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公,不要偷听我心声啦》
9. 萧谨辰欠我人情,那我能对他为所欲为吗?……
“你救了我,我当然欠你个大大的人情。你放心,这个人情我一定会还的。”
萧谨辰压着陆云姝的伤口,扯下衣物为她止血,一边试图唤醒陆云姝:“你也一定要醒过来,不然我怎么还你的这个大大的人情呢?”
勉强止住血后,萧谨辰来不及多耽搁,起身抱起昏迷的陆云姝,一路跑到马车内。
也顾不得身上的血污,将陆云姝小心放置在后室的软榻之上后,急道:“去找冷先生来!”
冷廉早就提着手术箱在一旁等着了。
见萧谨辰呼唤他,忙小跑上前,匆忙看了眼看了眼伤口后,随后环视一圈,冷静道:“找把剪刀来,把衣服剪开,露出伤口。”
冷廉摆好手术箱,回头一看众人还站在原地不动,忙催促道:“都还愣着干什么?出去啊!”
“时间紧迫,耽误不得。”
仆从乙递来剪刀,却是一脸为难:“这……主子,我们都是男人,陆姑娘是女子,这……这宽衣解带,只怕不妥,有损姑娘声誉。”
“不如老奴去附近村户家里找个女子来。”
萧谨辰沉思片刻,说的也是,确有不妥,可人命关天……
冷廉见二人磨磨唧唧,急了:“人命关天的事,哪里还管得了这个。”
“声誉再重要,哪里还能比命重要?”
说罢,冷廉起身拿来剪刀,余光瞥见仆从们还站在原地没有避让,给萧谨辰使了个眼色。
萧谨辰会意:“你们都出去,今日之事不得多嘴,若日后传出去一句半句致使陆姑娘声誉有损,可别怪我不顾念多年的主仆情谊。”
“是。”仆从们应声出去候着。
冷廉见萧谨辰一动不动,催促道:“你还杵在那里干什么?出去啊!”
萧谨辰看了冷廉一眼,道:“我给你打下手。”
“快,没时间耽搁了。”
冷廉也不客气,一边剪掉伤口处的衣服,露出锁骨下的伤口,一边指挥着萧谨辰:
“热酒。”
“箱子第二层的净布蘸酒,给我。”
冷廉小心对伤口清洁消毒后,又接过萧谨辰递来的药粉,仔细撒了些在伤口处促进愈合。
随后又取来生丝线缝合伤口,缝合完之后,这才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起身叮嘱道:“处理完了,得每天按时上药。”
“幸好陆姑娘昏迷了,要不然缝合的时候时候得遭大罪了。”
萧谨辰关切问道:“那她什么时候会醒?”
冷廉道:“快的话明天吧,只要伤口不感染,就没什么大碍。”
说罢,抬头看了一眼萧谨辰,叹了口气,道:“我看你还是去买个小丫鬟来照顾她吧。”
“再怎么说,你我两个大男人,上药换药这些事,多少还是有些不方便。”
萧谨辰点点头:“我待会就吩咐下去。”
“你也累了许久了,快回去休息吧。”
冷廉不放心,身为医者,照顾病人是他的本分,怎可假借于他人之手:“我在这里——”
话还没说完,就被萧谨辰赶了出去:“没事,有我呢,我来照顾她。”
冷廉大吃一惊,有些不敢相信听到的话:“你?”
随即上下打量一番萧谨辰,笑道:“你从小被人服侍,哪里懂得照顾人?更别提是照顾一个昏迷不醒的病人。”
萧谨辰说出心里的想法:“你先去休养好精神。医家手术本就费心劳神,如若你一直守在这里,倘若今夜情况不好,只怕你精神不济,手忙脚乱的会出差错。”
“若今夜平安无事,便万事大吉。”
“若她今夜有发热,我再派人去唤你也不迟。”
“好。”
冷廉还是不甚放心,本着医家的本分,一步三回头地细心叮嘱:
“晚上天冷,把门窗封严实些,火炉烧热些,不要让伤者受到风寒,但也别忘了通风透气。”
“再温些热水,车厢内暖和,也易口干,喝些热水润润喉。”
萧谨辰笑道:“难为你记得我。”
冷廉白了萧谨辰一眼:“你渴了自然会自己找水喝,我说的是伤者。”
还不忘补刀:“你是惯会自作多情的。”
萧谨辰收起笑容,拽起脸:“话真多。”
萧谨辰按照冷廉的嘱咐一一照做,甚至担心门窗会透风,还特意命人送来更多的炭火,将炉火烧得热热的。
待一切安定好之后,方才坐在软榻旁边,静静地看着沉睡昏迷的陆云姝。
心里升起一股别样的情愫。
虽说他身上穿了金丝软甲,但也不能保证一点伤都不受。
他怎么也没想到,遇刺前陆云姝还心里打着小算盘“算计他”,在遇到危险时竟然能奋不顾身地挡在他身前,替他扛下这一剑。
陆云姝啊陆云姝,到底该怎么说你呢?
你能听到所有人的心声,怎么就不能精明一点呢?
炉火热烈地燃烧了一夜,温热干燥的气息四处乱窜。
陆云姝面色潮红,嘴唇也因室温太高,开始干裂起皮,昏迷之中喃喃道:“水……”
“什么?”萧谨辰把耳朵凑近,才听清陆云姝说的是什么,忙取来些温水。
萧谨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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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怕陆云姝躺着喝呛到,又怕扶陆云姝起身会扯到伤口,因此十分小心地将温水滴在陆云姝嘴唇上。
久旱逢甘霖,陆云姝贪婪地舔舔嘴唇,红唇轻启。
萧谨辰见状,轻笑一声,陆云姝等水喝的样子,甚是可爱。
渴,还是渴。
陆云姝无意识地抓住萧谨辰的手,拼命将水碗往嘴里送,咕咚咕咚又喝了几大口,紧紧攥着萧谨辰捏住水碗的手不肯撒,方才心满意足。
陆云姝呼出的湿热气息,均匀地探在萧谨辰手上。
萧谨辰看着近在咫尺,面色潮红的陆云姝,不觉脸色绯红,身上燥热。
方才的困意已全然不在。
心里忍不住暗骂一句:天杀的冷廉,非得叫我把炉火烧得这么热。
天色渐亮,陆云姝意识渐渐清醒,舒展了被握紧的手指,发现竟然没法舒展,察觉到有些异样,缓缓睁开眼睛。
只见萧谨辰握着她的手,脑袋伏在床榻旁,似乎睡着了。
陆云姝怕吵醒萧谨辰,便任由他握着了。
【想来他照顾了我一夜吧。】
【真是辛苦了。】
【握吧握吧,握一下也没什么关系。】
不料此时伤口处传来阵阵疼痛。
【嘶,好痛。】
低头看向伤口处,被包扎得整整齐齐,不免开始胡思乱想:
【是谁替我包扎的?是萧谨辰吗?】
【那还有些怪不好意思的。】
“你醒了?”
萧谨辰听到陆云姝的心声,猛然抬头,发觉自己还攥着陆云姝的手,忙松开。
陆云姝含羞垂下头,绯红了脸,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轻声道:“我……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到有仙人赐我神水,说我喝了就能痊愈,百病不侵。”
“还梦到我穿了金丝软甲,刀剑不入。”
萧谨辰闻言有些愧疚,犹豫要不要说出来。
陆云姝拂去脸上的汗,哑着嗓子:“安和公,我想喝水。”
萧谨辰忙递上温水:“给你。”
【原来被人欠人情是这样的。】
【还可以命令他。】
【能为所欲为吗?】
陆云姝一边碰着碗喝着水,一边偷瞄萧谨辰,心中暗爽。
萧谨辰:……
萧谨辰认真道:“你于我有救命之恩,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吗?说出来,我都能满足你。”
【那……那怎么好意思呢?】
陆云姝将脸埋进水碗中,不敢看萧谨辰,过了会儿才小声说:
“我……我想要金丝软甲。”
10. 好漂亮的肌肉,要是我能摸一摸就好了^^……
萧谨辰眉头一皱,有些不可思议,她想的为所欲为……就只是要件金丝软甲吗?
就只是这么简单?
萧谨辰有些不敢相信。
陆云姝见萧谨辰皱着眉头沉默不语,只以为是金丝软甲贵重,他不舍得给。
忙谄媚地笑着忽悠道:“有了金丝软甲,若下次安和公再遇到危险,我还会像这次一样勇敢地挺身而出。”
“别说是什么刀啊剑啊的,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愿意为了安和公去闯一闯!”
她竟然……竟然这般掏心掏肺地对我。
萧谨辰抬眼看向陆云姝,眼底有了一丝氤氲。
自他父母失踪,杳无音信之后,身边的朋友除了公主萧晴、冷廉,还有一个常年游历的代群之外,再没有其他人把他看的这么重了。
还不待萧谨辰感动,就听到陆云姝的心声:
【嘻嘻,管我能不能做到呢,先把牛皮吹出去再说。】
萧谨辰:……
方才的感动荡然无存。
在陆云姝看到萧谨辰的神情后,连忙捂嘴噤声。
【糟糕,又忘了。】
又忘了萧谨辰能听到她的心声了。
“那……那要不然……”
要不然换个别的?
【想来金丝软甲十分金贵,要不然我换一个吧,可是换个什么好呢?】
还不待陆云姝想好要什么,萧谨辰就马上同意:“好。”
不过区区一个金丝软甲而已,他还是给得起的。
【真的?!】
【那可真是太好了,现在我已经有了两件价值连城的宝物了。】
陆云姝美滋滋地看着萧谨辰,等了一会,见萧谨辰只是动嘴同意,并没有其他的动作,心里不免有些疑惑:
【好……那然后呢?】
【不先拿出来给我看看吗?】
【万一后面后悔怎么办?不过依安和公的人品,想来是信守承诺,一言九鼎的。】
萧谨辰:怎么感觉这话说得这么违心呢?
萧谨辰一挑眉:“你,想现在要吗?”
金丝软甲穿在他身上,若是现在拿出来,需得宽衣解带。
可……他们孤男寡女两人……他现在宽衣解带不太妥吧。
陆云姝哪里知道这个,忙点点头,星星眼看着萧谨辰,满眼希冀问道:“可以吗?”
萧谨辰迟疑片刻,见陆云姝这般坚持,竟也鬼使神差地点头同意:“可以。”
说罢,萧谨辰解下腰带,脱去外面一层罩袍,又继续解里面长衫的衣带。
【啊?你……你要干什么?】
陆云姝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地看着萧谨辰。
萧谨辰停下动作,疑惑问道:“不是……你要求的吗?”
陆云姝连连摇头,有些羞赧地捂住脸,不敢多看一眼,只以为是萧谨辰误会了她的意思。
“你不会要以身相许吧?”
【萧谨辰听到我的心声,不想给我金丝软甲,竟然要把他自己换给我。】
【看来这金丝软甲确实珍贵啊。】
【那我开口索要是不是太过分了?】
“不用了不用了,虽然救命大恩,当涌泉相报,但也实在用不着这样啊。”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
陆云姝心里虽是这么想的,可还是忍不住从指间的缝隙中偷看。
帅哥在她面前脱衣,在她面前袒露胸脯,她怎么可能错过呢?
【哇,好宽厚的臂膀,还有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
就像做梦一样。
【好看好看,要是我能再摸一摸就更好了。】
【其实不要金丝软甲……也不是行。】
陆云姝忍不住吞咽了次口水。
【继续脱,继续脱。】
萧谨辰哭笑不得:……
呵,一边想着不要,一边又忍不住想看,真是口是心非。
一时间,萧谨辰嘴角忍不住地上扬勾起,也来了别样兴趣。
一边继续缓慢地解开里面长衫的衣带,一边时刻观察看着陆云姝的神情。
【脱,脱,脱。】
萧谨辰又脱去长衫,露出最里面穿的素色里衣。
火炉里炭火添得足,门窗又都特意密封过的,车厢内很是燥热。
打湿的里衣贴着萧谨辰的胸脯,里衣底下的皮肤若隐若现。
萧谨辰见陆云姝看得入神,挑眉问道:“还要继续吗?”
