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我能听见别人的心声》 第101章 “咚、咚、咚！” 门外响起敲门声，他的秘书小心翼翼的进来，汇报了一个让人十分吃惊的情况。 “总裁，我们了解到，那篇文章的作者秦宇，就是鹿城市唐辉书记的秘书。” 对于唐辉的秘书，蒋明安印象深刻，脑海之中一下子就浮现出秦宇的样子。 “不可能吧，怎么是他！” 蒋明安承认秦宇非常的优秀，能让文章出现在《光明日报》的头版，《人民日报》发表评论员文章，不是仅仅只有优秀能做到的。 将企业做得这么大，经常和高级官员打交道，蒋明安对体制内的一些事情比较了解。 这特么的，光优秀好不行，必须要有强大的背景才行。 莫非，这个秦宇具有京城背景，是京城某一个大世家的子弟，省城背景都不行，必须是京城背景。 心中有这方面的猜测之后，蒋明安就心中一动，吩咐道，“动用所有资源和渠道，悄悄的给我查一查秦秘书的背景，我要尽快知道结果。” 长江纸业集团也算是大集团，还是有比较强的实力，不到一天的时间，就查到了秦宇是京城秦家的第三代，父亲秦卫东是ZY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 这背景，强大得一塌糊涂啊。 在震惊之余，蒋明安心中在想，能不能抱上秦家的粗大腿呢。 直接抱秦家的大腿可能比较难，但抱上秦宇的大腿，和他搞好关系，应该不算太难吧。 企业做到这个规模和程度，蒋明安知道，背后要有强大的靠山才行，企业规模越大，这种想法就更强烈。 怎么样才能搞好和秦宇的关系，怎么样才能抱上秦家的粗大腿呢！ 蒋明安绞尽脑汁，努力的思考着。 不愧是总裁级别的人物，很快，他就想到了办法，嗯，就这么干！ ...... 鹿城市。 这两天，秦宇都很忙。 从来都没有这么忙过，下面的那些县委书记，县长，局长之类的，纷纷邀请他去讲课，甚至推都推不掉。 刚从某局给他们讲完课回来，时间已经下午四点多钟，秦宇在的办公室坐下来，喝一口茶，稍作休息。 然后，将一些文件整理好，准备送去市委书记办公室，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 拿起来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 作为市委书记秘书，不管是任何陌生号码都是要接听的，这年头骚扰电话，诈骗电话还很少。 电话一通，里面一个中年男声就传了过来，秦宇觉得有几分耳熟。 “秦秘书您好，我是长江纸业集团的蒋明安。” 难怪有一点耳熟呢，秦宇的脑海之中马上浮现出蒋明安的样子，心中疑惑，他主动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他不是和刘亿龙、胡志康他们关系比较好，一直在和他们联系的吗。 “蒋总裁，有什么事吗。”秦宇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语气之中带着几分客气，也多了几分距离。 蒋明安是人精一样的人物，哪里会听不出来，现在他有一点微微后悔，不应该和刘亿龙、胡志康他们走得这么近。 为什么和他们走得近，倒不是私人关系好，而是看中他们手中的权利。 刘亿龙以前是市长，且有望成为书记市委书记，背后又是省委副书记王兆庆。 看在这一层关系上面，蒋明安和他接触稍微多一些，做企业嘛，和一些高级官员搞好关系只有好处。 一直到现在，经过一番调查了解，蒋明安才知道，原来刘亿龙、胡志康他们和唐辉、秦宇等人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第102章 他现在有一点后悔，心中也已经决定，和秦宇搞好关系，如果能抱上秦家的超级巨腿，那就好了。 至于刘亿龙、胡志康他们，当然要疏远，保持一定的距离才行。 蒋明安感觉到秦宇话语的冷漠，有一点后悔，但知道自己只要表现好，还是有机会的，在根本上，自己和秦宇并没有任何利益的冲突，一切还有希望。 “秦秘书，实在是对不起，我为上次的事情道歉，我们不应该生气，并摆脸色离开的.......” 首先，他为上次气呼呼的离开道歉，态度还很诚恳。 秦宇聪明，知道人家亲自打电话，不仅仅只是道歉这么简单，多半还有其他的事情。 “蒋总裁客气了，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 “哈哈，秦秘书厉害，一下子就被你猜中了。”蒋明安笑呵呵的，“实不相瞒，我们刚到了鹿城，下榻在鹿城大酒店，我给你打电话是因为有一些事情想当面和你聊一聊。” “不知道秦秘书今晚是否能赏脸，让我请你吃一顿饭，我们聊一聊某一些事情。” 蒋明安大老远赶过来，主动请客吃饭！ 秦宇感觉意外的同时，也进一步的验证了，他多半有重要的事情和自己面谈。 去吃一顿饭而已嘛。 这没有问题，秦宇比较爽快的道，“蒋总裁既然这么客气，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闻言，蒋明安很是高兴，说了时间和地点，并且表示恭候秦宇的驾临，语气非常的客气。 接完这个电话，秦宇将整理好的文件送到市委书记办公室，并向唐辉汇报了一下刚才的事情。 听完之后，唐辉也觉得有一点意外。 这个项目黄掉之后，以为基本不会和长江纸业集团的人打交道，哪里知道，人家主动过来了。 “小秦，你先过去和他们吃一顿饭，看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再说。” 