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暗卫失忆后说孤与他两情相悦》 第255章 这才该是为帝王者 萧承凛到养心殿时,刚好听见里头摔茶盏的声音,还有承桓帝响彻天际的怒骂,“跪下!有人说当日夜里看见你的人与那乳娘私下见面,乳娘也招认是你,不是你下的毒,还能是朕?朕要听你说句实话,下毒谋害小皇孙究竟是不是你?” 萧堇泓定了定心神,极力保持从容:“儿臣没做过,凡事不能单凭一面之词,还请父皇彻查清楚,再行定夺。” “这些年你跟谢家干的那些个龌龊事,以为朕不清楚?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是念着父子情份!小皇孙与你有何仇何怨,他还是个襁褓中的幼童,就因着朕将他过继给太子,你就容不下他是不是?” 承桓帝怒不可遏,越说越气,抬脚朝萧堇泓肩膀一踹,踹得他整个人向后倒:“混账东西!也想学你二皇兄夺位是不是?来啊,现在就杀了朕去!” 萧堇泓用力握了握拳头,爬起来继续跪好,并不像别人那般伏地,镇定如常,不让自己露出半分怯,坚持道:“儿臣没做过,只希望父皇勿要听信一面之词,草率下定论,让儿臣蒙受不白之冤。” “证据都摆在那,还能冤枉你不成?”承桓帝又踹了一脚,随即让禁军将他押下去,喝了几口茶,朝门外吼了一句:“滚进来!” 萧承凛吓得一个激灵,后退几步抓住姚印清的胳膊,目光殷殷,真的不一块进去?我害怕。 “皇上又不会吃了你。”姚印清用力抽回手:“出息点。” 萧承凛磨磨唧唧,半天没挪动一步,直到里头又传出一句“再不快滚打断你狗腿”,才迅速走了进去,入内后跪在御案前,缩手埋头,一看就很贪生怕死。 承桓帝垂指拾起棋盘上的棋子,把棋子扔回了棋篓里,声音凉薄:“你带兵去搜查景王府。” 萧承凛点头:“儿臣这就去。” 说完,立马起身想溜。 “站住。”承桓帝凝视着他,走近两步,冷着脸的时候帝王气场一下子就出来了:“你跟那个谢家子,到底什么关系?” “好……好兄弟。” 萧承凛平生最怕自家父皇和大皇兄,又敬又畏,所以说这话时唯唯诺诺,眼神飘忽,就莫名多了几分明显有鬼的心虚,以至于“好兄弟”这三字听起来并没有那么纯洁。 承桓帝忍着脾气,尽量摆出副老父亲的慈祥姿态:“谢少裴在姑苏救过太子,姚印清已经同朕说过,你这呆头傻脑的模样,搞哪门子替兄报恩还债,是不是想着以身相许?” 萧承凛摸摸下巴,倒还认真思考起来,很讲义气地说:“若能替皇兄偿还恩情,别说以身相许,要儿臣入赘也没问题。” “你还想入赘?!”承桓帝陡然怒了,抄起靠枕砸过去:“少拿太子说事,什么好兄弟,你以为朕信吗?朕就问你,你是不是喜欢人家?想娶回府中当王妃?” 萧承凛的思维此时还停留在“我想跟他搞好关系当兄弟”的纯洁阶段,闻言没有一点点防备,当场后退一步以示震惊,他干咽了一下口水,脑海中涌现出了不少小话本,基本上都与“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跟我谈恋爱”有关,顿时感觉自己明白了什么。 承桓帝:“?” 你一副如梦初醒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萧承凛心中呼啦啦涌上万语千言,沉浸在绵绵不断的震惊中以及“为什么我之前完全没有看出来”,简直不可思议极了:“难怪,难怪他不愿意跟儿臣当好兄弟,原来如此!” “……。”承桓帝听得匪夷所思,后知后觉自己好像把他说开窍了,但又好像没有,于是背着手走来走去,走来走去,又烦又暴躁,萧承凛被晃得头晕,预感自己将要挨揍,趁他一个没注意,赶忙撒腿溜了。 承桓帝撸起袖子转过身,打算揍几拳出出气,才发现人早已不见踪影,只能把账先记着,反正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迟早揍得他满地找牙。 自从邓初玮招出了一桩桩贪污徇私的勾当,弹劾谢阁老和景王的折子不计其数,坊间流言也紧跟风向,内宦朝堂皆撤掉了批人,使得宫内宫外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谢少裴被关了两日,但没人为难过他,所以不显半分狼狈。 两个狱卒在外边坐着,就着油灯,拈着花生下酒喝,还分了一盘花生给谢少裴。 谢少裴端详着那盘花生,似乎在思考什么。 他虽不知道外界如今什么情况,但大概能琢磨明白一些事。 邓初玮应该是承桓帝的棋子,以忠诚的态度去渗入谢氏一党,为其卖命取得信任,所谓的出谋划策,不过是要让他们一步步积累下罪恶,而承桓帝就像是个捕鱼人,沉稳地站在风浪里观望,表露出来的温和只是假象,揣摩着最佳撒网时机,把那些罪恶一网打尽,暴晒在了人前,数罪并罚,才能让谢氏彻底翻不了身。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连自己也能毒的狠人,这才该是为帝王者。 谢少裴觉得承桓帝将自己安排到御前办差,目的大概是为了方便栽赃嫁祸斩草除根,小皇孙这事,搞不好最后查出来的“罪魁祸首”便是自己。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谢氏这些年太过招摇,扶持的也不是储君,迟早要被收拾,谢少裴对此早有心理准备,所以没那么惶惶不安难以度日,反而觉得早死早超生,也挺好。 承桓帝亲自去刑部督察官员办案,回宫时又顺道去了趟丞相府蹭顿晚膳,冯管家奉上了饭后喝的热茶,垂首侍立在一旁。 丞相试探着开口:“那个邓初玮……” 承桓帝用杯盖悠闲地挡了挡茶末,缓缓吹了一口,这才抬头看着对方:“谢琮疑心重,只信任一手提拔上来的门生,不过要当他门生可不容易,邓初玮当初费了好几年的功夫,才终于拜入谢琮门下,他这些年没少得罪人,太子一党也没少针对他,只有将他当做异己来对付,才能让他深得信任,谢琮自以为洞悉全局,实则什么都不知道。” 丞相缓缓皱眉:“所以……他们干的那些谋财害命勾当,皇上一开始,便都是知道的?” 承桓帝静了片刻,眼里隐约露出几分狠绝:“朕自小便学权谋之术,心慈手软是大忌,朕能忍得了谢氏,能忍得了皇子们争权夺利同室操戈,却不能让太子忍,你也知道,朕素来偏爱太子,谁若敢撼动他储君的地位,即便是亲儿子,朕也不会给太子留下后患。” 丞相轻抿唇角,捋整齐胡子:“那小皇孙……” 烛火摇曳,影子投映在承桓帝的侧脸,他陷在昏光里,抬手揉着眉心:“这件事朕不清楚,也不是朕干的,邓初玮当初汇报给朕的,并没有谋害小皇孙这一项计划,景王那边,也一直咬死不认罪,若非他所为,还能有谁?因着这事,朕就一直想起今年春闱齐珲一案,朕知道有人要害他,想保他不死的,可他还是死了,之后这事几乎闹得让谢琮对邓初玮失去信任。” 他停顿了会,喝口茶润喉,皱眉说:“这世间觊觎皇权的太多了,隐在暗处的,可不好找。” 承桓帝喝完茶,便起身走了,迈出府门时忽然招手示意冯管家到跟前来,压低了声音:“坊间那些个关于太子和小珏的话本,是你写的吧?” 照理来说,皇上和太子都不能随便写进话本里的,冯管家一听,还以为他是要来兴师问罪,干笑地搓着手:“这个……那个……” 承桓帝拍拍他肩膀:“写得妙。” 冯管家刚憋着的一口气,立刻就松了。 “朕早就想赏你了,这次来得突然,没带什么好宝贝,等下回。”承桓帝神神秘秘地说:“会写就多写点,朕爱看。”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缓缓露出个狼狈为奸的微笑。 丞相:“?” 喜欢惊!暗卫失忆后说孤与他两情相悦请大家收藏:()惊!暗卫失忆后说孤与他两情相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6章 他出息了 翌日一早,姚印清到养心殿处,便被内侍拦在外头,说是娴妃现下正在里边,让他稍等片刻再进去。 内侍小声告诉他:“娴妃娘娘是一刻钟前过来的,不经通传直接闯了进去,拦都拦不住。” 姚印清不用想也知道她是来为景王求情,点点头没说什么,揣着手站在外头等,隔着门还能听见娴妃哭哭啼啼的声音。 过了一会,娴妃被赶了出来,抬手抹泪时瞥见姚印清,神色尴尬,眼里还有转瞬即逝的恼怒。 承桓帝没让景王一力承担责任,打算将罪责分出去,除了谢家人,牵连其中的官员也要一概问罪,内里重新整顿,分化掉谢氏党羽。 “六部人手空缺,你跟吏部一起酌情择人填补,盯紧着点,别让人钻了空子,又安排进一些不三不四的玩意。” 姚印清点头应是,见承桓帝没有别的吩咐,便拱手告退,走了一会,前方游廊处出现了十二皇子等候已久的身影。 姚印清见到他就头疼,互相见礼后立刻想跑,却被扯住了袖子:“我有事想跟先生说。” 姚印清一点点扯回袖子。 说就说,少动手动脚的。 萧元炎道:“前几日夜里,我在一处竹林中见到小皇孙身边的乳娘与人说话,那时没有多想,瞧了眼便走,昨夜我在冷宫见过那人,因着小皇孙一事,便上了心,遂派内侍盯着,才知他鬼鬼祟祟与人在暗处递纸条传消息。” 姚印清眉间皱了片刻:“你为何去冷宫?” 萧元炎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老实交代:“三皇兄带我翻墙进冷宫的,说要去见一见自家母妃长什么样,但也就偷偷看了一眼,没敢逗留。” 姚印清“啧”了声,这要是皇上知道了,一定打断你俩的狗腿。 “我担心这事跟谋害小皇孙一案有关,所以没同三皇兄说明白,那人我已查清了身份,是司礼十二监的副侍,与他暗中传消息的是马场里一个小太监,平日里负责打杂采买,常有机会出宫与外头的人接触。” 萧元炎直勾勾盯着姚印清看,眼睛都不眨一下,似乎是怕错过他任何一个赞赏的表情。 姚印清移开视线轻咳一声:“这件事我会处理,十二殿下就别再掺和了,冷宫那边也不许再去,否则我告诉皇上。” 萧元炎乖巧点头,依旧眼巴巴看着他。 姚印清看得眉头一跳,他很少夸人,但受不了那灼灼逼人的目光,只好随口敷衍:“干的不错。” 因着这一句评价,萧元炎整个人都变得熠熠生辉,激动之情溢于言表,简直恨不能将这四个字翻来覆去反复回味,趁机再表达自己的想法:“那先生愿不愿收……” 一句话还没说完,姚印清已经跑得像风。 京城发生的事还未传到北境,萧寒烨一门心思扑在打仗上,也鲜少去关注京中事,反正有他父皇在,出不了什么幺蛾子。 这日,北境又打了一场胜仗,乌桓可汗办了场宴席欢庆下,男女老幼围着篝火载歌载舞,炙肉混着酒香四溢,火光映红每一张欢笑着的脸。 太子殿下坐在上座,眉眼被火光笼罩,显得很英俊,尤其是在这段时间的征战中,身材愈发结实高大,让人看一眼就能在心里留下“无敌勇猛”的形象。 沈庭珏刚被逼着喝完一碗苦药,正揣着手生闷气,见周遭那些个目光时不时往太子殿下身上瞥,有的格外大胆热情,眼神十分直白,明显把“爱慕”两字写在了脸上,就更气了。 几年前来北境时,太子殿下也是走到哪都有慕爱的少年少女们献殷勤,那会他还是个暗卫,没资格管,但如今可不一样,他出息了。 去他娘的太子妃风范,老子不装了! 沈庭珏恼怒拍桌。 欢声笑语瞬间戛然而止,四周一片寂静,众人纷纷看他。 沈庭珏拽着太子殿下的衣领,将人扯到跟前,凶相毕露:“谁再看他,立刻拧脖子挖眼睛!” 