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替我爱TA:你是我最深沉的爱》 第99章 几分白熠辰的神韵 盛世国际。 “总裁,这支钢笔笔尖师傅说不敢换,说这是容柳大师制的,笔尖一拆,整支笔就坏了。” 秘书把钢笔轻轻地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脸色。 这支钢笔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总裁桌上,总裁挺宝贝的,得随身带在身上。 就是前两天去签合同的时候,一个小孩儿撞过来,笔尖摔坏了,写不出来,她第一次见总裁脸上出现了慌乱的表情。 鼎鼎大名的珠宝设计师。 已经隐退了。 但他得到了容柳大师制的钢笔。 是不是说明,夜柠儿送他的这支钢笔不仅仅是定制的,甚至可能动用了不少的关系。 程凯默闭着眼揉了揉眉心,眼底淡淡的疲倦,他扫了眼那支看起来完好的钢笔,但它已经毁了。 “明天空一天出来。” 明天是清明节。 秘书点点头,他每年都要和方叔去给方艺扫墓的,就算他不说,她也会安排的。 第二天他去学校接方叔,方蕊也在校医室,跟他们一起去了墓园,结束之后方叔照常一个人在墓园陪方艺。 男人一身休闲装,浅色的长裤,同色系的圆领T恤,一手插兜,另一只手捏着手机,身姿颀长,肩膀很平,走路很有国际男模的既视感。 方蕊跟在他身后,穿着洁白的小裙子,一脸心疼想安慰他。 “凯默哥哥,你别伤心,小艺姐姐会过得很好的。” 程凯默的脚步顿住,方蕊没注意撞到了他的后背,疼得她鼻尖都红了,程凯默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不伤心。” 方蕊安慰的话语统统被堵在嗓子眼,她想了那么多的话,却被他一句话说得哑口无言。 可是,“你那么喜欢小艺姐姐,怎么会不伤心?”在她眼里他就是伤心过了头,才说出这些泄气的话。 “我不喜欢她。” 程凯默第一次说出不喜欢方艺这种话,方蕊错愕地愣了一下,“不可能。” 就算同学们说的有错,可方叔说的,他这么些年没有正经谈过什么恋爱,倒是每年准时给方艺扫墓,上香,方艺去世时他也确实沉静过一段时间。 这些都不是假的啊! 不知是自己的优势没了还是怎么,方蕊表现得有些过激,“凯默哥哥,你是伤心过头了对不对?我们冷静之后再说。” 她想绕过他上车,程凯默拉住她的手臂,“方蕊,我不喜欢方艺,更不会喜欢你,以后别来找我了。” 方蕊眼睛红红地看着他,以前也有个女孩喜欢这么看他,可那张脸,对不上了。 他给她打了车送回学校,自己来到酒吧,上次来这里,还是方艺死了之后。 他不是个爱酗酒的人,可今天,心情特别不好,他急需发泄。 从早上到晚上,他几乎泡在酒吧里了,胃里没有进一粒米,倒是手机进了很多信息,他都不想回,直到方蕊的电话他挂了之后,她的微信直接跳到了最上方。 “凯默哥哥,柠儿走之前找过我,我想有些话也是她想对你说的。” 男人迷离的双眸努力抓住了那两个字,柠儿。 他甩了个定位给她,半小时后,方蕊找到了他。 “她跟你说了什么?” 程凯默还在喝,他光是半躺在那里,双眼迷离又勾人,随意掀起的薄唇扯出来的笑容很淡,但是足够颠倒众生。 方蕊双眼一下子就红了,“柠儿说,其实她喜欢上你的时候,跟你相处过的时间不算长,甚至她都不知道为什么短短时间就对你有那么大的占有欲。” “就像一根针一样,刚扎进去的时候不觉得疼,可等她反应过来,那根针已经扎进她骨头去了,很疼,拔不掉,拧不断。” 他这个人,就是有别样的魅力,所以她现在,也步入了夜柠儿的后尘。 “她告诉我,不是她争不过我,是她不想争了。她只有一年多的时间,她只想好好生活,这样患得患失的日子不适合她,她的家人也不允许。” 不想争了,就是不喜欢了? 程凯默扯唇冷笑。 夜柠儿,你怎么敢的。 …… 幻国。 程落繁在学校很躺尸,在御白集团蹲个小职位已经有两个月,每天过的生活都很滋味,直到白震涛被施压,换掉了韩天宇这个总经理兼代理总裁。 覃深上任之后,公司每天处在一种水深火热之中,因为白震涛跟他并不对付,两人经常因为很小的事情吵起来。 “哥,你先把股份让给我,我保证最后公司还是你的。” 白震涛不会相信他半个字。 直到覃深使用了一些特别手段。 逼迫他签了股份转让合同,还将他和郑欢颜囚禁起来。 覃深顺理成章成为董事长,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他推出了一个刚刚成年,乳臭未干的小子出来当执行总裁。 众人很难信服:“覃董,要换成白少,我们是毫无怨言,那是天生的生意人,可他是谁?高中毕业了吗?” 当年白熠辰十七岁就上任了,一开始他们都是抱着看戏的态度,可后来却让他们大跌眼镜,刮目相看。 男生的确有几分白熠辰的神韵,但始终不是他,生气的时候总憋不住性子,“我早就毕业了!” 覃深示意他闭嘴,眼神微眯,像鹰般锐利。 “给他三个月的试用期,三个月后,他的去留由各位决定。” 索性,三个月并不长。 到时候有什么损失也能及时止损。 董事长都说话了,还有什么可反驳的。 等各位股东都离开后,男生生气地摔了他面前的杯子,“你为什么不让我说话!” “你的嘴里能吐出什么像样的话?”覃深毫不留情地给了他一巴掌,“注意你的说话方式,三个月,三个月你不能留下来就等死吧。” 他挥袖离去,剩下男生一个人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笃笃” “进来。”他以为是哪个脑子不好的落东西了,推门进来的却是一个眼生的女人,“呃,不好意思我走错了。” 她十分呆傻地挠了挠头,看他脸上明显的巴掌印,“诶,你怎么被打了?我去给你拿冰敷一下哦。” 男生没想到她真的回来了,用纱布抱着一坨冰块,轻轻地放在他脸颊上,他忍不住耳根一红,“我自己来。” “你就是新来的总裁吗?我叫程落繁。” 女孩甜甜地朝他笑了笑,男生脸上的怒意终于烟消云散,“程落繁?” “嗯嗯。”她殷勤地问他,“总裁您叫什么呀?”语气谄媚得连她自己都觉得恶心。 “我叫白念。” “思念的念?” 她告诉韩天宇他的反应是,“居然姓白?” 白熠辰那么多个堂哥堂弟里面,可没有一个叫白念的。 韩天宇不得不退居幕后,他需要个眼线安插在白念身边,但很明显,这次的水很深。 他让她明天就别去上班了。 “为什么?” “太危险。”韩天宇将她的头发一圈一圈卷在指尖,看到她天真的眼神,不由得失笑,“你要是无聊,来我们家的公司串一串?” “我还是闲着吧。”程落繁啃着苹果,刷着微博,果然那白念就上了热搜。 她刚准备点进去,一个新的好友申请进来了,她哇了一声,“宝,白念加我了。” “我看看。”韩天宇搂着她的一截小腰,好友申请那里写着:我是白念,可以交个朋友吗? 这很明显就是泡妞。 韩天宇让她点同意,一边醋溜溜道,“我的宝贝,他还挺眼光。” 程落繁不敢多说话,生怕下一秒他就扑过来。 好友加上了,白念那边开始吐苦水。 程落繁刚要跟他好好地,“深入地”交流一下,韩天宇勒令把他删了。 “为什么?”她脑子不够用了。 明明这就是个很好的机会。 “危险。”韩天宇好声好气地哄着,“万一他跟你讲了一些不该被人知道的事,他可能不会对你起杀心,万一呢?覃深不是好人,白家那个老东西更不是,听话。” 说的是。 程落繁觉得晦气,反手把他删了,韩天宇看到白念最后一条消息是覃深逼他磕药时还心有余悸,“最近跟我回家住好不好?” 覃深这一番骚操作,明显是要干大事。 把他挤走,不知道会不会涉及到他,但程落繁不能有事。 程落繁住进程家,那叫一个皆大欢喜,她也早就跟两位哥哥玩开了,只是他们早出晚归,如此便算了,韩天宇是怎么回事? 他可是无业游民啊! 现在已经九点,她想他了。 程落繁坐在床上控制不住思念给他打视频,可视频刚通了两秒,她还没看清楚那边的情况,已经被人挂断,他的消息很快发过来:晚点打给你 好吧。 程落繁等了很久,等到第二天也没见他回视频,刷牙的时候又打了一遍,还是没人接。 她心里有些隐隐担忧,吃早饭的时候只有韩天承在。 “大哥,你知道韩天宇去哪了吗?我打不通他电话。” “不太懂。”韩天承试着安抚她躁动的心,“但是最近也不太平,你也少出门。” 他都说这话了,韩天宇还能平安吗。 程落繁一个人干着急,直到白念的小号加了她。 “你是三少的女朋友吧?想知道他在哪就来公司找我。” 这么明显的坑,她才不会像那些傻女人一样跳进去。 她继续找韩天承证实了这件事,他说,韩天宇确实在他们手上,不过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她快要急死了。 躺在韩家又什么都不能做。 只好打去给她的哥哥诉诉苦。 “哥,怎么办,呜呜呜……” 程凯默紧抿着唇,见某人真的红了眼,想笑她,但局势听起来确实很紧急。 “小九已经赶回去了,别担心。” “覃深那个疯子!别让我看见他!” 你丫一直在韩家覃深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啊。 程凯默眸色微深,这个韩天宇,倒是把程落繁保护得很好,事事都想得很周到,就连出事之前都把她安排好了。 这男人,真不简单。 程落繁能找到这么个男朋友,真是捡到宝了。 …… 第100章 怕自己有什么闪失 距离白晓上一次出现在老宅,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 “都一大把年纪了,你想干什么,你说。” 白晓轻浮的语气把老人气得不轻,“随随便便找个人来把三少挤走,你当人人都是人中龙凤?那白念在刀枪面前尿没尿裤子还不一定。” “才刚工作几天啊,就急着把人掳走,太爷爷。”她弯腰在他耳边低喃,“我的眼光是不是很好?没了三少,公司活不了吧?” 仿佛被她抓住了小辫子,老人眼神一狠,微眯着伸手去抓她的脸,白晓先一步攥着他的手,狠狠一扭,骨头错位的声音,老人终究是年纪大了,这就受不住,晕了过去。 白晓轻笑了一下,这就受不住了。 “大胆贼女!” 她抬步刚要出门,大门突然被人破门而入,那人她没见过,但似乎,有点熟悉。 这是满腮长着黑森森的胡子根的中年汉子。 浓眉大眼,有点像外国人,那胡子让她看得生理不适了。 他的前额很宽,额头上清晰的刻着几条深深的皱纹,皱纹里似乎藏着他此前坎坷的经历和饱经的磨难。 白晓看着他举枪走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身后却突然被人阴了一道。 “我告诉过你别动她!” 覃深阴沉着脸来到她面前将她带走,男人不甘示弱,在两人背对过去的时候朝她开了一枪,覃深抢先一步拉走了她,回头补了一枪,这才护着她离开。 “你不是在外面活得好好地回来干嘛!” 覃深出现,老宅的佣人纷纷出来了,白晓这才看清了他们,已经没有几个是老人,都是新面孔。 她以为白端死了,这个家就没什么大的水花,她还是低估了那个老头啊。 直至将她带出老宅,他才死死将她抵在车上,眼神阴鸷,“白晓,你信我,我不会害你的,你先走,白家我一定原原本本还给哥!” “你也配叫哥?”白晓冷笑推开了他,“先把我爸妈放了,比什么都好说。” “我放不了。” 白晓的笑容僵在脸上,“什么意思?” “你安安分分他们就不会有事!你先回去好吗?回到白国去。”他恳求般的神情,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覃深拉着她把她塞进车里,女人挣扎得很激烈,拉拉扯扯,男人突然脸色一阵发白,直接倒在了地上。 “覃深你给我说清楚!!”白晓蹲下身子用力拍他的脸,门口一阵异动,那个人追上来了,身后都是人,见状忍不住嗤笑,“呵,我当他多大能耐!” “不过也是我的手下败将!” 他拖着流血的腿看着蹲在地上若有所思的女人,脸上露出淫笑,“哈哈哈,美人儿~你不喜欢覃深,就让我来尝尝你的味道。” “来人,把这两个人都带走。” 白晓和覃深被分开关起来,她才知道,原来老宅下方是一个巨大的牢笼。 韩天宇也在这里。 “操,不知道那老家伙什么时候建的这破楼,居然藏着这么大的玄机。” 白晓进来时也见到了,这儿有很多路口,每个路口都有人守着,先别说可不可以突围,能不能走出去都是个问题。 此时她和韩天宇还算近的,就在隔壁,隔着一道墙,声音从门口传来,有点像遥遥相望的感觉。 “唉!过这么多天我宝贝肯定想我了!”韩天宇满面愁容,他真想恳求他们每天给他视频五分钟,也好过在这里度日如年地好。 “想死你了。”白晓揶揄道,“找不到你还着急。不过那个白念怎么回事?” “哦,那白念估计是那老不死的孙子或者重孙,我让落落偷拔了一根他的头发,做了DNA对比。” “哦?”那老头居然那么能藏事。 难怪这么多年,他快死了也不许他们接触外国事务,原来是有别的接班人。 