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界人之四方山》 第1章 飞升执念 “凌天,你这该死的杂种!三番五次坏我好事,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陆云庭周身魔气翻涌,暴怒之下,双眼如浸血般通红,死死地瞪着结界薄弱处的凌天,那目光仿若实质,恨不得将对方当场千刀万剐。 “陆云庭,你疯了吗?你若毁掉这结界,整个无极大陆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亿万生灵涂炭,你就是千古罪人!” 凌天面容冷峻,单膝跪地,手中的长剑微微颤抖。他并非畏惧,而是刚刚那场惊心动魄的厮杀,让境界略低的他险些丧命。为了抵挡陆云庭那致命一击,他拼尽全力,将灵力提升至十二层,此刻的他,灵力几近枯竭,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 无极大陆,在三千大世界中不过是沧海一粟,毫不起眼。然而,这里的灵气浓郁得近乎粘稠,孕育出无数修炼者。在这片大陆上,最强者当属玄天宗宗主陆云庭。 近千年来,特别是陆云庭担任宗主之后,玄天宗行事极为低调。曾经的一流宗门,在他的带领下,几乎不再招收新弟子,与外界的联系也逐渐断绝,以至于后来知晓玄天宗的人寥寥无几。 陆云庭更是深居简出,几乎不与外界往来,一心沉醉于修炼,被众人称作 “修炼狂人”。这一千年来,他不是在闭关,就是在准备闭关的路上。令人称奇的是,即便如此低调,却没有任何一个宗门敢上门挑衅。 五百年前,一流宗门玄道宗妄图以全宗之力覆灭玄天宗。他们万万没想到,刚到玄天宗山门,就被陆云庭一人一剑杀得丢盔弃甲。就连玄道宗老宗主匆忙赶来,也不是陆云庭的对手。那一战,玄道宗几乎全军覆没,也让整个无极大陆见识到了玄天宗的恐怖实力,所有人都明白,陆云庭已然是无敌的存在。 在无极大陆的修真界,境界划分为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出窍、分神、合体、洞虚、大乘、渡劫、化神、入圣、成帝、大帝,每个大境界又细分为前期、中期、后期、巅峰四个小境界。关于陆云庭的境界,众人纷纷猜测,有人说他是化神期,也有人猜测他已达到入圣境。事实上,陆云庭早已踏入入圣之境,实力深不可测。 然而,玄天宗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第一代宗主留下的古籍记载,无极大陆虽灵气充沛,却没有飞升通道。即便修炼至大帝境界,也依旧无法摆脱凡人之躯。唯有飞升成神或成仙,才能真正脱离凡人的修炼体系。而要飞升,就必须找到远古遗留的飞升通道。据说,飞升通道位于远古战场的遗迹中,那里的山与树木皆为墨色,通道设有强大的结界,唯有打破结界,方能进入。 陆云庭作为玄天宗第六十七任宗主,肩负着前辈们的期望。此前的六十六任宗主,都曾派人寻找飞升通道,却一无所获。直到第六十六任宗主临终之际,才终于得到确切消息,可那时他已油尽灯枯,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陆云庭身上。 陆云庭不负所望,历经千辛万苦,循着线索一步步找到了此处。然而,就在他即将找到结界之时,一个名叫凌天的年轻人却屡屡从中作梗,这便是两人结怨的开端,也才有了开头那一幕。 凌天,乃是四方山守界人大师兄,前来无极大陆历练。作为守界人,必须前往三千大世界历练,才有资格真正胜任这一职责。而前往三千大世界历练,必须达到地仙境才有资格,这是天道立下的规矩。前往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本体前往,另一种是灵魂出窍,寻找一具身躯附身。凌天选择了本体前往。 四方山设有通往三千大世界的结界传送阵,修仙者若要前往三千大世界,都需从这里通过传送阵。守界人的职责之一,便是防止魔界之人破坏这结界和传送阵。不过,还有其他一些职责,凌天并不知晓,他的师傅也未曾提及。 凌天来到无极大陆已有六百年,境界从地仙境初期提升至地仙境巅峰。唯有达到真仙境,他才能脱离这个小世界,返回四方山。 修仙剑的境界划分依次为练气、筑基、结丹、元婴、出窍、分神、合体、洞虚、大乘、渡劫、地仙、真仙、金仙、太乙、大罗、准圣、圣人(混元大罗金仙)、大道。 两百年前,一次偶然的机会,凌天与陆云庭短暂碰面。就是这一次相遇,让凌天不由自主地跟随着陆云庭。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何要这么做,只是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不断催促他:跟着他,跟着他。随后,他发现陆云庭似乎在寻找什么。 终于有一天,凌天的境界突破至地仙巅峰,也就在此时,他觉醒了本命术法 “窥心术”。这 “窥心术” 与读心术有异曲同工之妙,但却比读心术更为强大。读心术需通过观察微表情来读懂他人想法,而 “窥心术” 则无需观察表情,只需催动术法,便能直接探查他人内心所想。 也正因如此,凌天知晓了陆云庭的意图。他听师傅讲过,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仙界有其自身的秩序。倘若每个大世界都有修真者飞升仙界,势必会打破这种平衡。所以,凌天觉得自己有必要阻止陆云庭。 于是,他一路阻拦、一路破坏,陆云庭在那神秘莫测的墨色古战场上,已苦苦探寻多日,周身灵力因为这番高强度的查找而微微紊乱。终于,他敏锐地捕捉到了结界所在之处,内心无比激动,双眼都流出激动地泪花,感慨这几百年来自己没白费。 坐下修养了一阵,开始寻找结界薄弱之处,终于在他不辞辛苦之下,找到那处若有若无的薄弱波动。于是不再犹豫,刹那间,他周身的金、土灵力如同被唤醒的远古巨兽,在经脉中疯狂奔腾起来。金灵力,宛如破晓的曙光,锐利且刚猛,带着无坚不摧的气势;土灵力,则似厚实的大地,沉稳而厚重,给予源源不断的力量支撑。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灵力,在他的操控下完美交融,缓缓汇聚于他的双手之上。此时,他的双手仿佛成为了天地间的焦点,被一层夺目璀璨的光芒紧紧包裹,光芒之中,隐隐传出金石激烈碰撞的铿锵之声,以及大地深处传来的沉闷轰鸣,声声震撼人心。 “喝!” 陆云庭猛地爆发出一声震天长喝,双掌瞬间推出,那股力量仿若能将星辰都震落,直直朝着结界的薄弱之处拍去。蕴含着毁天灭地之力的一掌,在空气中划出一道诡异扭曲的轨迹,所过之处,空间如同脆弱的薄纸,被利刃无情切割,泛起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裂痕,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股力量下即将分崩离析。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炽热耀眼的剑光如同一道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过。原来是凌天,一路跟随阻止陆云庭到此处,此刻正手持灵剑,剑身之上熊熊烈火肆意燃烧,那火焰仿佛能将世间万物都焚烧殆尽;剑刃周围,藤蔓如同灵动的蟒蛇,紧紧缠绕,藤蔓上的尖刺闪烁着森冷的寒光,仿佛在诉说着死亡的威胁。 这一剑,凝聚了他火与木两种灵力,火的炽热赋予了它无尽的爆发力,木的生机则让它拥有了源源不断的韧性,两者相互交织,形成了一种独特而强大的压迫感,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起来。 凌天这一剑,精准得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流星,直直划向陆云庭攻击而来的灵力。刹那间,灵力与剑光激烈碰撞在一起,爆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这巨响犹如九天之上的惊雷,狠狠砸落在这片空间,震得整个世界都剧烈颤抖起来。 陆云庭的灵力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似乎永不停歇;而凌天的剑光则似破浪前行的利箭,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试图冲破这潮水般的攻击。两者在半空中僵持不下,爆发出一道道刺目的光芒,这些光芒将周围的黑暗都驱散得无影无踪,整个天地都被这光芒映照得如同白昼。 凌天接下这一掌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那强大的冲击力让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重重地摔落在结界的薄弱之处。 他单腿跪地,一只手用力撑在地上,指甲都深深嵌入了泥土之中,试图稳住身形。另一只拿剑的手微微颤抖着,剑身之上的火焰也黯淡了几分,仿佛随时都可能熄灭。他缓缓抬起头,目光紧紧地盯着不远处的陆云庭,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然,仿佛在告诉对方,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不会让对方破坏结界。 他深知,这结界是这个小世界的最后一道防线,不仅关乎着飞升通道的神秘秘密,更维系着整个小世界是否崩坏。若是让陆云庭打通飞升通道,引发的连锁反应或许会如同一场可怕的灾难,将这个小世界彻底毁灭。 第2章 天道入梦 在这一刻,凌天有一点了解了什么是守界人,他不仅仅是守护四方山结界那么简单,而是还要守护三千大世界,而他作为守界人,从接受这身份的那一刻起,就努力守护结界守护三千大世界,是他一生的责任。 “陆云庭,今日你休想破坏这结界!” 凌天的声音在这片空间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是天地间的神谕。 陆云庭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一丝不屑:“凌天,你这狗杂碎,处处破坏本座的事情,你为何如此做?搭上自己的性命值吗?” “能阻止你崩坏这方小世界,生死无悔!” 凌天咬着牙说道,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说罢,他再次站起身来,手中灵剑猛地一抖,周围的空气瞬间被点燃,无数火星如同萤火虫一般,朝着陆云庭飞去。同时,他脚下的土地中,迅速钻出无数藤蔓,这些藤蔓相互缠绕,如一条条绿色的蟒蛇,吐着信子,向着陆云庭快速缠绕而去。 陆云庭也不甘示弱,他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只见无数金色的利刃凭空出现,这些利刃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在空中整齐排列,然后朝着那些藤蔓和火星飞去。利刃与藤蔓碰撞,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火星四溅,仿佛是一场盛大的烟火表演;利刃与火星相遇,竟将火星一一切碎,化作虚无,仿佛这些火星从未存在过。 两人你来我往,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灵力的碰撞产生的余波,如同汹涌的海浪,不断冲击着周围的空间。地面上出现了一道道巨大的裂痕,深不见底,仿佛是通往地狱的入口;天空中,乌云滚滚而来,电闪雷鸣,一道道闪电如同巨龙在云层中穿梭,仿佛世界末日即将来临。 随着战斗的持续,凌天渐渐感到力不从心。他的灵力如同决堤的洪水,不断消耗,境界上的差距也逐渐显现出来。陆云庭的攻击越来越猛烈,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强大的力量,让他感到难以招架。他的身体开始变得沉重,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汗水从额头不断滴落,打湿了脚下的土地。 “难道…… 我真的…… 阻止不了他吗?” 凌天心中暗自呢喃,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绝望,看着眼前不断逼近的陆云庭,他感到自己的力量正在一点点消逝。但很快,那丝绝望就被坚定所取代,他想起了这个小世界的万千生灵,他不能就这样放弃。 “不,我还有最后一招!” 凌天心中一横,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他缓缓闭上双眼,开始调动体内所有的灵力。火灵力与木灵力在他的体内疯狂运转,如同两只疯狂的野兽,相互碰撞、交融。他的身体开始发出炽热的光芒,皮肤上也出现了一道道裂纹,鲜血从裂纹中渗出,染红了他的衣衫。 “陆云庭,受死吧!” 凌天突然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那光芒中带着决绝与无畏。他猛地将手中灵剑插入地面,然后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只见他的身体开始迅速膨胀,周围的灵力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朝着他的身体汇聚而来,他仿佛成为了一个巨大的灵力漩涡,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其中。 “这是…… 自爆?” 陆云庭心中一惊,他没想到凌天竟然会做出如此决绝的举动。他试图躲避,但此时的凌天已经与周围的灵力融为一体,他无处可逃。 “没错,今日我就算死,也要保住这方世界!” 凌天怒吼道。随着他的怒吼,他的身体膨胀到了极限,然后轰然炸开。那是一场毁天灭地的爆炸,光芒照亮了整个小世界,热浪席卷了每一个角落。陆云庭被这股强大的力量冲击得倒飞出去,重重地摔落在远处的地面上,奄奄一息身受重伤,偏头看了一眼结界,是有不甘的缓缓闭上双眼。 而那结界,在凌天自爆的冲击下,虽然摇晃了几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响,但终究还是挺住了,保住了这方小世界的安宁。 “凌天,凌天,凌天!” 那呼唤声仿佛穿透了无尽的黑暗与虚无,在凌天的意识深处不断回荡。不知过了多久,凌天终于有了一丝清醒。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自己自爆的画面,那是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抉择,为了守护无极大陆,他不惜燃烧自己的生命。可现在,这是哪里? 凌天缓缓站起身来,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虚幻的天空之中。四周是深邃的湛蓝,无数星光闪烁跳跃,仿佛在诉说着宇宙的奥秘。这如梦似幻的景象,让他更加疑惑。 “凌天!” 这时,一道庄严而又带着几分神秘的声音再次响起。凌天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正盘坐在不远处。老人身着一袭白色长袍,白发白须随风飘动,眼神中透着洞悉一切的深邃。 “你是谁?我在哪儿?”凌天满心不解,语气中带着警惕与疑惑。他深知,在这充满未知的世界里,每一步都需要小心翼翼。 “嗯,不错,还挺有警惕性。我嘛,就是你那调皮师妹天天喊的臭老头。至于你在哪里,呵呵,这里是你的梦里。”老人微微眯起眼睛,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不紧不慢地说道。 “小舞?我在梦里?”凌天心中一惊,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小舞那活泼可爱又古灵精怪的模样。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梦中遇到这样离奇的事情。这个猜想让他的内心泛起一阵波澜,既惊讶又有些期待。 “不错。”老人轻轻点了点头,伸手理了理那长长的白胡子,动作优雅而从容。 “天道老爷子?”凌天突然想到,小舞平日里总是对着天空调皮地喊着臭老头,难道眼前这位神秘的老人就是传说中的天道老爷子?这个念头在他心中一闪而过,让他不禁有些激动。如果真是天道老爷子,那这次梦境必定有着非凡的意义。 “是我。”天道老爷子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智慧与力量。“这次来,是要告诉你,你在无极大陆干得不错。这么多年的坚守与付出,你终于理解了守界人的真谛。” 听到天道老爷子的肯定,凌天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些年在无极大陆的风风雨雨,那些艰难的抉择、激烈的战斗,每一个瞬间都历历在目。为了守护这片土地,他付出了太多太多,如今得到这样的认可,一切的努力都显得那么值得。 “我现在是什么情况?”凌天此刻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现状。他知道,自己自爆之后,灵魂必定发生了某种变化,而这一切或许都与接下来的命运息息相关。 “现在你还是魂魄状态。你的历练还远远没有结束,我得把你安排到其他世界去。那个世界,和小舞所在的是同一世界,不过是平行时空。那里将会发生什么,需要你自己去发掘、去探索。”天道老爷子的话语简洁明了,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凌天心中暗自思忖,平行时空,那将会是一个怎样的世界?会遇到怎样的人和事?又会面临怎样的挑战?这些未知让他既兴奋又紧张。他深知,每一次的历练都是一次成长的机会,但同时也伴随着巨大的风险。 “老爷子,我有好处没?”凌天突然想起小舞那爱耍宝的模样,心中一动,也学着小舞的样子向天道老爷子要好处。他觉得,在这样严肃又神秘的氛围中,开个小玩笑或许能缓解一下内心的紧张。 “哼,你跟小舞那臭丫头学坏了。”天道老爷子佯装生气,站起身来,一道白烟瞬间将他笼罩。还不等凌天反应过来,天道老爷子的声音又从虚空中传来:“你救下小世界的功德,会在这次历练中双倍给你,去吧!” 随着这道声音的落下,凌天只感觉眼前光芒一闪,周围的景象瞬间发生了变化。那虚幻的天空、闪烁的星光都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陌生而又充满神秘气息的世界。 在龙国京都的郊外,夜色仿佛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沉甸甸地覆盖着大地。狂风在旷野间横冲直撞,像是一群被囚禁许久后重获自由的恶兽,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路边那些瘦骨嶙峋的树木,在狂风的肆虐下痛苦地扭曲、摇晃,枝干相互摩擦,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厄运。整个世界被死寂笼罩,唯有风声和偶尔传来的夜枭啼叫打破这份宁静,让这夜色愈发显得阴森恐怖。 十多个身影隐匿在黑暗之中,他们身着黑色夜行衣,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双散发着寒光的眼睛,宛如从地狱爬出的恶鬼。每个人手中的长刀,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随着他们的步伐微微晃动,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要饮下鲜血。他们的目标,是前方那个狼狈逃窜的青年 —— 萧凌天。 第3章 夺舍附身 萧凌天,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本该意气风发,可此刻他的脸上却毫无血色,苍白得如同一张薄纸,生命的气息正从他的身体里飞速流逝。他紧紧握着手中的长剑,剑身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缺口,犹如他此刻千疮百孔的身体,即便如此,那长剑在月光下依旧散发着冷冽的光,似乎在诉说着它曾经的辉煌。 “萧凌天,你今日插翅难逃!” 为首的黑衣人一声暴喝,声音如同一把重锤,在空旷的原野上不断回荡,惊起一阵寒意。 萧凌天没有回应,他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他的身上布满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从伤口中汩汩流出,染红了他的衣衫,也在他身后的土地上留下了一串深深的血脚印。他的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仿佛双腿被灌了铅,每挪动一下都要耗费他全身的力气。 萧凌天在慌乱中一路狂奔,风声在他耳边呼啸,身后敌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恐惧如同汹涌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突然,一名黑衣人高高跃起,手中长刀带着破风之势,朝着萧凌天的后背狠狠劈下。萧凌天察觉到背后的危险,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侧身躲避。然而,还是慢了一步,长刀擦着他的肩膀划过,锋利的刀刃瞬间将他的皮肉撕开,鲜血飞溅而出。萧凌天闷哼一声,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但他知道,一旦倒下,就再也没有站起来的机会了。于是,他强忍着钻心的疼痛,继续向前狂奔。 可还没等他缓过神来,又有两名黑衣人从两侧迅速包抄过来,长刀挥舞,寒光闪烁。萧凌天连忙举起手中的长剑抵挡,“铛铛” 两声巨响,剑与刀碰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这两次格挡震得他手臂发麻,原本就受伤的伤口被这巨大的冲击力撕裂,鲜血再次涌出。他的手臂因为用力过度而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每一次格挡都像是在撕裂自己的身体,但他不敢有丝毫松懈,因为他清楚,一旦停下,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慌乱之中,萧凌天慌不择路,只是一味地向前跑。突然,他感觉后背像是被一块巨石击中,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整个人击飞出去。他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如同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失去了控制。前方,是一口在夜色中泛着幽冷光芒的水潭。“一切都结束了……” 萧凌天心中涌起无尽的绝望,在坠入水潭的那一刻,他的脑海中如同走马灯一般闪过无数画面:儿时在山林间无忧无虑地玩耍、与友人围坐在一起谈天说地…… 那些美好的回忆,如今都将随着这冰冷的潭水永远消逝。 “扑通” 一声巨响,萧凌天坠入水潭中央,溅起巨大的水花。瞬间,清澈的潭水被他的鲜血染红,仿佛一朵盛开的诡异血莲,在水面上缓缓扩散开来。十多名黑衣人迅速来到水潭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在水中挣扎的萧凌天,眼中没有一丝怜悯。一名黑衣人冷哼一声,将手中的长刀对准萧凌天用力掷了出去。“噗嗤” 一声,长刀准确无误地刺入萧凌天的身体,鲜血从伤口处汩汩冒出,在水面上形成一团团暗红色的血雾。 黑衣人们站在岸边,静静地等待着,足足等了二十分钟。这水潭看起来很深,他们没有贸然下水的打算。实际上,他们并没有真正离开,而是隐匿在黑暗之中,警惕地注视着水面,生怕萧凌天耍什么花样。 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半个小时过去了,水面渐渐恢复了平静,除了那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幻觉。为首的黑衣人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挥了挥手,示意众人撤退。不多时,他们的身影便消失在黑暗之中,只留下这死寂的郊外和那被鲜血染红的水潭,默默地见证着这场惊心动魄的追杀。 魂魄状态的凌天,此刻正飘荡在半空之中,目睹着萧凌天被追杀的全过程。他心急如焚,想要冲过去帮忙,可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触碰到现实中的任何事物。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萧凌天陷入绝境,心中满是无奈与不甘。 萧凌天一落水,便感受到生命的气息如潮水般迅速褪去。他的意识逐渐模糊,灵魂也随之脱离了肉体,飘到了岸边。他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那沉入水底的身体,又看看周围陌生而又阴森的环境,满心都是恐惧与迷茫。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闪过一道奇异的光芒,如同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凌天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自己猛地一扯,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着萧凌天的身体冲去。刹那间,他的魂魄与萧凌天的身体融合在了一起,完成了夺舍附身。 凌天缓缓睁开双眼,眼中还残留着未消散的痛苦与挣扎。他感受着这具身体的千疮百孔,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他下意识地活动了一下身体,却因伤口的剧痛而倒吸一口凉气。 待黑衣人彻底离去后,凌天强忍着伤痛,缓缓浮出水面。他艰难地爬上了岸,刚一抬头,便看到了萧凌天那飘荡在一旁、满脸茫然的灵魂。两人的目光交汇,空气中仿佛有电流闪过。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的身体里?” 