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夺锦鲤运?崽崽她是玄学真祖宗》 第一章 重生萌宝下山被夺锦鲤运 太真观。 三岁的言萝眨着大眼睛,看师父紫阳道长拿出一红一黑两个玉盘。 “你们马上就要下山了,为师赠你们两个法器,助你们护身,锦鲤运与阴阳眼,你们要哪个?” 身旁同岁师姐楚玥立刻伸出手,指着红色玉盘:“师父,我要锦鲤运!” 听到这句话,言萝乌黑的水眸敛起锋芒。 原来师姐楚玥也重生了。 前世此时,忠国公一家被国师批算阳盛阴衰,要走二十年的大凶霉运。 除非收养两个命格合适的小姑娘,当做养女,用来冲煞。 皇上体恤他们满门忠烈,立刻派人寻找合适的女孩。 言萝和楚玥就是这么被选中的。 前世楚玥得师父宠爱,先抢了阴阳眼。 她自以为阴阳眼能帮助她号令万鬼,使她上知天意下懂风水,受人追捧。 殊不知阴阳眼一开,招来的全是厉鬼! 因为,她能看见鬼,鬼自然也能知道她看得见,从而缠上她。 自打楚玥跟黑色玉盘绑定,就没有一天不被脏东西跟上的。 四面八方的鬼把她当成鲜嫩入口的肉,趴在她的背上吸食她的灵气和修为! 故而楚玥前世刚及笄就死了,很是短寿。 而言萝则拿着她不要的红色玉盘,靠着锦鲤鸿运,不仅化解了万难,还帮助忠国公一家逢凶化吉,得到了全家的宠爱,甚至连当朝太子都对她颇有好感。 言萝知道,这次重生回来,楚玥一定会抢红玉盘。 楚玥眼里的狂热几乎掩盖不住:“师父,我就要锦鲤运,把阴阳眼给师妹吧!” 紫阳道长看向言萝:“你怎么想?” 言萝小小的身子,如豆芽般细瘦,不太合身的道袍松垮垮地坠在地上。 她歪了歪扎着丸子头的发髻,白皙脸蛋上一双黑眸眨了两下。 仿佛思索了片刻,才甜甜道:“师父,我听你哒。” 师父紫阳道长修为有限,在他看来,两样法器没有区别。 但是他偏心楚玥,不管她要什么,他都会双手奉上。 至于言萝,不过是象征性问问罢了。 紫阳道长微微正色:“锦鲤运需要有一定的修为才能掌握,不然会被反噬,言萝,你修为天资都不如楚玥,锦鲤运就给她吧。” 上辈子师父也是这么说的。 他说阴阳眼需要天资聪颖的人来掌握,所以直接给了师姐。 根本不经过她的同意。 言萝樱桃小嘴抿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 真以为红玉盘是好东西吗? 锦鲤好运每次使用,都会消耗绑定之人的气运和寿命! “好哒,我都听师父哒~” 言萝乖乖地伸出小手,看着紫阳道长在她和楚玥的指尖上,各取一滴血。 随着画符念咒,上香祈神后,言萝和楚玥各自与玉盘绑定。 红色玉盘上面,两条锦鲤簇拥明珠,花纹喜气洋洋。 另外一个则为黑玉,阳光落在上面,隐约透出暗暗的凝紫色,上面的花纹更是奇特,竟雕刻着一座被彼岸花围起来的宝殿。 当言萝的鲜血滴上黑色玉盘,瞬间殿外刮进一股阴冷的风。 那黑玉盘上的彼岸花犹如活了过来,轻轻晃了一下。 言萝的樱桃小口长舒一口气。 阴阳眼一开,她犹如身处极阴凉亭,夏日烈风在她身边好似温和的水流。 言萝扭头朝门外看去。 空中飘荡着无数个灰黑色的身影,还在不断增加,它们都是方圆百里被“阴阳眼”所吸引来的孤魂野鬼。 前世她拥有锦鲤运,在被带回到忠国公府后,她每天都在为他人付出,燃烧自己的气血和运道。 锦鲤运强势至极,可因为她过于年幼,修为太低,很快就开始反噬。 在她十六岁生辰刚过时,就因多次使用锦鲤运为家人谋福,以至于身体衰弱,不能再为家人带来福运。 家人却觉得她偷奸耍滑不愿祈福,直接将她锁在房间内,不给她任何食物,害得她活活渴死! 言萝小手摩挲着玉盘上彼岸花的纹路,漆黑的眼珠透出淡淡暗紫色的光。 她趁着紫阳道长教楚玥怎么使用锦鲤运之际,悄悄转身对着墨黑玉盘,在指尖逼出一滴血。 其实前世师父给楚玥绑定阴阳眼时,并不知道,这个黑色玉盘需要滴两次血。 第一次只是开了阴阳眼,却并没有让它认主。 只有第二次滴血,才能真正掌控它的能力,不用担心被恶鬼所伤。 可惜师父紫阳道长修行不到家,根本不明白。 只见血珠滴入黑玉盘中,阴阳眼瞬间变得更加冰润。 言萝知道从这一刻起,阴阳眼将彻底为她所用。 上辈子楚玥死后,这阴阳眼便落到了她手中。 阴差阳错下她成功激活阴阳眼的真正用法,它可以吞噬恶鬼,用来提升自己的修为实力。 锦鲤运则恰恰相反,它会吸食绑定之人的气运。 遗憾的是上辈子言萝拿到它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她的身体被锦鲤运消磨殆尽,阴阳眼也救不活她。 既然这辈子阴阳眼成了她的法器。 那么之后她要魂魄入口即化,浅尝恶鬼全家! 紫阳道长让道童拿来一个厚实的包袱,交给了楚玥。 他语重心长地交代:“这里面有不少驱鬼化煞的符咒,还有罗盘、桃木剑……楚玥,你都拿着,不够用就回来,师父再给你画。” 说完,他才不冷不淡地扫了一眼言萝,“你有阴阳眼,就无需用这些符咒了,下山后多听你师姐的话。” 楚玥忙道:“谢谢师父,去了忠国公府,我一定会好~好~帮助师妹的。” 她声音稚嫩,咬字却恶狠狠的,不乏张扬炫耀之意。 言萝只是无辜地看着他们,满面童真的点点头。 大师兄入门拱手:“师父,二位师妹,忠国公府的马车到山门了。” 紫阳道长叹了口气:“你们下山去吧,楚玥,倘若你受委屈了,就回来告诉师父,我们整个太真观都是你的底气。” 楚玥依依不舍,红着眼睛说舍不得离开道观。 只有言萝安安静静地站在旁边,白嫩小脸宁静乖巧。 紫阳道长瞥她一眼,暗道:真是个没心肝的,一滴眼泪也不掉,这么多年真是白养了! 楚玥牵着言萝的手一步步走下台阶,身后立在山巅、高耸入云的太真观渐渐远去。 直到紫阳道长和诸位师兄的身影都看不见了,楚玥才猛地甩开言萝的手。 “别怪我没提醒你,言萝,十日之后,你就要倒大霉了!”楚玥勾唇一笑,看好戏的表情。 “为什么,师姐?” “再有十天,就是中元节,到那日地府大门打开,阴阳眼吸引孤魂野鬼,你只能自求多福了,若是实在怕来求求我,师姐赏你一张辟邪符。” 楚玥勾勒起得意的笑容,昂着头走下台阶。 前世她开了阴阳眼,在中元节这晚,吸引了无数的恶鬼过来。 楚玥硬生生被吸了一夜的气运! 第二天早晨她就七窍流血,之后元气大伤,一辈子苟延残喘。 楚玥这时才终于发现阴阳眼会消耗她的寿命,当愈演愈烈时,她曾恳求言萝跟她交换法器,哪怕让锦鲤运只滋养她两三天也好。 可言萝竟然毫不犹豫的拒绝。 一想到言萝那副不顾她死活的表情,楚玥便心狠地抿紧了唇瓣,眸光冷意浮现。 这辈子,不管言萝承受什么折磨,都是她活该!是她欠自己的! 看着楚玥的背影,言萝乌黑齐刘海下,冷白如玉的一张小脸平静得很。 小家伙抬起头,瞧见天空聚集着万千孤魂野鬼。 她樱桃小口嗤的一声,“啧。” 群鬼猛地抖了一下,瞬间捂着嘴巴,半点鬼哭狼嚎的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言萝声音软软:“中元节好吖,可以吃饱饱咯。” * 忠国公的马车载着她们一路进城回京,进入宽阔的胡同,停在了一处门匾巍峨大气的门庭前。 一如前世那样,言萝和楚玥刚下马车,等到的不是忠国公一家殷切的迎接。 而是管家语气急促地道:“二位贵人小姐,千盼万盼总算把你们盼来了,府中闹鬼,您二位快去瞧一瞧吧。” 言萝心知,这是忠国公给的考验,为的,是看她二人能否真的帮助全家逢凶化吉。 第二章 把恶鬼变成肉干 上辈子,言萝手握锦鲤鸿运,一出现就吓得那野鬼窜逃离开。 也因此让忠国公一家见识到了她的能耐,大房二房抢着要她做自己的养女。 后来她选择了看起来亲厚温和的大房,却没想到是无底深渊。 跟着管家走在九曲长廊上,看着宅子里一步一景,低调奢华之上,盘亘着霉运乌云。 言萝在心里决定,这次她绝不表现! 管家带着她们穿过藤蔓缠绕的月亮门,来到一处背光阴凉的院落。 忠国公一家子几乎都在这等着了,一眼望去,乌泱泱的人头。 看着这一张张熟悉的脸,言萝放慢了脚步。 楚玥表现的相当热忱。 她快步走到忠国公跟前,喜滋滋地福身:“祖父。” 忠国公年过六十,为人严肃,浑身上下浸透了战场上的杀伐。 他只是看了楚玥一眼:“府上闹鬼,恳请小道长尽快除去,好让我们不受折磨。” “这是自然,”楚玥回头,跟言萝道,“师妹,你修行不到家,就别跟着进来了。” 说着,她直接走进闹鬼的阁楼里。 众人的目光,先落在了言萝身上。 小家伙三岁,背着瘪瘪的包袱,黑眼睛白皮肤,看起来很是木讷,就乖乖地站在那里。 她也不说话,再加上刚刚楚玥说她修行不高。 众人很快就收走了目光,转而盯着阁楼里准备做法的楚玥。 言萝看向阁楼里,到处都是血手印,地上瘫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小厮。 刚刚听旁边的下人议论,这个小厮昨夜巡逻到此处,看见鬼影一晃而过,刚打开阁楼的门想要确认情况,就被一只血手拖了进去。 门砰的一声关上,里面立刻传来小厮凄厉的惨叫声。 跟他同行的家丁吓得屁滚尿流,当即就通知了管家。 今日一早,管家请了两位高僧和一位德高望重的道长来除鬼。 可只要踏入阁楼,要么是被一股无形力量扔出来,要么就是直接昏死过去。 见高僧和道长都无能为力,忠国公只得赶回家中,面色凝郁! 他显然不相信两个三岁的小姑娘能除鬼。 言萝看向阁楼里,楚玥左手举起红色玉盘,右手在包袱里掏出两张符咒。 “大胆邪祟,速速退避,看见我了还不滚!” 哗—— 一声巨响过后,楚玥右手上的符咒猛地燃烧起来。 吓得她甩手将符扔了出去,面色惨白。 言萝也意外地扬起眉毛。 奇怪喔~这阁楼里的鬼,好像和上辈子的不一样,这次似乎更凶狠一些。 上辈子她刚拿出红玉盘,对方可就吓跑了呢。 楚玥许是也想到此时跟前世不同,有些慌乱地掏包袱。 紫阳道长给她的桃木剑也被她拿了出来,高高举起,她用力跺脚大吼道:“邪祟,退,退,退!” 咔嚓一声,她手中的桃木剑竟然裂了。 众目睽睽下,忠国公一家都惊了惊。 大房大夫人皱起柳眉:“道观出来的孩子,就这点本事?” 言萝一看,感觉不好。 大房颇受重视,一定会留下一名养女。 要是楚玥没被大房看中,她就要被送过去了,就像上辈子那样。 一想到大房私下的所作所为,言萝就忍不住一个颤栗。 重蹈覆辙? 她绝对不要! 小家伙悄无声息地挪动脚丫,站到了门边。 她微微探头,朝里面看了一眼。 别人都看不见的那只作乱的恶鬼,正趴在房梁上,露出邪恶狰狞的目光。 它下一步正想提着楚玥的头发,打算把她吊在房梁上。 突然感觉到一股恐怖的气息,他扭头就看到了言萝。 小家伙身子细嫩瘦弱,乌黑的齐刘海下,一双炯炯有神的圆眼仁,正冷冷地盯着它。 她胸前挂着的黑色玉盘,折射出凛冽的淡紫光芒。 恶鬼怔住,下一秒,窗子砰的一声大敞,狂风吹进来。 “啊啊啊——” 恶鬼惨叫着想逃跑。 但却抵不住这狂风的压迫,任凭它挣扎哀嚎,都没能成功逃掉,最终被吹进黑色玉盘里,瞬间被吸收干净了。 言萝小手摸了摸兜,里面多了一条肉干。 她满意地抿起樱桃小嘴,舔了舔嘴唇。 嘻嘻。 好吃的这不就来咯? 楚玥原本诧异于锦鲤鸿运竟没有生效。 可当狂风停止,屋内的血手印渐渐消失时,她顿时松了口气。 “成功了,”楚玥拿出罗盘,指针不再有异样,“恶鬼已经被我赶跑了。” 忠国公一家都露出欣悦的笑颜。 二夫人快步上前,揽着楚玥小小的肩膀:“我就知道,道观出来的就是不一般!来,这个金镯子是二娘送给你的见面礼,你可要收好了。” 她直接将金镯子褪到楚玥手腕上。 大夫人淡淡提醒:“二弟妹别着急,吓着孩子怎么办?” 二夫人揽着楚玥不撒手,笑眯眯地:“两个孩子进了门,就是咱们自家人,叫我一声二娘,也不过分。” 楚玥却看了看大夫人的面色,悄悄地把二夫人攥着的手抽了出来。 二夫人怔了怔,看她的眼神变了。 大房大老爷看向忠国公:“父亲,这阁楼善后的事可以放一放,现在先让两个孩子认认家吧。” 忠国公点头:“也好,那就去花厅吧,管家,去准备认宗茶。” 所谓认家,就是要给她们选父母了。 忠国公为一家之主,下面三个儿子都是嫡出,尚未分家,府邸里却已经分了大房二房和三房。 如今最得宠的是大房,大老爷在朝中兵部任四品武官,府中没有老夫人,便由大夫人把持后宅,管理的井井有条。 两人育有一个儿子。 二房二老爷也是武将,领了一个巡城司司长的活,过的也还算不错。 他妻子是江南首富的长女,所以二房富得流油,育有三个儿子。 至于三房,最不得宠,三老爷是文官,却在两年前因为误会,被王孙贵族打断了腿,从此郁郁不得志。 三夫人跟他是媒妁之言,也是文官之女,性子文静不爱说话,两人没有子嗣,在府邸里并不起眼。 言萝乌黑如水的目光,从大房、二房、三房的面上挨个扫过。 她要选谁呢? 言萝与楚玥跟着来到花厅。 忠国公往太师椅上一坐,凛冽气势顿时彰显。 