闻言,陆云姝回过神来,待看到萧谨辰玩味地眼神之后,脸立马涨的通红,结结巴巴道:“不……不……不用了。”
不过陆云姝还是很好奇:【真的可以再继续吗?】
萧谨辰瞬间愣在原地,他没想到陆云姝竟然想得这么大胆。
本来他想逗逗陆云姝的,没想到倒被陆云姝给逗弄了,耳根不免有些发烫,但嘴角仍压不住地上扬。
火炉里的炭火还在噼里啪啦地燃烧,感觉更热了。
“哎呀呀呀,我来的不是时候。”
一丝凉气进入车厢内,燥热的氛围被匆忙赶来的冷廉破坏了。
一大早上刚起来,冷廉连饭都顾不上吃,就忙不迭地赶来查看陆云姝的伤情。
不想刚掀起帘子,就看着萧谨辰只穿着里衣,一脸羞涩地冲着床榻笑。
冷廉见状,忙放下帘子扭头就走。
陆云姝早就羞红了一张脸,一听有人来,更是羞得把头埋到被子里不敢见人。
怕被人看出她的春心萌动。
萧谨辰怕冷廉误会,忙脱下罩在里衣外的金丝软甲放在床榻上,慌乱地穿戴好长衫、罩袍。
出去喊住冷廉:“站住,回来。”
陆云姝则是好奇地从被子里弹出脑袋,伸手抚摸金丝软甲。
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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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的,上面还带着萧谨辰的体温。
冷廉忙推脱:“来得不巧,我等会再来,等会再来吧。”
可到底还是拗不过萧谨辰,被萧谨辰硬拉了过来。
冷廉看到床榻上放的金丝软甲,神色有些异样,看了陆云姝一眼,随即又眼珠一转,瞥了萧谨辰一眼,心中已明白了大概,便强忍着笑意。
【会有人无缘无故,不顾生命危险替人挡剑吗?不会吧。】
陆云姝此时也开始怀疑自己:【我当时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替萧谨辰挡剑呢?】
萧谨辰:我也很想知道。
冷廉:【会有人舍得把护身的金丝软甲给旁人吗?不见得吧。】
陆云姝:【旁人?怎么能是旁人呢?我可是救命恩人,可不是一般人啊!】
萧谨辰点点头:是啊,陆云姝可是我的救命恩人,金丝软甲又算得了什么!
冷廉继续爆料:【谨辰这件软甲,当初四王爷看上抢着要,他都不舍得给呢。】
【不单不舍得,还把四王爷狠狠揍了一顿,啧啧啧,要不然四王爷现在也不会这么恨他呀。】
陆云姝大吃一惊,扭头看向萧谨辰:【你还把四王爷打了?】
萧谨辰不屑地切了一声:“萧显就是个阴险小人,一不如意就要明抢,还非要从我身上拔下来,我怎么会让他如意?”
冷廉被萧谨辰的突然发生吓了一跳,以为自己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讪讪笑了一声,但看到萧谨辰面无表情,又开始怀疑自己:
【我出声了吗?】
【谨辰说话了吗?】
【我幻听了?】
陆云姝瞪大了眼睛看着萧谨辰:【你怎么出声了?】
萧谨辰无奈撇撇嘴。
【哎呦,差点把正事忘了。】
冷廉出声道:“陆姑娘,六个时辰到了,你的伤口要换药了。”
“啊?不用不用,我自己来。”陆云姝讪讪一笑,有些不好意思让冷廉这个大男人给自己换药,便要求自己来就行。
冷廉关切道:“你的伤口刚缝合好,不能乱动,免得再把伤口崩开。”
萧谨辰出言:“那我来吧。”
冷廉扭头疑惑地看向萧谨辰:“你?”
【我是男人,难道你就不是男人了吗?】
陆云姝忍不住腹诽:【真的不用争,我自己来就行。】
萧谨辰:“冷先生说的是,不能乱动,要不然伤口就崩开了。”
冷廉则是一脸探究地看向二人。
【这几日谨辰不是在处理沈文辛贪腐的案子吗?难道背着我又发生了什么?】
正推脱拉扯之际,仆从乙带一名女子进来:
“主子,老奴在附近的庄户人家里找来一名愿意来照顾陆姑娘的女子。”
萧谨辰收起眼底的笑意,上下细细打量一番那女子后,才勉强道了一声:“好。”
11. 养伤时吃了个小小的瓜
女子向众人作揖一拜,浅笑道:“我来的时候这位老伯已经都告诉我了。你们放心,这几天我会照顾好这位陆姑娘的。”
冷廉看了萧谨辰一眼,警惕问道:“不知姑娘怎么称呼?家住何处?祖上是做什么?”
近来一路上不太平,都多少起刺客刺杀了,还不长心吗?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把人带过来了吗?
再说了,这周围荒得很,哪儿有什么村庄?
冷廉心中多了一层戒备,眼前的这个女子似乎很神秘。
这女子并不理睬冷廉,问道:“不知二位公子可否出去?我要为陆姑娘换药了。”
萧谨辰担心陆云姝的伤势,忙推着冷廉往外走。
待二人出去,女子细心地为陆云姝解开缠着的纱布,细心地为陆云姝敷上药。
陆云姝随口闲聊道:“我叫陆云姝,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女子温柔一笑,介绍自己:“我叫听虎,近来在四处游历,恰到此处,因暂时落足于一庄户人家里,偶然遇到那老伯,便过来了。”
【听虎?好奇怪的名字。】
听虎见陆云姝有些惊讶,笑着解释道:“你和很多人一样,听到我的名字都是这个表情。”
陆云姝见听虎有些误会她了,忙解释道:“我……我只是有点惊讶,很少遇到有人姓听,也很少有女孩子叫‘虎’这个名字。”
听虎笑笑:“是我爹给我取的名字。”
“当年我出生的时候,我爹打了一只大老虎,他便希望我能够像老虎一样强壮,虎虎生风。”
陆云姝赞道:“那真是很不错的名字。”
听虎笑道:“谢谢。”
“陆姑娘,好了。”
陆云姝低头看到听虎包扎得漂亮整齐,不由地夸赞道:“真不错。”
“听姑娘,真谢谢你。”
听虎随手一挥:“小问题。”
接着夸赞道:“你这个伤口处理得不错,没有感染。用的药粉也不错,愈合得会更快。”
陆云姝笑道:“这都是冷先生的功劳。”
【哼,就他?】
听虎冷哼一声,满是不屑:“比起我的药粉,那可差远了。”
陆云姝:【听姑娘好像认识冷先生,只是感觉他们的关系应该是不太好。】
“对了,这个给你,可要收好了。”听虎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
“这是……”陆云姝定睛一看,是先前萧谨辰给她的令牌,当时逃得匆忙慌乱,竟不小心丢了,幸而被听姑娘捡到了。
陆云姝连连道谢:“多谢多谢。”
“二位姑娘,吃饭了。”
萧谨辰和冷廉一同进来。
冷廉招呼道:“这位姑娘,过来前室一起吃点吧。”
听虎闻言,白了冷廉一眼,并不理会,从口袋里掏出干粮自顾自吃了起来。
冷廉碰了一鼻子灰,摸不着头脑,扭头看看萧谨辰,满脸委屈:【我……我今天第一次见她,我招她惹她了?】
萧谨辰无奈耸耸肩,看向陆云姝,希望能从陆云姝这里知道些什么。
陆云姝无奈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姑娘这么不待见冷先生。】
听?这姑娘姓听?这个姓氏甚是罕见。
萧谨辰突然想起,冷廉之前与一个女子指腹为婚,听说那女子就是姓“听”。
莫不是,眼前这女子就是与冷廉有婚约的女子?
萧谨辰想罢,抬眼望向冷廉,想从他这里找到些线索。
冷廉摸摸鼻子,白了萧谨辰一眼:【看什么?我脸上又没字。】
陆云姝倚靠在软榻上,邀请听虎道:“听姑娘,一起吃点吧。”
听虎摆手拒绝,继续啃着自己的干粮。
冷廉扭头看向听虎:【听?她姓听?】
陆云姝更加好奇:【姓听怎么了?】
冷廉很此时想知道她叫什么,但知道这听姑娘不待见他,对他也多不理睬。无奈之下,便踩了萧谨辰一脚,还不断给萧谨辰使眼色。
萧谨辰被冷廉烦得没办法,开口问道:“听姑娘,不知要怎么称呼?”
听虎简短回道:“听虎。”
冷廉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这么独一无二的名字,天下没有第二个了,是她没错了。】
萧谨辰一看冷廉的神情,便猜到了一二,继续问道:“不知姑娘可有婚配?”
提到婚配,听虎眸底闪过一丝忧愁与愤恨,叹了口气:“曾说过两门亲事,只是……我命不好。连着克死了两任未婚夫。”
“啊?”
在座三人均吃了一惊。
听虎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冷廉,说道:“我十五岁的时候,家里给我订了门亲事,是邻居家的孙子。父亲说,他打猎是一把好手,我嫁去了他家,一定不愁吃喝。”
“我也是这么想的。”
“后来他仗着自己打猎手段好,带着同村的几个青壮男子,去了深山,之后就……就再也没回来了。”
“听同行的人说,他们遇到了一只饿极了的老虎,把他们一行人全吃了,这个人走得慢,落了后,反倒侥幸逃掉了。”
听虎摇摇头,叹了口气继续说:“再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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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谁传的,说我名字中带虎,是我父亲打死的那只老虎的转世,是我克死了他。”
听虎说完,无奈摇头苦笑一声。
【若我真是头老虎,定要将那些多嘴的人都撕碎。】
冷廉奋起怒骂:“谁说的?谁这么多嘴?”
“分明是他命薄,八字不够硬,没福气娶你为妻。怎么能怪你呢?”
“我就觉得,你的名字很好。”
听虎闻言,收起方才的忧愁神色,扭头冷哼一声。
陆云姝不解,为什么冷先生会这么激动,又有些好奇,问道:“那你的第二任未婚夫呢?”
听虎笑道:“方才那个就是我的第二任未婚夫。”
陆云姝:【啊?那……那第一任未婚夫是?】
突然灵光一闪:【莫不是第一任未婚夫是冷先生?】
萧谨辰:猜得不错。
不过马上陆云姝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对,听姑娘说两任未婚夫都死了,怎么可能会是冷先生呢?】
萧谨辰被呛得轻咳两声,腹诽:有没有可能,听姑娘说的是气话。
听虎直直盯着冷廉,恨恨道:“我的第一任未婚夫,早死了。”
说罢,信步走到冷廉身旁,俯身问道:“冷先生,你说,我是老虎精吗?”
“咳咳咳咳——咳咳——”
听闻此言,冷廉被呛得说不出话,猛咳几声,脸也憋得通红。
“哼。”听虎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待行至门口,驻足停下,回头叮嘱道:“安和公,我已为陆姑娘换上了生肌愈合散,三日之内不必再换药。”
“三日之后,你们已经到京城了,伤口也愈合得差不多了。”
“陆姑娘,安和公,后会有期。”说罢,听虎拱手拜别三人。
冷廉正呆呆地望着听虎的背影:【她……她怎么走了?】
萧谨辰催促道:“你还不快去追!”
在萧谨辰的声声催促中,冷廉这才反应过来,忙不迭追了出去。
萧谨辰望着二人的相继离开的方向,低头轻笑一声,先前听冷廉提起过他这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妻,他们二人自幼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只是因为一些事,彼此分别。
希望这次,冷廉别再让听虎失望了。
陆云姝瞪大了眼睛:【果然有情况!】
萧谨辰笑着走向陆云姝,解释道:“是啊,他们二人——”
话还没说完,便看到床边放的令牌,上前一大步,拿起令牌,语无伦次地着急问道:“这……这令牌……你是从哪儿得的?”
12. 穿越前也没学个一技之长……不是,谁能想……
萧谨辰的语气带着些许颤动,捏着令牌的手青筋暴起,浑身也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陆云姝对萧谨辰的反应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这不就是你给我的那块令牌吗?】
【至于这么激动吗?】
“安和公,这是……”陆云姝想起,这块令牌是听虎给她的,莫非这其中另有隐情?
陆云姝犹豫再三,如实道:“先前在茶摊遇到刺客,不慎丢失,这是听姑娘捡到后还给我的。”
“可是这块令牌有问题?”
