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像师在八零[刑侦]》 1、第 1 章 钰佳佳睁眼便觉发晕。 周围装饰极具年代感，记忆瞬间涌出。 这具身体也是倒霉。 新婚几月，丈夫在警局办公多日不回，原主不吵不闹照常上下班，当天回来便发起热，独居在家睁眼间她就来了。 钰佳佳前世在病床躺了很久。 父母去世，家族感念血缘，好吃好喝供着她！ 她很听话，光从网上就学了很多，她喜欢画画便找人教她。 因为生病，她拿画笔的时间很多，技艺渐渐精湛娴熟。 学的多又杂，什么都会些。 但凡喜欢，必追求到极致。 钰佳佳躺了一天一夜，喉咙发干。 撑起身，用瓷缸喝完水，才观察周围。 屋里一桌一柜，墙上摆着不少画具，钰佳佳仔细查看，都是些基础东西。 摆设简单，没有男性痕迹。 到此她很满意，可以重活还是健康身体。 想想是做了多少好事。 开门后客厅不小，一眼望见内侧厨房，隔壁还有间房。 她四处熟悉，发现搭的是男士短袖。 暂且不用面对旁人，她缓了缓。 可肚皮打鼓了。 念及一日一夜没用饭，她也不会做，简单洗漱便准备出去。 回房换衣服，发现脸和自己很像。 就见镜中少妇顶着鹅蛋脸，杏眼微瞪，双眸透亮，一头秀发乌黑浓密。 脸色发白，唇色也浅，显得娇媚软糯。 她开口，嗓音清冷。 她抿嘴笑，镜中人也笑。 挎上小包，拿上钱票，钰佳佳觉得要是再不吃饭，她也要没了。 快步觅食，没注意有人叫她。 顺着记忆去国营饭店，点了份阳春面。 面上桌时，她眼睛都要冒光。 拿下装饰做的围巾，店里的那些男同志眼睛都直了！ 好一个漂亮的女同志。 竟是连肉都不吃了。 “面条筋道。”她先喝面汤，又开始吃面。 就见点菜婆子眼睛都亮，这这小同志有她年轻时候的风范啊。 一个同志颤悠悠走了过来。“请问...” 钰佳佳抬眸。 如今风气开明不少，但这番举动也很需要勇气。 “请问你喜欢文学吗？” 钰佳佳摇头，她不喜欢那些看几眼就要瞌睡的东西。 男同志顿时蔫了，她这才明白过来。 开口道：“不好意思，我结婚了。” 说完浅浅一笑，又低头吃面。 那人欲哭无泪，怎么就结婚了。 吃饭压马路，钰佳佳小心好奇地打量。 就连四周环境都觉得不是问题，有个好身体啊，比什么都强。 刚说就打了喷嚏，吓得她忙掏出手绢，擦了擦鼻涕。 想着手帕扔掉不好，便把小包的钱票揣在裤兜，转而将手绢放了进去。 就在这时，忽的身后一阵力道。 抢了她的包就跑。 钰佳佳傻眼，反应后冲了出去。 大喊：“抓小偷...抓贼....抓住...他！” 可她高估了自己，这身体跑了不久就呼哧呼哧。 她喘着停下，那人还回头嘚瑟地朝她看去。 钰佳佳看清他脸，他就跑没影了。 这时路过的人劝她，“小丫头别追，这街溜子混的人多，小心被欺负。” “是啊，这丢了就丢了，里面钱票不多吧？” 她想起里面的东西，但那包却不便宜。 也知道追不上了，便准备去报个案。 一路摸索闻讯，亏得这就一个公安局。 远远就见一栋老式筒子楼，门口还有个大爷。 问她干吗来？ 她说东西被抢了。 这年头报案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除了近些日头疼的绑架案。 钰佳佳顺着路进去，大厅里围着不少人，叽叽喳喳闹得很。 她刚踏进几步，一股男子气概的味道传来。 顿时美眉蹙起。 杨可看资料看得眼都花了，随意一瞥就见这个天仙！ 脱口道：“我去，这谁啊？” 文职肖天抬头也被美住，随后他仔细看了眼，这不陆队媳妇吗？ 这时杨可已经冲出来。 “这位女同志是找什么人吗？” 钰佳佳环顾一圈，就看到这么个闲人，将来意说了。 肖天早就跑去叫陆队。 “原来是这样啊，这事简单但一时半刻不好找回东西。”杨可恨不得挠秃脑袋。好容易天仙来，却没帮到她。 “这样吧，我先给记录下被抢物品，等有了消息后通知你。” 二人说的时候，周围那些公安都要打起来了。 粗狂的中年男人拍着桌子道：“老子不管这些，这案子已经拖了这么久，办不了都滚蛋。” “头，咱们都差把地翻个遍了。” “那怎么就没线索，再去问问那俩人的情况啊。” 钰佳佳听了几声，杨可忙解释道：“哎，最近情况不太好，同志出门时也要注意些。” 随后一问一答，将资料填好。 杨可听到那地址，心想他家陆队也在这。 嘿嘿，想来厉害的的人都在一块住吧。 就在她准备离开时，脑子里忽的闪过那家伙挑衅的脸。 随后借了纸笔。 陆俊华整了整面容，进来见大厅内的台桌边站着个姑娘。 背对他，一眼却认出她。 午后的警局，一束阳光落下。 半弯的脊背，从后看腰侧更细，黑色直筒长裤直到脚踝。 那双盈白的脚踝若隐若现。 陆俊华喉结滚了滚。 想起肖天说的，出声叫她。 “钰佳佳！” 她停下笔，回头见是眉目分明身材高挑的男人，眉眼中带着英气。 她正思索是谁？ 与此大厅内的公安干警，有一个算一个都把视线落在二人身上。 可不嘛，这陆狗子竟然有搭腔女同志的时候啊。 陆俊华以为她生气了。 想想多久没回去，确实他不对。 陆俊华踩着军靴，快步上前，语气带着关切。 “怎么了，出什么急事了？” “哎呦，陆同志急了。”老警员刘山笑道。 一队队长正气着，见状冷哼走了。 杨可看傻住了，他他家陆队这是主动和姑娘说话。但转念一想，这可是天仙啊。 肖天看他扭曲着脸，故意道：“你完了，杨可。” 杨可错愕又迷茫。 钰佳佳猛地想起来了，这位不就是便宜丈夫啊。 原来是在这工作。 “没事，我就报个案。” “报案，你这么了？”他她上下打量起有没有受伤。 “多……注意身体！”没受伤，脸色却不好。 她好像没那么冷了。男人心中察觉到。 钰佳佳嘴角动了动，“我就是来一趟，没出什么急事。” 想到什么，她递出去张纸。 杨可早就探头看去。 随即轻柔开口，“能抓吗？” 陆俊华看着那犯贱嘚瑟的黄毛都想抽他几下，可想而知是有多像。 看到的杨可反应更激烈道。“这这就是那个街溜子，这不黄三嘛，哈哈啊还真像啊，这鼻子上的痣都在啊。” 被他举动吸引的肖天也看了过来。 见那张画，确实无话可说。 杨可眼睛更亮，“这是你刚才画的啊，这么短的时间画的这么像，你好厉害啊。” 陆俊华觉察出什么，硬朗的眉头皱紧。 看着和他媳妇搭话的小子，手痒。 “杨可，怎么说话呢，这我媳妇，你嫂子，叫人。” “啊？”嫂子？？？ 杨可心底苦，又想起陆队钢铁般的拳头。 求生欲让他叫人。 钰佳佳含蓄地笑笑点头，说不打扰他们工作。 陆俊华想问她几句，就被来人打断，说又出了一起案子，让他帮忙。 他朝她笑笑，面带歉意。 “等我空了回去。” 钰佳佳还没回他，人就没影了。 从警局出来，天色变了变，她怕生病赶紧往家走。 进了大院，碰到不少买菜的人。 和她打招呼的，她笑着点头，别管认不认识。 到家，各家传来做饭的香味。 念及自己的手艺，糊口的粥还是能的。 早早吃完，去洗手间洗了个澡。 第一日平稳过去。 清晨醒来，她慢慢熟悉了流程。 从桌上看到了教学课本。 想起还在一中教书，今日正好是放假前一天。 她穿戴整齐，带着教具书本早早出门。 路上在小摊买了豆浆油条，吃饱喝足踩着到校。 她在的办公室是个大教室。 一共十几个老师，她在最里面靠窗的位置。 办公桌上很多作品，她一一翻阅，遇到些有趣的还会抿嘴笑。 查看笔记，显示她今日有三堂课。 她又找出课本，想等会该如何做。 幸亏课本难度不高，又极富主动的教学，她在黑板上画了一幅震惊同学后，一整日的课程都很顺利。 下午放学，迎面一个中年妇人叫她等等。 钰佳佳看她眼熟，钰母见姑娘盯着她看个没完，想起下午女婿打来的电话。 语气不由和缓道：“怎么瘦了啊，一个人也得吃饭。今晚就住家里吧，俊华打电话说最近不太平，不放心你。” “妈，我没事就是有点小感冒。” 钰佳佳不想暴露，听到后半句心情有些复杂。 钰母直接拍板，“没事，明天就期末考了，你也闲着去家里住几天。” 半胁迫地打包行李，跟着钰母往家去。 而忙碌的陆队，这回真要疯了。 因为这次，绑匪杀了一个人。 “现场什么情况？” 警员陈伟暗骂了句，“陆队，家属报案，说他们家老爷子被撕票推下水，淹死了。” “推下水？他们竟然还在交易，这事怎么不报警啊。”杨可先炸了。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2、第 2 章 在场警员个个满头黑线。 这不平白增加工作量呢？ 前两起案件还没破，第三起竟弄出命案。想想回去挨骂着吧，疑团照在各位同志头上。 陆俊华眉峰皱的都没松开。 “闭嘴，取证了！” “勘验情况如何？” “情况很不好，这地方四周恍惚，又是个过路桥，周围不少人都来往，四处也没住户作证，田地里也很少有目击者。再说那尸体旁就有几十双脚印摞着，还下过雨，简直把痕迹都抹干净了，一点线索都没。” 法医同志经过简单勘察，死者无外伤痕迹。 瞳孔放大，耳鼻处有出血，伴随出现的白色泡沫，初步死因是窒息性死亡，稍后还需要进一步检查。 一队队长老夏嘬着烟屁股，站在一旁嘀咕。“这家人简直疯了，这么大岁数的老爷子被绑不报警，还信绑匪鬼话这下好了人财两空。” 见取证完，立刻带着人走。 剩下的事情不归他们管。 ... 回到局里，局长副局长亲自来人。 把两队头头拉去骂，又给两队下死命令，限他们破不了直接滚蛋！ 出了办公室，老夏转身就走。 陆俊华习以为常。 “肖天你看着法医室那边的消息，有通知随时招呼，再把前俩起的笔录筛一遍细节。小薛你和我去跑跑现场，老子就不信没一点消息，盛荣兴你和老刘去受害人家里把这经过给我问清楚，是一字不落听懂了？” “是，明白！” “知道了，夏队！” 眼看一队人陆续散开。 二队这几个坐冷板凳纷纷扫向陆队。 期盼这他们头也给下达指令，总比摸瞎强！ 陆俊华思绪渐飞，总觉得哪里不对。 就听杨可开口，“头，咱们也赶紧出去跑跑吧。” 陆头抬起扫来，锋利的眉眼凝聚沉思。 双瞳黝黑，炯炯的盯着杨可。 吓得杨可忙移开视线，“头，咋的不对？” 陆俊华摇头，“去，怎么不去。杨可你和陈伟先去受害人家里，我和泰阳去现场问问情况。” ...... 出了命案，还有不少人看热闹。路过的都下来看看，更不说挑着担卖菜，大包小包聊天的妇人们。 “婶子，你们说什么呢？” 那婶子们声音一顿，抬眼间小伙子周正，又一身正气。这些平日操持家里的女人们笑的褶都出来。 “哈哈，没这那死人嘛。” 那声音压得不低，不少人看去。 中年婶子腰板一挺，“本来嘛，你不知道那河里飘着死人还是我第一个发现的。当时把我差点吓死。” “您亲眼看到的？” 婶子点头，“当然是，就早上我们一村来着洗衣裳，当时就剩下一块地方，我从背篓刚摸出衣服，就看到旁边的泥沙处好像埋着个人，当时我就喊起来了。” 埋在地下，他心底骂娘。 陆俊华忍者火，看向他。陈泰阳忙掏出来就记。 “哎呀，这是干嘛，不说了不说了我得回家做饭去。” 说说闲话还成，扯到其他那不成。 陈泰阳反应快，“我们是小报社的，您放心不拍照不留名，就想听听您说的事情。” “报社的，哎呀这好吗？” “程家嫂子，你这可都上报了。” 泰阳赶忙记下！ 程嫂子开起话头，接下来就好说了。 这地方不仅人来人往，不乏像她们时不时结伴洗衣裳的人，还有不少垂钓爱好者常来的。 她还不忘解释，“就扫了眼啊，真没仔细看，当时那几个人来了就哭，吓得我们赶紧走了！” 陆俊华仔细询问，大致明白前后。 三起绑架案如下，第一起中年妇人，第二起未成年男孩，第三起退休老头，死的正是第三位； 前两起都被绑匪放了回来，倒是是哪不对呢？还有这三起受害人似乎都没什么反抗能力！ 时间倒回； 第一起受害人有疯病，三月前的一早出门失踪。当时家里还觉得她犯病不知在哪晕着，毕竟这种事不少，可等了一天都没回家；跑去集市几个地方没发现人。 他们当时报了失踪。 说她疯但不傻，日常认路认人还是行的。 可这回不见，肯定是被人弄走。 但随着一系列摸索却连没任何线索，就在案件陷入僵局之际，又有人报案了。 说他家孩子不见了。警局以为是拍花子，一问孩子15岁，有经验的老同志闻讯不对。 仔细询问发现孩子和家里闹了矛盾，自己走了出去就再也没回来，他们晚上没见孩子回来，当天便报警了。 连续两起案子，西川区沸腾！ 公安们走访询问，因为清晨和下午间，很难确定目标。 少年案，先问了学校以及同学是否存在矛盾，见没有丝毫问题后，局里便两案合并，准备并用侦破！ 打破僵局发生在少年失踪第三天，那位妇女回来了！她家人报案说不知出现，警察走访，要不知知道他们没胆，都要以为是戏耍他们。 经检查有被绑伤、侵犯伤，多的一概不知，她也说不出来！ 一月前有人报案少年也回来了！ 身上鞭痕不少，吓的不轻人醒了也不会说话。不过与第一起不同，她们家收到了信，不给钱就撕票。 那家人还是看自己孩子伤的这般，哭着说出来的，不然警方都知道。 “你们糊涂，这事怎么不通知我们？” 陆俊华想起这两起的受害人，一个疯了说话不明白，一个同样送回来说不出话的少年，破案陷入僵局！ 可将第二起勒索钱财的线索去查，却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 寄送地址是假，寄来的信也让她们烧毁，邮差转手的那些信封陆续回到总局，流向不见踪影。 总局每日都有几千份信，按照地址一个个核对，也需要很长时间。 直到第一起，第一位死者出现！ “头，查清楚了。死者郑立鸣，原食品厂员工半年前内退，将工作给了小儿子，随后跟着生活，据说他那日照常去公园下棋，本以为中午回家吃饭却没等到人，他儿子觉得不对出去找也没找到，下午班也没上去找了他哥一家，两家人找了一下午，晚上时想起之前听说的那案子，便也想着出些钱等人回来。两家儿子都说自己孝顺，这不还真让他们等着了，两天前他们家送来封信，让他们交5000块钱，不然就把他爹杀了，还说不准备报警。” 可他们哪拿的出，俩儿子刚搬了家，小儿子也刚工作。 工资不高钱也不多，借也没有，这是要活生生撕票。 就在两家焦躁不安的时候，小儿子先寄出了一封信。 里面满满当当只有200，第二日就来了信。 信中让他们去城外的赵三桥。 郑家兄弟骑着车狂奔，却看到尸体，也就是一开始！ ...... 下午局里，各自汇聚消息。 一队二队相互抓狂。 还是法医证实死者死于窒息性死亡，确认是被淹死。 跑了一天，食堂就剩面条。 几人也不含糊，呼噜噜嗦着面。 陆俊华吃得狂放，一抹嘴吃个精光。 打扫的婶子都说，“这小伙子身板好啊！” 吃过饭，众人继续在局里加班。 谁都不知会不会还有案件发生，争分夺秒是每个人心里所想，法医也再次进去检查。 一队二队都不争抢，唯一的目标就是破案。 凶手选择这三起的缘由是和，又为何把他们放了？ ...... 回到钰家的钰佳佳吃的很好。 家里钰母做了饭菜。 红烧肉、清炒时蔬、冬瓜汤以及白米饭。尽管她不太熟悉，筷子动的倒是很快！ 饭桌上的钰父都笑了笑。 这丫头总算开始吃饭了，瞧瞧身体瘦的。 饭后，钰母端来水果，钰弟去写作业。 钰父坐在沙发旁喝茶，钰佳佳则盯着电视看。 她觉得新奇啊，黑白色的屏幕上播放着江湖电视，瞧着简陋但很有质感。 吃口水果，她舒展地放松身体。 严肃的钰父时不时偷瞄，这丫头这么了，往日最讲规矩得体的她去那呢？ “咳咳。” 钰母走出来就看他拧巴的模样。 心中好笑，又看看她。 “佳佳啊，来和爸妈说说吧！” 钰佳佳慢慢转过了身，看了眼紧绷身体故作平常的钰父，和一脸和蔼可亲的钰母。 将电视关上，缓步坐了过去。 她早就想过，既得机缘那以后她会好好孝顺原身父母。 活着最重要！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3、第 3 章 钰父钰母说要和她谈心。 其实就想问问她新婚过的如何。 知道她脾气倔，钰父确觉得女婿不错。出门谁不说他这女婿厉害，人又实诚。 就是工作忙，这也没办法。 “俊华，最近回过家吗？” 钰佳佳摇头！ 钰父放下茶盅，“那就你去看他，给他带些菜平常都走动走动，都成家了这关系得维持起来，知道吗？” 钰父作为厂子的二把手。 对这些事情看得清楚，小年轻感情处处就有了。 怎么说都是他孩子，他不希望她日后不好过。 钰佳佳暂时摸不透他们的打算，只得点头应下。 却让钰父满眼震惊，这丫头答应了？ 钰母愣了愣，解释道。 “俊华工作是忙了些，不过也不是去做坏事，还给我专门打电话来，说他不能回来陪你，让你多注意。”不行就回娘家来，我这不才把你接回家了。 钰父点头，姑爷不错！ “你看，女婿多照顾你。” 她还能说什么，干脆睡遁！ 钰家房子不小，小楼带个花园，三室两厅的大空间，父母一间，姐弟各自一间。 屋里摆设不少。 一眼看过，彰显主人的清冷！ 书桌、衣柜挂着几件衣裳，最下面还有一层厚厚的画纸。 她从书桌里拿出几本，没注意最底下还有个笔记本；课本上字迹娟秀，与自己字迹一致。 想着就手痒，想动笔画上几幅。 铅笔沙沙的声音出现在闺房里。 钰佳佳画了幅上课的小画。 是她今天上的第一堂课。 一个个放大q版萌娃，表情不多，但很传神。 钰佳佳放下，随即又画。 这幅是写实风格，她在纸上画着钰父和她。 钰父四处张望，故作镇定实则有些无措的画面。 钰佳佳常年画画，自然也画过不少模特，经常她都观察医院里来往的人，看他们的表情猜测他们的反应。 画几乎是等比例缩小。 钰佳佳回忆着，将客厅里所有事物都刻画进去。 前世因为这个，她的速记能力很快。 相对的，忘得也快。 屋外钰弟钰平安这回敲响房门。 声音压低。“姐！” “姐，快开门！” 钰佳佳听见动静，让他进来。 钰平安忙撺进屋，钰佳佳疑惑状！ “怎么了？” 少年高个，长相清秀板正，五官比例很是不错，钰佳佳心想以后媒婆怕都得跑来。 “姐，姐夫是不是在局里？” 她点头，这事不是知道吗？ 就见少年又道，“那个，我们学校你知道吧。” 钰佳佳不知道啊，“你直说啊！” “就我们学校啊，那个薛皓他不是被绑了又放回来吗，我们学校都传开了，我和他们说我姐夫就是警察，他们不信，我就想问问最新情况。” “你们学校？” 钰弟点头，随后便将经过说了。 她这才知道陆俊华这些日子忙的什么。 不过尽管清楚，这细节肯定不让透露啊！ “你姐我都没见过你姐夫，你要问自己去问吧。”她敷衍了几句，冷脸。 钰弟臭脸一拉。“姐，你对姐夫也这么冷啊？我天你可不能这样，得淑女温柔啊！” 她一愣，对比原身和自己的性格，要是装还不如现在就改变，“哼，你少管我！” 少年耸肩，算了！ 他脸往右一撇，“哈哈哈哈哈”的笑声传来。 “姐，这是谁啊，脑袋这么大哈哈哈哈，我要笑死了。” “哎啊，这是...这是咱爸，哈哈哈啊我要笑晕哈哈哈。姐你把这两幅画给我吧，成吗？” “好笑吗？” 少年点头，“好笑，哈哈哈哈！” “那就行，还给我吧！她可记仇呢！ 少年求饶，“姐，我错了！！！” 人美心善的姐姐最后还是给了他。 晚上十点，钰家熄灯！ 钰佳佳住在娘家，直到学校开始放暑假才准备回去。 眼下学校没事，她准备回去。 钰母收拾不少东西，让她别忘了去看看公婆。 钰佳佳无法，点头答应。 …… 到家，就见一副美人出浴图！ 陆俊华就一条底裤。胸膛裸着，她亲眼见了完美的八块腹肌。 锐利的视线带着懒散。 长手长脚，线条流畅！见她出现，他的肌肉立刻紧绷，嘴上却镇定道：“啊，咳咳我不知道你突然回来。” 说完便冲回房间。 钰佳佳抿唇随后深深吐出口气，她也紧张死了。 房门很快又打开，男人套了件长裤，短袖下肌肉紧绷。 她装作不察，“家里准备了不少吃的，本来你要是不回来，我就得跑一趟了。”她慢慢开始试探。 陆俊华忙说不用，随便吃点就行。 二人渐渐能说上几句。 根据原身记忆，二人关系一般。 洞房那天原身病了，等好了他又出差，家里几乎都没住过，所以眼下能这般就很不容易了。 陆俊华和她接触，不自觉放松了些。 “你吃了吗？”他开口问。 “吃过了，里面有卤肉和饼子，你要吃吗？” 陆俊华点头，在饭桌等她。 钰佳佳洗净了手，没听到屋内另一个的动静。抬头就见他正朝自己望去。 想到什么，她倒了杯水递给他。 随后坐下，“吃吧，我吃饱了！” 陆俊华没说话，吃的很快，好像还很愉快！ 她只静静看着、待着。 可没一会儿，视线不自觉扫向了他，脸！ 比那日更瘦，脸颊微陷，眼圈耷拉，但他气势不减。好像，好像一只没捕食的狼。 他动作一缓，吃得没那么狂。 低沉问道：“我脸上怎么了？” 钰佳佳说没，就是瘦了些。 察觉她主动关心，他也高兴。想想也是，二人都结婚了，日子是得过起来。 “学校放假了吧？” “是啊，刚放不久。” 陆俊华仔细看了看她，没生病没生气。 钰佳佳这时想起她弟也放假了，不由问道：“平安可能最近要来找你，你不用理会他，随意敷衍就好。” “平安？他怎么了？” 这小舅子他也知道，不是个惹事的性子。 钰佳佳简单说明，说他直接回绝就成。 陆俊华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吃过饭，钰佳佳在一旁画画，陆俊华也拿着书看。 二人在客厅里，气氛融洽！ 钰佳佳先随意画了几张，脑海里那幅美人图怎么都挥之不去，她忍了忍又偷偷去看陆俊华。 见他没注意自己，偷摸便开始动笔。 首先画比例完美骨架，还是九头身呢。 矫健有利的四肢，再多的细节她每画一点脸上的红晕就多一些。 她又心脏砰砰乱跳！ “男□□人啊！”还是荷尔蒙爆棚、合法的男人。 陆俊华举着书睡了一觉。醒过来下意识擦擦口水。 本以为会被她笑话，但看她低着头做着什么。 快步起身，也忘了动作小些。 钰佳佳抬眸，见他一脸严肃朝自己来，吓得她忙将前几幅画叠了上去。 来到跟前，鹅蛋脸白皙粉嫩。 和桃子一样，想咬一口！ 他自然而然伸手摸摸额头，还好！ 钰佳佳心头直跳。 指尖抓着铅笔都有些泛白。 见她紧张，他眼底一闪。 低头时，就看到不少画，画得还不错！ 第一幅是他们在警局碰面。 第二幅是一队二队吵架，形象生动，一看就知道谁是谁。 陆俊华吃惊，“你就见过一次？” 她没说那次后，她脑海里回闪过不少。 “这不算厉害，我的画笔还能做其他的。”她纠结再三，还想透露些别的，想想如今的国家百废待兴，模拟画像似乎还没起步。 “我能模拟画像，你要不要试试？” 陆俊华不解，再听懂她的意思后，眼中瞬间亮了。 “你能根据其他人的口述画出画像？精准度的多少？” 钰佳佳见他反应迅速，也不计较他的质问。 心中暗喜，有些得意放话道：“不如你亲自试试看。” 他捏紧了拳，简单形容了个人。 钰佳佳问他嘴唇厚不厚，眼睛大不大。 待问清楚，那个几年没见过的战友便引入眼帘。 这个人她绝对没见过，这是他曾经部队的班长。 陆俊华又说了四五个人，半下午夫妻俩玩起了你说我画的游戏。 待她再次停笔，看着准确度百分百的媳妇，陆俊华欣喜万分，要真能把她媳妇弄去警局，往后那些犯人画像不就有了。 “媳妇，你能帮我个忙吗？” 钰佳佳问他什么忙，他说等以后就知道了。 饭点，都不会下厨，便说去食堂吃。 刚走出大院，杨可找来陆队，说发现目击证人了。 陆俊华瞬间大喜，杨可叫了声嫂子，刚准备走。 钰佳佳身旁多了个人，“媳妇，帮忙的时候到了！” 她笑着点头，三人中只有杨可腿着去。 陆俊华骑的飞起，身后的她不得不环住他的腰身。 陆俊华低头看着腰间手，多日的郁结舒缓不少，嘴上便放肆道：“媳妇儿，晚上回去咱就洞房啊！” 钰佳佳脸颊通红，双手不自觉掐向他腰！二人才认识几面，可也是合法的，她又羞又恼！ 陆俊华笑声郎郎，路人都纷纷看向二人。 钰佳佳欲哭无泪，干脆扑在他身后躲起来。 “别装没听见，今晚回去就干！” “你闭嘴！”实在忍不住的她吼道。 狂奔的杨可，酸牙！ 二人到了警局，已经训问结束。 见他带着个姑娘，大伙看了眼就过去，陆俊华让她找个地坐下，自己先去问问。 等他跑了几个房间，出来时脸色发沉。 钰佳佳看着他，神情也严肃起来。 如今能不能成，就看这一哆嗦！ “你确定没问题？” “我不确定，但她确实画工厉害，与其这么问来问去，不如试试看，有了画像还能让目击者辨认，咱们之后的工作更好开展！”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4、第 4 章 情况比钰佳佳想的还要严峻。 连她都看出了警局破案的急迫。 见陆俊华出来，朝她走来，随后带她进屋。 隔壁办公室简洁质朴！ 正中间是个穿旧警服的老人，冷硬慑人。 从她进来便一直被观察着！ “局长，这位是钰佳佳同志，现在在学校任教，是一位美术老师！” 老局长挥了挥手，“好了，钰佳佳同志，组织这里想特聘你帮个忙，但你不能多问多说，可以做到吗？” 他面容苍老，话音强硬！ 钰佳佳明白，点头答应。 “好好，小陆这件事你来办吧！” “是，局长！” 钰佳佳要了些纸笔，屋内和门口集结不少公安。 房间四面空白，刷着白漆。 她瞥过右墙一眼，不再打量。 墙外以局长、副局、夏队为首的老同志们神色一顿！ 这是错觉吧？凑巧对视的吧？ 肯定的，老夏越想越觉得对。 ...... 直到房门响起，公安带了人来。 老刘是个老垂钓爱好者，自打发现了赵三桥水深鱼多之后，他每天清晨雷打不动出门。 因为比别人跑的早，几乎每天两三条鱼。 等七八点钟，才晃悠着上工去。 “各位警官同志，我真没看清那人啊，我就是一晃眼的工夫，我我要不还是回去吧，我错了！” 老刘活了这么些年，那被这么对待过啊。 一屋子公安盯着他，他浑身觉得发毛！ 这这以后可不敢做啥坏事。 杨可推了推他，“胡说什么，我们就是再问问情况，你说完就能走了。” 老刘一喜，不敢置信道：“真真的，说完就能走？” 陆俊华紧盯着他，老刘又忙自顾自道：“对对，肯定对！” 钰佳佳眼神扫了扫。 陆俊华就让他们散开，留下两个即可！ 老刘辗转，才看到屋里坐着个丫头。 心中疑惑，倒是稍安了些。 钰佳佳见他看来，招呼他坐。 女性柔弱，天生比男人更让人放松。 老刘诧异这姑娘这么漂亮，注意倒是转移了些，没那么怕。 递给他杯水。“您先喝点水吧！” 陆俊华站在不远，直直盯着二人。 肖天从老刘进门便开始记录。 警员看了眼夏队，不知心思如何！ 警局内有一个算一个都跑来了，非得看看这陆队耍什么混。 “哎，闺女儿你也是警察吗？” 老刘咽下水，缓缓道。 “我不是，我就专门和您说说话，您把我当成个小辈和我聊聊天就成，别怕！”她的声量轻柔和煦。 让老刘紧绷的神经都放缓不少。 “哎呀，我这心底苦啊，你说我这么个老头子，平日人啥偷鸡摸狗都不敢做，乍一听那桥下死了人我能不害怕吗。”老爷子似是受了很大苦楚，一脸郁闷。 “我又听警察在找，这好好一个地方别给毁了。这糟心的黑心货干这种坏事，这不是害人害己嘛。” 你说说他得多倒霉，还让他给撞见了，老爷子满脸苦涩，嘴上却抱怨着。 见他没说到点，钰佳佳引导着。 “我也听说了，这人可真是坏的很。听说死的那个比您岁数都大，这年纪本该退下去带带孙孙，想不到...” 老刘一听孙孙，精气神一激，秃噜道。 “对对，我就因为这个都没告诉家里，丫头啊我就和你说了吧。应该是29号早晨那天，我记得很清楚，我孙子那天生日我说去钓几条鱼上来，照常背着鱼竿出门，选了个河边边上，把鱼竿放好刚开始啃馒头，我就肚子疼，我得找个地方啊，那边芦苇荡多又密，再说大清早哪有人，我就准备施肥。可刚蹲下就听见不远处有人在骂。” 提起这个，他显然情绪激动。 却不知，被震惊的众位干警，用眼把他盯透。 钰佳佳固定画架，随时动笔！ “我就听他说什么‘老不死的活着干什么，穷疯了吧，把他埋着得了！’之类的，哎呀喂，我听到后半句差点直接坐下，当时那个腿肚子颤悠悠的！” 屋内屋外各各皆是菜色，这老爷子啊...... 局长喝水压了压情绪。 副局长忙深吸了口气！ 老夏心里骂脏话，这谁问的话，还不如个丫头！！！ “那您看到那人的样子了吗，比如什么口音的人、穿了什么衣服，正脸侧脸或者远远望见的都行！” 老刘听她问话，有些陷入沉思。 不久后，他摇了摇头。 “口音我不会听错，应该是本地跑不了，好像是城南那片吧。倒是脸我没看清，穿的是个黑衣服。那人吓人得很，我当时都不敢动，别说冒头看了。” 钰佳佳在纸上写了黑色、本地人城南。 可脸还没确认，这事不好办。 她回头看了眼他，继而问，“真没有看清吗，一点点印象都能说说。” 老刘见俊丫头又问，这才不好意思。 “其实，我我也不确定哈，我当时蹲着那芦苇荡又高，稀稀疏疏透过缝隙隐约就看到半张脸。” 钰佳佳大喜。 警员更是脸黑！ 咋还区别对待！！！ 这老小子不说没看到吗？不老实啊。 老刘的想法是要说，可进来连续盘问下，他也慌了，一慌就忘了那茬！ “可以的，半边脸也行，您还记得什么吗？比如半张脸是从侧面还是正面看到？鼻子高不高，嘴巴大不大厚度呢？” 老刘道，“我就看了一眼，是侧面看的。鼻子高，挺高的，看着也瘦。” “嘴巴好像不大，挺薄。” 钰佳佳记下关键，开始画侧脸。 询问修改，纠正细节。 “颧骨呢，就是脸颊骨高不高，有没有凸起？眼窝深不深呢？” 因为只有侧脸，难度整体高了一倍。 在他有限记忆和不停改变的画像中，终于两个小时后一张半完整的画像出来了。 将画像递给老刘，老刘看了当即惊讶道。 “对对，就是这样的。丫头啊你也太厉害了！” 钰佳佳表示没什么，只不过靠侧脸反推整张脸难度不小。 陆队见目击者点头，忙让杨可带人出去。 刚走到她身后，就听外面来人说他们去办公室。 拿着手里那幅画像，陆俊华一改往常。 “快来，让我们看看那人。” “对啊，钰佳佳同志你的贡献我们记下了。” 陆俊华自然没有错过，对她的本事更加有了了解！ 没开口的老夏看着那画的侧脸，直接愣在原地！ 他也不是故意针对小姑娘，“这咋找人看啊？” 在场原本激动的气氛，瞬间有些破功。 钰佳佳看着沮丧不已的众人，局长紧绷的眉目，陆俊华头回生气脸！ 她轻声道：“其实能试试，人的左脸右脸在生长中不是完全对称，总有一大一小，但也可以借助这个办法，通过侧脸模样出那人的正脸来。” 话音一落，齐刷刷的视线扫来。 就连夏队也激动道：“你确定可以，能画吗？” 钰佳佳看了眼他，“画像的左右只是辅助，在此之前我还需要几个人帮我确定。” 她说的的确没错，就是将二维变成三维立体。 要是现代只需要一台电脑就能完成，可如今不行。 局长副局长拍板，让她随便使唤他们。 陆俊华忙拒绝，出声道：“不行，她被我拉来，忙了这么久，还没吃饭呢，吃完再说！” “啊？”副局长一惊，看向二人。 老局长严肃的脸色也缓了缓。 “对对，小同志先吃饭，吃饱了才又力气。” 钰佳佳跟去食堂蹭到了小炒，吃完他还用自己的杯子给她倒水。 她轻声谢过，坐在一旁歇息。 