【美梦】下面的,是【食婀之女】,只不过展示出来的图片上【食婀之女】一副想要攻击的样子。
【食婀之女】
【怪谈等级:B级】
【能力:惩罚每一个不好好吃饭的人】
【附加能力:如果不好好吃饭的人还有玩弄他人感情的经历,则怪谈能力会以双倍叠加在此人身上。】
【好感度:-100】
【怪谈评价:该死的碰瓷小人!】
何时了也没有想到,在一堆人努力到处寻找谁是【食婀之女】皮囊的时候,【食婀之女】居然就以原型缩小后的样子,趴在何时了的光脑上,伪装成光脑上的小小贴纸图案。
但是非常不幸,007及时提供信息,而且在【食婀之女】三个子女死去之后,何时了的土味情话成功契约了她。
看着图鉴中缩小的【食婀之女】,何时了忍不住上手薅了一把【食婀之女】的尾巴。
“其实刚才我就想摸摸,这紧致的尾巴,红烧一定会很好吃。”
想到梦境中的画面,何时了只觉得口水不争气地要流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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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婀之女】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嗖的一声藏进图鉴不再露面,图鉴图片的地方显得空空荡荡。
居然还能躲,不过【食婀之女】自己大概也没有想到,吃掉破坏规则的猎物是她的日常。
但是有人居然有一天会同样想吃掉它。
“宿主你冷静啊,它的尾巴不好吃还有毒!吃不得吃不得啊!”
007赶紧收起图鉴,死死拉住何时了脑海中的精神体。
“对了,宿主你今天给【美梦】的情话说了吗?”
“今天?还要说?”何时了有些不情愿,那种烫嘴的话说一次就好,怎么成了每日工作?
“为什么要天天给他说?【食婀之女】就不需要。”
“啊...这个...系统就是这么设定的啊。”007后退一些,觉得自己和何时了保持的距离差不多之后,就开始解释。
“哦?系统设定?我记得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为什么要这么设定?”
007毛茸茸的小身体不安的飞来飞去,来来回回也就那几个词:“系统设定。”
见问不出来什么,何时了也懒继续这个不愉快的话题,她脑海中反而是想起另一件事。
何灿他们去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回来?
照理说刻意和丁一套近乎,借助【美梦】和【万花镜】的能力给丁一这位世家大小姐种下暗示。
再之后引导她毁掉证据和火车,这一切的一切看起来都很顺利,可是自己为什么还是会感到不安。
【美梦】到现在都没有彻底展现出他的目的,如果没有怨恨,【美梦】当年为什么要犯下那么残忍的事情。
被羁押这么久,居然就这样轻易地放下?
更别说他有更好的去处,怎么会甘愿跟着自己一行人来这里?
除非,除非......这里有他想要的东西......
可是714有什么?
难不成那东西和封印有关系?
“里面的人听着!放下武器,不要抵抗,乖乖的走出来抱头蹲好!”
“我再重复一遍,里面的人听着!放下武器,不要抵抗,乖乖的走出来抱头蹲好!”
属于男人雄浑的声音,透过扩音器清晰的传到714小二层的每一处。
何时了小心翼翼摸到窗边,掀起窗帘小小一角向着外面望去,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站在外面的是帝国军人的制服,看制服颜色应该是第二军团的人。
可是714和军部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第二军团的额人为什么会来这里,还是一副来势汹汹,不客气的样子。
这样的声音何灿他们自然也听到了,几人从所长室出来,所长是个白头发的慈祥老头,拄着拐杖向外走去。
“哎呦,今天这是什么风把各位贵客给吹来了。”所长一张脸笑的满是菊花褶子。
“我这里刚到了一批新下来的松山云雾,不如大家一起尝尝。”
“不必了,我这次来还有公务在身,你们之中哪位名叫何时了?”
第二军团领头那人直接报出何时了的名字,何时了有些震惊,找自己做什么?
她的目光缓缓移向站在一边的南柯。
南柯冲着他微笑起来,甚至还眨眨眼睛,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看样子没干什么好事。
13. 无病之地
“我们接到举报,说你们藏匿了SSS级的危险怪谈【美梦】,现在需要你们把他交出来。”
带头那位队长语气严厉,中气十足,何时了甚至感受到单位本就不怎么结实的小二楼,被声音震的摇摇欲坠。
藏匿【美梦】?
有人举报?
其他人面面相觑,完全不明白这口惊天大黑锅究竟从哪里飞来。
何时了眼神移向满面笑意的南柯,已经找到了罪魁祸首,用嘴唇无声地询问:“你想干什么?”
南柯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一下,恶意的笑起来:“想要你们死啊。”
“都不说是吧,不说就把所有人都给我带走!”第二军团领头人一声令下,士兵把714众人团团围住。
甚至都没有例行通知和走程序,眼前人很明显就是故意找事,甚至动用了军队的力量。
包括这次的会议,有人在暗地里给714怪谈处理部门下套。
之前虽然明里暗里也会找事,这样明晃晃的倒是不常见,毕竟714凶名在外,一般人也不会亲自触714的霉头。
毕竟上一个偷偷找麻烦的,被扒光衣服晾在自家别墅的门口雕塑上。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想到这里,何时了偷偷再度打量了几下,这位带头的军团长很眼熟啊——五官和上次那位挂门口的那位长得很像。
难不成是亲属关系?
正在何时了疑惑之际,郝棉狗狗祟祟的小心挪过来解释:“上次那位是这位军团长的堂哥,都是潘帕斯家族,他家最有名的就是就是潘帕斯·贺兰元帅。”
潘帕斯·贺兰元帅?
那是被称之为极夜星辰的男人,作战能力和美貌一样出名,那头银白色的头发堪称对手的噩梦。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位元帅很是不待见714,还有来自垃圾星的一切。
而且他还在采访中明确表示过对于垃圾星的立场和态度,虽然报纸上写得十分委婉,但是简单一点就是——垃圾星就应该被人道主义毁灭。
虽然不知道那滔天的敌意从何而来,但是因为这位元帅的发言,使得何时了他们本就艰难的日子,更加不好过。
雪上加霜、落井下石不过如此。
但是有小道消息表示,仇恨的来源可能与十年前的事件有关。
还有人表示,这位元帅的心上人死于那场事件。
更有甚者,还说...有人趁乱抢走了潘帕斯的传家之宝。
只不过这些消息都没有确切的根据,不过是猜测而已,更像是茶余饭后随意编织的故事。
“我倒是听说潘帕斯·远中的妻子因为他被人看光了身体,主动退婚。”
“不是吧,我是听说因为柯蓝家族的某位看上了潘帕斯·远中的身材,所以被迫嘿嘿嘿嘿......”
八卦到这里,突然又有人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众所周知,哈欠和笑声一样会传染。
哪怕控制全身的每一块关联的肌肉群,依旧无法控制,尤其是还有人笑。
场上叽叽咕咕的笑声蔓延开来,这位带队的潘帕斯军团长脸色阴沉不已,尤其是他身后的队伍里,有人同样低着头。
“笑什么?谁让你们小声讨论的!”
潘帕斯队长扫视一圈,那张尚且英俊的带着维持体面后的扭曲,冰冷的像是寒冬的眼神落在何时了那堆罪魁祸首上。
“所以说,真实的原因到底是因为什么?”这世上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恨意,多少都得有些理由。
就在问的时候,有破空之声从何时了耳边擦过,侧脸一阵灼热之感。
何时了抬头,那位潘帕斯军团长眼神里的杀意几乎遮掩不住。
“我看谁敢!”镰刀出现在何灿手中,何时了刚想劝劝何灿不要硬碰硬,顺便抬手一抹脸,一手的鲜血。
“了了,你没事吧?”郝棉递过来一张纸,眼神很是担心,至于其他人的眼神瞬间暗下来,眼看着战斗一触即发。
“别别别别啊!”
何时了的声音十分突兀,本来何灿的镰刀已经都要挥下去,硬生生被惊得一个趔趄:“你快回去!”
“我举报!”
“哈?”面对何时了的倒戈,带头的潘帕斯军团长一副果然如此的眼神。
何时了瞅一眼摇摇欲坠的小二楼,据说第二军团治军严明,那是一点油水都没有,这万一...何时了幽幽叹口气。
俗话说得好,地主家也没有余粮,更别说714。
何时了打心里觉得今天来的是第四军团或者其他几个军团就好了,说不定能迎来基础扶贫。
在刚才那样的情况下,何时了看到站在一边的南柯带着得逞的笑容。
看样子这位SSS级怪谈是来找东西的,而且那东西他认定就在714,看样子和当年失窃案说不定有关。
这不就巧了吗?
何时了递给何灿一个安心的眼神示意自己没问题,随后笑眯眯地走上前。
“你说你要举报什么?”第二军团军团长潘帕斯·远山坐在飞行器的凳子上,眼神呆滞地看着谈判桌前的何时了。
何时了倒是不在意,毕竟她的心神完全被眼前的荔枝红茶所吸引。
这浓郁而清甜的荔枝香气,带着琥珀色的迷人茶汤,真不愧是黑市上三十万一两的珍贵物品。
要不是托南柯的福,自己还没有机会品尝呢。
茶汤入口,何时了幸福的眯起眼睛,希望这美妙的味道能够停留的更久一点。
“你还要磨磨蹭蹭的等到什么时候!你已经喝了三壶茶了!”
潘帕斯·远山这么一喊,何时了一惊,那口茶顺着嗓子眼流畅地滑下去。
香气没有完全浸润口腔的每一个角落,实在有些可惜,何时了放下手里的茶杯:“我不知道。”
“啊?你骗我!”潘帕斯·远山狠狠一拍桌子,倒霉的茶杯翻倒,咕噜咕噜地滚出二里地,掉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留在世上的最后一声哀鸣,荔枝红茶的香气迅速地逸散开来,带着产地特有的温柔香气逃开。
何时了有些可惜地看着那些茶汤,要不是时机不合适,自己总不至于让它们浪费了不是?
而且这位军团长长着一脸聪明相,人好像出乎意外地实诚,居然真的会拿出自己的珍藏招待。
这种行事风格也不知道在一群老狐狸中是怎么生存下来的。
“你先别急啊,虽然我不打算举报,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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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一个很重要的消息,它会关乎人类未来。”
何时了突然从嬉皮笑脸的状态恢复正经,落在潘帕斯·远山眼里,潘帕斯·远山的表情有着微妙的扭曲。
“别呀,宿主你可不能把我交出去啊!!!”
何时了还没有说话,007惊叫出声,语气中很有种做贼心虚的意味。
“可是,我不说的话,我的单位同事和朋友们怎么办啊?你应该也不会见死不救的对吧?”
“你居然真的想把我交出去!混蛋!你是个坏人!”007语气愤慨,情绪激动。
“大家都知道,属于714保管的神器早在十几年前就丢失了,要不怎么会被你们一直压着经费不给呢?”
“如果这次【美梦】被放出来不是意外,有人通知你们怪谈被714藏起来了,你们第二军团和我们打起来。”
何时了放缓语速,循循善诱:“今年10月,就是帝星和联邦每十年一次的实战演练,如果你们第二军团出了问题。”
“你猜猜潘帕斯元帅的凳子会不会换人来坐呢?”
像是想到了什么,潘帕斯·远山的脸像是掉进臭水沟的抹布,黑漆漆的。
他冲着何时了狠狠指了几下,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
“把这两个都给我带走!剩下的......放了。”
气势汹汹的来抓人,最后只带了两个看起来就是软柿子的离开,潘帕斯·远山气不打一处来。
这位军团长气不顺的结果,就是何时了和南柯被飞行器摇的晕头转向,胸口一阵一阵的犯恶心。
“你知道手机我举报的,所以拉着我一起?”哪怕置身在滚筒洗机里,南柯还是挂着他那副虚假的笑容。
“呀!居然是你,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SSS级怪谈,我真是看错你了,007!”
“来了!”
搜集好的土味情话一句接着一句冒出来,搭配着甩干机般的飞行器,南柯的脸色更加难看,看得出来怪谈也摆脱不了晕飞行器的宿命。
就算不是晕飞行器,被恶心到也可以啊。
眼看着离潘帕斯家族的领地星越来越近,何时了按下手上的手表,飞行器的大门突然打开。
在看守何时了的士兵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何时了都跑到了门口,南柯一把拉住何时了。
“放开我!”何时了愤怒。
“我不。”南柯得意洋洋。
见状不对,生怕迟则生变,何时了心一横,用力一带,两个人同时从飞行器上摔落。
“不好了,犯人逃跑了!”
高空坠落的失重感实在不怎么舒服,一个人的降落伞承担不了两个人的重量,南柯看着体型不大,重量可一点也不轻。
“唔!”
眼看着离地面越来越近,勉力控制着降落伞掉到树上,树枝剧烈地抖动几下,树叶飘洒了一点。
何时了和南柯宛如两条等待晒干的咸鱼,姿态不雅的挂在树枝上。
“你还没死啊?”何时了没好气地瞅一眼南柯。
“你都没死,我怎么会死呢?小心眼小姐。”南柯同样不甘示弱。
“你们是谁!!!!快来人啊!有怪物进来啦!”
怪物?
14. 无病之地
何时了他们被关押的地方,四面都是雪白的墙壁,干净的像是刚刚粉刷好的。
和何时了他们一路来看到的建筑和风景完全不同。
路上的一切看起来都和发展到现在的社会格格不入,这里像是个被时光遗忘的小城镇,根本没有办法确定究竟在哪个星球上。
况且何时了害怕被第二军团的人查到定位,在从飞船掉落的一瞬间关掉光脑,还把一切能够定位自己的东西丢掉。
谁知道南柯这位SSS级的怪谈也没有趁机离开,反而是死死的拉住何时了的脚。
导致何时了之前就准备好的小降落伞,没有起到该有的作用,反而因为无法承担一人一怪谈的重量随时可能坏掉。
绳结断裂的声音像是死亡的丧钟,一下又一下敲打在何时了的心上,敲得心脏不受控制的颤抖。
导致何时了,根本没有成功降落在之前和何灿他们约定好的地方。
毕竟没有商量好计策,何时了怎么可能像个傻子一样孤身挺入敌军,如果当时潘帕斯·远山有一丁点别的想法,他的脑袋很可能已经不在头顶上。
尤其是和潘帕斯远山聊过之后,何时了更加确定有人在中间做了手脚。
有人想要借着SSS级怪谈【美梦】挑起事端,从而影响到之后的军事演习。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但是偏偏冒出个南柯搅局。
更重要的是,这位怪谈先生还是局中很重要的一环。
在降落伞彻底完蛋之前,何时了勉强找了个可以降落的地方。
结果还倒霉的被当地人发现,以怪物的名义抓起来。
不管何时了如何解释,当地人都是一副惊恐万分的样子,完全不听她说的话。
这个城镇明明是白天,除却巡逻的白衣士兵,路上空空荡荡,居然没有一个居民,而且家家户户的窗帘都拉得严严实实,就像是在防备着什么。
更离谱的是,这个城镇最宏伟最豪华的建筑居然是医院。
何时了第一眼看到的时候,还以为是政府或者某个老牌贵族家的豪华城堡。
至于抓住何时了他们的那队士兵,在把他俩丢进这间房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没有人来提审他们,也没有人释放他们,两人像是留守儿童一样呆呆的看着彼此解闷,仅此而已。
更重要的是,时间过去这么久,没有人人道主义地送来一口水、一口饭。
啊,这都是什么凄惨的生活,自打和这位怪谈沾边就没有什么好事发生过,南柯叫什么美梦,应该叫噩梦才对。
何时了心里怨念,脸上不显,毕竟抱怨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现在更重要的是解决问题。
何时了借着玻璃反光映出的影像,对着自己检查了一遍又一遍,它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怎么会被叫怪物呢?
“眼睛?”黑白分明,也没有近视,没问题啊?
“鼻子?”呼吸顺畅,形状完整。
“嘴?”
“脸?”
“四肢?”
何时了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又一遍,甚至连那颗因为上火新发的几颗痘痘都数得清清楚楚。
怎么现在还有地方规定不允许长青春痘吗,总不能因为这个理由被抓吧?
如果是这样,714那帮人还不把自己的悲惨事迹编成笑话,每当不开心的时候就讲出来让自己开心一下?
“呵。”兴许是因为何时了之前把南柯当了肉垫,南柯脸上不再挂着面具般的微笑,嘴角抽了抽。
这一声冷笑吸引了何时了的注意力。
对啊!自己怎么可能有问题?有问题该不是某位怪谈吧?
“你这是什么眼神?”南柯被何时了看得心里发毛,往一边挪开,这种似曾相识的感受像是印刻在身体里。
“你这个人真的是特别讨厌!”
“啊?”南柯突如其来的愤怒和指责,何时了有些吃惊,自己刚才的眼神没有那么过分吧?
南柯背对着何时了一个人气鼓鼓地坐在墙角,何时了想了想,在陌生的地方起冲突总归不太好。
何时了伸出手戳戳南柯的后背。
南柯挪动屁股换方向。
何时了再戳。
南柯再换。
何时了锲而不舍地继续戳,每次戳的力度也不大,能让对方感觉到,也不至于戳痛对方。
............
“你幼不幼稚,你是幼儿园小朋友吗!何三岁!”
南柯愤愤然转过身,却在看到何时了的一张笑脸的时候,所有愤怒偃旗息鼓,像一只被戳破的气球,委顿下去。
这位SSS级怪谈的反常,都被何时了一点不差地看在眼里。
之前哪怕被自己契约,哪怕自己按照007的土味情话反复轰炸这位SSS级怪谈,他也没有真正的发怒。
......他永远是一张虚伪的假面,体面地微笑,像是在模仿什么人一样。
而且,每每对上自己这张脸的,他总是奇奇怪怪的,就像是,透过自己再看什么人?
“007,我长得很像什么人吗?”
“啊?长得像谁?是哪个明星吗?恕我直言,宿主虽然长得不算难看,但是嘛。”
007没有继续说下去,何时了冷笑,果然是熟了啊,系统也学会打趣自己了。
何时了自己也很明白,007如此刻意而僵硬地避开话题,真相应该和自己猜测的事情真相八九不离十。
像谁都不重要,现在活着的人是何时了,那就没有人可以取代她何时了。
谁想要她的命,她就要谁的命,这是何时了一向的格言。
想到这里,何时了脸上的笑容越发真诚了一点点:“是啊,我三岁,就只能靠你这位旷古烁今的大怪谈帮我解答疑惑。”
“......你...你说吧,毕竟你这样柔弱的人类能知道什么?”
何时了笑着点点头,把脸凑得更近了一些,双手合十,几乎能在南柯那双好看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拜托了。”
南柯闭上双眼,单手按上墙壁,有金色的光芒自南柯脚下升起,围绕在他身边的是一个繁复陌生的符文。
金色的光芒虚化了南柯脸上的棱角,那双总是带着恨意的眼睛闭起来,整张脸显得柔和些许,看起来也更稚气。
何时了双手托腮,时不时地看看手表。
已经半个小时过去了,需要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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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久吗?
想到这里何时了的眼神越发专注地看着南柯,站在符文正中央的南柯身体好像......微微抖了抖?
居然这么麻烦吗?要不劝劝他还是算了。
就在何时了这么想着的时候,脑海中的007突然开口:“别,你这会劝他,他一定会生气的,而且是很严重很严重的那种。”
何时了盯着那个毛茸茸的团子,盯得007浑身的毛毛都炸了起来,才收回眼神。
“不愧是007,关键时刻很可靠嘛。”
只一句,何时了再度把眼神移向南柯,就发现南柯努力的挺挺后背。
在之后的半个小时中,南柯装作不经意的换换手,抹去头上的汗水,看样子没有结果。
“好啦,我也不知道我们在哪里,我被封印这么久不知道也是正常的,不过......”
“不过是个偏僻的小地方,不知道也很正常,再等不到正常释放,等天黑我们就想办法溜出去吧。”
何时了看看窗外的天色,已经开始暗沉,到天黑大概也就是一个小时的事情。
“不是,我不是说这个!”南柯急急忙忙解释:“而且不是我不想查到,是因为......”
“啪!”
门打开的声音吸引了二人,还是之前的那队士兵,只不过这一次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白大褂戴眼镜的医生。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南柯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好在天色此刻已经不算明亮,房间内又没有灯,看不到彼此的表情。
“他们是今天突然闯入的,我们没有办法判断他们有没有问题,所以队长将这件事情上报给镇长,镇长让我们请您过来看看,毕竟咱们镇可不能在遭受一次那样的事情了。”
带头的士兵向着那位医生解释着何时了二人的情况,那位医生没有任何要检查的动作,只是用眼神冷冷的打量着二人。
那队士兵很明显显得十分不安,那是长久的威压下才会形成的卑微感。
“我们没有离开,一直在门外守着,他们已经被关在隔离室八个小时整,确定没有问题我们才......”那位带头士兵越说越没有底气吗,声音也逐渐低下来。
肉眼可见,整个小队所有人都被颓丧和绝望的情绪所笼罩,直到医生开口。
“我知道,你们做的很好,明天的证明会按时开给你们的,不会耽误你们的工作,但是。”
“这两个人暂时不能释放,还需要带回医院检查一下,48小时之后确定没有问题才可以放他们离开。”
“可是......”喜悦一瞬间袭来,带头的队长忍不住小声的嘟囔一句,就这一句,就引得那位和颜悦色的医生再次开口。
“可是什么?”
没有人再说一句话,小小的房间内再度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这样窒息的氛围几乎要把人憋得喘不过气来。
良久,还是医生开口:“把人带回医院去。”
这一次,再没有人多说一句话,发表一句不同的意见。
这使得何时了的好奇心在一瞬间升到顶峰,她很好奇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才能让这些五大三粗的士兵如此恐惧。
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15. 无病之地
当然,这算是何时了自己的毛病,人不在沉默中爆发,就会在沉默中疯狂。
经过拖着门外女人尸体埋掉的夜晚之后,何时了突然间爱上了恐惧和死亡的味道。
那种心脏剧烈跳动的快要死掉的感觉像是高纯度的毒药,迷惑着她的每一寸身心。
让她不再恐惧和害怕死亡和黑暗,反而追求起那种恐惧带来的兴奋。
何时了按住自己兴奋的发抖的手,装作平静的走向门外。
在门外,通过士兵手中的油灯,何时了清清楚楚看到那位带着死亡气息的医生相貌。
橙色的灯光中,他戴着无框眼镜,斯斯文文的,很符合人类对于医生这种职业救死扶伤这种刻板印象地理解,从头到脚标准的可以成为教科书上的插图。
何时了略略激动的眼神引来南柯的不满:“干什么,你没见过医生啊。”
“是啊是啊,我确实没见过医生,第一次见到活的医生诶,运气真好。”何时了的注意力完全投在医生身上,根本不在意南柯说了些什么。
眼神热切得就像见到动物园的熊猫。
这样上不得台面的行为引得南柯忍不住扭开头,脸色难看的把手伸进裤兜,一副想要杀人刀的样子。
那位医生自然也感受到了那道热切注视的目光,却只是回过头淡淡看了二人一眼,没有指责何时了失礼的行为,也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那眼神使得何时了更加兴奋,她拽拽南柯:“你知道吗,垃圾星上大家看尸体的眼神也是这样的,没想到在垃圾星之外我给能遇到这样眼神的人,真好啊!”
南柯宛如看到了新时代的神经病,他一脸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随后,挂上了他标志的虚假笑容。
“宿主宿主,他的好感值居然上升了诶!”
007欢快的声音在何时了脑海中响起,何时了看着面板上那终于活过来动了动的好感度,衷心地感慨。
怪谈先生的脑子大概有泡且有病,还病的不轻。
“神明保佑!刀枪不入!”
这俗话说得好,白天不说人,夜晚不说鬼,骂怪谈这种和鬼沾点边的生物,就会见鬼。
有人嘴里高声叫喊着,突然从自家二楼的窗台一跃而下,重重摔落在地面上。
浑厚的落地声,听起来就很疼,何时了小心翼翼地上前,想要看看那人的情况。
却发现那人猛地一个鲤鱼打滚弹跳坐起,嘴里神神叨叨的念叨着些什么。
霎时间,男人猛地从袖子里抽出一张黄色的纸,那纸上还能看到隐隐约约画着些红色纹路。
......然后那张纸就被男人塞进自己嘴里,男人喉结上下滚动几下,看起来颇为艰难的吞咽下去。
那举动看的何时了也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不知道为什么,单纯觉得噎得慌。
“你没事吧?”何时了谨慎的看着男人,却被南柯悄无声息一把拉住。
何时了疑惑的看着南柯,南柯用眼神示意她看看路上的其他人。
刚才注意力全在这个奇奇怪怪从天而降的男人身上,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情况。
有无数双眼睛隐没在在黑暗中,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们一行人,那些人像是倒挂在岩洞璧山上的蝙蝠那般悄无声息,只安静地看着何时了他们一行人。
何时了搓搓胳膊上浮起来的鸡皮疙瘩,心里一边发毛一边兴奋,何时了的呼吸控制不住的急促起来。
南柯感受到何时了微微地颤抖,主动伸出手递到何时了面前:“你要是害怕就抓住我的手。”
何时了难以置信的看着南柯,那惊诧的眼神使得南柯下意识就仰起头,故意不去看何时了。
“我...我就是看你年龄小,按照咱们这年龄差,都足以当你爷爷了!”
“爷爷!”何时了的声音又清脆又甜,气的南柯猛地抽回手,但是被人死死拉住。
“谢谢你。”
夜色下的何时了扬起微笑,那双眼睛亮闪闪的,就像是漫天星河倒灌其中,南柯怔忪在原地,眼神不自然地抖了抖。
何时了只看到南柯死死盯着自己,那眼神看起来有些不对,总不会自己又做了什么多于的事情吧?
这个怪谈骂他也不是,夸他也不是,何时了心里那点因为南柯别扭表达关心,而升起一点点好感在此刻荡然无存。
“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
就在此刻,那个硬生生咽下黄纸的男人突然口吐白沫,再次倒在地上。
倒在地上的身体还在不自然地抽动着,看起来下一秒就要噎死的样子。
那人摔在地上,周围人的反应不是关心他有没有受伤,而是以一种羡慕的嫉妒的眼神看着他。
不是,人都要死了,这到底有什么可羡慕的啊?
何时了越看越迷惑,但是南柯一直死死的揪住她,不让她过去,更何况南柯力气不小何时了也挣脱不了。
加上街道四周有这么多人,总不能真的就这样眼睁睁看着男人去死吧。
再说这里情况不明,何时了也只好安静的围观。
到了这会,何时了越发觉得不对,那些士兵以及那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同样冷静地看着快噎死的男人。
所有人的眼神里都带着看戏的戏谑和隐隐的期待,他们在期待什么?
医生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位躺在地上抽搐的男人,男人的眼皮子抖了抖,像是想到了什么,忍着痛颓丧的站了起来。
又开始开始疯狂的上下蹲,还一把抱住街边的路灯柱子,热切的亲吻起来。
仿佛那里立着的不是一个灯柱,而是他心爱的妻子,亦或是梦中的女神。
在亲吻的过程中,男人还时不时地用眼睛的余光观察着医生的反应,何时了瞪大双眼,那位医生眼神冰冷的略过男人。
那无机质的眼珠子被眼镜上反射的光芒遮掩着,何时了看不清医生的表情,只是那个之前还在亲吻灯柱的男人突然清醒过来。
他跪在地上向着医生的方向挪过来,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一味的问磕头,眼睛里全是泪水。
“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那不再刻意疯狂的声音含着无尽的恐惧和悲切。
可是医生没有丝毫的动容,哪怕如此,男人甚至不敢靠近医生为圆心的一米之内。
他只是一味的哀求着,可这哀求不仅得不到医生的动容,甚至周围人像是闻到肉腥味的狗一样。
在看到医生的冷漠后,同样癫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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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这一次男人彻彻底底躺在地上,像是掉落地上摔烂的鸡蛋,红的白的肆意的流淌开来。
声音像是一个信号,四周人群瞬间沸腾起来。
一时间街道上群魔乱舞,那些在白天牢牢关着的窗户打开来,依旧有人和男人一样从楼上下饺子一样的跳下。
而男人的身体孤单的躺在地上,像是被丢弃的垃圾一样,根本无人在意。
眼前荒诞的一切让何时了深切的怀疑,自己此刻正置身精神病院。
挣开南柯的手,何时了从拿出纸巾盖在男人的脸上。
不管他是真疯还是假傻,人离开的时候总要体面一点,南柯眼神有些复杂,医生同样把注意力移到何时了身上。
做完自己能做的事,何时了再一抬头,就发现一根产条形的不明物体带着呼啸的风声向着自己袭来。
“吃俺老孙一棒!”
那是个画着孙悟空脸谱的人,拿着长条气球对着周围人无差别攻击起来,一边打一边喊。
堪称势如虹,只是这孙大圣的气势没有维持三秒,很快被后面人一个板砖拍晕。
“你说你是条鱼啊,在岸上能生存吗?”说着话,那人抬起“孙大圣”的一条腿,向着河边走去。
不久之后,河边传来落水的声音,还夹杂着女人的叫骂声骂的很脏,非常脏。
还有个身材魁梧的大哥,穿着一袭粉色的大号汉服,带着一副要葬花的神情,靠在墙边期期哀哀的唱着曲子。
只不过那曲调堪比杀伤性武器,曲调歪的从足以从帝星歪到垃圾星。
这样难听的声音自然引起周围部分人的不满,但是每一个明着攻击亦或暗着偷袭的人,都会被大哥无情的制服。
不多时,那位大哥像是站的累了,坐在特制的人肉坐垫上,掐着兰花指继续唱,底下的人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愤怒模样。
甚至有些弱一点的,直接被那难听的歌声攻击的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那位大哥丝毫不觉,依旧一脸沉醉的唱着曲,坳着妖娆的姿态。
还时不时还向着路过的人抛过去一个媚眼,只是搭配着那脸络腮胡着实有些......辣眼睛。
看到的人以一种僵硬的姿态扭过脸,自认倒霉的小声骂一句,然后继续着自己的抽象行为。
甚至还有个短头发十八九岁的男孩子冲过来跪在何时了面前,一把抱住何时了的大腿大喊:“陛下,陛下!”
那叫一个情深意切,字字啼血,然后指着粉色汉服大哥破口大骂:“这个男生女相的狐狸精,他要害你啊殿下!”
“啊?”何时了瞪大眼睛。
见何时了没有反应,男孩的目光移向何时了身边的南柯:“还有你这个该死的!!!整天就会缠着殿下!”
南柯无端被骂,脸上的笑容扩大,眼神却冰冷起来,右手伸进裤兜里。
“你们就会用身体魅惑殿下,害的殿下日日不能上朝,耽误朝政!陛下早就因此对您不满,这样下去您如何在陛下百年之后继承大统啊!”
男生宛如杜鹃啼血、血猿哀鸣,指着南柯和粉色汉服大哥大骂起来,颇有种诸葛亮骂死王朗的意味。
骂的那叫一个酣畅淋漓,一叹三咏、端的是引经据典,涕泪恒流。
16. 无病之地
听了这半天,何时了也咂摸出点意思,合着这是好色太子宠幸奸妃,忽略贤良淑德的太子妃的故事啊。
男生讲得有鼻子有眼,从二人相识讲到自己这个太子妃如何被冷落,以及何时了这位太子身世问题。
什么太子因为皇后的原因不受宠啊,皇帝准备废太子啊,奸妃还在引诱太子荒废课业什么的。
甚至还有太子和太子妃虐恋情深的一二三四五六七,虽然都是套路,但是套到了何时了的心坎上。
狗血!刺激!
故事起承转合完整,剧情引人入胜,听得何时了一时难免有些不合时宜地有点上头。
这种狗血与你爱我我不爱你的大虐剧情,实在是很符合何时了的审美。
“我还知道,他背判了您,还骗了您......”这句话一出,何时了发现南柯的水晶球已经出现在右手上。
这是要动手了吗?这可不行啊!南柯动手就会被发现,还有这么多人看着。
那么714以及何时了隐藏【美梦】的事情就会被坐实,何时了已经能够看到监狱的大门向着自己敞开。
“要不得要不得!”何时了赶紧捂住男孩的嘴,南柯的脸色更加难看,周围的温度再度下降。
同时脑海里来自的007警报响起,给何时了反馈【美梦】的暴走指数。
虽然不知道南柯为什会生气,但是事态一定不能失控。
“祖宗,我求你别说了。”不管何时了如何制止,那男孩挣扎的越发剧烈,依旧一口一个叛徒的叫喊着。
根本不停何时了的,而南柯手中的水晶球已经开始散发出五彩的光芒。
“宿主,他要发动技能了,你快阻止他啊!”007的尖叫着,何时了被吵的耳膜发痛。
“现在有合适的土味情话可以发动吗?”
“......这里用不了这个技能......”007弱弱地回答,十分没有底气。
何时了:“?”关键时刻掉链子?
就在这时,那位唱曲的大哥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过来,伸出两只手指把在南柯手腕上。
南柯被这么一碰,手中的水晶球掉落在地上,很快就被癫狂的人群所淹没,不知道被踢去什么地方。
何时了:“?????”
南柯:“????”
就在这时,那位大哥快速地收回手指,冲着南柯微微颔首,一派仙风道骨:“恭喜这位夫人,您这是喜脉啊!”
“哈?”
这一句将在场三个人都雷的动弹不得,这都是什么奇怪的展开。
控制住嘴角的笑意不漏出来,何时了低着头,甚至不敢抬眼去看南柯的表情,心里想着大哥请你自求多福。
同样这一句惊人之语,成功将那位自称冷宫弃妃的男生吓到。
何时了眼睁睁看着男生脸上闪过一系列震惊,错愕以及到最后的绝望。
他缓缓的滑落在地上,从袖子里掏出一把白色的纸片向着天空丢去,看材质是卫生纸。
“十年夫妻,你我自小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却依旧抵不过天降!”
“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
“天也,你错勘贤愚枉作天!”
唱到这里,两行清泪顺着男生扬起的小脸滑落,看起来十分动人。
“罢罢罢,这世上多的是多情男子薄情女,你既无情我便休,给我一纸休书吧。”
这又是个什么情况?你想开的还挺快,刚才还要死要活地劝诫你的太子殿下回心转意,浪子回头呢。
再加上南柯那张难看的脸,何时了说什么也不正眼看南柯,怪谈怀孕......哈哈哈哈哈哈!
这个笑话可以笑到年底,绝对的。
“吃货小姐好大的艳福啊,贤妻美妾一个不少。”南柯凉凉的声音自耳边响起,姿态亲密的靠在何时了身上。
......活脱脱一个妲己转世,还挑衅的看了男生一眼。
何时了想要推开南柯,却被南柯死死按住:“别做多余的事,好好配合我,我可不想陪你一起死在这里。”
?????
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诡异的城镇,奇怪的居民,还有心情不好,随时可能毁灭世界的怪谈,何时了选择在此刻识趣的闭嘴。
“你、你们!”
男生像是被何时了和南柯亲密的姿态刺激,鼓着眼睛指向两人,随后就向墙上撞去,却意外撞在粉色汉服的大哥身上。
像是被撞得不轻,疼地龇牙咧嘴,却还是把男生扶起来轻声劝起来:“这位夫人,你又何苦想不开呢?”
男生凤眼圆睁,狠狠瞪了何时了和南柯一眼:“要你管!我的夫君都不要我了,我还何苦留在这个伤心的世界上!”
“让我死吧!”
随后,他再次鼓足力气,向着路灯柱子撞去。
“哎呦喂!”
粉色汉服大哥再次沦为倒霉的人肉垫子,之前被他坐在身下的几人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像是在说“你还有今天?”
男生伏在那位大哥怀里,颇为小鸟依人。
那位大哥则是一手拉住男生,另一只手按在那男生手腕上,皱着眉头十分认真的样子。
良久那位大哥热泪盈眶,激动地说:“可是这位夫人,你有五个月身孕了啊!”
霎时间,男孩子止住眼泪,小心翼翼地抚上自己的小腹:“你是说...我有孩子了?”
“是啊夫人,就算不为自己,你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
粉色汉服大哥情深意切的劝着,男孩子一脸慈祥的看着自己肚子。
腹部平平坦坦,甚至还能隐隐约约看到八块腹肌。
你们高兴就好,这样的场景实在有些匪夷所思,何时了实在难以理解,庸医和傻瓜的故事就不怎么好看了。
“孩子啊!”
就在何时了以为一切告一段落的时候,男生嗷地一嗓子哭喊起来。
“我孤身一人,又怎么能够抚养你!还是为父带你一起还是去死吧!”哭罢,他又向着路灯撞去。
............
“啪啪啪啪!不错,不错,看样子你们好的差不多了,还有两天就能出去了。”
一直沉默的医生突然开口,还从自己白大褂的兜里取出两张纸,在上面用衣兜里的笔画了几下。
那位粉色汉服的大哥高高兴兴地接下纸片,男孩子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挣扎,却丝毫未动,只是保持着凄婉的表情哭泣。
像是完全没有听懂医生在说什么,还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可自拔。
“哎,你怎么不拿着,你哎!”汉服大哥扭头,颇为不安地站在医生面前,局促的搓搓手。
“你看,他不要,您能不能把那张证也给我,我......”
汉服大哥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突然在他的身边出现了四个抬着单架,戴着口罩的医护人员。
那些人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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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空出现的,那位汉服大哥瞬间跪在地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您饶了我这一次吧。”
医生低下头,温柔的笑笑:“有病就得治病,怎么能忌讳就医呢?”
话音刚落,那位大哥已经安详的躺在担架上。
那四位医护人员和来时一样,何时了还没有看清楚,他们已经失去踪迹。
四周安静得连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见,但是这个过程很简单,只短短几秒其他人又开始了各自犯病。
认为自己是美人鱼,一定要跳臭水沟的,还有拿着砖块统一三界的砖块王。
所有人都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而这里就是最大的疯人院。
当天夜里,被送到病院的何时了,趁着护士换班偷偷的向着南柯所在的0901号病房前进。
黑漆漆的医院楼道里,只有绿色的逃生灯发出光芒,看起来就像是坟地的鬼火。
“这里可有够邪门的,一个医院搞得像冤鬼收容所一样,就没点好的照明方式吗......”
何时了嘴里抱怨着,鼻尖却清晰的嗅到一丝苹果的香气。
她再努力嗅嗅,根据苹果香气的浓郁度,证明苹果距离此处并不远。
十二个小时没有进食,何时了只觉得胃里空空,这样的状态也影响到了脑海中的【食婀之女】,它不安地来回游动着。
看起来【食婀之女】很有可能饿极了吃掉自己。
根据007的说法,虽然何时了契约了怪谈,但是如果何时了精神松懈,那些怪谈有可能会反噬何时了这位宿主。
而且那些土味情话能够奇效,也依赖于何时了本身的力量。
所以嘛,不管【美梦】也好,【食婀之女】也好,四舍五入等于不定期炸弹,随时会把何时了炸上天。
至于007之前为什么不说,有个非常可笑的解释,007十分官方的表示。
“实物图仅供参考,还有所有解释权归主办方所有。”
肚子饿实在影响人的状态,何时了也不得不先放弃寻找南柯,遵循本能,去寻找那个让她魂牵梦萦的苹果。
苹果的香气随着何时了的靠近越发浓郁,那迷人的味道来自一个只开了一条缝的病房。
沿着病房的缝隙看过去,那里有一个大大的梳妆台,梳妆台有个长发女人睁着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己。
何时了被吓得魂飞魄散,这要是碰到点什么,自己这个柔弱可怜且能吃的普通人岂不是会死的很惨。
刚准备逃跑,何时了却又不死心,毕竟那苹果的香气像是罂粟一样,勾的她挪不开步子。
不应该啊,自己往常也不这样。
就在这个时候,何时了发现脑海里的【食婀之女】,口水已经汇集成一片洼地,看样子是她对吃的欲望。
甚至【食婀之女】在看到何时了看到自己的时候,还用尾巴比了个心。
这么久,里面人也没有要出来的意思,何时了也察觉到不合理的地方。
再定睛一看,何时了刚才看到的是镜子的反射,根本没有人发现自己,再仔细一看。
病房房间内的陈设十分豪华,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个医院。
那个镜子前的台子上,还点着三支蜡烛,蜡烛旁边还摆着一盘切成块的苹果。
看样子,那香气就来自于那盘苹果,苹果真香啊,这是此刻何时了和【食婀之女】共同的心愿。
但是,就这样冒冒失失的闯进去,怕是不太好。
17. 无病之地
虽然脑海中这样想着,何时了却发现自己的双手不受控制,无所顾忌地推开门。
双腿也以一种毫不在意大大咧咧的姿态的走进去。
不是,这都是什么情况?真的见鬼了?
何时了心里嘀咕,这想法浮现在脑海中被007看了个正着,007颇有些幸灾乐祸地解释起来。
“恭喜恭喜,你触发了【食婀之女】的反噬,她真的很饿了,所以自己去找东西吃。”
007虽然语气平静,但是何时了偏偏听出了一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可是我会因为她的冒失死掉啊!停下来!”
何时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体,随着脑海中的【食婀之女】兴奋的甩动尾巴摇进房间。
自打007和何时了绑定之后,就开始了委屈的打工人之旅。
何时了此人,外表纯良,那心是真的黑啊,很多事情看起来是何时了表面吃亏,完了007一合计,那倒霉的都是自己。
此仇不报非君子、啊不!非系统!
毕竟,系统也是很记仇的!
脑海中的毛团子握着小拳头,一脸愤愤的样子,对应的是房间中的女人瞪大眼睛,死死拽着自己的头发。
女人惊恐地看着何时了一脸激动地抓着桌台上的苹果,努力想要直接把一个苹果塞进嘴里。
关键是那一个苹果分量非常足,足足有两个拳头大。
【食婀之女】不管换了几个方位,却始终无法将苹果塞进何时了的口腔中,【食婀之女】满脸的疑惑不解,整个怪谈有种即将要暴走的既视感。
奈何作为人类的何时了口腔大小有限,无法进行下巴脱臼这样高难度的动作,毕竟这是属于蛇类的专属动作。
所以不管【食婀之女】如何努力,苹果坚强停在嘴的前面,止步不前。
苹果香甜的汁液弥漫在鼻腔里,但是一口也没有下肚,这样甜美的气息使得【食婀之女】越发的狂躁不安,那条长长的尾巴在何时了的脑海中甩来甩去。
何时了牢牢盯着那条足以绞断正常成年人全身骨骼的尾巴。
生怕对方一个不小心,万一砸坏点什么,自己肉体凡胎的实在承受不住。
“那个,你要不先松松劲,让我来。”何时了挤出笑容,努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更加可靠一些。
“这样下去,你是吃不到苹果的。”何时了抓紧时机,急急忙忙再补充两句,主打一个循循善诱,让自己的话显得更可靠一些。
毕竟单位最有经验的前辈是这么说的:“再了解对方的的需求的前提下,站在对方的角度为对方考虑,充分展示你的真诚,提出对双方都有利的方案,再恰当的抓住时机,这样才能让你的猎物顺利上当,我们才能顺利的骗到他们。”
“更何况,双方互利共赢心甘情愿的事情也算不得骗啊。”
那位前辈拿着战利品颇为自得地摇着手上的羽毛扇子,而他口中互利共赢的对象正可怜的被他绑在树上。
......全身上下只剩下了遮挡关键部位的单薄布料。
只不过,那人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前辈说的那么开心,但是也没有出言反对,那就应该没有问题吧。
何时了垂下眼帘,睫毛投下的阴影遮掩住她眼睛里的神色。
脑海里的【食婀之女】听到何时了的话,一脸委屈加疑惑,像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无法进食,甚至小声地哼哼两下,像是在和何时了撒娇,看起来有种诡异里夹杂着点可爱的感觉。
【食婀之女】歪着脑袋,定定用那双竖瞳盯着何时了,眼珠子转了两圈,犹豫半晌,还是决定放开了何时了右手的控制权。
但是......其他部位依旧不能动。
合着这是怕自己跑路呢?也不知道是【食婀之女】自己小脑瓜里想出得主意,还是有人给偷偷出主意呢?
看着007,何时了几乎要气得笑出声来。
但是这会她确实也有些饿,狠狠瞪吃里扒外的007一眼,何时了狠狠一口咬下苹果。
这个清脆的果肉,咬开的一瞬间清甜的果汁涌入口腔,那比何时了之前吃过的任何一个苹果都要好吃。
何时了每咀嚼一次果肉,脑海里躲着的007就不由自主的抖抖身体,就像何时了吃的不是苹果,而是它007。
准备再吃一口的时候,何时了发现右手空空荡荡,已经不见了苹果的踪迹。
苹果呢?
何时了左看右看,除却满脸震惊的女人,不管桌面还是其他什么地方,没有苹果的踪迹。
难不成自己把苹果的果核也吃干净了?自己在这里发病了?
而且,听说苹果核有毒的,是□□还是□□来着?
“放心,宿主吃不死的,恭喜解除反噬危机。”007百无聊赖地小声嘟囔,【食婀之女】同样懒洋洋地趴着,脑袋小鸡啄米一般,不断向下点着。
“【食婀之女】这是怎么了?总不能是因为我吃了苹果核,它中毒了?”
何时了看着不怎么精神的【食婀之女】,还是有些担心。
“哦,没事吃得太多了,犯困呢。”007同样懒洋洋的瞅一眼【食婀之女】,小小打了个哈欠。
突然间,脑海中有一小片区域断电般陷入黑暗,007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哈欠......我也去睡一会啊,宿主晚安。”
惹祸的一统一怪谈不留功与名的及时撤退,剩下何时了和惊恐地女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那个,我说我梦游,你信吗?”何时了尴尬的笑笑,女人指着台子上之前放着苹果的位置,嘴唇不住的上下抖动着。
那张脸惨白一片,像是刚刚从水里爬出来的水鬼,又像是化成人形的花妖狐仙,在夜色中透出三分森然的鬼气。
“那个,实在不好意思,要不等我明天的饭送来了,我给你赔偿一个苹果,好不好?”
女人揪着长发,神经质地看着何时了:“...会死的,你吃了祂赐下的果实...虫子...我们都是虫子......”
“没有人会喜欢丑陋的虫子......”
女人白皙修长的手抚上自己的脸,神经质地用指甲在脸上划下血痕,又用舌尖舔了舔指甲上沾染的血迹。
“所有人都爱美丽的蝴蝶......蝴蝶飞...蝴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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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嘻......”
女人狠狠一把拽下自己的头发,一把青丝缓缓落下,看的何时了不自觉的摸上自己的头皮,看起来怪疼的。
何时了本想直接离开,又害怕女人的叫喊引来其他人,在现在这种情况不明的时候带来麻烦。
“那个,我吃了您的苹果确实不好意思,您看,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听到何时了的话,女人把眼神落在何时了的脸上,嘴角慢慢勾起:“不好意思,吓到您了吧,真是对不起。”
明明是温柔的道歉,那张脸却在在摇曳的烛火中染上不详的红色。
何时了小心的陪着笑脸,一步一步后退,眼看着即将摸上门把手,女人的眼神落昏暗不明的镜子中。
“哗啦!”不知道女人在镜中看到了什么,她用金属的烛台狠狠砸上镜子的镜面。
玻璃的碎片落了一地,那惊雷般的响动绝对会引来人。
何时了转身就想逃跑,却有冰冷的金属贴上皮肤:“你觉得蝴蝶美还是毛毛虫美呢?”
女人的声音出现在何时了的耳边,明明是成人的语气,语调却诡异得像是个牙牙学语的幼童。
她像是单纯的想要从何时了这里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毛毛虫?
软乎乎长着小触角,咕叽咕叽爬动的那种生物,盛夏季节如果有人不小心和从树上掉下的它来一个亲密接触,那你有一定的概率会听到杀猪般惨叫声。
蝴蝶?
那是一种有着脆弱的翅膀,在花丛中美丽飞舞着的精灵,一般来讲,没有人会讨厌蝴蝶的吧。
毕竟何时了没有见到过有人因为蝴蝶的停驻而惊声尖叫。
明明只是一种物种的不同形态,获得的待遇却截然不同,想想居然会觉得有些不公平。
离开那扇门,何时了脑海中不断闪现出女人那张在烛火下,既绝望又开心的面容,还有那句微不可闻的。
“谢谢你。”
那眼神里的释然让何时了有些不安。
下一秒,何时了猛地扭头就向回跑去,空气中弥漫着不详的铁锈气息。
女人长发散开躺在地面上,脸上带着安详的微笑,她的身上覆盖着一件华美的袍子,安静的躺在夜色里。
桌上的蜡烛已经快要烧完,因为开门带来的风,可怜的烛火彻底熄灭,室内陷入一片黑暗。
“你还好吗?”黑暗中有细小的扑棱声此起彼伏的响起,像是蝴蝶煽动的翅膀。
黑暗并没有持续很久,刺眼的白光刺得的人眼神发痛,何时了下意识的伸手去档,却看到手上满满的红色液体在流淌。
躺在地上的女人像一朵开败的蔷薇花,苍白而娇弱,很明显已经没有了气息。
“你杀了人。”医生冷冰冰的站在门口,门口还有其他人伸着脑袋向着房内张望着。
之前女人身上华美的长袍已经没有了踪迹,身上的白色病号服被鲜血沾染的血迹斑斑,她的胸口还在不断地冒出鲜血。
而整个房间看起来唯一像是凶器的烛台,落在何时了的脚下,何时了的额身上也满是斑斑点点的血迹。
“把她送去重症区。”
18. 无病之地
“有没有听说,徐婉昨晚被人杀死了。”
“什么碗?”
“徐婉!”
“你说米碗啊,我昨天吃了三碗米饭来着......”
南柯等了何时了整整一个晚上,连个鬼影子也没见到,再加上自己的幻梦球也在场荒诞的疯子聚会中丢了。
再加上大清早还有一帮人在哪里嘀嘀咕咕的说话,南柯觉得有一股火气从脚尖直冲天灵盖,力量之大足以炸掉这件病房。
“都给我闭嘴!!!!”
房间内安静了两秒钟,然后爆发出巨大的嘲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笑声此起彼伏,像是盛夏的烟花,此起彼伏,没有想要挺直的意愿。
“你谁呀,还指挥你老子,看老子怎么教训你!”之前八卦得最起劲的那个男人,移动着他铁塔般的身体走向南柯。
男人一边走,一边还不忘比几个健美先生的姿势,收到其他人一片接着一片的赞叹声。
那些声音就像是登基路上的红毯,结婚路上的花朵,领奖台前的灯光,那一切都令男人沉醉。
“我当是谁呢,原来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啊。”
男人伸出手向着南柯推了一把,见南柯没有反应,又伸手拽了一把南柯。
阳光透过玻璃打在那张空山新雨般的脸上,男人有着微微的怔愣,眼神里的惊艳根本掩饰不住。
“只要你乖乖听话,以后这里有大哥...嗷嗷嗷嗷松手!”
男人鬼哭狼嚎的捂着粗壮的胳膊跪在地上,怨恨的眼神还没维持三秒,就老实的鹌鹑一样垂着脑袋。
和男人的额虚张声势不同,所有人都看到那个看着文弱的少年一把就把男人胳膊拧断。
那清脆的声音和人类吃烤鸡的声音一模一样,但是人的骨骼坚硬程度远远胜过烤熟的鸡肉。
“这里是治什么的医院?”南柯的声音清润温和,但是此刻没有人敢小瞧这个少年。
哪怕所有人颤抖着像是一只只躲避危险的鹌鹑,可怜巴巴的贴在墙角,也依旧没人做声。
南柯挑挑眉毛,这个问题很难吗?
“没人说吗?”
说着话,南柯想要站起身,就听到铁塔男颤抖着声音回答:“......精神病。”
一室寂静......
如果是这个病的话,确实不怎么好开口。
毕竟,乍一下听起来十分像骂人。
谁想挨打呢?
又不是真的脑子有病。
神经病?
何时了看着自己手上的一沓测试单,上面都是什么《简明精神病评定量表》《明尼苏达多项人格测试》《精神疾病诊断与统计手册》《贝壳抑郁量表》等等。
何时了揉揉眼睛,这里居然是精神病院?!
那这就意味着,自己也有病?!
哦,经过昨晚已经是重症区的精神病了。
自从得了精神病,觉得身体棒棒哒......个毛线圈圈啊!
如果这里是精神病医院,那就意味着这里面关的都是精神病?
那外面那些发疯的人怎么说?
自打何时了进来,就没看到那些看起来就不太正常的镇上居民。
还有昨晚的女人......自己明明在女人身上看到了一件精美绝伦的袍子,袍子怎么会在一瞬间消失。
除非那袍子是个活物,在其他人来之前自己长腿跑路。
何时了盯着一沓测试单,正准备一顿乱画应付了事,却被人按住捏着笔的手。
“我个人建议你还是认真一点的好,万一结果有什么问题,你可是要接受治疗的。”
坐在对面的医生带着口罩,唯独露出的眼睛部分,看起来很是眼熟。
“治疗?可是我没有病,为什么要接受治疗?。”
何时了回答的十分认真,医生却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喝醉的人都会说自己没罪,有病的人一般也会说自己没有病,假如你没有得病,你要用什么来证明呢?”
“证明?一个正常人需要怎么证明?”
医生放下手中的笔,推开桌子上的病历。
“没有办法证明你就需要留在这里治疗,这是医院的职责。”
医生的身体放松下来,懒懒的靠在椅背上。
“看样子你是不打算好好配合,既然如此,我不如省省劲,毕竟你才是今天的第一个病人,之后的恐怕会更麻烦。”
何时了学着医生的样子,同样推开眼前的测试单:“反正没有事情,你不如和我聊聊之后的病人有多麻烦。”
“好啊,如果你有兴趣的话。”
医生抽过一张测试单,在测试单上写写画画,不多时,一张医院的地图跃然纸上。
医生用笔指着302,那是何时了对面的房间。
“那里住着的病人是个14岁的少女,他征信自己是一朵蘑菇,不接收一丁点阳光,需要每天有医护人员定时拿着喷壶去给她喷水。”
“……那如果没有按时去呢?”
何时了很好奇,医生颇为无奈的叹口气。
“她就会躺在床上,不停的尖叫,不停的尖叫,把周围的病人都吵醒。”
“吵醒会怎么样?”
医生握紧拳头,抬起拳头举到头顶,随后张开五指:“那就会引发星球大战,之后大家一起砰!炸上天。”
这话说的实在有些抽象,何时了表示不能理解。
“不重要,我们来说下一个,你的隔壁303房间……”
直到美丽的护士小姐姐走进来的时候,何时了还在听医生讲述着最后一个病房309的病人的情况。
“它是一款神秘的人,这所医院除了院长,没有人见到过他长什么样子,也没人知道他得了什么病。”
这听起来神秘的就像是蓝胡子不许进入的房间,何时了好奇的抓心挠肺。
但是在看到护士的一瞬间,眼前的医生身手利落的翻出窗口,扒着窗户的边缘一点一点挪动着。
“你在看什么?”
何时了急急忙忙的收回视线,顺便把那张画着地图的纸,团吧团吧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没看什么没看什么……只是觉得窗外的阳光很好,很想晒晒太阳……”
说到太阳的时候,何时了脸上恰到好处的露出一丝伤感,着一丝伤感赢得了护士小姐姐的同情心。
“只要你好好吃药,好好治疗,很快应该就能出去了。”
护士小姐姐温柔的倒水递药,何时了的余光看到医生消失在视线盲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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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诶,这是什么?”
递药的时候,护士小姐姐的眼神被桌子上那一摞测试表吸引了注意力。
在看到测试表的表头时,护士小姐姐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很难看:“这是谁给你的?”
“是医生啊,这表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这是……啊,院长,我先离开了。”
在护士即将要说点什么的时候,之前带着眼镜的医生出现在病房门口,安静的看着两人。
护士小姐姐从收拾东西到离开,整个过程不超过一分钟,就像是在害怕着什么。
在护士离开后,院长缓步走进病房,慢慢悠悠地四处打量了一下,满意的点点头。
“怎么样?昨天晚上睡得还好吗?今天醒来后吃饭了吗?吃药了吗?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护士递过来的药被何时了攥在手里,何时了本来想趁机会丢掉,结果丢掉之前,这位院长就来了。
至于院长之前的问题,何时了也只是沉默的点点头,没有具体回答问题。
院长像是对何时了呆滞的形象不是很满意,手指焦躁的在桌面上敲来敲去。
在他看到那摞——护士小姐姐没来的及带走的测试单时,院长的眼神变得精神。
……甚至不用何时了说什么解释什么,他颇为自然的拿着笔在上面勾勾画画了起来,就像曾经做过无数次一样。
院长不再理会何时了,一心一意的沉浸在测试题中。
最后一张纸被画完,院长的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终于做完了。”
很快,他就发现了一直安静看着他的何时了,他有些不安,但是很快恢复那副斯文的样子,解释着这些题的作用。
更让人惊奇的是,如果按照院长的算法,他做的每一套测试,都精准的避开了得病之人可能有的症状。
可哪怕是再正常的成年人,回答这种问题也会有那么几个回答的有问题的地方,怎么会有人能够一道题也不错。
“其实我这次来找您,想要你配合我们做一点事情,当然,您不用担心,不会让您做很复杂的事情。”
院长的食指和中指捏在一起,向何时了表达这件事情有多么小,如果按照比划大小,那确实不算大麻烦。
但是……哪怕是小事,也很有可能会带来十分不好的结果,随便便的打印就和轮盘上的□□一样,全靠赌命。
何时了想了想,学着007的样子开始打哈欠,一脸我很困的样子。
这样的处理方式这是一桶冰水,直直都泼在了院长头顶上。
“如果不配合治疗的话,你是没有办法离开我们这家医院的。!
院长的情绪起伏波动也确实有点大,看起来很需要喝点凉的东西冷静一下。
“那就不出去了,这里有吃有喝有花园,有房间,还没有欠款,对于我来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一辈子住下去。”
何时了表情诚恳,双手握住院长的手,真诚的不能更真诚的描述了自己的心愿。
院长表情变得愤怒,在何时了表示如果能给她换个英俊的邻居,那她一定很开心的时候拍门而出。
力气之大,震得房顶的灰尘漂的哪里都是。
能看得出来,院长极其以及特别的生气,亦或说是愤怒。
19. 无病之地
院长气冲冲的离开之后,何时了同样装好地图,准备亲切而友好的会见一下“医生”口中的邻居们。
“咚咚咚!”
302的门被敲响,里面没有任何声音传来。
“咚咚咚!”
里面依旧没有声音。
何时了把耳朵贴在门上,里面安安静静,似乎就没有什么活着的生物。
“吱呀!”门突然打开一条缝,看样子这门根本就没锁,所以在何时了不小心撞到门把手的时候...就打开了。
迈进房门,里面的光线不算强,透过云雾般的加湿器人造水雾,有一小团东西端端正正的蹲在墙角。
看那身影,应该就是“医生”口中的“蘑菇”病友。
那是个长发女生,抱着膝盖乖乖巧巧蹲在那里,发现有人进来,抬起头好奇的看着何时了。
那双眼睛像一汪小溪,有着可以一眼看到底的清澈。
“你是小蘑菇吗?”
何时了同样蹲下来,轻声询问。
“......”“蘑菇”没有说话,见何时了不是来浇水的,继续低下头蹲在那里,就和一朵真的蘑菇一样。
在那之后,不管何时了如何搭话,“蘑菇”没有任何的反应,在护士寻房之前,何时了再次回到了属于自己的病房。
送走美丽的护士姐姐,何时了看着手上的地图,很明显有点迷惑,难不成是自己会错意了?
“医生”在离开前,何时了发现那张地图除却用笔画出来的部分,还有一部分看不到的文字。
那些文字告诉自己,让自己先去找302的“蘑菇”,那里有着关于这个地方的秘密。
来到这里已经是第二天,没有任何关于外界的消息传递进来,在这个时代实在有些不合常理。
而且南柯那天没有说完的话是什么?
“呦,你这房间待遇不错啊!”南柯满意的坐在何时了的床上,还不忘用手拍拍被子。
“比我那房间的破草席好多了。”
“南柯?”
那张脸像是流淌的月华,抚平何时了心底的焦虑。
“我不来,你难不成真打算在这个精神病院过一辈子?不过这里吃的很多,和你那个破单位比起来确实好很多。”
“我的单位很好,大家也很好。”何时了难得坚定的语气让南柯眼神微动:“你不开心了?”
“只是不喜欢你用那些词形容714,再说一遍714很好、714很好、714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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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无病之地
“问题?”
何时了叫出声,“蘑菇”惊讶地看着她,比划了一个小声的收拾:“嘘,小点声,这是个很重要的工作,我们一定要严格保密。”
何时了僵硬的点点头,发现“蘑菇”同志的手已经按在呼叫铃上,表情严肃的看着自己。
“如果你回答不上,我就只能把医生叫来,说你没病,毕竟,秘密是不能被泄露的。”
说自己没病?
没病不应该就顺利离开医院了吗?
总不能这医院里的才是正常人,外面的全都是疯子?
如果她口中的事实,才是这里的真相,那么那天晚上死去的男人,就是因为被院长发现没有病,所以才……
那所谓的治疗,其实就是把正常人变成精神病,所以这里的规则是,不能离开医院?
这就意味着离开医院,却又不能成功伪装,那就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那现在留在医院里的人,究竟算是正常人还是病人呢?
如果是正常人,一个正常人,怎么能够忍受天天装疯的生活,还不露出一点破绽。
如果他们都是疯子,但在医院里和活在医院外,那还有什么区别呢?
“蘑菇”的病房里湿度大的和热带雨林一样,人稍微动动就是一身汗,更别说待的久一定会全身不舒服。
再加上房间长年不见太阳,角落里都长着绿色的霉菌,第一次由于紧张,何时了根本就没有看清房间内的陈设和情况。
这一次看到,何时了觉得自己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里,都带着霉菌的残尸,它们在自己的呼吸道里生根发芽,在长出新的霉菌。
“宫廷玉液酒?”
就在何时了,脑子里胡思乱想的时候,“蘑菇”已经问出了她口中的问题。
“一百八一杯。”
“这酒怎么样?”
“听我给你吹!”
“同志,亲人啊!”
“蘑菇”终于放下所有的戒心,热情的握住和时间的手,在某个地板的下面取出一个用油纸卷得严严实实的包裹。
“请帮我上交组织!”
说完这句话,“蘑菇”蹲回她一开始就在的地方,眼神里的光芒也消失的干干净净,她就像一朵真的蘑菇一样,安静的蹲在那里。
没过几秒,她的身上被绿色的霉菌覆盖,她成为了一朵真的蘑菇。
“快走!”
何时了被南柯急急忙忙的拉着离开房间,等到二人回到何时了的房间,何时了透过镜子,发现自己身上的病服已经变得斑驳。
……那是一团又一团,绿色的霉菌。
突然间,她的嗓子发痒,肺部像是塞着什么东西,将空气进入身体的所有通道全部堵住。
何时了冲向卫生间,在不断的干呕和咳嗽中,有一团软绵绵的东西被吐出来,像是生长在身体内部的血肉一样。
那东西出来的一瞬间,空气争先恐后涌入鼻腔,何时了趴在地上张大嘴呼吸着,甚至顾不得这里是卫生间。
等她的视线再度落在马桶里的时候,想要冲水的手怎么也按不下去。
那里躺着一朵绿色伞盖的蘑菇,伞盖下是人的五官和四肢,是一张和“蘑菇”一模一样的脸。
冰冷的水拍在脸上,冲水的声音落入耳中,何时了急促的呼吸,又试图努力平稳那股恶心的情绪。
那到底是什么,自己见到的“蘑菇”是活人还是死人?
“那玩意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过了,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见到,真难得。”
南柯靠在门框上,漫不经心的打量着何时了:“你这心理素质也太差了,现在这些想要对付我们的部门招人也不选选,光看异能等级不看其他,真替你们人类的未来担忧。”
何时了接过南柯递过来的纸,擦干净脸上的水,南柯在一边依旧喋喋不休的嘲讽着何时了。
“看到这东西就害怕,那之后也许会有更可怕的东西等着你,那你吓死一百次都不够。”
“所以,还有什么?”
南柯明明讲的十分起劲,却在何时了开口询问的时候闭上嘴,还摆了个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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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无病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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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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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朝暮蝶
苏星河像是彻底地疯了,嘴里乱七八糟地说着一些不明所以的话语。
“抱歉,前辈,你的愿望我没有办法帮你实现。”
何时了话音刚落,镰刀已经出现在手上。
银色的光芒下,那些触手均匀的被切割成小块,像是穿在铁签上的鱿鱼块。
“也不知道是烤着吃还是烧着吃的好,诶诶诶,别生吃!!”
007尖锐的爆鸣,急急忙忙指挥着【专业跑龙套一万年】拉住【食婀之女】。
“那种脏东西不能吃啊!吃了拉肚子的!”
何时了安静地站在苏星河身边,在那个巨大黑影降临的时候。
苏星河和302的“蘑菇”,也就是郝绵的姐姐郝透一样,沦为圆梦天使的容器。
“你没事吧?”南柯看着面无表情站在苏星河牌蘑菇,身前的何时了。
再扭过头的时候,何时了笑着看向南柯解释:“我能有什么事?没事没事。”
南柯一把抱住何时了:“呐,看在你帮我找回幻梦球的份上,我的肩膀就勉强借你一回吧。”
明明不是人类,肩膀却意外带着属于人类的温暖,哪怕只有短短一瞬,那温暖却沿着侧脸渗入。
温暖的感觉顺着血液流淌在身体的每一处细枝末节,将寒冷一寸寸的驱散。
何时了再度睁开眼的时候,那种被利用的悲愤以及悲伤微微减轻些许。
“那个,他不过是骗你嘛,你看我朋友不只骗我,还把我封印了,我现在还不是好好的活着呢。”
南柯磕磕绊绊的安慰着何时了,能看得出来,怪谈先生对安慰这件事并不擅长,他大概更擅长毁灭世界一点。
看着那张别扭中还带着些许红晕的美丽容颜,何时了实在想象不出来这样一张脸的主人要如何毁灭世界。
难不成举着幻梦球,像是电视剧里的反派一样,桀桀桀的笑着,顺便喊一句:“错的不是我,是这个世界!*”
那场景实在太过于滑稽,何时了忍不住笑出声来。
南柯看着何时了的脸,呆滞了两秒后,嘟囔一声:“有什么好笑的。”
那身影便消失再何时了眼前,大概又是在系统中找了个空间藏起来。
何时了捏着钥匙,走出那间阴暗的病房,伴随着310苏星河的死去,其他病房的人也陆陆续续走了出来。
其中还包含那个装病失败,被抓走的大哥。
【专业跑龙套一万年】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这么多年,它也算是苏星河的帮凶,帮着苏星河寻找适合的祭品献给那个巨大黑影。
那个巨大黑影就是根据日记主人,在众人的祈祷下来到这里的怪谈【无病之城】,它以精神病患者的幻想为食物。
它可以吃掉所有精神病患者的幻想,但是在食物不充足的时候,它就会培养食物。
就像人类圈养野生动物作为家禽一样。
和这位【无病之城】接触的人类,都会被它传染,成为潜在的食物来源。
日记的主人不出所料,应该也成为了疯子的一员。
不知道城市里的哪个人率先发现问题,部分人选择装疯服从规则,但是装疯装的太久了,也许就真的疯了。
比如那位医生,明明是想要保护镇上的居民,才会选择把人带进医院。
可是进了医院的人,却被苏星河盯上,成为他爱情路上的祭品。
“你们怎么还在外面,快进医院!!!”
“祂要来了!”