获得了市委书记的同意，秦宇就没有半分压力和顾虑。 下午六点多的时候，一辆奔驰车停在了市委大院门口，蒋明安特地派他的总裁助理过来接秦宇过去。 奢华的大包厢之中，蒋明安带着几人等候多时，其中包括两位副总裁，多位中层。 看到秦宇进来，蒋明安主动的起身相迎，非常的热情。 “秦秘书，欢迎，快请坐。” 在他的客气邀请下，秦宇在蒋明安身边坐下来，这是两个主位之一。 首先热情的将他的人一一介绍给秦宇认识，然后一挥手，一道道菜肴被端上来，他蒋明安亲自给秦宇道歉。 酒过三巡，他终于说到了正事上面。 “秦秘书，经过我们再三考虑，鹿城市的资源还是非常不错的，尤其是津河县，那里特别适合我们建厂。” 鹿城的资源确实非常不错，森林覆盖率高，造纸所需的原材料基本能满足。 特别是竹林的面积非常大，整个鹿城市，差不多三分之一的面积是竹林，有的地方是一望无际的竹海。 竹子是非常好的造纸原材料，生长周期又短，砍了之后，两、三年时间又能长起来。 秦宇算是听明白了，蒋明安找上自己，就是想在鹿城市建厂，不对呀，这么大的投资，到哪里都是受欢迎的，为什么偏偏要找我，双手送上这么大一笔投资呢。 “蒋总裁，我有一点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坚持将这笔投资放在我们鹿城，另外，就算要投资，你应该是去找胡志康副市长，找我一个小小的秘书干什么。” 蒋明安一笑，也不隐瞒了，“秦少，我就找你，不会再去找胡志康，更不会找刘亿龙。” 一声“秦少”让秦宇明白了过来。 这家伙，这是知道了自己的背景，给自己送这么大一份礼物，就是想背靠我们秦家这棵大树。 300亿的投资，想靠上我们秦家，只能算勉强够，以后还要看他的表现才行。 秦宇道，“蒋总裁，300亿的投资要放在我们鹿城，也不是不可以，但一切都要按我的要求，采用国际先进的工艺，污水处理并循环利用，排放必须符合欧盟标准。” 只有这样，污染才会降低到最低，对当地的生态影响才能基本忽略。 这一方面，蒋明安早就想好了，不就是多耗费十亿，八亿的吗，三百个亿都能投下去，这点钱他现在心甘情愿的掏出来。 第103章 放在以前，肯定是舍不得的。 自从想着要抱上秦家的粗大腿之后，他十分愿意出这笔钱。 另外，这些天也认真的分析过，采用世界先进工艺，引进世界先进的造纸设备，投资虽然会多一些，但八至十年之后就能收回成本，未来的效益十分可观。 那就一切按秦宇的要求去做。 蒋明安一口就爽快的道，“没问题，一切秦少说了算，有什么要求我们都全部满足。” ...... 同一楼层，斜对面包厢。 胡志康正和几位商人在大吃大喝，红光满面的，包厢之中不时响起一阵阵笑声。 像这种情况，对胡志康来说非常寻常，身为市委常委，被商人追逐是常态，他也非常享受这种被追捧的感觉。 他的秘书刚才出去接了一个电话，走进来之后，俯身在胡志康的耳朵边说了几句。 顿时，胡志康的反应比较大，惊愕的道，“真的！蒋总裁他们居然到了我们鹿城市。” “领导，他们是下午三、四点钟左右到的，就下榻在这座酒店。” 项目都彻底黄了，他们来干什么。 如果说以前还抱着一线希望，胡志康现在都不抱任何希望了，秦宇的那篇文章出来，大家都知道，一味的抓经济，不顾环境污染也不行。 造纸行业污染这么大，他们再在鹿城投资建厂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既然如此，胡志康想不明白，蒋明安他们一行人又来鹿城是什么目的。 心态满是雾水的胡志康，干脆拿出电话打了电话，他是有蒋明安联系方式的。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通，里面非常嘈杂，显然是在应酬喝酒之类。 “蒋总裁，我是胡志康，听说您到了我们鹿城。” 蒋明安的态度居然比较冷漠，“嗯，今天下午刚到的，我现在比较忙，先挂了啊。” 电话很快就被挂，胡志康愣在当场。 这是怎么一回事？ 蒋总裁不是这样子的啊，以前很热情，我和他关系也算不错，我最近又没有得罪他。 愣了一下之后，胡志康收起电话，低声对秘书吩咐，“你去了解一下，蒋总裁他们下榻在哪个房间，我有空会去登门拜访。” 如果胡志康知道，蒋明安他们就在斜对面的包厢，估计会马上端着酒杯过去敬酒。 再说蒋明安。 挂了电话之后，也一点都不隐瞒，直接道，“秦秘书，胡志康的电话，但你放心，我今后不会和他再有来往，会保持一定的距离。” 秦宇淡淡一笑，“蒋总裁，和谁来往，那是你的权利，我不会干涉。” “不会，不会。”蒋明安连忙保证，“我今后都不会和胡志康、刘亿龙他们有任何来往。” 开玩笑，既然都已经知道胡志康、刘亿龙他们是另外一伙人，根本和唐辉书记他们是对立面，他就不会再和他们来往，既然已经决定抱秦宇的大腿，那以前的事情就要断得干净彻底。 “秦秘书，我想明天拜访唐辉书记，进一步的聊一聊投资的事情，行不行。” “这件事嘛，我先和唐辉书记汇报一下，你明天等我的电话。” 这一顿饭，足足吃了近两个小时。 双方之间聊得还比较来，尤其是秦宇，给了蒋明安很多意见。 比如提醒他，未来的环保政策只会越来越严，尤其是对造纸行业，那就必须提前做准备，淘汰落后产能和工艺，引进世界先进工艺，采购成套的污水处理设备，合理科学的厂区规划等等。 第104章 蒋明安将这些牢记在心中，酒宴结束的时候，亲自送秦宇到酒店大门口，并且安排他的助理开车送秦宇回去。 第二天。 秦宇上班之后，首先向唐辉汇报了一番。 听完汇报之后，唐辉询问秦宇的意见，“小秦，你认为呢，我们要不要接受这笔投资。” 