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山主惩戒,县令暴晒
柳儿自她来了这里,知道祝文文对待下人女孩儿是最宽容,亲和的。
她也不过十六七的女孩,跟着小灵子以及山头的年轻女孩子一般。
虽吃了不少苦,可也没有规矩拘束的,便慢慢放开了性子。跟着祝文文住在山上,也爱说起话来。
此刻见小灵子哭,谷大仓求饶。她倒是想起当初赵夫人曾对她说的,言语惹祸的话。
此时她细细想来,今日的事可不就是因语言起的,她自认错了应当受罚。
再者说,让自己回赵家堡又怎么算得是受罚,母亲姐姐都在那里,一家人团聚岂不更好。
所以他二人哭求,只有她低头不语。
祝文文现在是一山的首领,说出的话不可更改。
次日她就让炒豆儿和他的老丈夫田丰硕进院伺候。
让小灵子在与旁的院子里只招抚孩子去,给谷大仓拨出几百人出来,让他往钱家庄收地去。
她给柳儿包一银包和衣裳,派了一辆车,派了两个人平安送回去了。
山上人不知祝老大的院子里到底出了何事。见连祝文文贴身的几个都给撵出来了,心里也肃然起来。
被赶走的三人自是难过伤心,却有两个人因这事心中欢喜的很。
一个是炒豆儿,一个是孙二妹。一个因上山得意,一个因离山欢喜。各自有各自念头,各自守着自己的夫君。
二人日后又生出一场风波来,此处暂且不提。
单单说梁山伯江州府告状去。
梁山伯带着正冬四人自和常夫子分别后。
走到附近的村里,和附近村民借了五匹马抄小路疾奔州府去了。
他心里知道,只要自己能告响,就能借着齐太守的名义借兵驱赶马家的兵,乐同县的也能恢复太平。
好在正值仲夏,夜间赶路也是清凉,他们五人中间只停留一次,又用了一日,拖着满身疲惫跑到江州府。
梁山伯这是除了受官那次来过这里,这次是第二次来到这里。
五人进了城内,正见商铺开张,货郎挑担,人群簇簇,城内一片繁荣景象。
梁山伯想就要见太守大人了,想到疲惫的嘴脸实在不雅,便趁着五人吃饭的时候,在店中要了盆清水洗脸梳头,整理的衣物。
让正冬四人在此处等候,他往州府衙门后门去了。
西河见大人独去,不放心道:“我们与大人一起去,大人要人使唤时也不会抓不住人。”
梁山伯整了整衣襟道:“这里是州府,觐见的下官不能带下人。你们在此等我就好。若是我长时间不来,你们就去府衙后米的角门等我。”说完他独自一人往州府后院去了。
原来州府衙门和县衙一般,前面是县衙,后院是住宅。
他来到州府后院,就见有两个挺腰叠肚的下人,在门口的门房里坐着。
见有人过来,他们叉着腰抬手道:“去去去,这里是州府的县衙,不是你随意走动的地方。”
梁山伯见了二女,立马拿出自己的官贴来,递给二人道:“下官是乐同县的知县,有要事要求见齐太守。”
两个下人,撇着大嘴打开官贴看了看,又朝梁山伯面上瞧了两眼。
说道:“乐同县可有出了旱灾或是流民闹事。”梁山伯实话道:“不曾有这个,下官是有别的要事。”
那两个门头听他这样说,向他道:“没有这个,其他的不是急事。太守此时正在里面用早饭,不让人打扰。
我去通告给管事的,什么时候叫你进去,你再进去。”
梁山伯听后,只好站在角门边等着。
那两个看门的瞥了他一眼,回到凉亭里年轻的低声啐道:“还是个县官呢,连见官的规矩都不懂。你看他那穷酸样,还是给县官呢。”
另一个年长的也道:“看着像个呆鹅,瘦的像条野狗,说是乐同县的县官,谁信啊。 ”
原来梁山伯上次来州府是由常夫子领着,常夫子算是江州有名的老儒。
太守要敬教尊儒的雅名,所以对常夫子算是客气,他进去的容易。今日独自前来,谁认得她是谁。
这江州不小,太守之下大大小小县官几十个,要是没事都来州府问安,太守哪里见得完。
是所以,来的人要是没有水灾旱灾流民暴动这样的事,都要过三关。
头一遭就是给这门头喝茶的银子,门头才愿往院里递拜帖,只这个门房就要有五两左右的银子。
第二遭是给这府里管事的管家清客的跑腿礼,人家才愿意在太守或忙或闲时,拿着拜帖送到太守的眼前。
单说这其齐太守的后院,两个管家排着天管院子,底下进门的孝敬就是他们的额外抽头。
他们指着这一宗攒银子,只一个人进门他们就能弄个十两八两的花头。他们怎肯为那起子穷县官白跑腿。
这第三遭便是进献太守的拜礼。若是来的县官所管的县不曾有祸事,愿意登门拜访的大多是想攀上的人。
自然要拿出些奇珍异宝,玉器玩物才好入得了太守的眼。