他不急于给两个孩子安排养父养母,而是问言萝与楚玥:“你们在道观里都学到了什么本领,能为家里分忧吗?” 楚玥抢先一步回答:“下山之前师父给了我和师妹一人一样法器,我能为全家招福运化灾煞。” 她一说完,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言萝看去。 楚玥都能有这么大的能耐,那么身为师妹的言萝,一定也有了不得的本领吧? 言萝小脚朝前一迈,软软的声音很是平静。 “我能看见鬼。” 全家哗然。 这算什么本领? 楚玥也微微得意地昂起了脑袋。 她就是要让大家都知道,言萝比她差得远了! 第三章 选谁做爹爹娘亲呢? 忠国公的眼神不疾不徐地扫过言萝,看了片刻。 他颔首表示:“紫阳道长考虑周全,言萝知道鬼在何处,就能提醒我们规避,而平时全要仰仗楚玥,看得出来,紫阳道长将最好的徒弟送到我们府上来了。” 言下之意,楚玥才是给这个家化煞的关键。 而言萝只是他们捎带手送过来的。 楚玥面颊上挂着饱满的笑意。 “祖父抬爱了,能为家人分忧,是楚玥此生与诸位的缘分啊。” 于是,众人的目光再次从言萝身上挪走。 小家伙也不想出头,在旁边静静站着。 她听着忠国公一家对楚玥问东问西。 “你们既是同门师姐妹,为什么名字不同?”二夫人好奇。 二老爷:“我听说,你们太真观因为祖师姓楚,从此以后每一代弟子都冠楚姓,怎的言萝这个小姑娘不是?” 楚玥瞥了言萝一眼。 她故作心疼的表情:“我的师兄师弟们,都是由家人送到观里,亦或是师父亲自领回的,只有师妹,是被人扔在道观门口,被师父捡了回去。” “捡到她那晚,师父梦见祖师赐名,喊她言萝,故而师父便没有让她跟我们一起姓楚。” 言萝没说话。 因为楚玥没说假,太真观祖师托梦,尊称她阎罗君主,让紫阳道长务必好好对待。 只不过紫阳道长修炼不到家,仙人托梦只能听见俩字,别的梦醒以后都忘了。 大老爷若有所思:“原来如此,这么说,言萝也算是有些灵气的。” 他主动看向二老爷:“二弟,这么好的两个孩子,我们一人照顾一个,可好?” 二老爷一张圆圆的脸,笑起来显得有些傲慢。 “大哥还同我商量做什么?哪回不是你先挑,我只能选你剩下的。” “这话说的没道理,我一个做哥哥的,还能不让着你?”大老爷笑,“这次你先选,两个小丫头,你要认哪个做你女儿?” 言萝看着大房二房拉锯战,他们都把旁边的三房当隐形人。 今日三房只来了三夫人,三老爷脾气孤僻,根本没有出席。 忠国公坐在上位,一言不发,没有为三房说话的意思。 二老爷的目光流连在楚玥和言萝的身上。 楚玥一心要去大房,故而躲开了他的眼神。 楚玥清楚地知道,上辈子言萝去了大房以后,被当做金尊玉贵的长房小姐来养。 吃的、用的,皆是最好的,大夫人还常常带她入宫去参宴,从而认识太子。 大老爷是长房嫡子,以后忠国公死了,爵位也是他来继承。 再者大夫人出身名门望族,娘家姐姐在宫中做淑妃,在这后宅更是说一不二。 楚玥只想被大房收养。 二老爷说话很直白,也不跟大老爷客气。 “那我就要楚玥这个孩子了。” 二夫人笑的合不拢嘴:“我们俩一直想要个女儿,多谢大哥成全。” 大老爷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 楚玥见势不对,忙说:“下山之前,师父说我只能跟着家主,否则锦鲤运就发挥不出最大作用。” 二房的人脸色不好看了。 怕他们生气,楚玥忽而看向旁边安安静静的言萝。 “二爹、二娘,你们收养我师妹吧,她虽天资平庸,可乖巧文静得很。” 二夫人心里憋着一肚子火。 一个楚玥,眼高于顶,只看得上大房;另外一个言萝,只有阴阳眼有什么用,反而晦气! 可她又不能不选,毕竟国师批算要两个灵女,她也怕二房招灾。 “言萝也不错,”二夫人终于开口,“至少省心。” 二老爷有些遗憾:“就是……能耐差了些。” 言萝听到这里,主动站了出来。 “我方才说我能见鬼。” “我们知道。” “那儿就有一个。”她伸出小手指着某处。 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目光齐齐落在了二夫人身上。 二夫人一愣,指着自己:“我??” “你身后。”言萝语气宁静,搭配着天然童音,显得诡谲。 二夫人脸色更是煞白。 她朝身后看了又看,什么都没有,唯有一扇四座花鸟屏风。 难道霉运使然,她先被鬼缠上了? “那鬼说她叫杏儿,死的冤枉。” “杏儿……从前是我身边掌钥匙的丫鬟,一年前就死了呀!”二夫人发抖。 言萝声音软糯:“她还在,根本没走。” 旁人都噤声了,表情各异。 唯有言萝盯着屏风的缝隙,与一双眼睛对视上。 那不是鬼,是人。 她方才那番话说出来,不是为了吓唬二夫人的,而是为了吓唬屏风后的人。 瞬间,屏风后忽的钻出一个身影。 “娘,你养了女儿,就再也不疼我和哥哥了,我不许你收养她!” 来人穿锦绣,脖颈上戴着百福金如意,直接扑进二夫人的怀里。 他是二房最小的少爷,林世英,也是二房的心肝。 前世这个时候,他也在屏风后藏着偷听。 言萝当时掌握锦鲤运,被大房二房争抢,二夫人因着没争过大房,回去以后气病了三天。 林世英把这笔账记在了言萝身上,总是针对她。 二夫人一把将他搂住:“你这混小子,何时藏在屏风后的?再说,给你找个妹妹不好么?” 林世英今年九岁,抱着二夫人不撒手。 “我就是不要!” 他直接闹了起来,满地打滚,踢倒了旁边的茶几,茶盏碎了一地。 忠国公呵斥:“没规矩,起来!” 楚玥见状,上前摆出妹妹的姿态,想要安抚林世英。 “四哥,我师妹虽养在二房,但她不会跟你争。” “谁是你四哥,要不是你多嘴,我娘怎么会想收养女儿?” 话音刚落,林世英如猴子般跳起来,抄起地上的茶杯碎瓷就扔向楚玥。 楚玥惊呼一声,正要避开,谁料锦鲤运发挥作用,那碎瓷竟弹了回去,直接割破了林世英的脸颊。 他嗷的一嗓子,哇哇大哭起来。 二夫人心疼坏了,再加上刚刚楚玥百般不肯来二房,她开口便骂。 “什么锦鲤运招福,一进门就先伤了我儿!是福星还是灾星?” 大夫人肃声制止:“二弟妹,慎言!” 楚玥面色苍白,她也没料到怎么会这样。 只有言萝,挪动小脚,往旁边站了站,见没人在意她,就掏出刚刚炼化的恶鬼肉干,啊呜啊呜地嚼起来。 吵叭,打起来才好呢。 忠国公也生气了,他是武将,猛地一声呵斥:“够了!” 众人噤声,只有林世英还捂着脸啜泣。 忠国公看了一眼楚玥:“这事我来定,楚玥就跟着老大家的,至于言萝……” 言萝舔了一下嘴角,以防吃东西不干净被发现。 忠国公看向始终没开口的三房三夫人。 “清雨,以后这孩子跟着你和老三。” 言萝眼底微微亮起愉悦的光芒。 第四章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三爹 除了言萝,其余人都愣住了。 三夫人站起来,有些无措:“父亲,我没养过孩子。” 方才还安安静静的言萝,这会奶声奶气开口:“我很好养哒,吃得少,话也少,乖巧。” 三夫人朝她看过来,小家伙穿着不合身的道袍,身材瘦小稚嫩。 唯有一张白净的面孔,齐刘海,大眼睛,朝她一笑,露出梨涡。 不知怎的,三夫人一下子心软了。 忠国公不想再听子女争执,直接道:“若有不会的,请教你大嫂。” 这就是定下来了。 三夫人没再拒绝:“是,父亲。” 言萝心花怒放。 她就是想去三房。 前世她对大房的所作所为已经看透,充满失望。 至于二房,三个儿子都宠不过来,更没有她的地位。 而三房恰到好处,三老爷八字属阴,招鬼,更适合滋养阴阳眼。 在他身边就好像上了一张餐桌,可以随意挑选想吃的“菜”。 二夫人揽着林世英,不甘心道:“我不养灵女也不要紧,总归大家都是一家人,可下次楚玥再没有规矩,我便要觉得是大嫂没教好了!” 语毕,她和二老爷拉着哎哟喊疼的林世英,匆匆走了。 言萝望着他们一家的背影,微微歪了歪小脑瓜。 她看见杏儿那只女鬼跟着他们飘走了。 方才小家伙没有胡说,确实是有这样一个女鬼,跟在林世英身边。 上辈子言萝也是后来才听说,杏儿的死跟林世英有关,具体如何却不得知。 鬼死后只会缠着跟她性命相关的人身边,林世英或许不无辜,不然也不会被她三言两语吓得跳出来。 大夫人吩咐丫鬟:“把今年淑妃娘娘从宫里赐下来的舒痕膏送去二房。” 忠国公没心思再留,夸了一句大夫人管家有方。 “楚玥,言萝,以后你们就是这家里的孩子了,有什么难处,只管告诉祖父。” 这番话说的毫无感情,他也不等两人回应,就迈步离去。 言萝知道,忠国公一生尚武,认为国师所说都是怪力乱神。 但皇上赐,他不能拒绝,只能养着了。 大夫人拉着三夫人在前面说话,交代如何安排孩子云云。 楚玥和言萝落后一步。 “真可惜啊,师妹,我本想助你去二房享福,谁知你没那运气。”楚玥嗤嗤地冷笑。 言萝平静相视:“三房也很好。” 楚玥更是嘲笑:“等你碰上三老爷,真是哭都晚了。” 说罢,她走到前头,换上一副天真娇憨的模样,亲热地喊大夫人为娘。 言萝静静地看着她,只觉得好笑。 整个府邸里,大夫人是最心黑手狠的人。 她能让自己的做法在外人眼中毫不出错,同时还能让孩子饱经折磨,有苦说不出。 言萝想到自己上辈子,被大夫人用条条框框的规矩,雕琢成了一个精致的陶瓷娃娃。 看起来光鲜亮丽,可撕开华美的外衣,露出来的皮肉却鲜血淋漓。 幸好,她这辈子能跟着三房了。 大夫人一应交代说完,言萝跟着三夫人走了。 大房、二房和三房各有一间大院子,几个院落之间由甬道相连。 上辈子,言萝从未来过三房院落,因为大夫人不喜欢三房,也不让她跟这边来往。 这次跟在三夫人身后,瞧见院落里种满了花藤,紫藤萝花开满架子,到处是嫩绿与艳紫的色彩。 三房比言萝想象的要更有生机。 “言萝,你可以叫我三婶、三娘,一会大夫人会安排婆子丫鬟过来伺候你。”三夫人走在一旁说。 她本名佟清雨,气质文静,生的一张白雪般清丽的面孔,年纪也不大,刚过二十。 看着言萝的时候,也没有半点轻视和敷衍。 “知道了三娘。” “我们院子里人丁稀少,也简单,只是有两处你不能去。” 三夫人叮嘱她不能进三老爷的寝卧和书房。 还有院子里的所有瓷器器具都不能破坏,因为那都是三老爷的古董珍藏。 又领着言萝在三房大院里转了一圈,另外给言萝安排了院子,住在大院里最南角的位置。 她的小院安静,一进去就充满芬香,这里种满了粉芙蓉。 三夫人解释:“我平日喜爱花草,从前这院子没住人,我便用来养花,你若嫌弃碍事,就叫人拔了。” 言萝顿时摇摇头:“留着,我喜欢。” 三夫人看着小家伙瘦瘦小小的一只,小脸比巴掌还小,一双眼睛眨巴眨巴时候,格外引人怜惜。 她语气不由得温和了一些:“快午时了,你同我去用膳吧,平日里若有什么忌讳,告诉我。” 说完,三夫人跟身旁丫鬟吩咐。 “去告诉三爷,灵女被分来三房,问他是否要一同来用午膳,他若不肯就算了。” “是。”丫鬟离去。 刚刚走了这一圈下来,言萝发现,三夫人跟三老爷好像也不是很熟悉的样子。 两个人分院睡,各有喜好,像住在同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仔细想想,这个时候三夫人已经嫁过来四年了。 分开睡,当然没有子嗣,难道他们是彼此不喜欢吗? 言萝按下好奇,跟三夫人去了吃饭的厅堂。 饭菜依次送上来,两人刚动筷子,门口的仆从就喊了声:“三爷来了!” 言萝立刻放下筷子,小手并拢放在膝上,昂起下颌瞧着门口。 小厮推着坐在轮椅上的三老爷进来了。 看见轮椅,言萝才恍然意识到,刚刚她逛了整个院子,看见许多屋子门口都没有门槛,原是为了方便过轮椅而拆了。 三房老爷林礼,年三十,生的一张锐利英俊的面孔。 许是连日来生病,让他的脾气变得阴晴不定,神情总是显得沉郁,令人生畏。 “谁准你收养孩子的?”林礼一来,就质问。 三夫人起身,不卑不亢:“父亲安排,不让我推辞。” 林礼劈手拿起旁边的茶盏,砰的一声砸碎在角落。 “送回去!”他怒喝,白皙额头上,青筋毕露。 言萝一怔,但三夫人好似习惯了他的喜怒无常。 她平静地看着他:“那你去同父亲说,别在这发脾气,吓着孩子。” 林礼薄眸森森地看向言萝。 小家伙如梦初醒,跑去旁边,垫脚把台子上的瓷瓶抱下来。 她嘿咻嘿咻地抱去林礼手边。 “三爹,”她软糯地喊,眼神亮晶晶的,“砸这个,这个响。” 全场静默。 周围人都傻眼了,三老爷把古董看的很重要,谁都不许碰。 林礼:…… 快把他珍藏的战国牡丹花瓶放下!! 然而,林礼一直不接,言萝小手抱着沉重的花瓶,很吃力。 “砰!” 花瓶滑落,碎了。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三夫人连忙看向林礼面色。 第五章 忠国公要摔死了 林礼额头刚刚暴起的青筋,这会更是明显。 他脸色如锅底般黑沉。 “难道没有人告诉你,别碰我的古董?” “三娘说过,可是,我只想让三爹高兴。” 