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背刺,皇位又落我头上了》 1. 第 1 章 大晏,承安十八年。 “殿下!殿下!天上出现了异象!”内侍何四喜慌慌张张地跑进殿内,把殷辛吓了一跳。 殷辛慢条斯理地起身:“四喜,冷静,遇到任何事都要心平气和,如此才是长寿之道。”这是殷辛实践过的经验之谈。 “可是,殿下……您来窗边看看吧……”何四喜依旧哆哆嗦嗦。 殷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走到窗边,定睛一看,嚯,谁把露天电影幕布放天上了? 不会是系统搞的鬼吧?殷辛曾经有一个很不靠谱的系统来着,但现在系统失联了,殷辛也不清楚天上的幕布是什么情况。难不成不靠谱的系统把他弄到最近大火的历史直播小说里了? “不用担心,没什么大事。”殷辛道。 就像殷辛所说的那样,天有异象似乎只是给皇帝和朝臣找了些麻烦,其他人该如何生活还是如何生活。 大晏建国还不到二十年,国祚未稳,难保有当年没杀光的敌人在暗地里窥探。 太史为异象定名为天幕,即天之幕布也。皇帝除了派人去探查天幕的现世范围和防范可能出现的民乱外,还准备搞一搞封建迷信活动——祭天。 刚过十二岁的殷辛作为背景板站在祭天随行队伍里。 “二十一弟,你觉得天幕到底是吉兆还是凶兆啊?”二十皇子从小就觉得殷辛沉稳有大将之风,日常爱黏着这个比他小两岁的弟弟。 殷辛看了眼忐忑不安的皇二十子:“二十哥放心吧,有父皇在,凶兆也得变吉兆。” “那就好,那就好。”生了个兔子胆的二十皇子安心了很多。 祭天是一件很严肃的事,仪式开始后,天地中只剩下风声、呼吸声和皇帝诵读祭文的声音。待到皇帝燃烧祭文时,祭坛周围就更安静了。 忽然,四周喧闹起来,原是天幕有了动静,灰白色的天幕被渲染成彩色,画面中央出现了一个装扮精致的女子,女子的衣着发饰的风格和大晏相似却不完全相同。 祭坛附近的王公大臣还好,乡野巷间的无知百姓已跪作一团,不乏冲着天幕磕头许愿的人。 “啊!仙女!” “神仙显灵了!” “仙女,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 “神仙恕罪……” 就在众人不知作何反应的时候,天幕中女子说话了。 【宝子们,大家好!我是历史科普区up主[历小科]。上几期我带大家回顾了晏高祖的开国之路以及建国后的文治武功,本期视频我将带大家走向晏高祖统治后期的继承人之争,那么谁是最后赢家呢?知道正确答案的宝子请保持沉默~】 承安帝呼吸一滞,他就是大晏的开国皇帝。好消息,天幕不讲他;坏消息,天幕不讲他。天幕真不讲理,今天天幕才出现,他们根本没看过上几期! 左相周克礼垂眸,陛下坚持不立储,随着诸皇子长大入朝,朝中拉帮结拜越发严重。虽不明天幕善恶,但若是陛下受天幕影响早日立储也是功德一件。 【我猜很多宝子都会疑惑,晏高祖的继承人不是晏成祖吗?甚至在有些宝子会问这个高祖是哪儿来的?晏朝开国之君明明就是成祖啊。 但事实就是这么有趣,晏成祖既不是晏朝开国之君,又不是晏高祖的继承人,他只是高祖三十五个儿子中普普通通的一个,普通到在他举反旗之前,史书上对他的记载寥寥无几。 为什么那么多关于晏成祖少年时期的电视剧呢?还不是这段时期有关成祖的记载特别少,方便他们胡编乱造吗? 心心是我家枣枣的!甜心蜜枣是不可拆卸的官配!!!】 承安帝凝眉扫视了一遍跟随他来祭天的已经成年的皇子。创国为祖,守业称宗,他的儿子里竟然有成功造反称皇的厉害人物? 承安帝纳了闷了,他怎么没发现?有这么个儿子,他就不用愁了。难道只有诸臣工着急立储吗?他也想啊,但生了这么多儿子,没一个肖父的,他怕把大晏江山交到他们手里,没几年大晏就玩完了。 承安帝想,也许是还年幼的儿子?总不能还没出生吧?可能他没等合心意的继承人长成就驾崩了。 朝臣们各有所思,左相周克礼觉得若天幕所言为真,不乏是好事一桩,只需知道“晏成祖”是今上的哪位皇子,立其为储即可。 年过半百只有一个儿子的定北侯杨执羡慕极了,陛下现在只有三十二位皇子,也就是说,之后陛下还会有三个儿子,真是老当益壮!陛下比他还大五岁呢。也不知道陛下有没有那什么比较有用的配方。 殷辛挑眉,他的兄弟里竟然还有这么个能耐人物,没看出来啊!就他看来,目前入朝参政的兄长全都是中人之资,甭管谁继位,他都能在封地活得滋润。 凡有成之君,都不会让藩王过得太舒坦,“成祖”上位的话,他的日子估计没有预计中和顺了。 老百姓们可没关注那么多,天幕一会儿“高祖三十五个儿子”,一会儿“举反旗”,一会儿“甜心蜜枣”,许多人都顾不上看仙女了,一个一个紧盯着天幕,听八卦听得热闹。 【好啦,话不多说,言归正传,让我们走进那场规模空前浩大的夺嫡之战——十五子夺嫡!这也就是晏高祖儿子多,不然都凑不够这么多参战人选。 不过话说回来晏高祖基因挺好诶,三十五个儿子只夭折了一个,不过却是最关键的那个。但凡晏高祖元后生的长子没夭折,这十五子夺嫡的party想开都开不出来。 夭折的那个皇子又嫡又长又是帝王所爱,只要能长大肯定是大晏当朝不让的第二位皇帝。但那不是没长成么?于是十五位候选人登上了皇帝选秀大舞台。】 天幕戳到了承安帝的痛点,他眉头紧皱,冷冷地看着入朝的十多位皇子。 十五子夺嫡?可真出息! 天幕说的不错,如果爱妻所出的长子还在,哪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4945|166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轮得到这群孽子觊觎皇位?奈何长子因战乱病亡,爱妻之后再无所出,后来也因病而亡了。 一众皇子纷纷低下头,生怕承安帝注意到他们,这时候谁冒头谁傻。 殷辛也低下头,心里却放松了很多,就凭这辈子饭票皇帝爹生孩子的数量,哪怕这夺嫡的十五子全死光了都不愁人继承皇位,此次皇位必然落不到他头上。 二十皇子被看得直打哆嗦,殷辛叹了口气,悄悄拍了拍他的背。二十皇子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二人的小动作被承安帝收入眼中,承安帝无奈摇头,这两个儿子也不是晏成祖。二十是个胆小鬼,怕黑爱哭总是一惊一乍;二十一胆子倒是不小,就是软乎温吞了,干什么都慢悠悠的,肯定也当不上皇帝。 【夺嫡大舞台,想当皇帝你就来!公平公开公正,没有内定不看大打投,只看你是不是皇帝心中的第一名! 于是晏高祖的十五个儿子积极报名、闪亮登场。从排行二到排行十八的十七位皇子中,只有喜爱寻仙问道的八皇子和体弱多病的十三皇子没有参与其中,其他皇子都拿着爱的号码牌向皇帝宝位冲锋。 这十五位皇子为了当上皇帝也是拼了,争奇斗艳,各种五花八门的手段齐齐登场,什么正经的不正经的不大聪明的愚蠢的,我查资料的时候也是大开眼界。怪不得高祖始终下不定决心立哪个儿子为太子呢,这要我我也下不定决心啊。】 天幕说得俏皮,承安帝却高兴不起来。按照天幕的说法,老二到十八没一个成事的。他看着十九到三十也不是能力特别出众的,三十一和三十二还不到五岁,什么都看不出来,后面那三个还没生出来。成祖不会真是小的这几个吧? 承安帝戴上了痛苦面具,幼主继位,江山不稳,哪怕彼子有“成祖”之智,也是需要环境和学习塑造的。天幕可真给他出了一个大难题,希望“成祖”非幼子吧,他怕是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前十八位皇子身上。被点名的八皇子一副尔等凡人与我无关的表情,十三皇子咳个不停,很符合人们对他的刻板印象。其他十五位皇子面色都不大好看,性子暴躁的已面露愠色,比较耐得住性子的只是脸黑了一度。 周克礼回忆着这十几位皇子的所作所为,也是眼前一黑。 定北侯杨执突然有些自得,虽然他只有一个儿子,但他儿子争气呀。他敢保证,满朝文武的下一代里没一个比他儿子能打的! 二十皇子紧张地搓着手汗,为缓解紧张,他想找亲爱的二十一弟说说悄悄话,但诸臣的注视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殷辛幽幽地叹了口气,那么多兄长,就没一个靠谱的么?罢了罢了,他又不是皇帝,也不是大臣,用不着他操心下一任皇帝是谁。 不过殷辛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万一下一任皇帝真的不成事……不不不,没有万一。就算之前可能有,但天幕都出来了,他的咸鱼躺平生活一定有保障! 2. 第 2 章 【十五子夺嫡其实也就规模大了,论杀伤力其实就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和其他朝代的夺嫡之战根本没法比。晏高祖时期参与夺嫡的这十五个皇子里,老六、老九、十一、十二、十五、十八,这六位皇子还好,就是单纯能力不足。 晏高祖不是没给过他们机会,但人有时候就得认命,这六个皇子不会做事,也不会用人,主打一个干啥啥不行。比如赈灾赈不到灾民肚子里、核验军备出错、治水款项被贪污九成九等等等等。晏高祖估计也挺无奈的,后来就没再给这些儿子试手机会了。 这六个能力不足的已经算好的了,其他九个各有各的奇葩。单看他们干的这些奇葩事,感觉他们并不是真心想当皇帝,但事实恰好相反,他们就是因为想当皇帝才干出这些蠢事。】 被点名的皇子面色一个比一个不好看,被天幕评价为无能基本上意味着他们被踢出了争夺皇位的队伍。谁会甘心呢?谁愿意放手呢?那可是皇位啊! 参与夺嫡但没被点名的点名的皇子脸色更难看,尽管“奇葩”十足十的好词,但配合着“蠢事”以及上下语境,没谁会认为天幕在夸他们。 承安帝觉得自己这张老脸都快丢光了,更为难堪的是,天幕说的都是真的。哪怕是刚入朝的十八都搞砸了一件差事,就更别提前面那些入朝时间久的儿子了。 承安帝心累,在天幕口中,这些儿子还算好,那其他人究竟做了什么,才让天幕称之为蠢事啊! 殷辛听完天幕对他皇兄们的评价表示很震撼,看来他之前认为他们是中人之资还是高估他们的能力了。 天幕提到的赈灾、军备、治水相关问题,哪怕一点也不插手,让相关官员循规蹈矩来办,后果都不至于像天幕所言那般严重。 左丞相周克礼松了口气,以后可算不用陪这些打不得骂不得的皇子玩过家家了。从二皇子刚入朝起,当时周克礼还不是丞相,就已经在为皇子搞砸的差事收尾了,如今十九皇子都要入朝了,他还在为皇子们擦屁股。 主管军务的右丞相孟映泽也放松了不少,右相虽不比掌管政务的左相忙碌,但他身上的责任更加重大。每每与皇子共事,孟映泽心理压力都不小,若仅是压力大也就罢了,关键是至今为止没有任何一位皇子办好任何一件差事。 【首先是二皇子,他比其他兄弟优势更大。俗话说的好,立嫡立长立贤,嫡长子继承制能存在那么久自有其道理,至少可以保证皇位传承的稳定性。 晏高祖难道不知道嫡长子继承制的好处吗?他知道啊,奈何老二太拉垮。大家猜老二怎么争皇位的?我的天呐,贿赂臣子!从来只有下位者贿赂上位者的,上位者对下位者那叫拉拢。 我觉得被贿赂的大臣也觉得很无语。拉拢大臣哪有这么个拉拢法?你说你身为一个皇子,给大臣好处就给大臣好处吧,你直接给人家钱,忒不讲究。给钱就给钱吧,你给家境贫寒中低层官员钱啊,你可着劲儿贿赂高官贵族有什么用?哪怕送点古董,至少说出去好听啊。 老二到处撒钱的傻叉行为自然引起了晏高祖的注意,他一个皇子哪儿来那么多钱?这一查可不得了,老二这小伙子在封地发现了一座银矿没上报,私匿起来了。行吧,银矿好啊,把银矿上交给老爹吧。】 收到过二皇子银子的左相周克礼:……合着那是贿赂啊。幸好他向陛下报备了,不然现在有嘴都说不清了。 右相孟映泽瞄了一眼周克礼的表情,就知道老搭档也是二皇子“行贿”的受害者之一。天幕说的好,二皇子真不讲究。 二皇子面红耳赤,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四皇子眼中闪过一丝鄙夷,二皇兄的脑子真是,有钱存着多好,偏偏便宜了那群猪头肥耳的大臣。 承安帝闭了闭眼,子不类父,他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儿子?罢了罢了,他本就没看中这个儿子,能提前一些日子收回银矿已经足够了。 “父皇容禀,儿臣——”二皇子终于意识到了什么,跪倒在承安帝膝下。 承安帝没理二皇子,挥了挥手,示意卫兵去二皇子府擒人,以便审问银矿具体位置。 殷辛心中浮现出六个点,贿赂臣子?二皇兄还挺有头脑,但现在不是选举制,贿选木得一点用。 【然后是老三,老三是个文人,养了一堆歌功颂德的门客,他把这群门客写的吹捧他的文章抄了很多份,就跟贴小广告一样贴到街头小巷里。我天,当时那文盲率,老三指望老百姓里有多少个识字的? 贴小广告已经很绝了,老三还有更绝的,他把这些文章拿给高祖鉴赏。天呐,毛遂自荐都得编个小故事委婉一些,老三直接拿着手下人吹捧他的彩虹屁文章莽上去了。我非常好奇高祖当时什么反应,可惜史书上没写。】 高祖,不,承安帝还能什么反应,挑了那几篇文章一些用词错误,然后把老三骂了一顿罢了。不然还能怎么办,他又不能把这个蠢儿子塞回娘胎里。 比起老二,老三还是有些用的,编书就编得很好,尤其是编纂那些和歌功颂德相关的书。但当好皇帝,只会编书是远远不够的,承安帝从没让三皇子做过除编书以外的事,可见从始至终三皇子就没被承安帝纳入继承人考核范围中。 三皇子至今为止都不认为他的行为有什么问题,他满脸疑惑,搞不清楚天幕为何将此二件事归类为“蠢事”。蠢吗?三皇子并不觉得蠢。他当然知道大多数百姓都不识字,但他散发的文章又不是让普通百姓看的,他是想吸引更多文士来投效他。 至于后者,当日被承安帝责骂后,三皇子回府和门客进行复盘,发现文章并没有问题,完全是皇帝故意找茬。三皇子认为,应当是他恰好在承安帝心情不好的时候撞上去了,只待下回选个皇帝心情好的时间重新进上即可。 二十皇子左瞧右瞧,确认大家注意力都在天幕和三皇子身上,鼓足了勇气,悄悄和殷辛咬耳朵:“怪不得母妃不让我和三哥多接触呢。” 殷辛无奈地点点头,示意二十皇子回去再说。三皇兄离得远听不到,可不代表旁边的其他兄弟也听不到。二十哥又胆小又八卦,又菜又爱聊,万一发现私聊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4946|166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群发,估计又要吓得几天睡不着觉了。 【老四和老二正好相反,这人是个吝啬鬼,抠到门客和王妃都受不了。什么叫养门客?什么叫养家糊口?老四这守财奴是一点儿都不往外掏啊。 反正混到最后,老四的门客都跑光了,谁都不愿意贷款上班,万一老四当上皇帝了,就冲他这一毛不拔的性格,也没臣子好日子过。 老四不止对门客抠门,他连自己的孩子都不养,气得王妃带府兵抢走了库房的金银财宝,并向皇帝告状要走了老四的俸禄银。所谓穷老四一个,幸福快乐一大家。】 天幕一提四皇子抠门抠到王妃受不了,四王妃的亲爹常誉侯周范多就怒了。他周家姑娘在家时都没受到这么大委屈,嫁进皇家反而要受穷,简直离谱。 周范多实在没忍住,出列直直瞪着四皇子,直到听天幕说四王妃没吃亏才收敛了怒意,上前向承安帝行礼:“陛下恕罪,老臣失礼了。” “爱卿一片慈父之心,何罪之有?”