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的路人竟是反派》
1. 他竟然是攻略对象
“系统,你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少女巴掌大的小脸,一双澄澈的鹿眼正不断看向四周。
林昭岁站在万剑宗的广场上,目光在人群中游移,寻找那个所谓的“正道之子”。
她已经在这个修仙世界里度过一周,却始终未能找到那个神秘的任务对象,而原主又只是宗门中一个不起眼的弟子,以至于被换了芯子也没有被人发现。
这本小说以男主的视角进行,大概讲述的是男主一路打怪升级的故事,但是还没看完便被拉进书中。
可恶的系统发布完攻略任务就不见了,连任务对象名字都没有告诉她,所以就这样苍蝇乱撞般找了一周了。
没有听到任何回应,林昭岁早已习惯,又自顾自找起来。
连绵起伏的群山之中,一座座悬浮的山峰若隐若现,被层层云雾缭绕,广场中央立着一座巨大的石碑,上边刻着万剑宗三个大字,笔力遒劲。
阳光透过层层云雾,洒在万剑宗的广场上,今天是万剑宗新一届弟子加入宗门的日子,新弟子们脸上洋溢着兴奋和憧憬。
林昭岁站在人群中,看着周围人的笑脸,她的心却如同被云雾笼罩,迷茫而不安,直到掌门宣布入门大会结束,新弟子正式加入宗门。
脑海中传来一阵电流声,紧接着就是系统特有的声音响起。
“下午好宿主,检测到目标对象出现,攻略任务现在开始,接下来您将进行攻略任务,成功将返回原来世界,失败将永远留在这里,祝您一切顺利。”
任务对象出现,她的目光在人群中穿梭,直到定格在人群前方那个被众人围绕的青年身上——大师兄谢皓枝。
他正眼睫轻垂神色认真正同身边人讲话,一身白衣随风轻摆,脸上始终带着浅浅笑意,让人不自觉放松下来。
大师兄谢皓枝,年轻一代中的翘楚,被众人誉为正道之子,林昭岁记得在书中对这位师兄的描述并不多,只说他对所有弟子都是嘴角噙着笑意,没有人见过他发脾气的样子。
难怪自己寻寻觅觅找了一周也没点头绪,系统也不理不睬的,原来是遇到本人才会触发系统,林昭岁突然觉得自己好心累。
看着谢皓枝周围的一堆人,歪头想了一下还是放弃了现在上前搭话的决定。
不愧是被人赞誉的大师兄,即使被这么多人围着,脸上依旧带着笑容没有半分不耐。
似乎是感受到这道长久又直白的目光,谢皓枝转过头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那一刻,林昭岁的心跳加速,她弯起眼眸,唇角不自觉地上扬,而他只是微微点头,便又转过头去。林昭岁感到一丝失落,但随即又振作起来。她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她现在只觉得这个师兄跟传言中并无差别,就连她这个之前并未接触过的人,对于那样直白近乎于冒犯的目光,脸上也没有带着半分不满。
此时此刻,深陷人群中心的谢皓枝,面对这么一群叽叽喳喳的人,心中逐渐烦躁,尤其是这些人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自己也无法去打断他们,他的耐心已经消失殆尽。
而身边人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样,脸红着对他说感谢师兄,是我们太过愚笨。
谢皓枝心里一阵解脱面上却不显,对着弟子们说有问题可以来找他,而刚刚两人的对视,也早已经忘掉了,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林昭岁看着人群散开,脑子里想着该如何接近他,没有注意到自己腰上的蝴蝶吊坠掉到地上,更不用说是看到被谁捡走。
和大部分女生一样,喜欢亮晶晶漂亮的饰品,林昭岁在装饰上花了好大心思,全是她喜欢又漂亮的,整个人看起来充满朝气,灵动勃发。
巧合的是就在她转身走的时候,那个捡到她东西的人直起身子,见人已经消失,把东西小心收好等着下次见面再还给她。
修仙界的环境很好,当夜幕降临,天空变成了一片璀璨的星海,星星点点散发着微弱却令人无法忽视的光芒,偶尔划过一颗流星让人更加惊喜。
林昭岁是喜欢看星星的。
但不是在眼下这种情况下,在走后不久系统发布任务,需要前往后山阻止反派的行动。
这任务一听就是很危险,林昭岁对此表示拒绝,继续向回去的方向走,可惜刚走了两步就碰到了一层类似屏障的东西,挡住前方的路。
于是叉腰转身想要换个方向,嘭的一声传来,是她猛地撞到屏障发出的声音,接着用脚踢向这层看起来薄薄的一层,意料之中的再次听到一声巨响。
林昭岁:?
检测到宿主有强烈抗拒意愿,将采取强制进行。
这一行字出现在面前,下方还配了一个颜文字,还是会动的。
对此她感到一阵无语,然而并没有下一步动作,不过从储物戒中缓缓掏出许多东西,有吃有喝还有话本可以看,就是不想去后山。
直到这些全部被吃光,林昭岁才笑嘻嘻从地上站起来,询问系统后山的位置。
顺着后山的方向,眼前的屏障打开一个入口,是不是以后被人打的时候可以躲进这里,这么想着就忍不住问出来。
系统对此保持缄默,还能这个样子用吗?
折腾这么长时间,太阳已经落山。林昭岁顺着系统的提示走,走向也越来越奇怪,周围一片寂静,环境也逐渐荒凉不见人影,只有脚底踩到落叶传出的声音。
倏地,后方出现一道幻影冲过来,她后背泛起一阵凉意,意识到不对劲,还未看清那幻影的样子,便迅速向旁边闪躲,然而还是慢了一步,脸颊被划出一道伤痕,这幻影看似是一团形状,当真的碰到身体上时,便会化成利刃。
来不及想怎么一回事,另外三个方向同时出现不同的幻影,直直锁定这个外来人。
林昭岁手腕翻转,腕上的手链化身成一把锐利的轻剑。
拿好手上的剑,向前迎了上去,剑锋划破空气,带起一阵锐利的风声,见幻影被打散,然而却并不敢掉以轻心。
脸上浮现起凝重的表情,警惕看向四周,生怕再冒出几道幻影。
说什么来什么,这次看清幻影的样子了,是神话中的四方神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分别代表了东西南北四个方位,林昭岁已经退无可退,只好把剑身横在身前,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响起。
电光火石间,拿出一张传送符,由于这个符纸是随机传送的,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被传送到哪里,不过好在是躲过刚刚的攻击,自己刚刚穿进书中不久,能使出那两招,已经是极限。
再不逃跑恐怕是要完,现在是在一个山洞中,最起码看上去是安全的。
林昭岁觉得自己还是有点幸运在身上的,但最大的倒霉已然发生,那就是穿进书中,对于她来说这简直就是无妄之灾,这一切都怪可恶的系统。
现在只能苦中作乐,仰头看向天上的星星。
抬手摸到脸上,感到火辣辣的疼,刚刚神经紧绷不觉得疼痛,现在陡然放松下来,阵阵疼痛袭来,抹上药膏,清清凉凉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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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就感受不到疼痛了。
不知看了多久,林昭岁也实在想不明白,反派在宗门后山干嘛。
“系统,这个任务失败会有什么惩罚吗?”
“晚上好宿主,该任务为支线任务,任务成功将获得积分,可兑换相应的物品,任务失败将说出一件您的秘密或者是让您感到羞耻的事情。”
好的,我会成功完成任务的。
听完系统回答,她觉得世界上再没有比这更损的主意,合理怀疑管理系统的人是个很恶趣味的人。
林昭岁不敢迟疑,却又不得不离开这个地方。
还是在刚刚那个树林里,虽然用了传送符,却还是没有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好像意识到自己被困在阵法里出不去。
现在需要找到破解阵法的方法,可是对阵法的了解仅限于在知道要找到它的阵眼,打破阵眼就能够出去,但是没人告诉她该怎么找阵眼。
林昭岁不禁陷入一阵绝望中。
后山怎么会平白无故出现这样的一个阵法,随即联想到系统的任务,对反派的恨又多了一分。
正当愣神之际,不远处传来一阵打斗声,林昭岁握紧手中的剑,不自觉的紧张,手心不断冒出冷汗。
警惕的不断后退,侧身躲在两边的树后边,观察着前方的情况。
她看到一道身影单手提剑渐渐走近,来人一身白衣,却沾上许多血迹,眼神凛冽。
来人在看到躲在树后的身影,心中升起杀意,正要挥剑时。
躲在树后的少女跳出来,热情地冲着白衣男子打招呼:“好巧啊师兄,在这里也能碰见你,我们好有缘分。”
谢皓枝神色软了下来,他声音温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现在已经很晚了,师妹怎么在这里?”
虽然在说话时脸上是带着笑意,可是他脸上的血渍配上这个笑容,却让人无端生出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林昭岁没有察觉到谢皓枝的异样,她只感到开心,找到出去的希望。
看着他脸上星星点点的血迹,林昭岁伸出手帕,想要帮他擦去。
谢皓枝看到她的动作,下意识的后退避开了。
意识到是要帮他擦脸上的污渍,他停下动作,任由林昭岁帮他。
多谢师妹,说完这句话他的神情放松,但微微蜷缩的手指还是透露出他的不自然。
“不用谢,师兄的脸还是不要被弄脏的好。”
谢皓枝说他今天晚上路过后山看到一个身影,不似宗门弟子的身影,便跟着追上去,并未注意踏入这个阵法中,人却也不知所踪,便一边寻找阵眼一边追踪那个人,刚刚找到那个人,发现是魔族的卧底,二人打斗一番那人看打不过,便自我了结了。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谢皓枝眼中充满阴鸷,然而转头看向她时眼神又恢复往常的温和,只是手指仍然不自觉地抚摸剑柄,在思考要如何下手。
然而真正的事实是,由于他的疏忽,被一个弟子发现了他的秘密,在故意的引诱下,那个弟子踏入了这个专门为他准备的阵法中。
在系统发布任务时,那名弟子还并未走近这个阵法,林昭岁的任务便是阻止他杀掉这名弟子;而林昭岁开始任务时,这名弟子已经踏入阵法,并且发现他的真实目的,他口中所谓的不知所踪,实则是这名弟子为了逃命躲起来,却还是被抓到。
因而,任务转变成阻止他杀掉在阵法中的人。
也就是林昭岁要保证自己活着从这个四象阵中出去。
2. 下一次我会鲨了你
林昭岁并未察觉,最大的危险正潜伏在她身边,伪装得天衣无缝。
听完他的话,林昭岁的好奇心如同被风吹散的烟雾,消失得无影无踪。
想起任务的惩罚,她心中涌起一股急迫,迫切想要离开这个阵法,毕竟这个惩罚也是太损了点。
按理来说,这个阵法对于谢皓枝这个宗门大师兄,应该是并不难解,然而他们已经徘徊了许久,始终找不到阵眼的踪迹。
林昭岁忍不住向系统询问,任务是否仍在继续。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她陷入沉思。
她是跟着系统的指引来到这里,系统不会出错,这里平白无故出现的阵法,更像是为了防止他人进入才布下的,所以反派现在操控着阵法,这才让他们迟迟找不到出去的方法。
林昭岁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未注意到周围环境的变化,直到她抬头,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刚才的地方。。
她想要转头告诉谢皓枝,却奇异的发现,身旁的人早已不见踪影。
一声“师妹”突兀地响起,林昭岁转头,发现自己四个不同方位各出现一名师兄,皆是面带笑容温和的看向她。
她知道事实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这几个人无疑都是幻象,那真正的谢皓枝在哪。
真正的谢皓枝自然是在不远处,身体倾斜依靠树干静静的看着林昭岁独自面对四个强大的幻影。
而林昭岁努力控制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对策。
谢皓枝看着她没有任何动作,也好奇她会怎么做。
她清楚地知道,面对四人的同时攻击,自己绝无还手之力,不如全力以赴攻击其中一个,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她这么想,也这么做了。林昭岁拿出一张化灵符,这张符箓可以短时间内令自身灵力暴涨,但只有一击的机会。如果失败,那么后果不可想象。
她用剑指向东方的人影,使出全力一击,成功了。
然而,其余三道幻影仍旧虎视眈眈的盯着她,随即齐齐向她扑来。
就在她即将力竭之际,一道剑光破空而来,拦住眼前的三道幻影。
是谢皓枝,他及时赶到,解决了这三道幻影。
看着他轻松挥剑解决了三个与他长相并无分别的人影,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
“抱歉师妹,我来晚了,没能保护好你。”谢皓枝脸上满是愧疚,配上这样一张脸,让人不忍责怪。
林昭岁并未开口,也已没有力气再开口说话,接着便晕了过去。
看着晕倒在地的林昭岁,谢皓枝内心没有一丝波澜,甚至连自己救她的原因也不清楚。
他屈腿坐到她旁边,忍不住观察。一张小脸经过刚才的战斗,苍白得掩盖不住,眉头也紧紧皱着,似乎难以忍受身上的疼痛。
"这次就放过你,如果有下一次,我会毫不犹豫杀了你。"
谢皓枝挑起她脸庞一缕碎发,轻声呢喃,很轻很轻,随着风声消散。
林昭岁睁开眼,发现在自己院落的床上躺着,又放心地闭上眼。
猛地想起任务,连忙询问系统任务是否失败。却得到回答,任务成功奖励积分已到达账户。
她对自己昏迷后发生的事没有任何印象,好在任务完成,虽然好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却也不再继续想,选择奖励自己好好睡一觉。
在和沈梦一起去膳堂的路上,不少人在看见她们之后,窃窃私语或与身边人捂嘴说些什么,结合沈梦说的那些话,林昭岁大概知道原因。
就在半梦半醒间,一个穿着与她相同宗服的少女急哄哄闯进来。
“听说你在后山晕倒,是大师兄把你抱回来的,怎么样?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沈梦你喝多了,我都晕倒了,能有什么感受,还有别晃了我头晕。”
听完她的话,沈梦的热情退去,仿佛被人泼了一头冷水,关心起她的伤势。
“伤都好得差不多,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林昭岁起身收拾,跟着她一起去吃饭,结果在路上就碰到这样场景。
沈梦也没想到会传的这么快,也感到震惊,但是一想到大师兄那惊人的人气,又觉得还是可以接受。
不过这几天你可要小心点,尤其是那些男修,沈梦这样叮嘱她。
无他,在实力至上的修仙界,比起容貌更在意得是自身实力,而谢皓枝被所有人心甘情愿的成为大师兄,实力可见一斑。因而,比起女弟子,被众多男弟子视为偶像的人传出这样带有粉色气息的传闻,的确更应该小心男弟子。
看着眼前这场景,二人不禁感到头皮发麻,选择换个地方去吃饭。
然而事实不仅没有人们传的那样充满粉色泡泡,反而是当事人迫于无奈。林昭岁在昏迷过后,阵法便被解开,而她仍旧躺在昏迷的地方,本想直接离开,却没有料想到,已经半夜还有人会出现在后山,面对那人好奇的目光,只好简单解释之后将她送回去。
哪成想被人传成这个样子,而当事人此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想到迫于无奈的举动,到别人口中变了味道。
“下一次我会杀了你。”
她在昏迷时,恍恍惚惚间听到有人在耳边一直重复这句话,然而睁开眼却是,谢皓枝——她的攻略对象,用剑指向她,锋利的剑折射出刺眼的光,令人不敢直视。
林昭岁从梦中惊醒,一滴冷汗顺着鬓角流下,庆幸那只是一场梦。
林昭岁安抚好自己,才渐渐睡去,只不过依旧睡得不踏实。
由于这个噩梦,第二日眼下带着一片灰青色,不停捂嘴打哈欠。而在见到谢皓枝时,身子猛地一颤,回想起晚上那个梦境,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谢皓枝眉眼弯了弯,露出一贯面对人时的笑容,看到她的反应感到心底有些奇怪。
作为师兄,有些授课长老没空时便会把他叫过来代为授课,常常会有许多人来旁听,所以林昭岁出现在这里,并没有让人觉得很奇怪。
当然,除了林昭岁之外,沈梦以及众多弟子都挤着来旁听。
不同于授课长老的师长形象,由于他的外表和性格,弟子们更愿意去请教他,平时出于没有合适的理由,今天正好可以借着授课的理由去请教。
“师姐?”
身旁的人轻轻拍了拍林昭岁的肩头,紧接着递过来一个蝴蝶吊坠。
她看着递到眼前的吊坠,心底泛起熟悉的感觉。
“这不是我的东西吗?怎么会在你手里。”
林昭岁惊讶转头面向这只手的主人,一身黑衣劲装,袖间金色花纹做点缀,墨发用红绸高高束起,脸庞轮廓分明,一双眼眸干净明亮,鲜红的唇瓣微微上翘,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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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尖尖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我们之前见过的,师姐你可能没印象。"
“我叫江逸之,师姐你可记好了。”
话落,他将手中的蝴蝶放进林昭岁手里,就在她即将抓住时候,又将东西收了回去。
瞧见林昭岁诧异的表情,他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师姐这个很漂亮,可以送给我吗?”他俯身神色认真说出这句话。
林昭岁点点头示意同意送给他,两人凑在一起说起小话,受到旁边人的提醒后,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尖。
谢皓枝从二人开始说话时便已经注意到,眉头蹙起久久没有松开,连弟子提问都没有听到。
众人都觉得奇怪,大师兄怎么盯着一个方向,也对他们的问题视而不见,难道是问的问题太难了吗?
二人还沉浸在激烈的讨论中,已经讨论上谁家的饭菜好吃,甚至都决定好下次一起去吃饭。
"林昭岁身边那位师弟,可以和大家分享一下你的见解吗?看起来你好像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这下不仅是周围弟子感到奇怪,就连林昭岁也察觉出一丝不对劲,素来被称为好脾气的大师兄,怎么会说出这样近似于针对的话,以为是二人讲小话太过显眼。
江逸之并没有感到慌乱,在回答完见解心得后,甚至提出要主动为大家演示这个术法。
听到他的话,林昭岁急忙拉拉他的衣角,示意他不要逞强,这并不是很难的术法,甚至可以称上简单,但是对于他这个刚刚入门不久的弟子来说,还是有些超了。
看到他轻轻摇头后,微微放下心来。
只见他手指翻转,对众人说到看好,兀得出现一只蝴蝶落在他的指尖,跟着指引落在林昭岁身侧,如同它的主人一般看起来十分自豪,围着她飞了一圈后,重新回到江逸之指尖。
“好感值加10”
系统播报声音响起,伴随着烟花声传入耳中。
林昭岁看向谢皓枝,搞不懂好感值怎么就突然涨了,自己还没开始行动,他看起来也没什么变化。
因为开心,她的眼睛眯起对着他扬起大大的笑容。
就这样,谢皓枝莫名感受到她的好心情,不知觉间,神色缓和下来,连带着对江逸之都温和许多,依旧是一副温柔师兄模样。
结束之后,弟子们都陆陆续续走出去,唯独林昭岁一副不打算离开的样子,同她告别之后江逸之也离开这里,临走之前意味不明地看了眼那被称作大师兄的人。
沈梦看看周围走掉的人群,又看看尚未离开的二人,识趣的离开。
“师兄师兄,刚刚那个术法我不太会,可以教教我吗?拜托拜托。”
林昭岁脸上带上崇拜的神色,眼睛却直勾勾看向他,双手合掌上下微微晃动,头上佩戴的流苏发簪晃来晃去。
她想好不容易找到个借口可以接近他,而且她也是真的不会这个术法,只记得口诀却使不出这个术法。
拒绝的话在嘴边滚了滚,谢皓枝终没有说出口。
“随我过来。”
不待她跟上,谢皓枝已经提步离开,她急忙揪着裙摆跟上,不料他突然停下,直直撞向他的后背,鼻尖泛酸,眼周一圈隐隐泛着泪光。
林昭岁捂住鼻尖,不敢说出抱怨的话,只是小心觑向他。
3. 猜猜看下一个会是谁
谢皓枝转身后,就看到少女用湿漉漉的眼神盯着自己,眼神中透露出不解,仿佛在责怪为什么要突然停下来。
但他觉得她好娇气,她竟然看起来要哭了,顿时感到一阵好笑。
“师妹对谁都这样吗?对所有人都不设防备。”
林昭岁虽然奇怪他怎么突然这样问,却还是好脾气的回答:“当然不是啦,但面对师兄自然是不必设防,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他侧过脸低低笑起来,才说:“自然,我会保护好师妹的。”
林昭岁向他身后看去,发现周围人并不是很多,正好不用担心被别人看到嘲笑自己。
“我准备好了,我们开始吧。”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两下。
谢皓枝先做示范给林昭岁看一遍,接着又将每个动作都拆分开细细讲解一遍,然而却接收到一个似懂非懂的眼神。
于是耐心询问她不懂得地方,再次反复的拆分展现给她看。
林昭岁自己尝试几次之后,渐渐掌握了这其中的诀窍。
在万剑宗不乏各种各样的天才,但无论是谁都要靠自身的努力,刚穿到这个世界时,林昭岁不禁感到紧张与不安,可在一段时间的生活后,发现大家都在为自己努力的修炼,大家目标都一样,这让林昭岁逐渐找到了方向,不再那么不安。
林昭岁为自己学会的新术法感到开心,忍不住原地转几圈。
手指翻飞,一只蝴蝶从她手心飞出,摇摇晃晃有目标似得停到谢皓枝面前。
“怎么样,我厉害吧师兄。”
林昭岁站在他对面,身体前倾眼中充满期待。
“很厉害。”
面对这样的目光,是之前不曾面对过的,一阵干涩朝着喉咙袭来,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谢皓枝出生在世家大族,即使是性格温和,却依然掩盖不住那股从骨子里透露出的矜贵,至少在大家眼中是这样的,一位没有架子的世家大公子。
可事实只有他自己知道,常年作为别人的影子,面对的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从未想象过会被人用期待的眼神看待。
只有透过微红的耳尖,可以窥见几分不知所措。
二人共同离开,经过许多弟子,他们都同谢皓枝打招呼,连带着她也体验一下身为师兄的待遇。
看到二人又待在一起,众人心中更加坚信之前的传闻。
在即将分别之际,谢皓枝问了一句没头没脑的问题。
“为什么是蝴蝶,不是别的东西。”
“因为蝴蝶漂亮,我喜欢它。”
仅仅是因为漂亮吗?这么一个简单的理由吗?
谢皓枝虽然这样想,但在嘱托完她要多加练习后就离开了。
在远离弟子居所后,谢皓枝意有所感般看向整个万剑宗的东方,是盼山长老的住所。
盼山这人看上去对谁都是笑眯眯的,修为不高大限将至因而并不算是宗门中的核心人物,因为早年为宗门做出巨大贡献,被奉为长老,深受弟子们喜欢。
此时盼山的长老院内,原本静谧的庭院此刻一片狼藉,雕花门窗被强大的法力破坏的支离破碎,完全失去了先前的精美,地面上,一道道深深的沟壑纵横交错,空气中残留着雷电的气息,院中的古树是被人挑衅般的写着一句话。
猜猜看下一个会是谁。
等众人赶过来时,盼山已然神志不清,一副痴儿模样,众人还未来得及问出些什么,又惊又怒。
不敢想象这样一个和善的人,到底是招惹到谁,却又并不直接了结对方,而是让他作为痴儿活着,堂堂长老竟落个这样的下场。
众人议论纷纷,各有各的说法。
突然有人惊呼:“大家快看啊,盼山长老的金丹不见了。”
盼山长老只有金丹修为是众所周知的,宗门内甚至许多弟子的修为都已达到金丹甚至更高,那么又为何要挖走他的金丹。
有说这样阴险残暴的手段定是魔族干的,有说是被人寻仇,更甚者还有说是追债的。
总之,各说纷纭却也找不到究竟是谁做得。
而院内古树上,一位红衣少年屈膝坐在树上,另一条腿自然垂下,单手撑着下颚,手指无意识的敲击脸颊,似乎在等待谁的到来。
直到看到几位姗姗来迟长老执事脸上露出惊恐地神色,一抹恶劣的笑容出现在他脸上,少年才满意地离开。
至于后来几位长老执事心中想的什么,我们就无法得知了。
因着事情的重要性,长老执法堂即刻开始调查,凶手竟然能不知不觉间闯入长老院内,实力定然不同小觑,事关宗门气氛变得更加紧张。
执法堂叫走最后接触盼山长老的人,开始进行盘查,势必要抓到凶手。
在派人处理完盼山的伤口后,众人离开,然而有三位长老却迟迟不肯离开。
“不会是他回来了吧,下一个是不是就该到我们了?”
“怎么可能,我们亲眼看着他掉下去的,那可是万魔窟,没有人能活着出来的,更何况他当时已经是个废人了。”
“不可能,不可能。”一位长老自我安慰似得说出这句话,擦了擦额头上因紧张冒出的冷汗。
“行了,都别担心了,我们能毁掉他一次,定然也能毁掉他第二次,最近都小心点。”可是说出这句话的人自己心里也没底,只是安慰一下,实则心里慌得不行。
这里发生的一切在第二日不胫而走,尽管执法堂下令禁止讨论此事,可还是被小范围内迅速传开。
除此之外,执法堂的人并没有找到可疑的人选,盼山最后接触过的仅仅是一个炼气期的洒扫弟子,当下便直接排除了他的可能性。
此事只好暂时搁置,同时加强夜间巡逻,通知弟子们夜间尽量减少外出。
但部分弟子们还是感到担惊受怕,尽管只是一个金丹期,但是却连求救都来不及,落得如今这个下场。
整个宗门蒙上了一层紧张的气息,如同一根紧绷的弦。
这一切虽然并未传入消息闭塞的林昭岁耳中,可已早早传入沈梦这里,有这样一个朋友,再也不用担心自己消息不灵通了。
在发生这些事的这几天内,林昭岁一直在努力练习,追上原主的进度,以免被人怀疑。庆幸的是原主之前只是一个边缘人物,性格也跟她的性格相近,即便是相识的一些人也并未察觉出什么。
在万剑宗中,每个人可以根据自己灵根进行不同的选择,然而基础的剑招却是每个弟子都要会的,即使是医修也要会个一招半式,以免不备之需。
而林昭岁一个木灵根选择做了个剑修,同样的她的剑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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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她这个人一样,灵活飘逸。
而沈梦作为一个医修,不明白她怎么这么闲,不是说学医的课很多,可看她的样子一点也看出来,每天游手好闲。
现在还躺在林昭岁榻上,翘着二郎腿看话本。
“别看了,我们出去玩吧,听说山下新开了一家酒馆,都说他家的酒好,我们去尝尝。”
林昭岁抽走她手中的话本,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你没听说最近不要乱跑出去,为了我们的安全着想还是老实呆着吧。”
“那你还每天跑这么远来我这,就为了看我的珍藏话本?明天不许来了。”
“去,现在就去。”
沈梦一个起身坐起来,拉着林昭岁就出去。
虽然山上发生的事情令弟子们人心惶惶,可山下的人们却并不受影响,依旧像往常般热闹。
街道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各色人等穿梭其间,各种商铺傍街而建,一些商铺为了吸引顾客,施展法术,使店铺招牌闪闪发光,让人一眼就能注意到。
二人直奔那家新开张的酒馆,不同于外表的张扬华丽,一进入门内,就看到墙壁上挂着几幅山水画,除此之外,没有其他过多的装饰。
虽然朴素,馆内却是很安静,偶尔传来悠扬的琴声,三三两两的人们低头温声交谈,更多的却是闭眼沉醉在琴声中,每个人都乐在其中。
很快在掌柜带领下,坐在二楼一处靠窗位置上,刚好偏头可以看到楼下行人。
她们点了两瓶梨花醉,尝起来一股淡淡的梨花香气,很清新的味道。
二人好似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不动声色地朝着隔壁桌的客人,安静的听着他们在谈论的事情。
“听说了吗?最近万剑宗有个长老被人挖了金丹,人也变得痴傻,如同稚儿一般没人照顾不行。”
“当然听说了,我还听说那人手段残忍,到现在还没抓到凶手,怀疑是魔族干的。”
“是吗?但我听说是有人找他寻仇来了。”
说到这时,那名男子还抬头看了看周围,确认没人偷听时才继续往下说。
另一名男子被勾起好奇心,连忙催促他快继续讲,不仅仅是那名男子,就连她们二人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眼神催促着他继续讲,可惜的是,那名男子发现了二人在偷听,便没有再开口了,只是一口一口往嘴里灌酒。
二人对视一眼,只好就此作罢,毕竟只是传言而已,但还是好好奇。
虽然嘴上说着不想了不想了,却还是忍不住讨论起来。
盼山长老为人和善,在弟子面前也没有长老的架子,实在是想不明白会与谁有这样的仇恨。
沈梦闻言也是摇摇头,拿起面前的酒喝起来。
直到二人准备离开也没有再听到那名男子讨论这件事,虽然遗憾却也无可奈何。
回去的路上林昭岁一直在想,可是也没有任何头绪,倏地,想起来那句凶手留在树上的话:猜猜看下一个会是谁?
那么说明凶手还会再来,现在要做的只有等待。
就在林昭岁回去的当晚,玉林长老遇害,但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众人赶到时还留有一口气。
然而无论众人怎么询问,玉林始终不说话,只是流露出一副恐惧的表情。
4. 不常同别人一起
眼看着玉林即将变得神志不清,众人一阵焦急,却始终问不出什么,直到有人说凶手我们是否认识,他才有反应的点点头,紧接着又赶紧摇头,好像不敢说出那人的姓名。
眼看着面对众人的逼问,和许多饱含期待的目光中,终于缓缓吐出几个字。
他……
只是这句话还并未说出,另外两位长老突然走近,最后只看到玉林目眦欲裂的瞪着他们二人,带着不甘心的目光倒下。
众人已经搞不清眼前的状况,但两位长老面上却是一副悲痛模样,吩咐弟子先去为玉林收拾后事。
随即遣散弟子们,然而在玉林身下迅速出现一行字。
你们可千万不要逃跑哦,乖乖等着我。
起先二人都并未注意到,可这句话不仅出现在玉林身下,随着目光转移,可以看到的地方都出现了这句话。
这一次,两人均不能保持如同上一次般的镇定,巨大的恐慌涌上心头。
顿时跌倒在地,全然失去了身为长老执事的气度,一步步不停后退,嘴里还念念有词说着什么。
另一位长老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炫之,除掉他,就算他回来了又怎样,你我二人联手难道还敌不过他一人吗?”
“可是可是,终究是我们对不起他。”
“现在说这些也晚了吧,你才是我们之中最虚伪的一个,当初你发现后怎么不救他,而是和我们一起,虚伪至极。”
听到岳安的话,炫之长老眼神逐渐暗下来,岳安早就知道他是个够狠的人,可面上却总是装作一副懦弱的样子,实则比他们之中任何一人都要心狠手辣。
二人眼神对视,心中想的什么不言而喻。
先是盼山现在又是玉林,这下无论怎么禁止泄露出消息,都瞒不住这件事情被传播出去。
若说第一次是意外,那么第二次又怎么解释,这下众人无论如何都不相信官方给出的意外论,纷纷猜测他们之间必然是有恩怨。
这次无论是弟子还是长老,都被这件事惊动。
宗门派出弟子调查这件事,作为大师兄,谢皓枝定然是在这个行列之中的。
见谢皓枝前去调查,林昭岁还在犹豫要不要报名跟着一同去调查时,系统恰好发布任务,协助他调查事情真相。
此次任务宗门共派出六名弟子,除了谢皓枝二人外,沈梦、江逸之二人以及两名符修陈慕雅、白鹤辰。
沈梦本来是不想参加这种危险又吃力的任务,可看到林昭岁他们二人都在这里面,八卦之魂瞬间燃起,不参加也要参加了。
一行人前往前两位长老的院中,试图可以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刚进入盼山的长老院,一眼就看到留在树上的字,沈梦连忙拉着林昭岁走过去。
摸上这些字,在树上留下深深的痕迹,是用剑刻上去的,值得注意的是,字的笔画不像正常人的写字顺序。
现场留下的打斗痕迹中可以看出,是雷系术法亦或是雷灵根的人留下的。
忙活一下午,也没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看着大家皆是一副失落样子,林昭岁提议不如大家一同去吃顿饭,休整一下再继续。
听到这个提议,江逸之首先应好,剩下几人皆是同意,谢皓枝推辞说还有事就不去了。
沈梦一看这哪行,赶紧说人多热闹,大师兄也去吧。
“对啊对啊,师兄你也去吧。”
不知怎的,谢皓枝失神想起上次她也是这样央求,温声答应下来。
还是上次那家酒楼,林昭岁二人已经成为这里熟客,轻车熟路走进去,带着几个人,掌柜一看也是连忙迎上打招呼。
“林姑娘和朋友一起来,还是老样子吗?”
林昭岁点点头朝着掌柜道谢,在二楼入座。
不一会菜全部上来,在场的除了陈慕雅和白鹤辰她之前没有接触过,自然就对她们二人多了几分照顾。
不停往他们二人碗中夹菜,一边还为他们介绍这些菜。
陈慕雅眼看着自己碗中逐渐堆成小山,赶忙拦着她不要了,害羞的脸上微微泛红。
而沈梦好像发现什么开关一样,一直逗她看她害羞的表情。
江逸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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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是看了看自己空空的碗中,才委屈巴巴地伸出碗,示意也要夹菜。
看着眼前多出的碗,林昭岁罕见的愣一下,接着笑起来,笑声清凌凌,笑容落入他眼中,默默收回了碗。
这一幕并未落入在一边逗人的沈梦眼中,却是被坐在旁边的谢皓枝看个完全。
赶忙在他还未来得及收回去的碗中夹上满满一筷子,坐下后又看到身旁的谢皓枝似乎并未动筷子。
不由得询问:“师兄怎么不吃,是不喜欢这些吗?”