陆云姝见到萧谨辰这副样子,再加上听虎神秘的身份,不免有些怀疑自己对听虎的判断:
【一个懂医术会武功的女子,怎么会这么恰巧出现在这里呢?】
【还恰巧捡到了这块令牌……确实有些可疑。】
【莫非她也是潜伏多年的刺客?】
萧谨辰平复好心情,一一为陆云姝解答:“听虎她……她是冷廉兄指腹为婚的未婚妻。”
陆云姝:【未婚妻?原来冷先生就是听姑娘的第一任未婚夫啊!】
【可是为什么听姑娘要说她的第一任未婚夫已经死了呢?】
萧谨辰:“因为冷廉兄的父亲,曾经被一只猛虎所伤,不治身亡。”
“而冷廉兄的祖母,觉得都是因为听姑娘的名字中带有‘虎’字,是她克死了自己的儿子,这才作废了听虎与冷廉二人的婚事。”
陆云姝:【啊?】
萧谨辰叹了口气:“听虎的父亲一气之下,带着女儿搬离了京都,与冷家断绝了来往。”
陆云姝唏嘘不已:【封建迷信害死人啊!害得两个有情人至此分别。】
萧谨辰歪起头,不解问道:“封建?迷信?”
陆云姝一时语塞,支吾半天,不知该如何向萧谨辰解释这两个词,毕竟这两个词是现代对历史的描述。
萧谨辰看着陆云姝抓耳挠腮的样子,自觉可爱,不由得轻笑一声,可能这就是穿越人吧,脑子里总是会蹦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词汇。
“这块令牌,是我父亲赠与我母亲的。”
陆云姝目不转睛地盯着萧谨辰手中的令牌,认真地辨别着:“这……看着与先前你送我的那块并无二样,你是怎么分辨出来的?”
说罢,还将令牌拿到手中细看,方才发现令牌上的“安和”二字中的“安”字,其上方的一点,竟然是一个凹下去的爱心形状。
陆云姝忍不住惊呼:【心形的?!】
萧谨辰接过令牌,点点头:“对。当年母亲调皮,将这令牌扣去这么一点,还自作聪明地将这一点刻成了心形。”
“所以我才能一眼认出,这不是我送你的那块。”
陆云姝若有所思:“你……父母的?”
【遗物?】
【可以这么说吧。】
萧谨辰默默看了陆云姝一眼,随后点点头:“是。”
“我六七岁的时候,父母外出游历山川,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了。”
“有人说,是在垒江上遇到了急流,船沉底了。”
“后来我长大后,派过很多人去找,都杳无音信。”
萧谨辰紧紧攥着令牌,不自觉地摩挲,点点滴滴地回忆涌上心头,眼泪也忍不住地滴答落下。
陆云姝听着萧谨辰轻轻抽动鼻子的声音,小心翼翼地轻轻拍着萧谨辰的肩膀,努了努嘴,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哎,偏我就生出一张笨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
【要是我有一张巧嘴就好了。】
萧谨辰接道:“花言巧语最是会骗人的。”
说罢,抬头泪眼朦胧地看向陆云姝:“不过还好,至少,我身边还有你可信任。”
“你心思纯净,能与我坦诚相见。”
陆云姝扁扁嘴,露出一丝勉强的笑意:【你倒是能说会道,把能听到我的心声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一点隐私都没有。】
萧谨辰听着陆云姝心中的腹诽,倒更觉得有趣,忍不住笑了出来。
“好啦,别哭了,再哭下去眼睛就要肿了。”陆云姝拎起衣袖,轻柔地捧起萧谨辰的脸,为他擦去眼角的泪珠。
【美男垂泪,真是我见犹怜。】
萧谨辰方才要说出口的感激之话,顷刻间化作了一声嗤笑,而后无可奈何地摇头叹道:“是不是你们穿越来的人都会这么说?”
陆云姝疑惑:“嗯?我们穿越来的?”
“你是说……”
【据我所知,除了我以外,萧谨辰的娘也是穿越来的,莫不是说的她?】
萧谨辰点点头:“正是。我母亲也经常这么说。”
“难怪我当时一见到你,便觉得分外亲切。”
萧谨辰这话,难免勾起了陆云姝的好奇心。
“对了,我还有一事想问,你口中所说的穿越是……”
二人异口同声问道,刚问出口,二人相视一笑,竟然想到一块去了。
萧谨辰问道:“可是因为什么天象异动?”
“比如什么七星连珠?天狗食月?亦或是突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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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风?”
陆云姝会想着穿越那天发生的事:【穿越前一天,我还在床上看小说,之后……之后就睡着了,再醒来就到这里了。】
【似乎没有发生什么异象。】
萧谨辰沉默良久:“那倒奇了。母亲说她穿越时,她正在观测七星连珠,突然之间,眼前闪过一道强光,再睁开眼时,就穿越到这里了。”
“七星连珠?”陆云姝喃喃念了声,想起来了,当时网上铺天盖地都在宣传,百年难遇的七星连珠就快要出现了。
只不过当时陆云姝身为一名身心俱疲的社畜,正在疯狂地赶项目节点,没太关注这消息。
当时还忍不住吐槽,与其盼望着七星连珠能穿越,自己还不如去买彩票。
没想到现在……
【看来回去之后可要好好买张彩票了。】
【该买什么彩票呢?双色球?大□□?还是刮刮乐?】
萧谨辰则是听得一头雾水,彩票?双色球?这些都是什么?玩的吗?
萧谨辰见陆云姝想得入神,轻声唤道:“陆姑娘?”
陆云姝收回思绪,尴尬笑笑:“我……我方才在想,可能是因为七星连珠吧,我也记不大清楚了。”
“我只记得我穿越到了小说里面,这里是小说中的世界。”
说罢,陆云姝偷偷瞄了眼萧谨辰,见他没什么反应,继续往下说道:“而安和公你,也是小说里的人物。”
小说中的人物?一时间萧谨辰还是没法理解这些在他认知以外的信息。
不过很快就抓到了关键:“既然是小说中的人物,想来你一定能知道未来发生了什么吧?”
“不知陆姑娘可否告知?”
陆云姝想起自己只是囫囵翻过一遍,并未认真记下里面的情节,一时反了难:【这怎么说呢?】
【总不能信口胡诌吧……也不是不行,反正萧谨辰也不知道我说的是真还是假。】
萧谨辰闻言,挑眉看向陆云姝,当着他的面就想着糊弄他?
陆云姝有些心虚,糟了糕,忘记自己的心声会被萧谨辰听到了。
因而只能如实说:“我……我只记得最后是四王爷登基,其余的记不大清除了。”
萧谨辰长叹一声:“竟然是他。”
萧谨辰无奈扶额,不断自我安慰。
自己能听到陆云姝的心声,陆云姝又能听到旁人的心声,这不就相当于自己能听到旁人的心声么?
已经很好了,已经很好了。
已经很好了……
14. 要活下去,要平安的活下去、
萧谨辰摇摇头,他也不知。
船上三人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穿着褴褛的女子,怀中抱着一个包袱,三步并两步地一路欣喜地小跑过来。
女子高举着手中的四枚铜钱,摇头晃脑道:“老伯,坐船需要三文钱,我现在已经攒了四文了,还多了一文呢。”
萧谨辰带着戒备看了那女子一眼,面前这个女子还不知道是什么来头,不知她那包袱里面藏得是什么,便默默前移了一些,将陆云姝护在身后。
撑船的老伯脸上黑一阵红一阵的,尴尬地看了看萧谨辰与陆云姝一眼,随后黑着脸对那女子说道:“几时坐船要三文钱了?一直都是五文一人,你还差一文呢,去去去。”
“还不够?”女子垂头丧气地扭头走了。
老伯:【这个疯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会来,还说漏了嘴,真是冤家。】
陆云姝连连摇头:【这老伯看着人老实,没想到心还挺黑的。】
【这女子看着好可怜啊!】
萧谨辰闻言,心中多了丝善心,摸出一文递给老伯:“她缺的那一文钱,我替她付了,叫她上船来吧。”
老伯接过铜钱,连忙招呼那女子:“三娘!快回来吧!”
老伯:【这俩人真是年轻,不知道柴米油盐贵。】
陆云姝心中陡然升起一个不好的念头,瞪大了眼睛看向萧谨辰:【不会被骗了吧?】
萧谨辰轻轻拍了拍陆云姝的肩膀安抚她,而后仍警惕地盯着老伯和那个三娘。
三娘上船后,盯着萧谨辰看了好一会儿,歪着头说:“我见过你。”
说完,不待萧谨辰和陆云姝反应,就跑开了,开开心心地坐在了船头。
老伯又重新支起船桨,和两人解释起来:“二位贵人,别听她浑说。”
萧谨辰和陆云姝笑笑,不放在心上,只以为是疯言疯语。
老伯叹了口气,继续道:“三娘也是个苦命人。十几年前,她家男人为两位贵人撑船,不知怎的,船飘到了江中间,又遇到了急流,人没了,这之后,三娘人就有点疯了。”
闻言十几年前有人在垒江沉船,萧谨辰失神地小声念了句:“贵人?”
陆云姝看向萧谨辰:【你父母不就是在这垒江沉船的么?莫不是……你父母?】
萧谨辰心中方寸大乱,他万万没想到千辛万苦寻找数十年的线索竟在眼前,忙问道:“可知那两个人都是什么身份么?”
老伯笑笑:“贵人贵人,我这种小老百姓怎么能知道呢?”
而后有弯腰低声说:“我也是听别人说,好像是什么前朝的人。”
老伯说罢,连连感慨:“当今的皇帝从人家手里夺了江山,现在要赶尽杀绝了。”
闻言,陆云姝忙转头看向萧谨辰,见他身体发抖,忙关切问道:“你……还好吧?”
萧谨辰浑身打着冷颤,冷笑着摇摇头,心中一阵恶寒,父亲已经把皇位拱手让给了他们,竟还不想放过父亲和母亲吗?
陆云姝见萧谨辰这副反应,轻轻拍着萧谨辰的后背,安抚着萧谨辰。
老伯继续自顾自地说着:“这几年燕城收成不好,不是连年的干旱,就是洪涝决堤,一个正常人都很难活下去,更别提她一个疯了……且还带着孩子的女人了。”
“唉。”老伯连连叹气摇头。
“燕城的收成不好?”萧谨辰疑惑抬头看向老伯,怎么与他了解的消息不一样?
“燕城不是连年高产吗?”
“嗐——”老伯一副看傻小子的神情,看着眼前的萧谨辰,“那些不过都是骗皇帝老儿的胡话,天高皇帝远,只要每年交够粮食,哪里还有人管是真的还是假的。”
老伯:【真是个傻小子,连这种哄骗皇帝老儿的鬼话都信。】
萧谨辰眉头紧蹙,问道:“收成不好,那又怎么能交够粮食呢?”
老伯愤愤道:“坑的懵的拐的骗的,无论多少都是从我们这群老百姓头上克扣出来的,这些年,好多人都偷偷渡江去了京城谋生活。”
陆云姝忍不住问道:“过了江就是京城了,也算是天子脚下了,难道就没有人管吗?”
燕城与京城仅仅是一江之隔,燕城的百姓就过得如此辛苦,难道就没人看得到吗?
老伯嗤笑一声:“管?听说现任这个燕城太守背后的靠山可是四王爷,谁敢管?”
老伯:【两个嫩后生啊。】
陆云姝垂下眼眸:【四王爷……就是那个屡次三番刺杀萧谨辰的四王爷?就是那个唆使沈文辛贪污受贿的四王爷?】
【他的这样的人怎么配做未来的皇帝呢?】
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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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辰听得暗暗握紧了拳头,内心赞同陆云姝的想法。
为君者,不为国为民,却只为一己私利,若真是让四王爷这样的人登基为帝,到时候苦得都是天下的百姓。
“那边是怎么了?”
陆云姝一抬眼,看着远处升起一股浓烟,似乎是出了什么事,忙指着不远处的江面问道。
一船的人顺着陆云姝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看到看到远处火光冲天,叫嚷一片。
老伯心一惊:“呦,看着好像是……沉船了。看着还像是艘官船。”
【官船?】陆云姝眼珠一转,带着不解,看向萧谨辰。
见萧谨辰面相凝重,瞬间便明白了,一阵后怕,心有余悸:【难怪要乔装打扮一番,原来这个四王爷刺杀不成,竟要将我们沉江溺亡。】
【太凶险了。】
老伯:【今日是有些风浪,可也不至于翻船吧。】
【出门特意看了黄历的,宜出行宜做工啊,这是怎么回事?】
【快划快划,快些到对岸去吧。】
老伯加快了划船的力道:“二位贵人,坐稳了,今日江面上风浪有些大。”
陆云姝现在心中难免有些后悔:【萧谨辰身边怎么这么危险?我到底还能不能回家?】
一路上发生了太多事情,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
她穿越前只是一个社畜,只是一个会摸鱼会写汇报材料的社畜,除了这些,她没有别的技能了。
她不能像其他穿越者一样,穿越成主角,在穿越的世界里面风生水起,名震天下,富甲一方。
她只不过是侥幸获得了读心术的能力,除此之外她还能做什么呢?