可他们在外面待得好好地,回来作什么妖? 白晓稍微理清了思路,“那覃深是什么作用?” “这我就不知道了。” 韩天宇伸了伸懒腰,“还是他把我抓过来的,说是告诉我当年车祸的真相,我这不是上当了吗。天天在这给白念那小屁孩批奏折,放在古代,我就是军机大臣了,干着皇上的事,冒着掉脑袋的风险。” 覃深到底想干嘛。 白晓抿着唇,身子靠着墙稍作休息。 这里环境没那么好,又是地下,一片阴冷,她很快就被这里的寒气包围。 韩天宇见她一阵子没说话,“还好吧?被夜槿养得身子这么娇弱了?” 有点。 白晓祈祷夜槿快些来。 她怕自己有什么闪失。 …… 夜槿同样联系不到白晓了,急得他立即从白国飞了回来,程落繁总有种感觉,白家会吃人,谁来了都被他吃了。 所以在夜槿说要去白家的时候她又担心又忧虑,“姐夫,我们先计划好再去好吗?万一你也被抓了,我们就没有任何依靠了。” 她说的是。 但韩家已经不能再指望了,估计白家早就给韩家使了绊子,所以韩家那两位才没有轻举妄动。 夜槿星眸微闪,他想到一个再合适不过的人。 …… 男人听了他的话本不想管这糟糠,但他提起一个名字,“白念?哪个念?思念的念?” 夜槿提起一口气,慢慢呼出来。 哪个nian有那么重要吗! 男人长了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脸,笑起来的时候也带着几分坏,夜槿没搭话,下一秒,男人便执起了放在盘子里切牛排的刀,刀光剑影间,他眼睛微眯起来。 “他啊,这个忙,我帮定了!” 他跟白念什么仇什么怨? 夜槿没时间去想,只要他答应就是好事。 一周后,夜族联手North控制了白太姥爷在国外的势力。 白晓说孟鹤北疯,他见识到了。 此刻脸上被人划伤了一道口子,渗出血,他笑容嗜血,眼里泛着冷光,死死地抓着那人的脖子,直至最后一口气也噎在他手里。 男人眼底的疯狂渐渐消散,抬手碰了下脸上的伤,剑眉轻挑,笑得那叫一个颠倒众生。 他倒下了,周围都是白家的人。 他无力地勾了勾唇,“为了那个女人死,我的命也算值了。” 他们已经被人包围了。 他胸膛上下起伏,说时迟那时快,外面响起一阵新的枪声,很猛烈,像是新加入战斗的。 此时,夜槿正气定神闲地观察战局。 “你还有救兵?” 这男人是真的神,不知道他要是真的和白熠辰对上,谁更胜一筹呢? “我不打没有准备的仗。”男人胸有成竹地看向远方,刀枪无眼,他却可以置身事外。 “哈,还得是你,夜少主。”该你得到白晓呢。 他低头摸着锁骨前的名字,眸中一片温柔,开口那一刻,有隐忍的克制,“白家这个硬骨头啊,我算是帮你拧碎了。” 孟鹤北彻底倒下那一刻,看到一个白衣男子踏光而来,他伸出手来死死抓住那道光,他说,“帮我照顾好白家,等我。” …… 幻国。 找到白老宅地下室的入口,韩天承下了一层,根本不肖知道是哪间房,听到打闹声嘈杂的,便是了。 他踱着大步子大步流星地走过去,敞开的大门口及时飞来一个刀子,在他眼前形成一道流光飞逝。 男人眼疾手快地偏了脸在刀快要插入墙壁时抓住刀柄,刀柄上有很明显的一个火一般的形状。 这标记很眼生。 韩天承冷着脸捏着刀柄,对上把刀子飞出来看到来人后一脸惊异的人,他的动作如同猛虎一般,将手中的刀子飞向那人的心脏。 快准狠! “噗”那人口吐飞沫,直直地倒在他面前,眼睛依旧睁着,韩天承后面的男人不忍直视地别开眼。 他一人难敌四手,于是叫来了暗处的几个人,恰好把路口堵住。 韩天宇和白晓手无寸铁,都在等待救援,而韩天承的到来,彻底改变了他们不利的局面。 男人一个拳头打倒了纠缠护卫的人,侧身,再将他手中的枪对准那人自己,然后毫不留情地,摁下扳机,“嘭!” “没事吧?”韩天承先去给她解锁。 白晓噙着笑意,“太久没见韩大哥的打戏,乍一看,还是有被震惊到。” 韩天承抬手敲了下她的脑袋瓜子,语意里满满的宠溺,“少贫,快出来吧,怪阴森的。” 此时旁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三少:“大哥,你是不是忘记你还有个弟弟被关着?” 闻言,男人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啊,光看美女了。” 韩天宇:“……”玩笑是你们的,我就是个笑话。 …… 白晓从地下室上来,老宅已经是满目疮痍。 “老头呢?”太姥爷日渐卑鄙,她也不客气了,叫声老头都是尊重他年纪大。 说来也奇怪,“夜槿一给我电话我就来了,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整整齐齐,就唯独那老头不在,我估计是被人下令带走了。” 劫人质她见过,劫个早已过百的老头,她是想不通。 “我爸妈呢?” “伯父伯母已经送回家了。” 韩天承把老宅的下人一个不留,韩天宇和白晓被关,他们居然没有一个人报信,只能说这个家早已不姓白。 老头不在,姜萍算是这个家唯一称得上是有话语权的,她早就被吓坏了,最后一个下人倒地之前,她哭着跪下来磕头,“别别别,别杀我!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别杀我!” 白晓和韩天承对视了一眼,没想到有意外的收获。 …… 第101章 别动手动脚! “做得不错。” 那个男人用他一贯冷峻的面貌表示他的冷漠,但他还是感受到了他的喜悦。 “不,你在哪?” 梦里,他像一阵烟般散去,他拼命地寻找他,走了很多地方,他的心都要死了。 男人睡得极其不安,额头上布着密密麻麻的汗滴,手臂好似被人抓住了,他条件反射攥着那人的手腕,双目猩红地惊醒。 “松开。”夜槿不悦地上前分开两人,孟鹤北看到一脸被吓到的白晓,默默又躺了回去,“我这是在哪?” “幻国。” “……”男人沉吟半晌,直到白晓把药水推进去,他才无语道,“夜少主,你就算把我丢在那里也不用把我带过来吧?” 夜槿满脸黑线地看着他,“你以为我不想!是谁抓着我的手死都拽不开!你可以死!我还得回来看我老婆!” 孟鹤北一脸奇怪:“……”还有这事? 房内还有他的手下,接收到他的信号,手下双腿颤抖欲哭无泪,“是啊老大,我怎么都掰不开你们,所以我不得不跟过来了。” 白晓给他打完针,他手臂内侧好像有纹身,她秀眉一拧,趁男人没反应过来之前翻开看了一眼,孟鹤北看她盯着他的纹身看,恼羞成怒地收回来,特意用被子压着,“别动手动脚!” 白晓忍不住咋舌,“我当他那么出淤泥而不染的一个人怎么会去纹身,是不是你撺掇的?” 白熠辰身上,有跟他一模一样的纹身。 说到这他可就不怒了,转头看向夜槿,一副看热闹的语气,“她还关心前男友呢,你不生气?” 潜台词:赶紧把她带走! 吵死了! 白晓心头一跳,暗道不好。 果然,夜槿下一秒就十分“绅士”地把她带到了隔壁,“什么纹身?你见过?在哪里?” 白晓讪笑,“他瞎说。” “不说就做。”夜槿将她翻转过来压在床上,语气不容置喙中带着几分色情:“做到你说为止。” 白晓只有翻白眼的份。 半小时后,孟鹤北隔壁的房间传来一阵压抑又愉悦的声音。 “……”操。 男人拔了吊针长腿踏下床,手下意识到他想做什么,赶紧把他摁住,“老大老大老大!老大别激动!这里是幻国!我们打不过!!” 孟鹤北满目狰狞,“你算什么东西!”把人一个过肩摔就让他起都起不来,他快步走出去,站在那道门前拼命地拍门,扯着嗓子嘶吼,“你们要不要脸!光天化日之下,不会小声点吗!扰民了!!!” 室内,女人因为突如其来的打断紧紧收缩着,夜槿差些没被她弄死。 “乖乖,别管他。” 他低下头要去亲吻她,白晓根本受不住,门外男人还在吵,她不行。 “不,晚点再说!”她眼尾泛红,低声哀求,“好嘛~晚上再做也是一样的。” 他沉默,白晓双腿盘上他的腰肢,“老公~”声音又软又细,在他耳边轻轻吹着热气,“老公……晚上我们再生宝宝,好不好?” 夜槿眸中掀起一片腥风血雨,脑中有一根弦“啪”地断了。 两人草草结束,门外那癫狗还在叫,夜槿十分欲求不满地打开门,双手已经在扣扣子,语气里满是鄙夷,“孟少是没有女人吗?不如我送一打给你?” 孟鹤北得逞了一般剜了他一眼,整个霸王一样十分嚣张地回去了。 夜槿:“……”他有病。 说来奇怪,孟鹤北和白熠辰那么要好,可他却一次没有来过这里。 从冷家出来,孟鹤北漫无目的地走着,手下追出来手里捏着他的鞋,“老大,你好歹穿鞋啊。” 男人不耐烦地把玉足给他套上,随后露出了一截雪白的手开始指点江山,“御白集团在哪?带我去看看。” “是。” 此时,御白集团内气氛十分低沉。 “这就是你干的好事?!覃深,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 白敖江揪着男人的衣服狠狠挥了一拳,面目狰狞。 覃深也不甘示弱,反击回去,两人扭打起来,最后两败俱伤,嘴上依旧不留情,“你活了半辈子都不如一个后辈,白敖江,你简直窝囊!” “你给我闭嘴!!!”他身材本就高大威壮,五官粗犷强悍,一副磐石模样。 白敖江突然奋起反抗,将他压在身下用力砸他的脸,覃深本就没有以前那般强硬的骨骼,在他两眼一翻之前,董事长的门被人一脚踢开。 来人傲慢极了,那一脸的不屑仿佛他就是天王老子,偏偏他又不修边幅,仿如穿着宽松的睡衣上街。 他坐在覃深的办公椅上,翘着二郎腿,脚上那拖鞋更是可笑,露出的那一截脚踝,很白。 “是你。” 白敖江从覃深身上起来,看到他脸上熟悉的划痕,“孟少?” 他至今都想不明白,向来跟他无冤无仇的North会攻他,导致他腹背受敌。 孟鹤北嘴角挽着笑意,“还认识我,不错。” 白敖江还愣怔不知道他的来意,下一秒手下便押着白念来了。 “啧,怎么这么对白少。”他佯装生气地呵斥手下,“来来来,白念小少爷,过来,让爷看看。” 白念一步一步走到在他面前,抖得很厉害,眼神很像初生毛犊,充满了恐惧。 “怕什么呢?跪下,让我好好看看你的脸。”他好声好气地说话,手下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一般这种时候,他们老大的变态属性就要显现出来了。 白念哆哆嗦嗦地跪在脚边,孟鹤北微眯起眼,不愧是白熠辰的替身啊,这张脸,确实有几分像。 他伸出手,还没碰到他的脸,白敖江便慌了,“孟,孟少!求你行行好!放了小儿!” “放?”他冷笑一声,不等他收拾他,覃深重新跟他扭打起来,张嘴咬住了他。 “啊啊啊啊!” 而他手里多了一支钢笔,笔尖从眼前划过那一瞬白念只觉得脸疼,而后脸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疼得他尖叫。 宽大的额头痛苦地紧抽,两条眉毛皱成一团,眼睛充血,目光狂乱,颤抖的唇边挂着白色的口水,浑身激动得抖个不停。 父子俩同时尖叫起来,“给我把他摁住。” 手下上前押着白念的肩膀,孟鹤北不急着了断,反而是饶有趣味地看着覃深嘴里的血,然后朝旁边“呸”了一声,他硬生生咬掉了白敖江的耳朵。 “啧,人才。”手下看到孟鹤北眼底许久不见的过瘾和猩红,他看着白敖江捂着受伤的耳朵在地上不停地打滚,心情十分舒畅。 “乖,别动,否则你就不是毁容那么简单了。”白念那张脸瞬间被他刮花了,男生在他跟前叫得很惨,他很无辜的语气还怪他,“别哭啊,眼泪进了伤口,很疼的。” 最后白念哭晕过去了。 他也被孟鹤北这个疯批给吓死了。 此刻他脸色煞白如死尸,比死尸更骇人。 看着满地狼藉,手下很头疼,“老大,我们该走了,不然一会儿得要到局子去。” 孟鹤北呵了一声,扫了眼地上气息奄奄的覃深,“把他带去冷家。” …… 白晓没想到孟鹤北一出去就给她惹这么大的麻烦。 “白敖江是爷爷和一个老巫婆生下来的,一直在国外养着,白念一出生白敖江就跟他说,以后白熠辰有的,他也有。” “他想得美。” “咳咳。”覃深无力地掀开眼眸,面色如灰,眼底一滩死水,“我也是出国之后才知道白敖江的存在。” “你的毒是白敖江下的?” “不是。”他嘴唇是暗沉的紫红色,“是他母亲,一个很厉害的毒巫,比爷爷小一辈,但她还是和爷爷有了白敖江,白敖江又比较晚才有白念,所以白念虽然很小,但他和我其实是一辈。” “那老不死这么谨慎,一心想要白念回来继业,怎么会告诉你这些!” “他是被那个巫婆控制了!”覃深剧烈地咳嗽起来,“你以为他靠什么可以撑到现在!是因为那个巫婆需要用他的名号让白念回到白家!” 孟鹤北双手攥起他的衣领,“所以当年为了让白念回到白家,那个老不死就让人在白熠辰车上动手脚,是吗?!” 白晓傻傻愣在原地。如一截无荷的莲藕,定定的杵着。 她找了那么久的罪魁祸首,到头来,却是最最疼爱他的人。 孟鹤北见他不说话,愤怒地吼:“你刚刚为什么不说!我手撕了他们!” 孟鹤北将他丢在床上转身要出去,夜槿拦下了他,“晚了,三少说他去的时候人已经被带走了。” “操!!!” 他们一直都错怪了覃深。 最愧疚的莫过于白晓,她白天在研究,晚上在看医书,终于在她红着眼出现在覃深面前时,男人心疼地用手指碰了碰她的手,“别哭,我心疼。” 