言萝软乎乎的语气,说的义正词严。 林礼险些气的站起来。 摔了他的瓷瓶,还让他高兴? 言萝眨巴着眼睛:“三爹,你留下我叭,以后你摔东西,我也摔,你让我往东,我不会往西,我跟你有样学样,都听你哒。” 她站在轮椅边,都不如坐在轮椅上的林礼高。 林礼脸色复杂。 这孩子……说得好听是乖巧,说的难听是笨。 他做的是好事吗?还要学?有没有人管管! 林礼的眼神瞟向三夫人。 三夫人回过神来:“三爷,言萝正是好学模仿的年纪,我们做什么她学什么,但我们既收养了她,就要起个好榜样,你说呢?” 林礼脸色铁青,想发火,又怕这小丫头真的跟着学。 他一肚子气,就这么散了,虽然散的不明不白。 “我不同意收养她,三房不养闲人,回头我找机会跟父亲说。” 说罢,林礼让小厮推着他走了,脸色臭臭的。 言萝水润的眼眸,看见十几条孤魂野鬼跟着林礼飘走了。 刚刚它们只敢聚集在院落里,不敢跟进来,现在看言萝没有靠近,又黏上了林礼。 这么多只鬼,言萝粉舌悄悄地舔了一下唇角。 好香吖,三老爷这个移动餐桌她一定要稳住! 三夫人见小家伙一直不说话,以为她是吓住了。 “言萝,”她走到孩子身边,安抚,“你别害怕,三爷他面冷心软,你先住下来,之后的事再说。” 要是林礼说服忠国公,把言萝送走,她也没办法。 一顿饭吃完,三夫人派丫鬟送言萝回她自己的院子。 待三夫人关起门来时,静静地坐在镜子边。 她想到刚刚发生的事,忍不住,噗的笑出了声。 林礼竟也有这个时候! 一想到他憋着火来,气闷地走,三夫人的笑声就停不下来。 或许他们三房,确实缺这样一个孩子,能多点趣味。 不管别人怎么样,三夫人想好好对待言萝。 于是她叫来伺候的婆子,让她找人给言萝做几身新衣裳。 次日。 三夫人派人来传话,言萝不用给她请安,一日三餐小厨房会送到她的院落。 三房没有严格的规矩,言萝乐得自在。 尤其是大夫人似乎忘了给她安排伺候的丫鬟这件事,三夫人留下的小丫鬟叫春草,做事麻利话少,言萝更喜欢。 刚吃完早膳,楚玥就来了。 她穿着精致的衣裙,手上戴着金银镯子,脖子上还戴着宝石项链。 连头发都挽着做工巧妙的蜻蜓金流苏。 楚玥是故意来显摆的,但她看见言萝时,有些惊讶。 目光反复在言萝白净的脸上看了又看:“三老爷竟然没有打你?” 言萝猜测,上辈子楚玥被送到三房,大概是被三老爷扔来的茶盏砸伤了。 “三爹三娘待我都很好,怎么会打我呢?” “对你好?怎么可能!” 楚玥不相信,尤其是看见言萝身上的新衣服,更沉了沉脸。 “谁给你做的?” “三娘。” 听完,楚玥很是出乎意料。 因为上辈子她跟着三房生活,深知三夫人和三老爷的脾性。 三夫人一副人淡如水的样子,天塌下来她都只会关起门来侍弄她的那些花草。 楚玥来了以后,她也只是象征地安抚几句,之后再也没管过她。 为什么到了言萝这,又是给她做新衣服,又是给她安排小丫鬟? 楚玥有心刺激言萝,咬牙道:“你瞧瞧我穿的什么,再看看你的衣裳,相比之下,我的日子比你好多了!” “我爹娘对我很是器重,什么都给我准备最好的,大哥还把字帖送给我了,说要教我练字呢。” 看着楚玥洋洋自得的模样,言萝露出恬静的笑容。 这个时候楚玥还不知道,她拿到的这些,都需要燃烧自己的命和气运去偿还。 大房一家都是不容易满足的,一旦他们体会过锦鲤运带来的殊胜,便会贪婪地不断索取。 楚玥还想炫耀什么,但大夫人派丫鬟来找她了,故而不得不匆匆离去。 言萝安静地生活了几日。 三老爷和三夫人都没来找过她,就像是忘了她这个人。 小家伙跟春草混熟了,春草胆子便大了起来,时不时就跟她说些府邸里发生的事。 于是,通过春草,言萝得知,楚玥给大房带来了不少好运。 大老爷买到了罕有的汗血宝马,送给了上峰;大夫人治好了多年的头风症。 就连大少爷走在街上,也能顺手救下摔倒的老王爷,被嘉奖和赏识。 大房鸿运当头,忠国公都对他们更加和颜悦色了一些。 春草说这些的时候,言萝很平静。 因为这正是她前世为大房所做的一切。 小家伙现在没工夫管大房做了什么,眼下即将发生一件很重要的事。 言萝记得前世她被认养后没过几天,忠国公在下过雨的后花园练武摔倒,摔的很重。 她曾提醒大夫人帮助忠国公避开这次危险,却被要求不得声张。 大夫人有意拖延,导致忠国公病情加重,最后半瘫而亡。 曾经忠国公在世时保持中立,不肯参与太子与七皇子的储君之争,在他死后,大房继承爵位,与大夫人的娘家一起,成为拥立太子的嫡系,也直接赶走了二房和三房。 晨起,窗外刚下过雨的天空,依旧阴沉。 算算日子,忠国公摔倒就是今天了。 言萝知道,楚玥也会跟上辈子的她一样,提醒大夫人,而大夫人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她来了三房以后,甚少出院子,今日却主动跑了出去。 而且,去的还是林礼的书房方向。 春草很欣慰:“小姐终于知道争宠了。” 大房正屋内,门窗紧闭,天色的晦暗,更让室内一片沉沉。 楚玥不安地坐在椅子上,不断去看旁边的大夫人。 大夫人端庄得体,手里捻动佛珠,垂眸看手中的经书,平静的好似一尊菩萨。 不知过了多久,大夫人的丫鬟跑进来,语气匆匆。 “大夫人,出事了!” 楚玥猛地站起来。 忠国公摔倒了? 第六章 耽误救治,会变成跛子 丫鬟气喘吁吁地说:“老太爷的主院不知发生了什么,小厮匆忙要请府郎中过去。” 忠国公府是高门贵胄,平时在府里养了两个郎中,能随时看诊。 大夫人持着书,面不改色,只是语气露出一丝遗憾。 “什么?这么不凑巧,今日府邸里的郎中,都派出去买药了,一时半会还没回来。” “这样吧,你拿了我的对牌,让王妈妈去外面请郎中。” “是。”丫鬟匆匆跑了出去。 楚玥在旁边听着,小脸有些苍白。 因为她早就知道,王妈妈被大夫人叮嘱过,绝对不可能出府请郎中的。 她会一直拖着,直到忠国公无药可救! 楚玥有些不安,她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手不停地卷着衣角。 “娘,”她看着大夫人,鼓起勇气说,“祖父要是死了……不太好吧。” 大夫人放下书,平静地招招手:“玥儿,来,娘跟你好好说。” 楚玥走过去,被大夫人拉住手腕。 “玥儿,你知道吗,淑妃娘娘已经从宫里传过信,等过了中元节,她会向皇上请旨,赐封忠国公府的灵女为郡主。” 楚玥眼眸一亮:“真的?” 郡主!这可是她上辈子都没有的荣耀。 如果做了郡主,那便是前呼后拥,走到哪儿都有人伺候,谁也不敢得罪的存在。 还有很多漂亮的裙子、首饰可以用! “可是,这个郡主,只能有一位,你难道希望是言萝吗?”大夫人问。 楚玥愣住,心中当然不同意,可嘴上还要故作矜持:“我师妹她还小,担不起这样的封赏……” 大夫人将孩子的心思收进眼底,淡红的嘴唇微微一笑。 “没错,整个忠国公府,只有我的玥儿才配做郡主,可是,老太爷不死,三房就永远有出头的机会。” 楚玥不解,她弄不清楚这里面的关联。 只听大夫人低声说:“别看现在三房不得宠,早年三爷腿没坏的时候,老太爷曾说要将忠国公府的爵位传给他。” “这些年,三房的人虽然愈发沉默,可老太爷却没有放弃暗中帮助他们,否则你以为,三爷没有职务,哪里来的银子买那么多古董藏器?” 楚玥回忆起上辈子,三爷林礼那阔绰的手笔。 他没有职务,也就没有月俸,可买古玩的时候,豪掷千两,眼睛都不眨一下。 那时候楚玥还疑惑他从哪里来的钱,现在听大夫人解释,才知道原来是忠国公给的! “若有一天,三爷的腿好了,老太爷定会重新考虑让三房继承爵位,你的郡主之位,也遥遥无期。” “玥儿,你告诉我,你想让这样的事发生吗?” 若说方才楚玥还有一点于心不忍,那么现在,那点不忍,在她心中荡然无存! 她不敢说话,大夫人却已经知道了她的选择,眼底划过一抹满意的笑容。 “去吧,好孩子,去那边看书。” 大夫人摸着她的手:“你现在是我的孩子,是大房的孩子,娘不会少了你的荣华富贵。” 楚玥从未得到父母的疼爱,大夫人这样温和慈爱,她瞬间被幸福感包围。 “知道了娘,我都听您的。” 她根本没必要内疚和不安! 因为上辈子,忠国公也是摔倒后,被耽误治疗后身亡。 说明那时,言萝一定跟她做了同样的选择。 也对,遇到大夫人这样温柔的母亲,谁会不听话呢? 忠国公虽然死了,可却能保住大房的荣耀。 想到自己能做郡主,楚玥便觉得知足! 幸好她没有阴阳眼了,否则像上辈子那样,天天看见忠国公的鬼魂,徘徊在大房的头顶,恶狠狠地瞪着大夫人,她还会害怕。 这样的折磨,让言萝去承受吧。楚玥高兴地想。 更漏一点一滴过去,距离丫鬟上次来通禀消息,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 大夫人终于放下了她手里的佛经。 她站起身:“那么久王妈妈也没回来,不知情况怎么样了,玥儿,我们去老太爷那儿看看。” 楚玥连忙走了过去。 王妈妈早就躲起来了,当然不会带着郎中出现。 她知道,大夫人要去检验,忠国公摔的有多严重! 谁料,这时门口忽然传来忠国公的声音。 “浅素,府邸里的郎中呢!”他气如洪钟,听起来像是带着怒火。 大夫人一愣,楚玥也呆住了。 怎么回事?忠国公没摔倒? 还不等大夫人挑帘出去,就见丫鬟挑帘,两个小厮抬着个担架,把脸色煞白的大老爷送进来了。 “怎么回事!”大夫人那菩萨般沉静的面容,有了几分破裂。 她和楚玥双双扑去大老爷身边。 楚玥:“父亲,您怎么了?” 后面跟进来的忠国公,还有三房一家子。 三爷林礼的脸色很难看,坐在轮椅上,似乎被强迫来似的。 言萝一路上都推着他的轮椅,可大房的门槛没有卸,小家伙狠狠一推,差点让林礼摔个狗啃地。 幸好三夫人佟清雨早有准备,跟另外一名随从伸手扶了扶,才避免林礼丢人。 “你……”林礼恶狠狠回头,英俊面孔遍布阴翳,正要发脾气。 没想到,却对上言萝那张软白的小脸。 齐刘海,大眼睛,眨了两下,朝他笑的像一朵花一样。 “我力气大叭?”她还炫耀上了。 林礼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先收住了。 那厢,大老爷已经疼的哎哟叫唤起来。 忠国公训斥大夫人:“浅素,你是老大媳妇,也是长媳,我信任你,才将后宅交给你打理。” “关键时候,府邸里两个郎中竟都不在,林仁摔到了腿,我命人去安排郎中,门房却说你的人早就出去请了,可这么久了,郎中呢?活生生地让林仁疼了半个时辰,这就是你当的家!” 林仁便是大老爷。 大夫人被训,面色苍白如纸。 她满腹委屈:“父亲,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她余光森森地看了一眼楚玥。 若不是楚玥信誓旦旦告诉她,忠国公会摔倒的预言,她怎么可能故意把家里的郎中都派出去? 楚玥还傻愣着,看着好端端的忠国公,她话也说不出来了。 怎么会这样?! 言萝站在林礼身边,忽然看见楚玥的眼神望向她。 那是一种后知后觉的惊愕,带着猜忌和怀疑的目光。 楚玥是不是猜到,她也重生了? 第七章 小小的老子 言萝面上一派镇定。 她毫无畏惧地迎上楚玥的目光。 大夫人理智尚存,急忙让家仆再去请郎中。 这时,她看见三房的人,反问:“三弟、三弟妹怎么也在?” 忠国公没好气地道:“若不是你三弟先发现,恐怕林仁要躺在地上许久!” 大夫人的眼神惊疑不定。 三夫人佟清雨温和道:“言萝推着三爷去后花园赏花,经过角门的时候,看见大哥倒在地上。” “我们把他扶起来的时候,看见他摔倒的地方有一滩蛋液和一些蛋壳,可能是树上掉下来的鸟窝,让他不小心踩着滑倒了。” 踩着蛋滑倒?摔的起都起不来?这也太奇怪了! 大夫人一肚子疑问,可都没工夫去问。 大老爷疼的不断呻吟,她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 一炷香后,二老爷带着一名郎中先来了。 “父亲,这是怎么了?我听说大哥摔倒了,赶紧带郎中来看看。” “你怎么刚巧跟郎中在一起?”忠国公问。 二老爷说:“早上世英头疼,娘子让我给他请个郎中,刚巧听门房说大哥摔了,我就来了。” 众人连忙让开一条路,让郎中去给大老爷诊病。 一番折腾,郎中才摇了摇头。 “拖的时间有点晚,要是当场就叫了郎中,马上施针能让气血归位,现在……就算日后养好了,也有可能是跛子。” 大老爷听言,顿时急的要跳下床打郎中。 “你再给我说一遍,我堂堂国公府嫡长子,朝廷四品大员,你说我以后会成为跛子?” 郎中连忙躲到二老爷身后。 二老爷:“大哥,你消消气,别乱动,小心再受伤!” “你找的什么庸医!故意给我添堵?” “大哥你这是什么话,我带郎中来给你看病,还有错了?” 大老爷和二老爷险些打起来。 