她只是一个小小炮灰。
现在陆云姝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要活下去,平安的活下去。
可是,现在连活下去都这么难吗?
萧谨辰察觉到陆云姝情绪的低落,以为她是怕不能再穿越回去,忙捏捏陆云姝的肩膀,示意她安心,而后轻声安慰道:“没事,有我呢。”
陆云姝轻轻拍了回拍萧谨辰的手,内心这才勉强安定下来。
萧谨辰心中漏跳一拍,手指不自觉地向上抬起,抽搐一下,转瞬间,向前抓住了陆云姝的手,低声道:“我必护你安危。”
“二位贵人,到岸了。”
15. 平时不近女色的安和公,竟然也会金屋藏娇了……
“多谢老伯。”
陆云姝告别撑船的老伯,同萧谨辰踏上了京城的地界。
已经远远走了几十步,还能看到后面的老伯开心地朝他们挥手告别。
陆云姝方才想到:【那老伯和三娘过得如此辛苦,可惜自己身上没有多余的钱财来帮他们。】
【只是多给了老伯几文钱,老伯就能开心成这样,真好。】
萧谨辰闻言一笑,道:“我看老伯过得辛苦,便在船上放了一块碎银子。”
陆云姝扭头,一脸吃惊地看向萧谨辰:【好吧,我理解老伯为什么会这么激动开心了。】
【若是有个好心人能突然给我一笔钱,我也会开心地飞起来吧。】
【这么看来,萧谨辰人还是善良,那跟在萧谨辰身边也是挺不错的,至少衣食无忧。】
【我一定要抱紧大腿!】
【只是可惜了,没能抓到这个燕城太守的证据,要不然就能将这种只知道鱼肉百姓的贪官绳之以法了。】
萧谨辰回道:“不急于一时。”
“眼下才破了沈文辛贪污一案,若再扯出时之昴的事了,那和四王爷的梁子就彻底结下了,到时候便永无安宁之日了。”
过了片刻后,才道:“若真这样,那便再难护你周全了。”
陆云姝心怀感激,心中对萧谨辰升起一种别样的感觉:【原来这就是被人呵护的感觉,真好。】
待陆云姝回过神来时,萧谨辰早就一脸无奈地笑着走远了,陆云姝连忙小跑跟上。
京中的街道很是繁华,人来人往的。
但陆云姝也体会了拥有读心术的苦,除了商贩们嘴上要喝的声音,还有各种各样的心声,人山人海的心声扑面而来。
有卖包子的,有卖胭脂水粉的,有自卖自夸夸自己商品好的,有弄虚作假忽悠人的,有锱铢必较斤斤计较的……
【好嘈杂!】
本来街上人就多,脑子乱乱的,再加上能听到所有人的心声,脑子更乱了。
陆云姝也确确实实地体验到了什么是脑子炸掉的感觉。
才走了不到一条街,陆云姝便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精气,变得无精打采的,意识有些恍惚,就连胸口上的伤口,也开始隐隐作痛,不得已,抱着脑袋缓缓蹲下。
萧谨辰察觉到陆云姝的异样,连忙关切问道:“陆姑娘?”
“可是这里人太多了?”
陆云姝暗暗腹诽:【这不是废话吗?】
萧谨辰扶起陆云姝:“来,我们先去前面的客栈歇息片刻吧,待到太阳落山,街上的人散去后,再回府去吧。”
与二人擦肩而过的路人甲望着二人背影,沉思片刻:【方才擦肩而过的,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他不是已经沉江了吗?】
路人甲迟疑地掏出画像,确认了方才路过的正是安和公萧谨辰,忙小跑着将消息传给四王爷。
四面八方的声音中夹杂着一句和萧谨辰有关的声音,陆云姝环视一圈,也未曾找到发声之人。
虽不知道从哪儿发出的,但陆云姝闻言心中一惊,忙看向萧谨辰,频频眨眼示意:【被人认出来了,好像是四王爷的人。】
【四王爷不会再派人来刺杀你吧。】
萧谨辰余光瞥到一人逆着人流匆匆离去的背影,冷笑一声。
而后又怕陆云姝担忧,柔声安慰道:“没事。”
“已经到京城了,他萧显还没那么大的能耐,敢在京城动手。”
萧谨辰心中自是有底气的,追随祖上的一众部下都还在,当初父亲与母亲失踪,许多人便颇有怨言,若今时今日他再出事,后果可不是他萧显能担地起的。
依他对萧显的了解,萧显还不至于蠢到这个地步。
“先前为我挡剑受伤,元气有损,近来又车马劳顿,需得养足了精神。你先睡吧,放心,我守着呢。”
萧谨辰扶陆云姝躺下,自己走出内室坐下,等着太阳落山。
陆云姝打了个哈欠,出于对萧谨辰的信任,头刚粘到枕头上面,眼皮便不受控制地合上了。
萧谨辰听到陆云姝逐渐变沉地呼吸声,不免低头宠溺一笑。
前脚才刚看着陆云姝进入梦乡,后脚便听到周边街上人员肃清,甲胄兵器碰撞的声音。
显然,萧谨辰对四王爷萧显并不了解。
萧谨辰透过窗户缝隙朝楼下看去,只见四王爷萧显从软轿中走出来,看到萧显抬头向上看去,萧谨辰忙离开靠窗位置,避开萧显的视线。
看到桌上摆放的茶水,萧谨辰心生一计,拿起茶水便往头上浇。
“辰弟!”
四王爷萧显人还没到,声音先传过来了。
待萧显推开门,就看到萧谨辰在擦拭着头发。
萧谨辰扭头,看向站在门口的萧显,眼底的冷漠一扫而过,转眼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而后又有些局促不安,浑身散发着尴尬的气息:“殿下怎的来了?”
看到这一幕,萧显难免有些疑惑,不动声色的上前一步,试探着上手摸了摸萧谨辰的头发,还有两三分的湿度,待对上萧谨辰玩味的眼神,忙关切笑道:“辰弟,我听说你在垒江上沉了船,派出去搜救的人又没有什么消息,我和晴儿急得不行。”
【真是邪了门儿,派了两波人去刺杀萧谨辰,他竟然能分毫不伤,甚至还能躲过沉船。】
【我怎么不知,萧谨辰的水性几时这么好了?】
“没想到你竟还完好无损地站在孤面前。”说罢,眼神中糅杂着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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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假的欣喜,不可置信地捏了捏萧谨辰的臂膀,还时刻观察着萧谨辰的神情。
【他能活着回来真是失策,也不知道那本账簿有没有被水浸湿。】
【沈文辛真是个蠢货,这样的把柄还不一把火烧了,还留着做什么!还牵连到我了,真是该死。】
【不过幸好他已经解决掉他了,死无对证,想来父皇也不会将我怎样。】
陆云姝睡不惯硬板床,睡得并不沉,迷迷糊糊间,仿佛听到有人提到萧谨辰、沈文辛之类的字样:【萧谨辰?萧谨辰怎么了?】
【沈文辛……死了?】
【不过……说话的这男人是谁?】
【难道是……传闻中的四王爷?】
听到陆云姝的心声,萧谨辰下意识地朝床榻上望去。
萧显时刻关注着萧谨辰的一举一动,顺着萧谨辰的视线看过去,透过层层叠叠的纱帐珠帘,似乎……床榻上躺着一个人。
似乎……还是个女人。
【没想到平时不近女色的安和公萧谨辰,竟然也会金屋藏娇。】
【我倒要看看这到底是何方女子。】
萧显撇开萧谨辰,不由自主地朝着陆云姝躺着的里屋走去。
【他不会要过来吧他不会要过来吧!】
【我该怎么办?继续装睡吗?还是起来?】
【起来我要做什么呢?要行礼吗?】
【可我要怎么称呼呢?他对礼仪有要求吗?会不会一生气要了我的命呢?】
【怎么办怎么办?】
陆云姝脑子里正疯狂地想着对策。
萧显不敢对萧谨辰动手,但未必不敢对自己动手。连着三次刺杀都没除掉萧谨辰,萧显心中必然是有气的,要是萧显把气撒在自己身上怎么办!
怎么办!
萧谨辰横跨一步,挡在萧显面前,冷着脸道;“四哥!”
“呵。”萧显一听,乐了,萧谨辰难得叫得这么亲热,看来里面那女子对他意义非凡啊。
【原先还以为萧谨辰像铁桶一样没有弱点呢,没想到今天弱点倒送上门了。】
【今日来这一趟,不亏不亏。】
陆云姝疑惑:【怎么就成了萧谨辰的弱点了?】
陆云姝又暗暗呸了一声:【还四王爷呢!心眼真坏,整不过萧谨辰,倒想着整我这个弱女子。】
【完了完了完了,以后还能有活路吗?】
萧显戏谑的眼神在里屋和萧谨辰脸上流转,碰了碰萧谨辰的肩膀,一脸坏笑道:“辰弟,怎么没听说过呀?”
“不是你想的那样。”萧谨辰正欲解释,突然听到一阵噔噔噔跑上楼梯的声音,紧接着又听到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
“辰哥哥——辰哥哥——”
17. 这女子是谁……难道是安和公夫人? ……
糟了,差点把陆云姝给忘了。
萧谨辰眼底浮出一抹尴尬的神色,清了清嗓子,拱手与萧显萧晴两兄妹道别:“二位殿下,时候也不早了,我先带着陆姑娘回府了。”
不待萧显萧晴二人有所反应,萧谨辰便大步走向内室,横抱起陆云姝。
单身二十多年的陆云姝心中忍不住翻起层层涟漪,脸上浮出一抹红晕,嘴角也忍不住地勾起:【原来被人抱起来的感觉是这样的!】
萧谨辰低头看去,生怕萧显萧晴发现异样,将陆云姝的长发特意盖在她脸上。
萧晴:【!!!萧谨辰竟然抱了这个陆姑娘!】
萧显:【!!!萧谨辰竟然抱着这个女子!】
萧晴让出了自己的马车,送萧谨辰和陆云姝二人回安和公府。
自己则同萧显乘一架车回宫,二人各怀心思,低头不语。
萧显阴沉着一张脸:【萧谨辰这么在意那女子,我倒可以从这女子入手。】
【得派人先打探下这女子的身份。】
【救命恩人?莫非这女子武功高强?要不然怎么能让萧谨辰一次又一次地躲过我精心布下的刺杀呢?】
【看来还得从长计议,真是让人头疼。】
萧晴脸上则是止不住的笑意:【救命恩人?那是不是该以身相许了?】
【这个消息代群应该还不知道吧。我回宫就把这事告诉代群。】
不过一想到代群,萧晴心里就不受控制地升出一股无名火:【这个代群,出京游历这么久都没个消息,我给他写了那么多封书信,回信不过才那么寥寥几封,掰着指头都能数出来,真是可恶。】
【当年若不是和沈文辛成婚的消息传了出去,只怕还见不到他人呢。】
【如果不是沈文辛的夫人大闹一场,只怕这沈文辛早就成了驸马了。】
【他就这么不想见我吗?我就这么让他讨厌吗?】
“晴儿?”
萧显余光瞥见萧晴神色黯然,似有些许忧愁萦绕在眉间,想来晴儿在为萧谨辰和那女子伤心呢吧。
便试探着喊了声,和气笑道:“晴儿不必伤心,是他萧谨辰没有眼光,明个,哥哥再为你找个更好的驸马。”
萧晴心不在焉,默然地点点头。
“不过。”萧显话锋一转,问到了护卫的事:“晴儿,你我才是父皇的孩子,骨肉血亲,有些话你我之间说得,和那萧谨辰……就没必要说这么多了。”
“今日你提及那护卫,岂不是要让他多加揣测?怀疑我的用心吗?”