他早就知道那女人心思不纯,所以他要跟她结婚是为了保护她,他想要个孩子,是因为他命不久矣。 覃深突然抬手咳了起来,摊开手,掌心满是鲜血。 “我病情加重,医生说我熬不过前天的,我又多活了两天。”他这时候还笑,白晓无力地掀开眼皮才发现,覃深手腕上的青筋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紫青色,突显得吓人,他苍白的脸色也是有史以来最无力的。 “覃深,你该死。”她的泪夺眶而出,“可是我救不了你,我救不了任何人!” “我不怪你的。”覃深知道自己怪不了任何人,死前能让她为自己伤心,足矣。 第102章 把白国拱手送人 “你……”他从来没有透露过他的病情,偶尔深夜的时候他会起来喝一碗比黄连还苦的汤药,喝完又躺了回去,第二天醒来他嘴里还有苦到掉渣的中药味。 她不在乎他的生死,可在他帮她挡子弹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心头一颤。 这辈子能为你拼命的人有几个,可怕的不是覃深为她拼命,而是她没有什么可以回报他的。 过去有白熠辰,如今有夜槿,她的心里已经没有一丝丝别人的位置,一点缝隙都没有。 风微微一吹,她疼得想抱紧自己,腿上枕着一个将死之人,他胸口上有血,嘴里也有血,却还在笑:“小九……我死了之后,请把我火化了。……我想在幻国……” 他还想活久一些。 说着说着,他脸上忽然湿润了。 他以为是白晓哭了,不料,她冰凉的小手还在他脸上轻轻揩着,他看清了她的脸,一张与世俗都不沾染一点尘埃的俏脸,他开始胡言乱语,“你不要哭……我不舍得你为我哭的……” 他哭了,为自己的死去落泪。 白晓耳边听着他逐渐虚弱的语气,心中有股莫名的空虚感。 他真的要死了。 她走神时,男人忽然轻轻一笑仿佛他是个正常人,殊不知,他的手脚逐渐冰冷僵硬,连抬起都觉得费力。 他这是要到极限了。 “小九,我想吻你,可以吗?” 夜槿就站在离他们五米开外的地方,白晓面无表情地低头看着他,没有回答,覃深却兀自地笑了,“算了,你不喜欢我。” “……小九……我”他说着说着,深色的眼眸忽然缓缓闭了起来,十分自然,本来也半勾着她手臂的手也蓦地一松,白晓在他最后一声“小九”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红了的眼眶不断地掉出泪珠,她大声地呐喊道:“覃深,你活着,我要你活着!” 她的泪大滴大滴地砸在覃深毫无生气的脸上,“你别死好不好?你别死!我帮你报仇!” 她摇着他的手臂在他床边哭得稀里哗啦。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醒来时身边空无一人,白晓连鞋都来不及穿,她光着脚打开门走出去,夜槿正和白震涛谈事,她疯了似的上前抓住他问,“覃深呢?!他人呢?!!” 身边的女佣被吓到脸色惨白,她期期艾艾地像见了鬼一样望着她,“二,二爷死了呀……” “死了?!”这,不是梦? 白晓猛然向后退了一大步,不可能!覃深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死掉! 届时夜槿上前扶住了她,语气十分低沉,“覃深的尸体还在冷藏室,你觉得何时入葬。” “火化了吧。”白晓拼命忍着落泪的冲动,转身离去,他微微愣了一下,随即说了声是。 覃深火化的那天,雾蒙蒙地,乌云密布,湿气很重。 白晓哭过之后十分冷静地看着。 她穿着一席黑色长裙,化了妆,少有的,上了口红,淡淡地,看起来没那么苍白。 郑欢颜也泣不成声。 那天晚上,白晓一整天没有睡着。 夜槿很担心,“乖乖,我知道你很伤心,但你要休息啊。” 在他百般说辞下,她晚上只浅浅睡了两个钟。 或许是墓园阴气很重,她回来时身子就有些虚。 她一醒,夜槿就跟着醒了。 “不再睡会儿吗?” “不了,你陪我去一个地方。” 白天的墓园显得肃穆,夜晚的墓园很是凄凉,阴森森地,这个天的风吹过森林变成了微凉的冷风,稍不经意就会被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白晓拢紧身上的毛毯。 路过墓园,月光下的墓碑泛着一层冷光,看着有些可怕,不知是谁家挂的白色纱布在不断晃动,他们刚走近,附近传来一阵令人窒息的恶臭。 他们面前全是坟墓,有个老人忽然像是没有脚一样飘到了她身后,带着金面具,吓得白晓连连转身退后,“你,你是人是鬼?” 夜槿下意识把女人往怀里摁。 老人呵呵地笑着,声音在幽冷的夜里很可怕,她浑身穿得很厚重,身上的斗篷拖了地,难怪没有脚。 头戴着大大的草帽,路灯也完全遮住了她的脸,白晓觉得她简直就是一块堆起来的布! 见不得人吗? 好奇怪! 老人问她来干嘛,白晓说不干嘛,然后以怪异的眼神瞥了他一眼,匆匆离开。 “你觉得我们遇到她是偶然吗?” “或许?”夜槿觉得她是精神太焦虑了,“你现在需要的时候休息。” 白晓依然觉得自己路过的那个墓地很诡异。 那个老人,很怪。 穿着怪。 戴着面具,更怪。 …… 过几天刚好是母亲节,白晓留下来陪郑欢颜过节。 这天,白国,也动荡不小。 “老公,父亲节我想回娘家,我想我爸了。” 木欣倚在栏杆处,本来今天就要回娘家的,程铁睿刚好有工作,就商量着等他们四人都有空的时候回一趟娘家。 “好。”白卿墨宠溺地刮了下小妻子的鼻梁,“依你。” “咳咳。” 两人看向声源处,佣人搀扶着老人向这边走,那张脸写满了对白卿墨的不满。 他很难得见她一面,小时候是,长大以后更是,以至于现在见到也不敢认。 “你怎么回来了。” 白卿墨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宋兰瞪了瞪白卿墨,“你现在是连妈都不愿意叫一声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都宁愿没有。” 宋兰身形一僵,眼里有什么东西蓦地一变,“你,你在说什么?你在怪我和别人有了孩子?” 那一刻,她说不心痛是假的。 宋兰颤着手指指了指他,眼里充满不可思议,“这不是你们白国的传统吗!三妻四妾!你们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还少吗!为什么光指责我呢!” 她试着平息怒火,“罢了,我回来只是想告诉你,我不喜欢夜槿这个人,你让白晓跟他分手。” 木欣想说点什么,白卿墨微微捏了捏她的手心,木欣便低下了头,白卿墨对上她愤怒的脸,眸子里带有不近人情的冷漠。 “我父亲从来没有对不起你,你呢。” “从我生下来你有关心过我一次吗?我爸死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女儿丢失的时候你在哪里!” 白卿墨狠起来是不分场合的,只对事不对人。 宋兰气到手指发抖,“你!” “还有,”白卿墨凉凉地掀起眼皮,“我女儿嫁给谁,那是她的事,你也就姓宋,不姓白,更何况,您老了,就好好安享晚年,小九做的事,我都是支持的,哪怕她有一天把白国拱手送人,我也双手双脚赞成。” “走吧。”白卿墨牵着木欣离开,自从见了宋兰,他的情绪就有些低落。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白晓回来,吃饭的时候也是笑得牵强,她一问,木欣才道,“母亲节他妈回来了,胡乱指责了一通,还说不同意你和夜槿在一起。” “哦?” 说起那个从她出生就没有见过的奶奶,她倒是挺感兴趣的。 白晓晚上端着茶杯去了书房,白卿墨正头疼,一看她那鬼灵精怪的模样就知道她想问什么。 “坐吧。” 白晓把茶杯都送到他嘴边了,“喝茶,爸爸。”声音很甜,白卿墨心都软透了。 “欣儿告诉你了?” “嗯嗯。”白晓挽着他的手臂走到沙发上,脑袋靠在他肩上,“爸,你给我说说奶奶以前的事?” “我不知道。”他几乎很难回忆起有关宋兰的记忆,“我只见过你爷爷收藏的一张照片,她还挺漂亮的。” 白晓来兴趣了,“有多漂亮?比我和妈妈漂亮吗?” “嗯……”他沉吟半晌,最后勾起笑容,“那肯定没有,我老婆第一,宝贝女儿第二,第三才是她。” “切。”撒什么狗粮。 “我觉得我爸第二帅。” “第一是谁?”白卿墨以为她也要撒狗粮,却没想到她还挺会哄人开心的。 “当然是我年轻时候的爸爸啊。”白晓煞有介事地说,“要是我早个二十年出生,还有妈妈什么事。” 白卿墨哭笑不得,“要是这样我还真不知道追谁呢。” 真不是她吹,现在的夜槿和年轻时候的白卿墨相比,还是要逊色几分的。 白卿墨被她逗笑了,就连说起宋兰语气也稍带笑意。 “她并不喜欢你爷爷,所以在生下我之后,她就跑了,我几乎没见过她,直到七岁的时候,我偶然看到过她和你爷爷吵架,那是我第一次见她。” 他们吵得很厉害,东西都扔得差不多了,他爸掐着宋兰的脖子,“你信不信我弄死你那个私生子!” 宋兰阴狠地威胁他,“你敢!他要是有什么闪失我杀了你儿子!” 他很难相信,在母亲眼里,自己的生命不如一个私生子。 他偷偷记住了那张脸,他悄悄订了跟她一样的机票,跟着她到一栋别墅外面。 他等了一天一夜,终于看到她牵着一个小男孩出来。 那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温柔,满满都是母性的光环。 他想躲起来,可是她很厉害,还是发现了他。 如同他不确定她就是母亲一样,她先是试探性问了一句,“小墨?” 他想逃,可他也想让母亲多看他一眼。 但是并没有。 她把他带进了别墅,他看到了很多没见过的东西,在她支走那小男孩的时候,他也逃走了。 第103章 死哥,什么都说 宋兰派人去追,恰好当时他父亲的人赶到,就差一点点,他就被宋兰抓到了。 回去之后他爸把他狠狠打了一顿,一个月都起不来床,他当时委屈得不行。 他爸还哭了,让他以后别去找她。 他没再找过她。 在那个时候他心里那个母亲已经死了。 后来宋兰偶尔会跳出来刺激他父亲,直到他父亲死了之后,她没再出现过。 白晓觉得她爸还是挺惨的。 “你说,在别墅里看过很多没见过的东西,是什么?” “一些很怪的动物。” 记忆封存太久,他都快要忘记了。 白卿墨道,“但是我进了一个房间之后有一股恶臭,当时我呼吸道不好,所以特别敏感,记得很清楚。” “恶臭?”白晓紧了紧挽他的力道,想到在幻国经历的一切。 “宋兰跟幻国有渊源吗?更准确些,她跟榕城有没有渊源?” “没有吧。”白卿墨记得很清楚,“她是我们本国人,在国外留学的,喜欢的好像也是那边的人。” 白晓想去那栋别墅看看。 白卿墨表情很严肃,“小九,听爷爷的话,别去。” 白晓:“……” “还是你也要我把你打一顿?” “我这么大你还打!”她瞪大好看的杏眼,就差点喊家暴了。 “你结婚生孩子了我也是该打就打。” 不过说真的,长这么大,白卿墨没动过她一根毫毛。 白晓卖乖般摇了摇他的手臂,“爸~” “打住,我不是夜槿,不接受你的撒娇。” “哼。” 白晓求了他老半天,白卿墨最后连个屁都没放。 她生气了。 但她可以自己查。 宋兰两个字敲上去,什么都没有。 草泥马。 女人啪地一下把电脑盖上。 白晓第二天闲得实在无聊,在书房又求求了一会儿,听到程家给她爸打电话,想到某人对白家的贡献,她赶紧打电话通风报信。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找本少爷干啥。” 声音由远及近慢慢悠悠地传来,韩天宇从厨房里的冰箱里拿出两个宛如红酒杯般大小形状的果冻。 因为程落繁嚷嚷着要吃,他只好下地给她拿。 韩天宇十分自然地替她掀开包装纸,白晓嫌弃地撇着嘴巴,“我确实是有事,不过是来通知你们的。” 闻言,程落繁心里咯噔一下,被吓得硬生生漏跳了一拍。 他们之间能有什么事?还是姐姐亲自来通知他们…… 见她满脸紧张,韩天宇也不禁拧起眉头,“什么事?” “你未来岳父岳母要去幻国了。” “轰!”五雷轰顶! 白晓的话仿若天空上霹雳的电光火石,把程落繁劈得外焦里嫩,一时间惊恐,心慌,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她此时想哭的心情。 爸爸…… 妈妈…… 程落繁心虚地吞了吞口水,她还没想好怎么介绍给他们认识呢。 登时,程落繁的小脸被吓得惨白,挤成一团的眉头让韩天宇看着揪心,同时他的自尊心也受挫了。 “宝贝,没事,有我呢。” 他捏了捏她的掌心,心里其实也有些怨气。 他家里这样的情况他都把她介绍给他们了,为什么她到现在还不肯让他见见岳父岳母?! 现在好不容易岳父岳母来了,他可要抓住这个机会好好表现一番。 如此想着,程落繁更是瞠目结舌,她想着怎么让他们俩避开,你却想着怎么讨好我爸?! 不行!绝对不行! 