熬夜办公的大伙，眼睛都亮晶晶地看向她。 陆俊华倒没察觉，因为他也在看。 钰佳佳被他盯得有些发毛，先开口解释，“那位老人虽然指正我画得很像，但正脸和侧脸还是有很大视觉差异，所以我想找几个同志给我当个样板，我才好确定基本要素！” 陆俊华脑子转得很快，她说完就差不多明白。 “成，你想找谁，交给我。” 钰佳佳起身看了一圈，确定她纠结的几个骨点。 随后便要重复、模拟，以此推测大概的脸部模型。 当夜，五位公安先后坐了不下半个小时。 钰佳佳一一画出他们的正脸侧脸。 再根据老刘指证的线速，通过模式对比一个个匹配人像。 就如“高鼻子，国字脸、小眼睛、大嘴巴”前前后后20多张画像出来。 等她画完天色都快亮起来。 没熬过这么久，她站起来时，才发觉后颈一片将僵硬。 指尖发疼，整个右手发颤。 “画完了？” 陆俊华陪了她一夜，出去打了水就见她站起来。 钰佳佳点头。 陆俊华看她小脸发白，眼眶的乌青衬得更明显。 不由有些心疼，“是我心急了，害你熬了一宿！” 她摇头说没什么。 见她动作僵硬，忙给她按揉。随后是手臂、后脖颈一片。 钰佳佳带着困倦，反应都没那么迅速。 “你们肯定困扰许久了，不然也不会找我来帮忙。索性试试吧，万一是条线索呢。” “我画的那20几张，圈出来是我认为可能性大的嫌疑人，不过你也得主意其他画像，都带去问问吧。”她轻声解释着道。 陆俊华‘砰砰’直跳，全身血液澎湃。 不由升起一丝自豪来，‘真不愧是他的女人’的得意！ 刚有这份心思，手掌便传来一股力道。 她，枕着他睡着了！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5、第 5 章 钰佳佳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 也不知过了多久，睡饱的她才睁眼。 见周围环境陌生，开始打量！ 她坐在单人的行军床上，大衣将她裹住。 房内布局简单，很像个临时歇脚的地方，她拢了拢头发，出门起身。 凳子上，还挂着件短衫。 开门，二方差点撞上。 她往后躲闪，同志也定了定神。 摆手说没事，身后有人浅浅扶了她一下。 腰侧轻扶，钰佳佳侧身。 见到他眼神都变了。 “我睡了很久吧，感觉人都要睡昏过去了！”她说话时轻柔，语气亲昵。 陆俊华察觉她的软化，“没有很久，我带你洗漱吃饭。” 带她左拐右拐，找到她洗漱的地方。 她想问问案情，又怕不好生生忍着。 他便给她挤牙膏，递温水，全程陪同。 钰佳佳觉得好笑，心中微微泛甜。 等她洗净，再次领着去食堂。 ....... 下午时，食堂人不多， 他从师傅那要了碗素面，又跑去拿肉包鸡蛋。 说这些都她吃了，“早饭午饭没吃，多吃些补补。” 钰佳佳摇头说吃不完，哪能一顿补完一天的饭量啊。 见男人没听进去，她忙问。 “包子什么馅的？” “猪肉大葱。” “嗯，那我尝尝。” 咬了口，皮薄馅多，好吃啊！ 钰佳佳边吃边偷偷观察他。 倒是他拿起鸡蛋，修长手指在她眼前一闪。 她想这才对嘛，自己一个人也吃不完！ 哪知他把剥好的蛋，递给她。 嘴上还道：“想不想知道你的画...” “想啊，你快说！”她忙开口。 她做梦都梦到自己画错，还被那几个老警员抓住来盘问，她是不是别国派来的奸细。 “怎么样，有没有用啊？” 陆俊华又伸了伸手，她很是客气的接过，几口咽下。 随后就见他看了眼四周，起身坐在她身旁。 钰佳佳就看他，勾手示意她侧耳过来。 她忙咬了口肉包，侧耳过去。 陆俊华好笑此刻，不忘记吃。 接着她便后悔了。 微微颗粒般滑动的男音在她耳尖炸响。 一瞬间，她很想揉揉耳朵。 那种酥麻感，简直坐立难安。 可她手刚准备伸过去，便被人半路截住。 陆俊华一只手捏着她两只手腕。 轻声道：“做什么？” “嗯？”钰佳佳似囧非囧，难道说听你说话听得耳朵痒痒？ 她故作自然地坐远了些，“咳咳，你好好说话！” 滑嫩的触感消失，看她满脸不自在，便明白了大概。 “好，你先吃饭，再说！” 她觉得自己气势不减，呼噜噜吃了面，最后撑的不行。 他才几口把剩下的包圆。 看的钰佳佳那个胃疼，“你慢点吃，不行打包回去吃啊。” “没事，就几口的事。” 她龇了龇牙，不想唠叨。 二人找了个清静的地方，他这才将她睡着后的事情说了。 他们拿着那二十多幅画，直奔城南。 ...... 城南人口不少，管理混乱。 他们重点在各个街道和工厂询问，有没有见过画里的人。 因为画像不少，一队二队便分成几组，每组中都有她重点圈上的画像，本以为这番行动会有收获，事实上效果不佳！ 走访了一圈，大中午仍没消息。 有些同志情绪烦躁，心道是白费时间了。 本来这毫无根据的事，怎么就跟着一起胡闹，算了，还这么热！ 于是下午，便少了一队人。 杨可有心骂他们不厚道，但看陆队沉默，不敢犯怵！ “头，咱们接下来去哪？”杨可开口问道。 陆俊华圈了几个地方，“走，今个跑完再说！” 接下来他们去了集市、车站、国营饭店以及供销社。 跑完这几个地方，大伙衣衫湿了大半。 陆俊华掏钱让杨可去买几瓶汽水请他们喝。 他和剩下几个在原地等着。 身后的泰阳几乎惊声尖叫起来。 “怎么了，踩你尾巴了？”有人骂道。 “不，不是你们看那前头的小子，像不像这个12号啊，这侧脸真的好像啊！” 几人闻言一听，对比画像看去。 “果然啊，真像！”陆俊华确认。 尽管此刻烈日炎炎，陆俊华倒像喝了冰水，全身毛孔都舒展开了。 他们这是走的狗屎运？有人心中暗道！ “陈伟、陈泰阳注意，前后包抄，一定抓住人明白吗？” “是，头！” “明白，陆队！” 三人将画纸一塞，大步流星往供销社走去。 买完出来的杨可看头还来接他。 笑脸还没扯出来，就见那三个像饿狼扑食般，瞬间将斜靠在一旁的同志拿下。 他傻眼了！ 这，这是干啥？ “哎哎，你们干什么，我是刘哥的人，你们那条道上的？” 那人说完，身旁几个小娄娄就要跑。 全被他们撂倒。 陆俊华扯起人来，大掌捏住他脸左看右看。 “像，确实像的很！” “没跑了。” “行了，赶紧跟我们走一趟。” 黄明要哭了，任谁这么一遭都得吓坏吧。他和几个街溜子正侃大山，那知道被人连扑带扯，可不心慌啊！ “不不是，哥几个哪条道上的，我我没得罪你们吧？” 杨可从他们掏出画纸时就已经想明白，这回凑到跟前看，果然是哎，像的很！ 见周围围了不少人，泰阳出声道：“这人抢了同志的包，我们找他问问情况。” 一听说是小偷啊，看热闹的个个鄙夷的看向黄明。 黄明风评受害，他最近没有啊！ 将人拿到局里，经过多番询问才发现他真没有作案动机和时间。 他这几月都在城南那闲逛，有人证。 众人陷入僵局之中。 欣喜不已的众人，再次被波了冷水。 这黄明确实没这胆子，他就是个待业青年，初中毕业后便跟着道上人混，偷鸡摸狗没少做，倒是问出不少偷东西的事。 陆俊华看了又看那画，真的有人长得很像？ 忽的脑子里闪过什么，走到审讯室。 将画摆在他面前，指着其中一幅问他，这不是他是谁？ 黄明看了看画，对那上面八分像的自己震惊不已。 接着看看一脸正义的警官。 他，他也不知道！ “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你有没有见过谁和你像的？” 黄明摇头，就见这公安脸色一沉。 他摇到一半猛地一顿！ 有些结巴道：“我，我知道了，我表哥表哥和我长得很像的！” “你表哥？” 一般相似成这样的两人，多半有血缘。 审讯室众人一喜，但众人不敢表露。 得再问问清楚，见到人才知道。 “对对，他从小在我们家，高中工作后才搬出去的，每次我们出去他们都说是对双胞胎，你们去问问他就知道了。” 见他如此肯定，他们问清姓名地址。 迅速出警！ 可等到他住的地方，却没人开门。 觉察不对，翻墙进去，里面竟有不少作案工具。 尼龙绳、带血衣物都随意摆着。 但人不见了。 这几乎就是一个现场，有脑子的警员都明白。 “头，这小子是跑了？”杨可高兴极了，他们这是破案了啊。 陆俊华让他们叫人，得把物证拿出来才成。 自己和陈伟记录现场，少了男性衣物，看四周没有打斗痕迹，像是畏罪潜逃。 二人又在东屋的墙上发现划痕，大抵是曾经受害者抓的！ 视线回到此刻。 听完的钰佳佳满是星星眼的看着他。 她第一次知道，有人如此坚信你，为此打破几个不可能，直到发现真相。 她很想抱着他大笑，又想说自己是凑巧的。 忍了忍，正色道：“你就这么信任我啊？” “嗯！” 陆俊华轻飘飘一个字。 不知这让她感到无限力量，更让她笑容明媚！ 她说想去看看那人，陆俊华带她远远看了眼。 她心中得意，嘴上却道。 “往后也别这么傻，大热天出去跑着，要是不行就先停下来歇歇。” 陆俊华一句句听着，二人气氛正浓。 陈伟大老远跑来，说夏队他们带回来具男尸！ 陆俊华立刻变脸，转身交代她先回家休息，便快步走了。 钰佳佳出来一天一夜，衣服都是昨日的。 摸索着拿回小包，路过一间未关拢的房门，她好奇的瞥了眼。 瞬间就与一具躺着的男尸对视！ 她忙往四周打量，才发现有行小字“法医室，慎入！” 她先是一惊，后有些眼熟。 眼熟？ 她伸长脖子，扫向他的脸门。 那尸体腐烂程度不低，但五官依稀可以辨认。 她想起陆俊华说的，心中不停打鼓。 不会吧，不会吧？ 刚在心头猜测，身后有人开口。 “你是谁啊，站在这做什么？” 钰佳佳猛然回头，见是个装备齐全的中年男人。 她忙侧了侧身，“我我是前头帮忙的，路过！” 中年男人往里瞧了眼，看她年纪不大，谁也没胆在警局偷摸。便让她赶紧走，这地方不是她能来的。 钰佳佳应下，满是复杂地回家。 路过一处公园时，她下意识往里晃悠。 等出来后，手里荷叶包着一大捧东西。 回到家，她将12号画重新复刻出来。 不久，通过几个重要骨点，慢慢消减面容。 画出一幅头骨图，立在一旁。 因为见过黄明，她的准头更高。 当晚，她便又开始捣鼓。 用捡来的稻草、公园的黄泥以及一些树杈，开始了手工课。 ...... 警局内前头还没结案，很多细节都没解释清楚，就又被这具男尸打断了。 经过几小时检查，确定死者死亡时间不超过48小时，但由于近日温度较高，又是在垃圾场发现的。 尸体腐烂严重，致命伤是脑后的重击。 按照力道和程度看，凶手把人砸晕，重拳出击，直至死亡！ 法医走后，剩下的便是他们的事。 一队听说他们已经找到受害人衣物，只是没把人抓住，不免嘴上开始叨叨。 倒是副局长出来表扬二队。 说他们出警迅速，办案快。 又让他们马上发布通缉，全城搜查。 这些陆队已经做了，倒是他也好奇起这个案子来。 夏七斤憋了口气，想不到人家快他一步。 这手要伸进来，他又不能直接拒绝。 陆俊华见状，倒是门清。 想想这半个多月，干脆让手底下人都回家休息几天。 杨可几个很是高兴，二队瞬间消失在办公室里。 老警员羡慕得很，但也不敢触夏队眉头。 ...... 陆俊华回去天都黑了。 没收摊的只有卤味，他跑去买了些，准备吃个宵夜。 也不知道他媳妇在干嘛，睡了没有？ 想着他步子更快，疾跑起了。 到家，拿钥匙开门。 他先喘了几口，平稳呼吸跨步进去。 屋里灯火通明，不远处她忙着什么。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6、第 6 章 钰佳佳进入状态，是雷打不动。 教她的老师都夸过她，要不是她身体不好，弄去研究室准能成事。 她全身心都是眼前的模型。 陆俊华觉得照那日机灵程度，也该发现了啊！ 他没想窥探她的隐私。 二人关系虽然缓和，但总得留些空间。 他妈结婚前再三唠叨，说结婚后别管别的，自己媳妇得疼。 他深以为然！ “媳妇！” 钰佳佳刮了些黄泥，刚想动。 声音与肩膀上的重量同时传来。 她简直灵魂升天，刮刀一丢！ 尖叫还没吼出，就被他抱在怀中！ “没事没事，吓不着！” 钰佳佳双臂不自觉环住。 带来的更为加重的力道，直接把她勒回了神。 “咳咳，你先放开，我要被你憋死了。”断断续续的声音从陆俊华的胸膛中传来。 从他怀里出来，她整了整头发。 就见他媳妇眉眼微羞，脸颊粉嫩如桃花。 想想抱在怀中那副好欺负的样子，他又手痒了！ 钰佳佳赶紧拉过他走向模型处。 “你看看这是谁？” 钰佳佳动作不慢，黄泥做的头骨已经初具骨相。 陆俊华仔细看看，不认识。 又看她媳妇，他认识？ 随口猜测，“难不成是那黄明他表哥？” 钰佳佳忙点头，“是他，我今天不是去看过黄明嘛，听你们说他们有七八分像，我回来便想试试把他的模型给做出来。” 陆俊华面露诧异，夸她厉害，连这也会。 钰佳佳见他没当回事，就连表情也是一瞬间的惊讶。 她决定先不告诉他，等做完再让他吃惊吧！ “我买了些吃的，吃点？” 晚间家里和媳妇，可不得做些该做的。 “好啊，不过你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忘了告诉你，我刚才把泥弄在你身上了。” 陆俊华笑说没说，转身去了隔壁。 她则憋了口气，卖力干活！ 时间没用多久，等她再被叫过去吃饭时，陆俊华已经冲了澡、洗了衣服、摆好碗筷就等她了。 钰佳佳心道急不得，洗了手便也坐下。 桌上有几个小菜，卤牛肉、猪耳朵、盐花生。 钰佳佳拿起花生，入口鲜香。 很不错！ “我这有瓶洋酒，要不要尝尝？” 陆俊华拿着酒瓶晃悠。 钰佳佳也想尝尝，让他少倒些。 陆俊华低头偷笑，倒是给她浅浅倒了些。 “妈说晚上喝些红酒好。” 钰佳佳轻抿了些，味道很不一样。接着又喝了大口，眼看杯子空了，她朝前面伸手。前世她身体不好，从没沾过这些，如今倒能尝试。 陆俊华以为她喜欢，又给她倒了些。 她这才高兴，陆俊华怕她醉了，忙喂了她块肉。 钰佳佳张嘴咬住，嚼吧嚼吧又喝了口。 “我还要！” 陆俊华发觉有些不对。 又开始喂她，哪知一个没看到她就又干了！ “乖，不能喝这么急！” 钰佳佳直觉头晕，头顶四周都在动。 “好晕啊！”说完这句，就要往后栽。 陆俊华要还不明白，那就白混了。 可看着怀里的媳妇，他能怎么办啊。 只得洗脸洗脚，饭菜一口没吃，一晚上就怕她闹。 前半夜她倒老实，直到后半夜又说热又说渴。 先给她倒水，又给她烧水洗澡。 陆俊华过了比洞房还刺激的一夜！ 钰佳佳醒的很早，翻身时力道受阻。 她往旁边伸了伸，就听沙哑又带着安抚的男声。 “怎么了，哪难受？” 腰侧的大掌收紧，脸上也有手摸她。 “没事，没事！” 她要疯了，她觉察自己浑身清凉。 钰佳佳脸红成猴子屁股，不敢乱动，生怕他碰到不该碰的地方。 等他再次睡熟，她才悄悄起身。 厚实的帘子盖住一闪而逝的风光。 她穿戴整齐，先用冷水清醒。 等她喝了杯温水，还是没想起什么。 还好头不疼，没什么宿醉反应。 极力忽视掉后背的灼热感，她忙开始继续忙碌。 是了，干活最重要。 清晨七点起，直到四个多小时候忙完，想想他能看懂了吧。 起身动了动四肢，她好饿啊。 可她不会做饭，要不熬白粥。 想着她又摇头，没营养！ 她想吃鱼，想吃肉！ 想起昨夜的菜，她往厨房去找，却发现早就馊了。 最后只得推开卧室的门。 钰佳佳探出个头，见床上没动静。 她轻轻走，刚到床头。 一双结实的手臂，一把将她拽倒下去。 钰佳佳扑在他身上，整个人与他隔着浅浅的被子。 “你你醒了，我们起吧，我好饿啊！” 陆俊华睡得很足，精神好！ 就这么炯炯有神地盯着她看。 她又想起清早醒来的那副场面。 “我，我真的饿。”她还伸手，摸肚子。 可二人距离很近，她这半蹭不蹭的动静，直接让他精神了。 钰佳佳就觉得小腹一顶。 瞬间脸色爆红！ “我，我去外面等你。” 陆俊华窘迫的扫了眼下半身，就见人已经冲去了。 等他再次清爽，是在冲了半小时凉后。 二人都饿，干脆拿上钱票。 她吃到想吃的红烧鱼，足足两碗米饭。 午后气温不低，小夫妻便准备回家去。 她问起他是不是该去局里，他说能休息两天。 二人买了些水果糕点，陆俊华也知道他媳妇不会做饭。 便说饿了就垫垫，吃饭就去外面吃。 “那我不会做饭怎么办啊？” 她故作为难地看着他。 “没事，我也不会做，有钱有票饿不着就行！” “噗呲！” 到家，她让他等等，自己把藏好的泥像搬出来。 让他睁眼时才能动，陆俊华答应了。 “好了，你再看看这像谁啊？” 早在她还原后，她便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陆俊华眼前浮肿的泥像，他媳妇又让他猜；又想起昨日那事，他脑子一热。 “这，这是那个死者！！！” 死者是他们通缉的人！ 钰佳佳点了点头，“照我观察是的，但我没证据！” 模拟画像只能作为破案的参考意见，在华国是没有任何法律依据的，这是现代都没法改变的事实。 所以她也只是起个辅导作用。 “我知道了，媳妇我怕要失言，我得立刻回去。” 钰佳佳点头，“去吧，早日破案，我等你回来！” 陆俊华见他媳妇先是倾囊相助又毫无怨言，对她的爱意更浓烈了几分。 “我答应你一结束就回来，还有这个也借我用用。” “那本来就是给你的，别暴晒免得裂开！” 他忙点头用油纸包着，走出门时又折回来狠狠亲了亲她。 “等我回来！” 钰佳佳脸颊又爬上热意。 等他急冲冲去找了法医老陈，说了心中猜测。 老陈也是头皮发麻。 要是凶手是死者，那他们找个什么劲。 这逮捕令就是个笑话。 “你怎么确定的，我都还没检查完，有证据吗？” 一队不少人也在观望。 听到那话也是一激灵啊。 “什么，你说死者是上一绑架案凶手？”老夏熬了半宿，这回眼底乌青，可犀利的眼神却一点不弱。 “是不是找人问过就知道啊。” “那脸都那样了，怎么问啊。” “不行就问问谁知道黄明啊，他们不是住在一起吗，身上有没有伤疤之类的。” 是了，这人一说大伙立刻眼前一亮。 众人分散开，立刻组织行动。 而他手中那泥像，却被陈法医带走。 说得看看试试摸骨看相！ 办公间的局长副局长听闻他找到线索，忙叫他问话。 如今二队休假，他只得去报告。 将猜测一一说了，两位领导的吃惊不小。 待仔细问过，才知道是他媳妇弄得。 “你媳妇怎么知道的？” 陆俊华说不清楚，眼下重点是死者如果也是凶手，那杀死他的人是谁啊？ 线速再次中断！ 就在这时，陈法医带来了个好消息。 说发现死者后脑，有一块皮肉上有字。 “民x机x” “这是什么？” 局内唯几人嘀咕道。 还是副局长开口，“这是不是民防机械厂啊？” “啊，有可能是，我们之前只知道他居住的地方，但却没有工作，如果是临时工呢？” “快，带人去找。” 陆俊华随即找了杨可等人，一路赶去机械厂。 问他们有没有杨春生这个人。 机械厂主任都慌死了，不敢怠慢公安同志，忙找了下面几个小队组长，让他们回话。 其中第七小队组长说是，是他们组的。 稍后的老夏也带人来了。 案件摸到了头，一队二队都不对立。 随后两队分组，一队调查他与厂子里是否结仇，另一对则去他常去的暗场酒馆。 厂里不少人都说他风评不好，人品也一般。 来这么一阵，就和好几个女工勾搭。 平日好酒，喜欢女人，怎么乱怎么来。 两队问清了不少，便准备先回去。 晚上吃了饭，将消息共享。 夏头问了那相好，说杨春生已经好久没去，暂时也没发现情杀的可能。 他们问过女工们，见她们虽然窘迫却没愤恨之意，那就不是情杀！ 不是情杀，临时工也没钱，那最大可能就是仇杀！ 侦查便将重点放在他平日关系中与谁结怨。 看来还得去厂子里问问，还有那周围邻居们。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7、第 7 章 众人商议完毕，也快午夜，眼睛都睁不开。 夏七斤一声“赶紧休息，”大伙一趴呼噜声就传出来。 比他们精神的陆俊华也没闲着。 他开始翻阅从民防机械厂里借来的资料。 今天虽急，但弄回来的还是有的。 刚想眯会儿的夏队板着脸，“给我点，凭啥就你用功啊？” 陆俊华见他眼里都冒着血丝。 嘴上非但不劝，反而给了他大半份。 “那就多谢，夏队给我分担了！” “哼，别哔哔赶紧的！” 二人一人一个工位。 陆俊华指节匀称，每每捏起放下的动作很是不羁，但顺眼又有气势。 夏队大掌往资料上一放，左手浓茶，右手是老烟枪的铁证。 时间一点点流逝，等陆队再抬起头是被鼾声给吵得。 那声音比部队的坦克还响！ 离天亮也不早，关灯睡觉！ 当天夜里，钰佳佳独占卧室，睡得很熟。 倒是起床时，有些恍惚。 也不知道他们行动了吗？ 钰佳佳早起洗漱，简单活动四肢。想着今日的早饭就吃肉包吧。 那包子很不错。 上身圆领浅色衬衫，下身紫色半身裙，搭配脚上的小白鞋。 趁着天气不热，拎着个小包出门去。 警局众人从醒到出发，只有半个小时。 随后在门卫处便等着了。 陆俊华咬着馒头，看门的老刘头来了。 杨可忙上前说来意，老刘头也自是知道。 忙让他们快进去吧。 今日是二队在厂里问情况，一队去他租住的地方问。 陆俊华几口吃完，走到老头跟前。 “老爷子，您在这厂里多久了？” 老刘想了想：“那可好些年了，我从一线退下来也有四五年，算上小几十年了！” “那您退下后，就一直在这？” 陆俊华示意他们先去，几人分开行动。 老刘头点头，“那您知道杨春生平常和谁交好，或者经常和谁玩，又或者厂子里他得罪谁？” 被他一连几问，老刘头喝茶的手一僵。 陆俊华看在眼里。 沉默一瞬，“他的事我知道得不多，不过说起来我倒是看过他和几个大高个子勾肩搭背的。” “大高个？” “您认识吗？” 老刘头摇头，只知道是厂子里的，厂子这么大，他哪能都认识啊，不过穿着工作服呢。 “好，我知道了，要是您还能想起什么，随时可以去警局告诉我。” 老刘一听警局，连忙挥手。 见没什么问的，他转头进了厂里。 大伙这一日连午饭都在厂里吃的。 可几乎把小半个车间问清，只查出来那高个子们是七组带头工人。 带头那个叫徐浩，说一块玩过，多的消息也不清楚。询问再三确实没什么有用的线索。 杨可从食堂婶子那得到了一个消息。 据说，几年前厂里有一件事！ 众人的雷达眼瞬间亮起！ 连陆俊华都赞赏地看了看他，这小子插科打诨倒是行。 “嘿嘿，我就吃饭闲聊吗，那婶子知道不老少呢。” 那婶子也记不清是几年前，只记得当时有个一线工人因为身体原因被厂里开除，据说当时那人是被欺负走的。 欺负他的这几年一直嘚瑟的很，就因为后头有人。 “没了？” 杨可挠挠头，“没了！” “这，这头不是头尾不是尾，有啥关系？”陈伟有些直肠子道。 几人看向陆队，想让他拿主意。 “婶子说欺负他的人是谁了吗？” 杨可摇头又点头，犹豫道：“我觉得吧，她既然这么说可能和现在的事有关，难不成是杨春生？” “那也有可能是徐浩啊！” “我看他就一脸凶相。” 几人讨论着又去查了资料，发下那徐浩果真有个当主任的表舅。 那事情就有转机，他们当即把徐浩一行带回。 几个工人带进局里，不能抗压的瞬间崩了。 哭诉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只是听了大哥的话。 把徐浩气得差点晕厥。 这蠢货，直接暴露，本来没什么事啊！ “哼，知道就行，我们既然已经找上门了，就好好想想该怎么认错交代？”泰阳趁机攻心。 将人带走，杨可忙给他竖大拇指。 这家伙心真黑！ 被拷起来的徐浩脸色发白，头上开始冒汗。 但他强撑开口，“你你们凭什么抓我，我没犯事啊！知不知道我家里有人的，你们想想后果。” “这里是警局，不是你家！”陈伟虎着脸拍桌，吓得他忙颤悠了几下。 正中间的陆俊华见他快撑不住，准备再给他一击。 “你还不说，那想不想知道杨春生是怎么死的？” “死，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他结结巴巴，很想否认，但脑子闪过的那人的脸，后脊背都冷了。 好像这里才是最安全的。 “不不会的，他死了跟我没关系，我没杀人，你们抓我干什么？”他想说对啊，情绪又要激动！ 陆俊华冷笑一声，“没关系，杨春生致命伤在后脑，杀他的肯定恨死他了，把他小半个脑袋都砸烂了，啧啧啧你要是再不说我们就只要先放你回家。安不安全的就看你的运气了？” 徐浩因为他，已经失眠了一夜。 再听到此话，虚汗更是冒个不停。 “不是不是，你们公安得保护我们的，你们不能这样，我要去告你们。” “公安保护的是好同志，你是吗？”陈伟怒喝！ “我，我交代，我交代还不行吗？” 只听他嘶吼道！ 成了！ 眼见话说出来，好似也不难了。 他便将伙同几人，尤其是杨春生欺负厂里另一个男工人的事情说了。 随后又说当时自己只是年纪小，他又长的那么惹眼，年轻气盛之际就得了手。 要不是杨可拉着，陈伟都像打他几圈。“畜生，把事情一五一十说个明白！” 事情发生在四年前，徐浩作为关系户，分得了个小组长。 他那队里几乎都是一米八的汉子，除了一个身材清秀、面带书生气的男生。 那人叫杨树，高中没读完，便来了厂里上班。 开始他没起心思，流水线的工作渐渐有些无聊，这时有人提出找他麻烦。 第一个人推搡，便有了第二个拳头。 杨树反抗不已，被他们打得鼻青脸肿。 徐浩看他蔫不吭声，没解气反而来了脾气。 自己动手，小组排挤、殴打、欺辱、谩骂，直到一天夜里下班后，他又被众人推倒在地。又不知是谁，说了句这小子睡起来和女人也差不多吧？ 也不知那个筋勾起了他的色心，那天晚上便被按着欺负了！ 当夜过后，杨树请了半个月假。 徐浩几个吓的不轻，生怕他报警，可陆续的平静又让他们觉得没事。 果然，半月后他又回来上班。 只是比之前更憔悴，消瘦！ 因为有了徐浩的事，小组的男人越发动作不停，杨树深受其害，反抗的后果就是更为激烈的报复。 他们将他当成了“发泄！” 听到这时的陆俊华已经捏紧了拳。 压着怒气道：“后来呢，你们把他排挤走了？” 徐浩看着三人恨不得活刮了他的眼神，心虚道：“不是我们，是他自己辞职不干的。” “之后，之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我真知道这么多，真的？” 看着他恳求的解释，三人没心软，这就是披着人皮的畜生啊！ “他的资料厂里怎么没有！” 徐浩心虚道：“我，我让我舅给销毁了！” “呸，你这个渣渣！” 将人带出去，隔壁屋也问完了。 众人得到的消息一致，徐浩杨春生曾经伙同一众，将厂区男工侵犯，男工深受其辱，随后消失。 这样看，这位杨树嫌疑不小啊。 门外的一队也回来了。 夏七斤带来了个消息，杨春生住的房子是四年前开始租的。 尽管有好几年，但邻居们都说他人不行。 每次喝得烂醉，街上碰到小姑娘也嘻嘻哈哈。 很少有和他说几句的，隔壁两家的情况也不同！ 一家没人住，一家出差老锁着门。 两队将线索一对，眼下重点便是这个叫杨树的。 他们也没想着事情会是这样，那这不活生生的报复吗？ “要我说就是活该！” “去去，你是个警察，别忘了自己肩上的责任。” 警员点头，心里还是觉得活该！ 如今确认这杨树的位置才最重要，单独找是找不到的，不过想起徐浩说的话。 众人将五年前各校高中生名单要了来。 算上清秀、未完成学业等找到了他。 发现，他竟和杨春生来自一个地方！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8、第 8 章 在场知晓来源的公安同志，无一不是震惊！ 如果调查显示不假，那带头人杨春生该是多么狠毒自私。 心里骂他死了活该，但人也还得抓！ 于是调拨人手，立刻前往他的家乡小镇。 一波则继续理清两案的时间线！ 几个月的探查，总算有了转折。 其中前两起案发期间，根据职工与厂区出入，嫌疑最大的杨春生有人证。 可根据众人掌握的线索，在他的租房内找到受害人衣物，根据受害女性描述是个高头大汉。 如果不只他，绑架案还有同伙？ 杨树在此究竟做了什么角色，他的死究竟为何？ 他们排查车间内，有人透露他也不是没可能出去。 早早点个卯，加上小组长的威压，根本没人敢反应！ “那就对了！” 而再次出警的夏队那，也带了一个重大消息。 “娘的，差点被他骗了！” “要不是老子留了个心眼，都没发现杨春生住的那两边邻居都是一个人的！” 警局内所剩的人，都好奇看他。 “哼，你们看看吧。” 桌上是两份房产证明，户主一个刘柳，一个刘路平。 “这个刘路平，好像在哪听过？”一个年轻警员嘀咕道。 众人也都开始回忆在哪听过。 老夏也不搭理，陆俊华脑子瞬间反应。 脱口而出，“是哪个看门的老刘头。” “什么？” “啊，我看看，还真是啊，那这个刘柳又是？” 夏队也不废话，“这个是他儿子，据说当年下山出了事故死了，他就从一线退下，搬到了这，买房还不忘给他儿子留一套！” 有人开口，“那这是巧合吗？” “不是！” 陆队夏队同时道。 “资料说杨春生起码搬去那好几年了，老刘头退下一线时间也不断，二人不可能没见过，还记得那次我问过他的，他说不认识杨春生！” “那，那就是说谎！” 众人警铃大作，等找到老刘头，人已经死了。同时留下遗书，说杨春生是他杀的，他早就看不上那个废物混蛋，这种人死了也好！ 没找到杨树，倒是又死了一个。 副局长赶来时，一队二队也是一脸无奈。 “怎么着，我还得安慰你们是吧，知不知道上层又把我们叫去开会了，你们能不能行啊，这一个月死了三个了！” 在场听到信的，也都不知怎么说好。 就连平时拧巴憋气的老夏，面对他也不敢说啥。 “领导，我们这刚查出来，谁知道这老爷子这么硬气！” “你们俩跟我过来。” 骂完，把两人提溜进办公室。 “仔细说说那信的事。” 他们屋里正说，门突然敲响。 杨可急促的声音传来，“头，领导不好了，出事了！” “怎么着，你们翻了天不是。” 副局长被人打断，神情不虞！ 陆俊华跨步开门，杨可就看他脸色漆黑。 “头，我不是故意的，是是报社收到了一份来自杨树的信件，里面着重写了绑架案和杀人案的由来。现在外面都闹疯了。” “什么？” 屋内的副局长差点栽倒，幸亏老夏扶住。 “快，现在什么情况？” 顾不上其他，他忙跟着杨可走了，等看清来源经过他忽然知道在他找他。 随后他交代了杨可几句，转身离开。 由此，震惊西川区大半年的案件，以龙卷风的趋势在各个大街小巷传开。 大伙震惊这年头都这么找死的。 读过内容的，嫌弃他委身男人，骂他没有阳刚之气，活该如此！ 还说真该好好找机会，看看他是不是故意勾引。 不过大部分同志还是好的。 可怜他被打被辱，怜惜他的遭遇。 说他是被牵连的，表示如果自己是受害者家属一定不会追究，毕竟他也不容易啊。 钰佳佳知晓时已经在陆家了。 是的，今日她来陆家吃饭，前两天碰到了她小姑子。 广播站的陆瑶瑶是陆家小姑娘，平时很喜欢她，总是黏着。 钰佳佳买了些罐头点心上门，就发觉家里公婆对她很是客气，她笑着点头，渐渐发现他们对自己孩子也是一样。 客气有余，而亲近不足。 