秦宇道，“如果他们能符合欧盟的污水排放标准，采用世界先进工艺，大大减少污水排放量，我觉得可以接受这笔投资。” 送上嘴的肥肉，哪里有不吃的道理。 以前也是这个态度，只要符合欧盟标准，可以在鹿城投资建厂，这个观点一直未变！ 听了秦宇的这些话，唐辉也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 “你是对的，我们鹿城市需要投资，需要发展经济，只要排放符合我们的要求，不给当地环境带来大的污染，我们欢迎他们的投资。” 秦宇点头，提醒道，“唐书记，一系列要求我们是要明确提出来的，只有他们满足要求，我们才接受这笔投资。” 这是前提！ 估计也就只有秦宇敢这么做，换成其他人，哪里敢对投资商提这么多要求，恨不得将他们当爷爷一样供起来，对方提出的要求，只要不太过分，一般都会答应。 如果有其他城市的官员知道这个情况，估计会说一句，小子，你倒反天罡啊！ “领导，蒋总裁昨天提出来，想过来拜访您。” 唐辉道，“我什么时候有空，你让他们过来，我正好也同他们聊一聊，对了，李市长，肖副市长他们也参加，大家坐下来，一起聊聊嘛。” 秦宇都不用翻看日程安排，脑海之中记得清清楚楚，非常肯定的回答道，“领导，您十点半有一个会议，但可以推掉，您就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来接待蒋明安他们。” 几乎想都不用想，唐辉直接拍板道，“那就定在十点半，那个会议我知道，换其他市领导参加也是一样的。”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 秦宇很快电话通知了蒋明安。 听到这个消息，蒋明安非常高兴，表示会提前十分钟过来，为了显示客气，秦宇表示，会在市委大楼前接他们。 其他参加会议的人秦宇都通知到位，会客室也准备妥当，距离上午十点半还有二十分钟左右，接到了蒋明安亲自打来的电话。 “秦秘书，我们已经从酒店出发，大约八至十分钟就会到鹿城市委。” 秦宇道，“好的，我会在市委大楼前面等你们。” 大约过了几分钟，觉得时间差不多，秦宇下楼，在市委大楼前面耐心等待。 只是...... 蒋明安他们尚未到，秦宇看到胡志康从外面进来，估计是市政府那边过来，到这里有什么事之类的。 他也看到了在市委大楼大门口等人的秦宇，不禁停下脚步，心中多半是几分好奇。 “秦秘书，这是在等人啊。” 秦宇微微点头，说了一句，“胡市长，你好。” 目光已经看到，一共两辆黑色奔驰行驶过来，蒋明安他们一行人到了。 胡志康的目光也很快落在了那两辆黑色奔驰上面。 这年头，能坐奔驰的基本都是大老板。 他心中想道，这是哪位老板过来，莫非是哪位领导拉过来投资商...... 很快，他就惊讶起来，因为看到下车的是长江纸业集团的人，蒋明安赫然在列。 心中就有一点微微激动，马上就主动的迎了上去，隔着老远就主动的伸出右手。 第105章 嘴里面更是大声的，非常热情的道，“哎呀，蒋总裁亲自来了，欢迎，欢迎！” 他的动静很大，声音也很大。 心中也是越来越惊喜，因为蒋明安带着一行人，面带高兴之色，朝着他走过来。 这里是市委大办公楼门口，又是上午十点多钟，进进出出的人不少，在一楼大厅更是有好一些人。 很大一部分人都被吸引了，目光纷纷看了过来。 看到了胡志康热情的伸出右手，看到了蒋明安等一行人过来。 “这不是长江纸业集团的人，天呐，那是他们的总裁！” “这是怎么一回事，莫非胡市长又将他们请过来了，不是说这个项目污染比较大，被否决了吗。” “胡市长厉害，我记得上次蒋总裁他们是气呼呼走的，他居然又能将蒋总裁一行人请过来！” “.......” 不少人这样侧头热议着，目光也被吸引。 只是...... 大跌眼镜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蒋明安等人几乎无视胡志康，直接从他身边越过，一直走到了秦宇的面前。 蒋明安非常的客气，没有大总裁的丝毫架子，主动的同秦宇握手，并一脸的感谢之情，“秦科长，有劳了，不敢当，不敢当啊，让你亲自到这里迎接我们！” 秦宇也热情的道，“蒋总裁客气了，应该的，应该的！” 两人热情的握手，客气两句，秦宇就邀请道，“蒋总裁，那我们先上去。” “有劳秦秘书！” 蒋明安和秦宇并排走在前面，后面的人纷纷跟上，有细心的人发现，蒋明安居然稍稍落后秦秘书半个身位。 这在体制内很有讲究，看到这一幕，有人惊讶得下巴差一点掉在地上，目瞪口呆！ 胡志康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看到蒋明安跟着秦宇往办公楼内走，已经开始上台阶，不禁忍不住喊了一句。 “蒋总裁，蒋总裁！” 可是，人家根本就像没有听见一样，和秦宇有说有笑的上了台阶，进了办公大楼的一楼大厅。 渐渐的，胡志康的脸上火辣辣的。 丢脸啊！ 还被这么多人看到！！！ 黑红着一张脸，胡志康看了一眼秦宇和蒋明安的背影，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一眯。 感受到四周的目光，一张老脸又一红，胡志康只能快步离开，上了回市政府大院的车，还在车上想。 嗯，肯定是这么一回事。 他脑补了很多，想了很多，大致推断，唐辉他们多半私底下和蒋明安联系，估计达成了某一些共识，蒋明安他们过来，多半还是投资的事情。 心中就气愤起来，MMP的，这个项目我付出了这么多努力，它是属于我的，你们这是摘桃子，从我手上抢项目，嗯，肯定是这样的。 唐辉，你的吃相也太难看了吧，根本就是不讲武德！ 到了下午的时候，胡志康打听了解到不少的东西。 