萧凌天的灵魂带着愤怒与不解,率先开口问道。 凌天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突然就被一股力量拉到了这里。不过现在,我们得先想办法活下去,然后再从长计议。” 凌天心中暗自叫苦,深知此地凶险万分,那些黑衣人随时可能如鬼魅般折返。他的身躯似被重锤反复敲击,每一寸肌肉都在剧痛中痉挛。挪动脚步,犹如赤足踏过荆棘,伤口处传来的撕裂感,让他的意识在清醒与昏迷的边缘徘徊。可那股源自心底的求生欲望,却如暗夜中永不熄灭的火种,支撑着他一步一步,在这无尽的黑暗中艰难前行。 清冷的月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宛如一层薄纱铺在大地上,却无法为凌天照亮那充满荆棘的求生之路。他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如此渺小与脆弱,每一个踉跄的步伐,都像是在与黑暗进行着一场力量悬殊的抗争,仿佛下一秒就会被这无边的黑暗彻底吞噬。 不知熬过了多少个漫长的时刻,凌天的双腿早已麻木,仿佛灌满了铅水,沉重得几乎无法抬起。终于,在破晓的微光中,一座破败的房屋映入眼帘。半掩的木门在晨风中轻轻晃动,发出 “嘎吱嘎吱” 的声响,这声音在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突兀,却又像是在向这位饱经磨难的旅人发出最后的呼唤。 凌天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缓缓推开那扇门。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混合着岁月的尘埃,让人几乎窒息。透过窗户的微光中,灰尘肆意飞舞,仿佛在诉说着这屋子曾经的故事。凌天已无暇顾及这些,他拖着沉重的身体,缓缓靠在墙壁上坐下,开始仔细检查自己的伤势。伤口触目惊心,鲜血早已干涸,凝结在破碎的衣衫上,每一次触碰,都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就在这时,一道缥缈的身影如青烟般缓缓浮现,正是萧凌天的灵魂。看着自己身体那狼狈的模样,萧凌天心中怒火熊熊燃烧,但理智告诉他,此刻不是冲动的时候。凌天缓缓抬起头,目光与萧凌天的灵魂交汇,声音沙哑却坚定地说道:“咱俩能在这离奇的境遇中相遇,也算一种缘分。说说你的过往吧,或许能从中找到破局的线索。” 萧凌天的神色瞬间变得复杂起来,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落寞。他长叹一声,缓缓开口:“我本是京都萧家的大少爷。萧家,是一个传承数百年的古武世家,虽规模不大,却也在江湖中有着自己的一席之地。父亲萧建成,是家族的掌舵人,母亲李雨晴温柔贤淑,姐姐萧寒霜则掌管着家族庞大的商业集团。作为家中独子,我自幼便被家人寄予厚望,万千宠爱集于一身。” “小时候,我曾遭遇绑架,那段经历让我至今难忘。从那以后,父母为了我的安全和前途,送我去青云山学艺。在山上,我历经无数个日夜的艰苦修炼,终于学成归来。” “我本只想过自由自在的生活,远离家族的纷争与琐事,这两年故意伪装成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我以为这样就能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放松警惕,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他们的野心和手段。如今,事情发展到这般地步,那些人依旧不肯放过我。就连与我有娃娃亲的陆家大小姐陆云烟,都对我满脸不屑,陆家也是古武世家,如今正打算退亲,真是世态炎凉。” 凌天沉默片刻,目光坚定地说道:“看来这背后的局势远比我们想象的复杂。当务之急,是先养好伤,再从长计议。” 说罢,凌天意念一动想看看留在意念空间的那些疗伤药,结果空空如也,没办法之下只能试试体内的灵力还存不存在,还好体力还存有灵力,果断运用木灵根属性开始自我疗伤。 第4章 悄然回家 凌天深吸一口气,胸腹间的剧痛如汹涌浪潮般袭来,他的五官因痛苦而微微扭曲,却依旧强忍着,调动起体内那一缕如烛火般微弱却满含生机的灵力。木灵根属性的灵力,恰似一泓温润的清泉,沿着经脉缓缓流淌,每流经一处,都带出一阵酥麻之感。 灵力所到之处,伤口处开始产生奇妙的变化。那些干涸的血块,像是被一双无形的轻柔之手,一点点地剥离。原本撕裂翻卷的皮肉,在灵力的滋养下,竟如同春日里破土而出的新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凌天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每一丝灵力的调动,都像是在与痛苦进行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他紧咬着牙关,牙龈间甚至渗出了一丝血痕,双手死死地攥着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的目光紧紧盯着伤口,全神贯注地控制着灵力,一寸一寸地修复着受损的肌体,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和这道伤口。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唯有伤口处传来的酥麻与刺痛,如警钟般提醒着他这场战斗的艰难。不知过了多久,原本触目惊心、深可见骨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粉色疤痕,宛如一朵盛开在肌肤上的娇嫩花瓣,无声地诉说着曾经的伤痛。 凌天缓缓睁开双眼,眸中闪过一丝疲惫后的释然,那是历经磨难后的解脱。他转头看向萧凌天的灵魂,声音虽还带着几分虚弱,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我并非这世间凡人,我来自四方山,是一名修仙者。” 萧凌天听闻,眼中瞬间涌起无尽的震惊与好奇,那半透明的灵魂之体都忍不住微微颤抖。 凌天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来到这方世界,我也不清楚为何夺取了你的身体,也许这是你的机缘,也是我的机缘。” 接着,凌天目光灼灼地看向萧凌天,刚才在养伤的情况下,发现这具身体,居然和自己的火灵根和木灵根完全融合,所以认真地问道:“如今你已魂体分离,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是去地府重新转世,开启新的轮回,还是愿意跟随我,一同闯荡这未知的世界?如果有一天在机缘巧合下,我会引领你走上修仙一途。” 萧凌天没有丝毫犹豫,他自己也认为也许这是机缘,虽然不知道修仙是什么,但小说还是看过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的光芒:“我愿跟随你!我不甘心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转世。” 凌天微微点头,脸上浮现出一丝欣慰的笑意,发现这具身体还带有一个古老的玉佩,所以意念一动,将萧凌天的灵魂引入自己佩戴的玉佩之中。刹那间,玉佩光芒一闪,如同夜空中绽放的烟花,萧凌天的灵魂稳稳地附身其中。 “从今日起,你便在这玉佩中安心修养,待时机成熟,我会找一些修炼功法给你,不过现在你的灵魂刚脱离身体还很虚弱,从此我就是你萧凌天。” 凌天轻声说道,目光望向远方,那深邃的眼眸中仿佛看到了未来的挑战与机遇,熠熠生辉。 萧凌天的魂体进入玉佩后,就开始沉睡,毕竟脱离了身体,灵魂不稳,需要慢慢休养。凌天做完这一切后又开始打坐,还好这个世界有一些灵气存在,但不如无极大陆更不如修仙界。 凌天修炼了《烈焰焚天心经》与《青木长生心经》,他快速掐诀运起《青木长生心经》,这《青木长生心经》灵力在经脉中蔓延,如同繁茂的森林根系。修炼者能够操控木灵力编织成藤蔓用于束缚敌人,还能将灵力注入自身,加速伤口愈合,提升身体恢复能力。 如今,伤势已恢复了七七八八,他静静地望着窗外那逐渐被暮色笼罩的天空,心中暗自思量,今晚便是返回萧家的绝佳时机,占用人家的身体就得承担因果。 他深知,当下局势犹如一团迷雾,暗藏凶险,稍有不慎,便可能惊动那些隐匿在暗处、如毒蛇般的敌人。因此,他必须步步为营,行事谨慎,绝不能打草惊蛇。 京都萧家,宛如一座古朴而庄严的城堡,稳稳地坐落在占地几十亩的庄园之中。踏入这片庄园,仿佛踏入了一个被时光遗忘的世外桃源。仿古建筑鳞次栉比,青瓦白墙在月光的轻抚下,泛着柔和的微光,飞檐斗拱好似展翅欲飞的鲲鹏,尽显古朴典雅之韵。庭院里,假山怪石嶙峋,仿若仙人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流水潺潺,那清脆的声响宛如一首天然的乐章;锦鲤在清澈见底的池水中自在嬉戏,时而跃出水面,溅起晶莹的水花;奇花异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若有若无的淡雅芬芳,让人心旷神怡。 然而,此刻的大厅内,气氛却压抑得让人几近窒息。萧父萧建成,身形高大魁梧,犹如一棵苍劲的古松,岁月这把无情的刻刀,在他那刚毅的脸庞上刻下了一道道深深的沟壑,鬓角的白发也在不经意间悄然增多,愈发显得沧桑。他眉头紧锁,犹如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在大厅中来回踱步,每一步都沉重得仿佛踏在众人的心上,那眼神中满是焦灼与担忧,口中不时喃喃自语:“凌天,我的儿啊,你究竟身在何方?” 萧母李雨晴静静地坐在一旁,身形纤细柔弱,眉眼间原本的温婉此刻已被无尽的忧虑所取代,面容憔悴不堪,神色黯然。她的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眼神中满是惶恐与不安,时不时地望向门口,那眼神中饱含着无尽的期盼,仿佛下一秒,那个熟悉的身影就会出现在眼前。 姐姐萧寒霜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裙,身姿婀娜多姿,瓜子脸,柳眉杏眼,平日里那自信满满的笑容此刻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焦急。她在大厅中不停地来回踱步,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宛如一只被困在牢笼中的蝴蝶,徒劳地挣扎着。“弟弟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还不回来?”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哭腔,打破了大厅死一般的寂静。 凌晨一点,万籁俱寂,整个庄园都沉浸在沉睡之中,仿佛被一层神秘的面纱所笼罩。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庄园外迅速闪入,动作敏捷轻盈,悄无声息地朝着大厅方向疾驰而去。 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那坚毅而冷峻的轮廓。这道身影在靠近大厅时,突然纵身一跃,如同一头迅猛的猎豹,动作矫健而流畅,悄然飞上了二楼阳台。此人正是偷偷归来的萧凌天,他的眼神中透着与以往截然不同的深邃与沉稳,历经生死磨难,他早已褪去了曾经的稚嫩,不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年。这个秘密,被他深深地埋藏在心底,即便是他最亲近的父母,他也选择了隐瞒。 萧凌天进入二楼后,屏气敛息,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仿佛稍有不慎就会打破这脆弱的宁静。在那块神秘玉佩的指引下,他猫着腰,脚步轻缓而又迅速地潜入萧父的书房。书房内弥漫着淡淡的墨香,那是知识与岁月交织的味道。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犹如一幅神秘的画卷。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座机旁,拿起听筒,手指微微颤抖,那是内心紧张与激动交织的表现。电话接通的那一刻,他压低声音,急促而又坚定地说道:“姐,是我,凌天,我在父亲书房,千万别惊动任何人,你们悄悄过来。”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静静地等待着家人的到来,心脏在胸腔中剧烈地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萧父、萧母和姐姐萧寒霜听闻萧凌天在书房,原本高悬着的心瞬间落了地,但紧接着,一阵疑惑与惊喜涌上心头。他们相互对视一眼,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仿佛在梦中一般。随后,他们小心翼翼地摸黑朝着书房走去,一路上,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惊动了其他人。 当他们轻轻推开书房的门,看到萧凌天安然无恙地站在那里,心中顿时五味杂陈。萧母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夺眶而出,她快步上前,张开双臂,一把将萧凌天紧紧拥入怀中,泣声道:“儿啊,你可算回来了,你知不知道我们这些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有多担心你。” 萧父虽未言语,但他的眼中也闪烁着晶莹的泪光,抬手轻轻拍了拍萧凌天的肩膀,那看似简单的动作,却饱含着无尽的关爱与安慰。 姐姐萧寒霜也走上前,紧紧握住萧凌天的手,哽咽着说:“弟弟,你可把我们吓坏了,以后可千万别再让我们担心了。” 萧凌天看着眼前的家人,虽然现在的萧凌天,不是原来的萧凌天,但心中满是温暖与感动,眼眶也微微湿润,终于自己也感觉到家的温暖。待众人情绪稍微平复后,他深吸一口气,将被追杀的过程简要地告知了家人。他刻意隐去了那些血腥残酷的细节,只是着重强调了敌人的阴险狡诈和实力强大。 最后,他目光坚定,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斩钉截铁地说:“我打算就此隐藏起来,引那些幕后黑手现身,我要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家人听后,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他们深知,此刻唯有全力支持萧凌天,才能共同度过这场前所未有的危机。 第五章 萧家消息 第二日破晓,晨曦轻柔地穿过雕花窗棂,斑驳地洒落在萧家的庭院里。这本该是充满希望与宁静的清晨,可整个萧家却被一股浓烈得化不开的哀伤所笼罩。 萧父,这位平日威严且脊梁挺拔的一家之主,此刻却仿佛被无形的重担压弯了腰。他的脸上写满了悲戚与沉痛,每一道皱纹都像是岁月刻下的哀愁印记。为了顺利推进萧凌天的计划,他强忍着内心的愤慨,全身心地投入到发布悬赏公告的筹备之中。他与家族中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紧急商议,决定借助各种渠道,将萧凌天失踪的消息,如同野火燎原般传遍整个龙国。 三天转瞬即逝,悬赏公告终于在萧氏集团官网重磅发布。公告上以醒目的大字写着:“萧家嫡子萧凌天,近日无故失踪,生死未卜。萧家上下痛心疾首,惶惶不可终日。现广发悬赏令,但凡有能者发现萧凌天的踪迹,或是提供确凿可靠消息之人,萧家愿以五亿重金酬谢。无论结果如何,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恳请各界仁人义士伸出援手,助萧家寻回至亲。” 公告一经发出,便如巨石投入平静湖面,在龙国的江湖中激起千层浪,无数人都被这五亿的巨额报酬所吸引,议论纷纷,跃跃欲试。 而萧家众人,为了将这场悲伤的戏码演绎得淋漓尽致,个个都沉浸在沉痛的情绪之中。萧母整日以泪洗面,双眼红肿得如同熟透的桃子,满是血丝。她常常独自一人坐在庭院的石凳上,目光呆滞地望着萧凌天的房间,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我的儿啊,你到底在哪里受苦?快回到娘身边吧。” 那凄苦哀伤的模样,任谁见了都不禁动容,心生怜悯。 姐姐萧寒霜,也彻底没了往日的活泼与灵动,变得沉默寡言,仿佛被一层阴霾笼罩。她总是默默地走进萧凌天的房间,轻柔地整理着他的衣物。每一件衣服在她手中都被叠得整整齐齐,她的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在触碰着珍贵的宝物,试图从这些衣物中寻回弟弟的气息。她的脸上满是担忧与思念,眼神中透着无尽的哀伤,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萧凌天躲在房间里,目睹着家人们为自己如此伤心难过,心中既被家人的爱深深感动,又因自己给他们带来痛苦而满怀愧疚。他在心底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提升实力,将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幕后黑手全部揪出,一网打尽,让家人从此不再为自己担惊受怕。 在这段日子里,萧凌天开始深入探索这个陌生的世界。他了解到自己身处龙国,这个国度对古武持有开放态度,允许其存在与发展。而龙国的督武局,便是整个古武界的监管核心。督武局拥有极大的权力,它不仅严格监管古武者在城市内的一举一动,严禁在城市中随意比斗,避免普通百姓受到伤害,一旦有古武者违反规定,必将受到严厉惩处,绝不姑息。 更为重要的是,督武局麾下掌控着十万武道精英组成的军队。这些士兵个个都是万里挑一的强者,他们日夜操练,武艺高强,肩负着维护国家安定的神圣使命。一旦有不法的古武宗门或个人妄图破坏社会秩序,危害国家安宁,督武局的武道军队便会如利剑出鞘,迅速出击,给予最严厉的制裁。督武局的存在,就像一座巍峨的山峰,稳稳地镇压着整个龙国的古武界,让其始终保持在相对稳定的秩序之中。 同时,萧凌天也对古武境界的划分有了深入了解。古武境界从低到高,依次为入门、玄、地、后天、先天、宗师、大宗师、武圣、武王、武帝,每个大境界又细分为初期、中期、后期、巅峰四个小阶段。 入门境界是古武者踏上修行之路的起点,刚刚踏入这个境界的人,仅仅是初步掌握了一些古武的基础技巧,学会了简单的内力运用之法,犹如蹒跚学步的孩童,刚刚迈出探索武学世界的第一步。 玄境的武者,内力相较于入门者更为深厚,能够施展一些稍具威力的武技,并且开始对体内的内里有所感应与感知,如同初绽的嫩芽,开始感受世界的奇妙。 地境的武者,已经可以将体内的内力随意调动,形成强大的攻击力,在战斗中能够占据明显的优势,他们的力量足以让周围的人感受到压迫与震撼。 后天境界的武者,对内力的运用已经达到了熟练的程度,并且能够通过不断修炼来持续提升自己的身体素质,他们的体魄更为强健,耐力和速度都远超常人。 先天境界的武者,已然能够沟通天地灵气,并把体内内力凝实,将其引入体内为己所用,实现了实力的质的飞跃,他们举手投足间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在江湖中已然是不容小觑的存在。 宗师境界的武者,在武学修行上有了自己独特的见解与深刻的领悟,能够创造出属于自己的独特武技,他们的武学风格独树一帜,成为众人敬仰的对象,宗师唯一标准就是内力外放。 大宗师境界的武者,更是站在了武学的巅峰,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仿佛蕴含着天地至理,举手投足间都能让天地变色,拥有着震慑江湖的强大实力。 武圣境界的武者,已然达到了超凡入圣的境界,他们的实力超越了常人的想象,寿命也大幅延长,几乎能够与天地同寿,成为了江湖中的传奇人物。 武王境界的武者,拥有着毁天灭地的恐怖力量,他们的存在足以让整个世界为之颤抖,是站在世界之巅的强者。 而武帝境界的武者,那便是传说中的存在,是古武界遥不可及的神话,没有人知晓他们真正的实力究竟有多么强大,他们的故事在江湖中口口相传,成为无数武者心中的终极追求。 了解到这些后,萧凌天深深明白自己目前的实力还远远不够,犹如沧海一粟,从记忆中得知龙国最强者有三位武圣。他利用自己的神识探查,发现自己现在属于后天中期,如果只靠这点实力,很难在这个世界闯出一帆天地,不过谁叫他是修仙者呢,虽然在无极大陆自曝化为魂魄,但现在实际上修仙境界从地仙巅峰退步到地仙初期。 他下定决心,必须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才能在这个充满危险与挑战的世界中站稳脚跟,才能为自己和家人讨回公道,报仇雪恨。于是,他开始更加刻苦地修炼,每天都将自己关在密室中,闭关修炼,沉浸在武学与修仙功法的世界里,不断地突破自我,向着更高的境界迈进。 密室之内,静谧无声,唯有沉稳且规律的呼吸声在其中回荡。萧凌天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稳稳地盘坐在蒲团之上,他的面前,摆放着记录着《幻影剑诀》《凌虚剑典》以及《青云灵心诀》的秘籍,这些秘籍承载着萧家与师门的武学传承,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萧凌天深知,在武学修炼的道路上,一味地埋头苦练往往会事倍功半,唯有对每一门功法的优缺点都了如指掌,才有可能找到融会贯通的契机,开辟出一条属于自己的武学大道。 《幻影剑诀》作为萧家传承数百年的绝学,以灵动诡异的风格著称于世。其剑招犹如虚幻的影子,变幻莫测,令人难以捉摸,剑势更是变化多端,叫人防不胜防。在与人对战时,这套剑诀能够凭借精妙的剑招,在瞬间创造出无数的攻击角度,让对手陷入疲于应付的困境。然而,这门剑诀也存在着明显的短板,它过于侧重于剑招的变化,在力量的凝聚方面有所欠缺。一旦面对实力远超自己的对手,缺乏足够力量支撑的剑招,便很难对其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反而容易陷入被动防守的局面。 《凌虚剑典》出自师门青云山无极门,其核心要义在于剑随心动,剑势凌虚。修炼者能够凭借自身强大的意念,将一往无前的气势融入剑招之中,使得每一次出剑都蕴含着惊人的威力。当修炼者的心境达到一定境界时,施展出的剑招仿佛能够突破空间的限制,直抵对手的要害。然而,这门剑典对修炼者的心境要求极高,心境稍有波动,剑势便会大打折扣。哪怕是一丝细微的杂念,都可能导致剑招的威力锐减,在关键时刻功亏一篑。 《青云灵心诀》作为《凌虚剑典》的配套内功心法,主要作用是滋养心神,平复心境,帮助修炼者更好地领悟《凌虚剑典》的精髓。通过修炼这门心法,修炼者能够保持内心的宁静与专注,在修炼剑典时事半功倍。但是,它也存在着一个明显的弊端,那就是内力增长的速度相对缓慢,需要修炼者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积累,才能逐步提升内力的深厚程度。 萧家还有一门自家的内功心法 ——《苍劲诀》。这门功法最大的特点就是能够快速凝聚内力,让修炼者在短时间内拥有强大的力量。在面对一些紧急情况或者需要迅速爆发实力的战斗中,《苍劲诀》能够让修炼者迅速占据上风。然而,它的后劲不足,当修炼者达到大宗师境界后,便很难再有突破,后续的提升空间极为有限。 第六章 京都陆家 在静谧昏暗的密室之中,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肆意舞动。萧凌天一袭黑袍,身姿挺拔,眉头紧紧拧成一个 “川” 字,陷入了深深的思索。眼前的这些古武功法秘籍,每一本都承载着前人的智慧与心血,或刚猛霸道,或阴柔诡异,各有其独特的精妙之处。然而,萧凌天心中清楚,这些在世人眼中珍贵无比的古武功法,与他从修仙界习得的功法相比,终究存在着难以跨越的鸿沟。 他所修炼的《烈焰焚天心经》,宛如一条来自远古的炎龙,以炽热的火焰之力淬炼着他的身体与灵魂。当功法运转时,体内的火焰如同汹涌的浪潮,一波接着一波地冲击着他的经脉,每一次的冲击都让他的身体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但同时也赋予了他无与伦比的爆发力和坚韧不拔的体魄。每一次施展这门功法,他都仿佛化身为火焰的主宰,能够将一切阻碍燃烧殆尽,在战斗中勇往直前,锐不可当。而《青木长生心经》则截然不同,它好似春日里的暖阳和绵绵细雨,以生机盎然的青木之力滋养着他的身心。这股力量不仅能够迅速修复他在修炼和战斗中所受的伤势,还能如同点亮一盏明灯,提升他的悟性,让他在修炼其他功法时能够举一反三,事半功倍。 “若能将修仙功法的精华融入这些古武功法之中,或许能创造出一门足以震惊天下的全新功法。” 萧凌天心中突然闪过这样一个念头,刹那间,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明亮的光芒,仿佛在黑暗中找到了指引方向的北极星。这个想法如同燎原之火,迅速在他心中蔓延开来,点燃了他的斗志和激情。 说干就干,萧凌天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运转起《烈焰焚天心经》。刹那间,一股滚烫的火焰之力从他的丹田处涌出,如同一条奔腾不息的火焰长河,在他的经脉中缓缓流淌。这股力量所到之处,他的身体仿佛被注入了无尽的能量,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随后,他小心翼翼地引导这股火焰之力,试图融入《苍劲诀》的内力运转路线之中。然而,刚开始尝试,两种力量就如同两只争夺领地的猛兽,激烈地相互排斥着。萧凌天只感觉体内仿佛有一股狂暴的力量在横冲直撞,他的额头瞬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脸色也变得异常苍白。但他咬紧牙关,凭借着顽强的毅力和坚定的信念,不断地调整着两种力量的融合比例。每一次的尝试都伴随着巨大的痛苦,但他从未有过一丝退缩的念头。 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如同沉重的铁锤,不断地敲击着萧凌天的信心。但他并没有被这些困难所打败,反而静下心来,仔细回忆修仙功法和古武功法的每一个细微之处,试图从中寻找出两者之间的契合点。