陆俊华历时五个小时，终于见到了案件关键人杨树。 “杨树！” 他喊了声，就看一个男生女相的青年回头。 那人黑衣黑裤打扮得朴素，脸颊消瘦很是沧桑。 见他来只笑着，“你是警察吧，总算等到你了，想不想听我说说！” 陆俊华见他神情放松，好似紧绷的弦总算能缓缓。 于是点头答应，二人坐在一处小院内！ “我的经过已经写在纸，可事情远不止这些！” 他语调飘忽，开始了叙述。“他真的不是人，凭什么抓着我欺负。” 从那次街上偶遇，他便被威胁帮他搞钱。可这年头谁家有钱，于是便想起卖人。先是毒打，再一次重伤后，他妥协了，有了第一起女人被拐。等他战战兢兢将人带回去，杨春生没有任何好脸色，只给了他个警告便将人带去房里。杨树知道她会遭遇什么，他后悔了，当夜想将人放走没成功，随后的一月里他竭力争取机会，直到一次清晨将人放走。 又是一顿毒打，被用菜刀威胁。杨树感受着血管被刀刃划破的恐惧，他又妥协了！第二起他们成功搞来了钱，这种不劳而获养大了他的胃口，怂恿威胁他继续。 第三起老爷子是个意外，杨树沙哑道。 “当时我和那老爷子聊得很好，本不想再这么助纣为虐，可一想起他的拳头我就恨，恨不能和他同归于尽。就在我打算半路反悔时，杨春生来了，他用眼神打量老爷子时被老爷子看出不对，刚想走就被他给绑住拖走，本来说的讹钱也没有，杨春生怒气上头当天夜里就把人推到河里。等我发现时已经完了。” “呜呜呜，是我害了他们！” 陆俊华见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想说几句，又忍不住大断。 “所以，你就把人杀了？” “哈哈哈，是啊我觉得我再不做些什么就要疯了。” “老刘头你们应该也查到了，他是个好人当初收留了我，也发现他们欺负我，可我们无权无势，怎么斗得过啊。我本来都想好好生活，可杨春生这个畜生，不顾及同村就算了，再一再二欺负我，当时我气坏了，质问他是不是还要做这么事，他说是啊，不然拿你去卖吗？” “我当时抄起东西砸他后脑。” 发出的声响惊动了隔壁的老刘。 他见状和我把人拖去了隔壁补刀，一下下把人拍死。 我们趁着将人转移，丢了！ 他心道难怪没找到案发地，原来就在隔壁。 “你还有要说的吗？” 杨树摇了摇头，伸手带上了手铐！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9、第 9 章 震惊西川已久的案件总算告破。 在陆俊华带他到了警局，外面已被记者围的死死！ 亏得他眼疾手快，将人带起后门。 从后院菜地进去，警局众人立刻发现二人。 陆俊华道：“这是杨树！” 随后交给泰阳，需要他来补全案件细节。 “外面怎么回事？” 说起这个，他们都觉得怕了。 赶不能赶，骂不能骂，就见陈伟挠头苦笑。 “头，我们也没折，算了我去看看那杨树！” “对了，头您这是从哪找到他的？” “什么，陆俊华你刚才跑哪去了，这么乱的摊子交给我们？”夏七斤大步朝里面走来。 就见这个人处于暴躁边缘。 衣服上被拉扯得皱巴的很！ 此刻，看他一脸云天风气可不生气。 “夏队，您这是？” “别打岔，我和你说呢。” 陆俊华冷脸，“哦，我提前去把受害人找出来，免得他也出事。” “受害人，杨树？” “他不是杀死杨春生的凶手吗？” “对啊，头您可别...” 后面话都没出口，就被他的眼神打断。 杨可猛地回过神来，“陆队怎么可能犯这种错误。” “杨树是个左撇子！”说完这句，迈步朝门外去了。 如今，他也只能做该做的。 其中之一，就是拦住外面的人。 娘的，要是害他不能准时下班，他非得发火。 这么想，外面喊叫的记者同志，就见又有人来了。 “来了，同志你们不能拦下我们，我们可以进去采访的，你叫什么，赶紧让我们进去。” 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高傲道。 旁边不少，见是个年轻男人。 虽说气势不减，但看年纪怕也不是什么领导，嘴上说的话便没那么收敛。 “就是，你们副局长呢，知道我是那个报社的吗，我们今日可报道了那封信，市报社的同志来了遭受你们几个小时的拦截，这样不利于我们工作！” 眼看众人一字一句把他架在火上。 旁边维持秩序的几个警员也傻了。 他们是看着陆俊华傻的。 同时也带了些看热闹，想看看这位怎么着？ “市报社的，就是你无辜将案件细节曝光，造成全市人民陷入舆论恐慌，要是因为你一人使得凶手逃窜，或者模仿杀人，你知道你会怎么嘛？” “你，你说什么？” 在场都是靠笔过活，往日写得如何夸张，到了自己这里，都会害怕。 还是被公安在警察局门口吓唬，这种刺激双重叠加！ “别，别吓唬我啊，你谁啊，我我是按照人家要求公布的。” “哼，按照要求，你们呢也是要照要求来警局门口闹事，信不信我一个妨碍公务把你们全部抓紧去。” 听他说抓人，这些人倒是后悔。 不能啊，没一手消息就罢了，要是还去警局逛了一圈那工作都得没。 “不，不公安同志，我们就是想知道这案子办得怎么样，咱们都是好同志，您要是不说那就算了。” “对，对我们不问。” 当了公安，少不了和这旁人接触。知道他们说什么，听过就罢了。 “各位采访也不是不可以，起码等等吧。” “是是，我们等。” “公安同志，我是东川报社的，这是我们报社电话您要是有时间可以招呼我。” “这是我们报社电话。” 警员们看的一惊，这陆队出手就是厉害！ “行了，我知道了，你们回吧！” 将人唬住，转头就往后走。 随着认罪书的盖章，杨树的前半城人生落下帷幕。 不少干警无奈又惋惜，但资料与人都得上交。 也就是同级的市西川法院，怎么判还得他们说了算。 不过因为法医鉴定左右的事，死刑可免，活罪难逃！ 第三日，以市公安局局长支持召开了一个公布会。 会上大半记者同志，以及各辖区的派出所代表。 少一半得信民众，陆俊华坐在座位处。 看着局长将安静一一陈述，在场问询的众人皆是脸色复杂。 积压的怒火熄灭，又被那死者点燃。 纷纷说他活该死了，这种人活着干嘛？ 记者同志奋笔疾书，恨不得现在就回去报道。 也就是这天，下午横空出现几份报纸。 【震惊，受害人胁迫拐卖，终成恶果！】 【七号全员恶人，酿成三死两疯惨剧！】 【双案起破，警局新风四面吹！】 钰佳佳得到消息时，正和陆母在外面闲逛。 陆瑶瑶和她们逛了一会儿，就去值班了。 钰佳佳跟她逛了供销社，走到半路见不少人讨论案情的事。 她想着去买一份，陆母点头应下。 这婆媳俩，第一次默契地看着报纸。 钰佳佳各买了一份，手中拿的正是夸赞警局兵贵神速，破案之快的事。 其中不乏一些夸耀，但她还是高兴。 隐隐觉得看到了陆俊华的影子。 陆母很快扫完，抬头时见儿媳笑着。心里松缓不少，随后轻声道：“等会把家里的东西带些回去，他应该也要回来，你们好好过吧！” “妈，我知道了。” 陆母说完就往前走，钰佳佳才觉得她婆婆也听到。 不折腾、不闹人！ 回到陆家，她还真被大包小包送出门去。 要不是知道她不喜欢也不讨厌自己，钰佳佳怕是都要多想。 不过这样也好，她早就想了。 毕竟，怎么说公婆家也没你自己家舒服。 路上生怕被抢，但一路平安的很！ 怕是今日的案情给了众人一棒吧。 这样的面人，能发火！ 到家，冲凉换衣服。 头发没擦干，门被响起。 钰佳佳整理衣服，开门就看是个婶子。 那婶子迎面就被这小媳妇惊叹住。 心道，怪不得陪人家陆同志，两口子这么漂亮那生的娃得做俊啊！ 别说，人家抱着个头都觉得好看，今天有的看咯！ “婶子，您是...” 那婶子忙笑道，“啊，我是老夏媳妇，和你男人一般办公的知道吗？” 钰佳佳看她，示意她接着说。 婶子也不客气，“这不前头案子办得好，领导说让咱们一块吃顿饭，就算犒劳了。” “吃饭？” 她没想回是这事。 “是啊，哦对我忘了你刚来着，是这样咱们大院的规矩就是这样，一般碰上大案要案破获，前头男人们没啥奖励，一般都是带着孩子家属在大院里吃一顿！” “哦这样，我知道了，要提前去帮忙吗？” 活不会干，眼里见总会看的。 “不用，这么多人呢，今天晚上别忘了啊！”说完就走，说要去通知下一户。 钰佳佳擦干头发，又在卧房捣鼓很久。 直到陆俊华回来！ 钰佳佳偷偷穿上了私藏的旗袍，麻花辫松开便是微卷的大波浪。 唇上涂着红唇，一颦一笑间风情万种！ 陆俊华一开门，就见她媳妇笑得那样。 当即就恨不得冲上去。 钰佳佳被声音一惊，抬头时就看他恶狠狠地盯着自己。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微囧，自己臭美还被发现了。 这衣服本就呈身材，如今更贴身！ 天鹅颈、直角肩、细软处、腰肢、并拢的双腿、直到一握的脚踝！ 陆俊华全程扫射，钰佳佳也没他突然回来。 刚想让他出去，人就扑了来。 “唔....你...” “别说话，抓紧时间！” 她被男人拦腰抱在床上，钰佳佳被他用力啃咬。 “我涂...了唇！” 几个字吐露，引来男人更为凶狠的疼爱。 男人埋在她身上亲，从上到下全部触碰了好几遍。 直至裙摆被他撕开，她才回神。 “我的裙子...”钰佳佳满眼可惜，她就这么一条了。 陆俊华心道不好，从她脖颈处抬头。 “我给你买，多多地买，好不好？” 钰佳佳哼了哼，“你知道哪有卖的吗？” 陆俊华朗声大笑，“乖乖，别管裙子了，先疼疼我！” 被他这话弄得面红耳赤，她不再开口。 二人耳鬓厮磨，就要更进一步时，她突然想起答应的事。 忙推身上的男人，“等等，我们晚上要去下面吃饭的，别闹晚了！” “什么，吃饭？” 陆俊华只想吃她。 “就，就是那夏婶子来说的，让我们吃吃饭去。”女生轻喘娇弱，男人恨不得把她扣在床上算了。 可等到这，陆俊华倒是挺了挺。 “媳妇，你真要把我搞死。” 钰佳佳没怎么听懂，他就已经停下动作，将她从床上拉起来，给她擦擦唇，整理头发。 “你不知道，咱们今天要是不去，得被人敲烂门起来，所以啊等晚上回来我在收拾你。” “那你，快去洗洗吧。” 男人赤着膀子，桀骜的脸色顶着口红。 陆俊华轻笑，俯身又亲亲她。“我这几天有假，想不想出去玩？” “想啊，我在家都要带烦了。” “明天咱们就出去玩。”只要你还有力气，他心道。 钰佳佳哼唧着小调，心里琢磨去玩，不然爬山或者逛公园，手上则挑选要穿的衣裳。 因为闹得那一番，她不得不选的遮住脖子的。 等男人出来，她就已经穿戴好。 是一件长款连衣裙，微微收腰。 在她身上穿着，无端带了些贵气！ 钰佳佳冷着脸时，很像是下凡的天仙。可她此刻脸色红润，陆俊华走近，抓起她的手亲了亲。 就看她面颊粉嫩，纯粹的眉眼一闪而过魅色。 “我的！”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10、第 10 章 二人到得大院，早忙忙完。 小夫妻俩刚走近，正巧被夏婶子叫住，说去唠嗑！ 陆俊华先看了眼她，没做主拿主意。 钰佳佳颔首，表示她可以，陆俊华又叮嘱了几句，等会儿一起回去云云。 就差把她当小孩子。 不少帮忙的都瞧见了。 等他去了男人那边。 夏婶子看了眼越发俊俏的小媳妇。调侃道，“说起来，你家那个可真疼你。” 钰佳佳低着头笑，跟随她坐到了大圆桌边。 眼见夏婶领了人来，这些人可才真的开了眼。 这小媳妇长得好、穿的好，不想她们拖家带口的。 “来，这是咱们小陆同志的媳妇，大家都认识认识。” “小陆媳妇啊，我知道啊，之前见过的。” 钰佳佳对面的几位都盯着眼看她。 她一一笑笑，“各位婶子好，叫我小钰就行。” “呦，这小媳妇就是和咱们不一样啊。” 这话说的很酸，夏婶子见是杨家那个，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会。 钰佳佳更当没听见，自己动手倒水喝。 纤细盈白的指尖一处，在场的妇人又看愣了。 是了，这位小媳妇一出来，衬得和老妇人无二。 可有些人尽管牙根痒，都不敢说些什么。 “呦，小丫你看你陆婶子身上那裙子好看吧，不过你得记住咱们身为女人的哪能这么打扮，没听你爹说吗，那局子里出事的...” 钰佳佳“砰”地放下水杯。 夏婶子都没料到，这瓷娃娃般的丫头能发火。 “不好意思，水里好像有只臭虫在。” “臭虫？” 好奇的小孩跑过来看，“没有啊？” “啊，是吗，那可能是被吓跑了，毕竟害虫怕人的。” 众人都被她这句臭虫弄得一惊。 但见她几句话撇过又不免看像那位，看到了吧，这下倒霉了？ 杨家的被气个够呛，刚想骂人就看那小祖宗来了。 就见她身旁站了个半大小子，大概六七岁的。 “这样啊，姐姐你有弟弟吗？” “有啊，怎么了？” 小男孩嘟起小脸，“你看我怎么样？” 钰佳佳见他吐字清晰又虎头虎脑，揉了揉他的脑袋道，“不行哦，你可以叫我钰阿姨，我不能做姐姐。” “哎呀，小虎你倒是不认生呢。” 老妇人笑着和几人入了座，坐在最前排的一桌。 钰佳佳就见那小孩蹭地跑了过去。 看起来亲近的很，还在说什么。 这时夏婶解释道：“那位啊，是咱们局长媳妇，刚才那个是他家孙子。” “啊，这样。” “对，好了杨娟说话不过脑子，你别放在心上，等会敞开肚子吃，别客气啊。” 钰佳佳点头。 可等菜上桌，犹如蝗虫过境。 她又不好和人家抢，筷子飞舞得恨不得把盆抢了。 她随意垫了垫，就这还得了那姓杨的一记白眼，觉得是穷讲究。 她都懒得搭理她。 一桌吃的差不多，大伙自动上帮忙。 她象征性插手，帮着搬搬东西。这时就被陆俊华接了过来。 “搬哪去，我来，你去休息。” 说完，接过几人抬的桌子走了。 留下的纷纷看向了她，暗道好福气，哪像她们家的，哎。 “羡慕嫉妒”不用说都看得懂。 大伙吃饱喝足，收拾不在话下。 ...... 不到八点，钰佳佳说不如出去逛逛。 陆俊华看了眼天色，见她满眼亮光。 解释道：“明日，不出去玩了？” “啊，我要去的，那回去整理行李吧。” 钰佳佳蹦蹦跳跳，高兴的拉他。 陆俊华观察四周，才毫不顾忌的回握住。 “裙子、外套、口红，我们明天去哪玩啊？”想起这个，她忙探头问。 陆俊华见她快把整个衣柜掀翻，“去临省爬山，在山脚住两天好不好？” “好啊，那你也快来收拾。” 陆俊华察觉她的兴奋，头一回像个孩子般。 “我不急，就带身换洗衣服就好。” 钰佳佳皱了皱鼻子，“可这么热，咱们爬山会出汗吧，到时候你不换衣裳我不让你上床。” “嗯？” 陆俊华放下报纸。 走向她，一把将人揽过。 窒息又带着酒味的气息涌入。 钰佳佳不知是被他亲的，还是酒醉让她发晕。 哼哼唧唧求饶都没躲过。 二人很是胡闹了一番，直到清晨。 最后所有的感官记忆全部以往，钰佳佳当即就睡过去了。 ...... 天色大亮，屋内安静祥和。 小夫妻已经睡着，陆俊华第一个清醒就去看她，见她背对自己，下意识想起昨日晚上胡闹。 二人算是做完了夫妻该做的事。 此刻他只愿和媳妇热炕头，以后好好过日子。 女人也不知他那一脸硬气的男人，竟会想的这么多。 钰佳佳迷糊之际觉得有人叫她，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 第一感觉是身上背了个壳，又重又勒。 她往里蹭，身后人继续跟。 直到退无可退，钰佳佳干脆不动。 可越发清晰的感官，使她彻底清醒。 “你干嘛，打扰我睡觉。” 陆俊华走近，轻柔一啄。 “不是要出去去玩了？” “玩？” 钰佳佳脑子开机，想起来玩，立马就起身。 不想着实高估自己，砰地就要往下倒。 还是他将人扶着，“小心些。” 像是被打过般，全身通红起来。 “你，我们昨晚...” 她不好意思，又执着地看向他。 就见男人挑了挑眉，桀骜的神情越发平和。 像是全身上下满足过一般。 “快起来，你先出去吧。” 两人一番收拾，等成功踏在路上，已是下午了。 买了卧铺车票，陆俊华实在怕她难受。 “赶紧坐下歇歇，要喝水吗，水果吃不吃，饿了吗？” “不要，我困。” “那好你睡吧，我在旁边守着。”刚上车，他就全程照顾。 钰佳佳打了哈切，倒下就睡了。 两位同志看完全程，皆是不可置信。 没想过这么对待对象的？ 火车呼噜噜开着，等快到站还是把她叫醒的。 陆俊华见她迷糊，有些后悔。 昨日不该胡闹的，可看她就差扒拉在自己身上，他的嘴角又不控制上扬； 亏得这时候人挤人，都忙着下车没顾得她们。 不然还真有说道几句的。 钰佳佳背着小包，蹭着男人身旁。 陆俊华一只手拿着行李，一只手不忘环住她，时刻小心保护。 二人先坐公交到了招待处。 拿出资料登记，根据结婚证开了间房。 将东西放下，又打水给她洗了脸，她才清醒。 钰佳佳想起这川菜有名，便说要去试试。 陆俊华有心劝她，却没叮嘱她的撒娇。 点了麻婆豆腐、干锅鸡，这顿下来她全程喝水，只把米饭吃光。 于是就把希望交给了他。 晚上临休息时，她又心疼他吃了那么多辣。 生怕他吃的难受，哪知被他辣得沙哑嗓音吓到。 “别动了。” “你吃着辣不辣啊，我后悔点这菜了。” 陆俊华好笑她还记得，摸摸脑袋。 “没事，睡吧明早去玩。” “嗯嗯，我知道了。” 第三日，二人早早起来退房。 路边吃了些东西，便坐着公交车驶入青云山。 这山她前世听过，但从没去过。 此刻坐在他身旁，想想和他能一起去看看，好像也不错。 相隔这么久的人，竟然有这么样的缘分。 钰佳佳偷偷去看他，不想被抓包。 “要喝水吗？” 她摇摇头。 手去伸出过去，大掌一拉将她的手扣得紧紧。 听着周围说话声，她轻声笑。 摇摇晃晃到了地方，映入眼帘的便是阶梯。 陆俊华见她愣神，轻声招呼她来。 一下车周围的空气瞬间席卷，清新怡人。 可这山到底多高啊。 “我，我们今日要下山吗？” 他这才看出她的惧怕，安慰道：“这山不高也不远，有住的地方，不行我就背你。” “你说的啊，那我们快走吧。” 惧怕是一时的，见有人兜底她就精神了。 一鼓作气，爬了小一半。 钰佳佳让他歇歇，二人边走边说，看到什么她就问一句，时间倒是过的快。 身后倒也有游客，不少装备齐全。 看到他们，还礼貌地笑笑。 钰佳佳回忆微笑，倒像谈对象的时候呢。 吃了些东西，走到半山腰，陆俊华竟拉着她走了。 钰佳佳忙问去哪，远处看的山峦叠嶂。 可走近了，还是有些怕的。 陆俊华带她拐了几处，二人竟到了一处大路。 “这边近。” “你之前来过啊。”不然哪知道的。 “执行任务的时候来过，我知道一处风景很好。”后半程她扛不住了，左右没人趴在她背上。 等停下时，眼前的美景让她久久不能言语。 层层的山脉起伏，环抱住一片绿色中，有一角金山，闪耀璀璨，令人触手可及。 “那是什么啊，好漂亮？” 她只觉问他都会有答案的。 果然，“月鸣山，传说中的吸收日月精华，有福之人才能得见。” “真的，那我们岂不是都有福气。” 钰佳佳笑得眉眼弯弯。 “对，我们最有福气。” 山顶风大，给她加了衣服，二人垫垫肚子便准备下山。 带她看的也看过了。 陆俊华很满意。 下山快了不少，路上还买了农人挑的饼子。 是番薯饼，加了些糖，软糯微甜。 改革开放后，内陆人民也开始做起了生意。 山脚不远就有几家小店。 二人选了个干净位置，点菜时还说接下来去哪。 哪知就听到有人在嚎。 是真的嚎？ 陆俊华出门一般都不多管闲事。 尤其她在的时候，深知某些案件发生的可能，他很是小心她。 带她爬山，与他戒备不相矛盾。 “天爷啊，这明明是我家阿旺，你们就是生不出来抢孩子的，我要报案。抢人家孩子你们要不要脸，我们阿旺是我们老顾家的种。” “呸，你说是你家的就是，这孩子我一把屎一把尿、大十月怀胎养大的，你说是就是你谁呀，你问问这十里八乡谁不知道这是我孩子。” “就是秦婶子从怀到生下来我们都看到的。”不少乡民搭话。 “你胡说，阿旺啊，我是娘，你说话啊。”妇人哭声如凄就要去拽那小孩子。 可还没被她碰到，就被乡民阻拦。 那妇人不知怎么，气恼又心死般。 往不远的界碑上就是一撞。 鲜血喷溅。 在场，惊愕！ “啊啊啊啊！”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11、第 11 章 眼看闹出这样，周围都吓坏了。 反应的过来忙去拉她。 又有人叫去报警。 钰佳佳被他带着上前，让她等会儿。 有人就开始撒了些粉末，说能止血。 钰佳佳想帮忙，他们已经动起来了。 “去找老顾，别让人死了啊！” “对对。” 同时那伙乡民将情况这么乱，也怕的跑散开了。 钰佳佳抬眸，正巧看到扑在妇人肩上哭诉的孩子。 心里又气又急，“不会出事吧？” 陆俊华冷脸稍缓，见这些人也不敢草菅人命，再说刚才撒的那确是止血的草药粉。 “没事，别操心了！” 没多等一会儿，背着药箱的老大夫就来了。 见他们嘀嘀咕咕，又把人带走她也没再理会。 二人吃了家常菜，还吃了冰粉。 吃饱喝足，斜躺在后山的一角。 靠着摇椅，吹清风，喝茶！ 惬意安详。 谁都没有开口，钰佳佳竟这么又打了个盹。 等她醒后，捡起掉落的衣裳。 没发现他，走到后头小溪处洗脸。 因为爬山，她裹得严实。山泉水一激，瞬间打了个冷战。 来到前头，想问问老板娘他去那了？ 就见人间开口，“你是找你家那个吧，他说去前头给你摘果子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摘果子？” 老板娘侃侃而谈，这一两年开店她也会来事。 “对，后山坡上有几颗果树，都是自己长得我们也没管，倒是来的游客喜欢去摘。” “他去了很久吗？” “啊，也有一个小时了吧。” 钰佳佳礼貌拒绝，觉得还是原地等他的好。 “对了，老板娘我看中午那人闹得挺凶啊！”她转移话题道。 老板娘脸色讪讪，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钰佳佳笑的天真，“哎，我和我对象是出差的来的，今天刚开到很是吓了一跳，就是好奇！” 见她一提出差，想起来反正也是过客。 虽说有句话叫“坏事传千里”但毕竟不是自己的坏事。 于是便也拉着她坐下，就要和她聊。 “说起来这两家闹得也不是一天半天，都非说蔡家小子是她孩子，可这人家的儿子谁愿意放手啊。” “啊，那个小孩怎么会被两家人抢，难不成是抱错了？” “什么样，前头那个抢孩子的是我们隔壁镇上的，那姓顾的是我们镇上村的，开始说顾家儿媳得了个小子，是老顾家孙辈第一个，被爷奶那个疼爱的。可后来渐渐大带去集市，就被隔壁那个认出是她早死的儿子；当时就闹着要抢，找来公安又调解都不行，他家男人也说孩子死了，这不每年闹的次数多着呢。” “那孩子真是顾家的啊？”她也觉得不可思议。 单凭今日，头破血流也不应该是装的吧！ 还是说伪装的太好？ 老板娘肯定道：“是啊，我当时看她十月怀胎的，就是造孽被那隔壁赖上，今天又出这事，且看怎么闹得。” 那家男人又是个混不吝的，怕是得讹钱。 二人说说八卦，时间过得很快。 可人一直不回，老板娘都念叨。“嘿，让他带个人怎么半天不回来啊。” 钰佳佳也担心了，这山里白日看的清新宜人。 “要不我们去找找？”她一说完，老板娘就摇头。 “别呀，这山里黑起来可不得了，咱们两个还不如等等呢。” 她一想也是，身体靠在一侧，时不时望向外面。 总觉得山林鬼魅要冒出来了。 不能想，越想越怕。 “老板娘，您这有纸笔吗？” “啊，我我给你找找哈。” 找来了些用过的，她也不客气，谢过后用起来反面。 钰佳佳想打发些时间来，老板娘自顾做饭了。 风吹树叶，带着笔尖沙沙作响！ 她画的是一身军装的陆俊华。 制服修身，帽檐堪堪盖住眉眼，五官刚毅满是男子气概。 脚踩军靴，一手□□，一手匕首。 单眼挑眉，桀骜不屑地看向前方。 看着痞气又硬朗的男人，她却觉得安全感满满。 正意淫呢，就听见外面急促的喘息声。 她忙离门远离些，随时找好跑的实际。 谁知道这个时候，外面会是谁啊？ “阿徐，开门呢！” 是老板娘的男人，他回来了。 “佳佳！” 果然，下一刻就传来他洪亮的喊声。 “我在！”她冲出去就被黑暗裹住，她忙停下。 “陆俊华，你在哪？” 陆俊华忙上前几步，冲到她身边看她没事才稍安。 随后又怕接下的事情吓到她。 只得把她往光亮处带，身后的人陆续也出现了。 竟是给了好几个男男女女，看年纪各不相等。 她疑惑地看了眼，立即有几道视线扫过来。 她把水递给他，让他先歇口气。 何一飞就看那号称“疯狗”的人还真听话，不由更是好奇地看向这位。 难不成是他媳妇？ “咳咳，咱们今天可能要住一晚了，这是我之前部队兄弟，何一飞。” “这是我媳妇钰佳佳！” 几人相□□头，算是认识。 钰佳佳黏在身边，他轻抚手背给予安慰。 然而，没等她好奇，对面就有人开口了。 “陆同志，公安办案无关人员是否需要暂时离开啊？” 开口的是个年轻的女同志。 在场说的也就钰佳佳了吧。 气氛有些凝固，辖区出警的几个干警也是一僵。 这位，貌似和何队关系好着的吧？ 这么掉领到面子，成吗？ 静默一瞬，陆俊华开口道：“是有这个规矩，虽说我也是公安，但毕竟不是一个系统内，那就辛苦你们连夜加班了，等会让老宋来你们去找吧！” 话一撂下，直接拉起她就走。 全然不顾他们的脸面，直把那位薛果气红了眼。 “什么啊，这就走了，我也没说什么啊。” 何一飞早几年转业结婚，很是不喜这些麻烦，起身也走了。 留的剩下的几个同志互相看看，都不敢去哄她。 这位祖宗，可不得了！ 小夫妻到了房间，里面布置的很是家常，柜子水壶都有。 见他冷着脸找东西，她忙问，“怎么了？” “没事，等会儿吃了饭咱们早点休息，明日还要去国家公园呢。” “好啊，也不知道老板娘做了什么。” 晚上吃的红烧鱼，是老宋抓的。凉拌芹菜以及一份烤红薯。 屋内四人吃着，几名公安也只能干看着。 正尴尬呢，老宋忙问要不要吃点。 他们摆手拒绝，钰佳佳不禁想笑。 小声道：“发现尸体了？” 陆俊华点头，“有的他们忙呢！” 话里话外不免阴阳怪气。 吃过饭，打水洗脸泡脚，她问，“我的果子呢？” 陆俊华闻言脸色一僵。 她没发现，他滚了滚喉咙。 “很酸，吃不得！” “哦，这样那算了。” 想一出是一处，正想哄她呢，人就趴在床上要睡了。 迷迷糊糊就听她问，“你晚上要出去吗？” 陆俊华看她裹得就剩张小脸，以为她怕了忙说不出去。 随后也跟着上来，把人抱在怀里。 “睡吧，外面多的是人，我在这陪你。” 得到确定答案，踏实睡下的夫妻俩。 不知道被山坡处的公安骂了多少回。 幽暗的山林，一群人点火把照手电。 老宋看着他们又呕又挖，恨不得戳瞎双眼。 “呕呕呕~”造孽啊，他为啥半夜要来跟公安挖尸！ 这陆兄弟也是，把他们叫来半夜挖尸，自己倒和媳妇睡了。 薛果拿着手电的手都在抖，她错了她为什么要答应出现场。 “啊啊啊啊啊！” “我不要在这，我要回家！” “谁不想回去。”那人说完，钗子就被磕的一响。 “在这，手电小心着点！” 在被陆俊华告知说有命案时，何一飞就有了打算。 来到现场，发现是一处山坡。 周围长着几个果树，活动痕迹不多。 当时听陆俊华说，腐烂程度不低，要不连夜挖出怕是线索短的更快，他便报备上头做主连夜赶赴。 可他娘的，没人说这么臭啊。 手电光一照，看的清楚！ “我去，还是碎尸，谁这么变态！” 那干警忍不住骂，身后顿时一股冷风。 吓得他忙往队友处靠，“他娘的，再也不出警了。” 他们是在几棵树下挖到的！ 尸体高度腐烂，虫议覆盖。 空洞的头骨透着诡异！ 薛果直接吐出了口水，“呕呕呕！” “头，这怎么没脑袋啊？” “是啊，这不对啊，骨头不止两个人的吧？” 有个经验丰富的老公安开口。 众人生怕是那没挖到，又往下往外扩张。 老宋一把鼻涕一把泪，他直接瘫倒在地，听到说碎尸恨不得直接冲回家。 可他这也起不来，头一回觉得外面可怕。 “何何警官，这这真的是尸体啊？” 何一飞正数呢，应付道：“是啊，死的肯定不只两个，嗨呀这还有个东西。” 他找了根棍戳了戳，大伙立刻围拢上前。 “哎，这是这是狗吧？” “狗？” 年轻警员忍着恶心，“是啊，这头骨长这样，牙齿那么尖肯定是狗啊，而且还不便宜。” 有人问他咋知道，他就说他家养狗。 大差不差吧。 天将大亮，完整的人骨基本复原，除了其中少了个头的！ 还有一具狗尸体。 等陆俊华夫妇俩睡醒，外面已经被泗南区派来的公安围了。 十里八村立刻热闹，发生碎尸案了！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12、第 12 章 二人到得楼下就听老板娘念叨。 说今年肯定完了，出人命不吉利啊。 非得找个道观上上香！ 吃的白粥泡菜，萝卜条微辣爽口，很下饭。 她还想问问这是怎么了？ 就听外面又是一声叫喊！ “哎呀，这这么多死人啊！” 老远就听有人喊，接着陆陆续续勾起了不少人的好奇人。 “哪能，我看看来，我不怕。” 陆俊华皱眉往外开，无理取闹。 不知道何一飞怎么管的？ 随即回神，就见他媳妇也竖起耳朵。 连饭都顾不上，“快吃，等会凉了。” “嗯嗯，你要留下看看吗？”她也好奇你，忍了一晚上没问！ 陆俊华见她鼓着亮晶晶的眼眸看向自己。 语气不由亲昵道：“不去玩了？” 钰佳佳想了想，“玩什么时候都能玩，既然我们碰上了，你就不好奇？” 路过打扫的阿徐一听，脚下生风跑了。 木脑壳，撒子都好奇了，快点走这可是死人了，老子听不到听不到！ 他怎么不好奇，但还是她更重要，再说也不是他插手。 “把粥喝完，我们就远远看一眼！” “嗯嗯，好！” 等她准备出发，陆俊华不知从哪掏出个帕子递来。 “等会儿不舒服要说啊！” 她忙点头，帕子捏紧。 到得山脚，一大片都被公安拦住。 老远，她就见有个大家伙停在那。 “这，这是拖拉机？” 陆俊华以为她没见过，解释道：“嗯，各个警局都很局促，咱们局也只有一辆212吉普车，他们能找来这个拉尸体已经不错了。早些年我当兵的时候，见过公安骑着马来的。” “啊，这么厉害嘛！”钰佳佳表示吃惊。 陆俊华苦笑，这算什么厉害，想想还是部队的汽车带劲。 “那他们是要走了吗？” 想到他刚说的，二人走到最边上。 钰佳佳扯长了脖子都没看到什么。 “等会问问能不能打个顺风车？” 钰佳佳表示同意，后又想要和尸体做一起，不好吧？ “老陆，你这是来帮忙？” 何一飞带人最后一次扫荡，就差拿撒子把土?一边。 就着让在场公安吃惊不已。 算上那只狗，几乎是八百多块白骨，生生摆着。 更不要说骨头上的砍伤和咬痕。 也不知是什么深仇大恨！ “你们要走了？”陆俊华没答，反问。 何一飞点头，“是啊，得把这运回去让法医看看情况，咋的你有事啊？” 陆俊华看了眼他，示意他过来说。 何一飞想想便走近，身旁的钰佳佳顿觉一股恶臭袭来。 她将手绢往鼻尖靠，一股脑就要往她这边冲。 没等陆俊华行动，她边捂住嘴，边后退！ 何一飞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看看二人，陆俊华脸色一冷。 