蒋明安他们过来，确实是来谈投资的。 唐辉、李启龙、肖国强等人亲自接待了长江纸业集团的这一行人，双方在会客室内谈了一个多小时。 并且中午的时候，唐辉书记热情设宴，款待了蒋明安等一行人，不少人看到，饭后，蒋总裁他们高高兴兴的上车离开，上车之后，还同唐辉书记他们热情的握手。 麻皮的，这个项目原本是我拉来的，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被唐辉他们抢了吗。 不行，我要省里，我要去找王书记。 嗯，这么几天了，王书记的气应该已经消了，我要去当面向他汇报一下这件事情，获得他的支持才行。 第106章 胡志康去了省里面，在王兆庆那里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上足了眼药。 第二天。 上午上班没有半个小时，唐辉就接到了王兆庆亲自打过来的电话，这个时候，秦宇也在市委书记办公室，正在帮着整理大办公桌上的一些文件。 听到是王兆庆的电话，秦宇竖起了耳朵，电话里面的内容听得清清楚楚。 王兆庆打着官腔，摆着省委副书记的架子，“唐辉同志，听说长江纸业集团的蒋总裁亲自到了鹿城市。” 既然王兆庆亲自过问这件事情，唐辉就简单的汇报了一下。 “王书记，你亲自交代我的，必须将这笔投资追回来，如果这笔三百亿的投资黄了，你要向省委建议，追究我的责任。” “你的指示，我不敢违背啊，费了老大一番力气，终于说动蒋总裁亲自过来，我们双方昨天坐在一起，初步聊了聊，还算比较顺利......” 旁边的秦宇，差点为唐书记竖起大拇指，没有看出来，唐书记有时候头也比较铁，敢怼省委副书记。 这些话确实没有错，是王兆庆亲口说的，这笔投资必须要追回来，但后面秦宇的文章登上内参，啪啪打他王兆庆的人，他也就不再提这笔投资的事情。 压制心中的怒火，王兆庆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没有在这个上面纠缠，而是话锋一转。 “唐辉同志，在这个项目上，胡志康市长是费了很大力气的，没有他做的这些工作，也不会有这个项目，以后的一切洽谈，包括项目落地，胡市长必须是主要力量......” 在电话里面，王兆庆说了很多。 唐辉倒没有继续怼他，听得多，说得少。 你说的这些，我听着就是了，但想要胡志康参与进来，基本不可能。 接完这个电话，唐辉稍微想了想，然后道，“小秦，通知大家，上午十点召开一个简单的办公会，我们市领导们再议一议这个项目的相关事情。” 领导们很快就接到通知，上午十点开会，议题是讨论长江纸业集团投资的事情。 作为常委副市长，胡志康也接到了通知。 心中还是有几分高兴的，感觉是王书记那边发力了。 上午十点，会议准时开始。 唐辉主持会议，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进入正题。 “同志们，想必大家都听说了，长江纸业集团的蒋总裁亲自到了我们这里，昨天，我和启龙市长，国强市长等，一起同蒋总裁洽谈了一个多小时。” “我们双方之间洽谈得比较顺利，不出意外的话，这笔投资将落户我们鹿城，这也是我们今年最大的一笔投资......” 他首先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情况。 市长李启龙，常务副市长肖国强都做了补充发言，进一步的介绍了情况，并明确表态赞成这笔投资。 有一位市领导提出疑问，“唐书记，上面的精神是，不能一味的抓GDP，环境保护也非常重要，这个项目的污染是不是太大了一点。” 唐辉一笑，似乎猜测到会有人这么说，解释道，“环境污染的问题我们也考虑了，并且向长江纸业集团提出了严格要求，必须采用世界先进工艺和设备，污水排放符合欧盟标准，厂区规划科学合理，这些都会白纸黑字的写进合同里面。” 真的这样吗！ 如果这样的话，污染就降到了最低，这个项目落户鹿城市，倒也没有多大问题。 第107章 只是没有想到，上次提出这样的要求，蒋总裁他们气呼呼的走，这次居然主动上门，还答应了这一系列的要求。 有一点奇怪哦，但大家也只是将这份奇怪藏在心里，没有再追问下去。 讲完这些，唐辉道，“为了做好对接工作，为了这笔投资顺利落地，我们成立领导小组，由我来担任组长。” “副组长嘛，由启龙市长，国强市长，还有秦川同志担任。” 什么！ 秦秘书居然是副组长！！！ 原本比较安静的会议室，顿时有一点嘈杂起来，响起嗡嗡的交谈声，至于胡志康，则心中彻底不服气起来。 凭什么秦宇这个小年轻能担任副组长，我堂堂市委常委，副市长，居然不能担任副组长。 唐辉抬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先安静下来，然后又宣布了组员名单，一共十几人，少部分是市领导，大部分是下面各局办的负责人，比如财政局，招商局等局长。 胡志康彻底不服气了，居然没有他的名字。 “唐书记，我想说两句。” 唐辉示意，“志康市长有什么意见尽管说出来，畅所欲言，我们充分的讲究民主。” 胡志康道，“我有一个疑问，为什么秦秘书能担任副组长，据我所长，他才只是副科级。” 他还算比较聪明，没有直接质问，为什么我堂堂市委常委，副市长，居然没有进领导小组，连组员都不是。 他借口秦宇级别太低，提出质疑。 唐辉微微一笑，显得很淡定，“志康市长的意见很好，在这里我要解释一下，长江纸业集团的蒋总裁明确说了，具体工作只和秦宇同志直接对接，我们让秦宇同志担任领导小组的副组长，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便于工作的对接。” 