医生,也是院长高声呼喊着从何时了眼前跑过,随着【无病之城】的死去,这座城镇在初升的朝阳下露出了它真实的模样。
那些被刻意掩盖的墙面上充满着乱七八糟的涂鸦,地面像是很久没有搞过卫生的模样,居民怯生生的看着陈旧的城镇。
第二军团的人赶到了这里,与此同时还有714的人。
“了了!”何灿喊着何时了的名字冲过来,紧跟在她后面的是郝绵和萧何。
何时了把一封信悄悄地递给郝绵,郝绵看到信封上熟悉的字迹,眼泪突然就落了下来。
那封信夹在油纸包裹里,何时了用身体里那东西消除了的信封上,所有可能包含圆梦天使的地方,还让南柯检查了很多遍。
在确定那封信完全没有问题的同时,才交给郝绵。
“对不起,我没有办法把郝透姐......给你带出来。”
何时了低头,为了防止圆梦天使扩散,何时了和南柯把苏星河和好透所在的两个房间彻底烧毁。
不管圆梦天使在南柯口中如何浪漫,对于其他怪谈和人来说多么可怕,它们都已经被彻底销毁殆尽。
同样,何时了向何灿提到了自己见到苏星河的事情,只不过部分关于苏星河的真相隐瞒起来。
何灿对于苏星河这位尊敬的前辈逝去十分难过,除却何灿,714的大家同样很难过。
传说中的好好前辈在最后的时刻还不忘保护新人,这是多么伟大的情操和高尚的品格。
何时了陪着众人,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描述见到苏星河的情况,只是眼神有些疲惫。
第二军团那位潘帕斯军团长在了解了这里的情况后,上报了潘帕斯元帅,申请资金重新建设了这个偏僻星球。
战战兢兢的居民发现新来的这些人没有恶意,也逐渐恢复了正常的生活。
傍晚时分,何时了带着百合花站在谭丽玲和苏星河地墓碑前,安静的鞠躬后,将手中的花束放下。
“你为什么不把真相讲给何灿和其他人,明明苏星河为了一己私欲做了很过分的事情。”
南柯出现在何时了的身后,低声问出这个问题。
何时了没有回头,只是把被风吹乱的头发拢到耳后,把被风吹到墓碑上的草屑用手拂开。
“你觉得我不应该撒谎欺骗他们是吗?”
南柯语气顿住,磕磕巴巴的解释起来:“不...我只是觉得......你看起来很难过...但是明明也不是你的错。”
何时了突然转身抱上南柯,在对方的耳边说出了那句:“谢谢你。”
谢谢你愿意帮替我生气。
可是何时了从小就明白一件事,这世上没有非黑即白的事情。
垃圾星上会有人冒着生命危险从怪谈的手中救下你,同样也会为一口食物杀死对方。
对错哪里有那么鲜明的分界线,真情也好,假意也罢。
就算后来的苏星河存着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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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思,当年的救命之恩,那些亲切和温暖对于何时了来说,就是沙漠中旅人的绿洲。
哪怕只有片刻的栖息,也足以支撑何时了继续走下去。
那些平常的举动,何时了同样不愿意相信苏星河在演戏。
只不过爱人的离世和【无病之城】的感染,以及他向着圆梦天使许愿后的执念,彻底杀死了曾经的苏星河。
他终究不再是何时了他们认识的那个......温和阳光的苏星河了。
南柯像是不明白何时了为什么会突然抱上自己,身体在何时了抱上的一瞬间僵硬的像快木头。
只一张脸红的像是涂了胭脂。
看着那张脸,何时了突然间就有些手痒,狠狠揪了一把那张脸,手感和想象的一样好。
然后在南柯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转身就跑。
南柯在反应过来后追了上去,看到何时了背影的时候,眼前瞬间闪过江尽欢的笑脸。
记忆中的那个人,同样喜欢这样捉弄自己......南柯忍不住叹了口气。
何时了气喘嘘嘘的停在原地,看南柯追上自己,何时了的心里没由来的觉得满足和开心。
怪不得南柯老说他那位挚友喜欢捉弄他,毕竟他的反应实在有趣,所以说来说去,他那位挚友是什么人?
霎时间,何时了就对那位挚友升起强烈的好奇心。
那会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刚刚回到714,何时了就收到了第二军团潘帕斯军团长的消息。
虽然拐带SSS级怪谈的事情因为没有确切证据暂时不予追究,但是何时了他们离开的城镇,貌似出现了新的问题。
城镇中有的居民身上出现了蝴蝶的花纹,那些居民开始模仿着蝴蝶的样子,只饮用少量的水,身体状况十分糟糕。
看这个情况,潘帕斯军团长怀疑是何时了以及714对于怪谈的处理不彻底,要求714彻查此事。
“不是,他有病吧,我们好心解决问题,他还敢再来找我们的麻烦,找死啊!”
郝绵气势汹汹的挥舞着拳头,被何灿一把按回去。
因为郝透的事情,郝绵难过了好几天,直到今天因为那气人的信息,突然就恢复了往常的精神气。
萧何拿着一张纸颇为兴奋的走过来:“好消息,这真是好消息。”
“好消息你个头!别人都欺负上门了,你还好消息,我看你是找东西找的脑子坏掉了!”郝棉把手边的苹果砸向萧何。
萧何倒也不生气,把那苹果在衣服上随意蹭蹭,就咬了一口。
因为这次也算帮第二军团解决了驻地的问题,有钱人家的少爷潘帕斯·远山送来了苹果。
这样的稀罕物品在现在的星际实属少见,尤其对于714这样的穷单位来说,简直非常值得庆祝。
何时了同样毫不客气的拿起一个苹果分成两半,递给何灿半块,另外半块拿着自己吃。
苹果刚刚入口,何时了的眼神有一瞬间的疑惑和僵硬,苹果原来是这个味道的吗?
掌心发凉,后背同样有冷汗渗出,就连身后的汗毛也在一瞬间竖起来。
那天晚上自己在长发女人房间里吃到的“苹果”......是什么?
25. 朝暮蝶
“你终于发现了?”
南柯的声音飘来,何时了垂下眼帘,拉起一部分衣袖,之前干燥脱皮的地方,有花纹隐隐约约展现出来。
这和潘帕斯军团长提到的居民的情况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郝绵突然拿着光脑靠近何时了,何时了急急忙忙拉下衣袖,遮挡住手臂上的花纹。
“了了你看,她好美啊。”
何时了看向郝绵的光脑,屏幕里是一张美的令人窒息的面孔,她的身上满满都是彩绘的纹样,搭配上忧郁的眼神,这世上没几个人不会为她心动。
“我一个月前看她直播,她还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可是就这么奇怪,明明还是那个五官,她却一天比一天美。”
郝绵的脸上都是羡慕:“最重要的是她每天都有直播,根本不可能借助科技的力量去改变容貌,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我也好想变美啊!不过说到这里,了了你这次回来皮肤好了很多诶!”
郝绵和往常一样,伸手摸向何时了的脸。
“啪!”
何时了一把拍开郝绵的手,十分紧张的向后退了好几步。
“了了,怎么了?”
这一下,引得其他人也看向何时了和郝绵的方向。
“我有点不舒服,我先回房间休息了。”
几人面面相觑,尤其是郝绵一脸做错事情的状态:“我是不是什么地方惹了了生气了?”
萧何几口啃完手里的苹果,把苹果核丢进垃圾桶:“大概是你把苹果吃的太多了。”
“你要死啊!”郝绵猛地扑上去,两人瞬间扭打成一团,何灿若有所思的看向何时了离开的方向。
何时了急急忙忙的跑开,死死捂着身上的衣服,万一这东西和圆梦天使一样有传染性,那就大事不妙了。
“你放心,你身上那东西不会通过接触传染,要不是你把人家的蛹吃掉了,它才懒得盯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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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朝暮蝶
况且,这件事何时了也并不想让714知道,因为714的身份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一种牵制。
拥有异能的人不能随意凭借异能去做一些事情,而且不能强制并干涉普通人的决定,包括普通公司。
但是强制与否,只要普通人投诉,异能者就会被控制及拘留调查。
没有最好,如果被超过三个普通人及以上控告,异能者就会去特殊的关押场地。
毕竟普通人才是社会的大部分群体,如果异能者仗着能力威胁抑或是伤害普通人,普通人根本没有一战之力。
在种种原因的影响下,何时了他们想要进入m娱乐公司就是难上加难。
本来一开始南柯并不想配合,架不住007给何时了准备的《土味情话大全》。
那一句一句的油腻话语,足以让人吐出来,怪谈也不例外。
好在这场戏唱得不错,安排好了一切,现在就只剩下找到那位美丽的蝴蝶夫人。
站在楼道里,何时了只觉得1407房间和四周的房间的磁场格格不入,右眼的波动抖得宛如帕金森。
而且周围房间直播那叫一个热闹,隔着三尺远都能听到声音。
可1407房间出乎意料寂静...且死寂,仿佛那直播间里没有活人。
拿到工牌的时候,徐泽林徐总监千叮咛万嘱咐,让何时了他们一定不要敲门,想要参观轻轻推开门参观就好。
何时了握紧门把,小心地推开门。
美人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直播屏幕,对于进来的二人也没有丝毫反应,就像是一具美丽的人偶。
何时了不得不承认,这样近距离的观察,那位蝴蝶美人依旧精致的没有一丁点瑕疵。
南柯和007合作将房间内的影像替换,何时了关上门,这间小小的房间完全被隔离。
一切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也得感谢这位蝴蝶美人长期静态地直播。
何时了走到蝴蝶美人的面前,那位美人的眼神终于有了属于人类的感情波动。
“你...你们是谁?”
那话说的含含糊糊,像是嘴里含着什么东西一样,如果不仔细辨认,何时了甚至听不清楚她说了点什么。
下一秒,何时了直截了当地露出手臂上的蝴蝶花纹,伸到蝴蝶美人的面前。
蝴蝶美人下意识地摸上自己的手臂,犹疑地看向何时了。
“你...你也是神的信徒?”
“信徒?”
“你不是?”
就在何时了问出来的时候,那位蝴蝶美人突然扑上来,跪到在何时了脚下。
“神使大人,我已经按照神明的指示孵化了神之果,可以让我变得更美吗?”
“神之果”?
这个名词一出现,何时了脑海中突然闪过长发女人的桌子上的那颗“苹果”。
“是,把‘神之果’交给我。”
这句话一出,那位美貌的蝴蝶美人突然完全不顾形象地跪倒在地上干呕起来,有小小虫子从的的口腔中爬出。
怪不得她刚才说话说不清楚,嘴里原来是这些东西。
蝴蝶美人疯疯癫癫地笑着抬头看向何时了:“神使大人,这就是‘神之果’啊。”
虫子?
这和那天晚上的‘苹果’有什么关系?难不成自己猜错了?
就在这个时候,那些虫子的身体又大了一些,就像是在短短几秒迎风生长。
不可能吧......
像是看出何时了心中的疑惑,南柯解释:“你没看错,那些东西确实长大了,一会它们还会有蜕变。”
像是要印证南柯的话语,那些虫子在长大到一定程度之后,从口器中吐出细细的丝线。
那些丝线一点一点的包裹着虫子的身体,直到把它们的身体严严实实的包裹起来。
和何时了在光脑上见过得那种名为蚕的生物一样,为破茧做出准备。
“它们的丝是不是可以做衣服啊?”虽然那个关于蚕的一生的印象已经模糊,但是何时了清清楚楚的记得。
蚕吐出的丝线可以纺织出那种价格昂贵的布料,如果这里的都是蚕丝......
何时了眼睛放光,甚至连身体里的那奇怪的东西也抛之脑后,满脑子充满了对于钱的渴望。
“擦擦你的口水,这东西和蚕的长相差的有十万八千里,你如果胆子够大,不如试试看这东西的丝。”
“诶?”
南柯嘲讽的话语出现在何时了耳边,何时了终于从脑海中走上人生巅峰的美妙画面中的清醒过来。
因为眼前的东西的茧从内到外被红色的液体浸透,彻底被染红的时候,看起来就和何时了那晚见到的“苹果”。
......一模一样。
恶心大感觉再次从胃部翻涌起来,何时了勉力忍着想要呕吐的冲动,安静地看着那些茧。
有坚硬的东西被人从唇齿间塞入,清凉的气息顺着舌尖蔓延开来。
是薄荷糖?
南柯把头扭到一边去:“出门前何灿硬塞给我的,反正装着也很麻烦,不如喂猪。”
“那我要谢谢你这位饲养员了。”
何时了舔舔薄荷糖,那些茧在此刻已经出现了小小的裂纹,很快,美丽的蝴蝶从茧里爬出来。
那蝴蝶的翅膀在空气中被吹干,翅膀上的花纹一边是美人一边却是丑陋的恶鬼,搭配着那艳丽的颜色,显得十分诡异。
蝴蝶的翅膀的花纹和长发女人那天晚上的身上的衣袍一模一样,何时了猛地站起来护在那个疯疯癫癫的蝴蝶美人身前。
银色的死神镰刀出现在手中,那些蝴蝶扑簌簌的向着蝴蝶美人飞去。
“啪!”
“啪啪啪啪啪啪!”
不多时,蝴蝶的尸体铺了满满一地,空气中甚至有亮闪闪的鳞粉飞舞。
南柯抱着手臂站在一边,饶有兴致的欣赏着何时了和蝴蝶的作战,虽然蝴蝶的杀伤力不强,但是胜在数量多。
何时了揉揉发酸的手腕,依旧防备着蝴蝶上前。
“这见鬼的东西为什么会被称为‘神之果’?怎么还会有人愿意吃下它?”
南柯只是无所谓地笑笑,像是对于何时了行为的不赞同,但是也不解释是为什么,就只是笑。
眼看着即将斩落最后一只蝴蝶,尖锐的痛意从手臂上传来,何时了低头看去,一个毛茸茸的脑袋覆在自己手臂上。
甩开手臂上那人,手臂上长出蝴蝶花纹的地方,有着一个渗着血的牙印。
而那位美貌的蝴蝶美人,洁白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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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牙齿间,有红色的血丝流动着。
她的脸上绽开一个虚幻脆弱的笑容:“...果实...是神赐给我的果实......”
下一秒,她扑向房间内的镜子,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摸着自己的脸庞。
她冲着镜子中的自己微笑,笑着笑着,眼角却突然流下泪来。
“咚!啪啦!”
明明那位蝴蝶美人上一秒还在欣赏自己的美貌,下一秒,却用手边的花瓶狠狠砸向镜子,镜子中的美人面碎裂成无数片。
就在这个时候,剩下的那只蝴蝶停落在蝴蝶美人的嘴唇上。
只一秒,美人化作枯骨,蝴蝶美人站立的地方,只剩下零落的骨头。
何时了艰难的扶着自己的额镰刀,眼睁睁的看着眼前人死去,而在那一堆枯骨中间,有一根银色的发簪。
南柯不紧不慢的走上前去,将那根发簪拿在手中,他的嘴角露出笑容,但是那笑容在发簪透过阳光消失之后消失。
“啊!”
晕过去前一秒,身体倒落在温暖的怀抱里,何时了心想,南柯看起来瘦,身上居然还有点肉?
“呜呜呜呜......”郝棉抱着面巾纸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萧何看着她眼前的垃圾桶无奈的叹气。
何时了看着自己手臂上消失的花纹若有所思,自从那一天之后,何时了再没见过南柯。
诡异的是,那本契约书上也没有发现南柯的失踪,但是二人的链接诡异的断开了。
何时了也问过007,但是007总是企图转移话题,从不正面回答何时了的问题。
【食婀之女】和【专业跑龙套一万年】倒是对新环境接受良好,那天的蝴蝶尸体据说都被【专业跑龙套一万年】捡给了【食婀之女】。
【专业跑龙套一万年】脸上诡异的红晕以及殷勤的状态,怎么都透着点春天的桃花气息。
那天之后,不止是有名的那位蝴蝶美人,M娱乐公司还有不少主播离奇失踪。
就连那座现代化的大楼14层,也在一夜之间清空,什么都没有剩下。
至于其他人是死是活谁也不知道,更奇怪的是,在相关部门根本查不到这家公司成立的资质。
M娱乐公司和她的工作人员以及主播一起人间蒸发。
在被那位不知道原本姓名的蝴蝶美人咬了一口之后,何时了身上的蝴蝶纹路没有进一步发展。
但是何时了身体里那东西依旧存在,何时了能够清清楚楚的感受到。
在南柯离开的这些天里,何时了的生活像是突然间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偶尔会帮那位第二军团的军团长处理几个等级不高的怪谈,日子过得平静如水,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直到何时了在路上,见到了那个和死去的“蝴蝶美人”拥有同样面孔的女人。
“你是谁?”
何时了一把抓住女人,女人莫名其妙的看着何时了:“你有病啊,有病就去治,在大街上犯什么病?”
“你有没有吃不该吃的东西?”
面对何时了的问询,女人的眼神微微颤抖,刻意躲开何时了的眼神:“和你有什么关系!”
见女人不回答,何时了一瞬间转换了态度,突然冲着女人鞠躬道歉:“对不起,是我认错人了。”
28. 朝暮碟
女人见何时了没有再纠缠自己,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加快步伐急急忙忙的离开。
她一路神神秘秘的向前快步走着,直到她看到一颗巨大的柳树,她的身形闪进树后的一条小巷。
进入小巷,还没有走两步,一扇门出现在墙面上,女人推开门走进去。
只是在女人没有看到的的地方,一只小蝴蝶和一只蛇狗狗祟祟的窜了进去。
透过【食婀之女】,何时了看到了白色丝线缠绕着的楼内,有一颗一颗巨大的茧倒垂着。
仔细分辨,才能发现这里的内部结构和M娱乐公司一样,或者说这里就是M娱乐公司。
【食婀之女】小小的身体努力避开那些粘稠的、细密的白色丝状物,艰难的在狭小的缝隙中穿行着。
“哎呦!”
“哎呀!”
“小心、小心点啊!”
【专业跑龙套一万年】在脑海里不住的惊叫着,就像是他自己,穿行在那些看起来就不怎么安全的丝网中。
更奇怪的是,自打进入这里,就没有见到过那个走进来的女人。
照理说,【食婀之女】和她是一前一后的进入这里,时间相差不到三十秒,这里环境根本不可能走的很快。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何时了看着那些巨大的茧,生出不好的预感。
“快回来!”
听到何时了的声音,【食婀之女】迷惑地摇摇自己的小尾巴,却还是原路小心翼翼的返回。
就在这个时候,何时了右眼中的景物剧烈的晃动起来,那晃动震得何时了发晕。
伸手捂上右眼,影影绰绰之间,有东西出现在那空间里。
率先映入眼帘中的是一张脸,一张女娲亲自动手,毫无瑕疵的脸。
那张脸的每一寸都是那样的完美,就连这世上最挑剔的艺术家也没有办法挑出它的问题。
何时了愣在原地,眼神根本离不开那张美丽的面孔,甚至心中隐隐升起一丝可怕的想法。
自己也想要拥有那样的一张脸......如果拥有那样的一张脸,自己会不会不用过得那么辛苦?
哪怕为此付出自己的生命也不是不可以......
想要和它一样美丽......
“你想要那张脸吗?”
“我......”
脑海被那突如其来的声音所支配,何时了甚至幻想出了拥有那张美丽的脸之后获得的便利。
“你个混蛋!居然敢和我007抢人!!!看我打死你!!!!”
007愤怒的声音出现在和何时了的脑海中,何时了不自觉的打了个激灵,就像是做错事被家长发现的孩子。
那种不安的感觉压过心中的愿望。
“何时了你个蠢货!你以为有一张脸就能改变命运?那你这一路走来的努力算什么?”
“你真的需要这样的一张脸吗!”
何时了安静的站在原地,那道声音依旧带着低沉的魅惑,却怎么听都有些焦急。
“你好好想想,美丽的容颜真的没有用吗?”
“你看的,她们没有变美之前,她们都遭遇的是什么?”
何时了当然知道,通过郝棉她了解到了那位蝴蝶美人的过往,故事很俗套,不过是一生都被容貌左右的普通人。
更加嘲讽的是,她有着和普通长相完全不匹配的美丽名字--姜似月。
恢复清醒之后,何时了发现自己断了和【食婀之女】的联系,等闯入大门后,有东西缠绕在何时了身上。
白色的丝线像是蜘蛛的丝,困住何时了的四肢,何时了被结结实实的五花大绑,成为猎物的一员。
徐泽林顶着那张性感的脸,微笑着看向何时了。
“没想到没到三天咱们就又见面了,我应该称呼您萧小姐,还是何调查官呢?”
对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何时了自然也不再伪装:“明明说好要签署合同,M公司都不见了,这样可不太好。”
“算了,何调查官,咱们也不要继续客套了,我只想知道你们那天拿走的东西在哪里?”
徐泽林开门见山的提出自己的疑问,虽然脸上带着笑,眼神却十分冰冷。
“什么东西?具体长什么样子?虽然我能理解您丢了东西的焦急,但是乱说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当然,我这个人比较热心,您不如告诉我具体情况,我去找我们单位的同事一起帮您找找,怎么样?”
徐泽林收起笑容,拿出蝴蝶美人的照片,看向何时了:“据我所知,何调查官是靠着朋友才进去的714,你说一个普通人吃下‘神之果’会怎么样呢?”
何时了便想起了那位红颜枯骨的蝴蝶美人——姜似月。
明明是双胞胎姐妹,漂亮的姐姐会获得父母更多的关爱。
学校里的同学也会更喜欢漂亮的姐姐,老师也是。
好不容易摆脱熟悉的一切,在带着准备相伴一生的人回家的时候,对方看到姐姐后那惊艳爱慕的眼神。
就像是无法摆脱的诅咒,诅咒的名称是姐姐姜似云。
男人不好意思的低着头不敢去看姜似月:“对不起,我觉得我们还是不合适。”
“为什么?”姜似月的眼睛里满满都是泪水,她卑微的祈求着男人:“你不是说爱的是我的才华和灵魂吗?”
“你明明说,你不会因为容貌而改变心意,这不都是你告诉的吗?”
“你只是在开玩笑对吧?今天又不是愚人节,我不喜欢这个笑话。”
姜似月红着眼睛祈求的看着男人,男人对上她眼神里的哀求有所动容。
但是那一点点动容,在见到出现在姜似月身后的姜似云之后,毫不留情的甩开姜似月的手。
“我们不合适,就这样吧。”
明明有着一样的基因,有着一样的父母,命运却偏偏在长相上做出选择。
可是姜似月偏偏又不能去恨,去恨那个从小到大保护她,唯一温暖来源的姐姐。
而就在那之后,姜似月得知自己的保送名额给了同专业的另一个女生,明明对方的专业成绩和绩点都没有自己高。
“哎,姜似月能够长得更好看一点就好了。”
“似月什么都好,就是那长相哎。”
那些同情怜悯的目光,像是尖锐的小刀,凌迟一般的划在姜似月的身上。
不是没有能力,不是不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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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不是品德有亏,只是因为长得不够好看,就会在关键的时候失去一切。
美容院、整容院、可是姜似月偏偏就是少了那一点运气。
镜子被一面又一面的打碎,镜中人的容颜宛如地狱的怪物,抑或是复仇的恶鬼。
在天台边缘,老同学徐泽林拉住了姜似月:“似月,我有办法让你变得美丽,你愿意再试一次吗?”
“真的吗?”姜似月声音颤抖,徐泽林眼神认真:“我保证......只不过,需要付出代价。”
“我可以!只要能够变得美丽!”
前半段是郝棉告诉自己的故事,后半段被另一个人娓娓道来。
徐泽林不疾不徐的讲述着一切,在她身后那张美丽的容颜的主人,有长长的口器从那位美人华丽的衣袍下伸出。
口器像是吸管一样插进巨大的茧里,茧不断地上下起伏着,像是有东西在里面不断地挣扎。
但是很快那挣扎便停了下来,一切恢复平静。
徐泽林幽幽的笑起来:“何调查官,看到了吗?普通人在这里只有一个下场,你不如早点交代的好。”
“所以说,获得美丽的人们,最后就会成为你口中神明的食物?”
徐泽林点点头。
“所以你才是真正的神使?你能获得什么?”
何时了这句话出口,徐泽林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嘲讽的看着何时了:“你真的认不出来我是谁了吗?”
徐泽林问出这样奇怪的问题,何时了仔仔细细的又看了一遍徐泽林的脸。
何时了敢确定,自己的记忆没有问题,但是自己确实没有见过这样一个人,除非......
“你也来自垃圾星?”
除却垃圾星,何时了实在想不出来还在哪里见过这样一个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徐泽林捂着脸笑了起来,笑的眼泪都从眼角滚落。
“果然是这样哈哈哈哈,你要不是有何灿,你哪里配离开垃圾星,你这种人都能离开垃圾星,我却要被留在那里。”
这样熟悉的话语,何时了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瘦小的身影,破旧的衣衫,还有一张被辐射毁掉的脸。
“阿丑?”
“不许叫那个名字!”阿丑也是徐泽林突然尖叫出声。
如果是阿丑,何时了表示自己确实没有认出来,毕竟这变化也太大了。
而且谁会记得一个企图杀死自己的人,又不是受虐狂。
在何时了的记忆里,这位阿丑同志会无差别的攻击每一个看到她的脸的人。
就因为自己好心从抢食物的人手里救下她,自己和何灿的栖身之地就被人可以点火十几次。
要不是自己和何灿运气好,怕是坟头草已经老高了。
何时了实在不明白自己到底有什么得罪这位阿丑的,居然能让她时隔多年还如此记恨自己。
而且身处垃圾星的阿丑又是怎么离开那里的?
还有徐泽林这个身份是假身份?还是从什么人那里剥夺的?
何时了完全不希望是后者,但是根据自己对这位阿丑性格的了解,第二种猜测的可能性很高。
“你杀人了。”
29. 朝暮碟
像是看出了何时了的疑问,徐泽林把一张象征身份的卡片举起来,卡片上的相貌和徐泽林的相貌一模一样。
“她已经死了,还是因为你何时了死去的,她是受人之托来找你的。”阿丑说。
“找我?”
何时了盯着那张卡片?来找自己?
“所以我就告诉她,我知道你在哪里,她甚至没有怀疑,我把她带到了你和何灿居住的房屋......”
“甚至在断气之前,她都没有怀疑我骗她,只是以为有坏人,还要保护我。”
“但也是那一天,我遇到了神明,她成为了神明的第一个果实,我用她的身份带着神明离开了那里。”
“这么说来,我还得感谢你呢,何时了。”
那张象征着身份的卡片被徐泽林用打火机点燃,幽蓝色的火焰带走真正徐泽林的最后一丝印记。
到了此刻,剩下的问题也不用继续询问了,她们是阿丑献上的祭品。
“你知道吗?我拯救了她们,一张美丽的脸,能够获得很多无法获得的东西,我是帮了她们。”
何时了捏紧手中镰刀的把手,声音越发温柔起来:“那这里就是你们全部的猎物?哦对了,还有个人你记得吗?”
镰刀的利刃抵在阿丑的勃颈上:“杨丽玲,你记得吗?”
阿丑瞪大双眼,她不明白明明是普通人的何时了怎么会有异能。
镰刀的刀锋带来的寒凉使得阿丑双腿发抖,几乎站立不住,全靠何时了提着她的一点力量。
“.....你、你怎么会有...这个明明是、明明是......”
阿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全然不见之前那副志满意得的样子。
“我是不是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杨丽玲吗?”
死亡的威胁下,连那位所谓的神明也把脸扭向何时了和阿丑这边,好奇的打量着。
“......我知道、我知道她,她是为了配得上她的男朋友,再加上她好像和徐泽林认识,所以我把‘神之果’给她的时候,她没有一点点怀疑。”
“只是这样?”何时了对于阿丑的回答并不满意,刀锋微微划开阿丑的脖颈油皮,鲜血缓缓涌出。
“啊啊啊!我说,我说...我见到了苏星河的照片......”
何时了闭上双眼,狠狠吸了一口气,镰刀从阿丑的勃颈上移开,阿丑劫后余生一般的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是它!是它蛊惑了我!都是它!”
阿丑突然抱着何时了的腿,低声哀求起来:“......放过我吧,我就是个帮凶......你只要杀死它,就算是给她们报仇了......而且,你不想知道徐泽林为什么来找你吗?我可以告诉你......只要你放过我。”
挡住阿丑手上的管状物,那是蝴蝶的口器,银光闪过,阿丑的双手安静的躺在地上。
“啊!!!!”
面对阿丑的惨状何时了只是提着镰刀走向披着华丽袍服的美人,美人眼神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你...很好...我可以把你......变得......更加美丽......”
“不好意思,我对自己的长相很满意,毕竟有人告诉我,哪怕我不好看也会支持我一辈子的,哦。”
最后一个字带着微微上扬的尾音,007捂着脸一句话也不敢说,躲在暗处观察着一切的人也是如此。
靠得近了,何时了才发现那哪里是什么袍子,那是蝴蝶的翅膀,包括那张美人的面孔,也是翅膀上的假象。
那玩意真正的头颅藏在翅膀下面,那长长的吸管是蝴蝶的口器。
长得真丑!
何时了心想着,下一秒就手起刀落,美丽的翅膀被整齐的剔下来,被何时了小心翼翼的放在一边。
至于那具尸体,被无情的丢在一边。
何时了打开光脑,对着那对美丽的翅膀拍照,随后又在光脑上敲敲打打,007好奇的瞄了一眼。
“啊啊啊啊啊,你个奸商!”
何时了看着自己发布好的拍卖界面,心满意足的关上光脑。
用地上随手捡来的剪刀划开那些巨大的茧,里面人虽然脸色苍白,呼吸微弱,好在还有生命。
利用徐泽林的光脑拨打了相关电话,何时了带着蝴蝶翅膀晃晃悠悠的离开。
躲在暗处的南柯看着何时了离开,急急忙忙的在那巨大的尸体上寻找着,但是一无所获。
等南柯垂头丧气的离开那里,就被人拍了拍肩膀:“谁?”
一颗明珠映入南柯的视线中,南柯想要去抓,那颗明珠却被何时了装入口袋之中。
“你收集神器想要做什么?”
只一瞬,南柯脸上又带上笑容:“当然是毁灭世界啊,你不是知道的吗。”
何时了点点头:“啊,那我回去把这个东西销毁了,就算拯救世界了对吧?”
“......”南柯想要说点什么,又一副硬生生吞回去的样子。
何时了转过身,嘴角上扬。
“嘟嘟嘟嘟的!”
光脑的提示音响起,里面是郝棉发过来的消息:“十万火急!速归!”
看到消息角落加急的字样,何时了也顾不得其他,拉着南柯就急匆匆的往回赶。
刚一进门,往常热闹的单位今天却十分冷清,郝棉拉着何时了急急忙忙赶向会议室。
等坐在座位上,何时了才了解到,自己杀死的只是那些名为朝暮碟的怪谈中的某一个。
在其他的地方,有着相同的情况依旧在发生。
“怎么会?之前不是说怪谈的感染源已经被控制住了吗?”
萧何推了推眼镜,其他人同样不解,站在最前面的所长表情严肃:“那么当年灾难的起源是什么你们知道吗?”
郝棉举手:“因为从其他象限来的陨石落在垃圾星那个地方。”
所长点点头:“没错,但这只是一部分原因,另一部分原因是,陨石携带了某种东西,那种东西可以把活着的生物转化为怪谈,甚至不止活着的生物,就连死去的留存在世上的执念也一样,甚至可以转变天气。”
“现在的垃圾星,曾经是个比中央星还繁华的地方,但是现在。”
所长没有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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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往下说,何时了心里很明白,那个地方有多么的糟糕。
“所以,当年解决的办法就是制造一个合格的容器,将陨石和它带来的拿东西一起封印起来,而封印就需要找到相关的神器。”
“可是咱们得神器不是在十年前已经......”郝棉大大咧咧的开口,被萧何用眼神制止。
郝棉急忙双手捂嘴,像个鸵鸟一样把头埋下去。
“所以除却清除怪谈,我们还需要找到之前丢失的神器。”
所长的眼神在所有人身上转了一圈,突然鞠躬:“就辛苦大家了。”
一场会结束,每个人的情绪都不算好,死亡的威胁突然降临,何时了的心里就像被绑上了秤砣,不住的下坠。
南柯、神器这些风马牛不相关的事情在同一时刻出现,非说没有关联,何时了是一万个不相信。
好日子还没有还没有过两天,怎么想也有点不甘心。
恶狠狠的咬下手里的最后一个苹果,何时了把007薅出来:“你说的世界改变的节点,和神器有关系吗?”
007刚准备插科打诨蒙混过关,何时了就把苹果核扔进垃圾桶,抽出自己的镰刀。
“虽然没有试过,但是今天我可以尝试一下镰刀割系统会发生什么?你说好不好啊?”
007抖抖毛茸茸的小身体:“快把凶器收起来,你问我什么时候没有回答你嘛。”
“那个,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你们所长说的找神器封印污染源,有可能就是关键节点啊,对吧。”
007小心的把何时了手上的镰刀推的远一点:“再说了,实践出真知,只有去做才知道对不对嘛。”
“......那南柯呢?【食婀之女】他们呢?如果封印的话,他们也要封印吗?”
007突然打断何时了:“不会!我是说封印他们也没用啊,重点是找到神器封印污染源不是吗?”
“哎呀,你别多想啦,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找到神器对不对?其他的想那么多也没有用啊。”
“你今天也累了一天,早点休息吧。”
007推着的何时了走进卫生间,刚刚拉上卫生间的门,007就看到站在暗处,盯着自己的南柯。
“你这个慌撒的不错啊,怎么不告诉她,我就是那个被制造出来的容器呢?”
007没有说话,两个人安静的站在没有光的暗处:“......事情不一定有那么糟糕,我如果说了,了了会伤心的。”
“哈?我没听错吧?你大概是江尽欢那个女人留下的东西,就是怕我这个封印逃跑吧。”
“不是的......你对江尽欢很重要,更何况这次......”007看着南柯怨恨的样子叹了口气,小小的身体消失在空气中。
何时了贴在墙壁上,听着两个人没头没脑的对话,江尽欢这个名字再次出现,看样子当年的事情很重要。
但是007找上的人怎么偏偏是自己呢?
自己在这件事情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看着窗外的月亮,何时了突然就觉得有点冷,自己只想简单的活着有这么难吗?
30. 九枝灯
秋天的风裹着寒意钻进衣领,像是讨厌的水蛭,粘上人类温暖的肌肤,不啃噬到血液就不肯离开。
何时了拉拉衣领,颤抖着张开嘴唇:“摆脱,能不能把手电开大一点,我不想第十二次撞到电线杆了咳咳咳咳咳!”
话还没有说完,冷风一股脑的撞进何时了的口腔,顺着喉管不管不顾的前进。
那股冷风很快便闯入肺里,使得何时了剧烈的咳嗽起来。
“了了你没事吧?”郝棉关切的询问,只不过这条小巷黑暗浓得的反常,就连手电筒的灯光也照不穿,何时了什么也看不见。
风不知道穿过什么东西发出尖锐的呜咽,像是女鬼的哭嚎,又像是野兽的嘶鸣。
何时了身体无意识的抖了抖,向着郝棉声音的方向靠去,结果那里空空荡荡。
恰在此时,小巷里唯一的光线来源——萧何的手电筒也熄灭了。
“郝棉?”
“萧何?”
“阿灿?”
......
空空荡荡的小巷中只有何时了一个人的声音回荡,空旷的甚至有些让人心里发毛。
在这种时候,镰刀已然出现在何时了的手中,手上传来的实在感让何时了的心里稍微好受一点。
恰在此时,耳边有风声传来,有什么东西?
手比脑子反应的更快,何时了反手一个镰刀劈过去,银芒闪过,女人的尖叫声响起,手电筒的灯光重新把周围的黑暗驱散。
何时了下意识的把镰刀收起来,等手电筒的灯照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郝棉哭兮兮的捧着几缕头发。
“呜呜呜呜呜呜,这是哪个王八蛋干的!”
郝棉一头长发已经七零八落,宛如被狗啃过一般滑稽。
萧何低下头,看不清楚表情,只能凭借微弱的灯光看到萧何的肩膀不住的颤抖。
甚至连累的何时了的身体都在颤抖。
自己也在抖?
眼睛的余光中,一只苍白的手搭在肩膀上,何时了甚至能感受到那只手主人此刻的身体是如何的冰冷。
克制住想要抽出镰刀的冲动,何时了僵硬的把视线移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颗披头散发,看不清五官的头颅。
“啊!”
“啊!!”
“啊啊啊啊啊!!鬼哇!”
郝棉顾不得手上的头发残躯,和何时了紧紧抱在一起,萧何尴尬的收回空荡荡的臂弯,颤抖着挡在两人前面,甚至抽出了武器。
不只从何而来的女鬼用手分开长发,何时了只觉得心如擂鼓,快的几乎要从胸腔蹦出来。
郝棉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我警告你可别过来,我们714杀怪谈不眨眼的呜呜呜呜呜……”
“如来佛祖玉皇大帝急急如律令……”
萧何嘴里无与伦比的念叨着。
何时了:“……”
不对,何灿呢?
手电筒掉落在地上,发出“砰!”的声响,那束光从女鬼的正下方向上发散,一张苍白的没有血色的面孔陡然出现。
“我还年轻啊!”郝棉发出临死前的呼唤。
“我还没有谈过恋爱啊!”萧何语气哀切。
“还没玩够啊。”何时了语气平静。
“啊?”
“诶?”
何时了捡起掉在地上的手电,捏住何灿的鼻子,何灿一张脸憋的通红,再不见之前的苍白。
“啊啊啊啊啊,了了你真没意思,这么多年你都不愿意骗骗我。”
何灿略带埋怨的看着何时了,眼神调侃的望着萧何和郝棉这对惊魂未定二人组。
“啊啊啊啊讨厌!”郝棉跺脚,两边的腮帮子都鼓了起来,萧何清清嗓子,战略性的扶了一把眼镜。
何时了上前帮何灿把头发整理好,又借着黑暗,把一张暖宝宝贴递给何灿。
黑暗中,何时了的眼睛亮的就像夏夜的繁星,那繁星还冲着自己眨了眨,示意何灿不要说出去。
“不过,这条破路还要走多久啊?”
头发被人霍霍了,还抓不到凶手,郝棉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拽着何时了的手臂向前挪动。
刚才那场“人祸”虽然算得上是一场乌龙,但是郝棉也不敢在这黑漆漆的地方独自行进,万一这黑暗中真有点不可描述的东西……
何时了不知道郝棉想到了什么,只是觉得自己的衣服被拉得越发紧,快要被扯破了。
郝棉口中的破路,正是前往“鬼市”的必经之路,还有个贴切的名字——“奈何桥”。
虽然此“奈何”非彼“奈何”,总会听起来不怎么吉利。
至于为什么要前往鬼市,是因为所长收到消息,鬼市里有人高价拍卖神器。
更重要的是,那件神器大概率是714十年前丢失的那一件。
因为神器丢失,714这么多年都为此为人诟病,且被上面停了每年的资金拨款,如果能够找回来……
除却拯救世界,上头答应恢复资金拨款。
世界可以不拯救,但是谁会和金钱过不去呢?
因为朝暮蝶的事情,714大部分人都出动去解决问题,唯独剩下何时了四人,所以最后所长还是决定让四人先行出发。
虽然有三个都不靠谱,好在还有何灿这个顶梁柱,总不至于捅出太大的篓子。
尽管如此,出门前所长还是千叮咛万嘱咐,要四人发现神器后一定要先通知单位,等大部队到达后从长计议。
而且出行前,所长还神神秘秘的把一张,破的像是从垃圾桶捡出来的纸交给他们,美其名曰是找到鬼市的地图。
看着鬼画符般的地图,四人勉勉强强认出了“奈何桥”三个大字。
于是,郝棉把所长暴打一顿,谁家好人会在活着的时候前往奈何桥啊。
哪怕所长之后对地理名称作出解释,郝棉还是把他又打了一顿。
而这“奈何桥”堪称名副其实,伸手不见五指,由于巷道狭窄,还有鬼哭狼嚎的哭声。
再加上三人都有想要恶作剧戏弄队友的想法……
黑暗中,时间的流逝变得模糊,路程也变得难以估计,就在四人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点点荧光在不远处亮起。
“快,看见灯光了!我们应该离目的地不远了!”
何灿伸手指着前方,何时了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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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注意到了路尽头的点点光芒,光芒中透着些许红色,带着不祥的气息。
等四人靠近灯光,一座青石搭成的门框出现在四人眼前,门框的上方像是挂着个牌匾,牌匾上还写着字。
不知道是年代太久远,还是根本没人维护,那两个字显得模糊不清,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笔画可以确认。
看起来像是“鬼市”二字。
“咱们应该没有走错吧,何时了掏出那张破旧的地图,在手电微弱的灯光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哎呀,如果那条路没问题,那尽头一定是鬼市,了了你太紧张了,虽然所长那老头不靠谱,但是他也不会骗我们是不是?走啦走啦。”
就在郝棉贴过来的时候,一点点香的气息飘入何时了的鼻孔中。
何时了抬眼望去,不远处有个佝偻的身影,捏着纸钱,一张张的向着火堆里扔去,火堆边还摆放着贡品香烛,以及……两根香。
大概刚才自己闻到的味道来自于那里吧。
脸上有粗粝的质感传来,突然刮过的一阵风把什么轻飘飘的东西吹到了自己脸上。
何时了伸手扯下那东西,定睛一看。
是一张内方外圆的纸钱……大概是风从祭拜的那人那里吹过来的吧。
“这是您的纸钱。”
何时了拿着纸钱走到那人身边,把纸钱递过去。
那人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继续往那火盆里扔着纸钱。
是自己的声音太小了?
何时了微微提高声音,又把刚才的话语重复了一遍:“这是您的纸钱,刚才被风吹到我这里了。”
那人还是不为所动,自顾自的向火盆中扔着纸钱,就像根本看不看何时了。
好声好气的和人说话,却没有得到一点回应,何时了心中有些不舒服,她很想看看这人究竟是真没听到,还是故意为之。
不远处的郝棉冲着何时了做了一个鬼脸,何灿则是打手势示意何时了快点回来。
何时了同样比划了几下,见何灿点头,何时了绕到烧纸之人的前面。
之前透过燃烧的火焰,何时了只能看到烧纸纸那人显得格外苍白的侧脸皮肤。
从正面看到那人的脸,何时了捂住嘴,那哪里是一个活人?
眼前的场景太过匪夷所思,何时了急匆匆放下手中的纸钱,不发一声的转身离开。
还没迈出去两步,一个非男非女的声音叫住了她:“好心人,帮我上柱香吧,求求你了!”
分明是恳求的话语,里面却夹杂着小孩子尖利的笑声。
“上柱香吧……”
“求你啦……”
……
“了了你在这里磨蹭什么?还不快点,拖的久了神器再失踪怎么办啊?”
何灿拉住何时了准备向着另一个方向离开,可是何时了空着的手同样被人拉住,那是一张纸做的手,在黑暗中格外的苍白诡异。
“你是谁?放开了了。”
何灿冲着黑暗中看不清脸的人喝斥,那人却并没有放开何时了的手,反而是低低的笑了起来。
“你确定,她真的是你朋友吗?
31. 九枝灯
那人的话一出,何时了觉得后背的汗毛在一瞬间集体起立,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这个话题,怪渗人的。
“哈哈哈哈哈......您不要开这种玩笑哈哈......”虽然心里鼓劲,何时了还是觉得毛骨悚然,声音也不自觉的低下来。
“何灿?阿灿?你还记得咱们五岁的时候有一天实在饿的厉害,又实在找不到吃的,最后去偷了别人家的一个腐烂的水果,你还记得那是个什么水果吗?”
何时了试探的询问,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何灿,何灿疑惑的看着何时了,像是在认真回忆的样子。
“我记得......那时候我们饿了很久,连垃圾桶里都找不到一点点可以吃的东西......”
见何灿有记忆,何时了连连点头,眼神也亮了起来,但是余光看去,那只拉着自己的手,却没有放开。
“是桃子还是香蕉呢?”这两个词从何灿的嘴中讲出,何时了的一颗心彻底沉到谷底。
就在何时了准备抽出镰刀的时候,额头被人弹了一下:“傻啊,我们最后根本就没有偷,还不是因为某人说,大家都很难,难,如果拿走别人的东西,那个人也要饿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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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了,还哭了一场,害得我们差点被人家抓住了。”
是何灿,各种情绪涌上何时了的心头,那突如其来的酸涩激的鼻腔发酸,眼眶发痒。
“所以,我现在很生气,想要找人出口气,阿灿你怎么看?”
“当然是宽恕他。”何灿的手里出现了了一把和何时了一模一样的镰刀。
而那不知名的东西在镰刀落下之前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跑的到快。”
在那不知名的东西消失后,整个街道突然就亮了起来,那股阴冷的气息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32. 九枝灯
那是一张硬朗的、散发着浓浓男性荷尔蒙的脸,剑眉星目,雨后春笋般的胡茬连厚厚的粉也遮掩不住。
那位店主掐着兰花指,遥遥一指,冲着萧何抛了个媚眼:“小哥,来买汤啊,要几碗啊?”
萧何没有挺住,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向郝棉身后藏了半步,甚至不敢直直对上那位店主的脸。
店主见萧何这样一点没觉得冒犯,反而像是一颗被风吹弯的葡萄藤,闲逸的靠在一边的架子上,捂着嘴笑了起来。
“我知道我长得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倾国倾城,但是嘛,来的都是客,不用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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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话,店主咯咯笑着又冲着萧何两人抛了个媚眼,萧何勉强笑了起来,郝棉倒是接受良好。
“两碗汤,怎么付款啊?是扫码还是?”郝棉掏出光脑眼巴巴的看着汤锅。
店主眼波流转间撩起鬓边的长发:“不贵,只要一点点东西交换,就可以。”
33. 九枝灯
男人疯癫着一遍又一遍的确认着自己身体的变化。
店主笑眯眯的看着男人,随后那双黑漆漆的眼珠子转向何时了他们几人的方向。
“远道而来的几位,这戏也看完了,你们的来意是什么?”
明明还是那张脸,却莫名染上森森鬼气,看着人的时候带着无形的压力。
干什么?何时了的眼神移向萧何,脚步后退一步,就在此时,何灿和郝棉同样后退一步。
萧何一个人孤独的站在最前面,对上店主的微笑,不自然的摸摸鼻头:“我们确实是来找点东西,不过……”
郝棉在萧何背后踹了一脚,用眼睛瞪他,眼睛里都是你怎么什么都说的疑惑和不解。
萧何耸耸肩,表示对方也不是傻子,继续撒谎也撒不下去,再说人家都问了。
何灿撇嘴,用眼神交流:“你平时不是很会说,找个别的理由啊。”
萧何冷笑:“你行你上啊,刚才后退什么,一点也不仗义。”
何时了拉拉何灿,不好意思的笑笑。
“噗嗤!”
几人的举动落在那位“美丽”的有点过分的店主眼里,店主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你们是在演哑剧?演的不错啊。”
萧何狠狠等三人一眼,冲着店主开口:“不知道您有没有见过一盏灯,一盏很奇特的灯,它对我们很重要。”
“灯?哈哈哈哈哈哈!”
店主眼神在几人脸上扫了一圈,捂着笑得发痛的肚子,抹去眼角的泪水:“有趣,真有趣哈哈哈哈哈哈……”
何时了几人实在想不出这到底有什么可笑之处,但是也不好打断,毕竟有线索找起来会更方便一点。
好不容易等店主笑够了,萧何把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店主拢拢长发,清清嗓子:“我知道啊,一盏有着九盏灯台的铜灯,上面绘有扶桑的枝桠,但是偏偏就只有九个分叉的奇怪物品。”
听到店主这么说,几人的眼神亮了起来。
“不过嘛,在这里……”店主看向几人,食指竖在嘴唇中间:“我建议你们还是不要见人就问,会丢命哦。”
“但是我们也问你了啊。”
镰刀出现在何灿手中,何灿抬起镰刀架在店主脖子上:“我也建议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这个人脾气不太好,不喜欢和别人猜谜语。”
“至于想找我们麻烦的人,让他们来,我还怕他们不成?”
何时了不明白何灿怎么突然会发怒,但是对面的店主很明显根本不在乎自己脖子上的镰刀,反而是探究的看向自己。
自己?
何时了同样低头看向自己,自己身上有什么?从刚刚进来这里就是这样,难不成自己身上真的有东西?
“了了,你的背上会发光诶,好像还是几个字。”郝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何时了伸手摸向后背。
……手指上有绿色的荧光色……
“我、是、穷、鬼!”
郝棉一个字一个字读出来之后,马上捂上嘴和眼睛,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何灿的脸色阴的吓人,萧何紧紧绷着脸上皮肤,看得出来把前半生悲惨的故事都想了一遍。
何时了无奈的笑笑,大概是007和南柯的恶作剧,怪不得找衣服那天怪谈和统都很积极,合着在这里等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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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那些奇怪的眼神,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而店主的眼神在彻底看到这几个字的时候,复杂起来。
“好吧,我会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们,但是你们不会希望我在这里大庭广众的讲出来吧。”
萧何的目光落在几个隐蔽的好地方之后,冲着何灿点点头又摇摇头,何灿收起手里的镰刀,几人跟着店主走进他身后的店铺。
店铺不大,打扫的干干净净,店主在墙面上敲了几下,一个用黑色头巾把自己全身包的严严实实的人,从墙壁中间推开门。
那人看到店主的时候眼神亮了起来,但是当看到何时了几人的时候,瞪大眼睛,惊恐的捂着面纱,扭头就跑。
何时了:“……”
何灿:“……”
萧何:“……”
郝棉:“……”
见鬼了?
店主挡住几人探究的目光:“跟我来吧。”
在几人走进门中,那门再度缓缓关上。
不知道为什么,何时了脑海中突然冒出来“自投罗网”这四个大字。
“安心,只是为了安全罢了,你们找的东西对这里的重要性,让你们来的人没有告诉你们?”
何时了把眼神投向萧何,萧何对这三道目光,整个人难以置信的睁大双眼,这六月怎么不飞雪呢?
萧何也不知道,那应该就是所长那个记性和金鱼一样的糟老头子没说。
店主看到四颗脑袋齐刷刷的摇头,非常整齐,就像是文字汇报表演现场的太阳花扮演者。
“行吧,你们上司心够大的,不过嘛,也有可能是派你们来送死也不一定。”
34. 九枝灯
飞到空中的碗万幸没有落在地上,摔的粉身碎骨,却被一只枯瘦的手接住,随后那手的主人消失在鬼市的人群之中。
而那位口中喊着“来不及来不及”的人,同样准备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但是他的手却无法动弹,紧紧粘在何时了的衣服上。
“你什么时候把【爱就在一起】这玩意搞在衣服上的。”
何灿用肩膀碰碰何时了,饶有兴致的看着那人像是粘鼠板上老鼠,卖力的想要从何时了手中的外套上挣脱。
何时了把外套卡在手里紧了紧,得意的扬眉:“快夸我!我是不是很机智!”
然后何灿无情的在何时了头顶上弹了一下。
“别贫了,这引路的也抓到了,咱们得赶紧找东西,要不真得让萧何他们看笑话了,毕竟他们带着外挂呢。”
想起郝棉的评价,何时了严肃的点点头,是得快点。
眼前人身材瘦小,头发乱糟糟的用一根筷子盘在头顶,黑暗中,一双不大的眼睛亮的吓人。
“你手里有瓷碗吗?”
何灿拎着镰刀架在小贼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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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冰冰的问询,小贼抿着嘴,只一味低着头不说话,用沉默抵抗何灿的询问。
“好,那换一个问题,谁让你来的?”
“……”
“你为什么偷我俩的不偷另外那一男一女的?”
“……”
眼看着何灿的镰刀即将要失控,何时了赶紧拉住何灿,这演戏倒也不必把人弄伤了不是。
何时了企图用怀柔政策打动眼前的小贼,但是对方吃完了她带着的所有零食,依旧不肯回答二人的任何一个问题,只是一味的低着头。
35. 九枝灯
何时了怀里的一一在何时了笨拙的安抚下平静下来,用衣袖生硬的一把蹭点掉眼泪。
“姐姐,我不怕的,我把关于它的一切告诉你们。”
看着尚且年幼女孩子坚定的表情,何时了有些恍惚,像是隔着时光看到尚且年幼的那个自己。
在一一的描述中,何时了终于听到他们前来寻找的神器的名字——九枝灯。
名字平平无奇,从地里挖出来,更准确的说,是从某个不知名墓主的长眠之地挖出来,被人卖到黑市上。
本来这里历史上就是个偏僻的星球,一年交不了几个子税收,被帝国和联邦放弃的不毛之地。
没有矿产,因为地势原因发展不了大型加工业,也谈不上交通枢纽,贫穷的名声和714不相上下。
好不容易在几百年前有个好心人在这里留下一件东西,帮这里来了个黑市,却因为九枝灯带来了灾祸。
这盏灯分别象征着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蕴、无常九种苦。
而一一所说的小问题,就是九种苦的开始,滴滴的小事堆积起来,最后彻底摧毁人的身心,走向死亡。
而后来,有人发现每一甲子,这九盏灯都会找到相应的命主,命主持有这九盏灯的时候,九盏灯的底部是破损的。
除非命主可以彻底放下,属于他苦的来源,灯盏则会去寻找下一任命主。
除命主之外,其他人碰到灯盏就是死路一条。
听完一一的解释,何时了反而越发迷惑与不安,这样的东西,真的会是他们来找的神器吗?
而且那九个灯盏分散开来……对了,郝棉和萧何他们去找了灯盏!
何时了呼吸一窒,手心冒出冷汗:“阿灿!”
何灿神情严肃的点点头:“我去找他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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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这里等我,时间不算久,他俩离得应该不远。”
说完这句,何灿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一阵风吹过,吹散聚集在一起的云,凄清的月色撒下,照在何时了和一一两人身上。
何时了刚想对一一说,我们要不在附近找个地方坐下来,就猛然瞪大双眼。
一一同样笑着看向何时了:“姐姐,你发现了吗?”
这里明明是两个人,地面上的影子却只有何时了一个人的。
“你……你不是人。”
怪不得刚才抱上眼前人的时候,何时了觉得有哪里不对,哪怕年龄小哪怕营养不良发育不好,一一也是个15岁的小姑娘。
一个正常人怎么会那样单薄,就像是套在衣服里的纸壳一样,那张清秀的脸在月色下分明是纸糊的,嘴角用红色朱砂勾勒出鲜红的唇。
那张脸同样微微笑着,只是诡异的吓人。
36. 九枝灯
“所以说啊,不是不想吃烤鸭,是没办法。”萧何无奈的又扶了一把眼镜,冲着和何时了和何灿二人挑眉。
何时了按住手腕上躁动的【食婀之女】,看向眼前的医馆,这里传统的就像是古装剧里的景物布置。
“那走吧,这里面应该有我们要找的东西,不过......”萧何看向郝棉:“你就别进去了,省的添乱。”
然后,萧何就被郝棉暴打一顿。
可是不管郝棉怎么揍萧何,萧何这次都一反常态的不让郝棉进去,最后还是何时了实在看不下去,何灿上前拉住郝棉。
“你看,里面什么情况也不清楚,咱们总得留个人在外面接应不是?”何灿按照何时了的说法,劝着气呼呼的郝棉。
“那也可以留其他人在外面啊,了了没有异能,进去不是更危险?”
郝棉努力为自己辩解着,何时了发现郝棉提到自己名字的时候,萧何的瞳孔抖了一下。
在发现何时了看向自己的时候,萧何取下眼镜,低着头认真的擦着眼镜,何时了也只能把眼神移开。
“你也说了,了了是个普通人,万一有什么事,怕是还没抵抗就被抓住了,那咱们就真的算得上团灭了。”
何时了赞同的点点头:“棉棉,你也不希望我年纪轻轻就因公殉职吧。”
郝棉背过身去,不理其他三人,不说同意,只是一个人蹲在那里生闷气。
“棉棉?”
“棉棉。”
“好棉棉,我知道你也是担心我们嘛,但是守在外面接应也很重要啊。”
......
何时了好说歹说,郝棉最后还是勉勉强强的点了头:“那你们快点,不要让我等太久。”
“好好好!”
何时了满口答应着,郝棉终于露出笑容,却在看到萧何的时候狠狠瞪了一眼,还翻了个白眼。
萧何有些无奈的笑笑,想要嘴唇抿了抿。
三人由萧何打头,推开那扇陈旧的木门走进医馆,刚刚踏入医馆,一阵风迎面袭来。
“砰!”陈旧的木门紧紧合上,医馆内彻底陷入黑暗。
“啪啪啪啪啪啪!”门被拍的啪啪响,郝棉焦急的声音自门外传来,但是那扇门依旧紧紧关着。
“喂!那个谁、了了、阿灿你们没事吧!说话啊!”
“我们没事,安心。”萧何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十分冷静,能听得出来努力安抚着郝棉。
“你在外面安心待着,有事我们一定会发信号的,而且何灿也在,凭借她的能力,护住我们两个一点问题都没有。”
说到这里,萧何的语气突然柔和下来:“倒是你,在外面注意安全,有情况先保护好自己。”
听到这句话,何时了难免觉得牙酸,这恋爱的酸味简直快要呛死她,恰在此时,何灿刻意的咳嗽声也响了起来。
“......嗯,我知道,你也是......嗯了了和阿灿你们也注意安全啊。”
郝棉的声音并不像往常那样清脆中气十足,音量小了许多,何灿还不忘问一句。
“棉棉,你声音怎么像是藏在喉咙里,是着凉了吗?”
“没有,你们注意安全!”说完这句,不管何灿说什么郝棉也不再接话。
没有声音之后,医馆内的气氛显得越发诡异,空气中传来幽幽的香气。
那幽深的香气像是引路的使者,何时了的眼前突然出现了点点光芒,那光芒还在不断扩大。
香气侵入身体的四肢百骸,最终汇聚在脑海中,何时了清晰的看到医馆的陈设。
......还有来来往往的人。
药碾发出碾碎药草的咔哒声,伴着铜臼捣药的声音,再加上通向内院的房梁上,挂着一只小小的铜铃,随着风轻轻摆动,发出若有若无的声响,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像是在安抚着往来看病的人们。
在何时了的右手边是一丈余长的柏木药柜,台上还堆着包药用的黄麻纸,称药用的黄铜称,药柜上贴着药材的名称。
只是明明人声鼎沸,但是何时了没有看到一个人的身影。
不管是捣药的地方,还是问诊的厅堂,明明有声,却看不到一个人的身影。
堂内的一切显得那样不合常理:“何灿?萧何?”
何时了低低喊了几声,并没有人回应。
恰在此时,何时了面前的台子上出现了一碗黑漆漆的药汤,药汤下还压着一张纸。
“喝下这碗药,你就能看到真实的一切。”
何时了拿起碗摇晃一下,药汤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出来,眼前的药同样没有任何气味。
这碗药能喝?
正常人也不会喝吧,毕竟星际给小朋友的教育就是不乱吃来历不明的东西,万一眼前这药是毒药呢?
喝死了岂不是正中对方下怀?
何时了迟迟没有反应,眼前的纸突然间又换了一张,上面写着:“快喝,一会药效就没了!!!!”
那一连串的感叹号看得人心惊胆战,干什么,对方倒还急了?
何时了干脆把手里的碗放下来,和那看不见的人交谈起来:“你是谁?这碗药是你熬的吗?它的作用是什么?”
话音刚落,三张纸出现在台子上,兴许是问题问的太急,那字迹也潦草了一些。
“你管我是谁!”
“你管谁熬的!”
“你管它有什么作用!”
似乎是写完这三张对方还不解气,又有一张纸出现在台子上:“你爱喝不喝,不喝算了!”
看着纸,何时了突然笑了起来,然后又一张纸砸在何时了脸上,挡住何时了视线。
“不喝就等死吧你!笑个屁啊!”
随后,有更多纸出现,大抵都是什么“谁管你!”“讨厌鬼!”之类幼稚的言语。
见对方快要气死,何时了才端起碗不紧不慢的灌下去。
这碗药冰冷而苦涩,苦的何时了舌根都在发麻。
药灌下去之后,眼前像是晕染开的画卷,那些看不见的身影逐渐显现。
而何时了周围站着气急败坏的何灿,还有不紧不慢的萧何。
何时了冲着何灿漏出笑容,小熊一样的挥挥手,却被何灿一把揪住耳朵:“要死啊你,让你快点喝你不喝!”
“疼疼疼!我知道错了!”
何时了熟练地旋身把自己的耳朵从何灿的手下拯救出来,顺手死死捂住耳朵。
“那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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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告诉我们,不要随便吃外面来历不明的东西嘛。”
“你可别说你认不出来我写的字!”何灿瞪向何时了,何时了只是一味的笑着:“我不是怕有人迷惑我嘛。”
“万一那怪谈知道我和你关系好,就专门用你来骗我怎么办?”
听何时了这么说,何灿抬起手作势要揍何时了,何时了赶紧服软:“毕竟我是咱们中间的小废物,总得谨慎一点。”
看着四周人来人往的样子,何时了凑近小声询问:“所以我们还在医馆?但是看起来和之前那副黑漆漆的样子完全不同啊。”
“还有,那碗药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你们在我周围我也没有看到你们,和之前闻到的香有关系吗?”
何灿后退一步,指了指萧何:“这种理论的事情我讲不清楚,让他给你说。”
何时了眼巴巴的看向萧何,萧何手中莫名出现一把扇子,故作风雅的摇晃起来。
“一息摄尽三更魄,半缕勾回十年颜。”
看着何时了一脸迷茫的样子,萧何满意额继续解释:“听说过返魂香吗?”
“返魂香?”这几个字,何时了轻轻念了一遍,难不成刚才的香就是……
“所以你喝的那个,就是返魂香。”
萧何颇为满意的看着何时了抽搐的脸,满意的点点头:“不用谢我,扫盲是每个帝国人的义务。”
“我谢谢你,所以返魂香为什么会是汤药啊!”
而且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啊,不会真的会喝死自己吧。
“哦,不会喝死你的,撑死就是喝成个傻子罢了。”
一直不和何时了交流的007突然冒出来一句,那语气中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咳咳咳咳咳咳咳……”
何时了被这句话呛得咳嗽不止,何灿赶紧拍拍何时了的后背:“别听他吓你,我们也喝了,没问题的,你看他也没事。”
何灿一边安慰着何时了,一边不忘用眼神威胁萧何,萧何高举双手,无奈的笑笑。
“这碗返魂香,和我们之前闻到灯油香气相抵,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灯油?
何时了看向萧何,萧何从怀里小心的抽出一只瓷碗,瓷碗的碗底还有些许琥珀色的油脂。
萧何指着碗底的琥珀色油脂解释起来。
“这就是那些香气的来源,你听过乌臼树吗,总是和狐狸美人的风雅而浪漫的爱情故事相关呢。”
萧何不知道想起些什么,嘴角微微翘起,眼神也柔和下来。
“然后呢?”文盲二人组丝毫没有感受到故事的浪漫,反而是对于萧何这种东拉西扯的掉书袋行为,表示深深地谴责。
看着文盲二人组,萧何深深叹了口气,接着解释。
“那所谓的神器九枝灯中,就含有这种乌臼树的树枝,还有一种特殊的油脂,这两种东西混合在一起,可燃百年而不灭,再加上某种特殊的力量……”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医馆的人群突然混乱起来,打断了萧何的话。
“声音是从屏风后的地方传来的,走!”
何灿扯住何时了向着那里走去,萧何也急急忙忙的跟上:“你们等等我!”
37. 九枝灯
一名少年趴在榻上,站在一旁的医者双手颤抖,四周围上去的人或捂着嘴,或扭开脸,像是看到什么骇人之物。
安静的医馆中只能听到少年的呻吟声,少年双颊泛红而嘴唇雪白,还泛起干皮,看起来像是正在受高烧之苦。
而少年后背却裸露着,那根脊骨随着呼吸不住的上下起伏着。
仔细看过去,何时了也忍不住屏住呼吸,不让自己惊呼出声。
......那少年的脊椎呈串状凸起,仔细看像是一串钱币铭刻脊骨之上,而且就快顶破皮肤透出来。
“那是什么?”何时了压低声音问萧何,萧何先是一愣,随后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何时了。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怪谈百科全书。”
何时了没问到答案,便又看向那个生病的少年。
少年的脊骨像是有了生命,起伏的越发剧烈,少年的面色也看起来越发的痛苦。
“是钱煞。”
007突然凉凉的补了一句:“有人用钱买了他的命替自己续命,你看站在一边那个妇人的表情。”
之前何时了并没有注意,那是一名面色有蜡色的妇女,头发枯黄的像是草一样,双颊凹陷,眼眶泛青。
能看得出来生活并不怎么如意,之前何时了是觉得那妇人兴许是担心儿子的身体才显得憔悴。
但是经过007的提醒,何时了发现事情也许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妇人的眼眶泛红,死死盯着躺在榻上的少年,双手不住的抖动着,连带着身体也在不停地抖动。
说是担心也可以,但是那种举动更像是赌场上的赌徒,等着结果出现前的悸动。
“噗嗤!”
伴随着皮肤的破裂,鲜血喷洒出来,同鲜血一起喷洒出来的,还有那些从少年脊骨中透出的铜钱。
“啊!”
众人被吓得呆在原地不敢动弹,只有那名妇人惊叫着扑上去。
何时了清晰的看到,那名妇人痛哭之余,还不忘把那些血糊糊的钱币塞进自己的袖口和衣襟之中。
不过短短几秒,反应过来的其他人也冲上去哄抢少年脊骨化作的钱币。
少年单薄的尸身很快便像是破布一样被丢弃在地上,那双眼睛圆睁着,看着眼前哄抢着钱币的人群。
那群人的衣着破旧,瘦骨嶙峋,看起来生活都过得不好,甚至可以说很差。
联系到这里和垃圾星同等的待遇,何时了一时甚至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等到众人散去,何时了走上前将那名少年扶到床上,萧何和何灿搭手把少年的衣物穿戴整齐,合上少年的双眼。
“我们为什么会看到这些?这是要我们做什么?”
一切处理停当,何灿看着重新陷入空荡的医馆,十分不解。
“总不能真是看电影来了吧?”
这种费脑子的事情何灿十分不喜欢,比起动脑,还是直来直往的直接战斗更好。
何时了同样把目光移向萧何,萧何被二人的眼神看的浑身发毛,忍不住抖了几抖:“按照道理来讲,我们现在也只能静观其变,毕竟这里有没有规则,东西在哪都不清晰,而且......”
萧何走到门的位置,用手用力一推,推开的门后,还是一间陈设一模一样的医馆。
三人走过去,少年的尸体依旧孤零零的躺在床榻之上,医馆依旧空无一人。
再推开门,还是一样的情况,甚至感受不到门外郝棉的存在。
“总而言之,我们被困在这里了,找不到因由我们就没办法离开,这大概也算是这个怪谈亦或是神器的规则。”
“如果强行打破呢?”何灿镰刀出现在手中,看着门的方位左右打量,像是在研究哪个方位更适合下刀。
“快收起来吧姑奶奶,咱们进来是干什么的,我只怕你这一镰刀下去,什么都结束了。”
萧何紧张的的拦在门前,眼巴巴的看着何灿,生怕何灿真的动手,这里所有的东西碎成一堆碎片。
到时候什么神器破烂的都混合在一起,那就真的一切结束,回家等死。
“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何灿收起手里的镰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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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退一步,挽住何时了。
“我们现在就需要您这位军师,带领我们两个文盲成功完成任务。”
何灿的态度变化之快,简直要惊掉萧何的下巴。
但是不得不说,何灿这种日常冷面人的偶尔恭维,恭维的萧何嘴角根本压不下去,动力满满的开始寻找。
何时了和何灿偷偷对视一眼,在萧何看不到的地方,何时了给何灿偷偷比了个大拇指。
免费便宜又好用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更何况刚才被动吃了不少狗粮,单身狗的工伤单位可不会报销。
所以就只好劳烦这位工伤源头多干一点,好平衡一下。
“你们快来!”
夸奖的话威力是巨大的,不一会萧何就发现了东西,在柜子的角落里留着一只瓷碗,瓷碗的边缘有着三道蓝色的痕迹。
“这么快就找到了一只,好厉害啊!”
萧何推了推眼镜,把这只碗和之前那只碗放在一起。
可是放在一起的时候,何时了却看出一点异常,那碗边缘细细的蓝色花纹颜色有着细微的差别。
萧何自然也发现了问题,但是不管怎么查验,除却那一点蓝色,其他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这碗看起来也不像是假的,但是颜色为什么会不一样呢?”
“不如我们栽找找,或许找齐之后,就能发现问题了也不一定?”
何时了看着碗,总觉得有可能这九枝形似瓷碗的灯盏本身就有差别,只不过当时天色太暗,他们也没有仔细查验。
再加上这里灯光明亮,发现问题也不足为奇。
萧何找到碗的喜悦被这小小的插曲打断,三人继续沉默的检查起这间不算大的医馆。
但是那只碗就像是从天而降的意外,医馆里里外外几乎快被三人翻个底朝天,却怎么也发现不了其他灯盏的踪迹。
“我的异能不可能出错,剩下那几只灯盏明明就在这里啊。”
萧何絮絮叨叨的念叨着,异能查了一遍又一遍,但始终没有发现灯盏的踪迹。
38. 1
“你说什么?”