倒是忘了这茬。 “对不住啊弟妹，折腾了半宿这味是有点大。”想把老陆往远处拉拉再说话。 陆俊华直接躲开，“情况如何？” “啊！”何一飞看了眼四周，带着一脸的疲倦摇摇头。 作战的默契让他明白了什么。 随后挥手让他走吧。 老何倒是招呼弟妹说家去，还把地址留下。 钰佳佳见人走了，才踱步站到他不远处。 鼻尖嗅了嗅，等没什么味才准备上前。 陆俊华那看不出她的嫌弃，没味道啊。 心里想着，脸便更臭更凶。 “咱们还是不答顺风车了吧，咱们怎么走啊？” 她说的很坚决。 “先拿行李，反正不会把你卖了。” “哼！” 听了老板建议，说走上两个小时就有个站台。 钰佳佳走到脚疼都没见着车来。 只好趴在陆俊华身上，直接走了一下午到了市里。 依旧是那个招待所，陆俊华开了房间将人放下。 打了水给她擦洗。 钰佳佳直喊脚疼，陆俊华蹲下身给她脱鞋。 她还有些不好意思，双脚上满是磨破的水泡。 得了，顾不得害羞，这痛感立马传导进大脑。 “嘶，哎呀你别碰了！” 原是他用清水在冲洗呢，可这一碰就疼啊。 “别别，我自己来吧。”她直接叫停。 陆俊华看了看，懊悔没带药说让她在屋里带回，他出去一趟。 钰佳佳这回见他放脚，比什么都好忙答应。 自己抽了抽，把脚丫晾在床尾。 趴在床上，便又开始画画。 第一幅是二人在火车上，他给她递橘子。 第二幅是在山顶上，二人环抱一起，眺望远处！ 第三幅是今日清早，她站在不远撅着鼻子，看着前面两人。 画作时而搞怪，时而传神，风景山坳都一一刻画。 总之，是能让人眼前一亮。 仔细看又能发现画者情绪。 不到半小时，陆俊华冲了回来。 袋子里给她买了药和吃的。 钰佳佳说自己来，却被他塞了个锅盔肉饼。 那肉饼拿在手还温热，油纸包住大半，露出的部分油光滋亮，撒着芝麻，冒着肉香和面香。 陆俊华捏起她小脚，见她只盯着不吃。 不由问道：“怎么不喜欢，那要不要吃个苹果？” 钰佳佳摇头，眼光水亮的看向他。 “很喜欢，谢谢对象！” 陆俊华被她直白的眼神和话撩得后颈一麻。 简直比什么都刺激。 仔细瞧她确实没说，便让她快吃。 手上的动作却轻得很，恨不得半个小时抹一只脚。 她被捏得发痒，不自觉动了动，“没那么疼了，你放心上药吧。” “来，快咬一口！”就将饼子递上。 他五指一握，就被他捏得死死的。 就听她说这话，抬头时看她眼里的认真，他咬了口。 “嗯，好吃！” “嘻嘻。”她也跟上，“嗯嗯，真的好吃啊。” “先点点肚子，晚上咱们去同事家吃饭。” “同事，不会是那个谁吧？” 说话时她还下意识皱鼻，陆俊华好笑。 “刚才碰到了，没事他肯定得换衣裳，不然进不来家门。” 钰佳佳吃一口，投喂他一口，没几下便吃光了。 陆俊华又把包递给她，就连里面还有三个。 钰佳佳依旧一人一口地来，嘴上还问。 “难不成你每次回家，也都得换了衣裳才回来？” 她只是随口一问，哪知面前的男人真的点了点头。 将她脚轻轻放在一旁，起身净手，随意道：“是啊，不然怕把不干净的带回家来。” 他说这话时，钰佳佳只能望向他的脊背。 宽阔、结实、耸立如山！ 她又被这个家伙撩拨了。 一个不会哄人，长得不俊秀，却怎么都踩在她点上的男人。 她好喜欢啊！ “老陆！” 她轻轻喊，鹅蛋脸带着娇俏。 “嗯？” 男人回头，分明的眉目间有一茬错愕。 似乎没想到这话是从她口中说的。 她哈哈大笑，“我这么叫你好不好，反正等老了也得叫你老陆的。” 听出她的调侃，嘴上微扬。 走到她身边摸摸她，“我还是喜欢你叫我...” “你，胡说什么呢。” 她这回是真害羞了，这男人！ ...... 晚间没等到上门，何一飞就找来了。 说局里可能要他帮忙。“兄弟，要不让弟妹去我家吃吧，这回这对不住。” 陆俊华看向钰佳佳，等她自己拿主意。 钰佳佳想想去陌生人家，身边他也不在，还是算了。 “你去吧，我就在这。” 陆俊华心底不舍，“先把饭吃了再说。” 何一飞只得等着，看小两口吃完，又把人送了回去，交代好久。 门口还让工作人员看着，出了事马上报警。 吓得值班同志忙点头，生怕耽误了什么。 “老陆，你可以啊！” “行了，你找我干嘛？” 辖区公安局内一片热火。 原是法医查验的结果让众人大吃一惊。 这三具尸体死亡时间是两到三年前，经骨骼鉴定确定死者为两男一女。一男年纪在20-23岁左右，无头男在18-20岁左右，女者年纪更小，只有堪堪18岁前后。 并且死亡原因为生前大量失血而亡。 根据现有物证鉴定，其上骨骼处的咬痕系为同一种犬所咬，也就是三具尸体旁边的那个狗尸体。 对了，狗子是给药死的！ 更令人感到恶寒，人是被活生生碎尸的。 “这倒是是什么变态啊，活体杀人还埋狗！” “这到底是谁给谁陪葬啊？” “哎，你们问清楚周围情况没？” “别说了，那地方偏得很，就那老板都要吓死了，说那后头果树他从没怎么来过，谁知道有尸体啊。” “对了，咱们何队呢？” “啊，何队。” 正说二人就到了跟前，陆俊华被他带去见了领导。 验证身份，这才知道他来的目的。 原来是他们遇到瓶颈，现有线索根本找不到死者一点消息。 刚巧因为他的到来，让何一飞想着莫不也是来这旅游的人。 “那就去查近几年来往的过境的人啊。” “查了，这一时半刻也没信啊，我记得你三哥是那头的吧？” “想我帮忙？” “嘿嘿，这不赶上了？” “知道了，没事了吗，那我回了！” “哎，兄弟你看这案子有没有啥主意啊？” 听他这么问，陆俊华想想道：“听你说这几个年纪不大，他们为何要去这山里，又是从哪来的，这火车上一趟几万人，你们这么查没个准头啊！” “我也这么想，但我们确认不了死者身份，又没线索更不要说嫌疑人，这简直无解！” 陆俊华一震，何一飞看出他的纠结。 忙道：“兄弟，咱俩多少年交情，你是不是有主意啊？” “前头我办过一起案子，用死者头骨还原生前面貌，再去寻找线索，你觉得可能吗？” “啊，啊啊啊啊啊！” “不是，你说啥？”他淘淘耳朵生怕听错。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13、第 13 章 “不，不是这人谁啊，你们破案时用到了吗？” 看他点头，何一飞搓了搓手。 “嘿嘿，那位师傅在哪啊，能不能让他来一趟，算出公差。” 陆俊华让他先请示领导。 老何拍着胸脯保证，一定把把事办好。 “兄弟，我这就拜托你了！” 当晚他便打了电话，转接到省铁路局大院。 电话响了又断，最后一秒才被接下。 “哪位！” 冷漠的男声开口。 “是我，三哥。” 青年人摘掉眼镜。 “小陆，你出差来了？”电话是同省转接的。 “没有，有点私事找你帮忙。” 电话那头冷笑了声，陆俊华也不说什么体面的话。二人僵持了几十秒，“说！” “你手下不是有近十年内出入省内的人员记录吗，你帮着整理一份，有人会找你要。” 对面厉声，“你在开玩笑！” “三哥，我没开玩笑，也不多就最近三年的吧，光到省内的年纪在18岁左右的女同志和20-23岁左右的男同志。” “好了，我不打扰，再见！” “滚，吧！” 听到最后陆俊华倒是扬声笑了。 交了钱，那同志还问，“咋的，啥好事？” 陆俊华说没什么，快步找她媳妇去喽。 回到房间，钰佳佳已经睡了。 擦洗一番，刚掀开被子就被她抱住。 小奶音哼唧的靠在他胸前，“回来了！” “媳妇，我想和你说个事。” 陆俊华眼含情愫，轻拍她的背。 舒服得更想睡一觉的钰佳佳迷糊道：“什么？” 见她这样，他倒有些后悔。 可得先问过媳妇的意见再说。 “警局现在一片混乱，光筛选受害者就不知多久，所以...” 钰佳佳慢慢睁眼，整个人靠他身上，陆俊华还下意识搂紧了些。 “要我帮忙，是吗？” “老何他们没主意，我见过你的本事，有些不忍！”他说完倒觉得自己不是东西。 这犯案之人，实在可恨。 “我没提你的名字，让他先等着。” “没事啊，总不过画上几幅画的事，我也不确定能不能帮忙的。” 钰佳佳没意识到他的责备。 见媳妇这样说，陆俊华更觉她的好。 “媳妇，我下次一定先问过你的意见，不再随意给你做主。” “我知道你的抱负和责任，能用我所学帮忙我很高兴！” 她带了些小得意。“而且，说不定以后我比你还出名的。” “好，那就看你的！” 小夫妻在床上讨论着案件细节，陆俊华掺杂这自己的解释，使得钰佳佳更为明确不少。 晚间，二人相拥睡去！ ...... 早上两人穿戴好，老何就找来了。 说上面答应让他试试，不过时间紧任务重，让他赶快。 “兄弟，我这都好了，你那位师傅买票了吗，在哪呢？” 看到弟妹时，还笑着打了招呼。 钰佳佳同样笑笑。 “先吃早饭！” “我吃过了！” 话刚落，就见老陆拉起他媳妇手。 何一飞尴尬，“咳咳，对那个先吃饭。” 何一飞带他们找了个店。 二人点了份，吃到嘴果然不错。 一路吃完，给了钱，何一飞又开始问起那位来了没啊？ 全程都没注意，钰佳佳憋笑已经憋了一路。 这位可真是，打破她的第一印象啊。 “走吧，去警局。” “咱们先去看看，不过你让我问法医那是啥意思？” “弟妹也在哈。” 何一飞讪讪笑着，“去小屋里坐会吧。” 钰佳佳点头，和他一样都没承认。 想着等会儿说的时候，怕是会惊讶吧。 几人越过窄巷，穿过小花园，钰佳佳发现周围这都是老物件啊，外面就是个普通平房啊。 怎么比西川警局还贵气。 何一飞笑道，“哈哈哈，别看外头不咋的，里面地方倒是宽敞着呢，这是个二进的。咱们在一进办公，你看到的都能逛逛，二进就别进去哈！” 陆俊华见她很兴奋，便说要喜欢就带她多逛逛。 她还记得正事，说不用看看就行。 从回廊到一厅右院，就见一排排木房全都打开房门，隐隐还能看到忙碌的公安。 “老陆，先进去瞅瞅。” 陆俊华昨日来过这，此时又重新介绍道。 “这位钰佳佳，在西川一中任美术老师，画工精湛之前帮忙的就是她。” “嗯，我知道啊。”他点头，猛地一顿。 “你说啥，你你媳妇啊！” “弟妹，你...真的？” 钰佳佳很是客气，“我需要泥土草木填充头骨，使得头骨复原，根据泥像重现，画出头骨生前的画像。” 她简单解释了句，何一飞听着也觉得有理。 可这事，他们之前怎么没想到。 还有这画出来的能成吗？ 他愣在原地，深深想着还有什么办法，可今早让手下去拿资料时，简直都要哭了。 统计出三年入省，人员竟八万之多。 他们怎么排查？ “算球了，死就死，弟妹你说怎么搞吧。” 在场还剩下的公安纷纷侧目看去。 都没明白这是闹什么。 何一飞去要头骨了，二人坐在长廊一角，观察院内景致。 钰佳佳简直越看越喜欢，“这地方要不是警局，我非得好好转一遍才行。” “这么喜欢？” 他有些惊讶，媳妇平日就喜欢画画。 “是啊，你看着长廊，上面的雕壁画多好看！” “要是喜欢，咱们就买。” “买，不能吧？”二人正说小话，就见二进冲出来两人。 最先跑出的是老何，他边跑边喊，“你就借给我试试，到时候再还你。” “这是能借给你的吗，啊？” “那个木脑壳说要头骨，过来和我说。” 二人这番，直接把右厢房全部人都吸引了出来。 钰佳佳忙拉着他后退。 小声道：“咱们要不还是走吧，好凶啊！” 任谁看白大褂带血，拿着刀追人的都得怕吧！ 陆俊华听懂，眼神一闪。 “闹啥子，啊你们又在搞撒？” 白老头捧着个茶壶开口。 “何局，你问这驴问我要啥，他好意思开口我都不好意思说。”徐法医狠狠道。 老何可不管脸不脸，凑到他身边小声说了几句。 正等着挨收拾的徐法医就听何局开口，“小徐啊，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侦破工作不已，你就接他用用吧，我保证不给你弄出一点痕迹，成不？” “何局，您，您这是...” 老何看向陆俊华二人，摆手让人跟去拿。 徐法医只得答应，但必须全程陪同。 老何答应啊，外出的同志也把东西带回去。 非得看看他搞什么东西的众人，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还有个漂亮姑娘在。 正想问呢，就见何队把人请进了一间空置的办公室。 就看她和面、揉面似的捣鼓什么。 两个骷髅正对众人，她将泥土刚往上摸。 徐法医眼毛火光，正想斥责胡闹，外面门就有一女声大吼。 “住手，你在干嘛，你这是给尸体抹泥，亵渎尸体也是犯法的知道吗？” 本就吃惊的干警们互相看看。 薛果发现是她，更是指着骂道，“赶紧住手，这是哪来的头骨，不会是你偷的吧？” 隔壁，有人立刻跑出来。 钰佳佳把手中忙完，才轻声道：“谁敢在警局内做犯法的事吗？” “谁，谁知道，你谁啊？无关人等不能进来不知道吗？” 她实在觉得厌烦，转头道。“你们要是再不让她闭嘴，我起身就走！” 有些看了全程，知道何队求了半晌。 忙把她往外拉，就连徐法医的眼神都变了变。 不过全程还是一眨不眨。 有时她都受不了，解释道：“我不会做故意损伤和侮辱头骨的事，只你们除了尸体外其他线索一无所获，我这般能推测出生前面貌，也许能给你们提供些什么。” “你这是什么原理？” 法医追根溯源，钰佳佳摇头。 “没什么原理，这泥土填充就像人的血肉，头骨不变再有血肉这就能看出人的五官轮廓，到时候经过推测画像，也不难的。” 说着不难，可她也生生用了两天一夜！ 等画像摆到众人面前时，大伙都不可置信。 这两日可谓艰辛，一日日翻阅资料，查阅人员。 还有薛果说她白费工夫，不知道何队为何非要相信。 无形中让他们也没那么期待。 可这鼻子眼睛都摆出来，心底的可能倒是多了不少。 警局众人看着这四十多张画像，真心觉得还可以哈。 比起八万多张来，不值一提。 钰佳佳早回去补觉。 当夜，警局同志翻阅资料还真发现了一个相似的人。 “何队，您看这个是吗？” “哪呢，我看看。” 老何也愁啊，喝了半肚子茶水。 眼都看花了，这会儿精神地冲了过去。 仔细对照，“哎，嘿你们快看看，是不是我眼花了？”他怕是幻觉啊。 从各省调来的资料看，画像和这位同志确实八/九分像。 “何队，我觉得有门！” “我也觉得。” “是吗，我看看，我看看。” “我的腿啊，还真是啊。这真神了！” “真是，哈哈哈啊，真是啊。” 深夜，办公室发出一阵狂笑大吼。 “哈哈哈啊，太好了这谁，快查查看他一起的还有谁出入。”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14、第 14 章 陆俊华夫妻是在第二日清晨出发的。 路上买了不少当地腊肉腊肠，作为礼物带给家里。 他们能帮的也帮了，二人便准备悄悄走。 也亏老何忙着破案，没来及送送他们。 稳稳当当下了火车，小夫妻大包小包回家去。 到家，先舒舒服服洗了澡。 先一步的钰佳佳一面擦着头发，一面沉思。 像在思索什么？ “怎么了，没玩高兴？” 稍长寸头的他走到身旁，替她挽发。 她话题一转，“没有，我就觉得不久就要开学，在想该怎么上课。” 是啊，从出现到现在，她就一直摆烂。 什么都能适应都能尝试，可每每感性的时候她又觉得平白多活一世，这样糊弄也不行啊。 钰佳佳前世惯会做人，或说是看眼色。 长期和病魔抗争，在你身旁照顾的不是父母兄弟，别管说的多好听，心里也觉得自己是个累赘。 所以，在她得知原主身份时，她心底是欢喜的。 有一个好身体，父母健在，小弟活泼。 关于已婚丈夫，等第一眼警局相见，她就渐渐对他感兴趣了；听他话音关切，她觉得温暖。听到钰母说他主动打电话回来，也知道他品行正直，为人端正；见他洗澡出来，反应比她个女孩子还要羞涩，表面上还有故作镇定，却不知全身毛都炸起来！ 对他破案拼命劲头更为赞赏，一点点累加起如今的模样！ 第一次一眼万年，生活中敬于人品，忠于他的信仰。钰佳佳觉得这般的他无论如何也是不能放过的了。 念此，扑进他怀中，“我想等开学辞了学校工作。” 他换了个毛巾擦拭，“不喜欢学校工作吗？” 钰佳佳沉思片刻，点点头又摇头。 “是觉得不适合我，我喜欢安静一些，自在一些的事情。” 我自巨人世界来，总想为现在的社会做些什么，虽如浮游浅显，但总能引起一池波澜！ 她没好意思把想的说出口，“你觉得行吗？” 摸着半干的头发，男人低沉道：“当然，你做主，不想去就不去。” “真的？” 她摸起胡茬，“就怕不上班有人唠叨我呢？” 陆俊华眼底带笑，亲腻道。 “没事，我帮你搞定。” 把这事说开，她的第一步算是迈出来。 晚上，老陆下厨做的炒腊肉。 鲜香肉片搭配蒜苗，简直惊掉下巴。 她能吃两碗。“你手艺简直太好了，真好吃！” 见她用实际夸赞，他也高兴！ “多吃，管够。” “哈哈哈啊。” 既然回了西川，小两口怎么也得回趟家。 这一日二人上午去了娘家，下午又去婆家，蹭完两顿饭他就说明日要报到了。 钰佳佳表示明白，她明日也要出门。 小两口嬉笑一番，准时睡下。 天亮，陆俊华备好早饭，便走了。 钰佳佳晚了半小时醒，早饭吃饭，化了个淡妆穿戴出门。 她今日是要去书店看看。 也想了解此刻的局势如何。 ...... 到得书店，里面人不算多。 在角落处找了个位置，翻阅了几本。 随后又找了省内报社，以及各省大报要报的内容看去。 这个世界和她那个时空几乎契合，发展情景一致，有些地点也如出一辙，但她明白这不是。她也不气馁，左右前路光明，那她得好好想想接下来的路。 是当个新兴画者，名利双收；还是平稳度日，当个美术老师；或者毅然根据自己的技艺，为国家打击犯罪做一份贡献。 她脑海里刚冒出这些念头，就有了选择。 做人嘛，自在从心最重要。 她想为这时代贡献自己的一点光，期盼在东升的朝阳里有自己的一抹身影！ 书店内种类有限，古籍旧书毁了，犯罪法医这种舶来物也没有。 问店员也说只听过大部分都得去南边进。 钰佳佳让他找来老板，说自己想要一批书，问行不行？ 老板自然答应，给钱谁不干。 钰佳佳走出书店，穿过和平广场，再走走有一家回收站。 门口是个小姑娘，见是漂亮姐姐，脸红道。 “我阿爷不在，你要买什么？” 钰佳佳，“我想先进去看看。” “我带你去！” “那也行。” 环顾四周，大部分都是破烂的家具。 视线往里，就看到那书山似的一片。 走近扒拉，遍地发黄破损的书。 教材、报纸、诗文、废纸画报等等，还有破损的画作！ 钰佳佳看得心疼，挑挑拣拣了些。 选了几本故事书，一些画报。 小姑娘像模像样称了重，给了钱她便拎着书回去。 “姐，你怎么在这？” 钰平安叼着汽水瓶，跑她跟前！ 钰佳佳扫了眼他，“你出来干嘛呢？” “我出来玩啊，你这是...噗嗤哈哈哈这是捡垃圾去了！” 他上下打量，就看她姐一手抓着个破书，脸上手上都是灰尘。 “胡说什么，我去掏些书，行了我回去了。” 被他这么直接问，她心头不爽！ 哪知，这小子是真不做人！ “别啊，这啥东西要不扔了吧，姐你往日不都买全新的啊，这也太脏了！” 她想锤人，“我花了钱的，这些买不到新的！” 见他还要说，她有些暴躁，“闭嘴，我回家了！” 钰平安暗道他姐最近过得不错吧，冰山都融化了！ 忙让她等等，钰佳佳不理。 他朝远处摆摆手，喊了几句，便说要去她家。 “你打的什么算盘？” 平安接过书拿起来，“也没什么，就想问问姐夫进警局要什么学历啊，我听说那案子姐夫在里面出了大作用呢，说起来他可真厉害！” 少年真诚夸赞，恨不得把人说出多花来。 她得意又骄傲道：“哼，那当然厉害了。” 姐弟说着闲话，又拐去市场。 “今晚在家吃吧。” “啊，我没和爸妈说啊。” 钰佳佳挥手表示不算啥，“等会儿给爸打个电话，在家住一晚也行。你姐夫最近有空，正好仔细问问，省得到时候你找不到人。” “好嘞，你真是我亲姐啊！” 少年清秀的眉眼都带着激动。 钰佳佳却笑得异常娇艳。 “那当然，想吃什么我买。” 他开始点菜，有肉有鱼，蔬菜两颗。 二人到得大院门口。 不少婶子媳妇在说话聊天呢。 见陆家媳妇带着个人，就听有些碎嘴道：“哎呀，这不养家就是不知道柴米贵，这么大包小包得多少钱啊。” “哎，你说这干嘛啊，人家小媳妇嘛刚进门。” 有些故意劝，话又不是那意思。 有些没开腔，觉得她们多嘴。 人家又没花你的钱。 钰佳佳在越过她们，对小弟道。 “对了，我买了热乎的桃酥，多吃点长高长壮。免得出门被什么不三不四的人说！” 他姐啥时候会这么挤兑人了。 可又想起那些婆子的嘴，立刻冷下脸望向人群。 小少年也想成为姐姐的倚靠！ 钰佳佳心头发软，招呼他快回家。 “哎等等，陆家媳妇你这就走了，既然碰上也得给我们邻居孩子点吧。” 听说是吃的，在场不少都咽了咽口水。 又看他这么大个，还吃还补！ 杨家婶子想着自己那几个崽子，心头反酸。 钰佳佳勾了勾唇角，扭头！ “婶子您说的啥话，您家孩子喜欢那就去买，哪有像这么明目张胆讨要的。就算您舍不得那一块两块也不能算上其他邻居啊，咱家谁家孩子不是个宝，爷奶爸妈都疼的很，想吃什么没有！” 她这话落，直把杨家媳妇挤兑的辩解不了。 听着的也觉得舒畅，是啊谁家没个孩子，吃食上门要也太没脸。 “杨嫂子，你家娃要想吃，就去买个一两块也不贵。” “就是，几毛钱的事！” 舒缓了这口气，钰佳佳拎着小弟到家。 她让小弟莫客气，她则去洗脸。 等出来，就差不多该做饭了。 “平安，你会煮鱼吗？” 平安摇头，他不会啊！ “姐，你不会吗？”钰佳佳一惊，“我，我不会...吧！” 钰平安恍然大悟，是啊他和他姐都不会做饭，难不成等姐夫回来做？ “算了，我试试吧，这不就倒油放菜，搅和搅和就行了嘛。” 见他头头是道，钰佳佳表示肯定。 “我给你，打下手。” 可刚拿刀划拉虾背，他就被她姐吓到。 “算了算了，你歇着我来就行。” 钰佳佳心里欢喜，面上却道：“那怎么行啊，我非得把它弄好。” 钰平安看她指尖在刀刃旁晃悠，就怕划到。 那姐夫怕不会再让他来了！ “那好吧，那我洗菜，下厨可就要交给你了。” 钰平安说赶紧，她就适合洗菜。 “对了姐，常席哥回来了你知道吗？” 钰佳佳冲洗蔬菜，随后道：“谁？” 平安小弟起锅倒油，“就你那同学啊，常席哥之前还来咱们家吃过饭呢，就是上了大学好久没回来了。” “我同学，还吃过饭？” 钰佳佳警铃大作，不会吧不会吧？ 好不容易生活平稳，世界和平，这位不是前男友吧？ “啊对，不说我都忘了。” 油锅冒烟，钰佳佳忙让他关火。 钰平安也怕，忙关火，盖上锅盖。 姐弟俩对视，不禁好笑。 “姐，你说姐夫回来能吃上饭吗？” “没事，咱们冷锅下鱼，慢慢来嘛你警校都能考上，这点苦难怕什么。” 被她夸的不好意思的少年，还真超常发挥做出了一桌菜。 只有油给得足，哪能不好吃。 饭菜上桌，她简单清洗，忙问起那常席的事。 平安见她姐老问，想起学校的男女同学。 赶紧问道：“姐，你不会真喜欢过他吧？” “你，你胡说什么？” “你，喜欢谁？” 钥匙转开，陆俊华站在门旁！ 姐弟二人愣在原地。 “要死了，要死了！”钰佳佳呐喊。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15、第 15 章 钰佳佳扫射一眼，让他闭嘴。 转而变脸般起身，“回来啊，快洗手吃饭吧，做了好几个菜呢。” 陆俊华走到近身，看她好好的没伤到那，才轻声答应。 钰平安也忙开口喊人。 “嗯，我马上出来。” 男人挺拔的身形一闪而逝，钰佳佳立刻插起腰看着小弟。 “什么能说不能说，知道吧？” 钰平安点头如捣蒜，他这会儿还不想被扫地出门。 “姐，你放心，我啥都不知道。” 钰佳佳微顿，认真解释了句。 “本来就没关系，你不要再胡说了。” 怕他再听见，说完忙躲小弟远些。 等陆俊华出来，姐弟俩一头一尾，颇有些泾渭分明。 要说刚才他还没在意，眼下却有些不爽。 姐弟俩明显有事瞒着他？ 问她是肯定不说了，那就只有钰平安了。 陆俊华靠着媳妇坐下，说吃饭吧。 饭间，他先好奇这都是谁做的？ 钰佳佳表示这题，她会。 说了自己如何如何指挥，怎么下锅时机最后，又说选的鱼肉鲜嫩，蔬菜爽口。 只要能夸自己的她都往身上粘。 直把陆俊华听得都忍不住笑了。 “明明你就动了动嘴。” “噗嗤！” “哈哈哈，那以后我们家也这样，我做饭你来指挥！” 钰佳佳笑说就这么，独成一个世界的小弟傻眼。 他姐，这是这么了？ 这脸皮夸得连他都不好意思，这还是他姐吗？ 钰佳佳见被拆穿，和善的看了眼他。 “你不是找你姐夫有事吗，赶紧啊他这不在这，快问。” 提到正事，钰平安可是来劲。 不禁主动挪了挪位置，还蹭到他姐夫跟前。 “姐夫，你说我这身板能当警察吗？” 钰佳佳吃着青菜，悄咪咪打量。 她容易吗，自从他开门进来，她就怕他听见，好奇多问。 到时候怎么解释，怎么说？ 如今这才在饭桌上搞怪，又把小弟推出来挡枪。 一顿饭的时间，总算能给她拖延出来。 她得好好想想。 三人吃饭闲聊，时不时她还插上几句。 气氛融洽，她见陆俊华正和他说什么。 便说自己来收拾。 陆俊华忙道不用，等他来做。 钰平安面带诧异，在家里这些都是他妈做的，他爸从没沾过手。 说起来，他能下厨，也是因为钰母抱怨过几回。 没舍得使唤他姐，便把他拉去。 平安忙说不用，他洗吧。 ...... 晚七点，钰佳佳就见二人坐在客厅，严肃地讨论什么。 她也趁机去给他铺床，弄被褥。 夏日不冷，有个薄被就成。 亏得他当过兵，床板没有，她便从隔间拖出来一个行军床。 听得动静的二人忙来帮忙。 陆俊华一把接过，“放着我来，别砸着你。” “去忙你的吧，这里我来。” 钰佳佳笑说没事，又解释了他为何在。左右他放假呢，在家里住一晚也行，别回去了。 他说行，手肘轻轻推她做自己的事。 她就这样走了，正好看看今日淘的书。 男人很快铺好，动作利索，看的平安小弟更羡慕姐夫这干劲。 二人继续，一人听另一人说。 窗户半敞，清风吹过。 ‘哗啦啦’书页翻动，引得二人抬头。 就见不远处的书桌旁，他姐背对而坐，身形纤细秀发纷飞。 他刚觉得哪不对，身旁姐夫已经起身。 路过饭桌抽纸，一手拢住她的头发，一手给她盖着鼻子。 “小心。” “阿秋~~” 被风一吹，她下意识就去扑书。 哪知没预料到，满面尘埃朝她涌来。 激得她喷嚏是一个接一个。 头发自然也碰到书本，顿时一个灰头土脸。 “阿秋~” 见他过来了，她很是不好意思。 忙说自己没事，让他去忙吧。 陆俊华先等了等，看她没动静，伸手把她头发绑了绑。 看书破烂的，帮她收在一旁。 “好了，去卫生间洗洗，脸上都带土了。” 她捂住半张脸，冲向洗手间。 小弟暗叹他姐厉害。 陆俊华这个姐夫在小舅子心里的形象倒是更为高大。 洗漱好的她躺在床上，顿觉有些睡意。 他什么时候睡下的，都不知道。 清晨六点，他先动了动，她就立马醒了。 陆俊华要去晨练。 睡得饱饱的，她也说要去。 陆俊华等她一起，二人出门，客厅里还裹着个呼呼大睡的小弟。 小夫妻围着大院外的银杏道，一人跑一人走。 不是她偷懒，实在是这家伙体力好。 她跑了一两圈就喘的不行。 只能走走，呼吸新鲜空气。 这边还时不时能碰到其他锻炼的，小朋友、大爷大妈。 倒是陆俊华，有些突兀。 钰佳佳调侃他是银杏道跑步冠军。 陆俊华神色幽深地盯了眼，又加速的朝她越过。 等他总算热完身，已是半个小时后。 陆俊华顶着满头汗跑来说回去吧。 她心道这到底是跑了多少圈啊！！！ 小夫妻吃完早饭，还专门给小舅子带了份。 等他出门上班，她就把人叫醒。 钰平安和她在家呆了会儿，姐弟俩一起出门。 钰佳佳要去书店。 平安则表示要回家学□□说了警校成绩都是拔尖的。 他必须好好打起基础，一定要考入公安大学。 ...... 每个人都在忙碌，为了生活，为了信念。 钰佳佳每天出门逛一家店，或者废品站。 一周下来，在家都攒了小半箱的书。 陆俊华给她打了个书柜，又把书房专门分出来一半。 说可以在里面做事，家里人就算了。 毕竟，那里头还有不少卷宗案情笔记，都是他这些年攒下来的。 钰佳佳表示明白，又好奇的问能不能看看。 她找了这么久，一是为以后出师有名，二也希望慢慢接触到这方面的事。 陆俊华听她感兴趣也说行。 小夫妻便大部分时间都在小书房里。 一人写着汇报，一人看着笔记消化。 直面社会案情，让她着实大开眼界。 有些真相事实简单的就因为一句话一个动作，把人激怒惹恼，随后发生不可控的变故；钰佳佳有时觉得人果然是个复杂的物种，为口口相传的事情感动。 陆俊华笔记中有个案子，是带他的师傅讲给他的。 建国初时，有个村里来了个小少年，十一二岁，顶着长头发穿得破烂。 村里当时也穷，就说要撵他走，怕他在村里闲溜达出事。 还是那村长发话，说是条命，人留下给口吃的就算了。 那小孩就在这村里住下。 睡在山脚的破洞里，白天随便应付。 日子这么过着，有一天土匪上门，抢人抢粮。 男人们都杀了，不听话的女人就打。 村里几个小孩子跑去和少年玩，等回去就发现村子被屠。 于是长达十年的复仇开始。 当初办案民警都没想到，震惊两省特大杀人案的发起者就是当年那个孩子。 他把当时一点点的恩情记在心里。 为此付出了十年和他的全部。 “最后死时他22岁！” 22岁啊，这个年纪正值青春，最该奋斗努力的时候。 “怎么了，不舒服？” 陆俊华有些吓住，见她在一旁悄悄抹泪。 他生怕是被这些案子吓着，忙说以后不让她看了。 钰佳佳说她就是觉得不舒服，少年也是，前头的绑架案也是。 本该积极生活的人啊，非得碰到让人崩溃的事情。 她越说越难受，搞艺术的共情性很强啊。 男人给她擦泪，却什么也没说。 ...... 这日，陆俊华一到局里，就接到转接的电话。 电话是老何打来的，专门打来感谢他帮忙，尤其要谢谢弟妹那一手画，还真让他们找到了线索。 “等这案子定下了，我一定让领导给你们送感谢信，再送些钱票表示感谢。” 二人说笑几句，笑着应下。 电话挂断后，他还在想等晚上把消息告诉她，肯定会高兴的。 不想，根本没机会回去。 下午西山辖区派出所来人，说他们那前两天收到了个东西，让他们给看看。 辖区内总共就四个民警，管这一片老百姓的琐事。 有些处理不了的才会上报给他们。 像有些工厂就自带保卫科，都是一样的。 “什么东西啊？” 接待的杨可随口一问，没太在意。 前几回有说上交危险物品，锈迹斑斑的铁疙瘩说是炸药，他们当时吓得都不敢动，又找专门的人检查是否还会引爆。 现在他还记得那同志看他们的眼神。 ‘这些人是不是有病啊？’ “这不是炸药，是个炸过的铁罐头。” 那一个月，他们两队看见都点头打招呼，嫌丢人。 上门来的片警很是年轻，见他问脸都白了白。 “警察同志，你，你自己看吧，我我把这东西放下了。” 杨可见他吓成这样，眼皮跳了跳。 看着里面的众人，生怕把这楼炸了？ “等等，不是危险品吧？” 片警结结巴巴忙道不是，杨可松了口气。 把包一拉，探头往里看。 此刻，片警深吸了口气。 “啊啊啊啊啊！！！” 霎时，极具穿透力的男声嘶吼。 杨可惊得跳脚，双手下意识把布袋一扔。 “叽里咕咕”布袋里东西，硬生生掉了出来。 