在无数个日夜的煎熬与坚持中,终于,在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后,他发现当《烈焰焚天心经》的火焰之力处于一种相对温和的状态时,能够与《苍劲诀》的内力初步融合。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黑暗中的一丝曙光,心中充满了喜悦和期待,仿佛在荒芜的沙漠中找到了一泓清泉。 紧接着,他又马不停蹄地开始尝试将《青木长生心经》融入《青云灵心诀》。这一次,融合的过程依旧充满了艰难险阻。两种不同属性的力量在他的体内不断地碰撞、冲突,就像一场激烈的战争,让他痛苦不堪。他的身体时而滚烫如熔炉,时而冰冷如寒窖,每一秒都在承受着巨大的折磨。但萧凌天已然有了之前融合的经验,他以《青木长生心经》的生机之力为引,如同一位经验丰富的船长,在波涛汹涌的力量海洋中小心翼翼地航行,努力调和着两种功法的差异。经过数日的不懈努力和顽强坚持,他终于成功地将两种内功心法融合在了一起。那一刻,他感受到体内的力量发生了奇妙的变化,一种前所未有的强大感油然而生,仿佛自己成为了这片天地的主宰。 内功融合成功后,萧凌天并没有满足于此,他的目光又投向了剑法的融合。他将融合后的内力注入《幻影剑诀》和《凌虚剑典》之中,以修仙者独特的感悟和对天地法则的深刻理解,重新演绎剑招。原本略显单薄的剑招,在融入修仙功法的力量后,仿佛被赋予了新的生命,变得更加凌厉和强大。每一次出剑,都带着一股强大的气势,仿佛能够撕裂空间,空气中都回荡着剑刃划破空气的呼啸声,让人望而生畏。 经过数月的艰苦修炼和不断尝试,萧凌天终于成功地将修仙功法融合到了古武功法之中。他感受着体内那股强大而又充满生机的力量,心中充满了喜悦和自豪。他为这门新功法取名为《灵焰青木剑诀》,寓意着这门功法融合了火焰的力量、青木的生机以及剑的凌厉。从此以后,萧凌天可以根据不同的战斗情况,灵活地使用两套剑法。一套是融合后的《灵焰青木剑典》,另一套则是修仙界师门所传的《赤焰焚天剑诀》。这两套剑法各有千秋,相互补充,让他在战斗中拥有了更多的选择和优势,仿佛为他插上了一对强大的翅膀,让他能够在武道的天空中自由翱翔。 萧凌天试着运转融合后的《烈焰焚天心经》,突然惊喜地发现能够引动天地之间不多的灵气。这些灵气如同受到了神秘召唤一般,以极快的速度向他的百会穴汇聚而来。他的体内就像一个巨大的熔炉,迅速地炼化着这些灵气。这时,他才注意到体内有两股力量交织在一起,并且相互之间没有排斥,还可以随意转换。这一重大发现,让他惊喜不已,仿佛获得了一把通往武学巅峰的钥匙,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站在武道世界的巅峰,俯瞰着世间万物。 又是两月过去,萧凌天已然突破到先天中期,整整突破了一个大境界,融合功法过后的修炼速度就像坐火箭一样迅猛。实际上现在的萧凌天,对上大宗师甚至武圣都有一战之力,毕竟他还有修仙境界存在,不过那不到生死关头绝不能透露半分。此刻的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走出密室。 在繁华的京都,陆家犹如一座商业巨擘,傲然屹立。其资产雄厚,高达五千亿,在商界的影响力不言而喻。陆家家主陆庆豪,身为陆氏集团董事长,凭借着果敢的决策与非凡的商业智慧,将陆氏集团的版图不断拓展,在商场的波谲云诡中稳操胜券,成为众人敬仰的商业传奇人物。陆夫人安华,温柔贤淑,将家中大小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是陆庆豪坚实的后盾。 陆家有两位千金,大女儿陆云烟,年纪轻轻就凭借卓越的商业才能,登上了陆氏集团总裁的宝座。她在商场上雷厉风行,面对复杂的商业谈判,总能冷静分析局势,巧妙周旋,敏锐捕捉商机,带领陆氏集团一次次突破困境,在商界崭露头角,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小女儿陆云紫,天真烂漫,性格活泼开朗,如同家中的开心果,与姐姐陆云烟感情深厚,两姐妹时常在闲暇时光谈天说地,分享生活的点滴。而这位备受瞩目的陆云烟,命运的红线却与萧凌天紧紧相连,有着一段婚约。 时光回溯到十年前的一个夜晚,夜幕如墨,笼罩着城市的喧嚣。陆庆豪在一场激烈的商业纷争中,被仇家暗中追杀,身负重伤,狼狈地倒在偏僻的路边,气息微弱,生命垂危。就在他几乎绝望之时,萧凌天的父亲萧建成驾车经过。萧建成看到血泊中的陆庆豪,没有丝毫犹豫,立即将他抱上车,一路疾驰,争分夺秒地送往医院。经过医生们的全力抢救,陆庆豪终于从鬼门关被拉了回来。 苏醒后的陆庆豪,得知是萧建成不顾危险救了自己,心中的感激之情如汹涌的潮水,难以抑制。当他了解到萧家有个儿子,仅比自己的大女儿大一岁时,为了报答这份救命之恩,他毫不犹豫地提出了联姻的请求,萧建成欣然同意,从此,两家结下了这门亲事。 陆云烟自幼便知晓自己有个未婚夫,只是两人从未谋面。然而,近两年,关于未婚夫萧凌天的种种负面传闻不断传入她的耳中。传言说他整日花天酒地,沉迷于吃喝玩乐,赌博成瘾,是个彻头彻尾的纨绔子弟。本就对父母包办婚姻心存不满的陆云烟,听到这些传言后,心中的厌恶之情愈发浓烈,甚至转化为深深的恨意。 在她看来,婚姻应该是基于相互欣赏与尊重的结合,哪怕未婚夫资质平庸,性格懦弱,她或许还能尝试着去接纳,共同经营生活,可这样一个毫无上进心、只知挥霍享乐的二世祖,实在是让她无法忍受,心中的退婚念头愈发强烈。一年前,她便萌生出退婚的想法,只是碍于父亲的情面,以及父亲对萧家的感恩之情,她一直将这份想法深埋心底,没有付诸行动。 第7章 同意退婚 十个月前,在一场商务酒会上,一个名叫贺明轩的男子走进了陆云烟的世界。贺明轩年轻有为,在自己的事业领域颇有建树,有着独特的魅力与才华。他对陆云烟一见钟情,此后便展开了热烈而执着的追求。他总是在陆云烟忙碌工作时,贴心地送上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驱散她的疲惫;在她遇到工作难题时,耐心地倾听,凭借自己的经验与智慧,给出独到的建议;每逢特殊的日子,他都会精心策划浪漫的约会,制造难忘的回忆。 渐渐地,陆云烟那颗原本沉寂的心,被贺明轩的真诚与深情悄然打动,心中泛起了恋爱的涟漪。然而,她是个坚守原则的女孩,尽管从未与萧凌天见过面,但未婚夫妻的名分就像一道无形的枷锁,时刻提醒着她责任与道德的界限。 所以,即便她早已明白贺明轩的心意,也只是与他保持着朋友般的往来,在她心中,只有退掉与萧凌天的婚约,才能毫无负担地接受贺明轩的爱意。 最近几个月,陆庆豪察觉到女儿陆云烟整日神情恍惚,工作时也常常心不在焉,作为父亲,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终于,三个月前的一个宁静夜晚,陆庆豪将女儿叫到书房,关上房门,与她进行了一次坦诚而深入的谈话。在交谈中,陆云烟终于鼓起勇气,将自己心中对婚约的不满以及对贺明轩的感情,毫无保留地倾诉出来。陆庆豪听完后,陷入了沉思,他深知女儿的心思,也理解她的感受。 随后,他叫来陆夫人安华和小女儿陆云紫,一家人围坐在客厅,共同商议此事。陆夫人听完后,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也听说了那萧凌天的一些事,确实不像是个能踏实过日子的孩子。” 陆云紫更是直截了当地说:“姐,那萧凌天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根本配不上你,退婚吧!” 一家人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讨论,最终达成了一致意见:陆云烟可以退婚,毕竟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不能勉强。同时,他们也决定,日后在商业上可以给予萧家一定的支持与帮助,以此来报答当年萧父的救命之恩。不过,考虑到现在萧凌天处于失踪状态,此时去退婚,难免会让人觉得陆家薄情寡义,所以决定再观望一段时间。 然而,时间一天天过去,贺明轩已经向陆云烟表白了六次,每一次的表白都让陆云烟的心愈发难以平静。那婚约就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横亘在她与贺明轩之间,束缚着她追求幸福的脚步。 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却又让她内心忐忑不安的日子里,陆云烟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脊梁,毅然决然地来到了萧家。她迈着坚定的步伐,心中暗自想着,无论如何,今天一定要向萧家请罪,并正式提出退婚,为自己的幸福争取一次机会。 陆云烟驾驶着那辆白色轿车,宛如一只洁白的飞鸟,缓缓驶向萧家大门。她的手稳稳地搭在方向盘上,指节却因内心的紧张而微微泛白,尽管车身被阳光照得闪闪发亮,可那光芒却怎么也穿透不了她心头如铅般沉重的阴霾。她深吸一口气,摇下车窗,声音清脆而又带着几分忐忑:“你好,我是陆家的陆云烟,前来拜访。” 门卫听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像是没想到这位陆家小姐会突然到访,不过很快便恢复了职业的冷静,礼貌地请她稍作等候。 不多时,头发花白的管家张叔匆匆赶来。他身着一身熨烫得一丝不苟的黑色制服,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可那笑容背后,藏着深深的疑惑。他仔细地打量着陆云烟,确认了她的身份后,微微欠身,恭敬地说道:“陆小姐,请随我来。” 语气中带着世家管家特有的沉稳与客气。 今日恰逢周日,萧家的客厅里弥漫着一种闲适而又宁静的氛围。萧父萧建成身着一身暗纹精致的唐装,端坐在主位之上,手中的报纸沙沙作响,他的目光专注地在财经新闻上扫视。 萧母李雨晴则坐在一旁的茶几边,全神贯注地修剪着花瓶里的花枝,剪刀的咔嚓声有节奏地响起,仿佛在演奏一曲轻柔的乐章。姐姐萧寒霜抱着一本装帧精美的古籍,悠闲地靠在沙发上,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书页,时不时抬起头,望向窗外那片繁花似锦的花园。 当管家张叔通报陆家陆云烟来访时,三人同时停下手中的动作,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毕竟,陆云烟虽顶着萧家未过门儿媳的名分,却从未踏入过萧家的大门。但出于世家大族根深蒂固的礼节,他们还是迅速放下手中的事,在客厅等候。 陆云烟走进客厅,刹那间,心跳陡然加快,她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回响。她微微欠身,脸上挤出一丝略显生硬的笑容,礼貌地说道:“萧伯父、萧伯母、萧姐姐,许久不见。” 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萧父放下报纸,缓缓站起身来,脸上带着客套的笑容,眼神中却闪过一丝探究:“云烟啊,快坐。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那笑容之下,藏着对这位突然到访的陆家小姐的好奇。萧母也放下手中的剪刀,脸上堆满了热情的笑容,急忙招呼她喝茶:“云烟,快尝尝这新泡的茶。” 萧寒霜则轻轻合上书本,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意却不达眼底,她的目光像审视一般落在陆云烟身上,看得陆云烟有些不自在。 一番寒暄过后,客厅里的气氛看似融洽,可陆云烟却觉得每一秒都如坐针毡。她深吸一口气,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衣角,指甲都嵌入了掌心。犹豫了片刻,她终于鼓起勇气,声音微微颤抖地说道:“萧伯父,萧伯母,今日我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和你们说。我…… 我想退掉与萧凌天的婚约。” 此言一出,客厅里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萧父的脸色微微一沉,原本带着笑意的脸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他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茶杯与茶几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云烟,这婚约可不是儿戏,你说退就退?凌天他不过是失踪了一阵子,现在陆家就来退婚,这传出去,让别人怎么看我们萧家?我们萧家在古武界也是有头有脸的,你这行为,让我们的颜面何存?” 萧母也轻轻叹了口气,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无奈:“是啊,云烟。虽说我们古武世家和你们商界豪门本就不是一路人,联姻也不多见,可这婚约既然定下了,就不能轻易反悔。而且,你们陆家长辈一个都没来,这于古武界的礼仪不合,是不是有些不把我们萧家放在眼里?这要是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们萧家被陆家给轻视了。” 萧寒霜轻轻皱了皱眉头,她那原本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也变得冷冽起来,她没有说话,但眼神中透露出满满的不满,仿佛在质问陆云烟为何如此任性。 就在这尴尬的气氛达到顶点时,一道清朗的声音从楼上传来:“我同意退婚。”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萧凌天从楼上缓缓走了下来。他身高 一米八五,身形挺拔如松,每一步都沉稳有力,仿佛踏在众人的心上。他穿着一身宽松的练功服,衣角随着他的走动轻轻飘动,更衬得他气质超凡脱俗。他俊朗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眼神中透着一股淡然,嘴角微微上扬,哪里有半分纨绔的影子。 陆云烟看到萧凌天的那一刻,心中不禁一震。她原本以为会见到一个不学无术、吊儿郎当的纨绔子弟,脑海中甚至浮现出对方歪戴着帽子、嘴里叼着烟的形象。可眼前的萧凌天,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他的眼神清澈而深邃,仿佛藏着无尽的故事,这让她不禁怀疑自己是否被那些传言误导了。 萧凌天随意地坐到陆云烟对面,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陆云烟今日穿着一条简约的白色连衣裙,裙子的剪裁恰到好处,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身。一头乌黑的长发披肩而下,柔顺而有光泽,宛如黑色的绸缎。瓜子脸,柳叶眉,眼眸清澈明亮,仿佛藏着一汪清泉,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微微泛红的嘴唇,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温婉而又坚韧的气质。萧凌天在心中暗自评价,她虽美,可比起自己在无极大陆见过的那些修炼者女子,却还是少了几分灵气。在无极大陆,那些女子修炼灵气,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韵味,而眼前的陆云烟,更多的是尘世中的温婉。 萧凌天嘴角挂着温和的笑容,他微微前倾,开口说道:“陆小姐,退婚之事萧某同意了。不过,还请陆小姐回家让令尊来与我父亲详谈退婚事宜为妥。毕竟,这是两家人的大事,还是得长辈们亲自商议。这不仅是对两家人的尊重,也是对这份婚约的尊重。我相信,长辈们商议,能把事情处理得更周全。” 第8章 退婚定局 在那雕梁画栋、布置典雅的萧家客厅,金丝楠木打造的雕花红木椅上,萧凌天身姿挺拔,气宇轩昂。他薄唇轻启,话语如潺潺清泉,温润又不失分寸,全然不见外界传言中纨绔子弟的半点影子。陆云烟坐在对面,秋水般的美目流转,心中疑云顿生。外界皆说萧家大少萧凌天是个沉溺于酒色财气、吃喝嫖赌的浪荡子,可眼前之人,眼神深邃似渊,举止间尽显沉稳与睿智,与传闻中的形象判若两人。 陆云烟虽满心狐疑,但此次退婚的目的已然达到,也不便久留。她轻咳一声,身姿婀娜地站起身来,恰似弱柳扶风。“既然萧公子同意退婚,云烟回去便向父亲如实禀报,再请两家寻个合适的时间相聚,详细商讨此事!” 她朱唇轻启,声音清脆悦耳,仿若黄莺出谷,婉转悠扬。 萧凌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笑意,恰似春日暖阳,暖人心扉。“陆小姐请自便,不过萧某有个不情之请。在退婚一事尚未正式敲定之前,还望陆小姐切勿将消息外传。毕竟两家如今商业往来频繁,这消息一旦走漏,怕是会无端生出许多波折。” 他目光平和,语气诚恳,不卑不亢,言辞间尽显对家族事务的周全考量。 陆云烟闻言,心中暗自一惊。她本就聪慧过人,稍加思索便明白萧凌天所言极是。这退婚之事,在没有万全准备的情况下若传扬出去,两家的股票势必遭受重创,引发不小的动荡。仅仅凭借这一点,陆云烟心中已然笃定,萧凌天之前定是在佯装纨绔。若真是个只知吃喝玩乐的真纨绔,又怎会考虑到这些关乎家族利益的复杂事宜?念及此处,陆云烟不禁莞尔一笑,那笑容恰似一朵盛开的桃花,明艳动人。“嗯,云烟知晓了,不知萧公子还有其他吩咐?” 她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 萧凌天依旧神色淡然,云淡风轻地抬眸看向陆云烟,眼神平静如水,毫无多余的情绪波动。“还请陆小姐帮萧某保密今日见过我之事。” 他的语气波澜不惊,仿若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可这话背后,却似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深意。 陆云烟微笑着缓缓站起身来,身姿轻盈得犹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随后,她莲步轻移,朝着一旁的萧父萧建成、萧母李雨晴和萧寒霜走去。她微微弯腰,行了一个标准的淑女礼,动作优雅而端庄。“伯父、伯母、萧姐姐,云烟方才若有言语冒犯之处,还望诸位海涵!至于萧哥哥,云烟确实未曾见过。云烟这便告辞。” 她声音轻柔,话语间尽显温婉大方,然而话里话外,却巧妙地回应了萧凌天的请求。 萧父萧建成微微皱眉,脸上虽仍挂着几分客套的笑意,但眼中隐隐透露出一丝不满。萧母李雨晴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无奈。萧寒霜紧抿双唇,面色微微泛红,心中对陆云烟方才前来退婚的举动仍有些许愤怒。不过,萧凌天一现身便同意退婚,他们也实在不好再说些什么。众人只能默默看着陆云烟说完话后,转身迈着轻盈的步伐离去的背影,那背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徒留一室的寂静与沉思 。 陆云烟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庭院转角,汽车声音也渐行渐远。萧父、萧母以及姐姐萧寒霜仿若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同时转过身来。他们的目光,如三道探照灯般,精准无误地落在萧凌天身上。那目光太过炽热,萧凌天只觉浑身像爬满了蚂蚁,不自在极了。他下意识地耸了耸肩膀,双脚在地面来回蹭动,微微低下头,带着一丝软糯的羞赧,瓮声瓮气地问道:“怎么了嘛?” 萧父原本沉稳如渊的眼神,此刻像是被点燃了两簇烈烈燃烧的火焰,灼灼发亮,那光芒里,满是身为父亲对儿子成长的期待,更夹杂着武道中人对强者诞生的急切。他甚至来不及整理思绪,便脱口而出:“天儿,你晋级了?” 在如今的萧家,论武道境界,萧父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稳稳处于宗师境中期。然而,当目光扫向那些被大宗师牢牢坐镇,底蕴深厚、威风八面的古武世家时,萧家如今的处境,就显得有些寒酸破落了。可即便历经岁月磨砺、饱经世间沧桑,萧父这双锐利如鹰的眼睛,仅仅只是扫了儿子一眼,便敏锐地捕捉到了那细微却关键的变化。刹那间,一股难以言喻的欢喜,从心底最深处蔓延开来,迅速占据了他的整个身心。 凭借自身深厚的武学造诣,他精准无误地感知到,萧凌天此刻已然稳稳踏入了先天中期的境界。这一发现,对如今风雨飘摇的萧家而言,简直是久旱逢甘露,无疑是一件天大的喜事。要知道,放眼整个古武界,一个年仅二十来岁的青年便能踏入先天境,这等天赋,足以吸引众多目光,虽说还比不上那些一出生便被上天眷顾,天赋绝伦到逆天的超级天才,但在萧父心中,自家这个脚踏实地、刻苦努力的儿子,未来的成就,必定会冲破云霄,远超自己。 萧母李雨晴,同样身为先天中期的武者,此刻却显得有些后知后觉。听到丈夫那笃定又惊喜的疑问,她先是一愣,随即像是从一场温馨却有些迷糊的梦中骤然苏醒。此前,因着数月未见儿子,满心都是浓稠如蜜的思念。再次见到儿子时,只觉得眼前的青年好像长高了些,眉眼间也多了几分成熟稳重,却压根没往境界突破这方面去联想。于是,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直直盯着萧凌天瞧,眼神里满是母亲对儿子的眷恋与慈爱。 姐姐萧寒霜,目前处于后天后期的境界。刚才,她一直坐在一旁,默默打量着弟弟。从陆云烟离开的那一刻起,她就隐隐觉得弟弟周身散发着一种与往昔截然不同的气质。那气质,像是清晨山林间弥漫的薄雾,神秘而又迷人;又似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夺目却不张扬。她的目光被这独特的变化深深吸引,不知不觉间,眼神就变得迷离起来,整个人都沉浸在对弟弟变化的惊叹之中,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已经看入了神。 萧凌天感受到父亲那炽热的目光,微微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敬畏与尊重,恭恭敬敬地看向萧父。他抬起右手,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那原本有些凌乱的头发被他这么一挠,变得更加蓬松了。随后,他微微清了清嗓子,语气坚定又带着一丝谦逊,恭声回答道:“是的,父亲,已经先天中期了。” 这话如同在平静湖面投下一颗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萧父的反应最为激烈,原本古铜色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像是被天边的火烧云染过一般。他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在心底,他一遍又一遍地暗自思忖:萧家这么多年来,在这残酷的古武世界里艰难求生,四处碰壁,如今终于能看到腾飞的希望了! 萧母则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下子愣住了。她原本只盼着儿子能平平安安归来,一家人团团圆圆便心满意足了,压根没想到儿子竟如此优秀,在这短短数月间,已然成功突破境界。 姐姐萧寒霜眼睛里像是突然被点亮了两盏明灯,闪烁着明亮而又喜悦的光芒。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她满心都是对弟弟的骄傲与自豪,那种情绪,如同春日里蓬勃生长的藤蔓,迅速缠绕并填满了她的整个心房 。 阳光透过雕花窗户,轻柔地洒在萧家宽敞的客厅里,一家人还沉浸在方才那阵激动的余韵之中。客厅的红木茶几上,一套精致的茶具摆放整齐,壶里热气腾腾的茶正散发着袅袅香气,萦绕在众人之间,似要将这紧张的氛围稍稍缓和。萧父身着一袭剪裁得体的中式长衫,他微微眯起眼睛,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那浓郁的茶香在舌尖散开,却未能驱散他神色间带着的几分凝重。稍作停顿,他率先开口,声音低沉却透着关切:“天儿,你当真舍得退掉这门婚事?” 话语刚一落下,原本正安静品茶的萧母李雨晴和姐姐萧寒霜,几乎同时转过头,目光如炬,紧紧锁定在萧凌天身上。萧母的眼神里,满是探究与关切,仿佛想透过儿子的眼睛,直接看到他心底的想法。而姐姐萧寒霜,眉头微微皱起,那眼神中除了关心,还有一丝对弟弟决定的担忧,她们都急切地想知晓萧凌天内心的真实想法,他们现在一切都看萧凌天如何处理,只要萧凌天想,萧家众人就会满足。 第9章 引狼之计 萧凌天坐在柔软的沙发上,身姿挺拔,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那笑容仿佛春日暖阳,让人看了心生暖意。他毫不犹豫地轻声说道:“父亲、母亲、姐姐,这桩亲事本就是当初陆家主动提出来的,咱们犯不着去强求。实不相瞒,我与陆家姑娘既无感情基础,她又瞧不上我。即便强行将两人绑在一起,往后的日子也难有幸福可言,倒不如趁此机会作罢。况且这次是陆家率先提出退婚,如此一来,至少在利益方面,咱们占据优先主动权。在商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父亲您肯定明白,这对咱们家族的发展也算个契机。” 说这话时,他语调平稳,神色坦然,一只手轻轻放在膝盖上,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比划着,尽显温和又不失主见的气度。 萧父、萧母以及姐姐听完,皆缓缓点头,对他的话表示认可。萧父放下茶杯,身子微微前倾,紧接着追问道:“行,就这么定了。那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萧凌天闻言,微微皱起眉头,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沙发扶手,陷入短暂的思索。片刻后,他神色认真,条理清晰地说道:“我打算离开京都,到外面闯荡一番。其一,我想将那些潜藏在暗处的敌人引出来,这些日子,家族莫名出现的几次意外,想必与他们脱不了干系,总不能整日提心吊胆,等着他们找上门来;其二,把这些人的注意力引开后,姐姐在商业上便能大展拳脚,少些阻碍。姐姐您为家族事业付出诸多,若是没了这些后顾之忧,定能带领家族产业更上一层楼;其三,我也急需在外历练,看能否尽快突破,晋升到宗师境,唯有如此,我才有足够的自保之力,才能更好地守护咱们这个家。” 萧母李雨晴一听儿子又要远行,心中满是不舍。她眼眶瞬间微微泛红,手中的茶杯险些滑落,她赶忙放下杯子,再也坐不住,站起身来,脚步急促地快步走到萧凌天身旁。