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沦为通房,怎么夫君给我披凤袍》 第51章 苏夫人的责问 西院里的下人们做事很麻利,不过一个下午的功夫,小院里各处便多了亮堂堂的红灯笼点缀,枯树枝上绑着红绸,挂着各样精巧的饰物。 一向银装素裹的小院,如描了一层娇艳的红妆,添了不少活泼喜庆的氛围。 崔老夫人听得管事禀报,这才安下心来,只一心盯着东院那头的动静。裴行焉的腿精心养了数日,如今总算是有些好转,能勉强下地了。 永安侯府这头忙活得不亦乐乎,丞相府里,苏夫人亦没得几分清闲。 这日,她在屋中梳洗打扮过,又命人备了些薄礼,便朝府门走去,打算去一趟永安侯府。 为着那日在秀木阁里发生的事,沈语柔这两日都没有睡好,这孩子一向胆子小,总担心日后嫁进侯府,雪棠会仗着裴二爷的宠爱报复于她,连做梦都在呓语,看得苏夫人心疼不已。 为了她的女儿,苏夫人打定主意,必须亲自走这一趟,拿出相府夫人的威仪来,好好压一压雪棠,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以后对沈语柔敬重些。 苏夫人还没走到相府门口,小路旁忽地闪过一道人影,扑通一声跪在了苏夫人面前。 “夫人,奴婢、奴婢有话要说!” 青桂正要斥责这不长眼的奴婢,却又倏然一愣:“夫人,这不是小姐身边的丫鬟翠春吗?” 翠春谨慎地朝周围看了看,见四下无人,这才仰起脸看着苏夫人,红着眼睛说道:“奴婢今日便是冒着被小姐打死的罪过,也要把这件事告诉夫人——小姐前些日子在永安侯府,受了好大的委屈!原先的小姐……不,那个叫雪棠的丫鬟,竟然在侯府的家宴上,公然勾引大公子,与大公子眉来眼去!大公子被这狐媚东西勾得神魂颠倒,险些与裴二爷动了气,非要把她弄到身边来伺候不可,最后还是老夫人出面劝阻,才让大公子歇了这心思。小姐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在回府的马车上哭了一路,又怕夫人和相爷担心,逼着奴婢发誓不许将此事说出来。可是奴婢实在是见不得小姐被那丫鬟欺负成这样,她分明就是没把小姐放在眼里,一心只想攀上大公子做妾呢!” 苏夫人听了这话,顿时怒火中烧。 “她好大的本事!”苏夫人眼神冰冷,“以前我一向瞧着她懂事知礼,竟不知她还有这般狐媚手段,连语柔的未婚夫婿也敢勾引!这将语柔的颜面置于何地,又把我相府的颜面置于何地!” 青桂有心想劝两句,她觉得以原先那位小姐的性子,应当不会做出这般不知廉耻的事,但苏夫人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去。 翠春又眼泪汪汪地说道:“小姐就是太心善了,一味地忍气吞声,这样的性子,在侯府还不知要被怎么欺负,还望夫人一定要替小姐做主啊!” 苏夫人冷声道:“你且回去好生服侍小姐。本夫人还没老,决计不会让一个丫鬟骑到我女儿头上作威作福。” 说着,苏夫人便又吩咐随行的一个婆子,让她回库房取一样东西来。 青桂谨慎地说道:“夫人,您要不要派人细细查问此事?奴婢觉得……” 苏夫人冷眼瞥向她:“翠春是一直跟在语柔身边服侍的,这样的事她还能对我撒谎不成?” 一想到雪棠那张看似温和无害的脸,苏夫人心里连半分怜惜都没有了,只剩下浓浓的恨意。 这个白眼狼,最好是真的如语柔所说,不记得从前的事了。 若是让她知道,她想一面装傻,一面借着裴二爷的手报复语柔,说不定,还想使些什么手段坐回沈家小姐的位置—— 她绝不会轻饶了这个贱婢! 