程落繁不自然地别开脸,将手从他的大手中抽出来,“我” “我只是提前通知你们,大概过几天姨父就去了,你们怎么商量的自己做点准备吧。” 白晓的适时解围让程落繁十分感激地隔着太平洋投去感谢的眼神。 …… 白晓电话没挂多久,韩天宇见程落繁心乱得厉害,端水杯喝水都手抖得不行。 “爸妈,你们来怎么不跟我商量啊!害得我还要从表姐那里知道!” 有人欢喜有人忧愁,这边,程落繁好不容易完成工作,马不停蹄地赶来去机场,不料扑了个空,才知道程铁睿怕木茵不适应太长的时差,特意早了些,好让她妈妈缓一缓,睡一觉。 酒店,木茵刚补了个回笼觉,精神得很,和她将近几个月没见的小女儿一见面,不是哭哭卿卿的场面,而是……程落繁买了一大堆垃圾零食,木茵是想流眼泪都硬生生忍住了。 零食的魅力无限大啊! 两个女人于是如同好姐妹一样,不哭不闹,抱在一起聊起来简直叽叽喳喳地,吵到程铁睿受不了。 程落繁大大咧咧地趴在床上,左手奶茶右手鸡腿,和她身边的女人一人一口,嘴里发出一阵愉悦的声音,简直香得不要不要的。 木茵在外是温婉得体,一副贤内助的女人,而私下却是让人意想不到,她竟是个如此不拘小节的女人! 木茵抬了抬下巴示意程落繁把鸡腿送过去,程落繁灰溜溜地送到她嘴边,木茵满意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咬了好大一口鸡腿,程落繁幽怨着一脸肉疼地继续啃着边边剩下的肉肉。 “咯咯咯……”如铃木般清脆悦耳的笑声,木茵满足地眯着眼,摸了摸有些涨皮的小肚子,有些吃干抹净之后翻脸不认人的迹象。 “这是给你的惊喜呀,提前告诉你多没意思。” 程落繁突然噎住,淡定地抬眸看了她一眼,心里却有些后怕。 你们是有心给她制造惊喜,可现在今非昔比啊! 她身边还有个如狼似虎的男人!……关键是,她很爱他! 想到临走前还在某人的办公室里腻歪了一会儿,程落繁忍不住脸红,耳边似乎还有那个邪魅的笑声:“宝贝,我会想你哒……暂时见不了岳父岳母,你帮我照顾好他们。” “落落?”那边的人似乎叫了她好几声,程落繁灵魂出窍了一般没听到,木茵蹙了蹙秀眉,慵懒地动了动手指头,“你爸叫你呢。” “……”不好意思啊,太出神了。 程落繁讪讪地呵呵道,对上不远处眸子黝黑的男人,她莫名一阵心虚。 “老爸,你叫我干啥?” “你说干啥。” 此话一出,程落繁的内心咯噔一下,登时漏跳了一拍。 眼见程铁睿迈着步子往这边走,程落繁的心提到嗓子眼,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他们该不会不同意那事吧? 程铁睿越走越近,直到在床沿边坐下,把纸巾塞到她手里,程落繁擦了擦手指,对上程铁睿的双眸,她似乎下了必死的决心。 程落繁眼一闭心一横,干脆豁出去了! 耳边响起一道沉稳浑厚的声音:“不是说谈了男朋友吗?不给我们看看?” “你们会同意我嫁这么远吗?” “不同意。” 程落繁汗颜,紧接着男人又道:“你连给我们看一眼都不敢,我怎么把你嫁出去?” “行,我这就给你们安排。”她拿出手机准备跟韩天宇解释一番。 见状,程铁睿也忍不住挖苦她:“你哥不是说你们同居了吗?怎么突然生疏了?”他还轻飘飘补了句,“直接把我们带到你们家里多好啊。” 程落繁嘴角抽了抽,死哥,什么都说。 …… 岳父要见他,韩天宇自然是一百个愿意,按韩家的意思,干脆请到家里来。 程铁睿欣然同意,刚踏上台阶就看到韩父从沙发处激动地走过来握住他的手,“哎呀真的很不好意思,都怪老三不争气,这么久都没有让落落同意让我们去提亲,还麻烦你们走一趟!真是失礼失礼!” 一旁的程落繁干笑,其实韩天宇跟她讲过很多次,想去她家看看,但是一想到梁州,还是算了。 她又不好意思开口让爸妈过来,显得她很恨嫁,多不受人待见似的。 但她没想到,他们父母居然这么投机。 她爸也没有那么那么地介意韩天宇是幻国的,程父程母直接在韩家住了一个月,他们该上班上班,直到父亲节来临,他们甚至还问韩天宇要不要一起去程落繁娘家的娘家。 韩天宇一万个愿意。 这么好的事情,程落繁第一个想到了夜柠儿。 “柠儿宝贝,父亲节我妈妈回娘家,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琉璃国?那里很漂亮的!!” 能找到个跟她视频的机会很不容易,日夜颠倒的时候她只有通宵的时候才能看到她的柠儿宝贝。 夜柠儿第一反应是去的。 “可是……” “哎呀,我哥不去!” 程落繁一眼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夜柠儿勉强答应,程落繁一家先到了琉璃国,接到夜柠儿之后一起坐车到了宫殿里。 “琉璃国就是天生的水晶国,这里产出的首饰,别的地方比不了。” 的确很美,随处可见的冰雕也是艺术品。 这里环境非常舒适,虽然俯拾即是的冰雕,可没有下雪,温度也是刚刚好穿羽绒,真的很难想象在这座岛屿里生活会是怎样的幸福。 夜柠儿简直要爱上这个地方了。 江苑见到程落繁身边的女孩儿的第一眼就很喜欢,“漂亮孩子。” “谢谢姥姥~我叫夜柠儿!”夜柠儿做了个简单的礼节,程落繁立即凑上前,“姥姥这是我最好的朋友!!” 顺便介绍了一下韩天宇,江苑的笑就没停下来过,连连点头,“都是好孩子。” 第104章 耳朵不要就捐了 “刚落地还没调时差吧?回房休息一下?” “好,正好头晕得很。那个,我要睡个美容觉,美美地敷个面膜,不是吃饭别叫我们哈。” 江苑哭笑不得,连连点头,“好,好,给你们的房间安排专门的美容仪。” “真的?那我可快点去体验一把。”程落繁拉走了夜柠儿,剩下韩天宇一个人自生自灭,他回到房间骂她不仗义,重友轻色。 幸好他有个同行的伴。 “三少,你和程小姐会住一间房吗?” 秦喻进房的时候问了他一个稍微私密点的问题,韩天宇笑着回他,“偶尔,也怕自己把持不住,不太敢。” …… “欣欣,怎么昨天又没睡好?” 几人一上大厅,早已望眼欲穿的妇人走过来拍了拍她的手背,表情有些怪罪,“都叫你们不要嫁得那么远,非不听,现在出了什么事都自己扛着。” 江苑心疼地看着木欣疲倦的神色,木欣强颜欢笑着说,“妈,我就是昨晚落了枕,没睡好。” “爸,妈!我会照顾好欣儿的。”白卿墨站在木欣身边,身姿十分挺拔,但又少不了几分谦恭。 其实江苑对他没什么意见,就真的只是太远了,要不是因为他叫白卿墨,江苑才不舍得把女儿嫁给他。 “卿墨,好久不见,今天好热闹啊!”江苑很喜欢白国的风俗,白卿墨和她亲密地拥抱了一下,点点头说确实,“怎么小默来了小九没来?” “她忙着恋爱。”白卿墨表情有些无奈,江苑只好作罢,恰好已经是晚上,她张罗晚饭,让人去把补觉的大家伙叫起来,夜柠儿迷迷瞪瞪地跟着程落繁走,突然听到她惊呼了一声。 “我天,我哥怎么来了?” 木茵刚好出来,闻言不由得皱眉,“他也是姥姥的外孙啊,怎么不能来?” 程落繁扶额,她不是这个意思。 夜柠儿跟着她坐。 “哥,你怎么来了?”难道是想给她哥一个惊喜? “我又没说我不来。”程凯默真没说过这种话,只是他没办法像爸妈一样在外面闲逛一个月,他只好跟着姨父一起来了。 “切。”程落繁小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今晚气氛很好,除了江苑有些催婚程凯默的意思,“你看啊,连落落都带男朋友回来了,你什么时候才能带个女朋友回来?” 她的眼神似有若无地瞟过夜柠儿和秦喻,“现在的小姑娘很抢手,你不努点力,怎么行?” 程凯默低头默默扒饭,“没有遇到喜欢的。” “你不是很喜欢方艺吗?”程落繁非常非常小声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又欠揍又很小心翼翼。 程凯默突然放下筷子,定定地看着她,声音很沉,很稳,“我不喜欢她。” “方艺是谁?”不远处木靖正一本正经地问。 程落繁眼睫毛颤了颤,心想姥爷您的听力真好,难怪这么久还健在。 “呃,我哥的初恋。” 程落繁怕勾起夜柠儿伤心事,赶紧跳过进行下一个话题。 但夜柠儿丝毫没有受影响,晚宴最后一起给木靖和白卿墨程铁睿这些可爱的爸爸们敬了一杯,散了之后还和秦喻去玩,当然还有程落繁和韩天宇。 “宝贝,我们得给别人一点私人空间。” 又一次正话反说,夜柠儿听懂了,她笑着挥手,“你们去玩吧,我们先回去休息了。” “行吧。”这次夜柠儿有秦喻,她就别那么不识相了。 即使他们先回去,但他们到宫殿已经是凌晨,“你先坐会儿,我去让厨房煮药。” 夜柠儿点头,打开手机看剧,不一会儿身前洒下一道阴影,她抬头,对来人笑了笑,“程哥。” 再一次叫程哥,恍如昨日,又好像过了很久。 程凯默甚至不敢靠她太近,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下,“最近过得好吗?” “好啊!”夜柠儿的气色肉眼可见地很好,之前太瘦的地方,也都长回来了。 可是,他不太好。 “程哥耳朵已经恢复了吗?” “还没。”他有些严重。 程凯默确实看起来不太好,夜柠儿默默记下,“你是不好意思麻烦嫂子吧?我让她有空再帮你看看?我不会不好意思的。” 嫂子就是她坚实的后盾。 哥真的是亲哥,哥哥的人脉就是她的人脉,所以她最大的人脉就是嫂子。 这边秦喻已经吩咐好了厨房,走过来时看到了程凯默,象征性地喊了声,“默哥。” 程凯默没有理他。 他直接走过去搂住夜柠儿,“看到哪了?” 右手牵住了她的手,十指相扣,夜柠儿还没说话秦喻便勾起她的小脸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夜柠儿的脸腾地一下红了,一旁的程凯默虽然看不清他们的小动作,但秦喻突然凑近的动作,发出的细微声响,还有夜柠儿的反应。 统统都告诉他,他们在做小情侣之间都会做的事。 程凯默捏起拳头,起身默默离开了。 “柠儿,我刚刚吃醋了。” 秦喻从来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夜柠儿还挺喜欢他这点的。 她把脑袋磕在他肩膀上,示意他拿着手机,“我知道,但是我没喜欢他了。” 秦喻这才满意,给她当人肉手机支架,直到半小时后,秦喻把手机给她,“拿一会儿,我去把药拿出来。” 夜柠儿闻到那股中药味就忍不住想逃。 “来,喝了可以吃糖。” “我想吃雪糕来着。”夜柠儿开玩笑说,“连琉璃国路上的冰我都想舔一舔。” 秦喻抽了抽嘴角,“乖,想想就好。” “哼。” 秦喻盯着她喝了整整一碗的中药,最后奖励了她一颗水果糖,“甜不甜?” “很苦。” 夜柠儿皱着五官,秦喻心软了,“今天换了药方,比之前苦一点。” “最近没有那么痛了是不是?” 夜柠儿点头,嫂子给的药方还是很管用的,第二个月她就不痛经了。 夜柠儿已经习惯了他陪着睡,在沙发上睡着之前她给程落繁发了个消息,她直接去秦喻的房间去了。 秦喻等夜柠儿熟睡之后将她轻手轻脚地抱起来。 …… 程落繁第二天嚷嚷着夜柠儿不爱她了,要男人不要她,弄得韩天宇也起了坏心思,“宝贝,你看他俩两个月就这样了,咱都一年多了,今晚也暗度陈仓一下?” 程落繁狠狠扫了他一眼,仿佛要把他刮下一层皮。 “要被我爸妈发现,活剜了我!” 他们现在已经是顶风作案了。 夜柠儿告诉白晓程凯默的耳朵还没好,白晓一个电话打过来,“上次见不是挺好的嘛,怎么又不好了。” “不知道,可能心情不好。” 白晓耐着性子道,“你准备在姥姥那里待几天?能不能抽个时间来a国,我暂时离不开。” “好。” 木欣和木茵回娘家一般都是一周起步的,程落繁贪玩的性子自然是能逗留就逗留,顺带着把夜柠儿也留下来,白卿墨也是第三天便离开,他也等不了那么久。 他一个人来到a国,夜族。 第一次踏进这个别墅,他就被墙上的相框给吸引住了。 那时夜柠儿还很青涩,五官虽然没像现在这样长开了,但已经非常可爱,眉眼弯弯,笑起来很治愈。 白晓本想招呼他的,看他头仰着,目光看着相框一动不动,忍不住打趣,“很漂亮吧?” “嗯。”很漂亮。 白晓把他带去工作室,几分钟后在他耳边发出臭骂的声音。 “你这耳朵不要就捐了好吗!” “我给你的药到底吃了没?” “程凯默,你什么时候这么不惜命了。” 白晓不知道哪里戳中了他,程凯默突然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把她抱住,“小九,你能不能听我说说话?” “……算了。”程凯默起身,“把药给我吧,我好好吃。” 白晓:“……”什么怪人。 程凯默在夜族留了一夜,吃过饭后白晓想起程凯默那明明就不一般的眼神,她直起身子,认真地喊他,“阿槿。” 夜槿给她喂了个小番茄,“怎么了?” “如果我哥回心转意,喜欢柠儿怎么办?” “……”依照之前程凯默对夜柠儿的态度,这种如果他还真没想过。 “有点不能接受吧。”他认真思考了一会儿,“他之前那么伤害柠儿。” “何况我看柠儿和秦喻相处得挺好的。” 白晓点头。 晚上夜槿缠着她要,白晓拒绝得很坚决。 “为什么?”男人忍着欲火,满脸委屈地把脸埋在她的胸前。 “明天去领证,我不想穿高领。” 领证。 领证。 领证!? 男人嗖地一声坐起来,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她,“真的?” “嗯。”她失笑,“我算过了,明天是良辰吉日,宜领证。” “好。”他忍不住想象明天的美好生活,“那我明天就可以洞房花烛夜了对不对?” “那我们的婚礼什么时候办?” 这倒是不急。 夜槿这一晚兴奋得跟第一次要和女孩子去约会一样。 从民政局回来,他直接把结婚证晒在朋友圈里,平时只能炸点小水花的圈子瞬间炸了。 把他们炸得体无完肤。 两人的手机都被打爆了,莫湘最操心,打了一通骂他的电话,“婚礼呢?你小子,不要这么给我们家丢脸!!!你真是急死我了!” 老婆不给办婚礼,老妈催着办,他能怎么办? 他回到家就想跟老婆好好亲近一番,可白晓手机里也突然收到一条消息:本想好好陪你玩的,可你们划伤了我孙儿的脸,还咬掉了我儿子的耳朵,看你这么嚣张的样子,我还真是忍不住看你伤心流泪的样子! 第105章 变故,听说你会喜欢我这张脸 白晓的心一下子悬起来了。 “怎么了?”夜槿凑过来看了眼她的手机,眉心狠狠皱了起来,“谁发的信息?” “可能是覃深说的那个巫婆,她来报仇了。” 敌人在暗,白晓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见她没有那个心思,夜槿也陪着她,直到North传来坏消息,白晓眉心直跳。 …… 白晓脚下刚倒下一个士兵,不远处一阵骚动,“殿下!殿下!你快来看看!我们又有兄弟死了!” 白晓根本没有喘息的机会,又被拉到两具尸体前,她熟稔地检查出两个细微的伤口,双眼一眯,“马上召集所有人,吩咐他们只要身上有不明幼虫咬的伤口,统统来我这里。” “是!” 孟鹤北派人做了排查,白晓忙着验尸的时候也在想着对策,因为队伍里有这些伤口的足足有六七个。 白晓抿着唇,脑子飞速转动的同时便听到了柳擎惊呼一声,“老大,你的耳朵……” 闻言,白晓抬头望去,孟鹤北派人做完了排查,却独独忘了他自己。 他精美好看的耳廓后,藏着一个小小的不被发觉的伤口。 白晓心里一惊,几乎是不经思考地直接扑了过去,那一刻,她的世界忽然有了崩塌的脆弱感。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她生气般猛地推开他,孟鹤北都没想到她反应会这么大。 顿时,有些暗喜。 不怒反笑,笑得甚至有些猖狂,邪魅。 “你在担心我?” “你放心,我这个人,死了也不会有人伤心的。” 白晓气,气他粗心大意,怎么能被那些来路不明却致命的小虫子近身? 要是白熠辰知道…… 孟鹤北也得了这种“一碰即死”的怪病,瞬间,整个North都陷入了慌张失措。 白晓无视他的洋洋得意,她并不懂得他即将要死为什么会开心。 但此刻,最重要的不是验尸,而是先把他们安定下来,却追踪那该死的病原体。 白晓沉着脸遣散了他们,只留下了几名可以给她打手的医生,“煮开,叫那些人来喝。” 几人哦了几声,纷纷看着自己的灶火,很快就能煮沸,只是散发出来的苦味,让人觉得十里之内都不想靠近。 然而,这些精兵都是吃得苦中苦的人,一一喝下后也没什么,就该干嘛干嘛,或许他们都看淡了生死。 “能大概判断是什么情况了吗?” 白晓抿着唇,微微点头,“这种珍稀的毒虫已经有几百年没出现了,最后一次出现,还是欧国皇室出外打猎时发现的,最后不治身亡,死了。” 这种病,目前为止没有药可以治。 当然,后面一句她没说。 在没有结论之前,她不想让他们被死亡的恐惧支配。 白晓再研究了一会儿,看到孟鹤北从旁边慢慢悠悠地来了,“怎么样了?” “你们暂时死不了,但是这样的条件下我没办法确定调制解药的方法,材料。” 总而言之就是,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就是了。 她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低着头,捏着拳,蠕动着嘴唇想说什么,远处忽然传来了砰地轰炸声,随后这里的人就慌乱起来。 “报告老大!西北方向有不明队伍靠近,我们的地雷已经不够用了!” 孟鹤北第一件事不是去排兵布阵,而是直接将她推了出去,“你上直升机快走!” 白晓心里一堵,有点难受,或者说,很难受。 她不远万里来救他,最后还是被推出去了。 看着白晓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孟鹤北放心不下,叫了几个手下护送她到直升机上,“老大你也不能有事!你和殿下走吧!我们垫后!” “别废话赶紧把她给我带走!”孟鹤北眼里狠狠地闪着一股阴鸷,“她要是少了一根毫毛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手下不敢有怠慢,几乎是架着白晓上到直升机的,他们要开直升机,白晓不让。 “你们,放开我。” 她想下去,这事因她而起,决不能放任他一个人面对那些枪林弹雨。 白晓急了,和他的两个手下打起来,两人根本打不过她,最后被绑在直升机上。 他们根本也没想到,只是空有“殿下”名头的人,竟然能一下制服两个North的精英! 看着她即将下直升机,两人慌了,“殿下!” “殿下,我们求您了!别下去!外面很危险!老大就是不想让您面对这些才命令我们带您走的啊!” “我不管他的初衷是什么,如果他死了,我这辈子不会心安。” 说着,她直接出去将舱门关得死死地,两人在直升机里急得瞪红了眼,“怎么办!殿下她” 另一个在挣扎时被白晓扭脱臼了的男人显得生无可恋:“殿下跟我们一打二绰绰有余,我们还是别费力气在这了,赶紧出去,支援支援老大吧。” “嗯!” …… 孟鹤北没想到她又回来了,真是给他气个半死,“你不是新婚吗?真想这样陪我死?你是想把白熠辰感动到活起来还是想把夜槿活活气死?” “对不起。”她低着头,像是专门回来道歉的。 “你跟白熠辰也说对不起吗?” 她摇摇头,孟鹤北语气这才软下来,“这就对了,我的命是他的,我今天要为了你死在这也可以瞑目了。” 他伸出手去抱她,紧接着后颈一痛,她晕了过去。 孟鹤北接住她把她送上了直升机,给那两人解绑,“把她安全送到夜族。” 然而他们又低估了白晓。 直升机飞到一半的时候白晓便醒了,两人对视一眼,战战兢兢地看着她,甚至隔空对她做了个stop的动作。 “殿下,你冷静一点,现在在半空中,有什么事落地再说!” 白晓:“……” 可夜族也不容她。 直升机刚落地,唐辞便急着把她推上飞机,“危险危险!老大让我送你去白国!” 白晓问了大概的情况,和North差不多的剧情。 她没办法袖手旁观,只能主动出击了。 “去幻国。” 老宅,姜萍抖着肩膀看她,“我有一次看到她从地下室上来的。” 地下室? 那么隐蔽的地方,“你怎么会知道地下室的存在?” 就连白震涛都不知道。 姜萍不敢说谎,“我偷听到的,我当时看那个女人那么年轻,以为那个女人是你爷爷带回来的风流债,结果看到她进了爸的房间,我想为端儿以后立足拿点把柄,我就发现了那个地下室。” 确实,地下室就是从老头的卧室通下去的。 她说的那个女人年轻,也符合覃深说的,小老头一辈。 可地下室上次被韩天承扫光,填平了。 她找不到任何线索。 她试着去那个墓园。 “少夫人,这里好阴森。” 唐辞一个男人都怕,更别说她了。 白晓试着静下心来,双眼环顾四周,开始隔空对话,“我来了,你出来,我们聊一聊。” “……” 半晌没人应,只有风声。 唐辞倒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那个,少夫人,你是……在跟鬼对话?” 天啊,他这是摊上什么差事。 还不如跟战雷霆换呢! 白晓把唇抿成一字,唐辞正要劝她明天再来,身后突然有人拍了他一下,“啊啊啊啊!” “鬼啊!” 即使很怕,他还是把白晓护在身后,心脏狂跳,眼前的老人根本没有脚! “你谁啊你在这装神弄鬼!”他正欲上前把他的金面具摘了,一阵恶臭传来,两人双双倒地。 “哈哈哈哈哈”老人邪恶嚣张的笑声传遍整个墓园。 …… 唐辞醒来的时候墓地只有他一个人。 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 他完了。 …… “你是谁?” 白晓的眼睛被蒙上了黑布,黑暗中,她可以感受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她的上衣还是完好的,她的双手双脚屈辱地都被分开绑起来了,身上盖了张很软的被子。 这个屋子有淡淡的药草味,白晓的话并没有得到回答,那人掀开了被子,白晓以一种极其屈辱地姿势展现在他面前,她咬着唇。 他想干什么,很明显。 但他不急,他把她的眼罩摘了,白晓终于看清了那人,一张很像白熠辰的脸,只是他的脸被钢笔伤过,脸上还有淡淡的痕迹。 他是,“白念?” “是我,姐姐。”他俯下身子,埋在她胸前,语气很低,“姐姐,听说你会喜欢我这张脸。” “我不喜欢!”他顶着一张像白熠辰的脸对她做这么恶心的事情,她恨不得立即死去! “放开我!” 男生体内的欲火渐渐升了起来,他眼睛开始变红,脖子以上也被情欲折磨得起了潮红,“不行,奶奶给我吃了春药,我不要了你,我会死。” 她真的很美。 他开始脱裤子,白晓慌了,“白念!你把我放了,我救你!我不会让你死!” 男生犹豫了一秒,依旧摇摇头,他继续低下来亲吻她,固执又愚蠢,“不行,姐姐……” “你放开我!”她不停地躲避他的亲吻,屈辱感如潮水般袭来。 第106章 去,老东西玩这么野 白晓不配合,他刚抓着白晓的脚腕,白晓条件反射地踢了过去,但因为铁链不够长,她根本没踢到她,反而把自己的脚腕磨出了血。 痛得四肢立马收紧了,周围都是铁链的声音,她挣不开,手腕脚腕立即变得通红,她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姐姐,给我吧,奶奶说,只要要了你,跟你结婚,让你怀我的孩子,你的就是我的,整个白家就会是我的。”他火热的身子要沉下来,白晓一口咬住他的脖子,他根本不管,还想继续,白晓心如死灰之际,白念被一道强有力的力道掀开。 白晓愣愣地看向来人。 他还想教训白念,戴着金面具的人急匆匆地进来。 “你干什么!” 老人的声音很粗竭,带了变声器,“我好不容易把她抓过来!” 男人的脸色因为老人的动作变得冷凝,冰冷,他终于说话了,“你可从来没说过把她抓过来是让白念玷污的!伤了她,我让你好看!” 老人气愤地把情欲发作的白念带走。 她离开的时候还愤愤不平地瞪了眼躺在床上犹如折翼的蝴蝶的女人。 眼泪打湿了眼眶,男人替她盖上了被子,没有再碰她。 “你中毒了知不知道。” “中毒?”白晓吸了吸鼻子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你知道什么?” 男人走开了几步,很快又折回来,他轻轻捏起她的手腕,她发痛的地方变得冰冰凉凉地,男人边为她抹药边说,“红锦的确死了,但她生了个孩子,那孩子没吃解药,你的连心蛊还是没解。” 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白晓百思不得其解,她问,“你是谁?” 他说话,却带着变声器,房间里也没有她熟悉的味道,全是药草的香味,她根本没有丝毫头绪。 男人没有回答,白晓只觉得她身边卧虎藏龙,要么她永远都死不了,要么,她死无全尸。 至少,这个人是对她好的吧? 白晓问了出来,男人觉得她问得很直接,不由得被她逗笑了。 他是个中年男人,但魅力无限。 她印象中根本不认识这么一号人物。 “如果我说不会永远对你好呢?” “那我不会相信你从现在开始的每一句话。” 一个随时可能养虎为患的人,她留着干嘛? 男人没有思索,“我会永远对你好,可以了吗?” “你喜欢我吗?想跟我结婚的那种。” “不是。” 白晓还不能确定他是谁,她问,“为什么不让我知道你是谁?” “到那个时候,你会知道的。” “那你会帮我对吧?我要怎么找你?” “你找不到我的,只有我可以找你。” “你可以帮帮我吗?North,夜族,那些可怕的虫子。” …… 她醒来时在一个酒店房间里。 她注意到手心那支绿色的类似药膏的东西,还有荧光绿的液体,那是解药。 嘴唇一抿,手腕和脚腕都有点疼,证明她刚刚并不是一场梦。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呢? 他为什么,可以悄无声息地把她带走。 …… 夜槿听着她的话,似乎不像是假的。 “你说,那个人是男的?” 白晓囧,“你的关注点好奇怪。” “怎么奇怪?白晓,孤男寡女,又是陌生人又是白念,你是不是要气死我才罢休?” 