人家明确说了，只和秦宇直接对接。 你有意见，直接找蒋明安啊！ 顿时，胡志康就没人任何话说了，不过，心中还是很不舒服的，脸色也显得比较严肃，心有不甘的无奈坐下来。 唐辉环顾一下，然后道，“谁有意见，可以像志康市长一样提出来。” “既然没有人有不同意见，那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形成会议纪要，下发到相关部门。” “散会！”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胡志康终于忍不住骂骂咧咧起来，心中的气愤完全流露在了脸上。 一直到，门外响起敲门声，这才稍微收敛一下。 推门进来的是刘亿龙。 他估计还不知道刚刚结束的这次会议，为另外一件事情而来的。 坐下来聊了两句，他就提到了过来的目的。 “志康市长，环山区的赵局长想请我们吃饭，托我问一问，你晚上是否有空。” “赵局长”是环山区的教育局，主管一个区的教育工作。 胡志康道，“估计是我们的那份钱准备好了，那晚上去喝两杯。” 刘亿龙道，“志康市长，我顺便也说一下，我已经不是市长，我以后就不拿大头了，您那大头，我象征性的拿一点就可以了。” 教育是肥缺，胡志康主管的内容之中就包括教育，下面的某一些局长，校长等非常懂味，总是会奉上一些孝敬，刘亿龙是市长的时候一直拿大头。 现在他不是市长，仅仅只是二级调研员，非常识趣的主动提出来拿小头。 胡志康也是一个爱财之人，象征的推脱了一下，然后就道，“刘市长，既然你坚持，那我就受之不恭了，晚上我们一起过去，好好的喝两杯。” ....... 环山区教育局。 局长赵有志正在和刚调任过来的副局长梁江涛谈工作。 谈了一会儿工作上的事情之后，赵有志从办公桌里面拿出厚厚一叠现金，目测有五、六万。 这不算少了，2001年，不少人的工资还不到一千块，这些钱相当于普通人两、三年的工资。 “江涛同志，这是局里面这个季度的奖金，你拿着，不要声张。” 梁江涛很吃惊！ 居然还有季度奖，数目还这么大！ 很快他就知道，季度奖只是说得好听一点，其实就是局领导们集体贪腐的钱。 明白这钱来路不正，梁江涛就推脱道，“赵局，我还是算了吧，工资基本够花，我爱人也有工作，暂时不缺钱。” 赵有志脸色微微一沉，“江涛同志，不要有负担和顾虑，我们每一位局领导都有。” 梁江涛还是一阵推脱，不想拿这个钱。 第108章 见他左右都不肯要这笔钱，赵有志的脸色就更加严肃了，开始一番教育，然后，非常正式的道。 “江涛同志，你不拿，我怎么拿！” “我不拿，主管教育的胡市长怎么拿！” “胡市长不拿，你我怎么进步！” 无奈之下，梁江涛只好拿了这笔钱，但他总觉得这是一个烫手的山芋，整整两、三天都有一点心神不宁。 ....... 今天，杨晓笛又到了鹿城。 唐辉书记还是一如既往的关心下属，知道杨晓笛要过来，主动的道，“小秦，今天是周六，本来是休息的，那给你放假，好好的陪一陪女朋友。” 秦宇当然心中一阵高兴，“那谢谢领导。” 大约上午十点多钟，秦宇就出了市委大院，十几分钟之后就到了鹿城市火车站。 杨晚笛上午十点四十五分的火车，秦宇看一看时间，最多十几分钟之后她就到了。 秦宇在出站口等，并发了一条短信，杨晚笛秒回，“宇哥，我快了，火车开始减速，很快就进站，只是好烦哦，我旁边那人像一只苍蝇一样。” 还有这样的事情！ 我女朋友又被其他人骚扰了，唉，长得漂亮也有烦恼，走到哪里都有一些人凑上来。 几分钟之后，秦宇看到了随着人群出站的杨晚笛，在她的旁边，跟着一个殷勤的年轻人，像一只舔狗一样。 秦宇朝自己女友挥手，“晚笛，这边。” 看到自己男友，杨晚笛一阵开心，终于甩脱了这只苍蝇，欢快的一路小跑过来。 哪里想到，那年轻男子并没有放弃，也跟着一路小跑过来，追在后面喊，“美女，慢一点，慢一点。” 男子追在后面，询问道，“美女，你有没有男朋友，能加一个联系方式吗。” 杨晚笛没有回答，朝着秦宇这边小跑，只想早一点到秦宇的身边，早点摆脱这男子。 “美女，如果没有男朋友，介不介意有一个。” 杨晚笛皱眉道，“我有男朋友了，请你不要再骚扰我。” 男子并不退却，而是又道，“美女，你有男朋友，那介不介意多一个。” 还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杨晚笛一阵无语。 挽着秦宇的胳膊，“宇哥，我们走。” 秦宇则暂时没有走，警告道，“小子，再骚扰我女朋友，老子抽你两个大耳瓜！” 可能是感受到了秦宇身上散发出来的霸气，年轻男子居然微微退了退，最终不敢说什么，看着秦宇和杨晚笛离开。 “没事，不去想刚才的事情了。”秦宇安慰道。 杨晚笛道，“对，不去想了，宇哥，先去你的住处。” 秦宇开玩笑道，“怎么，几天没见，这么迫不及待了。” 杨晚笛脸色微微一红，娇嗔道，“说什么呢，我是想先将行李箱放你住的地方，总不能拖着它满街跑吧。” 说完之后，觉得不解气，伸手在秦宇的腰间掐了一下。 “行，行，我错了。”秦宇道，“先回去放行李，有活动的话，晚上再说。” 杨晚笛又轻轻的掐了一下，“宇哥，一天到晚的，不知道你脑子里面想的是一些什么。” 两人打打闹闹的，先将行李放好，中午的时候，一起去外面吃了一顿饭。 从饭店出来，看到这条街上有很多美发店，杨晚笛提议，“宇哥，我想去做头发。” 秦宇突然想起后世的某一个事件，反对道，“晚笛，这么好的天气，做什么头发，哥哥我带你去爬山。” 原本还想说一句，如果以后碰到一个叫什么几万的，千万要远离，不然，老子我就吃大亏了。 