清水芳苑里,沈语柔正惬意地倚在软榻上,吃着丫鬟剥好的蜜桔。这曾经是雪棠冬日里最爱吃的东西,云州所产的金钱蜜,一颗便要三两银子,汁水丰盈,入口生津,从前她连摸都不敢摸一下,如今只要她向管家开口,这样金贵的东西便会流水一样地送到她房里来。 翠春快步走了进来,笑着禀道:“小姐,事情都办好了。” 沈语柔懒懒地嗯了声,顺手把剩下的一半金钱蜜丢给翠春:“做得不错,赏你了。” 清甜的汁水流入喉咙,沈语柔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听了翠春的那番话,即便苏夫人心里对雪棠仍有旧情,只怕也被怒意挤得一点都不剩了。 而她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舒舒服服地待在这温暖的闺房中享乐,自有人为她出头铺路。 想到此处,沈语柔脸上的笑意又浓了几分。 …… 西院。 晌午刚过,雪棠在小厨房里帮着阿锦收拾打扫过,见暂且没什么活计要做,便打算回偏房去,继续研究那些晦涩难懂的医书。 研究了这么些日子,雪棠参考了十几本前朝的医典,勉强理出了一份粗略的药方,只是是否可行还尚未可知,且其中有好几味药材十分难寻,不知如今的药铺里能否买得到。 雪棠心里想着药方的事,走出去好远,才听见身后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她转身看去,见来人竟是那日在秀木阁里遇见的那位丞相府的苏夫人。 苏夫人缓步行至雪棠面前,神情冷淡地说道:“我有话要与你说,你与我过来。” 雪棠皱起眉,有些警惕地看着她:“夫人来此,不见二爷,却要见奴婢吗?” “有何不可?”苏夫人冷声道,“我是永安侯府的客人,与你一个奴婢说几句话,还要先请示过谁吗?” 雪棠不动声色道:“夫人这话便是折煞奴婢了。还请夫人随奴婢移步前堂。” 雪棠一面领着苏夫人往前堂走,一面朝一旁的绒花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去知会裴知予一声。 绒花很是机灵,立刻放下手中的水桶,朝裴知予的卧房走去。 一进正堂,苏夫人便泰然自若地在圈椅上坐了下来。 雪棠站在她身侧,忽然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兰花香味,清幽淡雅,这香味并不刺鼻,却让雪棠的太阳穴隐隐作痛,脑海中仿佛有什么模糊的记忆迫切地想要钻出来,挣得雪棠头痛欲裂。 偏这时苏夫人淡淡地开口了:“听说,你曾经蓄意勾引过大公子,可确有此事?” 第52章 忍耐 来西院之前,苏夫人特意先去见了崔老夫人,婉转地向崔老夫人询问了此事。 崔老夫人自然不会说是裴行焉的过失,便含糊肯定了苏夫人所说,是雪棠在家宴上意欲勾引裴行焉,惹得兄弟二人不睦,险些生出事端。 如此一来,苏夫人便更加相信了翠春所言,怒气冲冲地直奔西院而来,向雪棠兴师问罪。 可雪棠脸上却并没有坏事被戳穿后的窘迫,只是平静无波地看着她说道:“奴婢不曾做过这样的事。” 苏夫人冷嗤道:“既有胆子做下,为何不敢承认?我已问过崔老夫人,你行事不检,身为二爷的通房丫鬟,还敢在众目睽睽之下与大公子调情,当真是不要脸!你是把语柔当成好欺负的软柿子了吗?语柔性子软,事事只会一味容忍,我可不会容许你这狐媚东西做出这样不顾语柔脸面的事!” 雪棠好笑地说道:“夫人这话便是说笑了,沈小姐性子软?沈小姐每次来侯府,训斥打骂奴婢的时候可是威风的很。