办公室内同事也吸引了出来。 就见，地上掉出的头骨。 老夏他们组最近清闲得很，不是处理街头斗殴，就是小偷小摸。 这刚把几个街溜子抓进来，刘山就听到外面动静。 溜达着抿了口茶，走到人群里。 就见大伙都在一处。 “我天，我可头一回听到这么响的尖叫，不是杨可你胆子小啊。” “哈哈哈啊，我看干脆和肖天换换，他跑现场你去文职吧。” 几人笑闹几句，这才把视线放在头骨上。 “不是，这那来的？” 杨可又窘又气，但刚才确实丢脸啊。 他指向片警，“他给我的，我也没做准备。掀开袋子就是俩空眼睛对着你们，你们不觉得吓人啊。” 听他这么一说，大伙想想也是。随后正色面对案情来。 “行了，你过来把情况给我们说说。” 两队闲得蛋疼，这回可不得精神着呢。 夏队陆队开完会，陆俊华还专门去了拘留室。 回来就给通知了这件事。 他们很重视，两队人分出任务。 一队去和片警回去核实情况，一队跟着去西山山地公园。 因为发现的是个打扫的老婆子。 到得西山山地，众人忙把车子锁好。 先去问了辖区派出所接待的同事，说明当时情况记录后，他们才又让片警带他们进园。 这公园大的很，后面一片几乎都是山林，没有开发完成。 不过有个观音庙，在当地却有名。 那观音庙原本小小一个，四周土疙瘩围起，据说也不是什么时候，传出它灵验就有人开始捐钱修建。 风气一松一紧，都不影响山地公园的热络。 五六个民警爬完千步梯，有些就开始喘。 今日一队分到实地勘验，陆俊华倒是带着杨可跟上。 其余两个让他们回去找资料。 一行穿过山门，走了一会儿，山势向上。 片警说穿过竹林那就是山婆的住处。 民警就问这话山婆是谁？ 片警解释：“山婆是这公园请的看门的，平日帮着打扫公园，就是守着这地方呗。” 有民警好奇，“这么大的地方，就她一个人？” 片警点头，“据说她无儿无女，过的困难，街道办就给她分了这个工作。” 众人点头，走到竹林时，果然有一个小茅草屋。 片警抬步敲门，“山婆子。” 山林间传来鸟鸣，又立刻飞散。 “来了。” 苍老的声音答道。 众人就见那从后面走来一个满头白发的人。 步子平稳，面容衰老、带着苦像。 “你这是带朋友来玩啊。”山婆子说着就要给他们倒水。 小片警忙说不是，这些是公安局的同志，来着就是问她那包里东西是在哪发现的？ 山婆子扯了个笑，“哎呦，这我还真忘了，当时是在那呢？” 见状就不说话，像是沉思。 众人一看这咋弄，忙问她大概位置知道吗？ 她就说是打扫的时候发现的，具体哪条道就不知道了。 众人问了又问，片警说她年纪大了，确是健忘。 老夏几个还能这么找，忙又让人下山去找公园的布局图。 剩下的则实地看看有多少条道。 老夏说完想法，在场剩下的五个没一个反对。 大伙都说各子一个位置，等下午敲钟时回来集合。 因为一个头骨，能让干警同志纷纷埋头在山里走。 这些可爱又努力的人，正是钰佳佳最为欣赏的他拥有的东西。 ...... 钰佳佳最近整日在书房里研究笔记。 看的她整个人都晕晕乎乎。 有时候出门，看谁都有些问题。 正好她手上墨水用完了，准备去供销社买时，就看见街道对面闪过的钰母。 她仔细看看，人又不见了。 她看向后面的市医院，有些不安跟了上前。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16、第 16 章 钰佳佳到了医院，没等她找到钰母，就被来往的人群冲散了。 她抬脚进去，看到中间有个护士站。 想开口问又不知怎么说？ 难不成问她有没有看到个中年妇人走过？ 这地方人来人往的，算了！ “这位同志你有事吗，是找那个大夫的？”有护士直接开口，叫住她。 “哦，我想问问诊疗室在哪？” 钰佳佳长发半扎，披在肩上。 她穿了条淡紫色翻领长裙，裙子直坠脚踝，脚上是一双凉拖。 双脚精致小巧，衬得更白皙！ 此时此刻，小护士忽然意识到真正的美人该长成什么样子的！ 眼前这位，可不就是嘛。 “那边，走过去就是。”小护士有些脸红，忙又下意识看她。 钰佳佳甜甜一笑！ 谢过她，便到了一条长长的走廊。 两侧刷着白漆，有些房门紧闭，拉着帘子。 钰佳佳有些后悔，这地方怎么着啊？ 想着，她干脆转身出去等，守株待兔！ 就见前面一间病房有人出来，医生护士打扮的两人在说话。 “常医生，三号床病人说肚子疼，您是不是得去看看啊？” 那小护士说话时，全心全眼都看着他。 手上的推车正放在一旁没管。 男医生拿着笔记录什么，时不时点头。 钰佳佳觉得好笑，余光一瞥！ “嗯，我知道了！” 就听很是温润的男声开口。 如玉如泽，公子音！ 钰佳佳不由又看了眼，对面也发现了她。 面前站着的白大褂医生更是惊讶！ 她脚步没停，准备越过。 小护士从看到她，就有些发酸。 这谁啊，长得这么漂亮就算了，穿的还那么好看。 她低头看看自己的护士服，又去看常医生，寄期望他的态度！ 但常医生出声，叫住她了！ 小护士刚从卫所毕业，带着一股天真。 心里想着才子佳人自由恋爱，不过她也不蠢，这些在脑子里过了几遍却不敢直接说。 本来嘛，这位常医生可不是一般人。 从他来医院入职到就诊，每一项做的都是最好的，而且又温柔又体贴；每每和病人交代细节时她都恨不得换她躺在病床上。 “啊啊啊啊，这是什么好对象啊！” “难道两人认识？”小护士心道！ “你来医院做什么？” 常席面露担忧，眸色紧张地看着她。 钰佳佳被他问得愣住，轻轻打量这位的身份。 常席见她不回答，把口罩摘下。 是张很符合他嗓音的脸，眼睛透亮清澈很是温柔的面貌。 钰佳佳往后拉开了些距离。 “我没事，我就来医院找人。” 旁边小护士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问道：“常医生，这是谁啊？” 钰佳佳脑子里闪过她弟那张欠揍的脸，不会真说曹操，曹操到吧。 “我朋友，你先去拿药，我在病房门口等。”他交代给小护士，示意她过去说话。 钰佳佳不想，但这又不是说话的地方。 “那个要不然你忙，我先回去了！” 小护士见状也只好扭头走了。 常席眼中闪过失落，自从回来知道她结婚了，他就后悔。 可他也做不出出格的事，如今碰到了，他也只是想说说话。 “我不占用多少时间，就想问问你新婚如何？”这话说的时候，无端强硬了些！ 只不过他语调温润，一般人听不出罢了。 “嗯，啊，哈哈还好！” 见他这般识趣，她倒松了口气。 二人走到拐角，这地方前后相通，两侧又没有人，很是大方又较私密。 她先开口，“你找我什么事啊？” 常席没说话听出她的拒绝。 只看她面色红润，又比往日开朗不少，心中渐渐平息很多。 “结婚是没有来，抱歉啊！” 她心道可算没来，要来了还不知道怎么圆下去。 “我没其他想法的，你不用这么戒备我。怎么也是这么多年的同学，我们还是朋友吧。” 钰佳佳见他说得诚恳，心下感激。 但嘴上却抱歉道。 “不好意思，我丈夫在警局工作，我也有些职业反应，你不要介意，我们当时是朋友！”至于是无话不说的朋友，还是点头之交那就另说。 眼下她只想好好出去，再见！ 常席再次听出她的拒绝，笑着说了句“再见！” 随后转身离开，钰佳佳也走了。 等她到得护士站时，就看到钰母和她婆婆在那说话。 她忙往后看看，暗道还好。 怎么总觉得心虚，她调整心情打招呼。 “母亲！” “妈，您来医院做什么，哪不舒服吗？” 先叫母亲是对婆婆的尊重，再喊她妈是担心她的身体。 两位亲家正说话呢，哪知她姑娘/她儿媳妇也来医院了。 二人忙问：“怎么，哪不舒服？” “小佳，你身体难受？” 她忙挥手，“我没有啊，我在外面看到您了，说来找您结果没找着，就说出来等！” “您这是怎么了？” 陆母见她着急，解释道。 “你妈没事，就是找我调理下身子，没什么大毛病！” “真的？” 她不太信，但看钰母面色不错。 三人又说了些，护士来找陆母她便忙了。 娘儿俩路上说话，钰母推着自行车，她就问小弟回去没？ 钰母说回去了，当天就闷着头学了好久呢，问她怎么回事？ 她就如此这般讲了一遍，直把钰母逗得轻笑。 钰母把车停下，拉起她的手。 语重心长又很轻松道：“我看你最近情绪很好，和女婿相处的不错吧。” 钰佳佳低着头，听她说。 “嗯，女人结婚就是一辈子的事，当初我就怕你和女婿吵架，这婚事是你爷爷定下的，妈不希望你后半辈子不好过啊！” 明白一个母亲对儿女时刻的担心。 她笑着点头，“我知道的，您和爸不会害我，我如今过得很好。自由自在地想做什么都可以！” 她稍稍放肆了些，但也是内心的想法！ 钰母点了点她额头，“你呀，小时候就不喜欢管束，从小就抱着画笔。你爸说你开始还闹，后面大了直接冷着脸，你爸也担心你呢，时不时有空回来看看他。” “我知道了，我有时间就回来。” 母女俩说完，钰母骑着车就走了。 她看的眼热，可这时候的自行车又高又重，不适合她！ ...... 警局里灯火通明时，那几个出警全都瘫在椅子上。 娘的，没听说把腿走软的！ 就连老夏都有些遭不住。 回来灌了壶水，便坐在凳子上不动。 但后劲还在明天呢。 陆俊华同样走的脚趾痛，他们今天花了一下午，眼下一共有53条路。 小路通着大路，山婆子习惯从大路开始扫。 一一扫干净后，才开始扫小路的叶子。 但她说也不知道是哪，只说那边叶子好像黄得厉害。 “我从林业局拿的山里布局图，这山里光树木就百种啊，咱们怎么着啊？” “确实，这难度不小，你们今天觉得怎么样？” 有同事说，“山里茂林，有些地方草深，我一过去差点被蚊子吃了！” 陆俊华敲了敲桌子，“法医怎么说？” 陈泰阳拿出报告，“都在这里！” 众人看去，就见里面鉴定结果竟是一个成年男性头骨。 且，在头骨内壁发现人的小手指骨节。 这是无意？ 有人念头刚起来，立刻自己又反驳了。 谁无意把手指骨头往这放？ “那？” 刘山问！ 夏七斤，“搜山！” 陆俊华，“搜山！” 众人一听，眼睛都要发直了。 这搜山，工作量巨大！！！ “夏队，咱们这些人也不够吧？” 老夏直接骂道，“肯定不够，多少人都不够，那怎么地就不管了。” “案子出来了，就是咱们公安的事，大不了踩坏几双鞋，再说也不是没办法啊！” “啊？” 陆俊华也抬头看去。 两人对视一眼，“山里虽然树多、地方大，但确定山阴山阳，这时节天气热阳光充足，树木照得多叶子肯定也黄得多啊！那咱们就去阳面山开始搜。”老刘这一解释，直把众人听得一愣。 “这能行吗？” “要不试试？” 试试就试试，当天夜里他没回家。 睡了五六个小时，早早起来锻炼完回家。 路上还带了早点。 卧室里她自然还睡着，他冲了澡换了衣服。 才轻轻推醒她，“佳佳，佳佳！” 钰佳佳睁眼，“怎么了？你回来啦！” 陆俊华摸摸她脑袋，“我这几天很忙，可能就在局里睡。” 她立刻精神，坐起身来。 “又出命案了！” 他点头，“我给你买了早饭，我等会还要出去，回来告诉你一声。” 钰佳佳见他五官轮廓清晰，完美的下颚线就在眼前。 于是她干脆伸手去摸。“你不用担心，我就在家里。” 男人抿了抿唇，似要说些什么。 钰佳佳叮嘱他小心些，要是自己能帮上忙，可以直接说。 “等你回来，我告诉你个秘密吧！” 陆俊华眸中一闪，轻笑道：“是你喜欢谁吗？” 钰佳佳大惊，瞳孔下意识放大。 “不是的，我没说这个，没有喜欢的，不是我现在喜欢你啊！”她结结巴巴语无伦次。 男人听到最后一句，晒黑一层的脸笑的肆意！ 神色愉悦，“嗯，我知道！” “哼，你知道就好。”她干脆扑在他怀里。 怎么办啊，这人越发讨她喜欢。 “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走了。你在家好好的！” 她点头，目送他在门口时。 很想把自己的来历全部说出口，也不知这个秘密瞒不瞒得住？ 不知道他知道不知道呢？ 陆俊华走时深深看了她一眼。 没有错过，她眼里纠结又担心的神色。 他想，一切都会解决。 等他回来！ ...... 这一等就是连续一周。 这一周内，两队几乎把进山的路全部踩了个遍。 路上的草都怕被他们踩干净了。 他们还真找到了几个地方。 都是阳坡，一片是地势较高的银杏林，还有两片桑树群。 常见的黄葛树就在大路尽头，也是公园最深处的位置。 他们带着山婆子去了现场，山婆子见状“哎哟”一声，说应该是黄葛树那边。 因为它的树根最粗，外形张牙舞爪的！ 她记起来了。 众人开始挖掘时，却没发现山婆子嘴角一勾。 见有人抬头看来，她又伪装怯懦。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17-20 第17章 第17章一更 在场忙碌的干警全然不知。 陆俊华恐怕也没料想，这次会给他们牵扯出多少东西来。 视线回到西山山地公园。 众人几乎是以半覆盖挖掘地面，把地掘起，却一无所获！ 为此又去找了山婆子，多番让她确认。 可她要么一口咬死，要么又说不知道。 时间渐渐晚了，他们准备先撤。 山里黑起来可不好走，容易出事！ 折腾了一日，大伙都憋着气，众人收好工具，备好装备就走。 被辖区派来的片警也觉得不好意思。 因为他们闹出的事情，给这些公安同志闹了很多麻烦。 “对不住啊，夏队！” “对不住，陆队！” 小片警磕巴解释，气氛沉默。 一群人闷不做声，大伙瞅瞅队长！ 老夏悄默默捏了下腰，咬着牙一脸郁闷。 看那小子可怜样，又道：“行了，说什么对不起，这不正常吗，破案哪能顺风顺水的，赶紧走吧！ 小许都想哭了，这几天搜山，他全程跑前跑后，回去还得被同事挑刺，挤兑他入了上面的眼。 可哪知道，他累的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想躺下休息！ 众人到得山脚，天色已暗了下来。 山婆子回她的茅草屋。 夏队几个一人骑辆车，前头驮着后面带着。 呜呜泱泱往局子里去。 这时候都顾不得回家，准备在局里苦战。 吃完饭，还得整理资料。 白天跑现场！ 反正大伙习惯了这样，有案子就日夜颠倒，争分夺秒！ 食堂这会刚歇了一波，几人直接打到了饭。 正准备找个空位置，就看食堂里多出了一群人。 那群人坐在最后一排大笑交谈。 众人闻声看去，脸色一变。 是出差回来的经侦队。 总警局包含的西川、东川、南川、北川以及中川五个地区分局。唯有西川警局设有刑侦和经侦两条并行。 这次听说他们就是被借调出去。 “这回回来，肯定是破大案要案了的！”不少人羡慕的想。 如今回来，肯定是荣归故里了吧？ 大部分满眼羡慕地看向他们。 陆俊华没太在意，选了个位置坐下吃饭。 老夏跟着坐下吃饭。 几人低头吃饭，装作不在意。 杨可忍不住想怎么就那么凑巧。 眼里羡慕嫉妒啊，这他们这次回来体制内肯定传遍了吧。 今年年初碰上了震惊三省的经济犯罪，因为事发地警力有限，又缺乏经侦人才，所以一个电话打到了这。 这直接把他们压上一头了啊，那还有他们位置吗？ 想想每月末的大会，他筷子都快捏断了！ 老刘打了个哈切，看的很开。 “小可，多吃点饭，年轻人火气不要那么旺！” “哈哈，小可也没啥好气的，反正咱们不搭理他们就得了！” 说不搭理人家，人家现在可是红人。 正说呢，就看老远处两人走来。 中年男人是程队，经侦队的负责人和队长。 “程队！” 态度得端正起来不是。 陆俊华朝他点头，眼底一闪，视线扫过身旁之人。 程队笑着打招呼，又对老夏道。 “老夏啊，后天大院准备庆功宴，要不然一快吃个饭。” 老夏就知道这家伙不是个好鸟。 朝他这臭显摆是吧，“牙疼，吃不了啥。” 话落，众人下意识往他桌上瞅。 饭盒里，干净得一滴不剩！ 老夏掏掏耳朵，随口道：“哦，跑出去一天就吃了这一顿，饿得慌，庆功宴你们好好吃啊，我还要忙 ！” 说着招呼他们就走，全然不顾老程。 老程面上笑笑，心里快懊恼死了。 狗东西简直就是无赖混蛋。 他好不容易显摆一回，不来不来就算了。 到时候他多吃点，那他没吃的都吃了 被这么激了一下，还想摆烂休息会的众人忙打起精神。 老夏敲敲饭盒，“看到隔壁那得意的嘴脸没，咱们是谁啊是刑侦大队支队的人，怎么会被经侦的人压上一头，等到年底省里汇报的时候，你们想把脸都丢干净吗？” “不想。” “不会！” “那就给我好好干，眼睛睁亮点！” 老夏那嗓子一吼，又给他们紧了紧弦。 陆俊华也被他点名。 “陆队，说说啊！” 他早就问问这小子有没有谱，这回可不能搞什么分权制衡，得全力把案子破了，好给他们看看兄弟的实力。 陆俊华也知道夏队性子直。 在案情没进展时，能忍到现在，实数不已！ 不过他已经想到问题了。 “行，那我简单说几句。” “起因是小许上门，提供了人骨和拇指骨骼，我们追寻到了山地公园，找到山婆子。随后根据她的口述进行搜山行动，却没有进展；” 众人顺着他的思路点头。 陆俊华继续道，“那这事情就简单了。” 在场唯二两个听懂了他的意思。 刘山忙道，“你是说山婆子说谎？” 可这为什么啊？ 众人震惊，有人不敢置信。 老夏打断众人视线，“也不一定，要不就是咱们挖掘力度不够。” 听到夏队这么解释，大家思考着确实是这样。 事情既然明确，那他们只要照着目标做就可以。 随后结合法医报告来看。 发现的不完整尸骨，其中男尸头骨死亡时间较早，大概在两到三年前。 而那个不足五厘米的指骨上却有很多砍伤。 同时是七八年前的骨质。 法医初步鉴定是个幼童，且断面完整。 “这是给砍下来的？” 法医摇头，“准确说是被一刀切割下来的。” “能够确认的至少有一具无头男尸。至于是否还有幼童尸体，我不确定！”在法医最后的陈述下，众人再次陷入沉思。 这两者之间是否存在联系？ 眼前迷雾重重，刑侦支队的众人都很发愁。 老夏挠了挠头，这那那都没路，咋整啊？ “这样吧，夏队咱们还和之前一样，分头行动。” “一队继续死磕山里，看住山婆子等人；一队则可以把视线放在尸体确认上，确认死人身份，还有那个类似幼童的指骨，去辖区调查问问情况。” 老夏恍然一瞬，想起之前的事。 忙问道：“老陆啊，你那位能来帮忙不？” 在场同志都朝他看看，是了那女同志画技高，上次就帮他们大忙了，这回也行的啊，他们之前怎么没想到。 杨可几个也是目光炯炯的看向队长。 “不行啊！” 本以为板上钉钉的事，不想他直接拒绝了。 欣喜边缘的老夏立刻炸毛。 “怎么不行，是不是弟妹出什么事了，伤着手了还是怎么的？” 是啊，这这不会人没了吧？ 有人心想？ “说什么呢，我媳妇上次也只是凑巧，哪还真能再一再二，她也有工作要做的。” 他说过不会再随便答应下来。 陆俊华的意思老夏是听明白了，得问她。 她的事她做主，他会给她维护好形象。 刘山想了想，开始找补，把气氛拉回来。 “队长，这也确实是个事，要不然咱们亲自上门问问人家，不行就和局长打个招呼，让钰同志请为外聘人员，人家确实出力不少，帮助很大啊！” 老夏被他这话说得觉得行。 他亲自上门，请她来呗！ “小陆，我们这样成吧？”刘山还笑着问他。 陆俊华说自己也得在场，便没多话了。 老夏越想越好，说交给他，这确认死者身份的事也交给他们一队。 又分配了两人到二队，随后便去找领导帮忙 在家温习画技的她过的很好。 每日充实清静，大部分时间能沉寂画作。 昨日她尝试根据陆父陆母，陆俊华作为参考，来画出他大哥的面容。 这种以母画子，根据遗传学反映的现象很新奇。 但又不乏理论铺垫。 她记忆里陆大哥只出现一面，如今也记不清楚。 从下午画到凌晨。 深入睡眠的钰佳佳不会想到有人六点就开始敲门。 没来得及阻止，陆俊华脸臭得很。 “等着，我先开门。” 他掏出钥匙，老夏刘山皆不敢多话，门开了也站着没动。 陆俊华让他们先进来，他去里面看看。 两个加起来百岁老人，头一回进小夫妻家里，又是大清早的不免拘谨。 平日张扬舞爪的老夏，如今却不如刘山。 刘山随意坐下，还让他随意些。 屋内摆设清雅，地面干净整洁，实木色饭桌上还插着几株花。 刘山瞬间就猜测女主人是个爱美，爱生活。 或者说有些小资情调。 他在审讯室可呆了不是一时半刻。 老夏倒没在意这些，只不顾视线全都被墙角那片吸引。 刘山看去，上面果然是很多肖像画。 还有小陆的在，老夏一摸那纸张厚度，一沓的都是。 暗道这丫头喜欢，私下也用功，那就好忽悠了。 眼神朝老搭档一扫，他瞬间明白！ 于是等小夫妻出来，陆俊华就见平日恨不得看不见他的夏队，脸上却挂着笑。 “钰佳佳同志，你好。我是西川市刑侦大队支队一队队长夏七斤，我也不说废话，今日上门就是想请你帮忙画几张画，我们也不让你白忙活，这是盖了公章的证明，你可以作为从社会招收的特聘人员在警局工作。每个月还有补贴，不用值班可以早退，平日清闲，有需要才来。” “你觉得如何？”老夏坐姿笔直，摸索着大腿，突突地把一番话都说了。 刘山暗道老家伙是真放在心上，能说出这么大一堆话来。 钰佳佳被这些话砸得一懵。 就连陆俊华都看向老夏，这待遇很不错啊！ “刘山，你快帮着说说啊。”老夏使眼色给他。 还是陆俊华打破僵局，“这件事不用顾忌，想去就去，不想去也没事！” 钰佳佳拿起那份证件，认真道：“我可以帮忙，但我得需要一个空闲清静的地方。” 老夏闻言忙点头，情绪激动。 “好好，没问题。” 周日下午，钰佳佳已经连续埋头十个小时时间。 午饭都是杨可给她送来。 亏得进山时他把人留下。 说有事看着点他嫂子。 杨可答应，知道她的本事，又是陆队妻子。 他对钰佳佳的崇拜简直等同陆队一般地位。 这一下午，他送了两趟水，进门时人家一动不动，很是集中。 正准备给她送饭，就看她已经站在门口。 钰佳佳站在门外，敲了敲。 值班民警一看，忙找杨可！ 杨可上前几步，“嫂子，您画完了还是饿了？” 钰佳佳道，“画好了，我就先回家了。” “画好了？” 杨可惊讶，随后接过她的画纸。 看上面果然满满当当又是一小沓纸，忙要去给夏队。 还让嫂子在这吃饭再回去。 钰佳佳想想也行。 边说自己可以，让他去忙吧，有事可以去家里找她。 来到食堂，掏出钱票。 晚饭今日供应的米饭红烧肉。 这是周末加餐，也不知道陆俊华何时回来。 “哎，小姑娘你来找人啊？” 打饭婶子随口问道。 她没多解释，点了点头接过饭盒。 可不知道她的出现给这食堂带来 多大的风波。 算上后厨的人，整个警局出现的女同志不超过一只手。 还是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同志。 有些不明情况的公安们纷纷讨论，说不会是谁家妹子吧。 有的就说，等会儿看看就知道了。 可他们等了会儿，还是一个人。 刚进门的程队一眼就看到她了。 也没怎么当回事，不想没多久就看见那姑娘和老夏说上话呢。 那老家伙有什么情况？ 难不成是他姑娘？ 他觉得不能啊，基因突变成这样。 夏七斤在外面前都是不苟言笑，可此刻对这小姑娘笑的那个和善。 “钰同志啊，我听杨可说你要回去了，要不要找个人送你啊。”他也听说这丫头进来就干活，先不说准头，态度就很好。 眼下他倒是期望，借助她的能力确认死者。 钰佳佳说不用，又谢过他的好意。 回去路上，买了卤肉、罐头便往东川区去。 她记得钰父上班的地方就在这边。 作为河流上游最大的一家食品厂，每日生产量巨大。 敞亮的红色铁门从内挂着锁。 外间的围墙很高，周围空旷。 她干脆等在一边，想着没多久就能下班。 她站在门口，看着工人蜂拥的往一面冲。 倒是门口的保安发现了，朝她看。 “干什么的？干嘛呢？” 那中年人面带怀疑，盯着她！ 钰佳佳拉开距离，“我等人，怎么没出来啊。” 中年人转头，“你找谁啊，不知道最近要加班啊？” “啊，我不知道，那那领导也要加班吗？” 中年人一噎，“加，当然加班，你这个同志说话就不对了，我们厂子效益好都是领导能力好。”说着就要夸上几句。 不知副厂长，准点下班正推着车出来。 “小佳，你你怎么在这！” 钰佳佳装作没看到身旁人的尴尬，朝着钰父笑笑。 随即把拎在手里的东西朝他晃悠。 “您下班了吗？” 钰父点头。 中年人：“……” 看门大叔还把门打开，就要去迎她，她忙拦住。 “那咱们走吧。” 钰父出门还朝他点头，不知刚才官司。 她把买的东西给他，说最近可能要忙，没什么时候回去了。 钰父就问她忙什么，学校都放假了啊。 钰佳佳闻言一顿，不知该不该说。 钰父见她沉默，下意识板正脸色。 看起来生人勿扰，很是冷脸。 “随便你吧，不回家就不回家。”这般说着，还是将她送回大院门口。 钰佳佳从他车后跳下来，小声道：“我干的是正事，还是好事！” 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没事，您赶紧回家吧，免得他们担心。” “知道了。”钰父心中稍宽，姑娘还是关心他的。 自行车在他脚下飞驰而过。 大院内一如往常，有时能碰到小孩子在地下疯跑。 你追着我，我打你，很是一番热闹。 就见喜欢安静的她，有时候都会停下看着。 心里渐渐幻想以后关于她的孩子。 对了，还得问问孩子爹 孩子爹陆俊华今日准备睡在山里。 他带来的几个同志一样。 大家来回麻烦得很，干脆让人给他们送饭，其他时间就闷头的干。 他就不信这个邪，找不到？ 大伙借宿在观音庙旁，那观音庙修得不大。 只有三间，正中间摆着观音像，供奉香火；隔壁两间小屋子就是杂物。 睡觉都像被薰晕的。 忙碌一整日，大伙累得不轻，躺在床上没一会儿，皆是呼噜声。 沉沉睡意使陆俊华第一次也没醒来。 还是接连听到几声闷雷，悠悠的猛然从梦里挣脱。 他醒来时，立刻戒备。 察觉没事，山里里又是一声“轰隆～” 那动静好似要把山劈开。 他竖耳听着，这下陆续也有人被吵醒。 便有人打开了一个手电，就听他们在那说。 有人就说这是雷公在！ 有的又说不会下大暴雨吧？ 大家说着闲话，又准备倒头睡去。 陈伟开口却当众给众人泼了冷水。 吓得差点从床上滚下来。 “这声音不对啊，不是雷声！” “什么？” “这是在炸山啊，我之前在炮兵带过，这炸药声音觉得不会听错。” “不是，这这啥情况？” 见大家议论纷纷，陆俊华开口。 “情况对不对，出去看看就知道。” 他们人不多，陈伟、陈泰阳、小片警以及一队两人。 算上陆俊华也才六个，他让小片警在屋里等着。 随后带着五个队友出门。 晚上山里黝黑，月色暗淡。 不用照明根本看不到路，他们住的观音庙在小山坡处，算是一个高台。 陆俊华让众人轻声，悄悄摸黑往四处打量。 此次，他们就真的看到山里间，悉悉索索一闪而过的手电光。 这林子里有人？ 有人压低声音问，“林子里有打猎的？” “胡说什么，这年头禁枪禁猎，谁敢？” “那，难不成是偷偷的？” 陆俊华示意几人围拢起来，“等会小心，有情况随时说！” “明白，咱们赶紧吧。” “是啊，免得跑了。” 陈伟说其实不用跟的太近，只让他往里面站着，就能闻到是否有火药味？ 五人分成2/1/2开始往山林进发。 而独留在观音庙的小许，此刻都不知道怎么办？ 他是最后一个醒的，还被留在这呆着。 当时听他们说山里有人出没，还用了炸药瞬间他就想起那头骨来。 不会是什么潜藏的杀人犯吧？ 那，那他们会不会有危险？ 他得下山，报信啊！ 小许说着就要开门出去，可脚步刚跨出去，余光却瞥见有个人影在地上。 当即他就要吓晕过去，忙往后撤。 可已经来不及，就见黑暗里伸出一双苍老的手。 一手拿着棍子，敲在他脑后。 “咚～”小许疼晕了。 闭眼时，只记住了那双手 山林里，众人先是安静听了会动静，才快走。 等发现周围没人才开始狂奔。 隐隐靠着最开始出现的光亮判断，这地方肯定是山腰深处。 陆俊华陷入两难。 继续前行不知情况，不知危险；可他又直觉这是靠近案情最近的一次。 后头的陈伟隐隐嗅到了什么。 深夜山林风大，下一秒便什么也没了。 而这时，山林里又开始炸响。 “轰隆隆～” “砰～～” 明亮刺眼的火光，一闪而逝，大家都看了个清楚。 伴随着剧烈的火药燃烧，众人一刹那有些耳鸣。 陆俊华反应迅速，立刻将人扑倒。 陈伟扯着嗓子喊，“我知道了。” 然而众人都没察觉，只是呆愣愣倒在地上。 接着，林中鸟兽散开。 鸟群煽动翅膀，发出刺耳的啼叫。 众人闷头听着，不敢有任何动作。 等了几分钟，再没动静他才集合起来人手，问问怎么样。 幸运的都好，大家没什么大事，倒是有个没注意，一只耳暂时耳鸣呢。 “妈的，这些狗东西不做人，差点炸死老子。”骂人的是休假回来的阿彪。 原先是武警大队的，身手好力气大，看着莽撞但很细致。 就是脾气随了老夏，暴躁得很！ “你们等着，老子去把人抓来。” “哎，等口令行动，你不要打草惊蛇。”陈伟直接叫住。 阿彪直接说，“怕啥啊，你们发现刚才地动山摇的，这还不惊蛇？” “放心，我一打十！”他说完，就往林走飞跑。 一下就不见了。 第18章 第18章二更 看着人不见，陆俊华他们也不能不管。 就见他招呼一打，让泰阳出去报信。 剩下人跟他走 。 众人跟着跑，时不时能被脚底凸起的树根绊倒。 但赶忙又爬起来继续，有时又被荆棘划到。 只要腿能走，那就得起来。 陆俊华怕他出事，一直憋着口气，极力从黑出墨的林中找寻人影。 亏得他坚持锻炼，没有跟丢。 倒是苦了身后几个，陈伟直接跟丢了。 旁边同事见陈伟停下，忙问怎么的？ 陈伟说陆队跑太快，没跟上。 他一把拽住他，“赶紧往前找找啊，别等他们出事了。” 干警虽然年轻，但遇事冲动，陈伟不得不提点几句；同事勇气可嘉，智商有限。 陈伟让他等等，自己则开始在四周嗅起来。 等了片刻，随后指着个方向说，“这边！” 与几人暗夜潜伏的不同，深远且宽阔的深坑存在与大山深处。 此时，就见不少人正在低头苦干。 周围点了油灯，他们特意在外围绕上一层黑布，因而不仔细看，是不会被人发现。 充斥着**与荷尔蒙的地方，空气里还有火药味。 带金链子的男人，用脚踩碎地上的野果。 随后又抬头监工众人，“赶紧干，这一波都给我收拾干净，动作快点，没吃饭啊！” 这话说完，几十个壮年男人以流水线般将一筐筐东西往外运。 看众人各自分工，如此熟练程度，显然很久了。 金链子男人打哈气，有些犯困地靠在树旁，准备眯会儿。 哪知就被身后人踹了脚。 直把他踹一踉跄，刚想骂娘，就见工头哥到了。 “哥，您怎么来了，这我看着就成啊。”男人很是谄媚。 “啪啪。” 不料，左右各一耳光，甩他脸上。 男人嘴角出血，错愕又带着摸不着头脑。 “妈的，你出门没带脑子是吧，赶紧把这些东西都送走。你不知道山下住着几个警察，还敢他妈的开山，要是把爷牵扯出来，你就等着死吧。” 工头哥狠狠说完，直接吩咐手下行动。 大金链子差点当场吓死，他，他真不知道啊。 他们动作很快，就将所有东西搬走。 也不知是隐藏在山中其他的地方，还是直接找机会运出去。 夜深人静，果然事宜做些坏事 阿彪跑到跟前时，就看到不远处的人影。 他心中暗喜，直接提速冲过去，一下将人扑倒。 那人吓得大叫，随后就要挣扎。 