萧寒烨手里的酒都洒了,没敢去擦干净,抿唇憋笑,其他人没有防备,一时脑子都被吼懵了,阿茉儿扫视一圈,那眼神仿佛在说,看吧,我说了他很凶的,叫你们不信。 由于太子殿下实在长得招蜂引蝶,沈庭珏硬是将人一路拽回屋,萧寒烨全程没有半点反抗,相当配合,只是忍不住说一句:“其实看你的人也挺多,孤也很气。” 所以咱俩扯平,有话好好说,可不能动手。 沈庭珏淡淡一颔首,抱起胳膊冷哼出声,跟自己平日里嚣张的样子甚是相似。 萧寒烨便看着他笑了半天,在沈庭珏抬起手露出一副“今天非挠你破相”的凶残表情时,立刻止住笑,但显然为时已晚,只能努力护住自己的脸,以免被挠花。 现在真是越来越野蛮,山里的母老虎见了,都得叫你一声大王,可谓出息惊人。 沈庭珏像是能感应到他内心的想法,问:“你在想什么?” 萧寒烨捂着脸摇头:“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想。”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有没有其实都不重要,沈庭珏只想没事找事,萧寒烨“嘶嘶嘶”叫唤着,试图以可怜姿态来制止这种蛮不讲理的家暴行为。 “殿下,末将有事禀……”尉迟盛走得虎虎生风,没能及时刹住脚步,看到了不该看的,立马掉头,生怕太子殿下恼羞成怒来一句“见过孤挨打都要死”,以他的狗脾气,这是很有可能的事。 萧寒烨叫住他:“滚回来。” 尉迟盛汗流浃背,闭着眼转过头,嘴里还一个劲地念着“末将什么也没看见”。 沈庭珏一凶:“谁叫你进来的?” 尉迟盛已经一只脚迈进了门槛,闻言虎躯一震,脚下打滑,当场劈了个叉,保持姿势不敢再动,我的命也是命,你们能不能先内部统一好意见,决定我到底要进还是不进。 沈庭珏替太子殿下整理好衣领,打归打,形象还是要维护好,不一会儿,就把对方又拾掇出了迷人的皇家风范,连头发丝都没有乱半根,成为没有人敢直视的超级冷酷魔头。 萧寒烨呵斥:“还杵那做什么?再不滚进来打断你狗腿!” 尉迟盛嘴角不自觉一抽搐,有槽无处吐,快速踱到萧寒烨身边:“那两个北狄俘虏招出了点事,说是萧国有人了偷窃北境驻军布防图纸给了北狄,谁知那布防图纸竟是假的,他们才会败得如此狼狈。” 萧寒烨眉头微拧:“给图纸的那人,是谁?” 喜欢惊!暗卫失忆后说孤与他两情相悦请大家收藏:()惊!暗卫失忆后说孤与他两情相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7章 好像也不太天经地义 “他们是小兵,知道得不详细。”尉迟盛摸了摸后脑勺:“这布防图原本由枢密院保管,纪章倒台后又移交到了兵部,皆有严密防泄制度,能偷出来的,定是高层官员,不过,给个假图纸倒是帮了咱们,怪不得最近这仗打得如此顺利,北狄那帮蛮孙子,就跟自投罗网似的,也不知是谁,这铁定得记一笔大功啊。” “是敌是友还不好说。”萧寒烨道:“北狄拿到布防图便发兵,如此行事过于草率,除非那人深得他们信任,才不疑真假,敢这般豁出去,取纸笔来,孤要写信回京。” 尉迟盛立刻去取,站在旁边研墨,萧寒烨一手草书笔走龙蛇,沈庭珏将下巴垫在他肩头,本来就识字不多,一潦草起来,就越发看不出写得什么玩意。 萧寒烨挠挠他下巴:“如何?” 沈庭珏评价:“不如我的好看。” 萧寒烨捏他脸蛋,觉得可爱,又亲了两下,亲得沈庭珏直躲,但躲的方式是往他怀里躲,就显得像是话本里那些个嘴上说着不要不要却又投怀送抱的妖妃,好有心机。 尉迟盛胸口又是一闷,好好的写信,就这么变成了一对小情人的耳鬓厮磨,真是够了,唉,想当初,沈庭珏要么跟自己站一旁伺候,或者隐在暗处,现在呢,已经可以随心所欲往太子怀里缩,若自己但凡有沈庭珏那样的美貌,那样的身材,说不定能像他一样成功上位,玄虎营就不至于天天看那帮暗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嘚瑟嘴脸。 不都说风水轮流转吗,怎么就一直没转到自个儿身上呢?明明都是东宫的左右手,太子殿下就该雨露均沾才对。 尉迟盛脑补了下太子左手抱着沈庭珏、右手抱着自己的场面,说实话,确实被雷得不轻,于是又天马行空地想象着,刚想出“沈庭珏可能真会使用妖术,然后夺走所有气运”这一版本时,脑袋一痛,挨了一巴掌。 尉迟盛“嘶”了声,立刻摒弃所有杂念,僵直脖子,不敢动。 “在孤跟前也敢走神,想吃辣椒就直说。”萧寒烨将信函封好,朝尉迟盛手中一丢:“用最快的马,能有多快就跑多快。” 尉迟盛朗声领命,撒丫子跑得飞快,交给了外头的亲兵,一字不落转述太子的原话,亲兵不敢耽搁,当即骑着马一路狂奔去驿站。 信还没到,北境驻军布防图纸被偷窃一事,就已经闹到了满朝皆知,当日夜里侍卫司在例行巡查时,抓到了一伙北狄的探子,上报朝廷后,那伙北狄人当即移交给大理寺,受遍酷刑,始终不改口,坚称是丞相协助他们混进来的,还从兵部偷了北境驻军布防图。 大理寺从北狄探子的住处搜出一封信函,里头的字迹与丞相一模一样,还印着相府的盖章,写的正是关于布防图一事。 满朝哗然,承桓帝自然不信丞相会干通敌叛国之事,但眼前人证物证皆有,若是不将人下狱问罪,难以收场。 承桓帝朝萧承凛拼命使眼色,你力气大,还不快点把丞相抓住,没瞧见他一副将要以头撞柱力证清白的悲壮吗? 可惜萧承凛与他并没有父子间的心有灵犀,领会错了意,于是扯着大嗓门帮丞相舌战群儒,但由于他是一介武夫,口才不好,一说不过就急了眼,挥着拳头要揍人,把朝堂搞得愈发乱成一团。 承桓帝:“……。” 这死小子,就该把他叉出去! 布防图一事还没解决,就又出了军粮中掺杂霉米一事,在关马大道上被查出来的,驿报立马直呈刑部。 军粮一直由户部筹放,如今出了岔子,第一个要追究的便是户部的责,户部尚书和侍郎都是太子的人,承桓帝不太相信他俩会是军粮案的主导者,案子追查下来,也的确与他俩无关,所有证据都指向了户部都给事中苏砚。 苏砚是丞相的学生,又因为布防图的事,很难不让人怀疑到丞相身上。 毕竟朝野上下皆知他不喜太子,没少上奏弹劾,但是吧,如今他已是太子的准岳父,没道理会勾结外敌,欲置太子于死地,所以这动机又说不通。 承桓帝碍于形势所迫,只得将丞相先停职收监,又赐了些宝贝好生安抚长公主,极力保证自己定会还丞相一个清白,所以安心回府待着,该吃吃该喝喝,断不可以泪洗脸,也别学丞相那套撞柱死法,更不能像沈庭珏一样,动不动就把跳湖挂嘴边。 长公主也觉得撞柱跳湖不适合她,虚心请教:“女子不都讲究一哭二闹三上吊?” 承桓帝按着胸口,深呼吸一口气:“没这讲究,上吊也不行。” 长公主站起身,熟门熟路地往皇上的私库走:“来都来了,多挑几个宝贝给小珏当嫁妆总行吧?那几口金光灿灿的花瓶,小珏就很喜欢,之前说过想要的,还有墙上那副绝笔名画,夫君也一直念叨着想要。” 说到这里,她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掉头回来,从袖里掏出一本账簿:“这是小珏送来的开支账目,他自己花得不多,主要是替皇兄养儿子费钱,小珏压力很大。”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承桓帝:“……。” 好家伙,这账目加起来比朕的命还长。 而且什么叫替朕养儿子,太子已经算是他半个夫君了,花钱养不是天经地……好像也不太天经地义,哪有男子让小娇夫养着,一国太子,传出去得让人笑死! 子债父偿,承桓帝忍着心梗把债还了,等长公主一走,立马奋笔疾书——再让自家小娇夫花钱养你,回来朕拧爆你狗头! 最后一笔拖得老长,明显透出了他迫不及待想揍儿子的心态。 姚印清到御书房禀报事情时,见承桓帝正抱着盘白茅根干嚼,眼神放空却又很锐利,一看就是在想着什么令他上火的事,于是便以“为君分忧”的名义询问一番,得知他替太子还了笔债,表情一下子复杂起来。 承桓帝眼底带了点光:“爱卿适才说,你愿意为朕分忧是吧?” 姚印清答得很利索:“皇上这火气,一盘白茅根恐怕降不了,臣可以吩咐太医院给您再弄几盘。” 至于分担还债什么的,臣也没钱谢谢。 承桓帝唉声叹气。 姚印清说:“等谢氏党羽那一帮人彻底定罪,家一抄国库就充盈了。” 或者请几个皇亲国戚来宫里坐坐,从家国大义作为切入口,再谈感情,况且殿下打仗是为了保他们平安,不花点钱实在说不过去,先礼后兵,若对方一直装傻充愣,就干脆把话撂明白,要么出钱帮衬一二,要么出力去北境打仗,全不出的,就等着人财两空。 承桓帝配着茶水又嚼了一口白茅根,肉眼可见神清气爽了三分,而剩下那七分愁眉不展,则是因为布防图和军粮一事。 喜欢惊!暗卫失忆后说孤与他两情相悦请大家收藏:()惊!暗卫失忆后说孤与他两情相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8章 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姚印清道:“皇上其实不必如此忧心,有件事,臣一说,皇上晚膳估计能多干两碗米饭。” 承桓帝单手撑着额头,继续维持着悲观的表情,等他把话说完。 姚印清如实交代:“谢公子曾暗中提醒过臣,景王他们可能会对北境驻军布防图纸下手,所以臣就拿了一份几年前的图纸调换出来,即便被偷,也不会影响到北境的安危。” 这话一出,承桓帝眉头瞬间不皱了,将那盘白茅根往何福禄怀里一塞,笑容刚酝酿起来,却又忽然消失,神色阴沉:“这事若是景王所为,邓初玮为何不报与朕知晓?” “景王可能只是有此念头,但并未实施,兹事体大,臣也怕贸然上报冤枉了景王,遂不敢声张,与丞相商议之后,决定先调换布防图,再静观其变。” 姚印清抬起头:“皇上可还记得,那位被您废为庶人关进冷宫的皇贵妃,其妹当年瞧上了北狄王子,寻死觅活要嫁,最后甚至逃婚去了北狄。” 承桓帝点头:“那会萧国与北狄多有摩擦,荣家当时还因这事上折请罪来着,怎么提起这个?你查到了什么?” “那荣家二小姐在北狄过得还不错,生了两儿一女,其二儿子在几年前,就几乎没有现于人前。”姚印清说:“有人暗中与冷宫互递消息,臣顺藤摸瓜下去,确实查到了点东西,在下定论之前,需要先提审一人。” 承桓帝拧紧眉头:“谁?” 姚印清说:“席承章。” 另一边,席承章这会正恼怒不已,拿着鞭子责打手下,厌恶看着瘫软在地上不断哆嗦之人:“没用的废物!怎么就让那帮探子被抓到了?北狄那边还不知道什么个情况,如今闹了这一出,提前走漏风声,北境有所防范,怎么让萧寒烨死在战场上?废物!” 手下被抽得皮开肉绽,咬紧牙关,一声不敢吭。 门外转瞬响起成片脚步声,一队禁军直接破门而入,檐上的鸟雀被吓得振翅斜飞而去,席承章还要挥鞭子的手忽然顿住。 刑部牢里。 姚印清站在刑架前,端详着席承章的神色:“你究竟是从哪儿来?” 席承章喉咙里“咕噜”地响,他刚挨了刑,口角还淌着掩不住的血渍,疼痛之下他的神色依旧从容,甚至还给了姚印清一个嘲讽的笑。 姚印清和颜悦色:“你不招也无妨,提审你只是走个流程,做做样子罢了,不过你倒是硬气,连狡辩一句都懒。” 案子虽已查了个七七八八,后续仍有许多相关事宜需要处理,比如说连根拔除所有异党的眼线,整肃官场,又比如说升调罢免官员,每一件皆需耗费大量时间精力,又杂乱,又琐碎。 