这些事,沈小姐没有与夫人说过吗?” “满口胡言,还想在本夫人面前狡辩!”苏夫人声音愈发冰冷。 语柔整日在她面前谨小慎微的,连说句话都小心翼翼,生怕做错了事,怎么可能在永安侯府里耍威风,肆意打骂下人? 苏夫人缓了口气,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记好了,语柔是要嫁进来做堂堂正正的侯府夫人的,你一个卑贱的通房丫鬟,别妄想着用些下作手段欺到语柔头上去!收起你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心思,安生服侍二爷,别再打大公子的主意。” 裴二爷虽然身患哑疾,这辈子算是废了,但好歹也是侯府的二公子,好好地伺候裴二爷,自然缺不了吃穿。可雪棠竟还不满足,非要想法子攀上尊贵的大公子,真是贪心不足! 苏夫人越想越气,以前怎么不知道,她养在身边的是这样一个满腹心计的东西!果然是奴才肚子里爬出来的下贱货,骨子里带出的本性,后天如何细心教导,也是改不掉的。 雪棠听了这话,只觉可笑至极,但看苏夫人这态度,显然是不会听进去她的解释的,于是便冷冷说道:“还请苏夫人放心,奴婢从未蓄意勾引过大公子,日后更不会和大公子有任何沾染。” 苏夫人见雪棠神情凉薄,似乎全然没把她当作丞相府的夫人敬重,脸色不由又沉了几分,这丫鬟连她都不放在眼里,怪不得会做出那等不敬语柔之事,想来那日在秀木阁中,也是故意卖惨装哭引人同情吧? 思及此处,苏夫人再忍无可忍,当即便唤了一旁随行的赵婆子上前来,讥讽地说道:“你毕竟是二爷身边的人,本夫人今日过来,特地为你准备了一样薄礼。” 赵婆子从锦盒里拿出一只细细的银镯子,不由分说便抓住雪棠的手腕,强硬地往里套。 这镯子比寻常姑娘家戴的镯子细了不知多少,即便雪棠的手腕本就生得纤细,也实在难以套进去。 雪棠痛得咬紧了唇,剧烈地挣扎起来,奈何赵婆子力气大,死死地钳住她的腕子,让她动弹不得。 雪棠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那镯子一点点划过她手背娇嫩的肌肤,镯子内侧特地做了许多钉子状的凸起,密密麻麻,划过之处,便是一片可怖的红痕,有些地方甚至已经见了血。 而那镯子外圈,还清晰地刻着“贱婢”两个字。 “这镯子是用上好的雪银精心打磨的,本夫人今日把它赏了你,你可要日日贴身戴着才好。”苏夫人冷眼看着雪棠惨白的小脸上痛苦万分的神情,“给本夫人记好你自个儿的身份,若再让本夫人知道你做出不敬语柔之事,本夫人定然不会轻饶了你。” 雪棠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了。 赵婆子费了好大的力气,终于把那只过分细窄的银镯套在了雪棠的手腕上,可怜腕骨处的皮肉被强行收紧,再嵌进一圈密密麻麻的银钉之中,时时刻刻都是钻心的痛,如同受刑一般。 “还不向夫人谢恩?”赵婆子扬声提醒道。 雪棠咬紧了唇,好半晌才忍过一阵难挨的痛楚,抬起汗涔涔的脸,看向苏夫人说道:“谢夫人赏赐。” 苏夫人却不满道:“忘了该怎么自称了?” 雪棠垂眸,看着那细银镯上刻着的两个屈辱的字,心中清楚,苏夫人这是要借着这镯子提醒她,她不过是个下贱的丫鬟,在沈语柔面前,只有做小伏低的份。 她手指一寸寸攥紧,又无声地松开,两瓣因忍痛而被咬出了血痕的唇缓慢地开合,淡漠地说道:“贱婢谢夫人赏赐。” 苏夫人心里这才痛快了些。 这个害死她婆母,欺负她亲生女儿的白眼狼,就该狠狠地受些皮肉之苦,方能解她心头之恨! 