夜槿一下子翻身做主人,白晓很冤枉,“我不认识他,而且我当时怎么反抗。” 最近发生了好多奇怪的事情。 那个不知所踪的老人,还有那个陌生男人。 夜槿冷静下来后才反应过来,“红锦什么时候有孩子了?” 他一直囚禁着红锦,除了她被掳走糟蹋那一次,还有孟鹤北区区两三个月的关押,根本就不够十月怀胎。 “但是现在科技发达,取了她的卵子去试管也不是难事。” 夜槿想到一个人。 “沈夏涵?” “但我没有告诉她红锦对你的意义。” 白晓泄了气,“不代表别人不会说啊。” “那你说,还有谁知道?”男人好整以暇地撑着头,许久没见她这么好的精神了,自从覃深死了以后。 他忍不住逗她,白晓认真细数了一下,“就,我爸妈,辰……或许辰告诉了孟少,你,我师父。” “后来秦喻也知道了,但他应该不是。” 两只手都能数出来,夜槿自然知道这些人都是她的亲人好友,可是。 他伸手点了点她的小脑袋,“我们是可靠啊,那下毒的人呢?红锦那头的人肯定不瞒着。” “有这个可能。”她顿了顿,“但红锦到死都不知道她是白国皇室的血脉,那把消息散布出去的,有可能是我爸那一辈的人?” “嗯。”夜槿又开始惆怅起来,他的老婆,怎么命运多舛呢。 “他有告诉你红锦的孩子在哪里吗?” “没有。” …… 白晓这次太惊险,如果不是那个善良的陌生人,North和夜族根本不可能得救。 他不能每次都让她冒险去那个墓地去找那个巫婆。 他终于开始重视这事,来到白家,“爸。” 他们已经领证了,他叫一声爸,递杯茶,是应有的礼数。 白震涛颔首,接过茶,轻轻摇头吹拂,浅抿了一口,“夜族的事,我听小九说了。” “我这次来,就是想问问爸,知不知道太爷爷和那个女人的故事。” “说实话,我知道的还不如姜萍多。白敖江和白念出现之前,我还不知道我凭空多了个白念这么小的弟弟。”白震涛给他发了个地址,“我爸年轻也风流,但后来就回心转意了,跟我妈归隐山林,过神仙日子去了,从此不问世事。” “他知道的应该会比我多。” 夜槿立即启程,车子停在一处小山的入口,他下车步行。 山里只有一处人家,真真是小桥流水人家,门前潺潺溪水,柳树依依,很惬意的生活。 他在门口伫立了一会儿,对着美景拍了个照,才上前敲门。 开门的是年过花甲的老人,他微怔了一下,“你是?” “爷爷你好,我是夜槿,小九的丈夫,这是我们的结婚证。”他把特意拍下来的照片给他看,说明来意,“我今天来是想问一些关于太爷爷的事。” 老人眼中微微动容,身子往里侧了侧,边点头,“可以,先进来吧。” “谢谢。”他欠身,主动关上门。 “谁啊?” 老伴正低头刺绣,戴着老花镜,脸上都是慈祥的笑意。 “这是谁家的男娃,好俊俏!跟我家辰儿一样!” 夜槿嘴角抽了抽,夸他,不必带上别人。 他用刚刚的话说了一遍,许英的反应比白钦炎要更激动些。 “诶呦,上次见她还是个小姑娘呢这么快就嫁人!好,好啊!” 许英把他手机拿去把结婚证看了一遍又一遍的时候,他也把整间房子打量得差不多了。 大厅挂着很多画,应该都是他们消遣画的,画工其实不错,拿去卖的话,可以卖个可观的价格。 房间只有两间,都是打开的,有一间应该是书房,他看到书架的一角,很有书香气息。 这两位可以算是与这污浊的世间格格不入了。 白钦炎去倒了杯热茶招呼夜槿在书房里坐下来,“你想知道什么?” “爷爷,请问您知不知道白敖江和白念?” “没听过。”他本就稀疏的眉头一皱,“他们是我爸在外面留的种吧?” “爷爷好像有点了解?” “是有点,但不多,我不感兴趣。”他多少是有点傲慢在身上的。 夜槿第一次遇到这么佛系的人,不过他有趣的性格也很好玩。 “那,爷爷知不知道太爷爷当时出轨的女人叫什么,长什么样子,他们怎么认识的?” “不知道不知道。”他呷了一口淡茶,“年纪大喽,当时都不在意的事情,现在怎么会记得。” 夜槿以为今天他依然会无果而归,转折来了,“但是,那女人很年轻,我听他们亲热的时候,那女人叫他老师。” “……”去,老东西玩这么野。 “不过你别想查他们的资料了,查不到的,我爸这人,生性多疑,你想想,连私生子这玩意儿都藏这么深,那女人估计是入了土都不会被你们挖出来的。” “爷爷知不知道当年白熠……”他想到眼前的人是白熠辰的亲爷爷,硬生生把那名字咽了下去,“白少,那场车祸是谁搞的鬼?” “这事过去很久了。”老人狐疑地看着他,“当时一个姓辛的小女生把他从车里拖出来之后车子就爆炸了,就连是不是有人对车子动了手脚都不确定。” 归隐来,他也就这么件事情可以说清楚,记明白。 “难道事情有转机?真有人害他?” “呵,说不定呢。”夜槿眼底泛起一丝狡黠的精光。 “爷爷,我还想问最后一个问题。” “嗯,你问。” “太爷爷这么喜欢那个女人,为什么不直接把她娶回家,却要让她躲躲藏藏这么些年?” 这是他一直想不通的问题。 老人终究是被他提起了记忆中那段往事。 眼神没有聚焦,似乎在回忆。 “我不知道。但是你代入一下,你是一个大家族的掌舵人,妻儿满堂的情况下,他明明可以光明正大像娶其他姨太一样把那个女人带回家,却单独把她养在外面,无名无份。” 第107章 就说你干脆给她下安眠药得了! 这样的情况下只有两种原因,一是那女人不愿意,二是,老头觉得这女人拿不出手。 夜槿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感谢了两位,“谢谢爷爷奶奶,我和小九的婚礼希望爷爷奶奶一定要到场,小九肯定会很开心的!” “一定!” 他从屋子里出来,按原路返回,上车时给了白晓一个电话。 “乖乖。” “唔?”她的声音像是没睡醒,骂他坏蛋,明知道这时候a国是晚上。 夜槿扯唇笑了笑,“没事,就是想说声我爱你,你睡吧,晚安。” “晚……安……”莫名其妙。 夜槿挂了电话,给她甩了个定位,随后将车子开了出去。 山是小山,可下山的时候有一个特别陡的坡,坡还没走完,路前突然出现了一块大石头。 男人冷笑一声,推开门跳了出去,滚了好几圈,还不等他站起来—— “嘭!”巨大的爆炸声从这边炸开,仿佛要把山坡炸成两半。 “你笑什么!”他慢慢悠悠地从地上站起来,低头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唇边抿着漫不经心的笑意。 他笑,他终于可以和白熠辰有同样的待遇,是不是说明,在他们眼里他已经逼近白熠辰了呢? 不知何时出现在角落的老人嘶吼,他一步一步朝她走近,戴面具的老人却害怕了。 后退一步。 两步。 “到底是比白熠辰那小子厉害一点呢。”她不甘地瞪着他。 “就是你,差点让我的乖乖被白念玷污了是吧?” 他天怒人怨的俊脸上出现瘆人的笑意,“老巫婆,我该怎么弄死你,你说!” 在即将触碰到她的面具时老人快速扬手洒了一手白粉,他不得不闭上眼,同时从腰后掏出了枪往老人的方向打了一枪。 “呃!” 该死! 老人咬牙继续挣扎离开。 “砰砰砰!” 在她消失之前,他是没有留一点情面。 等烟雾散去,除了土上遗留的血迹,她不见人影。 夜槿站在远处看着山坡上那坨火球,他站那么远都感受到了余热,是有些吓人。 …… 白晓醒来的时候先看到夜槿最后发来的定位,眉头一皱,他怎么会去那里。 紧接着便看到怎么都压不下去的热搜。 白晓的心咯噔一下,紧接着一阵晕眩感,她艰难地稳住自己,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车祸…… 爆炸…… 七年前…… 白少…… 不,不会的。 她慌张地拨通了一通电话,听到那个人的声音,她终于忍不住哭了,“爸爸……夜槿在哪?他不见了,你帮我找找,你快帮我找到他……” 他吞吞吐吐地说,“我确实告诉他你爷爷奶奶的地址……”又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他不一定去了,你冷静一点……” 冷静。 她怎么冷静? 白晓气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她火急火燎从房间出去,迎面便看到唐辞和战雷霆,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 “夜槿在哪!” “少夫人少夫人!你先冷静!”唐辞看着她红肿的双眼斟酌着措辞,“那个,少主他” 他编不下去。 白晓甩开他的手,脚底抹了油般下楼,战雷霆暗骂一句:“Fuck!我就说你干脆给她下安眠药得了!” 唐辞一个头两个大,少主生死未卜,少夫人再出事这可让他怎么活! “少夫人!” 他直接在大厅跟她打了起来,战雷霆看唐辞居然占下风,连忙加入战斗,过了好几个回合这疯女人才被他们控制住,但她开始哭,两人手足无措。 “你他妈冷静一点行不行?”他抓住她的肩膀女人反手掐上了他的脖子,战雷霆压根不敢碰她,唐辞屁颠屁颠过来让她松手,可他看到女人冰冷的脸上干巴巴地挂着一滴泪,慢慢往下,他轻轻道:“白总……少主是去查白太姥爷和那个巫婆的事,他让我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让你离开夜族,所以……你先放开他好不好……” 此时已经疯狂翻白眼的战雷霆:……妈的说话这么慢!是不是存心想让他死! 但好在奏效,女人缓缓松开了他,趁两人都没注意又跑了下去,战雷霆拼命咳嗽,脸色红润,妈的,这女人手劲儿这么大! 女人目光呆滞地看向地面。 那些痛苦的回忆如海浪般袭来。 “啊啊啊啊!”她把自己蜷缩起来,抱头痛哭。 她绝望的眼神充满氤氲。 她还是斗不过那个人吗? 呵,算你狠! 很疼,心脏很疼。 唐辞正打算一不做二不休把她打晕扛走,身后传来一道温柔的嗓音: “乖乖……” “我去!”见活鬼了啊! 唐辞还没想清楚是怎么回事,白晓已经冲过去死死抱住他哭得撕心裂肺,夜槿感受到她浑身都在轻颤,“你在试探我对不对?别这样……呜呜……我很害怕……你很重要你很重要!!我爱你!别这样吓我……求求你……” 夜槿心都要碎了,胸前瞬间湿了一片,他内心狠狠一颤,正想道歉,怀里的女人突然止住了哭声,“阿槿……” “嗯?” “我怀孕了。” “轰”,瞬间一道惊雷闪过,直直地砸向夜槿的头顶,他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一消息,他耳边还传来女人脆弱的声音: “叫医生……快点……” 女人在他怀里的声音很轻。 他的心刚提起来,听到战雷霆和唐辞瞪着眼睛看她腿间,“血!血!” “医生医生!!”两人立即扯着嗓子去喊人。 ! 夜槿彻底慌了,紧急把她放到床上,一手握着她冰凉的小手,一边忏悔,“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试探你!” 他真该死啊! 什么时候不好,偏偏是这时候! 要是孩子出什么事他真的想杀了自己。 白晓脸色苍白,小腹有些下坠的疼痛,“没事,动了胎气而已。” 医生很快来了,给她开了些药,夜槿劫后余生地深呼了口气,亲吻她,仿佛要把她揉进怀里。 那种欣喜若狂,他整颗心都停止了跳动,一想到自己还有个未成形的血脉相连的孩子,他浑身的血液都逆流而上。 察觉到他不受控制的颤抖,白晓推开了他,眼睛湿润,“别,现在不可以。” 确实不可以。 夜槿低头啄了啄她的唇,满目柔情,联想结婚以来她以各种理由拒绝亲热,他还以为,她不爱他。 “是不是结婚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怀孕了?” 白晓乖巧点头,男人突然挫败感十足,“感觉我是父凭子贵?” 如果没有孩子,她还不一定跟他领证。 “让我想想,你是怕孩子落个私生子的骂名?” 她乖巧点头。 夜槿真的是。 大掌高高抬起,但只轻轻抚在她脸上,“算了,看在我是孩子的父亲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 白晓哭笑不得地听着他有些像自我安慰的话,他该是高兴坏了吧。 白晓失笑,“抱抱。” 他身上有一股火药味,很浓,还有白粉。 夜槿下意识离远了些,“我洗个澡,再抱。” 他几乎是闪现,白晓刚想闭上眼休息会儿他就上来了,很轻,又很害怕。 “乖乖,对不起。” “没关系。”她说得很小声,“以后别犯就好了。” “不会了。”他亲着她的眉眼,白晓忍不住轻颤,“我不告诉你,是怕你担心,其他人我信不过。” “我知道的。” 这辈子都站在光明处,偶尔也会害怕背刺,她的软肋也是他的软肋。 男人轻柔地抚摸着还未显怀的小腹,他小心翼翼地碰上了那压根还没显怀的小腹,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 她开始想象着他抱着宝宝,一家三口幸福的样子。 而谁都没有发现男人颈后凸现的一个红点。 …… 自从知道她怀孕,她就跟残废一样,喝茶都有倒水的人。 双脚没沾过地。 “你别太搞笑。” 她只是动了胎气,又不是小产。 