以后去公卿大夫的雅集上,太守想起自己也能当个随从。想当初温县令要往州府送金佛就是为了这个。
太守府院行这个规矩,自然有了底下县官增捐加税的事。临川的温县令要往州府运金佛就是为了这个说法。
可梁山伯自调去乐同县,凭的是一腔肝胆两袖清风,他拿着官中那点俸禄过活,哪里有这个闲钱给这些门房管家打牙祭。
门房让他站着等,他只得站着等。倒是那两个门头,坐在门房里摇着蒲扇,喝着冰酪自在得很。
正值这日闷热,梁山伯在角门外的日头底下。等了有一个时辰,还不见让自己进去。
他身子本就单弱,晒了半晌到底有些支撑不住了,直觉自己头重脚轻,两眼发昏。
正冬长海四人早完了饭,就等梁知县,见他一个时辰也不回来,他们四人心里不放心,便坐不住找了过来。
远远望见知县在角门门房外站着,急忙走近道:“大人,您怎么在这里站着啊。”
梁山伯嘴皮发白,伸手摇了摇:“我在这里等传唤我进去。”
西河看见旁边的门房二人,坐在凉亭里有说有笑,气得想要上前和他们理论,被梁山伯一把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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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9章 虽爱财,小兵明大义
第539章 虽爱财,小兵明大义
梁山伯伸手从自己袖袋里,摸出二两银子递给长庆道:“这是州府,不可造次,你拿着这块银子去问问去。”
长庆年纪是四人里面最长的,人也稳当一些。
拿着银子去那凉亭里,先给那两个拱手打个尖,随后掏出银子,捧了上去。
笑道:“二位门官,这点银子请二位喝碗茶,小的请二位门官的安。”
那二人斜眼见他掏出银子,接过手里,揣在怀里道:“门外这位大人到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非要今日见太守?
这外面的日头毒,让这位大人进这门房歇一歇罢。”起身拿手挑着帘子,招手让梁山伯进来。
几人见了,忙把梁山伯搀扶进了门房,年长的门头又拿着碗给梁山伯倒了碗水。
一手递给他一边问:“我说这位县令,你县上既无天灾又人祸。您不在自己的地界待着,您来这州府衙门做什么。
既然来这州府衙门口,您又不打听规矩,难为我兄弟两个还在其次。
我们就是把您的拜帖递进去,那拜帖也到不了太守的面前,你说您这事何苦呢。
我劝大人一句好心的话,想见咱们太守,你倒是准备齐全点啊。”
梁山伯见二人收了银子说了实话,喘着气客气道:“小官真是有急事要见齐大人,匆匆日夜兼程赶来。
着急未及时准备花红彩礼,还请二位门头通融让我进去。改日下官再来奉上。”
年轻的门头见他没钱,冷笑道:“我们今日为破规矩,可不是造次了。”
年纪大的门头,见他执拗,好生劝他道:“这位大人,不是我们兄弟二人不让你进。
我们二人让您进了去,您也见不着齐大人。
我说你也没有忒急的事,今日还是先回去,改日带了表礼再来,也是一样的。”
梁山伯还要说,那年轻的瞪道:“你这小官,我大哥好生劝你。你却听不见。里面还有两层,你就使你这二两银子去。
刚才看你拜帖上写你是乐同县知县。
乐同县可是给肥县。怎么你这个县官竟只穿麻衣布鞋,弄得如此狼狈,我看你是冒充的才是。”
西河听了这话,喷口道:“你去乐同县打听打听,我们梁知县,是有名的清官,怎么清官也是过错了呢。”
那年轻的门头听他这样说,撇着嘴轻笑道;“既然要当清官,就回你们县里好好当你的清官,来这府衙凑什么趣。
你们这样的嘴脸,我见得多了,喝完茶就走,别在这里赖着。”
梁山伯挡着西河道:“不瞒二位,我是来齐太守面前告状的。”
那年轻双手一拍道:“你来告状,就该更要见太守了,回去预备着再来。”
几人正还待要说,就听得远处哒哒的马蹄由远及近。
那年轻的门头本就烦躁,见有人骑马来掀开门帘,出去叫道:“下马下马,不知道这是府衙门前啊,这里不让骑马。”
马上一人,从口袋里掏出一锭银子抛给那年轻门头,门头抬手一接,见手心里是块银锭。
立马换了笑脸道:“敢问这位公子有何贵干?这道巷子不让骑马,还请公子下马。”
那位年长的门头见状,也从凉亭里出来询问。
隔着竹帘,梁山伯分明见来人就是臣福寿和韦秋竹。
长庆低声道:“大人,他们怎么赶来了?”