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言萝却在这个时候发现,三夫人佟清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挡在了她跟前,大概是怕她被误伤。 可是下一刻,三爷林礼,也不动声色地推着轮椅,挡去她们前面。 不得不说,他们两个很有先见之明。 外面闯进来很多丫鬟小厮,大房的、二房的都有,上来劝架,拉拽各自主子。 言萝看见二老爷不小心踩到了林礼的脚背。 二老爷身材圆润敦实,那一瞬间,言萝很不孝顺地想—— 幸好三爹双腿没有感觉,不然还不被他踩哭啦。 进来的人越来越多,三房存在感小,被挤到了角落,却无人在意。 忠国公一声怒吼,让所有人都停止喧闹。 “老二和老三,你们都先回各自的院子。” 大夫人哭着道:“来人,拿我的令牌,去宫中请太医!” 大房没什么热闹看了,言萝便伸出小手,还想推林礼出门。 谁知道林礼早就防着小家伙,抓住她小手一推,把她扔进三夫人佟清雨怀里。 自己则让随从推着走了。 回到三房的屋内,他们去了三夫人佟清雨的房中。 关上门来,一家三口,互不熟悉,彼此沉默着。 林礼率先打破沉默,冷声问言萝:“你忽然闯进我书房,推着我就去后花园,是不是早就知道,大哥会摔倒?” 早上,言萝直奔林礼书房。 刚准备欣赏字画的林礼,被她毫无阻碍地推了出来,手里还端着没喝到嘴的茶盏。 他腿坏了,挣扎不了,逃不掉,只能眼睁睁地,被言萝推到后花园角门的位置。 “你要干什么!”当时林礼呵斥,额头青筋暴起。 没想到,言萝却奶声奶气说:“三爹,等等我,我把三娘也叫来。” 她撒丫子就跑,小脚迈的跟风火轮似的。 没一会,三夫人佟清雨果然也被她拽来了。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听到不远处传来呻吟的求救声。 过去才发现是大老爷摔倒了。 要从角门去后花园练武的忠国公,恰好经过,听见声音也赶了过去。 于是,忠国公连后花园也没进,就忙着救大老爷去了。 言萝还教三夫人佟清雨派人去找大夫人求救。 “要说老太爷院子请郎中。”小家伙叮嘱。 当时情况混乱,三夫人佟清雨也没想那么多,就按照她说的交代丫鬟去了。 大老爷腿折了,动一下都疼。 林礼是断过腿的人,知道腿受伤了不能随便乱动,否则没伤也会扯出伤来。 谁能想到,大夫人一向稳妥周全,今日竟连郎中也请不来,硬生生地让大老爷在地上躺了许久。 最后还是忠国公狠狠心,让人先用担架把大老爷抬回屋子里。 总晾在地上也不是事。 言萝眨着纤秾的长睫,她想了一会,才说:“三爹,我做了个噩梦,梦到这次摔倒的人,本应该是祖父。” “他会摔的很严重,被拖延诊治后身亡,我推着你过去,本是想救祖父的,没想到大伯竟然摔倒啦。” “看来,是大伯帮助祖父挡了一劫。”她声线清澈,充满孩子的童真。 三夫人佟清雨在旁边叹气:“真是造化弄人,大嫂今日也不知怎么,把郎中都派出去了,却延误了大哥的诊治。” 三爷冷峻漆黑的眼眸盯着言萝。 他有一种感觉,事情没这个小家伙说的那么简单。 “下次别动老子的轮椅,否则你就滚。”林礼语气低冷警告。 他必须表现的凶狠,不然这孩子越发黏着他。 三夫人佟清雨皱了皱眉。 他怎么能在孩子面前说脏话? 言萝看着林礼,小手捏着衣袖,齐刘海下的大眼睛,泛着无辜的光泽。 片刻后,她小心翼翼地说:“老子知道了……” 林礼和佟清雨双双瞪大眼睛。 忍不了了,佟清雨再好脾气,也忍不住对林礼呵斥:“三爷!你看看你,把孩子教坏成什么样了!” 林礼急了:“不许跟我学,你是小孩子。” 言萝委屈巴巴:“小小的老子知道了……” 林礼还要再纠正,言萝小身子一扭,直接扑进佟清雨怀里。 “呜呜,三娘,我怕,为什么怎么说三爹都不高兴呀!” 佟清雨心疼坏了,把言萝抱起来,拍着后背安抚:“不怕不怕,三娘在这。” 她看了林礼一眼,语气冰冷:“三爷走吧,既然你不喜欢言萝,这孩子我来养。” 林礼一怔。 自打佟清雨嫁过来,一直是和颜悦色、处变不惊的淡淡模样。 她竟然为了这个孩子,对他冷脸? “你养?你也是三房的人,没有我的允许你能养?” “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是三房的三夫人,我有权留下这个孩子。” 言萝仰起大眼睛,水灵灵地瞧着,委屈又可爱。 她细瘦白嫩的小手,搂住佟清雨的脖子,然后把脸靠在她肩上。 佟清雨的心都化了,感觉抱着一团棉花,还有着淡淡的奶香味。 “乖,三娘带你去看花。”佟清雨把言萝抱走了。 林礼忽然觉得自己被孤立了,三番两次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又忍住。 “随便你!”他撂下这句话,被随从推着离去。 而此时,终于安静下来的大房屋内。 “楚玥,你跪下。”大夫人面无表情地说。 第八章 针刺指甲,长个记性 白薇还是在跟方宇不清不楚地纠缠着,方宇也给汪淼淼发过几次短信,不过汪淼淼都没有理他。 邢天宇略有些羡慕的看着西维亚的瞬间就打开了门,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 可这一年的冬天却不同,整个县衙热火朝天,六房三班没有一个闲着的人,往年这时候差人都不太愿意出城了,可现在却是进进出出不停。 他最初是为了回家,过上安定的日子,之后却对另一边的某些人放不下心。 百合愣了一下,旋即抬眸准备扫射厢房,然而,当她抬眸的一瞬间,却在厢房之中见到了一个不该见到的人。 两人换下了脏破的衣服,领了一套新的暗部衣服,走到了明亮喧闹的外面。 就在他们打算抢先动手的时候,却发现“兽”都收回了目光,看向了一个方向。 一缕阳光从云层钻出,如同划开了云雾,积雪的檐边、沾湿的街面、扇扇窗户……城市照出一条细细的直线,不规则地映出了闪烁的光芒。 那人被一踢,手中宝剑直接刺送去,他身前还有一个刚才准备从正面攻击乐冰的,这一刺送直接捅进对面人的胸口。 “会的,我们这样就把彼此锁在身边了,永不分离。”顾臣鄢紧紧地抱住汪淼淼,把下巴靠在汪淼淼的头顶。 “迫击炮施放烟雾弹,掩护爆破手兄弟们!”王营长对手下大喊着。 仅仅三步,走到了地下暗室的门口处,詹姆士攥紧拳头,直接轰出。 可是一旁的夜五,却连自杀的心思都有了,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巴掌,然后再一脚给川无双踹上去。 “杀的我手都麻了!”陈锋甩掉刀锋上的血珠,在他身后的地面上,数百具虫族的尸体散落在那里。 再远就是立在地上的一条黑炭,浑身的血肉精气都是在这一瞬间被蒸发,数之不尽的电流闯入莫无邪的身体,以数千度的高温,将他轰成焦炭。 此刻,灵清宫内就只有九峰派的掌门孤清星,和碧明心长老两人。 于是恐惧魔王再一次出手了,双手晃动之间,一个巨大的能量护盾凝结而成,将他和三位属下都笼罩在了能量护盾里面。 不知怎么的,说这些话的时候,十一的语气让姜凡听起来,有些不爽,这些不爽之间,还有着淡淡的嫉妒掺杂其中。 即便是刚刚睁开眼的陈锋和蒋少平,此刻听到陈浩的话,也是两眼一阵发晕。 “火锅是什么?烧火的锅?烧火的锅能解决任何事?”离弦其实也没想过真跟夜九觞生气,而且他是天道,不能轻易动怒,否则星界会横尸遍野。 她努力地回忆了一下,脑海中并没有关于江斯承的印象,可以断定他们之前从未见过面。 “爷,宝宝病了你怎么不告诉我?”晨晨语气中带着不爽,在场的人都听出来了。 但土皇帝终究是土皇帝,在一个成熟的政权里面,对于土皇帝的限制还是非常之多的,更何况既然端了朝廷的饭,就不得不为朝廷办事,一旦差事办砸,朱皇帝的美好生活也将随之宣告结束,他现在所经历的便是这一幕。 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局面会变成这个样子,但是他清楚两者的取舍必须慎之又慎,否则,在这悬崖边上游走的代价,必然就是形神俱灭。 这位画家是康定国重金请来的当代著名宗师。他的名字叫做薛大年。 哼,他倒要看看,九幽王妃是不是真的能够得到九幽王所谓的极致宠爱? 巨量的汗珠从身躯中散发出来,那额头上的晶莹水珠顺着下巴流淌到桌面上,程全的眼中血丝暴涨,而后又突然全部褪去。 而那些包围会场的男同学们,他们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默默无言地将那些人挣扎着爬起来,想要冲击人墙的人,一次又一次地重新推回原地。推回会场正中。 “这样就好,咱们再检查看看,是否还有什么线索。”沙重八放心下来,重新在昆仑神木内寻找线索起来。 “终于到我们上场了,受死吧。”禁断高大放佛死神一般手持连战舰都能轻松斩成两半的巨大镰刀冲天而起,以强大的推进速度冲到了战神高达面前一刀劈下去。 那岳云一听,还想说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又生生地咽了回去。 谁要再说雪熊的胸口中央是它的弱点,许哲绝对会给对方两耳光。 “怎么,难道你们害怕我们做什么手脚吗?”左面的白须老者略一停顿,随即便阴笑地说道。 风神之翼那两只巨大的羽翼在王彪的身后形成,青色的风系能量包裹着这两只羽翼,每一次扇动,都能够让王彪前进上千公里,加上王彪本身的六对羽翼,那速度,完全堪比瞬移,却没有瞬移那么耗费神力。 如果禺疆是刘皓这样不灭重生的存在那么绝对会支撑更长时间,虽然完全被压着打但是起码不会再一刹那之间被秒杀掉,只可惜他不是,道不同,一切自然不同。 当林西凡走到方茹的办公室的时候,林西凡依旧是顺手的将门给关上了。 第九章 七皇子为何忽然暴毙而亡 次日一早,陶城主等十多人全部被绑了起来,吊在广场上,林道师在广场上宣判。阿古拉木、屈王、陈将军、马城主及高城主等人已进了守魔城,也在观察着这场自已人杀自己人的审判。 那俩人进来后,见那老者鹤发童颜,精神烁烁,手持佛尘,仪表非凡;那姑娘眼含秋水,身材俊俏,手握宝剑,一身英雄。那老者扫视了周围之人,最后在周壹航前顿了顿,就向大王行了礼。 具体元宵真人的融合方式是什么呢。他的元宵攻击就是其中一种。更多的,被世人们风靡使用的是,人和人的融合。 “我说不过你,你自己看着办。做事情别太过分就成!”张广平在家里的还是很惧内的,说了两句也就不再说这事儿了。 李三娘并不急于说话,抬眼瞅了瞅二人,然后理了理自己的战袍。 只见天空乌云密布,尽然发出一道道雷鸣声,仿佛有着什么重物,狠狠的锤在了地面上,依稀能看见虚空的空气一顿,紧接着犹如高空落下的东西,狠狠的锤在了地面上,最开始的那个土堆早已消失不见。 “那你现在在哪?和谁在一起?”张鹏追问道,他的听力很好,刚才好像隐约听到有男人的吃疼时抽冷气的声音,而那声音还有些耳熟。 在这上面,孙河是想都没有想直接一个闪身便离开了自己的位置,而他这一次周围没有什么人的,巨蛇这一口直接是咬在了地面上,直接就将地面都给咬出来了一个巨大的坑洞。 既然屠战宗这么多人还在这里,那就是送上门的肥肉,岂有不解决的道理? 和紫雨凝交谈完毕之后,紫雨凝带着楚铭去吃了一些东西,楚铭便让百花宗给自己安排了一间屋子,去休息了。 放屁吧,穿越这种扯淡的事都能发生,有一两个鬼怎么了?很意外吗? 顾父顾母对貌美善良的原主有些喜欢,就去打听她的家庭和她的品性。 显然徐浩是对于唐欣说的话有些听不懂,准备什么?直接上台唱不就好么。 街坊四邻都不太熟,也没人管元老大往哪里走,瞅着别人都不注意,元老大趁机摸出钥匙,进去了。 程仁的确动用手段,掩盖了程浩酒驾与毒驾的事,只有这样,他才能在公然绑架大货车司机何大勇这件事上,站在道义的一边。 南枝心里翻了个白眼,但面上却没什么表示,只面向门外看热闹的众人朗声开口。 救急不救穷,帮理不帮亲,老队长带着儿子大老远过来看病,能帮的,他们一定要帮衬。 可是太子当着长青郡主的面求取周春蕊,那实在是不将沈家放在眼里呀。 怎料楚梦妍早有防备,她灵巧一个转身,踹在姜凡的肚子上,抢过花瓶砸在他头上。 那处地方楚锦霄很喜欢,背靠水潭竹林,屋前再种点儿他喜欢的梅花自然最好。 如果到时仍不见清醒,便用金蝉子原来的六道袈裟隔绝毒气,然后交给龙马敖清尘驮着继续往东。 三千多人,最后逃出来的仅剩下五百多人,其余全部死在了路上,留在了兽人废墟。 正在满心愁苦郁闷的时候,数日前,赶回陈留传讯的信使回来了。 李三还是老样子,待在门卫室里,像个普通人一样。听叶天说他这段时间战友有难,需要帮忙处理一下之后,皱着眉头考虑了一会儿,还是咬咬牙点了点头。 叶天顺着乔伊手指的方向,果然发现在一具趴在地上的尸体手边的雪地上,刻着一个单词,迷dst,迷雾。 “还是别了,吴家就靠吴氏财团吃饭,而且我不敢点事情就感觉浑身不自在,这财团的事务正好解决了这件事情。”笑了笑,吴子玲也知道星洛这是为自己好。 只要有钱,就可以让地精出卖自己的灵魂,这是一位伟大的地精贤者说过的话。 “他们在全力助我脱困之后,已经全部深陷重围了!”飘无踪故作不好意思地回道,当然,之前的啰嗦,其实也是有意为之。 “洛师兄,玉成来探望你了。”师兄二字才说出口,房门便被一道强劲掌力拉开,卓玉成微微一笑,踏步便走了进去,顺手再将房门带上。 匪夷所思的诡异表现,让亚尔丽塔脑海中迸出一个念头,她脚下滑行的步子忽然顿住,然后就看见那人好似察觉到自己的注视,扭转目光看了过来。 他的身上此时就像是压着数十座大山,举步维艰已经不足以形容他此时所受到的压力了,他现在已经抬不起脚了,只能靠挪。 比赛到了第30分钟的时候,法国队遭受到巨大打击,那就是齐达内因伤下场了。 第十章 想害言萝却被反制 一路,梦潇都想着,他会不会是在耍什么花样,会不会不带她去见琪琪,所以搞得坐在车时,心里忐忐忑忑的不安定。 “是幽灵鬼王在时间静止的时候,在我耳边告诉我的!现在整个鬼门都在前线拼杀,争取拿到地狱军团的大部队消息,截杀恶魔的传送!”飞雪姑娘非常冷静的告诉杰克现在情况。 莫九卿一行再次离开邺都之后,这次一路都在赶路几乎也没有休息,就算休息也是随便找个驿馆将就一晚。 然而,Dio浮在空中再次暂停了时间,为了舞步最为盛大的最后演出。 只不过,不能持久维持灵尊境实力的她,不能长时间支撑空间隧道,所以,她没有足够的时间空间隧道。 飞雪姑娘看得醉了!荡漾的情绪!这个也太神奇了吧!杰克的诱惑!龙魂附体融合简直是逆天的节奏!真的是无敌模式吗? 还是叶秋儿被看的不自在了,忍不住推了他一把,叶天磊这才反应过来。 “看来我们还是谈谈条件!怎么合作?、、、”黑暗的赏金猎人守夜者很冷静的说道。 红豆看着欧云图的背影,心想着,这个世界除了自己的爸爸欧云图,还有那个男人会对她这么好。一切都只是奢望而已。 天气已经转冷,洪秀才捻起最后几粒花生扔进嘴里,抿了口茶汤,两手抄在袖子里,打着哈欠摇摇晃晃的出门去了。 “这头烈鬃王,我会先收着,让它在空间戒指里睡上个把月也死不了,况且,我会定期的给它放出来进食,绝对给你养肥了!”铁伯说道。 “信中说他也是一名全职玄灵师?”元浪面容没有变化,淡淡的开口问道。 大龙晃晃悠悠晃晃悠悠的靠近古风,在地面他的速度的确不怎么样,灵活程度和这些媚狐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看来让他施展速度优势也只有在地下土壤里了。 欧阳复死死地盯着楚云的520被说服了,他知道楚云说得对,等在这儿只有死路一条,但是楚云不能死,他不想让她死,她应该活着,美丽地活着,只要有一线希望他都不会放弃。 紫空冰在分给每人一粒百香丹后,看了一眼林天化,略微犹豫了一下,又从空间腰带的‘药’箱中取出一颗血灵果递给羽辰,羽辰点点头,接过来直接给林天化塞进了嘴里。 “没错!即使是普通人,只要经过了第四化阶段的强化,也可以爆发出圣阶的战力!”羽辰点点头说道,随即又将关于基因强化的各个阶段和对方详细介绍了一遍。听的二人眼中‘精’光直冒。 金莲花凤麒豁然睁开双目,精光流转下打量着这十个突兀出现的行人。 “放下吧,将他带下去看管起来,没有主席和军委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准接近他并与他说话,如有接近按刺探国家军事机密处理,你可以便宜行事,明白吗?”萧瑀严肃道。这样才有上级对下级的气势。 “命令兄的们,在岗位上尽职尽责就可以了。”秦明并不担心这些,因为他本来就没有打算动用明面上的力量。 “晶核和兽皮我去找,我知道有个拍卖行专门受理魔兽身上的宝贝!”曾伟峰说道。 刚要相认,就又要离别。盛岩甚至和昏迷中的她说不上一句话,他的心很痛,他的手紧紧着捂着自己的胸口,因为抽噎,全身都在颤抖。 “我已经答应把你带在身上了,为什么你还要问问问。”我发牢骚。 “如果那十二位隐藏的狼帝出手,李天辰就不再是我们的麻烦了。”巴塔神父眼睛一亮,说道。 陆远桥就瞧见了不少的回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家守在电脑的前面,等着那个妹子撕逼了的说。 妹子却是更加的不开心了,“难道有背景就可以胡乱决定别人的命运吗,就可以随随便便的把人给赶走吗?”显然,自妹子也是恼怒起来了,再也顾不上这是哪里,直接说了起来。 林奕走下车,随手关上车门,然后带着一脸的笑容朝着崔凯走了过去。 从一开始,罗悍得到魔医传承的时候,林奕的心中便生出了警觉来。 他们再一次开口叫了起来,看向彼此的双眼里面充满了无奈,他们一直都以为自己很聪明,很可爱,但事实并不是这个样子的,没有谁是那么厉害的,也没有谁可以一直这样对彼此讲话。 数百万的军队,而今有着数十万人踏上了修炼之路,但修为却整体都不高,这也是祝老有些头大的地方,养不起这么庞大的修炼者。 第十一章 纨绔哥哥非要言萝做他妹妹 从此,江南各地士绅正式走向了朝廷的对立面,或明或暗地支持保路运动,对于革命党也保持宽纵的态度。他们的目的,就是要让北京的中央政府灰头土脸。 他们这里一说,太史慈几人都是一头雾水,刚刚大胜,主公与军师面无喜色就罢了,偏生还是满脸愁容,百思不解之下正要相问,管亥已经带着穆顺走了进来。 在他的左手位的三个蒲团上如今只坐着一人,正是祝家的二长老祝云峰,灵师中阶顶峰的修为,本身也是二品器师,在祝家他的实力仅次于大长老祝丹阳。 见仁时吾无根无叶,只能依靠他叶之魁,因此叶之魁对他很是看重,自然是不希望他出什么事了。 罗发想不到周林是如何烫了他一下的,他看着自己被烫破了的衣袖和有点发红的手,又看了看周林正充着热的手爪,仿佛明白到什么了。 “你……”马老头脸s苍白的吓人,简直比贞子的面s还要难看许多,拿着飞剑的手,也有些颤抖了起来,看样子,就是被吓得不轻。 “洛阳局势自西园一出看似风平浪静其中却是波涛暗涌,不过天机送主公八字,可保平安。”单天机笑道。 舟火灯”大客厅中,卡莱尔穿着考究的贵族服饰。整默默的坐农蹦着桌上的一朵装饰用花,目光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苏寒锦异常紧张地盯着那明翼王,他此时也是人形,懒懒地躺在那里,长舌翻卷,看起来极为诡异。 “张燕贼子,号称十万之众也不过是藓芥之患,虽是劳神,不能伤主公之根本,而刘宇刘龙飞方才是主公的心腹大患!”许攸此言一出四座皆惊,难道许子远的目的不在张燕而是。。。 姜明霞声音清脆,逻辑也很在线,可问题是,“你是我姐吗?”白尽一个白眼儿再也忍不住,直接送给她,远近亲疏,人与人的相处之间门,这点儿距离感还是要有的。 这从某个角度上也印证了守恒定律,强弱一折中,还算是普通人的水平。 “哼,瞧瞧,一听咱们要走,这一家子的人都来齐了,怎地?如梅不躲出去了?柳氏这身子是好了?志学你又要抡拳头吓咱们?”伍和贵冷哼了一声后,便语带讽刺地说着,以退为进的计策显然也没用了。 很接近“审判”的那种,直接对灵魂论罪然后食用那些有罪的灵魂,这种存在,再想到直播间一开始的名字叫做“神之审判”,很难说对方是不是故意渎神。 顾梓璇却看着那不像是回赫宅的方向,再想着先前坐在车上,赫启默频频别头,不予对视的模样。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火云无忌的做法令人很诧异,其他大陆都在争斗,你却要阻止大家争斗,难道不怕手底下这么门派休养生息,变强之后无法控制吗? 黑夜静默,李俶一人独坐幽篁里,望明月而独酌,闷闷之情中夹杂着一丝期待。 “不管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巧合,我们先找齐了这个羊皮纸卷的地图,总能有线索。”江潮说道。 然而万剑门很幸运,江横和众魔道高手刚刚和王子风一伙人大战的一场,他们虽然取得胜利,但也死伤很大,即便知道薛老大败亡,也没有这个能力追击,所以给了万剑门喘息的机会。 目的地是一座牧场,里面除了一栋竖立着高大围墙的庄园外,其他都是疯长的牧草,丑陋的丧尸和变异的动物。 “这里是秦府,就是那个设计陷害你的秦晋的府上!”颜若玖一脸淡淡道。 刹那间,所有的狮心骑士全部沐浴在了金色的光芒中,远征军的刀枪剑戟落在对方身上,只听叮叮当当的乱响,却根本造不成一点点伤害,即使林冲随手一枪刺中了一名狮心骑士,也根本没有让对方失去战斗力。 “哎!朕其实也想匡扶社稷,重振朝纲,奈何有心无力。当今朝廷,妖魔太多,蛊惑人心,朕早已被架空。”皇帝叹了一口气,说道。 可是没有水,每天除了固定的饮用水,白娇她们,谁都没有洗澡。 隔天早上,老爷子还在床上就听到何伯说高勋跑了,是跑,高世美已经去追了,最先发现高勋跑的人也是她,还找到了高勋留下的一张字条。 专门用来消除魂体中戾气的药剂,是林迪买到的所有药剂中看起来最正常的一种,无色无味的液体,就好像是生理盐水一样。 那少夫人惊问了一句之后再无声息,庄里庄外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谁告诉你们,这次狮心公国会保持现有的范围,或者说向着周边的城池、领地扩容。咱们都是光明主宰的羔羊,主宰永恒、主宰在上,咱们若是这样做岂不是让黑暗联盟的狼崽子们大笑不已。 王浩明全部心思都在余下的石头上,肚子根本不饿,但考虑到严老板也的吃饭休息,便没多说什么,叫上严老板一起到门口饭馆点了几道当地特色菜,陈曼菲爱吃的香黄兔肉当然也没落下。 没有永远团结的家族,只是有些被外人知道,而有些家族能将这些矛盾掩藏的更深。 在龙门镖局的时候,徐川对于她的信息了解很少,只知道她是萧媚玉的姐姐,至于箫战跟她是什么关系,箫战却从来就没有跟徐川讲过,甚至就连在徐川的跟前提都没有提过萧玉柔。 “疙瘩”——他不是应该被抓住了吗?怎么会?本将的手下理应都很遵从军令才是,怎可能私放他呢? “诶”了声。把时间拉回正常。遥望星空,夜里叹着无尽惆怅,杨天博眉头不展,凝望着西厢房,暗叹:哎,她何时才能告诉我恩人的事儿呢? 第十二章 花圃被烧,三房被针对了 海面上,到处都是漂浮着黑色的石油,风助火势,油上燃火,这样的海上火灾,有谁能够救得? 李恒轩哈哈大笑,他不但没死,而且受伤都几乎可以说是忽略不计。 尧慕尘在石一涛的目光下脸上有些发烫,干笑着回了自己的房间,开始整理自己的物品。 龙昆想想自己,自己也还不是一样吗?债欠了一屁股,还是住着草棚屋,想到生活的不如意时,龙昆是越想越乱,索性拿起放在床头上的白酒瓶子,抿了几口酒,睡了过去。 丽裳本以为过了腊月二十四,无非再就是过春节是件大事情了。可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今年还要当一回媒婆,成就一对恋人。 陈星海没有因王雪燕这句带有含义的话兴奋,一切在心中显示着理所当然。 所谓焚山煮海也不过是如此了,此际方面万里范围内,海水全部都沸腾了起来。这还是在这冰冷无比的失魂海,若是换一个地方只怕直接就烧干了。 行了嫂子,今天我有任务,不能陪你了,你去找指导员聊一会吧,他一直都挺惦记着你的。 其实,我们知道,龙祖山穿了那么多衣服,自从在红玉家门口下了车,高兴地一鼓作气走回家,因为走热了,顺便解开了衣服,还喝了一口冷茶。你说这寒霜季节,一个老人能不感冒吗? 一个念头转动,亚东发现自己在这一刻已经拖累了雪灵,已经拖累了翼人奴德恩。 不一会儿,面前的一片土地光洁如镜面,再无半株灵药,林翔他们赚了个盆满钵满,腰包变得无比的殷实。 “我不会跟他正面动手的,我这就安排安王出城,不过,你在这里安全吗?要是他们知道?”杨清河担心的看了眼外面,轻声问道。 “你这样不好吧,就这样随意的欺负人,有些说不过去吧。”韩天宇微眯着眼睛,不阴不阳的说道。 “说,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剑锋一闪,冲和突然拔剑,抵在雷冰的喉间。 白皙的赤脚迈上了湖边的玉石,看着那长尾缠绕在树干之上,上半身一丝不挂神情慵懒却更显艳色斜靠在木躺椅之上的男人,饕餮如画的眉目轻扬,对他抛了一个媚色流溢的眼波。 几人纷纷点头,连张宇初如此自负的人都点头应道,让纪云放心了不少。 身形一闪,林翔再次来到战场之中,到处都是山脉大地的碎片,洪荒之气随处飘荡,空间碎片不断的游离在天地之间,非常的锋利,不时地发出尖锐的切割之力。 