承安帝挺理解周范多的,除了三十多皇子,他还有二十多公主呢,虽然他对很多女儿没印象,但驸马敢让公主受委屈就是不行。 对于四皇子离谱的抠门行为,别说周范多生气了,承安帝都快气笑了,他知道老四抠门,但没能想到能抠门成这样。 承安帝直接将矛头对准当事人:“老四,你很缺钱吗?” “儿臣只是……只是节俭。”四皇子着急的辩解道。 “呵,节俭?”承安帝冷笑,“朕只问你缺不缺钱?” 话说到这份儿上,四皇子还能说什么,他只能回答不缺钱。 “既然不缺钱的话,就照天幕说的办,把府库和俸禄都交给你的王妃打理吧。”承安帝对四皇子嫌弃极了,连府兵都听王妃的,可见这个儿子有多不得人心。 二十皇子心有戚戚,幸好父皇不像四皇兄一样抠门,不然他说不定都长不大。他母妃不像四皇嫂一样胆大,如果父皇抠门,莫妃一定不敢和父皇对着干。 周克礼有些震惊,四皇子真是个人才,颇得治粟内史?荀无尘真传,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荀无尘的抠门只针对朝堂上的同僚,哪像四皇子,连家人都苛待。 二皇子跪得有些腿麻,但皇帝没叫起,他也不敢起,只能趁着承安帝教训四皇子的空档放松一下膝盖,放松的同时还不忘暗中嘲笑四皇子。两人年纪相差不大,但从小就玩不到一处,长大后更加看对方不顺眼,对方出错被骂往往比自己被夸更令人高兴。 殷辛没服过谁,就服四皇兄。四皇兄对外抠门,对内同样抠门,堪称当世葛朗台。有天幕这一茬,四皇兄肯定和皇位无缘了。 不过估计在天幕所在的历史时间线上,四皇兄肯定也没登上皇位,不然天幕不应该这么个语气。皇帝的抠门不叫抠门,吝啬不叫吝啬,史书百官都应称赞其“节俭”。 殷辛觉得这时候如果能有袋瓜子就好了,二皇兄仗义疏财,三皇兄自恋成才,四皇兄节约简朴,接下来应该是五皇兄了,不知道五皇兄能奇葩成什么样。 3. 第 3 章 【老五和十六是亲兄弟,在夺嫡这事儿上主打一个狼狈为奸。俩人一人开青楼,一人从事拐卖行业,想拉拢谁,就把谁家女孩儿拐进青楼。我的天呐! 我查资料的时候看到这一段的时候眼都瞎了,他们这是想拉拢还是想结仇?都不用被拐卖女孩的兄父祖出手,那些姑娘们联手就把兄弟企业的上下游给端了。 我估计成祖就是在这桩案子中看到了女子的潜力,之后才大胆启用女子,女孩子们终于有了为官作宰的能力。】 天幕此言一出,祭坛周围再也无法维持安静,众人议论纷纷。 五皇子和十六皇子闻言大惊,一左一右跪在承安帝脚边,大呼冤枉。 承安帝疲惫地揉着眉心,他倒是愿意相信这两个儿子的清白,或者说相信他们还没来得及做下错事。但为了给诸位臣工一个交代,承安帝还是当面遣人去查明真相。 若是天幕给这两个儿子的定义是恶毒而不是蠢,承安帝说不定还会袒护他们一下,毕竟自古以来纯粹的好人当不了皇帝。但天幕透露他们的能力连几个弱女子都不如,承安帝直接公事公办了。 常誉侯周范多突然发现抠门的四皇子似乎是个相当不错的女婿,要是他女儿嫁给五皇子或十六皇子,他才要哭呢。 这样想着,周范多同情地看向五王妃的父亲和十六王妃的父亲,俩老家伙那脸黑的哟,能滴出水来。 家中有女儿且疼爱女儿的官员瞬间松了口气,做不做官的无所谓,他们的掌上明珠没受委屈那才是最要紧的。 周克礼皱眉,未来的成祖竟然允许女子做官?他不理解也不赞同。自古以来,女子的责任就是相夫教子,哪怕女子再有才华,难道能比得上男子吗? 殷辛皱眉,五皇子和十六皇子的所作所为出人意料。两人平时看着人模人样的,做出来的事情却禽兽不如。 好在天幕提前剧透,更好在这个世界还没发展出类似于“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禁锢女孩子的思想,现在的风气类似于秦汉,正是封建社会最开放的时候。 天幕说到兄弟企业被端掉时,殷辛笑了,那些敢于反抗的姑娘们真不错。 随即天幕说到女官,殷辛心中一跳,完了,那个成祖不会真的是他吧?不不不,不要自己吓自己,他必不可能再当一次社畜皇帝了。 也许那个晏成祖也是个穿越者,不是殷辛看不起土著帝王,而是他第一世国家的五千年历史已经证明封建社会对女性的压迫是逐步升级的。 虽然现在没有证据,猜测也只是猜测,殷辛却越想越有道理。他都能穿越,别人凭什么不能穿越? 趁着周围人都在讨论,二十皇子又凑上来说悄悄话:“五哥和十六哥……以后女子真的能做官吗?” 殷辛点头:“当然。”历史是发展的,女子成为独立个体是迟早的事。 二十皇子若有所思:“是诶,天幕都这样说了。” 【老七是个喜欢分享的吃货,他也没干什么,就是把太仆院与畜府养的耕牛都宰了,搞了一场全京城狂欢的牛肉流水宴。 老七和京城吃到牛肉的人是开心了,晏高祖却被气得脑血栓都犯了。历来私自宰杀耕牛都是犯法的,晏高祖没想到,他只离开京城那么十天半个月,老七就能闯出这么大的祸。 但晏高祖能怎么着,只能捏着鼻子给儿子擦屁股。事后他斥责老七,问老七怎么只宰牛不宰马呢?老七这憨憨回答马肉不好吃。 我都能想象到晏高祖的无语,没被气到心肌梗塞都是他涵养好。】 七皇子默默跪了下去。 殷辛替这些皇兄们心累,更替饭票皇帝老爹心累,生这么多孩子,都是来讨债的。 要殷辛说,天幕第一次指出参与夺嫡是哪十五个皇子的时候,被提到的皇兄们就该齐刷刷跪下去求怜悯了。 不过皇兄们不跪对殷辛来说是好事,不然前面十五个皇子一跪,他们这些剩下的兄弟也得跟着跪。跪从来不是一件舒服的事,能站还是站着吧。 承安帝不懂什么是脑血栓,也不懂什么是心肌梗塞,但他已经体会过犯脑血栓和气到心肌梗塞的感觉。 当年七皇子各方面表现都不错,承安帝就寻思着给七皇子更多的锻炼机会。 正逢江南大面积饥荒,承安帝担心地方官员赈灾不利,便带着大半个朝廷南下巡视灾情了,正好让七皇子留守京城。 承安帝就没指望七皇子多有才干,但他是真想不到七皇子能干出宰杀耕牛的蠢事。 当时远在江南的承安帝听闻这件事后脑子嗡嗡的,太仆院和畜府养的牛是普通的牛吗?那是严禁宰杀的耕牛啊!江南正闹灾荒,京中皇子宰杀耕牛举办宴会是闹哪回事儿呢? 从那以后,承安帝歇了培养七皇子的心思,更是再也不敢将一点点监国的权力下放。 【接下来该老八了——不对,老八是那个沉迷寻仙问道的,我们来讲老八的同胞兄弟老十。 老十这人非同凡响,他是除了早夭的嫡长子以外,唯一一个死在晏高祖前面的皇子,可让老爷子好好体会了一把老年丧子。 老十的死跟其他人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完全是自己作死的。可能是受他亲哥老八的影响,老十这人也喜欢搞些玄玄叨叨的东西。但人老八只是看看道经、打打座,陶冶身心的同时不会碍着别人。 老十搞的玄学可不一样,他既不爱念经,也不爱打座,就喜欢搞些见效快的小药丸——磕丹药。 学过化学的都知道,古代丹药就是集重金属元素为一体的有毒小药丸,但老十不知道,真把丹药当神丹吃,一不小心把自己吃死了。 晏高祖也不信老十是磕丹药暴毙的,于是派人仔细寻找十皇子真正的死因。毕竟朝中磕丹药的人不少,就连他自己也是偶尔吃两颗金丹,也没见他们出事,所以老十肯定是被人害死的。 被派去的人也不敢不用心,毕竟死的那可不是普通人,查来查去,他们发现老十确实是磕丹药死的。 事情到这里还没结束,重点来了哈。 晏高祖还是不相信磕丹药能磕死人,便让派去的官员掘地三尺地查。负责此案的人愁坏了,实在找不到新的线索,干脆按皇帝的字面上的命令把地面给掘了。 这一掘可不得了,他们在老十的王府里挖出来三十好几个写着生辰八字的巫蛊娃娃,从高祖到三十几个皇子,一个不落,包括他的亲哥老八。 这下事情大条了,巫蛊诶,以前的人就信这个。老父亲也不用伤心了,只剩下暴怒和庆幸,当即下令把老十贬为庶人,也不用建王陵了,直接找个荒郊野地把他团吧团吧埋了算了。】 静,寂静,空气中连呼吸声都没有了。 十皇子瘫软在地上,脸色煞白,冷汗直流。 诸臣、诸皇子哗啦啦跪了一地。 殷辛为自己的“乌鸦嘴”感到绝望,他刚只是想了一想而已,可没想着真跪。然而事情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十五子夺嫡,总有一个玩巫蛊的。 巫蛊诶,只看饭票皇帝老爹之前对丹药的态度,就知道老人家挺信这类玄学的,只不过不像前前世的秦皇汉武表现那么明显罢了。 殷辛偷偷瞥了一眼十皇子,就知道这事儿无法善了,只希望十皇兄还没发展到扎皇帝老爹小人的地步吧。 如果只是对兄弟行巫蛊,说不得还能留一条命;如果已经对饭票皇帝老爹下手,殷辛只能提前祝十皇兄来世不要再犯蠢了。 天幕这事儿搞的,还不如等十皇兄磕丹药暴毙之后再爆出巫蛊的事呢,起码饭票皇帝老爹会看在十皇兄不仅没诅咒成功别人还把自己搞死了的份上手松一些,不会搞大面积牵连。 承安帝的心情那叫一个大起大落,本来还在庆幸只要老十不吃丹药就不至于英年早逝,结果天幕透露老十在行巫蛊之事。 承安帝大多数时候是个慈父,但绝不代表他会包容行巫蛊之术的人,哪怕这个人是他的儿子。 若是十皇子还没沾染上巫蛊,承安帝可能会宽宥他,但在十皇子害怕得跪不稳的那一刻,承安帝心中就有了答案。 在场的所有人里,心情最平静的要数八皇子了。尽管十皇子是他的同母胞弟,但两人的关系并不好,这从十皇子行巫蛊并没有放过八皇子的行为就可以看出了。 兄弟二人只差三岁,年幼的八皇子曾经也盼望过这个弟弟的到来,但他不曾想过新出生的弟弟会抢走他的母亲。 十皇子比八皇子长得更好看,性格更活泼,更讨两人的生母柳妃喜欢,这种喜欢在时光流逝中变成了对十皇子的偏爱以及对八皇子的偏见。 柳妃时常对八皇子说: “你要照顾好你弟弟!” “你弟弟还小,你就不能让让他吗?” “你都多大了,还和你弟弟抢东西?” “不就是一个XX吗?你弟弟想要给他怎么了?” …… 八皇子性子本来就淡,久而久之就不再把十皇子和柳妃放在心上了。 世俗琐事,哪有修心得道快活? 八皇子猜得到生母柳妃此时必定又焦急又担心,只是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4947|166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份心没有一分是给他的。八皇子讽刺地想:也许母妃更愿意出事的是他而不是十弟。 殷辛同情地看了眼八皇子,二胎家庭不受宠老大的日子真不好过,好在他三辈子都没遇到过令他不爽的家庭状况。 承安帝也在看八皇子,对这个不是生母喜爱的热衷于修道的木讷儿子,承安帝一整个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尽管他不可能饶了老十,但老八作为老十的同胞兄长,就不能站出来求求情吗?如此冷血,可真不像他的儿子。 承安帝忧愁地扫了一遍跪在地上的儿子们,当真是虎父犬子,没一个有气魄的。 天幕会不会搞错了?晏成祖当真是他的儿子吗? 自信了一辈子的承安帝难得不自信了。 【十四搞出了夺嫡期间最大的流血事件,人家养私兵准备谋反。 这办法多好啊!奈何操作的人有问题。 我可想问十四,你一个没带过兵、没上过战场的皇子,凭什么认为你带着你养的那一千私兵能干过你手握大权、久经沙场的父皇啊? 实力对比过于悬殊,这场兵变还没开始就结束了,事情以十四被圈禁、交战双方共伤亡六百余人为结局。】 天幕还没说完,瘫在地上冷汗淋漓的又多了一个十四皇子。 得,又一个不打自招的。 殷辛听声音就知道十四皇兄已经开始养私兵了,但他很不理解,就这心理素质,十四皇兄还敢搞兵谏呢? 二十皇子满手心都是汗,知人知面不知心,他的皇兄们都变成了他不认识的样子。母妃只让他少和三哥相处,没告诉他十哥和十四哥才是最恐怖的啊! 二十皇子又悄悄往殷辛旁边挪了挪,还好有二十一弟在,不然他该怎么办啊。 大臣们眼观鼻、鼻观心,谁也不敢吭声。笑话,那可是谋反,放在一般人身上最少也要诛三族。现在谁敢出头,谁就是陛下的出气筒。 周范多胸口扑通乱跳,幸亏他闺女生得早,嫁了年纪相仿的四皇子。以后四皇子殿下就是人间最好女婿,谁要反驳,他跟谁急。 承安帝都懒得叹气了,挥手让卫兵将瘫在地上的十四皇子连带着刚才的十皇子带下去,省得在这儿丢人现眼。 十四若是强硬地不承认,承安帝还能高看他一眼,但十四皇子的表现着实令他失望,从军队底层摸爬滚打上来的承安帝最看不起这种软蛋了。 承安帝一一数过天幕提到的儿子,惊喜地发现只剩下一个儿子。 可喜可贺,这场酷刑终于要结束了。 【十七,嗯,这是个有味道的故事。同为玄学家,有十皇子前车之鉴在那儿放着,十七不搞巫蛊搞谶言。 十七说傻吧也不傻,他爹还在位呢,搞金龙入梦、天帝投胎之类的谶言那不是作死? 但说他不傻吧,他又另辟蹊径,为自己打造了一个,嗯,很味儿的神仙人设——无垢真神。 我实在不懂十七的脑回路,合着把自己打造成神仙就不会惹皇帝生气了吗? 甭管十七怎么想的,反正人家是认认真真在打造无垢真神的人设,不,应该说神设。 十七的思路非常清晰,他让手底下人客串收夜香的,将收集来的腌臜之物分散地藏进大街小巷。然后等百姓臭得受不了了,他就上门举办除垢仪式,再吩咐手下人把附近藏的那啥弄走就行。 没受过教育的百姓愚昧无知,一时间京城无垢教信众激增。 当时的京兆府尹发觉这种现象后,还以为莲花教换了个教名后又来京城了,吓得他赶紧上报。 晏高祖看到京兆府尹的上疏后,也以为莲花教卷土重来,大手一挥拨了五千官兵协助大理寺卿和京兆府尹联手办案,在传教现场把十七皇子捉了个现行。 这不就尴尬了吗?】 十七皇子终于喊出了那句话:“父皇,儿臣冤枉啊!” 承安帝扶额:“闭嘴,朕知道!” 天幕说的明明白白,十七是在老十败露之后才干的这蠢事儿,现在在这大呼小叫的,还嫌不够丢人吗? 治粟内史荀无尘心情复杂,他二弟名为荀无垢来着。经天幕此言,荀无尘已经无法直视二弟的名字了。 就这么一会儿,荀无尘已经为他弟取好了新名字,无疾无病无灾无难无忧无愁无悲无伤无忌……甭管哪个都比无垢好。 家住京城的老百姓惊呆了,天幕竟然说皇帝的儿子假装收夜香的扮神仙! 震惊!天子脚边竟然会发生这种事! 众皇子风评被害。 4. 第 4 章 【总而言之,十五子夺嫡中的十五个皇子就此通通出局,夺嫡算是夺了个寂寞。 不过如此小打小闹的夺嫡之战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几乎没有朝臣因此丧命,最多不过免官夺爵发配边疆。 多稀罕呐!谁家争皇位不是一堆皇子带着追随者在朝堂内外打个头破血流?偏晏高祖时期的例外。】 周克礼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作为左相,这时候他应当说些什么劝慰君王,但一向善于言辞的他此时竟然口拙了。 好消息:夺嫡风波不大。 坏消息:原因是众皇子无能。 周克礼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这时候不管说任何话都像是火上浇油。 殷辛真心觉得这样挺好,虽然皇兄们笨是笨了点,但笨拙得可爱,这样夺嫡多安全啊,就连养私兵造反的十四皇兄都是直接冲着饭票皇帝老爹去的,丁点儿没伤害其他兄弟。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这世的皇帝老爹生的儿子太多了,想要一口气杀完实在困难,不如擒贼先擒王。 