但这些都不需要萧寒烨去操心,他此刻正佳人在怀,念着京中送来的信。 景王被送去了封地,承桓帝仍留着他的王爵,但无诏不得入京,也不得离开封地半步,形同圈禁,一众党羽流放的流放,斩首的斩首,承桓帝念着谢琮年事已高,也看在谢少裴为他求情的份上,留了他一条命,终生禁足府中。 萧寒烨翻过一页,他看得快,一目十行,啧啧道:“这席承章,还真不是个好的。” 沈庭珏摸摸下巴:“只是没想到他会是北狄王室中的王子,学得那么像个中原人,没蛰伏个七八年,可做不到。” 萧寒烨捏起他的下巴:“孤也没想到,你会背后坑孤一把。” 沈庭珏眨了下眼,迷茫且无辜。 萧寒烨把那封“要拧爆他狗头”的家书摊开给沈庭珏看:“这十几个字,不用孤念,你现在肯定都认得。” “然后呢?”沈庭珏对于这种兴师问罪的场面已经很得心应手,理直气壮就对了,理不直也要气壮。 皇上的钱未必是你的,毕竟他那么多儿子,但我的就一定是你的,我多要一点,你我共同财产就多一点,真是拎不清,大不了皇上打你时,躲我身后,我罩你。 萧寒烨听完他的分析,觉得还真是持家有道,但有一点需要提出质疑:“我为何要躲你身后?父皇打我时,我就躺地上装死,这样你可以多讹一笔医药费。” 沈庭珏想了下:“也行。” 萧寒烨把脸凑过去,我这么聪明,不得亲一下? 沈庭珏很大方地亲了两下,对方却得寸进尺,一只手直接伸进衣襟里,整个人也覆了上来,开始进行一番不可与外人道的快乐之举。 ———————— 漠北各族不团结,北狄疲于应战,整个北狄四分五裂,再无一呼百应的北狄王,萧国乘胜分兵,逐步吞并了周围几个大小部落,地盘进一步扩大,以乌桓为首的漠北部与萧国确立了臣属关系,统领其原有部众,迁徙喀拉木湖繁衍生息。 捷报两个月后才到达,承桓帝龙心大悦,当即传令全城张灯结彩,准备迎接太子大胜归来。 这时已经进入八月天,北境最先飞雪漫天,叶舟遥记挂着燕国那边的事,还想留在边境这里,却被萧寒烨强行塞进了马车里。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瞧你那不值钱的样子,接下去只会越来越冷,你又不会打仗,留在这儿当望夫石不成? 叶舟遥很想反驳一句“你在沈小侯爷面前更不值钱”,但目前他还不敢挑战太子殿下的权威,气道:“那你又不肯告诉我燕国的情况。” “知道那么多干嘛?”萧寒烨道:“他若惦记着情分,活着自然会来找你,不来找,这种男人不要也罢。” 队伍赶死赶活,还是没能赶上礼部定好的大婚吉日,萧寒烨整个人都不好了,心疼胸闷哪哪都疼,沈庭珏摸摸他脸颊,安慰道:“不要紧,没成婚我也可以夜夜去东宫找殿下。” 沈庭珏凑过去耳语:“偷欢。” 萧寒烨“噗嗤”笑出声,觉得也行,你开心就好,就是丞相知道了,估计会气得胡子直翘,大骂离经叛道有辱斯文,但绝对是骂我。 太子殿下颇有身价地回答:“成何体统,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难道小侯爷不想给我一个名分?” 沈庭珏不懂就问:“又不入赘,给什么名分?” 萧寒烨想跟他好好掰扯一下“这不是入不入赘的问题,是为了体现我对你有多重要”,同时也想表达自己想给他一个名分的迫切心态,但忽略了沈庭珏的脑回路与常人思维不同:“殿下是觉得,跟属下偷欢委屈您了?” 这连“属下”和“您”都冒出来了,萧寒烨立刻深情款款:“没有的。” 沈庭珏亲他一下,嗯,很识相,有奖励。 喜欢惊!暗卫失忆后说孤与他两情相悦请大家收藏:()惊!暗卫失忆后说孤与他两情相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9章 大婚 抵达长安后,百姓个个喜笑颜开,手中捧着各色吃食与美酒,挤在道路两边,给归来的将士们送吃食,高兴得几乎都要笑掉了牙。 鞭炮噼里啪啦,一刻也没停过,冯管家带着相府下人挤在最前头敲锣打鼓,还端了一盆用七种不同植物的叶子混在一起的七色花水,神神叨叨念了几句,拧干两条毛巾递过去:“擦擦脸,战场那地儿杀戮重,驱驱邪。” 萧寒烨最不信民间这些奇奇怪怪的驱邪方式,嗤了一声,明显不想配合。 沈庭珏与他同乘一骑,头也不回,反手掐住他大腿。 “……。”萧寒烨双手接过毛巾,认真又虔诚地擦了一下脸。 冯管家笑得牙不见眼,见两只狼也好奇地凑过来,便拿着柳枝,沾沾七色花水,朝两只狼身上泼了泼。 萧承凛挤到萧寒烨身边,激动得猛男落泪。 萧寒烨很嫌弃:“一边去。” 百姓纷纷偷眼打量着太子,一袭墨色玄衣,即便没有杏黄蟒袍衬托着,那身天潢贵胄的气质依旧半分不减,就是比之前更多了几分铁血杀戮,虽然人很英俊,但架不住气场太强了,好像一只手就能捏死一群人,远远看着实在令人心肝直颤,而沈小侯爷就不一样了,丝毫不受北境风沙的影响,还是那么仙气飘飘不染纤尘,一双眼眸比星辰还要漂亮,于是所有视线都很炙热地盯在他身上。 萧寒烨大大方方地让他们看,存在着炫耀的心态,反正怎么看人也是他的,尔等只能羡慕嫉妒。 承桓帝亲自率着百官在宫门口迎接,充分表现出了一国天子和老父亲该有的仁慈,与太子殿下父子情深地揽着肩膀,互相嘘寒问暖有说有笑,待宴罢百官散去,沈庭珏被丞相带回了相府,而萧寒烨则跟着承桓帝回了养心殿,屏退所有宫人,只剩下父子俩时,承桓帝当即撕掉慈祥面具,挥拳揍过去。 萧寒烨侧身一躲。 所有皇子中,只有太子才敢躲开他的拳头,承桓帝揍不到,抬脚也踹不到,没好气地骂道:“逆子!” 萧寒烨走上前:“那打吧,用力点。” 这么一说,承桓帝反而不敢打了,生怕掉入了什么陷阱里,于是只甩了甩袖子抽他一下,坐回桌边斟了杯茶:“京里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你也知道了,基本也算尘埃落定,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接替朕的位置了。” 萧寒烨说:“儿臣还没成家。” 承桓帝听出了满满的怨气,冷哼道:“仗可是你自己要去打的,错过大婚日子,可怨不了谁。” 萧寒烨面无表情:“这么早就退位,您想干嘛?” 承桓帝答:“看话本。” 萧寒烨:“……。” 承桓帝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实在装不了理直气壮,“咳咳”两声清清嗓子,转移话题:“朕本来想着将老八的嫡子过继给你,可惜天不遂人愿,孩子的事,只能再等等看了。” “太小的孩子,儿臣没耐心教,况且也不是非立太子不可。”萧寒烨提出建议:“十二那小子,颇有儿臣当年的风范,现在培养,等他到儿臣这个年纪就可以独当一面。” 到那时,把江山重任都丢给他,自己带着心上人游山玩水,想想就很快哉。 承桓帝着实没想到他有立皇太弟的心思,沉默一会,吹胡子瞪眼:“上房揭瓦又皮又欠那叫风范?那小子就是学了你,后宫嫔妃没少到朕这儿告状。” 萧寒烨却很满意,甚好甚好,小小年纪就知道气人,来日必成大器。 承桓帝听他说话就心口疼,又抡拳头想揍人,但由于打不过,所以指着他骂骂咧咧,跟朝堂上那群白胡子老臣有得一比,一样惹人烦,萧寒烨听得头疼,直接拂袖离开,头也不回,甚是嚣张。 而与此同时,沈庭珏一路扑进长公主怀里,高兴道:“娘!我回来啦!” 长公主喜笑颜开,抱着人不肯撒手,冯管家也想抱,奈何找不到机会下手,同丞相站在一旁,羡慕地看着两人母慈子孝。 长公主拉着沈庭珏端详半天:“这回没瘦,没瘦就好。” 话是这么说,还是恨不得一天喂五顿,冯管家天天变着法子做菜炖汤,养得沈庭珏红光满面,走到哪都能引得人母爱泛滥,以至于太后没少把萧寒烨叫到跟前耳提面命:“这么好的孩子跟了你这混小子,你可要好生珍惜,以后定要收敛你的狗脾气,掏心掏肺对人家好,若敢变心,哀家第一个饶不了你!” 萧寒烨听了不下百八十遍,觉得有必要找个机会让皇祖母看看自己被掐胳膊扯头发的场面,证明狗脾气是真的收敛了。 承桓二十三年冬,太子继位登基,改号成武,百官朝贺新帝掌管天下,普天同庆,走完一切繁琐礼节,内侍便开始宣告新帝登基之后的第一份诏书。 一般来说,历任帝王都是颁布些新改的律法,意味着革旧除新,但萧寒烨的诏书没有一句关于律法的事。 “相府公子沈庭珏品行高洁,德才兼备,又随朕征战漠北,护国有功,封为君后,择日大婚,十二皇子萧元炎,天纵英姿,宜承大统,今授以册宝,立为皇太弟,正位东宫,以安社稷。”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封沈庭珏为君后,文武百官早有心理准备,但立皇太弟一事,是想破脑袋也没想到的事,皇室宗亲里那些个等着献孩子的王爷顿觉一阵头晕,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这般决策简直草率极了,文武百官都很惧怕萧寒烨,不敢提出异议,高呼万岁,叩头再拜。 朝贺之后,大赦天下,礼部忙完登基大典,又要张罗帝后大婚一切事宜,脚都要跑断了,非常想辞官撂摊子不干了,吴德全升任成了大内总管,也一样需要忙前忙后,安排着人手整修椒房殿。 相府这些时日热闹非凡,前来恭贺的人络绎不绝,沈庭珏懒得去应付,反正有丞相和长公主在,也不用他出面接待,萧寒烨刚登基,要忙的事很多,没时间找沈庭珏,况且还要尊古礼,成亲前新人不能见面,沈庭珏无聊得发慌,只好天天坐在一堆金锭子上,腰缠珍珠翡翠,拿着一沓沓银票快乐地数钱。 钦天监知道新帝十分着急成婚,于是挑了个最近的好日子,礼部走完三书六礼,帝后大婚也到了日子。 吴德全一早便到相府替沈庭珏整理仪容,捧着金冠跪地拜了拜,说了几句吉祥话,又唠叨着大典的仪程,说了半晌,沈庭珏一直“嗯嗯哦哦”,吴德全也不知道他到底听没听懂,再看看身旁那个老管家,一直“嘿嘿嘿”地傻乐,有种“吾儿终于长大”的老父亲式欣慰,脑子看着不太正常。 鼓乐声起,叶舟遥依椒房礼前来迎接皇嫂,与沈庭珏互相见礼后,领着他踏上了红色的九龙辇车,百官随行,缓缓朝皇宫而去。 百姓被隔在远处,看不见沈庭珏着红衣的样子,简直抓心挠肝得很,哪怕让他们看一眼也成啊! 萧寒烨亲自在铺了红绸的殿前相迎,牵着人一步一步迈上御道,登上玉阶,接受百官跪拜朝贺,尊荣至极。 一众暗卫喜极而泣,在暗处抹着眼泪。 不容易,这一天真是不容易,暗卫首领当上一国之后这事,古往今来第一桩,也不知会不会被载入青史。 礼官立于殿前,高声宣读着冗长的贺词,沈庭珏有点被喜悦冲昏头脑,百感交集,颇觉这一切如梦似幻,不太真实,于是拿脑袋用力撞了下萧寒烨。 众人不明所以,这是突然中邪了还是咋的? 萧寒烨摸摸额头,哭笑不得:“干嘛呢这是?那么多人看着呢。” 沈庭珏额头也撞疼了,说:“找回活着的感觉。” 萧寒烨想立刻就解读出了他的意思,索性耳语:“等回椒房殿,为夫有的是法子让你疼,很真实的那种。” 沈庭珏立刻就生出了对洞房花烛的期待,脸一红,抬手拍开他。 萧寒烨捉住他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 丞相用力“咳咳咳”,险些把肺都咳出来。 有辱斯文,实在有辱斯文! 大婚宴直到深夜时分还未结束,红色宫灯高悬,映着下头觥筹交错的场面,帝后先行离去,众臣跪送。 