因为众所周知的一点是,在这个世界上,能够拥有强悍的肉体,同时又能和元素共鸣的人形生物。 那毫无遮掩的春宫图,几乎是在瞬间让君无药最后一丝理智崩裂。 “我不知道。”澪儿摇头,她从出生就没有见过其他龙,虽然有龙爷爷陪着她,跟她讲了许多许多龙族的事情,但她根本不知道龙族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什么有样子。 “呵~找死。”男子表情风轻云淡,缩在长袖里的拳头却不由自主握紧,指节隐隐发白。 十万大山一片狼藉,山脉断了不少,百名二重天仙全部死于原本自己施展的千绝灭杀阵下,当真憋屈。 但是它忘了扔掉扩声筒,高分贝的声音刺的云子衿耳朵里嗡嗡作响,眼睛都有一瞬的失明。 “宫无邪,这个孩子不能要!”云子衿近乎冷血的说出了这句话。 孙朴看着夏元,陈福也是一愣,能拿出一个亿的人绝对不是一般人,这人是谁? “其实也没啥,要是罗莉的话,我们就不说什么了。但她……其实感觉比罗莉还无所谓,而且还理所应当,她在南美的花园里面……埋人栽花。”夏启平静的说道。 “ 既然如此以后有机会一定找些比较强悍的体修功法来提升自己。”杨浩心中这样打算到。 “真的是我二哥!这太好了。”此言一出,叶悦二人瞬间欣喜了起来。 当叶枫和上月真人他们从车头插进洞穴上方洞壁的云磁神龙中爬了出来,所有人都忍不住为之侧目。 玉华的包子脸一阵青一阵白,得,她现在真是浑身长满嘴都说不清了。 因为方才云荼出手的悍然,众人都不愿意在这个节骨眼上招惹这个又丑脾气又坏的丫头,都远远的躲了开来。 “还有,你让我查的那个姬千秋,他确实是云雷国的人。”沈怀虚说。 这一役,应该是帝军在未曾得到援兵之前最后一次大规模的出击了,之后帝军必然要转入完全的守势,硬抗敌人的进攻直到援兵抵达。 仓九瑶猛然睁开双眼,马车昏暗的光线中,她看着手指上那乌黑的指环,薄唇紧抿。 虽知天道有常,万物存序,可他身为人子,却怎么能就这样狠心看着父母一天天变老?心中已然下定决心,来日必定寻求灵丹妙药,为父母延续寿元,尽人子孝道。 原来加多让白化对这些奴隶分队指点,然后当下就让白化指挥这些奴隶分成两队对战。 出城之后,仓九瑶和白化便没有加速疾行,而是好似漫无目的在周遭闲逛,更在附近的城镇住了一夜,采买了许多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那团黑气猛地扑向陈天明,就在黑气靠近枕边时,突然刺目的光芒亮起,那团黑气被光芒照的惨叫起来,浑身燃烧消散在空气中。 “既然你们都起了,你便替我通传一声吧。”仓洛尘的口气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若是旁人这会儿夜闯睿王府,先五花大绑捆了敲晕了那都是客气的。 “你放心,不要你出钱,你就出火车票钱得了!”申秋笑嘻嘻的。 可是当这名大臣提出这个疑问的时候,萧龙武这才真正的开始警惕到李江的威胁在哪里。 第十三章 大房设计三爹被烧死?言萝出手 顾盼记得兰若说过叶欣的毒一个时辰发作一次,瞧着时间似乎差不多,便从袖中拿出那画。 不知过了多久,失重的白夜再次听到光墙破碎的声音,从破碎的光口中掉下,刚刚出去,便见碧天白云,可是,白夜居然是忽然出现半空之中。 安安这次再次晕倒,应该和那个暗中对安安命盘做手脚的人拖不了干系,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听到帝离歌这样说,漠安帝不但没有怒,反而还似是而非的夸赞了一句。 至于尤广、张振和海大龙三人,也个个坐的端庄,等着许国华继续往下说。 “好”寒冷的秋寒只做了一个简单的回答,但在语气中的肯定也让大家都知道,他和阿金斯之间的关系并不需要太多的话来表达。 此时,苳国栋和岳郅珵,正坐在沙发上,谈接待,外宾来访的事情。 现在提意见归提意见,批评归批评,但是你摆出一副领导训人的架势,这不就是在彻底打韩刚的脸么? 雨儿又将原先那两个魔族人的尸体打开查看一遍,最后可以肯定这个类似妖丹的东西就是血罗子。 萧示忠一边说着一边喝着二锅头,此时酒已经有些上头了,老脸满是晕红,也不知道是和岳隆天聊的太兴奋了,还是酒已经到量了。 急忙空翻,稳住自己的身躯,站在远处的空中,目光凝重的看着弥彦。 “厉害……”感觉到林天招式的凌厉,凶蛇不由的赞叹一声,自问自己是做不到这样的转变,两种招式之间也配合的相当好。 那种久违的思念作祟,牧牧想开口问。“好久不见,你还好么?”牧牧忍住了,刀狠狠地划过自己的胸口,疼得无以复加,他固执分明的提醒自己这是自己最大的敌人。 岳隆天知道这个影像一旦公布,那钟彬的军旅生涯就算彻底结束了,不但如此,可能还影响到钟宝国。 与此同时,赫连诺的嘴角,也流出了鲜血,奇怪的是,这鲜血也是黑色的,而且十分的粘稠,赫连诺的喉咙中无意识的发乎模糊的仿若野兽般的吼叫,看的出来,他此刻正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贫尼,要杀了你。”灭绝师太也是赤红谎言向赵敏这方爬来,狼狈不堪,却全然无视,只有满腔的杀意。 就在这一刹那,梨花琴霞光万丈,争鸣的琴音卷着漫天的梨花直接破开了银湖,银色湖水缱绻,大浪滔天,银湖之上不断有血水泛出。 东昊国的皇宫里,一个长的很富贵的男人斜躺在龙榻上,手上拿着一张纸瞄着,而后手一扬,纸独自飘落地上哀伤着。 好不容易武器买完了,价格也都谈好了,这些人又看上了新鲜蔬菜、水果,又是订购、讲价……然后再拐弯抹角的询问蔬菜水果的来历以及种植方法。 她到底跟谁借了胆子?她的背后,那杀了何老的强者,又是什么来路? “赶紧上山顶!”许青云吼道,感受到脑海中的危险,让他控制不住的心中狂跳。 太子很是烦躁,他都已经被罢免所有职务了,还能有什么不好的?再不好能比得上这个吗? “陛下,凌九幽胆大包天,目无皇族,形同造反,就该派出皇城禁卫军,直接将她推至斩龙台斩首示众……”内侍一脸气急败坏的道。 被他带来的队员也被他严肃的神色吓到了,一声不吭的跟着他走,直到回到了驻地,才敢问他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叶灵犀难得在叶承平还没有去早朝之间与他见面,今日心情都因此好了许多,她在后院里走了走,呼吸了一下早晨的新鲜空气。 云瑶又借由乌雅庶妃的契机,将其的亲族都查过来的一遍,才发现了历史上的德妃究竟是何人!这个德妃此时正在承乾宫当差,正是昨日云瑶在康熙面前提起过的。 “应该是有人想搞鬼。”颜向暖压低声音说着,目光围绕着密林转了一圈。 穆璃问皇帝,是不是在叶侯府有眼线,这个大胆的话,他不该问的,可他问了,皇帝反而不生气。 “你有病吗?赶紧吃药去。”年轻人拂手而去,真是叼得不可一世,至少众人算是见识到了,这无虚帝国里面,不止是帝国嚣张,就连住在里面的人都很嚣张。 “没事,俺结实着呢!”胡佑民屈肘做了个展示肱二头肌的动作。 然而,就在这时,神情恍惚的钱策陡然爆发出骇人的气息,将那些执法门人尽数震退,紧接着又与冲过来的韦仲互换一掌,然后化为一道绿光朝着厅外飞逃而去。 冷画屏的行囊早就被送回了梅落院,这会子回来倒是静悄悄的,让冷玉屏和冷翠屏下了一跳。 这一切如梦如幻,但她知道,今身今世再也无法将这个清秀却透着冷厉的少年忘怀,就像一枚烙印深深刻在心中,此生不渝。 这是一片虚无的世界,但在这一片虚无当中,却耸立着一座巨大的山峰,山峰之大令人惊叹,仿佛覆盖了整个虚无世界,山峰之下要放大几百倍,才能看到细微的人影,那川流就像一根银丝。 萧逸今天是被白慈心叫过来的,两家当初在北方也算是同盟的关系,现在又一起到了南方,肯定要共同进退了。 悔恨,难过,愤怒,复杂的情绪袭上心头。庚龙只觉得胸口闷堵,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给堵塞。看向张星的眼睛瞬间通红,手中演化匕首拿出,大吼一声便朝着张星冲击过去。 第十四章 她的食欲和道德打架 也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几人再度沉默起来,狼主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以往恩怨,便在今日后烟消云散。”言罢,狼主撤了领域,皇城一瞬间又恢复了原先的模样。 直到此时此刻,那血淋淋的画面也依然历历在目,恐怕杰拉尔这辈子也抹不去残留在自己脑海中的那个罗斯睁大着眼睛死去的画面?????? 正当楚云风以为要击中黑袍人的时候,黑袍人的身影已经消失了,这一掌扑了空。 这样,冷然索性不走了,决定把抽烟的时间无偿奉献给不远处的车主。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哟?他吐了一长串的烟圈,耐心地等了起来。 星光同雷电一样,乃是天地间最纯净的力量,对于鬼气自然是有着净化效果,苍刑现在可谓到倒霉到了极点,原本以为借助生鬼丹便可灭了冥炎和雷霆,给自己的兄弟报仇,怎料到是这种结果。 南川院在南川的影响有多大?这根本就是无法想象的事情,新生中有哪些天才,基本上猎魔大赛结束几天内就有无数的消息和相关人的的画像流出,想到这,君辰心头便是狠狠一颤。 至于神乐和斑鸠,她们的力量一直处于增长之中,极限在哪无法看到。 他的脑袋完完全全的陷入了土地中,无法呼吸,就算是武道大师,在没有进入武道大宗师没有先天胎息的情况下,最多也不过三四分钟就无法呼吸了。 三三三,整个观众席都开始沸腾了,这么好的运气怎么不是自己呢?一把就要了雄飞赌场大半年的收入。 “好了!哭什么哭!到底怎么回事?”唐川忽然大吼了一声。别说蝶儿,就连牡丹仙子都吓了一跳。 宋华背着一人高的蛇皮袋行走在街道上,路上的行人投来异样的目光,时不时还对着宋华指指点点,在嘲笑。 不一会儿,叶绵绵下课了,看着手机上顾炔发来的消息,心里一直暖意。 其实她也没真想为此事费心的,哪知她一句话却把对方吓了一跳。 她连忙迎出来,就看到马聪花带着两家四个孩子浩浩荡荡进了院门。 “灵玉,我……”王安和没想到素来为他的钟灵玉竟在众人面前撕破脸,一时间竟想不到好的回应。 刚才洗澡的时候,梅西接了个电话,然后就跑过来和楚超说,现任巴塞罗那的主帅,曾经的巴萨中场双子星之一哈维,想邀请楚超一起共进晚餐。 何况,这衣服他也就在这时候穿穿,真要穿回去,只怕不用等明天就有人找自己谈话。 杨辰先解决学校缺老师的问题,至于有问题的话,就解决问题好了嘛。 清莲天师居住在北冬殿,因为北面离雪域很近,而她主管雪域奇花天山雪莲。 众族老闻言,全都放心了下来,心中暗笑,既然隗鬼部落重礼数,那就拿出一点嫁妆吧,反正有了这些聘礼,他们什么都愿意拿出来。于是,几个族老一点也不含糊,纷纷点头道。 史嘉成刚从刚大学毕业不久,他每天沉浸于温柔乡中,他根本不懂商场上的尔虞我诈。 真的,一个大老爷们,看到大大们的推荐票与打赏,感觉鼻子里酸酸的。 廉颇的心中忽然有种空落落的感觉,借助火舌子的光亮,廉颇环视了一眼四周,这才发现附近士卒们神色都跟他似的,仿佛有着说不出的难受。 除了去广州那几天以及家里亲戚去世的那几天我更新略少点外,其余时间基本上都是每天一万字。 唐吟落抿唇一笑,的确如此,拍戏受伤是很常见的事情,这只是一场意外而已,没人会知道的。 对此,白起心中亦有些不忿,因为若没有蒙仲的话,可能他这会儿已经在三门峡的联军主营庆功了,岂还会窝囊地被堵在函谷关这边? 基本上,就是天灾前各种游戏地图以及各种游戏英雄的东北大乱炖!而且不管酸辣,不限甜咸,十分之重口,堪称黑暗料理的极品。 等待已久的二狗子吃了鱼咆哮着冲了出去,巨大的熊掌拍击在花火蛇身上,花火蛇的粗壮的尾巴也拍在了二狗子身上。 这个从来没有全力出手过的天眼圣人,到底掌握着什么样可怕的能力? 另一方面,在MV上的进度也很可观,毕竟这首歌的风格决定了MV的风格,拍摄上反倒更加简单了,不需要多么细节的讲究,甚至到时候可能会用到一些动画的画面,毕竟是“梦”嘛。 他那一双眼眸在义正言辞中却透露出了一丝狡猾,这老龙王看上了古锋的强大与潜力,现在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走古锋了。 可是尽管如此,那些虫子似乎已经发现了他的存在,在啃噬完地上那具尸体后,立刻掉头朝他所在的位置涌了过来。 孟凡早在方才向白眉老者发问的时候,就悄然将一团心劫之火放到了漂浮着的白眉老者身下,他的修为被无数道白雾锁链压制,也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 “他是人不是鬼,但是,在他的背上却趴着一只鬼。”