萧晴哼笑一声:【揣测?怀疑?哥哥,你的心思难道还不明显吗?】
【你不就是怕他把你指使沈文辛贪污的证据拿到父皇面前吗?】
虽是这么想的,可眼前还不是与她这个四哥萧显撕破脸的时候,萧晴脸上带笑,忽悠道:“四哥,你要是这么想,可真是错怪晴儿了。”
“今日我们几个私下里说开了,明日待他见到父皇,便不会向父皇多说什么。”
“哥哥你想,若是安和公明日在父皇面前提及护卫一事,父皇雷霆手段,查到这护卫是哥哥你送给他的,父皇会怎么想?”
萧显倒吸了一口凉气:【晴儿说得有道理,若是父皇彻查下去,得知我三番两次地刺杀萧谨辰,那倒霉受罚的还是我,父皇该怎么看我?】
【父皇近来多偏宠六弟,断不能让父皇知道此事。】
萧晴见萧显听下去了,压低声音道:“哥哥,还有一事,我不得不说你了。”
萧显抬眼看向萧晴:【哦?什么事?】
萧晴语重心长道:“安和公自幼养在宫里,还让他在宗亲中序齿排辈,父皇又几次三番地说他犹如我们的手足兄弟,不分什么你我,方才你说的那些话,往后可不要再说了。”
萧晴环顾四周,凑近萧显道:“幸亏是说与我听,若是被旁人听到,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传到父皇耳朵里了,到时候哪里还有哥哥好果子吃呢?”
萧显额头上沁出一层薄薄的冷汗:“幸亏有妹妹提点。要不然我可真是反了父皇的忌讳。”
萧晴闻言掩嘴俏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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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哥哥先前答应我的,可别忘了。”
“哥哥来日登基为帝,我可是要做护国长公主的。”
萧显则是不屑地上下大量一番萧晴,而后打着哈哈敷衍地一笑而过:【护国长公主?就你也配?】
【哼,真是可笑。】
马车刚到安和公府,一大群仆从侍婢出府迎接:“主子回来了。”
乌泱泱的心声如浪潮般席卷而来,一浪接着一浪。
陆云姝无奈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
萧谨辰注意到陆云姝的不适,吩咐道:“太吵了,都退下吧,孤身边用不着这么多人服侍。”
安和公府管家疑惑不解:“主子,先前都是这么些人伺候的,这也是按照规矩来的,并没有错。”
“再者,我们也没人出声啊。”
管家看到萧谨辰愣着一张脸,声音越压越低,越压越低,到最后,只能听到管家嘴里嘟嘟囔囔地说了句:“怎么就吵了呢?”
“多嘴。”萧谨辰冷脸瞥了一眼,而后扶着陆云姝走出了马车。
管家垂首侍立在旁:【主子亲自扶着?难道是未来的安和公夫人?】
【夫人?】
【难道是说我?】
陆云姝闻言,环视一圈,只见萧谨辰周围只站了自己一个女人,再没有旁人。
【这么说……真是在说我?】
【这……这有些不太妥吧。】陆云姝有些不太自在地甩开了萧谨辰的手。
萧谨辰回头瞪了一眼管家,撂下一句话:“啰嗦。”
管家心中一颤,连忙捂嘴:【这……这……我不小心出声被主子听到了……】
萧谨辰径直带着陆云姝来到茅房前,伸手一指:“茅房在这里面,里面有马桶,你应该会用得习惯。”
“好。”陆云姝捏着拳头,迈着小碎步刚走了几步,想到萧谨辰的说的,愣在了原地。
【什么?】
【等等,我没听错吧?】
【马桶?】
【是现代用的马桶吗?】
18. 安和公府上的新发现
萧谨辰疑惑地看着陆云姝:“对啊,就是马桶,不是恭桶,有……有什么问题吗?”
“这可是母亲亲自设计的,找了御窑里的老师傅烧制的。”
“满天下,除了皇宫里有,我府上可是独一份的。”萧谨辰自豪道。
陆云姝竖起大拇指:【强。】
【我怎么忘了,萧谨辰的母亲也是穿越来的。】
【怎么同样都是穿越来的,人家就可以这么厉害,我怎么就这么废物呢?我怎么就什么都不会呢?】
【唉。】
萧谨辰望着陆云姝的背影,喃喃道:“若是没有你,我怎么能找到沈文辛的罪证呢?若是没有你,我怎么能躲过刺客一次又一次的刺杀呢?”
“你,又怎么会是废物呢?”
【抽水的马桶!】
【出水的水龙头!】
【好大一面照得清晰的镜子!】
【不是铜镜,而是一块大块玻璃镜子!】
【还有香皂!】
陆云姝一脸惊奇,带着些许不可思议,拿起水池旁边摆放的香皂,凑到鼻子上闻了闻,隐约有种花香。
按照书中设定的时代是古代,依古代的生产力,大抵是不会做出这么多具有现代气息的物件,想来这些都是萧谨辰穿越来的母亲制作的吧。
佩服佩服,实在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简直就是穿越人的榜样啊!
陆云姝兴冲冲地找到萧谨辰,急于要想知道他母亲在这个世界上还做了什么,叽叽喳喳问个没完:“萧……安和公。”
“你先前不是说你母亲同我一样也是穿越来的吗?”
“那她可还有留下些什么书籍?信件?笔记之类的东西呢?”
萧谨辰点点头:“确实有。只是留下了的文字就像我衣袖上的纹样一样,晦涩难懂。”
不过转念一想,陆云姝都能看得懂他衣袖上的纹样,想来一定能看得懂母亲留下来的文字。
“你随我来。”萧谨辰招招手,带着陆云姝来到他居住的正寝,打开了藏在他床后的一处密道。
密道曲折弯绕,走了几十步才进入到密室。
只见密室被分成两部分,左边区域摆放了数个置物架,有手机,笔记本电脑,电视机,微波炉,空气炸锅之类的,这些全是古代不可能出现的物件
右边区域放置了一个巨大的现代化城市的沙盘。
【哇塞!】陆云姝一溜烟小跑到置物架旁,目不转睛地盯着架子上的手机。
拿到手上仔细看过,手上传来冰凉的触感,按着机身上固定的音量键,看着不能亮光一成不变的屏幕,陆云姝露出失望之色:【啊?是陶瓷的啊。】
转头又看向旁边的笔记本,摸像熟悉的键盘,同样是陶瓷的触感。
陆云姝又把旁边的物件一一摸了个遍,不是陶瓷就是木制的。
【也对,按照现在的这个生产条件,想来也做不出来那么精细的电子元件。】
萧谨辰来到陆云姝身边,解释道:“这些都是小时候母亲给我做的玩具。”
“玩具?”
陆云姝转身,看到了正对着的沙盘。
沙盘里面高楼耸立,道路纵横交错,红绿灯、立交桥、还有摆放在道路上的汽车、停靠在路边的汽车,俨然一座现代化城市。
萧谨辰见陆云姝拿出从一辆汽车模型,字正腔圆地说了句:“CAR。”
陆云姝瞪大了眼睛,抬眼看过去:“什么?”
萧谨辰又重复了一句:“CAR。”
“哦哦。”陆云姝这才听清楚,萧谨辰说得是英语。
陆云姝问:“这……也是你母亲教的吗?”
萧谨辰点点头:“对。”
紧接着,萧谨辰又拿出一本册子,翻给陆云姝看。
【这——竟然是一本英语图画册!】
“啊?”陆云姝一脸不解地看向萧谨辰:【难道这也是你母亲留的?】
萧谨辰点点头,目不转睛地盯着陆云姝的表情。
陆云姝的脑子现在有点乱,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萧谨辰的母亲这么做目的是什么。
【似乎……】
【是在培养萧谨辰的现代生活能力?】
“现代生活能力?”萧谨辰默默念了句,也陷入了沉思,问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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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陆云姝苦笑扶额:“大哥,你问我,我问谁呢?”
萧谨辰想了想,从一旁的架子上取出一摞书籍。
“咳咳。”
长时间不翻看的书籍上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陆云姝忍不住咳嗽几声。
萧谨辰贴心地拂去最上面的一本的灰尘,翻开一页,递给陆云姝看。
陆云姝刚接过那本,便见萧谨辰浑身紧绷,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陆云姝挑眉:【怎么了?】
萧谨辰“嘘”了一声,指着天花板,示意陆云姝听。
陆云姝支起耳朵认真听,回头一脸疑惑地看向萧谨辰:【有人?】
萧谨辰点点头。
陆云姝又问:【上面是哪儿?】
萧谨辰以极低的声音说:“我的床榻之处。”
【啊?】陆云姝不明白,他们不是从床后出发,又走了一个很长的密道吗?怎么……
【合着是又绕回来了?】
萧谨辰又点点头,而后道:“我先上去看看。”
陆云姝了然,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
待目送着萧谨辰离开,陆云姝打开了那一摞书。
前几本是一些设计图纸类的东西,后面一本则是日记。
虽然陆云姝很想看,但是总觉得看别人的隐私不是很好。
【不过现在只有我一个,看一看也没什么关系吧。】
刚翻开扉页,又说服自己放下:【唉,算了算了,不看了。】
【萧谨辰能听到我的心声,万一待会自己的心声露馅了怎么办?】
【虽然现在他看着还算是和善的,但依萧谨辰的权势手段……心眼子未必能玩过他。】
正纠结愣神之际,一张对折过的信件从这本日记中掉了出来。
陆云姝弯腰捡起,只见上面写着许多字母,看着像是拼音。
陆云姝试探着拼了出来:
“你好,和我一样穿越到这个世界的穿越者。”
陆云姝一愣:【她……怎么知道还会有人穿越?】
【又是怎么知道我又能恰好看到这封信呢?】
20. 第 20 章
“辰哥哥!”
萧晴推开房门,就看到陆云姝趴在萧谨辰身上,二人衣衫不整,四目相对,脸色绯红。
陆云姝和萧谨辰二人齐刷刷地看向门口的萧晴。
陆云姝羞得将头埋向一旁:【好尴尬啊!她怎么突然来了?】
萧晴掩嘴一笑,退了一步:“是我来得不巧了。”
“无意打扰,你们再多温存片刻,我且去前厅等着你们。”
萧晴:【萧谨辰终于开窍了。】
【想来很快就能喝上他与陆姑娘的喜酒了吧。】
陆云姝:【啊啊啊啊!天大的误会啊!我和萧谨辰清清白白啊!】
【不过,我们两个现在这个样子,说出去只怕也没人信啊!】
【真伤脑筋。】
萧晴走之前,还贴心地为他们二人带上了房门。
萧晴心情愉悦:【萧谨辰大婚,那身为他的至交好友,代群不得现身吗?】
【我就不信,代群还能再避着不见我。】
萧谨辰轻轻拍了拍把脑袋埋在被子里的陆云姝,语气轻柔道:“陆姑娘,人走了,你……可以出来了。”
陆云姝:【出来了我还怎么有脸见公主呢?】
萧谨辰轻笑一声:“你且在此处安心养伤即可,前厅的事我去应付。”
陆云姝闷哼一声:“好。”
萧谨辰整理了下衣冠,正准备出门,忽听到陆云姝问:“萧……安和公,我想问一下,怎么预测七星连珠的时间呢?”
陆云姝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兴冲冲问道:“我记得宫里是不是有什么司天监、钦天监之类的机构?”
萧谨辰停下脚步,认真思索片刻之后,一一回道:“宫里有司天监,可根据天象预测七星连珠的时间。在万安山的行宫处还有观星台。”
随后又想了想,补充道:“不过,除了司天监,民间禁止私自观测星象。因此,除了宫里司天监,再无别处能知晓七星连珠的时间了。”
陆云姝听完点点头,表示理解。
毕竟,在封建时代,天象常常会与王朝的兴衰有所关联,若有人借助异常天象造势,则会引发社会动荡,甚至可能会颠覆皇权,这是哪一个统治者都不期望看到的。
“可是……与……”
可是与母亲留下的那封信有关?母亲在那封信里到底说了什么呢?
萧谨辰想问,但看陆云姝沉思的神色,又想到陆云姝因为那封信造成的伤口重新撕裂,昏睡了足足三天两夜,便止住了。
背过身去,道:“晴公主在前厅有一会儿了,不好冷落了她,我先去前厅。”
“还有什么想问的,有什么要说的,待我回来。”
陆云姝:“好!你快去吧。”
待萧谨辰走后,陆云姝陷入沉思。
既然只有宫里的司天监能预测出七星连珠的时间,那看来自己要和宫里搭上关系了。
不过想到穿越的前辈——林窈留下的那封信,陆云姝便感到事情有些难办。
她和她的夫君退位让贤,后又遭到陷害,全天下除了当今皇帝,只怕没人敢做这些。
再者,前辈说她已经推动了科技的发展,可回京这一路上看到的景象,全然不是一副科技发达的社会所呈现出来的景象,还是一副封建社会的景象。
路有饥馁,百姓生活困苦,足以可见,科技并没有给这个社会带来应有的福利。
那么发展的科技呢?都哪儿去了呢?