没人敢来闹洞房,帝后按照礼仪沐浴熏香,饮合卺酒结发,走完一切该走的流程,所有宫人便退了个一干二净。 床头一对龙凤烛跳动,沈庭珏眸底带着一丝丝湿意,如同江南三月朦胧烟雨,萧寒烨将碍事的衣服悉数抛出床帐,细碎吻着他的眉眼,辗转向下。 沈庭珏在滚滚袭来的压迫感中,双手费力扶住他肩膀,觉得根本没有撞脑袋的疼来得真实,连今夕何夕都不清楚,也没有真实地感到活着,于是没忍住骂了一句“混蛋”。 萧寒烨溢出低笑,捉住他挠着自己后背的手,十指相扣。 长夜漫漫,新婚之夜才刚刚开始。 (完) 喜欢惊!暗卫失忆后说孤与他两情相悦请大家收藏:()惊!暗卫失忆后说孤与他两情相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番外一 暗卫时期的事 (番外先交代一下小珏珏记忆里的春风一度) 荆州山匪作乱,刺史文官出身,不足以平乱,治了那么多年山匪都不见起色,萧寒烨自请去荆州解决匪祸。 承桓帝本来想给他安排一群内侍和七八辆装着衣食的马车,浩浩荡荡随行,才有排面,结果人天没亮就走了,内侍宫女一个没带,只从玄虎营和暗卫营中各挑二十人出来,再带上两只狼,骑着马就出了城。 真是不懂享受,白让自己操碎了老父亲的心。 一行人马不停蹄地赶路,入夜时赶不上进城,就在野外留宿,反正都是在军营里摸爬打滚过的,不似娇生惯养的贵公子,必须得金丝楠木床和丝绸被才能睡觉。 今夜轮到暗卫把风,林昭坐在树上,一身黑衣几乎要融于夜色,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的风吹草动。 暗二见他这么严肃,从袖里掏出来的那把瓜子一直握在手心里,想嗑又不敢。 林中一片夏虫鸣,不仅吵得人心烦,连狼也烦,惹得它们一个劲地往草丛里扑,时不时还要对月狼嚎,吵得萧寒烨完全睡不着。 白龙没抓到嗡嗡叫的虫子,反倒逮住了一只山鸡,兴奋地跑到萧寒面前炫耀。 结果就是,山鸡被抢了。 暗卫没少风餐露宿吃着山野的东西,在烤肉这方面是一把好手,接到太子殿下的命令,立刻架起火堆生火,刀法娴熟地剖腹取内脏。 林昭是暗卫首领,这种活一般不需要轮到他来动手,负责在旁看着就行,但眼角余光总是控制不住地瞥向另一边。 萧寒烨坐在火堆前看着暗卫忙活,薄唇微抿,火光映在他脸上,将俊朗的五官照得清晰分明,由内而外散发着迷人的天潢贵胄风范。 这么好看的人,是尊贵的皇太子,也是他的主子。 林昭脸一红,幸而遮着黑巾,看不出来,只是一不小心看过了头,被萧寒烨察觉到了。 萧寒烨问:“孤脸上有东西?” 林昭一惊,立刻单膝跪地:“属下冒犯。” 萧寒烨眯了眯眼,瞥见对方红透了的耳根,嘴角微扬,将皇家宽广的胸襟悉数展现,丝毫没有计较对方的无礼,还很大度地表示:“想看就看吧。” 被香味熏醒的尉迟盛:“……。” 不是,为何我昨儿才看一眼,就说要挖我眼睛? 萧寒烨头也不回:“再盯着孤看,眼睛挖了。” 尉迟盛大受打击,捂住眼睛蹲到树后,内心苦得不行。 暗二把烤好的山鸡递给萧寒烨。 白龙和白虎早就在一旁看得直摇尾巴,嗷呜嗷呜叫着,又不敢上去抢,被萧寒烨瞪了一眼,便蔫蔫地趴在地上,呜呜嗯嗯的,可怜极了。 萧寒烨撕下一片肉:“这里没外人,不必一直遮着,把黑巾摘了,坐过来。” 虽没点名道姓,但暗卫都清楚太子殿下说的是谁。 萧寒烨平日里没什么乐子能找,除了逗狼逗鸟,大多时候只能拿身边的暗卫首领逗乐解闷,林昭生得白,脸蛋嫩得能掐出水,有点红就可以看得很清楚,稍微挑逗一下,小脸就立刻透红透红,那副害羞到无处可遁的样子,能让萧寒烨心中的恶趣味得到极大满足。 林昭在与他隔着四步远的距离,抱着膝盖坐下。 萧寒烨说:“再过来点,孤能吃了你不成?坐这儿。” 他拍了拍腿。 林昭很受惊,脸颊迅速红了起来,不是很想过去,但在太子殿下这里,没有“不合规矩”这一说法,违抗命令的话,可能会和山鸡一个下场。 况且也不是第一次坐了。 林昭鼓起勇气坐了过去,整个人绷得特别紧,僵直脖子不敢动,萧寒烨性格恶劣,见他这样越想欺负,就像是个不讨人喜欢的熊孩子,惹得别的小孩子哇哇大哭,自己就高兴得叉腰大笑。 萧寒烨撕着肉往他嘴里喂。 林昭乖乖张嘴吃了,细嚼慢咽,吃相斯斯文文,还没咽下,一片肉又塞了进来,塞得他腮帮子高高鼓起,像只小松鼠。 萧寒烨继续塞:“好吃吗?” 林昭嚼得费劲,说不了话,只能“唔唔唔”应着,见萧寒烨又撕了肉送到嘴边,立马捂住嘴摇头。 再塞就要吐了。 萧寒烨“啧”了声,把肉自己吃了。 林昭维持着捂嘴的动作,一边费力吞咽着,一边小心翼翼抬眼瞥着太子殿下,眸底湿漉漉的,可怜又可爱,萧寒烨看得手痒,忍不住捏他脸蛋,软软的,比两只狼的手感还好。 林昭:“……。” 萧寒烨像是不知道自己的手沾了油,捏得不亦乐乎,仿佛在揉搓着一块又软又白的江南糕团。 但他自以为的挑逗,在旁人看来就没有那么纯洁。 坐腿上投喂捏脸,那是挑逗吗? 分明就是调情! 玄虎卫之前特地在江湖打听了一番,根本没有哪里流行这种诡异的主仆风气,所以私下没少议论太子殿下跟暗卫首领到底什么关系,议来议去,经过层层分析,一致觉得就是那种很不纯洁的关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暗卫也是这么觉得,打心里对自家首领佩服得五体投地,非常期待对方能将关系再推进一步,爬上太子妃的位置,这样他们也能沾沾光,啊哈哈哈! 东宫两大左膀右臂都自以为很聪明地窥破出了一切,有人愁来有人喜,但实则萧寒烨还一直停留在“捏脸投喂”的纯洁阶段,做得更过一点的,就是摸摸腰而已,因为太细了,没忍住摸了下,结果一看对方脸红,还瑟缩着要躲,恶劣性子立马就上来了,最喜欢在这时候讨嫌作妖,于是按进怀里使劲搓圆揉扁,哪里敏感就戳哪里。 行径十分欠揍,但太子殿下是不会反思的,还觉得这很天经地义,自己凭本事养的暗卫,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 玄虎卫生怕太子殿下误入歧途,被男色蒙蔽了双眼,也担心暗卫营压他们一头,尉迟盛作为统领,有义务维护好玄虎营的地位,便时不时在太子殿下面前刷存在感,表示自己比林昭胖,捏起来更有肉感,也比他能吃,什么都塞得下,还皮糙肉厚,殿下想怎么搓扁揉圆都没问题,所以来欺负欺负我吧。 暗卫嗤之以鼻,一双眼睛看透了所有,根本没觉得他是在为救首领脱离太子的魔爪而牺牲自己,反而像是宫里那些个争宠的妃子,虚伪至极。 作为一个体贴下属的好主子,那必须得全力满足对方的心愿,于是抵达下一个城镇后,太子殿下立刻使唤玄虎卫去买一筐辣椒。 尉迟盛:“……。” 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萧寒烨点头:“嗯。” 尉迟盛捂着胸口,顿觉一片真情都喂了狗。 喜欢惊!暗卫失忆后说孤与他两情相悦请大家收藏:()惊!暗卫失忆后说孤与他两情相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番外二 暗卫时期的事 日夜兼程半个多月,终于进入荆州地界,这里的境况与长安大不相同,穷山恶水,刁民很多。 还没入城,就见一帮人正在追着两个女子,个个穿着件虎皮短打,手持刀棍,一副山匪做派,十分凶神恶煞,结果追到一半,发现一群比他们更凶神恶煞的壮汉,还有两只体型巨大的雪狼,当即吓得肝胆发颤,掉头狂奔。 那两女子一个衣着华丽,一个朴素,像是一主一仆,尉迟盛询问一番,才知衣着华丽那个是荆州刺史潘岭的女儿,两天前被山匪给掳上了山寨,幸而有个山匪还算善良,偷偷将她们放走,可还没逃进城就被发现了,才有被山匪追着跑的场面。 潘双玉一直含羞地往萧寒烨身上瞄,缓缓靠近,扭着帕子,用娇滴滴的声音开始搭讪,即便太子殿下爱搭不理,还一个劲凑过去,没有半点大家闺秀该有的边界感。 林昭隐在树里,看得眉头直皱,掐断了一根树枝。 作为暗卫,必须时刻保护好主子的安危,绝不能让任何心存不轨的人接近一步,比如眼前这种的,两步都不行! 树枝如利箭般射向了白虎的屁股,戳得它嗷嗷乱叫,一头撞开“正要假装头晕往太子殿下怀里倒”的潘双玉,可怜兮兮地蹭着萧寒烨。 之后去刺史府的路上,两只狼一直缠在太子身边,獠牙利爪,十分吓人,潘双玉找不到机会靠近太子,又怕又气,恨不得将它们一锅炖了。 潘岭正与地方官商量着如何跟山匪交涉,放了自家女儿,还没议出个章程,人就安然无恙回来了,禁不住喜极而泣,抬袖擦着眼泪,又急忙请萧寒烨去内衙喝茶。 荆州原本是五谷丰饶之地,如今不见半分繁华之景,说到底都是地方官员治理不当。 萧寒烨来时调查过潘岭,才华算可,原先被调派到武陵郡当郡守,五年前才升为荆州刺史,据说他是因为私底下使劲巴结与谢家沾亲带故的都察使,又抢了其他官员的政绩,考评才屡次优异。 但本人其实没什么大作为,光会使点登不上台面的小伎俩,只顾自己敛财,不见得如何勤于政务,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刮民脂膏,衙门口鸣冤鼓早已破烂不堪,便是有人想敲,也寻不见鼓槌,更何况敲响了,也没人会管,再者平日里遇事也只会纸上谈兵,不够武断,以至于荆州衰落,匪患严重。 萧寒烨目前还没确切找到他与都察使结党营私的证据,不过光凭治理荆州不当这一条,就足够拿来大做文章。 潘岭挨着骂,不敢吱声一句,等太子殿下去守备军营调兵遣将后,便将潘双玉叫到跟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希望她能为潘家做出点牺牲。 潘双玉本就揣着当太子妃的美梦,半点犹豫都没有,连连表示愿意,当晚精心打扮一番,塑造出“风情万种”的形象,端着亲手做的糕点去见萧寒烨,还带了一大盘肉脯,试图引开两只碍事的狼。 暗三远远见着人走来,囫囵吞下一口烧饼:“来了来了,我猜得没错吧,她一定会来找殿下。” 暗二摸出一把瓜子:“我赌她会被殿下踢飞。” 暗七则摸出几颗花生:“我赌她被殿下塞辣椒。” 其他暗卫也纷纷拿出东西下赌注。 林昭幽幽瞥他们一眼。 众人当即一个激灵,以为要训斥他们玩忽职守,忙伸手把各自的赌注塞回怀里,一脸严肃。 这种危及到殿下清白的人,那必须让她连面都见不到! 玄虎卫刚进去通报,就听外头一声尖叫,萧寒烨出门看了眼,两个侍女正搀扶着倒下的潘双玉,惊慌失措地哭喊着,白龙白虎则凑在那盘掉了的肉脯和糕点跟前,狼吞虎咽。 萧寒烨问:“怎么回事?” 尉迟盛指了指屋顶。 林昭跃下屋顶,单膝跪在萧寒烨面前,稳声回答:“启禀殿下,属下正与暗卫互相切磋,不小心将潘小姐迷晕了去,请殿下责罚。” 屋顶那一排暗卫齐齐探出脑袋,随即都跃下来请罪。 在萧寒烨眼里这就是件鸡毛小事,有可能连鸡毛都算不上,他摆摆手示意侍女将自家小姐抬走,晕了而已,问题不大,再不走就剁了喂狼。 两个侍女搀着潘双玉,跑得飞快,如同正在被狼追。 尉迟盛瞥了眼那群暗卫,觉得有必要进下谗言……不是,是参他们一本,回回都在破坏太子殿下的桃花,不是把人迷晕就是拍飞,分明就是故意的,断不可再放纵下去,必须严惩一番! 萧寒烨转身回屋,把尉迟盛拍在了门外。 尉迟盛很痛心。 终于理解历代白胡子老臣劝谏帝王勿要宠信妖妃时,为何都一副以头怆地的死谏式悲壮,因为帝王根本不听劝,太子殿下也是,甚至连话都不肯听他说完。 