“并未,只是不常同人一起吃饭,有些不习惯罢了。”
“那就好,你尝尝这个鱼肉,特别好吃。”说着夹起一块鱼肉放到他碗中。
谢皓枝夹起鱼肉缓缓吃下,吃相很是斯文,放下筷子评价道很好吃。
装货一个,还不习惯跟人一起吃饭。
江逸之心里想着,偷偷翻了个白眼。
几个人吵吵闹闹吃完这顿饭,又喝了点酒,只是脸上均是红扑扑的但都并未喝醉。
经过商讨决定,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继续找线索。
可林昭岁心中始终笼罩着一层不安,眼皮突突地跳,总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在分别之后,白鹤辰只身前往盼山的住所,如今他只是变得痴傻被保护起来,但负责照顾他起居的弟子见他如今没有了修为,人也变得痴傻,照顾的并不用心,可谓是艰难的活着。
“我是盼山长老之前的弟子,前来看望他。”
白鹤辰态度放的很恭敬,很轻松的就被放进去了。
盼山如同稚儿一般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看到有人进来,依旧沉浸在自己世界中,面对他直视过来的视线,盼山如同看不到一般,甚至还啃起自己的手指头,抓起洒在地上的饭就往嘴里塞,
而白鹤辰依旧是站在原地,讥讽地看着盼山这副摸样,并未上前阻止。
时间一分一秒煎熬的过去,白鹤辰像是欣赏够了般,走上前在盼山面前蹲下。
“演了这么久很辛苦吧。”
虽然用着心疼他的语气,脸上的讥讽却是半分不减。
5. 消失又出现的金丹
白鹤辰拿起碗一口一口往盼山嘴里送饭,自顾自地说着。
“演的还真是像,再好一点说不定就可以骗到我了,可我根本就没有喂你吃能令人痴傻的药,对吗?”
喂到盼山嘴中的饭尽数被吐了出来,他丝毫看不出嫌弃的意味,用手替他擦掉弄到脸上的饭。
直到听到最后一句话,盼山脸庞上的肌肉突然痉挛,用怨毒的眼神死死盯着他。
白鹤辰站起身子,“没有修为的感觉怎么样?我记得没错的话,没了金丹,你如今还有多少日子可活?”
说到这,他忍不住捧腹笑起来,眼角渗出泪珠,不知是开心还是怎么着。
“或者让我想想,对了,你还可以抓一名弟子挖走他的金丹,最好可以是你门下的弟子,毕竟这样的事对你来说不算陌生吧。”
盼山扑向他,试图阻止他再继续说下去。
“玉林死了,猜猜是谁做得?”
白鹤辰远离盼山,坐在一处稍显干净的地方。
盼山狠狠看着他,“除了你还能有谁,一副假惺惺的样子做给谁看。”
“他们二人怕玉林说出真相,亲手杀了他,你们不是自诩关系非比寻常,看来也不怎么样嘛。”
“你…你……”
好似被这一番话气到,盼山忍不住后退几步。
“你猜他们知道你在装傻,会怎么做。”
白鹤辰不再多言转身离开这里。
而他离开这里这一幕,恰好被身处阴影中的谢皓枝看到,将目光投向屋内盼山的身影。
盼山却还在想刚刚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迟迟回不过神。
谢皓枝跟上白鹤辰的身影,追随到弟子居。
白鹤辰早就察觉到身后有人跟了一路,此时也转过身来。
双眼眯起,“不知道这么晚了,大师兄一直跟着我什么意思。”
现在已至深夜,周围一片死寂,只有树叶被风吹过是发出的沙沙声,二人相对而站,一道月光透过云层落在谢皓枝身上,白鹤辰始终站在黑暗中。
不知是谁,发出一声轻笑。
二人心知肚明刚刚发生了什么,只见谢皓枝走上前一步,摊开手递给他。
一枚质地上好的玉佩安静的放在他手中。
“师弟的东西可要收好了,被旁的人捡去可就麻烦了。”
他亦是恭敬收下,不待他说话,谢皓枝便离开这里。
白鹤辰笃定他看到了一切,但那又怎样,本以为他特地追过来是为了追问这整件事,但他不懂为什么谢皓枝一句话未说便走了。
果然,不出他的意料,在白鹤辰离开不久后,炫之、岳安二人来到盼山的居所。
盼山脸上迅速划过一抹不自然,然而二人太过紧张,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只是来试探盼山是否真的变傻。
失去金丹后,盼山迅速衰老,俨然一副老人模样,也没必要去吃那保持容颜的丹药。
盼山抓起不知道哪里来的小球玩起来,更甚至似乎放在手中把玩已经满足不了他,好奇的盯着他们二人,随后试图将球塞进嘴里,这个样子配着一副老人长相,好不滑稽。
看着他这个样子,二人也是失去了想要询问的欲望,但是还是硬着头皮问出来。
“这是几?”
炫之伸出两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岳安看到他的动作,不耐烦的把他推到一边。
“他回来了,对吗?”
盼山虽然没有言语,眼睛却极快的眨了两下。
二人心中明了,并未说话,霎时一阵寂静。
岳安眼神逐渐阴沉,看来他是一定要对他们出手,他们必须开始做准备了。
他们走后,盼山就后悔告诉他们二人,独自发愁直到天亮。
第二日,众人打起精神再次前往盼山住所,希望任务可以有所进展。
看到一群人再次光顾这里,盼山本就一夜没睡的精神现在更差了,怎么都来折腾他。
不知是谁多嘴一问,倒是提醒了林昭岁,怎么只有凶手留下的打斗痕迹,盼山长老难道并未反抗吗?还有身为剑修,怎么连剑都不见了。
难道这把剑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这么想着,也问了出来。
谢皓枝在宗门待得时间最久,知道许多年份久远的事情。
对于这把剑,只知道是盼山长老偶然得来的,据说是用灵力温养许久,十分有灵气,可却与他不太契合,就仿佛是他抢过来的一般,可这些都是传闻,具体情况我们也不得知。
一把来历不明的剑如今又离奇消失,怎能不让人产生怀疑,可如今的盼山这个样子,也问不出什么。
这把剑定然与凶手有关,可现在剑已经不在了,调查也无从下手。
盼山在屋中听到他们的话,心中暗自想着,这把剑究竟在哪里,他自己也不清楚,只是清楚地记得金丹被挖出时痛不欲生的感觉,经脉似乎被撕裂。
这把剑也是个不识好歹的玩意,用灵力供养它这么久,却始终不肯认主。
想到这,盼山不屑的哼出声。
然而这一声却是引起了众人的注意,纷纷看向他所在的地方。
见众人朝着他的方向走来,盼山不语,只是一味地玩手中的小球,企图让众人把放到他身上的视线移走。
众人不知,而盼山却是清楚,手中的小球是个重要物件,千万不能被他们拿去。
林昭岁走向盼山,在离他一步远的地方停下。
其余人顺着她的方向抬头,只见林昭岁走上前将盼山身后书架上的花瓶扶正。
盼山看不到发生了什么,不由得紧张,偷偷吞咽口水,喉咙滞涩发不出声音,心脏急速跳动,发出鼓鼓声。
随着一声惊呼,众人脸上皆露出惊诧。
随即盼山猛地意识到她在干嘛,握着小球的手紧了紧,仿佛不知道身后发生的一切。
只要小球还在,他们就不能动他。
盼山身后,随着花瓶的转动,书架向两侧分开,俨然出现一扇暗门,却并未随着书架一同打开。
这下所有人看向盼山的目光,充满怀疑,不再是之前那般随意。
空气骤然安静下来,谢皓枝询问盼山:“师伯,这里面放的什么,怎么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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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这扇门?”
回答他的是,盼山猛然抱头蜷缩起来,口中不断大喊着:“疼,我好疼。”
众人见状神色各异,沈梦忍不住凑到林昭岁身边。
“你说传言会不会是真的?”
话落,江逸之其他几人也纷纷凑过来,想要继续听关于传言。
沈梦看了看周围,才继续低声说起那天二人共同听到的传言,白鹤辰视线不经意扫过盼山。
漫不经心说出更多有关的传言。
“我听说啊不仅如此,这多年前有位弟子因天生剑骨,本以为遇到个好师父,却惨遭诬陷被扣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被赶出宗门,他正是盼山门下弟子。”
听到这,大家也都懂得话中意思,是真是假还需再继续调查。
盼山眼睁睁看着白鹤辰说出这些话,心中不断咒骂,却忍不住将小球向身体里又塞了塞。
谢皓枝并未去听他们议论,独自走到暗门前,打出一道灵力,随着灵力的消失,一个圆形凹槽出现在门上。
此时,不仅是盼山,所有人的注意都放在门上。
白鹤辰脸上似笑非笑,眼中是藏不住的戏谑,原来被盼山长老藏在手中啊。
盼山瞬间头皮发麻,不再装傻,只是闭口不语,明白终究还是藏不住,不再挣扎了。
按上凹槽,暗门缓缓上升,紧接着一条深不见底的暗道出现在眼前。
双指并拢,心念间一道蓝火焰出现在江逸之指尖,谢皓枝他们二人共同走在最前方,白鹤辰走在最后方。
无人注意的角落,白鹤辰手中光芒一闪而过。
伴随着不断前进,血腥味也逐渐浓郁起来,林昭岁把手放到脸前扇动,试图将这股气味赶走。
一枚有着特殊纹路的金丹漂浮着,正在被上方瓶中流出的鲜血浇灌,隐隐透出几分血色,金丹快要失去它本来的光泽,被取代的是掩盖不住的黑气。
长剑出鞘,划过空气落在这枚金丹下。
谢皓枝将这枚金丹放入储物袋中,等待上交给执法堂的人。
“金丹离体之后,还能保持这么久的灵力不会消散吗?”
在一片沉默中,林昭岁问出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可思议。
“常理来说是不能,但不免会有我们不知道的禁术。”
谢皓枝收回剑,目光扫向四周,观察是否还有其他有用的线索。
空气中泛着阴冷的气息,林昭岁忍不住瑟缩一下,对着双臂一阵搓,悄悄靠向他身边。
并未其他线索发现,几人原路返回。
终于回到正常地方,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喜欢空气的味道,克制不住深深呼吸。
只是在接近盼山时,装有金丹的储物袋控制不住地自己飘向盼山。
他不明所以,储物袋里装了什么,怎么突然地就飘向自己。
“盼山长老的金丹不是被那贼人挖走了,怎么会在他的暗室里藏着?”
怎么可能,自己分明亲眼看到金丹被挖出来,准确地来说是亲身体验到金丹被挖出的痛苦,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个暗室里,盼山脸上带上了不可置信地表情。
6. 师妹可还喜欢
没等盼山想太多,众人便已经朝外走去。
谢皓枝作为师兄,把这枚金丹交给执法堂的任务自然落在他身上。
走出院落,他转身抬手挥了挥,一道结界把院子包围,向众人辞别后打算只身前往执法堂。
林昭岁自然选择跟上,她还记得自己有任务在身上,同沈梦说话后便迅速追上他的身影。
然而亲眼瞧着一群人走出他的院落时,盼山此时悬着地一颗心落到地上,只是怎么也不明白被挖走的金丹怎么就突然出现了。
随着一群人走出他视线,紧接着映入眼帘的是一闪而过的闪电,快得让人看不清出现的痕迹,一声接着一声低沉的雷声,越来越响,仿佛要将这压抑的天空撕裂。
伴随着雷声天空下起小雨,修仙界除了晴天很少出现其他不同天气,更别说是这样的雷雨天气。
林昭岁小跑了几步便追上了谢皓枝刻意放慢的步伐,不禁将目光放在右侧的人身上。
从她的角度看来,他的侧脸线条流畅,那双眼睛,即使只是侧视,也仍旧能看到其中透露出的柔和,却又给人一种深邃无比不似常人,也不显得违和。
感受到落在脸上的视线,谢皓枝低头将目光落在她身上,用眼神表示疑惑。
这次是真的对视了,而不是上次那样藏在人群中,这次只有他们彼此二人,从对方眼中可以清晰看到自己的身影,二人也发现了,林昭岁率先转过头去。
“没什么,只是好奇师兄父母的样子,给师兄生的这般好看。”
"是么?"
“那这个样子师妹可还喜欢?”
谢皓枝脚步渐慢停下,弯腰对着林昭岁发问,照礼来说他不应该这样,这样有失分寸,可这次莫名的就是这样做了。
因为他想。
“喜—喜欢”
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愣,忍不住后退几步才停下,连说话也忘记。
似是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谢皓枝脸上的笑容看起来都比往日要真实许多。
“对了师兄,”她整理下脸侧乱掉的头发,看向已经直起身子的人,仿佛刚刚的一切都并未发生,“你觉得那枚金丹会是谁的?”
“盼山长老的。”
见她提起这事,谢皓枝眼神顿时变得复杂:“他和这枚金丹都与此事有关,其余还需进一步的调查。”
林昭岁认同般跟着点头。
对于她来说,这里的一切已经不仅仅是书中的纸片人,是一群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
即使没有系统任务,她也会选择去调查真相,而不是一种把自己摘除的态度。
雨点不停落下,天空被浓浓乌云掩盖住,就像真相被笼罩在乌云后,但总有真相大白地一天。
还有,下雨的话,发髻会乱掉的吧。
没等她开口,谢皓枝已将伞撑开,将大部分伞倾向她的方向。
被她发现后,选择将身子向中间凑,“这样我们两个人都不会淋到雨了。”
谢皓枝看到她的动作,愣了下便神色如常继续向前走去。
由于两人挨得极近,行走间衣衫交叠在一起,粉色与白色交织,显得分外和谐。
然而就在这时,谢皓枝似乎察觉到了不对的地方,眉头轻微皱起,好像在感应什么。
疾步朝着一个方向走去,而伴随着他的动作,林昭岁明白多半是出事了。
但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竟然再次回到了盼山长老的院子。
“我在结界上施加了一种特殊的法术,一旦有不同的灵力便会产生反应,可以顺着追踪到来到这里的人。”
他们才刚从这里离开,就立刻有人来到这里,她也不是个傻的,一下便明白了他们的目的,说明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藏在暗处的人监视着。
想到这里,她才意识到这件事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二人对视一眼,共同去追踪来到这里的人。
顺着法术,发现离这里并不算远,可是等他们看清这是谁的院落时,还是忍不住惊讶。
虽然早有准备,不会是个小弟子做得,但令她没想到的是会是这位同样在宗门中口碑极好的长老。
炫之长老,平日里他们的关系不错,也并未有过矛盾发生。
不能打草惊蛇,于是两人躲在门口不远处蹲守。
过了很久,始终不见他的身影,天空中的小雨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停下。
林昭岁打了个哈欠,她从小性子跳脱,让她一直不动待在一个地方这么久,也是难为她了。
她有点等不及了,她已经记不清今天一天惊讶多少次了,再加上在这里蹲守的时间,早就累了,现在只想去睡一觉。
如果能顺便泡个热水澡就更好。
修仙之人一个净尘决就可以解决的事,可她总觉得那样不算真的干净,坚持用热水泡澡。
真得太无聊,她已经开始玩弄身旁地上的小草,用手揪地遍地散落的都是,经过她蹂躏的小草树叶。
揪下一片经过精心挑选的树叶,放在嘴边假装自己是影视剧中古装大侠,借助一片树叶吹出一首动人的曲子。
意外就在此时出现,有一道身影从门口走出,远远看去,却并不像是炫之,那人的身形比他要更矮一些。
林昭岁眯起双眼,想要仔细观察时,“是岳安,炫之也在。”一道声音响起,解开了心中的疑惑。
“难道?”
"他们四人是同伙。"
林昭岁试探的话还并未说完,谢皓枝就已经说出他的猜测。
"四人?加上盼山也才三个人,哪里来的第四个人?"
“还有玉林长老,盼山的痴傻是装出来迷惑我们的,说明凶手并未想要杀死玉林,而玉林却死掉了,很可能玉林长老就是被他们二人其中一个所杀害。”
伴随着他的话,林昭岁眼中的困惑一扫而空,脸上带上凝重神色。
真是令人想不到,平日里这几个关系甚好的人,竟然会彼此杀害,究竟是为了什么。
接下来的事情就需要去商讨后做下一步行动,得到想要知道的信息后,二人准备返回,这枚金丹还未处理。
等到林昭岁站起身才发现,周围的青草树叶被她揪的光秃秃,不由得讪笑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没一会时间,已经到了执法堂,谢皓枝把金丹以及发现的事情和猜测统统告诉了执法堂中长老,随即传音给另外几人接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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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
决定修整一晚后,兵分成两队,分别跟踪炫之和岳安,既然此时与这二人有关,那么凶手必定会再次出现。
等到凶手出现,所有人便共同赶过去捉拿。
林昭岁真是累极了,只是点头示意后,飞快朝着住所跑去。
一眨眼,身影已消失不见。
林昭岁没想到回到屋子,迎接自己的是桌子上满满的果子点心,走近一看原来是沈梦留下的。
差点还以为是太累了,出现幻觉才看到这些。
她并不嗜甜,吃了几块后就不再吃了,而是端起一旁的茶水喝了起来。
“系统,这个任务完成有奖励吗?”
“当然,会奖励宿主相应的几分和一个大礼包。”
林昭岁若有所思,一想到明日任务重大,不免有些紧张。
早已躺下,却翻来覆去始终睡不着,在一声声叹息中闭上眼睛。
就在她刚闭上眼,发现梦境中竟然出现几道身影,缓缓走近,发现正是盼山他们四位长老。
看样子,他们似乎是因为分配东西不满,两人嘴上争执起来。
其余两人却是站在一旁,并未插嘴,仿佛与他们无关。
两人愈吵愈烈,开始动起手,这时身旁两人才开始动作,但拉架动作的敷衍,是站在远远地林昭岁都可以看出。
一阵白雾散去,再次出现的只有盼山和一名看不清脸的弟子。
二人在盼山房中发现的暗室中,那名弟子被绑起,四肢处都充满着大小的划痕,头部也低低垂下,而盼山站在他对立面,嘴里说着什么。
见那名弟子并不理会,盼山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这次听清了他口中的话:“怪就怪你自己太天真,怎么随便几句话便将你哄骗成这样,不过也是,我可是你师父,而你作为我的弟子,为我做这些都是你应该的。”
说着手上忍不住朝被绑着弟子脸上拍了拍,不疼,但充满着恶意的嘲弄。
想要反抗,却奈何被绑起来,不能有其他动作,只能用眼神死死盯着他。
“我如果没死,便你们不得好死,日日活在恐惧中。”
说着从口中吐出一口血沫,但他丝毫不在意,只是用眼神不断凌迟盼山。
面对他的话,盼山面上闪过一丝害怕,但随即想到什么,脸中带上镇定的笑容,走上前,狠狠给他一巴掌。
随着巴掌落到他的脸上,五根清晰的指印瞬间显现出来,头也顺着巴掌歪向一边。
无人注意的地上,一柄剑在微微颤动,剑身泛着蓝光,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令人不敢直视,它此刻似乎在为主人的遭遇所愤怒。
突然,这柄剑朝着盼山刺去,剑刃锋利,而盼山也并未发现,不费力气的刺穿了盼山的右手。
等待盼山反应过来时,伤口处的鲜血已经顺着手指滴落在地。
盼山看着护在那人身前的长剑,眼底闪过一丝兴味,“原来还是个有灵性的,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我正愁没有一把趁手的武器。”
不由得伸出手指去触摸这柄剑,即使它在不断闪避,可在主人这样的情况下,还是任意被夺走。
剑身不断颤抖,发出嗡鸣声。
7. 梦想成为艺术家
似是不甘,又或是怨愤,隐隐听着似是在悲鸣。
可却是让人无可奈何,林昭岁看着这幅场景,情不自禁伸出手想要阻拦盼山的动作,可她忘了这只是她的梦境,一切只是徒劳,伸手也只能抓到一手空气。
一直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她,在她的观念中这样的事不应该存在,但现在眼睁睁看着这幅画面在她面前上演,她的心神为之一震,这是与她生长到大的地方不同的。
她现在已经彻底远离了那个世界,在此之前,林昭岁一直将这作为是一个大型的真人剧本杀。
而这一刻,对这一切都有了实感。
很快地,一种恐惧感油然而生,瞬间席卷全身。
她来不及想太多,因为面前的画面随着一层迷雾再次转变。
这次看到那名弟子时,他已经奄奄一息,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整个上半身更是如同一滩泥巴没有支撑点。
他周围正是谢皓枝提到的那四名长老,从别人口中听到是一回事,而亲眼所见又是另外一回事。
那几名长老起初还露出惋惜神色,只是在看到他的反应,表情迅速变化,得意又傲慢。
林昭岁看着这一幕,渐渐地,传到耳边的声音逐渐模糊,想要努力听清,却怎么也做不到。
随着那名弟子被几人合力扔下万魔窟后,眼前一黑。
她睁开眼睛,却仍旧在回想刚刚见到的一幕幕。
本以为她会一夜睡不着,但抵不住生物钟,自从来了之后,没有娱乐活动,除了修炼便只剩下睡觉了。
第二日醒来已经将近正午时分。
还是睡觉舒服,宁愿一辈子都和我温暖的被窝待在一起,永远都不要分开。
林昭岁忍不住心想,虽然还是想在睡一会,但时候已经不早,今日需要做好准备。
经过一番挑挑拣拣,她选出一根嫩绿色的丝绦,用它给自己扎了两根辫子,这个颜色衬得她更加灵动,徒增几分少女气息。
走出院落,她没想到今日的太阳格外明媚,忍不住用手遮挡阳光,待眼睛适应后才放下。
“早啊”
“中午好”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道来自沈梦,另一道自然是来自林昭岁。
沈梦噗嗤一笑,“你可别以为自己是早上起来,这样可太冤枉时辰了。”
待林昭岁反应过来,立刻追着她作势要好好暴打她一顿。
“停停停,我请你去吃午饭,一猜就知道你还没吃午饭吧,早饭午饭我都包圆了。”
“算你识相,能和我一起吃饭是你的荣幸好吧!”
沈梦瞧着她那副傲娇的样子,终于是忍不住哈哈大笑。
“你还笑,信不信我一会直接把你吃穷。”
“我错了错了。”
他们二人打打闹闹很快吃完午饭,一起去山下的街道。
“我们来这做什么?”
“当然是来买东西的,跟着我就行了。”
她发现这次街道与上次出来见到的许多东西不同,对每个小摊都投去好奇的目光。
“到了。”
沈梦侧身让她可以更好地看清门牌,“华裳阁,这里不是卖衣服的,我们来这干嘛?”林昭岁边问边往里走,全然不管自己说的话。
“铛铛铛,快看。”
“这是,隐身衣!?”林昭岁忍不住上前,仔细去观察它。
“差不多一个意思了,我们修为又没那么高,一直使用隐息决,太浪费灵力了,不如穿上这个方便又好用。”
一个大拇指由林昭岁手中伸出。
时间很快,一晃眼的功夫,又到了晚饭的时辰。
刚好快到了约定时间,两人穿好新买来的装备,急急忙忙就赶去约好的地方。
等到地方,二人的恶趣味作祟,假装没来围在其他人身旁转来转去。
尤其是林昭岁,对着这个戳戳那个挠挠,等人发现就赶紧跑开。
不知怎的,面对那道清俊挺拔的身影,顿时有些不敢下手。
在经过她一番打量,竟然将指尖缓缓伸向他的眼睫,就在即将触碰到,他似乎有所感应低下头,定定看着她。
林昭岁急忙收回手,将手藏到身后去。
而这一切都落入身后白鹤辰的眼中,他只是嗤笑一声又不感兴趣的别过脸。
林昭岁突然把头上帽子掀开,凭空出现一张脸,将还在一旁打闹的众人吓一大跳。
这隐身衣并不是什么高深的术法,大家都知道她们二人的存在,只是好奇想要知道他们想要做些什么,便一直配合她们打闹。
但都没想到的是,她会突然出现,还是这个样子出现的。
她向众人兴奋地展示着这件刚淘回来的好物,陈慕雅用手轻轻戳了戳她的袖子,发出感叹,“好神奇,早点知道我也要买一件。”
“好了,我们现在开始,根据昨天计划的行事。”
林昭岁与白鹤辰、谢皓枝三人共同跟踪岳安,根据昨天的计划,他们二人在知道众人很可能已经发现他们的秘密后,必然会有所行动,只是设下的法术发现一整个白天,他们二人都并未出去。
三人并排躲藏在离他院门不远的地方,相似的场景相似的位置,只是在不同的门口。
一开始林昭岁还屏住呼吸,使劲盯着院门口,试图看到点什么。
只是时间一长,却又坚持不住,薅起了地上的小草小花,连带着树叶也不放过。
她小的时候就一直想成为一名艺术家,直到长大也没机会让她实现这个梦想,如今看来,可能她成为不了艺术家是对的。
她将刚才揪起来的花朵小草,试图将它们拼成一个图案。
“你折腾半天,就拼了个牛?”
“嗯??”“小猫好吧小猫,哪里像牛了。”
被他们二人对话吸引,谢皓枝也低头看了一眼,眼底是藏不住的笑意。
“师妹确实技艺精湛,这只小猫看起来惟妙惟肖。”
“???”
林昭岁觉得不可思议,难道她拼的真的很不像吗,有这么离谱,让她这个大师兄都忍不住开口了。
就在她还想和他们两人争辩几句的时候,院内传来一阵动静。
她没有竖起耳朵仔细听,而是用希望的眼神看着谢皓枝,因为她知道他一定能看到的比她会更多。
努力地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些信息,却遗憾的发现他的表情似乎并没有一分变化,这个认识不禁让她产生些失望。
真是奇怪,怎么有人的表情能一点也不变,而且她还发现了,似乎平常这个大师兄就是这幅表情,并未变过。
人机大师兄(点评版)。
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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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就在这短短一刻,已经被人按上一个标签。
“我们进去。”
林昭岁还在思考,兀地听到这句话,迅速反应过来。
三人共同走向岳安的院落,谢皓枝走在前方,白鹤辰与她共同走在后方,不同于白鹤辰放松的姿态,仅仅是扫过一眼,便可看出她的紧张。
她右手轻抚上左手手腕,那里存放着她的那把软剑,只为情况不对时,能够快速反应。
短短的几步路,她却觉得过了很久很久,十分煎熬。
谢皓枝选择了很有礼貌的敲门后再进入,闻声而来的岳安,脸上闪过一丝意外,然而又很快镇定下来。
“原来是师侄,不知这么晚到访有何事?”
“什么事,师伯自然是比我要清楚得多,怎么要来问我?”
“哈哈,师侄怕是被那些子贼人误会了,我们进来慢慢聊。”
岳安发现连谢皓枝都一改往日温和有礼的态度,那自然是已经被他发现了,就是不知道他究竟知道了多少。
岳安将这三人引进桌旁坐下,等到亲眼看到他们都喝下这杯茶后,才坐下。
没一会,这三人均是一副昏昏沉沉的模样,在即将倒下时,仍不忘记放狠话,“你给我等着瞧。”
“等你先醒过来再说吧,还想让我等着瞧,不枉我提前为你们准备,这药效真是好,连这个弟子中魁首也能药倒。”
岳安脸上带着轻蔑的笑容,只是令人想不到的是,说到最后一句,他竟然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遭了,茶里有药。”
他彻底晕了过去。
他晕倒前,看到的最后一幕却是,林昭岁轻松从桌子上抬起头。
“这药效果然好,连堂堂长老也抵抗不住。”
紧接着,白鹤辰也醒过来,同时还装模作样地伸了个懒腰。
“那现在呢,我们怎么办,他把自己迷晕了。”
这说出去谁会相信啊,堂堂一个长老,自己把自己迷晕了。
林昭岁在心中腹诽,但她脸上的表情就已经表明一切。
这倒是难住他们了,本来打算进来之后,要么相互打一架,逼问出事情真相,又或者他们假装晕倒看他想做什么,可谁都没想到他会将自己迷晕。
“有了。”
林昭岁想出一个办法。
没一会,岳安就五花大绑的出现在椅子上,她手中拿着三四根毛笔,在他脸上作画,就当是给大家展示她的绘画水平。
而谢皓枝二人站在两侧,手中端着不同的物件,以供她方便绘画。
谢皓枝从未见过她这样,画画这样丑的人,他生自世家大族,自小便接受这方面的教育,对于他来说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像她这样明明害怕的要死,却又装作若无其事,他很想知道她为什么是这样的。
回过神,他发现她花了很长时间,就是画了个小猫?
她在岳安两边脸颊上分别花了三条线,假装是胡须,以及在眼睛额头处分别画上不同的图案。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在岳安额头上写了个大大的猫字,否则也不能一下便认出。
岳安却是在梦中,梦到有人一直在挠他痒痒,忍不住哼笑出声。
看着昏迷的岳安突然开始诡异的笑,林昭岁也停下想要继续画的心思了。
8. 不想看到她为别人担忧
林昭岁收起笔,双眸微眯看着昏迷中的岳安,只觉得少了点什么。
食指一戳一戳下巴,突然脑中灵光乍现,想起来了。
她将一根手指放进墨汁,轻点了下,接着在岳安鼻尖点上一点,这下可算是大功告成,却是忍不住感到可惜,不能拍照留个纪念。
终于回过神来,她仿佛也忍不住般笑起来,脸上透出几分红晕,察觉到身边的目光,收起笑容,颇为严肃的清嗓。
“正事要紧。”
谢皓枝低头查看他的情况,确保短时间不会醒来,语气中带上几分严肃。
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在他身上下了一个法术,这样即使他醒来了也不能逃脱。
不同于这三个人的轻松,在炫之处的三人可谓是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刚开始,他们三人也在按计划行事,蹲守在他院落门口,等待时机。
然而令人没想到的是,他似乎早已知道他们的行踪计划,在四周设下陷阱。
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狡诈,而事实却是,在他们蹲守期间,有一只蚊虫靠近,默默听完了他们所有的计划。
没错,这只蚊虫正是炫之的手笔,在岳安听到他们敲门声,就立刻传音告诉了炫之,这才有了后来的事发生。
幸好沈梦穿了隐身衣,并未被发现,可她是医修,想要救出他们还是不够。
几人眼前场景瞬间变化,出现在一片沙漠中,仿佛是真实存在的。
上空中传来一阵声音,“没想到是三个,竟然还有一个漏网之鱼,现在你们三个团聚了。”
沈梦抑制住自己想要打人的冲动,谄媚说着求他放他们出去一类的话。
“哼,你倒是个识相的,但是放你出去,不可能!”
沈梦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她咬了咬嘴唇,强压下心中的不适感,再次开口:“炫之长老,您误会了,我们几个只是路过,碰巧在这而已。”
然而,这次回应她的只是一句冷哼,随后四周的沙漠景象开始剧烈晃动,仿佛整个世界都要随之崩塌。
江逸之心中一沉,他们都能看出这幻境的厉害,一旦被困,时间将会发生扭曲,与外界发生不同。
“还有其他办法吗?”沈梦低声问道。
江逸之摇了摇头,而就在此时,一直不作声的陈慕雅说话了。
“还有一个办法,我身上有一张家中长辈给的保命符,或许可以用它打破这个幻境。”
她低声说到,随后从怀中掏出一枚散发着淡淡金光的符纸,口中缓缓吐出一串晦涩的词语,将符纸打向空中。
瞬间,来不及反应,一股强大的灵力从符纸中爆发出来,周围的沙漠景象开始剧烈扭曲,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扯着。
沈梦和江逸之对视一眼,眼中闪过希望。
然而,就在这一刻,金色光芒突然大盛,幻境中天空逐渐裂开,三人再次出现在院落门口。
陈慕雅此时已经支撑不住,跌倒在地。
二人急忙上前扶着她,“你现在怎么样了?”沈梦问着,语气中染上焦急。
“没什么大碍,只是灵力透支了,有些难受。”
不知在幻境中呆了多久,进去时还是傍晚,现在已经零零散散出现几颗星星。
好在是从幻境中没受伤,将陈慕雅安置好后,二人共同小心朝着院内走去,却不料,这里早已人去楼空。
原来设下幻境只是为了给他逃跑争取时间,两人不约而同地都傻眼了,这下该怎么跟另外几人交代。
“这么快就出来了,”眼看着刚进去的两人,又一起水灵灵的走出来,陈慕雅发出疑问:“没抓到人吗?”