她微微弯下身子,轻轻将萧凌天的头揽入怀中,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生怕稍一用力就会伤害到儿子。她用手轻轻抚摸着萧凌天的头发,似是想把满心的疼爱与不舍都通过这一抱传递给他。她心里清楚,有些事身为母亲无力阻拦,况且这关乎家族兴衰,是大事。 姐姐萧寒霜也伸出手,那白皙的手紧紧握住萧凌天的手,她双唇紧闭,贝齿轻咬下唇,虽未言语,但那掌心传递出的温度,满是无声的支持与牵挂。 萧父萧建成同样陷入沉思,他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摩挲着下巴,细细琢磨儿子所言,觉得句句在理。可身为父亲,心中难免担忧儿子的安危,这便是普天下父母共有的心境,满心都是对子女的牵挂。他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儿子小时候调皮捣蛋的模样,如今却已成长为能独当一面,为家族谋划的男子汉,既欣慰又担忧。 萧凌天似是看出父亲的忧虑,笑着安抚道:“父亲、母亲、姐姐,你们大可放心!真要是遇到危险,打不过,我跑还是能跑掉的。我这一身功夫可不是白练的,关键时刻定能保护好自己。” 那自信的笑容,犹如一道光,让家人稍稍宽心。 萧父见儿子心意已决,便不再多劝,转而问道:“那你打算何时出发?” 萧凌天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自信一笑,应道:“就这几天,等这婚事一退,我即刻启程。” 随后,一家人围坐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皆是掏心掏肺的知心话。大多是父母对儿子远行的嘱咐,事无巨细,满是担忧。母亲反复叮嘱他要按时吃饭,注意休息,出门在外别与人起冲突。 父亲则传授他一些在外闯荡的经验,遇到困难该如何应对。“儿啊,外面的世界复杂,就像咱们萧氏集团面临竞争对手恶意打压时,一定要沉着冷静,找准对方破绽。要是遇到资金周转之类的难题,也别慌,咱们家族在商界这么多年,还是有些人脉能帮忙的。” 姐姐萧寒霜更是拿起手机,手指轻点,给萧凌天转了一千万过去,嘴里念叨着:“在外别苦了自己,要是缺钱,跟姐姐说。姐姐在商业上还算有些人脉,如今在科技圈结识了不少新兴企业的负责人,要是遇到什么麻烦,也能帮你周旋一二。” 萧凌天心中暖意涌动,这份血浓于水的亲情,让他对萧家的归属感愈发强烈,深知这是千金难换的宝贵财富。 陆家那气派非凡的大宅,雕花大门在吱呀声中缓缓打开,陆云烟去萧家退婚后又去集团处理工作回来,拖着略显沉重的步伐,缓缓踏入家门。踏入客厅的瞬间,温暖明亮的灯光洒下,一家子正围坐在一起,欢声笑语像轻盈的音符,在空气中欢快地跳跃、交织。然而,这热闹的氛围并未驱散陆云烟周身萦绕的疲惫。她神色略显憔悴,脚步轻缓地挪到一旁,身姿优雅却难掩倦意地坐了下来。桌上的茶杯映入眼帘,她毫不犹豫地伸手端起,仰头将那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仿佛这清润的液体能驱散她心底的阴霾,带走奔波一天的劳顿。 稍作歇息,缓过神来的陆云烟,脸上的神色逐渐平静,可在那平静之下,隐隐透着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解脱。她深吸一口气,目光缓缓扫过家人,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似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瞬间打破了客厅里的和谐氛围:“我去萧家,把婚约退了。” 这话一出,原本热闹的客厅刹那间安静下来,静得连根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听见。陆庆豪听闻此言,原本舒展的眉毛微微沉下,深邃的眼眸中瞬间涌起思索之色,他轻轻摩挲着下巴,眼神深邃而复杂,仿佛在脑海中迅速权衡着这一决定背后的种种利弊。陆母安华依旧保持着优雅的姿态,端着茶杯的手微微停顿,轻轻抿了一口茶,眼神平静,可在那平静之下,谁也猜不透她究竟在思忖着什么。 就在这略显压抑的寂静中,一声清脆欢快的声音骤然响起,打破了平静。“姐姐,太好了!” 陆云紫眼睛瞬间亮得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兴奋得脸颊通红,恰似熟透的苹果,双手用力地拍着,发出清脆声响,活脱脱像一只欢快至极的小兔子。她蹦蹦跳跳,像一阵风般迅速来到陆云烟身旁,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笑嘻嘻地说道:“你终于不用和那个纨绔绑在一起啦,我太开心了!” 平日里,陆云紫便是个活泼外向的性子,她的存在如同家中的小太阳,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凭借自己的热情与活力,让家中的气氛瞬间热闹起来。 然而,陆云烟听到妹妹这话,心中却无端地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不舒服。她下意识地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这种感觉来得毫无征兆,连她自己都摸不着头脑,究竟是从何而来。在今天之前,陆云烟的心境仿佛坠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外界对于萧凌天是个纨绔子弟的传言甚嚣尘上,那些不堪入耳的事迹,一桩桩像冰冷的箭镞,不断传入她耳中。每一个字,都似一把锋利的利刃,无情地割碎她对未来婚姻那本就脆弱的憧憬。她常常觉得自己宛如一只被困在坚固牢笼里的鸟儿,那纸婚约如同枷锁,将她的人生死死束缚,眼前一片漆黑,看不到一丝光亮,找不到一丝出路,满心只剩下绝望。 就在这时,陆父陆庆豪长叹一口气,那声叹息里,仿佛承载着无数的思量与无奈。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稳重,带着一家之主特有的威严与考量:“哎,既然你们都觉得这是好事,那过几天我们亲自上门谈谈。云烟,你在商业上的项目,准备一些补偿给萧氏吧。” 陆云烟轻轻点了点头,双唇紧闭,没有再多说什么。她的思绪早已飘远,今天成功退婚,按照常理,本应是满心欢喜、重获自由的时刻。可在见到萧凌天并非如传言那般不堪后,她的心中却被迷茫彻底填满。未来的路该如何走?曾经被婚约困住的人生如今解脱了,却好似在茫茫大海中失去了航标,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不知该迈向何方。她的目光透过客厅的窗户,望向远处那被夜色笼罩的天际,满心的彷徨,在这寂静的夜晚,愈发浓烈 。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陆云烟仰躺在床上,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丝毫没有半点睡意。房间里一片昏暗,唯有窗外洒进的几缕月光,在地上勾勒出斑驳的光影。她的眉头紧紧皱成一个 “川” 字,心脏莫名地突突直跳,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在心底悄然蔓延,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正缓缓将她拖入未知的深渊,她隐隐觉得,即将有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发生。在这般煎熬的心境下,她苦苦支撑到下半夜,才在极度疲惫中迷迷糊糊睡去。 第10章 消息走漏 清晨七点,急促的手机铃声宛如一道尖锐的闪电,瞬间划破了静谧的氛围,将沉睡中的陆云烟从梦乡中狠狠惊醒。她猛地睁开双眼,眼神中还残留着几分惺忪与迷茫,手忙脚乱地在枕边摸索着手机。当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是特助莫小涵的来电时,她的心猛地一沉,“咯噔” 一下,仿佛坠入了冰窖。她心里清楚,莫小涵绝不会无缘无故在这么早的时间打来电话,一定是出了什么天大的事。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迅速接通了电话。 刹那间,莫小涵那带着哭腔、急促万分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陆总,陆总,不好了!现在全网都在热议您退婚的事儿!” 这短短几句话,犹如一颗颗重磅炸弹,将陆云烟彻底炸懵。她只感觉脑袋 “嗡” 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原本还有些朦胧的睡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人惊得里焦外嫩。她张着小嘴,呆若木鸡,大脑一片混乱,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回响:“完了,这下全搞砸了!” 陆云烟来不及多想,慌乱地从床上跳起来,鞋子都穿得歪歪斜斜,便心急火燎地朝着书房狂奔而去。她的脚步急促而凌乱,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进入书房后,她以最快的速度打开电脑,只见屏幕上密密麻麻地铺满了关于陆氏与萧氏联姻取消的新闻。那些刺眼的标题,诸如 “陆氏与萧氏联姻告吹,萧凌天纨绔不堪,不配陆家小姐”,以及一篇篇详细数落萧凌天如何纨绔的小作文,瞬间充斥了她的视野。不明真相的网友们纷纷在评论区留言,清一色地支持陆云烟退婚,夸赞她做得对。 陆云烟看着这些铺天盖地的报道,只觉双腿发软,一屁股重重地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心里明白,这一下,陆家算是彻底把萧家得罪死了。更何况,昨天才发生的事,今天就被公之于众,萧家会作何感想,简直不用猜都能知道。此刻,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疑问在不断盘旋:这消息究竟是怎么传出去的? 想到这儿,陆云烟 “嗖” 地一下站起身来,不顾一切地冲到楼下客厅。只见父亲母亲正坐在沙发上,神色平静,而妹妹陆云紫的房间紧闭着,显然还没起床。陆云烟下意识地觉得,父母绝不会走漏这个消息,那么,最大的嫌疑就落在了妹妹身上。她来不及多想,又风风火火地跑到妹妹房门口,抬手用力敲门。那急促的敲门声,仿佛是她此刻焦急心情的写照。 敲了许久,房门终于缓缓打开,陆云紫睡眼惺忪地出现在门口,头发乱糟糟的,眼神中满是迷茫。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陆云烟一把抓住她的手,用力一拉,便拽着她往大厅走去。陆云紫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措手不及,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只能跌跌撞撞地被姐姐拖着前行。 陆父陆母看到陆云烟慌慌张张的模样,心中一惊,陆父赶忙出声问道:“烟儿,出什么事了?” 陆云烟却仿佛没听见一般,沉着脸,双眼紧紧盯着陆云紫,厉声问道:“云紫,告诉我,你有没有把我退婚的事告诉别人?” 陆父陆母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也将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一脸茫然的陆云紫。大厅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紧张氛围所笼罩。 陆云紫缓缓从混沌的迷糊状态中清醒过来,脑袋昏沉得好似被一团棉花堵住,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她用力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眼神逐渐聚焦,而后知后觉的她,心脏猛地一缩,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她意识到自己恐怕闯下了大祸。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如同秋风中瑟瑟发抖的叶片,声音低得如同蚊子嗡嗡,嗫嚅道:“我…… 我昨晚告诉明轩哥了!” 这话一出口,仿佛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原本静谧的空气瞬间被打破,激起层层惊涛骇浪。 陆云烟听到这话,脑袋 “嗡” 的一声,仿佛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整个人瞬间僵在原地。她瞪大了眼睛,那双眼眸中满是不可置信,瞳孔因震惊而微微收缩。怎么也无法将这件事和贺明轩联系在一起。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陆云紫认识贺明轩的那天,那是一次贺明轩约她吃饭,她想着妹妹陆云紫平日里也闷得慌,便带着她一同前往。彼时,餐厅里暖黄的灯光倾洒而下,年轻的陆云紫天真烂漫,只一眼见到贺明轩,便觉得他与姐姐气质十分契合,心底就认定贺明轩是姐姐的良配。此后,陆云紫更是像只欢快的小鸟,在中间积极助攻,时不时地创造机会让两人相处,还收了贺明轩不少精致的礼物。 此刻,陆云烟呆立在原地,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般,眼神空洞,灵魂好似都被抽离。她内心深处拼命抗拒着这个事实,双手下意识地抓紧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可理智又告诉她,不得不信。她心里清楚,萧家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因为这对萧家百害而无一利,甚至她都能预见到,今天萧家的股票必定会遭受重创,惨不忍睹。而这件事,她只跟父母和妹妹提过,父母向来稳重,肯定不会外传,那么答案已然呼之欲出。 就在陆云烟失魂落魄、陷入沉思之时,陆父陆庆豪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那尖锐的铃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好似催命符一般。陆父原本坐在沙发上,神色凝重,听到铃声,身体微微一震,目光扫到屏幕上显示的 “萧亲家” 三个字,脸色瞬间僵住,犹如被定格的画面,原本红润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心里明白,萧家肯定已经知晓此事。说来也蹊跷,这则新闻偏偏在凌晨三四点发布,那个时间点,大多数人都在沉睡,任谁都能看出其中的故意。 陆父抬起一只手,用力地搓了搓脸,手掌粗糙的纹理摩挲着脸颊,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那动作仿佛要将脸上的疲惫与焦虑一并抹去。这才缓缓接通电话,他的手指微微颤抖,按下通话键的那一刻,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电话接通后,那头一片寂静,没有一丝声音传来,安静得让人心里发毛。陆父可不认为这是信号不好,他太了解萧建成了,两人相识多年,他知道这是萧建成在等他表态呢。 陆父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硬着头皮,语气严肃而诚恳地说道:“老萧,陆家对不住您,这事情我也是刚刚知道。您放心,我一定会给萧家一个交代,还望您给我个查明真相的机会!” 陆父说得斩钉截铁,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丝毫不敢隐瞒和推脱。他心里清楚,这很可能是自家内部出了问题才惹出的麻烦,错了就得认。 更重要的是,年轻一辈不懂古武世家的能量,可他陆庆豪身为商人,在商场摸爬滚打多年,却深知其中厉害。别看在商业上,萧家比不上陆家,可在话语权方面,几个陆家加起来都比不上萧家。有些秘密,那是只有高层才知道的,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力量,足以在瞬间颠覆一个家族。 电话那头,萧父听完陆父的话后,沉默片刻,那沉默的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秒都让陆父如坐针毡。而后,萧父只冷冷地吐出 “我等着” 三个字,声音低沉而冰冷,便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这简短的三个字,却像重锤一般砸在陆父心上,震得他胸腔都隐隐作痛。这意味着萧父给了他陆庆豪面子,但也明确要求他拿出诚意来解决问题。所谓的诚意,一是找出发布消息的黑手,二是给予补偿。陆庆豪心里明白得很,如果自己敢推脱,陆家不仅会倒闭,甚至家人的生命安全都难以保障。 他深信萧家有这个能量做到,那些古武世家的手段,他虽未曾亲眼见过,但听闻的种种传闻,足以让他脊背发凉。结束通话后,陆父只觉后背一阵发凉,一股冷汗从脊背上渗出,伸手一摸,冷汗早已湿透了衣衫,贴身的衣物紧紧地贴在背上,寒意直沁骨髓。 此时,陆云烟也逐渐清醒过来。她虽然不清楚萧家到底有多大能量,但事情因自己而起,就必须想办法挽回局面,平息萧家的怒火。 就在这时,陆云紫慌慌张张地跑回房间,脚步急促,差点被门槛绊倒。不一会儿又匆匆跑出来,手里紧握着手机,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泛白。她站在原地,眼睛紧紧盯着手机屏幕,随着不断浏览新闻,脸色愈发苍白,好似一张白纸,神情愈发惊恐,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她深知自己这次真的闯下了弥天大祸,脚步虚浮地走到姐姐陆云烟身边,双腿发软,一屁股坐下,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大气都不敢出,脸上满是懊悔与自责,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第11章 上门请罪 陆父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双手用力地按了按太阳穴,试图缓解一下紧张的神经,开口说道:“烟儿,你尽快着手压下热搜,安排人去查这件事背后到底是谁在搞鬼。我和你妈这就去萧家。” 陆云烟听了父亲的安排,一脸疑惑,眉毛紧紧地皱在一起,忍不住问道:“爸,你们现在去萧家做什么?” 陆父表情严肃,目光中带着一丝警告,沉声道:“烟儿,我和你妈必须去。你要尽快把背后之人查出来,否则咱们家就完了。你真以为咱们这样的商业豪门,能抵抗得了古武世家的怒火?” 一直以来,陆庆豪都未曾向子女提及过这些事,所以陆云烟自幼只认为龙国是由军政商统治。在她的认知里,萧家不过是比自家等级稍低的商贾之家,自己的婚姻也只是因报恩才被迫下嫁。此刻,听父亲话里的意思,似乎另有隐情。陆云烟满心疑惑,追问道:“爸,什么是古武世家?” 陆庆豪长叹一口气,那叹息声仿佛带着多年的沉重与无奈,缓缓说道:“你们都长大了,有些事情也该让你们知道了。不然以后不小心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陆家可就毁于一旦了。龙国可不单单是军政商这三股势力,还有神秘的古武世家。他们传承了上百年,有些隐世家族甚至传承了上千年。传说中,他们个个飞檐走壁、高来高去,身形如鬼魅般轻盈,更有甚者,能杀人于无形,举手投足间便能决定生死。只是他们很少在世间露面,国家专门设有督武局对他们进行监控,所以很多事情不会在明面上发生。他们隐藏在暗处,却拥有着足以撼动整个国家格局的力量。” 陆云烟、陆云紫,还有母亲安华,三人如同听天书一般,脸上写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陆云烟率先反应过来,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愕,问道:“所以,萧家是古武世家?” 直到此刻,陆云烟才真正明白当初父亲安排她与萧家联姻的目的。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场荒诞的梦境之中,眼前所见的世界,似乎完全不是自己曾经所认知的那个世界,一切都变得如此陌生而又惊悚。 陆云紫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嘴巴微张,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一脸的不可置信。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世界上竟然真的有古武这类神奇的存在,这一切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过刺激了,脑海里瞬间浮现出各种武侠小说里的场景,那些飞檐走壁的侠客,如今竟真实地存在于自己的世界里。 安华站起身来,伸手拉住陆庆豪,手心里全是汗,说道:“烟儿,就按照你父亲说的,赶紧安排。我们走!” 安华心里清楚,老公的安排是正确的,没有丝毫犹豫,拉着陆庆豪就往外走,脚步匆忙,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 陆云烟深知此刻时间紧迫,容不得半点耽误。她迅速拿起电话,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开始有条不紊地安排各项事宜,声音冷静而果断,展现出了在危机面前的干练。 唯有陆云紫还呆呆地坐在原地,脸上时而露出一丝傻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或许还沉浸在那个充满奇幻色彩的古武世界里,完全没意识到眼前家族所面临的巨大危机。 京都,晨曦初绽,微光尚不能完全驱尽夜的寒意,萧家的练武场上却早已热火朝天。身为传承已久的武道世家,萧家子弟作息向来遵循祖训,每日破晓时分,在后院进行晨练,这一传统雷打不动。今日众人皆手持长剑,整齐列阵,演练着家传的《幻影剑诀》。刹那间,剑影交错,寒光闪烁,每一招每一式都裹挟着武者独有的凌厉气势,一招一式尽显力量与技巧的完美融合。众人全神贯注,力求在这日复一日的艰苦磨砺中实现突破。 晨练刚结束,管家张叔神色慌张,脚步匆匆地跑来。他微微喘着粗气,额头上布满细密汗珠,神色焦急地向家主萧父禀报网上发生的事端。萧父听闻,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他二话不说,立刻掏出手机,拨通了陆庆豪的电话。电话那头的交谈显然并不顺利,萧父的语气愈发强硬,眉头紧紧拧成一个 “川” 字。挂断电话后,他的胸膛因愤怒而剧烈起伏,可见心中的怒火已被彻底点燃。 一家人随即移步至客厅,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拧出水来。萧父端坐在主位上,双手紧紧握住扶手,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眼中怒火熊熊燃烧,咬牙切齿道:“没想到陆家如此迫不及待,简直没把我萧某人放在眼里!” 作为萧家当代家主,萧父在家族中威望极高,他的每一句话都如同重锤,重重地敲击在众人的心头。 古武世家在龙国拥有错综复杂的势力网络,萧家自然也不例外。家族麾下有一支三十多人的护卫队,队员们个个身手不凡,几乎皆是玄级与地级的武者。平日里,他们或是在宅院四周巡逻守护,或是投身家族集团的安保工作,时刻捍卫着萧家的安全。萧家子弟众多,枝叶繁茂,萧父不仅有四位兄弟、两位妹妹,旁系亲属更是多达一两百人。这些家族成员,尽管古武实力高低不一,但最低也具备后天境界,汇聚在一起,便形成了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萧寒霜,这位萧家的掌上明珠,此刻俏脸寒霜密布,恰似她的名字一般冷若冰霜。她生得极为美丽,却只在家人面前展露笑颜,在外界,她一直是众人眼中高不可攀的冰山美人。只见她柳眉倒竖,秀目含煞,义愤填膺地说道:“父亲,陆家如此嚣张,我看咱们不必再瞻前顾后,直接从商业和家族力量两方面,与他们正面交锋!” 她的声音清脆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毅,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萧母李雨晴坐在一旁,同样满脸怒容。她出身京北省古武世家李家,自幼备受宠爱,家中有三位哥哥,皆是宗师级别的高手。也正因如此,即便如今萧家势力稍显薄弱,旁人也不敢轻易挑衅。此刻,萧母用力一拍桌子,斩钉截铁地说:“我赞同寒霜的话,要是就这么忍了,古武界还以为咱们萧家怕了他们陆家!” 萧凌天一直静静地坐在角落,眉头紧锁,若有所思。待众人发言完毕,他才缓缓开口:“父亲、母亲、姐姐,我觉得咱们不妨先按兵不动,且看陆家接下来的态度。若到中午,陆家还拿不出合理的解决方案,那时咱们再出手,也为时不晚。诸位意下如何?” 他的声音沉稳而冷静,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带着几分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与睿智。 一时间,客厅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众人面面相觑,都在心里权衡着萧凌天的提议。萧父微微颔首,眼中的怒火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赞赏:“凌天说得在理,咱们确实不能冲动行事。就依他所言,先等一等。” 萧母和萧寒霜对视一眼,也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萧家那宽敞的客厅,此刻犹如一座压抑的牢笼。四壁的深色木质装饰,在昏黄的灯光映照下,更添几分沉重。萧家众人围坐于古朴的圆桌旁,人人眉头紧锁,脸上仿佛被一层阴霾笼罩,忧虑之色溢于言表。