不像前世的父皇,总共就六个儿子,一场兵乱就没了五个,只剩下了他这么一个儿子,他这条咸鱼就被赶鸭子上架了。如果前世的父皇再多那么几个儿子,说不定他就不用劳心劳力一辈子了。 承安帝负手望天,他此刻才知道,当一位父亲对儿子失望至极的时候,是一句话都懒于训斥的。 承安帝已经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未知的晏成祖身上,哪怕晏成祖是他未出生的幼子,他也会为他铺好路。 天幕说丹药有毒,他戒掉金丹的话,兴许能活得更久一些。 主少国疑算什么?总比把大晏交到一个蠢货手里强。 承安帝更为担心的是,天幕的出现让晏成祖从小活在夸耀中,被温水煮青蛙地捧杀,达不到朝臣和黎民的期望。 大晏该何去何从呢? 【究其根本,这些皇子太蠢了,蠢到让人不可直视,我都看不上,更别提那些官场上的顶级聪明人了。 也就二三四五六七几个年长皇子曾经有过支持者,其他皇子,诶嘿,连曾经都不曾有过。 我翻看史书,发现甭管和皇子有没有姻亲,当时的大臣们对皇子的态度那叫一个若即若离,给皇子行方便,可以;但用身家性命支持皇子夺嫡,不行。 暗中参与夺嫡的当然有,不然那些被免官夺爵发配边疆的倒霉蛋哪里来的?不过人数不多就是了,远远比不过其它朝代众多皇位时期的腥风血雨。】 承安帝有些羞恼,所以这就是朝中提议立储声音不断但让他们提出储君人选就没声的原因吗? 承安帝曾经逼问过建议他立储的臣子,口径还挺一致,动不动就是无嫡立长。呵,就老二那性子,当上皇帝还不得让臣子把朝廷搬空? 不过承安帝着实不是个暴君,也就气了气,在脑海中的小本本上记了几笔罢了。 和承安帝正好相反,家中有女儿嫁给皇子或者和皇子有婚约的公侯伯爵们纷纷松了口气,夺嫡最容易受到牵连的就是和皇子有姻亲关系的他们了。 天幕说没事就一定没事,他们都是和陛下从刀山枪海里走出来的,凭他们对陛下的了解,只要他们不主动掺和,混个善终没问题。 殷辛暗中叹气,这世界上从来不缺投机主义者,朝中不少人都因跟随饭票皇帝老爹打天下得了爵位及高官厚禄,他们是最初的胜利者。 但一朝天子一朝臣,总不缺乏尝到甜头的胜利者或羡慕胜利者的人为了家族延续或荣华富贵参与新一轮的投机。也就是这届皇子数量太多且过于烂泥扶不上墙才让竞争只是明面上激烈。 【然而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 承安帝心中咯噔一下,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他最终选出的继承人可能还不如天幕已经提到的那十五个蠢货儿子。 大臣们都懵了,什么“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总不会是陛下为了给下一代皇帝铺路把他们都杀了吧? 二十皇子脸色煞白,不知道脑补了些什么。 殷辛无奈地悄悄碰了碰二十皇子的手背,打断兔子胆皇兄过于紧张的情绪和丰富的想象。 【英雄迟暮,美人白头,晏高祖这位霸主的生命迎来倒计时。 晏高祖于在位的最后一年终于立了太子,太子是平平无奇的没有犯过错的十九皇子。 很多人,比如我,认为这是晏高祖一生中做的最错误的决定。 高祖显然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什么德行,为了给下一代铺路,他恩威并施地收拢了朝中勋贵的兵权,并在临终前将之交给了太子,也就是后来的晏缪帝。】 重头戏终于来了。 周围乱了一瞬,又很快安静下来。 竟然是十九皇子! 十九皇子还有一个多月才满十五,如今只是拟好了封号,还未正式下旨封王建府入朝,众人不知他的秉性。 但,缪帝。 名与实爽为缪;蔽仁伤善曰缪;伤人蔽贤曰缪。 “缪”乃名副其实的下谥。 联系那句“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脑子转得快的人心都凉了。 殷辛听到好几道惊呼声。 也许惊诧于太子人选,也许惊诧于当今做的最错误的决定是立十九皇子为太子,也许惊诧于当今未来会收拢兵权,也许惊诧于十九皇子的谥号为“缪”…… 不论如何,十九皇子已经与太子之位失之交臂。 十九皇子只兴奋了几秒就被天幕迎头狠狠泼了盆冰水,脸色灰白一片,正如同他的人生。他不知道他当上皇帝后做了什么以至于得了个谥号“缪”,但他知道他当不上皇帝了。 十九皇子想骂天幕,但他连直面承安帝的目光都不敢,何谈在此目光中放开身心的唾口大骂呢? 十九皇子就在二十皇子左边,二十皇子被吓得直往殷辛身上偏。 殷辛都不知道该说二十皇兄胆小还是夸他胆大了,二十皇兄难道没注意到饭票老爹在怒视十九皇兄吗? 二十皇子如果知道殷辛的疑问,肯定会感到被冤枉,他往殷辛这边偏就是试图躲开父皇刀刮一样的目光,而不是害怕十九皇兄,虽然十九皇兄的脸色也挺可怕的。 【这里给大家补充一个知识点,晏朝除了成祖以外,其他皇帝一律称谥号。晏高祖的“高”其实也是谥号来着,其全称为晏太|祖高皇帝。 当时庙号还没有泛滥成灾,能拥有庙号的皇帝都是实打实做出功绩的,可见从晏成祖开始数,一连七个皇帝都有庙号有多厉害。 这也就意味着晏朝不是每个皇帝都有庙号,比如晏缪帝,所以一般用谥号称晏朝的皇帝。 晏成祖显然就是二般特殊情况了,我偶像的谥号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4948|166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开始就有四个字,世宪文昭皇帝是也!要不是当时在位的晏威帝还有理智,成祖的谥号估计还能再长些。】 承安帝的怒气读条被打断了。 他恨不得仰天大笑,大呼成祖真乃吾家麒麟子! 连续七个皇帝有庙号,不错;世宪文昭皇帝,更不错了! 至于什么晏缪帝已经被承安帝抛到了脑后,有天幕在,大晏要连续有八个皇帝有庙号了,哈哈哈哈,他这个开国之君是第一个。 承安帝已经迫不及待知道晏成祖是谁了。 众朝臣和诸皇子也纷纷反应过来,有天幕在,一切都将变得不一样。 周克礼刚才也被晏缪帝吓了一跳,刚稳住心神就听到了天幕对晏成祖的溢美之辞。 也许“缪”之一字是晏成祖一脉对十九皇子泼的污水,但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就算那是一盆污水又如何? 下一任皇帝已经非晏成祖不可了。 周克礼相信待天幕讲到晏成祖的事迹,无论晏成祖会损害多少人的利益,他都将是众望所归。 【再补充一个知识点,谥号最长的皇帝就是晏成祖,他的谥号最后长达三十六个字。 这事儿其实挺奇妙,除了最开始四个字,其他三十二个字都是后代王朝给添的。谁让成祖是圣皇,不管哪个皇帝的谥号都不能超过他呢? 所以啊,之后不管哪个皇帝想让自己老爹的谥号长一些,都得先给晏成祖的谥号多添两个字。 谥号都这样,尊号就更别提了,弄到最后,晏成祖都不是圣皇,而是直接飞升变神仙了。 我就问,有谁没拜过神皇圣君庙?反正我从小到大有什么事儿都去神皇庙里拜拜,成祖估计都烦我了。 更有趣的是,晏高祖竟然父凭子贵也成了神,官方神号保生元君,也就是大家熟知的送子公公。 晏高祖一共有三十五个儿子和四十六的女儿,加起来总共有九九八十一个。只看数量,这神位其实挺专业对口的。】 周遭议论声一片。 有唾骂多字谥号不符合礼制的,有猜测圣皇是哪位皇子的,有艳羡于陛下和成祖均成神的,也有单纯羡慕当今子孙丰盛的。 定北侯杨执就是单纯羡慕承安帝子女缘分的,他努力了那么多年,就得了一根独苗苗。尽管这根独苗苗挺有出息,但再怎么比也比不上直接带着陛下成神的晏成祖啊! 承安帝心中有一种隐秘的喜悦,有哪个帝王不希望长生不老呢?承安帝很理智,从来不曾表现过对长生的向往,但如果他不想长生,何必吃金丹呢? 父凭子贵好啊,送子公公又如何,好歹是个神仙,他一点都不嫌弃,别以为他没感受到天幕暗戳戳鄙夷他生儿子只有数量没有质量。 但那又怎么样,多生一些,只要有一个出息的就行了,晏成祖不就是怎么来的吗? 承安帝的自信又回来了。 所以天幕说那么多,承安帝到底是他哪个宝贝儿子? 殷辛听到“飞升变神仙”就彻底放心了,天幕说的成祖必然不是他。如果登上皇位的是他,一定不会搞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 话说看饭票皇帝老爹那忍不住嘚瑟的小表情,想必他一定不知道公公在后来曾经是太监的代指吧? 嘶,也不对,说不定这个时空发展过程中,公公并没有和太监联系在一起。 5. 第 5 章 【好了,我们继续来说晏缪帝。 缪,我们可以简单将其和“荒谬”的“谬”划上等号,但这个字远没有这么简单。 在古代,“缪”通假“穆”,一个下谥就这么水灵灵地和上谥联系起来了。更有趣的是,这两个字可以表示完全相反的含义。 名与实爽曰缪,表示名声和实际不符,即空有虚名;中情见貌曰穆,表示内心和外表一致,品德高尚。 单从这两个字看,我们的老祖宗真是损到家了。】 无论在场还是不在场的,普天之下凡是能看到天幕的,心情都低落了起来。 尤其是老百姓们,他们不懂什么缪不缪谥号不谥号的,他们只想听皇家的八卦,如果天幕能仔细讲讲皇帝变神仙的事就更好了。不知道送子公公灵不灵验,他们不需要八十一个娃,生个七八十来个就够了。 当然,心情最糟糕的还是十九皇子,但他心情如何一点也不影响后续,已经没人将他当回事儿。 承安帝的心情也没好到哪儿去,他的心情就像过山车一样,刚攀升到顶点,“咣”一下又滑落谷底。 承安帝忍不住瞪了十九皇子一眼,天幕继续讲成祖多好,偏偏又把这废物拖出来扫兴。 二十皇子被承安帝这一瞪吓了一哆嗦,差点跪不住跌倒在地。 承安帝相当嫌弃胆小的二十皇子,但他还是贴心地移开了目光。也不知道许嫔是怎么养孩子的,把二十养成个一惊一乍的性子。 二十皇子缓了一会儿,相当干脆地往殷辛那边又挪了挪,两人的肩膀紧紧贴在了一起。 另一边的二十二皇子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小脑袋一转,也和殷辛贴在了一起。 殷辛很无奈,但他能拿粘人的哥哥弟弟怎么办?只能选择纵容喽。 承安帝撇了一眼抱团取暖的小兄弟仨,心情好了那么一点点,但很快又因为天幕的话变得更加糟糕。 【要不是需要顾及成祖的面子,缪帝的谥号可能会更磕碜些。比如表残暴不仁的桀、杀戮无辜的厉、淫德灭国的幽或者外内从乱的荒,我觉得这些字用来形容缪帝都挺好的。 缪帝的行为和名声简直是一致地烂,教科书般的反面教材,要是没有成祖,晏朝估计就二世而亡了。】 周克礼倒吸一口凉气,原是他将缪帝想得过于美好了。 也是,向来都是臣不议君王,何况缪帝和成祖同为陛下之子,臣工都有为缪帝粉饰之责……不过既然粉饰的话为何不粉饰到底,用乱而不损的“灵”不更好吗? 十九皇子终于鼓起勇气为自己辩解,他承担不起天幕叙述的罪行,再不辩解他就没机会了。 “父皇!父皇!天幕污蔑儿臣啊!儿臣根本不是晏缪帝!”十九皇子膝行向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承安帝被气得脑仁抽搐,破口大骂:“孽障!狡辩也不知找个好借口,天幕污蔑你?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承安帝的心在滴血,二世而亡,呵,二世而亡!他从一穷二白打拼成皇帝,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血?差点儿二世而亡,可真是崽卖爷田不心疼啊! “陛下息怒!” “父皇息怒!” …… 承安帝长叹一口气:“也罢也罢,好在天命在我,诸卿继续观看天幕吧。” 【俗话说得好,不怕坏人绞尽脑汁,就怕蠢人灵机一动,这里的蠢人特指晏缪帝。 晏缪帝都不是灵机一动,他是灵机一动一动又一动,只用三个骚操作,不到两年,他就把晏高祖留给他的大好河山作没了。 晏缪帝的骚操作是:一杀武将文臣、二加重徭役赋税、三御驾亲征千里送人头,这三个操作又称“晏缪帝手把手教你灭国”。】 老百姓们听到“加重徭役赋税”都面露愁容,尤其是那些年纪大的,他们都是从前朝末年活过来的,当年那苛捐杂税和乱七八糟的兵役徭役压得人喘不过气儿。这才平静了多少年?家里还没缓过劲儿来,怎么又要加重徭役赋税了。 有脑袋比较灵光的:“天幕好像是说那个晏缪帝上位之后才会加重徭役赋税。” “那可不能让晏缪帝登上皇位,要不我们怎么活啊?” “那是皇家的事,我们还能管着下任皇帝是谁?” “当今皇帝是仁君,天幕说缪帝不好,他肯定不会再让缪帝当上皇帝了。” “万一缪帝当上皇帝……” “那就造反——” “呸呸呸!别胡乱胡咧咧!” “……” 祭坛处。 承安帝再也压制不住怒气,一脚将十九皇子踹翻在地。 “老子打江山都用了十年,你个孬种用两年就把家底儿败光了!”承安帝被气得口不择言。 “儿臣没有、不是儿臣……”十九皇子反复念着这两句。 没有人为十九皇子求情,尽管他还未曾做什么。但那又如何,没人怀疑天幕在胡言乱语,如果没有天幕,天幕所说的就是事实。 杨执听到晏缪帝杀害文武大臣就不淡定了,他就那么一个儿子,一直在军中历练,如今也是个官位不低的将军。八年后他这把老骨头不知道还在不在,但他儿子肯定会再往上升。就他儿子那正直的性子,肯定不会和四寇同流合污,怕是逃不过缪帝的的清算。 见十九皇子被踹翻在地,杨执心情恢复了不少,缪帝再坏又如何?今朝他别想再当上皇帝祸害人了。 周范多苦成黄连的老脸也舒展了。呵,杀武将文臣,缪帝好胆子!陛下都不舍得动他这老家伙,偏让缪帝杀了,晦气! 天幕没说晏缪帝杀害的文武大臣有谁,周范多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活到那时候,但不妨碍他唾弃晏缪帝的所作所为,更不妨碍他迁怒十九皇子。 周克礼咬紧牙关,克制着不让自己冷笑出声。缪帝仅用两年就颠覆大晏江山,可见其杀害的文武大臣并非少数。蔽仁伤善曰缪,怪不得是缪帝而不是灵帝呢。 殷辛皱起眉头,既惊讶又愤怒。活得久了真是什么奇葩都能见到,这晏缪帝岂不是胡亥、隋炀帝、雪乡二圣、叫门天子的结合体?可真能造作,竟然比三年灭秦朝的胡亥还厉害。 殷辛只能说,幸好晏缪帝没有点亮胡亥“自灭满门”技能,不然他肯定要反上一反的。 不过天幕都出现了,未来已经改变,之后肯定不会再有糟心的晏缪帝和未知的战乱,他继续安安生生躺平就行。 【先扯点闲话,待会儿主播再带大家挨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4949|166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展开分析。 话说晏缪帝继位之前看着挺正常一人,起码比他的奇葩皇兄们靠谱,怎么继位后变得如此疯癫?原因很简单,心态变了呗。 继位之前,晏缪帝只是高祖普普通通儿子中的一个,哪怕当上太子,主动权也不在他手里。 这时候的晏缪帝就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能力平平,就一直严格奉行无为而治,虽然没做出成绩,但也没添乱子,比他那些皇兄们强多了。 凭借这一手装乖卖巧,晏缪帝骗过了晏高祖,也骗过了众朝臣,最终从高祖手中接过了皇位。