何灿直视眼前黑暗,但那熟悉的语气中,何时了听出了那一丝刻意隐藏的恐惧。
黑暗中的不知名生物听到这句话,情绪越发的亢奋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不如问问你的朋友,她真的没有异能吗?”
“当年测试的情况你心里真的不知道吗?还有你身边这位绝世大圣人啪啪啪啪啪啪啪!”
拍手的声音在黑暗中无比清晰,就像是凭空扇在人脸上的巴掌声。
何时了一开始是紧张,怎么会有人知道那件事情?
但是从紧张的情绪中回过神来,何时了反而平静下来,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是她何时了是个废物,吃朋友软饭的。
更何况帝国那么多精密的仪器都没有发现问题,仅凭这个不知名的东西的几句话,难不成就要自乱阵脚。
如果自己这会紧张解释,反而会被何灿看出问题。
本来何时了想要上前解释,这会反而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嘴角甚至挂着笑,一点也不像是秘密被揭穿的样子。
“你凭什么这么说,更何况我们都知道这里是在你的磁场中,你想要利用这种低级手段离间我们,呵。”
何灿提着镰刀站在一边,反而是萧何先行出口嘲讽起黑暗中的那个生物。
“证据,你们怎么知道我没有证据?”
黑暗中的声音斩钉截铁的反驳,信誓旦旦的样子使得何时了心中又出现了些不确定。
该不会那个该死的组织真的把消息泄露出去了吧?
如果真的是这样,何时了觉得自己一定会干点“好事”,比如......点了那个该死的地方。
何灿的镰刀在空中画出一个漂亮的弧线,证明她的心情此刻也不怎么好。
那句话说完,萧何同样再度沉默下来。
“毕竟你们来这里不就是为了找我吗?神器是不会说谎的!我说的一定是对的,想必你们都听过我九......”
何时了:“......”总觉得会担心的自己像是脑子有病一样。
萧何:“......”
何灿一镰刀已经向着黑暗中声音的方向劈了过去,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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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何已经和何灿暗戳戳传递了信息。
只要萧何能够通过声音锁定那东西的方位,何灿就出手。
虽然没有声音传来,但是何灿能够确定自己一定打到了那东西,奇怪的是,四周的黑暗依旧没有散去。
“打偏了?”萧何贱贱嗖嗖的上前,何灿冷冰冰的看了萧何一眼,萧何眼神突然移开。
何时了凭着刚才的记忆,在台子上摸到了一只蜡烛,用火折子点燃了它。
小小的烛火照亮四周一小片区域,也带来了一些安全感。
萧何略带着些尴尬的脸出现,何时了微微震惊,他居然也会尴尬?
毕竟在何时了的记忆中,他比较擅长让别人尴尬。
何灿的眼神转向蜡烛的时候,依旧显得冰冷,就像是刚来到中央星的时候,遇到哪些不长眼想要调戏何灿的登徒子。
或者是战斗中的敌人......
“阿灿?”何时了试探性的叫了一声,何灿的眼神逐渐柔和下来。
“嗯。”
三人走到萧何刚才锁定的位置,
39. 九枝灯
“说啊,为什么不说了?”
何灿手上的镰刀更近一些,那少年一张脸被吓的惨白,简直和尸体没有什么区别,嘴唇更是抖的和发了癫一样。
何时了同样看着少年,少年忍不住看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终于没有忍住,“嗷”一嗓子哭了起来。
那哭声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可是何灿和何时了居然统一的没有一点同情,少年忍不住骂了一句:“你们简直是魔鬼,我不玩了啊啊啊!我就想要点灯油怎么了!哇哦我要灯油啊啊啊啊啊!没灯油我就死了啊!”
这等熊孩子的发言震得何时了耳朵发痛,双手发痒。
与此同时,右眼开始剧烈抖动,那剧烈的振动使得何时了大脑止不住的发晕,她伸出手捂住右眼,另一只手撑在台子上。
“咦?”
伴随着疑惑何时了向着地面扑过去,明明该是台子的地方却空空荡荡。
“了了?了了?”
眼前又是一片黑暗,何灿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何时了甚至有些迷惑,这声音的主人是真是假?
这里是真实还是虚幻?
何灿……知道自己隐瞒的事情了吗?
还有那个自称九枝灯的少年?他到底知道多少?他真的是神器吗?
脸上传来属于人的温度,双颊被人用手狠狠向着不同的方向扯去,脸皮上传来痛疼,何时了终于回过神来。
“阿灿?”
何时了试探着询问对方,双眼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何灿的脸。
“傻了?不会吧!!!萧何,你怎么保证的,要是了了有什么事,我就一刀''宽恕''你哦。”
何灿语气听起来和往日没有丝毫差别,但是熟人才知道,那是火山爆发的前兆。
“肯定没事啊,她被那玩意的磁场控制住之前,咱们下了保护的,还浪费了我一个特别特别贵的道具,你知不知道那个道具我花了多少钱才从研究所那帮人手里……”
萧何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冰冷的镰刀已经架在他的颈侧,他赶紧撑开属于自己的磁场:“何灿!你是狗吗,谁接近何时了你就咬谁?你知不知道那个镰刀要命的!”
何灿只是冷冷的看着萧何:“我不知道你来这里有什么打算,但是如果算计了了了,那714一样束缚不了我,你懂吗?”
萧何对上何灿的眼神,张了张嘴,把反驳的话咽了回去。
毕竟何时了就是何灿的死穴,他也不是不知道,但是……
萧何望向门的方向,哪怕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萧何依旧固执的看向那里。
他眼神微微闪烁,嘴角浮起模糊的笑意,眼神却很快坚定下来,他手中有光芒一闪而过。
“阿灿?你是真的阿灿?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哎呦!”
何时了恍恍惚惚的问出这一句,生怕眼前人的回答和之前幻境中一样,精确的吓人,但是眼前人一个脑瓜崩把她的心又定了下来。
“小时候的破事那么多,谁能记得,我看是你脑子坏掉了吧!”
何时了瞪大双眼,定定看着眼前人,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流淌下来,她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眼前人消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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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诶诶诶!”
何灿也顾不得和萧何的对峙,手里的镰刀霎时间失去踪迹,手忙脚乱的给何时了抹去眼泪,大抵是手上的劲大了,蹭的何时了皮肤一阵阵的发痛。
“你怎么跟小时候一样,遇见点事就掉眼泪,好了好了,就算有什么不是还有我吗?哪怕是死,也是我何灿死在你前面!”
“呸呸呸呸!就不能好好活着吗,死啊死啊的你也不怕……”
何时了的嘴紧紧闭了起来,一声“啪”陡然穿出来,哪怕那声音并不算大,何灿也听的清清楚楚。
“何时了!你干什么!”
面对何灿的质问,何时了只是在黑暗中微微勾起嘴角,声音轻缓的回答:“我们都会好好的活下去的,阿灿。”
“是,我们会好好的活下去。”
“啪!”
猛然出现的灯光使得三人都用手遮挡住眼睛,等待眼睛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明。
“摆脱,就算你们要继续讨论情感,也先把我放下来好不好,我是个灯啊,你们这样对待一个灯,灯它会坏啊!”
少年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梦中的少年此刻正被人绑着四肢,吊在房梁上,既可怜、又滑稽。
何时了探究的目光移向何灿,何灿捂着嘴掩饰着咳嗽两声:“那个,怕跑了,这样保险。”
“大姐,我都快被吊死了,能跑哪里去啊,而且就我这个战斗力,还不够你一镰刀的,求求你放我下来好不好?”
房梁上的少年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放软声音哀求着何灿,只可惜那小眼神全部抛给完全不接受的何灿。
41. 九枝灯
“摒弃这些伤春悲秋的故事,现在的问题是,咱们怎么带着这位‘神器’离开这里啊?”
“毕竟郝棉还在门外等着呢,哪怕咱们摸鱼说任务完不成,也不能坑自己队友吧,说到底,咱们可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不是?”
萧何此刻已经完全放弃抵抗,找到神器的热情也一落千丈,整个人不耐烦的催促着。
“你应该只是没有办法离开这个镇子,医馆应该还是可以离开的吧?”
何时了看了看窗外,启明星已然出现在天幕,距离黑市关闭的时间已经不远,九枝灯抹去眼角残留的一丁点泪水。
“好吧,先从这里离开,不过你们要把它也带上。”
它?
原本空荡的诊疗室床上,一具被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形物体突然出现,看身高和何时了在幻境中见到的一样。
“那是?”
何时了有些犹豫的开口,却又不知道怎么问才好。
“你管它是什么,带出去就好了,它没有奇怪的气味,也不重,不会很麻烦的……”
还没等何时了回答,何灿三下五除二的把那具人形物体固定在了自己后背上:“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九枝灯看到何灿这样,眼眶周围再度泛起红色,他想要说什么,却被何灿打断:“磨磨唧唧的干什么呢?快走!我可不欣赏什么十八相送的桥段,牙酸!!”
然后,何时了就看到九枝灯一副活吞苍蝇的样子,一口气上不去的下不来,憋的一张脸通红。
看来,绑架自己这件事,何灿还在生气啊。
在天色大亮之前,何时了他们终于走出医馆。
“郝棉!郝棉!”何灿呼叫起来,四周无人回应。
“棉棉?棉棉!你在哪啊?”
见无人回应,何时了想大概郝棉等的太久,找了个地方坐下,一不小心可能睡着了,又多呼唤了几声。
……依旧无人回应。
“啊……郝棉!”
萧何一个“啊”字没有完全出口,在两只巨大电灯泡的注视下硬生生的改口,叫出郝棉的名字。
四周安静的连一根针落下都能听到,没道理郝棉在这接连的呼唤下也没有回应,何时了的心突然提了起来。
“要不我们四周找找,万一她饿了或者去找厕所了呢?”
何时了四下打量,昨夜车水马龙的集市,可显得有些寥落,那些本该陈设着东西的摊位空空荡荡。
一眼看过去,整条街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这里就像是一座空城。
何灿摸着下巴,疑惑的看着九枝灯:“你们鬼市关门这么早的吗?”
九枝灯一脸的迷茫,有种一觉醒来家里被贼偷空了的迷惑。
他忍不住看了又看:“……我不记得,我们鬼市下班这么早的啊?”
那神情不似作伪,何时了不知道怎么的,甚至有点同情这位名义上和鬼市息息相关的神器。
名义上的一把手却被人偷家,怎么想也不合理。
“所以郝棉呢?你把郝棉弄到哪里去了?”
郝棉失去踪影,萧何的情绪很明显有些失控。
他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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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枝灯单薄的肩膀,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眼神却意外的平静如水。
“我怎么知道?我和你们是同一个时间出来的,那里有时间去抓人,更何况你们说的是谁我都不知道,这也太冤枉了吧。”
九枝灯很明显有些委屈,努力想要把自己的肩膀从萧何手中挣脱出来,还委屈巴巴的瞅着何时了,向着何时了投去求助的眼神。
“冷静。冷静!”
何时了努力的想要把萧何的手,从九枝灯肩膀上挪开,架不住萧何此刻和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一样,就是不松手。
“这可是神器,你现在把他掐死了,我们要怎么交差呀?”
“再说了,你就算掐死他,他也不告诉你郝棉在哪,那怎么办?”
一边和萧何说着话,何时了一边用眼神示意九枝灯配合,还不忘示意何灿来帮忙。
何灿摊手表示爱莫能助,虽然九枝灯不一定是这里奇怪现象出现的元凶,但是这里的奇怪现象,也不能说和他毫无关系。
何灿知道,何时了也知道,但是偏偏这位神器九枝灯就是什么也不说,眼看着萧何的情绪已然不对,何时了松开手,也不再阻拦。
九枝灯还在哀哀戚戚的求助卖惨,何时了向后退了几步:“007,这里还有其他怪谈出没吗?”
007呼扇呼扇的摇着小翅膀,思索良久后,摇摇头:“没有发现怪谈磁场,但是这里确实感觉不太对,你们真的还在鬼市吗?”
不问007还好,一问007得到回答的何时,背后一阵发寒,他们真的走出医馆了吗?
42. 九枝灯
“不就是去调查了,你们在这里隐隐藏藏的干什么啊?”
利落的声音打断两人,那女子长腿几步就跨到床前,大大咧咧的一把推开窗户,窗外猛然吹进来的风打在何时了脸上。
“冷静了吗?”
“月见姐?”郝棉在反应过来后,一个蹦子跳了起来。
“......”
伴随着风的吹入,何时了内心那些阴暗的、见不得光的想法也悄然退缩回黑暗中蛰伏起来。
而眼前被郝棉称为“月见姐”的女人名为凌月见,是714出了名的“暴君”,也是所里的老前辈。
714的新人没有不怕她的,那看着纤细的胳膊却能一把拧断敌人的脖子,上扬的眉眼间凌厉的吓人。
更别说,那头发剃地极短,明晃晃的露出青皮。
但是,此人人见人怕,被称为“暴君”的原因却不是因为她自身的战斗力,而是......
“所以说你们真的见到九枝灯了是吗?怎么样,那神器是不是用金子做的,如果拿来卖可以卖多少钱啊?”
“还有还有你们去鬼市还见到什么了?我听所长老头说......”
............
何时了觉得自己现在脑海里像是有一千只鸭子在齐声歌唱,连耳朵也在同频的嗡嗡嗡。
郝棉可怜巴巴的看着何时了,用眼神示意何时了,何时了装作没有看到。
......毕竟这是有“暴君”之名的传说中的话痨啊。
是的,凌月见出名的原因,就是她和凌厉的气质和长相完全不同的性格,她八卦且话痨。
最重要的是,此人武力值高,被她薅住的人逃跑的概率无限趋近于零。
何时了无奈的笑笑,等凌月见八卦了好一会,喝水的间隙,何时了赶紧开口提问。
“何灿他们被隔离调查了,因为神器的事情吗?”
凌月见收起脸上不正经的神色,正色起来:“和神器的关系不大......”
“神器不是唔!”
郝棉一把捂住何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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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嘴,凌月见疑惑的看着奇奇怪怪的两个人,郝棉扬起一个大大的微笑。
凌月见瞄了两人一眼,继续讲了下去。
“拿回来的神器没有问题,重点是...神器上还附着别的东西,那东西造成了人员伤亡。”
何时了听得一头雾水,满脑子的问号。
她当时明明看到萧何打晕她和何灿,带着九枝灯离开,但是九枝灯怎么又会被带了回来?
还有,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你不明白啊,不明白也没关系,但是【圆梦天使】听过吗?”
熟悉的名字再次出现,何时了瞪大双眼,那东西不是在无病之地已经被销毁了吗?
凌月见见何时了和郝棉迟迟不说话,以为二人没有听过这个名字,颇为耐心的解释起来。
何时了自然是听过,不止听过还亲眼见过那诡异的东西,那东西什么时候附在神器上的?
但是郝棉一直把带来的东西塞进何时了的嘴里,这样奇怪的举动何时了自然也明白郝棉是不想自己
43. 九枝灯
“那......那我那会也没有什么办法,而且......灯确确实实不见了啊,但是其他人又到了,你们三个人都晕着......”
在郝棉对当时的情况的描述中,何时了听出了那么一点异常。
“其他人?”
“是啊,除了咱们714,还有其他部门的人,包括那个一直嘲笑我们是穷鬼的,那个该死的资本家二代部门。”
资本家部门啊,何时了忍不住冷笑,有人同样得到消息,而且还把消息散播出去。
而那群不要脸的人,就等着714他们拿到东西之后,再不要脸的把东西抢走。
这样的事情不止发生过一次,弱肉强食不止发生在垃圾星,在中央星这样的地方也是一样。
只不过714虽然没钱,但是也算不上很软的柿子,而是包裹着铁块的柿子,所以那些人也没哟在714手上讨过便宜。
“所以你就把那个不知道真假的灯给了他们?”
郝棉无辜的望着何时了,微微下垂的眼角像是小狗一样可爱。
何时了心想,任由谁看着这样一张脸,都很难升起戒备之心,哪怕714名声在外。
而且根据凌月见的说法,那些人确实也着了道,更别说那东西上面附着的【圆梦天使】。
“也幸好是他们抢走东西,所以阿灿和萧何他们才只是调查,要不然的话......”
何时了和郝棉心有灵犀的对望一眼,双方眼里的庆幸和幸灾乐祸。
“但是那盏灯,真的不会有什么问题吗?你当时也拿了那盏灯。”
想到郝棉也碰过那盏灯,何时了急急忙忙的拉起郝棉的手,又检查着郝棉身上的其他部位。
郝棉没忍住痒,“咯咯咯咯咯咯”的笑个没停:“哎呦哎呦,你可饶了我吧,痒死了。”
等笑声止息,郝棉伸手抹掉自己眼角的泪水:“我拿到的时候没有任何问题,是被他们拿走之后才出现状况的。”
“我猜测有人在送那盏所谓的‘神器’的路上,才出现了问题,但是也看不出来究竟是哪一方下的手。”
“可以确认的是,那不知名的人,不像冲着我们来的,要是冲着我们来的,那一定不会等到被那些人带走才出问题。”
郝棉摸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眼神却明晃晃的落在何时了床头剩下的水果上。
“给!”何时了拿起一个金黄饱满梨递给郝棉,郝棉心满意足的带着梨冲着何时了挥挥手。
“了了我先走啦,你已经醒了我就先回去给大家帮忙啦!”
何时了同样向着郝棉微笑着挥挥手,另一只手却在却忍不住捏上自己衣兜的纸条。
从一开始醒过来,何时了就摸到了自己病号服衣兜里装着东西,那东西扎的她生疼。
但是郝棉一直看着自己,何时了根本没有机会去看看那到底是什么。
确定郝棉离开,何时了走进病房内的卫生间,顺手反锁了门。
衣兜里是一张被折叠成四四方方的一张纸,那张纸材质不怎么好,像是有人随手从病历本上扯下来的。
上面的字写的歪七扭八,还有涂抹,看得出来写字那人是在匆忙之间写下来的。
【不要相信医院的任何人!包括医护人员以及你认识的人!】
【一切都是假的!!!!!!!】
恰在此时,卫生间的外面响起了人的脚步声,着急之下,何时了把那团不知道干净还是脏的纸揉吧揉吧,塞进嘴里。
等到厕所门打开的时候,透过穿着白色衣服的护士小姐姐震惊的眼神,何时了看到了自己努力向下咽着什么东西的样子。
“那个......”何时了本来想解释点什么,却发现那位同样震惊的护士小姐姐,丝滑地关上厕所门。
十几秒之后,厕所门被人敲响,护士小姐姐甜美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您好,我方便进来吗?”
何时了:“......”
......还怪礼貌的,但是总觉得不太舒服呢。
回到病床上,看着护士小姐姐递过来那些五颜六色的药片,何时了的脑海中闪过纸条上的那句话。
眼前的药片一时间看起来就像是雨后生长的毒蘑菇,每一种颜色都带着要命的气息。
“怎么了?”
见何时了迟迟没有接过药片,护士小姐姐带着疑问和关切,轻声询问。
何时了摇摇头,无辜的看向护士小姐姐:“我今天可以不吃药吗?”
一边这么问,何时了一边还不忘用眼睛的余光打量着护士,护士小姐姐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出现,坦然的吓人。
“不想吃就不吃,没关系的。”
这样温柔的回答,何时了反而对纸条上的内容产生了疑问。
直到她看到护士小姐姐从推着的医疗车上拿起一个针管,长长的针头扎入药剂瓶内。
拔出来的时候,何时了甚至看到了针头上闪烁着的银色光芒。
把针管中的空气排干净,护士温柔的看着何时了:“先趴下,把裤子往下拉一点,我给你打针。”
“啊?不是说......”
“没错啊,药可以不吃,但是还需要打针啊,你看你刚刚不是又发病了吗?”
“发病?”
自己什么时候发过病?自己怎么不知道?
“所以我得了......什么病啊?”
何时了这句话出口之后,就看到眼前的护士小姐姐以一种奇怪的,疑惑的,同情的眼神望着她。
难不成自己病的很严重?
短短十几秒内,何时了回顾了自己短短二十几载的人生,以及比脸还干净的银行卡,还有哪些只听过名字却没有吃过的好吃的。
还有该死的所长老头,以及那些连名字也不知道的资本家,给自己画下的大饼。
如果真的要死了,那就一定得带上007。
此念一出,脑海中装死的007猛的活跃起来,立马大声反问:“不是,你要死就死,干嘛要带上我呀?我又没给你画大饼!”
“毕竟呢别人家的系统可以重生,可以给钱,可以帮他走上人生巅峰,迎娶高富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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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
话说一半,但是胜似全说完。
“那人家的宿主还能很快完成任务,带领系统一起走上人生巅峰呢,你怎么不可以呀?”
007不甘示弱,同样以相同的话术反击起来。
何时了在脑海中和007吵的不亦乐乎,看在外人眼里就是何时了突然一动不动,双眼无神的看着虚空。
护士思索半天,留下放置药品的小推车急急忙忙走了出去,何时了自然也看到了。
在护士出去之后,何时了就急急忙忙把车上的几瓶药,眼疾手快的换成了007兑换给她的瓶子。
药瓶子从外表上看根本没有什么区别,里面的药却不再是护士之前要注射给何时了的药。
不大一会,护士带着其他几个人一起走进病房,何时了被几个人按在病床上,注射器冰冷的尖头接触到裸露的皮肤上,引得何时了不由得一颤。
冷冰冰的液体注入身体之中,何时了按照007的指挥,努力的挣扎了几下眼皮,一副药后发困发昏的样子闭上双眼。
“听说他们这次去鬼市的有两个人有问题,还有一个在神器的引导下疯了的。”
“谁说不是呢?不过他们这种穷鬼部门又没有什么防护去了大概和送死没有什么区别吧。”
“我可是听说他们去找那东西可凶险的很,连又千刃那个部门都中了招。”
“各个部门里可都是有钱有势的富二代呀。”
“谁说不是呢?但是听说这次也死了好几个人,其中还有咱们院长的独生子。”
“都在这里干嘛呢!你们活都干完了吗!”
一道严肃的声音打断了那群护士的讨论,何时了的眼皮也抽空抖动几下。
装睡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还要保持呼吸平稳,眼珠子不能到处乱动。
好在那位像是护士领导的人把她们都叫走了。
就在这个时候,脑海中的007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十分抽象。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
44. “我没病”精神病院
医院的走廊安静且冰冷,上白下绿的墙壁在绿色指示灯的映照下带着森然的凉意。
明明天气预报上报的温度有28度,走廊里却没有感受到属于夏天的气息。
何时了小心的看着周围的情况,一边走一遍观察着四周的病房号。
本身何时了还担心自己冒失的走出来需要小心开着的病房门,出来之后才发现每一间病房的房门都紧紧的关闭着。
这也太奇怪了吧。
感觉和监狱一样呢。
之前何时了没有注意到,从病房内出来才发现每一扇门上本该是窗户的位置,都有着一根一根的铁条镶嵌其中。
就像是星际那个传闻中的监狱一样的窗户,看起来不像是保护,更像是囚禁。
可是这里是医院啊,医院怎么会这样呢?
“废话,这里是精神病院,换言之里面的病人是不能够用常理来约束的,如果那病人还带一点攻击性。”
自从何时了醒来,007说话一直有点阴阳怪气,尤其是在这家医院里,007的情绪更加看起来不稳定。
“007,你...怎么了?”
“干嘛,就是看你问这种傻问题,看不下去罢了。”007轻飘飘来了一句,又回到它的小角落里拿出小本本记记记。
何时了也实在不想触007的霉头,十分有眼色的闭嘴。
至于那天的情况,何时了和007他们也问询过。
但是根据007的说法,在何时了失去意识的时候,他们如果不是在外面,那就也会困在何时了的脑海中。
按照007的原话就是:“电源都断了,你指望屏幕继续给你播放电视剧呢?”
何时了一路走来,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明明楼道内没有遇到之前她预想过的任何一种情况,却意外觉得不安。
沿着长长的楼梯走下去,医院的大门紧紧关着,甚至门把手的位置还拴着粗重的铁链。
而且看那样子,铁链子有成年男人的手臂粗细,看起来非常结实。
那门出不去,是不是可以考虑走窗户?
然后何时了就发现,窗户外面同样有着厚重的铁条封在外面,想要走窗户也不太可能。
沿着楼层一层一层的看上去,明明白天一切正常,到了夜晚这里却意外的看守严密,主打除了苍蝇蚊子,什么都别想出去。
但是,他们大概没想到,自己有异能吧。
回到自己的房间锁好门,何时了用自己的镰刀在自己窗户外,锯开一个足以让一人通过的口子,悄悄窜了出去。
夜色中,何时了始终觉得有人在看着自己,回头望去,却什么也没有。
......大概是自己多心了。
急匆匆赶到何灿隔离的地方,何时了在玻璃窗上长两下,短一下的敲击着窗户。
再重复这个举动大概四次左右,里面传来了相同的回应,再等了几秒,何灿从里面打开了窗户,示意何时了进去。
那房间内只有一张床,何灿的脖子上带着封锁异能的项圈,何时了在看到那个项圈的一瞬间眼圈就红了起来。
“他们...他们......”
何灿捂住何时了的嘴,在何时了的手心上上写着:“我没事,倒是你,你身体检查没有问题吗?”
何时了摇摇头拍拍胸脯表示自己没事,然后看向何灿,在何灿手中写着:“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明明记得......”
话还没有说完,何灿就在何时了的手心写了三个字:“不是他。”
见何时了不信,何灿继续在何时了手心写着:“在我们陷入黑暗中的那会,萧何已经不是萧何了。”
萧何……已经不是萧何了?
何时了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凉气从脚底沿着血管向上蔓延。
如果萧何被换掉了,她们为什么一点也没有发现?
如果说何灿和自己和萧何往日的交集不算多,有细节不对无法发现,那郝棉呢?
郝棉怎么可能没有发现问题?
作为恋人的郝棉是真的没有发现问题,还是……
何灿拍了拍何时了的,在何时了的掌心继续写着。
“现在具体的情况还不知道,但是萧何有说控制他的有可能就是我们在找的那盏神器九枝灯。如果是神器的话,改变人的记忆也不是不可能。”
“更何况,神器之所以被称之为神器,必然是有它的不同之处,如果那么轻易就被我们拿到,那反而不太合理。”
写到这里,何灿停顿了一下,随后接着写道:“不到有确切的证据证明,我不想怀疑714里的任何一个人。”
“如果周围的人都不可信,那我们和在垃圾星还有什么区别呢?”
这句话写出来,何灿和何时了同时沉默下来。
兴许是最近的事情毫无头绪,何时了只觉得内心中的那些负面情绪席卷而来。
尤其在看到何灿脖子上那抑制的项圈,何时了更是觉得心里格外不是滋味。
别看那项圈只有薄薄一圈,但是它对于异能者来说,就是刑具。
在戴上项圈的一瞬间,身体的所有异能都会像潮水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异能者的身体会在力量的消失下,感受到格外不适,就像是倒干了水的水瓶。
那种空荡的,无法掌控身体,动一动都会气喘的感觉。
何灿拉住何时了的手,在黑暗中指了指隔壁,又在何时了的手心写下萧何二字。
“他说如果你今晚来,他说让你去找他,他有东西交付给你。”
何时了点点头,刚刚准备离开,何灿的脸却一下沉下来:“正经事说完了,今天晚上是谁带你来的?”
着急之下,何时了甚至忘了自己的人设是个没有异能的普通人,一个普通人怎么能轻易的来到这里,很显然不合理。
突如起来的紧张感,使得何时了甚至编不出一个合理的瞎话:“我……”
“你把我放出来,我帮你解释。”
许久没有出过声的南柯在此刻突然开口,何时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南柯的身影已经在脑海中消失。
007扑闪着翅膀,笑眯眯的开口:“不用感谢我,我的名字叫雷锋。”
何时了:“……”
其实并没有很想感谢……
见何时了迟迟不回答,何灿在何时了的掌心又写了一遍问题,这次很明显力道更大一些,笔画也显得有些急促和凌乱。
何时了拉住何灿的手,从窗帘的缝隙指指楼下,又在何灿的手心写道:“一个朋友。”
楼下确实站着一个人,但是由于异能被封,何时了知道何灿看不清楚南柯的脸,在夜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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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等隐隐约约看到南柯的身影。
何灿看了窗外良久,拉过何时了的手,在何时了手心写下了:“注意安全。”
见何灿不再追问,何时了也不敢多待,急急了了的让何灿通知隔壁的萧何,何灿同样在墙上敲了几下。
等到隔壁传来轻微的开门声,何时了转身就准备离开。
离开前,何灿拉住何时了的手,把“注意安全”四个字又写了一遍,看着何时了点头,何灿才不放心的松开手。
在天快亮之前,何时了拿着一个小包裹急急忙忙的往医院赶,那小包裹里装着的,就是真的九枝灯。
在萧何把九枝灯递给自己的时候,何时了十分震惊,现如今究竟那晚的真相是什么,她无法区分。
她在三个人那里,得到了三种不同的解释。
每个人的说法听起来都很合理,却又有不能解释之处。
而且看现在这样子,没有人撒谎。
毕竟【跑龙套】的还有个隐藏的技能,就是【识人辨色】,没有人可以在【跑龙套】的面前撒谎。
而且何时了也不明白,萧何怎么会突然变了态度,把真正的九枝灯交给自己。
按照萧何的说法,他在一进鬼市的时候就发现队伍里有人被替换了。
但是被替换的人是谁?
他也没有办法判断。
和何灿的说法一样,他不想怀疑4个人中的任何一个人。
但是当晚的状况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事情又来的很突然,甚至没有留下可以判断分析的机会和时间。
之所以那会儿提出两队分别寻找,也是为了判断有问题的人究竟是谁。
可是不管如何试探以及判断被替换的那个人表现的一丝不漏,最后他只能选择自己把真的神器藏起来。
至于他为什么会攻击何灿和自己?
萧何告诉何时了,他怀疑被替换的人就在合唱何时了之中。
就在三人所在的密闭空间里,作为九枝灯的灯芯,也是属于九枝灯所产生的怪谈,被人杀死了。
而萧何什么也没有察觉到。
至于为什么出来后萧何又选择相信何时了,是因为郝棉今天在医院所做的试探,甚至在何时了没有发现的时候,她的身份被验了一遍又一遍。
血型,基因以及其他比对,没有任何问题,和当时在714的存档一模一样,所以萧何才会选择把灯交给何时了。
而且萧何怀疑他们被关在这里,就是因为当天去的人里面有人发现了什么。
至于死掉那几个倒霉鬼,不过是对方想把锅扣在他们头上的举动。
只要他们在合参和萧何身上找不到真的生气,有没有明确的证据调查,最后也只能随便了事,他们被放出去不过是时间问题。
何时了紧紧张张把自己从之前伪装过的缝隙里塞进去,医院的警报突然响起。
“请各位病人好好待在病房中,一会儿会有专门的医护人员前来查房。”
“再强调一遍……”
何时了刚把病号服换好,就有人拧开病房的把手走了进来,何时了余光看到了昨晚用镰刀弄凯的缝隙,赶紧挡了过去。
结果这一动,那可怜的钢条砸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护士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何时了。
何时了:“……”
搞砸了。
45. “我没病”精神病院
尴尬、十分尴尬......
何时了的脚趾甚至在地板上抠出了一个一个四室一厅,还想高歌一曲纯情蟑螂火辣辣来缓解此刻尴尬的气氛。
那根掉下来的金属杆杆像是拦在何时了和护士们之间的结界,两方都在用眼神打量着对方,评估着对方的额实力。
......个鬼呀。
护士把何时了围在中间,像是生怕何时了跑路,还不忘交代其中一个年龄小一点的护士去找人。
这样如临大敌的架势,何时了心下一惊,只是昨晚偷偷跑了出去,倒也不用这么严肃吧。
不过俗话说得好:“好汉不吃眼前亏。”
“那个,我昨天出去是我不对,我道歉,我保证之后一定不会乱跑,美丽的护士小姐姐,你们也不用这样吧?”
带头的护士冷笑一声:“不用这样?你昨晚干了点什么你不清楚?本来以为你的病情不严重,谁知道你......”
“我?”
何时了指着自己,仔仔细细回想过了一遍,昨晚除了锯开铁框出逃,自己实在不记得干了点什么?
难不成在自己出去的时候这里发生了什么?
但是眼前带头的护士根本不敢直视自己,眼神闪躲,身体还在何时了看过来的时候后退一步,那是一种本能的害怕。
何时了发现只要自己的目光微微移动,周围所有人的举动都是闪躲的,恐惧的。
“所以...昨晚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
“......”
房间内没有人回答,也没有一点点的声音,白色的墙面搭配着穿着白色衣服的人,何时了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
脑海中的图像是割裂的,像是碎成无数片的玻璃,又像是破碎的花瓶,所有的一切根本凑不成一段完整的回忆。
也是这样白色的房间,也是穿着白色衣服的人......
尖锐的、冰冷的注射器针头插入皮肤......
是谁?
谁在哭?
好疼啊......
好像是自己在呼救......所以那里是这个医院吗?
自己昨晚真的有做过一些自己也不知道的事情吗?
“你是个杀人犯!你杀了和你一样在这里治病的病人!”尖锐的叫喊声像是利刃,从耳道硬生生插入大脑。
拿奖在飞速的旋转着,那把名为“杀人犯”的指控利刃,在脑海中不断地搅动着。
搅啊搅啊,脑浆要被甩出去了!
对面的人好像还和自己说了点什么,但是大脑完全无法运转,只能看得到对方一张一合的嘴唇。
“何时了!你清醒一点!”
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是谁?
然后,何时了的屁股就被人狠狠踹了一脚,何时了以一种标准的姿态跪倒在地上。
地面的冰冷从膝盖处传来,何时了模模糊糊的听到有人高叫一声。
“这都什么年代了,小年轻谈个恋爱晚上还不让出去开......”
在那三个字出口之前,何时了捂住南柯的嘴,扭头露出一个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微笑。
如果这么解释,晚上为什么要出去有了一个合理的理由,毕竟一个恋爱脑做什么都是可以的理解的。
再加上南柯那张小白花一样的脸,非常的清纯男大,还是绿茶味那种。
哪怕被人用手捂住嘴,南柯依旧笑的温柔,把何时了的手取下来,还非常绅士且温柔的吻了一下。
“害羞什么。”
温柔的声音像是春日的桃花溪,泛起浪漫的涟漪。
四周人的眼神也从那种看到变态杀人犯的状态,改为牙酸的神情。
年龄大一点的就在吃瓜,几个年轻的害羞的捂着脸。
不管怎么说,何时了身上的嫌疑,因为南柯这么一闹少了许多,甚至没有人问一下南柯是怎么卡着时间进来的。
所有人都沉迷于小情侣的爱情,就像在看偶像剧一样。
“你用了【规则】?”
“那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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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你想要继续编一个缠绵悱恻,从相识相知开始,再因为各种虐恋因素,比如车祸失忆你杀了我师父我杀了你父亲这样的剧情之后,我们俩好不容易和好,却因为你被关在精神病院,小情侣为了爱情不得已撬窗半夜殉情这样的故事吗?”
面对南柯乱七八糟的一大段故事,何时了只觉得满脑子都是问号。
这都是什么土狗剧情,300年前的偶像剧的都不这么演了,居然还有人看这样的故事?
“所以我就说了,骗傻子的故事书少看一点,免得编谎都编不出来个靠谱的,所以这次的故事又是007讲给你的?”
南柯没有回答是,也没有回答不是,但是脑海中的007已经哭的不能自已,身边都是擤鼻涕和擦眼泪的纸巾。
“呼!呜呜呜呜!你们不觉得这个故事很感人吗?我敢担保那些医护人员没有继续责问你们一定是因为我的故事。”
“哈?”
怪不得那几天看007一直在它的小本子上写写画画,合着就是在干这个呢。
“都在这里干什么!怎么还不把人控制起来送到重症病房区去,万一再伤人怎么办?”
之前跑出去找人的小护士气喘吁吁的跟着一个戴眼镜,地中海发型的男医生走了进来。
在男医生的喝止之下,之前还显得像是电视前观看偶像剧状态的护士们,身体下意识的一凛。
身体比大脑做出了更快的反应。
“为什么还不把人控制起来!”
“你们一天天的上班是为了混日子吗?什么事情都需要我亲自手把手的教你们吗?”
“蠢货!”
“废物!”
“浪费粮食的垃圾!”
............
纵使这位看起来是领导的医生出口成脏,那些护士也没有一个人敢反驳,就像是没有知觉的花草,任由那些话语攻击者她们。
只有年龄最小的那位偷着做了个鬼脸,再被何时了发现的时候,马上又恢复了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46. “我没病”精神病院
“哈?”
地中海医生用笔推了推快要滑落的眼镜,眼神里的怀疑满满溢出来,表达的中心思想只有一个——你脑子有病吧。
“我是说,我觉的我有病。”
何时了十分认真的又重复了一遍,眼神里都是要英勇就义的认真,正的甚至有些发邪。
“你不要和我开玩笑,好好说话。”医生又重复了一遍。
“如果我没病,你们为什么还不放我出去?”何时了天真而认真的盯着地中海医生。
地中海医生艰难开口:“......我们不如聊聊你的病情?”
“我觉得我得上了一种......无法治愈的病症......”
何时了很快便一脸沉醉,嘴角挂上了迷之微笑,双手在胸前合十。
那沉醉的表情,像是回忆起了甜蜜的恋爱往事,那表情和刚才的护士如出一辙。
“那你说,具体都有些什么症状?”
医生觉得这个问题实在和神经病掰扯不清楚,索性顺着何时了的问题问下去。
毕竟之前是想把人当做神经病关起来,但是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人真的脑子有病。
反正只要人在这里,正常还是疯了根本不重要。
打工人根本不想关心那么多,就那点白菜工资谁给你操白粉的心呢?
实在是太可笑了。
“嗯......具体症状是这样的,宝宝吃的饭饭必须是我的小亲亲碗里挑出来的一根哦,而且不能是两根,不能是三根,必须是一根哦,要不然宝宝的胃就会撑坏坏了,撑坏坏就没有办法吃饭饭了。”
“还有还有,宝宝除了是小鸟胃,宝宝的衣服也只能是最小码哦,而且要粉红色的缎带和呼啊呼啊的蕾丝边边,然后我以最美的状态见到我的小亲亲!”
“他就是我的命中注定,如果我每天看不到他,我的世界就会陷入一片黑暗,再也没有阳光能够照入,我的人生就不再有意义,我这朵鲜花就会枯萎,到那个时候,再好的医生也无法治愈我的疾病。”
这句话说完,何时了猛地睁大眼睛,死死盯着医生手上的光脑,看的医生浑身发毛。
“天哪!他已经五分钟没有回我的消息了!我的心脏发痛,眼眶发热,浑身都被思念所笼罩,我没有一刻不在想他想他想他!”
医生终于没忍住小声嘟囔了一句:“你都没光脑,收空气的消息啊!”
之后何时了仔仔细细和医生讲了一对情侣是如何一见钟情,奈何立场相反。
他们经历失忆、自杀车祸、白血病、恶毒朋友家人以及屋里的大蟑螂的阻隔,最终冲破一切,在一起的故事。
这样咏叹调一般的发言,幼儿园保育阿姨一般的叠词,把何时了自己都恶心的够呛。
眼前的医生居然还能坐住,何时了在心里给他点了个赞。
刚刚感慨完,镇定的医生就白着脸火急火燎地冲着房间内的厕所狂奔而去。
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呕吐声之后,是马桶的抽水声。
“我甚至有点同情他了,您可真是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啊。”
007不紧不慢的声音在何时了的脑海中响起,何时了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对了,刚才你是怎么了,我们叫你好几声你都没有回应,该不会脑子里真在想一点少儿不宜的事情吧?”
刚才?
那些零散的画面再度出现,何时了没忍住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本来何时了什么也不想说,但是看着【食婀之女】委屈巴巴的脸上还带着泪珠,蹲在地上不停地画着圈圈。
一边的007也不断把目光小心翼翼的投过来,虽然说何时了算不上什么心软的人。
但是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何时了也发现并不是所有的怪谈都是坏的。
虽然它们几个嘴上不说,甚至还有个别人喜欢和自己抬杠,可是有事的时候她们眼中的关心做不得假。
哪怕一开始是因为007所说的契约,但是时间总是会把一些事情悄悄地改变。
何时了得承认,现在的它们对于自己来说,是很重要的伙伴。
隐瞒和遮掩并不是何时了喜欢的行事风格,何时了把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些东西描述给了007它们。
007大笑着拍拍何时了的肩膀:“哎呀哎呀,没看出来你这小脑瓜里还有记忆碎片呢,会不会是你之前看过的电视剧电影啊。”
听着007这么说,【食婀之女】的小脑瓜连忙点点表示赞同。
何时了明白他们是想让自己宽心。
如果不是那个熟悉的印记,何时了自己也会以为,那不过是自己在垃圾星留下的阴影。
毕竟那里不是幼儿园,也不是温暖的家,是一个想要逃离的牢笼。
“不是的,那是属于我自己的记忆,我没有三岁之前的记忆,而失忆的节点就是在前往垃圾星的路上。”
何时了摸摸鼻子:“我不记得我的父母是谁,也不记得有没有家人,也没有任何关于家的记忆。”
“直到在垃圾星上,何灿把我捡了回去。”
“后来回到中央星之后,何灿和其他人也帮我偷偷调查过关于家人的信息,可是......”
“......什么也没有找到,我是一个没有身份,没有过去的人,我的一切都是何灿给我的。”
“除了身上那个印记,那个印记连何灿也没有见过,可是我在刚才的回忆里见到了。”
说到这里,何时了的大脑开始抽痛,与此同时,额头上有凉凉的东西贴了上去,是007的小爪子。
温和的力量沿着爪子扩散开来,很好的抚平了何时了的疼痛。
看何时了不疼了,007拍拍她:“嗨,不过是些记忆碎片,那个图样你告诉我啦,我帮你在资料库里找找。”
“再说了,我们几个也不知道父母是谁啊?我们一样活得好好的是不是?”
【食婀之女】非常配合的点头,【跑龙套】刚想说点什么反驳,被沉默的南柯和007用眼神封杀,别别扭扭的点点头。
“虽然我不想和你说什么大道理,但是人活着总要向前看对不对?想要找回过往没错,但是被那些事情困住,那这一生确实有点无趣了呢。”
今天007显得格外不一样,和往常那副不着四六,你说一句它能杠你一百句的样子截然不同。
更像是一位长辈,还是一位温和的长辈,和何灿以及其他人带给何时了的关怀不同,何时了打心里生出亲近之情。
甚至很想,彻彻底底的哭一场。
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是这么多年来何时了从未体会到的一种感觉。
“007……”情绪冲上大脑,何时了有很多话想要问出口,可不知从何说起,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近乡情怯的感觉第一次有了确切的体会,但是这感动并没有持续很久,就被匆匆返回的地中海医生打断。
“照……照我看,你病的不轻,治疗方案我之后做好了,你就按照方案治病。”
说到这里,医生不知道想起来什么,捂着嘴脸色发白,拎着记录本一路狂奔出去。
尽管如此,医生也不忘敬业地关上门,门在何时了眼前被严严实实地关了起来。
何时了走过去拉了几下,门纹丝不动,在这间白惨惨的房间内,彻底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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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也有,唯一能看到外面的地方只有门上那条缝隙。
缝隙算不上大,只能容纳一只碗的高度,人想要从缝隙中离开,那就只能被大卸八块,才有可能。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个奇怪的想法,何时了没忍住笑了起来。
之前阴暗的情绪像是夏天的阵雨,来的快去的也快。
007见何时了没事,继续窝回自己的小角落里,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南柯的眼神有些复杂,一直看着007的方向,直到007疑惑地看过来,随即带着了然的笑容挑眉。
“终于被本系统的魅力折服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然后南柯一脸嫌弃的扭开头,把自己的身影藏了起来。
脑海中发生的一切都被何时了看得清清楚楚,左右此刻出不去又没事,何时了没忍住吃瓜的心情开口。
“你们俩是不是有什么渊源?感觉像是相识很久的朋友诶。”
“哈?”007露出像是踩了大便一样的神情,小豆豆眼几乎要顶到天上去:“怎、怎么可能!”
“我这种伟大的系统会认识那种傲娇臭屁的小鬼?滑稽!你是电视剧看多了把脑子看坏了吧,把我和它扯在一起,哪怕你是宿主我也会揍你的!”
007的小拳头攥在一起,看得出来表面上气愤不已,那眼神却不像表面上表现出来的情绪那么简单。
既然对方不想讲,何时了也不好追问。
万一把系统惹毛了,哄起来可是很麻烦的。
从见到007第一面开始,何时了就有种感觉,自己不可能无端被选中。
至于007口中的拯救世界之类的事情,何时了也是半信半疑。
只要对方不想要伤害自己,何时了宁愿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因为哪怕只有那一点点温暖,一个在寒夜里走了很久的人都想牢牢扯住。
哪怕是会烧掉翅膀的太阳,那又有什关系呢?何时了也会像伊卡洛斯一样,烧掉翅膀、丢掉性命也会接近。
就像007隐藏起来的那些事情,以及何灿以及其他人心中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还有看起来开朗,实则懦弱的自己。
深吸了一口气,何时了放弃糟糕的情绪,趴在门上沿着门缝鬼鬼祟祟的观察着外面。
哪怕自己阴暗又懦弱还是个小废物,也不能接受无聊这件事。
而且进来之前,那帮医护以接触电子产品有辐射为理由收走了自己的光脑,虽然这个理由非常离谱,看起来就是睁眼说瞎话。
还说什么害怕何时了得恋爱脑病症,被电子产品刺激导致进一步加深病情,再说出更多惊人的话语。
不想自己和外界联系就说呗,编这种三岁小朋友都不信的瞎话,太滑稽了!
虽然何时了十分气愤,但想到医生刚才的样子,何时了没忍住笑出了声。
毕竟有人比你更惨的时候,你就不会觉得自己有多惨,反正都说自己有病,那犯病唱歌不违法吧。
“一日不见兮,宝宝吃不下饭;为伊消得人憔悴兮,宝宝要穿粉色蕾丝裙……”
那个歌声主打一个哀怨凄惨,加上楼道空旷而安静,听起来很像是某个闹鬼的废弃建筑物。
就连何时了自己也觉得,如果有人这么恶心她,她会忍不住抽出镰刀劈了那个人。
唱得正开心的时候,墙壁处传来了愤怒的“咚咚咚!”
看样子是恶心到了人,还是自己隔壁的邻居。
但是为了自己的计划,何时了继续鬼哭狼嚎,直到她听到了那个十分熟悉的声音。
“大白天的叫什么魂,又不是你主治医生死了!!!!”
47. “我没病”精神病院
“凌月见??”
何时了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就听见对面问候了春天的草。(好孩子不能骂人。)
“何时了?”
何时了熟练的敲击了几下,这是714独特的联系方式。
据说某位前辈参,考了几千年前在地球上某种名为摩斯电码的密码重新编制出来的,沟通起来保密性和方法都很简单。
只是敲击就能顺利沟通,实乃交流沟通,居家旅行之良配。
听到何时了的敲击,对方没忍住又问候了一下不知名人士的全家以及八辈祖宗,非常的有礼貌。
“你怎么也会在这里?”凌月见敲击询问。
“你昨天不是还来看望我了吗?”何时了也觉得奇怪,对方昨天才来看望过自己,这么快就不记得了?
“狗屁,老娘四天前就被关在这个鬼地方了!而且天天有人给老娘一个坚定的单身主义播放偶像剧,肉麻死了!”
“噗!”何时了实在没有忍住笑了出来,那确实很可怜。
“所以说你为什会在这里?萧何他们呢?和你一样被关在这里?”凌月见急急忙忙的询问。
“没有。”还没等何时了解释具体情况,这样的敲敲打打影响到了旁边人的休息。
“我是美人鱼,我要回到大海寻找我的巫婆谈恋爱,你们绑着我我要窒息了啊啊啊啊啊啊!”301悲切高喊。
“尔等乱臣贼子,将朕囚禁于此,待朕的八十万大军回巢,必要诛灭尔等九族!”302看起来十分愤怒。
“陛下!陛下臣对您是一片真心啊!虽然臣勾引了您的三千后宫佳丽,但是那是因为臣深沉的爱着你啊!”
303的这位剧情有点抽象啊,什么叫做我爱你就要勾引爱你的人,太抽象了,何时了眼皮抽抽。
“吾乃无情道修士,尔等休要阻止在下的飞升之路,在下是不会屈从的!”
304那位听起来倒是挺正义的,但是后面那句话是什么鬼。
“就算你喜欢我,但是你杀了我的父亲祖父,我是不会留下你的孩子的,哪怕你以族人的命威胁我,我也绝不屈从!”
305是什么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啊,真是听起来都很惨,这样居然也能爱起来?
“那年夏天雷阵雨,你说你是十三皇子,那一切便都是错的。”306充分体现了用一句话让人脑补出一整个故事的精髓。
............
外面此起彼伏的声音连成一片爱情剧的海洋,不管是虐恋情深还是青梅竹马亦或是强取豪夺,哪种风格的都有。
这会何时了倒是不无聊了,但是和凌月见的沟通就此结束。
......这么吵,敲墙的声音根本听不啊!
而且一群人鸡对鸭讲,也不知道每个人的故事是怎么进行下去的,看起来不像爱情片,更像是武打片里的聚贤庄之战或者是六大派围攻光明顶。
而且看这样子,居然都是爱情片,这也够不容易的。
难不成这里是专门治疗恋爱脑的医院?
这医院有水准啊,这种绝症连患者的家属和朋友都治不了,医院居然能治?
毕竟有一个恋爱脑的朋友,就意味着你的嘴皮子磨破口水说干,苦口婆心费劲全身解数的劝说七八个小时。
不如男人的假惺惺道歉管用。
在恋爱脑的耳朵里,朋友家人说什么她都可以有选择的屏蔽。
和你连哭带骂倾诉完情感垃圾之后,挥挥衣袖离去,绝不带走一片负面情绪的云彩。
在你成为她和她恋人的感情小妾之后,你还会成为二人干柴烈火般的感情中的干柴,最后发现Joker居然是自己。
当然还有可能成为她躲避暴躁男的盾牌,等你坟头草三尺高的时候,他俩依旧在一起。
所以恋爱脑是一种绝症啊,何时了对这件医院肃然起敬,此刻这间白惨惨的病房甚至散发着金色的光芒。
这是神的光芒啊!
这是正道的光!
但是......何时了想起了自己刚才的抽象行为,悄悄捂住脸,自己该不会因为这种作死的行为真的被关在这里治疗吧?
很快这样群魔乱舞的行为就得到了制止。
“301你的巫婆已经因为你去找王子的行为投胎转世,成为了302被囚禁的末代帝王,他本以为303的将军会来拯救自己,谁知道将军和他的后宫搅在一起,302会被囚禁也是因为303。”
一道清冷的声音插入其中,301、302、303顿时沉默下来,这爱情故事十分曲折离奇,还需要捋一下人物关系。
“哦对了,304你大概率不用烦恼,你不过是303和302爱情play中的一员罢了。”
“我想想还有305和306,你俩情况和304一样,都是303池子里的鱼罢了。”
这几句话一出,整个楼层安静下来,这样的信息量太大,炸得所有人外焦里嫩。
这样精彩的故事是何时了万万没有想到的,何时了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觉得自己和南柯的故事弱爆了。
哀哀戚戚的哭声传了出来,听起来十分凄惨。
“这故事还挺复杂啊。”凌月见的敲击声传来。
“是啊!”何时了点头表示赞同,这真一场大戏,人物关系理的脑子疼。
然后,何时了的目光移向303,这人和这么多人有关系,居然时间还能安排的妥妥当当,是个人才啊。
短暂的平静过后,306幽幽的来了一句:“这些年的感情,终究是错付了。”
何时了:“……”其实现在发现也不迟。
紧接着306之后是305故作坚强的声音:“你我反正是是生生世世的仇敌了,我要彻底的忘了你!”
面对仇敌不是应该一剑捅死他?什么叫做忘了他?
还没等何时了想明白,忘了对方和对方是自己的仇敌,又什么逻辑上的必然联系,304上赶着凑了个热闹。
“在下道心破碎,大抵是意志不够坚定的原因,在下要闭关一千年,等出关之日,就是在下飞升之时!”
不是,您怎么就道心破碎了,五分钟之前您不还要飞升吗304?
何时了觉得自己脑子里的逻辑打了一圈又一圈的结,简直要绑成麻花,也不能理解这群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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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回路。
就在这个时候,302幽幽开了口:“你是真的喜欢我吗?哪怕我赐死了你全家?”
居然还有续集?
“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自从那年桃花树下匆匆一瞥,我把你当成你姐姐荣安公主之后,我就立誓一定要娶你为妻……”
“而且,当年那出城的令牌真的是你姐姐荣安公主送给我的吗?还是说那是你的令牌!”
303语气激昂,何时了只恨自己手头没有一把瓜子,就连脑海中的007几人也饶有兴趣的看起来。
“是……是我姐姐荣安公主,是她心仪你……对是她……我是罪魁祸首,你应该恨我的……应该恨我的……”
302语气从犹豫到悲伤,到最后的绝望,语气中的情绪层层递进,颇有层次。
“我有我的国家,我身既已许国,便再难许你,你为什么不一直恨我!你应该杀了我啊!你应该杀了我啊……”
说着说着,302的那人哭泣起来,301终于有了插话的机会:“不,你不应该爱他,你明明和我订下了三生三世的姻缘,你说过你会永生永世爱我的,你为什么爱上了别人啊啊啊!”
故事居然还有反转,精彩,实在精彩,这病的实在太有水准了。
“是我对不起你,你忘了我吧……”
302低低的说了一句,然后302传来了巨大的声响。
“陛下!”
“小巫!”
伴随着301和303的惊呼,302里的人变了语气,显得迷茫而活泼:“这是哪?我是穿越了吗?怎么宿舍吃个螺蛳粉也能穿越啊啊啊啊!”
“所以这里到底是哪里啊啊啊!快放我出去!!!!”
何时了:“?”
301:“?”
302:“?”
“陛下,您怎么了?”
“小巫!小巫你不记得我了吗?”
很显然,302那位一副鬼上身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对劲。
“你们在叫谁啊,我是水木大学的大学生啊!”
这一句出口,其他两个人的悲伤何时了都能感觉到,空气中恋爱脑的悲伤浓度过高,何时了甚至怀疑自己此刻产生了幻觉,四周升腾起粉色的烟雾。
楼道被粉色的烟雾所占据,烟雾中有什么东西缓慢的滑行着,何时了马上用手捂住鼻子,却还是不小心吸入一点。
霎时间,眼前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何时了只觉得看到眼前人,心脏就开始不停的狂跳。
那人向着何时了款款走来,何时了觉得自己身体不受控想要扑进那人的怀里。
意志开始不受控制,眼前人分明没有见过,却成为了何时了心中完美的爱人。
只要能和眼前人在一起,何时了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了了,我爱你,来我这里呀!”
“了了,快来呀,这世上只有我最爱你了。”
何时了冲着眼前人扑去,眼前一黑,撞进那人的怀抱。
心中隐隐有念头升起,这次死定了啊。
也不知道算不算工伤,能不能报销,何灿能不能享受自己的抚恤金。
48. “我没病”精神病院
有一说一,扑进去的怀抱确实十分的舒适,就是有那么一丁点的凉。
“喂,你到底还准备抱多久?”
那声音也很熟悉,音质很好,但是听起来十分欠扁。
”可以放手了吗?”
何时了终于想起那声音的主人是谁,是南柯。
是南柯?!
何时了眼睛小心翼翼的睁开一条缝隙,心里还在不停默念不是不是不是。
明明是生死时速,怎么会落到如此偶像剧的尴尬场景,啊啊啊啊啊,经历过之前那幕装情侣,何时了心中那一点点爱慕的萌芽悄悄冒出头。
说自己对南柯一点好感都没有那是假话,毕竟第一眼看到的时候,那张脸实实在在的让何时了心动不已。
后来和对方契约,又知道对方是怪谈,何时了把那点心思又压了回去。
自己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做,爱情无法让何时了放弃一切。
可是从这个医院醒来,那被压抑的感觉好像再次苏醒,那些奇怪的念想疯狂生长,内心有两个小人在互相辩驳。
这世上花鸟鱼虫,它们都可以拥有决定自己感情的机会,而她何时了,为什么像一个小偷一样,甚至不敢向自己喜欢的人表达一丁点好感?
虽然何时了告诉自己,因为要做的事情非常非常多,早就把喜欢这件事抛弃,但是真的是这样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自己为什么会在对方假装是自己的恋人的时候,说着尴尬,心里会偷偷窃喜。
在这样的时刻,幻象中的人的脸,刚好是某个怪谈的面容。
那个怪谈明明脾气不好,也算不上顶好顶温柔的温柔的人,甚至和何时了理想中的恋人画像南辕北辙。
可是偏偏会动心,何时了偏偏动了心……
“喂,你哭什么,我没有惹你吧,还有我明明救了你……喂!”
这样恶劣的语气,何时了突然不顾一切紧紧抱住对方,声嘶力竭的哭嚎起来。
007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沉默的看着两人。
南柯把手缓缓的环的何时了背上,轻轻的拍打着,像是母亲拍打着受到惊吓的婴孩。
何时了同样把头靠在南柯肩膀上,眼泪把南柯肩膀上的衣服都打湿了。
那是一幅很温馨,很感人的画面,007在无意中掰断了自己手中的笔。
明明两个人相处的时间并不算久,见面时发生的一切也算不上愉快。
甚至南柯还扬言要杀死这个契约自己的小鬼,要获得自由。
可是事情为什么就发展到了这么一步呢?
“那个,虽然我不是很想打扰你们,但是……我们是不是应该先解决一下眼前的危机呢?”
007的声音把拥抱在一起的两人分开,何时了狠狠揉揉脸,借着揉脸把残余的泪痕蹭干,然后一抬头就看到了南柯湿漉漉的肩膀。
那一团泪痕在黑色的衬衣上显得十分的明显,南柯把头偏到一边,不自然的咳嗽了几下。
就在这个时候,何时了突然007按在地上,有粉色的光芒擦着二人射在墙壁上。
一抬头,墙壁上出现了一个非常标准的-—love。
爱?
抬头的时候,何时了只看到一个带着口罩的人偶,人偶的双眼不断发射着粉红色的光芒。
光芒所及之处,都会出现一个爱的标志。
也就是那个英文字母love。
“这什么?爱的藤壶大作战?”良好的气氛被打断,何时了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么开心。
南柯同样面色不善,何时了看到了他手上出现的幻梦球,看得出来对方的心情同样不太好。
“爱的藤虎?这位可不像历史上某位喜欢在名家书画上盖满自己印章的皇帝,人家盖章就是恶心人,这位的章嘛,你挨一下就知道了。”
面对007的回答,何时了看着墙上已经开始燃烧的印记,搓搓自己的脸,一点都不想好吗。
“所以我可以一镰刀劈了它吗?”
眼看着镰刀就要被抽出来,007及时的制止了何时了的暴力举动。
“你不觉得奇怪吗?如果这么容易就能解决的话,他们为什么要把你关在这里?”
为什么?
007这句话问的实在奇怪,因为自己是个普通人,他们只是想借这个机会把自己困在这里。
何时了刚想这么回答,却觉得不对,凌月见也被困在这里,就算他们以为自己没有异能,是个普通人。
那凌月见呢?
凌月见算是714明面上异能排名前几的人,甚至在整个帝国也能排的上号,她为什么也会被困在这里?
“看样子你想明白了,如果现在你还要用镰刀攻击,那我也不拦着你。”
007这么说,何时了把本来已经抽出来的镰刀,又收了回去。
说话的功夫木偶发现了他们,粉红色的光线向着何时了袭来,何时了为了躲避光线在房间里开始了极限躲藏。
“所以现在到底要怎么办?我已经快跑不动了。”
何时了喘着粗气,求救的看着007。
“那我不能出手,南柯可以吗,其他几个怪谈可不可以攻击它啊?”
“不可以。”007冷漠的拒绝了何时了的提议,顺便把目光转向南柯,直到南柯收回手中的幻梦球。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总不能我只能在这里等死,等着那位发射爱心光线的木偶同志帮我烤成北京烤鸭吧。”
“嗯,也不是没有办法,就是需要你牺牲一下,不过嘛看你们俩刚才的样子,也不能算是牺牲了。”
007背过身去:“需要你讲述十句爱的情话,越肉麻越好,如果那位木偶判定成功,那它就会离开。”
“啊?”何时了十分疑惑,007不会是在诓自己吧,这听起来根本不像是个正常办法啊。
“你好好想想,这里关着的都是什么人,他们的举动有没有共通处?”
何时了听着007的话语,回想起之前那些不靠谱的对话,隐隐觉得007说的很有道理。
不,应该说是十分的有道理。
何时了的目光移向南柯,南柯把头扭向一边,不自然的开口:“试试……那就试试吧,我不会嘲笑你的。”
“好。”
“我走过最远的路,就是通向你心里的路!我爱你怪谈先生!”
何时了闭着眼睛把这句话喊出来,木偶突然停止了粉色的眼神光线攻击,而是定定的看着何时了。
“看这个样子很有用啊!加油加油!”
007背对着何时了,大概是觉得尴尬,何时了捂着脸,明明就是爱的发言,怎么会把南柯的名字也喊了出来呢?
事已至此,何时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扯着嗓子大声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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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难得,哪怕之后被拒绝,也可以把告白推到这个木偶身上,就算丢脸也不会丢的太大吧。
“我喜欢你,不是一时兴起,是蓄谋已久。”
“我本来想独自看花开,但遇见你之后,突然想和你一起看。”
“你是我的星系,所有心事都因为你而闪闪发光。”
“遇见你之前,我从未觉得空气具体;遇见你之后,空气里都是你的气息。”
…………
“我从不相信永远,但如果那个人是你,我可以,你是我悲惨生活里的光,而我贪心地想握住这束光。”*
十句话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尤其在背木偶目光灼灼盯着的时候,大脑很容易一片空白,再加上南柯是不是飘来的目光,何时了只觉得压力山大。
这哪里是有话直说,爱就大声说出来,更像是老师课堂上的抽查课文背诵。
而且中间有几句还被那位木偶仁兄pass,何时了很想为自己掬一把同情泪。
之前007还背对着自己,后来实在看不下去合适聊的额可怜样,和南柯一起现编帮助何时了作弊。
最后一句通过,何时了狠狠叹了一口气,木偶的眼眶中流下两道血红的液体。
“你为什么,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呢?”
流下一句语焉不详的话语,木偶的身体一块一块的开始崩坏,伴随着木质耳朵的掉落,那个挂在木偶脸上超大的口罩也掉在地上。
何时了微微睁大双眼,眼前的木偶居然没有嘴,属于嘴的地方不知道被什么利器割去,哪里只有一块巨大的伤疤。
在木偶的彻底碎裂之后,那个掉落在地上的口罩化作一个小小的本子。
何时了看着那个粉色封面的本子,却并没有想要捡起来的冲动。
粉色的雾气彻底散去,之前那些被刻意放大的情感也恢复到正常的阈值,想起自己的行为以及那些举动,何时了内心十分歉疚。
“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的,只是我被那雾气影响了,我做了很失礼的事情,对不起!”
何时了冲着南柯深深的鞠了个躬,南柯没有接话,何时了起身的时候看到了南柯脸上的震惊以及错愕,还有那一分……愤怒。
对方居然这么生气吗?
自己要怎么道歉才好?
南柯似笑非笑的看着何时了开口:“你是说,刚才那一切都是意外?”
何时了看着对方很明显心情不好的样子,心里像是揣了只兔子一般惴惴不安。
“……对不起。”
“好,我接受你的道歉。”
只听到一句冷漠的回答,南柯就彻底的隐去自己的身形,不知道去了哪里。
007有些同情的看着何时了:“刚才那个木偶要是听完这后半段,说不定会选择和你同归于尽,哦对了,那个本子没问题,你记得捡起来,说不定有用呢。”
听007这么说,何时了捡起本子,粉红色的本子封面上还画着大大的爱心,上面还写着一行字。
【……的恋爱日记】
兴许是本子放的久了,封面上的名字部分已经看不清楚,何时了想要打开本子看看,却发现本子受某种磁场控制,没有办法打开。
如果非要强行打开,本子就会被销毁掉。
“了了!你没事吧!”凌月见的敲击声又从墙壁处传来,看起来十分着急。
49. 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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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我没病”精神病院
“啊,这个,总之就是一言难尽啊……”
沈棍的语气突然虚弱下来,支支吾吾的一直没有一个准话。
至于何时了怎么知道这个沈棍同学,是因为此人异能评级很高,却一点不想加入相关部门,一心想要搞文学研究。
其中当然有些单位试图游说,但是此人非常之能说,把去的人一顿好杠,甚至有人当场气晕过去。
既然文的不行,那那些想要拉拢的人就考虑动用武力手段。
但是沈棍同学他上面有人,虽然人家低调,但是也不是随便捏的软柿子。
更重要的是,这人有些邪性,和瘟神一样,谁沾谁倒霉。
企图对他做点什么的,小到上厕所没带纸、走路莫名滑到这类的小伤害,大到花盆砸头,交通事故。
就比如说有个跟踪他的倒霉蛋,在动手前不小心踩到下水井盖,刚好下水井盖那天维修没盖好。
那人好不容易调整好身体重心,又被不知道从哪里丢过来的香蕉皮砸到。
起身时那人一脚踩在香蕉皮上,摔飞的鞋子刚好被流浪狗叼走,那人刚想追,结果又不小心踩在钉子上。
后退两步,刚好掉进下水道。
总而言之,就是离谱加倒霉,堪称拖把沾大便,走哪糊哪。
一个正常人怎么会这么倒霉,据说那人出院后就提交了辞职申请,而且出门走的比蜗牛还慢。
714还把这位倒霉仁兄的录像看了好几次,那是真惨啊。
当然,还认下了沈棍同学。
毕竟瘟神之名,实至名归。
经过那几遭,确实再没有人敢轻易接触这位一心成为文学家的沈棍,但是沈棍瘟神的名字也被传播出去。
据说他所在的大学根本没几个人敢接触他。
前一段时间,沈棍的家里人曾经求助,希望借助萧何的能力找找人,但是刚好是萧何和何时了他们前往鬼市的时候。
好巧不巧,何时了在这里遇到了这位沈棍同学。
如果能够确定沈棍的身份......何时了甚至看到了存款后面的几个零。
“哎呦!哎呦!”301传来惊呼,何时了趴在门缝上看过去,有什么东西从301门缝中窜了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302的沈棍急急忙忙询问,但是301甚至顾不上回话,只是一味地尖叫。
那小小的东西快的像是一只跳蚤,很快窜进301旁边的303房间内。
在这个时候,其他几双眼睛的目光也投向303的房间内,长久地沉默之后,303房间内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听起来像是在砸东西,这个时候何时了越发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进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个海王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301突然嚣张的笑了起来。
所以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很快,303没了动静,那小小的东西从门缝的地方窜出,向着305进发。
谁知道那小东西进305的房间没有五秒钟逃难一般的逃出305,向着307的凌月见窜过去。
只不过,307平静的无事发生,何时了赶紧用敲击的方法联系凌月见,凌月见回复:“没事。”
看那样子确实也不想没事的样子,何时了的心里像是被猫抓一样,一边担心,一边好奇。
就这样想着,那东西已经窜进何时了的病房内,那东西体积不大,移动速度非常快,根本看不清楚相貌。
而且在那东西进来的一瞬间,何时了的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了。
与此同时,有声音在何时了的耳边轻轻的说着话:“他说‘你是个废物,如果没有你他一定能过上更好的生活。’”
见何时了没有反应,那声音以一种越发娇滴滴的语气说道:“她觉得你没有女人味,还是垃圾星出生。”
“哦,对了,你长得不好看,除了打架就是吃,而且你根本不会真的爱人吧。”
对方在何时了耳边说了很多,大抵都是何时了内心所害怕的。
因为没有接触过正常的情感,在开朗的面具下是一种深深的恐惧,害怕他人异样的眼光,害怕被人看出来自己害怕。
“所以,何灿是不会和你结婚的!”