梁山伯低声道:“咱们不要出声,看看再说。”
二人也是风尘仆仆骑马而来,梁山伯见二人只和自己相隔两个时辰而来,料定他是听自己要来州府告状,紧跟跟在其后,意欲阻止。
一帘之隔,梁山伯心中有些发怵,昨日韦秋竹还放话出来,让自己随意告,今日他们就赶来了。
想必是找自己没错。
就见他二人下马拱手道:“两位门官好,我们是豫州太守的手下,想问两位门官可见乐同县的知县前来。”
那年轻的门头刚要说话,却被年长的门头一把摁住。那年轻的会意也闭口不说了。
年长的门头笑着道:“原来二位是豫州马太守麾下的公子啊,我们在这里守了一日,没见什么乐同县的人来。
想必是二位公子要找的那人还没到,二位公子可有什么要吩咐的么?”
陈福寿笑道:“我们有事找乐同县的知县,可他县衙的人说他往州府里来了,我们也就找来了。
没什么大事,他既然没来,我们等着就是。”
年长的门头笑道:“想必两位公子找的那位知县还没走到,要不两位公子坐门房里喝点茶等一等。”
陈福寿往那凉亭里望了一眼,影影绰绰看那凉亭里有几个人坐着。
因那门房有帘子挡着,他只能看清李面坐着几人,却看不清坐的是谁。
对那门头问:“门房里有人坐着啊,敢问两位,那门房里面坐的是何人?”
年长的门头转头看了看笑道:“哎~府里面几个弟兄,出来找我兄弟二人赌两把,不想让两位公子碰上。
还请两位公子不要太守告状才是,否则太守可是要罚我们兄弟二人的。”
那年轻的听了这话,跟着嘬牙道:“大哥,你要不想太守知道,不告诉二位就是,这让里面的弟兄怎么办啊~”
年长的笑道:“两位公子是贵人,我不跟两位说明了,好像那屋里藏人似的。”
陈福寿听了这话,摆手道:“门头说笑了,这是江州府衙,我们兄弟岂敢造次。”
说着又从口袋里拿出两块银子,递在二人手上。
对二人道:“劳烦二位门官,若是碰见乐同县知县,挡住就好,我们晚上再来。”
他二人收了钱,连连点头躬身那说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看见这人,我们就留下他。”
陈福寿听了点头,韦秋竹见他们没到,口中骂道:“奶奶的,他们上哪去了?跑得比我们还慢?”
说罢二人上马着拽住缰绳,骑马走了。
见他们走后,年长的在他们身后啐一口,拉着年轻的门头就往门房里来。
掀开草帘,就见梁山伯起身拱手拜道:“多谢二位门官替我遮掩。”
年长的上去扶起他道:“大人不必多礼,我们兄弟虽然敛财,可我们也是江州的人。
方才梁知县说是要告状,可否告诉小人是要告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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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0章 仁义者碰仁义人,不同乡为同乡事
第540章 仁义者碰仁义人,不同乡为同乡事
梁山伯见二人帮了自己,便实话相告道:“不瞒二为位,小官是来找齐太守,就是要告马家霸占农田,屯兵不走,滥用军法,祸害我乐同县百姓的。”
年轻的门头,听了这话,也啐了一口,口中骂道:“竟有这事,我们这州里竟是瞎子聋子,什么都不知道。
还反了他了,我们江州的地界,还轮不到他马家人说了算。”
他看了梁山伯一眼,带着埋怨道;“你这县官也是,这样的事,你怎么不早说。你早说你是来告马家的,我们早就叫你进去了,还用你等到这会。
你在等着,我进去找今日当值的管家说一声。”
年轻的门头转身要走,被年长的门头拦下,告诉他道:“你进去看看,是不是郑管事的今日当差,要是黄管事的当差。
你拿着拜帖,直接到郑管事的房中,告告诉他这里发生的事,让郑管事看着定夺。”
年轻门头脱口道:“他今日要是不当差,我干嘛只找他?”