放到现代,这绝对是要拿小金人的影帝级演技啊!所以人送外号“演技帝”,我不太爱称呼这个外号,除了太过戏谑,主要是我认为他不配。 演的终究是演的,再好的演技也弥补不了智商的空缺,晏缪帝当上皇帝后只安生了三个月。三月之期一到,他就开始疯癫了。】 承安帝的心情依旧很糟糕,但比刚才好了一点。他就说嘛,他的眼光肯定没那么糟糕,原来是十九这个孽障骗了他。 殷辛:绝了,好强的隋炀帝既视感。记得杨广登基前也是个影帝来着,两个人相比不知道谁的演技更胜一筹。 二皇子突然露出又哭又笑的奇怪表情,无为而治,原来被父皇选中只需要什么都不做就好?可惜悔之晚矣! 四皇子可没错过看老对头的笑话,管他最后登上皇位的是谁,只要不是老二他就高兴。父皇现在的关注点全在十九一个人身上,老二做出这种后悔的表情给谁看? 【俗话说得好,人越缺什么就越在乎什么。晏高祖对晏缪帝最高的期待就是希望他能当好守成之君,将皇位安安稳稳地传给下一代。 晏缪帝却不这样想,他想得到高祖的认可。但晏高祖已经驾崩了怎么办?晏缪帝认为这并不是大问题,只要他做出超过高祖的成就,就意味着高祖认可他了。 听起来很荒谬对不对?然而这却是史学界最公认的看法。 就,好离谱啊!】 承安帝搞不懂晏缪帝在想什么,他恨不得打开十九的脑子看看里面塞了多少稻草。既然他的认可对十九那么重要,怎么不见十九在他生前做出什么成就? 既然凭借无为而治将储君之位和皇位都骗到手,就不能一直无为而治下去吗?在那种情况下,承安帝相信他一定为缪帝准备了可靠的辅政大臣。 只要缪帝能够一直安安生生不惹事,大晏起码能安稳地传承到第三代手里。哪怕第三代也是个扶不起来的,总不会比缪帝自作主张更糟糕了。 承安帝轻轻锤了锤额头,都怪那个孽障,将他都气晕乎了。缪帝烂就烂吧,他不烂还显不出来成祖。成祖一脉可比那个孽障好多了,一连七个有庙号的皇帝,可真优秀啊! 殷辛此刻却差点笑出声,因为他从久远的记忆里扒拉出来Judy的操作。论搞笑,还是Judy硬生生把早就驾崩的朱元璋复活三年的行为更胜一筹。 但晏缪帝和永乐大帝放在一起,是个人都会选Judy。更确切的说,将晏缪帝和永乐大帝并列在一起,简直是对Judy的侮辱。 Judy复活朱元璋的目的是否定朱允炆的正统性、巩固地位,但晏缪帝的脑回路,殷辛着实不太懂。 6. 第 6 章 【为什么晏缪帝只正常了三个月呢?因为高祖是承安二十六年九月份驾崩的,三个月过去,就是新庆元年了。】 承安二十六年九月。 承安帝将这个日期在心中咀嚼了好几次。 他三十五岁建朝,而今已经过了十八年,也就是说,若没有天幕,他只剩下八年时间了。 花甲之年而崩算得上是长寿,但八年实在太短了。 承安帝原本猜想成祖是他的幼子,但岁数却合不上。他在位的八年再加上晏缪帝玩闹般的两年,这总共才十年,十年可不够一个奶娃娃长成负担起天下的帝王。 难道晏缪帝之后,这片土地又群雄四起,战乱了十几年,他的某个幼子长大后后来居上又光复了大晏基业?承安帝越想越有道理,只有这样这个儿子才担得起“成祖”这一庙号。 殷辛掐指一算,顿感大事不妙,他饭票皇帝爹看着是个长寿相,怎么才过六十就英年早逝了?这样可不行,他还想让老爹多养他几年呢。 殷辛心疼自己,老爹当皇帝和兄弟当皇帝差别太大了,在没有天幕的那个世界里,他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承安帝嫌弃地扫了一圈跪了满地的儿子,不经意间和满脸忧郁的殷辛对上视线,心头莫名梗了梗。 大可不必这么纯孝,他还没死呢。 殷辛:飞来横祸啊,抱紧自己! 【新庆,崭新、庆贺,这个年号和当时晏缪帝的心境完美契合,兢兢业业演戏那么多年,他终于可以做回自己了。 新的一年新气象,做回自己的晏缪帝想住新房子,新房子地理位置要好,房型要符合皇帝的身份,简单来说就是他想在风景秀丽的江南挑选两个风水宝地盖行宫。】 江南地界的百姓们一听建行宫纷纷坐不住了。 “又建行宫,我公公和三叔就是当年去给前朝皇帝建行宫的时候没的!” “皇帝又不是没房子住,苏杭那地界都有多少座宫殿了,怎么还盖?” “现在的皇帝多好啊,他怎么就不能活的长一些?” …… 承安帝嫌恶地瞪了瑟瑟发抖的十九皇子一眼,刚登基就要盖行宫,合着是把皇位骗到手后就一点都不想装了? 十九皇子愤愤不平,如果他当了皇帝,肯定要盖行宫。当了皇帝当然要享受,不盖行宫难道像他父皇这样一辈子蜗居在小小的皇宫吗? 十九皇子到底年幼,装腔作势的功夫不到家,克制不住激烈起伏的情绪。 一直关注着十九皇子的承安帝自然发现了他流露出的那丝不服,没忍住又踹了十九皇子一脚。 “父皇!”十九皇子很委屈。 承安帝都懒得正眼看他:“别叫朕父皇,朕没你这样的儿子。” 周克礼愤然,如此不孝昏庸之人,满朝文武竟无一人发现他的伪装吗?想必上天不愿给此等恶徒为非作歹的机会才降下天幕,令世人警醒。 【晏缪帝还是很讲理的,没有一拍脑袋就干,找来了左相荀无尘和右相谢塘两位丞相商量。 两位丞相一听盖行宫就把晏缪帝喷了一顿,先皇才驾崩三个月,新皇就迫不及待大兴土木了,真是不孝。盖行宫费钱费力还损名声,除了让皇帝高兴,一点好处都没有。 面对两位丞相的指责,晏缪帝表面上羞愧地道歉了,但回去越想越不服气,他都当上皇帝了,想盖新房子有什么问题吗?那俩老头儿凭什么阻止他!】 周克礼和孟映泽齐齐叹了口气,若有所失,但仔细一想,又觉得这并非坏事,与其侍奉晏缪帝这样糟心的君王,不如善始善终。 治粟内史荀无尘和郎中令谢塘一时之间不知做何是好,他们感动于陛下的信任与重托,但晏缪帝……他们怕是让陛下失望了。 承安帝叹了口气,亲自将荀无尘和谢塘扶了起来,并令众卿平身。 “朕有负于诸位爱卿啊!”说着说着,承安帝泪流满面。 “不!陛下,臣有负于您所托啊!”谢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荀无尘也无声落泪。 殷辛很为他们感天动地的君臣情动容,但他父皇什么时候能让他们这些无辜的儿子也站起来啊! 【晏缪帝就动起了歪脑筋,左想右想没什么好主意。这时候他的大太监邓奉启发了他:前进的路上有绊脚石,把绊脚石挪开不就成了? 晏缪帝一听有道理,就找了自己的狐朋狗友智囊团商量,商量来商量去,没商量出个所以然,最后又是邓奉一语惊醒梦中人:“您是至尊无上的皇帝,何须顾忌那么多呢?”】 “邓奉!好个邓奉!”承安帝暴怒,派人去锁拿这个被天幕点名的奸宦,恨不得立刻将其碎尸万段。 十九皇子瞪大眼睛,眼里满是惶恐。听到身边大太监的名字比之前那些更让他深刻的意识到,他完了,他真的完了,父皇甚至都不会留他性命。 简单发泄了一下怒火后,承安帝又跟个没事人一样和他的爱卿们执手相看泪眼。 殷辛算是知道晏缪帝的好演技是从哪里继承来的了,他饭票皇帝爹也挺有演戏天赋的,说怒就怒,说哭就哭,情绪控制能力简直爆表。 【于是左相荀无尘和右相谢塘先后以贪污和不敬先皇的罪名入狱。 荀谢二位丞相是晏高祖根据缪帝的性格特点专门挑选的辅政大臣,按照高祖的计划,哪怕缪帝再烂泥扶不上墙,有这两位辅政大臣在,保证朝堂安稳还是没问题的。 但问题就出在这里,晏缪帝的无为而治是装出来的,他在高祖面前表现出的性格都是假的,于是事情的发展和高祖预计的产生了巨大的偏差。 晏缪帝从一开始就没把两位丞相当做自己的左膀右臂,反而视之为绊脚石与假想敌,这不一有矛盾就想着除掉他们了?】 众臣皆为晏缪帝的心狠手辣感到后怕。 众所周知,荀无尘乃廉洁奉公之表,谢塘为忠君爱国之率,晏缪帝将贪污和不敬先皇这两项罪名扣到他们身上,是奔着让他们遗臭万年去的。 幸好有天幕,幸好有成祖…… “是朕对不住你们啊!”承安帝是真伤心了。 帝王多疑,但能让他放心留给“无为而治”的儿子做辅臣的,必定是他极为信重的爱臣。 “陛下,臣不惧也!” “臣亦不悔!” 殷辛被勾起了丝丝回忆,曾经他也遇到过这样的臣子。但皇位太高太冷太孤寂,他像是个看客般迎来送往,幸好有阿照的陪伴。 殷辛脑中勾勒着姜照的一颦一笑,满心惆怅。姜照是他前世的爱侣,也是他最契合的工作伙伴,可惜世界转换,她已不在身边。 殷辛看着天幕,痴痴想着,天幕都有了,能不能把阿照送还至他身边呢?他有能力在宫外打探消息后,就没有停止过对阿照的搜寻,但一直没有找到。 如果阿照不在这个世界,殷辛就不打算成亲了。一辈子的感情过于深刻,他忘不了,也不想忘。 【左右丞相被下狱的事震惊了众臣,一时间反对的奏疏堆满了缪帝的桌子。然而缪帝之所以是缪帝,就是因为他很荒谬啊,这么多人上疏反对,反而坚定了缪帝除去两位丞相的决心。 在众朝臣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荀无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4950|166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于狱中被自杀,谢塘被流放岭南——感谢缪帝,没有他就没有成祖和谢相的绝美君臣情了。】 晏缪帝不讲武德的作风还是震惊到了在场的君臣,尤其是被自杀和被流放的两位当事人。 谢塘还好,虽然被流放到岭南,但好歹命还在,心态好一些,还可以将其视之为一场机遇。 成祖和谢相啊,不得不说谢塘心动了。尽管天幕还未曾讲到成祖的具体事迹,但谢塘相信,那是一位不亚于陛下、甚至胜于陛下的盛世君王。 荀无尘就不大好了,但心里再难受,他也没过多地表现出来。事情尚未发生,以此博帝王同情一次就够了。 殷辛敏锐地察觉到些不对劲,为什么晏缪帝把谢塘流放到岭南会将他和成祖凑到一起? 不管成祖是他哪个兄弟,封地都不应该在岭南啊,岭南可不是江南,那地方现在是实打实的流放之地。 【大臣们被缪帝的残酷手段吓住了,大家都以为这位新皇是位扮猪吃老虎的主儿,真正的性格和先帝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笑死,高祖风评被害。 再加上自古以来君权和相权此消彼长,继位的新君拿丞相开刀的先例不在少数,于是除了几个头铁的御史和老臣,没人继续死磕荀谢两位前丞相的事了。 与其和新皇硬杠,不如朝着升官使使劲儿。官场向来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如今朝堂平白多了两个最大的萝卜坑,想升官的人闻着味儿就来了。】 众臣表情都不太好,如果没有天幕,这满打满算就是八年后的事,区区八年,除了少数告老还乡或者被罢官的,他们中的大多数肯定还在朝堂中活跃,无非是调任地方和留在中央的区别罢了。 假设两个丞相之位被空出来……不敢想啊不敢想,话说谁不喜欢升官呢? 承安帝叹气,区区两个丞相之位,竟然能引得满朝臣工动心,权势可真是个好东西。 【官位高的自然是奔着丞相之位去的,官位低些也不要紧,等上官升职加薪后,就会有新的萝卜坑出现了。 一时间朝中暗流涌动、波涛汹涌,缪帝对此现象非常满意,顺势提拔了为他出谋划策的三个狐朋狗友。 这三个人分别名为薛同方、何敏才、解远,都是缪帝的大舅子。 没人将缪帝对他们三人的提拔当回事,从龙之功带来的丰厚回报嘛,他们都懂。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三人和大太监邓奉后来被称之为四寇;他们更不知道的是,荀谢二相的事只是一个开始。】 众臣心中一凛,是了,天幕说过晏缪帝会杀文武大臣,让他尝到诬构臣子罪名的甜头后,他还会收手吗? 天幕中的他们一个个都是被升官发财迷了眼睛,他们本该为荀谢二相的遭遇而感到兔死狐悲的——也许是有的吧?但终究比不过眼前的利益。 “去查薛同方、何敏才、解远。”承安帝吩咐道。四寇之一已先行遣人捉拿,但这后三寇颇有些棘手。 十九还未开府,也未被赐婚,按规矩身边只有两个通人事的宫女。如果这三人是正妃侧妃的兄弟还好,起码身份低不到哪儿去,如果是侍妾的兄弟那真是要大海捞针了。 朝中仅有的薛姓、何姓或解姓的大臣都被平等地怀疑着。好在朝中这三个姓氏的只有五个人,都不用盘问,五人恨不得把家里老鼠叫什么都供出来自证清白。 殷辛觉得其实大可不必这样兴师动众,一切归根结底都是晏缪帝的错。 如果晏缪帝像他饭票皇帝爹一样英明,四寇进再多谗言都没用,反而会因进谗言受到严惩。 这就是人治难以避免的缺陷。 7. 第 7 章 【四寇齐全,文武百官的噩梦到来了。晏缪帝不是个正常人,他根本不遵守朝廷原有的规则,没有任何技术含量地一力降十会,用了一个月就把朝堂清理干净了。 也就是那时候世家在前朝末年被耗干净了,不然世家的私兵就有缪帝好受的。但缪帝也是好运,他有高祖为他专门清理过的独属于皇帝的兵权。 如果高祖泉下有灵,他肯定又后悔又痛苦,他死也想不到缪帝竟然调动军队去屠杀大臣,某著名疯子王朝的疯子皇帝都没这么癫。】 天幕所言过于耸人听闻,原来天幕之前所说的杀文臣武将竟然是这样的杀法。 出自曾经的簪缨世家的周克礼义愤填膺,尽管晏缪帝在位的时候他已经致仕甚至故去。 周克礼对世家本没什么执念,不然当年也不会投效货郎出身的承安帝。但当他听到晏缪帝只花了区区一个月就把满朝文武屠杀殆尽的时候,难以遏制的生起了重振家族的念头。 是啊,若是世家底蕴还在,朝中绝大多数臣子都应当出身世家,哪怕晏缪帝看朝臣再不顺眼,难道敢对他们动手吗? 哪怕事情还没有发生,承安帝依旧感到歉疚。如果不是他识人不清,将皇位交给晏缪帝,那么天幕所说的那一切都不会发生。 承安帝没有言语,只是站在祭坛高处,向诸位茫然无措、担忧愤怒的臣工们拜了三拜。 帝王的垂首令人动容,众位大臣皆惶恐跪地,请求帝王不用自责。 周范多虎目含泪:“陛下,怎么会是您的错呢?您对我们这些老家伙多好啊!这么多年,您不曾亏待任何一个有功之臣啊!” “朕终究是负了诸位。”承安帝苦涩地笑笑,连声请众大臣起身。 殷辛心情有些沉重,他是不是应该不过于追求清闲又平静的生活呢?如果——殷辛急忙停止自己的思索,现在想这些又没有必要,有天幕所说的成祖在,一切都会迎刃而解的。 【有历史爱好者做过统计,在这短短一个月中,晏缪帝杀害有品级的文武官员共三百二十五人,其中四品以上中央官员就有九十一人,被贬官、免职、流放的官员更是不计其数。 四品是平时上朝的门槛,一般来说就几十号人,也就是说,只算被杀害的那九十一位官员,晏缪帝把高级官员换了一遍还多。】 “嘶——”到处都是倒吸凉气的声音。 若说先前还有些模糊,这两个数据一摆出,在场的人都毛发耸立。 三百多人啊,跟随来祭天的文武官员都没这么多,这么一场大规模清算下来,有谁能幸免呢?就算躲过杀身之祸,也逃不过贬官、免职、流放。 事关身家性命,连墙头草都不敢心存侥幸心理。缪帝已经不能算是正常人了,谁知道他会以什么缘由杀人呢? 承安帝面色沉得能滴出水,他大踏步走到不敢吭声的十九皇子身边其拎了起来。 “孽障!畜生!朕就不该让你来到这世上!”承安帝边骂边掐住了十九皇子的脖子。 十九皇子被掐得喘不过气,不一会儿就嘴唇发紫,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承安帝将他狠狠扔到地上,发现脚边竟有一滩水。意识到那是什么后,承安帝嫌恶地扭过头去。 “快!来人将这里打扫干净!祭天重地,竟然、竟然——”承安帝不太能将话说出口,又用力踹了十九皇子一脚,吩咐道:“将这孽障押下去!