见何时了内心动摇,那声音还不忘补充一句。
本来都快要抑郁的何时了被这句话搞得一头雾水,满头黑人问号,这又是什么鬼?
自己和何灿?
结婚?
何时了脑海中立马浮现出自己和何灿在众人的祝福中,缓步走向婚礼台,在漫天的花瓣雨下,何灿温柔的看向自己。
“咦!”鸡皮疙瘩瞬间泛起,那是不可能,何灿是不会有那样肉麻的神情。
所以说,是那小东西在捣鬼?
眼前的黑暗散去,一个没有眼睛,圆滚滚的黑球上只有一张嘴的诡异小东西连滚带爬的从门缝钻了出去。
合着这就是挑拨离间不成,被人发现就跑的小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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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
这家医院怎么什么奇形怪状的东西都有,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这小东西窜到306,306那位不停的念诗,不停的念诗,何时了深切的怀疑自己在什么诗词大会的节目现场,就在何时了昏昏欲睡,即将和周公见面的时候。
“咿呀!!!!!”
何时了打包票,自己从来没有听过那么难听的声音,难听的她抽出了自己的镰刀,很想“宽恕”对方。
然后,302的沈棍操着播音员一般标准的语气,对什么东西谆谆善诱。
“你刚刚说,303他欺骗我,因为301、304、305、306都喜欢我,所以他要抢走她们所有人的爱是吗?”
“可是我不是302本人啊,而且爱情的意志是自由的,我不能决定谁喜欢谁啊。”
“况且……爱情是有排他性的,真的喜欢一个人怎么会那么快就会爱上别人呢?”
“真的喜欢一个人是不会让那个人难过的,如果我会因为喜欢而悲伤,那就证明这段感情是错误的,是不健康的,伟大的爱情导师告诉我们……”
三个小时后,何时了还在听那位立志成为最伟大的文学家发表他关于爱情的理论,那凄惨叫着的声音从一开始的中气十足,到现在的虚弱不已。
可怜啊。
哪怕何时了曾经想砍了对方,但是现在何时了甚至觉得那东西被砍也许比现在这样看起来舒服一点。
“咿呀……”
那声音实在听起来太过可怜,303没忍住劝了起来:“它也不是故意的,你要不就不要继续教育了……”
“不行!”沈棍义正言辞的拒绝了303的提议:“它对于爱情的看法是错误的,我一定让它明白爱情的美好!”
“讨厌讨厌讨厌!”
一道尖细的声音凭空插入,打断了沈文学家小课堂。
“故事不应该是这样的!我不喜欢这样的故事,你们就应该彼此误会,先吵架,再和好,再吵架,再和好,在所有人死了以后,们还得各自假死一次,然后才能愉快的在一起!”
“讨厌讨厌讨厌!你们为什么不按照剧本来!”
“他们不按照剧本来,我们换个剧本重新开始好了。”
又有一道声音插了进来,之前尖锐的声音犹豫了一下:“那如果他们还是不按照我写好的故事来呢?”
“那就再来一遍好了,故事里的主角怎么能违背作者本人的意志呢?这是属于你的世界啊。”
51. “我没病”精神病院
“在下是真的和二位无缘,请二位放开贫僧,啊不!是本国师。”
就在何时了卖力搞破坏的的时候,听到了沈棍的声音。
“啊,你看这里还有人,二位这样拉拉扯扯的实在不雅,求二位放过我吧。”
然后又是一阵娇声燕语,宛如进了盘丝洞,再加上冬天的寒风,何时了只觉得自己身上真是越来越冷。
鼻子一阵痒痒,伴随而来的接连不断的喷嚏声。
“阿嚏!”
“阿嚏!”
“阿嚏!”
那群莺莺燕燕终于意识到这里并不是只有她们三人,尖叫声惊起树上落着的乌鸦。
乌鸦扑腾起落间,灰尘落了何时了一头一脸。
替我谢谢你全家,正在考虑吃炸乌鸦还是烤乌鸦的何时了就被沈棍拉倒一边,然后此人冲着何时了行了个大礼。
“谢谢女士帮我,您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
“沈棍?”
看到沈棍的一瞬间,何时了对同人不同命这件事有了深刻的体验。
眼前之人一身松竹暗花的青紫渐变衣袍,上绣有仙鹤祥云灵芝的纹样,花纹上有无数金玉珠宝点缀,行走起来宛如人形珠宝展示架,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更别提头上的冠脚下的履,还有手里捧得葡萄鎏金暖手炉,还有那满身叮叮当当的坠子以及那件雪白的披风。
这一切的一切都看得人眼眶发热发痛,何时了牙根子还有点痒痒。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沈棍听到自己的名字,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眼神锐利起来。
“因为你的家里人拜托我们找你啊,大少爷。”
刚才劈了好一会的树,何时了的手腕子发酸,再加上看到衣着华丽的沈棍。
何时了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幽幽的叹了口气。
“我家里人让你们找我?你有什么凭证吗?毕竟每一个来找我的人都喜欢用这个说辞,但是我不是三岁小朋友,而且现在三岁小朋友也不会相信这样陈旧的谎话。”
凭证?
何时了想了想,是有证据,但是证据都在自己的光脑上,光脑又被收走了。
“啊,没有,那你就当我骗你吧。”
拍拍屁股上的灰尘,何时了转身准备回去。
在外面蹲了一会,发现外面比那间四面漏风的房子还冷,又看到眼前人身上那件看起来就很暖和的大氅。
“那个,这件衣服给我可以吗?”
“啊?”
沈棍还没有回过神来,何时了带着衣服扬长而去,甚至没有和他多说一句话的冲动。
“哎!这位大姐,你等等我啊!我也不是怀疑你,就是人总得有点防备心嘛。”
“万一!我就是说万一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学生遇到坏人,那不就完了嘛,虽然我家有点小钱,但是那......”
把衣服紧紧裹在身上,身体终于暖和了一点,只不过身后的沈棍十分,以及特别的吵,活像一群蚊子在不停的嗡嗡。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何时了停了下来,沈棍一下子没刹住车,险些撞上何时了,在努力停住的时候左脚拌右脚,摔了个四脚朝天。
“我也不是说我不相信你,只不过,凡事谨慎一点总是没有错吧。”
“还有,现在我们要怎么办?刚才我们不是还在医院吗?怎么会突然就来到了这个鬼地方?”
见何时了回头,沈棍急忙爬起来,叭叭的问个没完。
何时了看着眼前的冤大头,勾了勾嘴角:“天气这么冷,在外面聊天儿不太好吧?”
沈棍了然的点点头,走在前面给何时了带路。
换了一身暖和的衣服,面前的博山铜香炉冒出袅袅青烟,桌面上的糕点瓜果散发着诱人的气味儿。
听说何时了是714的人以后,沈棍脸上漏出向往的神情,态度也更加亲切了一些。
“所以说,我家真的找到了你们,让你们来找我啊,但是我来到这里不过一个小时,怎么外面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吗?”
听到自己已经失踪了小半个月,沈棍脸上带着明显的不解。
但是不管失踪多久,何时了还是很好奇沈棍怎么会被困在这里?
一个快要考试的大学生居然到处乱跑,怎么想也不合理,除非有什么特别的理由。
“我是来这里求神的,祈求神明保佑我能通过这次的古语4级考试。”
沈棍这么说着,绝望的瘫在桌子上:“看样子传言根本不可信,我还通过考试呢,我连考试都没能去成。”
“想要通过考试不是应该努力学习吗?求神拜佛这种东西一听就不是很可靠啊,你居然会信这个?虽然考试确实很可怕。”
虽然对考前抱玄学的大腿这种行为不理解但是何时了还是委婉的安慰了一下。
“我知道玄学不靠谱啊,但是我室友说这里很灵,反正这次也考不过了,死马当活马医,可是谁知道谁知道啊?这马没医好,我自己还被困在这里了。”
沈棍拿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用力的咬着。
“那天晚上我按照我舍友的说法,偷偷潜入那个废弃已久的医院,他们说医院里有一尊佛像,那个佛像可以帮人实现愿望。”
“医院?佛像?”
这两个词怎么看也联系不到一起吧。
而且去医院许愿拜佛,脑子但凡正常没病的人,他应该都不会去吧。
“所以说我脑子有病啊,不要骂了不要骂了,我知道玄学靠不住,我下回会好好复习的,希望我还有下回吧。”
说到这里,沈棍突然就不可抑制伤春悲秋起来。
“她们为什么都要和我谈恋爱啊,在这个故事里,我一出门,就会有人向我示爱,闹得我都不敢出去。”
“所以这个地方真的是皇宫?但是你这穿着看起来也不像是皇帝啊。”
何时了看沈棍的装扮更像是个跳大神的。
“我不是皇帝呀!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国师大人罢了。”
说到这里,沈棍指着身后的书法作品:“那上面都是关于国师不能做的事情的总结,第一条就是不能近女色。”
“但是这里面的每一个人,看到我就像看到长生不老的丹药一样,太可怕了。”
“那你没有办法逃离这个地方吗?而且,按照你之前的说法,这里是皇宫,我们之前在医院里的人都有可能担任这个故事中的一个角色,所以我们每个人好好的完成自己的角色,才能从这个故事里脱离出去是吧。”
话是这么说,但是故事之后发展的走向谁也不知道,每个人的剧本到底是什么,也无从得知。
而且剩下的人是什么角色,如果故事的主人有意引导他们这群人自相残杀怎么办?
有普通人在,情况就更复杂,因为你不知道其他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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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因为自己的任务而选择对其他人出手。
“不过,我倒是能看到你头顶那一行字,沈棍指着何时了,嘴里默念着什么。
“你的名字叫小花,角色设定是宫里的炮灰,替深爱的男主挡刀,被女主一刀刺死。”
炮灰?
“所以这个故事里还有男主和女主,所以男女主死不死的事情跟一个炮灰能有什么关系呢?”
“这也太不符合逻辑了,再说了,男主身边有侍卫,凭什么有一个小侍女去替他挡刀呢?”
虽然沈棍这么说,何时了还是半信半疑,万一这说辞是对方用来框自己的呢?
这样想着,何时了的眼睛却被一道刺我的金光闪到。
金光的来源源自于沈棍头顶的牌子,牌子上写着男主候补。
死因:女主嫁给男主后,伤心吐血而亡。
“男配?”
“炮灰?”
合着都是推动情感的工具人!
“而且今天如果不是碰到你我会走完那一圈剧情之后再被人送回这个摘星阁。”
“就像是被困在笼子里的鸟,向往着房外的蓝天。”眼见沈棍那不合时宜的诗兴大发。
何时了赶忙岔开话题,何时了赶紧问对方。
“那你有试过彻底离开皇宫这里吗?”
沈棍点点头,又摇摇头。
“和你今天的情况一样,我会被困在那个场景里,根本没有办法离开。”沈棍解释
“可是你这会儿,回来路上并没有发现阻拦的东西,除了那些我的小姐姐。”何时了追问。
“因为我发现,只要这里除了我们几个人以外的其他人同意。
“而且自从碰到你之后,那种束缚着我的力量逐渐减弱,再也不用每天装的文绉绉,拿着小帕子,一副快要病死的样子。”
“没有,他们居然让我每天帮他们占卜星象还让我驱邪,那些东西我怎么可能会啊!”
“然后她们还要占我的便宜,让我和她们在一起。”
沈棍心有余悸的按住胸口,还不忘看看门的方向。
“我真的差一点就彻底失身了,真的就差一点啊!那些明明看起来就是说句话都会脸红的女孩子啊,怎么那么凶猛!”
何时了仔仔细细把沈棍打量了一遍,沈棍的长相只能算得上清秀,远远达不到绝世美男子的程度,身材也偏瘦,干巴巴的。
怎么看都不像是万人迷的待遇啊?倒是这身上的衣服和配饰充斥着迷人的光芒,看的何时了双眼放光。
“而且你看今天你一来,她们马上就离开了,要不然我今天大概率就没有成为大魔法师的机会了。”
“倒也不至于,说不定她们爱的只是你衣服上的配饰罢了。”
何时了说了好一会觉得口渴,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只是那水的颜色看着有些奇怪,何时了便把水放在自己的鼻子前面嗅了嗅。
水没有奇怪的味道,其中也没有任何磁场波动。
“快来人呐,国师大人犯戒啦!快来人啊!”
“碰!”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就在何时了做好攻击的准备时,一道毫无感情的声音念着稿子。
“你们这对狗男女。居然敢混乱宫廷按律当杖毙!”
这句话与其平静的像是机器人说出来的话,没有一点感情色彩,还带着赞赏的意味。
平静的一点也不像抓奸的。
52. “我没病”精神病院
“诶?你们俩也在这里啊。”
看到认识的人,凌月见的语气明显多了一丝起伏,和之前那种打卡念课文的语气截然不同。
怪不得那要死不活的语气如此熟悉,何时了瞬间了然。
虽说凌月见穿着一身灰不溜秋的太监服,却依旧眉目清朗,看起来十分英俊。
只不过......
不愧是714的倒霉姐妹,凌月见和何时了一样,头顶上挂着大大的炮灰两个字。
在看到桌子上的水果的一瞬间,凌月见的眼神突然就亮了起来。
随即凌月见大大咧咧地敞着腿坐下,拿起一个苹果就啃了起来。
“挺甜啊!”凌月见的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
“哦,对了,这东西给你们看看。”
一本脏的像是从垃圾桶刚刚翻出来的书,被随意的扔在桌子上。
“是什么?”
沈棍不愧是要成为大文学家的人,兴冲冲地把书拿了起来,认真的翻看起来。
凌月见连眼神都没有多给沈棍一个,注意力都水果盘上。
随手丢掉手上吃完的苹果核,又拿起了一个梨开始啃。
沈棍没有看两页,就脸颊通红的把书甩到了一边。
他的手指像是帕金森病人一样,颤抖着点了那本书好几下,眼神飘忽,就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刺激一样。
“……那那那那……里面都是什么啊!”
凌月见面对这样的问询,丢掉手里吃完的梨核,不紧不慢地舔舔手指。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是未成年人吗?”
未成年?沈棍肯定成年了,所以那本书里......
何时了暗戳戳地瞅过去看过去,只见沈棍一张脸憋得通红。
想要反驳,却又把嘴闭上,来来回回几次,欲言又止显得十分反常。
凌月见看沈棍那样子不满的撇撇嘴:“不就是小h文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扭扭捏捏的,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啊!”
“我看你才不像女人呢,头发比男人还短,还......还看这种东西!”
沈棍不甘示弱地反驳,只是那声音虚弱,十分地没有说服力。
也不知道二人是不是气场不合,你一言我一句有来有往的吵了起来。
何时了捡起被扔在地上的书,拍拍封面上的灰尘。
封面平平无奇,只是写着剧本大大的两个字,真是非常简单。
随手翻了几页,故事情节描述并不多。
主要是为了某些特别的剧情服务,什么男主邪魅一笑,女主娇弱的嘤嘤嘤嘤之类。
当然更多时候,剧情的存在就是为了某些不可描述之事的发展才会出现。
其中剧情有百分之九十都在开车、在不同的地方开车,也怪不得沈棍看得面红耳赤。
至于何时了自己这个炮灰,则是在第一章就领了便当。
为什么何时了这个炮灰会在第一章就领便当?
当然是为了推进女主的剧情啊。
炮灰何时了是女主失散多年的亲姐姐,因为被人陷害,活生生冻死在了冷宫。
所以女主才下定决心进宫寻找姐姐的死因,谁知道好巧不巧就遇上了男主。
经过一系列酱酱酿酿酿酱酱的故事情节之后,男主和女主终于修成正果,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所以按照故事来说,是因为男主下的命令,所以女主的姐姐才会被冻死在冷宫里,而女主不是为了查找姐姐的死因,以及为姐姐报仇才进宫吗?”
何时了给吵架的二人一人倒了一杯水,凌月见故事对于剧情十分不理解。
“再说了杀死姐姐的仇人就在自己面前,他们居然能够爱在一起,这属实……”
“属实脑子有病,对吧!”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喊出这句话,随后恶狠狠的白了对方一眼。
“不要抢我的台词!”
很不巧,发现对方和自己一样异口同声的说出这句话,看对方不顺眼的人两人即将再次掐起来,何时了有点好笑。
这都是什么欢喜冤家般的剧情啊。
“不过我研究过这种小说的故事题材,这种题材在很多年前十分流行,主打一个让男女主之间隔着血海深仇,在进行一番你爱我,我不爱你,我爱你,但是你是我的仇人以及假死受伤,互相虐心又虐身的情节过后,再愉快的在一起。”
“而且这种题材还有另一个分支,就是女主用死亡来惩罚男主对自己做过的一切不好的行为,虽然女主失去了生命,但是男主失去了他珍贵的爱情啊!”
“哦。”
在沈棍一副我懂得多吧的眼神中,凌月见也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
“你哦一声就完啦,你对这种剧情居然没有一点点的看法吗?”
“不好意思,我对故事剧情也没兴趣,对于喜欢掉书袋的某某……”
凌月见赤裸的眼神直白地在沈棍身上游移,看得沈棍不自然地后退一步,凌月见耸耸肩。
“从我个人角度而言,我对某人孔雀开屏一般卖弄没有兴趣,但是我对揍人这件事情,倒是十分地有兴趣。”
凌月见按按手掌,何时了见状不对,赶紧扑上去从背后抱住了凌月见。
“使不得使不得啊,就他那个身板,一下就打死了!”
凌月见的腰被何时了牢牢抱住,何时了生怕凌月见轻轻一下就能送沈棍上西天。
“只是想给他展示一下什么叫做虐恋情深这样的故事罢了,毕竟伤不疼在自己身上,他是不会有什么感觉的。”
何时了能感受到凌月见对这种故事十分地讨厌。
虽然说凌月见此人八卦又不好惹,但是往常她的情绪一般被掩饰的很好,很难有明显的好恶。
何时了很清楚地记得,在她和何灿作为新人,刚刚进入714的时候。
就有前辈警告他们要小心凌月见,前辈们对凌月见此人的看法不算太好。
除了八卦,此人的私生活也是被诟病的缺点之一。
但是一段时间相处下来,何时了倒是觉得凌月见是个性格直爽的人。
但是在有些问题上,做法确实会更加极端一点。
尤其讨厌渣男,还是那种会劈腿的渣男。
但是具体原因是什么?
所里没有人知道,因为没有人敢直接去问。
“了了,这本书的故事你看完了吗?”
何时了冲着凌月见点点头。
“我们需要在女主跳楼之前阻止一切的发生,如果女主死了,我们就会永远没有办法离开这个故事。”
凌月见抖抖剧本上的零食渣和灰尘,把剧本重新收拾起来。
“要是这个剧本被弄坏了,台词我还真的记不住呢。”
“可是应该在第一集被冻死的我,现在并没有被冻死,假如我活着,故事情节还可以继续顺利进行下去吗?”
何时了的话音刚落,那本书的书页突然开始无风翻动起来,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这是什么情况?”
三人的注意力全被那本书吸引过去,沈棍指着何时了头顶的字,瞪大双眼。
“怎么、怎么变了?”
凌月见狭长的眼睛也看起来微微大了一些,何时了扭头看向铜镜,铜镜中自己什么也看不到。
还是同样的一张脸,还是之前的衣着。
“有什么问题吗?”
“你现在是女主了。”沈棍表情看起来很复杂,像是不知道此刻应该摆出怎样的表情。
何时了:“?”
但是从故事的角度想一想也很合理,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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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剧里姐姐妹妹都是同一个人演的。
甚至一家三口都是同一个人也没什么奇怪的。
“但是这种书里的女主......”
沈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何时了自然也想起来书里女主抽象的剧情,忍不住嘴角抽抽。
凌月见撑着下巴:“其实身材不错的话,你就当附加福利好了。”
“这也太没节操了吧!”何时了还没有开口,沈棍就已经开始反驳。
凌月见无奈叹了口气,伸手捏住沈棍的下巴:“看你这个样子,应该还没有做过大人才做过的事情吧。”
沈棍浑身僵直,脸色发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凌月见索性凑近沈棍,在两人嘴唇即将贴在一起的时候,沈棍猛地闭上双眼。
在双唇接触上之前,凌月见的嘴唇移向一边,在沈棍耳边轻轻吹了一下。
“你这种毛都没有长齐的小鬼才不是我的菜。”
沈棍睁大双眼,眼神里全是惊讶,还有一份羞恼。
凌月见的手指按在沈棍的胸上,缓慢地滑下去,快到关键部位的时候停了下来。
“你这里,怕是坚持不了几分钟。”说完这句话,凌月见不怀好意的勾起嘴角。
然后,何时了就看到沈棍一张脸扭曲起来,想到之前的传闻,何时了赶紧后退一步。
电光火石之间,房梁突然断裂,向着二人砸去。
“砰!”
凌月见捂着肩膀,一块巨大的木头在一边的地上躺着,沈棍在一边低着头,想要上前又不敢上前。
“哎呦我去,这木头还是个实心的,质量这么好吗?”
像是想到了什么,凌月见快步走向何时了:“了了,你说这里面的东西能带出去吗?”
何时了环视一圈,双眼放光:“姐,你是我亲姐,怎么能这么机智呢?”
两人双眼对上,凌月见没受伤的手指着自己胸口的位置,那里有一个小吊坠。
那吊坠是个小钱袋的模样,在何时了拿上的一瞬间,那袋子霎时变大。
“那就辛苦你了。”
何时了郑重的点点头:“一定不辜负组织的信任。”
屋子里值钱的东西被一件件塞进袋子里,那袋子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像是个巨大的无底洞。
何时了都装东西装的有些手酸,那袋子居然还没有满。
“嗯,也差不多了吧......”
何时了揉着手腕,看着像是被打劫过的房间,十分满意,还在研究是不是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塞进去。
“唔!”
心脏像是被人用手抓住,恶心的感觉也从身体深处泛起,浑身的力气突然间被抽干。
何时了本身倚靠着柜子站着,此刻却双腿一软,膝盖重重砸在地上。
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
“噗!”
凌月见同样一口血喷出来,眼看着要晕,沈棍赶紧上前扶住她:“你们俩怎么了?”
何时了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凌月见伸手狠狠抹一把嘴角的鲜血,指着那本书,沈棍赶紧翻看起来。
之前看过的剧情已经改变,现在的剧情已经进行到女主被忠于贵妃的太监小凌子下毒,太监小凌子同样服毒自尽。
沈棍看看女主何时了,再看看炮灰凌月见“小凌子”。
“可是我们没有离开过这间房,剧情怎么还能进展呢?”
通过沈棍的描述,何时了明白了剧情还在发展,可是他们三个人明明没有参与任何剧情啊。
“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我们虽然没有参与剧情,但是在相关的节点,剧情依旧会发生。”
沈棍表情有些沉重。
按照剧情,炮灰“小凌子”,也就是凌月见必死无疑。
54. “我没病”精神病院
沈棍这句话出来的时候,凌月见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殿门之内。
“不行,我们得赶紧进去。”说着话,沈棍挣扎着就要起身,然后腿一弯又跪了下去,何时了感激把他扶起来。
“你这个小身板就算了吧,月见姐没有你想的那么弱,我们安静的等在外面不要拖后腿就好。”
真是嘴硬心软,不过嘛......
何时了看向那座巍峨的宫殿,属于凌月见的磁场明显呈现一种压倒性的态势,何时了嘴里小声默念。
“三。”
“二。”
“一。”
“轰隆!”
巍峨的宫殿在此刻犹如碎掉的豆腐一样,沈棍转头死死盯着曾经是宫殿门的方向。
何时了虽说相信凌月见的能力,这会也难免有些担心。
好在这里的建筑都是虚拟的,哪怕被毁坏也不会有什么尘土飞扬的情况出现。
但是今天的情况像是有些超出何时了的预计,虽然宫殿的方向没有磁场的波动,但是也没有人在建筑消失后出现。
眼前的地面平坦而干净,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存在过一样。
“凌月见!”
“凌月见!”
沈棍突然挣脱了扶着他的两个女生,冲着宫殿的方向扑过去。
兴许是身体没有力气,在宫殿门的的方向狠狠摔在地上,却还向着宫殿的方向爬去,一边爬还一边喊着凌月见的名字。
见状何时了急急忙忙追过去,想要把沈棍扶起来,沈棍却甩开何时了的手,死死的看着地面的方向。
305和306的女生也急急忙忙跟上何时了,但是沈棍不让任何人碰他,只是盯着凌月见消失的方向。
“上次可以,这次一定也可以,我们的命运是相连的......”
这样说着,沈棍手中掐诀,周身的磁场开始波动,何时了倒吸一口冷气,这个人要干什么?
305和306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何时了:“出什么事情了,我们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啊?”
何时了摇摇头,压低声音对着两人说:“你们往后站一点,记住了,一会如果发现情况不对就赶紧跑,跑快一点。”
“为什么要跑?”306姣好的脸上全是不解,何时了没顾上解释。
305拉住306:“别多问了,我们知道了,你也要注意安全。”
何时了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沈棍掐的决何时了没有看懂,但是那熟悉的磁场波动却和之前救凌月见的时候一模一样。
那办法从沈棍的之前的样子来看就不是件轻松的事情,短时间内再来一次会有什么问题,谁也不知道。
但是何时了之前刚刚和007闹了不愉快,此刻也不想热脸贴007的冷屁股,但是现在沈棍的状态很不对。
思来想去,就在何时了准备一手刀劈下去的时候,突然有个人满脸灰尘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呸呸呸呸呸!都什么玩意,搞得人一嘴灰!”
通过熟悉的声音,何时了认出眼前那个留着爆炸头,看起来像是拾荒者的人是凌月见。
“月见姐,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啊?”何时了伸出手,准备帮凌月见拍拍身上的灰尘。
“还不是怪那个写剧本的智障,要不是因为它我早就唔。”
凌月见捂着腮帮子,看着胸膛剧烈起伏的沈棍,之前那张惨白的脸上带着愤怒的气息。
“你干嘛打我啊?”凌月见也有些委屈,却还是压住脾气问了沈棍一句。
“你是不是觉得你好英雄!你好厉害!你知不知道那里面有问题,有个万一你就死在里面了!你知不知道我。”
沈棍突然一个大喘气:“我们几个人都很担心你啊。”
凌月见揉揉腮帮子:“我能有什么事,几个杂碎还对我做不了什么,倒是你......”
沈棍的脸色惨白的像一张纸,看起来状态实在不好。
“我都让我们714最靠谱的小同志何时了看着你了,你的脸色怎么比刚才还难看啊。”
沈棍扭过头:“要你管,反正我也劝不动你们这种不听人说话,喜欢逞一时之勇的莽夫。”
“好好好,我是莽夫,你也不要和一个莽夫计较好不好?”
凌月见又恢复到往日里嬉皮笑脸的状态,只是配着那副造型,颇有些喜感。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你们都该死!”
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何时了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不远处有个小小的身影疯狂的尖叫着。
准确的说,在那小小的身影之后,还绑着几个人,看起来像是一串待宰的羔羊一样。
“月见姐,你把他们都绑起来了啊?”
凌月见挥挥手上的绳子,挑挑眉毛:“我凌月见出马还有什么摆不平的事情吗?”
“而且绑最前面那个就是罪魁祸首,都一把年纪了,还追求白幼瘦和用死惩罚男人呢?都写的什么玩意。”
说到这,凌月见又从碎布一样的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本书抖了抖:“当然,全靠她一个人干不了这么多事,还有这个。”
那是一本脏兮兮的书,封面上什么也没有,看起来和普通的书没有什么区别。
“这又是什么?”虽然发现了书上附着的磁场,何时了还是开口问询。
“喏,这玩意才是这些离谱的剧情的实践者,没有它那位充满想象力,脑子里莺飞草长的‘作者’根本实现不了自己脑子里的坑。”
凌月见用脚踹踹那本安静的书:“说两句呗,这个时候装哑巴也没用。”
那本书依旧不一动不动,一边被绑住的那个小女孩倒是尖叫起来:“你们别碰它,都是我让它这么干的!”
听到这句话,凌月见没忍住冷笑一声。
“看吧,傻子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呢,要是我再迟一点,你也就变成你故事里的主人公了。”
“了了,你听过聊斋画壁的故事吗?”
听凌月见这么问,何时了脑海里突然浮现起自己听苏星河讲的那个光怪陆离的故事。
书生朱孝廉留宿寺庙,却意外在寺庙的墙壁上看到精妙的壁画,画中人美艳动人,朱孝廉不知不知觉进入画中。
本以为是一场艳遇,却没想到这场艳遇差点要了他的命,好在最后朱孝廉逃出画中,一切不过大梦一场。
何时了知道这个故事,但是不明白这个故事和眼前之事有什么联系。
“其实还有一种说法,那是一幅妖画,朱孝廉早已死在画中,所谓得救不过是他的一场梦境,他在画的面前许下愿望,所以才有那一场用生命交换的艳遇。”
凌月见赞赏的看着沈棍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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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解释,所有人都明白了那本书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朱孝廉的见到的画。
朱孝廉觉得寺庙中的壁画没有问题,他们同样没有怀疑废弃医院中的天使像。
现在看来,那他们根本没有对雕像许愿,而是对着被人藏在雕像中的那本有问题的书许愿。
而书却是为了能够吞噬那个被绑着的女孩子的灵魂,所以把他们这群人抓来过家家。
只要作为自己正餐的人不满意,书就吞噬掉那些人作为餐前甜点,再吸引来别的人。
至于那座医院,早就在十几年前荒废了,至于何时了他们见到的护士医生,不过是被吞噬的灵魂残片制造出来的傀儡。
所以何时了一开始见到看望自己的人都是假的,包括离开的郝棉和“凌月见”。
那两个人大概是通过自己的资料制造出来的,什么死人之类的事情就是为了不让何时了离开设下的迷魂记。
“所以我当时才好奇,了了你有没接到任务,为什么会去那个医院,之前还以为你是假的准备杀了你呢。”
凌月见这一番说辞,引得何时了摸摸头上不存在的冷汗。
“你们懂什么,我是自愿把灵魂给它的,你们有没有被人欺负过,你们怎么知道我的痛苦,你们这些长得好看学习好的都该死,因为你们每一个好东西!”
小个子的女孩见自己挣脱不了凌月见的绑缚,又没有人理她,嘶声尖叫着:“你们有本事杀了我啊,杀了我啊!”
凌月见不耐烦的皱着眉头,准备找点东西塞上那个自己加戏的女孩的嘴。
却没想到305和306把一块脏兮兮的布塞进女孩嘴里。
“你可闭嘴吧,那么多人都被你害死了,你居然一点没有愧疚心,而且长得好看的怎么你了,别人学习好又怎么你了,谁欺负你你就去找那个人啊,难不成被你坑死的那些人都欺负过你,吧别整的自己一副受害者的样子,在你决定害人的时候,你就和欺负你的那些人一样讨厌。”
“对,你欺负人的嘴脸特别难看,而且也没看出来你给自己多好的人设,热衷搞雌竞上头是吧,我看你最喜欢的就是你书里那个渣男,你就应该和那个渣男绑死!”
何时了有些惊诧的看着那两个长得文文静静的姑娘,不过发泄一下也好。
“那后面一串是怎么回事?”何时了碰碰凌月见的肩膀,凌月见的表情难看起来。
“那几个都是发现情况不对,自愿投诚过去,这里许愿灵验的消息也是他们传出去的,所以在剧情中他们拿的人设还凑活,而且死掉的好几个人都是和他们一个学校的。”
随着罪魁祸首被抓,那家医院恢复了原本的样子,何时了也知道了那本书形成的怪谈是一个在校园霸凌中疯掉的女生。
而那个用灵魂唤醒它的也是个长相不怎么好看,和它有着一样遭遇的女生。
刚开始一人一怪谈也不过是想要惩罚一下那些欺负过自己的人。
但是在发现自己成为书中的主宰的时候,发现自己可以主宰他人命运的时候,屠龙者也成为了恶龙。
她们美其名曰替天行道,但是只是为了满足自己小小的私欲而已。
何时了偷偷把小一块东西藏进自己手里,顺便把南柯交给自己的东西趁着凌月见不注意塞进那本书里。
这样就好。
55. 想要来块面包吗?
“你为什么还会把东西给我?”007看着何时了递来的东西,语气十分的不平静。
“你不要吗,不要的话我就扔掉了。”
看到对方破防,何时了的心情微微有些好转,但是那天007不客气的发言依旧让何时了生气。
见007不要,何时了装模作样就要扔掉手里的东西,007硬生生没有回头,眼神却飘向何时了的手里。
“给我吧,你们俩都是三岁小朋友吗?”南柯把东西从何时了手中接过来,好好收起来。
“现在看来,离彻底解开封印,就只差一件神器了。”南柯看着那几件东西,眼神里全是兴奋和即将要复仇的开心。
“是啊是啊,再找到一件,你就去毁灭世界复仇好了。”何时了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
最近一段时间根本没一天是闲着的,好不容易何灿和萧何被放了回来,714也为了安抚他们几个可怜的牛马放了几天假。
何时了逮着机会就想找个地方靠一靠。
再说了,虽然南柯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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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里叫嚷着要复仇,要毁灭世界,结果每天除了安静的蹲在角落里,就是安静的蹲在角落里。
非说起来,还没上次在精神病院碰到的那位不知名怪谈的杀伤性大。
左右距离世界毁灭还有时间,不如好好享受生活。
而且那第四件神器根本查不到消息,更别说之前九枝灯的事情还没有解决。
究竟是谁在九枝灯上放了【圆梦天使】,到现在还没查出来个一二三四五六七,可以确定的是,和714没有关系。
55. 想要来块面包吗?
“你为什么还会把东西给我?”007看着何时了递来的东西,语气十分的不平静。
“你不要吗,不要的话我就扔掉了。”
看到对方破防,何时了的心情微微有些好转,但是那天007不客气的发言依旧让何时了生气。
见007不要,何时了装模作样就要扔掉手里的东西,007硬生生没有回头,眼神却飘向何时了的手里。
“给我吧,你们俩都是三岁小朋友吗?”南柯把东西从何时了手中接过来,好好收起来。
“现在看来,离彻底解开封印,就只差一件神器了。”南柯看着那几件东西,眼神里全是兴奋和即将要复仇的开心。
“是啊是啊,再找到一件,你就去毁灭世界复仇好了。”何时了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
最近一段时间根本没一天是闲着的,好不容易何灿和萧何被放了回来,714也为了安抚他们几个可怜的牛马放了几天假。
何时了逮着机会就想找个地方靠一靠。
再说了,虽然南柯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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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里叫嚷着要复仇,要毁灭世界,结果每天除了安静的蹲在角落里,就是安静的蹲在角落里。
非说起来,还没上次在精神病院碰到的那位不知名怪谈的杀伤性大。
左右距离世界毁灭还有时间,不如好好享受生活。
而且那第四件神器根本查不到消息,更别说之前九枝灯的事情还没有解决。
究竟是谁在九枝灯上放了【圆梦天使】,到现在还没查出来个一二三四五六七,可以确定的是,和714没有关系。
56. 想要来块面包吗?
面包?
何时了有些疑惑自己从没有定过面包啊?对方是不是打错了电话?这样想着,何时了开口询问。
“您好,我从没有定过面包,您是不是打错电话了?”
“您的面包将会在半个小时之后送达,希望您喜欢。”这句话说完对面突然挂断了电话,何时了只觉得一头雾水。
谁不知道714抠门且穷啊,怎么会有人订面包,应该是打错了吧。
何时了并没有把突如其来的电话当回事,靠在椅子上,微微阖上双眼。
除却已知的三件神器,最后一件神器到底是什么?
“了了!了了!有你的快递!”郝棉直接推开何时了的房门,吓得何时了一个激灵。
“啊?”
何时了明明记得自己最近并没有买什么快递啊?
郝棉手里端着一个整整齐齐的盒子,看起来像是个小工具箱的大小。
盒子的材质十分高端,上面的印花漂亮的简直让人移不开眼睛,看到的第一眼就想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何时了接过盒子,盒子上的快递单上写着何时了的名字和电话,再没有其他信息。
快递盒是谁发出的,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更何况有谁会给自己寄快递呢?
“可是我真的不记得我有买过什么东西啊。”
何时了看着郝棉:“棉棉,你是从哪里拿到的快递啊,我得把它退回去。”
“干嘛要退回去啊,万一是你的某个爱慕者给你的小惊喜呢。”
郝棉一点也不赞同何时了的做饭,死死堵住门口,一边挤眉弄眼,一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快递盒。
“如果真的是爱慕者,干嘛要躲躲藏藏的不敢让人知道信息,我也没可怕到会吃人的地步吧。”
何时了笑着拉开郝棉,带着盒子就准备走出去,郝棉眼疾手快的赶紧又把门拉回来。
“了了,了了我们就看看嘛,看完再退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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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啊,我是真的很好奇嘛。”
郝棉死死抱住何时了的胳膊,宛如一只大号的树袋熊一般来回摇晃。
“可是我不打算收这个东西啊......”
何时了知道郝棉喜欢拆礼物,虽然自己也对盒子里的东西有些许好奇,但是来路不明的东西还是不要拆开的好。
“可是我真的很想看看啊!”郝棉企图卖萌打动何时了,何时了不为所动。
“啪!”
那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在两人推拉之间掉到地上,盒盖突然间打开了,一个黑黝黝的仪器掉在地上。
“您想来一块面包吗?”
那个黑黝黝的仪器发出礼貌的询问,像是中世纪带着礼貌的管家。
何时了和郝棉眼神对在一起,两人同时礼貌的后退,伸手想要推门逃跑。
“如果您没有满意的,我就帮您选择最合适您的面包作为您的早餐。”
最适合的......早餐面包?
57. 想要来块面包吗?
一场会议结束,郝棉一副像是被人抽走灵魂的样子,双眼无神的望向天空。
萧何疑惑的看着郝棉,想要问,但是看郝棉的样子又觉得问不出个什么,随即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何时了和何灿。
何时了自然是知道郝棉现在这样子是为了什么。
从刚才的会议上看到的那些照片视屏和图像,实在堪称触目惊心,那个被起名为【哀嚎面包】的怪谈。
所有人都是从收到一个莫名奇妙的快递开始,有的人会选择留下,有的人则会选择退回去或者扔掉。
但是不管对那个快递盒子的处理方案如何,那个盒子都会再次出现在家中。
和何时了他们看到的一样,盒子会以意想不到的方式自己打开,里面有着一台面包机。
但是之后的内容却和何时了她们遇到的不一样,面包机烤出来的面包也是五花八门。
比如说,有个吃了面包的男程序员,准时在每天的凌晨4点整学公鸡打鸣,叫的整顿楼的人都睡不了。
就连每天喜欢出门跳广场舞的大爷大妈,都被气的向所在社区的居委会投诉表示抗议。
还有兢兢业业任劳任怨的老好人牛马,在吃过面包后,在上班挨骂后,狠狠地揍了领导一顿。
据他们单位其他同事提供的证言来看,哪怕隔着一扇门,都能听到老板的惨叫声。
......
如此种种,但是这些人在七天之后,无一例外,都失踪了。
但是他们的家里无一例外都有一块腐烂的面包,而与之相对的是,那些和他们有过冲突的也接收到了面包机。
“这怎么还一带一呢?”
所有看完相关资料,脑海里出现的都是这个疑问,还有恐惧。
谁在生活中没有几个讨厌的人呢?
何时了的眼神落在自己胳膊上缠着绷带的地方,所以是谁不惜代价想要拉自己下水呢?
“棉棉,你为什么这么害怕?”
何灿倒是直接,直接把萧何想要问的问题问出口,丝毫不顾及萧何一边疯狂打手势制止的举动。
“啊?”
郝棉一脸呆滞地转头看向何灿,嘴唇微微张开,但是很快恢复清醒紧紧的闭上嘴。
“......那个嘛,这个......就是觉得好恶心啊,所以......”
郝棉露出一个你明白我的表情,何灿扭头看向萧何,微微偏头,示意萧何抓紧机会上前安慰。
萧何自然明白,赶紧凑上表示自己一定会好好保护郝棉的,郝棉硬生生挤出一个微笑,多少有点勉强。
看郝棉这样,萧何抓紧表达自己的决心,宛如春天开屏的孔雀,看的何灿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何时了发现郝棉求助的看着自己,也只能丢过去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萧何恋爱脑浓度已经爆表,这会说什么那可能......
只不过,如果说每个人都有症状的话......何时了顿时就有种不详的预感。
郝棉突然嘿嘿嘿的傻笑起来,直勾勾地盯着萧何,伸手抬起萧何的下巴,猛地就亲了过去。
萧何双眼圆睁,何时了和何灿同样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
下一秒,何灿伸手捂住何时了的双眼:“别看,辣眼睛。”
倒也不至于......
如果说郝棉是这样,那自己?
何时了看向何灿,很好没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又看向郝棉和萧何,也没有什么抽向的想法。
何时了又环顾一圈四周,还没忘点开光脑看看帝国最近最热门的男明星女明星,依旧心如止水。
心下稍安,何时了满意地合上光脑,准备回去整理整理资料,把那个怪谈揪出来。
“呀,原来你在这里呀。”
南柯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边,何时了心下一颤,伸手按住胸口,心脏不受控制的咚咚咚地响成一片。
那张脸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好看过,那双嘴唇也显得格外让人垂涎,如果亲上去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你怎么会在这里?”
就在何时了即将要做点什么的时候,何灿突然挡在何时了前面,声音冰冷。
南柯微笑,眼神纯良无辜,指着自己说道:“我?我当然是为了找人,我找她。”
何时了看着被指的自己,还有何灿要杀人的眼神以及握住的手掌,什么绮念都被丢向九霄云外。
“你胡说什么?”何时了一边这么说一边疯狂冲南柯打眼色。
南柯不为所动,甚至绕过何灿,拉住何时了的手,挑衅的看向何灿:“我们在一起了,你不知道吧?”
“我作证!”郝棉一把推开萧何,兴致勃勃加入讨论。
“我今天就看到他俩在房间里嘿嘿嘿......”
何时了看着郝棉脸上的笑容,只觉得眼前一黑,又一黑。
何灿的脸完全黑下来,何时了见状不好,扯着南柯扭头就跑。
借着玻璃的反光,何时了偷偷一瞥。
何灿这次确实很生气,连镰刀都抽出来了,然后身边的南柯还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看的何时了心头无名火起。
笑个屁啊。
“我不是让你在房间里好好待着吗?你出来干嘛?”
何时了把南柯拉进一间小小的储物室,关上门,设下磁场,带着质问的语气开口。
后背挨上冰冷的墙壁,南柯那张好看的脸不断靠近何时了的脸,两人的呼吸几乎要交融在一起。
浑身像是被火烤着,何时了想要靠着后背的凉意保持清醒,之前那股被强压下去的冲动再度上涌。
压在心底的情感实打实化为行动,那双嘴唇和想象中的感觉一样美好,出乎意料的柔软,简直像是沾着蜜糖的毒药。
“何时了!何时了你给我出来!”
“你胆子肥了啊,还敢找野男人!”
“我劝你赶紧出来,要不然我会做点什么我也不知道!”
…………
何灿的声音出现在门外,何时了身体反射般的一抖,不得不说,这一声使得何时了瞬间清醒。
自己都做了点什么啊!!!!
何时了想要尖叫,自己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情,这都是什么登徒子的行为!
急急忙忙想要推开眼前人,却发现双手被对方死死控制着。
抬眼望去,何时了却发现南柯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
黑暗中,那双眼睛像是淬了毒的刀子,正对着门的方向。
那是仇恨的眼神,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但是……
就像是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来,所有见不得光的心私被很好的收敛起来。
“对不起,刚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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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哀嚎面包】控制了,对你做出了很不好的事情,对不起。”
明明想要遮掩住心里的难过,嗓音里却还是带着微微的颤抖,好在南柯并没有发现,也只是“嗯”了声作为回应。
一时间,呆在黑暗狭小的储物室的两人,各怀心思的沉默下来。
良久,何时了小声的问了一句:“你十六年前……去过垃圾星吗?”
何时了觉得自己声音虚弱而无力,甚至在话出口的瞬间就开始后悔。
“你为什么这么问?”
何时了也没有想到,南柯居然会回答自己。
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呢?
这个问题像是羊群中的黑羊,突兀而不合理,何时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么问。
从上次的精神病院出来之后,梦境中经常会出现一些记忆的碎片。
它们出现的不符合逻辑,也没有时间线,就像是惊鸿一瞥的电视剧节选,但是你却没有办法找出它到底属于哪里,和哪一段剧情有关联。
意外的,何时了在梦境中看到了3岁左右的自己,还有属于南柯的脸。
之后的一切像是崩塌的世界,又或者是尚未完成的拼图,何时了根本不知道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是冥冥中想起有一根线,拉着她不断去了解关于当年的英雄江尽欢封印的往事。
据说当年也出现了和现在一样的情况,有部分生命体没有来由的被感染,之后造成大部分普通人的死亡。
那是一段可怕的历史,到处都充斥着新生的怪谈。
泡面没放醋会死亡,下雨打伞也会死亡,上下班回家坐电梯也会死亡,走楼梯同样死亡。
没有人知道自己明天,会因为触犯什么规则而死亡。
就像是死神的抽签,抽到你,你就要死。
好在最后的结果是好的,在危难之中,有一群人主动站了出来,选择以身入局,去破解这些要命的怪谈。
其中,有一个少年天才凭空出世,那个人的名字叫做——江尽欢。
伴随着流血和牺牲,那场灾难终于快要结束,只剩下封印sss级怪谈【美梦】,一切都会画上句点。
可是偏偏在这最后一步的时候出了问题,因为封印需要五个异能等级最高的人相互配合,哪些神器现在合适的地方。
而江尽欢作为阵眼,负责封印。
可是那五个人中间出现了叛徒,叛徒企图放走阵里的怪谈【美梦】,还打伤了其他几个人。
好在江尽欢在关键的时候力挽狂澜,将【美梦】封印,自己却也受了重伤。
而剩下几个人悉数死去,江尽欢在封印后一年同样身亡。
参加封印的除了江尽欢以外,那四人有帝国的异能者,也有联邦的异能者,所以双方都怀疑是对方动了手脚。
唯一的幸存者江尽欢也什么都不肯说,再加上四神器有三件丢失,剩下的一件被714带走,导致联邦和帝国彻底撤下和平的面具。
所以当时的情况,除了化名南柯的怪谈:【美梦】,谁也不知道。
可是偏偏是被封印的【美梦】南柯,出现在了何时了三岁时的记忆里。
“碰!”
大门被人猛的踹开,光线射入这间狭小的储物室。
何时了透过何灿愤怒的眼睛,看到了和南柯还抱在一起的自己……
58. 想要来块面包吗?
“我可以解释,我真的可以解释的!!!”
何时了想要推开南柯的手,却发现对方的力气在此刻大的吓人。
一边的何灿的脸色越发难看,风声呼啸,利器伴着风声擦着脸颊击向何时了身后。
直奔着南柯的要害而去。
何时了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本能地带着南柯躲开攻击:“阿灿,你冷静,冷静啊!”
何灿此刻根本听不到何时了对着她说了点什么,只一味地攻击,眼神死死锁定在南柯身上。
何时了也只能带着南柯来回闪躲。
何灿从小到大的脾气算不上好,除却何时了,所有惹到她的一律都会被“宽恕”。
而且再加上某些特殊原因,何时了可以完全预判何灿的攻击路数。
更何况几下闪躲之后,何时了发现何灿并不想伤人,但是情绪还是很愤怒。
由于憋屈,导致何灿攻击的力道连平日里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何时了更知道,如果不让何灿把心里的憋屈撒出来,何灿只会一个人偷偷难过。
有自己在这里,也不会让南柯受伤就是了,而且谁让南柯主动挑事。
“喂,你是故意的吧,在我这里就别装了。”
一边闪躲,何时了不忘怨愤的用小眼神,瞪一眼南柯好看的脸。
南柯满脸无辜:“但是有人的心跳……刚才跳的很快……如果我把这个讲出来,你那位生死与共的好朋友会不会接受我们的感情啊?”
南柯紧紧的贴着何时了的耳边,低声絮语。
“哎呦!”
何时了没有回话,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答案,狠狠一巴掌拍在南柯伸过来的手上。
“你好好说,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面对何时了的追问,南柯眼神闪烁一下,很快,那蝴蝶般的眼睫垂下来,挡住他所有的情绪。
“我都说了我爱慕你,难不成你不信我的真心吗?”
面对南柯一脸小白花的样子,油盐不进地胡说八道,何时了也只能翻个白眼。
“这话你自己信不信啊?别撒谎,我知道你心里有个很重要的人,而且你从来没有放下。”
南柯一愣,就这一下的功夫,导致何时了的动作有了片刻迟缓。
“嘶。”
痛楚从左手臂传来,何时了捂住手臂,何灿一脸震惊加愧疚,像是飓风卷走那张脸上本该有的愤怒的神情。
南柯的手递过来一个手帕,却被何灿狠狠一把打掉:“你还在这里猫哭耗子的干什么,要不是你……”
“是什么?不如大大方方讲出来。”
南柯捡起掉在地上的帕子,只不过短短几秒,又恢复了那种笑吟吟的样子。
仿佛是圣人座下最虔诚的弟子一般,认真的提问。
何时了看看何灿,又看看南柯,这两个人看起来像是隐瞒了自己点什么。
而何灿一反常态地沉默,南柯多了许多攻击性小动作,一切都看起来古古怪怪。
“…………”
沉默的结束,就是何灿扯着何时了离开。
南柯站在原地安静地站着,安静的看着两个人离开,像是一座不会说话也不会动的雕像。
“诶诶诶?”
郝棉好心伸手不停在南柯眼前晃荡着,却被萧何一把拽过去,并紧紧握在自己手里。
“不要和奇奇怪怪的东西靠太近,谁知道他是好是坏呢。”
这话委实说得阴阳怪气,迟钝如郝棉也察觉出了一丝异常的意味,狐疑地看向萧何。
萧何见状不对,马上挂出一张宛如向日葵的灿烂笑脸,表示自己没有其他的意思。
南柯可怜巴巴地垂下头,睫毛遮住他所有的情绪,语气也很委屈。
“我没事,只不过想要再见到我家了了就很难,你会帮帮我们吗?”
只能说,南柯那张脸确实生得好。
郝棉拍着胸脯,表示一切都包在在她身上,使得一边的萧何脸色十分难看。
那天过后,很长一段时间,何时了都再没见过南柯。
手臂上的那诅咒图案也做了几次妖,但是被何时了无情的镇压了。
比较糟糕的是,很多有关的信息却突然莫名其妙地断掉。
每次在他们刚收到消息,马不停蹄赶到现场的时候,受害者已经失去踪迹,什么信息也没有留下。
而且,那东西传染性极高,但是油滑的紧,嗅到一丁点不对就逃之夭夭。
因此,好多人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中。
那些年怪谈和人类的平衡,仿佛在短短几天内被打乱。
普通人突然像是回到了之前那段,暗无天日的时光中。
最近请假的人很多,路上也看不到几个行人,再加上阴沉的天气。
繁华的帝星,仿佛在一瞬间冷清下来。
“总感觉现在这样子,很像恐怖片里的空城一样,我感觉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郝棉大力搓着胳膊取暖,没忍住就不自觉地向着萧何所在的方向靠了靠。
萧何非常给力地把自己带的衣服给郝棉披上。
郝棉毫不客气地把衣服紧一紧,却在一瞬间突然红了脸。
看样子两人的关系最近有了不小的进展啊......何时了暗自想着,又按上自己的手臂,微微垂下眼帘。
距离上次看到死亡的时间界限,只剩下三天。
如果到了第七天……
“想什么呢?”凌月见的声音在何时了背后突然出现,何时了下意识想要攻击,脑海里出现了另一道声音:“冷静!”
是007?
“啊?”
何时了脑子打结,印在凌月见眼中就是呆头呆脑的样子。
“被吓傻啦?我长得没这么吓人吧。”
这样说着,凌月见不忘摸摸自己的脸。
“啊,真是英俊啊,怎么能这么英俊呢!对了,这个给你们。”
凌月见透过玻璃的反光欣赏着自己的容貌,还不忘把一个档案袋丢过来。
“哦,对了,看完记得销毁,毕竟这可是保密文件,如果没有销毁,所长那老头儿估计要把我念叨死。”
凌月见噼里啪啦倒豆子的说完,潇洒地转身离开,临走前背对着何时了他们几人又高声重复了一遍。
“记得看完后把文件销毁。”
三人看着文件袋,彼此的眼神中都是看对方是个冤种,那种熟悉而不祥的预感,真是十分强烈而熟悉……
“所以你们也没问问究竟是什么事儿?就把这个东西自作主张地接下来了?”
何灿站在最前面质问,剩下三只鹌鹑安安静静,鼻观脸脸观心地站成一排,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打开档案袋之后,看到里面文件的三人顷刻间傻眼,本以为最坏不过是抛头颅洒热血的行动,谁知道并不是。
反过来想想,还不如抛头颅洒热血呢。
毕竟当个烈士也好过死的不体面啊。
至于为什么不体面,那自然和那文件有关,而那文件则是关于一个怪谈的处理。
那怪谈等级不过B级,也没什么杀伤力,但是吧,能够流窜逃亡到现在还没被抓,必然有它的独特之处。
想到那个怪谈,萧何的脸猛地抽搐起来,还不忘下意识地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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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口鼻处。
郝棉不明白一个B级怪谈萧何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急急忙忙地追问。
见状,何灿只是没好气地把文件递了过去。
【香飘十里的小甜甜】这个怪谈,非常喜欢出现在人群聚集的地方,但是出现的时间,概率都不确定。
唯一知道的也只有【香飘十里的小甜甜】喜欢凑热闹,特别喜欢凑热闹。
但是它凑热闹的地方,其他人大概会从此对热闹这个词敬而远之,甚至从此留下心理阴影。
这位怪谈凑热闹的方式就是释放香气,非常浓郁的香气。
香气本身没有问题,但是如果香气的浓度增加一百倍甚至一千倍呢?
那种浓郁的香气足以使人窒息,而这位出现后大部分普通人会在香气中晕厥,这个时候就需要异能者去救援。
但是这个救援是个苦差事,没什么人愿意去。
可是714所长这个老登为了钱,就把他们几个冤种送了出去。
作为冤种,又在脑子发傻的时候背锅,三个人十分的萎靡,最重要是的是,何灿还有别的任务。
所以只能他们三个人去。
“可是了了也是普通人,是不是不用去啊......”
何灿很显然不太放心,颇有些犹豫,还把何时了往自己的方向拽了拽。
但是郝棉眼疾手快的又把何时了拽了回去:“我们会好好保护她的,而且那个档案袋不是普通的档案袋。”
何时了也知道那不是普通的档案袋,何灿更不必说。
毕竟714是一个单位,一个单位总会有一些脏活累活,而工作总要有人干。
于是,研发部门就出了一个产品,就是何时了他们拿着的【不能拒绝的文件袋】
文件袋会在相关任务者触碰到它的一瞬间触发磁场,如果不完成任务,就会触发倒霉七天的事件。
这七天任务者会一直倒霉,不会伤及性命,却会让人社会性死亡。
在何灿不放心的叮嘱中,何时了跟着郝棉两人前往【香飘十里的小甜甜】出现的位置前往救援。
路上的时候,何时了接着萧何探查的机会,小声的问了郝棉:“你身上拿东西这几天?”
郝棉听到这个,赶紧捂住何时了的嘴,没有回答什么,只是点点头。
就在郝棉点头道额时候,何时了看到了郝棉勃颈上一块微妙的红色。
一瞬间,何时了就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何时了的眼神落在郝棉眼里,郝棉赶紧往上拉起衣领:“了了,帮我保密好不好?”
“为什么要保密?”
何时了不解,毕竟714没有什么禁止员工内部谈恋爱的条例。
“我也不知道,我对萧何的感情是因为我们之前遇到那东西的影响,还是我真的动了心。”
郝棉低着头,用脚尖把地上一块石子踢来踢去,影子在月光下和萧何的影子交错分开。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两人的影子,何时了心里有些不安。
“所以,我想等等看,等这件事过去,再去判断我和他的感情。”
郝棉的眼睛对上何时了,何时了看着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心里咯噔一下。
虽然郝棉话里是这么说,但是眼神里的情谊却骗不了人,怕是郝棉已经对萧何动了心。
“这里可以进去!”
萧何的话打断两人的聊天,郝棉轻轻地笑起来,很快收拾好情绪和何时了一起向着萧何的方向跑去。
最后一句话像是一阵雾散在空中。
“我觉得,哪怕不是因为怪谈的影响,我也喜欢他的......”
59. 想要来块面包吗?
进入【香飘十里的小甜甜】的磁场内,浓郁到发臭的香气卷入鼻腔。
恶心感一瞬间沿着胃袋席卷而来,何时了的眼睛泛出生理性的泪水,喉咙和鼻腔像是被灌进辣椒水,十分刺激。
哪怕有714给他们的防护道具,那种生理性的恶心感,依旧挥之不去。
磁场内,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失去意识的普通人,据说这个广场,是很多老年人喜欢聚会和跳广场舞的地方。
往日里这里这个时间,这个广场很热闹。
粗粗打量过去,躺着的人确实不少。
“所以,我们要把他们一个一个扛出去?”郝棉怀疑地指着那些躺着的人,萧何点点头。
何时了把两边的袖子捞起来,把一个人扛在肩上,像是扛麻袋一样的扛出去。
郝棉见状,任命地叹了口气,挽起袖子,也扛起一个人往外走去。
萧何急急忙忙拦住郝棉:“太重了,你歇着歇着,我来干!”
“干什么,瞧不起我?”
郝棉眯起眼睛,后撤一步躲开萧何伸过来的手,神情不悦地看着萧何:“我好歹也是那一批考进来的首席,你居然觉得我扛不动?”
郝棉后面的话没有说,萧何赶紧好脾气地笑笑,温声解释。
“哪有,还不是心疼你,你可不能怀疑我的真心,我会伤心的。”
这么说着,萧何装模作样的揪着衣角擦没有一滴眼泪的眼角,这一举动使得郝棉板着的脸瞬间破功。
“好啦好啦,赶紧搬人吧,别贫了。”
三人像是工蚁一样忙忙碌碌的搬运着,可是人才搬到一半,何时了第三人就被那香气搅得肺部紧缩,几乎要窒息。
“怎么还有这么多人,我现在被那香气熏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郝棉狠狠揉一把眼睛,小声抱怨。
“为什么不能给我们配个车什么的,要不我们这会应该快要干完收工了。”
“因为磁场的缘故,这个【香飘十里的小甜甜】好像特别讨厌机械化的车类,只要把车带进来,很快就会被香气腐蚀掉,就连零件渣都不会剩下来。”
萧何赶紧解释:“咱们单位第一次不知道,之前来的前辈确实带了车,但是那车像是蜡烛一样化在空气中。”
“听说,那车还是714的公产,而且咱们714有且仅有那一辆车,听到自己爱车的惨状,老所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至于这字次嘛,你们想想连清理【香飘十里的小甜甜】这种活都接,咱们所里那是一点钱都没有。”
怪不得来送东西的是凌月见,但凡放个武力值不行的,明天714就有可能上头条,闹笑话。
“算了算了,让我们一鼓作气的把人都带出去。”
郝棉握紧拳头,比了个加油的姿势。
话是这么说,还剩最后二十几个晕厥的人要搬出去,但是何时了迟迟没有动作。
这里的人数,好像不对?
何时了他们三人虽然来来回回很多趟,但是这里的人总会在他们回来的时候产生一点变化。
像是会增殖的面线一样,一点一点无声的增加着。
有什么东西混在这些普通人中间?
“呼,我觉得我可以,要不你俩先休息休息,我再去搬两个?”
说着话,郝棉自己给自己打气,撸一把快要掉下来的袖子,向着晕倒的人走去。
何时了伸手一把抓住郝棉的左手臂,与此同时,萧何也拉住郝棉右手臂,郝棉不解。
“你俩不用心疼我,了了是个普通人,能做到这样已经很好啦,还有你萧何,你那小身板我还不知道,你俩要是晕了我才麻烦呢,快快快,让我去再扛两个。”
何时了看向横七竖八躺着晕倒的人的那里,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有个人动了一下。
虽然那动作很小,却也正好撞入何时了的视线里。
萧何扶了一把眼镜,微笑着盯着郝棉:“你说我不行?我行不行你真的不知道?”
此话一出,郝棉一张脸涨得通红,然后狠狠踩了萧何一脚。
细细碎碎的敲击声在何时了耳边响起,萧何用指甲敲击着自己的眼镜框,看来萧何也发现了问题。
彼此打了个眼色,三个人默契的向后退着,眼看着就要退出磁场,晕倒躺着的那群人里,有一个人突然站了起来。
“快跑!”
萧何低喝一声,三人丝毫不敢犹豫的向着磁场外冲去。
那东西的移动速度很快,几个呼吸间就出现在何时了三人身后,何时了甚至能听到那东西的呼吸声和磁场带来的压迫感。
“你们先走,搬救兵!”
何时了推了萧何两人一把,在两人出去之后,何时了陷入混乱的磁场中。
之前可以离开的磁场薄弱之处,消失的无影无踪,四周都是欢声笑语的人群。
“三月三,放风筝!”
“四月三,来踏青!”
一群孩子跑过,嘴里念着什么,人声鼎沸的样子像是在庆祝什么重大的节日。
“你喜欢热闹吗?”
有人向着何时了提问,而何时了被来来往往,摩肩接踵的人群席卷的像是洪水中的落叶,分分钟都有可能碎掉。
脚臭,汗臭,时不时会被人踩一脚,或是撞一肘子,何时了也只能顺着人流不断向前走去。
所有人衣服打着补丁,但是脸上洋溢着欢乐的笑容,但是前进的方向都是同一个。
向着那方向望去,高空中飘扬着彩色的布条,那些鲜妍的布条伴随着喜庆的乐曲在风中飞舞着。
一切看起来都十分欢乐。
这样想着,何时了已经被人群拥簇者走到那个被布条包裹着的祭台前面。
身着彩衣,带着白色的笑脸面具的舞者伸展的手臂,跳着古怪的舞蹈。
面具倒扣扣月牙一般的眼睛处,看得人十分不舒服,明明是笑脸,却带着说不清的违和感。
台上的舞者跳了很长的一段时间,长到何时了有些昏昏欲睡,在即将落入睡神的怀抱的时候,周围响起巨大的欢呼声。
舞蹈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止息,穿着黑袍的人群抬着一个孩子走上祭台。
那孩子开心的在自己的座位上东张西望,新鲜葡萄一般的眼神好奇的略过台下的每一个人。
这又是在干什么?
难不成这个仪式也想婚礼一样,需要一个花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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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角色。
虽然不明白这个怪谈想要干什么,但是何时了倒也不太介意留下来看看。
伴随着那孩子被抬到祭台中央的时候,人群的气氛在一瞬间达到高潮,欢呼声中,还夹杂着一点点点的抽泣声。
那抽泣声像是压抑了很久,在此刻终于忍不出后才发出的一点点声音。
那声音和此刻的气氛格格不入,何时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探着脑袋四下打量着。
在不远的地方,干瘦的妇人捂着脸,嶙峋的后背以及肩膀不断的抖动着。
她身边同样黑瘦的汉子把她揽在怀里,眼神却死死盯着台上,仿佛一秒也不忍心错过什么的样子。
台上?
难不成是那孩子?
男人猛地闭上眼睛,他怀里的妇人瞪大眼睛,张大着嘴,却没有发出一点点声音,只是那样绝望的望着。
她猛地想要冲出去,却被她身后的男人一把拉回来,死死扣在怀里。
女人推搡拍打着着男人,却在那男人的眼泪砸在她脸上的时候,卸去全身的力气,彻底晕了过去。
人群在仪式结束后满脸欢喜的离去,除却那对夫妻。
男人深深看一眼被青壮年保护着的祭台,绝望的带着自己的妻子离去。
居然是这样的仪式,何时了安静的站在原地,冲着祭台的方向念了一段悼词,那是何时了在垃圾星上学会的。
在有人死亡的时候,垃圾星上的人都会自觉的凑在一起,为死去的人念起这一段悼词。
悼词念完,整个世界突然暗了下来,何时了什么也看不到了。
“为什么什么都看不见了?”
“明明阿爹阿娘告诉我,大家都是为了给我庆祝生日,我一定要听话,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乱动,不要大喊大叫。”
“我明明很听话,但是他们为什么都不见了。”
“天好黑啊......”
“我为什么会发臭呢?”
“是不是因为我臭了,所以大家才躲起来了,如果我能变得香香的呢?”
............
原来是这样吗?
凭借着感觉,何时了跌跌撞撞的向着声音的方向靠近。
右眼的波动证明自己离那个孩子越来越近,越靠近那个孩子,腐烂的气味就越发明显。
手指感受到了黏腻,那是皮肉腐烂的感觉。
“你是谁?”孩子声音在黑暗中清脆的响起。
“啊,你的阿爸阿妈让姐姐带你回家。”何时了摸索着拉上那只已经腐烂的露出白骨的小手,却被那孩子躲开。
“可是,我很臭,上次小虎不小心踩到狗屎,大家都嫌弃他丑,我现在比小虎还臭,阿爸阿妈一定不会喜欢我的。”
“我不跟你走!”
那孩子转身就跑,四周的磁场开始不安分起来,何时了的脚下突然失去支撑,不断下坠。
镰刀出现在手中,失重感使得何时了本能的想要一镰刀劈下去,在动手前,何时了又把镰刀收了回去。
那摊干掉的血液,还有空荡荡的眼眶,出现在何时了的脑海里。
“007,帮我搜索土味情话。”
60. 想要来块面包吗?
土味情话出现在何时了的脑海里,何时了觉得自己从没有念得这样温柔认真。
“你的梦里有糖果屋......有会飞的鱼,有会跳舞的鱼,而我的梦里......只有你。”
【契约达成,宿主成功契约怪谈】
【等待】
小小的身体背对着何时了,就连哭泣也是小声的抽泣。
原来【香飘十里的小甜甜】并不是它真正的名字,它的名字是【等待】。
或许【等待】也不是它的名字,何时了把那小小的身躯抱在怀里,不在乎那挣扎指甲是不是会在皮肤上留下血痕。
淡淡的血腥味逸散开来,怀里的【等待】停止了挣扎:“姐姐,对不起,我是不是划伤你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怀里的孩子乖巧到让心打从内心里发苦,何时了把孩子调整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坐在自己腿上。
“你没有划伤姐姐,姐姐没事,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和父母的名字吗?”
怀里的孩子突然沉默下来,何时了也不催促,只是安静的等着。
“*&*%#,+)*&%¥#@@......”
孩子小声念出一长串的字符,何时了温柔的笑意僵在脸上,整个人陷入疑惑。
自己应该是没有听清楚吧。
想到这里,何时了抱歉的放低声音,又问了孩子一遍,还是熟悉的字符,但是何时了什么也没有听懂。
本该是温馨的帮孩子回家,但是由于何时了的“文盲”程度而不得不停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007爆发出剧烈的笑声,虽然何时了并不明白这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你知道就快告诉我啊!”何时了急急忙忙的催促,又害怕自己抱着的孩子发现异常。
这孩子本身就很敏感,在等不到自己的回话,大概会以为自己不想帮它找到父母。
“扎西翰和利姆卓玛,孩子的小名是阿鲁。”
007开口解释,何时了听着这名字不像现在帝星上会有的起名方式,更像是......
“他们莫西一支早在一百年前就没了,因为这一族世代喜欢居住在大山深处,但是那一年的雨水很多......”
何时了看着孩子脸上期待的神情,总觉得自己没有办法把真相就这样讲出来。
“阿鲁。”何时了操着尚不熟练的古怪口音,叫着孩子的名字解释起来。
“你们莫西一族早就搬走了,要找到他们还需要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就待在姐姐这里好不好,姐姐这里还有哥哥姐姐陪你玩......”
何时了没有想到的是,这次【等待】答应的很爽快,仰着的脸上带着大大的笑,只是那双眼睛的地方空荡荡的。
“嗯,姐姐我会听话的,你要早点帮我找到父母啊。”
“我们拉钩!”
安抚好【等待】,任务顺利结束,在搬最后几个人的时候,何时了不小心把一个人的袖子蹭了起来。
上面熟悉的图案使得郝棉和何时了脸色凝重起来,郝棉隔着衣服紧紧捂住自己的胳膊。
何时了对上郝棉的眼神,郝棉很快就开始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伸伸胳膊踢踢腿,然后大大咧咧一屁股坐在地上。
“啊,这会要是有吃的就好了,哦?”