不想阿彪把人胳膊一掰，腰一用力，瞬间来了个缠腿翻，把大金链子勒的见阎王。 那几个听闻惨状，也想要四散开，赶紧跑。 刚跑就被陆俊华撞个正着，和阿彪将人都给制住。 “别动！” “让你别动了。” 阿彪一脸怒气，把人绑好。 金链子男人这才连连后怕。 “你，你们谁啊，知道我是谁啊？把我放了。” “你谁啊，大半夜在这干嘛？” “我们是谁，当然是来抓你们的。” 金链子后悔死的，还真他妈碰上了。 他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怎么刚才就留下来没走呢。 四人绑成一串，陈伟两个也到了。 他捡起一旁的油灯，看到现场大笑道，“哎呀，行啊这是抓着了。” 阿彪捏紧拳，发现这周围数不清的脚印，活动痕迹太多。 所以肯定是跑了不少人吧。 “说，你们在这干嘛呢，还有谁跑了？” 金链子倔强，不敢吱声；他说出去就没命了，别以为他傻。 于是死咬不张口。 陆俊华看他脸上的巴掌印还红的很。 眼神示意阿彪。 阿彪眯着眼，借过光道：“这不是我打的，啊我明白了，他肯定是被揍了。” “你，脏话脏话……” 大金链子是要脸的，这么被人说可不得骂回去。 哪知阿彪这人是真虎，咔嚓几声，下巴卸了。 感觉到疼的他，害怕得“呜呜呜！” “哼，再多哔哔一句，你后半辈子就这么过！” 大金链忙摇头，表示不会。 他们又问现在还有多少人在？ 常年被欺压的男人们不敢吱声。 比金链子还怕他们的问话，几人便准备先离开。 押着人往山外去，也不知林子里还有多少人。 陆俊华在最后收尾，提防的同时，也做了些标记。 准备明日带着人再来一趟 而在他们离开的同时，工头哥也闻讯得到的消息。 “把他们带回去，堵住消息，大金链子也是时候丢了。” “明白了，哥！” 那人接到命令，立刻去办。 召集人手，准备下山前把人解决掉。 做这行，心不狠地位不稳。 人不死，守不住秘密。 工头哥从地道将挖出的黑石头全部人工搬运出去。 一趟趟驱使着手下的劳力。 他们要尽快把手里的资源弄出去，免得得不偿失，工头哥连夜打电话给老板。 老板此刻刚睡下，被管家吵醒，又听是这种小事惊扰，很不满。 “几个警察而已，不行直接干掉。” “好的，我明白了。” 挂断电话，工头哥喝完手中的酒。 酒气上头，人也开始得瑟。直接嘱咐手下人，让他们赶紧把屁股擦干净。 随后便晕晕乎乎等消息就好了 一行八人走了一个多小时。 路上太平得让人起疑。 大金链子越想越怕，那位可不是那么轻易的主？ 要是进了警局，肯定没啥活路。 所以，得找机会。 于是他推开身旁的警察，一个健步就准备往林中冲。 可他忘了一跑那三个也被他拉得栽倒。 像是秤砣，坠着他；又像牵着绳子的风筝。 “噗通！” 反抗无效，金链子底盘不稳，脚下一滑又摔了。 陈伟被人扶起来，就看阿彪这回已经卸下他两个胳膊。 还威胁那三个人，谁要是不听话就把他们的脚也卸下来。 反正到时候有一个人在前面走，拖着剩下几个就没问题。 不听话的继续在后面拖着。 阿彪说话粗声粗气，动作狠厉。 直把这四个吓得再没有任何一点想法。 众人又走了不知多久，陆俊华忽地觉得后面不对。 示警他们小心，有埋伏。 金链子“呼哧呼哧”激动得直喘。 他们来了，肯定是大哥来救他的。 漆黑的夜，几位公安就见四面涌进不同身形的人，朝他们扑来。 劲风划破，寂静的山。 瞬间的工夫，就成为众人乱斗的场景。 时不时被误伤的四人串也不吱声，金链子是说不出话，他委屈得很想哭。 想大喊着说，“哥啊，砸着兄弟了。” 回到紧张的气氛来。 被几人围攻的陆俊华反应迅速，腰身用力一脚踹飞袭击他的人。 随后侧身躲开右上的刀，一把拽过左侧来的人。 空气里闷哼痛呼的声响时不时传来。 来的第一波几乎都被老陆和阿彪打了。几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挨了几下，陈伟胳膊给划了一道。 陆俊华缴了根铁棍，将人全部绑起来。 这时就听他们喊叫一声，又冲进来人了。 “给我打。” “兄弟几个，坚持不住地跟我说啊！”阿彪招呼一声，暴力输出。 照明的灯不知被谁踢掉，火拼中的双方有些傻眼，瞬间僵持了几秒。 见状，陆俊华手上动作更快，趁机又打上了几个人。 这些打手到现在已经想退出了。 手脚功夫一接触就知道是什么程度，人海战术都被对面爆锤，扛不住啊。 显然对面是练家子啊。 “不成，这时候得赶紧撤，”又挨了一拳的人心道。 那人趁着同行上去攻击，悄咪咪想往外跑。 却不知，自己完全暴露在枪口下。 “砰！”的枪响。 一个拿着猎枪的人，正对着人群。 随后， “哐当”就听重物倒地。 逃跑者，倒在血泊中。 陆俊华大喊小心，对面有枪。 双方气氛僵持，都不明白这是那边的？ 别说他们害怕，打手们也吓着了。 不是还叫人了，不就他们一波吗？ 这乌漆嘛黑，可别杀错人了。 气氛凝固，大金链子倒是“呜呜呜”地正欢。 还以为是带他走的大哥，陆俊华暗道不妙。 “砰”一枪打在树上，擦出火星。 差一秒就要死了的大金链子，只觉那子弹绕着他头顶低空飞过，吓得像个死人般。 陆俊华将他拖到一旁，不再理会。 转而凝神，想怎么把人弄掉。 显然敌我资源不匹配，刚才那枪都能打中。 这人不仅枪法好，装备还多。 两枪发出，人群里有人已经开始慌了。 四散这准备逃跑，这动静刚发出。 阿彪便趁机闪身快步躲到一个树旁，随后往上面爬。 子弹再起响起。 “砰砰砰砰！” 连续性的几次，陆俊华几人意识到不好。 这枪是改造过，又是几声惨叫！ 有人痛苦倒地 赶着下山的泰阳，想着去把小许叫来一起走，免得他落单出事。 可赶到观音庙时，周围出现大量脚印不说。 小许还被人打晕，绑在了树上。 他全神戒备，环顾周围的可疑人，但没人出现。 他小心跑了过去，将人弄醒。 小许看见他，还有些发蒙。 陈泰阳忙说跟着他走，二人去警局叫人。 等老夏听完他说的情况，已经人手一把枪，赶往现场。 就怕横生变故！ “快，快再快点。” 十几人队伍，就连经侦队的都叫了过来。 众人全力以赴，奔赴在大山里。 没注意身后闪过了一个人影 陆俊华等人发觉，那人好像是走了。 他绕后过去，只找到地上散落的子弹头，人却不见。 几个反应快的四处逃了。 剩下的要不然就是没打过，要不就被绑住手脚不能动弹。 他们悉悉索索拉着更长的队伍往山下走，再有不老实的就直接敲一棍子。 疼了也就怕了，不敢折腾。 陆俊华后背挨了几下，这回缓过来发现疼的很。 折腾半宿，面带倦意。 他却一点不敢松懈，警惕地看着四处。 好像有双眼睛在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一群人没走多久，急促的脚步声从山下传来。 阿彪虎着脸盯着前方，果然就看老夏带人到了。 见他们个个像在地上滚过一遍。 旁边还拉了那么长的队伍。 “啊，你们没事吧？” 上午九点，照例来西山上香的人被拦下。 大门外拉起警戒线，片警站在门口。 “咋的，这里头出啥事了？” 那婶子好奇，朝他打探。 片警故作冷漠，“瞎打听什么，赶紧的这都不开放，赶紧走。” “呸，什么德行？不说就不说。” 那婶子骂骂咧咧走了。 而公园内，早就被警方包围起来。 从西川辖区派出所调来20几个片警，跟上他们一起进山找人。 是的，陆俊华一行把情况原原本本的回报给了领导。 当即拍板让他们严格处理，小心查办。 这种事性质恶略，影响严重。 凌晨炸山，用脑子想都知道不是干好事吧？ 刘山和另一个讯警，着手抓到的证人，以此敲开他们的嘴。 而陆俊华也在休息的间隙中，得到了一些线索 关于画像的事情在辖区内没有消息，同样的疑似小手指丢失的幼童也没有。 所以老夏便又找来资料，重新分析。 再几次询问过法医后，老警员的敏锐出现了。 既然一个头骨没法找人，那他反过来问问谁手底下有近两年的无头案不就成了。 就在他打电话的时候，杨可听见了。 他就插了句嘴！“那个，川省市区分局好像有这么个案子。” “你怎么知道，拿来的消息！” 他如此如此将事情一说，老夏忙去查了转播电话。 给对面打过去时，正好是何一飞接的。 “找谁？” 双方一介绍，再把情况一说。 得了，这头把查出的消息告诉他们，夏队能确认死者了。 何一飞又问他们是在那发现的，他们还可能有线索，能找到凶手啊。 两方和上级汇报，直接让领导们谈。 最后领导拍板，直接两省并案，由于双方都极力要求，川省的他们此刻案情不明，所以准备亲来一趟。 便将地点放在西川，到时由西川警局支持展开工作。 何一飞几人已经在来的火车上了。 在他们来之前，陆俊华老夏就案情做了个大致梳理。 明确在两到三年前，从安省出发的三人买了去往川省的车票；到得川省不知遇到什么，死像凄惨，其中一个更是尸手分离。 这应当不是熟人作案，显然不合理，也不是劫财劫色，法医鉴定说明中还有剩余钱票，并且唯一一个女同志也没有遭到侵犯，反而碎尸倒像是寻仇。 那这一个头又是怎么带来的？ 陆俊华想了想，“寻仇要碎尸，这说明嫌疑人不是脾气火爆，那就说明他极富犯罪性，丝毫不将这些放在心上。” 老夏忙点头，表示肯定。又问，“尸体，为何不就地掩埋不好吗？” 陆队也很是不解，“还有那手指头？” “哎，想不明白！” 下午五点，摸到痕迹的众人有了巨大发现。 一小块遗落在树根缝隙的石头。 有人伸手去捡，手上便占了黑。 “哎，这这是？” 陆俊华接过那东西，“是煤块！” “啥？” “煤？” 第19章 第19章一更 听说这是煤，直把众人惊得不轻。 有些直接上手也要摸几下！ 这山里有煤？ 阅历十足的几个老公安，忙说让大伙开始找。 有炸毁或者洞坑的地方。 有些人突然慌张，“那这山里岂不是有煤矿？” “啊，可惜发现的完，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啊？” 各辖区汇集的片警们也是目瞪口呆。 “啊，这山里有矿？”又听后半句话，震惊喜悦的心情瞬间冷了。 “是啊，肯定没了吧！” 阿彪鼓着脸，双拳紧握，恨不得回去再把抓的人打上一顿！ 这群混蛋，盗取国家财物，不干人事。 问询的老程也赶紧查验，发现这确实是没经过提炼的原煤块。 脑子里那根线立刻绷紧。 “娘的，他们跑出去侦办经济犯罪，倒是家被偷了！” “赶紧，经侦的快来。” 他招呼队友过来，赶紧搜集物证。 陆俊华却拉住他们，此刻已经要天黑，但这架势得怕是连夜搜查。 “程队，这个东西我得借用一下！” 老程拒绝，“不行，这个得在我们手里。” 陆俊华言语不带温度。 “请您先配合我们工作，我需要借用它交给领导，让他们增派人手。” “还有接下来我们可能要继续进山，深山黑夜大家都小心些。” 他这是对众人讲的，又交代几句让那人赶快下山！ 随后招呼大家，跟他走。 又被刑侦的人别了面，倒是老夏不在，不然他都能直接气死。 “哼，行行啊！” 他又不是不知道危险，可也不能放着不管啊，左右带的不少，手枪、手电、信号弹都备齐了。 山下也有同事，时刻支援的。 见自家队长气呼呼，有些人就小声安慰他。 可老程是个什么人？ 气性人，爱记仇，却也不是个爱说坏话的小人。 把那奉承自己的小子说了顿，让 他老实干活，别有什么太多想法！ 听了一耳的陆队，神色没见缓和。 带人越往里走，看到的东西便越多。 昨日那般闹腾，他们很怕那伙人会来个鱼死网破 走走停停，伴随陆俊华的记号和阿彪的纠正，众人在四个多小时总算找到了一处。 路上他们已经吃了些东西，此时天色近暗。 十几个人拿着火把手电，深林隐隐映出无数人影。 火把是位老警察路上做的，能简单照明。 火光和手电照射下，地面上出现了许多个坑坑洼洼大小洞口。 老程率先冲了出去，同时大喊，“经侦的人呢，赶紧拍照，快快！” 他得做第一个完成任务的人，老程心道。 阿彪也跟着上前，随后吩咐大家勘察现场，寻找是否遗落的东西。 得到众人查完，已经过去两个小时。 此刻接近深夜，众人几乎忙了一天一夜没休息。 报信的人也没回来！ 有民警下到洞窟，发现都是非法爆破。 有些洞口直接坍塌，这地方不安全了。 但他们还是冒险走到最里面，终于看到了岩壁上的黑石痕迹！ 不幸的是大部分都已经被挖掘干净。 如今他们确实来晚了？ 陆俊华忽的意识到什么，立刻找来阿彪。 “阿彪！” 程队弯着腰从洞里拍照，就看那两人嘀咕了好久。 随后陆俊华挑了人手，让程队带着他们在此处休息。等着山下人来，他们则需要继续勘察。 他想叫住陆俊华问自己怎么不行，可他刚准备开口，那腿那腰疼得他说不出话，算了啊人得服老，年纪大了！ 片刻，他们带着人走了。 有人惊呼，“他们怎么跑了？” “哎哎，他们干什么去啊？”这漆黑不见五指的，别是下山吧？ 老程心里郁闷，不忘找人警戒，又让一部分赶紧休息，等会还得忙。 心中更加决定要把这群盗取国家资源、私自开采矿产的人渣找出来。 一定要把财物追回，保卫国家和人民财产 再说老夏这队，因为密令在山下埋伏。 这回他配枪，把队伍拉开，从早上开始就在了。 分散埋伏在山口山坳，以及山脚唯一的一条主路。 是的，从山婆子、小许、开枪人以及抓捕的大金链等，使得老干警同志意识到这事觉得还有后手。 于是老夏、陆俊华以及上头临时决定，分头行动！ 一方由陆俊华带队进山，吸引众人注意。 而他则偷偷折返，这回但凡聪明的都知道躲着这。 谁要是敢冒头出来，他指定一枪打中，还不伤到要害！ “头，这真有人吗？” 蹲守已过七个小时，众人又不敢做些大动作，只好匍匐在杂草中。 被这太阳一晒，又热又闷都要吃人干。 “嘘，闭嘴！”那人呵斥。 夏七斤同样不好过，嘴唇干裂，蚊虫滋扰。 他嘴里嚼着草根，汗珠一滴滴顺着脸掉在地上。 尽管情景如此，他的眼神却异常警惕犀利。 每隔一会儿，他就用望眼镜，从山脚到山门全部警戒一遍。 但眼下一切正常，他小声让他们老实等着。 心里也做好了长期准备 老陆这边也确实发觉不对。 联想今日看到的孔洞，这些绝对不是一朝一夕的时间能办到。 且，昨日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 那肯定还有挖掘出来，或者说没有销毁的证据。 于是他才和阿彪准备带人急行。 必须赶在前，把东西截住。 靠着阿彪，十人一行小队再次找到了这个现场。 这场面比刚才的还要壮观。 地点在一个山涧处，众人点灯，全都静默当场。 天然山坳被外力开凿，下面还是个井口。 周围做了简易防护，滑轮固定，通过拉拽井口就会出现箩筐。 周围还建了不少窝棚和灶台，看样子他们过得不错。 不过看现场很是杂乱，想来是走得急切。 看痕迹和规模最少几年以上的！ 完全就是一个小型开采基地，这么久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 “娘的，这些人把这当成自家后院了！” 在场的片警和公安们都有些愤怒与无奈，这种被戏耍又在眼皮子地下溜走的感觉，很不好受！ 阿彪虎着脸，狠脚一踹，骂道：“这狗东西！” 随后就说他下去看看。 陆俊华咬紧牙，视线一一扫过这些地方。 “我和你一起。” 这地方规模大，地处深，肯定是一大窝点。 可眼下他们舍弃，周围一定会有发现。 阿彪说不用，让他在上面还有个支援。 他直接带两人下去，免得被人直接端了。 陆俊华见他看自己非要那个主意，于是点头应下。 叮嘱他小心。 阿彪摸了摸腰间东西，“方向，稳得很！” 几人靠着绳索一点点往下滑，上面只有给他们打灯。 陆俊华一一问了什么情况，阿彪便将看到的说了。 里面确实比之前那处还要大，还要深。 阿彪三人走动时，都能产生回响。 周围不乏锤子、锄把、凿子、铁锹等等，生活中常见的工具竟都被他们用作挖掘。 这些人简直无孔不入，不所不用。 陆俊华却不知下面的情景。 他让人看着井口，以防意外。 自己把周围摸索了一遍，倒是没能够藏匿的地方。 “难不成在地下？” 他找来同事，帮忙把窝棚全部扒拉开。 确实没地窖类的东西？ 有人问陆队是不是找什么东西？ 陆俊华点头，就听另一人道。 “那咱们再往外找找，可能是那个洞里呢。” “对啊，这山里连这都弄出来了，啥没有！” 众人议论纷纷，都觉得可行。 陆俊华让他们先等等，等阿彪他们上来再去找。 免得太过分散人手，要在山里出事救援都来不及 在他们极力寻找那些人时，工头哥早就差点被主子爷打死。 因为昨日行动出错，没把人拦下。 这回大金链子还不知吐出了什么东西。 “赶紧的，没死就给我爬起来，要是再办不成，你就不用回来了。” “是，我我知道了。” 工头哥虚弱开口，浑身皮开肉绽的。 他撑着回到聚点，让手下人送信。 接着从保险柜，拿了小瓶液体。 等着人来！ “阿猛，去把炸药埋好。” 手下阿猛一听，有些不敢置信！ 工头哥气急攻心，拿起桌上东西掷了过去。 “砰啪！” 砸的阿猛，额头上开始浸血。 “赶紧去，不然你我都得完！” “是，明白。” 这阿猛确是不同，比昨日那帮人厉害多了，这小子心狠手辣。 倒是让他们好好尝尝血的滋味 势力集结搞破坏，盯梢十多个小时的老夏，总算迎来第一个嫌疑目标。 “注意，注意！” “来人了！” “怎么看他这么眼熟？”跑来传信的是小许。 夏队一个健步窜出来，让人把他控制好。 小许还没走了没几步，就被人拦下，同时半高的草丛里立刻有人冒出来。 “怎么，怎么了？” “你谁啊，干什么的？” 小许就想找个认识的领导把消息告诉他，可这些人是谁啊？ “我我是辖区附属的一个片警，你们是谁？” “片警，你证件呢？”片警不都上山了？ 亏得他带了，把东西给人家一看。 这时赶来的夏队也认出他，没办法这些带来的人就夏队见过。 “小片警？” 小许一愣，“夏夏队，我是啊！” “怎么回事？” 小许就这般云云，将发现告诉了他。 老夏高兴坏了，大掌一拍，差点把他拍晕。 “好，你们留几个人，其他的和我走。” “是！” 众人向着观音像前进。 老夏想想这小许可能真有些运气在呢。 毕竟，这机缘巧合都能让他破绽。 原来啊，这小许自从敲了闷棍后，又被陈同志救下，他就想做些啥。 进山没赶上队伍，找人又人认识的。 他只好主动回到观音庙。 手里拿着武器，心想再来一次试试？ 他也怕，但想想周围都是公安片警！ 也来了勇气。 他越过观音像，往住的小间，屋里还是和昨日一样，他在犄角旮旯里敲敲打打。 想着能有什么痕迹，万一能找到那个打他的人呢？ 结果，显然没有！ 他又去隔壁那小间，杂物多的下不了脚。 最终溜达在这观音像后面，他四处看看左右摸摸。 棍子打到佛像，出了个洞。 他忙四处看看，这毁坏东西得赔钱吧，但他又忍不住往地下看看？ 哪知，他就看见一具尸骨！ 老夏感叹的小许，被这些同志包围着才觉得双脚一软。 走着走着就要倒，亏得有人扶了他。 老夏忙问，“咋了，怕了？” 小许欲哭无泪，“没，没有。” “行吧，你慢慢来，其他人赶紧跟我走。” 小许见要把他留下，忙说没事大家一起。 可他实在是腿软的站不起来，老夏好心地让人陪着他。 随后众人立刻跑步前行。 留下的同志朝他笑笑，眼里唏嘘！ “哎，真看到尸体了？” 小许很是胆寒地点头，“太吓人了。” “没事，咱们都在这怕啥！” 这小子年轻气盛，胆大又无畏。 小许想正劝他几句，就听他厉声问，“你谁啊，在这作什么？” 小许片警回头，就见是拿着扫帚的山婆子不知何时出现。 山婆子倒没回话，只是远远看着。 那小子拉他朝着她去，嘴上道：“她是不是偷偷来的，不能出现在这的。” “哎，她不是，她就是山里看门的。” 小许怕他误会，赶紧解释。 此刻，二人离那山婆子也就几十步的距离。 呼啸的风吹了过来，小许对她笑着，似是安慰她没事。 可下一秒，他的眼睛滑落到拿着扫帚的手。 小许片警，从头到脚发麻！ 扶着他的小子一惊，就看他脸色惨白。 “怎么了？” 小许不可置疑，觉得自己好像疯了？ 可他不会认错，绝不会？ “抓住她！” 他大喊。 那小子一愣，下意识朝他看，就见小许也要冲过去。 但体力有限，那小子一急，自顾冲向她。 山婆子扔掉扫帚，跑向林中。 “呼呼呼，她她有问题。” “啊，真的？” “先追啊！” 二人跑了一半跟丢了，只得回去找了夏队！ 半夜时分，警局看守所，传来阵阵男声的嘶吼。 “死人了，死人了！” “啊啊啊啊啊！” 直接把值班民警惊动，随后看到现场立刻上报。 如今警局内人不动，值班主任立刻赶来。 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 心中暗道不好，这是出大事故。 “赶紧封锁，叫人来，把他看好了。” 立刻就有人行动。 值班主任转头就去找后头休息的副局长。 下午有人回来说还需要人手，局长当即便去找了兄弟单位。 可不凑巧这时候他们都出任务，最近的也要明天一早。 他就怕山里支援不急出乱子，心里一直揪心。 如今刚迷了会儿，房门就被急忙敲响。 副局长嘶哑道：“进来，出什么事了？” 值班主任面色漆黑，“拘留所死了三个人。” “什么？” 副局长吼完，差点一下栽倒。 还是值班主任上前扶住，“领导，您得撑住啊，这肯定有问题，我已经派人看住现场，得让法医看看。” “还，还有活的吗？” “有，有一个！” 于是深夜里，警局就开始了一系列动作 陷入梦魇的钰佳佳浑身发热。 仿佛周身在被火烤，梦中她站在一座山脚。 看着那山在黑夜，忽的一声巨响。 “砰～” 火光炸响，巨浪蘑菇云出现！ “啊啊啊啊！” 她被吓得惊醒，恍惚发现自己在床上。 回味着梦中的恐慌，她已经两天没有陆俊华的消息。 这个梦，难不成是因为他做的？ 她睡不着，起身倒了杯水。 站在窗边时，忽地看到远处山上的火点。 她立刻觉得脑子一懵！ 这是着火了？ 他出事了！！！ 钰佳佳睡不着啊，想出去看看。 看到情况不对，她起身出门。 到了大院才发现早就有人通知了。 看到大院里围拢了很多整装待发的人。 大院内，干警官兵穿戴整齐，时刻准备。 这是上面还有人说话。 钰佳佳走近，就听那是位年长者。 “诸位，山火无情，人有情！” “现在，不管是谁，作为警区大院里的一员，我需要同志们的帮助，同志们可以吗？” “可以！” “可以！” 嘹亮且充满力量的声音响起。 “现在，听我口令，带好工具全力往西山进发！” “是。” 钰佳佳听到西山，脚都要软的站不住。 肯定是他出事了，不行她得去问问。 她看着那些人跑步迈进了黑夜里，也想跟去。 门卫站岗的人拦住了她。 “同志，你要出去吗？” 钰佳佳点头，“我家人可能在那山上，出事了！” 那人看了眼山的方向，“现在情况不明，你一个人出去不安全！” 钰佳佳也知道，但这不是情况严重。 “那，小同志你能把我送去警局吗？” “就是前面那条街的那个？” “对！” 小同志答应，到得地方，钰佳佳深表谢意。 小同志说没事，看着她走了过去！ 半山腰外的老程直接震醒。 看着不远处的火光，吓得他爬起来，大吼几声让他们救人！ 这阵仗把众人都吓傻了。 这得是下了多大的狠心。 老程现在就后悔啊，为啥不拦着点他们，可千万别出事了！ 刚刚歇了半口气，还在埋伏的老夏众人也被吓住。 看到山火起来，又听到爆炸声。 就明白了肯定出事了，这群人到底是怎么进去的？ 他们明明在路上盯着的！ “快，快去救人！” 而事件中心的老陆他们，确实被炸了个措手不及！ 十几个人受到不同程度的伤。 身上被石头砸伤，爆炸冲击力皆让众人说不出话。 一时半会陆俊华晕晕乎乎都起不来，倒是第一时间反应听见有动静。 喊众人快跑的阿彪第一个爬起来。 他先是叫陆俊华名字，没见他答应。 四周光亮消散，阿彪就这么摸着热滚滚的血，一个个叫队友。 “醒醒，伤到哪里了，还活着没？” 每每摸到一个人，从他昏迷到醒过来这段时间，简直是太让人难受。 死亡、未知，恐惧让阿彪只能死死把人扶起来。 “喂，有没有事啊？” 直到那人传来微微喘息，“没事！” 他才在心底，长长吐出口气。“没事，就行！” 就这样他在叫醒了两三个人，同时顺着哀嚎声去救同事。 有些人被爆炸卡在石头缝里。 陆俊华终于从那波动中醒了。 “咳咳，咳咳～” “谁？” 阿彪吼道，“你说句话，在哪呢？” 陆俊华不知情况，但听出是他，“我！” “老陆，老陆你醒了。”阿彪顺着声音摸索，路上还被倒地的同志绊倒，一脚踩上去时把人直接疼醒。 “啊啊啊啊，我的脚！” “啊，对不住对不住，你没事吧。” 阿彪摸摸骨，“就是骨折了，没事等会啊，我把你跟他们放一起！” 陆俊华听着周围只有几个人的声音。 心下一冷，问道：“其他人呢？” 他感觉到后背伤得不轻，血流淌的他几乎湿透。 当时他们听到阿彪预警时已经来不及。 炸药包火线马上就要点燃。 那个位置要是引爆，众人几乎没一个能活。 随后他一把抢下，争分夺秒最后一把丢进了井里。 “轰隆隆”雷鸣地洞，接着众人就觉得脚下一空。 不慎，把这片地面全部震碎。 “哎，不知道，我醒过来就这样了，有的能活有的怕是伤重晕了吧。”阿彪随口解释，他心里也打鼓。 期盼与是他想的那样，但也真怕！ 陆俊华撑起起身，摸到口袋里的打火机。 “啪嗒～” 微微晃悠的小火苗，给了在场人光明。 更有希望！ “坚持住，夏队他们马上就来。” 陆俊华和大伙扒拉队友时，程队等人赶来了！ “快快，救人救人！” 因为他们到来，后续救人多了不少帮手。 陆俊华也能喘几口气，阿彪这时才看到他后背的血。 “嘶，你这啥情况？刚才非得逞能啊！” 他也是真佩服，这小子年纪不大，胆子大过天！ “他们没事吧？” 他没回答，只问那两个伤重的怎么样？ 阿彪也不是大夫，只是简单包扎了下。 “得赶紧送下去！” “程队，麻烦您带人把这些伤员送下去，赶紧送医院！” “好，我明白。” 西川区西山山地公园发生特大火情。 驻扎在附近的官兵，接到命令后立刻出警。 装备整齐的进山灭火。 一批批官兵干警前赴后继！ 警局里的钰佳佳第一时间只受到了这个消息。 有人认出她，见她这样，哪能让她走啊。 忙说人都去了那么多，肯定会平安。 又让她要不先等等，天亮了再去。 钰佳佳望了望天，知道只能如此，便答应！ 她就坐在一侧的小凳子上。 看着进进出出，很是忙碌的同志们。 心里的焦急一点不能缓解。 直到门口的法医出现。 她一下子像被冷到，突然打了个寒战。 法医的脚步顿了下。 刚想开口，喷嚏就不断。 人直接走了！ 她擦擦鼻子，觉得好像有些头晕。 等得也不知什么时候，人就睡了过去。 第20章 第20章一更 钰佳佳也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生病。 是的，她因为半夜出来吹了风。 清晨时分，就已经烧糊涂了。 都开始说胡话，吓得办公室民警赶紧叫杨可来。 杨可看到也没招啊，忙又去拉食堂大妈。 于是大妈、杨可、钰佳佳三人一起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护士接手。 量体温烧到38度，要再来晚点就不用来了。 杨可忙说怎么办，还是医生走了来。 打针、输液一套流程！ 杨可拉着婶子让她帮忙照顾，他转身去交钱时，就又看到背上背着的陆队。 当时他就傻了。 视线向上，陆俊华双眸紧闭。 背着他的正是阿彪，从下山后他就一直昏迷。 阿彪扯着嗓子喊，“大夫呢，赶紧来人！” “你干什么，医院不能大声喧哗！” 小护士从隔壁出来，还以为是添乱的。 阿彪转了个身，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深褐色血迹！ 小护士吓坏了，“这这人怎么了？” “受伤了呗，你哪来那么多话，大夫呢，赶紧救人啊！” 小护士忙哦了几声，就去喊人。 杨可呜咽一声冲了过去。 “队长，陆队你怎么了啊？” 他看着满后背的血，都不知道往哪伸手。 阿彪一看熟人啊，也没顾得上为他为啥在。 直接说，“赶紧得把人接住，后头还有人呢，我累死了！” 杨可忙说自己来背，护士就已经拉着医生们来了。 “放到车上吧！” 常医生看了眼伤者，随后立刻准备送去诊疗室。 此时，身后大部队也赶上来了。 “快快，大夫护士，这有伤员！” 老夏他们稍靠后些的总算到了。 能背上的就背，背不上的靠抬着！ 有个经验足的护士一看这阵仗，立刻便又叫小护士喊人。 医院里，顿时就是一片喧闹！ “把人放下，去叫陆医生来。” “是！” 看着总算交到医生手里，老夏他们总算缓了口气。 这时就看到旁边哭得不轻的杨可。 老夏忙问指了指阿彪，问他怎么回事？ 阿彪挠挠头，困得眼皮打架。 就要站着睡着了！ 就见杨可走上前，“夏队，我们队长没事吧，这不是都叫人去了吗，他没伤着要害吧。” 夏七斤被问得太阳穴直跳，他也不清楚啊！ 只不过看着下属急成这样，哪能说什么重话，只好敷衍他几句说肯定没事。 不小心碰到出了事，这小子命大着呢，大夫都去了，一会儿就出来。 随后又把话题转移到他。 说他们是不是受到消息了，不然他怎么也在这。 杨可猛然一僵，想起来嫂子还在医院。 立马要哭不哭道。“坏了，嫂子还在里面呢！” “嫂子，谁嫂子？” 未走的留着等信的其他干警一听，纷纷竖起耳朵。 独独阿彪，呼噜声打得贼大！ “呼噜噜，呼噜噜～” “不是，是昨夜陆嫂子在大院里看到山里着火，非要想去看看出了什么事，到了警局被我们拦下让她大早上再去，但这一来一回就发热了。” “啊，这样啊！”老夏表示明白。 对于钰佳佳同志，他还是很看重的。 “那成，那钰同志没事吧，严重吗？” 杨可摇头但解释搭配，“我出来时叫了个婶子陪着，不过亏得发现及时，不然就得烧坏了！” “什么，你你们这么照顾人家的啊！” 老夏拉着脸就要训斥，把众人吓了一跳。 拐外出来换药的小护士也是一惊。 想起是医院，挺直腰杆不满道：“小点声，你们要说话去外面说，别吵着我们！” 被小护士怼得老夏脸色不对。 倒是杨可想起警局的情况，决定还是得提前打招呼。 “夏队，您要不先带着一部分人回去吧？” 老夏双手环胸，“哼，老子不去。” 他累了好几天，昨日今日又连着转，他等完消息就回家睡一觉去。 看着身后陆续有人打起了盹。 老夏心里苦啊，这年头当警察太难了。 吃吃不好，睡不了，有案子就得当牛使唤！ 杨可纠结再三，还是准备再说几句。 “夏队，您还是回去一趟吧，现在就需要您呢。” 老夏这次听出不对，“怎么的，又出啥乱子了？” 他问的时候，心里直打颤。 不是吧，不是吧，今年到底得罪哪路神仙，咋啥破事都让他们碰到。 杨可扯着的笑比哭还难看。 “您别着急啊，回去就知道了。” 他也没说，就把他一个反应不及给去气晕过去。 没听昨日副局长差点就晕了。 夏七斤没等着大夫出来，便直奔警局去了。 还说要有什么事，直接找他 另一边火车站。 何一飞带着几个同事成功抵达。 