难道都被困在了那城墙高耸的皇宫了吗?
陆云姝不由得重重叹了口气:“难啊难啊,回家难于上青天啊。”
陆云姝翻了个身,胸口上传来阵阵疼痛,陆云姝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若是自己始终找不到回家的方法,就要不得不留在这个封建愚昧的时代,就要不得不留在这个科技不发达的世界。
安和公,公爵的爵位不算低了,但即便是这么高的爵位,前辈和她的夫君都不能逃过暗害,自己在这里无依无靠的,一没本事二没技能三无权势,如何才能立足,如何才能平安稳定地渡过这一生呢?
况且,如果自己回不去,那自己是不是也会像前辈林窈那样,反复重生呢?
陆云姝再一次坚定了内心的想法:【不行,我不能留在这里,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我一定要回家,不管有多难,我都要回家!】
【既然要和皇宫搭上关系,眼前不就正好有一位皇室成员吗?】陆云姝想到了今天来的晴公主萧晴。
【按照这本书的设定,晴公主可是很受宠的。借她的手得知七星连珠的时间,也不是不行。】
【那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先和晴公主打好关系。】
【既然要打好关系,像我这样衣冠不整的出现在她面前可不太好,至少得干净整洁得体地出现在她面前,要不然岂不让她觉得我轻视她?】
想罢,陆云姝简单梳洗一番,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粗布衣服,先前为了扮成逃荒的百姓,衣服上还有好几个补丁和破洞呢
【可我身上穿得……也不算太得体吧。】
想了想,鬼使神差地打开萧谨辰的衣柜。
一边挑选,一边说服自己:【我在安和公府,怎么说也算是半个安和公府的人了,若我穿得不得体,那丢的也是他萧谨辰的脸。】
【这么想的话,自己穿一下萧谨辰的衣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想来萧谨辰他大人有大量也不会计较的。】
【而且晴公主虽然外表上看着对萧谨辰很花痴,可实际她心里有自己喜欢的人,听她的心声,应该是叫代群吧。】
【想来晴公主也不会介意的。】
计划通。
陆云姝挑选了一套看着低调的袍子,又重新给自己扎了一个高马尾。
【唉,手残,不会盘头发,只能先梳个马尾了。】
一切准备妥当,陆云姝走出房门。
待快到前厅的时候,陆云姝突然想到:【见晴公主得行礼吧,可是要怎么行礼呢?】
陆云姝环顾四周,看到不远处有个端着茶水的侍女,忙拦住她:“你好,我想问一下,怎么行礼?”
侍女被吓了一跳:【难道夫人看穿了我故意避着她,不向她行礼吗?】
陆云姝听后,玩味地挑眉,静静看着那侍女。
小侍女忙放下茶水,磕头道:“夫人万安,奴婢——”
陆云姝忙弯腰扶起小侍女,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夫人?】
陆云姝听到小侍女称呼她为夫人,连连摇头反驳:“我不是什么夫人,我不是。”
小侍女疑惑地歪着头看着陆云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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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是主子第一个带回来的女子,前几日夫人昏迷,又是主子亲自照顾了三天两夜,怎么会不是夫人呢?”
小侍女看着脸上渐渐浮起红晕的陆云姝,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想来是婚期未到,传出去怕被人说三道四吧。】
小侍女拍着胸脯保证:“夫人放心,我嘴严得很,不会乱说的。”
陆云姝无奈扶额,怎么越描越黑了。
算了算了,以后再解释吧,当务之急是要知道怎么向公主行礼。
陆云姝忙拉起小侍女的手:“我想问怎么向公主行礼。”
小侍女顺了顺胸口的气,如释重负:【原来是要问这个呀,吓死我了。】
【我还以为要罚我呢。】
【不过夫人为什么要这么问呢?】
想到前厅的晴公主,只一瞬,小侍女就想明白了怎么回事:【晴公主想来倾慕主子,可是现在却带了夫人回来,晴公主一定吃醋,一定会针对夫人。】
【如果夫人行礼不规范,晴公主一定会借机为难夫人的。】
小侍女匆匆扫了一眼陆云姝:【晴公主蛮横,听她身边的人说她的脾气向来阴晴不定,若她以后成了安和公夫人,只怕我们这些仆从侍女就再也没有安生日子了。】
【夫人的面相倒是和善,刚刚还亲自将我扶了起来,说话的语气也温柔,日后夫人掌家,我们做起活来也能松快松快。】
陆云姝脸上隐隐有了些许黑线:【这……这……想得也太丰富了吧。】
【不知道萧谨辰平时听到我心声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觉得。】
不知道为什么,陆云姝总是会时不时想到萧谨辰。
难道是衣服上的若有若无的熏香吗?还是被晴公主撞见的那一幕……
想到早上被晴公主撞见的那一幕,萧谨辰近在咫尺的俊俏脸庞,呼出的湿润的气息,还有红润娇艳的嘴唇……
陆云姝感到嘴唇有些干燥,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嘴唇。
小侍女只顾着认真向陆云姝演示标准的行礼动作,并未注意到陆云姝红得熟透的脸:“夫人,你看明白了吗?”
“啊?我……”陆云姝拍了拍脑袋,懊恼不已,瞎想什么呢?
小侍女又演示了一遍:“夫人,这次你看明白了吗?”
这次,陆云姝认真学了:【也没多难嘛。】
陆云姝嘴比脑子快,答道:“我会了。你快去忙吧。”
小侍女:【夫人真是冰雪聪明,一看就会。】
小侍女一脸崇拜地抬头看向陆云姝,见陆云姝脸色红得异常,忙凑到近前,伸手抚了上去,还有些烫手,忙担心问道:“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陆云姝摸了摸自己的脸,尬笑道:“不妨事不妨事,许是……许是我穿得厚了,有些热了。”
说罢,陆云姝装模作样地随手扇着风,而后催促道:“我耽误了你这么久,你快去忙吧,快去吧。”
小侍女这才想起她还要去送茶水呢,忙端起放在一旁的茶水去了。
陆云姝深吸一口气,昂首阔步地走进前厅,看到晴公主后,朝晴公主盈盈一拜:“民女陆云姝,请公主安。公主万安。”
闻言,萧晴挑眉看过来:“陆云姝?”
萧晴站起身,上前一步,问道:“你放才说你叫什么?”
“陆云姝?”
23. 第 23 章
萧谨辰怕陆云姝应付不来,还欲拒绝。
岂料萧晴根本不给他机会,一说完,便带着人走了。
萧谨辰看向陆云姝,一脸担忧道:“陆姑娘,我实在担心……”
陆云姝拍着胸脯保证道:“你无需太担心,我应该应付得过来。”
“左不过就是去宫里赏赏花,看看景,我找个清净地方躲着,女眷们都不认识我,想来也不会同我搭话的。”
萧谨辰见陆云姝信誓旦旦的自信样子,也不想泼她冷水,无奈笑着摇摇头。
不过一个赏花宴,也不会出什么大事。大不了那日他随便找个由头,同陆云姝一同进宫就是了,有他在,陆云姝定不会有大碍。
陆云姝突入想到:【既然要进宫赴宴,那是不是该学习些礼仪啊?】
【要不然到时候闹了笑话,岂不丢人?】
陆云姝开口道:“安和公,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萧谨辰知她心中所想,看着陆云姝,不待她说完,眼睛也不眨一下便道:“允。”
陆云姝心中欣喜,低头一笑:【其实,被读心也不是件坏事。】
【至少能心想事成。】
【不是吗?】
如今二月廿七,为了能如约赴宴,还不丢安和公府的脸,这几日,陆云姝一刻不歇,开始苦学宫中礼仪。
“手抬高些。”
“手再稳些。”
“低头低头,不要直视上位。”
陆云姝长叹一声:【好累啊!】
【到底是造的什么孽,放着好好的躺平日子不过,我竟然想着学什么规矩礼仪。】
【这些规矩礼仪真是繁琐,见不同的人还要行不同的礼,真是麻烦繁琐。】
【真是比我上学还要苦啊!】
【不过要是我上学有这么用功努力,我就能选个好专业了,就不至于一毕业就干这个破工作了,不干这份工作,我就不会连着加一个月的班,我也就不会因为熬夜看小说而穿越了。】
【那我这会儿早就舒服舒服得躺在床上睡懒觉了。】
【床啊!床啊!我好想你啊!】
礼仪姑姑见陆云姝有些走神,戒尺轻轻敲在陆云姝肩膀上:“专心些。”
“再来一遍。”
陆云姝叹了口气,又按照姑姑要求的重复一遍。
礼仪姑姑毫不吝啬地夸道:“对,就是这么走的,对,就是这样的。”
隔老远,就能听到姑姑教导礼仪的声音,再离近些,又能听到陆云姝颇为抱怨的心声,萧谨辰不免轻笑一声,真是自讨苦吃。
萧谨辰来到近前,笑着道:“陆姑娘身上还有些伤,不必学得这么辛苦,有个七八分像就行了。”
礼仪姑姑转身,笑着应道:“是。”
不经意间,礼仪姑姑叹了口气:【早这么说,我就不这么费心费力地去教导了,真是累煞我也。】
萧谨辰问道:“今日学得如何?”
陆云姝听到萧谨辰来了,转身,用着刚学的礼仪,盈盈走到萧谨辰面前,向萧谨辰展示自己方才学的:“民女陆云姝,拜见安和公。”
礼仪姑姑忙凑到近前,夸奖道:“姑娘天资聪颖,学什么都是一学就会。”
萧谨辰笑着点点头,随手掏出一锭银子赏给礼仪姑姑:“今日辛苦姑姑了。”
礼仪姑姑笑着接过,恭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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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和公这是哪里的话。”
“奴才告退。”
陆云姝心中小小地惊讶:【啊?】
【方才不是还觉得我不太行吗?怎么这会又觉得我天资聪颖呢?】
【难道这就是职场艺术吗?】
【只一句话,就能把上司哄得心花怒放掏出一锭银子买单?】
【早知道我也应该多学学的,这样多拍拍领导马屁,说不定就不用做这么多工作了,或许就也能像组里的其他老员工一样,到点下班了。】
穿越来的陆云姝曾经经历过,组里有一个老员工,是个十足的马屁精,经常拍领导马屁拍得晕头转向的,因此干活最少,但是绩效确实最高的。
若是换做从前的陆云姝,她是决不屑于做这些事的。
可经历过生活和工作的双重毒打之后,陆云姝觉得拍拍领导马屁也不是不行,毕竟,谁不喜欢听漂亮话呢?
待礼仪姑姑走后,萧谨辰走向陆云姝,戏谑笑道:“你方才不是说要多拍拍马屁,多说些漂亮话吗?”
“不妨先说与我听听。”
说罢,正了正衣冠,洗耳恭听从陆云姝嘴里说出的漂亮话。
“呃……”陆云姝一时语塞,有些抓耳挠腮。
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陆云姝无奈叹了口气:【算了吧,我还是放弃拍马屁这条路吧,我还是老老实实勤勤恳恳工作吧,我是真的做不来啊!】
萧谨辰听后,则是忍俊不禁。
“你们在说什么呢?聊得这么开心?”
“也说些我与晴妹听听吧。”
陆云姝:【这是那个男人?听着倒有些熟悉。】
34. 第 34 章
萧显早就慌了,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慌乱之中,目光乱飘眼神飘忽,企图能抓住根救命稻草。
萧晴此时迎着萧显感激的目光,站了出来,出言替萧显找补道:“前些天父皇连日咳嗽不止,四哥一片孝心,忧心如焚,听人说日日跪在佛祖面前焚香祷告,所祈求之事便可应验,为此,四哥便日日跪在佛像面前,为父皇祈愿祈福,膝盖都跪伤了呢。”
萧晴站出来倒不是为了别的,只是如今她的目的还没达到,日后还要依靠四王爷萧显。萧显今日所做之事让父皇不悦,若是自己随口胡诌几句便能让萧显欠她个人情,日后这个四哥对自己岂不是百依百顺?