他们正低声商讨着要事,声音低沉而急促,好似生怕惊扰了这凝重的空气。 就在这时,管家张叔仿若一阵风般匆匆闯了进来。他的额头上布满细密汗珠,发丝也有些凌乱,脚步急促得甚至有些踉跄,微微喘着粗气禀报道:“家主,陆家陆庆豪携夫人来访。” 萧家众人听闻此言,原本专注讨论的神情瞬间凝固,先是一愣,而后彼此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那眼神中,惊讶如闪电划过,疑惑似浓雾弥漫,还夹杂着几分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短暂的沉默仿若漫长的世纪,而后萧父微微点头,动作沉稳却又透着一丝犹豫,示意张叔:“去,把陆庆豪夫妇引进来。” 没过多久,陆庆豪和夫人安华并肩踏入客厅。只见萧家人此刻全员身着深色练功服,或身姿笔挺地站立,或沉稳凝重地端坐,神色冷峻得如同千年寒冰。萧父坐在主位上,身体微微后仰,眼神犀利如鹰,并未起身相迎。陆庆豪和安华踏入客厅的瞬间,便如芒在背,敏锐地察觉到了这股冰冷刺骨的氛围。 但他们心中明镜似的,此次上门,陆家本就理亏,哪敢有丝毫气恼之意。陆庆豪神色极为诚恳,眼神中满是愧疚,快步走到萧父前方,双脚稳稳站定,犹如扎根大地,上身缓缓前倾,深深地弯下腰,那姿态仿佛要将满心的歉意都融入这一鞠躬之中,语气中满是愧疚:“老萧,庆豪心里清楚,这次是陆家对不住萧家,实在是愧疚万分,所以特意带夫人安华前来请罪!” 第12章 泄露之人 与此同时,安华也莲步轻移,身姿优雅却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走到萧母身前,缓缓弯腰鞠躬,姿态恭顺得如同侍奉长辈的晚辈,双手自然下垂,微微颤抖,似是在极力压抑内心的紧张。 萧父看着陆庆豪这般模样,原本熊熊燃烧、仿若要将陆家吞噬的怒火,倒是如被泼了一盆冷水,消散了不少。可他的脸色依旧严肃得如同铁板,缓缓开口:“陆家主,我这人向来务实,只看结果。这次的事,对我萧家而言,声誉受损严重,损失怕是也不小。” 萧父这话一出,在场众人皆是心头猛地一紧,呼吸都不自觉地放缓。而他并未让陆庆豪和安华起身,萧家其他人见状,也都觉得理所当然,并无丝毫异议,仿佛这是陆家应得的惩罚。 陆庆豪和安华似乎早有预料,身形仿若扎根在原地,并未有起身的打算。陆庆豪听出了萧父话语中的深意,特别是那称呼,从往日亲昵的 “老陆” 变成了如今疏离的 “陆家主”,他心中仿若被一把钝刀缓缓划过,苦涩之感油然而生,无奈地苦笑着说:“我带夫人过来,一来是诚心请罪,二来等小女把背后之人查出来,必定给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萧父听了,心中瞬间明白陆庆豪的打算,这分明是带着夫人安华来萧家当人质了。若是陆云烟不能给萧家一个合理的交代,那么陆庆豪和安华的性命,恐怕都难以保全。 萧凌天在一旁,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暗自思忖:不愧是能缔造千亿身家的人物,这等看清形势、视死如归的魄力,当真让人佩服。 萧父思索片刻,眉头微微舒展,开口道:“起身吧,我们就等着消息。老张,看茶!” 第一句话是对陆庆豪夫妇说的,语气已缓和了些许,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动;第二句话则转头对管家张叔吩咐,神色也不再如刚才那般冷峻,仿佛一层坚冰开始悄然融化。 与此同时,陆云烟的脚步踉跄得如同醉汉,每一步都带着难以言说的沉重与慌乱,仿佛踏入的不是熟悉的陆氏集团大楼,而是一座即将倾塌的危楼。她的眼神空洞且混沌,宛如一潭死寂的湖水,迷茫中满是惊惶失措。那原本挺直的脊背此刻微微佝偻,仿佛被无形的重担压弯,每走一步,都像是在与地心引力做着殊死搏斗。内心的悲愤如汹涌的岩浆,在胸腔中翻涌、咆哮,几乎要冲破胸膛,将她彻底吞噬。她的眼眸中,难以置信的惊惶如浓稠的墨汁,将往日的明亮彻底浸染,黯淡得如同被乌云遮蔽的星辰。 她怎么也无法相信,那个曾在她心中闪耀如暖阳的贺明轩,竟会是这场如晴天霹雳般变故的始作俑者,这一认知如同一把尖锐的冰锥,直直刺入她的心窝,让她痛得浑身战栗。 曾几何时,在陆云烟的情感世界里,贺明轩是那束最温暖、最耀眼的光,照亮了她心底最柔软的角落。每一次与贺明轩的相处,那些看似平常的点滴,都如同春日里悄然绽放的花朵,在她心中种下了好感的种子,并随着时间的推移,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她曾无数次在心底暗自笃定,贺明轩就是那个能与她携手走过漫长岁月,共赴生活美好画卷的良人。她满心期待着与萧家婚约解除的那一刻,脑海中时常浮现出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与贺明轩漫步街头的浪漫场景,憧憬着开启一段如童话般美好的恋情,彼此相依相伴,共同书写属于他们的爱情篇章。 然而,如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却似一把寒光凛冽的利刃,毫无预警地直直刺进她的心窝,那瞬间的剧痛让她几近窒息,呼吸都变得急促而艰难。倘若这一切真的是贺明轩的手笔,她感觉自己仿佛瞬间坠入了一片黑暗无边、伸手不见五指的迷雾森林,四周是无尽的迷茫与未知,彻底迷失了方向,内心完全不知所措,心乱如麻的程度已达顶点,每一根神经都被这复杂、沉重且痛苦的情绪紧紧缠绕,仿佛有无数只尖锐的钢针,在肆意穿刺着她的内心,令她痛不欲生。 时针悄无声息地指向十点,办公室外,特助莫小涵如同一只谨慎的小兽,脚步轻得几乎听不到声响,小心翼翼地靠近办公室门。她抬手的动作极为缓慢,仿佛那扇门是一件一碰即碎的稀世珍宝。犹豫了好一会儿,她才用指节轻轻敲了敲门,那敲门声轻得如同春日里最轻柔的微风拂过花瓣,几乎难以察觉。 得到陆云烟应允后,她像是踏入了布满陷阱的雷区,脚步轻盈却又带着极度的谨慎,每一步都走得极为小心。她双手捧着查到的资料,那姿态仿佛捧着的是拯救世界的关键秘宝,动作轻柔得如同生怕惊扰了一只受伤后正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小鹿。而后,她缓缓地将资料放在陆云烟的办公桌上,眼睛始终盯着陆云烟的表情,试图捕捉到哪怕一丝情绪的变化。 陆云烟微微皱起眉头,那好看的眉梢紧紧拧在一起,形成一个深深的疙瘩,眼神中透露出的焦急与不安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她的目光如一道闪电,瞬间扫向那份资料,仿佛要将上面的每一个字都看穿。 当看到京都都市报的记者在昨晚上收到一则神秘信息以及一笔高达五十万的转账,且钱来自海外、发送信息的手机号是不记名号码时,她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仿佛被黑暗笼罩。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从脚底涌起,如汹涌的潮水,瞬间蔓延至全身,让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线索至此完全中断,如同断了线的风筝消失在茫茫天际,再无踪迹可寻,根本无法继续追查下去。 这一情况让她感到无比的焦虑与无助,内心的慌乱如同暴风雨中的海面,波涛汹涌。她感觉自己的头仿佛瞬间被无数只无形的大手拉扯,变得有两个大,无数个念头在脑海里疯狂碰撞,如同无数只小虫子在脑海里乱撞,令她心烦意乱。她深知,若拿不出一个合理的结果,萧家那边根本无法交代,一场狂风暴雨般的危机或许即将以排山倒海之势袭来。 怀着忐忑不安、犹如小鹿在荆棘丛中乱撞般的心情,陆云烟迅速打开股票界面。她的目光紧紧盯着萧氏集团的股票走势,那眼神仿佛要将屏幕灼烧出一个洞来。只见那曲线一路下滑,如同失控的飞机从高空急速坠落,几乎快要跌停板。她的心也随着那下滑的曲线,如同一颗沉重的铅球,一点点沉入冰冷刺骨的谷底,寒意从心底迅速蔓延至全身,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紧接着,她又将视线转向陆氏股票,这一看,更是让她惊慌失措得瞪大了眼睛,瞳孔急剧收缩,仿佛看到了世界末日。陆氏股票竟如火箭般蹿升,差不多快要涨停。陆氏股票上涨,这本该是一件值得欣喜若狂的事情,然而在如今这个敏感得如同即将爆炸的火药桶的时刻,在萧家的眼中,这无疑就是陆氏故意布下的恶意棋局。他们必然会认为,陆氏是故意退婚,并放出消息,目的就是为了打压萧氏,以此来谋取巨大的利益,一场充满恩怨情仇的商业大战或许就此拉开血腥的帷幕。 想到这里,陆云烟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那眼神仿若寒夜中最锋利、最冰冷的一道冷光,能将一切虚假与背叛穿透。她毫不犹豫地拨通了贺明轩的电话。电话铃声在寂静得近乎死寂的办公室里突兀地响了起来,“嘟 —— 嘟 ——”,那声音仿佛是死亡的倒计时,每一声都重重地敲击在她的心上。一声、两声…… 足足响了十多秒,才终于被接通。 贺明轩那熟悉的声音,从手机听筒中缓缓传出,带着一丝往日的温柔,可在此时的陆云烟听来,却如同虚伪的毒药:“云烟,我正想给你打电话……”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陆云烟那冷冰冰的质问声便如同一把锋利无比、削铁如泥的利刃,瞬间划破了凝滞得如同固体的空气:“退婚消息是你传出去的!” 这已不是问句,而是充满了肯定的陈述句,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仿佛是从她灵魂深处嘶吼出来的一般,每一个字都带着愤怒与失望的力量。 贺明轩听到陆云烟的话后,瞬间陷入了沉默。那一刻,时间仿若停滞不前,空气仿佛都凝固成了坚不可摧的冰块。在这短暂却又漫长到仿佛跨越了几个世纪的沉默中,很多事情似乎不需要得到明确的答案,这沉默本身,就已经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陆云烟的心上,让她感到无比的绝望,那绝望如同无尽的黑暗,将她彻底淹没。 “你为什么这么做?” 陆云烟在知道答案后,心中那最后一丝希望,也如泡沫般在炽热的阳光下瞬间破灭,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颤抖,那颤抖如同深秋里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落叶,充满了脆弱与无助。眼神中满是失望与痛苦,那痛苦如同汹涌的海啸,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她感觉自己仿佛被卷入了无尽的深渊,无法自拔。 第13章 退婚是谣言 她是多么希望,贺明轩能够坚定地告诉她 “不是” 这两个字,给予她一丝哪怕是微弱的慰藉,然而,现实却如此冰冷残酷,如同一盆从高空浇下的冷水,将她所有美好的幻想瞬间浇灭,只留下一片冰冷与荒芜。 这时,贺明轩终于开口说话了:“你不是已经摊牌了么?萧家不是已经答应了么?这样做,萧家那个纨绔不就不会来缠你了么?”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自以为是的理所当然,仿佛自己做了一件无可挑剔的天大好事。一连抛出三个问题,那声音通过听筒传过来,却如同三把重达千斤的重锤,狠狠地砸在陆云烟的心上,直接将她心中对贺明轩的那股好感砸得粉碎,碎成了无数片,片甲不留。 主要是贺明轩做这件事情时,完全是背着她陆云烟,私自行动。他根本就没有站在她和陆家的角度去考虑后果,就这样擅自为她和陆家做主,这让向来独立自主、在商场上雷厉风行、果敢决断的陆云烟感到无比的反感,心中的怒火如同被点燃的熊熊干柴,瞬间燃烧成一片火海,愤怒的火焰几乎要从她的眼中喷射而出。 陆云烟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那起伏剧烈的胸口在她的极力控制下,逐渐趋于平静。而后冷冷地说道:“贺明轩,请你摆正你的位置,我陆家之事,何时轮到你能做主了?” 这话一出,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电话那头掀起了惊涛骇浪般的巨大波澜。贺明轩的脸上瞬间变得极为阴沉,仿若暴风雨来临前最黑暗、最压抑的天空,乌云密布,仿佛下一秒就要电闪雷鸣。他紧握着手机的手,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指关节都凸显了出来,如同狰狞的兽爪,他心中明白,自己精心策划的计划,如同美丽却脆弱的泡沫,在这一瞬间彻底破碎,化为乌有。 其实,贺明轩身为魔都贺家的小儿子,心中一直清楚,继承家业这件事,几乎与他无缘,犹如天上遥不可及的星辰,看似近在眼前,实则远在天边。于是,他便心生一计,打算来京都发展,试图在这片新的天地里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辉煌,改变命运的轨迹。在成功收购了两家公司后,他凭借着自己狡黠的手段,如同一只狡猾且贪婪的狐狸,渐渐接触到京都商业圈的上层人士。在有心调查之下,他对陆家陆云烟的一切了如指掌,包括陆家只有姐妹两人,而且陆氏集团市值高达几千亿。 这一发现,如同在他心中点燃了一把熊熊燃烧的欲望之火,让他冒出了一个想要拿下陆云烟的疯狂想法,仿佛得到陆云烟就能得到整个世界,拥有无上的权力与财富。甚至,为了让萧家的萧凌天背上纨绔之名,他还在其中暗中加了点料,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罪恶的石子,掀起层层恶意的涟漪。之后,他便在各种酒会上有意去接近陆云烟,平日里也总是彬彬有礼地围绕在陆云烟和陆云紫身边,像一只心怀不轨、殷勤讨好的蝴蝶。 昨晚,陆云紫将陆云烟去萧家退婚一事告诉他,他便自以为时机成熟,认为两家已经确定退婚,此时传出消息,还能帮陆云烟赚得好名声。他盲目地相信,就算陆云烟知道是他散布的消息,也不会责怪他,因为他笃定陆云烟是喜欢他的,却不知自己已陷入了自以为是的泥沼,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可贺明轩却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事实,他犯了大忌讳。首先,他喧宾夺主,毕竟他还不是陆云烟的男友,这种涉及陆家重大事务的事情,他根本就没有资格为陆云烟或陆家作主,却如同一个莽撞无知的闯入者,肆意打乱了别人原本平静的生活节奏,将一切都搅得一团糟。 其次,他小看了陆云烟,把她当成了一般的柔弱女子来对待,却忘了陆云烟是带领着陆氏集团在商场中披荆斩棘、历经无数风雨的总裁,有着自己坚定的主见和果敢的决断力,绝非任人摆布、柔弱可欺的花朵。 最后,他操之过急,急切地想要拿下陆云烟和陆家,将其作为自己夺取家族话事人的垫脚石,却忽略了做事的方式和分寸,如同一个急于求成、不计后果的赌徒,最终导致了如今这般不可收拾的局面,亲手将自己的美梦击得粉碎,只留下一片狼藉与悔恨。 在那装饰奢华却透着几分清冷的办公室内,陆云烟端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这办公桌由顶级的黑胡桃木打造,纹理细腻,泛着冷硬的光泽,与她周身的气质相得益彰。她那精致的面容仿若覆着一层千年不化的寒霜,眉如远黛却紧锁着,美眸中毫无波澜,冷若冰霜。她紧握着手机,那白皙如羊脂玉般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指甲几乎陷入掌心。她的红唇轻启,不带一丝温度与感情,冷冷吐出:“贺明轩,以后别再联系了!” 那声音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简短的话语,好似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瞬间斩断了那如蛛丝般纤细却又萌动得该死的情感。话音刚落,她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挂断键,整个人仿若被抽去了所有力气,如同一朵凋零的花,瘫软在了舒适的真皮座椅之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眼前的一切都已模糊不清。 而此刻,远在城市另一处的贺明轩,正置身于自己那略显凌乱的公寓客厅。他满心欢喜地握着手机,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脑海中已然开始描绘与陆云烟美好的未来,刚要开口诉说那些甜蜜的话语,却只听到手机里传来 “嘟嘟嘟” 的忙音。这声音犹如一记重锤,瞬间敲碎了他的美梦。他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大脑一片空白,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几秒钟后,他旋即意识到自己精心谋划一年多的计划彻底落空了。愤怒如同汹涌的潮水般瞬间将他淹没,他额头上青筋暴起,犹如一条条扭曲的蚯蚓,怒吼一声,那声音震得屋内的玻璃都微微颤动。他猛地将手中的手机朝着墙面使劲扔了出去。手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砰” 的一声狠狠砸在墙上,瞬间四分五裂,零件散落一地。 贺明轩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脸上满是怒容,心中懊悔不已。谋划了这么久,花费了无数的心思和精力,不仅连陆云烟的小手都没碰过,如今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怎能不让他气得发狂。他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咒骂着,一脚踢翻了旁边的椅子,那椅子倒地发出 “哐当” 一声巨响。 办公室内,陆云烟久久沉浸在方才的情绪中回不过神来。她微微闭上眼睛,长舒一口气,那气息中满是苦涩与无奈。她在心底暗自叹息,自己并不怪贺明轩,要怪就只能怪自己当初瞎了眼睛,被那所谓的爱情迷了心智。 回想起过往与贺明轩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看似甜蜜的瞬间如今看来不过是虚幻的泡影。可现在摆在眼前更为棘手的问题是,该如何给萧家交代呢?她美目微转,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神色忧虑。就算此刻将整件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萧家,萧家会轻易买账吗?陆云烟轻咬下唇,贝齿几乎陷入柔软的唇瓣,脑海中飞速思索着。以萧家切切实实损失了上十亿的情况来看,不用想都知道,萧氏集团的股票明日必定还会下跌,而这一切皆是因她退婚的操作所带来的影响。虽说萧家到目前为止在退婚一事上并未过多为难她,可她心里清楚,父母是去了萧家当人质。 萧家在这件事上看似由着她,实则背后暗藏深意。她深知自己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必须尽快想出法子,一来要挽回萧家的损失,二来更要保证父母的安全。想到此处,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那里因为过度的思考而传来阵阵刺痛。然后伸手按下了内线电话,那动作仿佛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小涵,进来一下。” 陆云烟的声音透过电话,带着几分疲惫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那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般。 电话那头,特助莫小涵刚接到通知,心中虽满是疑惑,但丝毫不敢有任何怠慢。她在自己的工位上猛地站起身来,急忙整理了一下着装,将有些褶皱的职业套装抚平,又捋了捋耳边的碎发。她匆匆朝着总裁办公室走去,步伐急促,高跟鞋在光洁如镜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 “哒哒” 声,在安静的办公区域显得格外突兀。 很快,莫小涵推开了总裁办公室的门,门轴转动发出轻微的 “嘎吱” 声。她快步走到办公桌前,微微欠身,上身前倾 30 度,恭敬说道:“总裁请吩咐!” 她的声音清脆却带着一丝紧张,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陆云烟的背影。 第14章 平息风波 陆云烟缓缓起身,并未看向莫小涵,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到了那扇巨大的落地窗边。窗外,繁华的街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高楼大厦林立,霓虹灯闪烁。街道上的车辆如同密密麻麻的甲壳虫,川流不息,行人匆匆,各怀心事。可此刻的她却根本无心观赏这一切。她眉头紧蹙,眉心几乎拧成了一个 “川” 字,眼神中满是忧虑与决绝,望着窗外喃喃说道:“用集团网发布公告,内容就说陆氏陆云烟与萧家萧凌天退婚一事纯属谣言,婚约从未改变。并且陆氏旗下新能源公司和高科技产业作为我陆云烟总裁的嫁妆,不日合并到萧氏旗下。另外,保留追究造谣者法律责任。” 她的声音平稳却又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在诉说着一个艰难的决定。 莫小涵听闻总裁的决定,不禁瞪大了眼睛,那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脸上满是惊讶与难以置信的神情。她微微张了张嘴,喉咙动了动,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弱弱地问道:“总裁,您真要这么做?那可是陆氏未来发展的利器啊,董事长会同意吗?” 莫小涵并不知晓其中的隐情,在她的认知里,自家总裁一直不喜这段婚约,可如今这突如其来的决定实在让她摸不着头脑。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眼神中满是不解,紧紧盯着陆云烟的背影,期待着一个解释。 陆云烟依旧背对着莫小涵,她咬了咬嘴唇,那嘴唇因为用力而变得更加嫣红。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与坚定,那坚定的光芒仿佛能穿透一切困难。她深知自己此刻已没有回头的余地,只希望这般做法,能够平息萧家的怒火,让父母不再受到威胁。她深吸一口气,那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勇气都吸入体内,缓缓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去安排发布吧,越快越好!” 陆云烟心里明白,萧家一直没有任何消息,以萧家的行事风格,她绝不相信萧家会什么都不做。尤其在得知萧家是古武世家之后,唯一合理的解释便是父母去了萧家,而萧家此刻正静静等待着她的决断。她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自己的这个决定能够换来父母的平安和萧家的谅解。 晌午时分,陆氏集团发布的一则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业界掀起了惊涛骇浪。刹那间,整个舆论场都被搅得沸反盈天。那些平日里嗅觉敏锐、以捕捉各种小道消息为生的营销号,此刻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一个个瞠目结舌,不知所措;报社的资深编辑们,也都傻了眼,手中的笔停在半空,稿纸上的字写了一半,就这么突兀地僵住了。他们满心疑惑,不是早早听闻了内部消息,算准了事情的走向吗?怎么会突然发生如此戏剧性的反转?更要命的是,他们隐隐嗅到了一丝危机 —— 很可能即将面临陆氏集团的起诉。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被起诉,声誉受损不说,还得面临巨额赔偿。想到这儿,他们坐立难安,冷汗直冒,赶忙手忙脚乱地删除之前发布的相关消息,同时匆匆拟文,向陆氏集团公开道歉,那模样,活像一群犯错后急于补救的孩子。 下午,股市准时开盘。原本一直萎靡不振、几乎跌停的萧氏股价,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拉起,瞬间直线飙升,一路冲破重重阻力,径直涨停板。那些原本妄图通过做空萧氏股票大赚一笔的投机者,此刻全都傻了眼。他们看着自己的账户,资产急剧缩水,就像眼睁睁看着辛苦搭建的积木塔轰然崩塌,欲哭无泪,被狠狠割了一波韭菜。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陆氏股票也跟着水涨船高,一路涨停。这一场股市风云变幻,让陆氏和萧氏双双收获了意外之喜,可谓皆大欢喜,双赢局面就此达成。 然而,在这一片欢腾的背后,却有一人如坠冰窟,满脸颓丧。这人正是贺明轩,他此刻正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望着前方,却又仿佛什么都没看见。他的头发凌乱不堪,像是被狂风肆虐过的杂草;嘴角微微下垂,挂着一丝苦涩的笑意。此前,他满心算计,以为能在这场风波中谋取私利,可没想到,最终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还落得如此狼狈的下场,怎能不让他感到无比挫败。 与此同时,在萧家大宅内,气氛却截然不同。自从陆氏发布公告后,萧家众人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他们不仅没有为难陆庆豪和安华夫妇,反而还热热闹闹地设宴招待。众人心里都清楚,在这次事件中,陆云烟处理得极为漂亮,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至于曾经的婚约,经过这场风波,在两家人心中,早已如同过眼云烟,自然不作数了。虽说陆云烟在网上曾公开表态,并无退婚之意,但萧家人心里明镜似的,那不过是她顾全大局,给萧家一个体面的交代罢了。还有那所谓的陪嫁嫁妆,萧家人更是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宴会之上,众人推杯换盏,气氛热烈。