见雪棠脸色煞白地站在那儿,苏夫人也不再多说什么,最后警告似的看了她一眼,便带着赵婆子离开了。 雪棠才缓过一口气,就听见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是裴知予走了进来。 思绪流转,雪棠立刻垂下衣袖,盖住了腕上的银镯,垂眸向裴知予行礼:“二爷。” 裴知予四下看了看,没见到苏夫人的身影,不由皱了眉,拉起雪棠的手写道:“苏夫人呢?” “回二爷,苏夫人坐了一会儿,和奴婢说了两句话,便回去了。”雪棠神色如常地答道。 好在裴知予习惯在她的右手里写字,而苏夫人的镯子正套在她的左手上,所以不曾被裴知予发现。 雪棠羽睫轻眨,掩去眼底的冷意。 她大可以现在便将镯子的事告诉裴知予,诉一番委屈,求二爷想法子把这折磨人的刑具取下来,可若是如此,二爷顶多会不满苏夫人擅自罚人的手段,碍着苏夫人的身份,大约也不能对苏夫人怎么样。 她需要耐心地等待一个时机。 可以痛痛快快地,出一口气的时机。 雪棠正思量着,裴知予的视线已经扫过她冷汗未干的脸庞,几缕碎发被汗珠打湿,正湿淋淋地贴在少女清秀的侧脸上。 想起方才苏夫人来过此处,裴知予的眸色顿时阴翳了几分。 “苏夫人可有为难你?” 第53章 姐姐 雪棠闻言,好似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般,肩膀猛地瑟缩了下,继而才缓慢地摇了摇头,答非所问地说道:“苏夫人今日过来,本是想来见二爷的,但听闻二爷正在房中休息,所以苏夫人便说改日再来拜访。” 裴知予盯着雪棠的眼睛,少女纤长浓密的睫毛轻轻扑朔,像蝴蝶一般,掩去了她眼中慌乱的神情。 这样子一看便知是受了委屈的,偏少女隐忍地咬着唇,满腹的委屈都只打碎了往肚子里吞,那模样,看得裴知予一阵心软。 无需多问,裴知予也知道苏夫人定然是为着那日秀木阁的事而来的。 早便听闻这位苏夫人与亲生女儿失散多年才得以相认,所以对这个女儿百般疼爱,想尽办法地补偿于她,几乎到了溺爱的地步。必定是沈语柔那日回去后,对苏夫人说了什么,所以苏夫人今日才会来此教训雪棠。 见雪棠如此说,裴知予也懒得耐心逼问,只淡淡示意雪棠先回屋去,然后便把霍礼叫了过来。 “二爷有何吩咐?”霍礼抖着衣袍上沾的雪,匆忙走了进来。 裴知予走到角落里的红檀小桌前,从笔架上随意取了支笔。 霍礼见状,立刻快步走过来磨墨。 西院里凡是裴知予会去的屋子,角落里皆会摆着一张事先备好笔墨纸砚等物的桌案,以供裴知予随时写字之用。 霍礼是个粗人,磨墨的手艺虽比不得雪棠精细,但胜在手法快,不多时便磨了一汪浓黑的墨出来。 裴知予蘸了些墨,在铺开的宣纸上写道:“等大公子的婚事完了,你替我写一封帖子送到丞相府去,就说我要登门拜访。” 霍礼愣了下,困惑地问道:“二爷,您素来和沈家并无往来,为何突然要去沈家府上?” “你不必多问。”裴知予潦草写道。 霍礼懵懂地“哦”了声,他眼珠子转了转,忽然想起方才过来时,雪棠姑娘似乎刚从前堂离开,难道二爷此举……与雪棠姑娘有关? 不过二爷的事,霍礼向来不敢多问,只能如往常一般,默默地揣着满腹猜想,退下去准备拜帖了。 …… 丞相府。 苏夫人回到卧房,正准备在软榻上坐下来歇一歇,就听见外头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沈临风不顾两个婆子的阻拦,冒冒失失地冲进来,对着苏夫人便是一跪。 “母亲,您得帮帮儿子啊!” 苏夫人皱起眉,不悦道:“有话好好说便是,这是做什么。” 