杨廷说道。 “哼!左一个师傅,右一个师傅。你那师傅有什么好,连一点本事都没传给你,如果传授那么一点给你,你会落成今天这个样子?”老头愤怒道。 “你是怎么知道……”冯老的话,刚刚问出口,电话那头的杨廷已经挂断了电话。 “呵呵!老祖教训的是,我这还不是忘记了吗?对了,老祖,雅儿,她这样子是怎么一回事?”叶飞好奇的看着秦雅,不明白的道。 可是眼前这少年,看起来虽然颇有武力,不过却怎么也不像是个猛将。 第十五章 断腿辞官,不肯再入仕 林家的别院,地处在青翠碧绿的山野中。 正值炎夏,漫山遍野的苍绿色,知了不断地叫嚷。 古朴的庭院里,林礼独自坐在轮椅上,仰头看着头顶的树荫被山风吹得轻轻摇晃。 蓝天白云,这里寂静且美好。 他在想,倘若这次中元节他没有扛过去,就那么死了,也算是一种解脱。 林礼闭上眼。 下一刻,他听到了言萝的声音。 “呼~这个地方真难找。” “要不是我之前来过,也会迷路的。”佟清雨说。 林礼没有睁眼,只是皱了皱眉头。 他为什么会出现幻觉? 佟清雨和那个小丫头不可能来这里。 哒哒哒…… 一阵脚步声靠近。 忽而,言萝软糯的声音惊叫响起:“三娘,三爹是不是死啦,怎么一动不动!” 不等林礼睁开眼睛,有个小家伙的身子,就嘿咻嘿咻地爬到了他腿上。 林礼猛地睁开薄眸,跟一张软糯白皙的小脸蛋对上。 言萝跟他四目相对,率先露出软绵绵的笑容,梨涡浅浅。 “三爹,你还活着,太好咯!” 林礼错愕地看着她,目光朝后一扫,佟清雨也在。 院子门口来了不少家仆,正在往里面搬东西。 “你们怎么来了?” “本来言萝都劝好了父亲,可以让你留下来,谁知你走的那样快……”佟清雨靠近,拿帕子擦拭鬓角的汗丝,“我们就只能来陪你了。” 言萝坐在林礼的腿上,晃荡着小脚。 “是哒,三爹,我们是一家人,要在一起面对困难。” “胡闹!”林礼骤然生气,“佟清雨,她是孩子不懂事,你还不懂吗?赶紧带她回去!” 她们根本不知道,中元节被厉鬼纠缠的时候,他会有多危险。 言萝小手紧攥林礼的衣袖。 “我们不走!三爹,我们要陪着你。” 她怎么能允许餐桌一个人孤零零的。 佟清雨朝林礼露出一抹含蓄的微笑。 她用眼神告诉他,这件事她决定不了,全家都得听言萝的。 只见言萝从轮椅上跳下来,推着林礼就朝前走。 “三爹,我没来过这里,你带我认识认识每个院子吧。” “我让你走你没听到么!”林礼怒斥。 这时,身后传来家丁询问的声音—— “三夫人,这些古董玉器放在哪儿?” 林礼扭头,才看见三个大箱子里装满了他平日里最爱的古玩。 佟清雨解释:“言萝怕你在别院里无聊,特意带上的。” 言萝主动张罗:“你们放下,我亲自搬。” 一听到她这话,林礼瞬间急了。 “不许再动我的东西!” 上次她手滑,摔的那个战国古玩到现在还让林礼心疼。 言萝歪了歪头:“三爹,你自己选一个吧,是带着我在别院里走一走,还是我去帮你摆放那些古董。” 林礼苍白英俊的面孔,这会儿被一层阴翳遮住。 他发现了,这小丫头是他的克星。 她看起来软糯天真,实则很有主见,最重要的是霸道! 看着他自己的那些古玩玉器,林礼沉默片刻。 “你跟我来,”林礼妥协了,“我带你去看看别的院子。” 言萝重新扬起笑意:“走吧~” 这次她推着林礼的轮椅,林礼没再挣扎。 佟清雨跟在后头,想笑又只能抿唇忍住。 她嫁过来以后,林礼多数时候自暴自弃,将自己封闭起来。 旁人若靠近,他便会暴怒。 有时候下雨天,他双腿旧伤隐隐作痛,便会崩溃,不吃药也不吃饭,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佟清雨性格温软,拿他没办法,更不敢强行灌药。 幸好言萝来了,她的出现让林礼的性格有了一点转变。 佟清雨觉得是好事。 言萝来了别院以后,就像个小管家婆。 林礼吃饭的时候,她要陪着。 若是林礼吃少了,下顿饭的时候就会看见,言萝用他的古董当做喝汤的器具。 林礼一边发脾气一边妥协。 折腾一天,言萝看着林礼屋子里的灯熄灭下去,才走。 次日早上,伺候林礼的随从,告诉言萝:“小姐真有办法,三爷从未睡过一个好觉,昨晚竟没醒过,这不,快日上三竿了,还睡着。” 言萝走到半敞的窗子外,朝里面看了一眼。 床榻上,林礼的身影,果然睡的很沉。 佟清雨在她身旁叹气。 “我嫁过来以后,就听说三爷有梦魇症,时常会半夜惊醒、头疼欲裂,看了很多郎中都不见好。” “因为他太闲了,没有事做,每天想些不好的事,晚上也就睡不好啦。”言萝道。 最重要的是,一群缠在林礼身边的孤魂野鬼,看见言萝以后吓得无影无踪。 他们不跟着林礼,林礼自然也不会头疼。 这时,别院的管家跑来。 “三夫人,小姐,皇陵的人送谢礼来了。” 言萝跟着佟清雨去了前院。 皇陵的侍卫人高马大,托举一样礼盒递过来。 “奉皇上、皇后娘娘之命,特送谢礼,谢过林三老爷给七皇子的祭文,皇后娘娘看了以后大为触动,泪湿衣襟。” “应该的,还请娘娘保重凤体。”佟清雨让丫鬟将礼盒接了下来。 侍卫走后,礼盒打开,竟是一支玉笔。 阿花飘在空中,惊讶地说:“这是状元笔,只有高中状元得皇上青睐的人,才能得到这种赏赐。” 老钱跟着道:“状元笔可以换一样官职,皇上这是在暗示林三爷啊。” 言萝看向佟清雨,显然佟清雨也知道这个状元笔,代表着皇上怎样的意思。 但她摇了摇头,把玉笔放回锦盒里。 “三爷不会答应的,”她叹气,“断腿以后,他自己辞官,再不肯入仕。” 言萝想了想,好奇地问:“三娘,既是宫里的赏赐,为什么是皇陵里的侍卫来送?” 佟清雨让丫鬟把锦盒收好,解释道:“这里离皇陵很近,算算日子……七皇子今日停灵过后,就要下葬进皇陵了。” 这么巧? 竟要挑在中元节下葬。 入夜。 厅堂里,三房互不熟悉的一家三口,坐在一起用晚膳。 这还是头一次。 言萝很高兴,食欲大开。 林礼放下筷子,说:“你们两个晚上在屋子里待着,不管我出了什么样的问题,都别管我。” 言萝眨着大眼睛。 “三爹,我正想跟你说,今晚是中元节,我推着你去皇陵转一圈吧!” 第十六章 透支太多锦鲤运,要倒霉了? 小家伙的话,险些让林礼将嘴里的茶喷出来。 “你想找死,别带着我。”他冷漠道,旋即放下茶盏,被随从推走了。 佟清雨看着他的背影。 “言萝,你别怪三爷,他确实八字特殊,我嫁过来以后就听府邸里的老人说过,他天生招阴。” “听说他在中元节这样的日子,容易控制不好心智发狂,很久之前,连父亲也被他误伤过。” 言萝噘嘴,奶白色的小脸闪过一抹犹豫。 跟三爹软的不行怎么办?那就来硬的! 夜深人静。 子时,鬼门大开,山中弥漫起诡异的浓雾。 林礼闭着眼,感到身边越来越冷。 他一直是有感觉的,当那些阴魂靠近的时候,他就冷的厉害。 那些东西又靠近了么? 他开始头疼了。 林礼想到去年中元节时,有个厉鬼想要占据他的身体,还操纵着他拿刀伤了仆从。 那个时候的他,基本上是失去理智的。 原本他不在乎,可是他想到,佟清雨和言萝就住在他的隔壁。 倘若他闹出动静,她们必定会过来查看情况,要是被误伤……后果不堪设想。 林礼猛地睁开眼睛:“阿东,拿绳子绑住我的双手,不管发生什么,都别解开。” 守在门口的随从,连忙进来照办。 等绳子绑好,林礼才放心地躺在榻上,闭上了眼。 现在好了,倘若厉鬼要占据他的身体,那就给它吧,只要别伤害他的家人……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忽然传来物体倒地的动静。 林礼猛地睁开双眼。 “阿东?阿东!” 他的随从没有动静。 林礼觉得不对劲,因为浑身寒冷的感觉消失了。 就在这时,房门被砰的推开。 浓雾先涌了进来,一个模糊的小身影迈入门内。 林礼皱眉紧盯。 本以为是什么小厉鬼,却没想到,进来的人是言萝。 她穿着白天那身凝紫色的小裙子,更显得肌肤白嫩。 长发披散在肩膀上,圆圆的脸蛋,乌黑的刘海。 最关键的是,她还抱着一把漆黑的伞,仔细看去,那伞有八角,下面坠着黑玉铃铛。 “言萝?”林礼薄眸微瞪,“你想干什么?” “三爹,我带你去皇陵转一圈,反正你也睡不着。” “你敢!不许胡闹,你快走!”林礼英俊沉郁的面孔上,青筋毕露。 然而言萝却不慌不忙,小手一挥:“去!” 林礼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身子轻飘飘的,竟被浓雾抬起来了? 阿花和老钱抱着他。 林礼微微怔忪,下一刻,落在了自己的轮椅上。 言萝推着他朝外走:“出去逛逛咯!” “言萝!别闹了,我没有跟你开玩笑,小心我发狂伤着你,送我回去,来人,来人——!” 林礼的呼声刺穿浓雾,但周围死气沉沉。 偌大的别院,在夜色里就像是吃人的鬼怪,四处都黑漆漆的。 没有人回应他。 林礼想挣扎,然而双手早就被捆住了,他还感觉有人按在他的肩上,让他无法动弹。 言萝推着轮椅,很高兴地在他身后哼着歌。 “这个办法虽然是有点损,不过,人生得意须尽欢,缺德事我没少干。” 林礼看见佟清雨的院子从身边路过。 他扬起平时低沉的声音,不断呐喊—— “佟清雨!救我!我要被她搬走了!佟清雨!” 屋内的佟清雨翻了个身。 “怎么好像是三爷的声音……”她有点迟疑。 不过,她是不会出去的。 因为言萝傍晚的时候早就交代过,今晚听见什么都是幻觉。 佟清雨将被子蒙过头顶:“恶鬼休想扰乱我的心智。” 外面的林礼被推远了。 此时,京城里也有许多人没睡着。 为了应对中元节,家家户户按照习俗,在门口挂上了钟馗像。 忠国公府也不例外,但此刻沉重的大门上,那幅钟馗像竟然被吹掉了,却无人知晓。 大房的院落里,主屋房门紧闭。 一家四口正坐在一块商量家事。 林世朋也从书院赶回来了,他特地回家告知一件重要的事。 “老王爷派人提醒我,都察院的四品监察御史马上要辞官归隐,这个位置很快就会空出来,倘若我有机会竞争此职,淑妃姨母在宫里便能高枕无忧!” 都察院在朝廷中占据着实权。 但凡有官员弹劾,都得先经他们的手,要是他们拦下来,那皇帝就根本不会知道这封弹劾的奏折。 所以官权很大,监察御史更是个炙手可热的位置。 林世朋今年二十,已经过了应试,他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年轻,皇上未必愿意将这四品的官给他。 大夫人也想到这茬,轻描淡写地说:“这都不是问题,只需要楚玥用锦鲤运帮助你,定能得偿所愿。” 被点名的楚玥抬起头,灯火中,大夫人他们一家三口,朝她投来黑漆漆的目光。 好像悬在头顶的石头,压迫着她流露出一抹笑意。 “好,我一定会帮助大哥的。” “玥儿,你真是我的福气。”林世朋满意点头。 大老爷靠在一旁的罗汉榻上,对这件事好像并不关心。 他只问:“别院的情况安排的怎么样了?别看我三弟断腿了,可他还是有点身手的。” 大夫人答:“放心吧,他就算死不了,今夜也会让他掉层皮。” 大老爷啧的一声,吐出茶梗。 “他身边跟着的灵女言萝,会不会坏事?” “不会的,今晚,言萝自顾不暇。”楚玥笃定地说。 她万分确定,前世的中元节,她就被厉鬼缠身,第二天早上都七窍流血了,元气大伤。 言萝不可能比她厉害到哪儿去。 时间不早,楚玥和林世朋告辞。 “玥儿,借一步说话,大哥有事委托你。”林世朋单独喊住楚玥,将她带到了一旁长廊拐角。 廊下的灯笼被夜风吹拂,摇摇晃晃,乌云不知何时遮盖了月亮,除了光烛底下,四周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林世朋分明在笑,可是神情给人很不真实的感觉。 “大哥,什么事?” “老王爷有个爱妾想要生个儿子,可是老王爷已经七十了,怀孕生子恐怕力不从心,既然锦鲤鸿运厉害,能不能帮小妾的忙?倘若能成功,咱们有了小妾这条门路,我跟老王爷的关系也会更加稳固。” “我……我从未试过,不知可不可行。”楚玥犹豫。 林世朋笑道:“你当然可以,锦鲤运,不就是叫人心想事成的么?放心,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楚玥点头同意了。 这时,丫鬟从主屋探头出来,看了一眼。 “玥儿小姐,您别走呀,大老爷还等着您给他治腿呢。” 这些日子,楚玥一直在用锦鲤运为大老爷治腿疾。 寻常人受伤断腿,伤筋动骨都要一百天。 而大老爷仗着锦鲤运的好处,竟然想七天内就好全。 楚玥感觉自己最近透支的太多,身体疲惫。 “你跟爹爹说一声,今夜中元节,阴气过盛,我需要休息一晚。” 屋内传来大老爷的斥责:“楚玥,你想偷懒是不是?” 见状,大少爷林世朋劝说楚玥:“玥儿,你再坚持坚持,我父亲的腿脚马上好了,大房若越来越好,你也会跟着沾光。” “等中元节过后,我一定催促母亲帮你美言,封你个郡主。” 