酒过三巡,萧父萧建成站起身来,双手稳稳地端起酒杯,脸上带着诚挚的笑容,目光依次扫过陆庆豪夫妇,朗声道:“陆家主、陆夫人,我儿凌天与令千金云烟的婚事,就按照陆小姐的意思,就此作罢。今后,两人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这杯酒,我敬你们夫妇二人,感谢你们一直以来的理解与支持!” 说罢,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动作豪爽干脆。 陆庆豪和安华见状,赶忙也端起酒杯,站起身来。陆庆豪脸上挤出一丝苦笑,神情中满是愧疚,叹道:“萧老哥,这事儿都怪我。当年若不是我苦苦相求,也不至于闹成如今这般局面。说起来,是陆家对不住萧家啊!” 安华也在一旁附和,语气诚恳:“萧家主、萧夫人、萧小姐、凌天,我代那不懂事的女儿,向诸位赔礼了!” 言罢,夫妇二人对视一眼,一仰头,将杯中酒喝了个干干净净。这酒,本是香醇佳酿,可此刻在这样的场合下咽下,却无端地觉得有些辣喉,仿佛有一团火,顺着喉咙直烧到心窝里。 这时,萧凌天温和地笑了笑,那笑容如春日暖阳,让人如沐春风。他优雅地站起身来,身姿挺拔,端起酒杯,对着陆庆豪夫妇,不卑不亢地说道:“陆伯父、陆伯母,事情已然完美解决,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实在没必要再纠结。往后,若是二位有用得着小子的地方,尽管开口。只要是我能办到的,绝不推脱。当初婚约一事,本就耽误了陆小姐不少青春时光,真心希望陆小姐今后能觅得如意郎君,幸福美满。” 萧凌天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条理清晰,在座众人听了,都不禁暗暗点头,心中对他多了几分赞赏。尤其是陆庆豪和安华,此刻才算是真正认识到萧凌天的为人。这哪里是什么传闻中的纨绔子弟,分明就是一个心思通透、聪慧过人的机灵鬼。萧凌天话里话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婚约虽已解除,但两大家族之间的合作仍有很大空间。表面上是说有事找他萧凌天帮忙,实则暗示陆氏与萧家不妨携手合作,共创双赢局面。想到这儿,陆庆豪和安华不禁在心里暗暗叹息,自家女儿错失了这样一位优秀的青年才俊,实在是可惜。 陆庆豪和安华对视一眼,眼神中传递着复杂的情绪。片刻后,陆庆豪爽朗地笑了起来,笑声在房间里回荡,打破了短暂的沉默:“凌天啊,世人都说你纨绔,可依我看,要是我有你这样的儿子,我和你安阿姨睡着都能笑醒。既然婚约不作数了,陆叔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答应。” 萧凌天依旧面带微笑,不紧不慢地回应道:“不知陆叔有何吩咐?” 说着,他不动声色地轻抿了一口酒,目光平静地看着陆庆豪,仿佛在等待着一场重要的宣判。萧父、萧母和萧寒霜也都停下手中动作,纷纷将目光投向陆庆豪,好奇他接下来会说出什么话。 陆庆豪微微顿了顿,清了清嗓子,笑着说道:“凌天,当年这婚约之事,本就是我强求的。既没考虑你的感受,也没顾及云烟的想法。如今我寻思着,你们二人不妨找个时间,好好谈一谈,把心里的那些不痛快、疙瘩都解开。我知道这有些为难你,但我真心希望,今后咱们两家即便做不成亲家,在商业上也能像一家人一样,携手共进。只有坦诚相待,消除隔阂,合作起来才能顺风顺水,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萧凌天一听,心中顿时明白陆庆豪的意图,也清楚对方已经领会了自己话中的深意。他略作思索,便爽快地开口答应:“陆叔,您放心,这事我记下了。我定会抽时间去和陆小姐好好聊聊。” 第15章 心思迷茫 听到儿子这般回答,萧父满心欢喜,眼中满是欣慰之色。他忍不住伸出手,在萧凌天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那动作里饱含着父亲对儿子成长的认可与骄傲。萧母李雨晴则眼眶微微泛红,激动地拉着萧凌天的手,像是握住了世间最珍贵的宝贝,嘴里喃喃道:“我的儿,真是长大了,出息了!” 姐姐萧寒霜也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拉着萧凌天的另一只手,眼神中满是宠溺与喜悦。他们心里都清楚,解除婚约并非终点,而是一个全新的起点。 通过这次事件,萧家与陆氏达成了更深层次的合作意向,这对于两个家族的长远发展来说,无疑是百利而无一害。萧家虽为古武世家,底蕴深厚,但在当今社会,同样需要雄厚的经济基础作为支撑。有了陆氏这样实力强劲的商业盟友,萧家不仅能获得更多的经济资源,还能在各个领域开拓更广阔的发展空间,带来巨大的利益价值。 而对于陆氏而言,与古武世家萧家绑定在一起,无疑增添了一道坚实的屏障。那些妄图对陆氏动手的人,势必会有所忌惮,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妄动。 宴会结束后,陆庆豪和安华起身告辞。走到门口,陆庆豪停下脚步,转身对萧寒霜说道:“霜姑娘,明日陆叔我亲自去萧氏坐坐,还望你能抽出点时间,咱们好好聊聊。” 萧寒霜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温婉的笑容,轻声回道:“陆叔,您放心,我那儿正好有上好的茶叶,就等着您来品鉴呢。” 陆庆豪听了,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啊!明天我一定好好尝尝霜姑娘的好茶。” 说罢,他挽着夫人安华的手臂,在众人的目送下,坐上车缓缓离去。 陆庆豪夫妇走后,萧父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他再次走到萧凌天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我儿真的长大了,为父很是欣慰。今日之事,你处理得恰到好处,为咱们萧家赢得了新的发展机遇。往后啊,可要继续努力,带领咱们萧家走向更辉煌的未来!” 萧母李雨晴紧紧拉着萧凌天的手,一刻也不愿松开,仿佛生怕一松手,儿子就会飞走似的。姐姐萧寒霜则在一旁俏皮地说道:“弟弟,你今天可真是让姐姐刮目相看。我就知道,你可不是什么纨绔子弟,而是咱们萧家的骄傲!” 一家人围在一起,欢声笑语不断,整个萧家大宅都沉浸在一片欢乐祥和的氛围之中。他们心里都明白,经过今天这一番波折,萧氏集团即将迈入一个全新的发展阶段。 烈日高悬,灼烧着大地,陆庆豪和安华并肩匆匆跨出萧家的朱漆大门。午后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可那炽热却丝毫未能驱散他们心底浓重的阴霾。陆庆豪神色凝重,眉头紧蹙,像是一座沉甸甸的小山压在眉间,他心急如焚,颤抖的手迅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飞速滑动,拨通了陆云烟的号码。电话刚一接通,他的声音便如连珠炮般倾泻而出,语调急促得近乎失控,将在萧家经历的每一个惊心动魄的瞬间、每一句暗藏玄机的对话,都一五一十、毫无遗漏地诉说着。末了,他稍稍缓了口气,带着几分关切与疲惫,叮嘱道:“云烟啊,早点回家。” 说罢,他拇指轻轻一按,挂断了电话,那动作里透着深深的疲惫与无奈,仿佛全身的力气都在这通电话里耗尽了。 此刻,陆家别墅内,陆云紫正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从晌午时分开始,她便像一尊雕塑般守在窗前,视线死死地黏在别墅大门上,一刻也未曾挪开。餐桌上,午饭早已摆好,可饭菜的热气早已消散,只留下冷冰冰的残羹剩饭。陆云紫对此视而不见,她满心满眼都被自己闯下的大祸占据着。她心里明镜似的,清楚这次的事情闹得有多大,恐惧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她的内心,她满心担忧父母在萧家会遭受怎样的刁难与伤害。 平日里那个活力四射、笑声爽朗的陆云紫,此刻却像断了线的风筝,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如同决堤的洪水。她的眼睛哭得又红又肿,活像一只被遗弃在角落的可怜小兔子,无助又哀伤。就在这时,她不经意间扫向一旁的茶几,陆氏发布的公告映入眼帘,那白纸黑字,如同锋利的刀刃,直直地刺进她的心窝。她的身子猛地一颤,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自责与悔恨,她深知,自己这次是彻彻底底地把姐姐推向了万劫不复的火坑,内心的愧疚如排山倒海般汹涌而来,几乎要将她彻底淹没。 突然,一阵汽车引擎的轰鸣声从别墅外的庭院传来,打破了这压抑得让人窒息的寂静。陆云紫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她顾不上擦拭满脸的泪水,那泪水还在顺着脸颊不断滑落,打湿了她的衣领。她像一支离弦之箭,风驰电掣般冲了出去,满心期待着能看到姐姐熟悉的身影。 可当她猛地推开门,出现在眼前的却是父母疲惫的面容。安华刚一下车,陆云紫便像一只受伤的小鸟,一头扎进母亲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那哭声撕心裂肺,饱含着委屈、自责,还有对父母深深的担忧,仿佛要将这一天来积压在心底的所有情绪都一次性释放出来。陆庆豪也缓缓从车上下来,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女儿身边,他伸出宽厚的手掌,轻轻拍着女儿的后背,嘴里轻声呢喃着安慰的话语,那声音温柔得如同春日的微风,试图抚平女儿内心的伤痛。 陆父陆母心里明白,这件事不能全怪小女儿。毕竟,自家小女儿涉世未深,心思单纯得如同一张未经雕琢的白纸,被人利用也是情有可原。他们只盼着女儿能从这次的经历中吸取教训,吃一堑,长一智。好一番苦口婆心的劝慰后,陆庆豪夫妇才好不容易哄着陆云紫走进别墅。 与此同时,陆云烟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从集团公司回来了。这一天,她在公司里忙得晕头转向,各种繁杂的事务如同潮水般向她涌来,让她应接不暇。本就身心俱疲的她,再加上那懵懂感情带来的致命一击,更是让她心力交瘁,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精力。她走进家门,一眼便看到父母安然无恙地坐在客厅,那一刻,她悬在嗓子眼的心才彻底落回了原处。 尽管在电话里父亲说已经平安走出了萧家,但她始终放心不下,非得亲眼看到双亲平安无事,才能真正松一口气。她心里清楚,若不是因为自己,这一切都不会发生。要是父母因为这件事遭遇任何不测,她就算万死也难以弥补自己的过错。陆云烟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到母亲安华身边,轻轻坐下,声音轻柔得如同羽毛飘落,问道:“爸妈,萧家没有为难你们吧?” 陆庆豪和安华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神中都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后同时摇了摇头。陆庆豪微微叹了口气,开口说道:“萧家倒没过多为难我们。不过,烟儿啊,这次风波虽然暂时过去了,但你以后做事,可得多留个心眼,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还有紫儿,你也得学会分辨人心,这可是个深刻的教训。明天,我打算去萧氏谈谈合作的事儿。” 说这话时,陆庆豪的眼神里满是无奈与期许,终究还是不忍心苛责两个女儿。 安华思索了片刻,眉头微微皱起,接着说道:“烟儿,我们今天见到的萧凌天,可不像外面传的那样,完全不像个纨绔子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完,她紧紧盯着陆云烟,眼神里满是期待与好奇,盼着女儿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毕竟,他们此前从未见过萧凌天,那些纨绔的传闻也只是道听途说。 陆云烟听了母亲的话,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苦笑,说道:“爸妈,你们也察觉到了?前两天我就发现,萧凌天根本不像外界传的那样。说不定是萧家故意放出的消息,又或许是有人别有用心地造谣。” 一旁的陆云紫,听到这话,眼睛一下子瞪得如同铜铃般大,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母亲和姐姐。这几年,萧凌天的纨绔之名在京都可谓是如雷贯耳,家喻户晓,可如今母亲和姐姐却告诉她,那些传闻未必是真。这让她一时有些恍惚,感觉自己的认知被彻底颠覆了。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贺明轩的身影,那个曾经被她视为温柔知心哥哥的人,如今却成了隐藏在暗处的恶狼。这次的风波,完完全全就是他在背后搞的鬼,想到这儿,陆云紫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对贺明轩的恨意又多了几分。 陆庆豪重重地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与释然,说道:“不管真假,现在都不重要了。我们陆家和萧家已经取消婚约,以后至少还能维持商业合作。” 第16章 夜半人影 陆庆豪这话一出口,陆云烟猛地抬起头,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父亲,惊讶地问道:“爸,我不是公布了不取消婚约吗?怎么会这样?” 听到已经取消婚约的消息,陆云烟心里莫名地涌起一丝失落,可这失落从何而来,她自己也说不清楚。那感觉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揪住了她的心,让她感到一阵隐隐的疼痛。 安华见状,轻轻拍了拍陆云烟的手,那动作充满了母亲的温柔与安慰,然后将在萧家时萧凌天说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陆云烟听完,心中的失落感愈发强烈,仿佛有一片乌云笼罩在心头,久久不散。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边谈事情边吃了晚饭,饭桌上的气氛有些沉闷,每个人的心里都装着事儿。晚饭后,他们便各自回房休息。这两天的风波,让他们身心俱疲,急需好好睡一觉,来缓解这连日来的疲惫与压力。 回到房间,陆云烟洗漱完毕,却毫无睡意。她坐在床边,头深深地埋在两腿之间,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焦点。她的思绪如同乱麻,剪不断,理还乱。这时,一阵 “咚咚咚” 的敲门声响起,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门外传来陆云紫软糯的声音:“姐姐,睡了吗?我可以进来吗?” 陆云烟听到是妹妹的声音,抬起头,应道:“进来吧。” 房门缓缓打开,陆云紫穿着一身可爱的小兔子睡衣,像只敏捷的小松鼠般,一溜烟地爬上了床,紧紧抱住陆云烟的手臂。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一直以来,她都对姐姐充满了敬仰与依赖,在她心中,姐姐就像一座巍峨的高山,永远那么可靠,那么值得信赖。 陆家那奢华且静谧的别墅闺房里,陆云烟与陆云紫这对姐妹,亲密无间地依偎在一起。暖黄的壁灯散发着柔和光晕,恰似一层薄纱,轻轻笼罩着她们青春朝气、满是笑意的面庞。两人脑袋几乎紧贴,正沉浸在那些只属于她们的私密话题之中,时而捂嘴轻笑,时而眉飞色舞,房间里弥漫着温馨又亲昵的氛围。随着时间悄然流逝,墙上的时钟指针缓缓转动,即将迈向凌晨的时刻。 毫无预兆地,一道温润、清朗的男子声音,仿若一颗划破漆黑夜空的流星,骤然在房间内响起:“云烟姑娘,可否楼顶一叙!”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好似一记重锤,重重地砸在姐妹俩的心间。正沉浸在私密对话里的陆云烟与陆云紫,瞬间像是被电击一般,从柔软的床铺猛地弹起。她们瞪大双眼,眼神中满是惊惶与茫然,彼此对视,眼中都倒映出对方的惊愕。这房间向来是她们的私密天地,怎么会凭空出现陌生男子的声音?这实在是太过诡异,让人脊背发凉。姐妹俩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她们急忙跳下床,赤着脚,开始在房间里慌乱地四处翻找。陆云烟快步走向衣柜,一把拉开柜门,目光急切地在衣物间搜寻;陆云紫则俯身查看床底,双手撑在地上,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可一番仔细寻觅后,房间里空荡荡的,除了她们,再无其他人影。然而,她们无比笃定自己没有听错,毕竟两人都真真切切地捕捉到了那个声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恐惧与疑惑交织,在她们心头萦绕不散。 就在姐妹俩满心困惑、六神无主之时,那道男子声音再度悠悠传来,仿若从遥远天际飘来,空灵又缥缈:“云烟姑娘,我是萧凌天,可否到楼顶露台一叙?” 听闻此言,陆云烟与陆云紫的眼睛瞬间瞪得如铜铃般大。她们确定这声音绝非来自屋内,这种奇特的发声方式完全超出了她们的认知。而 “萧凌天” 这个名字,更是让姐妹俩慌乱得不知所措。萧凌天在她们的认知里,本不该以这般奇异的方式出现,这彻底打破了她们日常对世界的认知框架。不过,身为集团总裁的陆云烟,多年在商场摸爬滚打,练就了果敢的应变能力。短暂惊愕后,她迅速回神,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心急如焚地冲向房门,连拖鞋都顾不上穿,光着脚丫便朝着顶楼露台狂奔而去。 陆云紫看着姐姐风风火火冲出去的背影,满心担忧,既怕姐姐遭遇不测,又对这古怪声音的来源充满好奇。她毫不犹豫,紧跟在姐姐身后。两人急促的脚步声在寂静楼道里回响,“噔噔噔”,声音清脆而响亮,仿佛在寂静夜空中敲响的战鼓。 穿着一袭柔软真丝睡衣的陆云烟,身姿轻盈敏捷,宛如一只灵动的小鹿,很快便抵达陆家别墅的顶楼露台。今晚的月光如水般澄澈,温柔地倾洒在露台上,将这里的一切照得清清楚楚。露台上那架精美的秋千,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嘎吱声;几盆生机勃勃的盆栽错落摆放,枝叶在月光下轻轻摇曳。 陆云烟快步走到露台中央,目光急切地四处扫视,不放过任何一处角落,可映入眼帘的只有空荡荡的露台,不见半个人影。她秀眉紧蹙,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疑惑,随后踮起脚尖,伸长脖子眺望远方,试图在那片黑暗中寻找到什么。突然,陆云烟的眼睛猛地瞪大,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僵立在原地。原来,她终于看到了一道人影。 这本不算稀奇,可奇怪的是,在皎洁月光映照下,那道挺拔的人影竟稳稳地站在两百米开外一棵高大银杏树的顶端。那人影身姿笔挺,恰似一棵傲立山巅的苍松,在月光勾勒下,只能辨出是个年轻男子。他双手优雅地背在身后,静静地面朝陆云烟这边,仿佛一尊雕塑,在静谧的夜空中散发着神秘气息,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陆云紫随后赶到,她来到露台入口,一眼便瞧见姐姐呆呆地站在露台中央,眼睛直勾勾地望向远方。陆云紫满心好奇,顺着姐姐的目光望去,却只看到一片朦胧夜色,什么都没有。就在她满心疑惑,刚要迈步走上露台时,不经意间抬起头,瞬间像是被石化,呆立在原地。她也看到了那棵银杏树顶端站着的人影。这一幕让她惊恐不已,眼睛瞪得滚圆,双手下意识地捂住嘴巴,想要惊呼却又因恐惧而不敢出声,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就在陆云烟与陆云紫姐妹二人满心震惊之时,只见那伫立在银杏树顶端的萧凌天,身姿仿若暗夜中的鬼魅,一个敏捷的闪身,瞬间便消失在了浓稠如墨的夜空中。眨眼之间,他再度现身,已然稳稳落在了陆云烟的身前。那俊朗非凡、潇洒出尘的面孔,就这样毫无预兆地闯入了陆云烟的眼帘。 此刻的陆云烟,大脑好似突然陷入了一片空白,思维都还未能跟上这瞬息万变的节奏。而在不远处的进口处,陆云紫嘴巴张得老大,仿佛能塞下一个鸡蛋,眼中闪烁着熠熠的神采,满满的都是崇拜,直勾勾地盯着萧凌天,眼神中透着少女对英雄般人物的倾慕。 萧凌天面带微笑,背着双手,温和地说道:“云烟姑娘,萧某深夜冒昧到访,多有失礼,还望姑娘莫要见怪!” 陆云烟听到这声音,才终于稍稍稳了稳心神,眼睛缓缓聚焦,落在了萧凌天那张英俊得如同神祇般的脸上。她此刻才真切地意识到,父亲所言非虚。父亲曾说,古武世家之人皆能飞檐走壁、高来高去,今日亲眼目睹萧凌天从两百米外的大树顶端,眨眼间便来到自己跟前,这以往只在电视电影中才会出现的神奇画面,如今竟活生生地展现在自己眼前。她不禁咽了咽口水,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娇声说道:“不知凌天哥哥前来,所为何事?” 陆云烟心里清楚,萧凌天大半夜找上门来,绝不可能是来谈情说爱的,毕竟他们之间的婚约都已经解除了。 萧凌天自然也明白一直盯着人家姑娘看不太妥当,于是缓缓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露台边。他并未急于开口,只是双手稳稳地抓住露台边的扶手,目光投向远处那被夜色笼罩的朦胧景象。今日中午,陆庆豪曾恳请他来与陆云烟好好谈谈,萧凌天思量再三,觉得此事确实有必要。毕竟未来两家在商业上的合作之路还很长,若因一些误会而留下隔阂,实在不利于长远发展。所以,晚上他便和萧父、萧母以及姐姐提及了要来见见陆云烟的想法。 许久,萧凌天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云烟姑娘,你可知道,我自幼便被绑架、暗杀过多次?犹记得五六岁那年,险些便丢了性命。自那之后,父母担忧我的安危,便将我送去了青云山拜师学艺。后来,父亲传来消息,说与你定下了婚约,自那时起,我便知晓了你的存在。两年前,师父让我下山历练,我便打算回京都,一来探望父母和姐姐,二来也想看看我的未婚妻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唉,怎奈天意弄人,还未踏入京都,便遭到了追杀。所幸这些年学有所成,凭借一身本事击退了那帮人。可等我回到萧家,却发现无论是明处还是暗处,都有人在监视着我。” 第17章 佳人解结 说到此处,萧凌天微微仰头,望向天空中那一轮皎洁的明月,那清冷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为他增添了几分落寞的气息。萧凌天心里清楚,这段记忆确确实实属于原主。 陆云烟静静地聆听着,神色专注。待萧凌天说完,她缓缓迈着步子,走到萧凌天身边,与他并排而立,轻声开口问道:“所以,你就选择装成纨绔子弟?” 萧凌天微微点了点头,偏过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接着说道:“其实当时,我满心都想着能来见见你。” 陆云烟秀眉微微一蹙,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追问道:“你是怕给我引来灾祸?怕那些人盯上我?” 不得不说,陆云烟聪慧过人,当时原主萧凌天的的确确是这般考虑的。就连萧家上下,所有人都生怕会牵连到陆家。毕竟陆家说到底只是普通的商业豪门,在那些暗中势力面前太过弱小。不理会、不联络,才是保护陆家的唯一办法。在暗处的那帮人见萧家对陆家婚约之事不上心,便会认为陆家不值得他们大费周章,毕竟他们也忌惮国家的督武局,不敢轻易对普通人下手。 萧凌天又将目光投向陆云烟,认真地说道:“嗯,他们之中随便一人,便能轻易灭了陆家满门。萧家不愿牵连陆家,而我虽未曾见过你,但知晓你有可能成为我未来的妻子,自然也不愿将你置于危险之中。所以,我只能装成纨绔子弟,一来麻痹对手,二来也想看看能否如我们所设想的那般,引出背后之人。” 说完,萧凌天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萧家当时的想法固然美好,可现实却无比残酷,背后之人隐藏得实在太深。萧凌天顿了顿,继续说道:“几个月前,我被他们设计到郊外,那次险些就回不来了。” 这一段原主的经历,今日萧凌天终于在前未婚妻面前毫无保留地吐露了出来。他心里想着,至少要为原主向陆云烟解释清楚,不能让陆云烟记恨原主。毕竟自己占用了原主的身体,总不能让原主这般憋屈。而对于如今的萧凌天来说,他有着属于自己的世界,终有一日,他还是要回到修仙界四方山的。 陆云烟静静地听完萧凌天的讲述,她的双眼渐渐泛红,像是被一层薄薄的水雾所笼罩。眼前的这个男人,此刻在她眼中仿佛变得有些陌生,却又有着一种别样的熟悉。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珠子,顺着她那白皙的脸颊缓缓滑落。直到这一刻,她才如梦初醒,知晓萧家为陆家默默担下了多少风险,而这个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又在背后为她考虑了多少。曾经,她和陆家的众人就像被一层无形的幕布所遮蔽,一直被蒙在鼓里,对这一切浑然不知。 陆云烟下意识地伸出那白如玉般的小手,慌乱地在脸颊上胡乱擦着眼泪,试图掩盖自己此刻的脆弱与震惊。在平复了一下情绪后,她微微颤抖着双唇,终于开口问道:“你怪我吗?” 声音轻得如同春日里最轻柔的微风,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萧凌天敏锐地注意到陆云烟落泪,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柔和无比。他缓缓转过身,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伸出自己的衣袖,一点点、温和且轻柔地帮陆云烟擦拭着脸上的泪水。那动作,仿佛带着无尽的怜惜。 陆云烟在这一刻,竟没有躲开,就那样怔怔地看着这个无比温柔的男人。她的目光中,有惊讶,有感动,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情愫在悄然滋生。 就在这时,她听见萧凌天轻轻说道:“有何可怪!” 声音低沉而平静,仿佛这一切在他看来都是理所当然。