年长的见他不明白,向他道:“你怎么忘了,他是乐同县人,找他没错。要是他也不管,这事只你我,就难办了。”
年轻的门头听了,答应着去了,这里梁山伯闲话着乐同县的事。
只说那姓郑的管事,今日果然不当差。门头带着拜帖来他门前时,他正在自己屋里里头喝茶水,教训下人呢。
门头见了,行了礼,走近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郑管事脸色一变,侧脸问道:“竟有这事,你快带那人领到我这里。”
门头答应着,出去请了梁山伯一人进来。再进来时,就见屋内的下人都被打发干净,只剩郑管事一人。
门头将梁山伯领得近些,向梁山伯介绍道:“这位是太守身边的郑管事,你的事只管和郑管事说就是。”
梁山伯听了,又谢了门头,随后躬身先和郑管事的问安。’
抬头方见一位四十上下的中年男子,穿着交领蚕丝大褂,留者唇上,嘴下三片胡须,长长的脸,眉毛连成一片,透着稳重端方的气度来
郑管事拿着名帖又看了看梁山伯,见面前这人,相貌清俊在,眉眼坚毅。
看着一身的风雅气度却透露着三分病气。有潘安之貌,却有卫玠之态。
只是这样一位好样貌的知县,却穿着一身的素麻实在不相匹配。
又想他要告得人,迟疑一晌问他道:“你是乐同县人?”
梁山伯见问,实话道:“小官是临川县人,是乐同县的知县。”
郑管事听他是临川县人,心里咯噔一下,试探他道:“你是温大人的人,今日来告状可是温县令让你来的?”
梁山伯立挺身道:“小的要来,不是温大人让我来的。我是乐同县的县令,遇见乐同有难自然要来请太守大人帮忙。
此事与温县令无关。”
郑管事见他这样说,还以为他为温县令开脱。还是不信他,沉吟了一番,端着一个茶盅送到嘴边呷了一口茶,又斜眼溜了溜他。
放下茶盅笑道:“是温县令推来的又何妨,只是你是临川县的人,怎么管起了乐同县的事。”
又向门头道:“今日当差的是黄管事,是临川县人,你该带着这位县令找他才是,怎么把他推到我的面前。”
门头不解郑管事是什么意思,只是不敢搭话。
梁山伯听郑管事拿地方说事,登时涨红了脸。
挺直了腰板道:“小官虽是临川县人,不是乐同县人,可我也是江州人。
如今马家将兵屯在我乐同县,我是江州的人,乐同县的官。难道我就应眼睁着看着他人随意进我江州,杀戮我乐同百姓不可?
门头将我引到郑管事的面前,料想郑管事是乐同县的人,自然会为乐同县的百姓着想。
不想郑管事因我是临川县人,而不顾乡里的生死,看来我也是走错了,既然郑管事不管,那梁某告辞了。”
说罢拱手告辞,转身就走。门头见了,吓得走也不是,拦也不是。
不想郑管事听了这话,放了茶盅叫道:“梁知县留步。”
几步上前拉住梁山伯的手,拍了拍,说道:“梁知县,小人刚那些话不过想听梁知县一句实话。
是郑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梁知县不要怪罪于我。梁知县里面请~”
郑管事抬手请梁山伯进去。
梁山伯见郑管事的这样说,止步道:“郑管家可愿意帮我见齐太守。”
郑管家道:“梁知县小小年纪,都愿为我就乐同县请命,我这个乐同县的人怎能拖后呢。
只是在这府衙之中,我怎好轻信于人。若是走错了半步,被人抓了把柄。怕是我要无葬生之地了。
你这事看着不大,实则积弊极深。若只是寻常报上去了,太守顶多派给你个人与你同去,和马家商议的就是。
到时马家再找个由头说辞,拖延几个月,梁知县的状子可不是就白告状了吗
只是这事不可着急,要找个时机说了才行。梁知县里面请坐,我们慢慢商议。”
梁山伯听了郑管家这话,心中焦急,不知又要自己当上多久。
急忙问:“敢问郑管家,我要在此处等多久呢?我县里的事可还放一放,可马家有人来州府找我,我怕我待不住。”
郑管家道:“知县心急我知道,明日是我当值。我带你往太守面前去。
你今日也别出去了,在我这屋子里待上一日,我得想个法,明日我带你一同去。 ”
二人商议定了,梁山伯又让门头转告自己跟来的四人,让他们自己先寻个客厮住下,明日再来。
郑管事也交代了门头这事的厉害,若是他多嘴,他们二人有也有灾殃。
人是门头引来的,门头自然不敢出去胡说,答应了几声便又出去了。
正冬西河四人,听见大人进去了,又是欢喜又是担心。
长庆不知大人进去如何,便问那年纪大的门头道;“敢问门官,我家大人独自进去找那郑管事的,究竟怎样?