夜槿煞有介事地对她肚子说,“宝宝在怪我,差点把他气走了。” 他得表现好一点,也争取一下父凭母贵。 唐辞拿着报告上来时看到白晓把脚搁在他大腿上,向来矜贵高雅的夜槿,一直只知道握枪的大掌握着小女人的小脚丫,不知道又在搞些什么小情趣。 事实是,白晓小脚有些凉,他只是选择了最最代表真心,又掉价的一种方式帮她暖脚。 唐辞一边捂着眼一边走过去,“少主,您要的资料。” “是什么?” 白晓自然地把脚放下去,凑近去看,夜槿细看了一眼,剑眉轻挑,有些意外。 “老婆,如果我帮你找出七年前车祸的真凶,有什么奖励吗?” “我已经知道了。”她不想给他占便宜,“不就是那狐狸精巫婆么。” 男人点头,一本正经地缩在她怀里,佯装出九岁被追杀的时候都没有过的害怕,“老婆,我的车祸也是她搞的鬼,快帮我报仇。” 唐辞:“……” “少主,幻国没有她的踪迹,甚至找不到她住的地方,我怀疑她极有可能已经带着那老头出国了。” “或许。”夜槿一对上他那语气就淡得不行,但眸子一旦有白晓的影子,他不自觉地就软了几分, “她急着让我死,或许原因跟白熠辰一样,你就不想想看她为什么看不得你有爱的人?” “我之前,一直没找到车祸的根源,因为车子后来爆炸了,零件都被烧毁了。” 至于路上的监控,她只能看到白熠辰确实先撞上了一辆小车,下车和解的时候他脸色也不是很好,因为刚吵完架,送别,他脸色能好才怪。 看来那女人对白熠辰还是留了余地的。 “她给我设下的是地雷。” 第108章 一尸两命,我不舍得 早在出发之前他就预料到了,那女人会对North和夜族下手,就不会忌惮他,他又孤身去调查她,她这么好的下手机会,肯定不会放过。 所以车开过的路他都观察得十分仔细,那重量刚好压得住地雷的石头,他不知道遇到过多少次,怎么会陌生。 只要他的车路过,就算不压到石头,地面振动达到一定频率,他死得更快。 但白熠辰已经被人拖下车了,车子才爆炸。 “当年视频还在吗?我看看。” 白晓小小震惊了一下,他居然会主动关心情敌? 她直接把手机相册打开,男人才木着脸解释:“我只是不想跟他一样用愚蠢的方式死去。” 不管他是什么目的,他都是想保护她吧? 白晓收敛起情绪,和他再看了一遍,“视频我已经看过上千遍了,什么异样都没有。” 旁边站着的唐辞表示不理解,“不是,人已经确定是谁弄的,为什么还要研究怎么弄的?” 夜槿一记冷眼过去,唐辞嘴巴拉了拉链。 OK,他闭嘴。 夜槿认真盯着屏幕上,那张陌生的脸。 男人一席白衣,身姿摇曳,宛如他的红唇,没有半点妖艳,但处处勾人。 他帅得嚣张,也足够自信,随意的眼神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漫不经心的笑容更加令人害怕。 黑色的散发任它在肆意飘扬,两只眼眸,犀利中带着温柔,神秘中带着宠溺,霸道中带着柔情。 高高的鼻梁,红唇很薄,唇角同白晓一样,笑的时候只微微扬起。 他的皮肤也很白,不是那种弱不禁风的病态白,而是那种永远能征服女人的白。 长直的裤衬出他的长腿,不很瘦,亦不是那种骨瘦如柴的瘦,可以说,他的身材比例和他一样近乎完美。 总而言之,白熠辰帅得嚣张! 帅得能像见过白晓一样,令人过目不忘的那种! 而他们,注定是劲敌。 从机场出来,他驱车不知去处,“这时候应该跟我妈聊着,我妈说的大概是不想我再远离家,即便我到了白国,我和他也可以在一起。” “这些话不可能激起他的情绪,我可以排除他因为情绪激动所以和小车撞上。” 视频只有两段,一段是他离开机场,一段是他出现在离咖啡厅不远的监控下。 第二段看不清他在车里的脸,只能偶尔隔着玻璃看到他由于比平时稍显怒意的脸。 “他就是激动。” 白晓抬眸看他,男人道,“他车速本来就快,第二段更快,有点像急着去算账的样子。” 果然男人还是最懂男人。 他说了,他车速很快。 机场到咖啡厅有半小时的路程,他硬生生十分钟就踩着油门过去了,可想而知一路上交了多少罚单。 “我觉得他可能见过那个老女人。” 白晓噎住,“在见过我妈之后?” “对。”木欣那样温润婉约的人,骨子里就是温柔的,不可能吐出什么冷血的话,但那个女人不一样,她一心想为白敖江和白念铺路,又那么狠,如果她的计划中白熠辰必死无疑的话,去见一见他,挑衅一下老头最疼爱的重孙,这完全解释得通。 说到白念,夜槿恍然想起,“不对。” “白熠辰很有可能早就知道白念的存在。” 他在让孟鹤北帮忙的时候,他本来铁了心说不帮,一说到白念这个人,他眼底是腥风血雨的阴鸷。 后来还刮花了白念的脸。 夜槿拨通孟鹤北的电话,白晓跟着紧张起来,电话一通,那头传来一道不悦的冷斥声,“我说夜少主,你这突然的关心,让孟某人很害怕。” 次次都是要丢命的不吉利的事情。 “白熠辰是不是跟你说起过白念?” “嗯。”他愣了一秒,“说过。” “他怎么说?” 夜槿的车祸他也看到了,或许现在连着当年地车祸一起盘。 孟鹤北到嘴边的话生生被他憋了回去,嘴角一撇,难得心平气和下来,眼眸向上瞟,浅浅回忆了一下。 “开着玩笑的时候我说白家迟早是他的,他说他有个比他还小的小叔,老头说过以后把国外的事情也交给他打理,他刚开始去国外接触的时候,一切都挺好,后来他偶然间看到了一个老女人,还有一个小孩,老女人让小孩叫他小侄子。” “那小孩还挺黏他,但他很讨厌,有一次直接将他从楼梯上推了下去,小孩脑震荡了,老头什么解释都没听直接把他贬回白家。” “这也构不成你讨厌白念的理由吧?” 孟鹤北眸光复杂,“你是大海吗管那么宽!” 老头愿意让白熠辰接触国外的事业,那是多看得起他。 可他为了白念就把他赶走,这也着实令人寒心。 白晓垂下眸,这些白熠辰都没跟她讲过,看来老头在国外的势力比他们想象中的要狂妄得多。 哪怕上次North和夜族联手也只是杯水车薪。 “白念跟车祸有关吗?” “无关。”他顿了顿,“但你能提供更多的话,我或许会更快地为你的好基友解密。” 孟鹤北抿着唇,慷慨陈词:“白熠辰虽然嚣张,但老头宠他是真宠,老头在意那个小屁孩,他再不耐烦也不会动他,当时是那小屁孩自己抓着他的手往下滚,他想拉他的,那老女人一口咬定他就是居心叵测。” “他当时也不大,十三四岁的样子,斗不过老女人,所以没有跟她计较。但是后来白念偷偷找过他,跟他说对不起,还说那个老女人是个疯子。” “白念是好人?”白晓发出疑问,孟鹤北冷呵了一声,“你看他那怂样,估计连鸡都没杀过。” “他经常找白熠辰,白熠辰不喜欢他,也因为老头的话不想跟他有过多的交集。” “他有没有跟你说过关于老女人的事情?” “这倒没有,那里的佣人都把她叫做老夫人,没人知道她的真实姓名。” 他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说的也是些没用的东西。 夜槿眉头紧皱,“你爷爷说他们是师生恋,你知道你爷爷在国外的经历吗?” 白晓呆萌地眨了眨眼,有种小白花绿茶的感觉:“他们都把我当外人,你看我像知道的样子?” “……”男人失笑着把她搂进怀里,补了个吻,“也是,我们才是一家人。” “我爷爷都不知道的事情,过了这么久也很难查的。” 太爷已经过百,跟他一辈的老人都死光了,就他还倔强地活着。 夜槿手里的那份血液检测,其实没什么用。 他拿回来的那个老巫婆的血,根本找不到她的人。 但他还是不信这事跟白晓没有半毛钱关系。 “嘶……”这事真的一团糟。 或许白熠辰醒来可以解开很多谜题。 这一次盘算,不能说完全没有收获。 白晓有个大胆的想法:“不如,我们去御门看看?” 夜槿俊脸微沉,下颌线紧绷,看她时眼神多了几分幽怨,“我可以,你不行。” “你是一尸两命,我不舍得。” “……” 过了一会儿,男人越陷越深,“老婆,我还是想不通,七年前她针对白熠辰是为了给白念铺路,现在针对我是为什么?” “因为我伤了御门?” “可孟鹤北也弄了啊。” “他让白念和你上床,可你早就离开了白家,老头又不会给你分羹。” “……”他是真想不明白。 …… 白国。 程凯默一大早来到公司,第一时间把秘书叫过来,“把你手机给我看一下。” “啊?”秘书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公司该不是发生了什么机密泄露的事情,现在排查排到她头上了? 她傻愣着,程凯默最后轻呼出一口气,“把夜柠儿的朋友圈截图发给我。” “呃?”她脑子宕机了一会儿,好几秒后才反应过来,早说嘛。 程凯默不久后收到了很多截图,夜柠儿朋友圈一般没有设限,他以为她一直是坦坦荡荡的小姑娘。 可是他现在才发现,原来夜柠儿在屏蔽他之前,他见过的朋友圈也并不是全部,比如,她会把准备的小礼物发朋友圈。 送个捕梦网,他的梦里有没有我嘞~ …… 今天送个贵的,不知道他喜不喜欢酒红色……不管!我送的就要喜欢! …… 路上看到这只小猫,好可爱,有点像我。……想送给他…… 他仿佛已经想到编辑这条文案时女孩满脸羞红的样子。 …… 他没看到关于那支钢笔的朋友圈。 程凯默直接问起秘书,“啊,有印象,当时柠儿是发过朋友圈来着,但是当时她只拍了个盒子,我只知道里面是钢笔,第二天我就看到你桌上的钢笔,但是也没想那么多。” “文案是什么?” 秘书哑然。 妈的,这工作是越来越难做了。 不仅要好好上班,做各种数据分析,还要记住总裁小女朋友的朋友圈文案! 秘书尽量保持心情舒畅,微笑回忆:“大概是,说,挣钱重要还是我重要?没关系,挣钱的时候想着我就好了……之类的话。” 当时看还觉得爱情很浪漫。 说出来,还真有点羞耻。 第109章 你的喜欢,保质期好短 程凯默点头,这些大概都是夜柠儿屏蔽了熟人发的,否则要是让夜槿那些人知道她这么恋爱脑,肯定早就把她逮走了。 紧接着是他看过的那条“没有经过修整的木头,摸起来都是满手的刺。”的朋友圈。 相比前面那些甜蜜蜜,这条很像失恋话语。 后来朋友圈沉寂了一阵,她生病的那段时间。 好了之后,她朋友圈里很多都是和落落的合照。 马尔代夫她拉黑删除他的那个晚上,她说:巴掌和枣,我都不想要。 她开学后一个月没有更新朋友圈,彩排那天,她发了个官宣的朋友圈。 第二天的文案是:离了月亮,我有星星。再见,明月,我好似找到了最亮的那颗星星,它要来挽救我这颗快陨落的小流星了。 后来,她的朋友圈和秦喻的重合度很高。 他们手牵手去爬山,她跳舞,他拍照,她说药苦,他随身给她准备糖果。 他们一起看日出,看日落,夜柠儿的眼里渐渐升起幸福的情绪。 程凯默一个人看了那几条朋友圈看了很久,看到最后,他忍不住冷笑。 夜柠儿,你的喜欢,保质期好短。 你把我的世界搅得一团糟,却全身而退。 他以为从小到大没有什么人可以勾起他的情绪, 从小学给他递情书的就不少,初中就有送礼的,高中没读直上大学,周围的朋友都开始谈恋爱,也有脸皮厚直接当着他面接吻的,他不仅没有被勾起一丝丝的情绪,反而觉得有点恶心。 直到看到方艺,她站在台上演讲突然卡壳忘词,白皙的脸瞬间冒着红色,那一次她的演讲成绩不是很好,他就是台下的评委之一。 他对她挺有印象,觉得她很可爱。 当时也是方艺主动加他微信,心动就是一瞬间的感觉,他答应了,他很喜欢她的性格,温顺善良,落落大方,父母也很喜欢。 她不争不抢,只是会偶尔闹点脾气,患病之后就更差了。 “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 他带方艺去见朋友,除了牵手,没有别的动作,朋友笑他们太拘谨,方艺称自己害羞。 可不久后她同学也聚会,把他叫上一起,当时也有挺多对情侣,一起玩游戏输了惩罚是当众接吻三十秒。 他们输了。 方艺很娇羞地执起他的手,他却捏起了一只酒杯,“我们不太喜欢在外面这么开放。” “接吻算什么开放?!程总果然是闷声干大事的人啊!” 大家调侃他们私下玩得花,方艺却满脸不自然,那晚上她回到宿舍,硬是要他送进门,然后疯了一样抱着他亲吻,“不是说不喜欢在外面吗?现在也不行吗?” 他不为所动,方艺泪崩了,“程凯默!我让你吻我!” 此刻她没有一点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长发散乱,就像个泼妇。 他岿然不动,眸底一片冷静,“小艺,我不喜欢你这样子。” 她以前很优雅的,都是被他逼成这样的! 方艺鼻子很酸,“为什么,你不吻我,是不喜欢我,还是在等别人?” 他没有办法回答。 后来方艺诊出白血病,他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只是看着方艺每天以泪洗面,他的心也一天天更加死寂,他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他不会心痛,看着她流泪,除了安慰,他不会有一丝一毫的伤心。 方艺恨他太薄情,所以脾气越来越差,他越是冷静,她越是疯癫,他也不可能这个时候抛弃她,那些关于他爱方艺爱得痴狂的言论不胫而走。 