陆云烟紧紧盯着萧凌天的脸,试图从上面找出哪怕一丝异样的情绪,可最终,她一无所获。 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最初得知与萧凌天有婚约的时候。陆云烟并缓缓讲出:“那时的她,尚还懵懂,婚约于她而言,就像是一个遥远而模糊的概念。在她的想象中,未来的丈夫会是一个怎样的人呢?她怀着少女特有的憧憬与期待,心中虽有些许忐忑,却也满是对未来的向往。”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各种关于萧凌天纨绔的传言如潮水般涌来。那些绘声绘色的描述,像一把把利刃,刺痛了她的心。她开始失望,原本美好的幻想在这些传言面前支离破碎。” “她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与纠结之中,一方面,她难以接受自己未来的丈夫竟是这样一个名声不佳的人;另一方面,婚约又如同一条无形的绳索,紧紧地束缚着她。” “她无数次在夜深人静时,独自辗转反侧,思考着自己的命运,究竟该何去何从。是该遵从父母之命,接受这个现实,还是该奋力挣脱这看似既定的安排,去追寻自己真正想要的幸福?这种痛苦与纠结,如同荆棘一般,在她的心中肆意生长,折磨着她的每一根神经。”如今,站在萧凌天的面前,她心中的这些复杂情绪,再次如汹涌的波涛,翻涌不息。 露台之上,萧凌天身姿挺拔,仿若一棵苍松,静静地伫立在陆云烟身旁,宛如一尊沉默的雕塑。他面庞冷峻,深邃的双眸犹如寒夜中的寒星,在黑暗里闪烁着幽光,专注地聆听着陆云烟的讲述。那讲述仿佛是一条无形的丝线,牵扯着他的思绪,他的眉头偶尔轻轻皱起,似是被故事中的某些情节触动,但始终未曾发出一丝声响,生怕打断了这如潺潺溪流般的倾诉。今晚,他带着使命而来,那便是解开眼前这个女子的心结,就像要打开一把尘封已久的锁。 待陆云烟讲完,她的声音如风中残烛般渐渐熄灭。一时间,整个露台陷入了一种近乎死寂的静谧,两人并排站立,恰似两尊被夜色凝固的雕像。风,轻轻拂过,撩动着他们的发丝,像是在低声诉说着什么。此时的他们,仿佛被夜色同化,与这深沉的黑夜融为一体,分不清彼此。时间仿若停滞,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不知过了多久,萧凌天终于缓缓开口,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若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又似直接钻进了陆云烟的心底:“过去的就让它随风而去吧,往后的日子,你定会拥有更为精彩的人生。你瞧,如今我们这般相处,不也挺好?” 陆云烟听闻此言,娇躯微微一颤,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她心中十分清楚,萧凌天这话的弦外之音,是要终结他们之间这段维系已久的婚约。她抬眸,目光与萧凌天交汇,在那一瞬间,她敏锐地察觉到,萧凌天今晚前来,就是为了给这段婚约画上一个决绝的**。 在这之前,她曾无数次在心底渴望着结束这段婚约,可当这一刻真正来临,一种莫名的不舍之感却如潮水般在她心间翻涌。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喉咙却像是被堵住,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了一句轻如蚊蝇的呢喃:“往后…… 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她的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的一缕游丝,然而,萧凌天身为武道先天境界的强者,耳力远超常人,这细微的声音在他耳中却清晰无比。他定定地凝视着陆云烟,目光深邃而复杂,仿若藏着无尽的故事,片刻后,决然开口:“不了,与我做朋友,太过危险!” 此刻的萧凌天,心中满是无奈与挣扎,他深知自己如今深陷险境,犹如置身于荆棘丛中,稍有不慎,便会被刺得遍体鳞伤,而身边的人也会被牵连其中,尤其是眼前这个柔弱的女子,甚至可能会祸及她背后的陆家。这种沉重的因果,他实在无力承受。 陆云烟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宛如清晨荷叶上滚动的露珠,随时可能滑落。她望着萧凌天,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你…… 是怕牵连我?” 萧凌天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那动作简洁而有力,好似在宣告一个无法更改的事实:“嗯。我们曾有过未婚夫妻的情分,我只盼你能平平安安,往后寻得一个真心珍惜你的良人。实不相瞒,我这两天便要远行。” 陆云烟听到 “要走了” 这三个字,心中那股不舍之情瞬间如决堤的洪水,汹涌澎湃。她满心都是想要询问萧凌天要去往何处的冲动,可话到嘴边,却又被她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她在心中暗自思忖,如今自己与他即将解除婚约,又以何种身份去问呢?再者,自己虽在商业领域略有天赋,可面对萧凌天所处的危险境地,却完全是束手无策,两眼一抹黑。 萧凌天再次望向陆云烟,见她神情落寞,心中微微一痛,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他轻声说道:“云烟姑娘,夜已深,我也该回去了。保重!” 言罢,他缓缓转身,抬脚准备离去。就在这时,身后传来陆云烟带着一丝颤抖的声音:“能抱一抱我吗?” 第18章 传功寒霜 萧凌天身形猛地一顿,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他缓缓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而后轻轻向前几步,将陆云烟温柔地揽入怀中。陆云烟在被抱住的瞬间,像是找到了久违的依靠,她贪婪地将脸贴在萧凌天的胸膛,深深吸着男性身上独有的那股气息,那气息中带着淡淡的阳刚与温暖,让她无比眷恋。 一分钟悄然流逝,萧凌天轻轻拍了拍陆云烟的后背,动作轻柔得如同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鸟,而后慢慢将她推开。他转身向前迈出一步,脚尖轻点地面,整个人如同一只展翅的苍鹰,瞬间消失在露台之上。眨眼间,他已出现在不远处那棵高大的银杏大树顶端,只见他身姿轻盈,再次一闪身,便彻底消失在茫茫夜空之中。然而,他的声音却仿佛带着魔力,穿透了夜色,悠悠传来:“门后的小丫头,今晚之事,切勿外传。” 陆云烟呆呆地望着萧凌天消失的方向,眼神空洞,仿若失了魂一般。 此时,躲在门后的陆云紫原本还以为自己的存在未被发现,正暗自庆幸,却没想到萧凌天早已察觉。她眼中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芒,那光芒中满是倾慕,心中不禁感叹:这才是真正帅气的男人啊!此刻,她也不再躲藏,像一只欢快的小鹿般跑了出去,站在陆云烟身前,伸出手在姐姐眼前轻轻晃了晃,笑嘻嘻地说道:“别看啦,人都走远咯。” 陆云紫这一举动,终于将陆云烟从恍惚中拉回了现实。陆云烟只觉心中一阵失落,仿若失去了一件无比珍贵的东西。她默默转身,脚步沉重地走下楼,回了自己的房间。此刻,她的心里如同乱麻一般,千头万绪,理也理不清。 陆云紫看着姐姐离去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也跟了下去。在离开露台之际,她忍不住再次向萧凌天离去的方向望了一眼,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 陆云烟拖着略显沉重的步子,缓缓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一路上,她的思绪仍在方才的种种经历中打转,脑海里翻涌着那些激烈的情绪,像汹涌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当她来到房门前,抬手推开那扇紧闭的门扉,随着 “吱呀” 一声轻响,门在她身后缓缓合上,将外界的喧嚣隔绝开来。她的身形微微晃动,恰似风中摇曳的烛火,显然还深陷在方才那跌宕起伏的情绪漩涡之中,无法自拔。 她倚靠着门,双眼缓缓闭上,眉头不自觉地紧紧蹙起,额头上形成几道浅浅的沟壑。脑海里如同走马灯一般,不断地回放着刚刚经历的每一个画面,那些对话、那些眼神,无一不在她心间反复纠缠。时间仿若凝固了一般,周遭安静得只能听到她微微的呼吸声。不知过了多久,她像是在混沌中陡然冲破了一层厚重的迷雾,双眼猛地睁开,眸中瞬间绽放出坚定的光芒,恰似夜空中最明亮、最锐利的寒星,透着一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然。 紧接着,她那诱人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自信且带着几分俏皮的笑意,那笑容仿佛能驱散世间所有的阴霾。随后,她轻启朱唇,如同在与自己的内心对话一般,细声嘀咕道:“哼,谁说解除了就不能重新开始的,你这辈子别想逃!” 那声音轻柔却又充满力量,仿若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笃定,在这静谧的房间里悠悠回荡,似要将这份决心深深烙印在每一寸空气之中。 与此同时,陆云紫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蹦蹦跳跳地从楼梯上走下来。她那欢快的模样,像一只刚刚挣脱牢笼的小鸟,浑身散发着青春的活力。走着走着,她不经意间抬眸望向姐姐紧闭的房门,那扇紧闭的门仿佛在诉说着此刻主人内心的波澜。陆云紫心思细腻,瞬间便明白了此刻并非打扰姐姐的好时机。她俏皮地吐了吐粉嫩的舌头,眼神里闪过一丝灵动的狡黠,随后转身,迈着轻快的步伐,欢快地朝着自己的闺房奔去。 一踏入自己的房间,她就像一只撒欢的小鹿,迫不及待地一下子跃进了柔软的被窝里。由于方才的兴奋,她的脸蛋儿红扑扑的,恰似熟透了的苹果,散发着诱人的光泽,透着青春少女独有的娇羞与活力。她将头深深地埋进被窝里,似乎想要把整个世界都藏进这片温暖之中。此时,她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鹿在奔跑,“咚咚咚” 的声响仿佛要冲破胸膛。嘴里还不时呢喃着:“啊,真是太帅了!” 那娇羞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仿佛此刻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她心中那份甜蜜的悸动。 而萧凌天,在不多时之后,踏上了萧家的土地。他远远地便望见了那熟悉的府邸,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亲切感。踏入家门的那一刻,他一眼便瞧见姐姐萧寒霜依旧端坐在客厅之中,身姿笔挺,宛如一座优雅的雕像。客厅里的灯光柔和地洒在她身上,却依旧掩盖不住她脸上那一丝疲惫。萧凌天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感动,他放轻了脚步,如同怕惊扰到这宁静的画面一般,轻手轻脚地走上前,在姐姐身旁缓缓坐下。坐下后,他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暖阳,温暖而和煦。他像儿时那般亲昵地伸出手,轻轻抱住了姐姐的手臂,仿佛这样就能给予姐姐力量。 萧寒霜听到身旁传来细微的动静,缓缓抬眸,当看到是弟弟安然归来的那一刻,她那悬在心头许久的巨石瞬间落了地。这一整晚,她的心都揪着,担心着弟弟的安危。此刻,感受着弟弟手臂传来的温度,那股熟悉的温暖让她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她顺势将头靠在了萧凌天的肩头,闭上了那双好看的双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淡淡的阴影。脸上的疲惫似乎在这一刻也悄然消散,整个人像是找到了避风的港湾,全然没了平日里叱咤商界的冷面美人模样,倒像是一只历经风雨后终于找到依靠的倦鸟。 萧凌天伸出一只手,轻柔地搂住姐姐的肩头,他的手掌宽厚而温暖,仿佛能为姐姐遮挡世间所有的风雨。声音里满是心疼与感慨,缓缓说道:“姐,这些年苦了你了!” 自他归来后,一直忙于各种事务,还没来得及与家人好好交流,尤其是对宠爱自己的姐姐,心中满是愧疚。尽管他并非原本的萧凌天,但那些记忆中的情感却如同深深扎根在心底的藤蔓,真实而强烈。 再者,他也下定决心要替原主慰藉这位坚强的姐姐。从记忆中他知晓,自幼姐姐萧寒霜便对他关怀备至,无论是生活中的点点滴滴,还是在他遇到困难时,姐姐总是第一时间站出来,为他遮风挡雨。后来在萧家的商业战场上,姐姐更是不知承受了多少压力,在那充满硝烟与竞争的商界里,一路披荆斩棘,才艰难地走到今天这一步。姐姐正值花样年华,本应享受青春的美好,却过早地背负起如此沉重的负担。可萧家如今只剩他们姐弟二人,为了家族不致衰落,姐姐只能拼尽全力,苦苦支撑着这个家。 萧寒霜的眼睫毛微微颤抖了几下,像是蝴蝶轻轻扇动翅膀。弟弟的这句话,恰似冬日里最温暖的那缕阳光,直直地照进了她的心里,让她感到无比温暖。她轻声说道:“凌天,姐姐辛苦点没事的,只要你们好好的!” 身为萧家的一员,她早已与家族命运紧密相连,在这竞争激烈如战场的商界,她深知不进则退的残酷道理。在她心中,家人的平安与幸福胜过一切,只要家人能健健康康,所有的付出在她看来都是值得的,那些曾经的疲惫与艰辛,在这一刻都变得微不足道。 萧凌天微微偏头,将自己的头与姐姐的靠在一起,两人的发丝交织在一起,仿佛这样便能将彼此的力量传递给对方。他认真地说道:“姐,我传一部功法给你,你自己修炼,切勿外传!” 他心中早就盘算着,想要把修仙界的功法传一部给姐姐。在他看来,姐姐如此坚韧,若能修炼修仙功法,说不定能为自己寻得一条不一样的道路。至于姐姐能否练成,就全看她自身的天赋了,他相信命运总会眷顾努力的人。萧寒霜头都没抬,依旧沉浸在这难得的姐弟温情时刻,那温馨的氛围让她不舍得打破。她只是轻声应道:“嗯,我会好好修炼的!” 在她心里,对弟弟有着绝对的信任,从小到大,弟弟从未让她失望过,她坚信弟弟给的功法必定不是凡品,所以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那声音里透着一股对弟弟无条件的信赖。 第19章 灵气引导 萧凌天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握住姐姐的手腕,他的手掌微微用力,仿佛要通过这个动作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姐姐。随后,他闭上眼睛,调动体内的神识,那神识如同一条无形的丝线,缓缓从他的体内蔓延而出,小心翼翼地朝着姐姐的身体探去。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神色专注而认真,仿佛在进行一场至关重要的探索。这一探查,让他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万万没想到,在这个灵气匮乏到近乎枯竭的世界里,竟然还有玄冰体质之人,而这个人恰恰是自己最亲爱的姐姐。片刻后,他收回神识,心中已然有了决断。他猛地站起身,动作带着几分急切,一把拉住姐姐萧寒霜的手,那双手紧紧地握着,仿佛生怕姐姐会突然消失一般,便朝着闭关室走去。萧寒霜还正沉醉在那宁静温馨的氛围里,冷不丁被萧凌天拉了起来,整个人都有些懵,眼神里满是疑惑与不解,她张了张嘴,想要询问弟弟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到弟弟那坚定的眼神,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了回去。 进入闭关室后,闭关室里弥漫着一股静谧而神秘的气息,四周的墙壁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斑驳。萧凌天松开姐姐的手,神色变得异常严肃,仿佛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不再是那个亲昵的弟弟,而是一位肩负重任的导师。他说道:“姐,你先盘腿坐下。” 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待萧寒霜依言坐下后,他继续说道:“姐,我现在给你的功法非同小可,这功法并非古武功法,而是修仙功法,名称叫《玄冰御寒诀》,还有配套的《玄冰剑诀》。你先别问我是从哪里得到的,姐,你只需知道,修炼此功法后,便脱离了古武的范畴。在没有达到金丹期以上,千万不要显露。一旦显露,可能会给你带来难以预料的危险。” 他的话语里透着深深的关切与担忧,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在萧寒霜的心上。 萧寒霜听着弟弟的话,眼中满是茫然。她本想开口询问功法的来历,心中有着无数的疑问,可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了回去。看着弟弟那认真严肃的模样,她只能默默地点了点头,眼神里虽然还有疑惑,但更多的是对弟弟的信任。 萧凌天在萧寒霜对面盘腿坐下,他深吸一口气,那气息从他的鼻腔缓缓吸入,再深深地沉入丹田,仿佛要将整个世界的宁静都吸纳进自己体内。随后,他开始调动体内的灵力,灵力在他的经脉中如同奔腾的江河,汹涌澎湃地流动起来。只见他双手快速地在身前结印,每一个动作都流畅而精准,带着一种神秘而古老的韵律,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被岁月尘封的故事。 食指与中指缓缓并拢,指尖上渐渐汇聚起一团耀眼的灵气光芒,那光芒仿若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散发着迷人而神秘的气息。随着灵力的不断汇聚,光芒愈发强盛,将整个闭关室都映照得亮如白昼,墙壁上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摇曳不定。 随后,萧凌天抬起那散发着灵气光芒的手指,缓缓朝着萧寒霜的眉心点去。他的动作轻柔却又坚定,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当指尖触碰到萧寒霜眉心的瞬间,一股强大而又神秘的力量瞬间涌入她的体内。萧寒霜只觉一阵难以言喻的不适感袭来,仿佛有千万根细针在轻轻刺扎她的灵魂,那刺痛感从眉心开始,迅速蔓延至全身。她下意识地想要挣扎,身体本能地想要摆脱这种痛苦,可身体却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紧接着,一些古朴而晦涩的功法知识如潮水般涌入她的脑海,那些复杂的符文、神秘的口诀,在她的意识里不断盘旋。她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睁得老大,眼神里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她从来没听说过竟然有这样传功法的方式,此刻,她终于相信弟弟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也真切地意识到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修仙者。不然,又该如何解释弟弟这般神奇的操作呢?她的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一般,充满了震撼,但同时,一种对未知世界的好奇与期待也在心底悄然滋生。 萧凌天传完功法后,缓缓收回手,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那些汗珠在灯光的映照下,如同晶莹的珍珠。显然,这次传功耗费了他不少精力,他的呼吸也微微急促起来。他喘了口气,开口说道:“姐,你就依照我给你的功法修炼。等你感应到世间灵气后,就证明你已经踏入修仙入门。等你将灵气吸收到体内并聚集,达到练气一层以后,再修炼那套《玄冰剑诀》,否则你根本无法练成剑法。在修炼的过程中,若遇到任何问题,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他的眼神里满是关切与期待,望着姐姐,仿佛看到了姐姐未来踏上修仙之路的无限可能。 萧寒霜端坐在闭关室的蒲团之上,双眼紧闭,娇俏的脸庞上满是专注与急切。她的内心犹如翻涌的浪潮,激动得难以自已,然而,现实却如同一堵冰冷的高墙,横亘在她面前。 这个世界的灵气本就稀薄得可怜,对于初涉修仙功法的萧寒霜而言,感知灵气的存在宛如在茫茫沙漠中寻找一粒微不足道的沙砾。她依照功法口诀,努力地静下心神,试图捕捉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灵气波动。可无论她如何凝神屏气,周身却始终一片死寂,没有半分灵气的回应。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汗水悄然从她的额头渗出,顺着白皙的脸颊滑落,打湿了她的衣襟。她的眉头越皱越紧,心中的焦虑如同野草般疯狂生长,可即便如此,她依旧咬着下唇,坚持不懈地尝试着。 就在萧寒霜陷入困境之时,没有丝毫犹豫,萧凌天迅速盘膝坐在姐姐身后,调动起全身的灵气。他的双眼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额头也因全力施为而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将自身的灵气小心翼翼地汇聚成一股细流,缓缓推向萧寒霜,试图引导她感知那难以捉摸的灵气。在萧凌天的努力下,丝丝缕缕的灵气如同顽皮的精灵,围绕着萧寒霜的身体盘旋起来。萧寒霜紧闭的双眼微微颤动,似乎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不知不觉,夜幕悄然降临,又缓缓褪去,第二天的上午悄然来临。在萧府的正厅中,萧父萧建成和萧母李雨晴满脸焦急。他们从清晨起就未曾见到子女的身影,心中的不安如潮水般蔓延。萧母李雨晴不停地在厅中踱步,眼中满是担忧之色,嘴里喃喃自语:“这两个孩子,一大早就不见踪影,到底去了哪里?可别出什么事才好。” 萧父萧建成虽然努力保持镇定,但紧锁的眉头和不时望向门外的眼神,也泄露了他内心的焦急。他转头对管家张叔说道:“张叔,立刻派人出去寻找,务必尽快找到少爷和小姐!” 张叔连忙应下,匆匆离去安排人手。 而此时,在闭关室中,萧凌天经过一夜的努力,终于帮助姐姐完成了灵气的引导。他长舒一口气,心中突然想起父母发现他们不见后定会焦急万分。于是,他赶忙运起传音之术,对萧父说道:“父亲,我和姐姐在闭关室修炼,一切安好,请勿担忧。” 在萧府那静谧且弥漫着古朴气息的闭关室内,萧寒霜身姿挺拔,双眸紧闭,眉梢间满是坚毅之色。身后,萧凌天正以极为专注的神情,双手轻轻舞动,丝丝缕缕的灵气仿若灵动的丝线,从他指尖悠悠飘出,朝着萧寒霜周身缠绕而去,为她耐心地重新引导着感知天地灵气的路径。 萧寒霜全神贯注,依循着萧凌天的指引,一次又一次地尝试着去触碰那隐匿于天地间的灵气。时间悄然流逝,她仿若置身于一片无尽的黑暗海洋,一次次满怀期待地伸手探寻,却又一次次无奈地落空。然而,她心中的信念如同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从未有过一丝熄灭的迹象。 直至午后时分,那束温暖的阳光悄然透过闭关室的缝隙,轻柔地洒落在地面。就在这一瞬间,萧寒霜敏锐地捕捉到了那极为微弱、仿若游丝般的灵气波动。这一丝灵气的触动,恰似在黑暗中点亮了一盏明灯,刹那间,她的眼眸中绽放出无比璀璨的光芒,脸上满是难以抑制的欣喜之色。此刻的她,仿若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全身心地投入到了修炼之中,周遭的一切皆被她抛诸脑后,整个人沉浸在了那忘我的境界里,浑然不知自己早已将今日要接待陆庆豪这一重要之事忘得干干净净。 好在萧父向来心思缜密,对家中诸事了若指掌。当日上午,他听闻儿女皆在闭关室潜心修炼,便深知女儿怕是已将接待之事忘却。于是,他毫不犹豫,亲自前往集团,去应对陆庆豪的到访。 第20章 悄然离开 萧凌天这边,正满心欢喜地看着姐姐萧寒霜已然能够自行感知灵气。他心中那股欣慰之情,犹如春日里蓬勃生长的繁花,肆意绽放。他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地打开闭关室的门,生怕惊扰到沉浸在修炼中的姐姐。离开闭关室后,他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布置得简洁而不失雅致。萧凌天走到洗漱台前,打开水龙头,清凉的水哗哗流淌而出。他将双手浸入水中,感受着那丝丝凉意,随后捧起水,往脸上扑去,水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洗去了他一身的疲惫。洗漱完毕,他整理好衣衫,迈着轻快的步伐下楼。 刚一走到庭院,便瞧见母亲李雨晴正专注地在院中修剪盆栽。春日的阳光柔和地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她温婉的身姿。李雨晴手持剪刀,眼神专注而温柔,精心地修剪着每一片枝叶。萧凌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快步朝着母亲走去,轻声唤道:“母亲!” 李雨晴听到儿子熟悉的呼唤,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转过身来。当她看到儿子那朝气蓬勃的模样,脸上瞬间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眼中满是慈爱。她连忙放下手中的剪刀,快步迎上前去,一把拉住儿子的手,关切地问道:“天儿,没事吧?饿不饿?” 那温柔的话语,如同春日里的暖阳,直直地照进萧凌天的心田。 萧凌天心中一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抱住母亲的肩头,撒娇般地说道:“妈,好饿啊!” 李雨晴听后,眼中满是宠溺,连声道:“好好好,这就去给你做。” 说着,便拉着儿子的手,朝着厨房走去。