一边小声嘟囔着,郝棉一边偷偷瞧了萧何一眼。
何时了能看得出来,萧何此刻也是一副精疲力尽的样子,却还是一个鲤鱼打滚翻起来,屁颠屁颠地问郝棉:“你喜不喜欢可乐,加冰那种,我要不……”
确定好郝棉要吃什么,萧何冲着不远处的便利店跑去,看着萧何远去的背影,何时了把那个人扛起,消失在了夜色中。
等安置好的那人醒来,眼瞳中印出的是盯着他仔细研究的何时了和郝棉。
“你们是谁?”
“我在哪?”
“我没钱,你们干嘛绑架我啊啊啊!”
明明是个大男人,此刻却像是受了惊的兔子一样,窝在凳子上瑟瑟发抖。
“你胳膊上那个符号怎么来的?”
折腾了一晚上救援,何时了和郝棉着实有些累了,此刻洗个澡去好好睡一觉才是常理。
但是胳膊上那玩意一天去不掉,那就始终是个麻烦,而且第七天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当然,何时了一点也不像知道,根据已有线索来看,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男人一下子警惕起来,然后不知道想到了点什么,带着些羞涩开口:“你们好歹也是两个年轻姑娘,怎么能对我做这种事情呢。”
突如其来的羞娇看得两人有点膈应,说话就好好说,矫揉造作的像什么样子。
见男人迟迟不好好回答问题,郝棉按的拳头嘎嘣响,随后,一拳挥出。
拳风擦着男人的脸颊划过,在男人脸边的墙壁上留下一个拳头大小的洞。
见此情况,男人眼睛一翻就要顺势晕过去,却被盯着他的郝棉硬生生吓的清醒过来。
“我说我说……只要你们不打我,我什么都交代!”
何时了搬过来一把椅子,和郝棉一人一半坐在椅子上。
“那是个休息日,我本来准备在家好好睡一觉,结果,大清早的天还没亮,我的光脑就响了起来。”
男人回想着那天的事情,讲到这里的时候,脸色明显不怎么好看。
“你说我们这种打工的牛马,能有几个完整的假期啊,好不容易有一个,还有人不让你睡懒觉,这不欺负人嘛,是可忍,我也不可忍啊!”
一个牛马的可怜遭遇,总是能引起其他牛马的共情,何时了和南柯深表同情的点点头。
被人阻止睡懒觉,对于社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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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说十分残忍。
“所以我就想着,实在不行压掉继续睡呗,咱毕竟不值得为了这点事气死自己,谁知道……”
“那玩意它没完没了!!!!”
“一个早上,就半个小时啊,我的光脑叮叮咚咚的声音就没断过,跟那黑白无常催命一样。”
“我这实在没有办法,想着接就接了,反正这会不解决这个问题,懒觉肯定是无法继续的。”
“然后,您猜怎么招?”
何时了和郝棉捧场的表示我们猜不到,男人继续兴致勃勃的讲述着。
“有个年轻的快递员说我有快递,我当时就笑了,信用卡已经欠了好几个月,我哪有钱去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就给他说,我没买东西,一定是有人寄错了,给退了就好。”
“结果吧,我明明说的清清楚楚,但是那东西还是送到了我家。”
“直到今天,我还是觉得很抽象,哪有人会给自己送华而不实的东西啊!我一个早上需要赶集体飞行器的上班狗,哪有时间小资的烤面包啊!!!!”
“结果那天,那东西进了我家还在那里说了好久的话,什么‘您要什么口味啊?’之类的,结果我那天就...迟到了。”
“我辛辛苦苦,不敢多睡五分钟,为了打卡我三分钟爬了10层楼是为了什么啊!!!!!!”
“全勤啊,我的全勤啊呜呜呜呜呜......”
“我还指望着全勤发了给自己买一桶泡面呢。”
何时了和郝棉突然就开始同情眼前的男人,那么大个人蜷缩成一团,哭得十分悲伤。
毕竟那可是全勤奖。
全勤奖。
啊。
“所以只有你提供的信息够多够细,我们才能帮你找到,那个害你没有全勤奖的罪魁祸首啊。”
见男人态度有所松动,何时了暗戳戳的提醒一句。
男人眼睛一亮,他之前没有注意到,这会在看到何时了和郝棉工服上的徽章后,态度更加热切。
“我这会就说,清汤大老爷啊,你可一定帮我抓到那个罪魁祸首啊,太可恨了啊!”
郝棉偷偷给何时了比了个大拇指。
兴许是哀悼自己逝去的全勤奖,男人把那天完整的时间线和情况详细的描述给何时了她们。
但是男人精确到秒的叙述确实很让何时了两人吃惊。
男人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我是个工程师哦。”
“所以工程师也需要打卡啊?”郝棉心有余悸,拍着胸脯十分震惊。
但是男人提供给她们的线索里,她们确实发现了一点异常,就是那东西会判断你内心的恐惧。
然后,根据你的恐惧烤出面包。
所以,何时了和郝棉看向对方,又同时按住手臂,她们的恐惧是爱情?
怎么会是爱情呢?
61. 想要来块面包吗?
“不过,我听说见到面包机而且看到面包机烤出面包的人,都会在第七天失踪诶。”
扔出一个重磅炸弹的工程师再度扔出一个炸弹。
“所以说,你看到面包已经是......”何时了看向自称工程师的男人,男人羞涩的点点头:“是啊。”
不知道为什么,何时了总有种被人算计了的感觉。
说时迟那时快,不大的地下室内属于怪谈的磁场开始波动,和那天早上如出一辙的磁场再次出现。
郝棉赶紧把何时了挡在身后,紧张地打量着四周:“就我们两个这要怎么办?这种精神系的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啊。”
“走一步看一步吧。”何时了同样很担心,毕竟这东西具体的攻击方式,并没有人亲眼见过。
脚下的地板突然有了软化的迹象,像是融化的黄油一样,伴随着温度的升高,甚至还有小小的起伏。
“这是什么?”
郝棉盯着脚底,努力保持着平衡,因为伴随着小小的起伏,地板开始摇晃。
脚底的温度逐渐升高,那些小小的起伏逐渐变大,里面像是包含着流动的液体,外面的表皮逐渐变得透明。
“噗!”
“小心!”
滚烫的液体从破掉的地方迸发出来,郝棉脱下外套挡住溅过来的液体,却又很快甩开。
“好烫!”
“没事吧!”何时了看着被郝棉像是烫手山芋一样扔出去的外套,那外套上有着像是被灼烧过的痕迹。
郝棉摇摇头:“我没事,但是那液体不知道是什么,和硫酸一样,如果沾染在身上的话......”
被丢出去的衣服冒着白色的烟气,几秒的功夫衣服所在的地方已经什么都没有剩下。
“............”
所以...之前那些人...有可能也是这么消失的?
“啊!”身后被护着的那位被怪谈坑的没有全勤奖的工程师突然尖叫出声。
何时了猛地回头,有个水泡在工程师身后炸开,好在那工程师躲得快,他用屁股底下坐着的凳子挡了一下。
那可怜的凳子已经失去踪迹,工程师本人也被吓得不轻。
而他周围又有新的水泡升起,看样子很快就会炸开。
千钧一发之际,何时了扯下自己身上的外套,再次挡住了一波攻击。
但是周围的水泡看样子还有很多,何时了他们三人身边已经没有了可以抵挡的工具。
也是她们这次大意了,没有想到发现的线索居然就是规定期限的最后一天。
能看得出来,那些东西都是冲着她们身后的工程师去的,只要她们俩放弃,她们俩是有机会先逃走再想别的办法的。
但是只要她们俩逃走,眼前人一定就会死,而且会和之前那些人一样,成为失踪人群名单上的一个名字。
右眼开始波动,在空气中,何时了看到了一个影影绰绰的小方块。
“你有没有看到那里有个东西?”何时了开口,郝棉迷茫地摇摇头:“没有啊。”
“向着我指的方向攻击!”何时了小声的说完这一句,郝棉就向着那个方位挥出一拳。
空间内的磁场微微波动一下,看起来是打到了那个东西,但是那一下攻击,很明显不足以让那东西失去行动力。
反而引起了那东西的怒火,本来只围绕着工程师攻击炸裂的水泡,也向着何时了她们发动了攻击。
郝棉死死把何时了护在身后,何时了叹了口气,在液体溅上三人时撑开自己的磁场,一镰刀挥开靠近的那东西。
因为眼前这玩意,据007说是根本没有意识,全靠本能在攻击。
至于是什么本能,大概是对于食物的执念吧。
“了了?”
郝棉瞪大眼睛,从何时了的镰刀看到何时了的脸,又从何时了的脸看回何时了手上的镰刀。
“你你你,你不是什么人假扮的吧!”
郝棉伸手拽上何时了的脸,用力扯了扯:“居然没有面具之类的东西。”
“我真的是何时了本人,具体的情况我出去给你解释好不好?”
何时了拉开郝棉的手,提着镰刀,靠着右眼辨认着那东西的方向。
那东西见四周浮起水泡中的液体并没有吞噬三人,越发的焦急,周围的地面上泛出的液体已经形成一层液体。
纵使有防护罩,何时了三人的鞋也发出刺啦刺啦被腐蚀的声音,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最多还有一击,如果这一击没有杀死那个东西,那么他们三人都会被彻底留在这里。
深吸一口气,何时了闭上双眼,镰刀冲着感觉到的方向挥出。
“嘤!”刺耳的叫声过后,脚下滚烫的感觉瞬间消失,四周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何时了只觉得自己浑身是汗,就连镰刀的手柄之处也是滑腻腻的一片。
郝棉同样一脸是汗,大口呼吸喘气,带着劫后余生般欣慰地看向何时了
两人对视一眼,两个人突然就笑了起来。
“包围这里!”
劫后余生的欢喜还没散去,突如其来的声音搞得何时了和郝棉一头雾水。
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还没等何时了和郝棉反应,潘帕斯·远山已经带着他第二军团的人闯了进来。
“怎会是你们?”潘帕斯·远山在看到何时了和郝棉的一瞬间很明显的惊讶,但是很快恢复平静。
“把那两个人给我抓起来!”
怎么就要把自己抓起来,何时了实在不明白自己到底干了些什么?
在有人靠近的时候,何时了动作敏捷地侧开身体:“为什么要抓我?我做了什么?”
“是啊是啊,为什么要抓人?”
郝棉同样一头雾水,哪怕是偷偷带走一个人,现在她们把那个人救下来也能够功过相抵了吧。
而且派第二军团来抓人,这得是犯了多大的事情啊?
潘帕斯·远山脸上同样有着怀疑,抓捕的动作也有了些迟缓,甚至有些放水的犹疑。
何时了见状准备继续开始游说,另一道声音从何时了背后传来。
“第二军团长,军人的天职是什么?”
“服从命令!”潘帕斯·远山下意识地立正敬礼,惊愕的目光落在了何时了身后。
明明还是那张脸,明明还是那个人,气质却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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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天差地别,伴随着潘帕斯·远山的称谓出口,何时了也愣在原地。
“元帅......”
那个看起来不靠谱,会为了全勤奖生气的中年男人居然是传闻中的潘帕斯元帅?
惊讶过后,危机感瞬间袭来。
他装作普通人还顺从的被自己和郝棉绑走是为了什么?而且为什么会有人来抓自己和郝棉?
种种疑问此刻盘旋在何时了心头,何时了十分不安,刚才潘帕斯元帅也应该看到了自己使用异能。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他不知道自己具体的身份。
“元帅,她们俩我认识,是714的人,之前也帮过我们第二军团的忙,会不会这中间有什么误会?”
何时了也没有想到,这位第二军团长居然能帮自己和郝棉说话。
毕竟之前在何时了的印象里,只觉得这位第二军团长是个有钱的冤大头。
“误会?”潘帕斯元帅突然笑了起来。
“怎么会是误会呢,明明有人向我举报,你们714窝藏S级怪谈【美梦】还有其他怪谈,意图破坏联邦和帝国的和平关系。”
潘帕斯元帅那双淡琥珀色,无机质玻璃珠般的眼睛盯着何时了,看得何时了心里发毛。
“你说是吗?何时了何小姐。”
乍一下听到【美梦】这个名字,何时了有着瞬间的恍惚,但是很快明白过来,眼前人指的是南柯。
南柯这个名字叫的顺口,何时了甚至会忽略掉他居然是个怪谈,还是杀伤性危险性很强的怪谈。
眼前人居然查到自己,看样子那个元帅的称谓也不止是个花架子。
“【美梦】?还噩梦呢,我见都没见过,你说我窝藏这也太奇怪了吧,再说了,根据资料,这种S级怪谈不是一直由帝国军团和各大异能者世家共同掌管吗?”
讲到这里,何时了讥讽且疑惑地,向着潘帕斯元帅提出自己的疑问。
“所以我们这样相信着的你们,居然没有看好S级的怪谈,还让它跑出来了。”
何时了伸手捂着胸口,做出害怕的样子。
“这可真是让我这个帝国公民觉得恐惧啊,这以后吃饭睡觉都无法安稳了,太令人害怕了啊。”
面对何时了的嘲讽,潘帕斯元帅依旧是那副好脾气的样子。
甚至拦住了有些愤怒且想要解释点什么的第二军团长——潘帕斯.远山。
“我们的问题我们自然会向民众公开解释,毕竟封印久了,出现点松动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如果有人在主观意愿上刻意破坏封印的话,那罪名一定跟严重。”
潘帕斯元帅的眼睛打量着何时了,嘴角带起一个冰冷的微笑,和往常在网络上公开发言的时候一模一样。
“而我,刚好就掌握了一些,关于何时了何小姐破坏封印,带走不止一个怪谈的证据。”
潘帕斯元帅挥挥手,一边一个穿着普通人衣服的男人上前,恭恭敬敬的把一个文件夹交给潘帕斯元帅。
等那人起身,看到那张熟悉的脸的时候,何时了心脏狠狠地坠下。
郝棉捂着嘴,嘴里却还是蹦出含糊不清的两个字。
“南柯!!!!!!!!”
62. 想要来块面包吗?
“我可以作证,是她。”
南柯带着笑,非常好看的手指此刻指着的人,正是何时了。
“......把我放出来的。”
郝棉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像是听不懂南柯说的话,只能伸出手指指着南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潘帕斯看着南柯的指正,带着冰冷的笑意看着何时了:“你还要辩驳吗?何小姐?”
“仅凭一个你们口中怪谈的指正就要给我定罪,这也太草率了吧。”
“还是说,整个帝星已经成为了您,伟大的潘帕斯元帅的一言堂?”
郝棉和潘帕斯·远山惊愕的眼神已经移向了何时了,两人脸上如出一辙的都是你疯了吧的表情。
......那人毕竟那可是潘帕斯元帅啊!
脑海中的007也同样劝何时了服个软,毕竟这件事只要咬死,714总会想办法施压。
把何时了身上的罪名减到最轻,而且就算有南柯,也就是怪谈【美梦】作证,那又能怎么样。
参加会议的人那天又不止何时了一个人,至于隐藏异能,这事可大可小。
帝国法律上可没有明确规定,因为某人隐藏自己的异能就算犯罪。
不过确实有伪装异能者,骗取他人的罪犯,毕竟在这个异能者珍贵的,像是王冠上的宝石一样的年代。
有异能者的身份就意味着命运的转换,哪有人隐藏这件事情呢?
妥协?
可是为什么要把希望寄托在一个虚无缥缈的事情上?
如果这些人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自己呢?
“我何时了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您这是要用权势逼迫我同意这件事情吗?”
谁也没有想到何时了居然一步都不肯退让,以一种同样冰冷的姿态和潘帕斯元帅对峙起来。
潘帕斯元帅冲着第二军团长潘帕斯·远山打了个手势,潘帕斯·远山的脸变得凝重起来,在郝棉耳边小声的说了句什么。
郝棉赶紧上前拉住何时了的手臂,小声劝起来:“了了,咱们不跟他们硬碰硬,只要坚持到所长来就好。”
“所长?”
郝棉赶紧补充:“第二军团长说这件事本身是保密的,但是你也知道咱们所长那老头子虽然不靠谱,面对自己人还是很护短的,所以了了你一定冷静啊!”
“第二军团长!”
潘帕斯元帅突然开口催促,潘帕斯远山给了两人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指挥着第二军团的士兵包围了两人。
何时了刚想动作,却被郝棉一把拉住:“你别动手,我会努力坚持到老头来,你可千万,千万不要动手。”
郝棉的话刚说完,人就护在何时了前面。
普通的帝国士兵自然不是异能者的对手,潘帕斯·远山硬着头皮自己上,看起来表面的攻击非常迅猛。
实则水放的可以填平一个蓄水池,瞅准时机在郝棉的一拳之后软绵绵的躺下。
明明一切看起来都在向着回转的方向发展,何时了的心里突然升起不安。
看着潘帕斯元帅的表情,那张脸上根本没有一丝失望亦或是紧张,反而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一些。
......就像是看着兔子跳入陷阱的猎人。
远处有一闪一闪的亮光,那诡异的蓝光让人打心里不安。
“郝棉、第二军团长!快跑!!!!!!”
何时了声嘶力竭的喊出了声,那个熟悉而诡异的蓝色,何时了曾经在那个假冒的【狱皇后】出现的时候也见到过。
所以当年发生在垃圾星上的事情和潘帕斯元帅也有关系?
诡异的蓝光以何时了看到的那个地方为圆心,向着四周扩散开来,蓝光的中心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身影。
晕过去之前,何时了看到了巨大身影的头上带着那顶熟悉的王冠,王冠上的红色宝石散发着血一样的光芒。
再醒来,何时了的脖子上带着控制异能的项圈,四周是透明的玻璃,而被关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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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她就像是困在缸里的金鱼。
黑暗中有眼睛密切的关注着自己,他们关注着自己的一举一动,那种感觉让人觉得恶心。
就像是很多年以前一样,很多年以前,自己也被困在同样的地方。
直到有人带着自己逃离了那里......逃离了那个噩梦......
带着自己逃离的人......
何时了的脑海中出现了两张温和的脸,他们有着和何灿相似的五官分布,还有如出一辙的善良。
因为自己,他们背上了叛徒的骂名。
其实也不过是在身为容器的自己一遍一遍的祈求下,动摇了假装冰冷的心脏。
当然,何时了也动用了那一点点属于自己的能力,动摇了两人的心念。
最重要的是,他们本身就是那些监测人员中,见到自己会同情的那对夫妻。
尤其是,他们还有一个和何时了年纪差不多的女儿。
后来,在一个何时了也没见过的人的帮助下,何时了替换了他们记忆中女儿的身份,成为他们记忆中的女儿。
夫妻二人自知带走“容器”会被追杀,可是父母怎么会忍心自己孩子被人囚禁在玻璃中。
还要接受各种强化的训练......只为她有一天可以在合适的时候,向祭品一样心甘情愿的献祭掉自己。
明知会死,二人依旧选择带着何时了逃离。
为了让何时了活下去,他们假装带着孩子逃亡,却把何时了藏在特制的行李中,托运去了垃圾星。
他们所在的飞行器不久后被击落,在天空中盛开出一朵艳丽的烟花。
因为何时了的私心,年幼的何灿不止要被送去垃圾星,还彻底失去了自己的父母。
在找到何灿之前,何时了对自己下了暗示,一定要找到何灿,并且付出一切保护她,达成她的心愿。
......那也是何灿父母的心愿——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平安幸福,快快乐乐的生活。
63. 想要来块面包吗?
江尽欢?
那个所有人眼中天赋奇高的笑话?
为了一个怪谈舍弃作为人类的骄傲,最后还丢掉了性命。
她本该有一个光明的未来,成为所有人类的骄傲,但是她自甘堕落。
人类培养出来的典范和英雄,居然会动摇,还企图和怪谈和平共处。
哪怕最后一切都被知道那件事的人以一种体面的方式掩盖起来,却依旧是耻辱,洗刷不干净的耻辱。
一切耻辱的来源,就是江尽欢。
而且据说当年的封印大典上,有不少人的长辈命丧当场,所以......
眼前的潘帕斯·贺兰,怎么会用这样奇怪的眼神的看着自己?
乍一眼看过去的时候,何时了以为会看到那种仇恨的,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眼神。
但是,那眼神直勾勾看起来也很吓人,那种眼神很难描述,像是冰中燃烧的火,带着燃尽一切的疯狂。
“我不是江尽欢。”
“你认错人了。”
何时了只觉得自己此刻心脏因为紧张跳的很快,语气却意外的冷静。
本以为自己会因为恐惧而说不出一句话,现在却在这样的高压下还能保持冷静。
嗯,何时了。
你长大了。
出息了。
潘帕斯贺兰根本没有听何时了说什么,那一瞬间的疯狂像是错觉。
他又恢复了那副淡漠的,和网络上形容的一样的姿态——冬日的动土,寸草不生的荒原。
躯体早已经死去。
“精神却偏偏还活在世上......”
007在何时了脑海中幽幽的感慨一句,让本该沉默的气氛染上鲜活的色彩。
“喂,你这会出声很容易被发现吧......”
“早就被发现了,你以为南柯那个二五仔会帮我们保密?”007的语气里带着对于南柯的不屑。
何时了讪讪闭嘴,这次可真是送羊入虎口,可怜所长老头给自己画的饼都没吃到。
“玻璃门啊,玻璃窗啊,玻璃罩......隔着玻璃罩看外面......”
左右无事,又被一个冬日冰原带着呼啸的北风的潘帕斯·贺兰盯着。
何时了实在想不出来自己能干点什么,索性乱七八糟的开始唱歌。
在重复到第二遍的时候,安静的站在一边的潘帕斯·贺兰开了口:“闭嘴!”
何时了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要不是嫌弃有个人在这里,自己才懒得唱歌呢,费力!
007没忍住在何时了脑海里笑了起来:“这么难听人家第二遍才请你闭嘴,很礼貌了。”
“但是他干巴巴的站在这里干什么?那眼神看的人毛骨悚然的。”何时了没好气的抱怨着。
“他在等。”
等什么?何时了心中有疑问,但是她很快就知道对方在等什么了。
熟悉的白大褂,熟悉的仪器,那些被掩盖掉的噩梦,在此刻倾巢而出。
何时了站在原地勉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克制住身体想要颤抖的欲望,却听到自己牙齿叩击的声音。
如何把人变作一段回忆的容器?
只要长此以往的灌输属于另一个的故事,以她的成长经历为标准,像尺子一样规划另一个人的一生。
每一个行为,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甚至于看到一朵花、一片云、一滴雨所产生的那一刻的想法。
听起来十分荒谬,却有人愿意付出金钱、财力去做这样一件荒谬的事情。
而且不止一个人,是很多人,很多很多个人……
虽然他们共同憎恨着江尽欢,可是他们又不得不承认,他们需要那样一个世不二出的天才。
而且自打江尽欢死后,这么些年来,各大家族以及各方势力倾尽所有,付出所有的家族资源以及财力,也没有再培养出来那样一个人。
可是当年的封印却已经快要破开了。
现在如果是当年年轻的他们,也许还愿意倾尽一切,哪怕付出生命也要和怪谈【美梦】一战。
可是这么些年优越的生活早已磨平了屠龙少年的棱角,家族、亲人、财富、以及那些紧紧被握在手里的权利。
所以……他们需要一个新的容器,一个可以代替江尽欢站出来的“英雄”。
最重要的是……那个英雄……却是用他们最仇恨的江尽欢的基因,制造出来的。
如果想要一个完美的实验结果,就需要控制实验中的每一项变量。
只有将每一项变量的风险降到最低,将偏差控制在微乎其微,那才有可能重新塑造一个“英雄”。
对于行为能力的培养其实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所有人,将另一个人的故事毫无偏差的整理成资料,让你逐字逐句的学习并背诵。
看到的一切都是有标准的。
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抹杀自己。
从睁眼开始,呼吸的每一秒钟,都是在抹杀自己。
直到成为另一个人……
一个你连见都没有见过的人……
…………
何时了安静地看着玻璃外忙忙碌碌的人群,手指一点点扣向掌心,这个玻璃罩子限制了何时了所有的异能。
罩子里的她,和她自己编造的谎言一样,是个普通人,没有异能的普通人。
“007,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帮我逃出去吗?”
007从刚才开始,嘴里就一直默念着数字,神神叨叨的像是跳大神的神婆。
“再等一下……再等一下……马上……”
那些人已经整理好了仪器,只差把仪器上的线连通这个玻璃的罩子,等那磁场覆盖过来的时候,何时了就会被清洗成一个全新的人。
会被再度灌入属于江尽欢的记忆,一点点的成为“江尽欢”2.0。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不是吗?
007还在自顾自的计时,何时了的右手按住自己的心脏位置,低垂下眼帘,心里没忍住礼貌地问候了南柯他全家以及祖宗。
如果还有机会出去的话……
“好了好了!!!”
白大褂手里的那根线离插线孔只有几毫米的距离,房间的大门突然被利器一下劈开。
伴随着纷飞的木头渣子和粉尘,一个手持镰刀的人背着光站在那里。
“随意抓人且进行人体实验,潘帕斯元帅,您这是?知法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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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明明用的尊称,语气里却没有几分尊敬的意思。
“唉,他们这群人,每次只会用什么法规呀,法律呀,来约束我们这些平头小老百姓,真到他们自己身上,什么鸡鸣狗盗的事情不做啊。”
这熟悉带着嘲讽的语气……
“而且最重要的是,居然敢无缘无故,抓我们最最可爱的!脾气最好的了了!太过分了!我们虽然穷了点,房子破了点,工资低了点……”
郝棉愤愤掰着手指一条一条的细数着,一边的某人没忍住打了个趔趄。
“我也没这么抠门儿吧……这可说的太过分了。”
灯光下所长老头的头顶锃光瓦亮,看得何时了又好笑,眼眶又没忍住有些泛红。
“了了别怕!正义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郝棉摆出战斗的姿态,这时何时了才彻底看清楚。
除了所长老头何灿他们,还有那些平时只是在单位点头笑笑的同事,还有从没有见过的同事。
除却同归于尽,其实还是有另一条路可以走……
“所以说我就劝你等等啊,年轻人性子太急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007老神在在的抽出一把扇子,明明没有风,还是装模作样的扇了几下,一副自己胸有成竹的样子。
“你知道?你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何时了攥紧的拳头松了下来,表情不善。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007干笑着躲开何时了的眼神,躲到【食婀之女】的身后。
“我其实打算……如果我发出去的求救信息没有人回应的话,我是准备带着【食婀之女】它们几个出去拼了的……”
“所以说你也不确定援兵能不能来?”
何时了咬牙切齿的看着007:“所以你也不确定?你要是不确定,我当时就不会束手就擒!”
“而且,你说你要帮我消除所有,会影响未来的是什么事情?”
“这个嘛……你一会就会知道的……”
007眼神飘忽,话却说的十分的有气无力,甚至可以说是心虚。
“如果那件事成真,你大概会恨我吧……”
007小声嘟囔着,明明声音不大,何时了却意外听到了那几个一听就很不祥的词。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007却不再回答,彻底躲了起来。
从南柯意外举报开始,一切都看起来十分十分的不合理,它们要干什么?
何时了就像是被生硬的拽到,一条不属于自己的命运轨迹上,被人推着前行,却看不到未来的方向。
“哎呦,可太费事了,了了!快出来!”
郝棉的脸上还带着伤,笑嘻嘻的伸出手,何时了不疑有他的把手伸了过去。
就在郝棉即将要拉住何时了的时候,何灿挡在何时了和郝棉的中间,郝棉拉住了何灿的手。
磁场一瞬间波动,不祥的预感在此刻达到最高峰,见面之后,何时了甚至还没还没来得及和何灿说上一句话。
何灿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何时了的面前,同样消失的还有那个顶着郝棉面孔的“人”。
最后的记忆,只有“郝棉”诡异的笑容。
64. 想要来块面包吗?
距离何灿的失踪已经过去了很久,但是依旧没有一点点关于何灿的消息。
何时了揉揉干涩的眼睛,一遍又一遍用从萧何那里学来的办法探查着,企图找到一点点关于那天所发生情况的线索。
却意外地眼前一黑,双膝狠狠砸在地上,整个人向着地面扑去。
“了了!!!”
是郝棉的声音,何时了眨眨眼,看到郝棉一脸紧张的扶着自己,何时了微微翘起嘴角,撑起一个微笑。
“我没事,就是不小心摔倒了。”
说着话,何时了自己站了起来,忽略掉大脑传来一阵又一阵眩晕的信号,想要继续寻找,却被郝棉抱住胳膊。
“了了,你已经很久就没有休息过了,哪怕是高阶异能者,你也不能这么霍霍你自己啊!”
“是啊,这里还有我们,你先去休息一下,有消息我们一定会及时告诉你的。”凌月见的脸上也满满都是疲惫。
哪怕如此,两人却依旧以一种温和的态度安慰着何时了。
何时了同样温和地笑着,却没有一点想要退让的意思。
自从那天何灿被“郝棉”带走,何时了就发疯一样的开始寻找,潘帕斯·贺兰面对动怒的714众人,意外的选择了退让。
只是在离开前要求何时了带上控制异能的项圈,并接受军部的监视,直到情况被彻查清楚。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能有现在的局面算是714争取到的最好结果,毕竟面对的人是潘帕斯·贺兰。
更何况潘帕斯·贺兰关押的手续做得十分完美,就算是714也很难再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
好在何灿失踪之后,何时了也没有继续纠结在这件事情上。
毕竟现在对于何时了来说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找到何灿,把她安全的带回来。
她根本不在乎潘帕斯·贺兰想要对自己做点什么,只是拉着萧何,恳求萧何教授她如何寻找一个人。
何时了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姿态和状态对着萧何,以至于萧何并没有像往常那样阴阳几句。
兴许是出于同情,萧何这一次颇为耐心的教授了何时了,关于用异能寻找的诀窍。
这方法虽然比不上萧何本身的异能,却也算是很不错地寻找办法。
真诚的道谢之后,何时了马上就在何灿消失的地方寻找起来,714的其他人见状,也帮着一起寻找。
可是几天地毯式的搜索过去,什么都没有发现,一丝一毫的磁场亦或者痕迹都没有留下。
何灿宛如人间蒸发,甚至可以说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在那个地方出现过。
能够做到这一步的,除却及其苛刻的某些自然因素,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性——怪谈。
而且不是普通的怪谈,最起码是等级在S级以上的怪谈。
没有任何资料记载的,新生的怪谈。
这种恐惧是埋藏在血液中被遗忘的恐惧,只等待着合适的时机破土生长。
比死亡更可怕的是,你不知道死亡何时会降临
这种情况对于异能者来说算不上陌生,家族中长辈的教导,以及那时候发生的一切,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些耳闻。
毕竟当年的江尽欢,就是从一群天资优秀的人群里选出来的,最优秀的那一个。
要不也不会背负着“人类之光”,“救世主”这样的名头用最好的资源培养长大。
她的使命就是封印某个突然出现的传染源,将世间的一切都导回正轨,封印那些不该产生的怪谈。
可是这封印这距离上一次不过短短百年,居然又出现了同样的变故。
......这一次却没有了培养出来的对抗者——江尽欢。
新生怪谈在不知名的地方孵化长大,而人类在面对怪谈的时候,就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
......根本没有一点点抵抗的能力,所谓的抵抗也不过就是处理一些低等级的怪谈。
倘若多出现几个S级怪谈,这个世界的支配者是怪谈还是人类,谁也不知道。
当然,最坏的结果就是人类像是那些悄无声息灭绝的物种一样,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
这样的结果令人害怕,这个时候人类就会更加依赖军队和异能者。
这种状况对于某些有心者来说,倒也不算太坏,可以很快的把权利紧紧收拢在自己手中。
就像这里被潘帕斯·贺兰利用的怪谈【哀嚎的面包机】,根据之后的采样调查,它是被人为力量制造出来的。
制造的原材料,就是那些永远带着温柔面具的老实人。
他们在冲突发生后,永远只会检讨自己的问题,一次一次将情绪压制。
他们是所有人眼中的好好先生,温柔小姐,在冲突发生的时候永远只会委屈自己。
可是情绪不会突然发生,也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消失殆尽。
那些负面的情绪一次又一次积压起来,在某个节点,在外力的干涉下。
投下一丁点的火种,将那些汇聚在一起的负面情绪吸收,形成新的怪谈。
好巧不巧,在形成的那一天,居然刚刚好有人在那里猝死。
死去的人化作名为污染源的火种燃烧的材料。
没有人会知道,他的死亡来源于是因为领导不断压在他身上的脏活。
甚至新来的同事都敢在领导的示意下,不留情面地暗地里欺负他,把自己的工作推给他。
他在加班的过程中突然一口气没上来,彻底在那个狭小的,占有他生命最后时刻的工位上死去。
那些没有排解掉的情绪彻底沦为污染源的养分,他和污染源合为一体。
就像是烤箱里的面包,那些积压在面包内部的气体无法排出,将面包不断地撑大,直到它发出哀鸣。
将那些灼热的,足以将人毁灭的气体扩散,落在制造出气体的那些人的身上。
【哀嚎的面包机】会被有着同样怨念的人吸引,引诱着他们和自己合为一体,将那些日常中无法诉诸于口的气愤和怨恨发泄在,他们内心中最为怨恨的人身上。
从受害者快速的成长为猎手,无师自通的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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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那些在他们心中最为怨恨的人。
可是在选择成为怪谈一部分的时候,他们就已经丧失了属于人类的意识。
哪怕亲手杀死那些人,之前的自己也没有办法感同身受。
和潘帕斯·贺兰说的一样,活着的时候没有为自己讨要一个公平,成为怪谈后虽然得到了想要的公平,却永久的丧失了看到大仇得报的机会。
虽然死去的那些人算不上无辜,但是以自己的生命作为养料,代价确实在不小。
“有赴死的勇气,为什么不敢勇敢的反抗?”
虽然何时了谈不上喜欢潘帕斯·贺兰此人,却也不得不承认这句话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道理。
也只有一点点。
但是何时了不好奇那些甘愿同化的人到底会不会后悔。
因为此刻的她后悔,曾经那些幼稚的,天真的想法化作烈焰,不断地焚烧她的灵魂。
如果不是她天真,愚蠢的去相信一个带着目的而来的怪谈,没有因为怪谈的美色和那一点点的感动产生信任,而是在发现的第一时间在脱险后就把信息上报。
何灿是不是就不会遇上那样的事情,到现在连是生是死都无法查探。
这些都是她欠何灿的,如果这次何灿可以顺利脱险,成为容器那又怎么样呢?
找到第七天的时候,何时了终于意识到自己根本什么都做不了,一口气没有上来,彻底的晕了过去。
等到再醒来的时候,何时了公开了自己的异能,却选择脱离714,一个人孤身离开。
“要迟到了!要迟到了!”
穿着西装的男人惊恐地在办公大楼前叫喊着,身体却像是雕塑一样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何时了神色冷漠的路过男人,哪怕看到男人头颅的位置生长的不是一颗头颅,而是一台带着显示屏的光脑。
光脑的显示屏上显示着打卡APP的时间8:01,还画着大大的红叉,看样子男人没能在时间内赶到自己的单位打卡。
很快,那个男人从脚开始一点一点变小,直到最后,男人站着的地方只剩下一只蓝色的光脑。
光脑上还写着一个名字:“牛马。”
何时了顺手把光脑揣起来放进自己兜里,随后施施然走进那座看起来没有一点人情味的大楼。
大楼的内部规划的工工整整,一个接着个密集的工位,就像是摆放骨灰盒的小小格挡。
灿烂的阳光被很好地隔绝在窗外,一丝一毫也射不进室内,室内又开着空调,阴森得像是医院的停尸间。
仔细看看,每个格挡前都坐着一个人,有的人的头颅和何时了在门外看到的那个男人一样,被光脑所替代。
还有些人依旧保持着人类的头颅形状,眼睛的部位带着一副眼镜。
何时了慢慢的走过去,那些人根本不在意有没有人经过,都保持着同样姿态,端正的坐在自己的工位上。
“空的.......”
何时了靠近才发现,那些带着眼镜的人,眼眶的部位空荡荡,看不到眼球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65. 完美项目组
“啊!是吓到你了吗?”说话温柔的女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何时了身后。
那是一个身着灰色职业套装的职场女性,同色系高跟鞋显得整个人越发的窈窕。
如果何时了忽略掉她本该是头颅位置顶着的光脑的话,她确实可以算得上一个温柔的职场带教。
光脑的屏幕闪烁几下之后,屏幕上出现一张温柔的面孔,带着恰到好处的亲切微笑。
就像是用尺子衡量过后,再由画家一点一点调整的最完美画作一样。
不能说有错误,却多少少了那么一丝人情的味道。
想到这里,何时了有些自嘲的笑笑,这本身不就是光脑,怎么会有属于人的情感?
内心的小小吐槽也丝毫不影响何时了的表演,何时了的脸上同样带着职场新人对于职场的憧憬,想要做出事业的兴奋。
还有那么一丝丝不易被察觉的忐忑。
当然,眼前自称Jane的带教很是体贴的上前拍拍何时了的肩膀:“不用担心,大家都很友好的。”
伴随着Jane的话语,那些带着墨镜的“同事”,还有举着光脑脑袋的同事扭转过光脑。
光脑上的一张张面容和Jane一样,都是一模一样亲切的笑容,完美的挑不出一点点瑕疵的面容。
礼貌的微笑欢迎仪式结束,Jane就带着何时了一路前往办理工牌的地方。
出乎意料的是,工牌办理处的同事是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是多久没有换洗过,散发出一阵阵恶臭。
见有人进来,男人懒洋洋的撩起眼皮打量两人,很快又换了个姿势趴了回去。
“我这会很忙,没有办法办理工牌,你们明天再来吧。”
说着话,男人把小拇指看伸进鼻孔里,来来回回扣了好几下,随后把指尖沾染上的那人体组织碎片搓成一个团。
下一秒,那个团就向着何时了和Jane的方向飞来,Jane尖叫一声,光脑上的脸堪称花容失色。
居然会看到除却微笑之外不一样的表情,真有意思。
但是看到自己身上沾染的人体组织碎片球,何时了的眉毛还是没忍住抽动一下,随即露出一个关切的表情。
“Jane,你没事吧?”
Jane光脑上的脸很快恢复到职业的样子,何时了听到她叹了口气:“你也别怪他,虽然他还没有很好的融入我们的集体之中,但是我们也不会放弃他的,你放心,我们团队的其他人你之前都见到了,对于新人还是热情友好的,实在不行,你就先拿着我的工牌。”
说话间的功夫,Jane就把自己脖子上的工牌取下来递给何时了。
何时了受宠若惊的准备接过的时候,一只黑漆漆的手横插出来。
“啪!”
工牌掉在那不知道多久没有拖过的地面上,甚至地面上还能看到黄色的污渍与茶色没干的水渍。
Jane有些尴尬,但是又对那位“犀利哥”打扮的同事没有一丁点办法,也只能轻轻的叹口气。
“Lili,实在不好意思,看样子今天你没有办法一个人行动了,工牌就相当于单位的钥匙,你看今天这情况。”
Jane恰到好处的沉默,将一个被难缠同事欺负,还不忘照顾新人的带教形象体现的淋漓尽致。
作为有眼色的职场新人,何时了自然从善如流,积极上前以一种不太成熟的方式安慰起自己的带教。
在何时了的安慰下,Jane光脑上的脸在短暂几下闪动后,终于恢复了微笑的模样。
Jane顶着那副表情,带着新人何时了了解了公司的每一处角落,就连公司门口的大榕树也没有放过。
何时了一路上也不忘观察,每一寸墙面上都粘贴着公司的口号,那些不起眼的地方也会在有人经过的时候播放公司语录。
Jane在看到那些标语,听到录音口号的时候,身上的自豪感何时了能够清晰的感受到。
而且二人路过的每一个工位,每一个老员工都会转过头来,顶着光脑上的虚拟脸友好的微笑。
那种设定好的,规范的挑不出一点问题的笑容。
走在公司的路上,何时了也会觉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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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Jane一路上都勉力保持着温和的态度,但是眼神确时不时会落在何时了衣服上的那一小团鼻屎上。
而且在看到的一瞬间,流露出嫌弃夹杂着恐惧的眼神。
那东西粘在身上确实不怎么文雅,何时了也只是瞄了一眼,火速的向着Jane的方向靠近。
每当何时了不经意的靠近一点,Jane就会在社交距离范围内,不准痕迹的后退一点,和何时了保持着一定距离。
何时了看着自己衣服上的那块污渍,心下了然,脸上却挤出一个羞涩的笑容:“Jane,方便给我指一下卫生间吗?”
Jane紧绷着的身体放松下来,笑着回答:“当然,是我疏忽了。”
在何时了捂着肚子,急急忙忙的向着厕所走去的时候,透过一旁的玻璃反光,看到Jane光脑上的脸变了样子。
以一种贪婪的姿态看着何时了,仿佛下一秒何时了就会变成她手中的工资。
“别出声!”
何时了刚刚迈进卫生间,准备清理掉自己衣服上的那块鼻屎,就被人捂住嘴带到隔间里。
臭味飘进鼻腔,何时了皱起眉头,就发现那人在自己耳边小声提醒:“赶紧想办法离开这里,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何时了点点头,那人见何时了没有挣扎,也把捂在何时了嘴上的手取了下来。
“可是带教很友好啊,而且这里是我最近找到工作里待遇最好的一个,社保齐全、上下班时间合理、还有正式的劳动合同。”
“............”
何时了掰着手指小声的讲完,身后那人突然就沉默下来。
厕所里的空气死一般的安静。
“Lili,你好了吗?”Jane催促的声音响起,何时了急急忙忙回复一句,赶紧在洗手池边洗干净衣摆上的污渍,走了出去。
一出去,就看到Jane顶着那张和善的脸向里张望着:“我还害怕你遇到什么坏人了呢?”
何时了笑笑,温声解释:“没有,就是清理起来麻烦了一点,你等的着急了吧?”
66. 完美项目组
沉默良久,何时了还是选择递过去一张手帕纸:“你要不先擦擦?”
男人接过何时了递过来的纸,顺手揣进兜里,用衣服袖子随意的在脸上抹了抹。
那样粗犷的行动使得何时了没忍住抽动了几下脸皮,很快那张脸上的两条白印子又被覆盖下去。
“那个,谢谢你的纸,刚才是我的情绪有些失控。”
之前的癫狂像是错觉,此刻的男人虽然还是邋里邋遢的样子,说话的状态看起来反而正常了起来。
“我叫王......,我叫王什么来着?”
男人的语气疑惑起来,双手不断地拍打着脑袋,像是在回忆什么重要的事情。
“......为什么,想不起来?”
“工号是7788,业务科室是人力资源部,领导是......”
男人把不断地念叨着,把和公司相关的事情分毫无差的念叨出来,可是他偏偏在回忆到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卡住了。
就像是正在运行的程序,意外的卡在一个小小的代码错误上,可是这个小小的错误对于整体的运行却并不重要。
哪怕丢掉名字和身份,也不影响他的日常工作。
“那你还记得你住在哪里吗?”
“父母的姓名?”
“学校的名字?”
“你朋友的名字?”
............
“那除了单位,你还记得什么?”
何时了认真地看着男人,耐心的询问着,男人的眼神里全是一片又一片的空茫。
“......不记得了,什么都不记得了,除了和单位相关的一切,我什么也不记得......”
男人失魂落魄的站起来,摇摇晃摇的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像是孤魂野鬼一样,找不到回家的路。
“我的样子你看到了,你明天别再去公司,你也不想忘记回家的路吧?”
男人背对着何时了,最后还是没忘提醒了一句,随后便消失在巷子的拐角处,那个方向是公司的方向。
“怪可怜的,自己都这样还有功夫关心别人的问题呢,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007开口发问,何时了的嘴唇微微的勾起来:“怎么办?走一步算一步咯,毕竟有人说在这里见过何灿。”
何时了语气轻柔,像是一阵微风。
“可是,这已经三个月了,如果真的是怪谈的话......”007没忍住,语气急切又担心。
“不,我知道的,何灿一定活着,等着我接她回家,就像当年她带我回家一样。”何时了把手指竖在嘴唇上。
“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你们都是我的家人,我不想为这件事情生气。”
何时了缓步走进巷子里的一面墙前面,轻轻按下去,一扇门突然出现,何时了推门走进去,把手上的包随意丢在地面上,整个人陷进那个看起来十分柔软的沙发里面,闭上双眼。
自从何灿失踪那天开始,何时了就很喜欢一个人安静的呆着,任由那些噩梦一般的画面出现在脑海中。
“你这样,又是何必呢?”良久007的声音突然出现,何时了睁开眼,【食婀之女】他们都在一边眼巴巴的看着何时了。
何时了站起身挽起袖子:“你看,我这记性,说好今天给你们做好吃的,又忘了,等我一小会。”
说着话,何时了就向着厨房的方向走去,却被一道磁场拦住。
【那里都能回家的随意门】不好意思的向着何时了笑笑,很快又把自己藏了起来。
“你到底要做什么?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是吧?何时了,我再给你说一遍,你那个朋友已经死了,你清醒一点!”
007突然的爆发情绪,何时了反而有些茫然,茫然之后何时了垂下眼帘,但是很快又抬起来,扬起大大的笑容。
“我很清醒啊,我要找到何灿,你要的是身为容器的我,在你说的关键节点上,做出我应该做的事情。”
“我知道的,现在我和南柯都需要找到最后一个神器,你不是说你感受到了神器的波动在那家公司周围出现过吗?”
“从某种意义上说,我现在进入那家公司,就可以查到相关的线索,我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还是说,我有哪里做的不够好,还需要改进?”
何时了眼神认真,看着007的眼神就像是班里学习最好的那个学生,只有疑问。
007扑闪着的小翅膀停在原地,绿豆眼安静的盯着何时了:“你的思路没有错,但是你现在的状态...大家都很担心。”
何时了不理解,还是笑着看着007:“我很好啊,真的,你们干嘛要用那种同情的眼神看着我?我真的......”
【食婀之女】突然扑上来死死抱着何时了,眼泪一颗一颗砸在何时了的脖子上,又顺着脖子一路向着衣领滑去。
很快衣领就湿了,冰的何时了一个激灵。
“这都是干嘛?我又说错什么了?”
何时了拍拍【食婀之女】的后背安抚着,脸上的笑也逐渐沉寂下来。
“你们放心,在那一天之前,我会好好活着的,你们安心......我只是需要...需要一点时间......”
把抱着自己哭泣的【食婀之女】从身上扶开,塞回【专业跑龙套一万年】的怀里。
忽略掉对方喷火的眼神,何时了颇为耐心的拿着干净的纸巾擦掉【食婀之女】的眼泪。
“怎么这么爱哭,刚认识的时候你还是个厉害的大怪谈,我真的没事。”
做完这一切,何时了起身继续走向厨房,将那些同情亦或是心疼的目光挡在门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按住胸口的部位,何时了的眼神暗了下来。
何灿,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对吗?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了了。
只要太阳还会升起,黑暗就会过去,而且有我在,你别怕。
我不会怕的,因为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会在一起的对吗?
随着太阳的升起,何时了穿戴整齐,踩着并不合脚额高跟鞋走进公司大门。
进门的时候,昨天还微乎其微的磁场今天突然就强烈起来,那股磁场死死的包围在何时了的周围。
Jane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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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何时了走进大门的瞬间,眼睛猛地亮了起来:“Lili,你来了,快来这里是你的工位。”
何时了顺着Jane手指的方向望过去,那是一小格位置,看起来光线也不怎么好。
Jane牵着何时了的手,为何时了拉开凳子:“怎么样,这里很不错吧,这是我专门为你挑选的位置。”
何时了仔细的上下打量着工位,空空荡荡的桌面,上面没有一点属于现代办公的器材,甚至没有配备公司使用的光脑。
“Jane,我想问一下,我的光脑呢?”
Jane面对何时了的问题,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微笑模样。
“啊,因为你前一任离职的时候不小心碰坏了光脑,本来想着维修一下,但是你知道的,现在修一个仪器比买新的还麻烦,所以,单位决定买个新的,但是之前迟迟没有招聘到合适的员工,直到你来。”
“公司决定,为你定制一个一个专属于你的光脑,就是需要等两天,Lili你人这么好,应该不会介意吧。”
何时了双眼发光,受宠若惊地抬头看向Jane,哪怕是光脑,何时了也看到对方脸上那一闪而过的了然。
那是猎物上钩的愉悦,但是谁是猎物,现在判断好像还为时过早。
虽然没有光脑,但是何时了第一天也没有闲着,Jane拿着领来的一包纸放在何时了的桌面上,然后笑着告诉何时了。
“Lili,虽然没有电脑,但是让你闲坐着也不好,你不如先用纸和笔先出一份关于电脑销售的策划案吧。”
电脑?
那种几千年前就被淘汰的古董?
先别说有的几台都在博物馆里放着,就说现在这个时代怎么会有人使用这个东西?
而且这一看就是要被关起来的事情吧。
虽然心里槽点无数,何时了表面上却十分温驯,只是顺从地拿起笔,在A4纸上写写画画,Jane满意的转身离开。
等Jane一离开,何时了就把手上的任务教给了007,自己则偷偷的从座位上离开。
利用萧何教的办法,何时了在公司一点一点的查找着,在人力资源部的门口,何时了发现了那一点点的异常。
只是那一点很快就消失在人力资源部的门后面,何时了犹豫再三,还是敲门走了进去。
里面依旧只有那天的男人,男人的座位四周都是画的乱七八糟的文字的纸片。
男人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不断地喃喃自语着:“为什么想不起来?”
“我的名字呢?”
“我的名字在哪里?”
“为什么想不起来?”
“为什么一点记录也没有?”
男人在一边发疯,何时了则是继续查探着那一丁点的磁场。
但是那一丁点的磁场却莫名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找到自己要的东西。
何时了转身就准备离开,毕竟来这里的时间也不短,被Jane发现就不好了,却被男人一把抓住。
“你知道我的名字吗?”
而门外传来Jane的声音:“Lili,你在里面吗?”
67. 完美项目组
“我......”
何时了刚刚开口才说一个字,里面的男人被散乱头发遮住的眼睛来回闪烁了几下,随后推门出去。
“你知道我的名字吗?”
男人掐住Jane的肩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Jane:“你知道我的名字叫什么吗?”
Jane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王工,你在说什么啊?你的工号什么的公司系统上都能查到啊?你怎么会这么问?”
“我不要工号,我要我自己的名字!”
男人眼神有些疯狂,Jane脸上的笑容不变,声音却略带委屈的说着。
“你这么用力干什么,都是为了工作,你的情绪需要冷静一点。”
Jane的语气越发的平静,男人的身体却不自觉的抖了起来,明明男人的身形更高大,此刻看起来意外的有些可怜。
“可是,没有我的名字,我就没有办法回家了,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回家了......”
男人的声音无比低落,但是Jane的表情还是一副亲切的微笑。
那微笑也许是最完美的最礼貌的,但是此刻无端令人毛骨悚然。
何时了眼神里的同情不过一瞬,很快就冷静下来,因为Jane的光脑脑袋已经180度转向何时了。
“Lili,你在这里啊,我找了你好久呢?是迷路了吗?”
何时了谨慎的打量一下四周,才从自己藏着的角落里站起来。
“天哪,吓死我了!幸好Jane你来了!”何时了突然就向着Jane扑了过去,Jane有些措手不及。
在Jane反应过来之前,何时了很快放开她,擦着并不存在的眼泪:“我就是上厕所发现需要刷工牌,但是你知道我没有工牌的,我想着你忙,就没有来打扰你,想着你昨天带我来过的地方,我想要自己问问,结果......”
何时了说的乱七八糟,语无伦次,Jane脸上带着笑,身体却紧绷起来。
“那7788......”
Jane看着何时了迷惑的眼睛和表情,马上改口解释:“就是你刚才看见的那个男人,我们也叫他王工,他的工牌号是7788。”
“哦,他会说什么吗?”何时了试探性的询问着,Jane马上转了语气:“啊,没事,我也是怕他吓到你,你也看到了......”
Jane的后半句话没有说完,何时了马上配合地点点头。
“对了,你不是要去卫生间吗,我刷我的卡先带你去,完了你没什么事别来这里,我会把你的工牌带给你的。”
把何时了送回工位上,Jane余光扫到何时了桌面上画的几张A4纸上,放心的鼓励何时了后离开。
“你有找到什么东西吗?”
007的声音在何时了脑海中国响起,何时了缓缓的摇头:“追过去的时候,那股气息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再之后,Jane就来了。”
“我借着害怕在她那里也查探了一番,她那里也什么都没有,不过,我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何时了的声音带着兴味:“也许是个不错的线索。”
“是什么?”007见何时了这个样子,同样好奇。
“你跟我一起去看就好了,不过在那之前,我们需要做一点准备。”
临下班的时候,何时了收拾好自己桌面的东西,站起来的时候,何时了发现和自己一样的同事都安静的坐在工位上。
然后......何时了带着自己的东西果断的向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在即将打卡出门的时候,Jane的声音在何时了身后出现:“lili,你的工作已经完成了吗?”
“没有啊!”何时了理直气壮地回答想,像是不明白Jane为什么会问这样愚蠢的问题。
“那个工作一天肯定做不完啦,而且Jane你不是说我的光脑还没来,现在只是随便做做吗?”
“可是,大家都还在为项目加班呢?作为新人,你是不是应该帮帮忙,这样才能多学习到一些东西啊。”
Jane温声相劝,何时了睁着眼睛,从对方的屏幕反光看起来清澈。
“可是现在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啊?”
“但是你不是很喜欢这个项目吗?喜欢的话应该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多做一点也是开心的吧。”
“可是现在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啊?”
“刚开始上班不可以太计较的。”
“可是现在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啊?”
............
不管Jane说什么,何时了始终像是个复读机一样重复着那一句话。
“哎呀!”何时了瞄了一眼墙上时钟的时间,尖叫起来:“我要赶不上飞行器了!Jane明天见!”
何时了向外跑去,却发现自己始终距离门口有着一米额距离,却怎么也到达不了门口。
好奇的何时了回头看向Jane,Jane始终微笑的表情终于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冰冷的,没有任何表情的脸。
“请你回到你的座位上去,你的光脑五分钟之后就会到达。”Jane说。
“可是我要下班了。”
何时了看着墙上的时钟,脸上满满都是焦急。
“请你回到你的座位上去,你的光脑五分钟之后就会到达。”Jane再次重复了一遍。
身边的景物开始变化,何时了眨眼的功夫就坐回自己的工位上。
周围的同事仰着光脑脑袋齐刷刷的看着何时了,那些显示在光脑上麻木的面庞绽开一个个微笑。
周围人机械的抬起双手,开始鼓掌。
“哗啦哗啦哗啦!”
拍手的声音像是一阵阵的海潮,翻涌着企图将何时了淹没。
Jane一步步的向着何时了的方向走过来,她的脸上终于不是那副礼貌亲切的微笑,而是换上了一张更加甜蜜的微笑。
等走到何时了的面前的时候,Jane双手搭在自己的光脑上,双手猛地一用力,就像是扭开罐头一样,扭下自己的头颅。
她抱着光脑,顶着光秃秃的脖子,光脑中的嘴唇一张一合:“这就是你的光脑,把你无用的脑袋给我吧。”
“只要换上这个光脑,你就再也不想按时回家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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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想要高薪的工作吗?你不是想要有个属于自己的房子吗?”
“只要换上这个,你就会拥有你想要的一切。”
“换上它!换上它!”四周的那些光脑同事齐刷刷地发出声音,虽然那些声音各不相同,话语却是一模一样。
“但是换上它,我不就成为了工作的机器吗?我不要!”
何时了后退一步,踩着凳子跳上桌子,离Jane更远了一些。
“你需要它!”
何时了跨到另一个桌子上,转身就跑。
Jane和那些同事有一瞬间停在原地,只是安静的看着,随后Jane急急忙忙追上来。
何时了在假装迷茫的兜了几个圈子之后,向着人力资源管理部门的方向跑去。
很奇怪,在何时了推开人力资源部门的大门的时候,Jane突然就停止下来,安静的等在门口,像是忌惮着什么。
房间里没有开灯,暗沉沉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王工?”
“7788?”
何时了小声的叫着男人的名字,声音里还带着一丝丝颤抖,这一丝颤抖引起了007的嘲讽。
“太假了太假了,你这听起来很像是变态杀人狂!”
房间内安安静静,何时了摸索着房间内灯光的开关,在手指即将按下的时候,房间内的灯光突然开始啪啦啪啦的闪动起来。
何时了右手微微握起,努力分辨着房间内的动静。
“别开灯,我都告诉过你,不要签下那个合同,你现在就在我这里躲着,一会我去把它们引开。”
男人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明显,也显得很有安全感。
“你为什么要帮我?”
何时了小声疑问,男人沉默一下,轻声回答。
“是因为我不想你像我一样,为了一个工作忘记自己的姓名,那样太可怜了。”
“我活的人不人鬼不鬼,就是想要帮助你们这些误入公司的人,我之前要是更坚决一点就好了,不过你放心,有我在,你就一定是安全的。”
何时了抽泣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的明显,男人安抚的劝着何时了:“你别怕,很快,一切都会结束了。”
007在何时了脑海中上蹿下跳:“他是耳朵不合适吧,居然以为你在哭!也不知道谁才是蠢货!”
何时了没有回应007的问题,看着光从门缝的地方漏出来。
明明代表着希望,何时了的手心却沁出汗水。
要开始了吗?
Jane在门外呼唤着何时了起的假名字,一道身影挡住了Jane望向屋内的目光。
“等我引来它们,你就向着大门的方向快点跑!千万不要回头!”
男人的声音充满着悲壮的意味,何时了伸手蹭蹭眼角憋笑憋出来的眼泪。
“好啊。”
何时了如是说,却没有向着门口的位置移动一步,男人的身影僵在门口:“你是不是害怕?你别怕,我会把它们都引开的。”
“好啊。”
虽然这么说着,何时了却没有一点想要逃出去的意思,反而摸索着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
68. 完美项目组
何时了刚刚坐下,男人就机械的回过头来,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何时了。
“你为什么还不跑?”
何时了摊着手,无辜地指着自己的脚踝:“那里刚才跑的太急,扭到了。”
微弱的磁场环绕着何时了的周身,何时了按耐下自己急促的呼吸,无辜的回望。
像是设定好的程序坏掉了一样,男人保持着那副扭着脖子的样子,不断地重复着那句:“你为什么还不跑?”
“这就是你要我看的好戏?还是你开始就发现它有问题?”007声音显得有些滞涩。
“谁知道呢?不过他快走过来了,我好怕啊!”
何时了声音颤抖,黑暗中的表情却没有一丁点的变化。
“这就是你让我看的的东西?”
007连忙着追问,镰刀出现在何时了手中,何时了并没有回答007的问题。
握着镰刀,何时了在黑暗中无声无息的微笑。
黑暗中有细微的声响,何时了坐在凳子上动也没动,在那东西即将靠近何时了的时候,被一镰刀劈开。
不知道是第几波冲上来,何时了晃了晃略微发酸的手腕,唇角的笑容更大了一些。
“好多啊,我好怕啊。”
说着这样的话,何时了手上的动作却一点都没有停下,银色的光芒裹挟着死亡的气息,向着门口的方向冲去。
何时了施施然沿着开辟的道路向着门的方向前进。
走到门口的时候,之前工号是7788的男人已经化作一堆零件,散落在地上,依稀能看到零件里躺着一个眼球。
何时了从衣兜里抽出一张卫生纸,垫着把地上那个还在咕噜噜观察的眼珠子捡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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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居然是人造的监控器,你别说,这个技术还挺好的。”007对着那个眼珠子形状的监视器啧啧称赞。
何时了举起眼珠子,和自己的眼睛齐平。
“你现在还不打算出来吗?你的下属好像没有很好的完成你交代的任务呢。”
突然,有声音传来:“不如我们玩一个游戏吧?那个游戏的名字你应该听过,叫‘捉迷藏’。”
“只要你能在规定的时间内找到我,我就把你想要的东西交给你怎么样?”
何时了松手,那个眼珠子地里咕噜的在地上滚动着,何时了随意的把纸丢下,刚刚好盖住那只眼睛。
......随后一脚踩碎。
“游戏开始了。”
那个声音并不在乎何时了破坏掉属于它的监视器,带着笑意宣布了游戏开始。
69. 完美项目组
“可是,他们都很需要我的帮助啊,而且我真的学不会拒绝别人啊。”
细小的声音小小的反驳着,但是听起来实在没有什么说服力,更像是自己确认了了那个事实。
“你每次都只会这么说,你为什么不能去反抗呢?哪怕反抗一次呢?”
“可是我不会啊,拒绝好难啊。”
这种对话听起来着实让人生气,就像何灿讲过出任务的时候碰到的一个恋爱脑。
不管别人怎么劝,在她情绪冷静下来之后,还是爱得深沉。
眼前的情况也是如此。
何时了躺在一边装死实在装的难受,但是那两个声音有来有往,搞得像是单口相声一样,迟迟不肯结束。
时间大了,何时了甚至怀疑是不是对方看出她的意图,企图用这种方式折磨她。
好在双方都发现自己实在无法说服对方,选择闭嘴,把目光投向倒在地上的何时了。
声音止息,007赶紧提醒何时了装死装的像一点,免得被对方发现问题。
“公司的人已经够多了,你要不把她找个地方丢下算了。”细小声音的主人小心翼翼的提着自己的要求。
“放了她?”另外的声音惊讶而讥讽,随后带着好笑的语气说道:“然后再被你偷偷捡回来?”
“我没有......”这句话很明显没有什么说服力,一阵风就能给吹跑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公司里多出来的那些人?或者说你觉得我连最基础的算数都不懂?”
嘲讽的声音让何时了感同身受的尴尬起来,看这样子,那位“白骑士”捡回来的同事不在少数。
“而且过家家的游戏你也该玩腻了吧,这个人看起来就不是普通人,如果不处理掉,引来那些特殊部门的人就不好了。”
“但是她和她们都不一样,她是最特别的,有她游戏一定会更好玩的。”
“可是你别忘了,我们能勾引存在,就是需要保护好那样东西,如果那样东西出了岔子,那你就不会有以后了。”
“而我却只能依附着你存在......”
本该强势的声音意外的弱了下去,带着一丝苦涩的意味。
“怎么会呢?我把那个东西藏在一个很安全很安全的地方,没有人会找到它的,你知道的,我的游戏玩的很好的。”
那是一种自信且阳光的语气,何时了甚至觉得说出那句话的时候,细小声音的主人像是变了一个人,不,怪谈。
“所以,你能带我去找到那个东西吗?”
何时了的镰刀重新回到了她的手上,刀锋对着黑暗中的影子,笑眯眯的开口。
“你不是死了吗!!!!”
两道声音不约而同的响起来,在此刻听来,带着不合理和滑稽的意味。
惊恐反而是不怎么重要的情绪了。
“你看,时间还没有过去,我已经抓到了你们,这场游戏,是我赢了。”
何时了指着那个一直悬在半空中的计时器,笑眯眯的开口,浑然不顾自己还在淌着血的鼻孔以及眼角。
“你居然骗我们!!!!!”
那个一直都很强势的声音像是突然反应过来,愤怒的开口,细弱的声音还不忘劝解对方:“其实也不能算骗啊,毕竟游戏规则也没说不能装死骗我们过来……”
细弱声音的主人一如既往的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了下去,很快小的几乎听不见。
“况且,她确实在规定时间内抓到我们。”
“你闭嘴,这会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
强势的声音打断了对方的话,从黑暗中传来呼哧呼哧的声音证明对方此刻气的不轻。
“这次就算我阴沟翻船,栽在你的手上,我认了,你现在!马上!从这里离开!我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微弱的绿色光芒亮起,看起来很像是逃生通道的灯,那些灯光串联在一起,连成一条道路。
“你只要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对呀,对呀,你快走吧。”
在强势声音主人说话的时候,细弱声音还不忘小声的提醒着,但是很快又闭上了嘴。
“但是我现在不想走了,怎么办?”
何时了转动了一下手上镰刀的金属手柄,让刀锋离对方的致命部位更近了一些。
“我觉得你们还没有搞清楚现在的情况,现在不是你们施舍我,放我一条生路让我离开这里。”
寒芒闪过,何时了的刀锋再度回到对方的致命部位。
“我个人建议呢,你不要乱动,如果乱动,被我的镰刀划伤的话,可能得吃一点点苦头,我也会很愧疚的。”
“现在,带我去找你们藏起来的东西,我只要东西,拿到东西我就走人,绝不打扰你们的喜好。”
哪怕声音十分和缓,终究也还是带着些许不容拒绝的味道,对面的怪谈也不敢像之前那样不正经的闲聊。
毕竟任谁被武器架在致命部位,它也开心不起来。
“…………”
四周磁场开始紊乱,眼前的黑影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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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分化成为两道,其中一道推开另一道,向着何时了冲了过来。
“不要!!!!!”
“小心!!!!”
关切的话语从不同的两个方位传出,何时了有些好笑,007居然也会有这样惊惧的语气和声音。
何时了一直以为007只会一种语气,就是老干部般的说教以及嘲笑。
“轰!”
紊乱的磁场在何时了和黑影之间炸开,很快,房间内明亮起来,007对面站着一个脸圆圆,扎着马尾辫的姑娘。
“周坚强,你出来啊,我以后会好好听话的,你出来………”
007同样捜査着周围被磁场破坏的每一处地方,平时讲究翅膀飞行仪态和优雅的007,像是被关在瓶子里的昆虫,拼命的扑闪着翅膀。
那种飞的乱七八糟的感觉,引得何时了没忍住笑出了声,但是喉头涌上的腥甜以及体内的痛楚,又让何时了没忍住拧住眉头。
“007,我没事。”
听到何时了的声音,007小小的身影,僵在原地,翅膀也没有煽动,只是背对着何时了,迟迟不敢转身。
…………
“我没事,我真的没事,就是怕这玩意死了,咱们可不就少了一个人质嘛。”
“哦不,怪谈、质。”
何时了俏皮的语气并没有换来007的转身,反而是对面的圆圆脸女生火急火燎的冲过来。
……然后扑腾一声跪了。
吓得何时了赶紧向旁边猛的一蹦,躲开那一跪。
“我带你去拿东西,你先放了它好不好?”
圆圆脸女生像是下了决心,决定用那据说很重要的东西换回自己的同伴。
“周明月!你傻啊你!让你跑你不跑,还在这里烦啥,你赶紧走,她有本事她就杀了我,我才不怕!”
“啪!”
何时了也没想到的是,说话文气瘦弱的周明月狠狠给了自己手里的周坚强一个大暴栗。
“之前谁说大家得一起好好活着的,是狗说的吗!?”
周明月难得硬气一回,刻意板着脸凶狠的放话,何时了手里那个和周明月长着一样脸庞的周建国居然一句话也没有说。
两人的身份地位一下转换了过来,明明是同一张脸,感觉却截然不同,很容易就能分辨出二者的区别。
明显的就像是春天和冬天,根本不会有认错的可能信。
“我烂命一条,死了就死了,反正只要你在,你要几个都可以制造,但是没有那东西……”
70. 回忆修正带
“你不是来抓我们的?”
见两人脸色难看,何时了歉意的笑笑,带着东西转身向着离开的方向走去,身后却传来周坚强的声音。
兴许是事情进展的顺利,何时了只觉得有些好笑,扭过头去做了个鬼脸:“抓你们干什么?又不能拿来吃?”
“你居然还想吃怪谈!”
何时了无奈捂眼,能不能好好听别人说话。
“东西被我拿走了,你们也早做打算,尽快离开这里,找地方躲一躲风头吧,毕竟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毕竟常在河边走,哪不湿鞋道理,周明月你应该明白吧,既然能够再活一次,好好珍惜这些偷来的时光。”
说完这句,何时了大步向门口的方向走去。
“把这里给我包围起来!!!!”熟悉的喊话声音,何时了嘴角没忍住抽抽起来。
007幸灾乐祸的嘲讽起来:“呦呵,这还是老熟人呢,你们应该很久没见过了吧。”
何时了伸手捂脸,声音从指缝中漏出来:“你说我这会悄悄溜走,还来得及吗?”