看着来往人群，老何招呼他们赶紧出去。 因为只简单说明的地址，想来也没人接的。 何一飞便和大家拿着按照地址上的内容， 一路问着上了公交。 公交师傅一听去警局，忙带着怀疑的眼神看向几人。 车内的乘客们也是一样。 见误会他赶紧解释，“不不是，我们不是坏人，是来出差的！” 老师傅看了眼他们面向，确实不像坏人。 反倒说话那个还有些部队作风。 一路稳稳当当将车开动。 把他们送到站台，何一飞几个谢过便背着行李下车。 从马路牙子扫视周围，就看警局在哪不远处呢 钰佳佳醒来时，手上还在输液。 她迷迷糊糊只觉得头疼的很。 起身时不慎碰到，就看手背上开始回血。 钰佳佳这才打量起周围，这是在医院？ “嘶！” 她轻呼出声，赶忙把手放下。 旁边还有输着液的人，见她醒了就忙跟她聊天。 “姑娘啊，你这是也生病了，赶紧小心点被把血弄出来！” 钰佳佳没琢磨出怎么回事，只点了点头。 隔壁说话的是个婶子，她家小子也是着凉，拖拖拉拉一周都没好，这不想着输了个液赶紧治好。 好不容易碰见个能说话，非得拉着她聊天。 “嗨，你可算是醒了，你不知道输液的时候，有个小伙子来看了你好几次呢。” “小伙子？”她轻声问，忽地突然想去厕所。 也不知道是输了多久，她根本有些控制不住反应。 她摸索着准备起来，脚上刚踩上鞋，房门打开。 杨可见嫂子醒了，忙站在门口喊。 “嫂子，你总算醒了，您这是要去哪，我帮您去叫护士。” 钰佳佳见是他，开口问。 “没事，我自己来就行，对了小杨我是” 她面带不解。 杨可发现周围打量的眼神，立刻解释。“嗨，您也真是，昨个着凉受了风寒，要不是婶子发现把您送到医院，我都不知道怎么和陆队交代。” 钰佳佳恍然，听到陆队，忙问。“他呢，怎么样了啊，我都忘了！” “没事，队长也在医院里头，之前还问您呢，您要去看看吗？” “医院，他受伤了，严重吗？” 杨可挠挠头，“不太严重，您看看就知道。” 钰佳佳心里急啊，她想去勾那瓶子，但身高不够。 杨可走近帮她接过，钰佳佳这才想着还得去厕所。 便先问他住在哪，又说自己想去洗漱一下，这副样子太丑。 单纯的杨可就被她给忽悠，半路倒是给她找了个护士帮她。 于是解决完生理需求，在小护士惊讶又羡慕的眼神中简单规整了一番自己。 把人送到病房前，小护士回去就和她的小姐们说。 今日碰到了一个很漂亮的姑娘。 那脸白嫩嫩的像是豆腐，嘴唇粉嘟嘟。 人家是真的天生丽质！ 正巧路过听到的小邱护士，也就是喜欢常医生那位。 听到这下意识不太舒服。 随口道，“人家漂亮就漂亮，你羡慕啊？” 那护士听出她的嘲讽，反驳道：“哼，我当然羡慕，要是我长成那样，想嫁给谁不是嫁啊！” “噗嗤！” “哈哈啊。” 顿时就有人轻笑出声。 在场关于小邱的心思大家可都知道。 小邱气得把药瓶一丢，气鼓鼓走了 西川警局，老夏知道全部经过，已经恨不得把当夜值班民警叫过来打一顿。 怎么就这么蠢？ 啊，怎么会这么蠢！ 人都在警局，还被人杀了。 没听到法医说吗，是中毒死的？ 谁啊，公然挑衅警方，还这么大胆；联想起对陆俊华他们用的炸药，夏七斤推门而入，质问领导。 “领导，您说吧，这是怎么着？” “陆俊华他们可都还在警局躺着呢，这些人倒是是有多大的胆子，这么明目张胆针对警察，是要把他们都杀了啊！” 老夏压都压不住的火气迸发。 同时更是说得局长副局长满头黑线。 “砰！” 局长大手一拍，“你闹什么闹？” “我告诉你，夏七斤别给我来这套，这事情我自有打算，你少给我管！” 想想昨天被人推醒来处理这事，老局长嘴里的火泡就开始疼。 这又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事。 简直是在打他的脸，他从今日就开始火了。 从看门到后厨再到所以值班民警全部搜查一变。 最后还真是被钻了空子，据后厨那个临时工交代，是有人让他给那几个人送饭时，当时就掏了五百给他，事后还有五百！ 临时工哪见过这么多钱，但也知道在警局动手脚肯定不行。 那人又威胁他要是不做，就把他家人孩子杀了。 随后，便有了投毒，三人当场死亡！ 夏七斤看着二位脸色确实难看。 又没琢磨出来什么，但他总觉得是有什么东西在。 随后就问，“领导，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赶紧动手反击啊，这还等什么啊！” “行了，你们山上倒是找到煤矿了没有啊？” “没有吧，我不知道，我在山下头，当时看山炸了这不才赶着上去，你问问阿彪吧。” “阿彪呢？” “哎，阿彪，哦对阿彪补觉去了！” “夏七斤，我再说一遍，这事在我没点头之前，你不许给我乱动，听到没？” 老夏沉默了顺，眼神死死盯着他，随后答应。 “哪行啊，我不管，那我就去处理那案子呗。”他说的随意，带着些无赖，“忘了说了，那山婆子也有问题，据小许说前夜很有可能就是她把小许打晕的，还有那观音庙里的尸体也拉回来了，就等让法医看看了！” 他秃噜这说完，也不管在场人什么变化。 笑着招呼就出去了，留着剩下两位领导相互瞪眼。 “哼，这驴脾气！” “可以理解的，老杭啊咱们确实有些有些放纵了！”副局长抿着唇，望向他。 老局长脸色耷拉，很是不爽又无奈。 “我知道，可当兵一天，命令就得接受，任务必须得全力配合他们，这是我们的责任义务。” 副局长只是轻叹了声，说希望结果能是好的吧！ 老夏从办公室出来，就见门口站着几个人。 见他到了，肖天忙道，“哎，夏队这是和你通过电话的何同志，他们今天来了！” 夏七斤面露惊讶，忙上前握手。 “啊，你就是何一飞何同志啊，辛苦你们特意前来，不好意思我们这最近有点乱。” 何一飞忙说没事，倒是没看到老陆那家伙。 老夏也不是什么会奉承的人，刘山忙走了来。 问他们住的地方安排好没，又说吃饭了没有。 何一飞见状表示没，刘山就说前头有个招待所，离这不远。吃饭就在食堂就行！ 何一飞一一表示谢过，这才准备说案子的事。 老夏憋着气呢，这回正好找机会发泄。 “对了，老陆怎么没看到啊？” 众人专门找了个地方分享资料，见人都差不多却没看到他，何一飞发问！ 在场知道的都没开口。 刘山看了眼老夏，这才解释。 “哎，他出了点事，现在在医院呢。” “医院，人没事吧？我我这刚来，他就去医院了，前几天还通过电话呢。”他想着得找机会看看去吧。 老夏见他对陆俊华倒是真心，简单说了下他们发现的事。 重点是其中牵扯的事情太多。 如今，他们梳理线索时都怕混淆了什么。 何一飞一听，立刻也怒气冲天。 “什么，这群人是多大的胆子？” 先是川省的分尸案有他们，现在又设计私自开采矿产，联合势力企图杀害警察；这哪一件事单领出来都是要受很大法律处罚的。 这些人竟然数罪并行！ “好啊，好的很！” 老夏还没把警局投毒的事说了。 不过看他们同样同仇敌忾，他心里算是好受了些。 “是啊 ，如今老陆还得在病床上躺着，那就咱们来吧。” “好，夏队您放心，我们这次来就是配合你们工作的，有事你尽管招呼我们！” 双方含蓄一番，立刻进入状态。 晚间不久，就又让人去医院找到陆俊华询问经过。 因为光阿彪自己的资料远远不够 钰佳佳再次见他陆俊华时，他已是包裹的严严实实。 脸上很多小血口子，手脚不同程度的伤。 见她出现，立马就想起身。 钰佳佳忙往前走，“别动啊，我看看你怎么样？” 陆俊华更清减了，本就人高马大的骨架更为突出。 衬得他倒是五官凌厉，更有男人味。 陆俊华很高兴，但见她手背上的针头，又心疼了。 “你怎么样，身体还难受吗？睡觉是不是没踢被子了？”陆俊华知道她不是睡觉踢的被子，当时听杨可说她半夜出现在警局时，陆俊华恨不得当场去抱住她。 什么情况能让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同志，能够深更半夜出门。 他知道，全是因为他，因为担心他。 钰佳佳没解释什么，只点头说以后会小心，不过听他话音里的关切，自己还是很开心的。 陆俊华示意她过来，钰佳佳慢慢坐在床边。 “我没事啊，我在问你话呢，你倒是回转移话题。” 男人摇头也说自己没事，钰佳佳凑近了看着他身上的绷带。 外面穿着衣服，绷带却缠到了脖子上！ 她想去摸，陆俊华率先轻轻抓起了她的手。 粗糙的指尖碰到她的血管，男人的另一只手却把她的指尖藏进掌心。 二人对视一眼，周围充满了情愫。 正在此时，病房门推开。 外面护士和医生走了进来。 “陆同志，身体情况如何？” 男医生边走进来边问。 钰佳佳见外人来了，赶忙就想抽手。 不想陆俊华拉着她没放，只是笑得虚弱的看着她。 好吧，她能怎么办？ “哎，这位同志” 常席一看就看到坐在男人旁边的钰佳佳，他盯着病床上的人又看看。 呵，这是巧啊！ 钰佳佳抬起头，竟看到两个熟人。 小邱护士和常医生 陆俊华第一时间察觉出这小护士的针对，还是对他媳妇的？ 他好奇的看了看，随后还是关注自己媳妇。 别的人，不存在！ 小邱护士偷偷看了眼常医生。 常席带着手套，一一问询他有没有什么反应。 陆俊华说没什么，二人一问一答。 小护士拿出药包，好奇道，“是你啊，这位是你对象？” 陆俊华看了眼面前医生，那小护士明摆着喜欢他，针对他媳妇做什么？随后也忍不住想听听她是怎么说的？ 小邱她可没忘记这位呢，能让常医生反应不同的人，她都记着呢。 “嗯，是我丈夫。”她轻声回道。 话音落下，常席记录的笔尖一划。 他忙收拢思绪，看了眼到现在二人都环握的手。 小护士先是一愣，又面带欣喜的看向常医生。 随后用一副吃惊的语气道：“哎呀那你也太幸运了，你丈夫这次听说还是英雄呢。” 她的本意就是要把她推出去。有家室的人，就不要缠着常医生了。 陆俊华直接冷声，“这是我妻子，我们只见能在一起，是我的幸运！” 眼神朝着小邱像刀子一般刮去，只把她看的一颤！ 随后又变了脸，看着钰佳佳。 钰佳佳朝他笑。 手指轻轻勾了勾他的掌心。 小邱护士忽然有些眼热，好像是她搞错了。 怎么人家的丈夫比常医生还要帅啊，她忽然想着。 常席这是开口，“小邱像二人道歉，你越界了！” 温润如玉的嗓音响起，小邱立马机灵起来，对还是她的常医生好。 说话好听，人长得好看，医术还好。 “小邱，道歉！” “啊，啊。” “对不起，我错了！”小邱喃喃的说，她不喜欢常医生了，哼！ “没事，医生我什么时候能出院？”陆俊华根本没把她放在心上。 “这怕是一时半刻还不行，”他说着顿了顿，眼神瞥向钰佳佳。 钰佳佳见他停住，自然朝他看去。 陆俊华就发现这位男医生似乎认识他媳妇。 男医生继续，“且最近天热，你的后背山有大片伤，得好好在医院上药，避免感染！” “不用，你告诉我还有几天吧？”陆俊华强硬道。 钰佳佳打断着，劝他。“你现在给我老实带着，别不拿身体当回事。” 就看陆俊华瞬间不吱声，小邱护士看得一愣。 这人，这么还这样？ “你说啊，我可是得好好看着你呢。” 钰佳佳一脸傲娇，表示会狠狠盯着他。 男人却笑声郎郎，“好，听你的！” “这还差不多！” 小邱护士看到常医生捏紧的拳头，心里不太舒服。于是开口，“常医生，我们该去给其他床换药了。” 常席这才反应，忙说下回见。 等人走后，钰佳佳还摆着一副“你小心些”的表情。 就听男人问，“那人你认识？” 钰佳佳立刻破功，有些心虚。 “啊，哦认识啊，就是高中同学，不过好久没见了！” “这样，啊！”陆俊华点了点头。 心里想的确实她没说实话，但没关系。 二人什么关系他大概也能猜出来。 左不过是他媳妇曾经的桃花罢了。 如今，他才是她的男人。 陆俊华想到这，眯着眼冷笑。 那就多住几天吧，“嘶！”他突然轻呼了声，一脸痛苦。 钰佳佳忙上去问怎么了，是不是疼了？ “我去给你叫医生来？” 陆俊华摇头，“没事，就是刚才可能扯到哪了，我想吃苹果。” 钰佳佳让他小心些，又说给他削水果。 陆俊华看着她，嘴上道：“我小心着呢，可能是刚才常医生不小心碰到的吧。没事，大男人的疼疼就过去了！” 见他毫不在意，钰佳佳生气了。 “怎么说话呢，这不是你的身体啊，我告诉你你要是不顾及身体，等以后老了都会回报给你的。” “要不然下次他来，我帮你在旁边看着吧，男医生可能就是没有女同志心细。” 她下意识有些不满常大夫了，陆俊华见气氛到这，就点头答应了。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20-30 第21章 第21章二更 常席不知道，自己倒是被他摆了一道。 不过，如今他也就这样吧！ 知道她结婚了，也亲眼看到她和他相处。 心里那点念想也化为无尽的感伤！ 算了，他想！ 何必还要强求，是他错过了！ 钰佳佳和他的病号饭，是在医院食堂买的。 她感冒生病只能吃白粥，怕他感染，医院也说尽量吃的清淡。 得了吧，小夫妻便一人一碗粥，喝吧！ 她吃粥还成，他肯定不够。 她又给他买了两个馒头、两个包子。 包子是素菜的，没什么油水。 就着陆俊华还念叨，说这就是撒牙缝，一点都吃不饱。 钰佳佳见他脸色认真，就说再去给他买些回来。 陆俊华说不用，他吃水果就行！“真的，你别再跑了，身体还没好呢！” 钰佳佳笑道，“我没事了，倒是你怕是得好好养养，要不然我回去给你炖些汤水。” 陆俊华一口咬完一根香蕉，钰佳佳看的直抽。 “你慢点吃，真这么饿啊？” 她有些心疼，想着还是去吧。 陆俊华解释，“我在山上就吃了些饼子，折腾了一天一夜，饿了！” “啊，你不早说，你等等我先吃点水果打底，我再去问问大夫，能吃些啥，等会都给你买回来！”话音间不乏豪气，仿佛他想要什么都能买。 陆俊华觉得自己像被她宠着呢。 她随即雷厉风行的走了 。 留下病床上的他，一点都没拦住。 因为他是最后一个从手术室出来的。 幸运的分得了一个小小病房间，其他几个同事在隔壁。 见她走了，陆俊华这才冷下脸，想着杨可走时留下的话。 前前后后这么一处，现在他才觉得看明白了。 这些人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还有那山婆子的事 陆俊华心道不急，事情得一点点来，仗也要一笔笔算 钰佳佳再次回来，手上拎着饭盒。 “快来，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吃的？” 钰佳佳语气兴奋，朝着他道。 陆俊华示意杨可把资料收起来，杨可和她打了个招呼，就说先回去。 局里正开会呢！ “小杨，你吃饭了吗，我这买的多，要不然吃点吧。” 杨可忙说不用了，他得走了。 钰佳佳记着他的好，“等会儿，你拿着路上吃吧，不饿回家吃，当点心！我还没正式谢谢你呢，多亏了你把我送医院来，医药费你说个数，我也好给你。” 杨可哪敢要啊，忙说没什么，都是应该做的。 陆俊华见她朝自己看来。 便道：“行了，你嫂子说的听着，东西也拿着！” “哎，好好！” 将钱补给他，小杨又急急拿着吃的走了。 钰佳佳给他买了水饺，玉米猪肉馅的。 这是最后一份，她在国营饭店里抢着的，还买了不少饼干让他吃。 “快尝尝，冷了吗？” 陆俊华很心疼，觉得媳妇不该这样跑来跑出。 “明日，别来了，我随便吃点什么就行！” 钰佳佳根本没打算听，“快吃，那来的话，好吃吗？” “好吃！” 他还没放进嘴里，就把第一口给了她。 “唔，你吃吧我晚上不吃了！” 她觉得好笑，这家伙呀，可真是 “尝尝啊！” 好吧，盛情难却，她尝了一个，鲜甜的玉米味带着肉香。 味道确实好吃，不过就是有点放久了。 还是得出锅吃呢！ “小杨找你什么事啊，是不是警局里要忙起来，你不会马上要去吧？” 她这会真有些怕，这还第一天呢。 老陆一口一个，见她眼底带着难过又害怕。 知道是这伤吓到她了，忙把吃的放下。 一手拉过她的手，“没有的事，只是为了关于山上的事情。” “啊，对对！山上是不是着火了，我昨夜里看到那火光四射的，对了还有咱们大院里也有人去救火了，要不是当时我没跟上，我就能第一时间见到你了。” 陆俊华想起杨可说的，凑过去摸摸她的脑袋。 语气异常认真和温柔道：“钰佳佳，你记住不论什么时候，不管是谁遇到危险，你首先记住的是你的安全，明白吗？” 钰佳佳闻言一愣！ 很是不敢置信，又觉得鼻尖一酸！ 他，他总是这样 “我担心”她忍了忍，道！ 同时，眼眶里的泪花直直打转，倔强的不往下落！ 自然看清楚的陆俊华忙将人抱过来，双手轻拍她的后背。 带着安抚和安全感，“没事，乖！” 钰佳佳轻轻环住他的脖颈，霎时间的委屈、担心、害怕全部涌现出现，眼泪滴答滴答的往下落。 裹满纱布的脖颈间，陆俊华感受着滚烫的热意。 心中更加疼惜！ “没事的，我在呢。” 钰佳佳再也忍不住，眼泪更上一个高潮。 带着哭腔，小声的在他耳旁道。 “我怕死了，我当时看到那边的山着火，就想到你在那，我恨不得立刻冲过去，但我不敢，我怕看到你，怕怕死了。” 不断重复的说怕死了，陆俊华知道她是吓的。 此时所有言语都没用。 只轻轻拍打她的后脊，给她安全感。 “我，我后来找了大院站岗的兵陪我去了警局，我以为会有消息，可没有，他他们又不让我走，我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睡着的，等醒来你就受伤了。”她抽泣的一一抱怨，像是个朝父母撒娇的孩子。 如今她也确实把陆俊华当做最亲近的人了！ 相比，原主父母弟弟，他是最为熟悉的陌生人。 对于眼前的钰佳佳讲，陆俊华的存在确实给她很大勇气和安全感。 “我知道了，都是我不好，害你担心害怕，还害的你生病了，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陆俊华轻声安抚，怀里的人，哭的更厉害。 他听的心头要疼死了，比伤还疼。 是一直被人捏住心，无法呼吸！ “我，我不想你出事，你好好的好不好？” 钰佳佳从怀里探头出来，可怜兮兮道。 他就见眼前那张明艳娇嫩的小脸，此刻满是泪珠滚滚。 眼睛都要哭肿了，看着好笑又心疼。 “好，我一定小心，为了你我也舍不得啊！” 陆俊华给她擦拭眼泪，轻轻安抚她的情绪，又开始用山上的事情转移她的注意，这才让她不再哭了。 不然再来这么会儿，陆俊华都不知怎么办了？ 听完整个过程，钰佳佳轻轻靠在他肩上，“那这样看来，这不是一起简单的案子，是案中案，叠中案。” 陆俊华听着她分析，很是新奇。 “你看啊，这或许胡会不会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坑。” 钰佳佳手说完，去看他的反应。 “什么意思？” 她开始拉着他分析。 “你说最开始是去找人，可因为山婆子的话，把你们困在山里呆了好多天，不是去找什么黄色的树叶就是去把山上的环境摸个边。且不说结果如何，你相信她不知道山里的情况吗？” 陆俊华忽然想到一句话，“又要打雷了！” 难不成就是，山婆子曾经示警他们的？ “可，小许说当初打晕他的可能就是她，如今她也跟丢了！” 钰佳佳点点头，“你想啊，这么多年她肯定不会一点没有察觉，这么看，她存在知情不报了！倒是那人是谁杀的，这就不好说了，能查到她有出去过吗？” 陆俊华摇头，“她的资料不全，只知道几年前从外头回来，就没出去过了。” 钰佳佳沉思一番，死者确定了，却找不到杀人动机。 凶手也不知是谁？ 可牵扯起走私案件来，那双方没有关系都不太可能吧？ “我知道了，你还记不得何队曾经说过，那尸体上有咬痕，我们既然用尸骨确定死者，那狗呢？” “狗？” 陆俊华表示不解！ 狗，怎么了？ “狗啊，这狗狗是哪来的，是他们带去的，还是别人的，或者是当地谁家的，有没有目击者啊等等的！” 她的话，着实给他提供了新思路。 陆俊华看着怀里的人，恨不得上去亲几口。 “是啊。” 他竟全都忘了，完全陷入了惯性思维。 这种事情怎么一开始怎么就没想到，听到杨可说何一飞也到了。 他就想立刻把这线索告诉他们。 也让他们少走些弯路。 钰佳佳说交给她吧，她出去跑一趟。 陆俊华抬头看天，已经黑了。 “不行，你出去我不太放心，这样你去问问医院里的电话，我告诉你怎么打过去告诉他们。” 钰佳佳想能少跑一趟也好。 她拿上小纸条，出门！ 而被无数人惦记，尤以小许片警惦记十足的山婆子，正躲在西山山地的一个小山洞里。 她还是之前那副打扮，不起眼、不招人。 但浑身气度不凡，尤其她那双眼睛，轻轻扫过就让人不寒而栗。 “呵呵！” 漆黑的山洞，传来她的冷笑。 想起，这几天的热闹，她就浑身舒服。 仿佛回到了曾经指点江山的时候！ 那个时候，她手底下有多少人，钱随便花，人随便卖！ 吃肉喝酒，穿衣玩乐，全没了！！！ 没了！！！ 山婆子气啊，恨啊。 本来以为金盆洗手就算了，警方捣毁她的窝点，把她半生搞出来的东西全都抓干净了。 亏得她装成受害者逃了出来了。 可结果呢，好不容易流浪到了西川，她身无分文，满头白发。 弄得就像个糟老婆子！ 倒是有人给她看她可怜，给她介绍工作住的地方。 她心中冷笑，这些人是在可怜她呢。 她忍了，她知道如今外面不太平。 那好，她就在山里呆着。 但上天总会让恶人找到借口。 一日，山地公园开放。 有个小姑娘走丢了，她当即第一看就是把她拿去卖了。 她把人弄晕，藏起来。 准备等晚上，再把人弄走。 可那家人不敢，非得要找，事情闹到派出所里。警方说山这么大，找起来得要时间，哪家人带着家里和片警们愣是找了三天都没找到。 山婆子呢，则因为前头的筛查，把人转移进地洞里。 但那丫头运气不好，非得跑。 “哈哈哈！” 视线回到眼前，她从那次埋尸抛尸时，意外发现山里还有一伙人。 这伙人干这比她还要掉脑袋的事。 她也看明白了，如今自己光杆司令一个，很难在恢复往日。 那合不把他们盯住了，就算勒索也是行的。 随后便开始了她长达三年的计划。 她很幸运，没让任何一人发觉，或者说那些人心大，根本没怎么在意过。 山婆子一一看看，摸清他们什么从那进山，到那个地方有多少个地洞。 再从哪里运货出去，甚至说她还曾差一点跟踪到他们的上家。 也就是他们老板。 但这事太危险，差点就发现，山婆子便只能放弃！ 她把浑水搅成这样，就要开始秋后摘果子了！ 钰佳佳半个多小时后回到病房。 说已经通知了，何队还让她向他问好。 “何队，说明天过来看你呢！” 听到这话，他的脸色显然不怎么好看。 有些拧巴又好些好笑。 “你这是怎么了？” 他摇头，“我们休息吧，你也累了！” 钰佳佳确实累了，点头就去拉旁边的行军床。 这是单人间专门放着给陪床的。 陆俊华拍拍床边，“你过来和我睡！” 钰佳佳眼前一亮，想起他的伤来，“不行，你那伤还在，我怕睡得不老实碰到。” “没事的，你过来吧，晚上我不看着点，你又要生病。” 怎么可能？我不会的。 “嗯？” 陆俊华拉开被子让她来。 那一刻她有些想冲去他怀里。 钰佳佳看着他不容拒绝的脸色，想着再折腾也是她心疼。 “那我们都趴着睡吧，我趴着就不乱动了。”她想他趴着肯定睡的舒服些，自己应该也会老实吧。 男人哭笑不得，又不得不答应。 也亏着晚上，没大夫查夜。 不然啊，这病床上小夫妻这样子，真是得让人大笑一场 从电话挂断，老何又给自家警局致电。 说明了来意，让他们确认那狗的身份。 本以为只是开辟一条线索，不想两小时后就有同事打电话回来。 “何队，您真是神了，这狗可不是一般的狗，我之前都看出来，这狗据说有狼狗属性，牙尖凶狠，照现在的行情得一两万呢，这肯定不是普通人家能养得起的。主人不是那三名受害者，我想一定即就是这案件嫌疑人或是知情者了。” 何一飞很激动，高兴啊。 “成，你们赶紧调查，顺便多问问那边的狗市什么的，这东西既然贵那肯定就有记录，你们好好查啊！” 第22章 第22章一更 八月的一个周末，西川警局为此开展长达两天的例会。 会议参与者由西川警局局长、副局长坐镇。 主会参与者西川警局内的，刑侦大队支队一队二队成员，除住院伤员外。 “同时也欢迎，川省云省到此来的同事。” “欢迎！” 呱唧呱唧～ 同志们围坐一团，就这叠中案进行分析布局。 会议上夏七斤作为代表，将这些天来发现了解的案情经过全部赘述。 等到说完，副局长开口让他坐下。 就听隔壁桌，云省来的一位经侦同志发问。 “既然牵扯起矿产资源，那我想这事情还是交给我们吧。” “是啊，各位领导，我想电话里我们头也和您们商量过来，这伙人早就被我们盯住，已经到这地步，不然就由我们收尾。” 这同志说话时毫无遮掩，很是一副应当的模样。 不料，这话一出西川警局内的人全部脸色一变。 尤其，老夏那脸黑的呦。 小民警肖天在一旁做着会议记录，此时都忘看几眼他们。 “这位同志”副局长开口。 “领导好，叫我阿袁就行。” “袁同志，这件事我们当初确实是按兵不动，可你也清楚，现实情况是这伙人买通人手，杀害证人、企图炸死民警，就现在我们二队队长都还在警局里带着呢。” 老吕说到这，气氛都上来了。 听得老夏攥紧拳头，何一飞怒目圆睁地看着他们。 “这，这样挑衅警方的人，你说我们不应该把他们立即抓获吗，可是我们没有啊，我们得听命令，搞配合。” 老吕这么一通下来，云省来的这些专案组也不好再说什么。 人家确实不容易啊，这都让步多少了。 “那行，不过什么时候开始抓捕，等从我们等消息。” 老吕忙说，“没问题！” 这茬确定，他大手一挥，让老夏又介绍双方认识。 何队和袁队长，就各自的刑事案件和经济走私案作了说明。 于是听何队道：“根据我们如今调查，显示的这几位来川的青年同志，大底与当地养狗爱好者结了仇，因此才会遭到后面的报复。正如之后的毁灭尸体、肢解以及放狗啃咬。” “之所以我们能够确定，是因为埋在地上的那条狗，是川省当地最大狗市场里出来的，当年记录的仅有一条的德国进口牧羊犬，这狗也就是当代俗称的沉爷。” 听到沉爷时，旁边的云省同志有些反应。 刘山示意老夏，老夏看着没动。 就听何队继续道，“可能在场大伙都不太熟悉，但据我们警方了解，这位沉爷早就在我们的打击名单上，这人名下资产丰厚，来源复杂。早年间据说当过兵，后面退伍开始经商，可在我们那就是些赌馆、夜场，如今我们已经确人嫌疑人是他，正在和上级调配人手，准备带去警局审问。” “这人能动的了吗？” 袁队长直接问。 把何一飞问的僵在原地。 这，怎么说？ “我们，确实是在搜查证据。”尽管连全省只有一条的牧羊犬似乎都无法给他定罪啊！ 他打回去的电话里，上头都让他少折腾些。 免得自己怎么得罪人都不知道。 何一飞就明白，这怕是里头有窟窿。 这边刚开始把线索转移到人家，他们就转过来威胁他。一个犯法犯罪的人，敢转头挑战刑侦大队队长。怎么不让他怀疑，有眼睛在。 可笑啊！ 更可恨！ 老何心里愤怒，但他不敢把这些同事拉下水。 真实的罪犯没有人性而言，对他们而言及时的享乐最为畅快。 对于阻拦他们幸福的人，打击报复数倍偿还才是他们的反击。 耳边再次响起袁队长的发言。 “这位沉爷我们也知道些情况，不如何队听听。” 何一飞听到自己名字，才回神点了点头。 “据我们最新情况显示，这位叫沉爷的和我们现 在关注的走私案中的那位是同一个人。” “什么？”这是老夏问道。 “这确定吗？” 何队一脸的不敢置信！ 袁队长看着众人神色各异，点了点头道。 “我确定，之前何队说的那些情况我们之前也查到过，只不过是假的。” “假的，这不可能啊？” 何一飞摇头表示不会！ 此刻有一个算一个，就看那专案组的领头人点了点头。 像是给报告上盖了章。 “是的，那人盗取其他人的资料，做了证明转业，真实情况是一走私犯，是从外境潜逃回来，如今正盘踞在西川内。” 视线来到局长副局长这，压力同样！ “也是因为前两年市面上突然多了一种新型煤炭，数量大且开发程度不够，完全不是工厂生产出来的，所以我们就怀疑有人盗用国家资源，私自开采煤矿！” “那接下来，怎么做？” “首先，根据大大金链子吐出的消息来，他们那些聚点还没暴露，但我想结果不大。”袁队长很是不客气道。 老夏忍不住开腔，“是不大，我也知道，这不是压着不敢动手嘛，那你说怎么办啊？别到时候人给我跑了，我可找你！” 袁队长笑了笑，眼里无比坚定。 “不会，我们已经让武警把所以可能出逃的地方全部围着，如今就差最后一步！” “哪一步，不是我说你能不能别卖关子啊？” 老夏刚说完，就被吕副局长打断。 “夏七斤，这就是你说话的态度吗？” 老夏忙的不敢吱声，蔫蔫坐下。 袁队长仿佛没看到般，“等我们最后通知吧，大家随时做好准备！” 这话说完，人就朝主位点了点头，带人走了。 留下剩下的人，面面相觑！ 何一飞见状不妙，忙说得给那边打电话问问。 转身也带人走了。 这会屋里，就全剩下自己人了。 主位上的两位抱着茶盅就喝，一点也不在意。 老夏左右看看，又被老刘暗示开口。 可他不，他怎么就这么欠人家的？ 他们不说话，他也不说话。 就在这耗着，老夏反正就是得听听到底说些啥。 现实情况则是狠狠给老夏一巴掌。 人家局长副局长喝干净手里的茶。 径自起身出门了。 根本就不带理人。 “哎哎，这他们啥意思？”老夏要急眼了。 旁边刘山忙拦住，又招呼剩下的人赶紧出去。 别在这看着了，是得要领导丢脸是吗？ 等人全部出去，老夏脸色瞬间一变，“哼，我还不知道他们这些老狐狸，算了老子不管了，老刘走啊和我一块去医院看看他们。” 刘山有些惊讶他的表情。 “你这是” 老夏一脸得意，“怎么样，演得好吧！” “行了，赶紧跟我走啊！” 二人到得医院，先去看了隔壁几个住在一块的。 给他们带了些水果，饼干。 这还是老刘抠出私房钱买的。 直说这趟就花了好几块，但也掏出来花了。 老夏也穷啊，但还是把下个月买烟的钱拿出来。 “你们好好养伤啊，不着急上班，听医生的话，我们去看看陆队。” 几位病友很是客气，很是谢谢夏队他们看他。 又说了隔壁就是陆队，他们已经见过了。 老夏出来还和他说，幸亏这次没有伤亡，只是有个重伤砸到头，还有个断了脚，断了手的。 “也是运气好了！” “谁说不是。”听阿彪说了，他们可真庆幸当时有陆俊华在。 这回来，也是想亲眼看看他们确实没什么问题。 “到了！” 两人站在房门口，一人抬手去敲。 “咚咚～” 屋里听到动静的二人，赶忙扬起脑袋。 “进去吗？” “先等等吧，万一有人呢！” 老刘也不知为何，总觉得这画面异常熟悉。 老夏忙说没事，大不了就是医生换药，都见过的。 话音刚落，就见房门打开，钰佳佳站在一旁。 “哎，是夏队和刘警官，你们是来看他啊，赶紧进来吧！” 钰佳佳很是欢迎，邀他们进来。 又是搬凳子又是倒水。 老夏和刘山直到坐下来时，都不免看看对方。 这，还真是…… \“夏队，刘警官，您二位来是\”陆俊华虚靠床褥，笔直地坐在病床上。 衬得坐在下手的二人，倒有些像是朝拜者。 