您老给我们四人说说,们也好放心。”
年长的门头向他们道:“你们放心吧,这里面还有我们兄弟二人担着干系。我们自然要找个极妥帖的人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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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1章 使巧计,太守自过问
第541章 使巧计,太守自过问
年长的门头接着道:“这位郑管事的一是乐同县人,这是他乡里的事,他不会不管。
二则是他人品不坏,我们这些下人家里要有个什么难处,这郑管家便睁一支眼闭一只眼,让我们多拿些。
他只拿自己该拿的那份,别人的他也不要。
他为人不贪,上头太守赏出来的银子,人家拿着他那一份,剩下的就按份散给我们。
要有人多拿了,只有说给他,他是必定管的。”
西河听了这话好笑,哈哈一笑道:“你们这里也新奇,拿了银子也有人夸出好来。”
年轻的门头见他乡下人不晓事,瞪了他一眼骂他道:“你们晓得什么,这在我们府里算得上仁义的主了。
不像我们今日当值这一位。火盆里的银子还要拿手捞呢,何况是我们这下人的银子。
你们来的孝敬,他是应当应份的。可上面老爷赏下来,后院里夫人老太太给的,只要逢他当差,哪里有我们的份。
没事在我们面前耍大,在太守面前一味拍马,得罪人的事都要郑管家担着,自己担些体面的活。
今日我大哥让梁知县去找郑管事的,也是这个道道理。”
长庆西河四人听后,才知还有这层的厉害,几人再次拱手道谢,四人又凑了二两银子要孝敬两个门头。
他们却执意不收,年轻的门头道:“你们也太小瞧人了,我们贪,也是有分寸的。
真想要银子,把你们交给马家那两个人就是,保准他们给我们大的。
你们那点子银子,还不够我喝壶酒呢,你们留着自己用吧,我们兄弟用不着。”
年长的门头也笑着道:“你们快些收着吧,这府衙附近用钱的地方多着。”
四人听罢,只得讪讪的收了银子,往城里找客厮去了。
傍晚时分,陈福寿和韦秋竹又来问了一遭,门头二人还说没见人。
韦秋竹不以为然,陈福寿却上了心了。
远远望着府衙自己嘀咕道:“怎么还不见人,这人难道消失了不成。”
韦秋竹见他谨慎,想他多心。
甩手道:“他个怂蛋,想是走一半怕见官又回去了,哄着咱们两个在这里找人,说不准他现在正坐县衙里吃冰摇扇呢。
咱俩倒是热得和脱毛的鸡一般。”
陈福寿见他说不通,也不理他。只和韦秋竹道:“咱们在这里住一夜,明日咱们接着问,定要拿准他没来过才是。”
韦秋竹虽心有不满,可也照陈福寿二人说的做,吃了些饭也找个客厮住下了。
再说梁山伯在郑管家的屋内躲着,不敢出来。
等晚上,陈管事拿了一个食盒进来,点了灯给他摆了两样饭.
口中道:“没什么菜了,只有这些了。 ”
梁山伯饿了一整日,这时才见饭菜,一面道谢。一面端碗道:“这就很好,这就很好。”
也顾不的吃饭的规矩,大吃大嚼吃了起来。
郑管事见梁山伯饿成这样,暗暗点头道:“看你这个样子,我也就信了你和温县令不是一伙的,这样的饭菜他的人可吃不了。”
梁山伯听了这话,一面咽饭,一面放下碗筷问:“我只是临川县的书生,举了孝廉才往当了官。我与温县令只见见过几面。
不知陈管家总提温县令又是如何。”
陈管事听他问,不住的叹息,可他又不能说那黄管事已经被温县令买通,也不好说那温县令在府衙收买人,使大钱是为了巴结太守忘往上爬。
这些他都不能给梁山伯说,因为他是临川县人。
陈管事听他是个书生,问他在哪里读书,梁山伯便说自己在万松书院读书。
郑管事听了这话惊喜道:“你也是常夫子的门徒?”
梁山伯立马道:“正是,难道郑管事也在那里读过书?”
郑管事笑道:“我倒不曾这福气,我那侄子倒还在那里读书。”
梁山伯听了也喜,连忙问他侄子的姓名,看自己是否也认识。
郑管事笑着道:“我外甥姓钱名玄同,生的内向,不知知县可认识?”