自从何时了留下消息,选择孤身离开,何时了就担心有一天会见到之前的故人。
毕竟下定把每一天当最后一天过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如果见到故人自己还会不会后悔,何时了也不知道。
“我估计来不及了,毕竟有个讨厌鬼也来了。”
007语气中带着嫌弃,何时了的脸色冷凝起来,现在这里不止一种磁场,另一种磁场一样很熟悉。
而且那个磁场的主人已经用磁场控制住了整个大楼,看样子仅靠周明月是跑不出去的。
怪谈被抓只有两个下场,要么像【美梦】一样被永远封印起来,要不然就是统一被关到某个地方去,成为试验品。
这样一刀切的方式当时也遭到了有关部门的反对,它们提出要根据不同怪谈的杀伤性以及危险程度做出不同处理。
但是大部分人对于这种力量凌驾于普通人之上的高纬度怪物的看法是畏惧的,抱着宁肯错杀不肯放过的心态。
毕竟裁判和衡量出台相关法律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而中间不可能不出现新的怪谈,时间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最后讨论出来的办法依旧是“一刀切”,再后来据说提出相关建议的带头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这件事也就被彻底尘封起来。
兴许是在怪谈中看到的,听到的那些声音。
又或者是因为自己和何灿的经历,哪怕不喜欢怪谈,何时了心中却久违的升起一点点恻隐之心。
“有一说一,这位确实有够可怜的,因为性格好,就为此付出生命,甚至公司还以工作没有完成为由,坑了她父母一把。”
007的声音冰冷而嘲讽:“垃圾星出身的父母,没人以他们怎么把女儿送出那里,还拿到其他星球的身份为理由敲诈甚至让他们坐牢就不错了,他们哪有申诉的权利。”
“帝国世家垄断不是一天两天,往常生活也许咬咬牙就能过去,可是看到这种事情依旧让人生气。”007感慨。
“所以这说不定就是怪谈出现的原因呢?”
镰刀出现在何时了手中:“反正我现在也算不上714的人,非得说,我也是垃圾星的出身,帮帮同乡总归是没错的。”
“哎哎哎,不是,你就算帮忙也好歹做点伪装啊!”007急急忙忙跟上去,却没有一点点阻拦的意思。
甚至,何时了的脑海中出现了许久不见的土味情话,这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过去的路上,何时了还不忘随手扯下一块黑色的桌布,披在自己身上,挡住自己的脸。
“你们有什么就冲着我来,你们放开她!!!!”
周坚强声嘶力竭的见喊着,何时了甚至看到了它扑腾着,闪现出残影的腿。
“哎呀,什么你呀我呀的,我俩就是一个啊,你死了我也活不了的,还不如省省劲。”
周明月的心态一如既往的稳定,还带着些懒洋洋的意味。
“你们两个都给我站好,歪七扭八的是章鱼吗?”
潘帕斯?远山愤怒的声音传来,何时了站在阴影处安静的观察着一切。
虽然【美梦】的磁场十分明显,但是何时了并没有看到南柯本人的身影,大概是让潘帕斯?远山这位军团长带了什么辅助工具。
握紧手中的镰刀,盯准空当,何时了猛地扑出,室内陷入黑暗,黑暗中何时了扛着周明月和周坚强转身就跑。
“是谁!!!!”
“快追!!!!”
“咳咳咳咳咳咳!”
第二军团长愤怒的咆哮声在黑暗中格外明显,不远处一片兵荒马乱。
何时了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带着两人回到了那间不大的人力资源部门的办公室。
关上门,周坚强脸上很明显带着些惊诧,反而是周明月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小声的嘟囔着:“我就说你不要急啦,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你怎么能确定我一定会回来?”
何时了取下身上那块脏兮兮布满灰尘的桌布,嫌弃的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尘,不大的房间里烟雾缭绕,呛的007躲回空间里。
“因为是你啊,你从那时候就是这样,什么都不说,但是总是会在关键的时候帮忙,只不过那次我们没有帮到你,对不起。”
周明月冲着何时了深深地弯下身体,鞠躬道歉。
“不用,我没有怪过你们,也不会原谅你们,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等我一会把人引开,你就抓紧离开吧。”
何时了冷静的看着周明月,对方的道歉只让她浑身不适。
哪怕何时了很明确的知道,哪怕他们愿意帮她,没有选择逃走,也没有什么作用。
可是当她站在那里,身后除却何灿却空无一人的时候,心里的失落是难免的。
谈不上怨恨,却也算是人生路上重要的一节课,那就是不要把情感寄托在他人身上。
把都是灰尘的桌布丢给周明月,听着门外的响动,何时了提着镰刀就准备冲出去,却被一只冰凉的手拽住手腕。
“虽然这个场景很感人,但是还是建议去哪里之前好好检查一下,要不然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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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什么就不好了。”
微凉的嘴唇在说话的时候,会时不时触碰到何时了的耳廓,那样温柔的声音就像是情人间的低语。
但是很可惜,南柯不是情人,而是仇人。
何时了反手回砍,南柯身形灵动的躲开何时了的攻击:“故人相见,你不打算叙叙旧,一上来就攻击我,我可是会伤心的。”
“是吗?举报我的时候,你可是一点也不伤心啊。”
何时了手上的攻击不停,嘴角越发上扬,眼神却冷的像是终年不化的冰雪。
“如果我说不是我举报的你呢?”
在何时了不要命的打法下,再加上这里本身空间不大,镰刀架在南柯修长的脖颈上。
南柯抬起眼对上何时了略微发红的眼眶,嘴唇微张又很快合上。
“你为什么要举报?如果你那天不举报,何灿就不会因为救我出事!”
何时了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明明已经调整好的情绪,却在看到南柯的瞬间被打破。
那些委屈、难过、不理解像是冲破堤坝的洪水,一股脑的冲出来,把理智全部淹没。
南柯只是看着何时了,却始终没有开口。
“我宁肯那天你直接杀死我,我也不希望出事的是何灿,而且……而且……”
何时了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之前那些悲伤懊恼后悔的情绪并没有消失,反而在这段时间里暗自生长。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明明想问的话有很多,最后说出口的也只有一句“为什么?”
那是何时了午夜梦回最想知道的答案,大家难道不是朋友吗,那些朝夕相处的时光,那没说出口的一丝悸动。
可是偏偏是南柯,引发了一系列的事故,何灿为了救自己生死不明。
为什么死的不是自己呢?
“那是因为……”
有液体沿着脸颊滑进嘴里,又苦又涩,像是那颗舍不得吃,最后放太久坏掉的糖。
没吃之前,何时了幻想过吃到糖果时,因为糖果的美味而拥有的幸福。
可是因为不舍得,那颗坏掉的糖果吃下去不仅不好吃,还让何时了遭了不小的罪。
可是那时,何灿尚在身边。
“因为什么?”
何时了追问,南柯再度陷入沉默。
“呵。”
何时了讥讽的嘲笑,用镰刀拍开南柯,就准备推门出去。
“你不能出去,这次虽然是第二军团长带队,不久后,贺兰元帅就会到来,他们的目的只是【完美项目组】这个怪谈,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南柯拉住何时了,却被何时了的镰刀锋芒逼开。
“谁知道你是真好心还是假好意,他们如果能抓到我,也算是他们的本事,但是他们今天想带走【完美项目组】绝对不可能。”
“对了,我劝你还是省省劲,你今天竟然自己送上门,那我自然是要讨一个公道给自己。”
何时了冰冷的眼神落在南柯身上,之前的脆弱随着那颗眼泪消失。
“我的事,不要你管。”
71. 回忆修正带
蒙着脸的何时了出现在寻找【完美项目组】的帝国士兵面前,鬼鬼祟祟的闪身过去。
“在那里!”
这样普通的三个字,引得一群人向着何时了离开的方向追过去。
南柯站在原地叹了口气,随后看向因为磁场缘故躲在一边瑟瑟发抖的【完美项目组】。
“你们还不快走?”
【完美项目组】疑惑的看着南柯,毕竟它们最近听到的消息都是这位大怪谈已经投靠了人类组织。
但是南柯并没有多好的耐心,见对方傻了一般呆愣愣站在原地,索性自己动手把【完美项目组】丢了出去。
随后转身追上追着何时了的大部队,007眼神复杂的看着一切,也跟了上去。
“你给我站住!!!”
潘帕斯·远山气喘吁吁地的跟在何时了身后,颇为愤怒地大声叫喊着。
但是何时了很明显不是傻瓜,怎么可能他说停就停,但是何时了同样很烦恼。
跑了这一会,大部分人都被她甩掉了,可偏偏这位第二军团长体力不错,侦查能力同样很出色。
虽然看样子这位第二军团长已经在体力耗尽的边缘,何时了同样也轻松不到哪里去。
何时了虽然努力保持着呼吸的平稳,身上的衣服却已经被汗水浸透,牙关也紧紧的咬在一起。
兴许是因为走神,何时了在某一个转弯处脚下一滑,身上的斗篷被人扯住,何时了脚步一滞。
“嘿嘿嘿,还没有我潘帕斯·远山抓不到的人,有一说一你还挺能跑的......”
“撕拉!”
布帛裂开的声音同时传入何时了和潘帕斯·远山的耳中,何时了眼睛一亮,鼓着一口气向前冲过去。
“我讨厌质量差的布料!!!!”
潘帕斯·远山愤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明明相隔不远,潘帕斯·远山硬生生看不到就在他不远处的何时了。
刚才的情绪像是一场梦境,何时了看到南柯,挂上两人一开始见面的时候,礼貌而疏离的微笑。
“谢谢。”短暂的道谢之后,何时了转身就准备离开,却被南柯一把拽住。
......那是久违的一个拥抱,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
但是很快,何时了就推开南柯,闪着银光的镰刀架在南柯的颈上。
“虽然今天很感谢你帮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什么样的目的,但是突然抱住别人的行为实在失礼。”
何时了微微停顿一下,垂下眼帘:“而且,纵使有着什么样的传言,我都认为,逝去的生命永远不会再回来,纵使她们拥有同样的基因,可是她们的成长环境和命运是截然不同的,也不存在转世重生这样的鬼话。”
“所以,别再在我身上找你记忆中的那个人了。”
“也别在跟着我。”
说完这句话,何时了背过身,脸上强撑出来的笑容瞬间收敛起来。
真讨厌啊......
为什么每一次见到南柯,他都让自己那么讨厌。
“擦擦吧。”007扑闪着自己的小翅膀塞过来一张纸巾:“看起来狼狈死了。”
“我倒是觉得,也许他只是认不清楚自己的情感罢了,毕竟是个还没长大就被关禁闭的别扭怪谈。”
何时了回到家中,看到【完美项目组】周明月和周坚强乖巧地坐在沙发上,就像是拿着不及格测验单回家的小学生。
见到何时了进来,两人的眼神齐刷刷地亮了起来。
“你们怎么会在这!!!”
像是想到了什么,何时了愤怒的眼神转向007,007颇为心虚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
然后在何时了凶恶的眼神中逐渐小声下去。
“我也是看它们没有地方去嘛,再说了它俩这脑子根本不够使,完了再被抓回去你今天的辛苦不是白费了嘛。”
何时了看着007心虚地解释,低下头笑了出来:“好,好!”
说完两个字,何时了转身回了自己房间,重重地拍上门。
倒在床上,把头埋在枕头里,何时了大脑乱的像是打了结的毛线圈,怎么找不出一个合理的头绪。
南柯的脸,007今天说的那些没来由的话语,何时了不知道应该去相信谁,谁的话是真的,谁的话又是假的?
“咔哒。”
门锁被打开,有人进来,何时了还是那副样子,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直到007温暖的小翅膀盖在何时了的头上。
“还生气呢?你要是真的生气,我就让那俩离开,反正收留它们一晚也算是仁至义尽啦。”
何时了把头埋在枕头里没有说话,房间内安安静静。
“那我这会就让它们离开。”
见007准备离开,何时了扯住007的翅膀,007也没有挣扎,反而用另一只翅膀抚在何时了手上。
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007只是用翅膀轻柔的拍打着,翅膀像是母亲温柔的手,何时了莫名鼻腔开始发酸。
那口一直堵在胸口的气缓缓上涌,沿着鼻腔冲向眼眶,眼眶积蓄着眼泪,何时了却像赌气一般不让眼泪流出来。
就好像如果现在哭了,就代表着自己认输了。
“对不起。”
007温柔地开口,向着何时了道歉。
“我不知道绑定会给你带来这么多的烦恼,要是知道这件事情会给你带来这些悲伤,一开始我不绑定你就好了。”
如果是往常那个总是喜欢杠自己几句的007,何时了可以使性子发脾气。
但是这样的007让何时了手足无措起来,也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
记忆中,没有人会以这样长辈一样温柔地和自己说话,温柔得几乎让人怀疑这是一场梦境。
嘴上再怎么说着不在乎,何时了也不得不承认,那种温馨的,关切的话语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哪怕亲密如她和何灿,也没有这样温情的时刻。
那种被需要的感觉,被爱的感觉,像是火焰,吸引着何时了这只假装坚强的小飞蛾。
安静的室内,只有何时了刻意放缓的呼吸声,还有007翅膀拍打所产生的温柔声响。
“要不然,我们解除绑定吧?”
007的话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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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笑意,像是告诉何时了明天早上吃小番茄一样的平静。
“所以,你也要离开我?”
何时了丢开枕头,红着眼睛,恶狠狠的盯着007。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只是觉得,也许我做的选择不一定都是对的,人总是要正视自己的错误,并且改正。”
007并没有因为何时了的愤怒而生气,反而更加温柔地盯着何时了。
“系统没有人的情感,总是用数据和逻辑去分析每一件事情,但是却往往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人是有情感的,人类不会像系统一样以结果为导向,人的情绪也是很重要的点,而我为了任务,却忽略掉了你的情感。”
“就像今天的事情,我本能的计算,以为你会因为我收留你曾经的故人开心,却没有站在你的角度考虑,去问问你的想法,包括之前的事情也是这样的,我好像总是会让你难过,但是我却没有办法分析出一个很好的原因,也不会去解决。”
“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解除我们之间的关联,让一切回归到正常,你也可以过上之前的生活。”
“这是我唯一能够为你做的事情,了了。”
何时了幼稚的捂住耳朵,瞪大眼睛:“你们都是这样,都说着为我好,可是这样我一点都不好!”
“我不想解除绑定,我也不想别人为我牺牲,我......”
何时了看着007温柔的眼睛,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说什么才是正确的。
“反正我是个容器,我自己也很清楚我的作用就是要解决怪谈产生的源头,现在我们的东西都找齐了。”
“算是恳求,在那一天到来之前,你都不要离开,好不好?”
扭扭捏捏的说完话,那些堵着的情绪像是自己找到了缺口,顺着那个缺口溜走何时了也明白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想要爱。
不是只能看着却感受不到的爱。
既然命运的轨迹已经推着她走到了这里,那么在一切彻底尘埃落定之前,把自己想要的东西摆在明面上,大大方方的抓在手里,也没什么不好吧。
想通了这一点,何时了从床上起身,做了之前一直想要做的事情,抱着007,把脸埋在007毛茸茸的身上。
“肉麻死了。”虽然007不满意的抱怨,却也没有从何时了手里挣扎开来,而是任由何时了抱着它。
调整好情绪,何时了心情不错的下厨做饭,一群人热热闹闹地围坐在桌边。
周坚强和周明月带着几分不好意思,大大咧咧的其他几个怪谈倒是丝毫不见外,为抢桌子上那盘糖醋排骨各显神通。
......甚至动用了自己的规则和磁场。
在抢到一口的周明月眼神一亮,随即也加入了抢菜的“战斗”中。
这样热闹而喜庆的氛围在敲门声传来的同时戛然而止,所有怪谈警惕地盯着门的方向。
“【美梦】怎么会来这里,是来抓【完美项目组】的?”
面对疑问,何时了也不明白【美梦】怎么会追到这里,却还是安抚着几个怪谈:“你们先找地方藏好,我去看看。”
72. 回忆修正带
“我这边有关于何灿的消息。”
何时了站在门口,堵住门缝,没有一点想让南柯进来的意思,南柯无奈地笑笑,晃晃自己手里的文件夹。
“资料是真的,你不想知道吗?你不想知道的话就当我自作多情好了。”
南柯转身,却被何时了一把拽进屋子里面:“把资料放下。”
“那可不行。”南柯回身躲过何时了想要抢走资料的手,一把拉住何时了坐在沙发上。
“只能让你在这里看完,看完我就需要还回去。”
何时了打眼一扫,就看到了文件右上角的保密字样。
“你疯了吧!”
南柯右手托腮直勾勾地盯着何时了:“你这是在担心我?”
“没有!只是觉得你要死就自己去死,不要带上我垫背。”
“好吧,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倒是希望你高高兴兴的。”
何时了听到这句话,看着南柯那张脸,那张脸上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何时了却觉得心里突然空空荡荡,不安起来。
随后又在心里自己嘲笑自己,明明要死的是自己,自己居然还要去担心别人。
心里这样想着,那股不安却在心里扎了根,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意思。
手上的资料一页一页翻过,上面记载着何灿父母的信息,何时了手指拂过那两张和记忆中一样的脸庞,在心里默默地道歉。
自己居然弄丢了何灿,但是自己一定会把何灿找回来的。
再往后看,何时了看到了属于垃圾星的那场浩劫,有人出现在【狱皇后】的身边,而那件衣服......
何时了深吸一口气,劝慰着自己那应该是巧合,却又没忍住再去看看,直到何时了看到那件衣服上的小小花纹。
那是何时了找人去帮何灿修补的,当时何灿还因为何时了弄破她的衣服和何时了生气。
红色的花落在何时了眼睛里,扎得何时了眼眶发痛,但是南柯在一边,何时了稳住颤抖的手,继续向后看。
从去黄泉市参加《怪谈研讨大会》开始,再到遇到那些奇奇怪怪的怪谈,每个角落里都能看到何灿的身影。
也就是说,何灿一直监视着何时了。
可是何灿为什么要监视自己呢?
除非...除非何灿已经知道了真相。
如果她知道真相,为什么不在相处的那些个日日夜夜杀死自己?
“这个档案是我从军部的档案室拿到的,那里只有潘帕斯·贺兰能进去,而且我之前在潘帕斯·贺兰那里见到了一个人......”
何时了合上档案,把文件夹塞回南柯手里。
“我今天累了,就不招待你了,请回吧。”
何时了态度冰冷的请南柯离开,南柯不解地看着何时了,像是不明白何时了怎么会是这样一个态度。
“我是来提醒你的,你完全不在乎吗?”
“请离开。”
何时了冰冷的态度惹毛了南柯,南柯拿起文件夹气冲冲的离开,走的时候还不忘恶狠狠的拍上房门。
007:“............”
怪幼稚的。
何时了安静的坐在沙发上,伸手捂住眼睛,007见状安静的陪在一边,也不说话。
时间滴答滴答地前进着,直到窗外透进第一缕晨光,黑夜不管如何漫长,也总会过去。
何时了起身走到卫生间洗漱,镜子里的人眼眶红肿,脸色发白,看起来狼狈又可怜。
“你就是个薄情相,你这辈子都不会有好下场的!你得一直活在这世上受罪!”
耳边响起那句诅咒的话语,镜中的何时了反而扬起嘴角,微微笑了起来。
“真可惜,你的诅咒算不得数呢。”
再出来的时候,何时了表面已经恢复了平静,笑眯眯的问007它们今天早上想吃什么。
007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何时了,其他人的眼神里也都带着关切,欲言又止的想问却不知道怎么问的窘迫感。
“就算有人背叛你,还有我们呢!”
【食婀之女】凭空冒了一句,【专业跑龙套一万年】顶着其他人想要杀人的目光赶紧捂住【食婀之女】的嘴。
007扭头看向何时了,何时了笑眯眯地一把把007捞进怀里:“是啊,我有你们呢!”
见何时了没事,几个怪谈齐刷刷地长舒一口气。
毕竟它们和何时了签了契约,何时了过得不好,它们多少会受到一点影响。
尤其是它们之间的关系越亲近,就越是会感受到何时了的悲伤。
但是今天这种悲伤感觉确实不怎么强烈,它们也放心下来。
何时了是个完全不一样的人类,也是个不错的朋友。
挥挥手,何时了带着菜篮子出门,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其他怪谈都被何时了留在房子里,只有007跟着何时了出门。
“那个白菜!那个白菜多买一点,涮火锅好吃!”
“那个豆皮!!!”
“土豆!!!!”
“冬瓜!!!!!”
“牛肉卷!!!”
007高兴的在脑海中点着自己喜欢的菜,开心的像是个孩子一样。
何时了只是拿着新办的光脑刷着,那是她曾经偷偷存下来的钱,想着未来一切安定,找个地方买个房子。
切牛肉的老板人长得五大三粗,一双手却不像是个卖肉的。
面对何时了的打趣,老板却格外腼腆地笑笑,表示自己已经有了家室。
提着一大堆的东西走在回去的路上,何时了脚步轻快,007也在何时了脑海中哼着歌。
歌词何时了完全听不懂,那歌的调子却格外的温柔。
回到家里,其他人早早地搭好锅,眼巴巴的等着何时了他们回来。
打开牛肉的袋子,何时了看到了那个小小的水晶珠,趁着其他人不注意,何时了把那东西洗干净放进嘴里咽下去。
桌面上的锅散发着诱人的鲜香,那些处理好的食材被放进锅里。
“了了,快吃啊!”【食婀之女】催促着何时了,何时了笑着去夹锅里的菜,又认真的把每个人看了一遍。
对上007的眼睛,何时了笑笑,专心致志吃着碗里裹着香油的涮菜。
那东西可真厉害啊,何时了已经吃不出锅里东西的味道,却依旧吃的很幸福。
如果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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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应该就是这个样子。
蒸腾的雾气,大家围在一起吃饭,温暖和幸福的感觉,和曾经在屏幕上看到的一样。
吃饱喝足,就很容易犯困,都是怪谈,也不用担心消化问题。
在所有人进入梦乡之后,何时了站了起来,那东西带来的影响还是很明显,何时了撑着沙发才站稳。
南柯站在门外看着何时了,在何时了跨出门的时候,和所有怪谈以及007的联系已经断开。
“你真的要去找那个人吗?”
何时了似笑非笑地看着南柯:“你是后悔了吗?”
“不是!只不过,你现在去还有什么意义?”
“意义?”何时了念着这两个字,看着南柯:“如果你还有机会,你会问问当年你口中的‘朋友’为什么要封印你吗?”
这句话说出口,看到南柯低下的头,何时了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些什么。
哪怕有怨气,哪怕生气,也不应该说这样失礼的话,毕竟都会难过。
那是苏星河告诉她的,说那句话的时候,苏星河的眼神里还是温暖的。
“对不起,我不应该那样说话。”
这是这段时间以来,何时了和南柯说的最温和的一句话。
南柯突然就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上当了哈哈哈哈哈!”
“我才不会因为这种事情难过,我只会杀了那个人,才不管理由不理由的。”
何时了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自己的好心被狗浪费了。
“你确定它们不会发现我不见了?”
坐在飞行器上,伪装好的何时了担忧不已,南柯解释没好气的解释第一百三十一遍:“只要我没问题,它们不可能从我制造的梦境中脱离的,对我有点信心好吗?”
“我倒是想,可是你之前也没能困住我。”
面对何时了的质疑,南柯露出冷酷邪魅的笑容,但是伪装过的脸实在猥琐,何时了没忍住把脸扭到另一边。
辣眼睛。
“之前我力量没有恢复啊,更何况你第一次也没说实话,你明明有异能,还要装作无害又可怜的小白花。”
“要不是你伪装得好,我又怎么会大意的被契约。”
周围人的眼神落在两个声音越来越大的猥琐中年男女身上,不约而同露出鄙视的目光。
何时了尴尬地笑笑,在南柯身上拧了一把,南柯装模作样的扭着身子装作很疼的样子躲避着。
等周围人被两个人膈应到移开眼睛,何时了端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突然安静下来。
“你那天为什么会去举报我?”
何时了还是把那个压在心里的问题问出口,南柯没有像之前那样插科打诨,认真的看着何时了。
“你真的想要知道?”南柯问。
何时了点头。
“你不怕知道真相反而会受伤吗?”
何时了还是点头。
“好!”
南柯见何时了表达得坚决,也认真起来:“因为我,被一个怪谈篡改了记忆。”
“怪谈?”
南柯捏着指骨,脸上明显闪过一丝不悦还有些愤怒:“一个叫做【回忆修正带】的混蛋怪谈。”
73. 回忆修正带
“【回忆修正带】?这个名字听起来奇奇怪怪的。”
何时了可以确认,这个名字自己也没有见过,总不能又是新生的怪谈吧。
“那玩意我之前根本不知道,它一定是新生的!”
南柯提起那个怪谈就一肚子火气的样子,看样子确实不是之前认识的,要不然还中招就很丢脸了。
“可是,你不是SSS级的怪谈吗?”
何时了问的小心翼翼,南柯同样愤怒且不解,那东西靠近南柯的时候,南柯自己居然一点也没有察觉到,这讲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堂堂SSS级怪谈,居然在阴沟里翻船,太丢怪谈的脸了。
最重要的是,到现在南柯也没想起来对方改的记忆自己有没有完全找回来,导致想找人解释都解释不清楚。
更别说何时了那几个关系不错的朋友加同事,一看到南柯都是一副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表情。
也不可能帮他联系何时了亦或是解释。
再后来何时了自己离开714,找人都废了他南柯好大功夫。
而且一想到这件事,南柯就气不打一处来。
上一次翻车,好歹也是所谓的“人类之光”江尽欢,这次居然是个不知名的小角色,南柯自然觉得丢脸。
南柯一路上绷着脸,使得那张伪装过后不好看的脸越发难看,但也没有人再往两人坐着的座位方向张望。
回答完何时了的问题,南柯自然也得问问自己的疑惑。
“你上次说的替身什么的,是什么意思?”
南柯狐疑的看着何时了,眼神里满满都是探究,何时了一时语塞,这种事情哪会有人当面问的。
何时了支支吾吾,看起来特别的心虚,当然本身也很心虚。
“嗯……他们说……你当年被封印,是因为喜欢江尽欢,才心甘情愿的被封印起来。”
“哈?”
南柯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没忍住笑出了声。
“说我喜欢谁????江尽欢?”
随着目光转向两人,何时了赶紧捂住南柯的嘴。
“你小声点。”
何时了压低声音提醒着。
“我会喜欢她,那怎么可能?你会喜欢你的教导主任吗?”
何时了不知道南柯为什么会把话题扯到教导主任上,却也只能诚实的摇摇头。
“我没有正儿八经的上过学,很难回答你这个问题。”
南柯挠挠头:“我其实也没见过教导主任啦,就是听别人这么讲,重新说。”
“也就是说,如果有个教导你的师父,很严厉,从来都是不苟言笑那种,直到你长大,你们的关系才缓和,你们成为了朋友,你会喜欢她吗?”
“师父?朋友?”
何时了还是不明白这两个词语有什么明确的关联,但是听到严厉两个字,不自觉就想起了何灿的擀面杖。
“……大概率不会。”
“是吧是吧,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一个曾经揍过我屁股的人呢?”
听到这,何时了觉得自己可能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历史,还是黑历史。
“……所以,你是说……江尽欢揍过……你的屁股?”
这句话说的艰难又尴尬,南柯也明白自己讲了点什么,也只能硬撑着继续解释。
“嗨,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谁小时候还没有被人在屁股上拍两下,英雄不问出处,也不问有没有被打过屁股。”
“哈哈哈哈哈……是啊是啊……”
何时了尴尬的应和着,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既然两人有师徒之谊,又怎么会走上那一步?
还没等何时了问,南柯先一步抢答:“你可别问我,我之前不觉得,我现在觉得我的记忆也许有点问题。”
“你为什么会这么说?”何时了问。
“因为回忆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我之前是以为封印的缘故,我的力量没有完全回归,所以会有偏差,但是这一次,我觉得可能是有人做过什么手脚,导致最关键的事情我根本想不起来。”
“所以我之前也不是不告诉你,是因为我真的自己也没有搞清楚,而且我也没什么旧爱白月光之类的。”
隔着伪装,何时了面对南柯认真的眼神,脸颊依旧发烫:“我就是随便问问,你有没有白月光和我有什么关系。”
虽然话是这么说,何时了也没有拒绝南柯偷偷牵上自己的手。
“所以等一切结束以后,如果我还能活着,你跟我一起离开,找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开始新生活好不好?”
南柯轻声说着,像是怕何时了拒绝一般,根本不敢看何时了的脸。
“好啊。”
咽下喉咙里泛出的苦涩,何时了爽快的答应下来。
“但是你得好好活着,我们才会有那样一个机会啊。”
面对何时了的回答,南柯显得很高兴,傻乎乎的完全不像是想要毁灭世界的大怪谈。
飞行器到达地点,同坐的其他人带着送癫公癫婆的眼神目送二人离开。
“我还从来没有被人用这种眼神看过。”
南柯借着街边玻璃反光仔细打量了一下伪装后的脸,不满的撇过头。
“真丑!”
何时了无奈的笑笑,盯着不远处的军部大楼,深吸一口气,按照之前两人商讨好的剧本,拉着一个破车子,向里面走去。
“嘎吱嘎吱!”
收垃圾,是一项传统而不可或缺的工作,尤其是最近帝国有部分环保人士,要求帝国各部门办公要节约,要回收利用。
所以这一行业再度兴起。
守卫看着南柯和何时了的装扮,礼貌后退,在看到何时了他们俩的工作牌之后,摆着手让他们进去。
然后何时了就听到了身后传来猛猛地呼吸声,看样子憋气憋了很久。
“快走吧。”南柯在一边催促,何时了带着东西急急忙忙走进去,几个闪身,何时了和南柯消失在大楼一侧。
“你说你上次看到何灿是在这里?”
南柯指着何时了面前的一扇门,那扇门是合金材质的,看起来安全且费钱。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何时了和南柯转身贴在墙壁上,听着来人的动静。
“吱!”门被打开,细小的微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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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扬在空中,闹得人鼻子痒痒。
何时了在自己身上狠狠拧了一把,克制住想要打喷嚏的欲望。
贴着墙面,何时了听到了何灿的声音从门里传来:“你们抓住南柯了吗?”
“没有,那毕竟是个SSS级的怪谈,哪里有那么好抓。”和何灿说话的那人语气不怎么客气,还带着不满。
何时了抽抽嘴角,来的人居然是潘帕斯·远山。
“怪谈【美梦】带着军部的保密文件,万一把那些事宣扬出去怎么办?”何灿的语气很明显有些焦急。
“哈,哈哈哈哈哈,流出去就流出去,反正也没几个人会在乎这些弯弯绕,再说了,垃圾星出身的人被监视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潘帕斯·远山每句话都像是带着刺,不满几乎要掩饰不住。
“如果你不快点找到那东西,让【美梦】拿给她,那才是真的会让她送了命!”何灿急急忙忙反驳。
“凶手告诉侦探没有自己被害者会死,这个逻辑你自己信不信啊?”
“反正,我的能力就这样,就算你用元帅来威胁我也没用,我不能让我的士兵白白送死。”
潘帕斯·远山拍拍衣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冰冷的看了和何灿一眼。
“毕竟我和有的人,完全不一样。”
潘帕斯·远山向着潘帕斯·贺兰行礼离开,何时了也很好奇,潘帕斯·贺兰居然和何灿认识。
虽然之前还抱着那些资料是假的一丝希望,但是看样子被蒙在鼓里的只有自己一个人。
南柯握住何时了的手,何时了只是轻轻的摇摇头。
兴许是之前就看到了资料,此刻反而有些尘埃落定的坦然感。
如果是自己,何时了也不敢保证自己会比何灿做得更好,毕竟对方父母的意外确实是自己造成的。
之前想问的话也没有必要再去询问了,事情已经有了答案。
何时了拉着南柯小心翼翼的潜走,也没有看到潘帕斯·贺兰嘴角的微笑。
“元帅,我保证,了了她什么也不知道,现在既然有【美梦】,那么容器也不一定要了了吧。”
何灿咬咬牙,还是说出那句话。
潘帕斯·贺兰没有说什么,只是拍拍何灿的肩膀:“你好好休息,这些事情我会考虑的。”
离开军部,南柯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火急火燎的卸下自己身上的伪装,嫌弃的眼神和门口的守卫如出一辙,嘴里还不忘碎碎念着:“丑,太丑了,真是耽误了我的美貌,毕竟......不好看是追不到媳妇的......”
何时了:“......”
不知道在说什么,但是看起来居然还有点可爱。
“走吧,反正已经出来了,不如帮你去讨个公道。”何时了看看天,阳光不错,很适合去找怪谈发泄一下不愉快。
“啊?”南柯刚刚去掉那些伪装,那张脸又恢复了美貌,傻呆呆的样子。
何时了揪揪南柯的脸:“帮你去讨个公道,去不去?”
南柯的眼睛亮了起来,亮闪闪的像是看到宝藏的巨龙。
“去,必须去啊!”
74. 回忆修正带
两人前往南柯记忆中的地方,何时了皱眉仔细打量。
现在出现在何时了面前的建筑,实在有点抽象。
那里居然是一座公厕……
何时了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没忍住问了一句:“【回忆修正带】在这里面?”
南柯一张脸胀的通红:“我没有记错地方!”
明明不过才一个月,怎么就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南柯不明白,何时了的视线却落在不远处的一个人身上。
虽然那个人穿着便装,但是那张脸何时了很确认自己在潘帕斯·远山的军团中见过。
那人自然也发现了何时了盯着自己,转身就跑。
“嘿,你小子跑得倒挺快,老实交代,之前在这里的房子去哪里了?”
南柯的磁场把那个看起来瘦小的人困住,那人一脸慌乱的就准备呼救,南柯却丝毫不在意他的小动作。
不管那人使用了何种呼救方案,都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南柯站在一边瞧着,颇有种看着你求救啊,你求救啊这样的状态。
“你们想要干什么?我可是帝国的守法好公民。”
男人表面上装作慌乱,实际上每一个行动都很有章法。
“你隶属于第二军团第14军,第四小队,你们军团长叫潘帕斯·远山,对吧?如果我没记错,我之前应该见过你。”
何时了轻飘飘的丢过去一句,眼前人的脸色惨白一片,却又很快恢复到正常。
“你认错了吧,我不是第二军团的人,你不认识你说的什么潘帕斯。”
何时了自然也没指望就靠这一句话,就能炸出对方的所有信息。
“不认识潘帕斯军团长?身为一个帝国公民,你居然不认识潘帕斯军团长,这不太科学啊,除非你不是帝国人。”
何时了摸着下巴,眼珠子一转,右手握拳砸在左手上。
“啊,我知道了,你是联邦派来的间谍,我家运气真是不错,也不知道帝国最近举报一个间谍能得到多少的酬劳呢?”
何时了开开心心,打开自己手上的光脑,在光脑上按着,那名男子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哎呀,真好。”
何时了悄悄给南柯打了个手势,磁场微微浮动,看在男人的眼里,就是军部的电话已经被打通。
“不不不不!不能打!”
男人大叫起来,何时了不知道南柯制造的梦境让他看到了什么,但是这样发疯般的状态,看起来也不是好事。
“你制造的梦境你自己可以看到吗?”
何时了靠近南柯,压低声音询问,南柯冲着何时了勾勾手,何时了又凑近一些。
“当然,我是谁啊?”
“啊,你可太骄傲了。”
“哼哼。”
男人的梦境中出现了奇怪的建筑,那个建筑的形状十分难以形容,像是一根很长很长的烟囱。
这种建筑在帝星很难见到,应该说根本没有。
而男人蹲守在这里,就是为了蹲南柯,而且男人的梦境中还出现了那个,和何时了做交易的神秘人。
得到想要的消息,打扫好现场,在抓他们的人赶来之前,何时了和南柯已经急急忙忙的离开。
“要是我有那个【回忆修正带】就好了,这样刚才甚至不用打晕那个人。”
何时了晃晃敲人的手,调侃一句。
“那种雕虫小技有什么好,等一会那人醒来,也只会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他不会记得我们俩去过那里的。”
何时了听了这话,没忍住笑出声来,笑声越来越大,甚至笑得直不起腰来。
南柯看着阳光下笑得打滚的何时了,眼神里带着些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温柔。
“笑好了就走吧,不是说要帮我讨个公平,你不会害怕了吧。”
南柯被何时了笑的脸颊泛红,脸上还带着些许不好意思。
何时了盯着那张脸,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的跳动起来。
最后何时了还是扭开脸,语气略微僵硬的冲着南柯说:“快走吧,再迟就赶不上最后一班飞行器了。”
根据那人梦境中的建筑,何时了查到了那建筑所在的地点,是距离帝星一光年的回忆星。
回忆星是帝国有名的旅游景点,据说云霞是恋人的回忆幻化而成,又不常见,所以看到云霞的情侣会被祝福。
查到是这个地方,南柯很明显很兴奋,整个人都带着些迫不及待的味道。
何时了看着对方开心,嘴角也没忍住上扬,却又很快落了下去,鼻尖有些发酸。
“傻样。”
忍住悲伤,何时了笑眯眯看着南柯,催促着看起来笑的傻乎乎的南柯。
见对方依旧一副不值钱的样子,索性拉着人走向飞行器。
一路上南柯都维持着那副向日葵一般的样子,引来不少的注意力,毕竟那张脸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何时了索性摘下自己的帽子扣在他的脸上,小声提醒对方收敛一点。
那双好看的手握上了何时了的手,虽然对方有些得寸进尺的意味,但是何时了并没有拒绝。
整个人被开心和悲伤来回撕扯着,居然会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此刻要是能久一点,再久一点就好了。
虽然这种想法十分自私,但是何时了产生了一种要不就这样逃离吧。
“云霞星已经到达。”
飞行器的提示打断了何时了的想法,何时了拉着南柯向外走,刚刚下飞行器,就有人捂住了何时了的嘴拖走。
在没有人的角落里,何时了的镰刀已然提在手中,准备攻击的时候,007的声音阴恻恻的传来。
“约会愉快吗?”
何时了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笑脸:“你不是在家里休息吗?”
“是啊,是在休息呢,你都会借助【美梦】用磁场困住我们了,我们也只能休息啊。”
007的声音阴阳怪气,它身后还跟着愤怒的其他几个怪谈,何时了自己做错了事情,难免十分心虚。
“主要是那就是个小事,我就想着不要连累你们受累。”
007眼神像刀子一样扎向不远处的南柯,就像是看着带坏自家乖女儿的小黄毛。
何时了下意识挡在南柯身前,冲着007它们陪着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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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来了,你们一路上也累了吧,我知道这里有个很好吃的饭馆,我们这会就去吧。”
“好啊!我饿了好久了!”【食婀之女】兴高采烈的开口,然后被其他怪谈用眼神凶恶的封杀。
【专业跑龙套一万年】赶紧把【食婀之女】护在身后。
兴师问罪的气氛被【食婀之女】破开,何时了抓紧机会磨007,007被何时了磨得实在没有情绪,也只得开口表示先去吃饭。
俗话说得好,没有什么不开心是一顿火锅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多吃几顿。
吃人嘴短,看着那些高高摞起来的盘子,何时了觉得内心在滴血,那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好在南柯在一群怪谈饿狼抢食般的情况下,还帮何时了抢了满满一碗菜。
但是人多也有人多的好处,就是不担心剩菜。
吃饱喝足之后,何时了出发,没过多久,他们一行人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建筑。
但是来到建筑之前,何时了他们才发现,那里被帝国军队左三层右三层地包围起来。
看那状态,连一只蚊子都很难飞进去。
确实守备森严啊。
见这情况,何时了一行人一时间也不好轻举妄动,总得观察观察,这一观察就发现了其中的门门道道。
堵在门口的守卫是防护得最松的一层,其他的机关审查各有麻烦的点,但是最麻烦的,还是当年江尽欢设计的一个机关。
普通人可以轻松过去,但如果是怪谈或是带有异能的人,就会被称为“太极墙”的东西拦在门口。
虽然名字叫做“太极墙”,但是那并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一堵墙,而是由两股能量构成的。
两股能量精准的保持在一个数值上,普通人因为没有任何力量和磁场,所以能够轻易通过。
但是异能者和怪谈靠近就会触发能量波动,能量一旦失衡,就会主动攻击靠近者。
先别说会不会被发现,被攻击的人轻则受伤,重则丢命。
而且到现在为止没有任何一方是或者人,能够破解如何毫发无伤的通过“太极墙”。
“反正一时半会儿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我们倒不如先去欣赏一下这里的云霞。”
自从找到何时了,007又恢复了散漫的状态,倒是不急着催促何时了。
就像是知道了点什么,007越是这样,何时了反而有些心虚。
这种无法猜测的心理反而更让人难以捉摸。
看看时间,距离云霞出现还有一个小时,赶过去时间刚刚好。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不用干活总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一行人兴致冲冲地离开。
只有007停在窗口很久,像是在观察,又像是在怀念什么的样子。
“快!走啦!”
007的状态很明显不太对,何时了却不知道如何去关心,也不知道如何询问。
突然出现的007,也很少讲述关于它自己的事情,它有时候像一个长辈,有时候却又像是个孩子。
它和名字一样是个谜团,无从考究它的一切。
75. 回忆修正带
等何时了一行人赶到的时候,观景的地方已经密密麻麻的排了好多人。
“我的天呐!”
这种赶集一般的架势实在令人震惊,很像历史报道中放假时段的热门景点。
“太夸张了吧。”【食婀之女】实在不明白,人类为什么如此的喜欢凑热闹。
就这样想着,一行人的身后还有源源不断的人群涌过来,挤得何时了差点摔倒,幸好南柯眼疾手快的拉住何时了。
因为人太多,一行人很快就被人群冲散。
何时了和南柯挂在一边的树上,心有余悸的擦擦头上的汗:“这可真是太可怕了。”
南柯颇为感慨,何时了连忙点点头。
“大概是因为这一次和之前传闻中的时间完全对上了吧!”
年轻女孩儿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何时了好奇的竖起耳朵去倾听。
“据说上一次还是三百年前的事儿,这300年中根本没有云霞的出现。”
啊?
虽然来之前何时了也打听过这个景点的情况,对于云霞这个景观出现的概率低,略有耳闻。
但是低到女生口中的这个程度,这确实是何时了没有想到的。
300年一次啊,听起来和江尽欢这个天才出世的时间居然差不多呢。
这样想想美景和天才都是世所罕见。
“我其实还听说过一个很偏门的故事,是说三百年前有一对恋人曾经来过这里,当时也出现了很美丽的云霞,但是那对恋人所站的立场不同,一方借助云霞的力量,带走另一方的记忆,那之后两个人彻底反目成仇。”
女孩继续向自己的恋人讲述着关于云霞的传说,何时了听到这个故事没忍住,皱了皱眉。
何时了看向南柯,想看看对方对这个故事有什么看法,谁知道一回头就发现南柯坐在树杈上打瞌睡。
脑袋一点一点的像是小鸡啄米一样。
何时了?想了想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对方身上。
哪怕核实了很清楚的知道对方的身份,也知道对方不可能着凉,却还是忍不住做出了只属于恋人的行为。
看南柯这个样子,如果故事里的恋人他是其中之一的话,那他一定是被洗掉记忆的那个人。
距离传闻中的时间越来越近,天空却灰蒙蒙的,看不到一点。有云霞即将出现的预兆。
时间越来越久,很多人都觉得这也许只是景区编造的故事,想要骗取他们的钱财。
等不住的人已经陆陆续续的开始离开,但是南柯趴在树上睡得很香,核实了一时半会儿也不好意思上前去打扰对方。
左右无事,在这里多等一会儿也无妨。
合适了也不急。坐在那里安静的看着南柯的睡颜。
皮肤很白,鼻梁很挺。
眼皮此刻合在一起,顺着眼角延伸出好看的弧度。
看起来纯洁又无辜,干净的像是枝头的露水。
如果是恋人,江尽欢怎么会忍心把南柯封印起来呢?
所以当年那件事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何时了也很好奇。
眼看着天色一点一点暗沉下去,之前还熙熙攘攘的人群陆陆续续的离开,整个观景的地点空荡而冷清。
仔细看看,最后也只剩下何时了一行人。
晚上有风吹拂过,天悬星河,繁星灿烂。
哪怕并没有看到传闻中的云霞,看到如此美景,何时了觉得门票钱也不算白花。
007同样凝神看着星幕,像是能够从里面看到什么。
明明还是那个圆滚滚的可爱身体,气质却截然不同。
然后......
何时了就被人在后背戳了几下,那几下动静不大,更像是小动物的害羞的好意。
一把抓住那只作乱的手,不出所料,是南柯。
南柯颇为委屈地盯着何时了,何时了脸皮抽抽,这又是怎么了?自己今晚没干什么啊?
“你都只看别人,不看我。”
南柯委委屈屈地抱怨,何时了第一次发现怪谈居然会这么黏人,但是这感觉倒也不差。
“喏,我现在看着你了,这样就......可以了吧?”
何时了看着南柯,双颊发烫,两个人的手也牵在一起,没有身份对立,就像是这世上千千万万对小情侣一样。
......放下所有,安静的享受着美丽的一晚。
晨光照射在脸上带来独属于清晨的温暖,何时了揉揉眼睛,眼前出现的一幕使得何时了死死瞪大双眼。
“快!快起来!”
听到何时了的叫声,【食婀之女】一个激灵蹦起来,甚至藏在裙子下面的尾巴尖抽到了【专业跑龙套一万年】。
“怎么了怎么了?有人来抓我了?”
............
一片兵荒马乱,但是很快它们的注意力都被眼前的奇景所吸引。
那是很难被形容的景色,漫天的云霞带着那样温暖的颜色,没有任何一个画家能够记录下它的美丽。
“回忆的颜色吗?”007小声念叨着,其他人甚至无法用言语去形容。
幸好此刻这里并没有其他人,要不就会看到一群大张着嘴巴的傻子。
“真好。”透过南柯的眼神,何时了看到了漫天云霞中那个,幸福笑着的自己,同样也是渺小的自己。
在太阳彻底升起的时候,那些梦幻的颜色悄然褪去,就像是从来都没有来过一样。
“走吧,该看的看完了,我们也该去干活了。”007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说到。
这话说的十分没有说服力,昨天进不去,今天应该也没有合适的办法吧。
007笑着瞅何时了一眼:“你的小男朋友一定会有办法的。”
这句话说的十分微妙,还在“小”这个字上重点强调了一番,南柯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虽然何时了从没有提过,但是恋爱总是让人恐惧。
恐惧自己不够好,没有办法做到更好,怪谈自然也不例外。
“封印的时间怎么能算时间呢?是吧是吧。”何时了冲着007摆出讨好的笑容,生怕对方再次补刀。
又很快安抚着南柯,免得对方茶里茶气,听得她浑身上下都怪怪的。
“所以是真的有办法吗?”何时了双手扶着南柯的脑袋问询,南柯最后还是别别扭扭的回答了。
“那个只能让外面的人进不去,但是里面的怪谈或者异能者想要出来是没有问题的。”
居然真的有办法?
南柯心虚的看着何时了,何时了马上就想到了对方那点小心思。
“谢谢。”何时了抱住南柯,真心实意的道谢。
根据南柯的描述,【回忆修正带】喜欢人类亦或是怪谈悲伤的回忆,越黑暗越难过的回忆,就越能吸引它。
“但是它怎么才能感知到...别人的悲伤回忆呢?”
何时了好奇,南柯脸上有着一瞬间的茫然:“具体它是怎么感知到的,我完全不记得了。”
“因为它连那一段,应该也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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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后抹去了。”
何时了拉住南柯的手,想要给对方一点力量,让他能够好过一点。
“我哪有那么脆弱。”南柯嘴里小声的嘟囔着,却说什么也没有放开何时了的手。
“你怎么能判断那段记忆被篡改过了呢?”
007严肃的看着南柯,开口询问,何时了就看到南柯不自觉地打了个激灵,像是课堂上被老师抽查做题的差学生。
南柯也很好奇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有如此奇怪的反应,偷偷用眼神瞄了瞄何时了。
但是何时了的眼神里只有担心,没有其他复杂的情绪。
“没有什么为什么,就是觉得不对啊,自己的记忆虽然说不上记得非常清楚,一点点的小事都能记得,但是有什么不对那肯定马上就发现了,就像家里天天吃饭的碗一样,只要拿到你就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碗,这哪有什么为什么。”
007微微睁大眼:“是这样吗?原来是这样子啊。”
这样没头没尾的说了两句,007再度沉默下来。
南柯奇怪的看着007,007却没有一点点的回应,只是反复的说着那两句话。
不知道是在说服某个不知名的人,亦或是自己。
话说到一半,问题依旧没有解决,而怎么把【回忆修正带】吸引出来,成了无法解决的新问题。
“如果我们看点悲伤的电影或者书籍什么的,你们看电影院里不是有好多为自家哥哥饰演的角色死亡后哭得稀里哗啦的小姑娘吗?”
【专业跑龙套一万年】开口建议起来。
“是啊是啊,反正我们这里有最好的演员,让他带着我们入戏,我们开始悲伤,说不定【回忆修正带】闻着味就来了。”
其他人也觉得反正也没有更好的办法,那不如试试这个。
“CUT!CUT!”【专业跑龙套一万年】不断叫停,一张脸气的通红,手里的剧本卷挥舞到几乎要产生残影。
“【万花筒】,我拜托你,我需要的景是离别的塞纳河边,缓缓落下的夕阳把河面染出血的颜色!你看看你这是什么?西红柿鸡蛋汤河是吗,后面还搭配着一块荷包蛋?”
“你是不是还准备让男女主在河里下个面条,蹲下来一起培养一下深厚的哥们情意啊!啊!”
听到【专业跑龙套一万年】的举例,一边扮演路过的卖花姑娘的【食婀之女】没忍住笑出了声,还不忘抓起花篮里的一枝玫瑰塞进嘴里。
“笑!是谁笑了!!!”咆哮的【专业跑龙套一万年】满场子找那个不听从调配的,不专业的演员时,就看到自家女朋友嘴里塞着花,满脸阳光明媚。
“真可爱啊......”还没沉浸两秒钟,他就意识到自己不能这样,现在的自己是个专业的导演啊!
“那个,扮演卖花姑娘的,不许再吃道具了!”
【食婀之女】不太情愿的把花杆几口吃掉,摇摇头:“我没有吃道具。”
只不过本该满满一篮子的鲜花已经所剩无几,剩下的几枝看起来十分可怜,孤零零的躺在篮子里。
“再不许吃道具了啊,一会结束了我带你吃好吃的去。”
当然,这样双标的行为遭到临时·草台班子·全是新手的剧组其他剧组人员不满。
作为一个优秀的导演,【专业跑龙套一万年】自然要一碗水端平,照顾到所有人。
“好啦好啦,那就先休息一会,我们先去吃点好的。”【专业跑龙套一万年】开口,其他人欢呼着放下手头上的工具。
其乐融融。
76. 回忆修正带
磕磕绊绊折腾许久,一场戏终于能够顺利排演下来。
制造出的塞纳河岸,一对年轻的恋人并肩走在一起,男方在从一边跑过来的卖花姑娘花篮里买了一枝玫瑰。
明明十分甜蜜的场景,女方却已经狠狠推开男方:“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为什么?”
“因为这场恋情一开始就是错误的,我们是不应该在一起的,我们分属于不同的阵营,迟早有一天我们会在战场上兵戈相见,真的到那一天......”
“我们可以放弃一切离开,对就今天,只要我们离开,那些仇恨,敌对都和我们没有关系了!”
“不,不可以!”
女孩不断向后退着,痛苦的摇着头。
“我们不可以这么自私,如果我们离开了,事情只会变得更糟糕,我没有办法舍弃我的国家、我的亲人、我的朋友、我不可以这么做,你也不可以。”
“那么你就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去死吗?!”
何时了瞪大双眼,这句话不是剧本里的台词啊,这要怎么继续演下去?
正在此时,南柯身后的【食婀之女】举起一个巨大的牌子,上面端端正正写着几个大字:“别停,继续说台词,加油!!”
既然导演都发了话,何时了也只能继续硬着头皮演下去。
“你不能这么说……不能,如果有更好的办法,我……”
何时了对上南柯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布满红血丝,看起来有些骇人,更多的是一种无法宣之于口的委屈。
像是被抛弃的小狗,浑身是伤,在雨天里找不到一个可以栖身的地方。
总感觉继续背完剩下的台词有些残忍。
何时了求助地望向【专业跑龙套一万年】那边,【专业跑龙套一万年】有些为难的拍拍脑袋,然后给【食婀之女】说了些什么。
很快,何时了就看到了新的牌子:“不要说话,抱住他!!!”
啊!?
这、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
啊?
见何时了迟迟没有回应,陷入戏中的南柯几乎要落下泪来。
啊?
何时了也顾不得脸面不脸面,快步上前,抱住了委屈不已的南柯。
本该是悲剧的故事居然温情起来,看样子怕是引不出来【记忆修正带】了,何时了有些失望,但是看着抱着自己情绪逐渐稳定的南柯,却还是松了口气。
虽然这次失败了,但是还可以下一次嘛。
然后,何时了就看到了一边呆呆看着何时了和南柯的007,对方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何时了根本看不懂对方的表情。
就像是何时了永远不了解007到底在想些什么一样。
恰在此时,何时了沉寂许久的右眼,看到的景物开始疯狂的晃动,何时了捂住右眼,等待着右眼的波动自然停止。
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伴随着破空的声音,几人身体周围出现奇怪的磁场。
来了?
何时了颇有种歪打正着的感觉,但是一个只想夺取他人记忆的怪谈磁场居然这么暴烈吗?
“快走!”
不知道是谁的声音,但是那也不重要了。
何时了看着突然出现的巨大身影,那种印刻骨子里的恐惧翻涌而出。
“怎么会?”
“它怎么会在这里?”
何时了觉得自己的声音虚弱无力,全身都在颤抖,明明自己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孩子了。
“别怕。”
南柯扶住何时了的肩膀,挡在何时了身前:“不过是手下败将,有我在呢。”
“你们都让开,别挡着我发挥!”南柯展开自己的磁场,何时了被其他人拉到一边。
这样的战斗,已经不是他们可以参与的。
何时了也是第一次看到南柯作为SSS级怪谈【美梦】和其他怪谈交手。
看来南柯确实没有哄自己,之前的动手不过是小打小闹。
“你想要知道当年的真相吗?”
温柔的声音出现在何时了的耳边,何时了疑惑的四处张望着,其他人也奇怪地看着何时了。
“你们没有听到什么吗?”何时了问其他人,他们脸上都带着不解。
“你再说什么啊?”
“什么声音?”
“你听到了什么?”
七嘴八舌的声音集中起来,何时了只觉得大脑发出尖锐的嘶鸣,眼前的一切都模糊起来。
“了了!!!”
南柯扭头声嘶力竭的呼叫着何时了的名字,却被【狱皇后】拦住,其他人眼睁睁看着何时了突然消失在它们眼前。
同样消失的还有007。
何时了再睁开眼,就发现自己陷在一片虚无之中。
伸伸胳膊和腿,何时了却发现自己看不到自己的身体,难不成自己已经死了?
而且,南柯!南柯它们看到自己消失了一定会很担心,自己要赶紧回去。
“你没死,别在那里乱七八糟的脑补,而且外面的时间跟我这里的时间流速是不一样的,你要是听话一点,我就考虑早点儿送你回去。”
之前还算温柔的声音突然就变得毒舌起来,指摘着何时了。
自己应该没有脑补什么吧,正常人看到自己身体都没了肯定会害怕啊。
再说了,这是个什么鬼地方?
看起来很像什么鬼片现场,一会儿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奇奇怪怪的鬼怪出来。
是穿着睡衣的僵尸。还是青面獠牙的恶鬼,亦或是聊斋中的红衣女鬼,长发曳地满脸惨白。
兴许人在陌生的环境中就是容易胡思乱想,何时了把自己前半生看不过的恐怖电影一一回顾。
有一说一,刚刚从垃圾星离开的时候,核实了和参对首都星的一切都很感兴趣。
当然了,也包括那些刺激的恐怖电影。
尤其是两个人关掉灯,在黑暗的场所里看那些恐怖的电影。
那种暗黑的环境。反而会带给何时了一丝诡异的安全感。
刚刚回忆到,喜欢拖着肠子和内脏,只有一颗头颅,夜半时分在屋外游荡的飞头蛮,就听到那声音颇为暴躁的提醒何时了。
“都说了!让你不要脑补!!!!!!!!”
“你们为什么那么喜欢脑补啊!!!”
“烦死了!!!!”
看样子,对方已经在崩溃边缘,何时了也只好努力克制住自己大脑的想法。
但是没过两秒,何时了就觉得不对,自己干嘛要听一个不知道是敌是友的声音的安排啊,而且所幸无事自己回一点恐怖片,也不算是什么很过分的事情吧。。
“你爱听不听,我是【回忆修正带】,你想知道的那些事,我这里都可以给你看。”
也许是真的很烦何时了,在那里回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对方索性报出名号。
【回忆修正带】!?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在塔里吗?”何时了急急的询问,【回忆修正带】不出声,何时了只听到了一声冷笑。
不是,这有什么好冷笑的。
就这么一会的功夫,何时了眼前有颜色逐渐化开,就像是滴在水里的颜料,在水里不断地扩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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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出现了一座高高的阁楼,阁楼在眼前不断地拉进,透过窗户,何时了看到了古色古香的木质家具。
顺着家具望过去,房间正中间有一个博山香炉,香炉正中的小山形状盖子的缝隙之间,有淡淡的青烟向上蜿蜒飘起。
那些烟气最后收成一束,向着帘子的的后面飘去,拨开帘子,里面有个人端正的坐在桌子前面。
那是个十来岁的女孩子,背脊挺直,坐在桌前翻看着成堆的资料。
何时了定睛一看,那些都是关于怪谈和异能的资料,然后......何时了就发现自己也动不了,只能跟着对方一起看书。
前几页倒还好,等到一两个小时过去之后,何时了看着那挺直的背脊,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坐了那么久居然一动不动,那是铁打的屁股和后背吗?
何时了没克制住想要打哈欠的冲动,小心翼翼的打了个哈欠,发现没有惊扰到那女生之后,眼神落在桌子上。
那女生资料已经看了一大半,现在在看的是关于某个偏僻星球的坐标。
那颗星球看起来黑气缭绕,不是什么好地方,但是何时了看到星球上方的坐标的时候,双眼圆睁。
......那个坐标算不上陌生,甚至可以说是烂熟于心的一个坐标。
因为那是垃圾星的坐标。
从图片上看,甚至比比之后何时了知道的样子还要糟糕,资料一页一页过去,那些不知道的事情被赤裸裸的展示在眼前。
垃圾星居然是最早发现有怪谈的地方,怪谈产生的源头也在那里,那些黑色的气体像是瘟疫,会把正常人转变为有危害的怪谈。
更重要的是,那些黑气到底是什么,没人能够描述出来,因为见过的人都站在了人类的对立面,成为了没有自我意识,只会杀戮的怪谈。
它们制造出规则,屠杀自己的同类。
被屠杀的人之中,还有他们的邻居、亲人、朋友、甚至爱人孩子。
而被杀死的人,又会成为他们力量壮大的养分。
眼看情况每一天过去都会更加复杂,最终,帝国还是决定派军队以及一队秘密的科学家前往垃圾星。
为了克制住怪谈,部队核科学家是自愿请命前往那里镇守。
但是这件事作为最高军事机密,那些人前往那里终究成为了秘密。
其中也包括眼前女生认识的人,因为何时了看到她的手指在照片上某个人的脸上停留了很久。
那是一张格外年轻的脸,和女生的长相还有几分相似,那微笑明媚灿烂,让人一见就开心。
但是女生怀念的神情并没有持续很久,有人推门而入,何时了就看到女生从容不迫的用资料压住那张照片。
“让你看的资料你看的怎么样了?”那是一个穿着黑色唐装的男人,浓眉大眼,来看起来威严异常。
女生起身,施施然先行了个礼,随后不紧不慢的回答:“大部分已经了解,但是还有些细节想要请教家主一二。”
被女生称为家主的男人微微颔首,女生带着手边的资料上前。
到这里,何时了却发现自己什么也听不清楚,却能看到家主脸上的表情逐渐展开,眼神里满满都是对于女生的赞赏。
离开前,在男人离开前,何时了才听到再度听到声音。
那位严肃的家主拍着女生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叮嘱:“你是我们江家小辈里最出众的,家族的希望可都托付在你身上了,尽欢。”
金环?金欢?尽欢!!!!!
眼前这个拥有铁打的屁股和脊背且不会累的学霸,是江尽欢?!!
77. 回忆修正带
江尽欢恭恭敬敬行礼送名为家主的男人离开,却在男人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一个冷笑。
在男人彻底离开后,江尽欢把桌子推倒,桌子上的文件稀里哗啦的散落在地上,散落的纸张被风吹的卷起一半。
江尽欢沉默的站在那一堆资料之间,额前的头发盖住她的脸,只一双手紧紧的攥成拳头。
地上有一颗一颗氤开的水痕,那水痕还在不断扩大,将文件上的的字打湿,那些字也模糊成一片。
何时了看着悲伤而无助的江尽欢,很想安慰对方,想要伸手,才发现自己没有手。
哦,这是一段记忆。
也是不可更改的历史,那是一种无能为力的失落感。
突然,何时了死死盯着地面上的一张纸,何时了被那张薄薄的纸吸引,仔仔细细的阅读着,因为那上面有着南柯的名字。
原来怪谈【美梦】,居然曾经有着属于人类的身份,他的父母是最前端的科学家。
而南柯,是最完美的试验品——为了拯救人类而诞生,被养在特殊的环境中,也是接触感染源依旧维持着人类情感的怪谈。
可是着完美的实验却因为南柯父母在垃圾星的失踪而失控,现在身份特殊的他处于尴尬的境地。
因为不可控性,已经有建议在怪谈成长起来之前,彻底的销毁他。
而这个提议已经开始进行,只等会议流程结束,一条生命就会像灰尘一样,悄无声息的被清理干净。
合照上,女人的笑容灿烂的像是向日葵一样,看不到一丝阴霾。
沿着搭在她肩膀上那只手看过去,那是一个温和儒雅的男人,仔细看看,男人的五官居然和南柯有几分相似。
那么说……那两个人就是……
真相被了解,反而会显得更加残忍。
江尽欢的失态不过短短几分钟,很快她便恢复了正常的样子,把那些扫落在地上的文件一张一张捡起来收纳好。
再把那张可怜的桌子扶起来,把那些资料文件整整齐齐的堆叠在原处,刚才的失态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眼前的场景再度转换,眼前的江尽欢又长了几岁,之前的稚嫩被岁月削去,现在的眉目间更多了几分沉稳,有着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成熟。
她的眼神时不时地扫向门口,像是在等什么人的样子。
很快何时了就看到了那个答案。
那是一个年幼的男孩子,眉目如画,看起来像是画里的小仙童一样,唯独眼角微微向上收束,带着三分邪气。
哪怕是被人领着,那男孩子依旧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仔细看,脖领上还带着何时了曾经带过的那种抑制异能的颈环。
那种颈环带在身上的滋味并不怎么好受,就因为何时了带过,所以更加同情眼前的男孩子。
眼看着走进门,领着男孩子的那名仆从还没来得及向着江尽欢行礼,就被那男孩子一口狠狠咬在手腕上。
“哎呦!你这个小畜生……”
男孩子瞅准机会就想着来路向外冲过去,却被看不到的屏障死死拦住,自己反而摔了一个屁股蹲。
衣衫齐整的江尽欢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龇牙咧嘴的男孩子,冲着那个骂骂咧咧的仆从打了个手势。
仆从本身举起的手垂下来,恭敬的行礼退出这个房间。
江家所有人都知道,这位神仙般的小家主可不简单,若是单纯以那张好看的脸而去轻视她,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毕竟这位可是,有着“人类之光”的绝世天才江尽欢啊。
不过十六岁,却已经接掌江家大部分事务,而且处事手段十分漂亮,哪怕是那些难缠的长老也挑不出个错处来。
若说有什么问题,那就是她不像一个女孩子,或者说不像一个普通的女孩子。
她像是摈弃了人类七情六欲的神像,没有一点点人味。
仆从走之前还是偷偷回望了那男孩子一眼,虽然他并不喜欢那小怪物,却还是在经过的时候小声提醒一句:“你可把那坏脾气收着点儿,要不这里那位有你好果子吃!”
男孩子抬眼看向男人,何时了同样看过去,那张脸算不上年轻,带着岁月的风霜冲刷出来的沟壑和皱纹。
眼看着男人即将退出门,一颗圆形的东西想着男孩子的方向扔过来,男孩子偏头躲开,那东西砸在地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
男人怕惊动江尽欢,叹了口气,转身快步离开。
何时了看向那暗器一般的东西,有着震惊,那居然是一颗糖,一颗看起来包的严严实实的糖。
兴许是在手里攥的有些久,包裹着那颗糖的糖纸有些旧,还带着折痕。
有阴影挡在那颗糖前,何时了抬头,江尽欢安静的站在不远处,看着躺在地上的糖,很快那淡漠的眼神移向男孩子。
“捡起来吧,那糖没有问题。”
男孩子有着吃惊的看向这个传言中管教自己的人,居然没有想象中的可怖。
那男孩子连滚带爬的一把抓住那颗糖,扯开糖纸把糖塞进嘴里,一双眼睛警惕的打量四周,包括一身青衣的江尽欢。
等男孩子把糖塞进嘴里,江尽欢就向着男孩子的脸伸出手,眼神微微软了下来。
“唔!”