前有狼,后有暗卫,潘双玉气得胸口疼,发愁不知如何献媚,而且太子看着对她也没意思。 潘岭摸摸胡须,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荆州有太子殿下亲自坐镇,剿匪大业很是顺利,连破马贼匪窝大小十余处,若是荆州其他地方官平定匪患,潘岭这个刺史就算什么都没做,还能仗着背景拿得一个上等的政绩,各郡属官只有残羹冷炙的“分润”,但这次的剿匪是太子殿下,潘岭可不敢去抢他功劳,也抢不到,况且匪患一除,下一个要收拾的就是自己。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潘岭花重金从江湖人手里买了一瓶药,备了场庆功宴,萧寒烨在外很少沾酒,有也是浅尝一两杯,他酒量其实很好,但今日一杯下去,便感觉有些晕乎乎的,身体里还逐渐泛起一股燥热。 天边传来滚滚雷声,急雨淅淅沥沥,与此同时,潘岭花钱雇佣的杀手出现,人数很多,宴席顿时一片混乱,侍女仆从逃窜尖叫,潘岭见玄虎卫和暗卫都在雨中奋战,疯狂朝自家女儿使眼色。 潘双玉急忙上前:“殿下许是醉了,小女扶您进屋里。” 萧寒烨抬头,狠戾剜她一眼,松开攥着袖袍的手指,拔出追影剑,二话不说刺过去。 潘岭顿时煞白了脸,瞧着潘双玉倒地惨叫,瞪大双眼惊魂未定,似被吓懵了。 江湖杀手知道这群人个个都是厉害角色,打没几招就识趣撤退,毕竟收了定金,不来走个流程做做样子,对不起心中的江湖道义。 萧寒烨掐着潘岭的脖子,把人提起来:“你给孤下了什么?” 潘岭浑身直抖,发声艰难:“欢欢欢……骨香,那是助……兴的,下官寻思着让殿下……放松放松……” 萧寒烨将他甩了出去:“解药。” 潘岭摔了个脸着地,疼得龇牙咧嘴,说不出话,只一个劲地摇头,尉迟盛看得火大,单脚踩在他的胸口:“赶紧解药交出来!” “……没……那玩意只……只能那个。”潘岭呼吸困难,双脚一蹬,直挺挺厥了过去。 玄虎卫小心翼翼瞄着太子殿下,试探着问:“末将去找个干净的……” 萧寒烨厉声呵斥:“滚!” 暴雨滂沱砸落在脸上,堆积在体内的燥热却迟迟挥之不散,反而愈发难以压制,萧寒烨手背青筋都爆了起来,不许任何人跟着,独自淋雨上了山。 这种时候,哪怕是违抗命令也得偷偷跟着,以防万一,而跟着的最好人选,当属暗卫首领。 因为太子殿下几乎没治过他什么罪,就算有,也是以投喂山珍海味的方式罚他吃撑肚子。 尉迟盛不服气过不服气,但这时候确需要对方挺身而出,扫视一圈,却没找到人,纳闷道:“你们首领呢?” 暗二揣着手,高深莫测:“跟着了。” 喜欢惊!暗卫失忆后说孤与他两情相悦请大家收藏:()惊!暗卫失忆后说孤与他两情相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番外三 暗卫时期的事 萧寒烨酣畅淋漓跑了大半座山,又淋着雨,体内燥热总算稍稍平复了些,刚好附近有个山洞,便进去躲雨,盘腿坐好,打算用内力调息一下。 可惜天时地利,就是人不和。 看着出现在跟前的暗卫首领,萧寒烨额角再度淌下一缕热汗,恶狠狠呵斥:“胆肥了你,孤说了不许跟着,还不回去!” 林昭眨了眨眼,水珠从眼睫上滴落,低声答:“属下……担心殿下。” 他那一身黑衣被雨水湿透,紧贴身体,勾勒出了优美的曲线,露在外的脖颈白皙如玉,雨珠一路淌流入衣领内,在晦暗的雨幕下透着无声诱惑,尤其是那副跪在地上低眉顺眼又浑身湿漉漉的模样,十分有楚楚可怜那味。 萧寒烨喉间一滚,像野狼凝视猎物一般,却又骤然恢复一丝清明,仓促移开视线,咬牙道:“你不来,孤就很好!” 你一来,哪哪都不好。 林昭双睫轻颤,甚至抬起了眸,眼尾泛红,有些委屈地看了他一眼。 萧寒烨:“……。” 你委屈个什么?要知道若是别人来了,孤已经一巴掌拍死在土里。 萧寒烨平日里最喜欢看小美人暗卫可怜兮兮的样子,可这会却最见不得,他吃力克制着目光,屈起一条腿,衣袖不动声色地遮挡着腰间,哑声道:“乖,回去。” 林昭屈膝往前挪了两步,缓缓揪住他的袖摆。 萧寒烨猛地拽回衣袖,皱眉时鬓边皆是冷汗,恶声恶气:“做什么?” 林昭垂下脑袋。 在一天天的朝夕相处里,竟硬生生被太子殿下惯出了别的心思,林昭深知两人身份悬殊,绝无结果,只能默默藏着爱意。 但不甘心还是有的。 他追随太子多年,出生入死,分明比那些个贵女公子更有资格站在太子身边。 眼下太子中招,这是个好机会,即便无法拥有名分,能一响贪欢也足够了,至于后果如何,不重要,起码在这一场豪赌中,他得到过想要的东西,哪怕之后失了性命,也不会输得一塌糊涂。 反正人固有一死,只要没留遗憾,能含笑九泉,早死也无妨。 林昭“色向胆边生”,将生死置之度外,无视萧寒烨叫他离开的命令,但总不能直接说“属下想跟您睡”,听着就很大逆不道,于是努力斟酌用词,充分表达出一个暗卫为了主子愿意牺牲一切包括清白的忠心耿耿,随着倾身靠近的动作,衣裳斜滑,露出来的肩膀就像是块手感极妙的璞玉,泛着莹润光泽。 萧寒烨受不了了,指尖不合时宜地回味着以前摸过对方时的触感,尤其是在林昭扯掉遮脸的黑巾,那紧绷的弦“啪”地彻底断掉。 他在这引诱里狠狠地压住人,却又忽然放开,把小暗卫托着背部带起来,捞抬着他的双膝盘在腰间,相抵时逐渐摸索到了快乐。 山洞外暴雨不绝,掩住了这一方星火燎原,翌日雨已经小了许多,萧寒烨借着透进来的微光打量身下人,蹙着眉心睡得很沉,只是一双手臂仍无意识的环着他,还紧咬着唇,把唇间咬出了细碎的齿痕。 萧寒烨忍不住伸出指腹,摩挲两下,惹得林昭轻哼一声,把身体蜷成了一个圈,使劲往他怀里拱。 萧寒烨“啧”了声,戳着小暗卫的后脑勺,凶神恶煞地放狠话:“敢引诱孤实在大胆,等回去后,孤定要狠狠罚你!” 林昭抬起头,脸颊发红,迷迷糊糊睁开眼,又困倦地闭上,埋在太子殿下怀里打了两个喷嚏。 萧寒烨摸了摸他的额头,烫得厉害。 山洞潮湿阴凉,确实不宜久待,而且听说初次承欢也很容易发烧。 萧寒烨一边帮怀中人穿好衣服,一边自言自语:“得亏你遇到的是孤这么仁慈的主子,换做别人早把你埋了,哼,能遇上孤真是你的福气,这事孤就不跟你计较了,只要你以后好好伺候孤,安分守己,孤不会亏待你的,知不知道?” 萧寒烨戳着他发红的脸蛋,觉得把这么个小美人暗卫慢慢调教一番,当个侧妃也不错,若是表现好,也不是不能提为正妃。 但这想法暂时不能透露,以免小暗卫飘了,有事没事就主动献身引诱。 萧寒烨抱着人离开山洞,碍于那群玄虎卫和暗卫实在嘴碎,容易传出“以色侍主”之类的流言蜚语,况且他眼下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也不能让那帮人见了去,有损林昭……不是,是有损本太子的名声。 萧寒烨在城中找了间客栈,又使唤小二去寻个大夫,他这辈子虽然没伺候过谁,但有着无师自通的天赋,把暗卫首领伺候得舒舒服服,终于将眼睛睁开了一条小缝,偷偷瞄着太子殿下,在对方似有察觉转过头时,又立马把眼闭上,假装无意识地翻了个身,把自己缩进被窝里。 玄虎卫等了一整晚,迟迟没见太子回来,再也坐不住了,赶忙成群结队上山去寻,找了大半天依旧没找到,急得快把整座山都挖个底朝天。 萧寒烨本来打算林昭一醒就回去,结果对方像是百八十天没睡觉似的,一直睡个没够,醒来了也是迷迷糊糊的,药喝没两口就吐出来,简直比祖宗还难伺候。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一切祸源全归结于潘岭那对父女,萧寒烨没法对病人发脾气,只好拿潘岭出气,酷刑几乎用了个遍,把人折磨得奄奄一息。 敢算计本太子的,都要死! 林昭已经没了主动献身时的勇气,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只能采取装死的方式逃避,能逃一会是一会,于是一直装作半梦半醒的迷糊样,搞得萧寒烨都以为他烧傻了,所以在启程回京的路上,林昭获得了坐马车的福利,犹如一个柔弱不能自理的病美人,被暗卫隆重地抬上了马车。 尉迟盛:“……。” 副将揣着手,踱到他身边,捏着做贼的语调:“他平常有这么娇弱吗?淋个雨能病成这样?” 尉迟盛用眼神交流,谁知道呢,反正太子殿下说是淋雨染的风寒,那就是呗,唉。 因为萧寒烨的身份,回京的路上注定不太平,刺客一波接一波,没完没了的,林昭也不好再装病下去,跃出马车一起斩杀刺客,那股凶残劲,完全不像个大病初愈的。 萧寒烨捏着他的脸揉扁搓圆,佯装恼怒吓唬道:“敢装病是吧,回去孤一定狠狠罚你!” 要进入江南地界的那条官道年久失修,不太好走,悬崖料峭最多,一不小心就能摔个粉身碎骨,弓箭手埋伏了一大批,万箭齐发,密密麻麻如同蝗群压顶。 箭雨无止境,萧寒烨仓促间有点避之不及,只觉眼前划过道残影,林昭己飞身替自己挡住冷箭,避着刀光剑影,与太子殿下的手抓了个空,直直坠入深不见底的悬崖。 疾风在耳边嗡鸣,林昭觉得自己就像是溺水一般,逐渐无法呼吸,他费力地伸着手,却只能抓住一片虚无缥缈的光影。 这一刻,他突然就怕死了。 他还有遗憾,含笑不了九泉,因为一响贪欢不够,起码也得睡个两次三次……一百次,就算要死,也应该是在太子身下死,不然他这样,做鬼就不风流了。 所以他还想活,要死也得当个风流鬼。 可惜,已经没这机会了。 林昭能感到有泪从眼角滑下,但没力气去擦,也不知道自己将落于何处,累极了地合上眼,脑袋混沌,渐渐失了意识。 喜欢惊!暗卫失忆后说孤与他两情相悦请大家收藏:()惊!暗卫失忆后说孤与他两情相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番外四 秦司岩&叶舟遥