天气确实不错，又是周六，爬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第109章 “嗯，听你的，那我们去爬山，鹿城市有什么爬山的地方吗。” “当然有，环城区郊外，有一座仙庾峰，4A级风景区，山顶有宝塔，山上有古寺，我们去那里。” 从市区过去，有十几公里，俩人叫了一辆出租车，一直到景区门口，也就是山脚下。 在景区门口买好票，进了大门，就算进了景区，可以开始爬山。 不像某一些景区，景区大门修得距离景区好远，进去还要买票坐摆渡车，又收你一次钱。 景区空气新鲜，十分凉爽，先是漂亮的柏油公路，沿着蜿蜒的山势，道路两侧合抱粗的古树，四处可见。 “哇，好大！” “嗯，真的好大！” 秦宇听到不远处两个年轻女孩的声音，正在参观一棵参天古树，几个人合抱的那种。 树是正经树，女孩也应该是正经女孩，只是这声音有一点不对，容易让人浮想翩翩。 “宇哥，帮我拍照。” 杨晚笛带了一个相机，已经装好了胶卷，她还足足带了好几卷柯达胶卷。 这个时候，数码相机还没有普及，大部分人还在用胶卷相机，大街上也还能看到一些专门冲洗相片的门店。 杨晚笛站在这棵参天古树前，白衣飘飘，美艳不可方物，秦宇用相机将这美好的一幕记录下来。 山是真的大，走了大约一个小时左右，杨晚笛有一点累了，已经是第二次坐下来休息。 秦宇屁事没有，体质强得一批，连毛毛汗都没有出。 “晚笛，不如我来背你吧。” 杨晚笛穿的是长裤，倒也不担心会走光，心中有一点小欣喜，大部分女生估计都喜欢让自己男友背一背。 “宇哥，你行不行，你会累惨的。” “切，行不行你还不知道啊，上来吧。”秦宇道。 杨晚笛高高兴兴的趴在秦宇的背上，双手挽着秦宇的脖子，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宇哥，如果累，就放我下来。” 秦宇道，“我不累，感觉可以轻轻松松的将你一口气背上山顶。” 男生帅气，女生漂亮。 两人又蜜里调油，男生背着女生，很多年轻男女就羡慕了。 有一位女生估计也是走累了，对着他男友撒娇，也要背着走，不然，坐地上不起来。 男生一脸苦相，我也爬不动了啊，但又没办法，只能咬牙，没有背几十米，满头大汗，苦苦支撑。 秦宇呢，轻轻松松，脚步轻快。 走了两、三公里的柏油公路，后半段是青石台阶，即使是背着杨晚笛爬台阶，也是十分轻松。 杨晚笛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丝丝的，心中在想，我男朋友真厉害，好强壮，我好喜欢！ 那些小男生，全是小菜鸡，软趴趴的，自己女朋友都背不动，宇哥背着我已经走了三、四十分钟了，大气都不喘。 一般人从山脚爬到山顶，步行需要四、五个小时。 除了前面走了一个多小时之外，秦宇背着杨晚笛，大约只用了一个半小时左右，中途都没有任何休息，走完了几乎全程。 最多再有二十分钟左右就能登顶。 这也来到了景区的其中一个著名景点，前面不远，一个高耸的巨石，像一根擎天柱一样。 “哇，好漂亮，好壮观！” “宇哥，放我下来，顺便休息一下，我要拍几张照片。” 拿着相机，杨晚笛咔嚓咔嚓的拍了两张照片，然后又要路人帮忙，给两人拍了合照。 拍完照片，看着眼前这块高耸的巨石，秦宇突然道，“晚笛，我想吟诗一首。” 第110章 杨晚笛惊讶的道，“你还会吟诗，我怎么不知道。” 秦宇笑着道，“我会的东西可多了，你以后会慢慢知道的。” “那你快吟诗，我想听一听。” 秦宇清理了一下喉咙，看着眼前的这块巨石，一副非常认真的样子，以为会说出什么名句。 哪里知道....... 秦宇大声的道，“远看石头大，近看大石头。石头果然大，果然大石头。” 顿时，杨晚笛笑得花枝招展！ 没有想到，秦宇会有这么搞笑，风趣的一面。 吟诗完成，旁边不少漂亮小姐姐都在掩嘴轻笑，秦宇也不脸红，自己笑了笑，挥手道，“走，我继续背你，还是你自己走。” 距离山顶也就二十分钟左右，路也平坦很多，杨晚笛高高兴兴的挽着秦宇的手臂，“我自己走，宇哥，你这诗不错，晚上我要好好的奖励你。” 秦宇大感兴趣，居然还有这样的福利。 “先说一说，晚上有什么奖励。” “晚上我们一起去买菜，我亲自下厨，给你做好吃的。” 秦宇夸张的道，“算了，你饶了我吧，你这不是奖励我，是想谋杀亲夫。” 杨晚笛故意生气的样子，“有这么难吃吗，我最近在学做饭呢，已经好吃多了。” “算了，算了。”秦宇摆手，“晚上我们还是找一家餐馆吧。” 杨晚笛什么都好，人漂亮，性格也好，三观也非常正，没有大世家女子的公主病，唯一一点，不会下厨。 晚上，两人在外面吃饭。 秦宇对整座城市都非常熟悉，哪里有好吃的也清清楚楚，餐馆不大，是一家夫妻店，但味道真的不错。 周日秦宇继续休息，唐辉还特地给他发了短信，好好的陪女朋友，一切等周一上班再说。 原本计划今天陪女友逛街，但昨晚战况太激烈，杨晚笛此起彼伏的声音几乎持续了一个晚上。 今天不宜逛街，一直到下午，两人也就出去看了一场电影而已，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家里面。 周日晚上很平静，俩人没有搞那种深入浅出的活动，杨晚笛睡的很香甜，一个晚上后也基本满血复活。 大清早的，秦宇就听到厨房里面一阵忙碌。 起来后发现，自己女友在那里做早餐，餐桌上摆着两杯泡好的牛奶，一个碟子装着一片片切好的香肠，另外一个碟子还摆了两个大肉白，又白又软的那种。 这大肉包，一看就有食欲，应该是杨晚笛出门去买的，应该是小区门口老刘家的。 “宇哥，你起床了啊。” 秦宇表扬道，“不错嘛，这鸡蛋煎得还不错，金黄金黄的。” 