伴随着江尽欢压抑过痛呼声,那狼崽子一样的男孩子一口咬上江尽欢的手。
很快,鲜血沿着那白皙的手腕向下流淌,可那男孩子却迟迟不肯松口,只是警惕且恐惧的盯着江尽欢。
除了开始的痛呼之外,江尽欢没有做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是安静的看着那孩子的脸。
良久,让男孩子发现眼前这个青衣人,并没有像之前那些人一样对他做出攻击,抑或是打骂的行为,好奇抬头。
那张雪白的脸上没有一点点表情,就像是石膏做的雕像,不会笑不会痛。
咬着江尽欢的男孩子不知不觉松口,江尽欢颇为冷静的从腰间抽出一张帕子捂住伤口,对上男孩子的眼睛。
“冷静下来了吗?冷静下来了就跟我过来。”
说完这句,江尽欢在没多看男孩子一眼,自顾自的走开。
那男孩子呆了几秒,眼神里一片空茫,却还是跟上了江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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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的步伐。
…………
兴许是年纪还小,在江尽欢的努力下那男孩子改掉了见人就咬的毛病,慢慢学着说话,行礼。
不知道的人第一眼看见只会觉得那是谁家的小仙童,长得真好看。
而那男孩子也有了个名字——南柯。
何时了的猜测成真,何时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
江尽欢看起来淡漠,却对南柯照顾有加,明明她不过比对方大了九岁,自己尚且是个孩子。
还有本该被处死的南柯却意外被送到江家看管,这绝对不可能是个偶然。
那些何时了没有看到的记忆中江尽欢做出的努力和付出的代价,一定不小。
之前的江尽欢还有属于自己的情绪,现在的江尽欢却更像是一具空壳,按照既定的路线行走,只在看到南柯时会沾染一丝红尘的味道。
南柯一天天的长大,两人的关系随着相处逐渐加深,江尽欢也不再是庙里神像,在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恢复了一点本性。
具体说,就是学会了捉弄南柯这个容易炸毛,脑子又不怎么好使的小笨蛋。
高塔上的生活单纯又无聊,甚至窗外的那些鸽子都比二人更自由些。
为了更好的看守南柯,江尽欢把自己也同样囚禁起来,直到有一天晚上,有仆从送来了一瓶酒,说是家主要庆祝。
至于庆祝什么,为什么庆祝,谁也不清楚,何时了也只在那个给江尽欢汇报的仆从口中得知一二。
当年那些前往垃圾星的人,一个不落,全部永远的留在垃圾星,甚至他们的后代也只能守着垃圾星,现在就等南柯18岁,把封印完成,一切就大功告成。
一切功劳都归江家,江家会成为人类新的领袖,带领人类走向新纪元。
没有人会记得那些死在垃圾星上的人,甚至没有人会为他们申冤,因为知道真相的人,他们的家人,后代会永远以罪人的名义留在垃圾星上,永生永世被所有人唾弃,没有一个人会相信他们的话语。
等再过几十年,找个借口把那里剩下的人全部灭口就好,那一切都会被掩埋的干干净净。
这个计划江尽欢也知道,甚至可以说就是由江尽欢一手打造的,她用这个计划,保下个小阿姨唯一的孩子。
是在6年前,江家就接到了来自垃圾星的求救信号,有人恶意攻击他们一行人,出于安全起见,小阿姨向自己最亲近的家人,发出了信号。
可是谁能想到,正是她的家人,把她推上了绝路,甚至……
知道一切的江尽欢后背发凉,却也明白此时此刻和家主硬刚没有一点用,还会把事情推向最糟糕的局面。
何时了亲眼看到江尽欢在一夜之间写出的那个“残忍”计划,而她靠着那个计划,走到阴谋的中心,保下南柯。
可计划来临的时间越来越近,江尽欢看着这几年被自己养大的南柯,却怎么也不敢说出真相。
哪怕只有对方知道真相才能帮她更好的完成计划。
可也就是这一点的心软,却把事情推向一个糟糕的结局。
78. 回忆修正带
哪怕江尽欢如何的控制着不让南柯溜出去,在阁楼的顶端一层有一层的设下禁制。
哪怕是这样多的禁制,也困不住一个渴望自由的少年。
等江尽欢知道一切的时候,南柯已经因为杀人被控制起来,只等着仪式准备完毕,就被送上祭坛。
江尽欢的努力何时了都看在眼里,但是...一切又好像被命运的手推着,最终走向那个既定的结局。
因为家主的死去,江家成为力主献祭南柯的主力军,江尽欢也没有了拒绝的理由的立场。
作为江家人怎么能站在一个怪谈的身后。
因为这件事,江尽欢彻底毁了自己呆了18年的阁楼,向这世上的人表明了自己的决心,和南柯恩断义绝。
那场冲天的大火灼得人眼框发红发烫,漫天的飞灰像是悼亡词句,断断续续,汇不成章。
等到那座阁楼彻底化作一片废墟,江尽欢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
之后的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在江尽欢带着神器前往军部的时候,江尽欢被人沿路截杀。
跟着江尽欢一起前往的侍从全部遇难,只有江尽欢勉力保下神器,送到军部时身上的血染得装神器的盒子上到处都是。
在江尽欢被送去抢救的时候,南柯却意外出逃。
本该有最大嫌疑的江尽欢,却成为这场事故中最不可能犯案的人。
哪怕所有的事情线索都指向江尽欢,江尽欢那天没有一点点嫌疑。
但是现在军部和相关部门自顾不暇,因为那位出逃的怪谈【美梦】不止等级很高,还揭竿起义了。
它作为一群怪谈的首领,公然站在了人类的对立面。
一场本该悄无声息消弭的战争,突然就吹响了冲锋号。
医院的病床上,江尽欢脸色惨白的看着墙上由光脑投出的屏幕,画面正中央就是南柯那张年轻清俊的脸。
“咳咳咳......”按住不住喘息的胸口,江尽欢费力的发出声音。
“之前安排好的【回忆修正带】混进去了吗?”
“按照您的吩咐,混进去了,还消除了您要求的那段记忆,它这件事一向都做的很好。只不过......这样真的好吗?”
男人恭敬的立在一边,江尽欢没有说什么,就在何时了和男人一样以为江尽欢被那句话冒犯的时候,江尽欢开了口。
“继续进行任务,军部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他们对您有所怀疑,但是那天死掉的姜家仆从以及您身上的伤却找不到一点问题,所以......”
“所以军方以及家族里那些不安分也只能暂时按下想要取而代之的想法,更何况他们还需要我去处理【美梦】。”
江尽欢低低地笑了起来,看着江尽欢这样,何时了却难免有些难过。
江尽欢这些天所做的一切何时了都看的清清楚楚,但是和【回忆修正带】说的一样,这只是一段过去,一段回忆。
就像涛涛江水里丢失的剑,哪怕在船上刻上印记,却依旧无济于事。
在男人那里了解到情况之后,没几天江尽欢就出了院,进入了和怪谈战斗的第一线。
南柯也从一开始见到江尽欢的喜悦,到二人夜谈之后的不欢而散,再到祭坛上的最后一面。
曾经相依为命的二人,此刻却是不死不休的敌人。
南柯红着眼睛,在封印前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江尽欢没有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南柯一眼,然后打下最后的封印,伴随着南柯被彻底封入封印,江尽欢猛地跪在地上。
封印的完成带来了天象异变,突然刮起的大风吹起江尽欢的头发,像是一面旌旗。
“为了...让这个世界能够更好一点吧,也许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私心。”
江尽欢跪在地上,被何时了夸赞过笔直宛如新型合金的背脊,终于放松下来。
在军部带人赶到之前,江尽欢已经溘然长逝。
军部带头的是潘帕斯·贺兰的父亲,也是上一辈的元帅,恶狠狠的看着被封印的地面。
“啪!”
江尽欢的遗体被人一脚狠狠踹在地上,那位老潘帕斯元帅脸色铁青,围着那祭坛转了好几圈,最后把目光落在江尽欢的尸体上。
“把这个给我带回去,我就不信没有一点点办法!”
老潘帕斯元帅厌恶且愤恨的看着那张没有血色的脸:“本来让你把那个小怪物交出来,但是没想到你这么不识抬举,那你就别怪你的命不好了。”
军部得的人来去匆匆,祭坛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剩下。
在所有人走后,之前那个中年男人悄悄走出来,冲着江尽欢死去的方向深深的鞠了一躬,随后在江尽欢跪下的地方向下挖了挖,有一颗小小的东西被挖了出来。
男人带着东西急匆匆离开。
何时了再见到江尽欢的时候,她已经是躺在冰室里的一具尸体。
而她的手臂上有着小小的针孔,密密麻麻的看着吓人,而那些被抽出来的血液,用作一项新的计划。
那些躺着的液体中,有着何时了生物意义上的兄弟姐妹,但是他们都是不合格的。
他们想要再创造出来一个——江尽欢。
但是明明是一样的基因,却偏偏创造不出来一个江尽欢,除却愤怒的老潘帕斯元帅,还有一个12岁的男孩。
在所有人听训的时候,那个男孩子却一个人跑到了停放江尽欢尸体的房间。
他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江尽欢,丝毫没有那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害怕,而是像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的打量着江尽欢。
他一个人在那里看了很久很久,最后从江尽欢的头发上拔下一根头发,小心翼翼的放进怀里。
“潘帕斯·贺兰!你跑到哪里去了?”
潘帕斯老元帅语气里的余火为消,但是在面对自己孩子的时候,神情多少缓和下来。
老元帅半蹲下来仔仔细细的把自家儿子打量一遍,见人没有受伤,轻轻叹了口气。
“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别乱跑。”
潘帕斯·贺兰乖巧的点点头,眼神里却没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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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害怕。
潘帕斯贺兰一天天的长大,实验品也终于有了一个最接近江尽欢的,而老潘帕斯元帅的生命也逐渐走向尽头。
临终前,老潘帕斯元帅死死抓住潘帕斯·贺兰的手,对自己最钟爱的儿子交代着那些未完的心愿。
潘帕斯·贺兰抓着自己父亲的手,眼神里却划过轻蔑之色。
不管生前如何光彩,死后终究也要回归倒大地母亲的怀抱之中。
冷眼目送着自己的父亲被埋入地下,潘潘帕斯·贺兰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房间,他在按下书架上的按钮,沿着突然出现的楼梯走下楼去。
何时了跟着对方的脚步,看到了结冰的墙面,还有树林般茂密的书架。
那些书架上全部摆放着关于潘帕斯·贺兰收集的,关于江尽欢的一切,还有南柯的资料。
他换上一件和南柯相同的衣衫,虔诚的跪倒在江尽欢的身体边。
他把江尽欢的手抬起,放在自己的头上,他向着江尽欢诉说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就像是年幼的南柯一样,依赖着眼前这个早已死去的人。
“……你知道吗?明明是用你的基因创造出来的,她明明是最接近你的一个实验品,可是她依旧不是你……”
潘帕斯·贺兰的眼角流下泪水:“你为什么要抚养他而不是我呢?明明我会比他更合适,我会成为您的骄傲!”
“我从小就知道您的故事,我是那样仰慕着您,我想要成为和您一样的人!”
“可是您却因为那些自私自利的人而死去,明明死的不应该是您,应该是他们!!!那些为了权利枉顾普通人生死的他们!!”
说完这一切,潘帕斯·贺兰虔诚的单膝跪在地面上,在江尽欢青白的犹如大理石的手上轻轻一吻。
“……我将会践行您的意志,完成您的心愿,那些该死的人,我会把他们都送去他们该去的地方……到那个时候,我会带着荣耀亲自来找您……”
何时了震惊的看着一切,之前以为潘帕斯家族和其他人一样,痛恨着江尽欢这个离经叛道的人,但是万万没想到,这位帝国元帅居然对江尽欢有着这样的情感。
很难说是单纯的仰慕亦或是爱恋,更像是神明脚下的信徒,把神明当做自己唯一的生存意义。
这也太疯狂了!
但是何时了却无法评断这段情感,就像她不明白江尽欢为什么会为南柯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何时了得承认,哪怕知道自己是用江尽欢的基因创造出来的生命,也很难去共情江尽欢的所思所想。
哪怕何时了亲眼看到一切,却也难以相信自己和江尽欢的渊源,除却那些能力,何时了觉得自己和江尽欢没有可比之处。
江尽欢是一个很难得的人,那样坚韧的心性和智谋,甚至以身入局,下了一盘所有人都猜不透的大棋。
……甚至把自己的死亡和死后的事情都安排了。
那样一个人,怪不得南柯会记得她,要是自己怕是也很难忘。
那么……自己要怎么才能离开这里呢?
“了了!!!!”
79. 回忆修正带
何时了耳边传来南柯焦急的声音,但是转念一想,在这个回忆里,南柯还得还得百多年才能出来呢。
......大概是幻觉吧。
想到这里,何时了有些好笑,下意识的就像想揉揉鼻子,但是自己有没有手......
短暂的额三秒的之后,鼻子上传来的质感使得何时了有些许的震惊,不是错觉吧?
所以等何时了看到其他人的时候,其他人都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你是感冒了吗?鼻子好红。”
【食婀之女】一如既往的直接干脆,何时了颇有些不好意思,总不能说是自己做实验的成果吧。
但是再度拥有四肢让人很有踏实感,尤其是脚踏实地的踩在地面上。
“诶?”
属于人的怀抱紧紧包裹着何时了,怪谈的眼泪砸在身上居然也是温暖的,何时了同样紧紧抱着南柯。
虽然在外界看来她何时了只是消失了小半天,但是那段回忆空间确实有种扎扎实实过了一百来年的感觉。
而且知道了那段过往,何时了不止同情身不由己的江尽欢,还有被命运捉弄的南柯。
所有人都被命运裹挟着向前走,却无法挣脱。
“所以,当年的真相我已经告诉你了,至于你要不要讲给南柯听,全看你自己。”
【回忆修正带】的声音一如之前那般冷漠,没有任何情感。
“那你呢?你为什么要帮助江尽欢?”知道对方是自愿被感染成为怪谈之后,何时了也很想问问这个问题。
“我?大概是想要留住更多的回忆吧。”说完这句,属于【回忆修正带】的磁场已经完全消失。
不知道是离开,还是彻底离去......
从何时了内心来说,更希望对方是离开。
自从得知垃圾星的过往,何时了心中难免有些难以言喻的悲伤和无力感。
那些没有名称的英雄,不应该是这样的下场。
而且......
何时了眼神落在南柯身上,怀璧其罪这个词可以很好的描述南柯的前半生,但是这件祸事不可能就这样放着。
除非......
当年那个方案除却死去的江尽欢,那就只有自己可以做到,但是如果自己要这么做,南柯一定会阻止自己。
但是......
何时了想起了江尽欢临终时那句没有说完的话,把那些东西埋葬起来,甚至被所有人误解。
眼眶发烫,何时了此刻很想笑,很想大声地笑。
下决定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简单,需要克服内心的那些恐惧、不舍、难过、还有那些甚至无法用言语描述出来的情感。
心里已经有了谋划,抱着眼前人,何时了觉得自己的灵魂要被两种不同的力量拉扯开来,理智和情感争论不休。
何时了脸上不能有一丝丝动摇,因为会被看出来,如果被看出来,一切就没有办法继续下去。
“好啦好啦,这么多人看着呢,你要抱到什么时候?”
何时了抬起脸,嘴角带着亲昵的笑意,像是哄孩子一样的哄着南柯,南柯却怎么也没有放手。
今天的天气真好啊,何时了如是想。
何时了没事,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唯独当时跟着何时了一起消失的007到现在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既然出来了,所有人都很好奇何时了被那个喜欢偷人记忆的【回忆修正带】偷走了什么记忆。
然后......
“【回忆修正带】能吃吗?好吃吗?”【食婀之女】满心好奇。
“【回忆修正带】什么样子?它性格怎么样?特点是什么?背后有什么故事吗?”【专业跑龙套】
“它的能力是怎么发动的?是有特别的规则吗?”
............
面对铺天盖地袭来的问题,何时了有些好笑:“所以你们让我先回答哪一个问题?这么多问题我都没听清楚。”
虽然这么说,何时了却发现本该最关注【回忆修正带】的南柯,却意外的一个问题也没有询问。
对方用一种带着爱意却又包含着恐惧的眼神望着何时了,眼神一时一刻也不想移开。
回答完那些奇奇怪怪的问题,何时了让其他人先回去,自己走到南柯面前,摸摸对方的头。
虽然这个举动从常人的角度来看带着些不怎么礼貌的意味,但是自从看完那段回忆,何时了知道这是南柯最喜欢的举动。
所以在最开始相遇的时候,自己大概也是借了这个举动的光,才能所谓的契约到南柯。
手搭上去的瞬间,南柯整个人的状态放松了一些,拉住何时了的手:“你不要抛下我好不好?”
“被封印的那些年,我一个人其实很害怕,我也很委屈,为什么没有人相信我,就连对我最好的江尽欢也没有来救我......那里没有声音、没有光、没有一点点属于活人的气息,和很久之前关着我的地方一样......所有人都觉得我是异类,怪谈瞧不起我,把我当做傻子,冲锋的枪支,人类把我当做容器,一个没有感情的封印器具......”
何时了没有见过这样的南柯,整个人被黑暗笼罩,唯独那张脸却被月色照亮。
朦胧的月色掩盖了眉目间的一点妖异之色,反而带上新生儿般的纯洁。
如果不算对方被封印的那些年,对方居然比自己的年纪还小,还是个孩子呢?
何时了揽住对方,一边摸着对方的脑袋,一边轻声安慰:“不会再有人把你关起来了,一切很快就会结束的,我保证。”
“真的吗?”
“真的。”
“你不会骗我?”
“不会。”
............
南柯一遍遍的询问,何时了一遍遍的耐心安慰,直到对方在何时了的怀里沉睡过去。
等南柯睡去,何时了通过光脑联系上了那段记忆中,江尽欢告诉自己的一串网络地址。
登录进去之后,在记忆中的版块,何时了发了一个奇怪的帖子。
【臭豆腐拌螺蛳粉再加上香菜和榴莲要怎么做才会好吃?”】
这个帖子一发就被各种各样的帖子冲爆了。
【楼主有病吧!】
【明明这几种分开都能吃,但是混合在一起怎么会让人觉得脑子有病呢。】
【我觉得刚刚吃的炸鸡可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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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香了。】
【禁止楼上凡尔赛。】
【我一边为着楼上吃的炸鸡可乐心动,一边又为楼主的黑暗提议而感到恶心,啊啊啊啊啊啊!我太难了!】
【我建议楼主开直播把这两种吃的混合在一起吃掉,我一定给楼主刷臭鸡蛋。】
【臣附议!】
【臣附议加一!】
............
帖子一瞬间被顶到顶楼,但是何时了期待看到的回复却迟迟没有出现。
等了许久都是其他无关紧要的帖子,何时了怀疑自己在记忆中看到东阿那个人是不是已经死了。
毕竟距离那段记忆已经过去很久,如果这个人联系不上,就只有殉情一条路能走了。
殉情啊,小怪物配绝世冤种容器也能算一个纯爱故事?
何时了被自己天马行空的设想逗乐,还不错,之后还会有个地方记述自己的爱情故事?
怕自己不着调的笑声吵醒南柯,何时了低头捂嘴,却看到最新的回复。
【我有办法,但是你得来地狱找我。】
何时了的眼神震颤,那个人居然真的还活着,整整三百年,就算如何保养,人的五脏六腑和身体总是会老化的。
【好,那就在逢魔之时,我会去地狱见你。】
回复完最后一个字,合上光脑,何时了狠狠的靠在椅背上吐出一口气。
逢魔之时也就是太阳即将下山的时候,黄昏与黑夜交错,在黄泉市有一座著名的建筑,名为地狱之门。
因为那里有一口池塘,池塘的中心有火焰燃烧着,历史上几千年都不曾熄灭。
但是以什么借口孤身前往那里,确实是个问题。
“了了?”
南柯惊恐的声音响起,那双手在床的一边不断的摸索着,像是在寻找着什么的样子。
何时了赶紧抓住南柯的手,低声安慰:“我在,别怕。”
得到回应,南柯再度沉沉睡去。
何时了盯着南柯的脸,并没有抬头,而是在脑海中开口:“007,你回来了是吗?”
原本是试探性的一问,脑海中的声音却回答了何时了:“嗯。”
“你对南柯用了什么?”
007沉默良久才开口:“你是怎么猜到的?”
“因为这太不符合常理了,哪怕当时没有获得全部力量的时候,我也没有见到他如此困倦,除非有人在我们所有人的眼皮底下做了手脚,而我们中间有这样能力的人,我知道的也只有你。”
“你为什么不觉得是别人呢?”
“陌生人想要靠近南柯,应该不太容易吧。”
“也是。”
说到这里,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但是很快,007就催促着何时了,抓紧时间和它一起离开。
它的手段能保持的时间很短,所以何时了必须抓紧时间和它离开。
“但是这会正常的民用飞行器已经没有运行的啊。”
何时了有着为难的看着007,007信誓旦旦的保证:“交给我,你放心!”
然后挤在运送活猪的飞行器上的时候,何时了捂着即将被臭晕的鼻子苦中作乐,好在时间能赶上了。
80. 狱皇后
借助着运猪的飞行器,何时了在天亮之前赶到了黄泉市。
在偷偷溜下飞行器的时候,何时了被闷得头晕眼花,鼻端那股子猪食和发酵的味道迟迟无法散去。
何时了嫌弃地看着自己的衣服,这样子也没办法直接去见人吧,还有......
盯着自己裤脚上的那些不明痕迹,何时了蹲下就准备找地方洗一洗,看到不远处有条河,就走到了河边。
刚刚把脚伸进水里,就被人按在岸边,本来只是裤子不怎么干净,现在浑身上下都是泥水。
兴许是累的狠了,也可能是脑袋碰在地上撞得晕。
何时了索性卸去浑身的力气,任由那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愣头青,发挥对方身上那股过剩的英雄主义。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何时了不说话,在对方看来就是厌世绝望。
“这个世界上有什么过不去的呢?你看虽然我这个人没钱,也不知道父母是谁,但是我这个人乐观啊,所以我就喜欢每天做好事......”
好吵!
何时了绝望的闭上双眼,不如刚才就淹死自己,何苦遭这个罪。
而且这个话痨究竟什么时候离开?
面对何时了这样,那道声音里居然还带上了同情的语气,以一种更加柔软的语气劝说何时了。
但是如何劝说这些话也终究有说完的时候,更别说何时了这种一句话不搭腔,任由对方一个人唱独角戏。
“那个,这个是我身上所有的钱,给你!”
手里有了真实的触感,何时了睁开眼睛,一双褐色的眼瞳正惊喜的盯着自己。
“虽然不多,但是也够生活好几天的,你拿着好好的活下去。”
那是一张稚嫩的脸,脸颊带着暴晒后的雀斑,身体瘦得像一颗豆芽菜,很明显营养不良的样子。
对方看何时了呆呆盯着自己,也不把那些零零散散的钱收起来,有些不解,又向着何时了的方向推推。
“我不是去跳河的。”
“啊?”
“我说,我不是去跳河的,只是想要洗一下裤子。”
何时了有些无奈,指指自己裤子的地方,哪怕被打湿了,也依旧能看出来那里曾经确实有点污渍。
“这样吗啊哈哈啊哈哈哈哈......”
何时了把那些零零散散的钱整理好,整整齐齐地交到男生的手里:“所以,谢谢你。”
不管怎样,好心总该是有好报的,在那一沓钱中间,何时了夹了一张面额较大的钞票。
“看样子,今天只能去买一身新的衣服,再去找个地方收拾一下。”
收拾干净,眼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何时了赶向“地狱之门”所在的湖泊。
湖泊的四周显得十分干燥,没有植物的存在。
甚至湖泊周围的空气都会更加的干燥一些,带着令人视线模糊的温度。
何时了看看时间,刚刚好,这里来人应该会看得十分清楚。
时间悄无声息的溜走,太阳也从荷包蛋的状态只剩下了最后一丝余晖,说好的逢魔之时为什么没有见到人?
难不成自己找错了地方?
如果错了,那就只能再想办法。
太阳彻底落山,最后一丝余晖也被青黑色的天幕吞噬,何时了起身准备离开,却发现一只麻雀咬住自己的衣衫。
试探性的摸摸麻雀的头,麻雀并没有躲闪,墨玉般的绿豆眼看着何时了。
再摸试探了一下,何时了像被烫到一样收回手。
见何时了看见自己,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小麻雀向前飞着,每飞一段距离就会看看何时了有没有跟上来。
这样看来,对方是个十分谨慎的人,何时了索性大大方方的跟着麻雀走,还能信步闲庭的看看周围的景物。
只不过这周围也没什么好看的,大抵是因为那个湖中火的影响,周围荒芜一片。
干巴巴的,只有一些很小的沙漠植物稀稀拉拉生长着。
可偏偏就是这些沙漠植物,结出来的种子是鸟类所喜欢的,所以这里总有些胆大的鸟类过来觅食。
所以在麻雀第一时间出现的时候,何时了也并没有发现问题。
跟着麻雀走走停停,荒芜的四周也逐渐有了生命的气息,黄色被绿色所替代,走进茂密的丛林后,麻雀不再遮遮掩掩,人类的声音从麻雀的小身体中传来。
“原谅我没有办法直接来见您,请您把属于您的磁场输入眼前的树干之中。”
何时了微微皱眉,神神秘秘让人总觉得有些不安,但是那接头方式也确实不是被别人告知,而是何时了亲眼从江尽欢的记忆中读取到的。
手掌按在粗粝的树木枝干上,何时了半信半疑的输入一点点的异能,还不忘四处打量,戒备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哪怕只有那一点点的磁场,眼前的树木也细微的抖动了一下,很快,一扇透明的门出现在树木的一边。
那不是属于真实世界的门,而是由磁场构成的,推开那扇不存在的门,何时了跨了进去。
走进门的瞬间,磁场变动,身后不再是树林,而是漆黑一片,何时了伸手去推,那里却是一片虚无。
“不要担心,这只是一种防护措施罢了,为了我的安全,也同样为了您,还为了我们共同的计划。”
“请您沿着楼梯走上二楼,我准备好了您爱喝的荔枝红茶和水果点心,请上来吧。”
明明像是处理后的机械人声,语气却意外的温柔清和。
老旧的台阶在何时了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嘎吱。”
“嘎吱。”
每踩一下台阶,何时了都打心眼里觉得,这楼梯不会半途塌陷吧。
这样想着,何时了的步伐越发显得轻柔,颤巍巍登上最后一级台阶,何时了的心终于再度落回肚子里。
“滴!”
“滴滴滴!”
“滴!”
房间内是个各式各样的仪器和无数个光脑悬浮在空中,那些光脑中显示着不同的画面,出现三教九流各式各样的人。
“............”
压抑过的呼吸声在房间内部响起,何时了顺着声音的来源望过去询问:“您好?”
“麻烦您走过来,我实在不方便移动,多谢了。”
依旧是那个柔和的电子音,从那些宛如山峰一样仪器中间的缝隙中穿过去。
“这么多年,我终于又见到您了。”
何时了脚步顿在原地,对方倒像是习以为常,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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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的情绪波动。
那是一个没有血肉的人,或许不能称之为一个人,所有的器官都被更换成为更加耐磨的机械模式,除了大脑。
大脑被浸泡在蓝色的液体里,甚至还能看到表面微微的起伏,有一根长长的管子连接着身体和泡在液体里的大脑。
属于头颅的部分,是一台光脑,声音也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那种熟悉的即视感,何时了难免想到了某个因为死亡分化出来两个倒霉蛋,形成的怪谈最爱干的事情。
“您见到【完美项目组】那两个孩子了是吗?”
“她们和你有关系?”何时了反问。
“是啊,都是些可怜人,人老了总是更容易心软一点。”
光脑上出现的脸带着微笑,何时了不自觉的抖抖肩膀,虽然这种也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始终让人觉得有点不自在。
大抵是心里阴影吧。
何时了如是想。
在自称010的男人面前坐下,010的光脑上的眼睛带着怀念的神色:“家主大人,我们终于再见了。”
一声家主大人使得何时了浑身上下都不得劲,差点没忍住从椅子上跳起来。
“那个,我不是你认识的家主,你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就好,我叫何时了。”何时了摸摸自己的鼻子,不自在地表示。
“这样吗?好的,了了。”
明明表情上看不出010有什么异常,语气也是一如既往,但是何时了莫名觉得有那么些说不出的悲伤。
“了了,当年的计划,你应该都了解了吧。”
何时了点头:“有两个方案,但是我并不想启动第一个方案,我要启动第二个方案,我需要你的帮助。”
“你已经下定决心了吗?”
“是。”
何时了斩钉截铁地回答,得到010了然的表情。
“我明白了,那么从今天开始计划就会启动,你只要一个月后赶到祭坛就可以,剩下的交给我们来做就好。”
“那我还需要做什么吗?”
面对何时了的疑问,010微笑着,用一种极为坚定的语气表示:“不用了,到处去看看吧,你不是有个心愿是想要到处去看看吗?”
010微笑着,像是长辈一样的注视着何时了,既是怀念,也是释然。
“我给你的账户里打了一些钱,算是这些年积累的压岁钱,总不能过得太寒酸是不是。”
何时了顺着对方的目光移向自己的裤子,那些不明痕迹也没有洗干净的污渍,何时了冲着躲在一边偷笑的007翻了个白眼。
一切结束,何时了看看时间,自己得赶紧动身离开,一口干掉杯子里的红茶,何时了不好意思地笑笑。
“那个,我得离开了。”
“好的,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啊。”
这样温和的叮嘱,何时了觉得自己鼻腔发痒,眼眶像是掉进去灰尘,呆在原地。
“那我走啦!”
何时了急急忙忙地向着门外冲去,甚至不敢回头看看。
一直躲着的007飘出来,冲着何时了背后的010深深鞠了个躬,010屏幕上的脸不再是微笑的,而是一个哭泣的表情。
“家主大人,再见啦。”
“了了,再见。”
81. 狱皇后
“007,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天气格外寒冷啊?”
何时了止不住的搓着自己的双臂,一个人走在在旅馆的走廊上。
“哗啦啦!”
“哗啦啦!”
夜晚的楼道发出些许奇怪的声音,像是铁器碰撞的声音,又像是风打在管子上的声音,奇怪的氛围萦绕在何时了的心头。
许是气氛的缘故,何时了觉得自己身上越来越冷,这样寒冷的感觉不像是这个季节才有的温度。
“007,我真的觉得很冷啊,而且这个楼道太长了吧,感觉长的像是走了一辈子啊。”
话一出口,何时了的镰刀出现在手中,因为说话的时候,何时了看到了自己呼出去的气是那种零下十几度才会有的白色。
“怎么,又有了新的东西?”
只一会的功夫,整个楼道被层层的冰霜所覆盖,拖动的声音由远及近,越发的明显。
是铁链吗?
旅店为什么会有铁链?
一行奇怪的文字好无预紧的闯入何时了的大脑【规则一:铁链之声即召见。】
哪里来的声音?
何时了下意识就想要回头去看看,却被007喝止:“别回头,闭上眼睛,一会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动,也不要睁眼。”
“为什么?”
“你听过【狱皇后】这个名字吗?”
“狱皇后?”
何时了有些怔忪,在脑海中问了007一个很傻的问题:“是我知道的......那个【狱皇后】吗?”
如果能发出声音,此刻自己的声音一定是干涩而颤抖的。
据说【狱皇后】生前被囚禁在某个编号为“1314”的牢房。
“1314”是一个充斥着苦难、扭曲的权力、被禁锢的自由,以及对“秩序”与“惩罚”的极端异化的囚禁场所。
那里被关押的,都是帝国犯下不可饶恕罪行的女性。
进入那里,就意味着永生永世都会生活在黑暗之中。
“1314”牢房关押着不同阶层,不同身份的女犯人,里面甚至有贵族、富家女、甚至是皇后。
至于皇后这个传言是否属实没有人真的确认过,毕竟那里早就在百年前彻底化作一片废墟。
化作废墟的理由有很多,比如天灾,说那里是一个地震频发的地方,刚好那座监狱底下裂开一个巨大的裂缝,地面上的一切都滑进几千米的裂缝之中,那裂缝又在短短的时间内闭合,甚至没有办法去救援。
还有人说,因为那里关押着的某位杀死新婚丈夫的富家千金,被自己真爱的某位救了出来,那位莫欺少年穷顺手放了其他人,还毁掉了监狱。
更有人说,那里是一个纸醉金迷的消金窟,那些所谓的“女犯人”都是被权贵看上的,所以才会以各种理由被送到那里去。
但是这些都属于传言,至于真正的原因,因为隔得太久,也没有人真的会去探究。
就和江尽欢当年的真相一样,没有人在乎江尽欢到底要维护些什么,想要做些什么。
只要被那些所谓的媒体告知她背叛了人类,那么不管她之前做出的贡献是什么,她就是人类的叛徒。
可是,【狱皇后】这个怪谈,也恰巧是在“1314”牢房失踪之后出现的,这难免不让人把这两者联系在一起。
自从垃圾星遇到假冒的【狱皇后】,何时了就去了解了关于【狱皇后】的信息,自然也包括那座以数字命名的监狱。
据何时了了解到的信息“1314”牢房,或者说监狱,并没有表面上宣传的那样善待犯人。
根据某些秘密的线报,据说那里存在一些见不得光的审讯方式以及劳改方式。
可是每次有采访的时候,看不到一点点的异常,那里还被连续十几年评为“最友善监狱”的称号。
而【狱皇后】每一次出现的时候,都会伴随着铁链拖动的声音。
而已知属于她的规则,就是【规则一:铁链之声即召见。】
假如在寂静的空间中,清晰听到铁链拖地声由远及近,且声音最终停在身后。
意味着已被她“选中”成为猎物。
如果在此刻回头,就会被规则抹杀。
何时了清晰的记得那条规则的破解方案。
立刻闭上眼睛,屏住呼吸,心中反复默念“我是自由的”,直到拖动铁链的声音完全消失。
而这也只是一条规则的破解方法。
触犯其他的规则的人,都已经永远的合上双眼。
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属于的【狱皇后】的规则绝对不止这一条。
至于幸存者,哪怕被层层保护,也在某个早晨看到镜子的时候,突然精神崩溃疯掉,自己用镜子的碎片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所以大家猜测其他规则中,应该有一条是和镜子相关的,但是具体细节依旧是未知数。
锁链的声音越来越近,由于闭着双眼,其他器官的感觉就会越发的灵敏,浓烈的铁锈和霉味混合的气息闯入何时了的鼻腔。
那种腐朽且枯槁的气味,让人不由的联想到冰冷的铁窗和冰冷枯槁的眼睛。
神的光明永远不会恩赐到那里,属于那里的只有永不见天日的黑暗,和日复一日走向死亡的恐惧。
被囚禁起来的鸟儿,哪怕如何声嘶力竭的歌唱对着自由的向往,也是徒劳无功。
比死亡更可怕的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步一步的走向死亡,不可抗拒。
属于尸体的淡淡腐臭气息隐藏在刻意喷洒过的香水之下,冰冷黏腻的丝状物体滑过何时了的面庞。
那种丝状物以及毛绒绒的棉状纤维,在何时了裸露的肌肤上滑过,那种感觉并不好受,就像是被恶鬼盯上的猎物,恶鬼正在研究从何处下口。
在何时了准备拼死一搏的时候,另一道磁场以一种破坏性的姿态打破了【狱皇后】的磁场,两道磁场扭在一起,令周围的景物开始扭曲。
“南柯冷静,冷静啊,如果破坏了这里,要赔钱的,你知道的,咱们的钱可不多。”
“哈?”
南柯不解且呆滞的望向何时了,就这一下,【狱皇后】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二人面前。
眼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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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柯表情不对,何时了从善如流的扑上去,兴许是唇接触的体验感太好,南柯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愤怒,转化成为一种羞涩。
明明不是第一次,居然还有这样的效果,何时了也很惊讶,却加深了两人的进一步接触。
回到房间,南柯的大脑像是一瞬间清明起来,目不转睛的看着何时了,那审问的姿态,看样子是发现何时了偷偷摸摸跑出去的事情。
“你去了哪里?”
很显然,再单纯的人,有的手法使用的次数多了也会产生一定的免疫力。
“天气有点热,我睡不着就想出去走走。”
何世良努力让自己笑的无辜,且态度诚恳。
“天气热?”
南柯的眼神在何时了浑身上下打量着,下一秒两只手捂在何时了的脸颊上,对方的脸色有些难看。
自己说错什么了?
何时了抬手,却发现自己裸露的手腕上还有些白色的冰霜,看起来这个凉乘的很彻底啊。
“更何况楼道里和房间的温度相差应该不大吧,哪怕我被封印了这么多年,我也知道帝国大部分地方都有集中制冷制冷的设备。”
南柯凑近何时了:“这种3岁小孩儿都知道的事情,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也是哦哈哈哈哈……”
何世亮也觉得自己说了一句很蠢的话,怪不得人家都说,恋爱会使人降智,自己这不是一般的降智,是降到了联邦大裂谷啊。
而且南柯今晚怎么这么敏锐?
“因为俗话说的好,恋爱中的男人智商是最高的。”
看到何时了窘迫的样子,007没忍住打趣了一句。
“不过,我还是觉得,既然已经表明了心意,就应该把自己的决定明明白白的告诉对方,在对方不知道的情况下选择自己去死,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
“可是……阿嚏阿嚏阿嚏!”
还没等何时了说点什么,生理性的鼻子发痒,连续的几个喷嚏就打了出来。
几个喷嚏打断了南柯对于何时了的审问,面对着对方给自己披上的毯子,兑好的温水,何时了不能说心里完全不动容。
但是何时了也不想赌,这件事情中的一点点风险和意外,万一对方和自己的想法一样呢?
选择自己被封印,让何时了活下来。
何时了也丝毫不怀疑,南柯对于这件事情的选择,他一定会选择自己被封印起来。
这段日子的相处,对方具体是个什么样的人,何时了有了更深切的认识。
不是只存在于历史书上的反派,也不是励志要毁天灭地的高阶怪谈,甚至说人类有着几百年的平静,都是因为南柯。
没有谁生下来就应该是被牺牲的,江尽欢那些未诉诸于口的话语,那些爱怜同情以及愧疚,在那段被收藏起来的记忆里,都被何时了看得一清二楚。
甚至不被南柯知道的,永远讲不清楚的感情。
可是那些感情,何时了却也自私地不想讲出来。
不想把对方拱手让给任何一个人,何时了告诉自己。
82. 狱皇后
是梦?
何时了面对着四周陌生的场景,掉皮的墙面,昏暗的阴冷的房间只有摇曳不定的烛光带来的那一点点光源。
深灰色墙面上影影绰绰能看到一个绿色的标志,以及女人瘦弱的身影。
透过墙上的影子,能看出来那身影的主人,身形枯瘦却异常挺拔。
她的面容笼罩在阴影中,摇曳的且昏暗的烛光无法照亮昏暗的小小囚室。
何时了想起了那绿色的标志是什么,是帝国监狱的标志。
她周身萦绕着一层薄薄来自牢狱横梁上不断落下的尘埃中。
透过那些尘埃和偶尔明亮一下的烛光,能瞥见干裂苍白的嘴唇,搭配着同样空洞没有瞳孔,却仿佛聚集着所有黑暗的眼睛。
她的长发像是很久没有清洗过,枯槁得就像那些扑在地面上的枯草,纠结缠绕在一起。
其中还夹杂着几根生锈,花瓣残缺的发饰,以及一顶歪斜腐蚀的骨制王冠。
身上的衣裙能看得出来是几百年前的帝国上流风靡一时的制式,曾经华丽的金线刺绣,以及华贵的天鹅绒材质依稀能辨认得出来。
只不过,现在那些华丽都被时光消磨,泛黄陈旧的裙摆带着腐朽的味道,像拖曳尸体的裹尸布。
遮掩住带在双脚上锈迹斑斑、看起来沉重异常的脚镣。
她手中还拄着一根扭曲、腐朽长棍,顶端嵌着一颗黯淡无光的宝石。
这些看起来只会让人心里觉得格外难受。
很快,那双无神的眼睛缓慢地移向何时了的方向,她身后的阴影里,会隐约浮现出数个模糊、佝偻、同样带着镣铐的“囚徒”身影,沉默地侍立或跪拜,仿佛她扭曲宫廷的臣民。
那些“囚徒”的目光同样齐刷刷的转向何时了,铁链拖动的声音响起,几个闪烁之间,那张清白的脸正贴在何时了的眼睛前面。
那双没有神采的目光对着何时了的眼球,那目光带着审视,还有着压迫。
被那目光注视着,何时了无端就想要跪在对方的脚下,虔诚的忏悔。
“我有罪,我有罪啊!”
何时了还没有跪下去,一个高大的身影已经跪倒在女人的脚下。
“我不应该,我不应该乱说的,我那天其实没有看到她上领导的车,但是谁让她比我的能力强呢?”
男人声泪俱下地讲述着自己如何造谣和自己竞争同一个岗位的女同事。
那些下作的手法听得何时了拳头发痒,只是为了工作而去伤害另一个人。
虽然这种事情也不能算太阳下的新鲜事,但是寄恐吓信,孤立对方以及逼迫对方离职,就实在是恶心人。
而且那个同事被他坑害的离开前,已经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
听着听着,何时了脸上的表情抽抽起来,这个倒霉同事听起来很耳熟嘛,养父母垃圾星出身,家世不好......
果然是周明月本明月啊,这可太惨了。
但是...何时了握紧拳头,给跪在那里的男人狠狠一脚,在男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又给男人来了个上勾拳。
男人双眼迷茫,似乎是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会被打,嘴里不干不净的骂了起来:“你个臭......”
但是那句脏话终究是没有骂完,一面镜子在女人身后浮现,又很快出现在男人面前。
那张满是鼻涕眼泪的脸出现在镜子中,看起来扭曲难看,丑陋得就像下水道里的癞蛤蟆一样,多看一看都是恶心。
镜子映照出男人的脸,瞬间碎裂成几千片,那些碎片包围着男人,就像是充满监控的囚牢。
“我认罪!”
“饶恕我!!!!!”
“陛下!!!!!啊!!!!!!!!!!”
男人的惨叫接连不断从镜子制造出来的囚牢中传出来,那声音实在凄惨。
但是想想男人干出的事情,何时了却生不出一丁点的同情。
当然,“囚徒”自然不会只有男人一个人,看着一边宛如某些领鸡蛋现场一般得长队,何时了有些好笑。
看样子审判的人还挺多,这么一个小监狱能关下这么多人吗?
而且居然是从梦境中把打了标记的人拉进自己的磁场,怪不得引起的动静并不大。
只是这场梦要怎么醒过来?
何时了晃晃自己的右手,和她自己猜测的一样,异能根本使用不出来,至于刚才能打那个男人也是因为地方没有防备。
或者说【狱皇后】没有打算阻止自己。
仔细看看那一连串的队伍,基本上都是男性,只有何时了一个女性。
那些无一例外,都会跪倒在女人的身前忏悔,而跟随者忏悔的不同,一对人也逐渐变成了两队。
虽然那些人都算不得什么好人,但是犯下的事情倒也不能用唯一的方式解决。
就像是偷拍和侵犯在帝国法律的天平上所占据的量刑不同一样。
但是对于被他们侵害到权益的女性来说,伤害并不能以大小评判,因为都令人不齿且让人恶心。
划分成两队的人,其中一队自然和之前的男人一样,在忏悔过后,被困在镜子的囚牢中,另一部分则是长舒一口气。
看样子今天的情况就这样了,那些人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表情,可是真的是被放过了吗?
一直坐着的女人优雅的起身,向着何时了的方向行进过来。
还是那股令人恐惧的威压,何时了想起了007的叮嘱,平静的闭上眼睛。
不管内心如何被忏悔的欲望驱使,何时了努力地控制住自己,不去想那些突然冒出来的奇怪想法,自己没有犯过那样的过错。
“你真的没有愧疚吗?”
那是一道温柔的女声,声音不大,却严肃而充满压迫感。
“我需要愧疚什么?”
何时了平静回问:“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吗?”
“你为了逃出实验室,动了私心,害死了你朋友的父母,那是两条无辜的生命。”
“你还眼睁睁的看着帮助过你的人,死在你的门前,你甚至为了掩盖住这件事情,还自己一个人偷偷去处理了现场。”
“伤害别人的你居然没有一点愧疚吗?”
对于对方居然知道自己这么多的事情,何时了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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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反而那些愧疚在这些疑问中一点点的被自己抹去。
“就算是有愧疚,也不应该对着你忏悔,我没有伤害过你。你也没有办法代替那些人,冲着我讨要一个公平。”
“我的罪孽会由我自己去赎,你不是神明,你不能代替神明来审判我。”
何时了这样的状态激怒了眼前的女人,她的权杖狠狠地撞击了地面,发出“铮!”的声响。
同样一面镜子浮现在何时了的眼前,镜子里映照出何时了的面容,何时了平静地和镜子中的自己对视。
那张脸没有任何变化,和平时的何时了一样。
时间向前行走着,眼前的镜子也没有任何的变化,和普通的镜子一模一样。
一直这样子站在镜子前面,何时了多少觉得有些无聊,甚至对着镜子开始做起鬼脸。
镜子里的何时了十分不优雅体面的嘟嘴、歪嘴斜脸、甚至还把鼻子按平,做出小猪一样的动作表情。
透过镜子,何时了甚至看到身后女人绷直的身体,以及嫌弃的动作。
但是这又怎么了嘛,没事干还不能自己给自己找点乐子,毕竟莫名奇妙把自己带过来,也没有问问何时了自己想不想来啊。
说来也奇怪,好像直面回答过问题之后,那种奇怪的愧疚感就消失殆尽,何时了看着眼前的女人,不再畏惧对方。
这样想着,何时了回过头去,直勾勾的平视身后的女人,沾满不明污渍的宫廷式长裙拖曳在地上,哪怕它不复之前美丽的光滑,却依旧能让人联想到穿着它的人曾经是如何的风华绝代。
这样想着,何时了对上那双空洞且没有瞳孔的眼睛,眼睛里看不到任何的表情,头顶上的王冠也已经被腐朽。
突然间,那个关于皇后的传言闯入何时了的脑海中,难不成那个传言是真的,真的有一个皇后曾经被关在“1314”监狱里?
为什么?
这么大的事情,历史上为什么没有记载?
除非那是一件巨大的,无法公之于众的丑闻,所以才会秘密地被处理掉。
如果按照那个时间来算,和何时了自己在江尽欢记忆里看到的资料也能联系上,这个时间段刚刚好就是科研小队去垃圾星的前夕。
这两件事情会有联系吗?
如果真的有联系,那些被隐藏在黑暗中的暗流,让人胆战心惊。
就在这个时候,女人向着何时了做出一个邀请的动作,何时了不解,头却在此刻微微偏移了一点点。
女人苍白的脸上勾起一个微笑,周围的景物开始扭曲,生锈的铁栏、污秽的墙壁从地面升起,构成幻想中的“宫廷”。
端坐在由破烂床垫和铁链组成的“王座”上的女人,周围围绕着模糊的“臣民”、痛苦的幽灵囚徒们。
“囚徒”们发出痛苦的嘶嚎,他们跪倒在王座下,只有忏悔才能带来一丁点的安宁。
王座上的女人扫视着祈祷的人,再度把目光移向何时了,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何时了周身同样响起痛苦的祈祷。
那些仆从围绕着何时了,王座上的女人露出邪恶的微笑。
中计了!
83. 狱皇后
【狱皇后】终于露出了她残忍的一面,不再是之前之前冷漠的样子。
它坐在高高的王座上,眼神怜悯地看着何时了,就像是在看一只随时可以碾死的虫子。
“囚徒”们围绕在何时了的身边,何时了猛地发现周围的“囚徒”越来越大。
那些和自己身形差不多的“囚徒”,此刻看起来却高大无比。
不对,不是对方变大了,是自己的身形缩小了。
铁链拖动的声音响起,冰冷的气息一股有一股打在何时了的后颈,囚徒的哭嚎声在整个由栏杆包围着的牢狱宫殿内响起。
那些声音嘶哑难听,却无一例外都在忏悔自己曾经犯下的罪责。
忏悔交织在一起,交汇成一张巨大的网。
那张网,网住站在台阶下面,和【狱皇后】对望的何时了。
熟悉的威压压向何时了,何时了浑身冒出冷汗,呼吸急促,眼前的身影无限的变大,莫名的恐惧笼罩着何时了。
那种恐惧不知道从何而来,兴许是因为对方高大的身影,亦或者死亡靠近前的的本能,还是因为本身对于【狱皇后】的畏惧。
在那一天,传闻中的【狱皇后】降临垃圾星,磁场包裹住垃圾星,那些金属栏杆像是雨后的春笋一样冲天而起。
那些铁器把所有人都围困起来,肆意虐杀掉那些前一秒还在为一块过期饼干而争斗的人们。
何时了清晰的记得,那个男人是垃圾星上的一霸,有什么新运输的垃圾都要他先先挑选再给其他人挑。
因为男人身体好,一般人也打不过他,大家一边诅咒着男人早点死,却还是会躲开他。
诅咒的人中间自然也包括何时了,谁会喜欢一个时不时就会霸道的额抢夺资源,还会欺负自己的人呢。
可真的看到男人的身体被钢铁穿透,嘴角还粘着之前抢到的饼干碎屑,脸上得意的笑容还没有消散,便轰然倒下。
何时了死死捂住何灿的嘴,拉着何灿在那些从地面穿透的钢筋铁器中逃窜。
好在两人身形不大,勉勉强强躲在之前发现的那个小小的安全区。
铁器的攻击在那小小的安全区前微微停止,却依旧没有停止攻击。
惊恐之下,何时了咬咬牙,拿出苏星河留给自己的通信器,拨通了那个号码。
在苏星河到来之前,安全区的四周已经有了深深的凹陷,好在苏星河救下了何时了和何灿。
等三人从安全区出去,整个垃圾星被血色和金属覆盖,像是死去的牢笼。
短暂的怔忪之后,何时了潜意识觉得这里并不安全,拉着何灿和苏星河就想要离开。
恰在此时,一个头戴王冠的女人停在三人面前。
何时了下意识地避开女人的眼神,但是苏星河却没有这么幸运,他直直地对上女人的眼睛,脸上的表情逐渐裂开。
“快走!”
那声音像是从牙缝之中挤出,何灿呆在原地,何时了拉着何灿头也不回的向着苏星河之前说过的方向跑去。
明明对方是因为救她们才来的,哪怕是死,也应该和对方一起,但是......
死亡的恐惧诱使着何时了拉着何灿不断地向前跑,那些锋锐的铁器边缘划破何时了和何灿的衣衫皮肤。
可是何时了根本不敢停下来,身后就像是有一双双眼睛盯着她,只要停下来一切就会变得完全不一样。
之后的一切都是混乱的,杂乱无章的,眼前的世界只有血红一片,停留在何时了脑海中的只有奔跑,不停地奔跑。
不能够停下来!
绝对不能够停下来!!!
不知道是谁抓住了她们,后来发生的一切都像是搅在一起的颜料,看不出任何色彩,灰蒙蒙的一切都看不清楚。
再后来,因为被检测出来异能,她们被带离垃圾星,在垃圾星的最后一天的晚上,何时了偷偷一个人跑了出去。
因为情况太过糟糕,死去的面孔白惨惨地裸露在地面,像是退潮之后的鹅卵石,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
或熟悉,或不熟悉。
每一张脸在昨天都曾经鲜活,现在却泛着青白的颜色,带着不属于活人的温度。
何时了能做的,也只能合上那些因为惊惧睁大的双眼,将那些不甘的情绪用手抹去。
可是那些血迹和沾染的灰浆却依旧停留在脸上,何时了急匆匆的跑开,又拿着干净的布巾和水盆回来。
那些脸一张张被擦拭干净,何时了甩甩酸痛的胳膊,那些死去的人里面,没有属于苏星河的面孔。
一直绷着的心终于落回了原点,何时了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因为苏星河是被自己叫来的,是何时了自己叫来的。
手腕上还带着苏星河捎给何时了和何灿的端午节五彩绳,端午节明明还没到,绳子却已经污脏不堪。
可是当时那样的情况......苏星河要怎么才能逃出去......
不,何时了觉得自己不应该把结果想的那么坏,苏星河一定会逃出去的。
一定的。
苏星河那么好的人,一定会逃出去的。
在何灿往常醒来的时间之前,何时了悄悄合衣躺回床上。
可是何灿却安静的起身,拿着刀站在何时了的身边,安静的安静的看着何时了。
就在这个时候,【狱皇后】的声音出现在何时了耳边。
“你以为苏星河为什么会死?如果不是你,苏星河就不会前往垃圾星,他的恋人就不会死。”
何时了沉默,一句话也没有说。
“你以为何灿不知道你是害死她父母的凶手吗?”
“那天晚上她为什么会站在你的床边?”
“仅仅是因为你被检测出来异能吗?”
“你是真的不知道吗?还是说...谎话说了一千遍,你自己都信了?”
“你的记忆,真的是真的吗?”
“你所犯下的罪孽,根本没有办法被清洗干净,你只要跪在我的脚下,诚心地忏悔,你才有可能获得宁静。”
“你看看你周围的那些人,他们曾经也犯下过不可饶恕的错误,但是......他们现在都获得了心灵上的平静。”
何时了呆呆的抬眼看向那些跪地哀嚎的人,麻木地点点头。
眼看着膝盖即将和地面紧紧的挨在一起,何时了单手撑地,马上一个转身,向着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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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的方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跑过去。
以为把自己的记忆模糊嫁接起来就能骗自己?
当年的事情没有人会比她这个当事人更加清楚。
如果她何时了吃PUA,现在就不会出现在在这里。
何时了内心反复坚定地默念:“她不是女王,这里不是宫廷。我是自由的,我的钱还没花完,我必须自由啊!”
然后时不时一个闪身躲开那些“囚徒”的攻击。
每每觉得有眼神要和自己交汇的时候,何时了瞬间闭眼躲开。
根据身后越发低的温度,何时了能感觉出来对方情绪开始破防,毕竟之前那锁链的声音并不怎么明显。
此刻多少带着点气急败坏的意味。
所以对方已经不是精神攻击,物理攻击也已经上手。
身后的铁链挥舞得呼呼作响,何时了此刻却很感谢对方缩小了自己的身体,身体小就意味着灵活度更高。
上窜下跳好一会,何时了的右手臂感到一阵冰冷,哪怕动作如何灵活,人的体力终究是有限的。
更别说这个奇怪的磁场里自己感受不到一点点的异能,走神之间,一道光芒射向何时了的眼睛。
何时了捂住眼睛,勉力躲闪着,仔细一看,那是镜子的碎片。
当然这里不只一个镜子的碎片,还有许多破碎的镜子镶嵌在牢狱的每一个角落。
仅仅是在镜子的角落里瞥到一眼【狱皇后】勾起的嘴角,受伤那处所感受到的寒冷越发明显。
何时了知道,自己大概是不小心触碰到了对方规则,如果再这样下去,迟早自己也会变为那群哀嚎着的“囚徒”中的一员。
要怎么从这里逃出去呢?
自己没有异能,体力也几乎消耗殆尽,哪怕能避开现在所知的规则,之后呢?
这里看起来不像是有出口的样子。
不!
何时了你得冷静,越是在这种时候,就越需要冷静下来。
这么说来......【狱皇后】和自己兜了这么久的圈子,为什么不利用规则直接杀死自己,她想要干什么?
又或者说,对方不是不想杀死自己,而是有什么必要的选择还没有完成?
会是什么?
这样想着,何时了脑海中把第一次遇到对方的一切,完整的在脑海中复盘了一遍。
从那时候到现在,自己确实有件事一直都没有完成,也没有去做。
对方也始终遮遮掩掩地,不让自己发现那一点。
但是这个猜想对吗?
小心地缩在监牢没有灯的角落,何时了靠着捡来的一件衣服挡在自己身上,靠着那一点不属于自己的气息获得暂时的喘息。
苍白的裙角在地面上拖动着,赤裸枯瘦的脚踝上铁链碰撞发出沉闷的声音。
何时了捂住自己的口鼻,仔细观察着对方的行进轨迹。
自己只有一次机会,如果不可以,自己就会和那些失去自我的“囚徒”一样,永远被困在这里。
如果自己被困,那么南柯他们呢?
不,自己一定会离开这里,就像当年逃出实验室,逃出垃圾星一样。
一定可以。
84. 狱皇后
“哗啦!”
“哗啦!”
“哗啦!”
拖在地面上的锁链声像是催命的钟声,何时了眼睛都不敢眨地盯着那时不时会擦到自己的裙摆。
裙摆上腐朽的气味加上拖起的尘土,呛得何时了鼻腔发痒,眼眶憋得通红。
一步......
两步......
就是现在!
手上的一大坨东西冲着【狱皇后】袭去,那些东西自然是连对方的身都没有近就碎成渣渣。
【狱皇后】的嘴角挂着嘲讽的微笑,垂眸看着何时了,但是站在它面前的是一个穿着衣服的假人。
“啪嗒!”
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狱皇后】的笑意僵在脸上,周围的“囚徒”目光转向那顶掉落在地上的生锈王冠,露出贪婪的神色。
权力总是带着魔力,让人忍不住去追逐它,得到它。
面对自己的权力被觊觎,【狱皇后】短暂的把目光从何时了的身上移开,投入和“囚徒”们的权力争夺战之中。
趁着这个机会,浑身披着稻草,靠在一边的墙壁上的何时了,悄悄地向着王座的方向移动着。
等到【狱皇后】发现何时了靠近自己的王座,发出嘶哑的哀鸣,眼神里的狡猾一闪而过。
哀鸣化作声波,打向站在王座边企图找出异常,想要离开的何时了。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何时了并没有离开,不知道是被吓傻了还是根本逃避不了。
眼看着那力量即向着本没有反抗能力的何时了袭来,何时了扬起手,小小的光芒从何时了的手中一闪而过。
是一片小小的镜子,一直被何时了小心地藏在手心里,镜子的周围甚至沾染着血迹。
那股力量狠狠击中镜子,却没有击碎那面镜子,反而穿透镜子,狠狠打在王座之上。
巨大的王座碎裂开来,映照出一个女人狼狈的面容,那张面容上遍布着伤痕,就像是碎掉的镜子一样,带着令人惋惜的意味。
何时了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那些伤痕,那是一张极其完美的脸。
形状柔和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花瓣一样柔软的嘴唇,可就是这样一张温和得像是三月春风的脸,却被伤痕切割裂。
......再也看不出原来曾经的模样,反而显得有些骇人。
两行血泪从那双早已失去光彩的眼瞳中流淌出来,女人跪坐在地上,干枯的手指抚上自己的面庞。
很快,何时了就发现杀死“囚徒”的女人把残破的王冠重新带回自己的头顶,目光再度移向何时了的方向。
尖锐的铁器从地面穿出,将整个牢狱分割成无数块,噩梦与现实重叠,何时了呆在原地。
垃圾星的不是假冒的【狱皇后】吗?
为什么会有一样的技能?
似乎是看出了何时了的疑惑,【狱皇后】阴沉的开口:“准确的说当年去那里的,不过是我的一个分身罢了,有人想要把你们那里彻底清扫干净。”
“清扫……干净?”
何时了鹦鹉学舌一般的重复着这几个字,眼瞳不断的颤抖着。
“要不然为什么在他们都被封印的时候,我却可以过着我想要的生活呢?”
“拥有权利,丢弃了所谓的良心,不管是人还是怪谈,都一样可以过得很好。”
“我得承认你是个很聪明的人。但是不管你聪不聪明,今天你都必须要留在这里。”
“……你的生命应该在当年的事故中结束,现在我要纠正这个错误,把一切倒回该有的轨道上去。”
和刚才的攻击不一样,这次的【狱皇后】几个闪现,就已经出现在何时了的面前。
冰凉的嘴唇吐出的气息就像是毒蛇的信子,窒息的感觉从脖颈处开始蔓延,一点一点蔓延到身体的每一处。
何时了挣扎着,但是四肢像是泡在北冰洋的海水中一样,冷到没有任何知觉。
为什么挣扎不了呢?
明明自己是有能力的,为什么挣扎不了呢?
还有,是谁想要自己的命?
那个和自己交涉的组织和当年的垃圾星有关系吗?
如果真的要杀死自己,为什么要等这么久?
何时了满脑子都是那些没有答案的疑问。
如果死在这里,这些疑问将永远成为秘密。
可是现在的自己还能做什么呢?
肢体已经完全失去知觉,肺部像是快要炸掉的气球。
不用想何时了也知道自己一张脸憋得通红,眼珠子估计像是外星人一样突在外面,想想都不体面啊......
“你选择臣服在我脚下,忏悔你的罪过吗?”
“如果你臣服,你跪倒在我的脚下,你就有机会活下去,要不然,等待你的只有无穷无尽的痛苦。”
【狱皇后】的声音又恢复了何时了最开始听到的声音那样温和柔软。
就像是最温和的长辈,在寒冷的冬夜里,轻柔地把你揽在怀里,坐在温暖的壁炉边,讲述着睡前温馨的故事。
那样温馨......温馨到一开始就让人觉得是假的!
何时了冷笑,并没有回答,任由四肢的痛楚蔓延开来。
都准备彻底奴役自己,还在那里画饼望梅。
虚伪,太虚伪了!
看样子说不定突破点就在这里,何时了暗自想着。
............
汗水从毛孔中沁出的一瞬间就被冻结,冰冷带来的凌迟感一点也不亚于真刀真枪,时间被无限地拉长。
每呼吸一次,肺部就像有千万根针同时扎进去的痛楚,可是哪怕这么痛,却依旧没有办法晕过去。
那道声音每一次痛楚升级的时候,都会再问一遍:“你愿意忏悔吗?”
何时了内心冷哼,此刻很想翻个白眼,却架不住五官都不受自己控制,也只能内心想想,颇为叹息且遗憾。
但是这样看来,只要自己咬住不去向着【狱皇后】忏悔,那么就可能一丁点的机会脱离这里。
时间和空间变得模糊,五感也变得模糊,生死的界线在此刻变得不怎么明朗。
生死交汇的那一刻,不同的声音问了何时了:“如果死亡如此痛苦,你还愿意成为那个容器,从容赴死吗?”
“其实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的,你要是后悔了,我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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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把你从这里带出去,你只需要按照之前的办法去封印【美梦】就好。”
“这个决定其实也没有那么难以抉择,不是吗?”
难不成自己被冻得太久,冻晕了?这都冻出幻觉了。
别说,这幻想很切合实际嘛,有那一秒何时了觉得自己有那么一丝丝动摇。
“你谁啊?”何时了嘲讽般的反问一句。
“............”短暂的沉默之后,何时了听到一句:“陌生人。”
?
何时了一脑门的问号,这幻想挺真实啊:“那你为什么要帮我?”
反正疼着也是疼着,幻想就幻想吧。
“陌生人会这么好心,你要把我送到某个气温炎热的地方割腰子怎么办?”
“............”
“话说你们的话术都是这样吗?你们有业务要求吗?KPI具体是多少?你们领导会检查工作吗?”
“............”
几个问题砸下去,把幻想中的人彻底砸的不想说话,何时了了然,幻想嘛,哪里会有那么智能呢?
何时了觉得自己一定是犯傻了,再度恢复沉默,那声音再度出现。
捉猫猫吗?
“你不用怀疑我话语的真实性,我和【狱皇后】也不是一伙的,你只要想好我问你的问题就好。”
“我不愿意。”
见对方没有回答,何时了又强调了一遍。
“我不愿意。”
何时了心里说,不管再问一千遍,一万遍,自己的回答也有且只有一个。
“我不愿意。”
何时了的回答平稳不带一丝犹豫,对面没忍住再次询问。
“可是你有过动摇,你为什么不去选那条更简单的道路。”
何时了没有说话,不能因为自己觉得痛苦,就把另一个人推到那条痛苦的道路上去。
那自己和那些研究出来自己的人有什么两样。
周围的一切似乎又恢复到那种寂静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何时了觉得自己身上没有冷,甚至......
还有一点温暖?
伴随着四肢恢复的知觉,何时了很清楚地确定,温暖并不是一种错觉。
那些施加在身体上的痛苦逐渐地脱离,浑身上下都是春回大地一样舒适感。
【狱皇后】正对着何时了,那张脸上有着惊讶和了然。
“哗啦!哗啦哗啦哗啦!”
碎裂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那座阴郁的,黑暗的只能靠烛火照明的牢笼在一点一点崩塌。
细小的阳光从缝隙中照射进来,何时了看向【狱皇后】,那张本该阴狠的脸上挂着清浅的微笑。
无神的眼眶中不再是仇恨和化不开的阴郁,反而带着些温软柔和,那双眼睛温柔的望着何时了。
“谢谢你。”
突如其来的道谢让何时了有些手足无措,僵硬的站在原地。
突然转折的剧情就像是草莓酱炒的麻婆豆腐,带着些微妙的不和谐感。
何时了下意识马上后撤一步,非常警惕的看着对方。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85. 狱皇后
【狱皇后】:“?”
那张脸上多了些惊诧和意外,但是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仪态。
“你不要害怕,我们不会对你做什么了。”
【狱皇后】这句话说完,何时了很快又向后退了几步,之前紧张的状态丝毫没有缓解。
见何时了这幅样子,【狱皇后】也没有再强求,安静的站在原地,微笑着看向何时了:“谢谢你,你解放了我们。”
“我们被困在这个牢笼里已经很久很久了。”【狱皇后】苍白的双手接住从缝隙里伸进来的阳光。
“真温暖啊。”那只手在接触到太阳的瞬间,之间就像是奶油一般的融化,一点点的消失在空气之中。
见状,何时了还是上前,把对方向后拽了一下,然后,何时了就听到了令人尴尬的“咔嚓”一声。
那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那个,我......”本来是好心,却意外捏断了对方手骨,没有什么会比这更令人尴尬。
“没关系,怪谈的规则被破解,怪谈就会走向消亡,这不过是消亡的过程罢了。”
【狱皇后】的语气中,没有对于死亡的恐惧,反而是带着释然。
“我已经几百年没有见过阳光了,甚至都不记得阳光落在身上是这样温暖幸福的感觉。”
“如果我现在封印你,你还能继续活下去吗?”
何时了看着对方不断消融的身体,心里也说不上有多么畅快,兴许是自己可笑的同情心,也可能是哀叹生命的消逝。
“不,这样就很好!我是说,这样就可以了,要是我们当年再勇敢一点,也许大家都会有个完全不同的结局。”
“尽欢,能够再见到你,我很开心,但是在那段混沌不清的经历中伤害你,我很抱歉,对不起...尽欢......”
“当年的事情...当年的事情......我们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尽欢......”
在听到“尽欢”两个字的时候,何时了就知道对方认错了人,也没有去解释点什么。
对于对方居然会把自己认错,何时了也觉得很奇怪,明明自己这张脸还是和江尽欢有一定区别的。
非得说有什么一样的地方,那就是自己和江尽欢拥有一样基因而已。
那双胞胎还和对方有着相似的基因,也不能说成一个人啊。
而且看之前的样子,何时了不认为对方失明看不见,毕竟每次能锁定自己的方位,也不全是靠听觉吧。
“对不起......”也就是何时了一闪神的功夫,那座牢笼和【狱皇后】一样,彻底消失在天地之间。
至于为什么会有【狱皇后】这个怪谈的形成,对方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凄惨的故事,何时了都不关心。
能离开这里就已经很好了,毕竟那种没有力量对抗的感觉一点都不好。
何时了不是没有感受到对方道歉时的悲伤,但是自己没有权利替江尽欢去原谅。
哪怕在最后的时候,何时了隐约看到了一些当年的往事,那些浮光掠影般的记忆断断续续的闯入何时了的脑海之中。
那是一段黑暗悲伤往事,甚至和当年的垃圾星事件有一点联系。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有不同的势力夹杂在其中博弈,有人想要彻底埋葬垃圾星的一切。
但是偏偏又有人想要把当年的事情揭露出来,至于是为了什么,现在依旧像是迷雾笼罩的山野一样,让人无法看清楚。
天光大亮,何时了发现自己穿着睡衣站在人来人往的广场正中央,四周路过的额路人时不时看一眼何时了,露出看傻子的表情。
何时了看到一边有个不大的水洼,低头看向水洼,水洼里映照出一张头发乱糟糟,疯婆子造型的何时了。
啊这。
努力的扒拉几下让头发看起来整齐一些,走在路上的时候起码没有路人反复回头。
回到旅店的时候,南柯慌慌张张的向外冲出去,和何时了撞了个正着。
赶紧稳住手里的豆浆豆腐脑,何时了按住南柯:“你慌慌张张的干什么去啊?”
南柯目光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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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时了身上:“你怎又一声不吭就出去了,哼。”
这个“哼”十分灵性,你用傲娇也可以解释,你说有点小生气也是真的,你说撒娇也是可以解释的。
何时了毕竟心虚,遇见【狱皇后】的事情也不想直接说出来,要不然就得解释那天为什么会三更半夜的出现在楼道里。
“哎呀呀,我现在算是知道‘黏糊’这个词是怎么来的,我的早餐呢,快给我!”
007的声音突然插入,南柯的表情再度变得高冷起来,何时了心里暗暗感慨,刚才那个样子的南柯实在是很可爱。
“你的早餐在这里,不过你一个自称高等文明的系统居然也能吃东西,真是很神奇。”
何时了也明白007给自己找了台阶,嘴里虽然还是像往常一样的调侃,眼神里却满满都是感激。
这样奇怪的眼神引起南柯的怀疑,一道身影插在何时了和007之间:“走吧,再不去吃,早餐就要凉了。”
吃完早餐,何时了趁着南柯出去买东西的功夫,把【狱皇后】消散后留下的小小耳环递给007。
“这个是【狱皇后】留下的,我不知道有什么用,却还是带回来了,她死之前一直叫着江尽欢的名字,还说......”
007没有接过耳环,只是轻声问了一句:“还说了什么?”
“她说,当年的事情对不起江尽欢,是因为她的错误,才导致江尽欢......”
“呵。”
何时了没有从007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007对于【狱皇后】的事情像是没有一点点的好奇,甚至不像往常那样积极活泼。
007内心到底是怎么想的,何时了额也没有多问,看那样子也不是个愉快的事情。
日子好像突然一下平静下来,除了规划一下需要去哪里吃吃喝喝,好像也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干。
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
第五天的时候,何时了内心突然开始不安,就像是忙碌过后的休息日,何时了难得的失眠了。
86. 美梦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何灿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是很快恢复了平静。
“原来……是真的的啊。”
何时了轻声呢喃着,不知道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对方去听。
何时了不知道自己还在期待什么,只能辛亲庆此刻是内是昏暗的,对方看不到脆弱且没出息的自己,此刻居然哭了。
“如果你自愿,我可以放过你和其他几个怪谈,如果你不愿意的话,联邦调查局的人已经包围了这里,你们一个也别想离开。”
“你是在威胁我?”
眼泪已经干涸在脸上,何时了的眼神冷却下来,镰刀已经出现在手中:“联邦又怎么样?这里是帝国的星球,让我交出南柯是不可能的。”
“何时了你好好想想,我来不是为了和你吵架的!”