贬为庶人,不许任何人探看——” 此时的承安帝不是一个威严的皇帝,也不是一个稳重的父亲,只是一头气到极致愤怒发泄的霸王龙。 殷辛的理智和情感在打架,一方面觉得十九皇子还没犯下错误、一切都只是未来,另一方面觉得,真爽啊!把十九皇子代入胡亥,双倍的舒爽! 不过殷辛没空进行理智和情感的博弈,他这会儿忙得很,既要安慰左手边被吓哭的二十皇子,又要安慰右手边缩成一团的二十二皇子。 殷辛叹气,原本只用照顾胆小如兔的二十皇兄,如今又多了一个二十二皇弟。唉,做别人的依靠可真累啊。 【都说国赖长君,换成国赖老臣也不错,为什么历朝历代都尊老敬老?那是因为拥有丰富人生阅历的老人本就是一种财富,更别提那些活成人精的高位臣子了。 然而晏缪帝却不懂得珍惜,他将高祖朝留下的老臣屠戮殆尽,提拔上来的人除了贪婪狡诈的佞臣就是见风使舵的墙头草,之后朝堂的状况可想而知,晏缪帝亲自为自己掘好了坟墓。】 朝中年轻的臣子并不多,年纪轻轻就坐上高位的更是寥寥无几,对于天幕的话,在场的众多“老臣”们都表示认同。他们活这么一把岁数容易吗?竟然让缪帝随随便便杀了,再被一群佞臣和墙头草取代,真是耻辱。 承安帝对此深感认同,他任用臣子也更喜欢有阅历一些的。不是说年轻人不好,只是年轻人的想法大多激进。 晏缪帝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吗?八年后,那孽障也不过二十二岁,正是热血上头的时候。别的年轻人是顾头不顾腚,晏缪帝连头都不顾了。 想到这里,承安帝就恼火,想当年他脾气多爆啊,后来当了皇帝生生磨掉了在行伍中养出的臭脾气。 治大国若烹小鲜,他这个半路出家的皇帝根本不敢大开大合,生怕好不容易聚拢起来的天下又碎了。 他为了大晏修心养性那么多年,好家伙,最后把一生的心血交给了一个败家子,意难平啊意难平。 承安帝心急如焚,天幕什么时候才能讲到成祖?他不想听缪帝的败家史,那畜生两年就把大晏败完了,他担心他听完会被气死。 然而天幕并不为承安帝所动,继续讲着令君臣双方都糟心的故事。 【荀谢二相之后,最首先遭受迫害的就是想还二相一个清白的那几个头铁的御史和老臣。晏缪帝没把他们当回事,但缪帝心虚啊,就想让他们闭嘴,四寇当中军伍出身的薛同方主动请缨。 当时的军队可不是什么干净地方,老百姓都说“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尤其是军队底层,混迹着三教九流,薛同方就是脓包中的脓包。 薛同方第一次为晏缪帝办差,自然要办得尽善尽美。让一个人闭嘴的最简单快捷的方式是什么?当然是杀了这个人。我们无法理解疯子的思维,薛同方没有过多思考就派人将几位大臣杀害。】 “疯子,果然是疯子!只有痴狂之人能做出如此灭绝人性的恶事!” “他是不把人命当命吗?这天下好不容易才太平起来啊!” “无忠无义不耻之徒!” “狗娘养的东西,烂心肝,&#&^?!” …… 天幕说到四寇之一的薛同方,大臣们纷纷破口大骂,把由于避讳没骂成的晏缪帝那份也骂了进去。 文人骂得斯文,武人就没那么讲究了,怎么骂得难听怎么来。难听到周克礼实在听不下去,才终止了这场单方面的骂战。 “骂个人怎么了?不让骂也行,待薛同方被找出来,老夫要手刃他!”周范多恨不得现在就抄着家伙把这种残害朝中大臣的奸佞给灭掉。 “你那老胳膊老腿的可消停点儿吧,让老夫来!老夫给你表演个千刀万剐。”杨执慢了一步,生怕承安帝选了别人。他一想到儿子可能殒命在薛同方手中,心里就刺挠得要命。 “你才一边儿去,薛同方的人头是老夫的!”周范多毫不相让。 “四寇四寇,四个人呢,把薛同方给老夫,你去抢其他三个。” “你怎么不去抢其他三个?”周范多问。 杨执被噎住了,他总不能说他怀疑儿子未来会被薛同方杀掉吧? 天幕说的也不具体,万一他那个天真刚直的儿子好好活着——不行不行,那岂不是说明他儿子投了晏缪帝?那更不行了!晏缪帝那种人,哪里值得效忠? “嘿嘿嘿,说不上来了吧?乖乖去抢其他三个的人头吧!”周范多挤眉弄眼地拍了拍杨执的肩膀。 杨执顺手给了周范多狠狠一拳头。 眼看两人要打起来,心累的周克礼赶紧拦架。 “住手!人还没抓上来你们就瓜分起来了?” “等人抓过来再抢就迟了!”周范多理直气壮。 周克礼一句绝杀:“迟什么迟?你们可曾把陛下放在眼中?” 周范多和杨执闻言一凛,连忙向承安帝请罪。 承安帝当然不会惩处他们,如果可以,承安帝更想亲手将四寇处斩,但想到这样做后可能会收到的劝谏的奏折,承安帝无奈地打消了这一念头。 【这下朝中真的炸了,对于荀谢二相的遭遇,大臣们还能安慰自己那是新帝要从丞相手里夺权,但这几位诤臣的死让他们再也不能欺骗自己。 很显然,新帝是个暴君。 但暴君又如何?哪里有压榨,哪里就有反抗。 本来荀谢二相的事在大部分朝臣心里已经过去了,毕竟皇帝都为二相找好了罪名并做出了处罚。哪怕只是为了保证皇权的威严,在官场混了那么多年的老油子们也不会要求皇帝朝令夕改。但几位诤臣不一样,他们因履行了自己劝谏的职责而死,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朝臣们终于感到了兔死狐悲,他们害怕了。如果有一天他们像几位诤臣一般得罪了皇帝,是不是也会在回家路上莫名被砍一刀失了性命?于是乎晏缪帝又收到了飞雪一般的弹劾奏章。】 殷辛再次感慨人性之复杂,无论哪个时空,无论古今,这世间最难读透的就是人心。 承安帝闭上眼睛,接下来受害的应该是这些上弹劾奏章的爱卿了吧? 没有一个皇帝会喜欢谏臣,但兼听则明,偏听则暗,朝中若没有敢直言上谏的人,这个王朝离灭亡就不远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4951|166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也怪不得晏缪帝两年就把大晏江山毁于一旦,身边没有一个能在他做出错误决定时进行劝说的臣子,大晏不灭亡才怪。 承安帝再一次庆幸,还好有成祖力挽狂澜。只是想来想去,承安帝终究猜不到成祖到底是他的哪个儿子。 不会是有殷姓之人冒充吧?承安帝突然想道。 想当年承安帝有个打着前朝宗室贤王名号招兵买马的老对手,不知多少人才为着正统二字投奔了那老东西。 左相周克礼最开始想去的也是老东西那里,要不是走岔了道,误入他的营地,这一大才就要跑老对到那里去了。 承安帝深知正统二字的重要性。若是前朝也姓殷,承安帝觉得他说不定也会冒充一下宗室王爷之类的,反正天下大乱也没人查。冒个名而已,又没改姓,能当上皇帝那岂不是发了? 承安帝越想越有道理,吓得赶紧把这个猜想赶出脑海。 不不不,不可能,有本事重整河山的人哪里稀罕当他的儿子?就算刚开始冒名获取正统,登上皇位后肯定会认祖归宗,如果是他他就这么干。 再者,大晏建国时日尚短,有晏缪帝这个前车之鉴在,殷氏正统不过是个靶子,冒充殷氏皇室根本就是得不偿失。 承安帝疯狂地寻找佐证,终于安慰好了自己。 【晏缪帝看到这些奏章后大怒,不过这气竟然不是针对上奏的大臣而是针对薛同方的。 大臣们又不傻,为了小命着想,他们肯定不会明晃晃地指出皇帝的过失。再者,皇帝根本没承认那些大臣是他下令杀的,就算廷尉府和大理寺有证据,也不敢和显露暴君倾向的皇帝当面对峙。 大臣们只是上疏说京中有丧心病狂的贼寇一夜残害好几位朝臣,经调查,凶手竟然是皇帝前些天提拔的武官薛同方。 薛同方此人残忍杀害同僚,简直是豺狼成性、蛇蝎心肠。由于此人,陛下您纯白无瑕的名声都要受到影响了呢。我们并不是说陛下您识人不明,也不是说薛同方杀害同僚是陛下您的意思。 反正吧,您没有任何问题,所有的错都是小人的错,只要您处理了这等奸佞,那么皇帝就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明君。】 天幕的话有些拱火,但周克礼了解他的同僚们,敢于直言进谏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其他人都是尽可能委婉。对有容人之心的陛下尚且如此,何况对有暴君倾向的缪帝呢? 《曲礼》云:“为人臣之礼,不显谏。三谏而不听,则逃之。” 周克礼为这些上疏谏言的同僚感到悲哀,委婉的劝谏君王是人臣之责,他们尽到了臣子劝谏的责任,却没有遇到一个善于纳谏的君王。这位君王不仅不纳谏,甚至连离开的机会都没给他们。 所谓蛇鼠一窝,又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晏缪帝和薛同方等四寇相和,显然从骨子里就坏了。 周克礼想不明白,明明晏缪帝在当太子时就已经和薛同方几人相交,为什么满朝文武都没发现呢?孟相最擅长以小见大、见微知著了,连他都不曾发现十九皇子的秉性吗?正常情况下,再过不久十九皇子就要入朝了啊。 【然而事不遂人愿,比起朝臣们的挑拨,晏缪帝这个没有脑子的东西更愿意相信大舅子对他的真心。 在邓奉的通风报信下,薛同方主动向晏缪帝请罪。与其说是请罪,不如说是阴阳怪气地向晏缪帝告状。告谁的状?当然是告那些弹劾他的大臣了。 薛同方是个纯粹的武人,但他心有七窍,那张嘴颠倒黑白起来可不比专门比吃这口饭的人差。薛同方一通唱念坐打,不仅打消了晏缪帝对他的怒气,还让晏缪帝对朝臣升起了深深的忌惮。 这种忌惮毫无缘由,历史上忌惮朝臣的皇帝不差晏缪帝这一个,但为了安心把朝臣换一遍的皇帝,普天之下也就这一个了。】 “竟然仅仅因为忌惮吗?”承安帝拧着眉,“疯子,果然是疯子!他竟然还会忌惮人?他配吗?” 殷辛曾经辅修过心理学,晏缪帝这种情况大概是自卑到极致的一种表现吧。 晏缪帝在当皇子和太子的时候也没有得到过来自皇帝和朝臣的正面反馈,在登上皇位后希望情况有所变化,但所有人依旧用原来的态度对待他,于是自卑又懦弱的晏缪帝忍了三个月后变态了。 尽管被天幕告知他会含冤身亡,但荀无尘丝毫不后悔能遇到当今陛下。二三十年过去,陛下变了很多,自始不变的是那颗容人之心。 荀无尘有多敬佩承安帝,就有多讨厌晏缪帝。承安帝儿子很多,却没有特别出众的,荀无尘一直为此忧心,担心大晏后继无人。 晏缪帝打破了荀无尘的认知,天下竟然有如此暴虐的皇帝,连前朝亡国之君都比他仁慈。晏缪帝和当今皇帝简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反面。 虽不知天幕是仙是妖,只天幕透露陛下后继有人这一点,荀无尘就对天幕充满了好感。 8. 第 8 章 【在决定对朝臣动手以后,晏缪帝又叫来了其他两个小伙伴,几人好一通商量,定下了先武后文的作战策略。 这策略可真绝啊,牢牢遵守了“枪杆子里出政权”和“兵贵神速”的真理,在最短的时间内,先把能打的武将都干掉,不能打的武将也干掉,等留下的都是自己人后,就能把那群逼逼叨叨碍事的文臣也换掉了,多完美啊! 在朝中大臣还在等着晏缪帝低头的时候,他们在晏缪帝眼中就已经是死人了。既然他们已经是死人了,晏缪帝也就不再和他们计较了,但劝谏的奏疏是不可能批的,薛同方也是不可能处置的。】 听到了伟人名言的殷辛:!!! 他就说吧,肯定有穿越者。 承安帝也琢磨着“枪杆子里出政权”这句话,越琢磨感觉越有道理。当年他老对头那里超多文人谋士,还不是被他打得落花流水? 承安帝选择性忘记了当初被敌方谋士坑得有多惨,也忘记了他正是因为总是被坑才变得重视起文人来。 周范多冷哼一声,作为沙场里的老将,他自然也懂那句话的精妙,话糙理不糙,但凡晏缪帝的作战策略不是针对他们这些臣子的,他都要高看晏缪帝一眼。 【朝中敏锐的人已经闻到了风雨欲来的气息,尽管如此,还是有很多人怀揣着一丝希望继续上疏,万一新君当上皇帝后只是稍稍叛逆了一下,万一真的是薛同方揣测上意而不是新君的本意呢? 但谁都知道这不可能,薛同方原本只是底层小卒,妹妹入了太子府得了新君宠爱后才慢慢成为中级军官,成为高级将领更是才几天前的事情。薛同方胆敢杀害诤臣,不正因为他背后站着皇帝吗? 退一步讲,假如几位诤臣之死真的是薛同方揣测上意而造成的,那么皇帝在听闻此事的第一时间就应当问责并惩处薛同方,都不必等到臣子上疏劝谏。再者,上疏劝谏并没有用,天子全部都留中不发。】 周克礼叹气,当皇帝不顾一切开始昏庸的时候,臣子能做得了什么呢? 还好还好,一切都还没发生。 杨执嘟嘟囔囔:“我总觉得是那个薛同方挑事,要是没有他,情况可能没那么严重。” 杨执在军中曾经见过类似的人,那样的人近乎天生恶种,哪怕对他再好,他也不知感恩,只会像恶犬一般硬狠狠的盯着人,只记仇不记恩。 若他不发达还好,如他发达,管他恩人仇人都会遭殃。薛同方的行为就是这种人发达到极致后会做的事情。 【史书记载,朝臣们总共上疏三十天,第三十一天没人再上疏了,不是他们不想上疏,而是想上疏的人已经死光了。 这一个月中,达官贵族所住的东城区成了一片血海,史称“新庆之殇”,又称“群星陨落”。】 群星陨落。 承安帝默念。 泪水缓缓地从脸庞划过。 英雄落泪,伤心之至也。 【晏缪帝皇后的父亲、伯父、兄长也死在新庆之殇中,他们不愿与薛同方为伍,便被薛同方残忍杀害。 皇后得知消息后已经晚了,只救出了重伤的堂哥杨柏松。晏缪帝得知皇后的动作后震怒,下令皇后自裁并捉拿杨柏松。 杨柏松无奈带着仅存的堂弟南逃,逃到了成祖的地盘上,幸运地被成祖收入囊中,成为了大名鼎鼎的玉面将军。嘿嘿,玉面将军和成祖的君臣情也超好磕的!等下期我们再具体聊,先把晏缪帝这糟心玩意儿说完。】 “谁?杨松柏?!合着缪帝的皇后是我大侄女!”杨执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破口大骂,“日你老——” “住口!快呸呸呸!”周范多眼疾手快捂住了杨执的嘴。晏缪帝再天怒人怨也是陛下的儿子,骂晏缪帝能随便骂吗?得悠着点。 杨执被捂住嘴还挺气,但到底在朝中混了这么多年了,一下子就意识到了错误,不管怎么样,先请罪再说。 承安帝哪会找杨执麻烦,他对杨执愧疚还来不及。 承安帝亲手将扶起来:“杨卿跟随我南征北战那么多年,难道我是会因一言之失责怪你的人吗?” 杨执摇摇头:“我知陛下。” 正因如此,他才意难平啊,缪帝和陛下差太多了。 “卿之从女勇武果敢,当为女子楷模,特封为郡主,”承安帝道,“待她谈定亲事,朕会为其赐婚。” 承安帝本来想直接为二十求娶杨家淑女,但二十那个性子实在配不上人家,二十一性格稍好些,但又小了点。承安帝是不会承认他突然意识到杨卿现在可能大概非常不愿意再和皇家结亲才放弃求娶的。 如果他直接开口求娶,杨卿肯定不会反对,但他是结亲又不是结仇,前面那些糟心儿子的婚事已成定局,后面这些得多斟酌斟酌,不能再坑了心爱的臣子。 杨执果然感动至极,高声道:“谢陛下!” 殷辛觉得他饭票皇帝爹这一手玩儿挺好,天幕说的再惨,那都是没发生的事。 事关皇权,天幕上做恶事的人可以严惩,但受到伤害的人却不能因之得到实际的好处。晏缪帝害了那么多人,难道要皇帝一一封赏吗? 但一点也不封赏的话,又显得皇帝太过吝啬和心硬。如此,封赏的人选就变得很重要了,杨执的侄女就刚刚好。 一来作为后族的杨家是实打实的受害者,二来她是女眷,至少现在姑娘们没有入朝为官的权利,如此对她封赏再过都不会影响朝堂。 【新庆之殇这块儿简直太糟心了,字里行间全是血,晏朝初期留存下来的名臣贤臣几乎全陨落在这时候,活下来的人寥寥无几。 