两人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相互推脱,最后沈梦告诉她这件事情。
陈慕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费那么大功夫,结果让人给跑了,堂堂长老未免也太胆小了。
而此时的炫之正在急速前往与岳安汇合。
岳安醒来前一直感觉脸上痒痒的,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他醒来。
他并未意识到眼前的情况,想要起身去好好教训他们几个,却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
而林昭岁等人正站在一旁,不怀好意地看着他笑。
“你们......你们对我做了什么?”岳安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却无济于事。
白鹤辰走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岳安长老,我们可是在这等你很久了。”
岳安心中一惊,才想起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蠢事,但现在不知道他们这些人究竟想做什么。
“你们想要什么?”岳安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问道。
“我们想——”
“不可能。”还未等林昭岁说完问题,岳安便已冷声拒绝。
“让我告诉你们真相,不可能。”岳安想也不用想,他们这群人问的必定是当年那件事的真相。
“我们是让你给炫之回一个传音,你昏迷的时候,他给你发来了传音。”林昭岁上前解释清楚,他们究竟想让他做的。
岳安怀疑的扫过这三人,但现在没有他选择的余地,“你们要让我回什么?”不情愿的掏出传音符。
“你就告诉他,我们三个被你解决了,让他来你这里,共同商量接下来的事。”
感觉自己好像个反派,岳安这个样子,倒像是被欺负的正道。
林昭岁忍不住心想着,眼神却狠狠盯着他,但她做起这个动作,没有一丝威震力,反而觉得她是在狐假虎威。
岳安并没有被她的目光威慑,但不用想也知道剩下两人还虎视眈眈的在旁边。
不情愿的发出这条传音后,立马就收到了炫之的回复。
炫之将把沈梦三人困住的事,也一并说出了。
听到这个消息,林昭岁表情带上慌张,开始担心他们三人的处境。
“什么?他们现在被困住了?”她惊呼出声,脸上的担忧之色溢于言表。
谢皓枝皱了皱眉,他竟然不想看到她为别人露出担忧的表情,“我去帮他们,你们两个在这里守好他。”
说着便要往外走去,被林昭岁拦下来。
“我和你一起。”
林昭岁率先走出去,她很重视这个朋友,这是她来到修仙界第一个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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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的朋友。
二人走出门外,身影瞬间消失,可见她的急切。
而被留下独自看守的白鹤辰,则是望着岳安若有所思。
岳安见到走了两人,正暗暗窃喜,察觉他的目光,逞强般看他一眼。
“现在他们两个走了,只剩你一个,等炫之来了,我看你怎么办。”岳安此时觉得自己又有了希望,不住地对着他说话。
而他没想到的是,真正能保护他的人都已经走了,留下的才是真正的凶手。
白鹤辰收起倚在桌旁交叠的双腿,步伐缓慢的朝着岳安走去,靴子随着脚步落在地上,发出嗒嗒声。
岳安此时终于察觉出一丝不对劲,心脏急速跳动,仿佛要冲出胸腔,与他的脚步声错开,让他更加的紧张。
“你很高兴?那现在呢?”白鹤辰并起手掌在脸前一划,一张截然不同的脸庞出现。
岳安知道是他回来了,却始终不敢相信,他没想到他会这么大胆,就藏在弟子中,甚至还假模假样的加入这次任务。
心神一动,他的脸又恢复成原本的样子,只是那双眼睛,始终不变。
岳安想到自己现在自己的处境,忍不住为自己捏一把冷汗,当然手是动不了的,擦汗也只是想想罢了。
祈祷他们二人快点回来,宁愿被他们审问,也不要落入他手中。
“现在可没人能救你。”白鹤辰以手作剑,抵在岳安后背,语调缓慢,顺着脊背一点点下滑。
仿佛在触摸情人般,动作轻柔但准确。
岳安仿佛感受到后背传来了刺痛,事实上,他仅仅只是将手指放上去,并未有其他动作。
只要一想到马上就可以处置这几个人渣,他就忍不住兴奋。
仅仅只是想一下,血液便开始沸腾,仿佛要融化骨头器官,可现在还要忍住,因为他不仅要他们偿还这一切,更是要他们身败名裂。
豆大的冷汗顺着发根处流出,一直到滴落在地,无声却炸出一片水花形状。
时间一分一秒度过,对于岳安来说,每分每刻都是煎熬。
而一同去救人的林昭岁,在走出门后才想起,她不会御剑。
一个剑修却不会御剑,这也是很罕见的,但这不是她不想学,而是她有点恐高,一旦站在剑上就控制不住发抖,试了几次就暂时搁置了,毕竟还有其他代步的方法。
谢皓枝唤出他的本命剑,剑身通体雪白,与的他温润和煦不同,莫名散发出一股寒气,令人不敢接近。
林昭岁尝试着将脚放上去,却发现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难以接近。
看到她小心的动作,谢皓枝伸出手腕,示意让她抓住。
她并未抓的很紧,只是虚虚放上去,但当逐渐飞到上空,出于惯性紧紧攥住他的手腕,连留下了深深的指印也并未发现。
从出门就已经给他们发去了传音,可始终没有得到回复,这让她的一颗心高高悬起。
谢皓枝安慰她,“我们会救出他们,他们也一定会没事的。”
不知是出于对他的信任,还是这句话确实有安慰的效果,她心中稍稍安稳下来。
9. 痒痒粉剑阵
第一次体验到御剑飞行,她感觉格外新奇,连恐高的事情也忘在脑后。
好奇伸出头向下看,霎时间,脑袋感到一阵眩晕,连忙将头缩回。
不敢了,不敢了,不敢再低头看了。
站在谢皓枝身后,她只能看到一个圆润的后脑勺,散落的长发随风飘扬,扫过她的手背。
轻轻地如同小刷子般扫过她心头,一种很奇异的感觉。
她控制不住地眨了下眼睛,极轻极快,令人难以捕捉。
就在这时,收到沈梦的传音,她还未叫停,谢皓枝意会降下速度。
“我们已经出来,只是陈慕雅此时需要休息,我们要先送她回去。”从传音中便可听出他们此时的情况不加,但好歹是没人受伤。
她扯了扯谢皓枝的衣袖,“那我们现在先回去吧。”语气中带上几分羞赧,仿佛自己做错了事情,徒增麻烦一般。
他点点头,“幸好他们没事,这一趟也不算白去。”
这才不是他想安慰她才说的,他只是不想看到她这幅样子而已,以免影响计划。
谢皓枝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说出这一番安慰的话,将这一切都归结与岳安和炫之两个人身上。
不过多时,再次回到这个院子,心里刚刚经过大起大落。
只是不知为何,岳安一副很难以形容的样子,看到她难道就这么高兴吗?
岳安虽然天资平平,但一直刻苦勤勉,直到百岁后,进步飞快,不少弟子将他的事情拿出来激励自己。
可他这幅样子,完全看不出是弟子们口中的那个人。
每一位长老,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山峰,而岳安也不例外,但他这处所格外的显眼,特别的朴素。
之前并未在意,刚刚走进来,她却是注意到了这个院子的不同之处。
不过更令人值得注意的,还是岳安那一副看到救星的表情。
林昭岁走上前,观察他,脸上花纹并未变化,周身也并没有灵力的痕迹,他到底是怎么了。
将目光放到白鹤辰身上,只得到一个冷哼。
林昭岁无言,将目光转向谢皓枝,试图得到答案,但也让她失望了,他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不等她想要继续询问下去,“他要来了。”谢皓枝淡淡吐出这几个字,仿佛并不重要。
她在门内设下陷阱,是一个剑阵,别的不在行,她闲暇的时候喜欢研究一些有趣的,阵法便是其一,虽说算不上精通,但用在这里足够了。
多少也能让他吃点苦头,她想替他们报复回来。
林昭岁站在院落中,目光仅仅锁定门口的方向,她心中充满了紧张和期待。
她不仅仅是想替他们报复,更重要的是,她也想借助炫之试验一下这个阵法的威力。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但那种紧张感如同影子,无法驱散。
终于,在一阵轻微的波动中,炫之的身影出现在大门外。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显然是察觉到了这里的异常,他缓缓走近院门,每一步都走得异常小心。
却还是一脚步入剑阵中,他怎么也想不到,陷阱会被设在门口。
来不及吐槽,炫之此时需要面对的是,一道道锋利的剑刃,并且随着他的动作,从各个方面不断涌出。
由于她现在修为并不是很高,所以剑阵威力自然要大打折扣。
炫之身上虽然遍布小伤口,但都并不严重,只是会比较疼一点。
但能达到这样的效果,林昭岁已经很满意了。
一旁的白鹤辰将目光放在剑阵中的炫之身上,“可以加点痒痒粉,这样伤口就会痒痒的。”
"你是活阎王吧,怎么这么狠?但是我觉得可以。"说完这话,还顺便赞赏的看他一眼。
目睹了全程的谢皓枝不知道该说什么,加入的话会显得跟他们一样便态,但也给出一些建议,例如可以加入一些冰属性的灵力或者是其他属性的灵力,可能效果会更好。
“我记得师兄你是冰灵根的吧,可以现在帮我试一下吗?”林昭岁扑闪着一双大眼睛,希冀的看着他。
他点头默许,只是要将他的灵力输入到阵法中,该阵法是以她的剑为媒介,就需要将灵力输入到剑中。
她右手食指轻点左手腕间,一把属于她的剑出现。
谢皓枝缓缓抬起手掌,将灵力顺着剑柄注入。
都说剑修的剑是老婆一般的存在,事实却是,主人能与自己的本命剑共感。
他虽未接触到剑身,但注入的灵力如同实质般,落入她体内。
瞬间,一股寒气席卷全身,却不觉冷冽,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流入体内。
而炫之这边也瞬间得到了变化,连剑刃上都带上了寒气,划过皮肤,流出的血液都变了个颜色。
炫之不仅要抵挡从各个方向冒出来的剑刃,更要注意那些新出现的带着寒气的,有了寒气的加成,这剑阵的威力打了不止一星半点。
林昭岁脸上终于带上笑容,显然是对这阵法的威力感到满意。
还好炫之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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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听到白鹤辰出的主意,也应该庆幸她并未真的去做,否则那才是真的灾难。
对于在剑阵中的炫之,每分每秒的格外的煎熬。
他不明白怎么岳安让他来这里,是将他送进这里面,他又在耍什么把戏。
而阵外的林昭岁却是,觉得有些无聊了,缓缓将头转过去面向岳安。
“不如你也进去陪他,你感觉怎么样?”她想了许久,才想出让他进去配着炫之,顺便再撒点痒痒粉试一下效果。
岳安听到这话,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嘴唇嗫嚅,似是发不出声音,只能拼命摇头表示拒绝。
她一副了然的样子,点了点头。
下一刻毫不犹豫的将岳安也丢入阵法中,当然也拿出了居家必备的痒痒粉。
白鹤辰也没想到,他只是随口一说,她还真的随身携带了,此时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该撒多少比较合适,她一边看着阵中的两人,一边在心中默默比划着应该撒多少。
一阵风意外的出现,她鼻头耸动打了个喷嚏,而手中的痒痒粉也被尽数撒入阵法中,这下不用纠结了。
她伸出手尴尬的摸摸鼻尖,讪讪笑了两声。
剑阵中,忙着应付阵法的炫之,并未注意到从天而降一个人,岳安整个人连带着椅子都被丢进来。
炫之一个后退,踩到他的脚,身体倾斜来回摆动了几下,最后一下子做到了岳安腿上。
感觉到腿下温热的触感,炫之意识到这是什么后,慢慢的转过头,对上一张鬼画符似的脸。
发现是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没有出现的岳安,一个白眼晕了过去,当然有可能不是被吓得,而是出血过多晕过去了。
无人在意还被绑着的岳安,只能任由剑刃划过身体,留下一道道痕迹。
很快,加入的痒痒粉开始起效果,伤口处除了疼痛之外,逐渐变得瘙痒难耐。
想用手去挠伤口,但他动不了,先前在茶水中下的药粉,令他失去灵力,短时间内很难恢复。
他便只能承受着这又痒又疼的感受,眼角泛起泪水,配着他现在这幅样子,看着格外可怜。
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谢皓枝,对于发生的这一切都感到了几分不真实。
他见过很多女子,有的柔弱有的坚韧,但从未见过她这样多变的人,她似乎与别人不同。
林昭岁并不觉得自己狠心,自从知道了梦境,大概就能猜出他们究竟都做了什么,她觉得这样并不算得上过分,应该用上更加狠毒的手段对付他们这种人。
10. 少年天才白鹤辰
岳安脸上布满痛苦的神色,四肢不断挣扎着想要解开绳子。
见他们已被折磨够了,林昭岁挥手收起了剑阵,眼睛直视他们,手指放在手腕上不停摩挲。
见周围景色变化,恢复成院子模样,岳安眸中厉色一闪而过,盯着他们的目光中带着杀意,浓烈得犹如实质。
此刻他已浑身狼狈,顾不得太多,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毁掉他们,哪怕付出代价。
他运转灵力,原来在刚刚的冲击中,他的灵力已回复了七成有余。
绳子瞬间碎裂,岳安站起来,拂袖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
“这下你们可要接好了。”
岳安说出这句话,祭出他的本命剑,不同于谢皓枝那般充满纯净通透的灵力,而是透露出一股腐败气息。
口中准确迅速吐出一道道口诀,周身剑意冲天,眼神中满是决绝与狠厉,手中长剑剧烈颤抖,似乎感受到了别样的气息。
周身的空气都仿佛被这剑意所挤压,在剑气的肆虐下,地上的碎石都被绞得粉碎。
岳安身上灵气疯狂涌动,经脉和血管鼓起,他嘴角渗出血迹,却毫不在意,只是一味地将更多灵力注入剑中。
剑身周围形成一个漩涡,不断吞噬着天地间的灵气。
他们察觉到这股毁灭性的力量,纷纷后退,连忙拿出自己的本命法器。
白鹤辰不紧不慢的拿出那把剑,正是盼山的那把用灵力滋养许久的长剑。
“你不是符师吗?拿把剑干嘛?”林昭岁急忙应对这汹涌的剑气,却见他一个符师往外掏剑,抽出空隙询问他。
而岳安看着他手中那把剑,眼中带上一抹不易察觉的慌张。
“谁告诉你符师不可以用剑了。”
白鹤辰不理会她的问题,迎面对了上去。
挥剑出的剑气带上雷电的意味,两道剑气相遇产生了巨大的冲击。
林昭岁见状也打算迎上去,却见谢皓枝并未有动手的打算,她忍不住歪了歪头,将目光在他们之间来回转换。
慢慢地,她发现白鹤辰似乎根本就没留给他们动手的机会,于是转身收剑一气呵成。
走到谢皓枝身边,带着些好奇的发问:“师兄你说,他们俩到底多大仇多大怨啊,怎么出手这么狠?”
他侧身看向她,目光扫过整个脸庞落在她眼睛,嘴角带上笑意缓缓开口:“可能是个人恩怨?”
她没想到这个向来端方的师兄,还会开这种玩笑,不由得也跟着笑起来。
本以为他是符师,剑术肯定不怎么样,没想到却是能和岳安打的有来有回,甚至还有压过他的趋势。
难道自己修为真的很差劲?她忍不住在心中发问。
只是看着看着,她琢磨出一丝不对劲来。
白鹤辰随意挥出的剑气,以及对周遭留下的痕迹,总有股熟悉的感觉。
“是那个人!”她忍不住惊呼出声,但她犹豫是否要上前帮岳安。
白鹤辰没给她犹豫的机会,她听到动静抬眼去看时,岳安已经被击倒在地,他的剑指向岳安颈间。
他不打算现在就取了岳安的命,他要亲眼见到他身败名裂。
但那些属于他的,他全部都要拿回来。
剑身散发出耀眼光芒,似在庆祝能够再次和他一起打架。
岳安眼中已经失去恐惧,满是麻木与不甘,他放弃了。
白鹤辰提起剑,毫不犹豫的落下,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
就在他想要继续下手,谢皓枝上前拦住他,“剩下的自有执法堂的人来处置。”
他眼神在岳安脊骨滚了滚,终究是没有再动手。
白鹤辰收回剑,剑柄在他手中轻轻旋转,最后稳稳归鞘。他掸了掸衣摆上并不存在的尘土,脸上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笑,看向岳安的目光却冷得像冰。
“你欠我的,终究要还的。”只留下这句话,他便转身离去。
像是提前就准备好的一般,谢皓枝在告诉执法堂抓到人后,执法队的人便出现了。
执法队均是由一些修为较高,且只听令于宗门的一队人组成,他们具有绝对的威信。
因此,也没有人会质疑执法堂的决定。
一并带走的还有昏迷中的炫之,和装傻的盼山。
在这短短一天,盼山想了很多,他知道这一天会很快,但他没想到会这么快。
终于,真相大白。
没人会想到,表面上为人师表,与人为善更甚至被当做是许多弟子心中的榜样,他们会做出这种事。
事情的最初,是一个天赋异禀惊艳绝伦的弟子,拜入他门下。
在刚开始,确实是将他作为亲弟子教导,即使他的修为比起其他长老要差上许多,但他也从未对他有过不敬,甚至在外处处维护他这个师父。
只是不知从何时起,他这个弟子修为已经远远超越自己,而自己却还要担忧那所剩无几的寿命。
不知何时起,旁人开始说他配不上做他的师父,他应该有一个比他更加厉害的师父。
从那天起,怀疑的种子被埋下。
从那时起,少年的每一句话,每一次进步的贺喜,都将成为这颗种子的肥料。
很快地,一颗小小的种子在肥料的滋养下,迅速变成一颗参天大树,长出果实。
这时,有人告诉他,他的一切都是他教养出来的,所以这一切本该属于他,他拿走这一切也是名正言顺。
他相信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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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多好的少年,可却毁在他手里。
明明最初他只是想,让自己活的久一点,再久一点就好了,可他低估了自己也低估了人性。
从他下定决心那一刻,到如今,无时无刻,内心不是煎熬的。
现如今,真相大白,他感到的不是痛苦不甘,而是深深的解脱。
少年自己也没想到,一直慈祥和善的师父,怎么突然间就变了,从前那些赞赏的话再也没有听到过。
他开始思考,是不是自己做得不够好,他应该再努力一点。
终于,一天晚上他熟悉的那个师父回来了,可他睁开眼,却是被那几人绑在暗无天日的暗室。
一夜,仅仅一夜,他失去了所有,包括他的天赋,那副天生剑骨均被挖出。
但他们没想到,一旦被挖出,剑骨便失去作用,因为是在他体内,所以才被称作天生的剑骨。
其实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天生剑骨,有得不过是一个日夜修炼,希望得到师父赞赏的小小少年。
盼山、岳安、炫之三人均被废除修为,逐出宗门。
他们走得那天,周围有不少围观的弟子,除了来奚落的,就是那群没见过他们样子的新弟子。
白鹤辰并没有去,虽然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但不知为何,他的心中竟是隐隐有些不舒服,但却说不上原因。
虽说宗门并未直接要了他们的姓名,但他们的一身伤,又没有了修为,只怕是也坚持不了多久,凡人的一生多短,现在的他们与凡人无异了。
岳安后悔了,他只是羡慕,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天才,轻轻松松便超越所有人,他的努力也变得可笑。
他为什么不能,凭什么他就只有仰望的份,他也要成为被人仰望的人。
眼瞧着他们即将走出山门,白鹤辰出现了。
他只对着盼山问了句:“为什么?我想知道。”
“因为嫉妒,因为我嫉妒你年纪轻轻便已达到了我这辈子都到不了的境界。”
听到这个答案,他明显的愣了愣,他猜想过很多答案,却唯独没想到是这个答案。
一个这么简单的原因,就因为一个这么简单的原因,便毫不犹豫的连同外人一起要将他毁灭。
白鹤辰忍不住大笑起来,他无法控制自己,眼角因为太过激动渗出泪水,可他毫不在意,仍旧在笑。
仿佛在嘲笑自己的天真,也仿佛在笑这么简单的事困住了他这么久。
他恨自己,恨当初的自己,但现在他已经不是当初的他了。
那天后,再没有人在宗门见过他的身影,好像这个人是凭空出现一般。
但弟子们记得,在许多年前,宗门内有一个天才白鹤辰,天生剑骨惊才绝艳。
11. 第一场雪落在元宵节
翌日清晨,林昭岁醒来便发现,今日格外的冷。
就连说话时,都能清晰地看到嘴里吐出的白气。
果不其然,昨夜下起了小雪,直到今晨已堆起厚厚一层,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也是她来到这里见到的第一场雪。
她伸出手,雪花落在她手中又立马融化,但还是被她看清样子。
六边形的雪花,在平常很难见到,她的一颗心也随之兴奋起来。
走出门外,她蹲下身试探地将抓了一把雪,虚虚一团被捏成小小一把,向远处扔去,却落入另一堆雪中,消失地无影无踪。
即使只有自己一个人,她也玩得很开心。
蹲在一个地方,凑近看,才发现原来她在堆迷你版的雪人。
她捏了好多人,有沈梦、师兄、江逸之还有她自己,几个人排排站。
捏的时间久了,不停下着的雪,在她身上落了又化,落了薄薄一层,她才甩甩冻得已经有些红肿的手指。
对着双手哈一口气,不停搓搓,希望这样可以让手心温度高一点。
玩雪玩了很久,就在她想要站起身缓一下。
一个雪球冷不丁砸在她后背,也正是因为这个雪球,并不算重的力道,让她本就因腿麻站不稳的身影,直接不再摇摆。
一下子坐在雪地上,她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回不过神,好半天才回头看。
这一看,可不得了。
她眼睛睁大,瞳孔巨缩,因为向她迎面而来的是更多的雪球。
沈梦本以为,在她砸过去的第一下,林昭岁便会回头反击,可没想到,这一个雪球,竟然将她砸的坐在地上。
难道自己手劲这么大?所以其实应该去当一个体修。
她脑子里不停想着,可手上动作不停,在不断制作更多雪球,只为一会可以方便她打雪仗。
终于,在她搓到第三个雪球是,她回头了,正好第三个做好了。
三个雪球齐齐向她丢去,不出意外的,全部中了。
这下,林昭岁也顾不上腿麻的事,一心只想将这新仇旧怨都给报了。
一个巨无霸雪球就此诞生,因此她遭受了不少从沈梦手中丢来的雪球。
这下该换成沈梦去逃跑了,她两只手保着这个巨无霸雪球,瞄准她的方向,使劲扔去。
“哈哈哈,你可算被我打中了吧。”林昭岁一边嘲笑,一边逃跑,躲避她的攻击。
听到这话,沈梦丢的更起劲,一直追着她。
两人就这样,不顾形象的玩了一上午,最后不知是谁先喊停,才堪堪停下。
都被累的气喘吁吁,直直地就朝地上躺去,也不管会不会冷,衣裳会不会被浸湿,此时此刻,二人都没想太多,只想着赢过对方。
“那...那这算谁赢了”沈梦已经连话都说不清楚,但还是这样问道。
“算平局好了,我们下次再战。”
说着两人都笑起来,一起躺在松软的雪地里,只留下浅浅的呼吸声,共同欣赏这难得的景色。
有一片雪花落在她眼睫上,她不适地眨了眨眼睛,便成了一颗小水珠,圆滚滚的,待在那里。
而她此刻也已适应了睫毛处的温度,便没有伸手拭去。
终于,两人那股热血的劲头一过,便只剩下“凉”这个字,赶忙从雪地里爬出来。
她伸出手看了看自己被冻得通红的双手,此时像一根根胡萝卜般,忍不住撇了撇嘴。
沈梦见状,也伸出自己的双手,两人突然对视,又是一阵笑。
“那是什么?”沈梦指着这个她早就发现的,只是一直到现在才想起来问她。
“雪人,你看不出来吗?”
沈梦脸上带着无语,这么小一坨也能叫雪人,雪仔仔还差不多,“看我给你堆个大的。”说着便要向一排小雪人走去。
林昭岁同她一起,两人堆了个正常尺寸的雪人,但对于那几个雪仔仔来说,还是非常庞大。
“今日是元宵节,我们一起去包元宵吧。”沈梦转头对着她,脸上带着明显的期待。
"我还是第一次自己包元宵,你就和我一起吧。"
不等她说好,就被拉着出了门。
到了地方才发现,原来不只是她们两个人,江逸之和陈慕雅都来了,并且已经准备好食材。
“那我们开始吧。”
说完这句话,几个人开始和手中的元宵做斗争,沈梦和江逸之都是第一次包,所以显得格外生疏。
林昭岁因为从小被寄养在亲戚家,所以做饭这些对于她来说,就是家常便饭,只是自从长大有能力后,就不想再做饭,想让自己也歇一歇,但比起这两个新手,还是熟练得多。
看到他们两个,一个是怎么也包不住,总是将馅料流出来,一个把元宵弄得脏兮兮的,她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江逸之抬头便看到,少女鬓边发丝微乱,脸上还带着面粉,却不显得多余,眼角眉梢都带上了笑意。
一时间,竟呆愣住,不知该作何反应,只知道傻傻的看她。
察觉他的目光,她收起笑容,认真的教他们两个该如何包,以求让他们简单又快速学会。
江逸之嘴上不停应和着,目光却是落在她侧脸上,不知他心中在想些什么。
而一边的沈梦,一边看一边动手,终于包出了一个完美的元宵。
正要向他炫耀,却发现他这幅心不在焉的样子。
“歪歪歪,还在这吗?”
江逸之瞬间回神,“怎么了?”却看到她手中拿着个包好的元宵,他抛开脑海中的想法,也动手琢磨起眼前的元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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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包好的时候,已经将近傍晚了。
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将包了一下午的元宵放进去。
然后是煮好捞出,几个人围坐在一起,说说笑笑,相互换着口味尝。
直到一声惊呼,几人视线纷纷转移。
“这个怎么是咸的?”说话的是陈慕雅,她勺中还有个咬了一口的元宵,此时馅料顺着这道口子流出,也让众人看清了,这里面究竟包的什么。
面对几人的目光,她连忙说:“我第一次吃到咸的,之前吃的都是甜的。”
沈梦默默举手,她也没吃过咸的。
江逸之江目光转向她,却见她也默默点头,他表情龟裂。
“我以为大家都吃这个口味的。”江逸之不敢相信,她们三人竟然都没有吃过。
“但是我觉得还挺好吃的。”沈梦开口说,林昭岁也附和的点点头,表示同意。
陈慕雅吃下这个后,才说话:“我刚刚只是太惊讶了,不是说它不好吃。”
才想起来,他们几人的家乡各不相同,所以地域的习俗也各不相同。
接下来,几人都吃了个半饱就停了,吃多消化不好。
几人坐在桌旁闲聊,却见林昭岁站起身,将晚上的元宵又煮上一碗,放进食盒,还用灵力仔细温养着,生怕它凉了。
“我去给师兄也尝尝,他肯定是自己一人。”说完还不待他们反应,就急急忙忙带着食盒离开了。
到谢皓枝门前,她停下了,随即毫不犹豫上前敲门。
等到他打开门,见到的就是脸上带着明媚笑容,手中提着个食盒的她。
他没想到已经晚上了,来敲门的会是她。
“今日是元宵节,这是我们自己包的元宵,请师兄吃。”说着便侧身挤进门内,率先走近屋内。
这是她第一次来他的住所,跟想象的差不多,屋内是很简单的布置,但很干净整洁。
她今天头上带了一对红色的绒花,来的时候怕冷,穿了个红色的斗篷,上面坠着白色的毛领,尖尖的下巴埋入其中。
风风火火进来,像一只小兽闯入他的住所,心底泛起一丝涟漪,久久不能平息。
在她的目光下,他缓缓拿起碗尝了一个。
“怎么样?怎么样?”问出这句话,她竟然奇异的感到了紧张,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很甜,好吃。”
虽然只是短短几个字,却让她感到了激动。
虽然弟子们都很喜欢他这个大师兄,但却没人敢主动去接近他,所以即使是在今天这样的节日,他也依旧是自己一人,冷冷清清的,像这样有人来,是第一次。
她捧着脸,在桌子旁静静盯着他吃,他吃东西的动作很斯文,再加上那张脸,观赏性很高。
“师兄今晚有空吗?”
12. 情侣面具
闻言,谢皓枝抬起头看向她,不明白她这么问的意思。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般,她又连忙解释道:“今天不是元宵节吗?师兄如果有空的话,我想邀请你一起过节。”
说完这话,不停摸摸眼角,以来掩饰她的紧张。
她也不懂突然间,就开始害怕听到他的回答,准确来说是害怕听到他说出拒绝的话。
“有空,我们一起过节。”
这短短几个字,被他生涩说出,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同别人一起过节。
一起过节,这几个字在他喉间滚了滚,倏地笑了起来。
没人知道其实他喜欢吃甜食,而刚好她带来的都是甜甜的馅,他心中暗自窃喜,平日里只敢在无人处,偷偷吃一点。
他脸上装作淡定,事实上内心格外开心。
等他吃完,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她拉着走出去。
此刻,他身上多了几分少年人应有的活力,失去了点平常的沉稳内敛。
不过多时,他们一同到了先前他们几人一起包元宵的地方,却发现只剩下一张纸条。
我们先去看灯会了,你太慢了,略~
一行字下边,还画着一个做鬼脸的小人,这个画工比她的可强上不少。
她看完纸条上的内容,用手将它团吧团吧丢掉了。
“一群没义气的家伙。”
她嘴里不停嘟囔着话,转头却是换了个表情。
“今天就我们两个一起,他们不等我们,先走了。”林昭岁正色道,那故作正经的表情,成功将他逗笑。
眉眼间尽是笑意,在昏黄灯光下,说不出的温柔。
二人并肩向山下走去,空中还在下着小雪,很小很小,落在身上并不觉得冷。
还未到山下,只是在半山腰处,看到这幅景象,两人的脚步不自觉放缓,直至停下。
月光穿透云层,照射在已经洒落在地上的雪花,让大地显得更加明亮。
集市中此刻已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家家户户均在门口挂上灯笼,而那些商户更是在店门前挂上长长一排灯笼。
那星星点点的红色仿若火光,将整座小镇照亮,梦幻而又壮丽。
这样壮观的景象,不仅仅是林昭岁头一次见,他也是第一次见到。
在此之前的每一年,每一个节日,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折磨,尤其是那些阖家团圆的节日,折磨得更甚。
他只希望可以快点度过每一个节日。
她见到这幅景象后,就愈发期待去看那即将开始的灯会。
“我们也快点去吧。”
她转头朝向谢皓枝,他听到了自己砰砰的心跳声,少女笑颜如花,此刻眼中只有他。
心神为之一震,霎时间呆愣住,不知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见他愣住,她虽然不解,但还是上前一步,试探一般抓住他的手。
见他并未反抗,便不再等待,继续向山下走去。
等真的走到其中,林昭岁还是被再次小小震惊下。
整个小镇灯火辉煌,行人脸上都带着喜色,天上挂满了彩灯,即使下着小雪,也半分不减人们的热情。
走过一个个小摊,她走到其中一个买面具的小摊上停了下来。
拿起其中一个在脸上比划半天,突然想起什么似得,将面具放在他脸上。
脸庞悉数被遮盖住,只留下一双眼睛,直直看着她。
那双桃花眼,眼尾轻轻上扬,琥珀色瞳孔中倒映着她的身影,眼皮上那颗浅浅的痣,为他增添几分勾人。
一边的商贩连忙开口,“这位仙子真是太有眼光了,您瞧瞧仙君带上多好看啊。”
“那我要了,还有这个也要了。”
谢皓枝看了看摊上其他面具,拿起一个小兔子的递给她,刚巧的是,她为他挑的那个是狐狸。
“师妹帮我带上吧。”
说着面对她微微低头,将面具递给她,以一种示弱的态度展现。
即使已经低头,但对于她来说还是有些高,只好踮起脚为他带好这个面具。
“好了,我看看。”
林昭岁站好后,满意看着眼前的人。
而他已经自然从她手中接过面具,要为她带上,她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一愣,很快便反应过来,调整姿势,方便他的动作。
二人此刻都将注意放在对方身上,也就没有注意到身后不远处的小摊上,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沈梦看到他的动作,意会的露出笑容,与身旁的陈慕雅对视之后,脸上的笑容更甚。
两人对于这个笑容,彼此心照不宣。
姗姗来迟的江逸之,发现这两个人笑的渗人,顺着她们的目光,却什么都没看到。
他身子不禁抖了抖,似乎想到了某件可怕的事情。
“你们究竟在笑什么,那里也没人啊。”
他终于忍不住问出来,不能再任由她们两个继续笑下去了。
“你不懂,别来打扰我们,去去去。”沈梦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挥着他。
女人真可怕,他心中只有这一个念头。
不再好奇,他又转身去看那些神奇的杂技,明明没用法术,怎么就做到那么神奇。
带着这个问题,离开这两个有些神经的人。
不知又发生了什么,两人齐齐小声尖叫起来,脸上的笑容逐渐猥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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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林昭岁带上面具后,总感觉眼角有东西在,用手揉了好几下,始终没用。
注意到她的异样,谢皓枝便凑近去观察,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凑近,她不适应的眨了眨眼睛。
“先别动。”语气温柔却又不容置喙,她乖乖按耐下想要乱动的眼睛。
他的嗓音清润,说着这样类似命令的话,也丝毫没有给人不适的感觉,反而让人想要听从。
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引得那两个角落处人的尖叫。
她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们就是看到了他们之间猛然缩进的距离。
不管是何原因,她们就是觉得甜甜的。
在经过谢皓枝的查看后,她使劲转了转眼睛,眨了两下就恢复了。
这时不知是谁传来一句:“花灯游街开始了。”
瞬间,所有人都涌向同一个方向,他们两人本来还能稳住身体,但人实在是太多。
就在两人即将被人群冲散,谢皓枝一把抓住她的手,才成功避免了被冲散的结局。
顺着人群走过去,终于见到被围着的中心,是各种各样,一看便知是被精心制作的花灯,有的甚至还能顺着他的动作,变换成不同的样子。
众人皆是惊呼出声,她也不例外。
她才发现从刚才牵着的手,一直没有分开,连忙松开手。
注意到从她的手从他手中溜走,一阵说不清的失落涌上心头。
那阵失落还未散去,他发现有只手再次牵住他。
看向那只手的主人,林昭岁解释:“为了防止他们走散,这里人这么多,走散了可是很难找的。”说着还摇了摇牵着的手。
“对了,还没有许愿,差点就给忘了。”
拉着他走的有些着急,她这次出来最重要的就是许愿,希望她可以早日实现。
将愿望写在孔明灯上,写好后,她想要偷看谢皓枝写的愿望,却被他发现。
“你写的什么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你怎么知道说出来就不灵了,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实现呢。”
却还是被他拒绝,“你写的什么?”反过来被他追问。
她连忙停下继续问的心思,她也拒绝泄露愿望。
因为她写的是:完成任务,早日回家。
越是在这样热闹的日子,她就越能记起来自己不属于这里的事情,既然这已是事实,那就许愿自己早日回家,因为她还未实现梦想,她努力了这么久,不能就这样放弃了。
孔明灯被放飞,缓缓升向空中,越飘越远,渐渐看不到它的样子。
但她不知道,那盏属于她的孔明灯,被人摘走了。
13. 月考
“攻略值加10”
夜晚,她刚躺到床上,脑海中突然响起一道提示音。
面对这突然上涨的好感值,林昭岁也是摸不着头脑,但她知道离回家又进了一步。
上次系统任务成功后,一直也没查看奖励,今天正好趁着机会,点开查看。
“一枚作用神奇的丹药”
在众多奖励中,只有这个丹药的存在格外显眼,她拿起来反复查看,甚至还打开盖子闻了闻,仍是没发现它的作用究竟是什么。
无奈只好放下,接着去研究其他东西的作用,都是一些必备的丹药和符箓。
果然是新人大礼包,这里面的东西都很齐全。
她仔细将物品清点一遍后,才心满意足的睡着了。
而从灯会上回去的谢皓枝,却是丝毫没有想要入睡的痕迹。
一张字条被他紧紧攥在手心,纸张已经破皱不堪,但还是能依稀看出上边写的字:完成任务,早日回家。
谢皓枝脸色极其难看,心中不知在盘算什么,只是从他皱紧的眉头,得以发现并不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
“完成任务,早日回家。”
他口中反复重复这一句话,声音很轻很轻。
终是想到什么,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发出一声冷哼。
接着,字条在他手中消失殆尽,无人知晓曾经有过这样一张纸条的出现。
同样的,在入睡前,江逸之不知怎地想起了下午包元宵他看到的那一幕,一闭上眼睛,就是她的笑颜。
翻来覆去,不知是开心还是忧愁,久久不能入睡。
这一夜,有人欢喜有人忧愁,有些事情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而这一切,睡着的人都不知道。
很罕见的,早上在晨练时见到林昭岁,自从她穿来后,就很少参加了。
但是今天,她总觉得有种魔力在指引着她来到这里。
果不其然,有一个重磅消息,那就是一月一次的小测,也可以将它叫做月考,会随机抽选一些弟子参加。
很不幸地,在这次抽到她了。
有的长老要求一周一考,但是被拒绝了,因此月考就留下了。
但比起周测,似乎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的脸色变了又变,似乎是想不到,修仙界竟然还有这种奇葩的规定。
当然更主要的是,她最近也并没有怎么勤奋修炼,对于通过的把握很小,甚至说是没有把握。
宗门给出的说辞,借此让弟子们可以更加勤勉上进。
更何况,她已经不是第一年进入宗门的新弟子了,怎么说也勉强算是一根老油条了。
如果不通过,在新弟子面前,那可算是丢光了脸面。
她想,她决不允许这种事的发生。
从现在开始,猛猛补习,也就有了大家口中的话。
惊!一名剑修师姐,最近却不吃不喝只为联系最基本的剑术!这其中难道有什么不知名的内情。
更多内容,敬请期待。
当事人表示,自己其实只是想练习基本功而已,但为了不被人发现,只好趁着吃饭的点来独自练习,本以为这样就无人发现了,可没想到,不仅被人发现还被传播开。
听到这个消息的江逸之,也是为之震惊。
然而知道真相的沈梦,只是一味拍着她的肩膀,笑得即将要晕厥过去。
她只能说,不愧是修仙界吗,连消息传播的都格外的快。
只能哭笑不得,本来以为找到了好时间,原来也是空欢喜一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脑子抽风了,一直练习基本的剑术。
只好经过一番乔装打扮,打算混入新弟子中重新学习一遍,临时抱抱佛脚。
但她没想到,会在这遇到谢皓枝,但又一想又不觉得奇怪了,他好像经常被派来教新弟子。
只是在这里相遇,多少会觉得有些尴尬,也不知道被他发现了没有。
她刚混入新弟子中,就感受到了周围投来的各种目光,有好奇的,有疑惑的,甚至还有些认出她而隐隐不屑。
她假装镇定,跟着大家一起听谢师兄讲解基础剑术的要点。
谢皓枝的目光偶尔扫过她,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却并未当场揭穿她。
林昭岁暗自松了口气,却也没敢掉以轻心,认真的跟着练习起来。
随着练习的进行,林昭岁逐渐找到了一些感觉,剑招也愈发流畅起来。
谢皓枝在一旁指导新弟子,看到她的进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平常温和的表情。
终于,到了休息的时间。林昭岁累得瘫坐在地上,不停地擦着汗水。沈梦见状,赶紧走了过来,递上一块手帕。
“快擦擦吧,看把你累得。”
她没想到沈梦会来这里,被人见到她在这偷学,脸上出现一抹可疑的红晕。
她并未发现谢皓枝走到她面前,注意依旧放在沈梦身上。
却突然发现眼前落下一处阴影,抬头看去,才发现是谢皓枝挡住了她面前的阳光。
发现林昭岁终于注意到自己,紧接着迎上她的目光,“师妹怎么会在这里?”,语气中是显而易见的疑惑。
这下她算是真的有口说不清了,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来。
在一旁呆着的沈梦忍不住笑出声,替她解释道:“她是害怕自己这个月的小测不过关,跟着偷学来了。”
听到她说出来,林昭岁露出一个饱含怨气的表情。
“你幸灾乐祸的也太明显了吧!”,她的语气中带上怨怼跟几分无可奈何。
谢皓枝也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接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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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师妹可要好好学一下了。”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句话语气中带着点嘲弄,可能是听错了?否则大师兄怎么可能会说出这种话来。
林昭岁讪讪一笑,“知道了师兄,”她不知该将视线放到何处去,只好扭过头看看沈梦,“那最近的几堂课,都是师兄代授吗?”