直至方艺死去的那一天,她都在渴求他吻她。 他做不到。 方艺下葬之后,他整个人如梦初醒,他女朋友死了。 可他没有一点感觉。 只要是个人,经历这么痛苦的事情,应该都会表示哀伤吧。 他意识到自己是个冷血动物,或许他耽误了方艺,在她死前都没有让她感受过一场真正的恋爱。 愧疚淹没了他。 他在校医室里,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或许像他这样的人不该耽误人家。 他迈出了第一步,第二步,都以失败告终。 夜柠儿的喜欢他始料未及,当时她在他心里真的只是妹妹,她又是夜槿的宝贝妹妹,他不想惹祸上身,能拒绝赶紧拒绝,他不是那么深情的人,即便在一起了,她也迟早会发现他的无情跟他分手。 更何况,她只有两年不到,他更不可能去冒这个险。 她很大胆。 那个吻很短暂,却激起了他内心的千层浪。 他彻底断了她的情思,和赵静静在一起,他也没想着会长久,只是当赵静静凑过来要亲吻时,他灵光一现,眼前浮现的是一张伤心欲绝的脸。 他像疯魔了一般想起那张脸,那个被他打断的吻。 他和赵静静分手了。 除了吃饭,牵手,赵静静还没来得及感受甜蜜,就分手,如遭雷击。 他有点想见她,可她屏蔽了他,他也拉不下脸,直到和程落繁视频,那洁白无瑕的身体,盈盈一握的小腰……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血脉偾张的冲动,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终于是个正常人。 他们一起去了马尔代夫。 他想,她为什么要离他那么远,她越这样他越想逗她。 他没想和她怎么样,只希望和她多一点交集,哪怕没有,至少不是老死不相往来。 看她和秦喻玩那么近,他有点不爽,可一想到自己给不了她想要的,只好作罢。 锁在抽屉里的钢笔和小猫被他摆在桌上,有点睹物思人的感觉,他没想到她会来给他送药,凶她的那天,他只是害怕勾起她不该有的想法,也害怕自己那点小思念被她知晓。 遇见方蕊,他不知道那些人怎么编纂地,弄得他和方蕊很恩爱一样,可除了开学和方艺的忌日那天,他真的没有和她见过面。 她邀请他去彩排现场,他下意识解释校庆晚会他会出现,可是她邀请了,他也想去。 可第二天下午的会议突然推迟了两个钟,他赶来的时候刚好是她表演结束,下一个节目又是方蕊地合唱,他跳进太平洋也洗不清了。 小姑娘太抢手了。 个个都争着要加她微信,还有人特意表白的,也有宣誓主权的。 或许就是这晚上她对他彻彻底底死了心,和秦喻在一起。 那晚上他失眠,没想到会突然收到她的好友申请,他预感第二天不会有什么好事。 她在舞台上熠熠发光的样子,真的很美。 他的印象里,她很爱哭,动不动就哭,可她那晚上忍住没哭,他或许真的心疼了,他想跟她坦白,如果她还可以接受这样冷静薄情的他,那他可以试试,试试演出爱她的样子。 但她没有给他机会。 她真的彻底离开了他的世界,就连钢笔也坏了,他让秘书拿去修,根本修不动。 他仿佛得了相思病,脑海里都是之前的画面,她哭,她笑,她和别人牵手,她躲在别人怀里害羞。 向来冷静自持的他一想起她内心就汹涌澎湃,他想,他是中毒了,他一想到她跟别人亲密,他就忍不住动怒。 他想用耳疾博得她的同情,可她不会知道了,她不在乎他了,她眼里,心里只有秦喻。 …… “社长,这里好多条路我不会走,你可以出来接我吗?” 学校公费出资他们到山区支教,本来是没有她的,但肖洋说山区有个小女孩得了脑癌,但因为家里没钱,已经只剩几个月的生命。 她也很喜欢跳舞,他给她看了一段她跳舞的视频,小女孩很喜欢,说想见见她。 夜柠儿很动容,刚好趁着刚从琉璃国回来参加老哥的婚席,她特意抽时间过来。 小山区开车上不去,司机把她送到山脚下,夜柠儿按着破导航往上走,绕了好几圈还在原地,也不敢走远。 她不得不求助肖洋。 肖洋让她原地等着,夜柠儿低头哦了一声。 周围的路灯刚换了新,亮光下她看着自己的身影,四周似乎有说话声,石子路上,一切物体移动的声响都被放大了十倍,夜柠儿紧张地拿起手机假装打电话,“喂哥。” 不远处的人停住脚步,看她强装镇定地说,“不在上面吗?……好……” 她现在下去的话,走几分钟就可以遇到司机,在此之前她得先绕过他们。 夜柠儿转身便看到几个穿得像地痞流氓一样的人,眼神似有若无地落在她身上,她屏着呼吸,贴着道路的另一边,很慢很镇定地走,“那我现在回去了?” 听到她的话,几人眼神一对,在他们撒腿跑的同时夜柠儿也跑了出去,心跳不止,放声大喊: “救命!” “抓住她!” 她根本不是跑步的料,和这些或许经常蹲守在这里等待猎物的男人比,她简直就是羊入虎口。 “啊!”他们轻而易举把她抓住,她被四个男人包围了,手机和包包被眼前的人粗鲁地夺过去,看到根本没有在通话,把手机用力往外一扔。 “啪”,她震惊地睁大眼瞳,看着机身七零八碎地散落在石子地上,犹如她求救的心,碎了一地。 他们脸上猥琐的笑容,“小妹妹要去哪啊?哥哥送你?……” 第110章 不受控制地吻下来 “不,不用了!”那只不安分的手搭在女人的肩上,夜柠儿吓得肩膀一闪忙不迭地向后退了一步,她像吓坏了的小鹿,湿润的水眸看起来让人升起一丝怜爱之意。 然而,在这些不要命的歹徒面前,她更像可爱的小女人,让他们下半身叫嚣不已。 “你们,你们要多少?我包里有一张卡,想要多少都可以!我不会报警的!求求你们放过我!” 几人笑着对视了一下,她退后之后不小心离另一个男人近了,他顺势收了收肚子上前一把抓着她的肩,恶心的气味在她身边围绕,“哈哈,小妹妹,这张卡哥几个就收下了,不要着急走嘛,陪哥哥聊聊天!” 其他几人瞬间嘻嘻地笑起来,“小妹妹,你还是乖乖享受吧!这儿可没人!” 他们不知道几天没洗过的手摸上她的脸蛋,夜柠儿心里害怕,手腕已经被他们抓住不得动弹,她伸手去抓碰她脸那人的脸,放开声音尖叫起来, “啊啊啊!你们别碰我!” “啪”她的脸偏到一边,被她抓花了脸的男人黑色的胡须一点也不干净,还带着他们上一餐吃饭没擦干净的渣,他嘴里骂骂咧咧地,“贱人!被我们看上是你的福气!” 女孩被推到地上,脸上明显带着五根手指印,泪痕布满小脸,没能换来男人们的怜香惜玉,反而更加激起了他们兽欲。 她还没被谁这么赤裸裸地打量过,她半是羞愧半是绝望地看着他们,“你们别碰我,白国殿下是我嫂子,如果你们碰了我一根毫毛,我哥哥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哥!嫂子!快来救我啊! 她内心咆哮道。 然而,几个男人虽然停住了猥亵她的动作,却十分漫不经心地看着她,“殿下没有结婚。” 夜柠儿脸色煞地一白,抗拒地看着靠近的两个肥头大耳的男人一直往后挪,眼里满是恐惧,“别!别过来!” 她的动作惹怒了被她抓脸的男人,那人烦躁地看了后面站着等他完事的男人,命令,“摁住她!” “是!”有人来摁住她的手和脚,她这时候是真的一点儿也无法动弹了,泪水从眼角流了出来,有人拉住她的裙子一角,“不要!” 天气炎热,她穿的是淡黄色连衣裙,这更便宜了几个歹徒。 他们八只手。 夜柠儿泪满小脸。 好脏,好脏! 夜柠儿挣扎得更厉害了,一口咬上了在她脸上为非作歹的手,那人“啊”地疼呼一声,反手对她又是一巴掌,“妈的贱人!别乱动!不想被我们先奸后杀的话!” “嘶啦”一声,连着胸衣也被他们撕坏,此刻她像街头摆出来任人宰割的猪肉,**地躺在四个男人面前。 她脸上已经泪流满面,几人呵呵地看着女孩儿露出的春光,脸上的笑容猥琐极了。 一条腿被**,撕心裂肺的喊叫划破天空。 “啊啊啊!……” “呃!”男人突然痛哼一声,随即不省人事地倒在她身上,她只顾着哭,耳边似乎有厮杀的声音,她都听不见了,直到一道熟悉的声音饱含深情地在耳边响起,“柠儿……” 程凯默把她身上不断哆嗦的人甩开,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身上,扶着她坐起来,目光看向脸色发白的男人,眼神恐怖如斯,阴鸷得仿佛他从地狱来。 他给枪上了膛,男人神情一变,尽管后背的枪伤已经灼烧了他,他依然在地上蜷缩起来,满口求饶,“别!求求你!我还有老婆孩子!求你放我一马!” “你真是我们国家的杂种!” 他把枪口对准了他的下体,男人脸色苍白,“不!不!” 然而他的害怕没有持续多久,程凯默狠狠打在了那罪孽深重的一处,“啊啊啊啊啊!” 痛苦的叫声在夜里显得突兀。 解决了最后一个人,他把身上的戾气敛得一干二净,蹲下身去,轻轻唤她的名字,“柠儿……是我……” 女孩在熟悉的怀抱里,她放声大哭了出来,“啊啊啊啊!” 她的泪顺着肿起的脸颊滑落,大颗大颗地砸在他的外套上,程凯默心都要碎成渣了。 程落繁说的对。 只要夜柠儿一哭。 全世界都是错的! “不怕不怕,我来了,没事了。” 他紧紧搂着她,把她圈禁在怀里,女孩哭得撕心裂肺,周围都是可怜的布料,他不敢相信他要是晚来一步会发生什么! 他从未如此害怕失去她,看到别人对她做那样的事,他恨不得把他活剐了! 愤怒,害怕,心疼,在刹那间全部化为杀意,他自诩沉着冷静,程家也从来不杀生,即便是当时对向楠杰他也没下这么狠的手。 可当下那一刻,他只想狠狠惩罚那些人,枪杀都是轻的。 石子地上那一摊血,十分骇人。 程凯默等她哭声慢慢低下去,才柔声哄道,“地上脏,我们先到车上。” 她的衣服,没有一点是可以穿的,幸好她个头娇小,他的外套就可以将他包裹住,只是露出来的长腿,还是有些红痕,扣住的西装也挡不住胸前的雪白。 看到这些男人眼底嗜血的杀意涌动。 但听到女孩轻到下一秒就要破碎的声音他立即弯下腰,“嗯?” “别告诉我哥哥嫂子,我怕他们担心。” “好。” 离开山区,程凯默随意选了个酒店住下,前台看到夜柠儿那副样子要不是看她情绪还稳定早就要报警了。 …… “柠儿,我帮你要了冰块消肿。” 夜柠儿在浴室把自己浑身的皮肤都搓红了,她终于理解当时程落繁为什么要那样。 因为。 真的很脏。 刚冲完澡的女人穿着睡衣坐在床上,弓着腰,下巴搁在膝盖上,泫然欲泣,眼里红通通的,像是刚哭过,白里透红的脸颊带着些许羞愧,抿着的红唇仿佛宣泄着她的不满,胸口处积蓄着的怨气让她委屈万分。 程凯默听到她细如蚊声的一声嗯,“你坐出来一点,滴到床上会湿。” 她磨磨蹭蹭地挪着位置,程凯默看到她的长发掉落在脸颊两边,执起她的手。 她那一截小藕臂都被搓红了。 程凯默难掩心疼,把她手腕上的橡皮筋拿出来,将她的长发撩过耳后拨到肩后,给小姑娘把头发扎了起来。 “嘶……”冰块一碰到她的脸她就躲,“……疼。” 程凯默耐着性子道,“过几天你哥就来了,脸不好的话,我帮你瞒能瞒得住吗?” “……”他不知道到底是冰块化得快还是她的泪落得快,总之她脸上都是水,通通滴答滴答往下掉,看起来真的很滑稽。 夜柠儿这么爱哭,到底随了谁。 他看莫湘那样的性子也不像这么娇弱的。 “柠儿。” 他把冰块从她脸上拿下来,夜柠儿早已哭得不能自已,程凯默拿纸巾给她,“对不起,我又麻烦你了。” 每次都这样。 又丢脸又丢命。 她轻薄的小肩膀一抖一抖地,仿佛断了翼的蝴蝶,泫然欲泣,哭得梨花带雨。 今天他是特意来的。 秦喻有家宴不得不参加,他知道,所以,他特意打听到了她没去,他想,无论怎样,他总要跟她说清楚,他对她不是没有任何感觉,他只是觉悟得太晚。 他庆幸自己来了。 不然他的女孩就完了。 程凯默不受控制地搂着她的肩,夜柠儿哭累了靠在他肩上睡了过去。 他搬动她的时候女孩还是皱着眉头,等他帮她掩好被子,女孩迷迷糊糊地眯起眼,“别走,我怕……” “好,我不走。”他坐在床边,手掌一下一下拍着她身上的被子,像哄小孩一样,把她哄睡之后,程凯默才离开。 这一片还是很安宁的,只是那些人是上个月出狱,当惯了混混,第一次看到这么好看的女人,起了色心。 他向来公私分明,也不喜欢什么连坐,可他看到夜柠儿那副恨不得死去的表情,他就觉得他们很肮脏,灵魂是肮脏的,生他们的人也是肮脏的。 解决完四人的丑事,已经是凌晨一点,程凯默手上沾了血,回到酒店简单冲洗了一下,静下来想了想,还是没有办法释怀。 夜柠儿这件事,很恶劣,比程落繁经历的要恶劣十倍。 他不敢想当时她会多无助。 他注定要食言了。 他还是打通了夜槿的电话,他很惊讶,“程总?” 先说结果,后说过程,夜槿的心情才没有那么大的起伏,他再一次沉默,程凯默告诉他,“夜少主,事情我已经处理好了,这事你和小九知道就行,柠儿怕你们担心,不让我说。” “……”夜深人静,程凯默在床上躺了许久,辗转难眠。 他最后还是打着光,轻手轻脚来到隔壁,他走之前明明是关了灯的,可现在光亮一片。 男人走到床边,看到女孩湿润的眼睫毛,不安地做着噩梦。 他滚了滚喉结。 那晚她亲他时柔软的触感似乎还历历在目,男人盯着她红艳的唇,眸色很暗,几乎不受控制地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