番外四 秦司岩&叶舟遥 长安城今日格外热闹,因为燕国新皇要来,所以百姓一大清早就起床占位置,寻个最前最近的地方,眉飞色舞聊燕皇的八卦,就差把对方的祖宗十八代都给扒出来,但聊得最火的,便是关于他跟卓王的事,百姓凭着超强的脑补能力,生动形象地描述出了一系列爱恨情仇,活像茶楼酒肆里的说书先生。 燕国队伍进城后,百姓一下子就沸腾起来,小娃娃更是蹦蹦跳跳跑进跑出,禁军将百姓分列两边,以防出现乱子,后面的人挤不上,只能踮起脚,拼命伸长脖子看热闹。 时隔一年多再回到这儿,秦司岩的心境却大不相同,他掀起车帘,看着一如既往繁华的长安,还有那群热情洋溢的百姓,嘴角禁不住扬起笑意。 椒房正殿挂着一块黄金大牌匾,刻满了情诗,是萧寒烨亲自让人打造的,挂在正殿上金玉生辉,沈庭珏每天都要欣赏上好几遍,虽然没能如愿以偿挂在相府门前光耀门楣,让更多人看见自己何等受宠,但这样也行,自己随时都能看见。 沈庭珏就喜欢这种金光灿灿的东西,能让人心情愉悦,觉得在这金屋住久,自己定能多活两百岁。 叶舟遥每回进椒房殿,都会被满屋子金玉闪到眼,他不是很懂沈庭珏暴发户一般的品味,也欣赏不来,太扎眼了,但不欣赏归不欣赏,羡慕却是有的,金屋这种东西,可不是谁都能轻易拥有。 两天没来,椒房殿里的花瓶也全部换成了金的,得亏这里是戒备森严的皇宫,没贼敢来偷。 叶舟遥神色平静。 我一点都不羡慕,真的。 沈庭珏正在大殿中用早膳,大大小小的盘子摆了满满一桌,连筷子上都鎏着金,他吃得腮帮子一鼓一鼓,问:“你怎么不去外面凑热闹?” 叶舟遥坐到桌边,平静道:“没什么好凑的,人又不是没见过。” 沈庭珏说:“你是不是紧张?” 毕竟许久没见面,难免生疏尴尬,理解。 叶舟遥被戳中心思,抿着唇没吭声,沈庭珏拿着一根鸡爪子慢慢啃:“不必急着紧张,他是来谈南北互市,又不是来谈婚论嫁,不一定见你,且一年多了,说不准早有新欢在侧。” 叶舟遥:“……。” 有被安慰到,又好像没有。 “放心,待会我见了人,先替你探探口风。”沈庭珏很有长嫂如母的觉悟,语气温和:“前些时日我让尚衣局给你赶制了几套新衣,待会命人送你府上,晚上有个宫宴,你回去后焚香沐浴……不是,反正你就精心打扮一番,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风情……哎,算了,还是我让冯管家过去给你捯饬一下。” 叶舟遥顿觉不妙,起身想溜:“不用,我……” 沈庭珏凶相毕露:“必须用!” 叶舟遥缓缓坐回去。 由于这个家目前为止还没人敢挑战沈庭珏的权威,叶舟遥不得不选择妥协,乖乖按照相亲的排场梳妆,洗了个香喷喷的花瓣澡,站在卧房中央,伸着手臂,任由相府来的一群仆役围着他忙碌。 金冠墨发,锦袍流光,隐隐透出银丝嵌绣,冯管家给他扣好腰间的玉扣,盯着人左看右看,觉得离风流倜傥还差点意思,于是从一堆饰品中翻出把玉扇,往叶舟遥手里一塞,退后两步,摸着下巴满意地点点头。 新衣提前洗过熏好,带着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叶舟遥平日里只喜欢穿着件简简单单的青衣,腰饰也不喜欢挂太多,顶多就一块玉佩,如今这副派头,感觉身上都重了好几斤,很不习惯。 秦司岩这次来萧国,备了不少礼,内侍捧着那么长的礼单大声念,把嗓子念得都快冒烟了。 沈庭珏没想到秦司岩出手会如此阔绰,就是每样东西的数量皆是双数,扎着大红绸,瞧着格外喜庆,沈庭珏逐渐咂摸出了几分不同寻常,抬手挡在嘴边,跟萧寒烨小声耳语:“他莫非是来下聘提亲?” “若是提亲,这些东西就少了。”萧寒烨学着他的样子说悄悄话:“起码得给你送一座金山,朕才能答应。” 沈庭珏摇摇头,感觉这想法太庸俗了,一座金山没什么好稀罕的,自己又不缺,遂伸出三根手指头:“野心大点,得这个数。” 萧寒烨捉住他的手,“啧”了声,觉得自家六弟除了书读得多点,账算得好点,也就那样吧,文文弱弱的,动不动就病,若非因为王爷的身份和长得像自己一样好看,那就太不值钱了,说实话,有人愿意要他,哪怕是倒贴点,朕也很高兴了。 沈庭珏掐他大腿,倒贴可不行,太掉价了! 秦司岩见两人凑在一块窃窃私语,一看就是在密谋什么坏事,禁不住后背发凉,于是清清嗓子,试图打断:“这南北通商……” “不急。”沈庭珏和颜悦色,特意放缓语调,尽显体贴关怀:“初来乍到,今日不谈政事,谈你终身大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秦司岩听他这老母亲式的语气,眼皮不易觉察地抽了一下:“咳咳。” 沈庭珏看他:“你可是来求亲的?” 秦司岩背脊突然挺得更直,深吸口气,话到嘴边,却被沈庭珏抢先一步:“行,不过一国王爷,可不是那么好娶,聘金的事暂且不谈,反正你多少都给得起。” 萧寒烨附和:“嗯。” 秦司岩眼皮又是一跳:“我……” “两国若能联姻,自然是好事,但你若非真心,这事没得商量。”沈庭珏揣着手:“我记得先前,你对卓王可没多大意思,一口一个兄弟的,怎么,如今开窍了?” 从燕国到萧国,秦司岩怀里揣了一路荡漾的少年心事,虽然他现在已经凭本事登基为帝,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但此刻却免不得感到紧张,有种面对着“岳父岳母”的既视感,所以答话十分谨慎,时刻关注着两人的表情,就怕他们露出不满意之色。 另一边,卓王府管家看着燕国侍卫抬进一箱又一箱礼品,不断啧啧啧,一副眼珠子要掉下来的模样,着实被震撼得不轻。 东西皆是些传统礼品,如金银珠宝、丝绸绣品、实用器皿和各种土特产等,由大内侍卫组成一支绵延的送礼队伍,排面堪比十里红妆,引得百姓兴趣无比高涨,一路驻足围观,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四处打听燕国是不是来求亲的。 喜欢惊!暗卫失忆后说孤与他两情相悦请大家收藏:()惊!暗卫失忆后说孤与他两情相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番外五 秦司岩&叶舟遥 “你们王爷呢?” 管家闻声回头,见说话的是一个长相粗犷的男子,身材健硕腰挎大刀,看着挺凶神恶煞的,但此刻脸上带笑,就还好。 管家笑了笑:“王爷在的,已经派下人去请……来了。” 叶舟遥拐过长廊,被满院子的金檀木箱挡住去路,一时无从下脚,茫然间感到肩膀一沉。 “四弟,好久不见啊。”姜扈搭着他肩膀,脸上满是喜色:“一年多未见,怪让人想念的,你这行啊,越来越王爷的架势了,这派头好看,贵气!” 贵气确实贵气,毕竟宫廷绣娘的手艺可不一般,但这身衣袍实在压得人很不舒服,叶舟遥扯了扯衣领,也打量着他,说:“你也是,看着愈发人模狗样,在燕国混得不错吧?” 姜扈“哈哈”笑着,眉飞色舞讲述着燕国的趣事,他性子一如既往热情豪爽,完全没有许久未见的生疏,还想以前在山寨那般,一口一个“四弟”叫得格外亲切,笑容真诚,不掺杂一丝虚假。 叶舟遥本以为两人会变得生分,如今倒是自己想多了,不由笑笑,领着他进前厅喝茶,几番欲言又止,终是开口:“他呢?” 姜扈说:“皇上进宫去了,他说忙完了,就会来找你,哎我跟你说,来的路上,他可交代我了,先别跟你讲他在燕国如何,他要自个儿跟你说,一叙分别之情。” “我问……”叶舟遥抿了抿唇:“骆懿三哥,你答的是谁?” 姜扈挠挠头:“不是,我还以为你问得是皇上呢,院子里那些礼,可都是皇上亲自挑的,喜欢吧?” 叶舟遥佯装淡定:“代我谢过他。” “那得你自个儿谢。”姜扈用胳膊拱拱他,讲秘密似的小声说:“皇上这次来,是打算把你一块也带回去,南北互市只是个由头,求亲才是目的,宫里光红绸子已经准备了数百匹,就等你回去,便可……” 说到这里,姜扈突然捂住嘴。 完蛋,一不小心又说太多了。 叶舟遥莫名其妙:“怎么了?” 姜扈“咳咳”两声,环顾四周,摸着后脑勺“哈哈”笑,转移话题:“你这王府瞧着可真气派,我还没逛过呢,带我四处看看呗。” 王府虽然修得气派,但冷冷清清的,下人也没几个,宅子再大,也总不像个样,若放在之前,姜扈一定会劝几句赶紧娶妻生子,而现在可不能劝,冷清就冷清,反正是要回燕国皇宫住的。 送走姜扈后,叶舟遥便和衣靠在软榻上,一副“本王心情不好你们谁都不要来打扰”的姿态,连午膳都没胃口吃,过了一阵子,管家敲敲门,等了会没得到回应,便推开门,小心翼翼地探进脑袋:“王爷,再过一个时辰,宫宴就要开始了,适才宫里来人,提醒您记得赴宴。” 叶舟遥将被子推到一边,幽幽与他对视。 “王爷?”管家笑呵呵试探。 叶舟遥隔了老半天,才挤出个“嗯”。 嗯是几个意思? 管家摸不着头脑,轻掩上门退出来,揣着手直叹气,甚是纳闷,燕皇来了不是该高兴吗,怎么反而茶饭不思呢? 叶舟遥自然是高兴的,但他在谈情说爱这方面就是个纯情少男,什么经验都没有,难免就生出几分怯懦心思,在“盛装出席”和“装病不去”之间来回徘徊,还没定出个方案,就觉得再想下去头真要疼了,赶忙甩甩脑袋,背着手在院子里溜达透气。 管家泡了壶安神茶,满脸堆笑:“王爷,刚刚宫里来的内侍还替君后传了句话。” 叶舟遥看他:“嗯?” 管家清了清嗓子,绘声绘色:"若他敢装病不来,就把人抬到椒房殿,本君亲自给他扎针治病。" 叶舟遥:“......。” 要死啊,说就说,神态语气都装那么像干嘛! 叶舟遥捧着杯子,却没喝,眼神放空想着事,所以没看见管家忽然直了眼睛,直到感觉肩膀一沉,有道熟悉的声音叫了下自己的名字,顿时一惊,“啊”了声,下意识将茶往后一泼。 “……。”秦司岩垂着胳膊,抚了抚被泼上茶水的手背。 不光茶水泼没了,杯子也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管家反应过来,急忙上前收拾干净碎瓷,躬着身给秦司岩赔不是,随即快速溜得没影,将四周的侍卫也打发远了些,唯有被派来护卫卓王安危的两个暗卫坐在屋顶上,嗑着瓜子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叶舟遥还没准备好,脑子一片空白,余光瞥见秦司岩手背上被烫得泛起一片红,抿唇道:“抱歉,屋里有药膏,我去拿……” “不碍事。”秦司岩笑了笑:“就是这袖子都湿了。” 屋顶上的暗卫幸灾乐祸地吹了个口哨:“脱脱脱!” 叶舟遥瞪向屋顶,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秦司岩拧了拧袖子,扫视四周,似在打量着这座院子,目光转了一圈:“这院子若是挖个池子出来,养上锦鲤,或者多种些花花草草,会更好。” 叶舟遥怔了两秒,思绪罕见被带跑了,开始思考起秦司岩的问题,想着想着,发觉秦司岩一直在看他,禁不住脸色一烫:“干、干嘛?”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秦司岩本想夸他一句“好看”,又担心把人臊跑了,遂露出个正人君子般的温和笑容:“走吧,咱们先进宫。” 叶舟遥稍稍皱起眉头。 因为一起进宫太惹眼了。 正常来讲,一国王爷和异国帝王应该保持距离,免得被有心人拿去大做文章,说成密谋篡位什么的,引起猜忌而带来麻烦,但考虑到他大皇兄一家子都不是正常人,所以“我们该避嫌”这个理由并不成立。 装病也不行。 叶舟遥找不到充分的理由拒绝,只好点头答应。 入了夜,整座王城灯火烁烁,一派盛世之象,宫宴主要是为秦司岩办的,当他和叶舟遥一起出现时,全场的视线立刻落在两人身上,叶舟遥一看就知道他们私下没少八卦自己,遂把人挨个瞪了遍。 众人收回视线,不看不看。 丝竹管弦袅袅,宴会到一半,帝后便先行离开,叶舟遥随之退场,众人推杯换盏,谈笑更欢,眼角余光却一直偷瞄着秦司岩,果然不出所料,他也走了。 绝对是追卓王去了。 叶舟遥看着钻进马车的人,佯装淡定:“你跟着我干嘛?” 秦司岩答非所问:“我一口酒都没喝。” 叶舟遥听不懂,用充满迷惑的眼神看他。 如果说喝了酒,还可以将他的行为理解为是醉了,就算在马车里来个酒后乱性,也能理解,但一口酒没喝是几个意思? 秦司岩没给他解惑,开始讲起自己在燕国是如何一步步登上皇位。 沈庭珏教过他,卖惨这招,在心上人面前是最管用的,所以秦司岩讲的时候,不乏添枝加叶,把自己往惨的说,甚至编出了“来时路上遇刺,受重伤险些命悬一线”故事版本,时不时发出两声虚弱的“咳咳”。 叶舟遥果然被这句话引起了满满的心疼:“你的伤在哪,我瞧瞧?” 秦司岩面不改色:“内伤,你看不出来的。” 叶舟遥皱起眉头,伸手要去摸他脉门。 秦司岩一惊,把手往袖子里藏:“怎么,你还学会把脉了吗?” 叶舟遥沉默了下,说:“不会。” ......那就好。 秦司岩暗暗松了口气,把手伸过去,看吧。 叶舟遥却不想看了,拍开他的手,板着脸严肃教育:“受伤了就要好生修养,开辟新商路一事,你派个臣子来谈就行,何必自己千里迢迢奔波。” 