但对于晏缪帝和四寇,“新庆之殇”无疑是一次再完美不过的行动,他们把所有的拦路虎全都除掉了。 在新的人事调动中,何敏才、解远分别被任命为左、右丞相,薛同方被任命为大将军,邓奉,嗯,还是皇帝最信任的大太监。总之,大家都有美好的未来。】 美好的未来,呵! 承安帝心痛得要滴血,几乎站立不住。 杨执赶紧搀扶住他效忠一生的君王,担心得不要不要的,都顾不上思考他那根唯一的独苗的前途了。 周范多被承安帝这一踉跄吓得惊呼出声:“陛下!你不要吓臣啊!太医!快叫太医!” “不用叫太医,朕无碍,只是一时心绪难平。”承安帝叹道。 朝中的老臣陪他经历过风风雨雨,他总想让爱卿们都得到善终,但他终究食言了。 看着爱卿们关切的眼神,承安帝突然释然了。 他这一辈子总的来说相当平顺,就连当初最难的时候都没饿死,反倒被媳妇儿捡了回去。可能上天见他磨难太少,就让他的劫全应在了儿子身上。 第一劫就是早夭的承正,那是媳妇儿给他生的嫡长子,可惜这个孩子太过聪慧,他没能留住。承安帝一直觉得是他取的名字的问题,承天之正,怪他当皇帝太晚,没能让承正生成皇子。 第二劫就是继承人了,天知道承安帝被那些蠢货儿子气过多少次。那么多儿子,没有一个机灵的,最后居然还被钻了空子,被骗着把皇位交给了这么一个又毒又蠢的玩意儿。 但上天还是优待他的,特地派遣仙女向他透露未来。就是吧,仙女说话忒不爽快,说晏缪帝说那么多,就是不透露成祖更多的信息,愣让人搁这儿伤心气愤了。 【屁个美好的未来,晏缪帝和四寇高兴了,百姓们就高兴不起来了。 新庆之殇后,终于没有人拦着晏缪帝盖新房子了,于是晏缪帝便开始了他作死的第二步——增收赋税和徭役。 没钱盖房怎么办?增收赋税;没人盖房怎么办?增添徭役。赋税和徭役是老百姓头上的两座大山,时常压得百姓们喘不过气来。 京城中敢于反对皇帝的人都死光了,地方的军队又被皇帝心腹接管,不听皇帝的话就要死,江南的官员能怎么办,只能尽心尽力地为皇帝盖房子。】 有不少百姓伤心地哭起来,更是有很多人开始挖坑往地里藏粮食。 可是藏粮食有什么用?家中的粮食本就堪堪够吃,藏多了会提前被饿死,藏少了根本不管用。 粮食能藏,但徭役呢?逃得了吗?汉子能逃,但家里的女人和孩子呢?要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4952|166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道官府征不到人的时候哪管什么性别年纪,只要能走,一律征走。反正不用管饭,饿死再换下一批。 【皇帝的新房子要前所未有的大、要前所未有的漂亮,于是赋税越收越多,徭役越来越重。 第一年还好,只有徭役负担重。赋税的话,富商和豪族家底不少,晏缪帝放在地方的心腹带着军队去抢劫一圈就能得到很多好东西,从指甲缝里漏点儿就够填补不少盖房的资金空缺。 第二年就不行了,富户和豪族早都被抢光了,征收的赋税就实打实落在了百姓身上,于是家家户户无余粮。 老百姓们就像弹簧,被压迫到极致就会反弹,就像前朝末年那样,晏朝出现了层出不穷的农民起义。】 殷辛叹为观止,晏缪帝可真是个神人,官僚、豪强、商人、农民全让他得罪了个遍,再加上“千里送人头”那个可能对应的外族入侵,也无怪亡国的速度比胡亥还快。 一辈子没有修建新宫殿、注重轻徭薄赋与民生息的承安帝不理解,他像怀疑成祖那样怀疑起晏缪帝的血脉,子不肖父但也不至于完全相反吧? 他知道这样的猜测很没道理,十九那个孽障的长相和他有三五分相似,又是建朝后于禁宫中出生,是他亲子无疑了。 但承安帝被天幕搞得心神不宁,总忍不住疑神疑鬼。 其实有这样心思的不止承安帝一个人,很多朝臣也有此疑惑,比如杨执。 擅自揣度皇子的血脉乃是大不敬,但杨执忍不住啊,这父子俩除了长相没一点相似之处。也亏得承安帝是个孤儿,没有兄弟叔伯甥舅,不然这些皇亲贵戚都要被他怀疑一遍。 杨执最后想到了一个再绝妙不过的理由,那就是缪帝的身体的确为陛下之子,但魂魄却是被前朝末帝夺舍了。 杨执越想越有道理,气得面红耳赤。 承安帝担忧地对杨执说:“爱卿不必如此气恼,那个孽子不会再有机会做出此等虐民之事了。” 杨执回过神来,知道承安帝误会了,但他没解释,只是低低应了一声,并感谢承安帝关怀。 【当时的农民起义被朝廷称为乱民暴动或者流民作乱,生在大晏建国后的晏缪帝听说过,但没见过。 再者,朝廷不负责解决农民起义的根本原因,只负责镇压农民起义,晏缪帝又不用亲临现场,只需派出他的得力战将,大将军薛同方。 薛同方人品很差,作战能力也就那样,当初能杀害那么多大臣全靠兵力碾压。但他这样的对付无组织无纪律武器不足的中小型起义农民已经足够了。 毕竟高祖攒的家底挺厚,朝廷军队战斗力不错,武器精良,军粮充足,一路那叫一个势如破竹。】 周范多没忍住掏了掏耳朵,他听到了什么?薛大将军? 也是,天幕好像是说薛同方被任命为大将军来着,只是刚才光顾着安慰陛下,一时疏忽了。 周范多要气炸了,他都没当上呢,薛同方他凭什么啊?那可是大将军!晏缪帝怎么想的? 大将军一职向来非武德充沛、德高望重者不可得,自八年前镇国公逝世,大将军便成了虚设,虽有陛下顺水推舟节制兵权之意,但更多在于朝中没一个像镇国公那样负重的武将了。 承安帝突然有点诡异的欣慰,原来军队在晏缪帝手中除了对付朝臣还能镇压民乱啊。虽然镇压民乱也不是什么好差事,等好歹把军队用在了正途上。 承安帝倒没有后悔给晏缪帝军权,他只是后悔将皇位传给晏缪帝。因为军权不是给晏缪帝的,而是给皇位继承人的,不论下一任皇帝是谁,承安帝都会在临终前为他铺好路。 只是晏缪帝显然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帝,连守成都做不到,白费了承安帝的一片苦心。 殷辛哀叹,他想过咸鱼日子怎么就那么难?那么多农民起义,他的藩国必然也会受到影响,他肯定要劳心劳力保住藩国的良好生态——殷辛不敢往下想了,越想越阔怕——那个大冤种成祖不会真的是他吧? 不,不,不,不!打住,打住! 脑子不要转这么快,该宕机就宕机,不能自己吓自己。 9. 第 9 章 【在薛同方镇压农民起义的时候,京中其余三寇也没闲着,大家刻板印象中的奸官奸宦是什么样子他们就是什么样子。我就不重点讲了,毕竟我们这一期的主题是晏高祖统治后期的继承人之争。 其实已经跑题了,但十五子夺嫡一点也不波澜壮阔,单讲他们内容有点少,而且我觉得着实不必要为晏缪帝单开一期,他不配。所以干脆放一起来讲,反正晏缪帝是继承人之争的胜利者,也是主题的延伸嘛。 接下来我们来讲晏缪帝的究极骚操作——御驾亲征千里送人头。这个骚操作的总策划是何敏才和解远,也少不了邓奉的搬弄口舌。当然,归根结底还是晏缪帝的锅,就没一个可以与之媲美的皇帝。】 殷辛暗中叹气,他的那些皇兄们真是太不争气了。看看人家清朝的九子夺嫡,那操作一套一套的,小说、电视剧等衍生品数不胜数,到大晏十五子夺嫡除了皇兄们犯蠢竟然没什么好说的了,忒丢人。 承安帝也觉得很丢人。刚刚侍卫来报,天幕覆盖范围极广,至少京城周边百姓全能看到,不出预料的话,大晏境内所有百姓都能看到天幕,这也就意味着皇家的蠢事已经传入了千家万户。 承安帝当然可以下令禁止所有人观看天幕,但那样做岂不是成了暴君?况且堵不如疏,天幕又如何,只要老百姓们能活得下去,又没人领头的话,没人愿意冒着掉脑袋的危险造反,怕就怕有心人利用天幕煽动纠集民力趁机作乱。 承安帝对此并不是很担心,晏缪帝在把朝中文武大臣几乎都杀光的时候还能派军队有效镇压民乱,他再差都差不过那个糟心东西吧? 其实还有更简便的方法,只待天幕讲到成祖,一切民乱皆可解。但子不语怪力乱神,天幕立场尚未知,绝不能将希望放在天幕上。 【历史真的很有趣,遍览史书,我们可以发现有些足以影响历史进程的大事往往不是精心设计而成的,而是出于无数奇妙的巧合碰撞。 新庆二年秋,薛妃生下皇十二子,被晏缪帝晋升为贵妃,掌凤印,统领六宫,成了后宫名副其实的第一人。据邓奉所言,缪帝似乎动了封薛贵妃为皇后的念头。 插句题外话,当时晏缪帝还不到二十五岁,单看他这开枝散叶的能力,就能看出他为赶超高祖有多努力了,真是各方各面都不能落下啊。 皇帝有意立薛贵妃为后的消息传到何敏才和解远耳朵里,两个人都相当不痛快。他们本就看不上薛同方那个舌灿莲花的莽夫,薛妃晋升贵妃已经让他们低了薛同方一头,如果让薛贵妃被封为皇后那还得了?】 承安帝颇为恼怒,邓奉此人真是张狂,身为皇帝的贴身太监,竟然连“勿泄禁中语”都不懂。 当然,承安帝最生气的还是晏缪帝,前朝后宫联系紧密也就算了,他竟然连个太监都管不住,如此上行下效,宫里还有什么秘密可言吗? 更令承安帝气愤的是,晏缪帝竟然想在子女数量方面超过他。绵延子嗣无错,但晏缪帝将大晏搞得一塌糊涂,竟然还有脸标榜效仿他? 殷辛咋舌,十九皇子可真牛掰,现在她还一个孩子都没有,也就是说不到十年间,他就有了十二个儿子,再加上没被提到的女儿,天呐!好一头优秀的种马。 周克礼嫌恶地皱眉,士人最忌讳外戚与宦官掌权,晏缪帝的行为令他相当恼火。 外戚掌权实乃国家之悲哀,一身荣耀全系于后宫女子之身,非长久之治也。晏缪帝重用外戚和宦官何等荒谬?也无怪乎他只用短短两年就把大晏搞得风雨飘摇。 【何敏才和解远贪财不假,但一点也不傻,尤其在这种涉及自身利益的事上,脑瓜子更是转得嘎嘎快。这俩人一个掌管政务的左相,一个掌管军务的右相,给薛同方找点儿麻烦很轻松。 但二人深知打蛇不死,反受其害,一开始就没想小打小闹,只想搞个大的,比如卸了薛同方的军权。这样一来,哪怕薛氏成为皇后,薛同方也骑不到他们头上了。 皇后又如何?前一个皇后还是定北侯杨执的侄女呢,不还是被赐自尽了吗?杨家也几乎死绝了。所以呀,没有权力只一个承恩公的空头爵位就什么都不是。】 杨执:…… 杨家的事刚不是说过了吗?怎么还带回旋镖的? 不过杨执想得开,他杨家现在好生生的,侄女得了封赏,儿子也会有个好前程,还有什么值得计较的呢? 只是四寇不除,他心难安。 杨执看了周范多一眼,天幕说他家遭了惨事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这老家伙肯定没脸和他抢了,他必手刃薛同方。 莫名被看的周范多:?不是被天幕刺激出问题了吧? 【何敏才和解远就走了邓奉的路子,希望他能在缪帝面前多说一说薛同方的坏话,邓奉在重金攻势下接了这一差事。邓奉不愧是从小就伺候晏缪帝的太监,一出手就拿捏住了缪帝。 他也没做什么,只是隔三差五地感慨薛大将军劳苦功高,偶尔又流露出对其功高震主的担忧。这挑拨手段极为粗糙,但由于被挑拨的人是晏缪帝,又不可谓不高明。】 杨执忍不住怒哼,晏缪帝?此獠心胸狭隘,和陛下无丝毫相似之处,必是前朝末帝转世,只为报复陛下灭前朝社稷。 只要一想到晏缪帝差点成功颠覆大晏江山,杨执就压抑不住怒火。这一寸寸土地都是他们跟着陛下出生入死打下来的,晏缪帝他凭什么?! 周克礼也感慨晏缪帝如此不肖其父。 当年家族为叛军所灭后,他怀揣着国恨家仇前去投奔前朝宗室,阴差阳错才到陛下麾下效力。后来这事儿不知怎么的就传了出去,越传越不对劲,甚至有说他是奸细,应斩杀以儆效尤。 但陛下信他。 得遇如此明公,乃天赐之幸也。 【晏缪帝这个人很矛盾,从心理学角度分析,他不在乎名声,不在乎江山社稷,甚至不在乎享受——据史料记载,虽然他登基没多久就大肆修建行宫,但他的生活真不比大多数皇帝奢靡,他甚至没有于民间大选秀女——他只在乎万人之上那种飘飘欲仙的感受。 晏缪帝之所以大肆提拔何、解、薛三人,就是因为他们出身低微,于朝中毫无根基,只能依靠他。所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4953|166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当他意识到他一手提拔起来的薛同方会噬主后,君臣离心已成定局。】 承安帝冷笑,说白了那个该死的孽障还不是贪恋皇位?空有居皇位之心,无有担社稷之责,更无识人之能,大晏江山没有毁在他手中也是侥幸。 承安帝只觉得现在一时一刻都是煎熬,天幕何时能讲到成祖的相关内容?哪怕不揭晓成祖的身份,简单介绍一下其事迹振奋人心也可以啊! 殷辛对晏缪帝一个大写的“服”字,世间少有不在乎名声的,晏缪帝能不为名声所动,也是一种本事,只不过没把这种本事用在正道上。 不得不说,晏缪帝好奇葩啊,昏君都昏得如此与众不同。说他不爱美色,但重用的基本都是外戚,还生了那么多孩子;说他不爱美色,却没大肆选秀。可能正因为他这种奇葩,才让他杀遍满朝文武后还能坐稳皇位吧? 如果当上皇帝后能随心所欲的话,他前世就不会那么累了。 受国之垢,是谓社稷主;受国不祥,是为天下王[1]。 当皇帝不难,但当好皇帝太难了。 【恰在此时,边境传来急报,戎狄大规模寇边,短短十日内,大晏连失七城。若再不进行阻击,京城危在旦夕。 如果晏缪帝没有对薛同方起疑,镇压民乱有功的薛大将军自然是抵抗戎狄的第一人选。奈何在这个紧要当口,薛同方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失去了晏缪帝大部分信任。 何敏才和解远只觉得庆幸,但凡他们棋差一招,薛同方又要立下驱除夷寇的巨大贡献了。 是的,他们不认为戎狄有多大的危害。戎狄年年骚扰边境,还不是每次都被打回去了?今年只是戎狄来势汹汹,大半的兵力都在镇压民乱上,朝廷没有做好准备罢了。】 承安帝脸色变得更难看了,他还以为薛同方轻松镇压民乱到底还有些本事,原是调动了北方边军吗? 何其荒谬!何其荒谬啊! 边军都是在与戎狄的战斗中一刀一枪厮杀磨练出来的,调用边军去镇压民乱,那不是存心留了空子等戎狄钻吗? 身为右相,孟映泽这些年和戎狄打了不少交道,那群不尊教化的蛮夷就像潜伏在大晏周边的一匹饿狼,年年扰边,但凡大晏掉以轻心,戎狄就会狠狠咬上一口。 孟映泽不信晏缪帝没有对边军将领下手,若非如此,薛同方怎会服众当上大将军?只要有一个曾经为了大将军一职打出狗脑子的武将在,薛同方这个大将军就不会当得如此顺利。 戎狄连下七城,可见并非小打小闹,如若大晏在之后的作战中流露出颓势,中原就危险了。 殷辛对何敏才和解远的钝感力表示敬服,不是,他们哪儿来的底气呀? 镇压民乱靠的是啃老底,但北方边军抵御戎狄并没什么老底可啃。 相反,朝中乌烟瘴气一片,掌管军务和军权的都是四寇,他就不信军队还能保持饭票皇帝爹在位时期的精良,至少军粮和军备都会差上很大一截。 这样不费心思养出的军队镇压一下没什么战斗力的农民起义还行,对上戎狄就等着完蛋吧。 10. 第 10 章 【巧了不是?晏缪帝也是这么想的,区区蛮夷能奈我何?尽管他又蠢又作,但别忘了,人家心怀大志。 除了房子要比高祖的巍峨漂亮之外,还要有一些拿得出手的功绩。新房子已经有了,功绩这不也送上门儿来了?晏缪帝大手一挥,表示他要御驾亲征。】 承安帝要被晏缪帝这个蠢货气死了,还新房子,命都要没了盖什么新房子?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哪有皇帝一拍脑袋就御驾亲征的?都不用经过朝议讨论的吗? 瞧他被气的,都忘了晏缪帝的朝廷里简直是群魔乱舞,根本不顶一点用。 承安帝刚想再踹十九皇子几脚出出气,才想起那个糟心东西已经被抬了下去,只能狠狠跺了跺脚发泄火气。 承安帝难以理解几年后的自己,他到底为什么会把皇位传给这种蠢货?