“是。”
听到这个回答,她莫名的放下心来。
果然是伪装成的宗门弟子,谢皓枝心想着,眼中带上些冷意。
在看到纸条上内容时,他就隐隐怀疑她是伪装进来的,只是不知道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起初,只是有些怀疑,但在今天见到她后,心中就对这个猜测又肯定了几分。
你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
林昭岁不知道的是,自己许的愿望已经被人发现,只是尽力在掩饰不被人发现破绽。
谢皓枝问过问题便离开了,剩下只让弟子们单独练习。
望着谢皓枝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疑惑,她总觉得今日的师兄有些怪怪的,但又不知道具体是哪里有些奇怪。
“别想了,你还是好好练习,准备月测吧。”沈梦拍了拍她的肩膀,眯起眼睛笑着说道。
林昭岁点了点头,不再多想,继续跟着新弟子们练习剑术。
几天后,期待了好久的月考终于到了。林昭岁早早地来到了考场,心中既紧张又期待。她看着周围也即将进行月考的弟子们,心中暗自给自己打气,一定要通过这次考试。
天杀的,自己还是太倒霉了,怎么就没抽到沈梦呢!
她当然不是平白无故这样想的,只是最近沈梦天天在她面前转悠,还炫耀她没有被选到,别提有多开心了。
“哎呀!是谁被选到了啊,原来是林昭岁被选到了呀!”
她就这样,说完还故作遗憾的捂嘴偷笑,林昭岁只能露出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回忆结束,回到月考现场。
考试开始了,一共分为三个部分。
这第一部分,就是完整的将这套剑法施展出来,林昭岁按照平时练习的剑招,认真地施展起来。她的剑招虽然说不算华丽,但却十分稳健流畅,看得出来她是下了不少功夫。
谢皓枝在一旁看着她的表现,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没想到林昭岁竟然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将剑术练到这个程度。
江逸之也在现场,因为他也是这次被抽到的倒霉蛋,但他这会却是围在林昭岁周围为他加油。
在知道她在练习剑招后,他就很想去告诉她,他可以帮她,他们可以一起练习。
还有他这个倒霉蛋一直陪着她的,但从沈梦口中得知,她似乎并不想被别人知道,因此才作罢。
看着她算得上是沉稳的表现,他心中的担忧也渐渐放下了。
14. 对手是师兄
站在台上的青年刚刚还在台下看她测试,怎么一眨眼就站到比试台上了。
她还是觉得不敢相信,不死心地问他:“师兄怎么在这里?刚刚不是还在那边吗?”
似是早就想到了她会有这样的反应,谢皓枝面色不改,只是唇边弧度逐渐加深。
“当然是与师妹比试了,看看师妹这几天的成果。”
说着他还不自觉上前几步,做出手势让她先出招。
这下林昭岁算是彻底呆住了,整个人仿佛石化了,就连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发生一丝变化。
站在她面前的是被称为“正道之子”的谢皓枝,所有弟子见面都要喊上一句大师兄的人,所以是要让她在这么多新弟子面前和他比试。
确定要让她这个刚穿过来没多久的“新人”,和他打吗?
谢皓枝好像知道她心中在想什么,轻轻点了点头。
事实上却是,她眼神中的不可思议太过明显,站在她对面很容易就看清了。
然而不只是她产生了这种想法,在台下观看的沈梦和江逸之也都是这么想的。
尤其是江逸之,眉头皱起,看起来比在台上的林昭岁还要担心。
“你说为什么长老会突然让岁岁加试?”
沈梦用肩膀碰了碰身侧的江逸之,却只得到了一个高冷的侧脸,见他没有反应,沈梦又使劲用手肘捅了他一下。
江逸之终于回神,仿佛刚从自己的思考中放出来。
面上表情仍旧很紧张,“怎么了?”他终于回头面向她,此时身旁的沈梦早已忍无可忍,在即将爆炸的边缘。
却忍了忍,将问题又说一遍:“我说,你知不知道为什么长老突然让岁岁加试这一场,很明显她肯定打不过啊。”
更准确地说,是很多人都打不过,这是大家都默认的事情,为什么突然又要进行这一场注定要输的比试。
江逸之只是迟疑地摇头,他也不太能想的明白,但他知道这肯定与谢皓枝有关。
既然注定要输,那又为何这样多此一举?
他来不及深思下去,比试台上两个人已经有了动作。
林昭岁率先出剑,一改往日的风格,此时的她更像是一把锐利的剑,整个人与剑融为一体。
她想,既然不论输赢,只是切磋的话,他说的对,却是应该试验一下她这段时间努力的成果。
所以便抛去脑中的想法,只将目光放在前方,借他的剑来增长自己的实力。
带着她的剑,指向谢皓枝,她身姿轻盈,像一只随时可能离去的蝴蝶,恍惚间他心中想着。
但她可能是一只有毒的蝴蝶,外表色彩鲜艳,实则不得触碰。
谢皓枝同样的出剑迎上去,一时间,比试台上只剩下两道快速移动的身影交织在一起。
台下的众人,恍惚间仿佛站在台上的人是自己一般,心中不自觉的紧张。
但他们好像发现了一些端倪,明明大师兄可以快速解决这场比试,但却一直躲避,或是净出些威力不大的招式。
渐渐地,众人也品出来一些味道。
“大师兄该不会是在喂招吧。”
人群中不知是谁说出这句话,引得众人恍然大悟。
"难怪她的招式越来越激进,但大师兄却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蒙在江逸之心头的迷雾终于被拨开,但他还是想不明白,这种事情私下悄悄进行不久好了,为何要在这时进行。
“我就说大师兄怎么会突然比试,原来是为了帮她,不愧是大师兄。”
听着一旁的沈梦说出的话,江逸之心中竟然有种异样的感觉,只是他也说不清这究竟是为何。
但他总感觉不太对劲,再加上沈梦脸上那种……那种说不上来的表情。
而一旁的沈梦不知脑补了些什么内容,脸上漏出了诡异的笑容。
台上林昭岁与谢皓枝的比试仍在继续,剑光交织,剑影飞舞。谢皓枝的剑法看似随意,却总能在关键时刻化解林昭岁的攻势,而林昭岁则越战越勇,剑招愈发凌冽。
台下的众人已经不再为胜负而紧张,反而是打起精神聚精会神的盯着台上两人的招式,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
沈梦一回头却发现了个脸色难看的江逸之,不明所以,继续沉浸在台上二人气氛中,明明是好好一场比试,硬是被她看出了点粉红色的氛围。
江逸之注意到了她的目光,没有说话,小心蔑她一眼,却发现她脸上笑容又变得诡异起来。
满肚的疑问也只能被吞下。
台上的林昭岁已经完全沉浸在剑法的交锋中,她感受到了谢皓枝的意图,但并没有去点破他。
相反地,她借着这个机会,不断进步试探自己的极限,剑招不断变化,眼睛异常明亮。
显而易见,她很珍惜这个机会,既然来到这里成为一名剑修,她就想将它学好。
谢皓枝的脸上始终带着微笑,面上带着几分从容,眼神却始终专注。
他故意放慢节奏,让她能够适应这场不对等的对决。
作为一名修仙者,他自然听到了台下的人口中的话,对于这些他不置可否,但他心中究竟在想什么,无人知晓。
他确实是故意安排的这场对决,他当然有他的目的,但这些都不必被她知道。
当然她似乎也并未想过这场对决因何而起,而他又为何并不击败她,反而在这喂招。
就在林昭岁准备使出下一个招式,在她对面的谢皓枝猛然逼近她。
而她就在这电光火石间,挥出了这一剑。
台下众人看到这个变化,也不自主的紧张起来。
但他们以为会看到大师兄躲开或是接下这一招,然而接下来的这一幕令众人大跌眼镜。
只见谢皓枝似乎是因为疼痛,面上浮出痛苦的神色,身体似乎是要支撑不住般,摇摇欲坠。
而这一剑就这样落在他身上,虽然她修为并不高,但他终究是将这一剑全部接下,并且实在他表情痛苦的情况下。
台下众人哗然,似乎是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
林昭岁在他猛地上前时,就意识到了不对,但她来不及反应。
此刻更是迅速跑上前查看他的情况,他见到林昭岁朝他跑来,终于不再坚持,身子朝下倒去。
刚好被跑过来的林昭岁接在怀中,他虽然看着清瘦,但终究是一名成年男子,她有些吃力,但为了不让他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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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拼命坚持。
抽出空来,向台下愣住的众人呼喊:“快上来个人帮忙。”手却死死抓住他,并未放手。
江逸之一个翻身跃上台,林昭岁见状终于松一口气。
将已经昏迷了的谢皓枝交给他,同时甩了甩因为用力而充血的手指。
但她并没有因此松口气,反而因此一颗心被吊起来。
台上一直看戏的长老此时也是连忙跑下台,不再继续坐着看戏了。
连忙将他送回去,在一旁的沈梦也是机灵,早在不对时就已经给她师父发去了传音。
就这样,一群人急急忙忙朝着他的住所走去。
林昭岁紧紧跟在江逸之身后,心中满是愧疚和担忧。
她知道自己那一剑虽然没有全力,但谢皓枝却是真实地被她的剑所伤。她心中不断自责,应该在察觉到时,就快点收手的。
江逸之抱着昏迷的谢皓枝,脸色铁青。他虽然对谢皓枝的举动感到困惑,但他此刻明白,如果他出事的话,第一个受罚的必定是林昭岁。
他一边快步前行,一边低声安慰林昭岁:“别自责了,这不是你的错。”
林昭岁紧咬着嘴唇,点了点头,但眼中依旧盛满了担忧。
一行人很快到达了谢皓枝的住所,沈梦的师父已经在门口等候,看到昏迷的谢皓枝,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快,送他进去。”师父一边吩咐,一边挥手施法,一道柔和的光芒笼罩在谢皓枝身上,似乎在检查他的伤势。
林昭岁和江逸之跟在后面,心中忐忑不安。沈梦则在一旁安慰林昭岁:“别太担心了,大师兄的修为那么高,肯定没事的。”
林昭岁点了点头,但仍然无法平静下来。她知道这场比试大师兄一直在喂招帮她,而她却因为自己的鲁莽,让谢皓枝受了伤。沈梦的师父将他安置在床榻上,随后开始仔细检查他的伤势。
片刻后,他抬起头,看向众人,语气中带着一丝安慰:“他没事,只是受了些轻伤,休息几天就好。”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林昭岁也忍不住问道:“他为什么会受伤?难道是……”
她微微一笑,打断了她的话:“你们不用多想,这是皓枝身上的旧伤,已经很多年了,一直没有回复完全,只是不知为何今日突然发作,还需要再找一下这个原因。”
林昭岁才稍微放下心来,但她知道自己这一剑,虽然没有伤到谢皓枝的根本,但终究是让他受了伤。
“你们先回去吧,让他好好休息。”她挥了挥手,示意众人离开。
沈梦和江逸之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沈梦走上前连忙追上她的脚步,拍了拍她的肩膀:“别太自责了,你刚刚也听了,大师兄只是轻伤,真正的是他的旧伤。”
“怎么?你不会真以为,就你那点修为能伤到大师兄吧,大师兄还没有这么脆弱呢。”
见她没反应,沈梦便换种方式去安慰她。
终于,她的话起了效果,林昭岁看起来确实没那么自责了,眼中的郁色都少了几分。
林昭岁没有说话,只是放慢了步伐,与沈梦慢慢地走着。
只是这件事情,还是被很快地传开,尽管并不是林昭岁的错。
15. 好像心中格外欢喜
回到自己的住所后,林昭岁坐在床边,心中满是思绪,看来今夜是睡不着了。
就在这一夜间,消息如风一般在宗门内传开,很快整个宗门都知道了——林昭岁在比试中意外伤到了谢皓枝。
尽管知道情况的几人已经尽力澄清,但流言蜚语还是像野火一样蔓延开来。
“你听说了吗?林昭岁竟然伤到了大师兄!”
“是啊,我听说了。不过他们不是说大师兄是故意故意喂招给她,怎么会受伤呢?”
“谁知道是不是她使了什么阴招?否则就算是大师兄故意让她,也不可能被她伤到。”
“我可是听说了,大师兄昏迷后,她还假惺惺的去接。”
“我怎么觉得林昭岁这个名字特别耳熟呢?想起来了,上次那个昏迷被大师兄抱回来的人也叫这个名字,应该就是她。”
“谁知道上次她是不是故意的?”
江逸之没想到会这么快,仅仅只是过了几个时辰,便已经在宗门内传开了。
他走在回去的路上,耳边充斥着这些窃窃私语。
忍不住上前替她解释,他不想她因此被误会。
但那些人当然是不理会他的解释,反而将他说教了一顿。
“听你说的那么巧,哪里有这么巧的事啊,你骗谁呢?”
江逸之很想直接揍他们一顿,这样就信了,但他选择了忍住,一旦这样别人自然会更加怀疑。
这让他很着急,脑中拼命转动,希望可以找到一个好办法。
不知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疾步朝着住所跑去。
而早已回到院子的林昭岁却是翻来覆去,始终睡不着。
即使已经知道了,这并不是她的错,但她却不能说服自己,尽管下午在沈梦面前表现得似乎已经不在意了,但是这怎么可能不在意呢!
她对于宗门内的流言蜚语并不知情,不敢想象如果被她知道,那她的愧疚程度会达到多少。
她回来的早,对她来说是件好事。
毕竟亲耳听到的感觉是很难受的,她本就因此事而感到内疚。
终于,她好像下定了某种决心。
起身后出去,看着这个方向是谢皓枝院子的方向。
是的,林昭岁还是放心不下,打算去看看他的情况,不知为何,快到的时候,她的步伐慢了下来。
竟然莫名的有些不敢进去,这是她的第一反应,随后又想到了她是偷偷进去,竟然有些紧张。
所以在即将到达处,又给自己做了一下心理准备,才下定决心走去。
但令人意外的是,她并没有去走正门,而是选择翻墙进去。
既然是来偷看,那当然不能走正门进去了。
林昭岁一边爬墙一边想着,借助灵力,很容易就翻了进去。
屋内还亮着灯,林昭岁悄悄走近,并没有直接推开门,又是一番心理斗争。
她才小心打开门,并未全开,而是只开了个不大的缝隙,足够她侧身挤进去,她害怕这动静太大会被发现。
但当她进去后,才发现,谢皓枝还在床上躺着。
也就没有看到,在她侧身小心关门时,躺在床上的谢皓枝眼皮动了动,却并没有睁开眼。
林昭岁看着终于关上的房门和终于见到的人,重重吐出一口气。
林昭岁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尽量让自己的动作轻一点。
她的眼睛在屋子里扫了一圈,最终落在了床上的谢皓枝身上,他的面色看起来有些苍白,但呼吸平稳,似乎正在熟睡。
她轻轻地走到床边,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房间里弥漫着一种安静的氛围,只有窗外的风偶尔吹在窗户上,发出细微的响声。
林昭岁见到躺在床上的人,心中的愧疚终于忍不住涌上心头,她低声说道:“大师兄,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啊。”
她的话音刚落,谢皓枝的眼皮微微颤动,似乎是在梦中听到了她的声音,林昭岁的心猛地一跳,她紧张地看着他,手心不自觉的握紧,生怕他会突然醒来。
她站在床边,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坐下来。
轻轻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谢皓枝的脸。
再次不由得感叹,他确实生的好看,漂亮却又不似女相,那张脸被他温和的气质冲散些攻击性。
但他那双最是深情的眼睛此时却紧紧闭上了,脸上带上了几分攻击性。
不知他平日里用的什么熏香,坐的离他这么远,都隐隐约约闻到些他身上带的熏香味道。
她觉得她现在突然有些不清醒,那只手不受控制的伸向他的脸,手指即将要抚上他的眼睫。
意识突然回神,察觉到自己想做什么,立马将手收回来,并且坐好。
板板正正,像一个听老师话的小朋友。
她想或许他醒来会需要人,便一直坐在他的床边。
时间在沉默中流逝,林昭岁不知坐了多久,直到她感到一阵疲惫,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她揉了揉眼睛,终于是忍不住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谢皓枝意识到她已经睡着了,缓缓睁开眼睛,注视着她。
他眼中充斥着化不开的墨色,用手指轻佻的抚开黏在她侧脸的发丝,顺着发丝一直划到下巴处。
他面上神色变幻,“准备好接受我送你的礼物了吗?”说完便开心般,自己低低笑了起来。
“你可千万要准备好了。”
他施了个法术,令屋内温暖起来,肉眼可见趴着的林昭岁的身体变得放松起来。
令他意外的是,她会大半夜突然来他这里,他还以为,可以直接见到她迎接为她准备的礼物时的表情。
他现在就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了,他将目光放在她身上。
明显可以看出,她出来的很慌张,衣裙并未整理好就来了。
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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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认知,他心中竟然奇异的有丝开心,她是因为他所以才这样慌张。
他又伸出手好奇地将手指放在她的眼睫上,他想知道她为何刚刚想要触碰他的眼睫,又为何都要碰上时收了回去。
是温热的,似乎还可以感受到眼球在微动,他又将手指放在自己眼皮上。
好像也没什么不同的,但又好像不太一样,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紧接着,他又伸出拇指和食指,照着她的脸颊捏了捏。
同样的,这次他也捏了捏自己的脸颊。
好像肉有点多,这次他倒是得出了一个结论,但似乎不能被睡着的人知道这个结论才行。
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自己的脸颊已经被捏了个遍。
终于,他得出了一个结论,好像林昭岁的是软软的温热的,而自己的摸着是冷冷的也不软。
最重要的是,触摸到她的肌肤时,他心中竟然莫名感到一阵开心。
不想继续深思,他闭上眼睡过去。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脸上时,林昭缓缓醒来。
她揉了揉眼睛,有些迷茫地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这才想起来自己昨晚偷偷来到了谢皓枝的屋子。
她猛地坐起身,发现自己的脸颊上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温暖的触感。
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颊,心中满是不安与困惑,昨天的一切仿佛一场梦,但那种被触碰的感觉却又如此真实。
她看向床边,谢皓枝依然安静地躺在床上,呼吸平稳。
她意识到自己该走了,已经清晨,不能再继续留在这里了。
她小心翼翼地站起身,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准备悄悄离开。然而,就在她准备打开门的那一刻,谢皓枝的声音突然响起:
“昭岁,你醒了吗?”
林昭岁猛地一僵,手停在门上,心中慌乱不已。
她转过身,看到谢皓枝已经睁开了眼睛,此刻正平静地看着她。
“大师兄……我……”林昭岁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说出口,她的脸瞬间变得通红,昨晚的一切仿佛都被他看在眼里。
谢皓枝微微一笑,声音温和:“别紧张,我知道你昨晚是担心我,所以才过来的。”
林昭岁连忙点头,心中稍稍放松了点,她低声说道:“大师兄,我……我不是故意想要来打扰你的。”
谢皓枝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我知道,你不用担心,我没事,昨天只是旧伤又复发了,和你没关系。”
林昭岁下意识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问道:“大师兄,你昨晚是不是就醒了。”
随即目光直直看着他,谢皓枝摇了摇头:“没有,我也是刚刚才醒来,怎么了吗?”,他微微一笑,一副很想帮她的样子。
“没事没事,可能是我感觉错了。”她摆摆手向他解释。
听到她的回答,谢皓枝眸光变深。
16. 他们怎么吵起来了
不等谢皓枝回答,她急忙告别后离开这里。
她还不知道,即将要迎接的是谢皓枝为她准备的大礼。
就这样毫无防备的走出去了,而想到办法的江逸之却是一夜都并未出现。
他究竟想到了什么办法,无人知晓。
卯时,天刚蒙蒙亮。
从他居所出来的林昭岁已回到她的院子,如谢皓枝预料中的事,也并未发生。
对于外边的流言蜚语,林昭岁依旧不知。
顺利到达院中,她只觉一阵放松,脑中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松懈下来。
“呼——可算回来了。”
不知为何,面对醒来的师兄,她会有种小学生做坏事被老师抓包的感觉。
大脑陡然放松下来,一阵困意很快袭来,趴着睡着的感觉并不好受,她打算睡个回笼觉。
最近几天一直在为月考准备,也并未好好休息过,不管怎么说,月考算是成功通过了,可以不用想太多。
困意催使她快点走近屋子,她已经被困意折磨地睁不开眼睛了。
只是本能的对这里的熟悉,抬脚便朝着床榻的方向走去,丝毫未注意到院中还坐着两个大活人。
好吧,准确来说是两个睡着的大活人。
院中梨树下有一个桌子,他们平时有空会在这里一起聊天。
然而不仅仅是她没有发现这两个睡着的人,这两个人同样的也没有发现林昭岁已经回来了,就在这短短一刻,她已经睡着了。
她只是凭借自己的本能反应,脱鞋爬上床盖被子一气呵成。
门外两人不知何时来的,来这里找她,却是扑了一场空,只好在门外等着。
只是夜太漫长,便也忍不住睡着了,只为能够第一时间能够发现她回来。
但他们双方都没想过会出现这个情况,默默看着这一切的系统,也是短暂的卡顿了,但它也叫不醒林昭岁。
就这样不知过去了多久,太阳逐渐出来,温度逐渐升高。
这让在院中睡着的两人睡得更着了,暖烘烘的阳光洒在人身上,他们因睡得不安稳而微微皱起的眉头,也因此松开。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林昭岁的脸上,她不耐的皱了皱眉,却依旧沉浸在睡梦之中。
此刻已经接近巳时,他们睡了将近两个时辰。
此时的阳光不同于早上的温柔,开始变得刺眼起来。
院中的两人也在这阳光的照耀下,逐渐清醒。
率先醒来的是江逸之,他伸了个懒腰,发现一旁的沈梦还未醒来,上手拍拍她。
沈梦终于艰难的睁开眼睛,但视线依旧模糊,迷蒙着一双眼看向四周,却没有见到林昭岁的身影。
她揉了揉眼,想要再次趴下,被及时发现的江逸之拦下。
“现在什么时辰了?”
沈梦意识还有些不清醒,手肘捅了捅他。
江逸之一边拦下捅过来的手肘,一边回答:“似乎快到午时了。”
意识到他说出的话,两人俱是一惊。
“午时!”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语气中同样带着不可置信。
“都怪你,睡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早点醒。”沈梦先质问他,但眼中是藏不住的心虚。
被她的不可理喻给气笑,“明明是你先睡着的,刚刚要不是我拦着,某些人估计要睡到天黑才肯醒吧。”
两人就这样顶着个乱糟糟的发型,在院子里吵起来,虽然没有动手,但动作间不免带上一些推搡的动作。
屋内睡觉的林昭岁,只隐隐约约听到一阵说话声。
起初,她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大早上的怎会有人待在她院中。
渐渐地,随着声音越来越大,她终于意识到确实有人在她院中。
她脸上写满了疑问,但她的脑子不允许,想了许久,仍然想不出来会是谁。
其实是借口不想起床,能多躺一会就多躺一会。
但她逐渐被窗外吵架内容吸引,不由得竖起耳朵仔细听。
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声音听着感觉格外耳熟,让我再多听一会。
她的半个身子都已经伸出床外,只是就是不愿意起床。
“都怪你,现在岁岁在哪里也不知道,还说想办法呢,你说岁岁会不会已经知道了,然后太伤心躲起来了。”
越想,沈梦越觉得自己说的对,脸上的愁容更多几分。
江逸之觉得她说的也不误道理,:“我们现在还是赶紧再去找找吧。”
说着,他作势要走。
偷听了小半天的林昭岁,听到这句话终究是急了,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就跑了出去。
“你们去哪儿?”
林昭岁连忙喊道,他们二人听到声音也是同步转过身来。
沈梦看着她的身影,眼中迸发出惊喜,立即跑到她身边,江逸之自然不甘落后,紧跟着她的步子。
看到他们被叫停回来,林昭岁终于是呼出一口气。
也没有心思再去睡觉,只是回到床边穿上鞋子,不舍得抱着被子用脸使劲蹭了蹭。
那二人则是坐在桌前,沈梦拎起茶壶不停地往杯中倒水,吵了这么久,她早已感到口渴。
江逸之自然也是,他将茶杯递到她面前,点头示意她倒水。
她虽然不情愿,却还是给他倒了水。
缓过来的沈梦,发现林昭岁在床榻前久久不过来,忍不住好奇。
但她刚叫出名字,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就看到林昭岁朝着这里走过来了。
“你们怎么突然吵架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
林昭岁说着说着,目光便不自主地被他们的发型吸引,于是手指着他们的头顶,问了出来:
“还有,这是你们俩的新发型吗?”
脸上是藏不住的揶揄,沈梦一听就立马反应过来了,抓了抓头发。
随后一个法术,两个人都又恢复如初,看着这一幕的林昭岁,心中不禁感叹着,不是第一次见了,但是还是觉得神奇。
看着他们收拾好,她问出了她的疑问,早在刚刚听他们吵架时候,就想问了。
到底是怎么了,还引得他们两个吵架,还有就是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院子里?
这些问题都萦绕在她心间,看着两人的表情逐渐带上心虚,她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你说,你说。”
江逸之用手肘一下下捅着身侧的沈梦,嘴里还含糊不清的说着话。
见他这个样子,沈梦胸膛处瞬间涌出一股无名火,但又无可奈何,只能讪笑,试图揭过此事。
“我——我突然想起来,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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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让我给她的花浇水,你说是吧!”
沈梦连忙拍拍旁边的江逸之,示意他跟自己一起走。
江逸之瞬间就接收到她的意思,立马接话:“对呀对呀,我们说好了要一起去的。”说着就挽起她的胳膊,试图往门外走去。
却见林昭岁大手一挥,屋门直接自己关上,发出“嘭”的一声,拦住想要离开的两个人。
两个人被吓得一哆嗦,放弃了想要离开的念头,赶紧坐下。
三个人面对面坐着,没有一个人主动开口说话。
气氛一时竟有些尴尬,那两人在酝酿如何说出来,而林昭岁在等他们说出来。
“其实,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你知不知道都无所谓。”
沈梦终于受不了这种气氛,主动开口说出。
但看着她严肃的表情,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又没了声音。
江逸之接着她的话说下去,“是昨天你跟谢师兄比试的事情被传了出去,大家都说是你用了阴招将他打倒,现在外边的人都说你在比试中动了手脚。”
他的语气中带着冷静,竟然莫名安抚了沈梦紧张的心绪。
“我们昨晚来找你商量对策,却发现你不在,就一直在院中等你回来,但不小心睡着了,因为这个我们两个就吵起来了。”
沈梦没想到这件事,就这么被他轻飘飘地说出来了,脸上还带着几分没反应过来的不可置信。
听完他的话,林昭岁心中为之一震,她确实没有想过会是因为这件事。
如果面对的是上次那种玩笑似得传言,那她并不会放在心上,只是会觉得有些尴尬。
但她这次碰到的,是完全不同于上一次的,她一时间也慌了神。
竟想不出该怎么做才好,她内心中拼命挣扎。
她并没有做这些,不知怎会传出这些谣言。
“他本来想将事实写出来,然后张贴出去,但是我们想先和你商量之后再说。”
沈梦终于也冷静下来,看着她脸上的迷茫与惊慌,她将他们想的都说出来。
“现在我们应该先把这个散播谣言的人揪出来,剩下的都好办了。”
江逸之说出这话,眼神中带上一丝狠厉。
她在心中盘算着,随后点点头,同意他的意见。
究竟是谁想要害她呢?她平时好像也没跟人有矛盾,真是奇怪了,她在宗门内平时也只是个小透明而已。
说完三人决定分头行动,尽量早点抓到人。
而在比试中,谢皓枝会突然晕倒,倒是与他自己脱不了干系。
林昭岁那一剑在落到他身上之前,他就已经是一副痛苦的神色了,况且那一剑对他来说伤害并不大。
而他的旧伤只有鲜少几个人知道,好好的突然复发。
而他旧伤复发便也是,这其中的一环,他主动运功让引起旧伤,在众人面前昏迷。
而与他比试的林昭岁,自然而然地就成为了被怀疑的对象。
而这便是谢皓枝为她准备的惊喜,他不惜将自己也作为其中的一环,就是为了让这一切都顺理成章。
而最先说出这话的弟子,自然也没有受他指使。
因为根本就不需要,他们出于自己的私心就会说出这些话,所以就算他们找到了人也是无济于事。
17. 点心
江逸之走出门后,想起了昨晚在路上说话的几人。
他对他们有点印象,他们也是这一届的新弟子,但平日里存在感其实不太高。
印象中他们总是站在角落,也不主动说话。
他很快想到了他们的住所,立马朝那里赶过去。
竟然巧合般的,在那里遇到了林昭岁与沈梦二人。
正在路上的二人,远远地看到已经到门口的江逸之,似是不敢相信,眯起眼睛使劲看了好一会才确定。
还真是巧了,这都能碰上。
一阵小跑,停在他身边。
“你怎么在这?”“你们怎么在这?”
他们都脱口而出互相问对方,听到对方的问题,均是发愣。
随后同时笑出来,像是在为他们之间的默契而笑,这个笑容也将凝重的气氛冲散了几分。
“我们是在路上碰到一个小师弟,他说听到住在这里的人说起过这件事,只是看他的表情,就能猜出来他们说的必定不是什么好话。”
沈梦一边说着,一边脸上带上了愤愤的表情。
“我也是,只不过我是昨天晚上听到了他们的话。”
沈梦与林昭岁对视一眼,朝着他点点头。
江逸之独自朝着院中走去,留她们二人在门口,以免打草惊蛇。
他走进去,环视一周,终于在窗户下发现他。
但令他意外的是,他已经失去意识昏迷在地了,江逸之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他迅速跑出门,将这个消息告诉门外两人。
两人还保持着一副偷听的姿势,丝毫没想到会出现这个意外。
一时间,都忘了头上是打开状态的窗棂,就这么直愣愣撞了上去。
“我说你怎么走到窗户边,还以为你怎么了,那现在该怎么办?”