被自己男友表扬，杨晚笛觉得一切都值了，心中一阵高兴，“宇哥，你吃几个蛋，我一个就行了。” 秦宇道，“男人嘛，都是两个蛋，我也一样。” 杨晚笛笑着白了他一眼，一共煎了三个鸡蛋，那个煎得稍微有一点焦黑的给自己，另外两个煎得金黄的给秦宇。 秦宇看到之后，用筷子将那个鸡蛋夹过来，将自己碟子里其中一个金黄的夹过去，“我喜欢吃稍微焦黄一点的。” 说完，首先就咬了一口。 杨晚笛心中暖暖的，有一点感动，宇哥这是将好的给自己，他自己吃差一点的。 吃了两口鸡蛋，拿起温热的雪白大肉包，咬了一口，秦宇一边吃一边道，“嗯，这肉包不错，又大又软，还很香。” 杨晚笛又笑着白了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哥，你最好说的是大肉包。 秦宇咧嘴呵呵一笑，这被你听出来了。 “来，我们喝牛奶，干杯，谢谢你的爱心早餐。” 即使是早餐，也要有一点仪式感。 两人端着玻璃杯，轻轻的碰了一下，可能是里面的牛奶太满，撒了出来，杨晚笛手上撒了一些。 “哎呀，宇哥，你弄得我好多水！” 说完之后，意识到这话有严重的歧义，杨晚笛脸色微微一红，连忙解释道，“我说的是奶，不是水。” 秦宇连忙道，“别动，我给你擦一擦。” 拿着餐巾纸，秦宇仔细的擦了擦，“嗯，应该差不多了，来，吃香肠，我喂你。” 拿着筷子夹起一片香肠，贴心的送到杨晚笛的嘴里面。 早餐很温馨，似乎味道都要好上几分。 今天是周一，秦宇要上班，临出门之前道，“我先上班去了，咱们短信联系，晚上回来陪你。” 杨晚笛送他到门口，就像一位贤惠的妻子送老公上班一样，还帮着秦宇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白色衬衣。 上班之后不久，秦宇正在向唐辉书记汇报今天的日程安排，秘书长颜礼轻轻的敲门进来，手中拿着一封信。 “书记，这是给你的一封信。” 唐辉接过来一看，没有贴邮票，信封上确实写着自己的名字，这样的情况也不是第一次遇到，撕开信封，抽出信纸就看了起来。 身为市委书记，总是会收到一些市民写给自己的信，有的不贴邮票，直接丢市委信箱的，有一部分贴邮票，通过邮局过来的。 看完里面的内容，唐辉道，“你们都看一看。” 颜礼首先看了一下，然后给了秦宇。 秦宇看完了几眼，有一点微微惊讶，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第111章 这准确的说是一封举报信，手写的仿宋体，钢笔字写得非常漂亮工整，显示出深厚的硬笔书法功底。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上面的内容，准确的说是一封举报信，举报环山区教育局，私设小金库，每一位局领导每月有两、三万块钱的季度奖励。 看完之后，秦宇道，“他们的奖金很高嘛，我一年的工资总和还没他们一个季度的奖金高。” 唐辉有一点严肃，“这件事，必须要查一查，小秦，你给市纪委书记打电话，要求他马上过来。” 这就是唐书记的不同，换成其他领导，直接将这封信交给环山区处理，然后，环山区可能会交给区教育局处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一把手召见，市纪委书记很快过来。 唐辉指示一番，纪委书记拿着这份信走了。 目送他离开之后，唐辉道，“小秦，今天下午给你放半天假，以前我听说过，环山区某学校定高价校服的问题，现在又出现这样的举报信，环山区教育系统的问题可能比较严重，你去微服私访一番，怎么样。” 秦宇知道，让自己微服私访是一方面，主要的是又给自己放半天假。 果然，唐辉道，“顺便多陪一陪小杨，人家从省城赶过来，不能冷落了人家。” 秦宇道，“那谢谢书记，我下午去环山区，去那几所学校走一走。” 鹿城市有四大名校，实际上是四所重点高中，其中就有三所在环山区，可以说，那里是教育重地。 ....... 秦宇上班去了，杨晚笛一个人在家，有一点清闲，先是又睡了一个回笼觉，然后，拿着手机和闺蜜苏兰聊天。 聊了一会儿之后，杨晚笛就关心的道，“兰兰，你和韩风怎么样了，应该水到渠成了吧。” 韩风是苏兰现在的男友，一直在追求苏兰，不过，苏兰一直没有答应，即使有一点好感。 好闺蜜有了男友，苏兰在羡慕之余，也接受了韩风的追求，俩人确定了正式的恋爱关系。 俩闺蜜之间好得不得了，无话不谈。 苏兰叹气道，“晚笛，是不是男人都只有那么十几秒啊，韩风就像一个送货的，每次放到门口就走，烦死了。” 杨晚笛惊讶的道，“没有啊，怎么会呢。” 想起秦宇的强悍，杨晚笛替自己的闺蜜默哀，太不幸了，放门口就走，这谁受得了啊。 俩闺蜜在电话之中聊了几乎一个把小时，放下有一点发烫的手机，看一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 心中想道，宇哥估计要到下午五、六点才下班，我中午随便吃一点，下午随便一个人去外面逛一逛吧。 没有多久，门外响起动静。 看到开门进来的是秦宇，杨晚笛有一点意外，“宇哥，你怎么回来了。” 秦宇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唐书记给我安排了一项微服私访的任务.......” 听完是怎么一回事，杨晚笛高兴起来，“宇哥，你领导对你蛮好的呢。” 秦宇点头，挥手道，“走，我们去外面吃饭，然后陪我去那几所中学走一走，看一看。” “那我换一件衣服，简单的化一个妆。” 杨晚笛穿的是一件宽松睡衣，她很快就换好了出门的衣服，化了一个淡妆，整个人显得美美哒。 不像某一些女生，化妆没有大半个小时根本不行。 