梁山伯拍手道:“我怎么不知,我与他是好友,我们射箭时曾是一伍,钱兄的射术了得。
哎呀呀~这真是缘分,竟在这里碰见钱兄的亲娘舅。”
郑管事听了这层关系,更觉与梁山伯亲密,便和他畅谈起来。
详问了乐同县的事,又交代了他一些见了齐太守要说的话,二人聊了半夜才睡。
次日清晨,梁山伯因心里有事,一早便醒了。
陈管事提了一个食盒进来,让他先吃饭。
又给他拿了套干净的衣裳,向他道:“齐太守是个顶爱干净的,我走后你换上衣裳。
我叫了你再出来,我不叫你,你先在这里躲着。
梁山伯答应着,关了房门,只坐在屋里等着陈管事来叫自己。
陈管事先去门头上交代了一回 ,若有人来问人,就记好来人的样貌和姓名。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今日自己在老爷身边伺候,让门头有事禀报就往老爷屋里找自己就是。
那两个门头答应着者,留心看着。
原来州府的门头也是一日一换,昨日那两个,今日进了里面,里面的今日换在外面。
陈管事交代完了这事,便去里面等着了。
正巧今日外面有几个知县书吏来到门上,都是想见太守的。
陈管事压着上门送礼的两家,让他们明日再来。单单问了三家是告状走后门的,心中暗暗叫好,急急地送到齐太守面前。
齐太守是个在门庭里长大的世家老爷,今日接手的三家地状子。
一个是占田不还,还打死人的,一个是两个庄主因抢庄客互殴的,还有一个是借钱不还耍横的。
齐太守本不喜理会这样的事,可今日听了三件都是这样的事,免不了心头发闷。
口中骂道:“这真是没了王法了。
一家占了田还打死人。一家抢了庄客不说还奸淫庄客妻女,还有个借了一千贯钱不还的。
在我眼皮底下竟有的事。”
说罢传了几个衙役随着这三家拿人去。
这时正巧,门头又来回话说外面的马太守的人在外面问了两次,乐同县的知县可有进府。
齐太守正在屋子里运气,又听得下人这样来说,立马叫住那门头来问:“混账,你报的是什么。
什么叫乐同县的知县可进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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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2章 面见齐太守,却说往日事
见地下站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个说法。
齐太守发怒道;“马太守的人找人,怎么找到我的门里。乐同县不是江州底下的县么?他们不去乐同县找,上我门里找是个什么意思?”
那门头见太守大人问了,也不敢胡说,向太守道:“那二人从今日早晨就来问乐同县知县。让小的见了梁知县先不让他进府衙。
先给他拦下来。小的不解何意,不敢耽搁,就跑来报给郑管事了。”
齐太守听了这话更觉古怪,马家不是已经借道走了吗?怎么拦着一个知县不让进府衙,难道这里面有事。
郑管事不等齐太守问,瞅着空挡,顺着话头问:“这二人今日来问的,昨日可有来过?”
那门头回道:“昨日不是小的当的差,小的不知。”
郑管事转身向太守请示,要不要将昨日当差的也叫过来问问。
齐太守正在气头上,命下人又把昨日的两个门头一并找来问了。
昨日二人急急的跑来,见郑管事也在,立马明白其意。
齐太守问了, 二人跪着向齐太守道:“禀告齐太守,昨日这二人就来了,给了我二人两块银子,说见了乐同县的梁知县来告状,就把他拦下来。”
齐太守听了这话,指着二人骂道:“混账东西,他们来我门前要人,你们两个为何不报。”
门头一齐磕头道:“小的不是不报,是没看见梁知县人。若真见梁知县,小的定要往里报的。”
齐太守听这这话,向郑管事道:“听听,昨日他们可就来了,今日来了两遭了。要不是有人报到这里,本官还是个傻子呢。
我江州府到底昏聩成什么样,今日要不整治了他们,我还不被那个马牧之笑掉大牙了。”
说罢抬着手,又看向屋里站着跪着的十几人,骂道:“还有你们,他们要找乐同的知县。
你们还不去把那乐同县的知县给我找过来。让他们先找到了,你们也别活了。”
众人听了慌忙散了出去,门头往门口站着,将来的人又细细的查了一遍,府兵排着队上街上找人去。
几个清客在门外,一个忙着抖手道:“太守说是要找乐同县的梁知县,可咱们又不知道梁知县什么模样,咱们往那里去找啊。”
另一个也道;“太守让找,咱们就找去。哪怕咱们上街上拉住人挨个问,也算是咱们尽心了。
看今日的情形,不找到人是不罢休的,咱们又认得,只能在府里等着。”
说罢,几个清客又回堂上,跟太守一起等着。
院子的几层人各忙各的,都出去找人去了。郑管事见这是个好机会,往自己屋子里走。
只要照计划,把梁山伯往后门领出去,再带着他往前面衙门进来 ,这事也就成了。
想自己已经把太守的怒气挑上来了,只要梁山伯掏出状子,齐太守定要马家走。
他往自己住处走,推开自己的屋门,却见自己屋子空空荡荡,那里还有梁山伯的影子。
他以为梁山伯藏了起来,又叫了两声,见无人应答,这才慌神。
脑中急想:“这梁山伯再糊涂,也不敢没有自己的吩咐,在太守的后院乱跑。
可一个大活人不见了,自己往哪找呢。 ”
他在屋前屋后找了几遍,都不见人影,急得直跺脚,暗想:“马家的人再厉害,也不能进这后院里。”
他又想了想,去找那俩个昨日的门头,这事只有他二人知道,难不成二人将人带走了?