不赔本的算计,何乐而不为呢。
萧晴见皇帝脸上有动容之色,继续晓之以情:“今日风大,许是哥哥着了些风寒,这才站不稳的,还望父皇切勿怪罪哥哥。”
听闻女儿如此回复,皇帝勉强舒心些:【还好还好,幸亏朕的晴儿机灵。】
【即便是日后传扬出去,谁人不夸一句你萧显有孝心?】
李贵妃和萧易则是分外不悦:【萧晴这死丫头,到底谁才是将你养大的?到底谁才是你的手足哥哥?】
【怎么竟帮着外人说话?】
陆云姝垂头吃瓜,依据诸人的心声脑补着几人的神情:【好精彩!】
呆愣了许久,听闻陆云姝的心声,萧谨辰此时才从方才皇帝的赐婚之中反应过来,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皇帝:“陛下,臣——”
臣不是这个意思啊!
话还没说完,便再次被皇帝打断,皇帝一副我都懂的神情,笑着连连点头,生怕萧谨辰后悔:“辰儿放心,朕,一定会让你与陆姑娘早早完婚的。”
【想后悔?想悔婚?来不及咯!】
经过这一系列的小插曲之后,李贵妃回味起方才萧谨辰说的话,“遇刺……”
看来能大做一篇文章,故而开口道:“陛下,方才臣妾听安和公说,他回京途中遇刺……”
话还没说完,便被皇帝狠狠剜了一眼:【多嘴。】
见状,李贵妃心中一颤,忙垂下眼,不敢再说什么:【陛下是不是知道这事儿啊?莫非这些刺客是陛下派去的?】
【真是失策了,本来还想着借这事狠狠敲打一番萧显呢】
陆云姝:【哦?皇帝还派了刺客?还是贵妃贵妃胡乱猜的。】
萧谨辰:也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皇帝心思歹毒,没有什么事儿是他做不出来。
皇帝看着自己扯出的红线两根红线,成就的两对姻缘,甚是满意。硬是留着萧谨辰与陆云姝、六王爷萧易与赵乐语两对新人一同用过家宴之后,才放他们几人各自出宫回府。
与他们几人一同回府的,还有皇帝赏赐的几十名奴才和数十抬的赏赐,说是要帮他们一同操办婚礼一事。
待陆云姝与萧谨辰一同坐上马车之后,彩云早早便候在马车里,见到二人,便喜道:“恭喜夫人,贺喜夫人。”
彩云喜不自胜:【这下可算能光明正大地称呼夫人为夫人了。】
陆云姝瞟了彩云一眼,忽然想到:【彩云这丫头不是一直跟在我身旁吗?什么时候人突然就没影了呢?】
因而玩笑着作势亲昵地捏了一把彩云的脸蛋:“你怎么偷溜出来都不告诉我一声?”
萧谨辰笑道:“多亏了彩云来告知我,要不是她,我还不知道郑绾对你多有刁难呢。”
陆云姝心中明了:【难怪皇帝也会过来。】
想起今日发生了许多事,萧谨辰关切问道:“今日之事……”
你可安好?终究是咽下了这后半句的声音,徒留个张开未闭合的唇形。
陆云姝无力地叹了一口气:【怎么搞的,怎么成了赐婚?】
当前的剧情的发展,太过狂野,早已偏离了陆云姝的掌控。
【怎么发展到最后成了这样了呢?】
难道自己不经意间改变了剧情?
陆云姝想不明白。
萧谨辰冷哼一声,道出皇帝的心思:“当今这位陛下,是怕我和其他重臣联姻会威胁到他的统治,如今之举,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再者,他见我如此在意你,只怕是也想借着你我二人成婚的一众繁琐事宜,将你留在京中,借此用来牵制我。”
陆云姝听得一头雾水,甚是不解:“啊?”
陆云姝有些不敢相信:【我?来牵制你?我何德何能?我竟有这样的份量?】
萧谨辰缓缓道:“今日,陛下说起垒江决堤一事,垒江决堤,其下游的汀州诸城、还有陌南的数座城池,全都受到了洪灾,灾民流离失所,四处流窜,一时哀鸿遍野。”
“更严重者,诸如汀州的燕城,刚蓄满的粮仓,就因这洪灾……”
说着说着,萧谨辰无奈地摇头叹息。
“更何况,洪灾之后,往往会伴有疫情。听说此时燕城已经发生了时疫。”
“陛下……属意于我去赈灾。”
陆云姝有些错愕,抬眼看向萧谨辰:“这……”
“何时出发?”
“三月初八。”
【三月初八……那不就是明日吗?】
两人相顾无言,很快又各自垂下头去,将交汇的眼神挪向别处。
陆云姝也不知自己此时的心情是喜还是忧:【其实,萧谨辰去赈灾也是好的,免得我们两个会像现在这么尴尬。】
萧谨辰无力道:“尴尬都是小事,我担心……若我的死讯传来京城,只怕他们会让你殉葬。”
“什么?”
【我没听错?是殉葬?】
“嗯。”
“那……那怎么办?”
“好好活着。”
“可是……我……我怎么好好活着?”
“我……”
【皇帝让我三更死,我能活到五更吗?】
“听说,冷廉兄和听姑娘不日便要来京,我已拜托过他们二人,有他们在,你可安心些。”
我亦可安心。
“可是……”
陆云姝还是有些担忧,为自己担忧,也为萧谨辰担忧。
【明知是死路,为什么还要去呢?】
【明知是算计,为什么还要踏进去呢?】
萧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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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垂头释然笑了一声:“我不怕是死路一条,我不怕全是算计。”
“我只怕……只怕我的退缩,会让他们觉得是父亲母亲没有教育好我,会让他们觉得我是个从小没爹没娘的孩子……”
“皇帝交代给我的事情,我每一次都在竭尽全力地去做好,不为别的,只为不丢父母的脸面。”
“只是,我每一次做得更好,便会受到更多的前朝老臣支持,他们不满我父母至今下落不明,不满我父母至今尸骨无存,希望我能够颠覆皇帝的政权,复辟前朝。只是这样,下一次皇帝交代给我的,便会更艰难,皇帝也就因此越来越忌惮我。”
“或许当年,父亲也是走的我这一条路吧。”
“虽他与我深知我们所为之事皆是皇帝的算计,深知我们早已是皇帝棋盘中的一枚棋子,可他还是毫不犹豫地去做了。”
“皇帝算准了我身为父亲的儿子,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做这些事,会不顾一切地一步步走入他为我们设好的圈套之中。”
萧谨辰顿了顿,吸了吸鼻子,语气带了些鼻音,继续道:“不为别的,就为着汀州十城还在受苦的百姓……”
想及还在受苦的百姓,萧谨辰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心:“我也不得不前去。”
再者,他此次前去,也为了去找寻父母的踪迹。
听姑娘来信说,母亲那枚令牌曾是她燕城一带从一乞儿手中收来的,如今他们更是在垒江下游一处干涸的河床内,发现了父母的遗物。
原本约定好他即刻起身前往,只是天不假人,还未等到他前去探查确认一番,便传来了垒江决堤的消息。
再者,曾听冷廉兄说起过,汀州数城,为了粮食产量,原本该种稻谷的田地,如今全改成了种玉米。但玉米根须短,扎根浅,凡是种过玉米的土地,均水土流失严重,久而久之,每逢下雨,便有不少的泥土混着雨水,流入垒江之中。数年累月下来,垒江改道决堤,这才酿成今日祸事。
而这玉米耕种一事,又恰恰是母亲当年发现并所提倡的。
此次前去,也算是替母亲赎罪吧。
“好,那你……要多保重。”
“我……等你回来……”
不知为什么,从方才得知萧谨辰要前去燕城赈灾时起,心中便空落落的。
每每想起这几日与萧谨辰之间自然而又亲昵的相处,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早已落在了他身上。
可能是因为这几日他形影不离无微不至的陪伴吧。
但一想到自己终将回到现代,而他萧谨辰只不过是书中世界的一个纸片人……
陆云姝与萧谨辰,两个处于不同的时空不同的世界,终将会没有结果的。
每每想到此,心中便又有些纠结,内心总是别扭。
“等你回来,我将你母亲信中留下的信息,全都告诉你。”
你放心,我不会死的,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
萧谨辰眉眼缱绻地看向陆云姝,微微抬起的手指本想摸向陆云姝的发丝,但还是忍住了,悄悄将手指蜷成一团。
“好,等我回来。”
等我回来,与你成亲。
51. 第 51 章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喃喃几声低语,还带着些许哽咽的哭腔,陆云姝并未曾听清萧谨辰说了什么。
萧谨辰吸了吸鼻子,一字一顿道:“我说,你要好好生活,你要无忧无虑的生活。”
陆云姝趴在萧谨辰怀里,点点头:“我会的。”
眼神不自觉地瞥向那散满一床的珠宝:
【这么多,我往后几辈子都不用打工了!】
【哎呀,其实多带一点也没什么的。】
萧谨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来还是准备好了,应该再多多准备些,好让云姝生生世世都不用再为了生计而发愁。
“云姝,我想抱抱你。”
两人和衣躺在红绸红被上,面对面地相拥着。
【要是能这么一直抱着就好了。】
“云姝,现代是什么样子的?你能给我讲讲吗?”
“我想,听你聊聊你的世界。”
“好。”
陆云姝滔滔不绝地讲着,萧谨辰津津有味地听着。
不知不觉,二人都沉迷在陆云姝所描述的那个现代世界中,沉沉睡去。
梦里,萧谨辰牵着陆云姝的手,走入了陆云姝嘴里描述的地铁站。
一条长长的走廊直通地下,进入地下之后,另有一番更广阔的空间。虽说在地下,可周围还是亮堂堂的,就像太阳也在地下一样。
萧谨辰抬头望去,头顶有几处发着刺眼的光亮,这就是云姝嘴里的灯吧,与母亲留下的卡片上的灯有些不同。
一阵低沉的呼啸声靠近,这就是地铁的声音吧。
地铁一扇一扇的门打开,一群群穿着奇装异服的人涌入涌出。
萧谨辰看呆了,夹杂在人流之中。
“云姝,现代社会真是新奇。”
“云姝——”萧谨辰手上空空。
方才还牵着云姝的手呢,怎么没了?云姝呢?云姝——
他把云姝弄丢了。
萧谨辰无助地站在原地,低声啜泣着。
“云姝……”再睁眼,有些刺眼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内。
萧谨辰看着怀中熟睡的陆云姝,感受到陆云姝脑袋枕在他胳膊上,云姝还在。
他好想捏捏她的脸,他好想摸摸她的耳垂,他好想亲亲她的嘴唇,但是他不敢,他不敢出声啜泣,他不敢大口呼吸,生怕会吵醒熟睡的她。
就这么静静地抱着,也很好。
萧谨辰贴近陆云姝的后背,静静听着她的心跳声,静静抱着她,静静感受着她的体温,感受着她的存在。
一阵敲门声吵醒了二人。
听虎在门外问道:“云姝,安和公,你们醒了吗?我们已经渡过垒江了,该换乘马车了。”
【这都快日上三竿了,还没醒呢。】
说罢,又连着敲了两三下,听着里面没动静,无奈摇头便离开了。
【算了,等会再来叫她们吧。】
【是听姐姐。】
陆云姝伸了个懒腰,随即伸手戳了戳一旁的萧谨辰:【快起来了。】
萧谨辰闭上眼睛,将脸埋向陆云姝颈窝:“你先起。”
陆云姝脖子被萧谨辰的呼吸弄得痒痒的,连连躲避。
她躲避一寸,萧谨辰便凑近一尺。
不一会,二人便四目相对。感受到萧谨辰呼出的气息,看着近在咫尺的萧谨辰,不免有些失神,不免有些迷乱。
萧谨辰缓缓压近二人之间的距离。
呼吸急促。
意乱情迷。
【马上就要出发了,也不知云姝他们醒了没。】
【不会还没醒吧?】
陆云姝听到听虎的心声,伸出手指挡在她与萧谨辰嘴唇的中间。
与萧谨辰心声交流着:【快起床了,听姐姐马上就来了。】
萧谨辰当即翻身下床,顺手为陆云姝拉上床前的帷幔。
听着一串脚步传来,随后便是三声“当当当”的敲门声。
“云姝,醒了吗?”