“阿灿,我……我要和你道歉,当年的事情我欺骗了你,也很对不起你的父母,你要怎么报复我都可以,但是……”
何时了突然跪在何灿面前:“南柯他什么也没做,在这件事情里,他是无辜的,甚至他才是受到伤害最大的那个人,我们不能把幸福建立在一个无辜的人身上。”
“唔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哈……”
从一开始压抑的笑声,何灿突然放声大笑起来,何时了有些紧张的看向对方,自己刚才偷偷给007传了信,也不知道它们离开了没有。
“何时了,你真残忍啊……你对一个跟你不过相处了几个月的怪谈……这么有同情心……那当年利用我父母的时候……但凡你多一点点的同情心……他们就不会死在那艘飞行器上。”
真相被何灿一把揭开,何时了死死低着头,仿佛浑身的皮肤被人一刀一刀剔除干净,赤身裸体的把那些不堪全部展示出来。
那些阴暗的过往十分不堪,尤其是,那件事中最大的苦主和受害者站在自己面前,那些曾经只出现在梦中的可怕未来,终于在今天成为了现实。
“你知不知道?那天是我6岁的生日,他们很早之前就答应过我,一定会抓紧处理完手上的工作,陪我过生日。”
“我换上了我最喜欢的公主裙,带上小王冠坐在桌子前,桌子上摆着我最喜欢的草莓蛋糕。”
“草莓蛋糕的味道很香,我想那就是幸福的味道吧。”
“我等啊……等啊……直到钟表的指针跨过了零点……我没有等来给我过生日的父母……家里的门被粗暴的踢开了,我甚至没有时间去生气,我就被带到了垃圾星。”
“那里没有人会关心我的死活,我的意思了,杀死了一个……眼神肮脏的男人。”
“再后来的事情你大概也知道的差不多,唯一有偏差的是,在【狱皇后】出现那年,有人告诉了我全部的真相。”
“我以为救下的是可以和我相依为命的姐妹,朋友,可真相是什么?”
何灿蹲下来,用手捏着何时了的下巴,那是何时了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何灿,何灿的脸上第一次没有了笑意,只有仇恨。
“……对不起……”
何时了的声音带着哽咽,她不知道此刻应该说什么,应该怎么去做,如果可以,她愿意把生命还给何灿,只要何灿能够开心起来。
可是她不能,身为容器的她还有要做的事情。
所有的语言在这一刻都显得十分苍白,可是我发现自己可能做的,也只剩下了“对不起”这三个字。
“阿灿……”
“你不要叫我的名字,你不配!”
“我本来以为你生来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工具,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还能勉强找理由告诉我自己,当年只是因为没有告诉你正确的做法。”
“呵。”何灿松开捏着何时了脸的手,从衣兜里拿出一张消毒湿巾仔细的擦拭干净,随后把那张湿巾丢在何时了脸上。
酒精传来的刺鼻气味呛的何时了眼睛都睁不开,那些羞辱性的举动更是让人难过。
“但是我没想到,你对怪谈还是蛮有同情心的,可是今天我们一定要带走【美梦】,当年江尽欢的错误不能再重复一遍。”
“通过当年的脾气我们发现了一个办法。只要用【美梦】作为祭品,再把其他的怪谈投进祭坛,就可以一劳永逸的解决污染这件事情。”
“所有的错误都是因为污染才产生的,只要从源头上解决这个错误,一切都会被修正。”
“对了,还有你,你的作用还大着呢,作为起床的江尽欢血统的你,只要联邦得到了你,那我们一定能够培养出更厉害的异能者,到那个时候,联邦就可以统一帝国。”
何时了有些吃惊的看着何灿,联邦和帝国签订和平协议还不足500年,居然已经到了这一步。
哪怕有异能者,开战之后倒霉的终究是那些普通人。
“啊灿……不何上校,联邦和帝国不能外开战了,和平协议的签订不过500年,更别说因为污染造成的怪谈伤人,如果一旦开战,那么造成的伤亡一定……”
“啪!”
何时了的脸偏到一边,有咸腥的液体顺着被牙齿划破的口腔涌出,何时了默默吞下血液,看着眼前陌生的何灿。
明明何灿是最讨厌战争的一个人,现在居然会主动支持战争,收到了007它们顺利离开的消息,何时了沉默的捡起掉在地上的镰刀,向着门的方向走去。
“站住!”
何灿的声音在何时了背后响起,何时了没有回头,背后的磁场发生变化,何时了没有反击,任由那攻击打在自己身上。
剧烈的痛楚过后,何时了默默把血液咽下去,推开门。
“你……”
何灿的语气中带着些慌张,何时了嘴角微微翘了翘,何灿还是心软了,如果何灿用全力,何时了觉得自己可能真的不是咽点血这么简单。
“阿灿……也许我现在没有立场这么称呼你,但是……我从来都不想伤害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姐妹……如果没有污染源,没有我当年一时的罪恶想法,我们只是普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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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普通的长大,一起上学,再看着对方成家生子,等我们老了还可以一起去旅游……”
何时了莫名鼻子有些发酸:“我是真的想过,就那样平平稳稳的度过一辈子,想要把那些错误用一辈子补偿给你……可是现在看来,好像也不太行……”
“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好好想一想,战争从来不是一个轻飘飘的决定……你真的希望联邦和帝国开战吗?”
停顿了几秒,何时了接着说:“我不希望你在冲动下做出一个不成熟的决定,如果一旦做了错误的决定,痛苦不会是一分钟,一小时,一天,一个月……痛苦也许会伴随你很久很久。”
“阿灿,我希望你活的幸福,快乐,给你造成的伤害,可能也只能下辈子再还给你,如果我还有下辈子的话。”
镰刀在墙上划开一个口子,进入那个口子之前,何时了看到了何灿眼角一闪而逝的泪水。
“对不起……”
何时了本来还想再说点什么,最后也只剩下一句“对不起”,还有“珍重”。
不出意外的话,这次大概也是自己和何灿此生最后一面了吧。
要是能好好道别的话……但是怎么想也不可能了吧。
已经到了这一步,怕是……
脚下微微一晃,发觉自己到了熟悉的地方,何时了赶紧抹点自己嘴角的一丁点血迹,生怕让南柯它们看出点异常来。
在发觉房间内有人的时候,何时了就联系007想办法把所有怪谈以及自己转移。
自从得到了【狱皇后】的耳环,007像是更能干了一点,比如说此次的空间转移。
面对几个怪谈担心的目光,何时了努力扬起嘴角,示意自己没事,南柯却一反常态的没有扑过来检查,反而是气呼呼的坐在一边的沙发上。
……但是眼神时不时会飘过来一点,像是在说,你怎么还不来哄我。
如果是往常倒也罢了,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何时了实在没有更多的心力安慰其他人,匆匆说了一句:“我累了,先去睡了,大家晚安。”
就悄悄躲进自己的房间里,用被子把自己牢牢的包裹起来,闭上眼睛,却全是何灿悲伤的脸。
头顶有温柔触感传来,何时了刚想说“007快去休息吧。”
意外看到的是南柯的脸,被何时了注视着的南柯,眼神里飘过些不好意思,脸上却不苟言笑:“我才不是担心你,就是、就是怕明天早上没人给我做早饭!”
“噗!”
对方口是心非的样子实在可爱,何时了没忍住坐起身来抱住对方,抱上的瞬间,何时了就感受到了对方紧绷的后背。
还挺害羞。
“你、你这么突然干什么!”
何时了没有回答,反而把对方抱的更紧一些。
窗外月色朦胧,南柯没有说话,却同样抱住了何时了。
门外,007背靠着门板,看着依偎在一起的两人,同样用翅膀包裹住自己,在门的一角缩成一团。
87. 美梦
一夜好眠,这一次出行何时了他们越发谨慎,除却帝国,现在就连联邦也盯上他们。
这待遇,最高级的通缉犯都没有,准确的说,何时了现在就属于通缉犯。
“那你说,我们现在是不是有种亡命天涯的浪漫感。”
何时了脸上带着伪装,故意凑近南柯的脸,南柯嫌弃的把头想一遍偏了偏,惹得何时了捂着肚子大笑。
007赶忙提醒何时了:“你动作小一点,谁家工作二十年的社畜和你一样活蹦乱跳的,那必须是带着微微的死感以及麻木感。”
“上班是不会有快乐存在的。”
何时了搓搓胳膊,这都是什么恐怖故事,之前调侃的心情也一点都没有了。
“卖月饼嘞,又香又甜的桂花月饼嘞!”
听到月饼的叫卖声,何时了停下脚步,看向店铺公屏上显示的时间,居然还有三天就要到中秋节了。
时间快的让人难以想象,这偷来的一个月居然过得这么快。
在这一个月里,不去想未来会怎么样,只是安静的呆在彼此身边,去看每个星球上不一样的风景。
不管愿意亦或是不愿意,人总有需要自己去完成的事情,那是不能逃避的责任。
在餐馆结账的时候,010安排好的人把纸条交给了何时了,看完上面的字以后何时了烧掉纸条。
在现在这个科技高速发展的时代,纸条这种古板传统的东西反而会更加安全一些。
“怎么啦,我们吃的太多了,我就说这里贵,喂喂喂!”
南柯颇有气势的站起来拍拍胸脯:“不过没关系,我可以去赚钱的。”
“还有你们几个,一天天的就白吃白喝,明天开始和我一起去找工作。”
其他几个怪谈不明所以,也只是呆呆的点点头,【食婀之女】嘴里还叼着松叶蟹的腿。
南柯伸手捂住眼睛,怎么看怎么蠢啊。
“不是,我有钱的,怎么会被吃穷?最近几天这个情况,你们别乱跑了,万一被人抓走怎么办。”
何时了看着南柯的样子没忍住笑了起来,却也不忘叮嘱几句。
“对了,我这几天有点事,你们乖乖待在酒店,等我回来。”
想到纸条上的内容,何时了微微垂眸,复又冲着南柯狡黠的笑起来:“你一定不会乱跑的,对吗?”
对上何时了的眼睛,南柯眼睛抖了抖,随后偏向一边:“你自己一个人出去,还要管我去哪里,你是幼儿园的阿姨吗?”
“所以你会听话吗?”
南柯不回答,小声嘟囔:“又不是三岁小朋友……”
“所以你一定会等我回来的,对不对?”
“嗯。”
“那就乖乖等我回来过中秋节,一起吃月饼。”
交代好一切,何时了带着东西出门,临出门的时候,南柯的声音传来:“你别忘了,回来记得带月饼……”
何时了没敢看南柯期望的眼神,只是努力让自己笑的好看,更好看一点。
……哪怕对方最后什么也不会记得。
当时何时了和回忆修正带打成约定,在何时了离开后,把它们的记忆通通消除掉。
没有记忆自然就不会悲伤,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一切错误都该被修正,这是何时了唯一能为南柯做的。
作为一个普通人活下去,安稳的度过百年,不再有悲伤的过往,也没有需要背负的东西。
这是曾经江尽欢的希望,也是现在的何时了的希望。
曾经无比想要抓在手里的东西,却是自己亲手放开的。
江尽欢的脸出现在何时了的面前,当时对方沉默的那个晚上,原来是那样的心情啊。
贪恋的,不过是那一点点温暖罢了。
“我已经如约来了,可以去祭坛了。”
何时了看着眼前的潘帕斯.贺兰,对方换上了往常只有重大节日才会穿着的正装,看着自投罗网的何时了。
“我没想到你居然会自己送上门。”
“我也没想过自己会主动来送死,但是你抓了我朋友,扣押714的人,不就是为了我自己主动送上门吗?”
何时了神情平静,平静的就像是讨论今天的天气如何一样。
“你不害怕?”
兴许是见惯了因为权利对自己毕恭毕敬的人,何时了这样的,反而使得潘帕斯.贺兰的眼神里带上一些寻味。
“如果害怕,我就不会站在这里任由你无礼的打量,我不知道你想从我这里寻找到什么,但是我能够告诉你的只有,不可能,不是。”
面对何时了拒绝的答案,潘帕斯.贺兰也不生气,反而低低地笑起来。
看起来脑子像是有点问题。
“我从来不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我只相信我自己,是与不是不是由你决定的,只有我有决定权,你懂吗?”
说完这句,潘帕斯.贺兰手下人拿来控制的项圈,项圈严丝合缝的扣在何时了的脖子上:“虽然咱们暂时是合作关系,但是……为保万一,还是得辛苦你带上这个项圈。”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潘帕斯.贺兰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好了说这么久,你应该也累了,先去好好休息吧,等你一觉醒来,我们应该就到了祭坛,一切都将结束,一切也都将重新开始。”
什么叫,一切都将重新开始?
哪怕心中充满疑惑,潘帕斯.贺兰也不会给何时了一个询问的机会,何时了被人带去休息的地方。
飞行器里提供给何时了的房间不算大,一眼看过去却整整齐齐,干干净净,这倒让何时了心理没有那么难受。
房间不大,只安置了一张床和一个小小的桌子,床脚的地方有一小排柜子,里面有日用品和干净的换洗衣物。
但是项圈带来的难受感让何时了根本不想做多余的动作,脱掉鞋子,合衣滚上床。
拉开窗帘,有一扇小小的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星河像是仙女的彩带,蜿蜒着不断伸向远方。
“真好看,要是能和……”
何时了过没说完,再度安静下来。
不会有一起去看的机会了,这是自己的选择,那就要坚定一点才好。
“和谁啊,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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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吗?”
007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尖叫声出来之前,何时了死死捂住嘴巴,不让声音突兀的冒出去。
“007,你怎么会在这?”
何时了的疑问迎来007无情的嘲笑:“你猜?”
何时了:“…………”
“哦,我忘了,你这会应该特别好奇,我为什么没像那几个傻子一样乖乖在酒店等你。因为我不傻啊,你那样子就知道憋坏水呢,更何况你不会真的以为南柯是个傻子,或者说他三岁吧。”
听到南柯两个字,何时了紧张起来,007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南柯怎么了?”
“呵呵。”
话说了一半,007反而什么也不说,嘴巴闭的紧紧的,比蚌壳还紧。
不管何时了怎么道歉,007像是想要给何时了一个教训一样,就是什么也不说,任由何时了自己着急。
看着时间差不多,007才施施然开口:“告诉你也没用,你出门当天,南柯也不见了,他和谁也没说,一个人离开了酒店。”
“他走了?!”
“是,去哪里,去多久都没有和我们说,和你一样,一声不吭的就离开了。”
“可是现在外面都在找他,他这样冒冒失失的出去……”
“不安全是吧。”
007打断何时了的话,神情严肃。
“可是你有什么立场说这句话呢?了了,你自己也是选择了隐瞒着我们,孤身赴死不是吗?”
“我……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办法。”
何时了的声音微弱的像是蚊子在叫,没有一点点底气,毕竟这件事确实是自己做的不对。
这个样子引得007莫名心头火起,每次都是好好道歉,但是每次依旧会重复犯错。
“不只这样,你还找了【回忆修正带】,你长进了啊何时了,只要它帮你的忙,哪怕你有一天真的死了,什么也不会留下来,因为根本没有人会记得你,你会比当年的江尽欢做的更干净。”
007的翅膀颤抖着指着何时了:“你能干,你可真能干啊!”
“你别生气,我错了。”
何时了认错认得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你有什么错,不过是把我们不当人,不当朋友罢了,你!”
007突然打量着何时了:“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我应该知道什么?”
何时了反问,007沉默下来,何时了也同样沉默下来。
良久,何时了小声开口:“007……你是不是江尽欢?”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江尽欢?”
“不知道啊,大概是一种直觉吧,尤其是我在【回忆修正带】里看到了江尽欢的过往,这种感觉就越发强烈。”
“所以,你是江尽欢吗?”
面对何时了的询问,007神色恍惚且犹豫:“你觉得,我会是江尽欢吗?因为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谁?”
“非要说,我只能说我只是承载了江尽欢的一部分记忆而已,三百年前的江尽欢确实早已经死去。”
88. 美梦
“江尽欢...的记忆?”
何时了觉得自己大脑在一瞬间宕机,江尽欢是个记忆批发商吗?怎么哪哪都有她的记忆。
“......你这么想也没错。”007赞同的表示着。
“江尽欢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她喜欢无时无刻的做备份,一件事情她为了万无一失,会做无数个备份,生怕有一点点的疏漏,所以我觉得幸好她死的早,要不然现在留存下来的图像很有可能是个秃头。”
“秃...头?”
007刚刚说完,何时了脑海中莫名其妙的出现江尽欢秃头的样子,丑倒是不丑,就是有点微妙的...违和感。
“那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还有那些什么来自未来的系统,都是框我的?”
007有些心虚,试探问:“你都猜到了?”
何时了冷笑:“毕竟你那个所谓系统界面就出现了那么几次,还有什么所谓的......”
007自然也想到了那些抽象的话,两个人都尴尬的不再提起。
“所以,讲讲吧,你到底为什么会找上我,也和江尽欢当年的计划有关系吗?”
哪怕007没有说,何时了也知道这事一定和江尽欢脱不开关系,可是江尽欢下这么大一局棋,却让何时了看不清楚。
如果只是为了救下南柯,又何须做这么多的准备,就算是个再怎么谨慎的人,也不至于做到这种程度。
江尽欢到底想要干什么?
“那个,选中你确实不是意外,是江尽欢计划中的一环,她知道她死后那些人不会放过她的...你在记忆中都看到了。”
何时了点点头,这件事和自己的猜测相差无几。
“那那些所谓的数据框呢?”
“那是系统自带的,但是里面写的东西是由我自己决定的。”
“可是,那天南柯、还有它们......”
“因为江尽欢留给了我一件东西,那东西可以短暂的控制怪谈一小段时间。”
何时了脸皮抽抽,要是自己之后和她们处的不好,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007赶紧解释:“不会的,只要你是用她制造出来的,那就不会有问题。”
“为什么?”
007垂下眼睛:“因为她用自己做了实验,你以为后面得到的那些实验数据是哪里来的?”
“她疯了吗?!”
何时了也没有想到,江尽欢居然能做到这一步。
怎么会有人对自己这么残忍?
007摊着翅膀,表示自己只有部分记忆,撑死就算是个记忆储存器,至于江尽欢的想法一概不知。
“不过,你真的觉得潘帕斯.贺兰会规规矩矩的带你去祭坛封印吗?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窗外星河灿烂,但是灿烂的星河周围却是无穷无尽的黑暗,黑暗总是带着未知和潜藏的危险。
“可是他手里有最后一件神器,而且,他还抓了人质。”
那是和何时了曾经朝夕相处的同事,还在上次的事件中顶着风险去劫狱。
虽然所长老头不靠谱,但是眼睁睁看着他们因为自己受难。
何时了皱眉,嘴唇也紧紧抿在一起。
“你不怕那是他们和潘帕斯·贺兰一起给你设下的圈套吗?”
007语气冷静,何时了在床上翻了个身,舒展了一下筋骨。
“我怕啊,但是呢,哪怕是圈套,我们也一样还是要去封印的,所以结果并没有偏差,更何况,我没有办法像江尽欢那样算无遗策的去安排一切,那对于我来说太累了。”
何时了闭上双眼,盖好被子:“就算每一步我都努力去严丝合缝的对上那又怎么样呢?我不是江尽欢啊,我是何时了。”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可能好好睡一觉才是正经事,这路上最起码还得八个小时,你也休息一会吧。”
007努力瞪大双眼,何时了却已经姿态舒适的进入梦乡,007自顾自的气愤了好一会,也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生闷气。
但是睡觉这种事情仿佛会传染,没一会007也阖上双眼,进入梦乡。
在007进入梦乡之后,躺在床上的何时了睁开双眼,安静地看着天花板。
007真的只是江尽欢记忆的载体吗?
那么【回忆修正带】让自己看到的那部分江尽欢的记忆又是为了什么?
而潘帕斯贺兰在这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问题一个又一个在脑海中不断的冒出来,可是没有人能给何时了一个准确的答案。
哪怕何时了有着和江尽欢相同的基因,也无法猜测这位曾经的天才的想法。
江尽欢,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飞行器到达祭坛的时间居然比何时了预计的时间还要早,那个地方和记忆中看到的场景相比,显得更加的古老沧桑。
何时了的眼神落向江尽欢结束生命的地方,隐约能看到微弱的光芒闪烁着。
潘帕斯·贺兰顺着何时了的眼神看过去,眉头微微皱起,开口询问何时了:“你在看什么?”
“......看什么?”
何时了回过神来,看向潘帕斯·贺兰的脸,仔细观察着对方脸上的表情,难不成对方居然没有看到。
但是现在说自己什么也没有看到对方一定会起疑心,何时了深吸一口气,有些为难的开口。
“您真的想要知道吗?”
潘帕斯贺兰对于何时了这种卖关子的行为,十分不耐烦,表情严肃起来:“不知道会问你吗?回答问题!”
我又不是你的兵,也不是你的下属。
你管我呢。
何时了一边腹诽,一边犹犹豫豫的开口:“秋天到了,□□的季节又开始了。”
潘帕斯贺兰脸上的表情很难形容,如果非要形容的话,那就是“地铁老人看手机”表情包。
“你在说什么?”
“这个……非得要我明确解释?”
何时了露出十分为难的表情:“我看到两只青蛙,它们一上一下,正在进行着某种有趣的活塞运动。”
“这是生命的和谐,也是大自然的奇迹。”
何时了信口胡诌,这样的行为自然引起了潘帕斯贺兰的嫌弃,对方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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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了远了些,那种复杂的眼神也不在何时了的身上停留。
何时了也松一口气,同样的眼神,南柯落在自己身上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是换了一个人,这感觉却十分令人难以忍受。
“既然已经到了,那我们就可以开始仪式了吧。”
何时了望着祭坛,本该安置神器的地方空空荡荡。
看样子,自己应该是要站在最中间的位置上,也不知道仪式开始后是什么样的感觉。
如果可以的话,何时了希望能快一点,最好什么痛苦都没有就结束。
如果还可以的话……
想要再见大家一面,认认真真的,好好的去告别……
当时010也问过何时了要不要留下些什么,何时了没有一点犹豫的就拒绝了010的建议。
既然都已经下定决心要消除掉自己在这世上存在的痕迹,那就什么都不要留下,也不要看到亲友们哭泣的脸。
何时了见过太多的悲伤和离别,最后的时候,就让大家都开开心心的过未来的生活,那样不好吗?
“不急,一会会有个惊喜的,而且人总是要好好的告别才好。”
潘帕斯·贺兰没有拿出神器,反而派人拦住何时了,甚至拿出了椅子让人按住何时了坐在椅子上。
“你要违反约定吗?”
意识到事情出现了偏差,何时了有些急切。
“我从来都没有和你约定过什么。”
潘帕斯·贺兰双手交叉,狼一般得眼神盯着何时了。
“你没有仔细看那那个协议吗,最后出现的名字真的是我的名字吗?”
【不可撕毁的契约】被人拿上来,展示在何时了眼前,属于潘帕斯贺兰名字签署的地方根本不是潘帕斯贺兰的名字。
“你骗我?你在怪谈上做手脚!?”
潘帕斯贺兰不置可否,又让人把【不可撕毁的契约】拿下去。
“所以啊,签署名字亦或是签署合同,总是得拿出十万分的精神才好,你说是吗?”
“虽然你有着和她一样的基因,你却天真而愚蠢,不过也是,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人比她更好呢?”
“她唯一的错误,就是对一个怪谈有了不该有的情感,只要我能修正这个错误,那她就是完美的。”
潘帕斯贺兰眼神中闪烁着疯狂,之前压抑过的礼貌克制被他自己亲手扯了下来。
他急切的望着不远的天空:“快了,就快了,很快我就能再见到她,她会和我一起站在最高的地方,我们会拥有一切!”
“不只是这样,我们会千秋万代的在一起,我们会成为这世上的神明!!!!”
这样说着的时候,有米白色的东西透过潘帕斯贺兰的领口微微露出来。
那东西的光芒,和何时了之前在江尽欢死去的地方,看到的一样。
那是一种熟悉的磁场,那磁场一点一点的扩散开来,但是潘帕斯贺兰却并没有察觉到。
但是很快,何时了也顾不上潘帕斯·贺兰,因为不远处属于联邦的军舰向着何时了他们的方向接近。
而另一边,帝国的军舰也悄然来临。
89. 美梦
不过短短几分钟,祭坛周围被联邦和帝国的军队包裹的严严实实,何时了看着联邦的军舰大门打开。
看到南柯的时候,何时了挣扎着从椅子上站起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南柯看到何时了,瞪大眼瞳,像是也没有想到何时了为什么会在这里。
“了了?!”郝棉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何时了回过头去,跟在郝棉身边的的身着的居然是......
“了了,好久不见。”萧何扶一扶眼镜,微笑着和何时了打招呼,丝毫不在意自己身边郝棉正在瞪着他。
一场大戏终于要开幕,何时了只是觉得好笑,有莫名难过,不知道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其他人。
“了了你快走啊,所长老头说了,你不要管我们,他们不敢把我们怎么样的,但是你来了一定是死路一条!”
郝棉丝毫不顾身后的军队,声嘶力竭的冲着何时了喊,任由眼泪在脸上肆意流淌,狼狈不已。
萧何在一边小心的护着郝棉,一边有些紧张的看向潘帕斯·贺兰。
好在潘帕斯·贺兰根本就不在乎他们,右手死死按住胸口,那是心脏的位置,而那里也是何时了看到的光芒最明显的地方。
一个莫名的念头闯入何时了的脑海中,那些曾经在江尽欢记忆中看到的过往,那个曾经年轻的潘帕斯·贺兰。
何时了之前一直以为他想要继承的是江尽欢想要封印所有污染源的遗志。
哪怕做的过火了些,也不过是对于怪谈的仇恨。
那倒是不足为奇,因为大部分的人都对怪谈有着惧怕的心理。
但是现在看来,潘帕斯·贺兰对于怪谈的厌恶可能不止是这样,也许还和...江尽欢有关。
不管怎么样,何时了还有南柯被推推搡搡的丢上祭坛,何时了脖颈上的抑制环也被解开。
南柯红着眼睛看向何时了,明明是硬撑着的冷漠,何时了却感受到了无尽的委屈。
“你骗我,又骗我。”
何时了叹了口气:“你不是也没有好好的等着我回去。”
“是你先骗我的!你这个骗子。”
“你就是想要把我封印进去!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何时了想要解释什么,却看到帝国的军队随后压着714的人站在不远处,714每个人的脖颈上都带着抑制环。
潘帕斯·贺兰严肃的脸上带着笑容,手里却捏着个小小的按钮,还顺手晃了晃按钮,示意何时了不要轻举妄动。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何时了觉得自己的牙齿都要咬碎了,却也不敢当着南柯的面把真相说出来。
如果把真相讲出来,按照南柯的性子一定不会让何时了自己去赴死,那么之前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但是何时了紧张的样子落入南柯眼里,南柯的眼眶盈满泪水,却还是死撑着不肯让眼泪落下来。
昔日谈之色变的灭世怪谈,此刻却像个被遗弃的小狗,死死将何时了箍在怀里,滚烫的液体滴落在何时了颈间。
“你当真......要再次封印我?”
何时了闭上双眼,指尖颤抖。
此刻她多想想往常一样,告诉南柯真相,好好安慰看起来马上就要哭出来的对方。
明明是个厉害的怪谈,怎么动不动就流眼泪呢?
眼泪真的又苦又涩,自己一点也不喜欢眼泪的味道。
何时了同样红着眼眶,硬生生克制住自己想要回抱住对方的手,狠狠咬上自己的舌尖。
痛楚从舌尖炸开,何时了狠心一把推开南柯,看着对方难过的样子,何时了觉得心都在此刻碎裂开来。
“不!不是像她一样的封印,而是彻底的了结。”
“这一次,我亲自送你永眠。”
南柯震惊的看着何时了,一把抹掉眼泪摇摇头:“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你明明告诉我,只要我乖乖待在酒店,你办完了事情就会回来找我,你还答应给我带月饼,我们要一起过中秋节。”
“这一定是做梦是不是,我知道你最喜欢开玩笑了,如果我现在回去等你,你能不能……能不能……”
南柯哽咽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哀求的话望着何时了,何时了觉得整个人都像是被人丢进烈火里灼烧着。
为什么要这样……
怎么会这么痛呢?
明明身体完好,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要让他这么难过呢?
就把一切在这里全部告诉他,把那些真相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一起去死,也好过让对方这样悲伤难过。
“我……”
“何时了!”
007的声音严肃又焦急,严厉的制止像是一盆冷水浇在何时了发热的头上。
只一瞬间,何时了就冷静下来,冷静过后,依旧是绝望。
不能说,什么也不能说。
你的愿望是什么?
我……
何时了,你想要拉着所有人一起去死吗?
我不知道……
你可以把一切倾盘托出,你也可以解除所有的误会,但是那之后呢?
之后……
你真的要和南柯一起去死吗?
为什么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
何时了的脑海中浮现出对方看到风景时,吃到不同星球的小吃时孩子一样开心的脸……
还有哪些,那样快乐的时光……
南柯做错了什么?
不算被封印的那些年,他还不到二十岁……
他还可以有很多很好的未来……
哪怕没有何时了……他也一定会遇到喜欢他的人……和真心喜欢他的人度过美好的一生……
而不是……
而不是……被封印在阴暗的祭坛里,像是消耗品一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度过那样漫长永不会结束的一生。
江尽欢死前释然的面孔,猝不及防的闯入何时了的脑海。
原来是这样啊……在列车选择中,江尽欢想要保全所有的人,所以她自己成为了唯一的牺牲者。
何时了低低的笑了,自己早就做好了选择,不是吗?
“没有骗你,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
何时了认真的看着南柯,试图把对方的样子死死的刻在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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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一瞬间亮起来的眼睛,压也压不住的嘴角,落入何时了的眼眸之中,却在瞬间化作致命的痛楚。
如果真的有来生,哪怕化作一只鸟,自己也会飞回对方身边。
“但是,今天我必须要完成我的使命,把一切结束在这里。”
一秒天堂,一秒地狱。
南柯的脸失去所有血色,像是被暴雨冲刷过后的花瓣,失去所有的颜色,惨白的吓人。
“不……不是……不是这样子的……”
还没等南柯反应过来,何时了已经把最后一个神器丢在它该有的位置上。
之前微弱的光芒瞬间连成一片,在祭坛完全被封锁之前,何时了把江尽欢留下来的那个抑制怪谈的针扎进南柯的身体里。
“你……总是骗我……但是我就是……没有办法……”
话没有说完,南柯脑袋一歪,彻底失去意识,何时了低下头,在对方额头上轻轻一吻。
“愿你有一个好梦,梦里别再有我这种会让你伤心的人啦。”
“带他走吧,记得你答应我的事。”
南柯被一把推进早早等在祭坛外的【回忆修正带】怀里,【回忆修正带】脸上带着不赞同的表情。
“你这样做,对他不公平,怪谈也会难过,而且我一直觉得怪谈和人类一样,享有知情权。”
见【回忆修正带】还想再说点什么,何时了打断对方:“快走吧,难不成你也想被封印在这里?”
【回忆修正带】严肃的脸上滑过拒绝,火速的带着南柯离开,看着它们安全离开,那滴泪水终于从眼角滚落。
“啪!”
很细小的声音,何时了低下头看向自己脚边的地方,那是一个小小的项链,上面有个小小的环状坠子。
坠子的形状很特殊,带着润泽的光芒,看起来它的主人很珍视它。
可是这么珍视的东西,为什么又会被扔到这里?
看着坠子,何时了伸手就想要把坠子捡起来,却听到007的厉声喝止。
“别碰它!”
“啊?”
声音起了相反的作用,何时了指尖感受到了温润的触感,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坠子已经出现在手掌中央。
头顶被狠狠地拍打了好几下,何时了有些无辜的看着突然出现的007。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们说好的,你带着他们安全离开,我留在这里应付他们。”
“离开,离开个屁啊!”
说着话,007想到什么,再度大力狠狠在何时了的头顶拍了几下。
“我知道你们不靠谱,但是也没想到这么不靠谱,我就说人类最大的缺点就是对自己的应变能力和幸运程度有着过高的信任。”
“这个时候如果你有备用计划,哪里会搞到这么狼狈,还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
听到“计划”两个字,何时了扭头看向007,也不能说自己一点计划也没有,毕竟现在自己在临死前,也解决了一个疑问。
带着问题去死,总感觉会死不瞑目,就像侦探故事没有看到最后的凶手是谁一样。
非常难受。
非常。
难受。
90. 美梦
“所以,江尽欢。”
何时了收敛起脸上的笑容,有些失望地看着“007”开口询问:“你想要的是什么呢?”
“007”不说话平静回望:“那你觉得我想要什么?”
何时了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我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我知道的江尽欢不应该是那样。”
“你知道的江尽欢?”
“007”突然笑了起来:“你知道的江尽欢哈哈哈哈,你们谁真的知道江尽欢呢?”
“或者说,你以为你知道,但是你又怎么确定我一定是江尽欢呢?紧紧依靠着别人给你的一段记忆?”
“那为什么会给我一段记忆呢?想让看到记忆的人是你?还是潘帕斯·贺兰?”
“007”靠在一边,看着何时了:“反正距离仪式彻底完成还有一段时间,你不如告诉我,你还知道了些什么?”
“我在444号火车上见到的白裙女人,应该就是你吧,虽然我不明白你明明就和007是一体,却要单独给我喂药。”
“大郎,喝药了。”
“007”听到这里,饶有兴致地调侃一句,却又很快地把脸上的笑容敛回去。
像是根植在身体里的系统,不允许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喜怒不形于色,心事深埋于心。
“没错,那天去见你的是我,但是你有一点猜的不对,007是我,也不是我,更准确一点去讲,就是007它有着属于它的独立意识,而我......大部分时间只是在沉睡。”
“因为当年,我确实彻彻底底的死在那里,但是临死之前,我吞下了一颗由感染源制作成的药。”
“那颗药可以让我把意识从衰败的身体上抽离出来,但是同样也有副作用,就是我清醒的时间很少很少,所以我就依附在007那里。”
“而且007这个小傻子很喜欢你,甚至想要违背我的意愿,想方设法的想要保全你,如果不是你捡起来那块指骨的话。”
指骨?
何时了的脖子有些僵硬,目光缓缓地移向手里的吊坠。
色泽莹润,带着温润的质感,但是那个形状,那个花纹,那个颜色......
何时了深吸一口气,才没有把手上的东西丢出去。
“骗你的。”
就在何时了纠结不已的时候,“007”笑着开口,带着调侃,反应过来的何时了只觉得拳头发痒。
算了算了,都要死了,就这样吧。
“那东西是用来骗潘帕斯家那群傻子的,一天天总想统治世界,总是自诩自家血统高贵,其他人都是劣等人。”
潘帕斯?
傻子?
何时了默默的点头赞同,如果那东西真的是假的,潘帕斯家族确实是一群傻子,被江尽欢耍的团团转。
“而且你想啊,他家血那么珍贵,我看那时候穷得叮当响的时候,那血也卖不了钱,没有阴谋家的命,白日梦里却全是他家的千秋霸业,你说这是不是脑子有坑。”
“更何况,他们还想把自己的野心建立在别人的生命上,这样的人活着,迟早会出现更大的问题。”
何时了抬头看向“007”,“007”却还是吊儿郎当的样子,明明都是毛茸茸,状态也完全不一样。
“所以那个坠子到底是什么?”
绕了半天,何时了发现自己也被江尽欢绕了进去,江尽欢东拉西扯了好几句,一句也没有正面回答何时了的问题。
“我只说不是我的指骨,但是也没说不是别人的指骨啊。”
这句话一出,何时了实在没有忍住,一把就把那不知名的东西丢了出去。
谁家好人会把别人骨头带在身上啊,又不是变态!
“所以我接不接触那个骨头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吧,所以你又是在作弄我。”
何时了确实体会到了,南柯口中那个很会“恶作剧”的朋友的小小乐趣。
“你真的很喜欢这种小‘惊喜’啊。”何时了有些无奈的提醒着:“但是,那个到底是什么,而且在那之前我就看到了祭坛有和那指骨一样的光芒,是你提前做的准备吗?”
“啊啊啊,你和南柯那小子一样无趣,人生过得那么清醒做什么,有的事情糊涂一点不好吗?太聪明的人总是会活的比笨蛋更辛苦一点啊。”
“可是我都要死了,你总不能让我带着疑问去死吧,那样岂不是更惨?”
“那是我父亲的骨头,只有一样的血液,他们才不会起疑,而且,他们的目标才会彻底落空。”
“007”说完这句,四处打量了一下,换了一个更舒服位置彻底躺了上去。
“至于潘帕斯·贺兰那个小子,从小就一肚子的坏水,看着清清秀秀的,私底下干的事情可没比他老子少一点,而且不信今天的事情你就像是个小羊羔一样任由他算计,为什么南柯会在联邦手上,是因为你偷偷找了你的小青梅吧。”
“007”上下打量着何时了,眼睛里的坏水咕噜噜的往外流。
何时了并不接话,只是盯着“007”,江尽欢自己讨了个没趣,也只能乖乖地继续往下说。
“我在自己留存的资料中说,那个指骨可以让我复活,但是要等到封印再度开启的时候,这里的封印是一个媒介,我家的人会借助祭坛复活我,我就可以彻底封印污染源,但是你也知道,他们直接带走了我的身体,什么也没有留下来。”
“你算计了他们?”何时了问。
“如果他们好好的安葬我,那么之后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你原本的打算是什么?”
“我说我一开始的目的只想封印污染源你信吗?”
“我信。”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007”捂着肚子大笑起来,笑的眼泪都止不住的从眼眶里流出来。
“你真有趣,如果我是男孩子我也一定会喜欢你的哈哈哈哈哈!”
这句话从江尽欢口中说出来一点也没有可信度,至于对方为什么要笑,何时了也实在get不到。
“所以说,只要潘帕斯家族中有人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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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借助你的复活这件事做文章,就会把那节指骨带过来,但是带过来又能怎样呢?还是一样需要容器和神器,那和之前的情况也没有什么两样啊。”
何时了想了一圈,感觉事情又回到了原点。
“当然有区别啦,要不然我绕这么大一圈干什么?”
祭坛四周已经全部被之前的光芒所笼罩,力气从四肢百骸开始一点一点抽离。
死亡没有很疼,这样也好。
直到光芒彻底从何时了的周身散去,“007”的身影也消失不见,有急切脚步声向着何时了的方向冲过来。
“江...尽欢?”潘帕斯·贺兰狂热的声音响起的同时,还有另一道男声响起:“我们达成过约定,封印完成后,你要把她交给联邦。”
“呵,蠢货。”潘帕斯·贺兰毫不留情面地打断男人的话。
何时了觉得身体被人从地上抱了起来,但是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
还没死?
自己居然还有意识?
短暂的短路之后,何时了意识到“007”也就是江尽欢又一次骗了自己,何时了想要苦笑,但是此刻什么也做不了。
不对,如果仪式没有开始,那刚才的光芒是什么?
“你们答应我只要我带你们找到南柯,你们就会放过何时了,你们要对了了做什么?”
是何灿的声音啊,傻子,这些人哪会讲道理啊。
“你们放开她啊,你们要干什么!”
“棉棉,别去。”
萧何这个白眼狼,好在他能护住郝棉,倒也不算太坏,郝棉看着大大咧咧的,其实是个很敏感的人。
还有些其他乱糟糟的声音,何时了也听不清楚,但是总归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就这样吧。
“何时了?这世上哪还有什么何时了?”潘帕斯·贺兰嘲讽着其他人。
“现在有的只是江尽欢,与其说是现在,不如说一开始就没有何时了这个人,她只是一个容器,一个可以承载江尽欢的容器,如今也算是回归正途。”
“什么?!我要杀了你!!!唔。”何灿痛苦的声音传来,何时了心中一紧,是受伤了吗?
“萧何你个混蛋你放开我,放开我!”郝棉挣扎的声音同样传来。
何时了很想说你们不要这样,何苦为了这件事情受伤,但是何时了什么也做不了。
但是,自己现在也不是江尽欢啊。
突然间,何时了想到江尽欢刚才奇奇怪怪的话,猛然间意识到什么。
刚才的光芒不是祭坛开启封印才会有的光芒,而是江尽欢设下的局,此刻战斗的声音在祭坛四周响起。
何时了被人揽在怀里,鼻端却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那何灿她们呢?
如果帝国和联邦在这里开战,她们要怎么办?
就在何时了紧张不已的时候,江尽欢的声音传来:“你放心,她们有我安排好的人看着,没有什么大问题。”
“但是,接下来你要好好听我说,听清楚我说的每一句话。”
91. 美梦
“一会不管我用你的身体做什么,你都不要挣扎,请一定一定要相信我,你能做到吗?”
“好!”
何时了虽然有犹豫,却还是选择相信江尽欢,去赌一把。
反正再坏的结果也不可能比现在的结果更坏,万一,如果有万一......
能好好活着,谁会不想好好活着呢?
躺在潘帕斯·贺兰怀里的“何时了”睁开双眼,透过自己眼睛,何时了看到了痴迷的看着这具身体的潘帕斯·贺兰。
“尽欢...尽欢......我终于见到你了,我......”
透过潘帕斯的眼睛,何时了看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自己。
潘帕斯眼瞳中的“何时了”,和何时了在记忆中见到的江尽欢渐渐合为一体。
“放开。”
明明是自己的声音,却莫名带着威严感,就连潘帕斯·贺兰那样的讨厌鬼,也没有反抗一句,乖顺的像是绵羊一样。
“识时务者为俊杰,看样子潘帕斯·贺兰你还不算太......”
说话的那人穿着西装,头上花白的头发打理的整整齐齐,一丝不苟,何时了在光脑上不止一次见过他。
除却正经的新闻,还有一些恶搞视频,鬼畜的那种,十分洗脑。
他是联邦现任总统,据说之前是个军火贩子,一门心思搞钱,发言惊世骇俗,会让觉得他可能不适合总统这个职业。
但是就今天这个局面看来,网络不可信,传媒误人。
然后,他就被身边的保镖用枪指着额头:“太、太、太、太......”
“说呀,继续说下去......你以为你们偷偷派人控制帝国的年轻异能者这件事没人知道?”
“还是说,你们也曾经不止一次去垃圾星,总不能真的只是喜欢那里的风景吧?”
潘帕斯·贺兰整理着衣服上的褶皱,轻飘飘的开口:“当年垃圾星上那个假冒的【狱皇后】,是你们的杰作吧?”
“你怎么知道!!”
听到当年的事情,何时了想要质问,却无法开口。
“冷静,冷静下来!”
江尽欢安抚着何时了:“让你自己冷静下来,该讨回来的东西,我们都会一一讨回,你要做的就是相信我。”
何时了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神平静下来。
相信江尽欢......
相信江尽欢......
江尽欢有些狼狈地揉揉发酸的眼角,还真是孩子气。
“哪有孩子气!”何时了不满的嘟囔一句,江尽欢没忍住扬了扬嘴角。
“好好好,我们了了早就是个独当一面的大人了。”
虽然江尽欢这句话多少有点敷衍傻子的意味,但是何时了之前悲伤的情绪确实好了一点。
江尽欢脸上那一点点笑意,自然没有逃过潘帕斯·贺兰的眼睛。
潘帕斯·贺兰打了个手势,联邦军队的脚下出现一个巨大的黑影,那黑影中伸出无数只手,顷刻间那些联邦的士兵就被黑暗吞噬,甚至没有呼救的时间。
何时了紧张的看向何灿那里,好在何灿安然无恙,只一张脸惨白像纸一样。
何灿对上“何时了”的眼睛,脸色更加难看,她强撑着质问:“你是谁?”
江尽欢但笑不语,何灿一张脸彻底失去血色,向后摇摇晃晃退了两步,跌倒在地上。
“你算计我?”
联邦总统的脸色十分难看,之前的气度修养全部被抛到爪哇国去了,那双不大的眼睛中划过阴狠。
“所以一开始你就没打算按照约定,把江尽欢的血脉继承者交给我们联邦?”
潘帕斯·贺兰没有回答联邦总统的叫嚣,眼神一分钟也没有离开江尽欢身上,那眼神看的何时了浑身发毛。
江尽欢却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又或者说,潘帕斯·贺兰不止是唯一仰望着江尽欢的人。
除却南柯,何时了几乎没有看到过江尽欢的情绪波动,大部分人对于她来说和这世上的草木没有任何区别。
可是潘帕斯·贺兰像是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用刻意压的低沉温柔的声音和江尽欢解释着一切。
“我看过了您的笔记......当年是南柯辜负了你,可是我一直,一直在践行您的心愿,我一直在期待着这一天...我会让您看到我的成绩.......”
潘帕斯·贺兰像是学生一样,汇报着自己所做的一切,甚至声音带着些颤抖。
江尽欢没有一点点的回应,何时了有些担心,这样不会激怒那位身居高位的潘帕斯·贺兰吗?
但是江尽欢越是这样,潘帕斯·贺兰却越发激动,何时了内心难免嘀咕此人是不是中邪了。
“他没中邪,只不过爱上了自己心里的虚像罢了,也不过是给自己的行为找个理由罢了。”
“我当年留下的东西之中,有一幅画,你不打算拿出来吗?”
潘帕斯·贺兰停下喋喋不休的话,抬眼看着江尽欢:“画?什么画?”
江尽欢同样笑着看着潘帕斯·贺兰,只是眼睛里确是冰冷一片:“联邦喂给这具身体的药,是你这里实验室研究出来的吧。”
药?
何时了想到了当年垃圾星上,神秘人喂给自己的药,当时的说法是为了给何灿提供异能。
可是何灿并不像自己知道的那样,没有异能,那么喂给自己的药是为了什么?
潘帕斯·贺兰盯着江尽欢:“我知道按照你的性格,你不会完全按照我的想法去做,我总要给自己一点保障。”
“只有我们都在地狱里,我们才能在一起。”
“今天要麻烦你,杀死联邦的总统,还有那些,剩下的怪谈。”
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怪谈此刻狼狈的出现在队伍的后面,【食婀之女】恶狠狠的呲着自己的牙,瞪着眼睛看向每一个靠近的人类。
其中还有【完美项目组】、【专业跑龙套一万年】那几个倒霉蛋。
尤其是【完美项目组】,明明安排了最多的人看着它俩,怎么还会被抓到这里来呢?
“你想不想知道它俩是怎么被抓住的?”
江尽欢语气里有着掩饰不住的笑意,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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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了缄默,不想知道,根本不想知道。
“它俩看到一只被困在树上的流浪猫,照理说有事找警察,但是它俩亲自去救猫了,结果嘛......”
何时了绝望。
就那个运气,在这种情况下还去亲自救猫,还是避开所有保护的人去救猫。
“轰隆轰隆轰隆!”
有什么沉重的东西被运送过来,那东西出现的时候,整个祭坛周围变得阴冷下来。
只可惜那东西被黑布罩着,根本看不清楚是什么。
“......果然,潘帕斯家族一直想着复辟自家腐朽的王朝......”
潘帕斯家族据说先祖曾经担任过最好统治者,但是因为暴政而被推翻。
再加上之后的潘帕斯家族掌权人低调且十分热衷于慈善,久而久之,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没有太多人记得那段历史。
而潘帕斯家族也在潜移默化之中,逐渐掌握了帝国军队的话语权,更是在潘帕斯贺兰的祖父那一辈,当上了帝国军队的最高掌权人——帝国元帅。
也就在那之后不久,污染源爆发。
潘帕斯家族在污染爆发之后彻底掌控帝国军队。
而本该比帝国更加强盛的联邦,却因为污染源爆发而逐渐势衰,联邦和帝国也因为污染源选择签订和平协议。
如今看来,也只能说表面风平浪静,私底下各自心怀鬼胎。
潘帕斯贺兰引导着江尽欢,江尽欢眼神挣扎,却也控制不住的向着联邦总统靠近,手里的镰刀带着可怕的光芒。
联邦总统那张脸上的表情扭曲起来,紧张地四处张望,希望自己的保镖能拯救他。
但是很可惜,真正忠于他的保镖已经被潘帕斯插入的帝国间谍杀死,除却冰冷的尸体和满地的鲜血。
联邦总统想要尖叫,却发不出一点点声音,江尽欢的脚步声像是催命的鼓点,敲的联邦总统脸色雪白,两股战战。
在得知联邦总统是那场惨案的凶手的时候,何时了被压抑住的恨意再度涌上心头,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衣冠楚楚的人。
杀死他!
杀死他!
江尽欢的呼吸粗重起来,那双眼睛被染上红色,那柄镰刀架在联邦总统的脖颈之上,在隔断的前一秒,突然停住。
“何时了!!!”
在死神门口跳了个舞的联邦总统,双眼翻白,躺倒在地上,彻底不省人事。
“为什么不杀死他?!”
何时了情绪激愤,江尽欢叹了口气:“你要相信我,冷静下来。”
“可是我冷静不了,就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死了那么多人,可是他却能过着舒适的生活。”
“你答应我要冷静,要相信我。”
“我想要杀死他,我不能看着他活着。”
“现在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
“…………”
刀锋在联邦总统的脖颈一厘米处来回拉扯,联邦总统一睁开眼就是镰刀贴在自己的大动脉上。
然后联邦总统果断的继续晕了过去。
92. 美梦
“尽欢,你还在犹豫什么?”潘帕斯·贺兰的声音像是阴冷的毒蛇一般靠近,带着危险的气息。
江尽欢趁着何时了晃神,反手用刀背把眼前又要睁开眼睛的联邦总统拍晕过去。
拍晕过去的时候,何时了感受到了江尽欢释放出的那一点微弱的磁场,如果不是何时了靠得很近,也会被这一手糊弄过去。
明明是同样的武器,江尽欢使用起来没有一点点滞涩之感,甚至带着些风雅的意味。
联邦总统身下有鲜血蔓延开来,不远处的摄像仪器丝毫不差的记录下这里发生的一切。
“你怎么能这么做!你会毁了了了的!!!”
郝棉看着眼前一切,尤其是亲手杀死联邦总统的“何时了”,因为之前的嘶嚎,郝棉的声音沙哑的听不出来原来的样子。
萧何为什么不带郝棉走,就任由郝棉在这里看着这一切?
“他是喜欢你朋友,但是和之后能得到的权利相比,那一点爱情就显得十分微不足道。”
江尽欢的语气平静的分析着眼前的一切:“而且只有他们都亲眼看到你‘何时了’做出的一切,江尽欢才能彻底被砍去翅膀,成为潘帕斯手下见不得光的杀人机器,又或者是金丝雀?”
“所以你不让我杀死他?”
“这个是理由,却也不是全部。”
“死亡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但是有时候人活着才是地狱。”
“而且总有些事情需要一个真相,他们已经等了很久很久。”
江尽欢永远都像是一个谜团,没有人能够走近她,也不明白她想要做些什么。
“那你呢?”
“江尽欢,我还是那个问题,你想要的是什么呢?”
“我嘛,自然是......”
随着联邦总统的死去,之前看到的那个庞然大物露出它本身的样貌。
那是一个巨大的透明罩子,罩子里关着一个巨大的,黑色的东西。
黑色的东西看起来被一条一条看起来颇为柔软的东西包裹着,那些东西还在缓缓的抽动着。
“那是什么?”
何时了本以为会看到什么新式武器,却没想到会是一个看不出形貌的奇怪生物。
在看到那个东西的瞬间,江尽欢整个人的状态突然变得有些骇人。
潘帕斯·贺兰挥挥手,那东西带着它的罩子被丢在祭坛的正中央。
这么一震,那些围绕在那东西周围的黑色条状物散开一些,何时了瞪大眼睛。
里面的东西上有无数张脸,那些脸算不上陌生,不少都曾经出现在在江尽欢藏起来的那张照片中。
只不过曾经的照片上,那些人的笑容鲜妍,而现在那些脸上只有痛苦和怨恨。
场上已经有人没有忍住开始哭泣起来,突然出现的悲伤情绪突然间爆发,里面的那些脸却齐刷刷张开嘴。
......就像是在吃些什么一样。
不过短短十几秒,那些柔软的、黑色的长条上浮现出古怪的花纹,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
而那东西在吸收那些负面的情绪之后,磁场产生更大的波动。
士兵还有其他人脸上的皮肤开始抽动,像是努力的想要克制些什么,却怎么也克制不住。
但是那些人眼神里闪烁的,是对于杀戮的疯狂。
这些人里,唯一没有受到影响的,只有站在那里的额潘帕斯·贺兰,他只是看着一切。
......像是早就预料到眼前发生的一切一样。
那些互相厮杀、互相攻击的只是低等的动物一样。
甚至潘帕斯·贺兰在自己的光脑上轻轻点了几下,束缚在714那些人身上的抑制环也失去了效用。
何时了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同事,还有【食婀之女】他们企图平息这疯狂的一切。
潘帕斯·贺兰回头看一眼螳臂当车的他们,同情又怜悯,自己却缓缓走上祭台,把江尽欢提到的那张不大的画作从怀中小心的取出来。
那张画作在被展开的一瞬间,四散分开,飞向祭坛的四周。
这一次,和之前不同的磁场从四周升起,把潘帕斯·贺兰、江尽欢还有那个不知名的东西困在祭坛中央。
“江、尽、欢!”潘帕斯·贺兰怒极反笑,一字一顿的念出江尽欢的名字。
“啊,我知道我的名字很好听,不用强调。”
江尽欢话说的不正经,但是何时了就是能感受到对方的愤怒。
自从祭坛中央的生物出现之后,江尽欢控制着的身体,就在隐隐的颤抖。
直到自己被江尽欢算计,潘帕斯·贺兰索性也不撑着所谓的体面,用言语向着江尽欢最痛的地方攻击。
“眼前的那些脸你应该并不陌生吧,毕竟里面有对你最好的小姨,而她去那里,也是为了你哦。”
“因为想要把你的抚养权从你冷血的父亲那里争夺过来......也是因为这样,才会自愿踏上早就设计好的陷阱之中。”
“如果不是你江尽欢求助她,她本应该和自己心爱的人步入婚姻殿堂,哦对了,你知道吗,她在死去之前,肚子里已经有了个孩子。”
“那个孩子如果还活着的话,你们该是多么幸福的一家啊,是吧。”
潘帕斯贺兰眼珠子飘到一边的生物身上,嘴角的笑意里是满满的恶意。
“其实也不算晚,他们现在都在你面前啊,尽欢。”
紧挨着江尽欢小姨身边的那张脸,尚未发育完全,那双本该纯洁的眼睛里,只剩下恶毒的怨恨。
口腔中有血腥味溢出,是江尽欢无意中咬破的口腔内壁,挚爱的亲人惨死,甚至在死后都不能安然长眠,还要沦为野心家欲望的工具。
“江尽欢!”
“我没事,他说那些不就是为了激怒我吗?我要是真的失控了,岂不是正中他的下怀?你别担心。”
何时了再度沉默下来。
因为那东西上不只有江尽欢的亲人,还有那些曾经在垃圾星上惨死的人。
何时了曾经一个一个合上他们惊惧的双眼,明明大家过得都很艰难,却依旧想要活下去。
随着祭坛外的混乱和死亡,患者那生物的罩子上开始出现一道道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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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咔!”
罩子的裂痕越来越多,里面生物身上的花纹也越来越清晰,那些花纹连在一起,和曾经在污染源周围出现的文字一模一样。
“是诅咒,和当年的污染如出一辙的诅咒,是自然对人类的诅咒。”江尽欢轻轻念出这些意味不明的话,目光转向那个巨大的生物。
“诅咒?”
何时了同样紧张的望向那个罩子。
“但是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想办法困住那玩意吗?既然潘帕斯带它来,那就一定想要做什么,而且那东西身上的磁场,我们在场全部也不见得一定有胜算。”
“哎呀,早知道刚才就不打晕南柯。”
江尽欢没有回答何时了,只是安静的看着囚禁那东西的罩子,温柔而悲伤。
“了了,一会等它出来,你就按照我说的做,一步都不能出错,你听清楚了吗?”
“我……”
“你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动摇,明白吗!”
“是!”
那东西终于挣脱开关着它摇摇欲坠的罩子,那些长条状的东西应该是它的手脚,但是那手脚也并不像看起来那样柔软。
那五百斑斓的颜色和尖锐的倒刺,看起来十分危险。
“快,杀死他们,今天在场的所有,都是我带给的祭品,快!吃掉它们,然后让我们融合成为这世界的主宰!”
潘帕斯贺兰对着那东西大呼小叫,那些出现在主体上的脸纷纷扭向何时了。
同一时间被两个系统要求,何时了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居中的就是江尽欢的小姨,她迷惑的打量着何时了的身体。
那张嘴微微动了动,能看得出来,是在喊江尽欢的名字。
江尽欢想要回答,却被突然从身后伸出来的触角抽倒有血迹从嘴角处流淌出来。
江尽欢反手用镰刀劈断那只触手,那东西断落在地上,发出尖锐的哀鸣。
“啧,不愧是尽欢,但是一个是你可以,那东西却是源源不断的,和当年一样,他们甚至会杀无无辜的普通人。”
“更别说,里面还有深爱你的亲人。”
”尽欢,你真的能下得去手吗?”
“或者你也可以选择和他们几个力战到底,全部都死在这里。“
“它应该不会出去吧?”
困住那东西的玻璃罩子,终于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彻底烟消云散。
之前那些光芒更盛,却也没有拦住它。
它的样子其实在有些骇人,但是更骇人的举动。
它只是轻轻抖了下,这用触手绑在一边的工作人员身上,工作人员其中一个哭泣起来。
年轻人脸上闪过的惊讶之色,然后就失去了呼吸,直挺挺的躺着地上……就像是突然间没了呼吸。”
那样残暴的怪谈,见状不对,714众人对了眼色,赶紧把普通人疏散开来,【食婀之女】他们也跟着上前帮忙。
兴许是生命攸关,看着714众人的辛苦,潘帕斯带来的帝国军默默站在714身后,攻击着那个奇怪的东西。
93. 美梦
但是那东西就和潘帕斯·贺兰说的一样,较之之前的那些怪谈更加厉害。
更重要的是,它没有意识,没有情感,只是受人操控的杀戮机器。
而这杀戮机器的控制权,却牢牢捏在潘帕斯·贺兰的手中,潘帕斯·贺兰脸上的满满都是疯狂。
眼看着郝棉他们气息奄奄的倒在地上,只剩下个别人还在抵抗。
“啊!”
“月见姐!!!!”
眼看着那触手即将要碰到郝棉身上,凌月见选择了自爆。
看到凌月见的自爆,郝棉想要冲过去,却被萧何拉住,何灿也默默的站起来。
何时了看着他们,焦急地催促着江尽欢。
“江尽欢醒醒,有没有办法对付这个东西啊!”
江尽欢没有回答何时了,何时了想要控制自己的身体,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眼前的一切发生。
不远处,大家在用血肉之躯企图抵抗不可能战胜的庞然大物,何时了却只能像当年一样,什么也做不了。
“放开我!!!!”
在这样剧烈的挣扎下,江尽欢低低念了一句:“天意如此吗?”
何时了顺着江尽欢的视线看过去,南柯不知道怎么居然也跑了回来,还有其他的怪谈也出现在这里。
江尽欢叹了口气,把身体的控制权交还给何时了:“想办法把那东西驱赶到祭坛这里来。”
“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赶过来就好了。”
“今天,一切都会在这里结束。”
何时了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没有再问些什么,提着镰刀加入战斗。
等靠近的时候,何时了才发现这东西不好对付的原因,不止是因为它是个高阶的合成怪谈。
而是它还会用熟悉的人的记忆干扰所有靠近它的人。
何时了自然也不例外,曾经死去的人笑着对着何时了说着话,其中就有何灿的父母。
他们一开始是笑着的,但是在看到何时了的瞬间,那些和善的面孔瞬间扭曲起来,死死盯着何时了。
何时了一步一步的后退着,哪怕之前已经做好面对幻象的准备,可是人的情绪却并不是那样好控制。
愧疚、羞愧、后悔,当那些负面的情绪一股脑的全部涌上心头,别说是攻击,何时了连手上的镰刀几乎都拿不稳。
“杀人就要偿命啊......”
耳边是引导着情绪的话语,那些曾经被压制住的愧疚在此刻剧烈反扑。
脑海中一片空白,剩下的只有飞行器炸开后的火焰,那些火焰将何时了仅仅的包裹起来。
何灿悲伤的脸,何灿父母温和的笑脸......
“............”
假的...都是假的......
那些人早已经死去...这不过是潘帕斯·贺兰的陷阱罢了......
可是在每一次下决心要攻击的时候,在情绪的支配下,身体根本做不出相应的攻击,只能被动的抵抗。
可是情绪犹如被投入木炭的火苗,越发旺盛的燃烧起来,烧掉何时了的理智,还有生存的意志。
“噗!”
温热的液体泼在何时了的脸上,何时了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伸手一抹,是红色的。
南柯倒在何时了面前,和之前的所有人一样,倒在了何时了的面前。
“不!”
何时了撑起磁场,想要堵住那个不断冒血的伤口,南柯脸色惨白,嘴里还不忘调侃何时了:“……虽然你总是骗我,但是我……还是没办法……就那样看着……”
“……如果我没有想要从那里出来……你是不是也可以……平平安安的度过一生……”
南柯看着何时了,眼神满是哀切与温柔。
何时了此刻却只会摇头,嘴上来来回回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好像每个人都没有错,但是事情却偏偏向着错误的方向发展。
只要有片刻犹豫,只会造成更坏的结果。
“……别哭……”
何时了看着南柯的眼睛,那双好看的眼睛里满满都是难过,还装着一个表情难看的何时了。
何时了努力弯起嘴角,却依旧不好看。
“何时了很喜欢……很喜欢你……大家都很喜欢你……还有……对不起……”
何时了低下头,吻在南柯的额头上。
冰凉的泪水沾在何时了的嘴唇上,何时了舔了舔,好苦好涩啊。
“不……何时了……你要干什么……”
任由磁场里的南柯如何呼唤,何时了没有回头,任由眼泪模糊自己的视线,手上的镰刀却没有再停下来。
血液的流逝带走身体的余温,大脑也越发混沌,何时了仅凭着身体的本能,对着眼前的庞然大物攻击。
那些声音依旧在何时了的耳边蛊惑着,何时了抬抬手,伴随着轻微的,像是气泡破碎的声音,世界彻底安静下来。
右眼又开始剧烈的抖动起来,只不过这一次,除却扭曲的景物,还有另外的景象开始明显起来。
那是一颗鲜红的,源源不断跳动的心脏。
哪怕周围的一切都是黑色的,那颗心脏却依旧带着令人安心的温暖。
“了了,攻击心脏!”
无数根触手牢牢挡在那颗心脏的前面,潘帕斯贺兰的嘴唇上下翻动,像是在说些什么。
不过不管他说什么,那都不重要,哪怕是拼上自己的性命。
阻挡自己的东西,只要清除干净就好了吧。
何时了微微笑了起来,镰刀反手扎进自己的心脏。
剧烈的痛楚之后,是一瞬间鼓涨起来的异能,一直卡在A的异能等级瞬间飙升,飞跃到了双S的级别。
这个办法果然很有用啊……
只不过,自己得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之前看起来会无限生长的触手,在这一次断裂之后,那里彻底变得光秃秃的,多少有些滑稽。
此刻的何时了也顾不上它们滑稽不滑稽,眼中只有那颗鲜活的,不断跳动的心脏。
只不过,这一次再没有东西可以挡在它的前面,刀锋切入的感觉就像是插进一块豆腐。
眼前的庞然大物像是突然失去能源的机械,彻底停摆。
“快啊!快把它送回祭坛!”
可是我没有力气了……
心里这样想着,何时了咽回不断涌上喉头的鲜血,用上最后的力气,让自己和那东西一起倒向祭坛的方向。
向后倒去的瞬间,何时了咬着最后一口气,回头望去。
那些或熟悉或不熟悉的幸存者们,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却又在看到祭坛的瞬间悲伤起来。
从那些微微张合的唇瓣之间,何时了勉强能判断是在叫自己的名字。
南柯一点一点向着祭坛的方向爬着,明明那么爱干净,此刻看起来可太狼狈了。
何灿郝棉的脸上都是血痕和灰烬,身上也带着大大小小的伤,向着祭坛的方向一瘸一拐的冲过来。
明明什么也听不见,眼泪却止不住的流淌,彻底模糊眼前的一切。
何时了抽动这嘴角,想让自己的笑容更明显一点,最后一面,好看一点才好。
这样……应该,就不会太难了过了吧。
不对,哪里还会记得自己……
这样才好,永远的忘掉自己,永远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才是最好的……
其实还有很多很多话想要说,很多很多事情想要去做,很多很多……
身体重重砸在地上,血液争先恐后的从嘴里涌出来,眼前的天空一点一点失去颜色,终究化作深沉的黑暗。
天彻底黑了。
何时了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在梦里,曾经死去的人们脱离了那个无情的杀戮机器,那一张张脸上不再是扭曲的痛苦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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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温暖平和。
……就和何时了当年看到的相片一样。
温暖的像是太阳。
江尽欢不再是007娇小的样子,而是穿着白色裙子,和火车上那张从没有看清的脸重合在一起。
她的眉宇间是何时了从没见过的舒展温柔,就像是漫长的梅雨季节终于过去,带着拨云见日的轻松感。
“了了,他们给你的药已经完全失去效用啦,你以后什么也不用担心了,可以痛痛快快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之前010给你的卡上,我后来又偷偷的存了一笔钱,那笔钱不算多,就当是我的一点补偿,一点心意。”
“007的身体和属于它自的意识我都保留下来了,它应该可以陪你很久很久。”
“哦,对了,因为污染源被彻底解决,南柯他们以后就是普通人啦,撑起比普通人的身体好一点,除了你之外的其他人也不再会有异能。”
“这个世界只有普通人,不会因为异能而造成联邦和帝国随便发动战争,这样遭殃只会是普通人。”
“潘帕斯贺兰,还有联邦总统所做的一切都会被公之于众,包括当年那件事情的真相,他们这些人会接受审判,去承担属于他们最严重,也是最可怕的惩罚。”
“他们犯下的罪孽,需要自己去赎罪。”
江尽欢像是交代遗言一样,事无巨细的给何时了交代着一切,何时了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
“那你呢?你做了这么多,你不想去看看吗?”
江尽欢笑着摇摇头:“你忘了吗?我是一个早就死去的人,也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这一切都是我以身入局的代价。”
“了了,好好活着,替我去看看我的努力会不会开启新的未来,一个普通人也可以好好活着的未来。”
“实验品0171号,我们知道你想要离开那里,当时不止是你的操纵,是我们本来就想要把你带离那里。”
高大的男人有些赧然的挠挠头:“我们有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女儿,每次看到你,我们就会想起我们的女儿。”
“总而言之,当年的事情不是你的错,非得说,就是我们也很喜欢你,刚好我们很忙也没时间再给去生育一个孩子。”
“如果你能加入我们家,那就是最好的礼物。”
“……好好活下去啊,了了……”
之后,曾经死去的人恢复他们生前最美好的样子,和何时了说了很多很多,然后微笑着离开。
梦中的何时了泣不成声,可是等到最后,何时了也没有看到南柯的脸。
就在何时了焦急寻找的时候,头顶被人狠狠拍了一巴掌:“傻瓜,人没死你在这里找什么?”
凌月见还是那副嚣张的样子,大大咧咧的冲着何时了挥挥手:“行啦,还说的,该道别的都说啦,你该醒啦。”
何时了:“?”
脚下突然腾空,何时了不断下坠。
“啊!!!!”
“鬼叫什么!”
“哪里来的要饭的!”
“妈妈我怕!!!”
杂七杂八的声音交汇在一起,何时了伸手遮住眼睛,等适应了此间的太阳,何时了才看清楚周围的一切。
这里应该是个公园?
周围绿树成荫,还有些点缀其中的长凳和垃圾桶,不远处还有一个喷泉。
而自己的周围围绕了一圈人,都以一种打量神经病的眼神看着她。
剥开人群,何时了几个箭步冲向喷泉的水池,水池倒映出里一个蓬头垢面的奇怪女人。
再仔细细看看,那个疯女人是自己。
借着水匆匆打理了一下自己,正准备离开这里,却在回身之时碰到了一个人。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注意,您没事吧。”
视线交汇,何时了呆呆看着眼前人,眼泪不争气的涌出来。
“南柯。”
全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