林昭岁揉了揉被撞到的部位,看着两人问道。
三人站在窗户下说话,丝毫没有发现,一道身影从屋内另一个窗户出去。
而离去的身影,正是那个为她们两个指路的小师弟。
自然也就没能看到,他离开时向他们投来戏谑的笑容。
像是有所感应般,林昭岁不自觉向他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见那里什么都没有,又将视线转移回来。
江逸之皱了皱眉,也被眼前的问题给难住了,他没想到这名弟子会昏倒,必定是有人在他们之前来过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道:“看来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林昭岁点了点头,心中也充满了疑惑:“昨晚他们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江逸之回忆了一下,说道:“昨晚我听到他们在讨论你和大师兄的事情,大致意思就是你假惺惺,暗中使坏将大师兄打伤,剩下的……”
剩下的,她想也不用想,用脚指头也知道他们会说些什么。
气氛一时间陷入寂静,只有浅浅的呼吸声。
沈梦主动假装咳嗽打破这个沉默,“我们还是先进去看看他还能不能醒过来。”
说完后率先朝着窗户翻了进去,留下还站在原地的两人大眼瞪小眼。
林昭岁也紧跟其后翻了进去,徒留他一人。
走门进去了,二人已经蹲在昏迷躺在地上的人。
沈梦作为在场中唯一一名主修药术的,这件事自然落在她头上。
沈梦用法术将他全身检查了一遍发现,他只是昏迷了,身上并没有法术的痕迹,就好像是睡着了一样。
“你们看,他头上这么大个包,肯定是被打出来的。”
沈梦手指着他的额头说道,江逸之凑近仔细看了看,赞同的点了点头。
他进来时候,就发现他是背朝上倒在地上的,所以也并未发现。
林昭岁看了看他的额头,又看了看他昏迷的位置,心中渐渐浮现了一种猜想。
“我怎么感觉这是撞到窗沿,被砸出来的。”
她好像也觉得有些荒谬,音量越来越低。
还在研究伤口的二人,听到后,均是抬头看了看窗沿,又低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人。
罕见的沉默了,沈梦尴尬的摸了摸下巴。
“那这下可以确定,他应该是睡着了。”
说着沈梦还肯定的点点头,一只手还不忘挠挠下巴。
话落,就看到江逸之眼中流露出一股不正常的光芒,他迅速低头将他的头给扶正。
两人看着他搓了搓手,双眼放光的盯着他的双颊,似乎在考虑该如何下手。
接着他的手,就和地上躺着人的脸颊来了个亲密接触。
一个巴掌声,“啪”的一下,清脆响亮。
很快就在他脸上浮现出一个手掌印,趁着他还没醒来,沈梦也是朝他另外一个脸颊落下一巴掌。
“这下对称了,你要不要来一下?”沈梦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林昭岁听到她的询问,也开始摩擦起手掌,势必要超过他们两个。
只是,正在她准备落下这一巴掌时,地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
他在看清眼前的事物后,眼睛瞬间瞪大,身体也控制不住的后退。
见人醒来,她也讪笑放下巴掌。
早知道就不准备了,说不定这会巴掌已经落在他脸上了,他背地里议论他,这个仇还没报。
但此时显然是从他口中问出是谁,更加重要。
暂时放下个人恩怨,但江逸之与沈梦可不这么想。
他们两人弯腰逼近他,脸上带上凶狠的表情,看着倒也还挺像一回事。
在一旁偷看的林昭岁,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但随即也换了一副表情,弯腰靠近他。
三人将他围起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他恐惧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直到他的目光落在林昭岁身上,眼中带上几分了解。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应该在背后说你的。”
林昭岁脸上闪过错愕,她还没开始问呢,这怎么就自己招了。
这不是废话吗,我还不招难道要眼睁睁看着这个巴掌打到我脸上吗?男子汉大丈夫,就是要能屈能伸。
想着,还心疼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忘了,还有另一边也被打了,于是伸手也摸了摸另外一个脸颊。
他这一连串的动作,倒是让他们三个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最后还是林昭岁清了清嗓子,“那你是听谁说的这些话,是谁告诉你的?”
她语气中并无玩笑的成分,冷冷的看着对方。
他早知道她一定会问,但她恐怕要失望了。
“是我自己说的,没有别人,我就是说说而已,也没想到会被传出去。”
他摸了摸鼻尖,感到一阵不自在。
“这也不能全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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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比试台那么多人,我只是说一句而已,又不是我主动说给他们听的,要怪就要怪他们干嘛偷听我说话。”
他越说越觉得,这完全与自己无关啊。
“难道你还能不让人说话了不成?”
渐渐地,他感到自己底气越来越足,说话也越来越理所当然起来。
听他说话早就感到不适的林昭岁,二话不说,直接对着他的脸来了一巴掌。
力气之大,他嘴角缓缓渗出血迹。
他终于停下,不再说话,只是再次心疼的摸了摸脸颊,忍不住哭出声来。
一旁的沈梦忍住想要抽他的冲动,又问了他几个问题后,确定了就是他传出的谣言。
但现在已经被许多人知道了,目前没有其他办法。
他们打算让他在第二天早课时候澄清并且道歉,在交代好怎么说以后,他们便离开这里。
他见他们都走后,立马唤出镜子,仔细的照了又照,心疼的看着镜中的自己。
镜子里,他看到自己双脸都高高肿起,丝毫看不出先前的样子,他捏了个决,很快就变回原来的样子,只是嘴角那一丝血迹却是法术无法抹去的。
但也正是这一抹血迹,让他原本清秀的脸上增添了几分邪气。
他顶了顶腮,本想看看伤口,却是惹得自己一阵疼痛。
而那个离开的身影,以为他们在见到这个人昏迷后,就会离开。
却没料到他们会就这样,又叫醒了他。
三人可算是松了口气,才想起来还未吃午饭,太紧张了以至于忽略了胃的感受。
“今天多谢了你们两个,我来请你们吃饭。”
“好啊好啊,看我们两个今天不把你给吃穷。”
沈梦说完就走到最前方,她来决定去的地方。
依旧是熟悉的地方,熟悉的酒楼,二人已成为常客了。
侍从主动的就把他们带到二楼的包厢,这是她们经常来的一个包厢。
很快菜就上来了,三人都默契的不再说话,只是专心吃着面前的事物,他们的吃相都很好看,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们的速度。
毕竟认真的算,应该是已经三顿没有吃饭了,忍到现在已是极限。
虽然他们修仙之人,已经不需要依靠吃饭来恢复,但他们几个还是习惯了去吃饭,而且有些灵食甚至对修为有帮助。
她想到了受伤的谢皓枝,连忙又打包了一份点心。
吃过饭后,他们分开,她要去给谢皓枝送点心。
一是因为他受伤了,二是她突然想到了自己的攻略任务,顺便去刷刷好感。
很快地,就到了他的院中。
“师兄,师兄你在吗?”
经过那晚她偷偷来这个院子后,她就有些不敢直接进去,这么喊也算是变相的告诉他,她来了。
谢皓枝又怎会感受不到她来了,早在她快到门口时,他就已经发现了她的到来。
“直接进来吧,我在屋内。”
他在窗前坐着,手里拿着一卷经书,正细细看着。
猛然进来的林昭岁,见到这幅场面,倒是不忍心去打破它。
然而她并未说话,他却主动看向她,以及她手中的点心。
点心?不知道会是什么味道的,是甜的吗?
谢皓枝见到她手中拿着的点心,思绪忍不住乱飞,控制不住的开始想象。
18. 伤口
林昭岁举起手里的点心在他脸前晃悠,“这可是我特地,为了你,带回来的点心。”
谢皓枝虽然也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但他不好意思主动开口。
只好将目光放在她身上,她身上穿得还是早晨走的时候的衣裙,但并没有了早晨时的凌乱。
还有……她脸上带着的笑容,这是早上离开时没有的。
她今天和谁在一起了,能让她这么开心。
这样想着,他的目光逐渐晦涩。
林昭岁不明白,明明刚进来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了一副表情。
举着的胳膊已经微微发酸,却始终未见眼前人有所反应。
她终于还是忍不住,自己将点心放了下来,但并未说话,只是用那双亮亮的眼睛,水润润的看着他。
带来的点心散发出香甜的气味,看着眼前的人,他突然觉得心脏某处蓦地塌下去一块。
"特地为了我吗?"他轻轻问出口。
林昭岁有些奇怪,他为什么又问一遍,虽然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
“对,特地为了你。”
“为了你”这三个字,她不由地放慢了速度,像是不敢说出口。
她也不知为何,明明是很普通的几个字,怎么被他问出来就变了味儿似得。
就……就像是在说什么深情的情话。
得出这个结论,林昭岁心里也是一惊。
她迅速将目光放在桌上的点心,但目光却不经意间被他手里的经书所吸引。
《阴符经》她的目光扫过这几个字,仔细在脑海中想了想,但发现并没有印象。
她带回来的是蜜饯糕,糕体呈白色,散发着清新的香气,蜜饯的甜香与糕体的清雅香味融合,令人回味无穷。
连忙将它打开,呈现给谢皓枝,“师兄你快尝尝,好吃吗?”
林昭岁在他对面坐下,桌子邻着窗边,可以看到窗外的景色。
他的院中也有一颗梨树,此时已经有些白色的骨朵在上边,星星点点,很是好看。
应该很快就可以开花了吧,我院中的开花了没,想不起来了,一会回去看看。
她的目光尽数落在院中的梨树上,全然忘了面前还有个人。
漫不经心地将目光收回,谢皓枝已经拿起一个,正在慢慢吃着。
他神色专注认真,仿佛在对待什么珍贵的物品。
已经下午,但阳光依旧很好,洒在他脸上,透过琥珀色的瞳仁,眼睫在脸上印出倒影,随着它的颤动而变幻着。
一时间,她竟看入迷了。
不得不说,他眼睫毛是真的长,让她感到几分嫉妒。
不由得叹息出声,“唉~”,谢皓枝被这声叹息吸引,不舍得停下动作,朝着她看去。
“怎么了,师妹。”谢皓枝不明所以地问道。
“我发现……”她似是在捉弄,故意停顿不继续说下去,“师兄的睫毛好长,好羡慕师兄啊~”尾音轻轻拖长,不觉得难听,反倒觉得是她在跟你撒娇。
他将脸凑近,看了看她的眼睫,神色认真地说:“师妹的也很长,而且很漂亮。”
林昭岁被他突如其来地动作,吓得僵在原地,不敢有其他动作。
像是掩饰般,她轻轻咳了咳,“知道了,谢谢师兄。”这句很轻很轻,但他还是听到了。
她还有些不好意思,早知道不说了,但是被夸了,这让她心里感到一阵开心。
没有人不喜欢被夸奖,林昭岁也不例外。
谢皓枝一味地埋头苦吃,并未注意到她的神情。
虽然感觉他吃了很久,但事实上他也只吃了两块而已。
“师兄不吃了吗?”看到他停下,林昭岁连忙问道。
“甜食一次不可吃太多。”
其实是她在这里,他不好意思吃太多而已,万一被传出去,在落得个贪吃的名头,那可就坏了。
林昭岁明白的点了点头,开始有动作。
不知为何,谢皓枝总感觉有一股不祥的预感,紧接着他就看到,她将手伸向面前的点心。
林昭岁刚刚看他吃,她不明白,明明已经吃饱了饭过来的,但看到他吃,便也想尝尝。
这可是新品呢,她都还没尝过呢!
她心里想着,手上动作速度不减,盘中的数量眼见着在减少。
谢皓枝就这样傻愣愣的看着她,内心却在不断叫嚣,但又无可奈何。
盘里还剩下最后一块,林昭岁也停下动作,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不知道该不该拿这最后一个。
哎呦,这一盘怎么就五块,这下可好了,明明是给师兄带的,却全被我给吃了。
她讪讪地收回手,面上带着几分无措。
“师兄?”
她只说了这两个字,但他却奇异的听懂了她话中的意思。
谢皓枝点点头,将这最后一个拿起,然后吃掉。
还好还好,师兄吃了三个我吃了两个,下次一定要挑一个多一点的,就五个都没法分。
“师兄的身体怎么样了?”
都将糕点吃完了,她才想起来自己来这的目的。
然而谢皓枝却并未如她想象中一样,“不太好,这旧伤发作起来,要许久才能好。”
“那就好。”
她还未听到他说话,便已经跟着说出了,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点什么。
眼睛不可置信般的睁大,谢皓枝似是也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说的话也卡壳了。
他还想要继续说的话,也就此打住。
只剩一双眼睛还在动,林昭岁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慌乱。
“当然不是了,我是说那太伤心了,要不我留下来照顾你吧。”
转而,她换上了谄媚的笑容,希望他可以假装刚刚没听到。
正如她希望般,谢皓枝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只是他的回答却并不这么认为。
“那就麻烦师妹了。”
不待她反应,他就率先朝着里间走去。
林昭岁如鲠在喉此刻,想说又说不出,她只是客套而已,没想到他会真的答应。
“怎么,师妹是不愿意吗?”
他回过头来,语气中也带上了些威胁的意味。
林昭岁连忙跟上去,“当然没有了,能照顾师兄,是多少人求都求不到的。”
这句话倒是真的,她不想照顾,门外还有多少女修争着来。
哦,忘了,还有一堆男修也排着队等着来这,只是都碍于他,才没有过来。
早在听说师兄被打伤后,就有许多弟子想要过来探望。
“师妹帮我上药吧,我自己总是对不准伤口。”
他的话打断了思绪,林昭岁快步跟上,不知什么时候手上就拿着药瓶了。
跟随他走到塌边,林昭岁就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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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下,然后抬头看向了她。
嗯?
她歪了歪头,表示不解。
谢皓枝出声解释道:“伤口在腰上,师妹不要介意。”
她点点头表示明白,放心吧,她绝对不会乱看的,为表示她的决心,顺便还把头转到了一边去。
看着她的动作,谢皓枝轻轻笑出声,传入她的耳中,声音低哑,让她耳朵感觉痒痒的。
但她忍住动作,还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显得正直极了。
“好了,师妹可以转过来了。”
早在扭过头的时候,她便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此刻的她内心一片平静,心如止水可以说是。
因伤口在腰上,只能脱掉衣服,但他只露出有伤口这一侧,另一侧还穿着衣服。
虽然没有完全露出来,但也可以看得出他身体并不瘦弱,肌肉线条分明,只是被腰上的伤口破坏了这份美感。
她没敢多看,将目光放在伤口身上。
越看越觉得有些熟悉,这腰上的伤口分明是一道剑伤。
“是剑伤。”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肯定,是她的那一道剑招留下的伤口。
知道是她造成的伤口后,她的动作更加轻柔,仿佛在对待什么易碎品般,上完药她对着伤口吹了吹。
面对谢皓枝疑惑的目光,“吹一吹就不疼了。”她强忍着泪意说出这句话,但她不知她现在脸上的笑容很假,假到他觉得有些难看了。
她从小到大从未叛逆过,一直都是乖乖的,而这次她眼睁睁看见这一道因自己而起的伤口,一阵愧疚朝她袭来,如同潮水般,即将要将她给淹没。
谢皓枝见她这幅样子,一下便知道是因为什么。
“其实本来很疼的,但师妹刚刚上药给我吹吹,我突然觉得一点也不疼了,还要多谢师妹了。”
他细心安慰着,还一边观察着她的表情,见她终于露出一个笑容。
这次她是真的有被安慰道,所以也是出自内心的笑出来。
只是这药上完了,似乎还要包扎。
这却是让她有些不知所错了,包扎就意味着要和他接触到。
她正想着找个借口推脱一下,就见谢皓枝已经拿起了纱布,顺手就递给了她。
而她也顺手接下了,但最大的问题是,她不会啊。
她手拿着纱布,对着伤口比划了好半天,还是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看着她迟迟不肯包扎的谢皓枝,此时不免也产生了几分好奇,她打算干什么。
愣是没往她可能不会包扎这方面想,两人都不说话,一个只是一味地比划,一个只是一味地看着她比划。
二人之间这没用的默契,直到林昭岁终于忍不住告诉他,“我不太会包扎其实,但我可以试一下,哈哈。”
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她直接将纱布缠了上去,她将双手离他的身体远远的,生怕碰到他。
也确实没有碰到他,只是这包扎的有点难看,但好歹也是成功包扎好了,最后不忘给他打了个蝴蝶结。
林昭岁直起腰,仔细欣赏了一会,才满意的点点头。
“怎么样?这可是我第一次给人包扎。”
谢皓枝看着这即将要散开的布条,夸赞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于是他说了句:“蝴蝶结打的很漂亮。”
但她好像没听出他语气中的勉强般,对他投去了赞同的目光。
19. 暧昧的空气
“那当然,我打蝴蝶结可是专业的。”
尽管她的蝴蝶结打的很漂亮,但仍然弥补不了她这个包扎的很失败,因为随着话音落下,这个本就不太结实的结松开了。
空气中陷入死一般寂静,林昭岁手里拿着的剩余的纱布掉在地上。
这才唤醒了两个人,她只好干笑两声来缓解尴尬。
“还是我来吧。”
谢皓枝重新拿起一卷纱布,动作流利地往伤口上缠绕。
看着这一幕,林昭岁心中缓缓升起疑惑,他既然自己可以,为什么还要我来?
盯着他看的目光中也带上了些许困惑,察觉到她的视线,谢皓枝猛地意识到了什么,手上的动作一顿。
转而变了一副样子,接着继续包扎的纱布变得歪歪扭扭。
她看着眼前人,突然之间变得生涩的动作,眼中的困惑更甚。
怎么总感觉他是装的呢?
她想的出神,看着他的目光也渐渐模糊起来。
“嘶”的一声从他口中传出,打断了她的思绪,“师妹可以帮我一下吗,后背有些够不到。”
谢皓枝看起来确实有些吃力,他歪头看向自己腰际,发现够不到后,便转头看向她,眼神直勾勾盯着她。
这幅画面对她来说有些冲击力,但很快回神,“当然可以,只要师兄不嫌弃我包扎的不好。”
他这次没有再接她的话,只是安静看着她的动作。
一颗心仿佛随着被缠绕起来,因为刚刚那副画面,她觉得有些不自在,动作愈发轻柔起来,空气逐渐暧昧。
谁都没在说话,但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犹如实质,彼此之间只有浅浅的呼吸声。
随着她的双手绕过后腰,温热的吐息喷洒在他肩头,有些痒。
他想偏过头,借此来缓解这种奇怪的感觉,但他发现似乎并没有用。
微微低下头,就可以看到她专注认真地神情,此时此刻,她的眼中只有他一人。
“好了。”
林昭岁将视线转向他,也不知是太热还是怎么,此时他脸上竟然出现一抹绯红。
他低头看向腰际,这次显然与上次的大不相同,看起来整齐了许多。
“多谢师妹。”就连这次的感谢,都听上去比上一次的要真挚的多。
就连林昭岁都听出了这其中的不同,她只能点头保持微笑。
谢皓枝慢条斯理地将衣服穿上,恢复了往常那副样子,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他将想要说的话尽数吞下。
正好趁这个机会,林昭岁急忙向他告辞,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师兄那你先忙,我就不给你添麻烦了。”
说完一溜烟的就跑没影了,与她擦肩而过的何蔚好奇地看着她的背影。
好奇这个从大师兄屋里跑出去的人,他最近也没听说有什么人和师兄接触的近啊,这是什么情况?
他脸上带着满满的兴味,已经进了屋子,却还是忍不住回头去看她走的方向。
虽然人早就已经走远了,现在回头什么也看不到了。
“唉?师兄,刚刚出去那个人是谁?”
何蔚眼底的八卦意味快要溢出来,此刻更是过分地将头伸到他面前,好奇看着他。
谢皓枝微微一笑,并不想告诉他,但还是说道:“只是普通师妹而已,并无其他的关系。”
何蔚显然并不相信,他挑了挑眉,双臂交叉抱在胸前,眼神中带着深深地不信任,继续追问道:“普通师妹?师兄你可从来没有让普通师妹进过你的屋子。”
谢皓枝的眼神微微一暗,但很快有恢复了平静:“她只是来给我送东西,见我自己没办法包扎,帮我包扎一下而已。”
何蔚显然对这个解释并不满意,他继续追问:“师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就告诉我吧,告诉我吧师兄!”
他知道这其中必定有猫腻,所以试图通过死缠烂打,让谢皓枝告诉他到底是什么。
谢皓枝不知想起什么,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很快便收敛起来。
但还是被眼尖的何蔚发现,他还想问下去。
谢皓枝装作没看到他的意图,转移了话题:“你不是说有事找我吗?是什么事?”
何蔚这才想起来自己来的目的,他连忙说道:“是师父,他让我来告诉你,秘境要开了,打算让你去带队。”
谢皓枝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用眼神问他说完了怎么还不走?
"当然了,除了师父让我告诉你这件事以外,我主要的目的还是来关心一下你的伤怎么样了。"
他说着还对他眨了眨眼,随即就不客气的坐在桌旁。
“伤势不重,修养几天就没事了。”
谢皓枝轻轻抚了抚被压出褶皱的衣服,“这次的秘境会去多少人?”
他语气中似乎对这件事充满了兴趣,“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反正金丹以下的弟子均可参加,但今年刚收的新弟子不能进入。”
“知道了。”
何蔚也点点头表示赞同,新弟子们修为低了些,对他们来说秘境有些危险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
谢皓枝将目光移向他,“什么事?”
“我怎么听说师兄你的伤,是被那个普通师妹给打出来的,他们现在都说那个小师妹,心思歹毒,故意使诈害你受伤,有这一回事吗?”
他眼中那股诡异的光再次出现,看似不在意,实际上耳朵已经偷偷竖起老远了。
听到这话,谢皓枝罕见的停顿了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没有,只是我的旧伤犯了而已,跟别人无关。”
“哦~跟别人无关啊。”
“真的?”何蔚语气中充满了对他说的话的质疑,一只眼睛微微眯起。
这下谢皓枝不再搭理他,自顾自地去忙自己的事了。
何蔚难得来一次,自然是要多待一会再走了,否则不就是白跑一趟了。
他倚在靠椅里,姿态懒散,手里拿着一个不知何时变出来的灵果,一口一口吃了起来。
顺便关心关心他的近况,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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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大部分都是他在说,谢皓枝在默默听着,偶尔回应几句,他也不恼,一句接着一句。
“天色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他留下这句话,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慢悠悠地朝着门外走去。
在他走之后,这里又恢复了往常的安静,乍地突然觉得有点像空巢老人看着孩子们出去的画面。
照理来说,他不像是会和何蔚这样的人成为朋友,但他面对何蔚时,那种放松的姿态,也不像是演出来的。
但事实是,他们的的确确是好朋友。
不巧的是,就在何蔚刚走出去不久,再次遇到了三两个正在议论此事的人。
在不知道真相之前,他也只是听听就过去了。
而如今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并且那名小师妹与师兄他们二人关系匪浅,身为他的亲师弟,自然要替他去守护他的爱情。
当机立断,他直接挺身而出,打断她们的谈话。
“师妹们,晚上好啊,你们在说什么呢?让我也听听呗。”
他毫不顾忌地将头伸到这几个女弟子中间,将这几名弟子吓一跳。
她们并未注意到他是谁,只是语气中充满了愤怒说道:“还能是谁?就是那个陷害大师兄的女的,你说大师兄这么好一个人,她怎么还好意思去陷害人家啊!”
其中一名女子这样说着,语气中带着强烈的指责意味,周围的女子听到她这么说,都连忙附和。
突然,刚刚说话的那个女子肩膀突然被拍了拍,她不耐地动了动肩膀,却发现那人又拍了拍她。
这下她是真的动怒了,扭头骂人的话即将脱口而出,却在看到他那张脸时,又憋了回去。
转而换上另一幅面孔,“原来是师兄啊,你怎么会也在这里?”
她只在心中庆幸还好刚才的话,并未来得及说出口。
“我,当然只是路过了,只是又碰巧听到你们在说话,就忍不住过来听了几句。”
她听到他的话,心中一阵窃喜,还好不是来找事的。
谁不知道,掌门座下有两个弟子,只是两个人反差极大,如果说师兄谢皓枝是时正道之光,那么师弟何蔚也算得上是魔族首席弟子。
但偏偏两个人天赋都好的出奇,无人能奈何得了他们,也就只有谢皓枝这个师兄可以管教住他。
他向来是我行我素,从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即使是有人告状到他师父那里,他也能给你说出一堆道理。
总之,他是有自己的一套理论,但似乎并不适用于所有人。
所以弟子们一旦见到他,第一反应就是,要完蛋了。
“那既然师兄没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虽然她是这样说,但她却并没有动作,不敢主动离开。
“没~~当然有事了,不然我干嘛跟你说话,你以为我闲得慌吗?”
他的眼神瞬间冷下来,表情不仅仅是冷酷了,同行的女生早就被吓得四散逃跑了,只余下这个倒霉蛋,要接受何蔚的洗礼了。
愿上天保佑你,这是跑走的女生,好心帮她说的。
20. 澄清
“怎么我和你听说的版本不太一样啊?你怎么看?”
他的脸上再次带上了笑容,只是这个笑容在她看来,却是恐怖至极。
这名女弟子看着他脸上逐渐加大的笑容,忍不住后退,脸上也带上了惊恐的表情。
“什么不一样?我那天可是亲眼看见了。”
她还是忍不住为自己辩解,她觉得自己说的也没错,只是今天倒霉碰见他了而已,这也不能说明她说的不对,即使害怕,却还是照着自己想的说了出来。
“那你可能是看错了吧。”
“不可能,我不可能看错,我亲眼见到那天大师兄与她比试,途中突然不做反应,硬是接下了她那一剑。”女子坚定的说道,她仔细回想那天的细节,更加坚定了自己没错这个事实。
“但我,怎么听师兄亲口说,是他旧伤突然犯了,所以才被伤到。”
何蔚随着她的脚步,一步步紧逼,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但此刻她完全生不出任何旖旎的心思。
只想好好的从这里逃离,她看着逐渐缩小的距离,心头止不住地紧张。
“但我明明亲眼见到了。”
他不知何时手上拿了把小刀,一直在指尖转来转去,“你是说师兄在骗我,对吗?”
宗门内,谁不知道他与大师兄关系最为要好,此刻她若是敢承认,那他肯定也饶不了她。
她咽了咽口水,喉咙感到一阵干涩,额头上出现一层细汗。
但她此刻无暇顾及这些,“大师兄当然没骗你,是我看错了。”
何蔚仍是不满意,连带着看她的目光都带上了几分挑剔,小刀在他手上折射出月亮温和的光,但在她眼中却是异常刺眼。
“我会和他们解释的,是我误会了。”
终于,他脸上露出了些许满意的神色,对着她挥了挥手。
这一个动作,对她来说仿佛是什么指令,立马就转身走了,没有一丝留恋。
“只是吓唬她一下,我有这么恐怖吗?”
已经无人了,只剩他站在原地,不可置信地反问自己。
见事情解决,他也不再停留,继续回他的地方。
而那名女弟子回去后,也如同她承诺的一般,向她们解释真相。
而那些人一听是大师兄亲口说的,二话不说就直接相信了,一个问题都没有。
而又在这短短一晚上,关于她的流言蜚语被解释清楚了,同样的这个版本被传播出去时,众人一听是大师兄亲口说的,立马就转变了立场。
而这一切,林昭岁一行人完全不知情。
依照他们的约定,要在早课时向大家解释并且道歉。
他如约来到,本以为大家会不相信他的话,但令他们意外的是,其余弟子的态度出奇的好。
就好像根本就没有这一个谣言的出现,而且新弟子们对她还亲切了不少。
光一早上就有十三个找她问问题的,林昭岁被他们这一个操作整蒙了。
“这是什么情况?”
她脸上是掩埋不住的不解,她熟练地用手肘戳了戳沈梦。
沈梦则是一脸深沉的样子,等了半天,只等来一句:“我也不知道。”
随后就是一阵傻笑,“不过好歹是澄清了,这是好事。”
沈梦拍拍她的肩膀,给她留下一句这样的话,就离开了,这两天为了这事操碎了心,如今事情终于结束,她终于可以去好好休息一下了。
一眨眼,就只剩下一个背影。
林昭岁不明所以,决定去问问江逸之,也许他会知道些什么。
江逸之正在修炼,看到她进来,他微微一笑,问道:“你怎么来了?那个人今天去了吗?”
“他去了,只是有点奇怪。”
林昭岁走到他身边,坐下来说:“今天早上,弟子们对我的态度有些奇怪,都好像不知道有这个谣言一样,还特别热情。”
江逸之想了想,也是毫无头绪,他昨晚回来之后就一直在修炼。
他听说马上要开秘境了,但他的修为在秘境里根本不够看,所以这两天才忙着修炼。
“你知道秘境要开了吗?”
江逸之觉得她大概率是不知道的,所以问问她。
果不其然,“什么秘境?没人告诉我。”她有些听不懂他的话了,并没有人告诉她这件事。
江逸之向她解释,每年到特定时候,宗门自己的秘境就会打开,供弟子们历练。
听完后,她才明白,但她好想知道他是从哪里知道的消息。
但江逸之并不知道,今年的规则突然变了,不允许新弟子进入秘境,可以说他这次的准备是徒劳。
而在无人的地方,谢皓枝面前的水镜,正在为他重现早上的场景。
他眼中没有惊讶,他知道依照何蔚的性子,一旦撞见就一定会插手,偏偏刚好他一出门就给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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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来是为她准备的一份礼物,就这样被别人拆除了,但他心中并没有感到失望。
也正是他没有失望的这种想法,让他产生了兴趣。
他也不知为何,会告诉何蔚真相,照理来说他不应该说的,这也是他希望的才对。
单凭那名弟子的一个简单的澄清和道歉,其余弟子也并不会相信她,但有了他这块牌子,事情就变得轻松起来。
看着镜中的林昭岁,因为澄清露出的笑容,他脸上也不自觉跟着显出几分笑意。
但当他看到许多弟子围绕她,他脸上的笑容又急速收敛,他也不知为何,竟然产生了一种酸涩的心情。
他已经很久情绪没这么变化过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人。
因为“林昭岁”,她的名字被他念出,声音轻柔缓慢,缠绵在他喉中。
没有找到答案的林昭岁,有些失望,但她知道了关于秘境的事情,也算是一个大收获。
只是她现在有些苦恼,为什么好感值没有再涨了,本以为这几天的接触,好感值会上涨一点,结果却是一点也没有。
她打算去看望一下师兄,说走就走,她这次又特地去买了一份点心。
最主要的是,这次的比上次的要多三块。
提着新鲜出炉的点心,来到谢皓枝门前,这次她没有在犹豫,敲过门后,直接推门而入。
一眼就看到了谢皓枝还坐在上次的位置,但不同于上次的是,这次她换了新的衣裙,头上绑的是靛蓝色的丝绦,随着微风扬起。
听到动静,他放下手中的书,因坐在低处,所以需要抬头才能看到她。
不知是不是巧合,谢皓枝今天衣服依旧是白色,但周边的花纹却是靛蓝色的,显得他清雅贵气。
“师兄今天恢复的怎么样了?还有这是我给你带的点心,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林昭岁坐到他对面,看着眼前熟悉的场面,她不禁联想起了那天换药的场景。
刹那间,她的耳尖已经变得绯红。
打住这个念头,师兄今天会不会又要她帮他上药,转眼间,她又想到了这个问题。
内心忍不住忐忑,因为她总觉得上药时的师兄,和平常格外不同。
就好像是在勾引人的貌美精怪,而她又刚好无法抵抗师兄的美貌。
因此她有些不敢想象那个场景,却又有些暗自的期待,期待今天还可以见到别样的师兄。
21. 弹琴
“多谢师妹了。”再次见到她,没想到林昭岁还给自己带了点心。
虽然面上不显,但他的心神还是被这点心勾了去。
“不用谢,这都是我该做的。”
那当然,哪有探望人不带点东西过去的,她在心中默默为自己点个赞。
但看着谢皓枝盯着点心的眼睛,突然变得亮晶晶,她好像发现了什么奇怪的点。
所以,点心=师兄诱捕器。
林昭岁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师兄喜欢点心,她突然想到一个办法。
而谢皓枝正将手缓缓伸向碟中的点心,却被突然伸进的一只手打断,他不解的看着林昭岁。
注意到他的眼神,她并未立即说话,而是咬了口点心后,才装作刚看到的样子。
“师兄你怎么不吃?这可是出的新品,你也快尝尝。”
听到她这句话,谢皓枝嘴角的笑意差点维持不住。
不是给我带的,你怎么吃起来了?不行!这次我要比她多吃一个。
他也不再发呆,拿着就吃起来了。
林昭岁将他的反应都看进眼中,脸上的笑意更甚,险些要笑出来。
他并未关注她的反应,只专心放在面前的点心上,这次他不同于上次那样慢条斯理,但也只用了几块就停下了。
抬头才发现,林昭岁直直地盯着他。
他竟然感觉有些不自在,轻咳了声,听到这一声,林昭岁猛地回神。
刚刚本来在看他,但不知怎么就走神了,这才后知后觉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碟子,她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师兄今天换药了吗?要不要我帮你?”
这两个问题接连被问出,谢皓枝被问的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那就麻烦师妹了。”
林昭岁眼睛一亮,主动去拿起药瓶和纱布,仿佛是经常来这里一般,对这里的东西放在哪里,都很熟悉。
对于她今天异常的行为,谢皓枝虽然心中怀疑,但还是跟着她进去了。
她眼含期待的眼神,看向他腰腹的位置。
谢皓枝缓缓褪去衣衫,解开伤口上的纱布,露出里面的伤口,已经用过药,却还是没有半分愈合的样子。
面对这个伤口,她眼中流露出疼惜的目光。
她的动作不自觉又轻了些,但奇怪的是,这次直到包扎结束,都没有出现上次那种奇怪的氛围。
或许不是第一次,就失去了激情了?
林昭岁不知为何有些隐隐地失落,但她最关注的还是他的伤,也不知何时才能恢复。
这一次,她包扎完后并未直接离开,而是又坐在了窗边,突然想起了秘境的事。
“师兄,你知道过几天要去秘境的事吗?”
她撑着脸,有些无聊的看着窗外,她上次回去之后就看了自己院中的梨树,跟这一颗一样,长出了些花骨朵。
“嗯,问这个是怎么了吗?”
林昭岁的兴趣迅速被转移到他身上,也不再看窗户外了,而是回头看着他。
“没有,就是听人说起了,所以想问问师兄,看看他是不是在骗我。”
她脸上的笑容看着就带着些心虚的意味,原来是错怪他了,还真的有秘境。
“这次秘境除了新弟子,金丹之下的弟子中选出二十人参加。”
新弟子不能参加,那江逸之不是白准备了吗?想到这里,她的语气中带上了慌乱:
“新弟子不能参加吗?往年新弟子不是还可以参加的吗,怎么今年突然就不让参加了。”
他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这就是你的任务吗?
“这是师尊的安排,我也不知道原因。”
但他目光却是凝了凝,没有说其他的话,“是师妹的朋友吗?”