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整个萧家别院沉浸在一片静谧的夜色之中,唯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打破这夜的宁静。一道黑影在月光下一闪而过,从萧家别院迅速离开。黑影身姿矫健,几个纵身闪身,便如同一缕青烟般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只留下那渐渐消散的残影,给这宁静的夜晚增添了一丝神秘的气息。 出了萧家,萧凌天长身一跃,几个跳跃间,便稳稳地站在了离萧家不远的一棵茂密大树顶端。此时,微风轻拂,他身姿挺拔如松,衣袂随风肆意飘动,宛如一位绝世高手。清冷的月光洒下,如同给大地铺上了一层银霜,也勾勒出他那坚毅而英俊的侧脸。 此刻,他静静地望着萧家的方向,眼神中先是闪过一丝深深的眷恋,那里有他成长的足迹,有他最亲的人。但很快,眷恋便被坚定所取代,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而明亮。他深知,自己有着属于自己的路要走,那条路或许充满荆棘,或许危机四伏,但他必须前行。他相信,那个神秘莫测的天道老头将他扔在这个世界,必定有着需要他去处理的重要事情,而他,绝不能在这京都偏安一隅,虚度光阴,消磨意志。 萧凌天回想起在这个夜色如墨的夜晚,他脚步沉重而缓慢,一步一步,仿佛拖着千斤重担,缓缓朝着父母的房间走去。每一步落下,都似在心底奏响一声离别的哀歌。推开门,屋内昏黄的灯光如同一团微弱的烛火,轻轻摇曳,映照着萧父萧母那满是惊愕与不舍的面容。 萧母李雨晴,在听到儿子要离开的话语瞬间,眼眶宛如决堤的洪水,迅速红透,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几欲夺眶而出。她的双手下意识地抓紧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那衣角是她抓住儿子最后的绳索,只要紧紧握住,便能留住儿子远行的脚步。萧父则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 “川” 字,嘴唇微微颤抖,像是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却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哽在喉间,怎么也吐不出来。 萧凌天看到父母这般模样,心中像是被一把锐利的匕首狠狠刺痛,一阵钻心的疼痛蔓延开来。他缓缓坐在父母身旁,声音轻柔而坚定,一句句暖心的话语,犹如春日里的涓涓细流,带着无尽的温柔与安抚,慢慢地淌入父母的心田,试图抚平他们心中那翻涌的波澜。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不知过了多久,萧父萧母的情绪才逐渐平复下来,他们的眼中虽仍残留着深深的担忧,但在那担忧之下,也多了几分对儿子的理解与支持。 萧凌天回到自己的房间,站在屋子的正中央,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个角落,这里的每一件物品,都承载着他过往的回忆。那陈旧的书桌,记录着他无数个日夜的苦读;墙上挂着的那把长剑,见证过他一次次的修炼与成长。他深吸一口气,抬起手,轻轻一挥,那些精心准备的衣物以及旅途必备物品,在一阵淡淡的光芒闪烁中,瞬间消失不见,被他收进了神秘的意识空间。 等到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之时,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沉睡,唯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打破这份寂静。萧凌天换上了一身漆黑如夜的服装,那黑色的布料如同流动的墨汁,紧紧贴合着他的身躯,仿佛与这夜色融为一体,不分彼此。只见他身形几个快速闪动,恰似一道黑色的幻影,在空气中划过一道无形的轨迹,迅速而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萧家,宛如一只夜枭,消失在黑暗之中。 就在这时,母亲李雨晴那温柔而关切的叮嘱又在他耳边清晰响起。母亲说,待他出了京都,可以去京北省的舅舅家看看。这些年,三个舅舅一直都很担心他,时常在书信中询问他的近况。萧凌天没有丝毫犹豫,当即就同意了母亲的提议。所以,此刻的他,心中已然有了明确的方向,决定径直前往京北省舅舅家。 萧凌天眼眸中闪过一丝决然,犹如夜空中划过的一道流星,带着破云穿雾的气势。他脚尖轻轻一点,脚下的大树承受不住这股强大的力量,枝叶剧烈晃动,发出沙沙的声响。而他整个人则如同一只展翅高飞的雄鹰,带着无尽的豪情与壮志,瞬间冲天而起,眨眼间便消失在了茫茫夜空中,只留下一片寂静的街道,仿佛刚刚的一切都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第二天上午,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如同金色的丝线,洒下一片片斑驳的光影。萧凌天在京都与京北省交界处的一棵树叉上悠悠转醒。他的眼神中还带着一丝未散尽的倦意,坐起身,抬手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这才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山顶。周围群山环绕,绿树成荫,空气清新得如同被洗涤过一般。经过一路的急行,他的身体像是被抽干了力气,实在疲惫不堪,便在此处休息了几个小时。此刻,他感觉肚子传来一阵咕噜咕噜的饥饿感,像是在抗议他的亏待。于是,他用力一蹬,跳下大树,稳稳地落在地面的石头上。他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全身的骨骼发出一阵轻微的 “咔咔” 声,仿佛在欢呼这久违的舒展。 这不经意的动作,却惊动了一只正在附近草丛中觅食的山鸡。那山鸡 “噶” 的一声,声音尖锐而惊恐,像是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了,扑腾着翅膀,惊恐地展翅欲飞。萧凌天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哈哈一笑,口中说道:“你是自己乖乖过来,还是我把你抓过来?” 那声音在山间回荡,带着几分调侃,几分豪迈。 说着,他眼疾手快,如同闪电般伸出手,抓住一根身旁的树枝。他微微闭上眼睛,运转体内雄浑的内力,将全身的力量汇聚在手臂。刹那间,他猛地睁开眼睛,眼神中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手臂用力一挥,那树枝如同一支离弦之箭,裹挟着呼啸的风声,直直地穿透了山鸡。山鸡扑腾了几下翅膀,便无力地掉落下来。萧凌天快步跑过去,弯腰捡起山鸡,然后抬眼往山下望去,在那一片郁郁葱葱之中,终于看到了一条蜿蜒如丝带的小溪。他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如同发现了宝藏一般,兴奋地跑下山,来到小溪边上。 他手脚麻利地将山鸡清理干净,动作娴熟而流畅,每一个步骤都一气呵成。随后,他又在周围拾起一些干燥的干柴,堆放在一起。接着,他伸出手指,轻轻一弹,一道蓝色的火焰瞬间从指尖弹出,如同精灵一般跳跃。火焰落在干柴上,“呼” 的一声,瞬间燃烧起来,熊熊的火光映红了他的脸庞。不一会儿,诱人的烤山鸡香味便在这山间弥漫开来,香味如同一只无形的手,引得周围的鸟儿都开始叽叽喳喳地叫起来,似乎也在为这美味欢呼,为这难得的生机增添了几分热闹的氛围。 就在萧凌天沉浸在那美味的烤山鸡身上是,他突然明锐发现,有一股阴风吹来,萧凌天抬眼望去,直接让他眼睛睁大,他实在没想到,刚一出远门就遇上这事。 第21章 白衣女鬼 萧凌天不经意间随意抬眸,目光瞬间被远处一抹亮色吸引。在距离自己约莫十米开外的位置,一道身着古装的曼妙身影闯入眼帘。那女子身着一袭素白长袍,质地轻柔,在微风中轻轻飘动,每一丝褶皱都仿若被赋予了生命,似在翩翩起舞,整个人宛如从仙境下凡的仙子,周身散发着超凡脱俗的气质。她有着一张标准的瓜子脸,肌肤白皙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恰似春日里绽放的娇花,花瓣娇嫩欲滴,线条柔美至极。一对柳叶眉修长而纤细,仿若天边初现的新月,弧度恰到好处,为她的面容增添了几分婉约与柔美。而最让人移不开目光的,是她眉眼间那与生俱来的柔弱气质,仿佛只要有一阵微风轻轻拂过,便能将她那纤细的身躯吹倒,任谁见了,都会忍不住从心底涌起一股怜惜之情。 然而,对于萧凌天而言,这般出众的美貌并未在他心中泛起太多波澜。真正令他目光一滞的,是这女子竟如轻烟般毫无依托地飘悬在空中。她身姿轻盈,仿佛不受尘世重力的束缚,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在为她的存在而变得格外柔和,这般奇异的景象,才成功勾起了他心底那一丝好奇。 白衣女子飘在半空,直直地凝视着萧凌天,眼神中透着一丝好奇与探究,仿佛在打量着一个来自异世界的生物。萧凌天敏锐地察觉到那道炽热的目光,微微侧头,嘴角下意识地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这笑意中,带着几分从容,又有着些许对这突如其来注视的不以为意。随后,他便不紧不慢地低下头,将全部的注意力重新放回眼前的烤架上。此时的烤架上,一只山鸡正架在柴火之上,滋滋冒油,金黄的外皮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浓郁的香气肆意飘散在空气中,勾人馋虫。在萧凌天眼中,此刻这只烤得恰到好处的山鸡,似乎远比那位飘在空中的白衣女子更具吸引力。 白衣女子满心以为,自己这般出尘的模样,在这山林之间定会成为瞩目的焦点,引得眼前这位长相颇为好看的男子目不转睛。可当她看到萧凌天仅仅只是匆匆瞥了自己一眼,便迅速将目光移开,继续专注于烤鸡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别样的好奇。这好奇如同春日里破土而出的新芽,在心底迅速生长。她的脸上悄然浮现出一抹笑意,那笑意中带着几分俏皮,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好玩的玩意儿。紧接着,她双脚轻点,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整个人如同一片轻盈的羽毛,在空气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悄然飘至萧凌天身前。 她缓缓蹲下身子,膝盖轻轻触碰到地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萧凌天那棱角分明、英俊不凡的脸蛋。在她眼中,萧凌天的五官犹如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每一处线条都恰到好处。看着看着,她像是着了魔一般,俏脸不受控制地越凑越近,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几乎都快贴上萧凌天的脸颊了。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动着,灵动的光芒在眼底闪烁,仿佛藏着无数个小秘密。终于,她忍不住轻声开口,声音清脆悦耳,宛如山间清澈的泉水,在寂静的山林间轻轻回荡:“好俊朗的郎君,能摸一摸就好了!” 话音刚落,她便真的伸出手,纤细的手指微微弯曲,缓缓朝着萧凌天的脸庞伸去。可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萧凌天脸庞的瞬间,她又猛地缩了回去,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冒昧,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 此时的白衣女子,如同一只活泼好动、停不下来的小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她一会儿满心欢喜地念叨着:“这郎君生得如此俊朗,天庭饱满,地阁方圆,这般相貌,世间怕是难寻其二。” 一边说着,一边还歪着脑袋,从上到下仔细打量着萧凌天,眼神中满是欣赏。一会儿又使劲嗅着空气中弥漫的烤鸡香味,鼻翼轻轻翕动,喃喃自语道:“这山鸡烤得好香啊,色泽金黄,香味扑鼻,若是能吃上一口,该是多么美妙的事。” 说着,还不自觉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一副馋猫的模样。紧接着,她又歪着脑袋,满脸好奇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呀,这般好看的人,名字想必也很特别,定是与这世间俗名不同。” 她心里笃定,眼前这个男子根本看不见自己,也听不到自己说的话,所以愈发肆无忌惮,尽情地表达着内心的想法,一会儿又小声嘟囔着:“你这烤鸡的手艺可真不错,是跟谁学的呢?” 而萧凌天呢,只是嘴角始终挂着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仿若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双手稳稳地转动着烤架,动作娴熟而流畅,眼睛全神贯注地盯着山鸡,仔细观察着山鸡外皮的色泽变化,时不时调整一下炭火的位置,精准地控制着火候。任由白衣女子在一旁自顾自地说着、闹着,他都仿若未闻,继续佯装看不见、听不见,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和眼前这只即将烤好的山鸡。 萧凌天在那暖烘烘的篝火旁,眼睛紧紧盯着架在火上的山鸡,火苗欢快地舔舐着鸡身,油脂滋滋地冒着泡,发出诱人的声响。不多时,一股浓郁的香气弥漫开来,萧凌天的鼻翼轻轻一吸,脸上露出惊喜之色,他知道,山鸡烤好了。他小心翼翼地将那色泽金黄、外皮泛着油光的山鸡取了下来,双手捧着,慢慢凑近鼻子,深深地闻了闻,不禁喃喃自语道:“这味道,简直是人间美味啊!” 就在这时,一道白色的身影悄然出现,那白衣女子像一朵轻柔的云彩,无声无息地飘到了萧凌天身旁。她的小脸猛地凑到萧凌天脸庞边,距离近得只有一指之遥。萧凌天正满心欢喜地沉浸在烤鸡的香味中,冷不丁察觉到身旁的动静,下意识地转过头,本想着开口问问白衣女子要不要尝尝这美味的烤鸡。 可命运似乎在这一刻开了个玩笑,他这一转头,嘴唇毫无预兆地与白衣女子的小嘴碰在了一起。刹那间,一股冰冷刺骨的感觉如同一道闪电,直直地冲向萧凌天的脑门。他的眼睛瞬间瞪得老大,里面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心里慌乱极了,他在心底呐喊:“我真不是故意的啊,怎么就把人家给亲了!” 白衣女子同样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呆立当场,一股从未有过的舒服暖流,像是潺潺的溪流,缓缓涌进她的体内。她的脑袋一片空白,思维仿佛停滞了一般,根本反应不过来。她的心里乱糟糟的,不断问自己:“我这是被人亲了吗?怎么会这么舒服,好舍不得就这样放开啊。” 突然,她一个激灵,心想:“嗯,不对呀,他怎么能亲上我呢?按道理他应该碰不着我才对的呀!” 这么一想,她那原本苍白如纸的脸上,瞬间涌起大片红云,就像天边被夕阳染透的晚霞。此刻的她,完全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慌乱与羞涩之中,竟忘了此刻他们的嘴唇还紧紧触碰在一起。 萧凌天也同样懵了,一时间竟忘及退开。他在心里暗自苦笑,两世加起来都几百岁了,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宝贵的初吻,居然就这样稀里糊涂地给了一只女鬼。没错,眼前这身姿缥缈的白衣女子,确实是一只女鬼,而且从她周身散发的气息判断,境界竟达到了鬼将后期。萧凌天原本满心好奇,想着看看这女鬼为何会出现在这荒郊野外,又究竟想干什么,可万万没想到,会发生如此尴尬的一幕。 过了好一阵,一人一鬼终于从这混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白衣女鬼像是受惊的小鹿,轻盈地飘然后退,头低着,脸上满是娇羞之色,一句话也不说。 萧凌天坐在原地,也是尴尬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不过,他到底还是率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可他说出口的话,既不是解释,也不是道歉,而是带着一丝忐忑,轻声问道:“要吃点吗?” 话一出口,他自己也觉得有些荒唐,毕竟他心里清楚,女鬼是吃不了人间之物的,可慌乱之中,他实在想不出别的话来缓解这尴尬的氛围。 白衣女鬼依旧娇羞着脸,头低得都快贴到胸口了,那模样就像一个被人欺负了的小姑娘,声音细若蚊蝇地回答道:“我能吃吗?” 其实她心里也明白,刚才那一切都是无心之失,也清楚这男子是为了缓解尴尬才这么问她。 萧凌天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恢复平时那温和的模样。他再次拿起烤好的山鸡,动作娴熟地把鸡腿撕了下来,然后递向女鬼,脸上带着一丝微笑,试图让气氛变得自然一些。女鬼先是悄悄抬起头,偷偷看了看萧凌天,那眼神里带着一丝羞涩与犹豫,接着又看了看萧凌天递过来的鸡腿。不知为何,她心里莫名地觉得眼前这个男子不会伤害她,于是,她再次飘了过去,伸出那苍白却如凝脂般的小手,接过了鸡腿。 第22章 女鬼林嫣儿 接过鸡腿后,女鬼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缓缓地漫步走到萧凌天身边,挨着他坐了下来。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萧凌天的侧脸,眼神里透着一丝好奇与探究。 萧凌天见状,又从山鸡身上撕下一块肉,放进嘴里吃了起来,脸上露出十分满足的神情,显然是对这美味的烤鸡喜爱至极。他一边咀嚼着,一边回头看了看白衣女鬼,然后轻声问道:“香吗?” 白衣女鬼听到这话,脸上又涌起一阵红晕,害羞地低下头,轻轻地 “嗯” 了一声作为回应。随后,她学着萧凌天的样子,把鸡腿拿到鼻子前,微微闭上双眼,深深地闻着那烤鸡散发出来的香味。 就在这时,白衣女鬼像是鼓起了勇气,轻声问道:“公子,怎么称呼?” 萧凌天一边吃着鸡肉,一边笑着回答:“萧凌天,姑娘芳名?” 白衣女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浅浅的笑意,柔声回答道:“奴家林嫣儿!” 直到此刻,白衣女鬼林嫣儿才终于彻底确信,眼前的萧凌天不仅能清楚地看见她,还能真切地听见她说话。这么一想,林嫣儿心里顿时涌起一阵羞涩,回想起刚才自己还以为人家看不见、听不到,自顾自地说了那么多话,顿时觉得羞得无地自容。 深山老林之中,雾气弥漫,四周静谧得只能听见偶尔传来的鸟鸣和潺潺的溪水声。萧凌天身处这片山林,不经意间,微微侧过脸,目光便轻轻落在坐在不远处的林嫣儿身上。他眉头微蹙,眼神中满是疑惑,实在难以想象,眼前这个身为鬼将的女子,竟周身散发着一种单纯至极的气息。 他细细打量着林嫣儿,只见她身着一袭白色的素裙,在这略显昏暗的山林中,竟宛如散发着柔和的光。林嫣儿的周身,全然不见一丝煞气,那本应在鬼物身上常见的阴鸷之气,在她身上毫无踪迹,甚至连半分怨气都察觉不到。这可太奇怪了,萧凌天心中暗自思索,在鬼界,从最低等的青鬼,一步步历经恶鬼、厉鬼,再到鬼将、鬼王、鬼皇,直至鬼帝,每一级境界的提升都极为艰难。要么靠修炼那珍贵无比、寻常鬼物难以获得的功法;要么就得沾染浓郁的煞气,而这煞气通常是杀过人的鬼,历经无数杀戮,在血腥中积累而成,方能借此进阶;又或者是死得极为冤枉,心中积攒下冲天怨气,才有机会提升境界。如此看来,林嫣儿大概率是得到了鬼界修炼功法,才达到如今鬼将的境界。 萧凌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试图打破这略显沉闷的氛围,轻声问道:“林姑娘,你在此地待了多久?” 此时的林嫣儿,正双手捧着一只金黄油亮的鸡腿,那鸡腿散发的诱人香味让她鼻尖轻颤,她一边轻轻嗅着,一边好奇地大量着萧凌天的脸庞。萧凌天的长相颇为英俊,剑眉星目,脸庞线条硬朗却又不失柔和。林嫣儿的目光在他脸上游走,似乎想要将眼前之人的模样深深印在心底。听到萧凌天的问话,她先是愣了一下,手中的鸡腿都不自觉地停在了嘴边,随即微微低下头,眼眸轻闭,认真地思索起来,那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在眼睑上微微颤动。片刻后,她睁开眼睛,声音轻柔地说道:“好像有一千年了吧,时间太久,都记不太清楚了!” 萧凌天听闻,心中着实吃了一惊,他真没想到,林嫣儿竟已在这地方度过了悠悠千年时光。他偏过头,目光与林嫣儿直直对视,从林嫣儿清澈如泉水般的眼眸中,他能真切地看出,她并未说谎。于是,萧凌天又开口问道:“那你是怎么成为鬼将的?” 林嫣儿嘴角一弯,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恰似寒冬中悄然绽放的花朵,在这略显阴森的山林中,竟格外明艳动人。她微微凑近萧凌天,身上隐隐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花香,那是她作为鬼物独特的气息。她悄声说道:“呀!凌天哥哥你看出我是鬼将了呀,就是城隍爷给了我两本书,我看着看着就这样了!” 林嫣儿这纯真无邪的笑容,如同一道直击灵魂的利箭,瞬间射中了萧凌天。他的心猛地一颤,幸好林嫣儿是鬼,若她是个活生生的人,萧凌天觉得自己怕是真要被这笑容深深俘获了。萧凌天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说道:“没想到你还认识城隍爷啊!” 他的心中满是惊讶,实在想不到,眼前这女鬼林嫣儿竟能得到城隍爷的赏识,还被传授了鬼修功法。细细想来,若林嫣儿不是本性纯善之人,城隍爷又怎会看上她呢? 突然,萧凌天脑海中灵光一闪,暗自思忖道:“不知道这鬼修功法适不适合玉佩中的萧凌天,毕竟占了人家身体,如果能给他找到修炼功法,日后说不定还能有一番大作为。” 这般想着,萧凌天看向女鬼林嫣儿,眼中满是期待,问道:“林姑娘,城隍爷在哪?我去拜见一番!” 林嫣儿原本一脸高兴的神情,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陡然变得落寞起来。她的眼神黯淡下去,原本微微上扬的嘴角也渐渐耷拉下来。其实,林嫣儿死的时候年仅十五岁,那时的她,正值青春年华,对世间万物都充满了美好的憧憬。可命运弄人,她意外身亡,死后便成了孤魂野鬼,在世间四处游荡。 后来游荡到此处,因心思单纯,宛如未经雕琢的璞玉,被此地的城隍爷发现,便将她带在身边,教导她修炼。城隍爷对她关怀备至,不仅传授她功法,还时常给她讲述人间的种种故事,让她在这冰冷的鬼界,感受到了一丝温暖。然而,两百年前,城隍爷外出捉拿恶鬼,这一去,便再也没有回来。 林嫣儿自此便一直在此地苦苦等候,她每日都会来到城隍庙前,静静等待着城隍爷的归来。有时候,遇上村民前来上香,祈求城隍爷保佑,她便会扮作城隍爷的模样,为村民排忧解难。她会施展一些小法术,帮助村民治愈疾病,或是让他们的庄稼丰收。 再后来,社会发生变革,科技飞速发展,人们的信仰逐渐发生改变,城隍庙逐渐破败衰落,原本热闹的庙宇变得冷冷清清,几乎再也没有村民想起,这深山之中还有一座城隍庙。林嫣儿也就只能独自在这山间徘徊游荡,与花草树木为伴,与鸟兽虫鱼为友。今日,她突然看见萧凌天来到此处,心中满是好奇,便悄悄跟了过来。毕竟,她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见过生人了,孩童般的顽皮心性一起,才有了之前那一幕。此刻,林嫣儿心中满是对城隍爷的思念,情绪低落,说道:“城隍爷两百多年前外出抓鬼,一去就再也没回来。” 萧凌天看着林嫣儿失落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惜,他下意识地伸出手,轻轻在林嫣儿的头上摸了摸,想要以此来安慰她。尽管林嫣儿的头顶传来冷冰冰的触感,但萧凌天丝毫没有在意。 在他看来,这样一个心思单纯的女鬼,实在是世间罕见。随后,萧凌天吃完手中的烤鸡,站起身来,走到溪水边,俯身洗了洗手。溪水清澈见底,能看见水底的沙石和游动的小鱼。 林嫣儿被萧凌天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懵了,在她生前所处的那个时代,男女之间讲究授受不亲,如此亲密的动作,那可是大忌。更何况,在那个时代,像她十五六岁的姑娘,正是待字闺中的年纪,这般亲密接触,可是毁人清白的大事,男子是必须要对姑娘负责的。女鬼林嫣儿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她一脸害羞地看着萧凌天在溪边洗手,心中思绪万千,暗自想道:“难道凌天哥哥喜欢她,不行不行,人鬼殊途,他怎么能喜欢我呢?如果我跟着凌天哥哥,他会不会嫌弃我呢?不过刚才他都亲了人家,那感觉…… 哎呀,羞死人了!” 林嫣儿就这样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完全没注意到萧凌天是什么时候回到她身边的。 萧凌天洗完手回来,一眼便瞧见林嫣儿低着头,原本苍白的脸庞此刻红扑扑的,煞是好看。他不禁出言问道:“林姑娘,你怎么了?” 林嫣儿似乎还深陷在自己的心思里,根本没有听清萧凌天在说什么,她的脑海中还在纠结着 “跟他走,不跟他走” 的问题。结果,在萧凌天的声音落下后,她下意识地直接开口说道:“人家跟你走!” 话一出口,林嫣儿自己先是愣住了,她瞪大了眼睛,双手捂住嘴巴,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说出了这样的话。 萧凌天也同样一脸惊愕,完全没想到她会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林嫣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把自己彻底掩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