眼看就要成事了,要是人丢了,可就前功尽弃了。
哪知在昨日两个门头也说没见人,道梁知县自打送到郑管事的屋里,就再也没见过。
都知这件事非同小可,要是让外人知道了。口粮不保还在其次,要是齐太守怪罪下来,这可不是玩的。
正在三人一筹莫展之时,就听见有下人急急地往前面跑去。
郑管事拉住一人问:“什么事,你们跑成这样?”
那下人道:“梁知县,梁知县被黄管事的带来了。正在太守面前呢,郑管事您也快去看看吧。”
郑管家撒开那人,迈开大步也往前面走。那两个门头听了这话,跟在郑管事的身后往前面看去。
就见前面堂上,围了几层的人。
郑管事扒开人群往里面走时,就见梁山伯端端正正跪在齐太守面前。
黄管事站在太守身边道:“小的见梁大人在州府的后门转悠,上前询问,这才知道这位就是太守要找的那位乐同县的梁知县。
小的就把他带了来。”
门头见了,在人群中咬牙道:“怎么就叫他先找到了呢,这回他可是得意了得很。”
郑管事见黄管家带人来,心里便猜到了大半。听门头抱怨,拿眼看了他一眼,门头立马住了口,不敢往下再说。
齐太守拿着名帖看了看,合上后问跪着的梁山伯道:“梁知县,你在府衙后门转悠什么,为何不进来。”
昨日两个门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要是他说出是他们二人向他讨银子不让他进,他们可就要挨板子了?
就听梁山伯跪着道:“小的本想进来,可怕马家的人跟着,所以一直未敢进门。”
两个门头听了这话,长舒一口气,心放在肚子里了。
齐太守又问他道:“你是乐同县的知县,你上州府来所为何事?”
梁山伯从怀里掏出张家和鲁家两家的状子,捧过头顶。
黄管事的刚要去接,郑管事快步上前,拿着那状子呈给了齐太守。
黄管事见郑管事过来接状子,二人对视一眼,黄管事抿嘴一笑也不走,也不退,两只手交在前面仍站在齐太守身边。
齐太守接过状子,展开一看顿时气得火冒三丈。
问梁山伯道:“马家军在乐同一直不走,你怎么不早报上来。留着他们在江州为非作歹。”
梁山伯如实道:“马家军驻扎并非一蹴而就,而是一步一步来。先是家眷来小县小住,随后马家的人家眷在县里被了钱家的绑走。
这才让马家的兵丁拿着这个理由进了县城。
下官当时就在当场,马家为给自己女眷报仇,带人把钱家夷为平地,钱家庄的祸事是钱二郎一人所为,就是定为死罪。
那也不用火烧庄子,折损几百条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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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3章 黄管事也来茶一脚
梁山伯接着道:“几个月前在马家的婚宴上,有人伏刺豫州太守马牧之。
马太守借此更在乐同县增了兵,还把兵营驻扎在钱家那片荒地上。
我们县衙兵弱人少,和马家说了多次,他们只说刺客就在我乐同县,一日不抓住刺客,他们就不走。
与钱家交好的张家鲁加几个后生,心中激愤偷进了军营,被马家捉住打死后。
削首拖尸与市井街头,两家苦主想收尸安葬,马家也还尸体。
下官找去马家军营想找马太守理论。马家门下的人说马太守不在帐中。就是不还尸身,扬言出来让小的随便告,他们也不怕。
小的气不过,拿上状子就往州府来了。
不想马家帐下的韦秋竹和陈福寿二人又跟到州府来,小的为躲避,这才不敢贸然进门。”
梁山伯把乐同县的事,添了两句说了出来,把郑管事的交待给自己的话,也都说出了口。
答应常夫子不提韦秋竹的姓名,因为激动早忘个干净。
他偷眼看郑管事,见郑管事也看着他,向他微微点了一下头。
梁山伯见郑管事冲自己点头,这才放下心来。
齐太守听了梁山伯说了这些,拍着案牍喝道:“我借道给马家,不想马家欺我子民。我今日定要拿了他的人。”
说着叫着黄管事,吩咐道:“若是马家的手下再来打听,直接捆了他们二人进门。我看他们有什么话可说。”
黄管事听后答应着去了。这边齐太守又问了梁山伯乐同县的事,又问他可有人证。
梁山伯提及恩师常夫子也看见,齐太守这才想起,温县令和常夫子曾向自己推举一个人来去了乐同县。
他侧身仔细打量梁山伯,有些诧异。
彼时他们带来的梁山伯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可今日再见梁知县,怎成了瘦弱的年轻人了,眼睛都要抠出来了。
心想他当知县一片赤诚,自己弱成这样,还来告状,心里十分的心疼。
让他起身坐在自己旁边,问完了事又让郑管事带他下去,先吃饭再来。
郑管事答应着,带着梁山伯下去。齐太守跟着下堂,师爷主簿清客拥着齐太守往偏厅去,商议事情。
梁山伯到了饭厅坐下后,见四周无人,起身拉着郑管事的手说道:“是黄管事,黄管事的逼我的,郑管事信我~”
郑管事立着手掌,让他不必再说,看了周围道:“知县不必再说,我已猜到。”
遂坐下低声向他道:“事到如今,你也见了齐太守,状子已然递上去了,就要趁热打铁,赶快要兵才是。
想此时那些清客和门人,有的说战有的说和,不过这两个意思。
可不管他们再说什么,你只管要兵,不能耽搁。只要有了兵,这才好保乐同。”
梁山伯听了点头,心内感激郑管事不疑自己。
又伸头问:“郑管事,我听那黄管事的话,是要拿我做把柄治你,这可如何是好?”