林昭岁惊讶于他竟然知道这些,点了点头,她有些不忍想象当江逸之知道这个消息时的反应了。
“那就只能等到下一次秘境了。”
谢皓枝安抚的说,脸上带着遗憾的笑容,他当然知道是谁,她的朋友中只有那一个人是新弟子。
她还在纠结要不要告诉他这件事,目光一转,看到他摆在那里的琴。
不由地走过去,在仔细看清楚什么样子后,眼中带上了惊讶,“师兄你还会弹琴吗?”她看着这把琴,连想要上手摸一下的想法都被克制住。
无他,因为这把琴实在是太漂亮了,害怕自己的触碰会弄脏它,而且一看就知道是价值不菲,万一碰坏了,那可没人替她赔。
“不经常弹,只是家中长辈要求,从小学会的。”说到这里,他的眼中已是一片冰冷。
难怪这把琴虽然漂亮,但上面多多少少有了一些灰尘。
林昭岁心想着,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他的话。
那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听到师兄的琴声,那肯定很好听!
看到她眼中隐含的期许,谢皓枝做出了一个令他自己都感到惊讶的决定,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他问出了声:“师妹要听吗?”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时候,已经来不及后悔,因为林昭岁已经同意了。
“好呀!我要听!”
说完她就搬了把小凳子,坐到他的对面。
很显然他也发现了,这把琴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他先是将上边的灰尘拂去,才将手指放上去。
他的手看着就像是一个适合弹琴的手,骨节匀称修长分明,轻轻搭在琴上时,可以清楚看到手背上,脉络分明的青筋。
清越悠扬的琴声从他指尖流泻而出,林昭岁不知不觉间就陶醉在琴声中,虽然她不懂琴,但她听得出来这琴声能让人感到放松。
见她已经沉浸在琴声中,谢皓枝突然起了个坏心思。
本来悠扬的琴声,猛地变得急促起来,随着琴声的变化,本来放松的心情也变得有些难受。
细细听来,她发现这琴声似乎在控诉,在抱怨,诉说心中的委屈。
她向他投去的目光也带上了疑惑,师兄的琴声怎么突然变了这么多,而谢皓枝便面上依旧维持着平静,但心中的滔天巨浪,即将要将他掀翻。
他停下了动作,看向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林昭岁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又看了眼面色如常的师兄,她总觉得师兄怪怪的,和平常有些不同,但看起来又好像差不多。
看着雨越下越大,她的心情也跟着急躁起来。
“师兄我先走了,改日再来找你,就是现在能借我把伞吗?”
她的语气中带上几分羞赧,“等雨变小了再回去吧,现在有伞回去也不好走。”听到他都这么说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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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岁只好点了点头。
看出了她眼中的急躁,谢皓枝倒了杯茶递给她,“先喝口茶吧,再等一等。”
随着温热的茶水入喉,一股暖意冲散了雨天带来的湿冷,心情也奇迹般的平静下来。
她等的有些无聊,只能把玩手中的杯子,但还是没什么用。
于是就将注意打到他身上,“师兄是几岁入宗的?”他放下手中的经书,直视她的目光。
“十三岁,那年师尊下山游历,途中在我家休息,后就将我带回了宗门。”说起这些,他眼底升起温柔。
林昭岁依旧看着他,希望他可以多讲一些。
然而事实却并没有他说的那么轻松,那时的他活得像一个木偶,表面风光,实则连穿什么衣服都不能做主。
一言一行均有要求,他知道府上来了个剑宗的老头,他本可以留在自家修炼,并不比去宗门的差,但他想逃离这里,所以他设计让他对他心软。
带走了他,这件事无人知晓,就连他师尊,也只是认为他只是个可怜的孩子。
却并不知道他的外表下隐藏着什么,但这些他当然不可能告诉林昭岁。
这边的林昭岁还等着他接着说下去,他却是停下了,迅速转移了话题。
知道他不想说,她也就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顺着他的话题继续说下去。
不知不觉间,已经快要天黑,她看了看窗外,正在下着的雨没有一点变小的的样子。
她有些为难,这下该怎么办。
谢皓枝也看了眼窗外,显然得他也注意到了窗外,雨并没有变小,反而还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不如今晚就留下吧,院中还有一个房间,是干净的,并没有人住过。”
她有些犹豫,总觉得住在这里有些不好,但回去确实有些不方便。
她终是稳了稳心神,“那就打扰师兄了。”转眼间,她脸上又带上了笑容。
只是今晚看架势,是不能吃到晚饭了,不过少吃一顿也没什么大碍,但还是有些遗憾。
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也没有吃饭的打算,难道师兄平常也不吃的吗?
她心中暗自琢磨,同时也问出了声,“师兄平常会去吃饭吗?”
听到这个问题,他没想过会有人问他这个问题,自从辟谷后,他就没在吃过了,就连点心也是这几日,她送来的。
谢皓枝摇了摇头,继续为她收拾屋子。
因为一直没人住过,所以还需要收拾一下才能往里面住人。
她在一旁也没闲着,帮忙拿了点东西,终于收拾好,谢皓枝便离开这里。
“早点休息,有什么事情,随时找我。”
得到她的回复,他替她关上门便出去了,但两人就睡在隔壁。
他走之后,林昭岁才仔细看起屋内,与他屋中的陈设大致相同,都是一样的简洁,不像她的,小小的屋子里堆满了东西。
但她不知道的是,这件屋子,何蔚求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住进来。
有时候在这呆的久,想要留下过夜,无论是多晚,都会被赶回去,但如今却这么轻松的让她留下来,住进去了。
要是何蔚知道,指不定要气成什么样子。
她躺在床上,拿出自己珍藏的话本,不过多时,就睡着了。
22. 关系
昨天下了一夜的雨,早上打开门,迎接她的是湿润的土地,以及扑面而来的的泥土气息。
她伸了个懒腰,深深呼吸这久违的气味。
说什么来什么,也不知是不是他知道了,这个他心心念念想要住进去的地方有人了。
何蔚竟然一大早就来了,“师兄,你在吗?”
还未看见人影,就已经听到他的声音,林昭岁正打算看过去,还没来得及转头。
就见到一道人影,直直朝她冲过来。
来不及躲避,来人就和她面对面了,她仔细瞧着来人的长相,才发觉有些眼熟。
脑中不断闪过回忆,她终于想起这人是谁。
她偷偷后退,这个人未免有些冒昧了吧,有必要离这么近吗?
而此时的何蔚,胸腔中已经被怒火充满,除此之外,一股疑惑与不甘逐渐涌上心头。
凭什么她就可以住在这里,我就不可以。
她看着也很普通啊,到底有什么好的,竟然能让师兄答应她住在这里!
林昭岁不明白,就这短短一会,他怎么就变成一副气哄哄的模样。
她不解地挠挠头,还是没想到究竟是什么原因。
何蔚见她这副呆愣的样子,眼中的气焰也消了几分。
他冷哼一声,不屑的蔑她一眼,朝着谢皓枝的屋子走去。
她还是摸不着头脑,也跟着他走过去。
但何蔚已经忘记就在前几天,自己还信誓旦旦地说要誓死捍卫他们之间的爱情,现在他看林昭岁可以说是,哪儿哪儿都不顺眼。
跟着他的脚步,她也走进屋中。
一进去,林昭岁就见到他正不满地站在谢皓枝对面,语气中甚至还带着些指责。
“师兄!你怎么能随便就同意让别人住进来呢?毕竟……”
他意识到自己即将要说出口的话,紧急住口。
毕竟他求了师兄这么久,至今都没有住过一次。
这些话他当然不能说出来,否则显得很丢人一样,明明与师兄关系最好的人是他,但却被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人给抢先了。
“毕竟什么?”林昭岁接着他的问题问出来,她是真的想知道。
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她将目光放在他身上,此刻的注意力全部在他脸上。
谢皓枝本来对他的话并不关心,但当他发现林昭岁的注意全在他身上时,他的脸色不自觉阴沉下来。
“毕竟什么?要你管!”何蔚的语气中染上几分恼羞成怒,脸唰的一下变红。
本来是何蔚与谢皓枝面对面站着,林昭岁跟在何蔚身后。
此刻,谢皓枝一边问着他来这里的原因,一边不动神色地走到他们二人中间。
而何蔚只注意到师兄和他说话,并未注意到他此刻是微微面朝林昭岁。
只是沉浸在喜悦中,说了许多。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但他不在乎,难得的师兄主动和他说话,他这不得多说几句。
然而在他一味地说了半天,才发现谢皓枝并未搭理他。
纵使他是想自己说这么多,但一直没有得到回应,他还是感觉到些不满。
他有些累了,得不到回应的话,还有什么意思。
但谢皓枝却适时地回应他,他的不满瞬间一扫而空。
虽然师兄没有在听,但林昭岁却是一直在认真的听,对于这个她不认识,明显和师兄关系匪浅的人,她也有着莫大的兴趣。
她眼神专注地盯着他,仿佛注意不到身旁谢皓枝的视线。
“师兄你在听我说话吗?”
何蔚说了一大堆,终于将自己要说的给说完,却是见他似乎是在走神。
奇了怪了,要是说别人走神,他还会相信,但要说他这个师兄,那他是万万不敢相信的。
但看他的样子,又确实是在走神,那这很罕见了。
听到他这么问,林昭岁也跟着看向他,不料,却是和他对视上了。
她眨巴着双眼,不明白为什么会看她。
见师兄一副被她迷惑的样子,他就气不打一处来,看向他的目光中满是失望。
他也不再多说,转身带着满身的怨气出去了。
只留下两人,尤其是不知所措的林昭岁,她不明白他怎么就突然出去了。
就连挽留的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她看着他走出的背影,也是满腹的疑问,现在他走了,就只能将目光放在谢皓枝身上。
“师兄他是谁啊?你们关系是不是很好?”
语气中是抑制不住地好奇,他也看向他走时的方向,“是我师弟,还好。”
是他的师弟,那么她也要叫他师兄了,还好,他们的关系还好,那我们呢?
不仅这样想着,她也问出了声:
“那师兄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怎么样?也是还好吗?”
问出这句话,她就觉得空气,霎时间变得焦灼起来。
怕他回答这个问题会为难,她迅速替他回答:“不用回答也没关系,我就随便问问而已。”
“很好的关系。”
两句话同时被说出来,只是再听到他说的话之后,林昭岁就将想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她对他的回答,感到意外,还以为他会说他们之间就是很普通的师兄妹关系,但是好像也没错,他们之间好像就是普通的师兄妹。
但不知怎么,她还是不希望从他口中听到这个答案。
庆幸地是,他也并没有这样说。
肉眼可见的,林昭岁脸上带着开心的神态,而他也是。
“那他是你师弟,怎么我们的关系比你们还要好?”
她语气中带着揶揄,现在真是熟起来了,连这些问题她也敢问出来。
谢皓枝没有说话,但脸上的神情表明了一切。
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为什么他要说,你随便就让人住进这里。”
明明是你主动让我住在这里的,才不是我非要留下的。
她心里想着,有些不明白,她住在这里跟他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他们俩之间……
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他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般,给她回答:“他一直很想住进那间屋子,只是今天发现被你先住进去,有些生气,不用理会他。”
听到这个解释,她噗嗤一下笑出声,难怪早上自从见到她开始,他好像就一副很生气的样子,还以为是怎么了。
原来就是因为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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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难道这个屋子有什么神奇的地方?
答案当然是没有,只是他越被拒绝,就越想要住进来,对他来说,这都快变成一件执念了。
他一直心心念念想要住进来的地方,就这么轻易的让别人抢先了,这让他怎么能不生气。
他虽然已经离开了,但他还是控制不住的一直在想这件事,简直是越想越生气,尤其是师兄连听他说话都不想听。
归根结底,他总结出来一个原因,都是因为那个师妹。
亏他之前还帮她澄清,以后他发誓,他再也不会干这样的蠢事了。
但事情往往总是事与愿违,他今天发誓,说不定明天就又做到了。
“他刚刚说了什么,师兄还记得吗?”她本以为他只是看上去走神了,实际上并没有,没想到他是真的走神了。
因为她接收到了他摇了摇头的意思,还好她都听了,虽然他不记得,但是没关系,有她就够了。
林昭岁将原话又给复述一遍,也是同样的长长的一段话,但不得不说,她记忆力还是很不错的,这么长一大段话,她竟然重复着说下来了。
他缓缓弯下身子,双眸弯起直视着她,“那就多谢师妹了。”
她被他这幅样子,蛊惑到了,她相信没有人见到这幅场面,不会被蛊惑到。
而何蔚来的主要目的,就是告诉他,让他尽快确定好本次前往秘境的人员名单,秘境即将开启,还需要做一些准备工作,他也已经不是第一次带领了,大致的他都清楚。
太阳渐渐升起,雨后的晴天,果不其然的出现了彩虹。
她兴奋跑出去看,没有注意到脚下的泥泞,只是欣赏着美丽的景色。
发现谢皓枝没有出来,她又折返回去,将他也拉出来,她想这样好看的彩虹,一定要让他也看见,要不然就太可惜了。
脚步不停,他察觉到脚下的泥泞,也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只字未言,顺着她的脚步走了出去。
但是她肯定没有想到,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彩虹,也是第一次和她一起见到彩虹。
这一切她都不知道,她只想让他也出来看,而不是一直呆在屋子里,就像他从前那样,虽然看起来温柔,但总是有种距离感。
此刻两人都并未说话,只是静静的抬头看向空中,巧合的是,两个人就连抬头的角度都差不多。
而也不知是故意为之,还是真的忘记了,两人放在一起的手,也并未松开。
直到她看的有点累了,低头才发现,她还拉着他的手。
她连忙想要松开,却发现此刻,他紧紧攥住她的手。
看似是被动的状态,但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变为了主动的那一方。
她发现是他没有松开,将投向双手的视线转向他的脸上,“师妹可以陪我再看一会儿吗?”
“当然可以。”
就这样,她的注意力从双手转移,而他也如愿的没有松开手,就保持这样的状态。
怎么感觉,不是我在攻略他,马上他就要把我给攻略了。
这个想法逐渐涌上她的心头,并且扎根下来,她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
两道身影,一高一矮,但都是容颜姣好,看上去格外相配。
23. 火锅
渐渐地,阳光的温度,将那还有几分潮湿清冷的空气给清扫干净。
连着因为大雨带来的低沉心情,也被一扫而空。
“师兄快许愿,听说对着彩虹许愿很灵的。”林昭岁侧头看他,不等他行动,她已经闭上眼睛了。
而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她抽走后,空荡荡的手心,全然没有听她说的什么,第一次看到彩虹的他,自然也不会知道,要许愿这件事,但看到她的动作,他也学着她的样子,闭上眼睛。
睁开眼睛,林昭岁发现身侧的人,正闭着眼睛,做着许愿的动作,竟显得比她还要虔诚几分。
见他睁开眼睛,似乎是不适应这突然的阳光,她连忙用手帮他遮挡,“师兄许了什么愿望?”
谢皓枝不答反问:“师妹你许了什么愿望?”
她面上浮现几分不自然:“我自然许的是,希望师兄以后可以天天开心,事事顺利,那你呢?”
“我也是。”他听到她的回答后,低头敛去眸光,给出这个回答。
她一听这个回答就觉得很敷衍,肯定是他不想告诉她,所以才故意这样说的,他的小心思,她早就给看出来了,但她没有说出来,面上还是笑吟吟的模样。
“那就多谢师兄了,我先回去了。”
说完就一溜烟跑走了,只留下他一人还在原地。
等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之后,他才转身回去,不知怎的,他突然想到,她从屋内跑出经过泥泞小路的时候,裙角沾上了泥土。
想到这里,他蹙了蹙眉头,连带着对自己足底沾上的泥土,也产生了厌恶的情绪。
他本想用法术将整个院子都清扫一遍,但他突然发现有一处地方,留下了他们二人共同的脚印,鬼使神差的,他只独独留下这一处,将其他地方恢复原样。
回到自己院子的林昭岁,想了想决定出来晒晒太阳,这么好的天气,不出来晒太阳真是可惜了。
她不知道从哪儿拖出来一把躺椅,放在树下,一半太阳一半树荫,慢悠悠躺了上去,昨晚住在别的地方,她早上没好意思多睡一会,早早地就起来了,现在刚好趁机再补回来。
刚躺上去,就感觉浑身软绵绵,直接就睡了过去。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林昭岁的脸上,她微微皱了皱眉,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将她唤醒,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却没有看到人,又闭上眼睛接着睡。
直到脸上传来一阵痒痒的感觉,她才惺忪地睁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两人。
刚刚的脚步声,也正是这两人发出的,只不过他们见她快要醒来,就躲了起来,所以当林昭岁睁开眼睛时,什么都没看到。
等她又睡着,两人就趴在她旁边逗弄她,起初两人本想着等她自己睡醒,但是发现等了许久之后,还是丝毫没有要醒来的痕迹,他们终于忍不住去弄醒她。
“你可算睡醒了,我们两个等你半天了。”
回答沈梦的是她尚未清醒的眼神,她与身旁一起来的江逸之对视一眼,无奈地笑起来。
她这才发现来的另一个人是江逸之,不怪她,躺在椅子里,一睁开眼看到的却是,两张倒着的脸,猛地一下,她确实没认出来是谁,还是听声音才发现。
林昭岁并未坐起来,只是身子稍微向上挪了挪,还是一副随时可以进入睡眠的状态,这才看着两个人:“你们怎么来了?”
他们不说话,但都默契的露出个两个人都懂的微笑,“我们找到个好玩的,跟着我们去就行了。”
她被他们的话激起了兴趣,也不再想着睡觉的事,赶紧站了起来。
一边往外走着,一边问着她:“到底是什么好玩的?”
沈梦神秘兮兮地笑了笑,接着说:“不告诉你,等你到了就知道了。”说完就超过她,走在最前方。
没有从她这里等到答案,她转而将目光投向江逸之,他接收到她的目光,想了想说了一句:“她说的对。”
说完像是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跑到沈梦旁边,也正如他所料,林昭岁追着他就跑了过去。
三人也没走多远,但是却是到了另一个山峰上去了,这里她之前也并未来过,对这里感到很陌生,但是沈梦却很是熟悉的样子。
她带着他们两个,顺便还给他们讲解了这座山峰里面的分布,经过解释,才知道原来宗门内的灵植被种在这里,平日里有专人看护,而这个有意思的地方,也就在这座峰上。
七拐八拐之后,他们来到了一个隐蔽的山谷中,穿过一片花丛,来到了一个清澈的湖边,湖水碧绿,波光粼粼,湖边有一片草地,草地上开满了各种野花。
此时的林昭岁,已经被眼前的景色美的说不出话,她似乎已经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去形容,只能尽力地将眼睛睁大,试图将这景色都给转进去。
一声呼唤,打断了她还想要继续看的心思,“来了。”她应声回答,朝着他们跑过去。
“我们发现这里的时候,也是你这副样子,而且这里不仅是景色漂亮,而且灵力也格外的充裕,非常适合修炼。”
她赞同的点了点头,“确实是个好地方,我们以后可以一起来这里修炼。”
“今天叫你过来,当然不是让你修炼来了,而且有其他的事情。”
沈梦依旧在卖关子,而她又刚好猜不透,只好乱猜一气。
“不逗你了,快看。”她向着旁边大跨一步,露出躲在她后面的江逸之。
此刻他正双手端着一个锅,她定睛一看,这不是火锅吗?
沈梦替他接过,他们默契的在地上铺上垫子,拿出需要的材料和食物。
不一会儿,就快要将垫子给摆满了,“怎么突然想起来吃这个了?”她千想万想,还是没想到会是一起吃火锅。
她故作沉思,就是不肯说话,还是江逸之替她说出来:“这次的秘境,我们两个都不能陪你一起去了,所以就想着出发前再一起聚一聚。”
都不去了,他因为是新弟子,所以不能去,她知道这个,但是沈梦为什么也不去了,好歹能历练一下,很多人都想要去,说不定在里面找到机缘,就可以晋级到金丹了。
她看着沈梦,眼中是满满的不解,发现她的眼神,沈梦却是支支吾吾,谁便找了个理由:“我这次还有事,不能一起去了。”
既然已经这样说了,她虽然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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憾,但也无能为力,只能把注意全都放在眼前的火锅上面。
锅底的红油在不断沸腾,偶有几滴飞溅出来,但他们都聚精会神的盯着锅,试图第一口吃到。
此刻,朋友之间的情谊,在他们眼中已经荡然无存,只剩下这几口吃的。
就在刚刚,林昭岁突然发问:“你们能吃辣的吗,我之前还以为你们不太喜欢吃这种辛辣的食物。”
下一句是,那你们少吃一点好了,我可以勉为其难的替你们多吃一点。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他们都告诉她喜欢吃辣的,所以她的这句话也没能说出口。
终于,在他们三人期待的目光中,第一片肉缓缓飘起,三人齐齐朝着它伸出筷子,这样的结果就是,三个人谁都没有得到这片肉。
三人再一次尝试,却依旧没能吃到,再等一会就老了,不好吃了,他们都意识到了这一点,最后决定三个人一人一点,这样就算是都吃到了第一口。
一时之间,三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有锅中发出的咕嘟咕嘟声,以及偶尔吞咽口水的声音。
接下来,没有人再争抢,只是在享受着碗中的事物。
火锅中飘起的雾气,氤氲着双眼,遮挡住她的视线,也就没能看到江逸之频频看过来的眼神,和那几次想要夹菜,却又放下的动作。
然而这一切,都被坐在他旁边的沈梦看得一清二楚。
她吃东西的动作一顿,就连脸上的笑容都淡了几分,顿时觉得这顿饭也不香了。
这是一种奇异的感觉,虽然她平时总是一副情感大师的样子,但实际上也没比林昭岁好到哪儿去。
因此对她来说,她也不能确定这到底是因为什么。
抛去脑中想法,她将注意放在锅里,又和林昭岁争抢起来。
“吃饱了,好想睡觉啊。”说着她就要躺下去,沈梦也是赞同的点头,“我也是,不然我们睡一会吧。”
“好。”说着是睡觉,其实就是躺在草地上聊天。
此时的阳光已经没有正午时分的强烈,恰好一阵微风吹过,她舒服的眯起眼睛,静静感受拂过她的脸颊。
“对了,你们怎么知道的我会参加秘境,听谁说的?”
他双手支在脑后,歪头看她,“一看你就不关心,今天去任务堂,都贴出来了,你说我们怎么知道的?”
她眼中闪过几分被戳穿的尴尬,哼哼两声,不再回答。
不远处传来声响,他想要起身查看,被沈梦拦住:“这里很安全的,说不定是谁的灵宠跑出来了,不用管。”
听到她的话,他即将坐起来的身子,又停下动作躺了下去。
没过多久,再次传来一阵声响。
这下,江逸之还没来得及起身,林昭岁就已经站起来了,丢下一句:“我去看看。”
她走向不远处的花丛中,脸上还带着被打扰的不耐。
然而她的嘴巴还并未张开,看到这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这下彻底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脸上写满了震惊,他说出的话,她一句没听进去,只能看到面前这个人的嘴巴一张一合。
好半天回不过神来,她还是不敢相信。
24. 衣裙
静静站在她面前的人,正是大师兄谢皓枝。
不只是她对他的到来感到震惊,所以当他们两个见到林昭岁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时,双双皆是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沈梦此时已经震惊地说不出话,摇摇头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不死心的将眼睛闭住又睁开,终于承认这不是幻觉。
特别是,当看到这个人是谁,她此刻的心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
她已经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看到她也是这幅表情,林昭岁仿佛找到知己般。
大步走上前,拉着她的手,似乎将心中想要说的话都表达在脸上。
因着谢皓枝还在场,她即使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出口,但也是不能的。
两人手拉手,旁若无人地用眼神交流了好一会。
一旁的两人也没闲着,江逸之自从发现他出现在这里后,眼底就不自觉地带上了警惕。
自从他见到这位传闻中的大师兄,心底对他的那份崇敬,就在慢慢减少。
他发现这位大师兄,似乎并不像传闻中的样子,只是身边人好像都看不出一样。
无一例外,都对他保持着尊敬崇拜的态度。
甚至于,他只要发出与其他人不同的关于他的看法,都会收到周围人的不满。
所以现在每当见到他,心头总会升起一股警惕。
明明他什么也没有做过,但他就是有种某名的危机感。
相比起他的警惕与不自然,站在她身后的谢皓枝,并未有任何不妥的样子。
他从容淡定的样子,与在场的其他三人格格不入,但也更让人能够注意到他。
他当然看到了来自江逸之投来的目光,他并不在意,他只在意来到这里的目的而已。
其他的一切都与他无关,更不用说,这只是一个刚入门没多久的弟子。
他静静地屹立在旁边,却没有人敢忽视他。
她们虽然说是在旁边眼神交流,却也没敢一直这样,她们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师兄怎么突然来了?”最后还是沈梦忍不了,主动发问。
谢皓枝伸出手,一套崭新的衣裙出现在他手中。
在他们不解的目光中开口:“师妹,很抱歉今天将你的衣裙弄脏了,所以我带了一套新的来赔给你。”
他目光紧紧盯着林昭岁,嘴上说着衣裙,但却是半分目光都没有分给手上的衣物。
说完后将手中的衣物向前一递,她连忙接过,却想起一个问题:
“师兄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眼神中是不加掩饰的信任,仿佛就算他说出再离谱的答案,她都会相信。
眸中神色变了又变,即使在这样的目光下,没有人会说谎。
但他还是说:“只是恰好来这里有事,发现了你在这里,就顺道把它交给你。”
全然不说这是他精心挑了许久的,也丝毫不提他其实是怎么来的。
就在他带着东西,走到她院子附近时,就见到他们三个从院中打闹着出去。
看样子还是要去离这里很远的地方,他本想回去,下次找时间再来找她。
但不知是什么驱使他,跟了上去。
他们三个人一起在阳光下,说笑打闹,而他只能藏在阴影里,暗自窥视他们。
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但他也能感受到,心脏处传来的明显的滞涩感,就好像是吃了一颗生柿子一般。
本以为,他会就这样默默地一直看下去,直到他们三人并排躺下。
或是有意,又或是无意,他不小心碰到周围的花丛,发出声响,这才得以引起他们的注意。
顺理成章的被她发现,被她带出来。
“其实不用的,我都差点忘了这回事。”
虽然这么说着,但她还是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就将衣服收起来了。
“还有刚刚忘说了,谢谢师兄,我很喜欢。”
谢皓枝听到这句感谢,这一直萦绕在他心头的乌云,算是彻底散去了。
他对着另外两人点点头,又转头对着她,“那我就先走了,你们玩。”
随即御剑飞走了,只留给他们一个身影。
剩下的三人面面相觑,随着沈梦一声调侃的笑声,打破了这个僵局。
“那我们还继续吗?”沈梦语气中带着疑问。
在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江逸之迅速接上,“当然。”
又回到原位,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但林昭岁却是有些心不在焉。
她心中一直在想着刚刚的事,她并不怀疑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她只是怀疑为什么会突然送给她裙子。
明明她自己都差一点没有发现,仅仅只是裙角处沾上些泥巴。
他怎么就注意到了,而且还送来了一套新的,她刚刚没看的太仔细,但也能看出肯定价值不菲。
林昭岁的心思,就像被微风吹过的湖面,微微皱起,泛起层层涟漪,再也无法平静。
她陷入沉思,没发现沈梦一直在叫自己。
还是她使劲拍了一下她,才突然惊醒过来,懵懵地啊了一声。
“你在想什么呢?叫你都叫不应,怎么?还在想刚刚的事,送你裙子这不是好事吗?你怎么看着还是愁眉苦脸的?”
林昭岁便将心中想的都告诉她,完全没避开后边还有一个偷听的江逸之。
听到她说的话,江逸之心中暗自发紧,左手不自觉地握起。
“这有什么好奇的,大师兄一向关心师兄妹们,只是众所周知的事。”江逸之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生硬。
他别过脸去,仿佛在躲避什么,但他那紧绷的下颚线,却出卖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沈梦敏锐地捕捉到他的异样,但她几次想要开口,都没有出声。
她不解沈梦怎么一副心事比她还重的样子,抢先一步,“好了好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快要天黑了。”
三人沉默着往回走,林昭岁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两人都神色凝重。
深夜,林昭岁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谢皓枝送来的裙子,就那样静静躺在一旁,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她轻轻摩挲着裙摆,指尖传来细腻的触感,可她的心里,却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雾,怎么也看不清前路。
“系统你说他为什么要送我裙子?”
系统应声而出,此时仿佛也带上了情感,充满了半夜被打扰的不满与敷衍:
“他不都说了,当然是因为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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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赔偿给你的。”
她觉得不对,或者说是她不相信这个理由,她不希望是这个理由。
她用手捅了捅它出现在面前的屏幕,“那现在的好感值是多少了?”
“30”它懒洋洋的说出,才发现好像确实比之前涨了点。
同样感到惊喜的是林昭岁,她没想到这许久没动静的好感值,竟然又上涨了10。
这下困扰了她一晚上的难题,在此刻终于有了答案。
她放下心来,安然入睡,可以看得出来,她此时的心情格外的好,就连睡着时,嘴角也带着几分笑意。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脸上。
她看了眼枕边的裙子,嘴角不自觉就带上了微笑,将它收起。
突然又想了想,决定把她拿出来,换上。
不同于平时,她今天精心打扮了一下,这是她自认为的,实则与平时差别并不大。
但是看上去,却格外有灵气,让人不自觉地将视线放在她身上。
今天就是他们进秘境的日子了,所以她一大早就起来收拾东西了。
一些符箓,还有沈梦给她准备的一些药品,她都将它们仔细装起来,分类放好。
在储物戒中,一排排放好。
储物戒中,除了这次放进去的东西是整齐放着的,其他的都是乱糟糟的随意放在一起。
这次摆放的物品,也是为了方便在秘境中需要,所以才排排放好。
一切都收拾好,她只斜跨着一个绣着花纹的小包,就出发了。
而这次本来沈梦也应该一起去的,只是她的药理考核没有通过,师父不让她去。
她觉得的丢人,所以才没有告诉她。
当时被江逸之发现时,还狠狠地嘲笑了她一个下午,但她也无能为力,毕竟她是真的去不了。
光光贿赂他,不让他将这件事说出去,就花了她好大的功夫。
答应替他跑腿一个月,才勉强维持住在岁岁面前的形象。
林昭岁来到宗门广场,此刻已经有许多人来到这里,大多都是三三两两站在一起闲聊。
她也站在人群中,伸出头努力向周围看,试图寻找一个她认识的人。
突然她的目光,锁定在一张清秀的脸上,她觉得特别眼熟。
走到他身旁,周围围着他说话的人,见状也都纷纷离去了,只余下两人在原地。
离开的女生中,有的还故作深沉的拍拍他的肩膀。
她这才发现,他似乎没有很高,只比她多出来没多少,此刻见她,更是矮了几分。
“你要干嘛?我不都已经道过歉了,怎么还是揪着我不放?我可不怕你啊!”
他的动作却是出卖了他,随着他的话,他在一点点后退,半分气势也无。
林昭岁本来不确定是谁,这下却是彻底确定了他是谁了。
她顿时起了想要逗弄他的心思,也不说话,只是脸上的表情瞬间转变,看起来十分不好惹。
面对她的恐吓,没错,在他眼中,这就是赤裸裸的恐吓。
早知道她会来,他就不来这里了,没想带还这么倒霉,刚好给遇见了。
他眼底满是紧张的神色,口中一直在说些没意义的话,试图来将她赶走。
25. 秘境
她收回这幅样子,正色道:“我问你,你要老实的告诉我,否则的话,你知道的我有的是手段。”
来不及说话,他一直频频点头,同意她的话,只要别再揍他,他都招。
“你不是新弟子吗?怎么会参加这次秘境?”