俩人一起出了门，秦宇已经买了一辆代步车，丰田的卡罗拉，这个时候，国产车还真比不上小日子的车，再过二十年就不一样了，国产车并不比合资车差，甚至质量，性价比更好。 秦宇准备先去市一中附近吃饭，这是一所重点学校，位于环山区。 距离也不算远，开车二十分钟左右就到了，车子就停在市一中的大门口，这年头私家车比较少，停车位置很多，很方便。 在秦宇的记忆之中，市一中校门外有很多餐馆，很多的商店，主要做学生们的生意。 只是...... 有一点不对啊！ 校门外的那些餐馆，商店等，基本都是关门的，开门营业的没有几家，显得比较冷清。 按理来说，中午时分，学校会大门敞开，学生们蜂拥而出，校门外一带会非常的热闹。 结果没有，学校大门是紧闭的，隔着校门，倒是有一些送饭的家长，里面的学生隔着铁门，接过饭菜，就在附近吃，或站着，或蹲着，有一些干脆坐在地上。 匆匆忙忙的吃完饭之后，将饭盆交给家长，学生回教室，家长带着饭盆离开。 看到这一幕，秦宇微微摇头，学校这么做，似乎有一点过分了。 自己也还没有吃饭了，总算有那么两、三家餐馆还在营业，在里面的吃饭没有一个是学生，基本是在附近上班的，或者是附近的农民工。 找了一家餐馆，秦宇点了几个菜，然后询问道，“老板，我记得以前中午的时候，很多学生出来吃饭，怎么现在一个人都没有呢。” 老板苦笑着直摇头，“两、三年前就没有了，学校说外面的饭菜不卫生，不准学校出来吃饭。” “哪里不卫生哦，我自己做的饭菜自己知道吗，比学校里面卫生多了，学校里面的饭菜才不是人吃的，发黄的菜叶，发臭的猪肉，发芽的土豆，都做给那些学生吃......” 老板似乎像找到了一个倾诉的人一样，一口气说了很多。 吃一顿饭的功夫而已，秦宇就打听到了不少的事情，他知道，老板应该没有乱说，确实是这么一个情况。 吃完饭之后，秦宇结账，发现非常便宜，三菜一汤，才十来块钱，并且味道还不错，看得出来，食材非常新鲜。 要不要进学校里面去看一看呢，最好是去他们的食堂里面看一看。 吃饭的时候，秦宇不时的朝学校大门方向看一眼，发现陆陆续续的，总是有人进学校里面。 这些人或两、三人，或三、五人，看上去不像是学校的老师，更不像是政府部门的官员，倒像是一些生意人。 他们去学校里面干什么，莫非是谈生意不成。 不一会儿，又来了一伙人，一位老板模样的中年人，带着两名年轻人，像是他的下属，从车上下来，朝着一中大门方向走去。 秦宇带着杨晚第，连忙跟上，想去看一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112章 隔着一段距离，秦宇就看到他们走到了学校大门口。 门口有两名保安执勤。 估计是接到过通知，或者是校领导已经打过招呼，看到这三人走过来，其中一位保安向前两步，询问道。 “你们也是来参与竞价的吗。” 领头的中年人道，“对，对，这是我们的邀请函，你们王校长说了，凭邀请函进学校参与竞价。” 接过邀请函，保安看了两眼，见没有问题之后，打开小门放行。 这一切，秦宇看得清清楚楚。 心中在猜测，市一中要竞价吗，没有听说啊。 竞价嘛，无疑就是教学楼，或者宿舍楼的修建之类，这样的工程一般也不会由学校竞价，而是上级教育主管部门。 莫非...... 秦宇猜测到了一种可能，也许是食堂，或者学校里面的小超市经营权的竞价。 嗯，应该是这么一回事，那我就要更要去看一看。 秦宇带着杨晚笛走到了学校大门，两名保安拦住了，“你们的邀请函呢，给我看一看。” 秦宇聪明啊，早就想好了对策，邀请函我没有，中华倒是有两包。 于是，凭借两包中华烟就让保安系统彻底瘫痪，其中一名保安还热情的指着学校里面道，“看到没有，那就是综合楼，在305，一点半开始，还是十几分钟。” 秦宇带着杨晚笛进了市一中的校园。 不愧是重点高中，校园环境是真不错，校园面积也很大，除了有一个大操场，有400米的标准跑道，有两栋气派的教学楼，还有一栋综合楼，一个艺体馆，学生宿舍等等。 现在是中午时分，大部分学生吃过饭之后在教室午休或者是刷题，少部分则在校园里面或散步，或打闹，或打球之类。 “唉，又要交钱订校服了，订这么多校服干什么，并且还要求定两套，一共360块钱！” “这次订的夏季校服交钱算少的，上次我们定冬季校服，一套就要480元，贵得离谱。” 前面有两名女生，抱着书本，正在一边走，一边吐槽校服的事情，秦宇听得清清楚楚。 不禁微微摇头，这校服真的不是一般的贵。 一位普通人，每月收入大约七、八百，八、九百，大部分人收入在一千以下。 一套校服就要了半个月的工资，这校服镶金边了吧。 秦宇看了一些学生们身上的校服，普普通通嘛，一套顶多四、五十，不能再多了。 很快，秦宇到了综合楼，进了305，找了一个靠位置坐下来。 人还不少，很是嘈杂，也没有人要求查看邀请函，核实身份之类，大家在一起三五成群的聊天，等着学校的人过来。 听了一会儿，秦宇就听到了不少的信息。 原来是学校超市经营权的竞价。 一年的经营权，谁的出价高，谁就能经营这家超市。 难怪学校大门紧闭，不准学校出去，吃饭，消费，日常用品，都只能在学校买。 这是独家生意啊，往往这样的情况都是暴利，难怪这么多人过来，都想拿下这家超市的经营权。 没一会儿，时间到了。 一位副校长带着两人进来，整个现场也迅速安静下来。 副校长同志简单的介绍了小超市的情况，面积一百七十平米，独家生意，整个一中，只有这家超市，另外，也介绍了一下一中的师生数量等等。 介绍完之后，开始进入竞价环节。 一年的经营权，底价50万，每次加价不能少于1万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