晏缪帝得有多会演戏才能骗过满朝文武?骗过一个人也就罢了,竟然能骗过所有人,难道是有妖魅蒙了满朝文武的眼睛? 简直令人费解。 【这可吓坏了何敏才和解远,两人只是不想让薛同方获得平定戎狄的功绩,可没想着把皇帝往战场上送。 最不愿意让晏缪帝御驾亲征的要数邓奉了,其他人还有机会留在京城,但他作为贴身太监肯定要紧跟皇帝的步伐,皇帝去哪儿他去哪儿,皇帝亲征他也要跟着去战场。 如果他们能让晏缪帝打消这个离谱的念头,如今我们就不会在史书上看到晏缪帝千里送人头这一年度大戏了。】 周克礼摇头,好一个固执的皇帝。他原以为晏缪帝会听亲近之人的劝告,哪知他是平等地厌恶一切逆耳的言语,管它忠言佞言。 孟映泽捻了捻胡子,他还以为是何敏才和解远两个佞幸为了打压薛同方撺掇着晏缪帝御驾亲征呢,结果居然是晏缪帝失了智。 不对,不对,也不能说是失了智,他是从头到尾都没有智慧呀! 哪个神智清醒的皇帝会屠杀满朝文武呢?关键还有一堆糊涂蛋和捡漏的跟着他,偏让他把这震撼古今的奇事给办成了。 【缪帝说不听劝就是不听劝,那是铁了心地要御驾亲征、扬名立万,最好一举歼灭戎狄、开疆拓土,超越武勋赫赫的晏高祖。 何敏才和解远也顾不上和薛同方较劲儿了,赶紧劝晏缪帝把都留在南方的薛大将军召回,等薛大将军回来再出发。 这个谏言很好,晏缪帝采纳了一半。他下令薛同方率军驰援北方,然而御驾先行出发。 这就是一道小学或者初中数学题,甲在前面慢慢走,乙在后面快快追,请问,在甲到达目的地之前,乙能追上甲吗? 历史给出了我们答案,乙没有追上甲。】 要被超越的晏高祖·承安帝·本祖:采纳一半谏言……罢了罢了,他已经没有骂人的力气了。 殷辛忍不住笑了笑,既为雄心勃勃到可笑的晏缪帝,又为这过于形象的数学题。 晏缪帝这水平还想超越一手创建大晏的开国之君?不要登月碰瓷了好吗? 他饭票皇帝爹从货郎到皇帝,堪称一代传奇,这经历也只有那个乞丐皇帝能比得上了吧? 晏缪帝有什么?超高的演技吗?真是只有叫错的名字,没有取错的外号,晏缪帝不愧为演技帝,除了演技没有一点别的技能。 【我们华夏民族的老祖宗啊,对胜利总是一提而过,对失败却要大书特书。史书上对这场战争的记载很详细,详细到晏缪帝的死因都是写实的。 《晏史》记载,新庆二年冬月,帝御驾亲征,遇伏,万箭穿心而亡。 我一直以为史书记载夸张了些,戎狄哪里来的那么多箭?但去年考古学家于幽州北部发现一古战场,地上散落着许多箭镞,经研究,那就是晏缪帝身亡之地。】 殷辛:等等,他听到了什么东西? 艳史?燕矢? 对不起,是他太过污浊了。 大晏这个国号起的真是,嗯,挺好。 海晏河清,怎么会不好呢? 不好的是缪帝,果然论嘲讽还得看后世,千里送人头,这人头礼轻情意重,送得痛快又利落,不带一丝掺假的。 “嘶——”杨执倒吸一口凉气,万箭穿心呐,缪帝真了不得。 周范多也觉得匪夷所思,除了那个掉到厕所里淹死的皇帝,缪帝这个死法也算是独一份了吧。 【晏缪帝这个人啊,才大志疏、眼高手低,不听经验老道的军卒所言,带着五万大军竟然被人调虎离山包了饺子。 薛同方赶到时,晏缪帝已经中箭身亡,倒是邓奉逃过一劫,但薛同方没饶了他,将其枭首为缪帝陪葬。】 “好一个缪帝,好一个邓奉。”承安帝怒急反笑。 这主仆二人何尝不是笑话呢?尤其是缪帝,堂堂一个皇帝,竟然能在五万大军的保护下被人近身。 御驾亲征重的是“征”而不是“亲”,缪帝把保护的军队支走难道是想身先士卒吗?如若这样,他倒也实现了他的目标,身先士卒,马革裹尸。 若缪帝是个将军,战死沙场当真英勇,但他是个皇帝啊!这种英勇变成了可笑。 更令人发笑的是,邓奉身为缪帝的贴身太监,在缪帝乱箭穿心而亡后竟然能活下来,谁能不夸缪帝一句“御下有道”“主仆情深”呢? 【薛同方此人真的很难评,要不是他为缪帝报仇死在战场上,我都以为他是故意来晚的。 要不然时间怎么会卡的刚刚好,早半个时辰晏缪帝就死不了,晚半个时辰晏缪帝的头盖骨就会被戎狄首领做成酒碗当纪念品了。 显然写史书的老祖宗们也是这么想的,那将信将疑的小味儿都从字里行间冒出来了。】 “头盖骨被做成酒碗?!太可怕了!”二十皇子低声惊呼。 尽管二十皇子声音很小,但祭坛处太安静了,离得近的人都听到了,包括承安帝。 承安帝心里正窝火,二十皇子算是撞到了枪口上,他训斥道:“戎狄人的习俗而已,上书房没教过你们吗?” “没,没教过……”二十皇子吓得都要哭了,向殷辛发出了求救的信号。 殷辛其实挺想见死不救的,但承安帝显然注意到二十皇子的视线,点名问道:“二十一,你来说。” 殷辛拱手垂眸回答道:“回父皇,儿臣确实没学过。” “没别的了?”承安帝皱眉,这俩儿子怎么回事,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4954|166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比一个寡言,一个比一个不争气。 他又看向其他儿子,生气地发现他的视线到哪个儿子身上,哪个儿子就浑身绷紧了,那大好头颅恨不得埋到地里,还不如二十一呢。 发觉承安帝的目光又落他身上的殷辛:? 【缪帝死了,邓奉和薛同方也死了,四寇还剩其二。寇之所以为寇,是因为百官视之为仇,百姓视之为敌,何敏才和解远的结局显然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们死在玉面将军杨柏松的刀下,倒也死的有些价值。杨将军最想杀的薛同方死在戎狄人手中,死无葬身之地,杨将军想开棺戮尸都找不到尸体,只能杀一杀何敏才和解远,就当报仇雪恨了。】 杨执眼中满是惊喜,真不愧是他儿子。 他早就磨刀霍霍向薛同方了,他儿子杀不了的,让他来杀。薛同方死在戎狄人手中也算死得其所,死在他手中也不冤。 不过话说回来,他儿子长得普普通通,不看肤色的话,勉强算得上是清秀,要加上肤色的话,那就是一个普通军汉,哪里称得上“玉面”? 听到四寇全死光的老百姓们纷纷鼓掌欢呼,天底下的坏人都死干净才好啊!就是因为那群坏官贪官的存在,他们时常过不了安稳日子。 万一再来个天灾,除了背井离乡当流民还有什么出路?只是这出路不一定是生路还是死路呢。 “玉面将军真是个大好人,他一定长得很好看吧?” “玉面玉面,长得不好看能叫玉面?” “他可真是人美心善啊!” “啥呀,你们没听天上的仙女说他是为了报仇?再漂亮也是个罗刹!” “你别犟,杀坏官的肯定是个好人!” “……” 【晏缪帝和四寇死了,但故事还没结束。 戎狄南侵、民怨沸腾,晏高祖所做的一切似乎被一键清零了,但当时的局面比前朝末年还要棘手。 这时候我们的元启大帝晏成祖从他的封地走了出来,一鸣惊人,震撼了整个世界。 本期视频到这里就结束啦,欢迎观看下期视频《晏成祖信手揽山河》。 我真是正经不过一分钟,嘿嘿嘿下期见。】 承安帝听到“成祖”二字终于精神了起来:“信手揽山河,好大的气魄!”幸好他还有个好儿子。 “是啊!这等气魄才当得上陛下之子!”杨执高声赞叹。 晏缪帝那种被前朝末帝附身的家伙怎么能算得上是陛下的继承人呢? 承安帝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是哪里不太对呢? 是了,岁数!这岁数对不上啊! 承安帝一直以为晏成祖是他的幼子,但他还能在位八年,晏缪帝满打满算也就在位两年,那么问题来了,成祖还会是他的幼子吗? 承安帝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去,所以成祖应当不会是哪个有能为的脑袋一抽冒了他儿子之名的殷氏之人吧? 不,不是应当不会,是一定不会! 殷辛也想知道成祖到底是谁,想得心痒难耐。 他已经问过漫天神佛了,那个冤种成祖不是他。 至于怎么问的?嘿嘿嘿,不可说。 11. 第 11 章 一段激昂悦动的音乐过后,天幕上的人像消失不见,又恢复了最开始时一片灰蒙蒙的样子。 所有人心中隐隐有种预感,天幕将于一个月后辰时正准时出现。这种预感玄之又玄,令人心生震撼。 “实乃神迹!上天之所赐也!”承安帝感叹。 连信奉唯物主义的殷辛都有一丝动摇,天幕到底是什么东西?是神仙还是系统的杰作? 想到系统,殷辛就想骂人。 他前世绑定了个基建系统,系统承诺他完成所有任务后就能回到现世,结果回是回了,但他还没待三个月就又穿了。 穿就穿吧,系统失联也没关系,他靠自己能活的很好,但谁能解释解释天幕是怎么回事? 在殷辛暗戳戳怀疑世界的时候,承安帝令群臣列队,将剩下的祭文燃烧殆尽,完成了整场祭天仪式。 听天命,尽人事。 天已经祭拜完毕,应当尽人事了。 “回吧。”承安帝道,有些事需回京细细琢磨。 殷辛高兴地站起来,可算结束了,再跪下去他的膝盖都要青了。 二十皇子亲亲热热地贴了上来:“二十一弟,你觉得成祖是我们哪个兄弟呀?” 殷辛打着哈欠回答道:“不知道,天幕没说,一切皆有可能。”万一有另一个穿越者呢? “天幕提到的那十五位皇兄应当不是,”想到兄弟中竟有人敢行巫蛊之术,二十皇子心有戚戚,“尤其是十皇兄,安得有命在,柳妃怕是要疯魔了。” “那是他活该,害人终害己,何况哪怕没有天幕他也成不了事。”二十二皇子突然从背后冒出来,把二十皇子吓得一哆嗦。 殷辛安抚地拍了拍二十皇子的手臂,道:“二十二弟不要吓唬二十哥。” 二十二皇子撇嘴:“我哪有吓他,是他胆子太小了。” 殷辛不语,一双眸子紧盯二十二皇子的眼睛。 二十二皇子被殷辛看得发怵:“二十一哥不要生气,我以后不吓唬他了还不成吗?” 二十皇子感激地看向殷辛:“二十一弟真好。” 二十二皇子翻了个白眼,向来都是哥哥护着弟弟,到二十皇兄和二十一哥这里反着来了,明明他才是二十一哥细心呵护的弟弟。 “希望柳妃不要拿母亲出气。”二十皇子忧心忡忡。 柳妃是承安帝身边的老人了,这些年在后宫作威作福,哪个后妃没在她那儿受到委屈?尤其是那些生过孩子但失了宠爱的,基本都是柳妃的出气筒,比如二十皇子的生母许嫔。 “放心,她没机会了。”殷辛道。 十皇子这次犯的事儿大了,承安帝心胸再宽广,都不会轻饶了他。柳妃看清现状安分些还好,如若不能,就是被迁入清净宫的命,清净宫就是通俗意义上的冷宫。 殷辛没说原因,但二十皇子毫不怀疑地相信了:“那就好。” “柳妃真会得到报应吗?”二十二皇子也很惊喜,显然他生母也是柳妃的受害者。 “八哥还在呢,你小声点。”二十皇子劝道。 二十二皇子不以为意,但还是放低了声音:“八哥才不会管柳妃呢,世俗的一切都是他得道的障碍。” 二十皇子嘀咕道:“柳妃总归是他母亲。” 二十二皇子翻了个白眼:“懂不懂什么是世外之人?就柳妃对八哥那态度,除非八哥是成祖,不会有人逼着他孝顺生母的。” “……万一呢?”二十皇子弱弱问道。 二十皇子和二十二皇子对视一眼,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恐。 在旁边看戏的殷辛看了好大一会儿戏,才悠悠出声:“放心吧,除非八哥被夺舍,成祖一定不是他。” 殷辛一语双关。 二十皇子和二十二皇子齐齐松了一口气。八哥很好,但柳妃着实令人敬谢不敏。 殷辛挑眉微笑,他这世的兄弟真的好单纯啊,让他都不大好意思欺负了呢。 说笑之间,已经行至祭天山底,几人的内侍各自上前将自己的主子扶上了马车。 二十二皇子蹦蹦哒哒进了马车,掀开帘子冲殷辛摆手:“二十一哥,明天上书房见!” “你!你!”二十皇子气急了,怪不得二十二今天这么反常地和他聊天,原来是要跟他抢二十一弟。 殷辛似乎没发现这兄弟俩之间的官司,只回道:“明天见。” 二十二皇子得意地冲二十皇子挑挑眉,才放下了马车帘子。 二十皇子都快被气哭了。 “二十哥,你怎么还不走?不是要和我坐一辆马车吗?”殷辛目含笑意,向二十皇子伸出手,邀请道。 虽然二十二弟也很可爱,但相较而言,从小就在他身边晃荡的二十哥更值得精心呵护。许嫔也是好本事,竟然能养出这般性格的皇子。 二十皇子惊喜极了,跟在殷辛身后上了马车还抑制不住眉间的喜悦。 殷辛还没封王,马车的规格不高,但坐下殷辛和二十皇子绰绰有余,二人的贴身内侍上来后也不显局促。 “王平,你怎么了,脸色这么白?”二十皇子这才注意到一直跟随他的内侍。 殷辛趁着车队还未出发抿了口茶,闻言不由笑道:“怕是被吓的,你们主仆两个的性子莫不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回两位殿下的话,奴婢这是遭了无妄之灾,那造孽的邓奉解了匹马要逃跑,没看路差点就撞到我身上了。”王平心有余悸。 “竟有此事?!”二十皇子一阵后怕,“幸好你没事。” “有殿下这句话,奴婢也不枉此生了。”王平感动得泪眼朦胧。 何四喜嫌弃的偏过头去,从暗格取出一早准备好的点心,让两位殿下垫垫肚子。 殷辛拈起一块点心,等对面的主仆二人稳定好情绪,慢悠悠地提醒道:“宫里怕是要乱一阵儿了,记得提醒许嫔娘娘少出门。” 和二十皇子混得久了,殷辛对许嫔也有些许了解,这位就是只麻雀成精,哪里有热闹,哪里就有她的身影,二十皇子爱说八卦的性子就是从她那儿遗传来的。 二十皇子连连点头,把殷辛的话放在了心上。照他以往的经验,听二十一弟的准没有错。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才听到了出发的号角,此时太阳已经西斜,好在祭坛就在京郊,不过半个时辰的路程。 告别依依不舍的二十皇子后,殷辛才带着何四喜回了云闲宫。云闲宫哪里都好,就是位置有点偏,从皇宫中轴线到云闲宫要走好长一段路。 云闲宫曾经是殷辛这世的母亲的居所,她曾经短暂地受宠过一段时间,被册封为婕妤。 皇帝的宠爱来的快去的也快,不久她就失宠了,便被打发到了偏僻的云闲宫。 云闲云闲,偏他母亲姓云,这名字也够讽刺的。 不太巧的是,云婕妤怀孕了。 女子怀孕的时候正脆弱,云婕妤又是清高容易钻牛角尖的性子,不出意外地得了产后抑郁,殷辛还没学会说话她就去了。 承安帝孩子太多,也不差殷辛这一个。承安帝吩咐大太监为他配齐了乳母、宫女、内侍后便不再多管。殷辛又不是真正的小孩子,到底顺顺利利地在云闲宫长大了。 殷辛从小就许下宏愿,想要混吃等死一辈子。但好歹当过半辈子皇帝,殷辛还是有些职业病在身上的,比如将主动权掌握在手中,保证自己进退皆宜。 然后殷辛发现,他为逍遥自在生活做的那些准备似乎没什么用,他这世十几个兄长还没有前世几个皇兄夺嫡闹出的动静大,所以殷辛就暂时安心躺平了。 殷辛对下一任皇帝的要求不高,比承安帝还低,不用开拓,甚至不用守成,只要垂拱而治、萧规曹随即可。 没有暴露本性的晏缪帝简直是殷辛的理想型皇帝,但天幕让殷辛发现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一个人能闯出多大的祸呢? 晏缪帝给殷辛上了好大一节课。 “主子,手底下人的资料都在这里了。”何四喜呈上一个带锁的匣子,面上难掩激动。 在自己的地盘,殷辛放松了许多,不必维持在外的人设。 “瞎激动什么,还未尘埃落定呢。” 话落,殷辛忍不住笑了。他以为他隐藏得完美,想不到兄弟里边竟然有比他更能藏的。 十九哥啊十九哥,你可是把我坑惨了。 “殿下说的是。”何四喜收敛了脸上的激动,恭敬地行了一礼。 “行了,别在这儿糊弄我了,去做别的事吧。”殷辛道。 罢了罢了,天与弗取,反受其咎,做两手准备便是。 第一手准备便是匣子里的那些东西了,第二手准备么,当然是向漫天神佛许愿喽。