提到这个问题,他就止不住的心虚,不觉间,额头竟然渗出了一丝细汗。
双腿止不住的颤抖,他终于颤着嗓音回答:“你要答应我,千万别告诉别人啊,我是顶替的别人,才能来参加这次秘境的。”
话音刚落,林昭岁满腹疑问,刚要张口说出,他就紧接着说了下去:
“知道你想问什么,放心吧,被顶替的那名弟子,是受伤了去不了,所以我才敢顶替他来的。
你可不要把我想成什么十恶不赦的人了,上次的事也只是意外而已,我也是……算了不给你说了。
总之,是人家有事来不了,我才来顶包的,而且,我上面有人,我可不怕你。”
他说了这一大堆,林昭岁也算是听懂了,但她本来也就没有想要逼迫他的心思。
只是想吓唬他一下,没想到他还真的全都招了。
这下轮到她来惊讶了,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种事呢。
“那你这么说,还挺有原则的啊。”
说到这里,那他可就来精神了,“那当然了,我从来不做那种违背原则的事。”
他倒是夸起自己,毫不客气,洋洋洒洒说了得有一篇小作文那么长。
林昭岁在旁边静静地听,时不时地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什么你肯定知道了吧,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他清清嗓音,“叶初然,我的名字。”
叶初然说完,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轻轻笑了起来,“叶初然,名字倒是还挺好听的。”
而刚到场的谢皓枝,不多不少,只听到了这一句话。
刚要好奇她是在和谁说话,就发现她面前站着个男生,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淡淡的,但看起来又似乎和平常没什么区别。
本来还在吵闹的人群,一见到他,仿佛都自动开了消音键一般,瞬间便安静下来,林昭岁也跟着停下了话语。
“大家如果都准备好了,等人齐我们就出发,现在请大家稍作等待。”他用着和煦的声音说出,魔力般就让大家的内心平静下来。
有些人光是站在人群中,就会成为焦点,而他大概就是这样的人。
在接下来的等待期间,大家没有了刚开始那样急切,安静的站在原地。
还好没有等待太久,剩余的几人也零零散散的到了,人都到齐之后,就开始出发了。
众人在谢皓枝的带领下,穿过一片神秘的森林。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仿佛为他们指引着前行的方向。
林昭岁的目光不时地扫过四周,她能感受到这片森林中蕴含的神秘力量,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大家跟紧我,不要掉队。”谢皓枝的声音在前方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众人纷纷点头,加快了脚步。
在这一路上,顺便还告诉大家一些应该注意的事情。
“每个人都分发有一个玉佩,遇到危险时就可以捏碎玉佩,就可以被传送出来。
同时,秘境中所得的机缘与宝物都归自己所有,最重要的是同门之间不能自相残杀,一次秘境而已,还不值得大家这样做。”
随着深入森林,空气变得越发潮湿,弥漫着一种淡淡的草木味。林昭岁深吸一口气,她喜欢这种大自然的气息,这会让她感到心旷神怡。
就在这时,她发现前方的树木似乎变得更加茂密,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到了。”谢皓枝停下了脚步,众人也跟着停下,她看到,在他们面前,是一片巨大的藤蔓,这些藤蔓相互交织,形成了一道神秘的门。
“这就是秘境的入口。”谢皓枝温润的嗓音中带着一丝严肃,“要想进入秘境,必须先通过这道门。”
众人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他们没想到,秘境的入口竟然如此隐蔽,谢皓枝从怀中掏出一块古老的玉佩,玉佩上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这是开启秘境的钥匙。”谢皓枝将玉佩举过头顶,对准那道藤蔓门,玉佩的光芒越来越亮,照射在藤蔓上,那些藤蔓似乎被激活了一般,开始缓缓移动。
众人屏住呼吸,眼神中满是期待,随着藤蔓的移动,一道巨大的门缓缓打开,门内传出一阵阵神秘的声音,仿佛在欢迎他们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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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秘境后,大家会被随即分到任何地方,大家要记住,遇到危机记得捏碎玉佩。”
谢皓枝说完之后率先走进入,众人也纷纷跟上。
进入秘境,眼前的一切让林昭岁惊叹不已,这里仿佛是一个全新的世界,天空呈现出一种奇异的蓝色,地面上生长着各种奇花异草,散发着奇异的香气。
远处,一座巨大的山峰直插云霄,山峰上云雾缭绕,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
她顺着路一直向前走,突然脑中响起了那熟悉的电流声:“发布任务:获得魂剑,任务时间在走出秘境前。”
千想万想,硬是没想到,系统会在秘境里突然发布任务,只是这次怎么没有地图了,她在心里想着。
听到她的心声,系统迅速回应,“因为初次拥有新手引导,现在已经用完了,不能再继续为您提供地图服务,全部凭借宿主您自己完成,本系统不再提供任何帮助。”
听着这话,她竟然从机器声中,听出了一丝幸灾乐祸的意味。
林昭岁无奈地摇摇头,看来这次只能靠自己了,她深吸一口气,迈开步伐,继续向前走去。
秘境中的环境越来越复杂,奇花异草随处可见,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奇怪的气息,林昭岁小心翼翼地走着,不时地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越来越不对劲了,她在树上做了记号,这已经是她第三次走过这里了,很显然,她迷路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先走出去,她抬头看着天上,已经出现了星星,仅凭借树木,她已经分辨不清方向,只能依靠天上的星星来为她指路。
只是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周围已经慢慢地升起迷雾,这正是秘境的危险所在,白天没有,但是一到晚上森林里就会出现大面积的迷雾,让人在森林中迷失方向,再也不能出去。
她也发现了,周围的雾气浓郁的已经快要遮挡住视线,她决定停下,继续走也不一定能走下去,还不如保留一些体力。
找好空地,她升起火堆,多亏她这次带的东西齐全,以至于在这里也不会过的很惨,她吃着已经凉了的糕点,心中不禁默默流下泪水,她想念那些吃的,和她柔软的床了。
她曾许下诺言,要和它永远在一起,终究是她失诺了,悲从中来,于是发出这样的感慨。
26. 特别
但总好过没得吃,现在也挑不得了,一口糕点入腹,第一反应是:噎死了,救命。
凉凉的,感觉也没有平常那么好吃了。
夜晚气温急速下降,即便是围着火堆,她依旧感到一丝寒意。
忍不住又缩进一些与火堆间的距离,雾气逐渐弥漫,在火光的照应下,也只能勉强看清周围的情况。
进入深夜,她终于撑不住,随着一阵困意袭来,脑袋控制不住地一点一点。
她此时的意识昏昏沉沉,陷在将睡未睡的中间,难受极了。
想要挣扎醒来,又不舍得这难得入睡的机会,眉头微微蹙起,却始终没有睁开眼。
丝毫没有发现,从她背后传来的脚步声,愈来愈响。
不小心踩断一根树枝,发出这么大的声响,她还是不为所动。
看到她这幅样子,他皱了下眉,似是没想到在这种地方,她也能这样毫无防备的睡着。
原来不仅是在他面前不设防,而是在任何地方都不设防。
得到这个认知,他心底沉了沉。
骗子,她就是个满口谎话的骗子。
谢皓枝现在认定了她之前说过的话,都是在骗他。
在她对面坐下,火堆快要燃尽,他施法让火堆燃得更旺了些。
蹙起的眉头,也因为这升高的温度而松起。
他背倚大树,有了几分散漫之意,低头看向她,眸中幽暗不明。
火堆传来燃烧的声音,透过火光,她的脸颊徒增几分暖意,但他的目光却并没有因此变得缓和,但是却也没有最初那般冷冽。
坐的久了,他竟也生出几分倦怠之意。
已经多久了,他的神经一直紧绷着,时刻提醒着自己,很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
上次恐怕还是小时候,他还在的时候,可是自从他走了之后,一切都变了。
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本该是什么模样的。
一阵风吹过,林昭岁浑身瑟缩一下,终于挣扎着将眼睛睁开一条缝。
起先并没发现对面坐着的人,直到她注意到依然在燃烧,甚至比她睡着前更旺的火焰。
心底才升起疑问,这才穿过火光,看到对面坐着的人。
见到是他,她已经见怪不怪了,但令她惊讶的是,他此时姿态放松,看着像是睡着了。
她忍不住心中的好奇,移动到他旁边,只为更好的观察他。
就在她刚把脸凑过去时,措不及防地,他缓缓打开那双眼睛,她就这样直直闯入他眼中。
相视无言,她刚睡醒,连带着呼出的鼻息都是炽热的,喷洒在他脸上,激起一层细细的绒毛。
相反地,由于他的冰灵根,即使在火苗前坐了这么久,身上依旧是一片冰冷。
一冷一热,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她嘴角弯起,“师兄什么时候来的?刚刚是睡着了吗?”
这一连串的问题朝他袭来,他却并不感到厌烦,反而得出了她是在关心他的认知。
这个认知让他抵消了,她是骗子这个结论带来的不满情绪。
她在关心他,关心他。
他心底此时已经被这涌上的喜悦装满,眼底浮现出细碎的光。
“来了没多久,当时你睡着了,我就没叫醒你。
我刚刚没有睡着,只是闭眼休息一下。”
她点点头,蓦地想起这一直在燃烧的火堆,明明木柴已经没剩多少,却依旧燃烧的很旺盛。
于是开口问道:“那这火焰就肯定是师兄做的吧!”
他还未来得及开口,“多谢师兄了,师兄是天底下最最好的师兄!”
她的话已经说出,一字不落地落在他耳中。
最最好,他在心底反复重复这三个字,轻轻说出口,落在喉间,声音缱绻萦绕在唇齿间。
心情忍不住雀跃起来,但他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眼中的笑意出卖了他。
她发现了,今日的师兄格外不同,想着便问出来了:“师兄,你今日有些特别。”
“什么?”因为这句话,他心底竟然升起了一丝紧张。
“那当然是……特别好看。”话刚落下,她便自己忍不住笑起来。
他也是一愣,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他形容不出这种感觉,似乎有些莫名的羞耻感?好像是这个词语。
一笑便停不下来,谢皓枝在一旁任由她不停地笑,眼底竟然散发出一种温暖的笑意,这是以往不曾有过的。
他的眸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会,那张脸因为这笑容变得更加迷人,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异常好看。
平日里,虽然师兄也总是带着笑意,但她总感觉那样的很虚假,不像真实的笑容,今日猛的见到这样的笑容,不仅仅只是因为那张脸,更是因为这难得笑容,为之一愣。
紧接着,她也扬起笑脸,不似先前那般大笑,但就是能看得出来她很开心。
二人之间就一直洋溢着这种气氛,直到她的一个哈欠,“我们快点休息吧。”她说完就自顾自的找个舒服的地方,靠着树木睡了起来。
他挨着她旁边,闭上眼睛,却并未真的睡着,只是闭眼养神。
然而当他闭上眼睛后,内心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思绪翻涌,他蓦地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本以为她是被人派来,可他当时也不知为何,放过了她。
至今都没想明白,为何在那种情况下,仅仅是第一次见面,他就迟疑了。
但在她眼中早在人群中就见过他了,更早一些,在她看这本小说时就已经见过他了。
即使她是故意接近,可那又怎样?
他不懂那些情感,但此刻,他心中似乎隐隐有些明白了。
这次,林昭岁很快就放松下来,不似先前那般需要紧绷着神经,或许是因为身旁的人?
就在他忙着胡思乱想的时候,右边的肩膀突然传来重量,他慢慢抬眼,发现林昭岁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他轻轻转头,不敢有太大的动静,生怕会将她吵醒。
雾气愈发的浓郁,火光刚好照亮到二人面前,身后就是挥散不尽的雾气与黑暗。
明明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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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之人,就算是不凭借眼睛,也能看清她的样子。
但他现在只想凭借火光,来看清她,目光肆意落在她脸上,轻轻扫过她脸上每一处肌肤。
他有些不明白,为何同样的血肉与肌肤,落在她脸上,就不似旁人那般令他生厌。
此刻,他们挨得很近,他能清晰感受到从身侧传来的,独属于少女的清香。
清浅的呼吸声传来,不自觉的,他便也跟随着她,呼吸逐渐一致。
他平静下来,终于开始休息。
雾气一点点散去,天色变亮,秘境中没出太阳,跟外界不同,秘境中的时间流逝的要比外界的更快一点,虽然看上去睡了一觉,但醒来却还是感觉很疲惫。
整理后,这次就是他们两人一起出发,她发现了与昨日不同的地方。
这片树林似乎是在不断变化的,难怪她昨天走了那么久,就是一直走不出去。
它一直在变,出去的路也一直在变化,他们找准时机,趁着还没有下一次变化前,走出这片树林。
接下来,如果是以往的话,她肯定是要在秘境里一通乱转,但现在她要去完成任务。
魂剑?这个名字听起来就怪怪的,与哪里找到它。
她突然就想起了跟她一道的谢皓枝,“师兄你知道魂剑吗?”说完就用亮晶晶的目光盯着他。
“听说过,但没有见过,师妹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在原书中,这次秘境中男主本该参加,并且经过一系列磨难,最终得到这把剑。
但与剧情不同的是,这次男主竟然没能进入这次的秘境,这把属于他的剑,自然就由林昭岁帮他取回来了。
但压根没看到这部分剧情的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些,只以为是系统看她太闲了,给她找事做。
她自然不能说这是她的任务,只好找个借口说道:“我还没有本命剑,所以想要找一把,听说这把剑会在秘境中出现,所以就……”
听到她的话,谢皓枝慢吞吞地点头,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他自然知道魂剑,只是那是一把戾气极大的剑,要取到它,恐怕会很困难。
并且需要将上面的戾气清除掉,需要耗费很大的功夫。
他觉得这把剑,不会是她自己想要的,但他并未表现出来。
“那我们碰碰运气,说不定就碰上了。”说完后,他就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她赶紧追上,生怕他会将自己落下。
他们沿着这个方向前行,秘境中的景色逐渐变得陌生起来。
她觉得有些太安静了,“师兄,你说这魂剑会出现在什么地方?”林昭岁突然开口问道。
谢皓枝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她,“应该会出现在秘境的核心区域,但我们现在正处于秘境的外围区域。要想拿到它,我们现在首先要走到核心区域。”
她心中一喜,好歹算是知道了应该往哪个方向去。
系统就知道让我做任务,连个地图都不给看,真是小气抠门。
抠门,抠门,抠门。
系统在她的折磨下,终于出现了。
27. 妖兽
与幼崽挥手告别之后,他们再次朝着秘境中心区域前进。
而此时此刻,同在秘境中的叶初然,则是十分不幸的在进秘境时,就被传送到了秘境中靠近中心区域的位置。
越接近中心位置,其中的危机就越多。
而叶初然自然也察觉到了,自己可能里中心很近,不然怎么会一个接着一个的妖兽出现。
他自身实力也不强,一路躲躲闪闪走过来,也耗费了不少力气。
此次不惜顶替别人来秘境,当然是有他的目的。
他接一位雇主的任务,非要说有把魂剑在这秘境中,明明不过就是个给普通弟子历练的秘境而已,怎么可能会在这里面?
但是雇主的事情,他也干涉不了,雇主说有那就是有吧,他只是个收钱办事的。
他查看储物戒,这次进来时带的防御的符箓剩的不多了,进入秘境后修为便被压制在金丹以下,还要留着力气去取那把剑。
但没想到会用的这么快,连剑影子还没见到,符箓就已经快要用完了。
看着空空的储物戒,发出一声长长的感叹声。
话说走了这么久了,他还是不太能相信,那把剑真的存在这秘境中毕竟这一路走来,全是危机没有机遇。
铁打的人也是要休息的,他看了看周围,没有一个能够坐的地方,眼中的幽怨更深。
最终不知道他是如何打动自己,找了一个稍微干净的地方坐下了。
只是还未坐多久,他就再次站起来了。
顺便用法术,将那早就乱掉的衣服和发型恢复如初。
他似乎格外在乎外表,即使在这里也要耗费灵力去整理。
或许是缘分,又或许是因为她们的目标一致,他竟然在这里碰到了他们二人。
只是此刻的情况有些不太好,他似乎格外不招小动物,或者说是妖兽们的喜欢。
刚休息没多久,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只妖兽,也不攻击他,只是看样子一直在逗弄他。
倒是没受伤,只是一直跑来跑去,还是挺费体力的。
远处的林昭岁和谢皓枝就一直看着,没有上前的打算,她也没想到,竟然能看到妖兽溜人的场景。
这修仙界就是不一样,还能看到这种奇葩的场面。
光顾着惊讶了,她也没顾得上去救他,不过看样子,好像也不需要她去。
她不去,谢皓枝自然也没有上前。
林昭岁在一旁憋笑,快要忍不住了,又害怕笑出声来惊动妖兽。
惊慌逃窜中,他不经意扫过他们所在的位置,随即瞪大眼睛,似乎是不敢相信看到了什么。
眼中闪过喜色,没有犹豫地直接朝着他们的方向跑过去,一同带来的还有身后的妖兽。
她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地无影无踪。
下意识地,她转头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顺便还不忘拉上手边的人。
就这样,两人一齐在前边跑,后边还跟着个人,最后边一只妖兽不近不远的跟着。
仅仅从它的吐息中,足以感受到这只妖兽并不是他们能够对付的。
于是乎,就跑得更快了。
他们沿着秘境中的小路飞奔,身后的妖兽发出咆哮声,随着他们越跑越远,妖兽似乎失去了兴趣,被他们给激怒了。
但最惨的还是离妖兽最近的叶初然,他已经顾不得衣服是否整齐,头发是否凌乱,只能不停止的往前跑。
穿梭在树木之间,而妖兽已经不想再和他们玩这追逐游戏了,仅仅只是一阵呕吼,就使她站立不稳了,身旁的谢皓枝看起来倒是不受影响,即使跑了这么久,依然不减身上的清雅气质,倒显得他们仿佛在林间漫步一样。
他只是境界被压制了,修为却没有消失,没有他们两人的反应,他伸手替她捂住双耳。
刹那间,嘶吼的妖兽声,在此刻变得十分遥远,周围的声音仿佛都覆盖上一层薄膜,不再直接受到怒吼声,反应也没那么强烈了。
她看到他的动作,同样的也将双手放到他的耳朵上,替他捂住,隔绝掉声音。
只是苦了叶初然,他们二人甜甜蜜蜜,互相捂住,他也没有人一起互相捂,只好自己捂住自己的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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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
再怎么说,还是自己的小命要紧。
妖兽见三人都无反应,愤怒地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声浪如实质般扑面而来,林昭岁只感觉胸口一闷,险些站立不稳。
她下意识地,松开还在捂着他耳朵的双手,双手抱头,蜷缩成一团借此抵御声波的冲击,长发在声浪中飞舞。
谢皓枝感受到耳朵上的温热离开,视线跟着她的双手离开,伴随着的是,他正捂着的人离开了他的双手,有过一瞬间的呆愣,但很快的用自身灵力抵抗起来,形成一个圆,将她也包裹在其中。
此时叶初然也狼狈不堪,他虽然也运功护住心脉,但仍被声浪震得双耳流血,连退几步才勉强站稳。
妖兽见三人姿态不一,却都未倒下,愈发暴怒,四肢用力地一踏地面,身形如炮弹般朝着三人冲来,所过之处,草木尽皆粉碎,地面也被踏出深深凹痕。
他并未出剑,而是深吸一口气,双手结印,周身灵力涌动,脚下阵法隐隐浮现,竟要以自身为引,施展大范围术法。
看着他正在结印布阵的动作,什么画面从她脑中一闪而过,快的她没能抓住,有些好奇,他也会阵法。
同她一般,除了练习剑法以外,他对阵法也格外感兴趣,因此有空闲就去学习阵法,并且她能够看出,他的阵法比她的要强很多,顿时来了兴趣,她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
叶初然见二人已经有了应对,自己却是无计可施,情急之下,他从储物戒中取出仅剩的几张防御符箓,贴在身上各处要穴。
又取出一张攻击符箓,咬破手指在符上画了个符咒,随后双手持符,高举过头顶,大喝一声:“去!”符箓化作一道赤红光柱,直冲妖兽而去。
光柱击中妖兽,发出“滋滋”声响,妖兽吃痛,前腿在不停地拍地,试图将光柱拍散。
然而符箓的威力有限,仅仅只是在妖兽身上留下了浅浅焦痕,随后便消散于无形,叶初然见状,心中大骇,暗自说道:“完了,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他转身想要逃走,却发现此时双腿发软,根本迈不开步子。
28. 气息
谢皓枝的阵法即将形成,一层看不见到薄膜逐渐形成。
以他为中心,周围正在摇摆的植物,均静止下来,空气中隐约带上了寒意,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植物叶子上也逐渐浮现出一层冰霜。
一旁的叶初然也感受到这股不同的气息,奇异般地,他竟然产生一种安心的感觉。
或许是,他生来就有这种魔力,有种很轻易就能让人信服的能力。
阵法自他脚下产生,围绕四周扩散开,最后锁定在妖兽所在的位置,灵力聚集在一处。
此刻,他伸出两指,轻缓而有力的指向妖兽,一股威压感出现在它心头,妖兽试图转身逃跑,但它的四肢已经陷入阵法,动弹不得。
很快,冰霜说着四肢而上,整个身体都变成冰块,如果是在现实,她可能会感叹一句,好逼真的冰雕。
直到变成冰块,它还保持着震惊的神色,眼睛抑制不住的睁大。
随着他手指落下,整个冰雕瞬间消失,化成小颗粒,挥散在空气中,形成一片蓝色的光晕。
看到这一幕,叶初然的脸色僵了僵,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而一旁的林昭岁则是相反。
不同于他的是,她看到这一幕,眼睛就突然发亮,“师兄好厉害,竟然还会阵法!”夸奖的话,紧接着就被说了出来。
再次听到这样的话,他还是会忍不住眼睫颤动,无法抑制地朝她看去,却发现她现在眼中满满都是他的身影。
不知道要怎么回应,于是转过头,不自然的开口:“我们接着走吧。”
说完就率先往前走去,根本没有在意走的是哪个方向,只留下身后两人面面相觑,接着赶紧追上他的身影。
他在前面走着,后边跟着两个人,他们交谈声并不小,清楚的传到他的耳中。
“你怎么会在这里?”林昭岁率先发问,她确实好奇这个问题。
他心里咯噔一声,出现在这里当然不能告诉她了,“我怎么知道?我是被传送到这里的。”他面上还适时的带上几分忿忿,语气十分幽怨。
“那你……还真是倒霉啊,一开始就被传送到中心附近。”她忍不住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重重的点点头,对她的话表示十分赞同,感觉自己被戏耍了几天,每次都是跑来跑去的,每次都是累的跟驴一样,苦巴巴的。
越想越委屈,他就要忍不住落泪了,用袖子擦了擦那不存在的泪痕,表演完毕,二人又凑在一起叽叽喳喳说着。
走在前面的谢皓枝,不自觉间,眉头紧紧皱起,听着他们的话,感觉到他们越来越熟悉,距离越来越近,他的步伐也跟着变快。
但是却发现,远离他们之后,依旧能够听到他们谈论的声音,他终是选择了打断他们,突然问出来:“你们之前就是朋友吗?”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一起摇头,但事实显然不是这样的。
而他正好知道他们是认识的,所以也就知道了,他们在一起骗他!
才认识没多久,他们就能一起来骗他了,意识到这一点,他敛去眸光,脸色变得暗沉。
不知道发生什么的二人,此时也不敢大声说话,他们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问他们俩的关系,但是同样的直觉告诉他们,不能说。
但他们没有想到,这就是个伪命题,怎么说都是错,认识不行,不认识也不行。
没有人注意到他脸色的变幻,但都察觉到空气中的僵硬,逐渐安静下来,低下头好似犯错了一样跟着他走。
但二人并没有消停下来,依旧在眉来眼去,用眼神示意:他怎么会突然问他们两个的事情?
她慌忙摇头,表示与自己无关。他的眼神在他们两个直接游离,你们不是很熟吗?
这下她彻底安静下来,不为别的,因为谢皓枝不知何时就转过头来,此时的目光正落在她头顶,显而易见,叶初然并未发现这一点,只是疑惑她怎么突然安静了?
而谢皓枝此时正盯着她,等待她接下来的动作,沉默了许久的林昭岁,终于有了动作。
她猛的站起来,不顾他们两个的目光,一味的向前走,顺便嘴里还说着:“你们怎么不走?一会天要黑了,快走吧。”
见到她的动作,叶初然一惊,还以为她突然这么勤奋,怕不是脑子坏掉了,就抬头发现他的眼神。
二人相视无言,一阵尴尬的气氛在他们之间弥漫开来,他知道怕是看不到她的反应了,便也转身离去,看着远去的两道身影,叶初然心头蓦地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但他又找不到这种感觉的来源,只是直觉告诉他要远离他们,在二人之中,他还是感觉呆在林昭岁身边更有安全感。
带着谢皓枝的视线,连忙走到她身边,却还是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他夸张的拭去额头上汗水。
不得不说他也真是倒霉,在人群中准确挑选出,与他目的相同的人,林昭岁定是不会让给他的,他也是一定要取回这把剑,报酬他都已经接了,当然不能再送回去,更主要的就是要保住他的名誉,否则以后哪里还有雇主来找他?
突然间,他不知看到了什么?惊喜出声:“前面那是!”
一片粉色的花海,数量太多,远远看上去像是一层粉色的雾,隐隐约约让人看不清楚。
叶初然被这景象给迷住了,他此刻的状态似乎不太对。
没有听到回答的林昭岁回头,却发现他似乎被诱惑一般,脸上带着痴迷的笑容,步履缓慢又摇摇晃晃的走近那篇近乎于雾的花海。
“你要去哪里?怎么不说话?”
她跑上前抓住他的胳膊摇晃,却被他给挣扎开,但她惊讶的却是,他的胳膊似乎有些太瘦削了,有些不像普通男子的胳膊。
早在他迈出第一步时,谢皓枝就已经趁机站在他刚刚的位置,她的身旁。
看着他的背影,他知道这是为什么,但他现在竟有一种想法涌上心头。
他别再回来了,这样就不用来打扰他们两个人了。
脸上浮现出一种兴奋的笑容,看着他的背影,眸光逐渐变得阴沉。
这个想法一旦出现,就在他的脑中挥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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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在她看不见的那一侧,手指轻轻掐诀,随即便落到叶初然身上。
他们离花海的距离不算远,没几步就走到了,直到他踏入其中,林昭岁猛然神色大变。
他周围那些美丽绚烂的花朵,瞬间消失,而他踏入到一片沼泽中,上面飘着一层粉紫色的烟雾,而他仿佛听不到她的叫喊,越陷越深。
在他眼中,周围就是一片粉色的花海,以及一股奇异的香气,他从来没有有过这样的感受,深陷其中,整个人都放松起来,越来越舒服。
一旁的谢皓枝没有动作,但她觉得不行,她使劲叫喊,用法术,试图阻止他继续向前的步伐。
她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一个人就这样没了,找到一张系统上次奖励的符箓,将它贴到双腿上,可以迅速提高速度,瞬间到达百米以外的地方。
她想借此,将他拉回来也好,打晕带回来也行,总是不能看着他陷进去的。
如同一道闪电般,她的身影消失在他面前,来不及阻拦,在想到是为了救他后,他就愈发生气,面色有瞬间的扭曲。
还是高估自己了,因为她一进到这个沼泽中,就发现自己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想象中英雄救美的场面并没有发生,而且呆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渐渐下沉。
她已经迷失在这烟雾中,终于知道为什么叶初然会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因为她也快要撑不住了,有种陷入棉花中的感觉,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
看着林昭岁也即将陷入,他终于有了动作,将她捞起来,看了一眼马上就要全部被吞噬的叶初然,他便顺手将他也带出来。
只是二人的待遇也截然不同,他们被带出来时,俨然已经是一副神志不清的样子了,叶初然整个人直接就被他甩出去,仿佛摸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面对林昭岁则是不然,他莫名的有些享受,这种她呆在他怀中,无力的只能任由他摆布,仿佛她的一切都属于他,只能依靠他。
丝毫不顾她身上的污渍,会沾染到他身上,他抱着她,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污泥,露出她洁白的脸庞。
此刻她正闭上眼睛,微微低头便可听到他清浅的呼吸声,即使染上污浊,却更像是一颗不染尘埃的玉石。
他用法术将她身上清洁干净,却没有将自身也给清理掉,他低头埋进她颈间,痴迷的呼吸着她身上的气息,仿佛要合二为一,不愿分开。
就这样保持着,忽略掉了他长时间低头,而酸痛的脖颈,他的身上也沾染上了她的气息,这让他极为高兴。
她醒来时,便感受到颈间有一道灼热的呼吸,他沉迷在其中,不断磨蹭感受,唇瓣不小心擦过她的耳垂。
顿时间,一股酥麻的感觉在脑中炸开,从耳垂传向大脑,瞬间头皮发麻,她忍不住蜷缩脚趾,有些难耐与不适。
她无法在这种情况下醒来,只好闭眼装作晕倒,谢皓枝早在她出现一丝颤抖时,便已察觉到她的醒来。
但他依旧装作没发现的样子,两个人,一个装睡,一个装不知道,无人在意还躺在地上一身泥巴的叶初然。
29. 玉佩
最后两个人的伪装,被醒过来的叶初然给打破,他有些搞不懂现在的情况,怎么突然就躺在地上了。
转头发现了那姿势亲密的两人,她仿佛看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心中所想全都被表现在脸上了。
只顾着看着这奇异的一幕,她这才想到自身,发现全身都被泥巴裹满,伸手想要给自己施个清洁术,却发现自己的手指不同于往日。
这才发现她伪装成男子的法术失效了,这个消息让她愣在原地,她苦苦维持了这么久的伪装,就这么没了,这怎么能不让她激动。
与此同时,藏在泥巴后面的那张脸,早在法术失效时发生了变化,虽然变化不是很大,但她面部曲线明显变得柔和起来,以及一些特征都发生了改变,这无一不在说明着她是个女子。
于是她止住了想要施法的动作,起码有这层泥巴在,很难直接看出她的变化,为了更保险一些,她将自己脸上的泥巴,涂抹的更加均匀了些。
这下也顾不上什么洁净了,七分洁癖也变成了一分,更重要的是不能泄露出她的身份,以及她来到宗门的目的。
她恨不得掏出来一个镜子来,也好让她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不用说,就能想象的出来,定是一副即为惨烈的模样。
一想到面对他们二人,随时可能会暴露身份,她就恨不得现在就继续躺下。
而林昭岁听到她传来的动静,明白她也醒过来了,无法再继续维持下去,尤其是身旁还有个人的情况下。
知道她在装晕,谢皓枝也存在了几分故意逗弄的心思,动作越来越过分。
她忍不住睫毛颤抖,一副要醒过来的样子。
不确定他此时是否在盯着她,她悄悄睁开一只眼睛。
不料,却是与他对视,谢皓枝嘴角噙着笑意,与她睁开一条缝的眼睛对上。
脸上的温度瞬间升高,知道他在看自己,脸颊也带上一抹通红。
这下他知道自己是装的,一会该怎么跟他解释,她脑中在疯狂转动。
不知为何,他竟突然笑出声。
这下她是彻底睁开双眼,只见他以手掩唇,双目饱含笑意,远远看过去是清风朗月的君子模样。
那刚刚把头埋在她脖颈的人是谁?难不成是她感觉错了?
不应该啊,但她又根本无法将眼前人,与刚刚行径联系起来。
讪讪笑了两声,连忙从他怀中跳出来。
“好巧啊,我怎么在这?是师兄把我救回来的吗?”
很显然就是,她意识到自己又在说一些废话了,叶初然不明白怎么回事就算了,怎么她也不明白了。
肯定是他刚刚干扰她了,肯定就是!
林昭岁姿态拘谨,脸上带着僵硬的笑容,不敢去看他。
眼神只好在周围乱转,不经意间,看到了角落处一身泥巴的叶初然。
注意力便被她给吸引过去,抬脚走到她身旁,弯腰看着她:“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眼看她凑过来,她下意识扯着衣领,往后躲。
一副心虚不已的样子,眼神躲闪,尤其是面对她好奇的目光。
“怎么?你很关心我吗?”她收起眼底的慌乱,从地上站起来,极力掩饰她刚刚奇怪的反应。
林昭岁倒是没有想太多,只是没想到她反应会这么大,还没碰到他呢,就这样了。
她觉得还是要早点跟他们两个分开才行,毕竟那个人可不好骗,但是突然分开,他们肯定会感觉奇怪。
“我们要不然休息一下,再接着走吧。”林昭岁提议,主要还是她看到了叶初然那副惨样子,觉得也应该休整一下。
她听到这话,刚打算松口气,又突然看到林昭岁朝着她过来了。
怎么又来了?!不是她不想再变回去,只是在醒来时候,就发现了需要用到的法器不见了,肯定是掉进沼泽里了。
她也不能表现出来对她的抗拒,万一被发现就更不好了,心里这样想着,脸上却是丝毫看不出来她的想法。
“你怎么不用清洁术,要不然我帮你?不感觉很难受吗?”她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一步一步向她走过去。
她并没有像她所想一般,什么都没察觉到,只是没有往这方面想而已。
她摆摆手,表示拒绝,谢谢她的好意了,其实内心很想很想,早就不想带着这一身的泥巴了,而且还有一股怪味,她自己都感觉难受的慌。
嘴角的笑意都带上了几分苦涩,她当然想啊,但是更怕被发现。
见她抗拒,她就更好奇了,一个追一个逃,一个誓死捍卫自己的秘密,一个好奇的非要知道。
谢皓枝在她从怀中离开时,心中就有些空落落的,见她注意力一下又被那叶初然给吸引住,他的表情更加难看,只是在她旁边还要苦苦维持笑意。
但其实从她角度看来,他脸上的表情,仿佛谁要是和他说话,就会被直接爆打一顿,完全没有他以为的那样,即使想和他说话,也被他的表情给劝退了。
花海变成了沼泽,还不时的冒出一些泡泡,幻想也被打破,不由得产生了些挫败感,还以为要找到魂剑了。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中心啊——”林昭岁语气中满满的幽怨,对着沼泽大喊,还不解气,顺脚将石子踢进去,瞬间就被吞噬。
“通过这片沼泽就到了。”刚问完,就得到这个回答。
而叶初然则是惊讶于他们也要去中心,不免的猜测起他们去那里的目的,千万别跟她一样啊!!!
但她光自己猜测肯定不够,还是忍不住,从侧面问了出来:“你们去中心区域,是要去找什么东西吗?”
林昭岁点点头,“我要去找一把剑,一把很出名的剑,师兄陪我一起去。”说完还转头看看他,却发现他好像一直在看自己,就好像是在,等待她的回头。
她不知道的是,叶初然强撑了许久,在此刻才发现,心碎的声音,原来是可以听到的,可以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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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口中说出来的。
怎么能这么巧,她也是去找那把剑的,而且他们还有两个人,我一个人怎么能抢的过他们两个。
好想闭上眼睛,告诉自己这都是幻觉,却还是不死心,“那你必须要拿到它吗?”期待能听到一个不一样的答案。
结果不顺她的心意,听到她的问题,林昭岁虽然觉得奇怪,但想了想还是用力点点头。
当然必须要拿到了,完不成任务可是有惩罚的,要不然她才不会费这么大劲,在这里面跑来跑去。
“那……那我不能跟你们一起了。”语气中带着些悲伤,她作出失望的表情。以为她是出什么事了,林昭岁赶忙问她:“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那倒没有,但是我突然发现,我们其实不顺路,所有我们不能在一起走了。”她怕再被问下去会暴露自己,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说完不等她反应,就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了,只给他们两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他就这么走了?”
不解的看向身侧的人,眼中是不加掩饰的震惊,在这处处都是危机的地方,有人一起不是会更好一点的吗?怎么他还主动离开?
“师弟可能有他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强求了。”他也将眼神放在她离开的方向,脸上是意味深长的笑容。
她不走,他就要用手段将她赶走了,一个碍事的家伙。
他们再次来到沼泽前,心境已经发生了变化,见识过它的厉害之处,她此时看它,不免有些许的恐惧。
于是将希望放在他身上,她眉眼弯弯,语气中尽是讨好:“师兄最厉害了,肯定知道怎么过去吧!”
被她的动作逗笑,谢皓枝拿出他的本命剑,对她伸出手。
看到他的动作,她立马意会,将手轻轻放上去,顺着他的力道,再次站上这把剑,不同于上次的慌乱,她这次可是做好了准备的。
突然,一个颠簸,林昭岁连忙搂上他的腰,但头还是控制不住的撞在他背后。
鼻子一酸,她抬起头,语气有些埋怨,但他听起来像是在撒娇,“师兄的背太硬了,撞的我鼻子疼,万一有了好歹算谁的?”