楚玥心动了,她想了想,点头:“好,那我就听大哥的。” 第十七章 用三爹做诱饵,抓鬼鬼 一队黑衣人,快步行走在漆黑的山道上。 好几次他们差点摔下山崖,幸好命大避开了。 “大哥,今夜太黑了,烧支火把吧!”有人提议。 为首的黑衣人拒绝:“绝对不行,林三爷虽是个瘫子,可他自幼学武,耳目聪颖,我们不能在没动手之前就暴露。” 他们今夜的首要任务,是在别院放火。 确保林三爷能烧伤最好! 只要圆满完成任务,大夫人便会给予他们黄金百两。 想到这里,六个黑衣人充满干劲。 然而他们走了一圈又一圈,差点掉下山崖时,终于有人意识到不对劲了。 “大哥,不对劲啊,我们一直在这里兜圈子!” “是吗?” “肯定是啊!你看,悬崖边,还有我们方才差点掉下去的脚印。” 为首的黑衣人走上前去看,果然如此! 怪不得,他还说这座山不应该有这么多悬崖峭壁才对。 原来,是他们今晚一直在原地打转! “大哥,我突然想起,今晚是中元节,我们遇到的是鬼打墙啊!” “少吓唬自己,我们几个都是血气方刚的男人,会怕几只鬼?刀都拿出来,跟我继续走!” 他们朝前走去,阿花就坐在附近的树梢上,红唇勾勒出冷笑。 言萝小姐吩咐,今晚她的任务,就是把这六个倒霉蛋困在山上。 浓稠的夜,是一望无际的黑。 林礼也不知道言萝是怎么避开皇陵里的守卫,竟将他推到了一片阴森森的空地上。 周围全是历代皇帝及王孙贵族的墓碑,好似一个个眼睛盯着他。 最远处有一块墓碑前挂着两个黄灯笼,那是七皇子的墓。 今日白天七皇子刚刚下葬,按照习俗,明灯为魂引路,要七七四十九日才能吹灭。 林礼一回头,看见言萝迈着小脚先跑了。 “言萝,回来!” 然而,小家伙的身影眨眼间不见。 她走后,林礼再次感觉到了那种冰冷刺骨的寒意。 林礼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他用力翻下轮椅,重重摔在地上。 幸好附近就有一块石头,他艰难地用牙齿叼起,磨着手腕上捆绑的草绳。 没想到,一阵阵阴风吹来,林礼身子僵住。 他朝前方看去。 浓雾里,出现了许多人影,身上冒着幽绿色的光,鬼气森森! 不知道从哪里飘来了燃烧成灰烬的纸灰,在地上伴随着风儿打旋。 那些影子也越来越近,一眼看过去,全是残缺的身子。 肿胀的脸、没有瞳孔的眼,亦或是拖着自己肠子的手。 它们摇摇晃晃,踩着地上的雾气走过来。 今日是中元节,有家人祭拜的魂魄,早已回家去探望家人了。 唯有这些死因惨烈的孤魂野鬼,才会在山中游荡。 林礼猛地屏住呼吸。 他倘若在家中,身边有很多墓里挖出来的古董陪伴,阴气重,便可以将他的气息也一并盖住。 可现在他身处坟地,是唯一的活人。 只有屏息,才能不被这些阴魂注意! 看着它们毫无目的地摇晃身子,走向前方,不知要去哪儿。 也如林礼所愿,阴魂没有留意到他,而是从他身边慢慢地飘过去。 突然! 林礼憋气到了极限,忍不住咳嗽出声。 一张脸咳的通红,险些喘不上气。 当他回过神,下意识扭头看去。 周围的阴风倏而停止,坡上所有阴魂的脸,都转了过来,看着他的方向。 完了! “咯咯……”林礼听到一抹鬼笑。 时而在左耳,时而后颈,有东西贴着他咧开嘴。 林礼猛然回头:“滚开!” 他看见了一个红衣厉鬼。 对方伸出尖锐的指甲,猛地掐住林礼的脖子。 “极阴之体……”厉鬼嘴角咧到耳后根,发出难听的声音。 林礼双手被束缚,甚至无法反抗。 他因窒息,额头上青筋展露。 就在这时,密集的铃铛声音响起! 厉鬼疑惑,不等它反应过来,一个小身影就朝它飞了过来。 “放开我三爹!嘿咻!” 言萝给了厉鬼一记飞踢。 小小的脚丫穿着系带黑蝶鞋,蹬在厉鬼的脸颊上,瞬间凹陷一块。 砰! 厉鬼撞在山壁上,身上冒起灰烟。 周围的阴魂看见这一幕,短暂的沉默后,接连发出鬼哭狼嚎的尖叫。 言萝瞧见它们要跑:“我的肉干,别走!” 她小手猛然一挥。 林礼只见四周亮起凝紫色的光芒,那铃铛的声音越来越响。 他抬头看去,忽然怔住。 原来他们头顶早就被言萝的玉骨伞遮住! 那伞在空中飞快旋转抖动,狂风平地而起,将方才的厉鬼和那些孤魂野鬼都吸了进去。 林礼错愕。 他虽知道言萝是下山的道观弟子,太真观又以除邪出名。 可楚玥不是说,言萝没什么本事吗? 所有鬼都抓走了,这叫没本事? 言萝看了一眼自己兜兜里的肉干。 她皱起眉头:“啊?怎么才六块肉干,那些难对付的厉鬼和恶鬼都上哪儿去啦?” 期待了好多天的中元节,就这? 言萝很不满。 她却忘了收头顶的玉骨伞。 狂风吹拂着整个山野间,七皇子的陵寝里,传来咚咚的声音。 守在门口的侍卫揉了揉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那咚咚声不断响起,连他的同伴都听见了。 “怎么回事?去看看吧,七皇子刚下葬,还要七七四十九日才封陵寝,别是有人来偷陪葬品。” 皇后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平时就格外疼爱。 现在七皇子去世,皇后肝肠寸断,准备了丰厚的陪葬品,希望七皇子到了九泉之下也能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 所以,一旦陪葬品有了什么意外,他们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大半夜起风,真诡异。”守陵侍卫搓了搓胳膊,跟另外三个同伴走进地宫。 穿过甬道和陪葬品墓室,来到了主墓室。 眼前的一幕,却让他们瞪大眼睛。 “怎么回事,棺材盖怎么开了?!” 被长明灯包围起来的金丝楠木棺椁,竟然大敞。 十岁的七皇子,穿着浅紫色的雕龙衮袍,头戴珠玉冠,正静静地躺着。 白皙俊秀的面孔,薄唇淡红色,微斜的冷眉下,一双睫毛浓密乌黑,长眸紧闭。 守陵侍卫吓得头皮发麻。 一个死了三天的人,为什么还像个活人一样? 忽然,所有的长明灯烛光一闪。 侍卫们亲眼看见,棺椁里的七皇子,睁开了眼睛。 全场死寂,侍卫们惊叫:“诈,诈尸!七皇子诈尸了!” 晕了俩人,剩下的人转身就跑,屁滚尿流地去通知皇上皇后。 棺椁中的七皇子缓缓坐起来,环顾四周,长眸里划过诡冷的光。 “阿萝,我来找你了。” 第十八章 打得好,再打我两巴掌 此时,尚不知情的言萝,收回了她的玉骨伞。 她小手一挥,便见光影闪过,玉骨伞回到了墨玉玉盘里。 言萝小嘴嘟囔:“哎,看样子那些厉鬼知道这里不安全,所以没有过来,只有几只鬼傻傻地被三爹吸引过来了。” 算啦,聊胜于无,有一点算一点。 “你还好意思说?言萝,你太过分了!”林礼生气。 言萝露出无辜的神色,她让老钱帮忙,把林礼抱起来,送回了轮椅上。 “三爹,你别生我的气,今晚无论如何,你都会撞鬼,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利用好这个机会。” “你把我当诱饵是吗?真不听话!还敢自作主张推着我过来,你真不怕出事!” “小小的老子才不怕!” “不许说脏话!”林礼眼神浓郁,“推我回去,等回府以后,我找人送你走。” 言萝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三爹,你说三房不养闲人,我这么努力,你怎么还想送我走?” “谁让你不经过我同意,就做这样的事。” 言萝正想反驳,却仿佛感受到了什么,猛地回头。 远处,七皇子陵寝的两个灯笼,竟然灭了。 “三爹,那边是什么地方?” “七皇子的陵墓,你想做什……言萝!你怎么又拐弯了?” “那边有特别浓烈的阴魂气息,绝对是个很厉害的鬼呀,我们去收了它。” “你疯了!”林礼大喝,“这里是皇陵,你收走的鬼,很有可能是王孙贵族,你想掘了皇上的祖坟吗?” 言萝没说话。 虽然她就是这么打算的。 皇陵风水很好,葬着历代帝王,还有各种皇亲国戚,所以气运也很好。 敢来这里的鬼,一般都不简单,做成肉干,会更香,更有嚼劲。 不作恶的鬼,是不会变成肉干的,既然变成了肉干,就说明它坏。 言萝不觉得自己吃坏鬼有什么不好。 感受到小家伙欢快的脚步,林礼不断呵斥:“还不停下?那边有守陵的侍卫,你会被他们当成刺客抓起来。” 话音刚落,父女俩已经来到了七皇子的地宫门口。 林礼愣了愣,环顾四周。 “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这不对劲,七皇子的陵寝,绝对是有许多守卫的。 言萝左看看,右看看。 “奇怪,”她小手挠脸,“刚刚明明感受到厉害阴魂的气息呀,怎么瞬间不见了。” 突然。 小家伙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 她回过头,看见了站在光影交错处的紫袍七皇子。 言萝之所以能一眼认出来他是七皇子,是因为他身上穿着特制的袍服。 山川日月,湖海星尘,都在他的袍角泛着光。 言萝从不认识七皇子,可是,他却用一种她不明白的复杂眼神望着她。 那双长眸,在没说话的时候却已经红了眼眶,血丝憔悴。 他好像一个走过许多年时光的疲惫旅人,在这一刻找到了他寻觅一生的归途。 林礼也认出了七皇子。 他很是警惕:“七皇子已经死了,怎么会站在这儿?” 言萝眨了眨黑眸:“是不是被三爹写的祭文感动到了,所以诈尸来感谢你。” 林礼冷酷面色破碎,瞬间炸毛:“倒也没那个必要!” 言萝看着七皇子的方向。 “或许他是死了,但没完全死。”她说。 就在这时,七皇子朝她一步步走近:“阿萝,我终于找到你了。” 言萝怔了怔:“啊?我?” 七皇子冲过来,一把将她抱进怀里。 那力道大的,几乎快要把小家伙揉碎。 “你干什么!”言萝喊起来。 “你怎么能说投胎就投胎,就因为我对你说了一句重话,你便要狠心离开么!” 七皇子苍白俊秀的面孔上,一双长眸泛着波澜。 “你在说什么,我不认识你。”言萝挣扎,竟甩不掉他。 老钱直接飞了过来,打算把七皇子撞飞。 却没想到,七皇子抬手,看都没看老钱的方向,就把他钉在了大树上。 “哎哟!”老钱惨叫一声。 言萝睁圆黑眸。 七皇子不是凡人,竟能伤阴魂? “你不认识我?你敢看着我的眼睛说,你忘了秦湛?” “阿萝,你是不是以为凡尘我来不了?这天底下没有我去不了的地方。” 七皇子说着,忽而有些疑惑地低头道:“你的手怎么变得这么小?” 他的眼神往上看,更错愕:“怎么身形也……” 啪! 响亮的一巴掌,抽在七皇子脸上。 言萝软乎乎的小脸上,眼睛都瞪圆了。 “你是色鬼借尸还魂吧,我才三岁!” “三岁……也对,算算你跳下轮回井的时间,差不多是这个年纪。”七皇子喃喃。 忽而,他修长手指抚摸脸颊,俊秀恣意的面孔,露出一抹轻笑。 “打的好,再来一下。” 就在这时,梆的一记闷响。 七皇子突的眼睛一闭,轰然倒地昏了过去。 原来是林礼不知何时挣脱了草绳,推着轮椅到他身后,给了七皇子后脖颈一棒槌。 林礼一脸黑沉沉的郁冷:“这七皇子,不对劲。” 怎么能对着三岁的孩子说出这种话? 言萝也觉得莫名其妙。 “三爹,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什么秦湛。” “秦湛就是七皇子的名字,”林礼找回几分理智,“也许是大病一场,让他脑子不太正常,我们先回去,我派小厮进宫将此事说明。” 七皇子死而复生,朝廷又要震三震了。 这次,林礼主动把言萝抱上他的膝盖,他要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言萝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秦湛趴着的地方。 他到底是谁?什么轮回井? 言萝知道自己是阎罗小君主,为苍生大业才投胎来凡尘,是打算建立功德的。 这个人……她完全没有印象。 此时的忠国公府。 三房大部分院子黑漆漆的,因为林礼一家三口都去了别院。 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进入言萝的院落。 “四少爷,”随从从后面赶上来,“咱们白天再来吧,晚上太诡异了!” “你要是怕就滚,明天天亮,祖父就会去接三叔他们回来,我还怎么给言萝妹妹惊喜?” 林世英骂了随从两句。 他打算给言萝留下个好印象,便准备趁着她不在家,在她的寝房里面摆满翡翠珠宝。 毕竟,哪个女孩子不喜欢亮晶晶的东西? 林世英就一个想法,宠,小爷狠狠宠她!看她要不要认他做好哥哥。 他潜入了言萝的房间,忽然听到骨碌碌的动静。 “什么声音?”林世英疑惑,低头看去。 一个人头,掉在了他的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