萧谨辰清了清嗓子:“她醒了。你进来吧。”
说罢,便打开房门。
门外正侧着耳朵的听虎与萧晴被这猝不及防的开门逮了个正着。
听虎与萧晴两人尴尬不已。
萧晴尴尬地笑着:“辰哥哥,早啊!”
【真是尴尬!】
萧谨辰又清了清嗓子,扫了她们一眼便走开了。
听虎与萧晴见萧谨辰走了,相视一笑,忙溜进屋内去找陆云姝。
“走走走,我们去找云姝。”
“云姝!你醒了吗?”
【怎么这么晚才醒啊?】
【也不知道他们二人昨晚的洞房花烛夜过得怎么样?】
两人悄摸摸地掀起床幔,只见陆云姝身上衣服齐整,只有头发有些凌乱。
【啊?】
【洞房花烛夜,难道不脱衣服吗?】
萧晴凑到陆云姝耳边,轻声说道:“云姝,等回了京,我从宫里找些嬷嬷教教你。”
【听说,出嫁前都会有嬷嬷教这些的,想必云姝那个时代没有人教这些,所以才不知道该怎么办吧。】
【没关系,回了宫找几个嬷嬷教一下就好了。】
陆云姝听后,脸上有些微红,不好意思地下床,朝着两人笑了笑。
听虎见她不好意思,轻轻推了萧晴一把,忙为陆云姝解围道:“云姝,时候不早了,快些梳妆吧。”
“我们才走了水路渡过了垒江,接下来还有一两日的陆路要走呢。”
“好。”陆云姝乖乖坐在梳妆镜前。
三人叽叽喳喳地开始讨论起妆容钗环。
“怎么眼睛还有点肿呢?”
“是他欺负你了?”
“不是的,是我成婚太激动了。”
“这个钗子好看,簪上。”
“这支,太素了,换一个吧。”
“不要,我就要戴这个。”
“都依你。你是新娘子,听你的。”
“这支簪子,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你我亲自二人置办的钗环首饰,自然会眼熟。”
“诶,这枚珠钗不错。”
……
“云姝,我们要启程了。”萧谨辰听着屋内女孩子们的嬉笑声,便驻足于门外,抬手敲了几下房门。
“来了来了。”
萧晴与听虎脸上带着笑意,推着陆云姝走了出来。
萧谨辰看着陆云姝这张精致打扮过的脸,不免看呆了,情不自禁说了声:“真好看。”
碍于旁边还有听虎、萧晴、冷廉三人,陆云姝有些羞涩,不好意思地低下脑袋,理了理耳边的头发。
萧谨辰自然地牵起陆云姝的手:“下船吧。”
冷廉站在一旁,一脸打趣地看着萧谨辰。
【有情人终成眷属,真不错。】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小老虎才愿意接受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和我的小老虎成亲。】
想到这儿,冷廉勉强扯动下嘴角,看向听虎。
听虎注意到冷廉的眼神,又扫了眼浓情蜜意的萧谨辰与陆云姝,有些恨铁不成钢:【真是木头脑袋,也不知道和安和公多学着点。】
萧晴望着陆云姝与萧谨辰二人腻歪的背影,还有在一旁眉目传情的听虎与冷廉二人,不免叹了口气:【怎么他们都是成双成对的。】
【好你个代群,在外游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回来见我。】
几人相伴换了马车,一路马不停蹄地朝着京城赶去。各自都达成了各自的心愿,因此回京途中不甚欢喜,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陆云姝与萧谨辰还穿着成婚时的喜服,陆云姝看着身上明艳的红色,总感觉有些太过张扬,想着换下这身喜服,便一人回了马车换衣服。
萧谨辰守着马车多时,不曾听到马车内的动静,连着呼喊数声,也未曾听到陆云姝回应,甚至,连陆云姝的心声也不曾听到。
除了那一夜,除了他们长谈未眠那一夜,其他时候都能听到云姝的心声。
萧谨辰心中察觉不妙,一个箭步冲到马车内,岂料将马车都翻遍了,也没能找到陆云姝的身影。
今日是四月初三,七星连珠之日,难道云姝回去了?
云姝,你,回去的竟这么突然吗?
就连为你准备的金银珠宝,你也没能带去。
萧谨辰浑身无力,双腿瘫软倒在地上,手里紧紧攥着为陆云姝准备的那个包裹,胸口剧烈起伏抽搐,喉咙里发出声声的哽咽啜泣。
云姝……
萧谨辰感觉他的心口被狠狠地剜了一刀。
其余几人听到这架马车里面的动静,忙进来看是怎么回事。
一进马车,就看见萧谨辰伏在软榻上哭,怀里还抱着陆云姝穿过的喜服。
陆云姝却不见踪影。
“云姝呢?”
“陆姑娘呢?”
“怎么不见云姝啊?”
“她……总不会逃婚了吧?”
要不然一个大活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失踪了呢?可这几日陆云姝与萧谨辰二人不都是亲密无间的吗?怎么会不告而别呢?
萧谨辰紧紧抱着陆云姝穿过的喜服,缓缓转头看向三人,哽咽个不停。
哭得太久,萧谨辰缺氧晕厥了。
几人忙手忙脚乱地凑上去。
“安和公!”
“萧谨辰!萧谨辰!醒醒!”
再睁眼之时,陆云姝已经回到了现代,回到了那个小小而又温馨的出租屋,回到了她那张软软的小床上。
摸着眼角不知何时滑落的两行冷泪,陆云姝有些不敢相信,刚刚她所经历的,她与萧谨辰所经历的那几十天,竟然是……一场……梦?
一场梦……而已?
而已?
陆云姝只觉胸口一阵悸痛。
对了,我受了伤,我为萧谨辰挡剑受了伤,伤口就在胸口。
现在胸口疼,一定是情绪激动伤口裂开了,伤还在,疼痛还在,这一些怎么可能只是一场梦呢?
陆云姝手指颤抖着扯开衣领,低头看去,胸口皮肤光滑,什么伤口也没有,怎么会什么也没有呢?
陆云姝又翻起掉在床下的那本小说,双手颤抖着翻找着关于萧谨辰的蛛丝马迹,不知为何,竟然什么也没找到。
萧谨辰呢?他去哪儿了呢?
苍天啊,问什么要这么对她!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们两个!
埋在枕头下面的手机铃声响起,是七点十分的闹钟。
陆云姝脑子一片混沌。这一定是在做梦吧,一定还没醒吧。
对,对,一定还在梦里。如今,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陆云姝按下闹钟,又重新躺下,闭上眼睛,尝试着再次进入梦里,再次去梦里去找萧谨辰。
七点三十分的闹钟又响了,要去上班了。
陆云姝麻木起身,失魂落魄地洗漱完,又无神地踏上了去地铁站的路。
上天真是给她开了个巨大的玩笑。
【云姝……】
【云姝……你在哪儿?】
【云姝……】
这声音——是萧谨辰的。
陆云姝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不会还没睡醒吧,怎么幻听了呢?
声音再次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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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云姝,我周围有好多人,但他们都不是你。】
【云姝,好吵啊,我听到了好多声音。】
【云姝,我好像,能听到所有人的心声,可是真的好吵啊!】
【云姝,他们都对我指指点点的。】
萧谨辰,萧谨辰,萧谨辰!真的是他。
此时地铁到站,一大波的人流涌出地铁,又一大波的人流涌入地铁。
陆云姝夹杂在人流之中,着急地寻找着这个声音。
【云姝,你在哪儿?】
声音越来越近了,越来越近了。
陆云姝逆着人流,终于见到了他。
【云姝……】
面前这人抬头,只一瞬,眼泪便不受控的流出来,模糊了眼睛。
【云姝,真的是你!】
“是我,是我,真的是我。”陆云姝早已泪流满面,一步扑在萧谨辰怀里。
萧谨辰抽出压着的半截喜服袖子,又将胳膊上挎着的鼓鼓囊囊的包裹往肩膀上拎了拎,腾出来手之后,紧紧抱住陆云姝。
【云姝,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云姝,没想到我还能再见到你。】
【云姝,再见到你,真好,真好。】
【云姝,此生不负,永不分离,永不分离。】
陆云姝哽咽着说着:“永不分离。”
口袋里的手机闹钟又响了起来。
陆云姝拿出来一看!!!已经八点零八了!完了完了,要迟到了!不行啊不行,迟到要扣钱的!
再说她还要安顿萧谨辰呢。
当即立断,陆云姝打开OA,提交了请假流程,看着领导批过假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走吧,我带你回家。”
萧谨辰乖巧地跟在陆云姝后面。
【和云姝回家了,不知道云姝的家里是什么样呢?】
萧谨辰身上穿着古装,又是鲜艳夺目的大红色喜服,再加上萧谨辰身子高挑容貌出众,一时之间,吸引了周边很多路人的目光。
陆云姝受不了被被人盯着看,脸上写满了尴尬,只拉着萧谨辰低头猛走,一点也不敢抬头看。
幸好陆云姝租的房子离地铁口近,一路上也不过才几分钟而已。
萧谨辰放下手中的包裹,好奇地四处打量着:【虽然屋子有些小,不过看着很是温馨。】
【好多新奇的物件啊,真有趣,比母亲留下来的那些卡片的内容还要有趣。】
【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陆云姝有些拘谨地看着站在面前的萧谨辰。
先前她仗着自己是在虚拟的书中世界,说话做事有些肆意妄为,如今在现实世界里,她……她有些放不开,有些不知所措。
“呃……你……”
萧谨辰笑吟吟地盯着陆云姝,等着陆云姝说话。
【云姝穿着这身奇装异服,看着甚是可爱。】
“你要不要换身衣服?”
“不用啊,我觉得我们大婚时穿得喜服就很好看啊,我不得换呢。”
想到一路上吸引的那些目光,陆云姝无奈扶额:“还是换上吧,换上一身低调的衣服。”
“也好,云姝让换,我换便是了。”说罢,便开始脱解衣衫带子。
“等等!”陆云姝三步并两步,将客厅的窗帘拉上。
萧谨辰身上脱得只剩下里衣,笑着看向陆云姝:【云姝真是贴心。】
【只是我身上有些脏,我想沐浴。】
“云姝——”
陆云姝拿来浴巾,随后将萧谨辰拉到浴室,耐心地告诉萧谨辰怎么用淋浴喷头以及调节水温,而后看了眼只着身上里衣被打湿的萧谨辰,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
陆云姝抬眼见萧谨辰笑吟吟地看着她,脸上羞红,忙从浴室里退出来。
坐在沙发上,看着放在沙发上的喜服,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陆云姝有种还在梦里的感觉。
不一会儿,水龙头关上,水声止住。
【云姝,我沐浴完了。】
浴室的门传来响动。
【云姝,这门怎么打不开!】
陆云姝忙去为萧谨辰打开门,谁知一开门,就看到了浑身赤裸的萧谨辰。
陆云姝极力控制着自己那总是忍不住乱瞟的眼神:“你怎么不披上浴巾啊?”
【怎么披呢?像披风那样披上吗?】
陆云姝对上萧谨辰那懵懂的眼神,无奈,只得为他取来浴巾。
可是浴巾在他身后……
浴室真是小!
陆云姝心里忍不住吐槽一声,脸上烫的厉害,贴着萧谨辰的胸脯,拿来浴巾,别过脸去,为萧谨辰围在腰间遮挡。
又看了眼萧谨辰湿漉漉的长发,拉着萧谨辰走出浴室:“别乱动,我为你吹干头发。”
陆云姝将萧谨辰按坐在沙发上,紧接着拿出吹风机,耐心地为萧谨辰吹干长发。
萧谨辰享受着风筒里面吹出的暖风,看着眼前认真的陆云姝,心里幸福满满:【能再次见到云姝,真是吾生之幸。】
情不自禁的,萧谨辰环腰抱住陆云姝,脸贴在陆云姝肚子上,等着头发被吹干。
长发吹干真是费时,平时陆云姝自己的头发吹起来就很费时,现在萧谨辰的头发比她的更长更多,更费时。
“呼——”陆云姝长舒一口气,终于吹干了。
还没来得及擦干额头上的一层薄汗,便被萧谨辰横着抱起。
陆云姝双手攀紧萧谨辰的脖子,双眼惊恐地看向萧谨辰。
萧谨辰凑近陆云姝,朱唇轻启:
“夫人,洞房该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