“我的。”风中轻轻飘过来这两个字,不偏不倚的刚好落入她耳中,心跳的声音传入鼓膜,不停止。
她哑然无声,不知该怎么回答,连搂着的腰也快要松开。
“师妹要专心了,前面可能有些不太好走。”听到这句话,她连忙再次搂上他的腰,却隔着些距离,刚刚那样只是情急之下反应而已,她不是故意的。
谢皓枝低头看到她的动作,眼中晦涩不明,仿佛在酝酿什么。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颠簸,他们之间的距离瞬间被缩进,她刻意保持的距离也不见了,甚至抱的更紧。
她这下彻底不敢了,小命最重要,她死死揪着他的衣服,腰间缀着的玉佩,也在她长时间的触摸下,变得温润起来,不再是冷冰冰的一块。
30. 异香
也不在乎什么距离不距离的了,她死死抓紧手中的衣物,仿佛那是她在这片沼泽中唯一的依靠,侧脸紧贴着他的背后,因为惊吓,连眼睛都睁不开。
本命剑在谢皓枝的操控下,灵活地穿梭于沼泽之上,剑身不时激起一阵阵恶心的气泡,却没有沾染上半分。
她注意到这一点,好奇的问道:“师兄,你的剑叫什么啊?”
他向身后瞥了一眼,就跟她对上了视线,“碎星,它的名字。”似乎是赞同般,脚下的剑应和着,震动了几下。
“好美的名字,难怪剑长的也这么帅气,真是剑如其名。”话中是毫不掩饰的赞美之意,当然也包含了几分故意的程度。
然而,就在这时,沼泽下方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仿佛有什么可怕的生物正在逼近,林昭岁心中一紧,有种不好的预感。
同样的,谢皓枝也察觉到了,眉头蹙起,但没有从他脸上看到其他表情,只是御剑飞行的速度不动声色地就变快了。
正面碰上的话,不是没有胜算,只是要耗费很大力气,不值得。还好已经飞过一半的路程了,只剩下一半不到,便加速通过,到达对岸。
从剑上跳下来,她环顾四周,发现环境好像与来时的完全不同,面前是一个山谷,但它的风景格外昳丽,充满了各种浓重的色彩。
她想上前触摸,却又不敢,害怕发生像沼泽那样的事情。
事实上,她的顾忌是对的,这些看似吸引人的植物,现在正处于一种迷惑人的状态下,等人们放松警惕接近它时,便可以一下将猎物捕捉。
要是能拍下来就好了,这里这么漂亮,说不定以后都见不到了。现代人的思维告诉她,遇到风景第一反应,就是拍下来,最好可以留个合影。
看出了她的好奇,谢皓枝提醒道:“这里的植物大部分有自己的灵智,所以很容易会攻击人,但是还有些是没有开灵智的,比如——”
他拖长了尾音,吊足了胃口,林昭岁接着他的话,“比如什么?”
要的就是她这句话,谢皓枝从身后拿出一小捧花,一边往前走一边解释,“这都是些未开灵智,普通的花,所以是不会被它攻击的。”
拿到它,林昭岁就迫不及待的开始摆弄起来,看起来确实就是普通的花,只是它们的色彩太过艳丽,显得绚丽夺目。
想到头顶的任务,她又关心起这把剑,“师兄,那我们现在是已经到了中心区域吗?”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她内心忍不住一阵雀跃。
终于快要找到它了,光是想想她就感觉开心,走了这一路,终于快要到了。
而与他们分别的叶初然,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她并未走远,他们要飞过沼泽的时候,她正躲在不远处偷听。
自然也听到了他们说的,穿过这片沼泽才能到达中心区域。
可以说这个消息是犹如晴天霹雳,他们两个御剑飞过去,她怎么过去,没人告诉她这个事啊。
他们飞走之后,她就来到沼泽边上,呆呆的看着,没有别的动作。
早知道就不逞强,说什么要分开走的话了,说不定就让他们带着给一起过去了,等他们拿到剑之后,再趁他们不注意把剑抢走。
但现在如同泡沫幻影般,破了。
她现在欲哭无泪,这个沼泽她连过都过不去,更别说去抢了。
既然这样,那她……就不呆在这里了,她也不是真的来历练的,只是有雇主让她来的,这样想完,她就给自己用清洁术。
转头离开这里,不在意自己此时还是女子的身份,反正也没人认识她,没走几步就将玉佩捏碎,被传送出去。
出去后发现,原来不止她一人,已经有了几人在秘境门口,见她出来,他们围了上去,询问她在里面怎么样?
没想到会这么热情,她有些应付不来,连忙回答之后,从人群中挤了出去,没理会身后人的呼喊,连忙跑了。
刚走没多远,她又开始发愁,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了,这个雇主对她这么好,但她几乎每次都完成不了,辜负雇主对她的期待。
她发去传音,告诉他这次的任务又失败了,几乎是刚发出去,没有等待,就收到了对方的传音,一道低沉的男声传来:
“没关系,我这里还有别的任务需要你,你还接吗?”
语气中带着些安慰,也让她的情绪好一点,迅速调整好心情,她重重点头,“要接!”这次是哼着小曲,走出这片森林。
虽然不知道她这名雇主,为什么每次她都失败,但是还是会找她接任务,但——总比没有的好,她修炼天赋不高,况且也静不下心来慢慢修炼,只好接一些任务,而且最最重要的就是,这名雇主每次出手都格外大方。
林昭岁跟着他的脚步,在路过一片树丛,一枝藤蔓朝她伸出藤蔓尖尖,她也伸出指尖,轻轻戳了戳它。
得到回应的藤蔓兴奋的挥舞着,甚至还主动指了指一个方向,她看了看那个方向,又回头看了看小藤蔓,它整个藤蔓都快扭成麻花了。
虽然没有表情,但她好像感觉出它似乎是在害羞?
“谢谢你啦,小藤蔓,我们下次见。”她又戳了戳它,却见它主动缠上她的小指,恋恋不舍般勾了勾。
她把这个事情告诉谢皓枝,他们一起朝着那个方向走过去,在他们走过的花丛,本在静止的花朵,纷纷对着他们离开的方向,露出那深藏在花蕊中的利齿。
似有所感,林昭岁总感觉仿佛有人在盯着他们,被这种阴冷的感觉包裹着,她悄悄往他的方向靠近。
神奇的发现,似乎这股感觉消失了点,于是又靠近了点。
谢皓枝发现了她的小动作,却假装不知,周围那些开了灵智的植物,惧怕他的气息,所以就将目标放在她身上。
所以才一靠近他,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就会减弱。
一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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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异的香味飘来,等他察觉到是什么时候已经晚了,林昭岁眼中闪过一道粉色,一朵粉色的花瓣在眼中开出,她脸上染上一抹不正常的潮红。
她突然觉得有些热,用手扇着空气,忍不住扯了扯衣领,还是不顶用。
而拥有冰灵根,身上时时散发着寒气的谢皓枝,被她锁定,她下意识地,觉得他或许有办法。
“师兄,我有点热,能给我用一个法术吗?”她还没意识到这是怎么了,只是觉得热,想着降温了就好了。
知道是怎么了,到他也没想到,会发作的这么快,很明显她现在的状态不太对劲,听从她的话,放出一个法术。
短暂的缓解了,她暂时将那股奇异的燥热压了下去,不敢耽搁,顺着这个方向走到尽头,一个山洞出现在他们眼前。
一道系统上线提示音出现,任务进度正式开始,她知道,就是这里了。
在山洞口停下,她仔细看了看洞口,没有奇怪的地方,只是她好像有些奇怪。
明明那股燥热已经被压了下去,这才没多久,又有隐隐冲出来的势头,她不安的攥紧他的衣袖,这才有些许心安的感觉。
洞穴内很安静,只有洞穴上方水滴,滴落在地的声音,在他们走进之后,只能听到一轻一重的脚步声。
林昭岁跟在他身后,周围的氛围太过安静,让她感到有些紧张,又有些跃跃欲试,她想见见这把可以被作为一个任务的剑。
她松开攥紧的衣袖,捏上另一只手腕,她的剑出现在手中。
左边衣袖一轻,他感觉到林昭岁松开了手,不由得侧头看过去,却看到她一副紧张不已的模样。
“还难受吗?要不要抓住我的手腕,可以舒服一点。”他将手腕从衣袖中露出,这本不该是一名世家公子的举动,但他就是做了。
被他一说,那股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气息,哄的一下再次出现,没有迟疑,她抓住他的手腕。
她的体温一直都偏高,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燥热感,此时的体温更是超出平常,而他是一贯的低体温。
当她接触到他时,两种不同温度之间发生碰撞,她的难受被缓解了一些,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谢皓枝则是控制不住的轻颤,耳后至脸颊处的绒毛竖起。
这些不寻常的反应,他们彼此都没发现,只是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中,她的手指很用力,几乎要在他手腕上留下痕迹。
但很快的,他的体温对她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了,眉头不自觉地蹙起,额角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这种感觉很奇怪,她从来没有过,还是将它努力压下,连吐出的鼻息都是灼热的。
正当她还在思考究竟是什么原因的时候,就感觉到身旁的人,拉着她猛地后退几步,接着就是剑出鞘的声音。
她抬眼看过去,发现是一群蝙蝠,迎面飞过来,原是洞内太暗了,他们在洞中,隐匿气息,只露出两只暗红的眼睛。
31. 合欢
山洞里密密麻麻的眼睛,同时盯着他们两个人,她顿时寒毛竖起,打了个冷颤。
也从谢皓枝的身旁,躲在他的身后,只露出一颗脑袋,观察着前方的情况。
“这怎么办啊师兄,我们能打过吗?有好多蝙蝠。”
全然忘了她手中还提着剑,对她来说,这已经不仅仅是打不打得过的事了,而是——这也太恐怖了!
她根本接受不了这个画面,更别说去提剑打它了。
谢皓枝一手提剑应对这些蝙蝠,另一只手还不忘紧紧拉着林昭岁。
虽然一只蝙蝠并不难对付,但是它们胜在数量太多了,即使是他也有些吃力了。
他无奈咬破指尖,以血画符,瞬间一道白色的火焰从他手中出现,将它挥向蝙蝠。
霎时间,一股难闻的气味充满了山洞,是它们的皮肉被烧焦的味道。
火焰所到之处,沾染到的蝙蝠发出刺耳的声音。
她捂住耳朵,挥舞着手中的剑,将想要靠近他们的蝙蝠都给赶走了。
终于,在他们两个的合力之下,将想要攻击他们的都给消灭了。
林昭岁停下,气喘吁吁地看着他,他因为刚才流失的血液,脸色微微发白。
原来刚刚那白色的火焰,是通过燃烧他的血液得到的,燃烧了多久,就流失了多久。
他唇色也流失了血色,更为他整个人增添了几分脆弱。
林昭岁用眼神询问他,是否需要停下休息一下,他轻轻摇了摇头,但除了看上去有些虚弱以外,没有别的伤口。
她刚要说话,就被涌上的燥热感打断,她有些不知所措。
刚刚一直在忙着别的事,没心思注意这个,这会平静下来之后,更甚刚才。
她偷偷看了看他,有些欲言又止,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正当她在思考如何说出,给我抱一下的话,就看到谢皓枝猛地咳嗽两下,连身子都跟着晃了两下。
她眼中灵光一闪,连忙上前扶住他。
他的身材对她来说有些过于高大,扶着他有些吃力,她的脊背微微弯曲。
但远远看过去,就像是他将林昭岁整个人搂进怀中。
她没注意到这些,但扶着他的动作,与他的接触面积比之前大得多,也比之前缓解的多。
我真是太聪明了,既做了好事,又让自己变得舒服了。
她心中窃喜,丝毫不知,他怎么就在突然之间,变得这么脆弱,明明刚刚还只是脸色微微有些发白而已。
穿过这条长长的通道,映入眼前的是,一片水潭。
而那把传说中的魂剑,正漂浮在水潭正上方,散发出一阵强大的威压,让人凭空生出一股敬畏感。
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能让系统特地作为一个任务发布,她可以很肯定的说,这把剑配得上。
她没有轻举妄动,伴随着这股威压,还有一股危险的气息,萦绕在她们周围。
一道咳嗽声从身侧传来,瞬间将她的注意力吸引走,“师兄你现在怎么样了?”
他轻轻地摇摇头,声音虚弱,“没事,不用管我的。”
但是,还要指望他来取剑呢,他们俩中唯一一个有一战之力的人,现在还虚弱的倚靠在她身上。
前方一片灰暗,她试图拯救,“师兄,你先休息下,如果过会我去取剑失败了,你记得去救我啊。”
但他似乎没接收到她的暗示,只是虚虚的点点头,就指使她扶他到角落坐下。
她站在水潭前,咽了咽口水,有些紧张。
其实心里也挺没把握的,她还是下不去决心,不确定地问了问系统:“你确定,我自己能将它拿到?”
“任务只要求宿主您拿到这把剑就行,但怎么拿到就不属于我的责任之内了。”它的语气中充满了幸灾乐祸,很明显地,它觉得她不能。
她对着它的方向虚虚伸出手,有些不自信,她心中也没底,况且也没想好怎么去对付。
果不其然,她还没能上前,一只妖兽,就从水中冒出。
它形似蛟龙,盘旋飞向空中,屹立在魂剑旁边,发出一声龙啸声。
巨大的冲击力朝她袭来,但攻击力并不强,仿佛只是想用来震慑她而已。
但她还是停住了脚步,不敢再继续往前一步。
脑中疯狂转动,应该怎么才能将它取回来,一瞬间,无数个想法从脑中闪过,但都被她一一否决了。
她也没想到,这么多个主意,竟然全是鬼点子,没有一个可以行得通。
有时,她也佩服自己,都什么时候了,还能想这么多。
清了清嗓子,她开口了:“前辈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后面的话,她有些说不出口。
将脸憋得通红,人家辛辛苦苦守护的,我说拿走就要拿走,还没别的意思。
要她是这个灵兽,听到这话,早就把她扔出去了。
剩下的话,她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灵兽本来还在威风的摆姿势,看她这副模样,也罕见的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这个人类,怎么红红的?
它一直也没接触过太多的人,根本猜不透她的心思,毕竟许多人都穿不过那片沼泽。
眼神清澈不解的灵兽、一脸通红的人类、以及角落那个看起来就虚弱的不行的人类,这幅诡异的画面,持续了许久。
被他的咳声给打破了,正在对视的一人一兽,齐齐将头转向他。
不明的看着这两个,他眼中也带上了些不理解。
“人类,你到底想干嘛?”
“我想取走这把剑。”说出这句话,她终于松了口气。
想象中它暴怒的样子并没有出现,却见它眼中闪过一抹亮光。
“人类,你成功将我激怒了,准备好接受吾的怒火了吗?”语气中带上严肃,听到这话,林昭岁面色为难,带上了紧张。
但久久地,没有出现任何动作。
这下她看着灵兽的表情都变了,面上带上了质疑。
灵兽也是面露为难,它的前一任主人,只教它说了这几句话,并没有告诉它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你取走这把剑,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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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好处吗?”
“额……”额头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了一大片汗水,千想万想,硬是没想到它会问这种问题。
她拭去头上的汗水,不确定地回答道:“有很多好吃的,很多很多,都是你没吃过的!”
好吃的?它的脑海中反复闪过这几个字,很轻易的就被她给打动了。
它高傲的点了点头,“那吾同意了,你承诺吾的一定要做到。”说完便化身消失在剑中,就这样丝毫不费力气,取到了魂剑。
她伸手握住,仔细的感受,一道磅礴的灵气,划过她的体内。
却因此,彻底激发了她体内的药性。
面色迅速变得绯红,整个人都变得热气哄哄的。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去找师兄,他肯定会有办法的,他肯定有。
想着想着,她的步伐变得坚定,但整个身子却摇晃起来。
此时她的头脑已经有些不清醒了,但脑海中一直萦绕这个念头,直到最后只剩下师兄这两个字。
谢皓枝见她步伐摇晃,眼神瞬间变得清明起来。
身子坐直,静静迎接着她的到来,此时虚弱模样不复存在,只是唇色依旧有些苍白。
他屈起一条腿,依靠在山洞上,神色放松,但微微摩挲的手指,暴露出了他其实有些紧张的内心。
就见林昭岁摇摇晃晃朝他过来,却在他面前停下站定。
以为她没有其他动作的时候,她朝他扑了过来,紧紧将他拥住。
他不知所措的将手搭在她的后背,一下一下拍着。
神色变得温柔起来,林昭岁却是十分不老实,在他身上蹭来蹭去,将精心梳理的发髻都给蹭乱了。
在他怀中扭了许久,憋出来一句:“师兄,你身上好香啊,还凉凉的,好舒服。”她的声音沙哑而急切,合欢花的效力让她理智渐失,可心底始终保持着一丝理智。
她的身子柔若无骨,带着异样的温热,甚至是有些滚烫,在他怀中,仿佛是在抱着一个火炉一样,暖烘烘的。
但当谢皓枝触碰到她的眼神时,眼底带上了一丝晦暗不明,他低低的笑起来,声音暗哑,十分勾人。
尤其是林昭岁,听到他的笑声,耳朵泛起了红晕,不好意思地又往他怀中钻了钻。
“师兄为什么要笑我?”她声音嗡嗡的传出,始终不肯抬头,只是害羞的埋在他怀中,但耳朵却悄悄竖起,在等待他的回答。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笑你?”被他的话激的,林昭岁抬起头看他,此时他眼中盛满了笑意,刚想再仔细看看,便被他拥入怀中。
将她按进怀中,他侧过脸,轻轻啃咬着她的耳垂,一阵酥麻的感觉直冲头顶,林昭岁发出一声难耐的喘息声。
“还难受吗现在?”明明是疑问句,但他的语气却十分肯定。
她张了张嘴,没有思考的,点点头,整张脸还是埋在他怀中,只是从侧面可以看到她绯红的双颊,以及脖子也隐隐染上了些许红色。
动作刚停,她的脖子上传来一阵湿濡的感觉,带着些微微的痛。
32. [锁] [此章节已锁]
意识到他在做什么,她悄悄地攥紧了他的衣物,衣领在她刚刚的磨蹭中,微微敞开了些。
无意识的攀上他的肩膀,随着他的动作,抓紧又松开,谢皓枝抬头看她,替她拭去在刚刚过程中,泛出的泪花。
“现在呢,感觉怎么样了?”他的语气中带上些逗弄的意味,跟平时的样子毫不相同,也是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这一面。
这次她没有再点头,而且抬头,睁开那双泛着泪花的眼睛,扣紧他的脑后,搂着他吻了上去。
这是她第一次和人接吻,小心翼翼的触碰上,只是嘴唇间短短的接触了下,她想要退开,却被他抓紧,狠狠吻上来。
两人不断发出暧昧的水渍声,在山洞中回响起来,围绕着他们不断升温。
林昭岁被他突如其来的吻弄得头晕目眩,她心跳如鼓,双颊烧得厉害,他的吻不同于他整个人,热烈而浓厚,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量,让她去无法思考别的,只能本能地去回应他。
不知道如何去回应,满脑子都是她的心跳声,和他的脸,他察觉到她的分心,轻轻咬了下她的唇瓣。
很轻很轻,却也使她瞬间回神,她跟随着他,学会了回应,却不知道该如何换气,直到过了许久,有些呼吸不过来,才被放开。
她刚呼吸到空气,还没来得及开口,又被拉着吻了上来,周而复始经过几次,她才将将学会了换气。
两人分开,带出了暧昧的银丝,她面色通红,胸膛不断起伏,注意到了被拉出的老长的银丝,她有些不好意思去看,不知怎地,下意识去寻找他的脸。
因为长时间的接吻,他的眼角也被染红,整个人都增添了几分春意,显得容颜更加昳丽,惊心动魄。
月光如水,透过山洞口的缝隙,洒在布满青苔的石壁上,映出一片斑驳的光影。
洞外,夜风轻拂,带来远处森林的低语,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山洞内的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混杂着泥土与不知名的野花的芬芳。
水珠从洞顶的钟乳石上滴落,溅起细微的水花,那清脆的滴答声,如同时间的脚步,在静谧中回响。
远处的山峦在月光下勾勒出朦胧的轮廓,宛如沉睡的巨兽,守护着这片神秘的土地。林昭岁站在洞口,望着外面的世界,心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期待和一丝丝的紧张。
脸色瞬间爆红,她的眼神躲闪,不敢去看他,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等待她的回应,却没想到,下一瞬间,林昭岁就这么晕倒,在他怀中。
谢皓枝将她抱入怀中,固定住身体,以防止她滑入水,关灯睡觉,熄灯。
即使是昏迷了,但她身上的体温依旧不减,仿佛有愈来愈高的趋势,他明白这毒再不解开的话,会越来越严重,直至无法控制。
他将她唤醒,林昭岁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副帅哥洗澡图,来不及震惊,她发现原来自己也在水中。
“师妹,你的毒要尽快解开了,再等下去怕是要不行了。”他眼中神色认真,只是配上这副画面,怎么看怎么有些不正经,不能让人信服。
但她明白他说的是实话,因为她即将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了,但一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还是忍不住有些面红耳赤。
浮浮沉沉,水面激起水花又再次落下,却始终没有平静的时刻,这种感觉有些难受,直到最后,咬上他的锁骨,同样的留下了一个小小的牙印,泛着血丝。
被他发现,轻轻诱哄着说:“岁岁咬的好用力,师兄好痛,要亲一下才能缓解。
岁岁也不想师兄这么痛的,对吧?”
沉溺在他的嗓音中,完全没听懂他说的什么,就跟着顺从的点头,轻轻的吻上那处牙印,一下又一下。
她仿佛发现了这是什么好玩的东西,只要亲一下,就能听到他的声音,她觉得好好听,整个人尤其是耳朵,感觉麻麻的,于是一下又一下,听着他的声音,整个人都带上了笑意。
“岁岁现在还难受吗?”这下轮到她愣住了,已经被哄的找不着北的人,此时已经无力去思考这些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有点难受,还有点不难受。”她绞尽脑汁,只能想到这个形容。
得到她的回答,“那师兄再帮帮岁岁,好不好?”
林昭岁环抱着他的脖子,轻轻点点头,害羞闭上了眼睛,周围的皮肤都泛起了粉色,显得她整个人更添几分可爱。
关灯睡觉,息屏了。
她以为就此结束了,不断的喘气,她有些累了,一阵睡意朝着她袭来,缓缓闭上了眼睛。
不愿意睁开眼睛,察觉到他的动作,她试图逃向岸边,却被他抓紧了手指,拉了回来,十指相扣。
察觉到她的醒来,谢皓枝也幽幽转醒,轻柔的朝着她的发顶抚了上去,将她抱的更紧,沉沉睡去。
他们不知在这度过了几日,只知道黑了又亮,亮了又黑,但她的毒是彻底解开了。
醒过来的林昭岁,回想起来了在这山洞中发生的事情,捂住了双脸,不敢抬头,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师兄。
但仔细想了一下,师兄这般容貌的人,也不是一般能找到的,况且还是为了给她解毒,倒是委屈了师兄才对,算起来是她占了师兄的便宜。
她静静的思考,没有注意到醒来的师兄,正在盯着她,猛的回头发现,吓了她一跳,“师兄你什么时候醒的,我都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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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经历完这事,她连该怎么跟他说话,都有些忘了,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上紧张。
“刚醒,师妹你——”他还未说完话,便已经被她着急打断了,“我知道的师兄,是我占了你的便宜,师兄也是为了救我,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为表真心,她连忙认错,说出了这一堆话,却引得他一阵笑声,咳了两声:“那岁岁不打算对我负责吗?”他眉眼弯弯,勾的她一颗心全放在他的脸上。
他极快地瞥了她一眼,发现她的注意全部落在他的脸上,也不枉他作出的这幅表情,这张脸也算是有点用处。
从前他只觉得,都是这张脸害的他,他厌恶这张脸,即使是被所有人称赞的一张脸,但他恨极了它,多么想不长在他的脸上,而如今却发现了,可以依靠这张脸勾引到她,终于是有了用处。
眼神跟着他的脸而转动,只看见他的嘴巴一张一合,说的什么,她倒是没太注意,只是在心中一直感慨,这张脸真是百看不厌,怎么就刚刚好长到她的心坎上了。
他的眼睫轻轻颤动,眼皮上那颗小小的痣,也随着动了起来。
她跟着想起了,在山洞内这颗痣,随着他的主人无数次沾上汗水、泪水又或是潭水,又被无数次拭去,甚至还有过她的轻触。
随着它主人的动作,在她记忆中浮现出来,伴随着还有那深入骨髓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这几天她听了太多太多,已经要变成一种习惯了。
她的思绪越飘越远,马上又要回到那天,被他的哼笑声唤回,意识到自己走神了,她脸上染上一抹绯红。
“什么?刚刚师兄说的,我没太听清。”他也知道了她刚刚是在走神,于是又将刚刚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听到他的问题,才意识到他刚刚说了什么,她此时罕见的有些结巴,几次开口都不知该说什么,刚张开嘴巴想要开口,却突然看到他的脸色。
她还是个很识趣的人,当即立刻,点头同意,“当然会对师兄负责了,我可不是那种人。”说完之后,又心虚的摸了摸鼻尖。
林昭岁说完之后,不去看他的反应,率先走出去,他看到之后也紧紧跟随,脸上的笑意始终消退不去。
待走出洞口,一道系统上线的声音响起,“恭喜宿舍,取回魂剑任务,顺利完成,请查收奖励,祝您生活愉快。”她听到提示音,眼里闪起惊喜的光。
向前走的步伐中都透露出她的开心,没来得及看具体的奖励物品,但她看到了明显多出一大截的积分,他在身后不近不远的跟着,随着她的步伐,一步一步,仿佛时间就在此刻静止。
月光见证了他们的一切,山洞的这一吻,这一路以来的一切,都被他们铭记在心中,多年以后,仍是不能忘记。
33. 道具
待他们走出去,秘境出口已经聚集了许多弟子,随着秘境的关闭,还呆在里面的弟子,纷纷被弹出。
有些还没有回过神来,有些则是带着惊恐的表情出现,在看到周围的环境后,转为庆幸。
核对好人数,却发现独独少了一个叶初然。
她向四周张望无果,正想开口询问,一名弟子突然开口:“在你们出来之前,我记得好像还有一名女子,但她已经走了。”
秘境中时间流逝与外界不同,虽然他们先后出来间隔了好几天,但在外面的弟子看来,不过几刻钟。
然而听到他的话,林昭岁的神情更加不解,叶初然,他不是男的吗?
但仔细核对一遍,却还是只差她一个。
她将目光移向那名弟子身上,不确定的问:“确定是个女子吗?”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有个想法浮现在她脑海中,叶初然是个女生!!!
身旁弟子见她是这个反应,顿时关切地问她怎么了。
见她摇头,一旁人收回到嘴边的话。
真不怪她不敢相信,只是这人在她眼皮子底下一起呆了好久,都没有被发现。
这时,她的那些反常的行为,一一浮现在脑海中。
格外清瘦的胳膊,与女生差不多的身高,还有那清秀的不似男生的面容。
这下她总算是明白了,只是不知道她伪装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既然知道了她离开的消息,他们便不再等待,启程回宗门。
经历了一场历练的弟子们,不觉得疲惫,反而更加兴奋,一路上叽叽喳喳说着在秘境中发生的一切。
林昭岁也加入其中,但大多数都是在听,眼神亮晶晶的,听得起劲。
他们乘坐飞舟,微风拂过,她忍不住好奇的看向周围,群山在她眼前划过,短短几秒,依然给她留下了大大的震撼。
飞舟降落,弟子们拱手齐齐说道:“多谢师兄,师兄辛苦了。”
谢皓枝唇角扬起,叮嘱他们早些休息,得到一致地回应。
弟子们三三两两地离去,眨眼间,原地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蓦地,她不知怎的,想起了在山洞中说的那一番话,相视无言,她眨了眨眼睛。
他也没说话,静静地看着她,看似是在笑着,但眼睛里却充满了让人看不清的神色。
与这样的眼睛对视,她率先败下阵来,移开视线。
“要是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啊!”作势就要离开,但迟迟没有动作。
谢皓枝有些微微失神,在她眼中便是默认的意思。
她歪头看他,不确定地说:“那我走了啊,真的走了!”
嘴上这么说着,却是一步三回头地向前走,一直没听到回答,连动作都有些迟疑。
他静静看着,本以为她就会这样离开,却不料,她突然折返回来。
朝着他跑来,在他面前停下,她抬起头,一双澄澈的眼睛,紧紧盯着他,不松开。
“你……怎么没走?”这一刻的感受,他很难去形容。
正如他这几十年来,从未被人这样选择过,无论是母亲还是谁。
“我等着和师兄一起走啊!”她三步并两步,走到他身旁,拉起呆愣的谢皓枝。
此刻周遭的声音变得模糊,他只能听到自己正在狂跳的心声。
阳光打在她脸上,形成好看的颜色,恍若是九天下凡的神女,为他一人而来。
顺着她的力道,视线紧紧黏在她身上,眼中偏执的神色愈发严重。
等到了院子,她才惊奇地发现,离开这段时间,院中的梨树竟开花了。
一大片梨花挂在枝头,有些顺着微风轻轻飘落,在空中旋转后落地,她伸出手,接住其中一朵,雪白的颜色与周围形成对比。
她脑中灵光一闪,捏着梨花在他脸旁比划,试图寻找出一个合适的地方,最后将它放在耳后,他也不反抗,任由她摆弄自己。
洁白的梨花放在他身上,不显得妖艳,倒是更衬得他温和纯净的气质,尤其是迎着她的目光,微微一笑,随时就能将她的魂给勾走。
一时间,她看呆了忘记了说话,她也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总是被迷的呆住,总是提醒自己不能被迷惑,但还是一次次控制不住的被他蛊惑,像是那勾人的妖魔。
明明他也没做什么,只是静静现在那里,她便会被蛊惑。
她摇摇头,伸手捂住他的眼睛,整张脸上,就数他这双眼睛,最为勾人。
谢皓枝却是不解,为何将他的眼睛遮起来,眼前瞬间变得漆黑,他的睫毛不安分的扇动,划过她的手心,痒痒的感觉顺着手心一直传到心口。
她连忙放下手,掩饰般轻咳,视线乱移,就是不敢看他。
见她这样,谢皓枝也很有默契的不开口问,手指捻去落在她肩膀上的花瓣,引得她勾头去看。
“师兄”“师妹”
她正开口打算留他坐下休息,不料他也开口,二人同时出声。
林昭岁率先反应过来,对着他说:“师兄先说。”
原来竟是他要离开了,这下她不用再开口挽留了,只是乖巧地点头。
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他们告别时候,一片花瓣飘落在他身上,被他带走了。
而这边刚到自己院中的谢皓枝,发现他院里的梨树也开了花,但看起来远不如她的那样坚韧,风一吹就落下大半。
他伸出手,接住了飘落下来的花瓣,这一幕,恰好与在她院中发生的那一幕重合。
恰好,他也想起了这一幕,陷入沉思,唇角带着笑意,却是毫不犹豫地攥紧了手中的花瓣,仿佛手中握着的不是花瓣,而且其他什么一般。
又坐在那张熟悉的桌案,手中滚烫的茶水,飘散出的雾气氤氲,模糊了他的视线,咽下一口茶水,将目光放在窗外的梨树上。
**
而林昭岁在他离开之后,就跑进屋内,盘腿坐在床上,将这次任务奖励的物品全部拿出来,一一摆好。
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都是些高级的符箓和丹药,只是有一条绸带,在其中格外突兀,让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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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注意都难。
将它拿起,触感格外柔软,但是有什么用处?
她正在想着,翻来覆去地查看,只是感觉它格外的顺滑,面前突然出现系统提示。
新道具:一条无法挣脱的绸带。
附带着说明,只要是被它缠上的,在系统作用下,绝对无法挣脱开。
好奇它真有这么神奇,她用它缠上自己的五指,用力挣脱,却发现没有丝毫松动的痕迹,这才相信原来是真的。
但她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能用来干什么,一股脑将它们都塞进储物戒中。
躺在床上,刚从秘境出来带着的那股兴奋的劲,还没消失,但是身体已经感到了疲惫,想睡却又睡不着。
她已经开始盘算睡醒的事了,想着想着,困意袭来,不知不觉间便睡着了。
这一觉很长很沉,仿佛过了很久很久,醒来时她竟然闻到了一丝沉香的味道,皱起眉头想了好久,有点像是师兄房中熏香的味道。
只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大概是闻错了吧,她摸了摸肩颈出的齿痕,竟有些发烫,但她看不到的是,本已恢复了些的痕迹,又恢复如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刚刚咬下的。
她拍了拍脸,想起谢皓枝,突然就想到了他的好感值,连忙呼唤系统。
“目前的好感值为30,并没有发生变化,宿主要继续加油哦!”说完后又急急忙忙下线了,丝毫不顾她的挽留。
只见林昭岁眉头蹙起,面上尽显困惑,她有些怀疑,经历了这一遭,怎么会一点也没加,难道他这幅样子都是装的?
其实他也并没有多喜欢她,这个念头出现,瞬间就根植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林昭岁的面色变得难看起来,不仅是有种被欺骗的感觉,更多的还是对回家希望渺茫的感觉。
她坐起的身子,又直直向后倒去,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床顶,不肯眨眼直到感到干涩,神色委屈地抱着被子翻滚。
最后停下时,头发已经乱的不像样子,又突然坐起来,下定了决心,她一定会攻略他的!!
除了这件事,她还有别的事要忙,那就是将在秘境中捡的灵药,交给沈梦。
也不知道她最近在忙什么,一点消息也没有。
她心里想着,还是觉得奇怪,沈梦也不是这种安静的人,她这次出去好多天,两人连个传音都没有。
林昭岁正在纠结用哪个颜色的丝绦,猛地想到任务的奖励,用它头发岂不是不会再轻易散开了,说着就将它拿出来,绑好头发。
在她离开的这几天,沈梦的日子可以说是很难过了,因为要应对考核,她正在进行魔鬼训练,希望这次一次性过关。
要不然又是被师父一顿毒打,连她回来的消息,她也没有关注,只顾着忙眼前的事了。
刚进院门,就见到沈梦拿着一株灵药,嘴里念念有词说着什么,就连她站在门口都没发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改邪归正了,当然这就是林昭岁的真实想法,她眼中带上了属于长辈们的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