她才去了趟永安侯府为女儿操心了一番,这会子气还没喘匀,儿子不知又为着什么事找了过来,实在让苏夫人有些头疼。 沈临风由青桂搀着站起身来,瘪着嘴嘟囔道:“母亲,儿子和赵家的婚事,当真无法挽回了吗?儿子是真心喜欢莺儿的!儿子已经去求过父亲,可父亲说,赵家态度坚决,他也不好说什么。如今、如今唯有母亲能帮儿子了!” 苏夫人听着这话,眉头越皱越深。 前几日她忙着整理府中账簿,又去了趟乡下验了几个庄子去年的收成,忙得不可开交,昨儿个才听相爷偶然提起此事。说是赵家小姐突然染了病,需静心将养些时日,恐怕不能嫁给沈家做媳妇,不愿耽误沈家公子的前程,便退了婚帖,请沈家公子另觅良缘。 苏夫人何尝不知这不过是世家名门为了体面而寻的借口,于是便问沈临风:“可是你惹了莺儿不高兴了?否则好端端的,赵家为何突然要退婚?” 沈临风顿了顿,自然不敢说是他在杏花阁和好几个女子旧情不断的事被赵家发现了,略一思索,便把罪责全都推到了雪棠身上。 “还不是母亲养大的那个白眼狼做的好事!语柔不知哪里得罪了她,她便告状到裴二爷那里去,说语柔给了她好大的委屈受,裴二爷便给赵家写了封信,斥责语柔心思不善,肆意欺负下人,一并连我也骂了一通!那赵平是裴二爷原先的副将,自然对裴二爷的话笃信不疑,这才提了退婚之事。” 苏夫人闻言,只觉心口才平息不久的火气又腾地烧了起来,她重重一拍桌案,怒声道:“竟有这种事!怎么不早些告诉我?” 若是她早知道是雪棠害得沈临风被退婚,方才在侯府,便不只是赐镯子这样轻的惩罚了。 “夫人忘了大夫的叮嘱了?您的身子如今是最经不得气的,先喝口热茶吧。”青桂端了茶过来,小心地捧到苏夫人面前。 苏夫人何尝不想静心养性,可近日恼火的事情是一桩接着一桩,自从认回了语柔,把雪棠赶出相府,她本以为往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哪知事与愿违。 一切都是雪棠这个贱婢所生的下贱丫头惹出的祸端! 苏夫人攥紧茶盏,勉强抿了口热茶,顺了顺气。 她正思量着和赵家的婚事该怎么办,院子里又传来了沈衡挟着怒的声音:“这就是你教出来的逆子,不为沈家着想,满脑子只想着那个和沈家没半点血肉亲缘的贱种!” 二公子沈熠被沈衡一路提溜着耳朵,踉踉跄跄地进了屋,那张清俊的少年脸庞上满是不服,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沈衡。 苏夫人哪里还有心思喝茶,连忙站起身,小心问道:“相爷,这是怎么了?” 沈衡甩了甩袖子,显然余怒未消:“我刚从宫里回来,这逆子便缠着我打听他姐姐的消息,说是听说他姐姐还活着,非要从我口中问出点什么来不可。” “相爷,那丫头……的确还活着。”苏夫人犹豫了下,便把雪棠如今在永安侯府做丫鬟的事一五一十地对沈衡说了。 沈熠闻言,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欢喜地说道:“我就知道姐姐还活着!母亲,我可以去侯府看看姐姐吗?不知道姐姐如今过的好不好……” 话未说完,沈衡便重重地给了他一耳光。 沈熠被打得有些懵,清亮的眼睛忿忿地瞪着沈衡:“爹,你打我做什么?” 沈衡冷笑道:“我打你,是因为你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你既要认那等下贱的丫鬟做姐姐,不如也将你送到永安侯府去做小厮如何?” 第54章 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