二人正说话,就见下人端着一个填漆描金的大食盒。
郑管事按住梁山伯的手,梁山伯住了口。
下人从食盒里拿出四个菜和一碗面出来。
郑管事的见有人在伺候,向梁山伯道:“你不用再说了,我都知道了,你先用饭,我等会再来。”
梁山伯知道郑管事有自己的事要忙,便答应着坐下用饭了。
只说郑管事知道其中有黄管事的掺和,知道这事不好。急匆匆往门外去找黄管事。
他刚出了角门,不见有人,跑得满头大汗。
忽听见黄管事从后面叫他道:“郑管事是出来找我吗?”
郑管事扭身去看,就见黄管事,站在角门外。端着手正吃豆子。
呲着牙正冲着郑管事篾笑,那笑中很有轻狂之意。
郑管事的见他等着自己,转身走到他身边道:“你既然知道我在找你,你躲什么。”
黄管事的把豆皮往外面一撒,拍着手上的豆皮笑道:“你躲着我,怎么还说我躲着你呢。你屋子里藏着什么你知道,我也知道。
这人我可是看着你窗子影,昨日就在呢。
昨日你藏着,今日你把人推在太守面前,故意给太守看,你是几个意思。”说吧,摇头摆脑只管笑。
郑管事见他昨日就知,想必是看着自己藏人,今日忖度着齐太守意思行事。
要是齐太守不管这事,他就把自己告上去,让齐太守治自己的罪。
要是齐太守认真管了这事,他就推梁山伯出来。算是自己立了一功。
郑管事朝着他哼了一声,走开两步,斜眼问他道:“我为的是乐同县的百姓,你心里肚里只有银子,你懂什么?
把人放出来,不过是为了邀功,现如今梁山伯已经见了齐太守,你还能拿我作甚?”
那黄管事呵呵一笑道:“你今个说得如此大义,不过也是图个爱乡里的好名声。
梁山伯是进去了,可后面的事还多呢。
你说要是齐太守知道另有两家今日来送礼,被你压了下来,你说大人要怎么想。”
见郑管事还气他,笑着推他接着道:“咱们兄弟都在太守门下做事,我把你拉下马再上来一个,与我有什么好处。”
郑管事见他不要挟自己,觉得反常。
嘘着眼睛看他道:“你要什么,你说吧。”
黄管事拍着手道:“还是郑兄爽快啊!既然郑兄问了,小弟也就直说了。
前几日太守提了说,要咱们两个以后一人在他身边伺候,一个在后院听夫人吩咐。
我这人不愿在后院女人堆里待着,想请郑兄弟到时去后院伺候。”
郑管家见他打着这个主意,斜眼瞪他倒:“老黄,你端着齐太守的饭碗,就得想着主子大大过天。你还拿这要挟我?
你和温县的那些勾当。你打量着我不知道呢。都是一个廊檐下面的奴才,谁还能瞒得了谁?
今天的事,你要是闹了起来,咱们就去齐太守面前分说。
看是你的罪过大,还是你的罪过大。我是不怕的,大不了烂命一条,还有乡里给我供香火。
你可就难说了 ”
说着拉着黄管事的往门里走,黄管事的撑着身子向后趔着道:“哎哎~你这是要做什么,不愿意就不愿意。
何故拉我,非要鱼死网破,做什么。今日咱们二人真去了,那梁山伯的事,齐太守还能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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