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除了日常到上书房学习外,殷辛把所有能想到的神仙都拜了一遍,也没求别的,他只许了一个愿——愿上天再赐一个穿越者。 殷辛许的愿灵不灵不大好说,他自己说的话倒是挺灵验的——宫里乱了一阵子,且许嫔不听劝告出去吃瓜时受了伤。 这场宫乱很简单,承安帝下达对十皇子的处置后,柳妃的困兽挣扎罢了。 承安帝回宫后处理的第一件事就是天幕提到的那些不省心的儿子。 六、九、十一、十二、十五、十八这六个单纯能力不足的,承安帝理都没理。 其他让承安帝在全天下失了脸面的皇子各有不同程度的惩处,如禁足、降爵、削俸、另择贫瘠之地为藩国等。 像是隐瞒银矿的二皇子和养私兵试图兵谏的十四皇子情节比较严重,不仅被被狠狠揍了一顿,亲王爵也被削成了镇国将军。 最严重一档的当属闲着没事玩巫蛊的十皇子和会把大晏江山糟蹋完的十九皇子,承安帝都没让他们活过夜。 时隔多年,向来以温和示人的帝王再一次露出了他锋利的爪牙。 许多人,尤其是大晏建国后入朝的那些臣子,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们的陛下不是锦绣堆里养出的太平皇帝,而是一刀一血杀出来的铁血帝王。 承安帝念在十皇子和十九皇子是他儿子的份上给他们留了具全尸,但对四寇就没这么心慈手软了。 天幕虽没提到何敏才、解远和薛同方的具体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4955|166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份,但百姓的目光是雪亮的,这年头租房子都要取得邻居同意,谁还不知道左邻右舍都叫什么名字?所以几人很快被扒出来交给了京兆尹。 四人很快在菜市口被处以极刑,其中杨执很光荣地担任了薛同方的行刑官,为没有“自己全家”报了仇。 这是震慑,也是杀鸡儆猴。 承安帝清楚地知道四寇还不是四寇,他们还没来得及做任何恶事。 但那又如何? 不杀了他们,难道留着几人在眼前晃悠恶心人吗? 若不是天幕说四寇把满朝文武杀了个遍,承安帝还不敢干脆利落地将他们杀掉,就怕引得朝中人心惶惶。 毕竟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天幕以后要是透露出谁犯了些事,他难道还能像缪帝那个糟心东西一样把人全杀了不成? 所以啊,四寇也算恶有恶报了。如若天幕中的他们给文武百官留个活路,这几人兴许就不用死了。 不,准确来说应当是三寇,邓奉无论如何都留不下一条小命。 视线再回到后宫。 十九皇子的母亲听闻儿子被赐死后便干脆利落地自尽了;十皇子的母亲柳妃却疯了。 这个是个大新闻,许多在柳妃那里吃过亏、受过搓磨的嫔妃都争先恐后前去凑热闹、看笑话。 能把自己混成后宫公敌,柳妃活到这份上也够了。 二十皇子的母亲许嫔自然是冲在看热闹前线的第一人,二十皇子根本劝不住她。 看热闹看一遍还不够,许嫔每天都冲在看笑话的第一线,终于被柳妃用簪子刺伤了手。 据二十皇子转述,柳妃本来是冲许嫔的脸去的,紧要关头许嫔用手护住了脸,这才侥幸没有毁容。 殷辛听得一脸无语,他饭票皇帝的后宫似乎也挺和平的,柳妃这种炮灰反派都能活这么长时间,还有宫斗闹剧,在《嬛嬛传》里估计都活不过一集。 许嫔的受伤也不是没有效果,几天后,不管柳妃真疯假疯,承安帝都不准备容忍她了,几天后传出消息,柳妃忧思而亡。 “你确定是忧思而亡?”殷辛问道。 何四喜:“奴婢打听到的就是这样。” “我知道了。”殷辛轻敲桌面若有所思。 他饭票皇帝爹也是个老阴阳人了,忧思而亡,思念那个搞巫蛊把自己作死的十皇兄吗?他父皇到底给八皇兄留了些许体面,不然柳妃肯定会被褫夺封号,以庶人之礼下葬。 前朝后宫的骚乱暂且告一段落,一月之期很快到来。 几日前,承安帝下诏,命令四品以上京官及诸皇子于当天辰时,在太和殿外共赏天幕。 无怪承安帝如此郑重,哪怕几经讨论,他们已经基本确认天幕中的女子并不是什么仙人,而是后世之人,但不妨碍他们相信天幕是件神器。 经查实,天幕笼罩范围并不是以疆域,而是以人心。 普天之下,凡承认己身为大晏子民的人哪怕地处天涯海角,均能看到天幕;反之,不将自己视为大晏子民的人,哪怕地处京都也看不到天幕。 这一月内,朝廷发现了不少别国派来的探子,让承安帝龙心大悦,更信赖天幕了。 殷辛不知道承安帝的心路历程,但看他饭票皇帝如此重视,也不敢耽误时间,提前了足足半个时辰到了指定地点。 殷辛以为他到的还算早,没想到人基本已经来齐了,连承安帝都已经到了。 殷辛暗道一声糟糕,无奈上前向承安帝行礼。 好在承安帝无心计较这些,只点了点头让他归位,殷辛便按次序站在了二十皇子身后。 等待的时间是焦虑的,承安帝在场,皇子们也不敢交头接耳,简直无聊透了。 所有人都站定后又过了大约一刻钟,天幕才停止了单纯的五彩色块变化,画面中央终于出现了上次那个面容精致的女子。 【大家好呀,好久不见,宝子们有没有想我?我是你们最爱的历史科普区主播[历小科],上一期视频我带大家领略了奇葩的十五子夺嫡和奇葩的晏缪帝三步灭国法,这一期就讲一讲大家喜闻乐见的晏成祖的故事吧。 我还为本期视频起了个很文艺的名字,叫做[晏成祖信手揽山河],大家有没有感觉到我对甜心宝贝的爱呢?没有感觉到也没关系,听我往下讲就行了。】 承安帝相当自然的略过十五子夺嫡和晏缪帝三步灭国法,再次细细品味“晏成祖信手揽山河”几个字。 【晏成祖是谁大家都很熟吧?有谁不知道历史界顶流的大名吗?就算不混历史圈,家门口总有圣皇庙吧?再退一步,如果家门口没圣皇庙,初高中总学过历史吧? 说到这份儿上,还有人不知道晏成祖是谁的,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样,听我说就行了。 晏成祖,名为殷重光,又名殷辛,晏高祖的第二十一子,带着父亲成神的神皇圣君、功绩震古烁今的元启大帝是也。】 殷·二十一·重光·辛:…… 救命啊!不好的预感成真了,那个冤种成祖真的是他! 他就说封建迷信不可信!他拜了那么多神仙,没一个管用的! 12. 第 12 章 天幕话音还未落,殷辛就感觉到了无数目光落到了他身上。 救命!万万想不到,他竟然是天幕剧透流的主角,真的好尴尬。 “二十一?”承安帝的心情相当复杂,成祖的身份着实出乎了他的意料。 承安帝情不自禁地自言自语:“怎么会是二十一呢?二十一那性子多软乎,不是个能下决断的……” “二十一哥!你听到了吗?天幕说成祖是你呀!”二十二皇子激动极了,拉着殷辛的手蹦蹦跳跳,仿佛天幕说的人是他似的。 二十皇子也很激动,一双星星眼崇拜的看着殷辛,那灼热的目光都要把殷辛烧化了。 殷辛扯了扯嘴角,着实笑不起来。他规划了十来年的逍遥王爷的咸鱼快活人生啊,像泡沫般“啵”一声就破碎了。 当皇帝是什么值得庆祝的事吗? 当然不! 皇帝就不是社畜了吗?明明皇帝才是那个最大的社畜! “恭喜二十一弟啊!” “二十一弟好大的本事,藏那么深是怕哥哥们害你吗?” “二十一看着平平无奇,竟然能不声不响干成大事。” “好弟弟,十六哥以后就靠你了。” “对呀对呀,你可要对哥哥们好一些。” …… 十几个皇子围在殷辛身边你一言我一语,吵得跟鸭子一样。 二十皇子急得都快哭出来了,鼓起勇气挡在殷辛身前:“你们不许欺负二十一弟!” “诶呦,小二十还想保护二十一呐?二十一那么厉害,哪用得着你护着?”二皇子话中的酸味儿让人隔着老远就能闻到。 承安帝皱眉:“老二住口!你平时就是这么欺负弟弟们的?”又吩咐殷辛:“重光,过来,让朕看看你。” 殷辛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饭票皇帝爹是在叫他。 没办法,自打出生以来,殷重光这个名字他就没用过几次,别人称呼他向来都是称呼排行的,就连承安帝也不例外。 真难得啊,他在饭票皇帝爹口中终于有了名字,当然,他更希望当个籍籍无名的普通皇子。 殷辛走到承安帝跟前行了一礼:“见过父皇。” 承安帝细细打量着这个没怎么关注过的儿子,看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这孩子才十二,还没长开,但已经能看出来是个美人坯子,但当皇帝又不看脸,不然他那些年辛辛苦苦南征北战算什么? 不过长得好看也不是没有好处,他当年不就是靠一张帅脸才得了媳妇儿的倾心? 时光过得真快呀,承正和媳妇儿都去了那么多年了,他也老了。 殷辛被承安帝看得毛毛的,但饭票爹不发话,他就只能当个柱子任人观赏了。 看吧看吧,又不能看掉他几根头发。 与其去应付那些热情的大臣和兄弟,不如面对饭票爹一个。 承安帝突然拍了拍殷辛的肩膀,高声道:“好好好!重光啊,你就在朕身边看天幕吧。” “是,父皇。”殷辛拱手,站到了承安帝侧后一步开外。 承安帝笑了笑,现在他相信二十一就是天幕所言的晏成祖了。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不为外物所动,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性,何愁以后做不出成就呢? 谢塘抚着胡须欣赏的看着殷辛,这就是他未来会效忠的下一任帝王啊!真是好极了! 天幕还在继续。 【别看成祖如此牛掰,他其实是个大写的美强惨,年幼丧母,父亲不管不问,也无兄弟关爱,磕磕绊绊在深宫中艰难长大。】 殷辛面无表情的脸出现了一丝裂痕。 美强惨?什么鬼东西啊! 他要告天幕造谣!这一句话除了年幼丧母四个字是真的以外,其他纯属捏造。 尤其是“无兄弟关爱”,从小就跟在他屁股后面的二十哥不属于兄弟行列吗? 殷辛瞄了二十皇子一样,看到二十皇子一副心疼的样子,心里窝了个大草。他这十来年过的怎么样,除了何四喜,就数二十皇子最清楚了。 除了二十皇子,殷辛发现许多老臣也向他投来慈爱的目光,这可真是要了老命了。 根据他前世当太子的经验,他要多一堆轻不得重不得、德高望重、胡搅蛮缠的老师了。 甚至这一世会比前世还惨,天幕不知道会揭他多少老底、造他多少谣,他可不是一般臣子会喜欢的那种皇帝啊。 【成祖刚过十五岁就被赶到了封地,孤苦伶仃长到二十才遇到了他一生的挚爱与救赎,慧成皇后,也就是姜照先生。】 殷辛的眼睛亮了。 姜照! 是他的阿照啊!阿照竟然真的也在这个世界!不知道阿照是什么时候来的,她看到天幕回来找他吗? 既然她在这个世界,他们迟早会相遇。 承安帝在反思自己,怪不得他会错过二十一,原来二十一刚封王就去封地了,没有机会展示出才能,这才让缪帝那个东西占了先。 也怪他对二十一的关注不够,没能早早发现这块璞玉。 不过现在一切都来得及,有他和诸位爱卿的教导,二十一定会比天幕上的元启大帝更出色。 【成祖和慧成皇后是历史圈第一大热爱侣组合,我就是他们的爱侣粉,老祖宗们太会发糖了,甜心蜜枣好甜啊! 不过今天不磕糖,等过一段时间我会出一期专门磕糖的视频,感兴趣的宝子们可以期待一下。】 ? 爱侣组合?不是CP吗? 殷辛的眼睛更亮了,其实当皇帝也不是不行,达成全世界都说中国话的成就简直不要太爽。 承安帝转身想拍拍殷辛的肩膀,恰巧看到了他掩藏不住的兴奋,大手一捞,把殷辛捞到了他的身侧。 “重光想娶媳妇儿了?”承安帝爽朗大笑:“别急,朕这就派人去找你的太子妃。” “父皇——”殷辛皱眉,他怕给阿照带去麻烦。 “别不好意思,到年纪了,该成亲就成亲。还是说你不敢应下太子这一身份。”承安帝挑眉,目光充满压迫感。 殷辛无奈道:“谨遵圣命。”也罢,天幕本身就是个巨大的麻烦,也不差再多一些了。 承安帝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不错不错,这小子能扛住他的气势,资质就差不了。 奇哉怪哉,以前他怎么没发现呢? 【来吧,回到正题上。 史书关于成祖幼年的记载很少,直到高祖驾崩,缪帝即位,相关记载才多了起来。嘿嘿,相应的电视剧也多了不少。 所以接下来请大家欣赏本人根据史实,认真遴选数十部电影电视剧剪辑而成的历史大片《晏成祖信手揽山河》!这可比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4956|16604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啰嗦一堆有趣多了。 为什么上期不剪?当然是因为要给这期留素材喽。】 〖天幕上的女子眨眼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排在云雾中翻腾的立体的金色大字——晏成祖信手揽山河。〗 殷辛:!!!不要啊!!! 光动嘴还不够,竟然上视频? 当他不知道后人拍的历史影视有多离谱吗?再根据史实,也有夸张的部分。 天幕真是不给他一点躲懒的机会,单纯的讲述和影视画面给人的冲突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 见多识广的大晏君臣都被这神乎其神的画面镇住了。 群臣交头接耳。 “真是仙人手段!” “不是说天幕上的女子是后世人吗?” “可是除了仙人谁能将文字放置于云海中?” “那几个字怎么缺胳膊少腿的?” “也许是仙人使用的文字?” “那女子说是电影电视剧,不知电影电视剧是何物。” “也许是街头戏剧杂居之类的新剧种?” …… 〖八个金色大字随着音乐隐匿于云雾中,天幕兀得一暗又亮起,越过悬挂[泉州王府]的大门,定格在一个朴素的具有大晏风格的房间内。〗 “天幕真神奇,竟然能将大晏的房屋摄于画面中。” “不知道这是哪个富户家里的布置,看起来怪怪的,不像是住人的地儿。” “哪是富户?天幕上都写了‘泉州王府’,那肯定是王府的装潢了。” “这王府并不符合我大晏藩王规制啊……” “想必这位泉州王就是未来的成祖了吧?” “泉州那地方似乎不是很太平。” …… 大臣们低声讨论着。 承安帝叹了口气,泉州那地方确实不太好,也不怪天幕说二十一被赶到了封地。 殷辛却觉得还行。 泉州开发程度虽比不上粮食产量丰盛的苏湖,但比两广地区好太多了。 泉州很适合搞对外贸易,这是经过历史验证的区位优势,名头相当响亮,它可是宋元时期的世界第一大港呢! 天幕先前说谢塘被流放岭南,殷辛还以为他被发配到广州循州那一带了。 两广地区在后世是个好地方,但现在就是处瘴气弥漫的流放地。虽然殷辛有能力将两广治理好,但需要很长时间,先前一心想做逍遥王的殷辛并未将治理两广放在规划内。 不过命运显然并没有放过殷辛,他迟早要对两广负责。 〖镜头一转,露出身着藩王礼服的俊美男子。〗众人便知这必是泉州王了。 泉州王的露面引起一阵骚乱。 “咦?这位泉州王和二十一殿下并无相似之处啊。” “这应当是供后人观赏的新戏种……” “后世竟会为观戏建一座王府吗?当真奢靡!” “天幕都出现了,谁知道后世是什么样子呢?” “后世竟然用伶人演绎我大晏成祖,真是不知耻!” “天幕既有伟力,为何不用二十一殿下的相貌?” …… 听力很好的殷辛嘴角抽了抽,如果他的脸被放到天幕上…… 噫——画面太美不敢看。 还好还好,天幕没有那么没下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