秦司岩看他,眼神忽然很认真,握住那细瘦又柔软的手指:“若我别有目的呢?” 在宫宴上,叶舟遥多次设想对方表明心迹的场景,提前做好心理准备,但真到这会,还是免不得脸红心跳,却强忍着没有抽回手,与秦司岩对上目光,准备了一肚子草稿都忘光了,便学着沈庭珏平日敷衍人的台词:“哦。” 马车晃悠悠停在王府门口,车夫掀开帘子想扶叶舟遥下车,见两人执手相看,暧昧气息拉满,顿觉自己老眼昏花,猛地放下帘子转身背对着,当什么也没看见。 叶舟遥觉得这时候了,自己就该勇敢点主动点,于是发出邀请:“去府里坐下吗?” 秦司岩争取福利:“这么晚了,不如让我住一晚?” 叶舟遥假装矜持地想了下,才点点头,那行吧,看在你受了内伤的份上。 灯火绰绰,孤男寡男共处一屋,这时候就很适合表白,秦司岩挪着椅子坐在他身边,拿出比对待国事更认真的表情,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低沉又深情: “我之前看不清将来的路,担心自己感情用事,又不能做到承诺过的事,遂一直很冷静地分析利弊,作出选择,故而有些事没能跟随内心,如今一切尘埃落定,便能心无旁骛、不紧不慢地整理思绪,想明白了一件事。” 叶舟遥的心再度“砰砰”跳起来,没开口,等他继续说下去。 秦司岩握住他的双手:“我是喜欢你的,想把你带回燕国,一起共度余生的那种。” 叶舟遥面红耳赤,但没有避开视线,抬头看着他,一双眼睛在烛火下极亮,像是被星辰落满。 “我没喝酒,是想以很清醒的状态,与你表明心迹,非一时胡言。”秦司岩用指背蹭蹭他脸颊:“你可愿随我一道回燕国?” 叶舟遥想了想,颇有身价地回答:“除非你给我弄座金屋。” 像椒房殿那样,一进去就能被闪瞎眼,虽然他不是很喜欢,但也要,且很心生向往。 因为被金屋藏娇这种事,是非常引人艳羡的,值得流传千古。 秦司岩点头:“行。” 这么爽快,叶舟遥反而觉得有问题,脑子里不合时宜地想起那些个”被骗远嫁后惨遭欺负却求救无门、生不如死”的悲惨故事,顿时想得眉毛都皱了。 “干什么如此看我?”秦司岩失笑道:“我可没骗你,别的帝王后宫佳丽三千都养得起,我养你一个,不难。” 叶舟遥还是皱眉。 秦司岩三指指天:“那我发誓?” 叶舟遥拍下他的手,秦司岩便看着他笑,笑得叶舟遥越发脸红心跳,险些被勾去魂魄。 秦司岩忽然低头,在他额头印上一个浅吻。 叶舟遥很淡定。 起码表面是这样。 秦司岩便开始得寸进尺,逐渐往下亲,手也不老实起来,嘴上却说:“我对两国和亲有过研究,定不会亏了你的礼数。” 叶舟遥看了眼两人都不怎么整齐的衣衫,以及极为亲密的姿态,稍微往后缩了一下,摆出副主人家的架势:“按照礼数,你现在该去隔壁客房休息。” 秦司岩现在正处于看心上人越看越喜欢的阶段,就算是沐浴时稍微分开一会,都觉得如隔三秋,更别提去隔壁睡,于是再次卖惨,喊着哪哪都疼,可能内伤又要发作了。 叶舟遥果然又心软了,答应把床分一半给他睡。 由此可见卖惨确实有效,虽然只能单纯盖被子聊天,更亲密点就是把人搂进怀里,听着对方沉稳的心跳,仅此而已,但这样也算是在一步步朝好的方向发展,秦司岩亲着怀中人的额头,像是全身心放松后,与喜欢之人相互厮磨的亲近。 叶舟遥象征性地躲了两下,埋首在他怀中偷偷扬着嘴角,觉得岁月似乎凝在了此刻,挺好。 而余生,还有很长很长呢。 喜欢惊!暗卫失忆后说孤与他两情相悦请大家收藏:()惊!暗卫失忆后说孤与他两情相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番外六 萧承凛&谢少裴 自从朝中重新整顿一番,谢少裴发觉自己身边多了个烦人精。 一开始天天拎着酒上门,嘴上说要一醉方休,但也就喝一两口而已,不敢喝多,随即抱着酒坛念叨“自家母妃被关进冷宫居然还作妖”这件事,现在人被赐死了,他说不出活该的话,只能揣着满腹感慨,在谢少裴跟前叭叭个没完,之后兴许是察觉到自己很烦人,便没再提过此事,不过还是整天贴在他身后,走到哪跟到哪,就很烦。 谢少裴觉得他像个没断奶的孩子,把自己当成了娘,毕竟没受过母爱,会容易依赖人能理解,但是吧,就很离谱。 自己又没给他过任何关爱,反而天天骂他脑子有病,难不成他享受这种被骂的感觉? 据说那些个没了娘的,一说起来,都很怀念被娘骂的日子,感慨以前不知珍惜,回忆起来才觉那是一种幸福。 谢少裴细思极恐,深觉自己得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可如今祖父被圈禁京中,又年事已高,仆人遣散得只剩下两三个,自己需得留下照应。 逃是没法逃的,唉。 虽然谢家没落,但念在谢少裴没有掺和其中,北境驻军布防图未泄露也有他的功劳,萧寒烨知道他有才华,一直藏拙,是不想沦为谢琮争权夺利的棋子,如今尽可一展抱负。 朝堂鱼龙混杂,谢少裴没兴趣做官,对归隐山林倒是格外向往,即便不能去山林,在府中养花种草,看看闲书,也是挺岁月静好的。 就是多了个烦人精。 萧承凛来约他去茶楼听戏,谢少裴坐在案几后看书,里面写的是一些民间趣闻轶事,看着还挺有意思,闻言头也不抬,懒得搭理。 萧承凛把大脑袋凑过去,抢走书:“成天坐着不好,出门,走动走动。” 谢少裴搞不懂:“你没朋友是吗?” 非得来纠缠他一个。 “狐朋狗友还是有的,但他们听不懂戏。”萧承凛其实也听不懂,但就是想找借口约人出去,衣袖下的手指轻轻摩挲,清了清嗓子:“况且你不一样,你是兄弟。” 谢少裴嗤笑:“谁是你兄弟,滚!” 萧承凛重重地点着脑袋:“看出来了。” 他经过一整晚的思考,觉得男人就要勇于面对一切,有话就得说明白,于是深吸口气,眼神严肃又认真的看着谢少裴,重复道:“看出来了。” 谢少裴没理他,自顾自提壶斟茶。 窗外的光照进来,照得他那截脖子白如珠玉,萧承凛干咽了下,说:“你想当我王妃。” “噗——” 谢少裴被呛个半死,手背擦着下巴的水渍,用见鬼的眼神盯着萧承凛,好涵养差点绷不住,险些跳起来给他一巴掌。 萧承凛被赶了出来。 冯管家正在书铺里算近半月来卖话本赚了多少,手指飞快地拨弄着算盘,嘴上回道:“他反应大,估计是被你骤然戳破心思,恼羞成怒,没谈过恋爱又脸皮薄的小年轻啊,都是这德行,你多主动点就好了。” 萧承凛虚心记下:“嗯。” 恰逢天降暴雪,关东郡县的百姓缺衣少食,当地府库的粮草供应不足,只好上报朝廷,萧寒烨从户部中调了几个官员前去赈灾,顺便让萧元炎也跟着,见见世面历练下,又担心灾民若闹事文官镇压不了,便命萧承凛也一块去。 当天夜里,萧承凛翻墙去了谢府。 谢少裴一口拒绝:“不去。” 萧承凛说:“你不是想浪迹天涯吗?错了,是游山玩水。” “那你是去游山玩水?” “不是......是。”萧承凛看着他眼睛,很肯定地重复一遍:“是。” 是也不去。 谢少裴挥手赶他走,并且很明确地表示,自己不想当他王妃,也不想当娘,不想当爹。 萧承凛自我洗脑:“本王懂。” 想去的,但害羞,就口是心非。 所以萧承凛觉得自己该主动点,便直接把人劈晕扛走。 亲兵曹六正纳闷自家王爷大晚上为何不在屋里睡觉,就见他扛了个人回来,吓了大一跳:“这......谁啊?死的还是活的?” 萧承凛把人放榻上。 曹六看清了是谁,不禁瞪圆了眼,甚是吃惊:“谢公子?不是......王爷您、您咋把人带来了?强抢民男可是有罪的,皇上知道了,会揍您的。” 萧承凛解释:“不是强抢,他愿意的。” 曹六很懵逼,愿意的话怎会是晕的?不应该是手牵手一起回来吗? 他劝道:“您还是快把人送回去。” 萧承凛挠头,十分愁苦,怪自己一不小心粗鲁了点,但人都扛来了,哪有送回去的道理,况且又不行非礼之事,所以不叫强抢。 等谢少裴幽幽转醒时,发现自己正身处一辆极其奢华的马车里,案几前坐着个人,但不是萧承凛。 谢少裴瞥着那一身杏黄蟒袍,便知晓对方是谁。 “桌上这些吃食,皆是三皇兄买给你的。”萧元炎眼瞳黝黑,透着股机灵劲,笑起来时还有两个酒窝。 谢少裴掀开窗帘,不远处青山密林,一看就已经离开了长安:“我怎么在这里?” 萧元炎疑惑道:“你不是要跟三皇兄一起去关东吗?” 谢少裴摸着还有些疼的后颈,咬牙冷笑,掀开帘子深呼吸,一副准备要跳车的架势。 “哎。”萧元炎及时把人拉回来。 虽然才七八岁,但蛮力却很大,一个用力过猛,把谢少裴拽得向后撞在车壁上,疼得他眼冒金星。 “抱歉,一时情急。”萧元炎挠头:“三皇兄在前边呢,你若想找他,孤命人去叫就是。” 谢少裴揉着后背,心累道:“现在在哪?” “官道上,刚出长安地界没多久。”萧元炎歪头看他,察言观色:“你是想回去吗?不过既然都出来了,就当做是散散心,一直憋府里,也不好,听说你之前一直在外头,去过很多地方,见识定然极广,不如跟孤讲一讲。” 谢少裴没心情讲,瞥了眼桌上的吃食,确实感到饿了,便自顾自拿着吃了起来。 来都来了,算了。 喜欢惊!暗卫失忆后说孤与他两情相悦请大家收藏:()惊!暗卫失忆后说孤与他两情相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番外七 萧承凛&谢少裴
番外七 萧承凛&谢少裴 萧元炎性格讨喜,就算谢少裴没怎么搭理他,他也能一个人自顾自把天聊下去,还会拿出自己买的吃食分给谢少裴吃,所以谢少裴偶尔会跟他聊一聊各地风土人情,在对方请教一些书经典故时,也会一一详解,让萧元炎颇为受教。 瞧着两人相谈甚欢,萧承凛脸色不是一般的臭,自己也不骑马了,跟着他们坐在马车里头。 但是吧,他除了会打打杀杀,其余什么也不懂,对于风花雪月之事根本聊不来,故而硬是一句话也插不上。 萧承凛很心塞,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好好念书,遂抱起胳膊,堵在两人中间,闷声不吭。 被这么一个黑风煞气的人坐旁边,任谁都没心情聊天了。 萧元炎问:“三皇兄心情不好?” 萧承凛瞪他:“死小鬼。” 萧元炎眨了下眼,忽而露出看透一切的眼神,长长“哦”了一声,笑嘻嘻道:“行,那孤换个马车坐,就不打扰三皇兄的好事了。” 话落,他便掀开帘子下了马车。 谢少裴睨了萧承凛一眼,也跟着下去了。 萧承凛:“......。"; 萧承凛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谢少裴有点恼怒地转过身,却被狐裘裹了个严实,顿觉身上暖和了许多,抿着唇,从喉底发出一声高傲的冷哼。 萧承凛想跟他培养共同话题,拉着谢少裴去看自己珍藏的兵器,颇有他浑然质朴的粗糙风格:“喜欢什么,随便挑,本王包教你学会。” 谢少裴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眉间还锁着不痛快。 萧承凛小心翼翼:“那本王带你去骑马射猎。” 谢少裴往狐裘里缩了缩:“大雪天的,你想把我骗去山上埋了?” 萧承凛垂下脑袋:“没。” 谢少裴见他神情从大喜到大悲,还夹杂着些委屈,不禁觉得好笑,“咳咳”两声憋住了,继续端着副高冷姿态,说:“那你教我打猎。” 萧承凛立刻憨厚一笑:“好。” “就在这儿。”谢少裴伸手一指:“教我射那只马。” “......。"; 萧承凛笑容裂开。 不是,那匹马可是他的坐骑啊。 萧承凛商量道:“换一只行吗?” 谢少裴略一沉吟:“你。” 萧承凛愣了下,理解话中之意后大惊失色,挠着头,似是被难住了,黑眸子很亮,但人却有些不知所措。 曹六在不远处看着,对谢少裴的表情变化看得一清二楚,自然就察觉到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分明是故意在逗自家王爷玩,得逞后又露出愉悦之情。 曹六觉得这不能叫欺负,而是调情。 有戏。 看来王爷离成婚也不远了。 约半个多月的赶路,终于抵达了关东,士兵应了萧承凛的安排,早已驻扎到了各点,搭着不少棚屋、营帐,有序安排灾民暂先居住,赈灾粮食也从就近的皇仓不断运了过来,谢少裴站在营帐前看着众人忙碌,手里捧着暖炉,依旧冻得鼻头通红。 萧承凛则帮着一块忙上忙下,没有任何王爷的架子,整个人瞧着强健结实,既充满着少年郎该有的活力,看起来又格外可靠。 意气风发,是谢少裴羡慕的样子。 萧承凛察觉老有人在瞄他,扫视一圈,目光最终落在谢少裴身上,随即屁颠颠跑了过去,眉间有汗,上臂的肌肉一舒一张,蕴藏着惊人力道,口中微微喘着气:“怎么了?” 谢少裴方才不小心看着人走神了,直到对方近前,滚烫的喘息仿佛就在自己耳边,才猛地回过劲来,但心跳已狂乱不堪,甚至有股偷窥别人被抓包的尴尬。 风拂乱了谢少裴的碎发,他喉头攒动,假装目光有些失焦:“嗯?” 萧承凛抬手去摸他额头,目光关切:“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手背温热,谢少裴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雄性张力,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猛地推开对方,抬起一双恼羞成怒的眼眸,甩了萧承凛一袖子,转身进了营帐。 萧承凛一脸茫然,搞不懂自己又哪里惹到他了。 背后有笑声响起,萧承凛回过头:“你笑什么?” “他一直在瞧你,就是脸皮薄,被你臊跑了。”萧元炎拢着袖子,一副老成持重的姿态:“需要孤帮忙吗?” 萧承凛恶声恶气:“你离他远点。” 萧元炎露出两个酒窝,笑得人畜无害:“孤还是个孩子。” “那也不行。”萧承凛强行把他拽走,毕竟这年头,相差个十几岁二十几岁谈情说爱的都有,尤其是这种机灵聪慧的小鬼,更得防着。 经此之后,谢少裴对萧承凛避之如蛇蝎猛兽,但避也避不到哪里去,谢少裴只能尽量装冷漠,不与他交流。 灾情已经逐步得到缓解,但却有一些不利谣言传出,说是此次新皇登基,立后立皇太弟,不仅没带来任何祥瑞,反而天降暴雪,定是新皇不受天命,逆行倒施,才致惹来天灾害了百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萧承凛听闻手下汇报,勃然大怒:“放屁!谁传出来的,本王去宰了他!” 手下道:“王爷息怒,属下定派人查个清楚。” 说完,见萧承凛糟心地摆摆手,便赶紧溜了。 萧承凛背着手走来走去,越想越气,抓起刀系在腰间,沉着脸往外走,步伐迈得虎虎生风,萧元炎搁下茶杯,也跟了上去。 谢少裴见他俩一副要去杀人的架势,忍不住出声:“回来。” 萧承凛回头看他,指了指自己,眼神充满迷惑,似乎不确定对方是不是跟自己说话。 谢少裴看向萧元炎:“我有话说。” 萧承凛提着萧元炎的衣领,把人往后拽了一步,自己快步过去,挺拔英俊地立在谢少裴面前:“什么?” 两人蓦然离得太近,气息隐约拂过眼睫,谢少裴瞪着他,往后挪了挪:“此事显然是有人借机挑起事端,百姓虽迷信,但素来对皇上和君后多有敬重,不可能会如此诋毁,许是逆党未除干净,想着以暴雪一事大做文章,若之后再弄出一些看似天灾的人祸,便会让人都禁不住往那方面想。” 萧承凛和萧元炎同时一拍桌子,恼怒骂着,一个扬言要宰人,一个扬言要拔舌头,凶残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 不愧是亲兄弟。 谢少裴抬手示意他们闭嘴,道:“难民里头应当混了什么人进来,粮食灾款最好看紧点,若被烧了偷了,免不得又得闹出什么事端来,况且流言是最压制不了的东西,无需大费周章去管,那些赈灾物资,有一半都是君后挪用私库出的,这事该让百姓知道,再说些皇上为了难民寝食不安之类的话散出去,极力把皇上和君后那种爱民如子的情怀吹嘘得惹人泪目,就行了。” 顿了下,他看向萧元炎:“此事也是冲着殿下来的,应多去慰问难民,拉拢民心,只要让他们感受到朝廷的善意,自然不会发生暴乱。” 萧元炎点头:“孤知道了。” 翌日夜里,果然抓了两个意图放火烧粮的男子,严刑拷打之下,只招出他们是纪氏一党的余孽,至于有没有其他同伙,就硬是一个字也不肯招,萧承凛一直忙到深夜,回来后径直去了谢少裴住的房间,扬言要留在这里保护他。 谢少裴对上那双柔黑的眼,脸上涌起一抹绯色,他哪怕再迟钝,都不可能觉不出对方的情意。 他素来矜傲又从容,明明喜欢念书,但不想沦为祖父的棋子,宁愿舍弃想要求取的功名,吃喝玩乐地过着纨绔日子,也绝不让自己至于被动的境地。 萧承凛看似是个五大三粗的熊货,但对他的任何事都很上心,知道他喜欢看书,离京时还专门捎带了一大箱书。 他确实曾有过大庇天下寒士的旧梦,只是时间久了,对入仕已经没了念想,他怕麻烦,怕会在权利中迷失自我,可游山玩水也不是他想要的,只想将自己封闭起来,能与外界隔绝最好,就如同一棵苍凉的枯树,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但萧承凛总是很莽撞地闯入他的地界,他惯用的拆招在对方面前都无效了,而且还感到惶急又无措,全无章法。 谢少裴辗转反侧,睡不着觉,以至于早上起来后脑袋晕沉沉的,茶杯没拿稳,摔落在地上,他蹲下去捡碎片,却不小心扎到了手,指尖立刻溢出红色血珠,心里无端冒出些不安。 听闻萧承凛一早着亲兵去山村里清理积雪,搜寻还有没有遇难的百姓,便愈发惶惶不安,站在树边一直盯着山村的方向看,禁不住胡思乱想。 他是烦萧承凛的,但若没有对方,他现在应该待在府中看书养花,很悠闲,却也很枯燥无味。 被萧承凛缠着烦着,好像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有几个难民凑过来跟他唠嗑,谢少裴心不在焉,直到银白匕首逼至眼前,尚未反应过来,是萧承凛徒手抓住匕首,才堪堪没被刺到。 难民中混有不少纪党余孽,见状纷纷豁了出来,打算殊死一搏,现场顿时骚乱起来,但很快就被军队镇压住了。 谢少裴瞧着萧承凛鲜血淋漓的手掌,忍不住朝他一吼:“蠢货!你就非得徒手抓吗?” “一时情急,就......” 萧承凛突然“咳咳”两声吐出口黑血,伤口也发黑起来,显然是匕首有毒。 谢少裴一惊,吃力地扶住萧承凛倒下的身体,嘴唇颤抖,微微张开一点,竟显得有些茫然无措,只觉得胸腔里仿佛落入一块巨石,压得他突然难以呼吸。 亲兵们扑在自家王爷身边,开始抹眼泪嚎哭。 萧承凛抬起那只没受伤的手,去抓谢少裴的手,喉结微微攒动,眼神却有些倔,也有点伤,艰声道:“你从没对本王笑过,是不是......真的很讨厌本王?” 谢少裴喉结微微攒动,整张面容的线条绷地极紧,在萧承凛焦灼的目光下,心逐渐软了下来,垂着睫毛,轻轻回握住对方的手,指端冰凉:“不讨厌。” 声音很低,但萧承凛听见了,顿时露出个孩子般的笑容,随即目光开始有些朦胧,缓缓阖眸,瞧上去有些虚弱,又有些腼腆,声音涣散:“那就是喜欢本王的,对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周围的人纷纷看着谢少裴,眼神仿佛都在说,快说是快说是,王爷这会可受不得刺激。 谢少裴眉心紧蹙,耳背却有些泛红,隐忍半晌,一个“嗯”字刚要挤出,老军医突然扒开人群挤进来,忙给萧承凛喂了颗解毒丹,又试了试脉搏,扫视众人一圈,摸摸胡须:“都不用哭了,这毒并不致命,能解。” 萧承凛忍着将老军医踹飞的冲动,继续闭着眼睛,装死。 没看见本王把气氛渲染得刚好吗,就不能晚点来? 气人! 不过经历此事后,萧承凛发现谢少裴对他的靠近没再像之前那般抵触,还会时不时主动找他聊天。 谢少裴问:“你想当闲王吗?” “不想。”萧承凛说:“觊觎龙椅的人很多,本王得掌着兵权,别人才没那么容易伤到皇兄。” 谢少裴给自己倒了一盏热茶,捧在掌中,慢慢地喝着:“单单只为了你皇兄?” “对。”萧承凛实诚地点点头,隔了会,又说:“不过也是为黎民百姓吧,但前提是他们安分守己,不想着造反,本王就会护好他们。” 他的眼睛又黑又亮,极其有神,充满着一腔热忱,又有点倔头倔脑的傻气,万事只以自家皇兄为先,甘愿抛头颅洒热血,都在所不惜。 在皇室中,能有这份兄弟情是非常难能可贵,谢少裴很痴迷这份憨厚的真诚,也痴迷对方身上所流露出来的热血赤忱,这些天帮着赈灾,心中颇有感触,朝廷有为,为天下人谋福利,难民都能得到妥善的去处,即便天灾之下,也不会出现“饿蜉满地”的惨景,如今欣逢盛世,当不负盛世。 茶水一路暖着他的咽喉,谢少裴嘴角弯了一下。 萧承凛凑过去:“你是不是笑了?” 谢少裴抿起唇角:“没有。” 萧承凛小声说:“你笑起来真好看。” 谢少裴脸色一烫,抬眸瞪向萧承凛时,却见他黝黑的俊脸泛红起来,搞得自己突然就不害臊了,反而想笑。 毕竟一个五大三粗的熊货娇羞起来,实在是违和得令人好笑。 笑着笑着,萧承凛忽然俯身贴了下来,在他耳垂处若有若无地蹭过去,那粗糙又热烈的感觉,让谢少裴猛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寒毛倒竖:“你干什么!” 眼神虽凶,但眼尾却是薄红色的。 萧承凛学着话本里那些霸道强势的男主角,步步逼近,来了个桌咚,谢少裴身子一软,感觉对方的胸膛就像火一般滚烫,烫得他心跳起伏,竟忍不住低低哼了一声,脑中惊涛骇浪诸念横生,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的,像是被气到了,又像是极度惊愕之下被吓到了。 萧承凛有色心没色胆,十分不安,懊恼自己又惹他不高兴了,屈膝下去维持着半跪的姿势,脑袋低垂,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谢少裴神色复杂地看着他,过了半晌,抬脚踢踢他:“起来。” 萧承凛见他没发火,不由松了口气,但也不敢再有失礼的动作,机智转移话题:“你满腹才学,为何却拒不入仕?本王瞧得出来,你其实不想碌碌无为的,只是不喜官场争斗,若你想做官就做,本王会保护好你,若谁敢陷害你什么的,本王保证都宰了!” 他眼睛很亮,一张俊脸上满是真心实意的笑,又带着点不好意思,小声说:“就像皇兄和皇嫂他们那样,一起携手并肩,守护黎民百姓。” 谢少裴从没考虑过以后该如何,闻言禁不住勾勒起了未来,觉得那样……似乎也不错。 萧承凛重新伸手,试探着捉住了谢少裴的指尖,见其没甩开,便覆着那修细五指一一叠住。 十指紧扣,掌心贴合。 喜欢惊!暗卫失忆后说孤与他两情相悦请大家收藏:()惊!暗卫失忆后说孤与他两情相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