钰佳佳被自己脑洞逗笑，忙说去外面看看，让他们闲聊。 夏队有心说不用，毕竟她也是编外人员。 可如今说的事关重大，是几省联合侦办的案件，他怕小姑娘一个没注意说漏嘴，那就完了。 陆俊华看出他的纠结，对她点了点头。 钰佳佳笑笑，把病房门关上，出去。 “说吧！”此刻的男人面带正色，眉目冷硬。 “我是来通知你，接下来我们一队二队会停下掉手里一切的任务，在这期间你就好好养伤，什么时候好了再等通知就行了。” 老夏把话说完，倒是让陆俊华懵了。 “什么停掉？” “领导同意的，他们下的命令？” 二人点头。 陆俊华皱紧眉，“这怎么就停掉了，嫌疑人没抓？山婆子不知所踪？山是谁开采，大金链子背后人是谁，都不管了，统统给了别人！” 他是知道有联合侦办的人在。 可这着实让他气了，动作幅度大的拉到伤口。 直接渗血出来！ 夏七斤说完就不再开口，倒是刘山解释了句。 “陆队长，我看着也用不了多久，来的那位袁队长可是说了，命令等他们下，我想啊里头得有些关系吧？” 陆俊华心想有什么关系。 当日三人聊完，留下他一肚子问好？ 钰佳佳回来时，就看到常医生再给他换药。 她一愣，不是得三天换一次吗？ 陆俊华看出她的怀疑，忍着痛不好意思道，“我不小心拉着了！” 钰佳佳气急，“不小心？” 第23章 第23章一更 陆俊华发觉她好像越发与之前不一样了。 每次和她接触，好像都能发现另一面的她。 陆俊华在心里感念，嘴上却老老实实认怂。 说自己再不敢了，肯定小心云云之类的话。 钰佳佳信吗？ 她可不信，可她也知道这是没有办法阻止。 所以也只是嘴上说说，看着那换下来的绷带上浸了不少血。 她又想这得吃多少才能补回去。 正想着，房门敲响。 陆母拎着保温壶走了进来。 看到几人在这，神色不变。 朝着常医生点了点头，问了问情况。 帮着递东西的小邱左右看看，这位到底谁啊，竟能把主任也给招来。 怎么办，她羡慕死旁边的钰佳佳了！ “伤口有些感染，还是需要好好休养。” 陆母点了点头，轻声说了几句用药的事情。 钰佳佳早就起身站好，长辈面前哪能端着。 “那行，我就是来看看。”说完把汤放在病床的桌子上。 对钰佳佳道：“怎么样，还忙得过来吗？” 看小儿媳脸色有些发白，她又看了看陆俊华。 “不行就让他自己住着，一个大男人也不会丢，没什么事的。” 小邱护士看看三人，又看看常医生，心里的小九九嘀咕嘀咕的转，早就快要打满问号了？ 怎么回事，到底谁是谁啊，这怎么回事啊？ 钰佳佳被她婆婆说得脸色一红。 有些感激又心虚道：“没事的，妈。我在这能多陪陪他，帮他拿些东西之类。” 陪是陪了，只不过是他陪着她，拿 东西倒是真的。 她不让他随便下床，免得再拉到伤口。 “妈？” 小邱护士一惊，话直接出口。 陆母轻飘飘瞥了眼她，随后不再理会。 旁边常医生大概明白过来，把他重新包扎好，说了句好好休息就准备走。 小邱也反应过来，赶忙拿着东西就走。 就听身后那男人道，“妈，您真是来看我的，不然一来就把我媳妇赶走。” “哼，一个大男人，这是给你炖的汤，小佳等会儿你也多喝点啊，我这忙肯定顾不上他，要是累了就回去好好休息，别把身体累垮了。” 钰佳佳再三点头，等陆母走后，她才有些松了口气。 这位婆婆，确实不同凡响。 陆俊华见她表情复杂，笑说道：“怎么了，是不是很奇怪？” 钰佳佳摇头又点头。 “很新奇！” “哈哈哈～” 陆俊华笑声豪放，又没有丝毫遮掩。 穿透声越过房门，到得医院走廊，听得还没走远的常医生等人，心情复杂 日子一天天过，病也慢慢养起来。 就在陆俊华准备出院的前一天，老何兴冲冲找上门来。 “老陆，老陆，我有大消息告诉你！” 说完就伴随着他豪气冲天，压都压不住的笑声。 隔壁病房的人直骂，这人是不是有病？ 在他们病床门口大笑，要不是身体还没好全，非得上去几脚把他踢醒。 病房里的陆俊华放下报纸。 直勾勾等着他，他也听到了。 “什么好事，说啊？” 进门来，就直接问。 何一飞根本不介意，笑着把报纸递给他。 陆俊华挑挑眉，就见上面赫然是昨日的报纸。 他先是一愣。 等看清版头和隶属，脸上也流露出了罕见的激动。 “真的，这是真的？” 何一飞现在脑子都是发懵的，见他这样大笑道。 “哈哈哈啊，你说呢，你自己看啊。” 陆俊华已经能起身走走，他捏紧报纸，只见上面标粗的大字写着“1983年8月25日，中共中央下发《关于严厉打击刑事犯罪活动的决定》，秉承可抓可不抓的，坚决抓；可判可不判的，坚决判；可杀可不杀的，坚决杀。” 简单两行字，却让陆俊华浑身鸡皮疙瘩。 “今天是26号，那是不是行动要开始了？”他激动啊，他急迫啊！ 老何眼里闪着精光，“哈哈哈哈啊，估计马上了吧，这消息刚出来，肯定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陆俊华羡慕又激动，“我要申请参加，我立刻就能出院了。” 何一飞被这话一激，有些心动但也没一口答应。 “这，你还没好吧，再说这弟妹要是知道，我” 门口的钰佳佳扯了扯嘴角，呼吸几口气。 就听陆俊华又道。“我去问医生，到时候再和她说。”他显然是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不用说了，你想去就去吧！”她出声道。 “你，回来了？”陆俊华语气下意识放软。 何一飞看的好笑，但视线朝他扫来，立马正色。 “咳咳，那个时间不早了，我就是给你传个信，先走了！” “等等！”钰佳佳拦住，解释道：“何队等会儿吧，等他换身衣服就一起去吧，我刚才问过医生，本来说让你回家休息的，既然你放不下那就去吧。” 老何一听这话，觉得之前小瞧这位了。 陆俊华亦然，全然又被她的温暖打动。 “媳妇，我”他有些说不出口。 何一飞忙说去外面等着，给他们留足空间。 钰佳佳神色自然，叮嘱道：“去了警局万事小心，你那伤也注意些，可别让我再在医院里见到你了。” 病房里正剩二人，陆俊华答应。 “我一定小心，这次我去想来也不会去前头，只在后方把关，怎么也得把案件了结了。” 钰佳佳点了点头，“嗯，那我等你回来。” 男人点头，帮着把行李收好。 二人出门，办了出院手续，直把钰佳佳送到大院，他们再转身离开。 等她刚进大院，就听旁边婶子问。 “哎呀，小陆啊这是怎么又走了，听说之前不是住院了吗？” 钰佳佳说是啊，是住院了，这好了就要去上班。 那婶子点点头，又小心的打量其她。 “小陆媳妇啊，你家那个身体养好了吧，可被落下什么不好的来，以后你们是要过一辈子的啊。” 这话一出，旁边几个也朝她看。 钰佳佳一头雾水，她能说确实没好全，可她拦不住。 这反应在她们看来，就是这小媳妇不知道疼人。 啧啧啧，这把男人赶去上班，肯定是惦记那俩钱。 有些年长的倒是耳聪目明，觉得这小姑娘应该不会。 嘴上还是提点道：“小陆生病一长，肯定是伤了精血的，小陆媳妇肯定会给人家大补的。” 但有些媳妇就非认为是自己想的那样，直嘀咕小媳妇真不会疼人 时间回到几日前，说回这四处逃窜的山婆子来。 她啊，这些年可能真是坏事做尽，报应就来了。 本来想的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把山里那些地方搜查了个遍，人家全部转移了。 原先那些矿产、物资全部不见，山婆子气得不轻。 心下一横，直接去到了他们山下的一个据点。 指名道姓的要找他们头头。 看门小弟根本就不搭理她，怒斥道：“你知道这是哪吗，那来的死老婆子赶紧滚。” 山婆子恼怒不已，脸渐渐冷下。 旁边几个街溜子还笑着打趣，“哈哈哈，我说您是不是来错地方了，这是赌局您这是找人？” “哈哈哈啊，我看啊这是看上小刘了吧。” 被兄弟调侃和这么个又老又丑的女人在一块，那小刘脸色一沉，就要把人踢出去。 “滚滚滚，老子可看不上你。” 山婆子闪过杀意。 她决定一定要把这些人的嘴巴都割掉。 这时，恰好巡视的工头哥来了。 “干什么，打架去外面，别弄得太难看不知道啊？” 工头哥很是火气，这些日子他们一直战战兢兢。 整天整日疑神疑鬼，上头爷骂他蠢蛋，他就点头答应。 手头上也更小心，知道还剩下最后一批货物，只要把这些弄出去，那他们就安稳了。 山婆子自然识人，认出这位有些地位。 于是直接开口，“我要找你。” 工头哥一愣，看看周围，仿佛是幻听了？ “没，我说我找你。” 工头哥傻眼，“不是，你谁啊？” 山婆子扯着满是皱纹的脸，面带深意地朝他笑笑。 工头哥第一时间意识到不对，这老女人怎么回事，刚才那一下吓得他都有些腿脚发软。 “煤”矿！ 第二个字还没吐出来，工头哥瞳孔一缩。 先是下意识在四周瞅瞅，见没什么人看顾，立刻把人拽进二楼。 留下的那几个，个个面面相觑。 “没啥没啊” “咋的，工头哥这口味” 有些年纪小的直接忍不住笑出声 楼上的风采却异常紧绷。 工头哥一把掐住女人的脖子，厉声问道。 “你是谁，你知道什么？” 山婆子也是狠的，去挠他的手。 男人吃痛一声，就要被她挣扎开，男人力气显然要大，又被他忍痛掐住。 “说不说？” 山婆子面色发红，显然有些缺氧。但她就那么目光炯炯的盯着他。 工头哥明晃晃看到她眼底的杀意和戏谑，带着疯狂的不计后果。 忽的手指一松，山婆子得以喘息。 工头哥摸了摸满是抓痕的手背，要去拿放在柜子里的枪。 此时，就听身后那人悠悠道。 “杀我之前，不防听我说说！” “你，”工头哥冷笑一声。 他还能被这么个女人唬住。“可笑。” 他把枪握在手里，对准她，忍着 不耐。 “说吧，要是不老实，你不会知道后果的。” 山婆子也笑，声音却异常沙哑刺耳，“呵呵呵呵呵～” 笑声中还带着一股诡异的可怕来。 工头哥有些后悔，这什么女人啊，娘的咋这么后背发麻呢。 “我知道你们在干什么，我们一直都知道，如今山上被弄成那样，想来也是没什么机会了，这不就想找些钱来花花，你说呢？” 从听到前半句，工头哥就起来杀意。 这儿是谁，他们难道真早就被发现了？ 可后面听出是要钱，那就知道是贪婪心起。 “哼，你以为你是谁，要钱你就不怕命没了？” 山婆子就看他把手枪上膛。 “**，射程50米，能装12发子弹，你们能拿到这枪说明上头有人吧？” 工头哥手下一抖，差点有些握不住枪了。 这人是谁啊？ 对枪这么熟悉，肯定也用过啊。 难不成也是个道上混的？ 看她没有任何惧怕，他也在心里打鼓。 山婆子见情况差不多，直接掏出一个本子丢给他。 工头哥接过，一看就立马把本子合上。 “去问问吧，你们老大见不见我？” 工头哥让她稍等，随后把人半囚禁在屋里，转身亲自去找了他们爷。 说起来可笑，这位一直被道上称呼的人。 住的地方却也神奇，这位爷包了大片土地，改成了有名的大院。 房子前后几进几出，大的惊人。 这盖完房住下才发现，这房子隔着条马路，左面是地区法院，右边是是公安局，上面是市政府。临街还有武警大队的人在。 每回来这的工头哥都心虚得很。 真是不知道这爷是怎么敢的！ “爷，我是陈珊。” 门口值班的人愣了愣，见他，搜了身，随后放人。 第一时间得信的管家忙出来，拎人走。 陈珊也就是工头哥这回不敢造次，老老实实低头。 身旁穿过回廊，来到一个花园旁。 就见老远处有个人在钓鱼。 在他身后站着全身黑衣保镖。 “爷，人来了。” 那人没有开口，只冷冷扫过一眼。 陈珊身形一颤，汗珠就开始冒出来。 陈珊恭恭敬敬磕头，双手将那个小本本奉上。 “爷，您先，请过目！” 话音一落，却不见周围有任何动静。 陈珊不敢多话，只听的“笃笃笃”的心跳。 期盼，什么时候能出去？ 这时，还是管家戳了戳旁边打伞的男人。 那男人一脸书卷气，眼神如深海般平静。 他被撞得伞面一晃，那位就给阳光照到了眼，他抬头看去。 顿时周围又是一片静默。 陈珊全程不敢抬头，只看到旁边多了管家也跪在地上。 这可真是伴君如伴虎。 “那我，看看吧。” 一道清冷的男声开口。 陈珊就觉手掌内的东西，有人抽走了。 随后举起的手臂发麻，但他不敢放下。 “呦，这些都是什么啊？” 那人随意翻阅，越看脸上笑意越浓，眼底闪过精光。 “哈哈哈，我知道了你不是想把这些都当成证据来威胁我们的吧？” 陈珊吓得浑身发抖，只说这是误会。 又说这是别人给他的，他怕耽误事就，就说要见见爷。 那位爷，也从鱼竿中抽回视线。 接过小本子，随意一番。 脸上瞬间闪过杀意，随后挥了挥手。 陈珊没有看到，只知道回去路上多了几人，说要把那位请过来。 山婆子到得大院，心里又酸又疼。 这些年弄得这样，再看看人家这日子过得，那个好啊？ 她心里加剧了念想，趁着不妨要上一笔，然后转移阵地。 她的下半生可得好好活 被人拎到了大院里，她没再见过其他人。 就像是被人又关了起来，她心急着急但又不敢暴露。 直说自己的同伙说了，两天内不回来就把他们的据点和这些年干的勾搭全部公之于众。 全程被监视的一言一行都被传到了那位耳朵里。 他问青年，怎么办？ 青年笑着说，“不如杀了？” 他说不急，再等等。 青年笑说好，随后又陪着他钓鱼。 而山婆子不仅没成功拿到钱，她的底细还被他们给查出来了。 与此同时，西川警局内的袁队收到消息。 说已经拿到证据，可以准备收网了。 第24章 第24章一更 摩拳擦掌的民警和武警官兵们，时刻准备着。 只要上头一声令下，他们立刻开始行动。 而这时，前方也确实传来了消息。 “鱼以入网，速来！” 袁队长收到消息，立刻报告给西川警局局长及副局长二人。 此刻，陆俊华也同何一飞走了进来。 迎面就看众人装备不一，但精神面貌很强。各个那是恨不得马上冲到最前头。 首先是他们队友，公安同志们穿着白色制服，头戴头盔，腰间别枪。 其次就是袁队长那群人，制服颜色尽管有些差异，但大差不差。 让二人开眼的是一群身穿黑色的军人。 据说是这次底牌，特警大队的。只见十几个带着护膝护肘、眼上有护目镜，头戴特质头盔，身上还有厚厚的一件防弹衣。更不要说手上拿的武器，这些都是他们没见过的。 还有一群和他们截然相反，装备却大差不差。穿着绿色警服，头戴解放帽的就是武警部队的人。 陆俊华羡慕啊，怎么看就他们公安部队最跌分了。 何一飞也是一样。 二人就差把东西抢过来，倒还有些理智，记得正事。 从大厅几十双眼睛中走开，来到办公室门口。 陆俊华敲门，里面人让他进来。 陆俊华进门前整理着装，站直身体敬礼道：“报告领导，陆俊华请求归队！” 屋里的人，确实有些惊讶。 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但也只是一瞬间。 老吕副局长笑呵呵道：“哈哈啊，身体都好了？” 陆俊华点头说是，局长看了看袁队长，见他没吱声。 随后又看向大半圈，有些摸不清头脑的人，解释道。 “哈哈，这是我们刑侦大队支队的二队长，也是全权发现此次活动的人，既然来了不如让他也听听吧。” 局长发话，在场别管是武警大队队长，特警支队队长还是专案组来的队长，都不能不给他面子啊。 于是就听他们点头说是。 倒是特警支队开口，“听说你之前住院，身体好了吗，不会要去现场吧？” “不会！” 局长直接否决，坚决道。 陆俊华没说话，只看看了周围人。 气氛有些僵持，还是副局长把话题扯回来。 “好了，咱们接着说，今晚零点的行动是以谁为准？” 特警支队道，“我们先行动，按照规划路线进行重点突破，确定目标人物，一旦看到我们发出指令后，武警部队跟上，冲进去拦截主力，制伏主要人员；再之后就是你们公安的任务，把现场所以资料人员缉拿，确保人证物证聚在。” 武警部队接着道：“你们做尖刀，我们就当盾牌，明白了。” 前两方队长都发话了，老局长握拳，深深看了众人。 随后道：“好，那我就感谢各位同志的鼎力相助，我们公安部队全体谢过同志们的帮忙。我们也一定会好好守护里面的东西。” 任务明确，三组势力又进行细节的讨论。 袁队长他们则要确保第一手消息的准确，以及关于卧底的安全问题。 陆俊华作为空闲人员，有幸能够跟在局长身边听了几个小时 会议结束，众人吃过晚饭，行动还有四个小时。 他们各自准备，补充弹药、确认行动路线。 这时候，老陆就发现刑侦大队支队的队长不是老夏，而是阿彪。 夏队人呢，要问陆俊华他也不知道。 回到警局就没看到他。 倒是杨可他们几个小子，看到他就开始抹泪。 陆俊华嫌弃的很，脚还没踹出去，猛然想起这小子对他有恩，照顾了他媳妇。 算了，忍忍吧。 “老夏呢？” “啊，夏队，他一大早就出去了，我也不知道去哪，神神秘秘的。” 陆俊华一脸沉思，顿了顿道：“等会儿，机灵点！” 杨可瞬间就朝他看来，眼里带着满满的信任。 “嗯嗯，我一定小心。” 时间来到晚十点。 白日里喧嚣惬意的大院，到了晚上却是一片寂静。 周围仅有的几个小灯，也在夜色下衬得不那么亮。 大院里的那位爷据说不喜光、不喜闹。 所以，每晚过来八点便会把周围的灯都关了。 老夏一行猫在他们隔壁院。 其实也不算隔壁，离着还有几米的距离。 他们租借了隔壁小学一日，说明天要进行演戏，白日悄咪咪给他们放了假，如今这个学校都是他们的人。 此次行动，老夏的任务就是第一时间支援，摸清情况保护群众，以及把卧底同志救出来。 他带来的除了手下同事，剩下几个便是特警支队的人。 一行人从天黑就摸到墙边。 摸清楚他们有几支巡逻队伍，什么时候换班。 以及那个院子里养着大狗。 “那狗就用药药晕，等到时候保准不叫。” “行，先去弄了，时间快到了。” 几人点头，老夏便又和那特警同志打了招呼，人家一个人拿着药包摸黑就从墙上越过走了。 那身手那动作，灵敏轻巧。 “厉害！” 不知过了多久，大概又等到巡逻人员换班。 那人回来了，“怎么样？” “没问题，就是地方大了点，差点迷路。” “不过今天中间倒是亮了很多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两人用气声说话，老夏琢磨不出来，怕出变故。 估摸一来一回，也快一个小时。 他叫手下人去通知消息，身后就有人摸黑下墙，悄咪咪摸黑打电话去了。 众人全程摸黑着来，不敢弄出一些光亮。 时间来到十一点 大院的正堂，山婆子被人推倒在地。 她奋力挣扎，却挣脱不开束缚，就听她怒吼道：“你们倒是要怎么样，是不是不想活了？” “我要见你们老板，你们老板呢？” “呸，你算个什么东西，啊还想见我们爷。”一个男人说着，重重踹了她几脚。 山婆子痛的蜷缩在一处，心里恨呢。 嘴上依旧不求饶，“哼，你们不敢打死我，我要是死了，你们一个个都跑不掉。” 一旁装鹌鹑的工头哥与那人对视，那男人虎着脸招呼他过来。 工头哥浑身不自在，这位可是杀人不见血。 “我叫你过来，这位不是你带来的吗，那就好好收拾干净，免得明早爷问起来，你不知道，啊？”男人笑呵呵看着他，手却羞辱性地拍他脸。 工头哥咬紧牙根，不敢得罪。 只得应下说是。 这位比他重要多了！ “不，你们不能打我，你们会后悔的。”山婆子听完全程，威胁道。 “呦，还不知趣呢，你们都退下去，我和工头哥好好教训她。” “是。”手下人很快散开。 因为在大院深处，又是半夜，所以他们便站在不远处闲聊。 也就没看到身后出现的身影。 一个男人悄无声息地，附耳偷听。 随后山婆子就听到迄今为止，最为让她戳心窝子的话。 “道上俗称的红三，竟然成了这副落魄样子了啊？” “你，你胡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得一旁的工头哥直发愣，这谁？ “你以为你隐姓埋名几年，难道就真的以为没人发现了？”男人笑着继续道：“你说你一个堂堂的红三，不靠你那倒买倒卖的勾当，非得凑到我们跟前。” 男人语气嘲讽，狠狠呸了一口。 这时偷听的和工头哥才反应过来。 “这，这位就是那个警方通缉的重犯？” 男人点了点头，“是不是没想到？” “不是说是个男人嘛，这这是女的？” 工头哥三观震碎，屋外的人一样。 山婆子自从听到红三这个名字，就犹如解开了封印，愣怔了瞬，随后立刻反应说自己不知道不认识。 可看她那副表情，反应的确很不一样。 工头哥忙看看她，又看向男人。 “哈哈哈，你说你聪明也是聪明，竟然在我们身后那么久都没被发现；但你也是真蠢，你说你不好好猫在一旁躲着，非得跑出来，你不知道吧，你手下曾经在道上找过你，你的真面目也就是警方不知道了，你不会以为是在救你回去吧？” 男人见她脸色一变，更是愉快。 “哈哈哈，是下了江湖令，杀你的！” 工头哥满眼震惊，看着地上女人眼底闪过的疯狂觉察不对，稍稍往后退去。 山婆子脸色扭曲，气愤恼怒全部冲到大脑。 见他仍是那副表情，怒火翻滚。 仿佛被人扒干净般，无地自容的同时让她冲昏了头脑。她一下子朝他冲了过去，没等工头哥拦下，就听到男人一阵剧痛般哀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随后就是疯狂踢踹身上的人，女人吃痛却丝毫不肯松口。 工头哥吓傻了，都没顾得上去拉人。 两人以一种诡异姿势，男人被她压倒在地，山婆子出现在他下半身处。 工头哥下身一凉，就看血冒出来了。 这，这要坏事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声音再次传来，门外人一看赶忙闪身。 随后立刻冲出一支小队。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工头哥声音发颤，一脚朝女人头部踹去。 女人吃痛，男人又是一声惨叫。 工头哥忙喊人。“快来，赶紧帮忙。” 屋外进来的小弟们，看到此情此景也震惊了。 都不敢拿主意，又看向他。 他也慌啊，“去叫大夫，还有把她弄起来。” 躺在地上的男人此刻双目冲血，狠厉的嗓音沙哑道：“谁要是敢说出去，我杀了她。” 众人吓得一颤，同时他又道：“把她牙，给我一个个敲了。” 蹲在不远墙头的老夏，他们先是听见里面的惨叫，随后又是一阵阵女声的嚎叫。 当即要不是有任务，他们都想提前去看看了。 也就这时，天空中突然出现闪过一道光。 仔细看，一道闪过，瞬间又亮起两下。 “是这消息吧？” “对，情况有变，速来！” 此时，大部队已经集结完毕。 特警支队与武警支队的人全都在他们各自的位置上。 只等一声令下，从各个地方突破。 “后门和暗门都有人吗？” 阿彪道：“早准备好了，突击枪都等着呢。” “好，大家注意，倒计时” 几方最后一次确认，袁队长点头后。 特警大队队长手指一挥，众人瞬间下到墙内。 “行动。” “砰砰～” “啊呀！” 几道不同程度的声响，出现在大院的各个位置。 仔细听，能发现都是重要关卡。 特警支队成员解决完，便直接往后远去，这里交给武警部队的人。 此时，主院里的人已经被吵醒了 。 那位爷脸色难堪，叫了管家问话，随后又把青年叫醒。 青年一副刚睡醒的样子出现在他面前，这位爷就问他听到动静没？ 他摇摇头，问怎么了？ 爷笑笑，“没事。” “走吧，和我看一场好戏。” 青年指尖微颤，随后道好。 家庭医生早从后院提溜出来，此时正在给男人检查。 几人进来，就看躺在地上半死不活，出气比进气多的山婆子。 管家见爷脸色发沉，看看身后青年。 他不敢再做主，这腿还疼呢。 旁边几个小弟更是不敢动，和工头哥装鹌鹑。 倒是爷示意管家，管家忙问起怎么回事？ 当场，只有工头哥看到全程，磕磕巴巴说了。 这在这时，忽的从外院跑进来条狗。 这狗叫声不小，“汪汪汪”的狂吠。 众人瞬间警戒。 管家站在爷身前，周围立刻冒出一群带枪的人站在他身前。 小弟们同时跑向屋里，青年就见瞬间他们拿起装备。 同时隔壁的也出来了。 他们配备56冲锋、手枪、重机枪甚至有两发榴弹炮，全身戒备的武装自己。 青年脸色冷的难看，看着身旁的人，神色莫名。 “啊啊。” 突然吼叫了两声，打破眼前僵局。 随后是乱砸东西的动静。 男人在夜色里笑了笑。 就见医生屁滚尿流的跑出来，就看到无数枪口在他面前。 吓得腿软，“我我，对对不起。” “怎么样？”那爷问。 医生脸色一僵，“不，不太好。” “哼。” 爷冷笑着，看着地上的人，“行了，人留给他，死活不论。剩下的人去看看外面怎么回事？” “是，爷！” 队里立刻分散，一部分人护送他走。 一部分则去前院。 青年站在原地，知道他起疑了，肯定是要转移。 这次好不容易出现的机会，哪能这么错过。 想到这，他忽地冒出劫持他的冲动。 不想，前面人突然道：“怎么，不想走？” 青年身形一僵，还没开口。 就觉一股危险起来，“砰～”直朝他面门而来。他下意识躲闪却又来不及了。 同时，外面的众位更是一惊。 暴露了？ “噗呲～”子弹嵌入骨肉，青年痛哼一声。 忍痛转移阵地，寻找遮蔽物。 他，暴露了！ “你什么意思，开黑枪？” 他面上很是受伤，一脚踹开房门，冲到屋里。 此刻，床上的男人陷入昏迷，他光顾四周，摸出他的配枪。 在场的人有些没反应过来，但看爷开枪，他们下意识跟着做了。 全部架满了枪，直指他。 原本融洽和谐的场面，立刻扭转。 刚刚赶到现场的特警支队，发现局面不对，立刻让人加派人手过来。 然而，没等他们再动。 外面，顿时传来一片枪声。 “砰砰～” “biu～～” “老大，这人是卧底？” 众人立刻怒目圆瞪，就连管家都有些措不及防。 “不，不会吧？” 众人纷纷一副被骗的样子。 此时，只要他一句话，他们一定把眼前的屋子荡平。 “你问问他是不是吧，阿秋也不是你的本名吧。” 屋里的青年自然察觉到外面的动静，此刻他很是激动，尽管面临如此生死境地。 “是啊，我不叫阿秋，我是警方派来的人，你们逃不掉的，最好束手就擒。” 墙上的众人很是佩服，大队长几个早就摸索着往那位爷身边去。 没看擒贼先擒王，不过可惜他身边打手太多。 “我说沉爷，您也是道上混的，不想像个落水狗似的到处乱窜吧。”青年不仅不求饶，更是言语放肆。 伴随着外面时不时轰隆的枪声。 他不知是惧怕战胜他，还是心底的希望诱惑他。 “哼，给我打干净些。” 男人说完最后一句，在众人的保护下离开。 接着特警支队的人就看，院子里一排人架起冲锋枪，“突突突突突突”发射。 “卧倒！” 他赶忙大喊一声，手上击毙一名犯人。 随后陆续响起枪声。 他带了几人喊道，“你们在这，我去追。” 立刻便去追赶前面，青年警察说听到那句话时，早就卧倒下来。 看着打在门上的子弹洞，他庆幸的捂住胸口。 接着，一发榴弹炮顺着他的放下袭来。 “轰隆～” 外院、内院以及后院全部大亮一瞬。 随后消散。 “冲，给我冲。”武警部队人大喊。 “快点，跟上，把人绑住了。” 这是阿彪在喊。 隔壁指挥处的众人看到这动静，都在心里捏一把汗。 这些人，太过放肆。 要是再不处置，怕是得养成一方祸患。 “他们，他们怎么有炮啊？”何一飞站在一旁愣愣道。 陆俊华捏紧了拳，听着枪声阵阵，心里也急。 “不知道，拿钱什么买不到。” “娘的，这群人简直比老子都富。” “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第25章 第25章一更 众人狠狠为他们捏了把汗。 希望他们能够完成任务，又担心众人会受伤。 果不其然，念头一起。 对面，“轰隆隆～”炸雷般轰鸣。 榴弹炮呼啸声一响，直接把最前排的人轰倒在地。 离在近处的人，就觉耳边一鸣。 接着又觉得头脑发昏，耳鸣眼花，严重的开始咳血，这是震伤器官了。 “我去”后方的老何起身直骂。 陆俊华皱紧眉，视线朝着领导们看去。 就看这几位也一样，神色冷漠、眉梢拧紧，对着前方无意识打量。 “领导，不然我去看看？” 他忍了又忍，看着对面火光炸响，想冲出去了。 老局长看看他，转头看向袁队长。 袁队长道：“等，前头消息！” 是的，他们如今正在围剿一号人物，一但把他制伏，剩下的人不足为惧。 武警部队与公安部队，联合抬出重伤伤员，随后直接接收大院。 “把人带去医院，快。” 伤员直接放到警用摩托车的兜子里，开着车就冲。 众人这在争分夺秒，其他地方毅然。 ……。 管家带着人手，保护着沉爷从后门离开。 不想刚赶到后门，就发现已经被围住。 管家暗道不好，沉爷越发阴沉。 冷笑一声，直接让一队人留在这保护管家，剩下所有人和他走。 管家瞬间明白，沉默的几十秒更是想清楚了。 何不把他的死，发挥得更有价值。起码能给家里换出后半生无忧。 他抢过手下的枪，对着外面射击，外面留守的全是精锐主力。 见状自然不会客气，“突突突突突突”直接火力压制。 倒是反恐任务执行多了的领队，察觉到人手不对。 让人绕过去看看，就碰到了赶来的特警支队。 双方一合计，少了一半人啊，发现这是要金蝉脱壳。 特警支队带人搜查其他地方，寻找是否还有出去的路。 小队精锐在几番压制，射杀仅剩两三人后，直接放了烟雾弹，把人绑住。 武警部队在特警支队后，进入战地。 双方交战激烈，几乎是在敌方全火力覆盖的前提下，武警部队同志找准时机，一枪爆头。打下了他们的一名榴弹炮手，给同志们争取了机会。 又因为他们配合默契，对方虾兵蟹将，用兵不当。 几番扫荡与游击打法，尽管院里早就炮火升天，但他们总算是扫平了这股**势力。 把他们武器装备全部截货，又和干警同志们把所有人铐上手铐。 一排排站在院里，数清人数和人手。 这时，屋里有人哼哼唧唧。 打扫现场的人一惊，纷纷朝声源望去。 男人还没起身，就又被砸晕。 随后屋里就听青 年虚弱着道：“是武警同志和公安同志吗，快来救救我，我这挨着枪伤呢。” 屋外的众人脸色一变。 这，怕不是陷阱？ 大家下意识举枪，阿彪一如既往的虎着脸。 “你谁啊，缴枪不杀，自己走出来。” 青年脸色苍白，脸臭得很。“老子要是能走，还用你们啊，赶紧的还不来扶我这大英雄！” 阿彪没反应过来，倒是旁边武警队长抬抬手。 示意身旁人警戒，随后开口道。 “你是卧底同志？” “那不然呢！” “去，开门。” 手下人立刻答应，全身包裹严实，用枪把手将门微微一推。 那门禁不住力道，干脆全部拍倒在地。 屋里的场景，映入众人眼帘。 只见那位青年，一整个手臂都被血水包裹，虚虚弱弱靠在一旁，手上还拿着枪。 “我去，你们总算到了！”话一落，人就晕了。 手底下人确认现场，发现除了他。 地上还有一男一女，干脆一起带走。 这茬过后，武警部队忙问有没有看到信号，手下人说没有。 他暗道不妙，带着人继续搜查。 而特警支队，发现一号人物不见了？ 他们从后院左拐右拐，直接消失了。 根据卧底情报，知道他们有个暗道，具体在哪不清楚。顺着这个思路，他们开始摸索不对劲的地方。 队长告知下属仔细检查。 在他们第五次搜寻时，发现假山的不对劲。 周围仅有的花草个不高，唯有这里突兀又是视觉盲区。 他们找到一块异常干净的砖石，有人一脚踩下去，假山机关响起，众人看看周围，吩咐人留下随后跟着下去。 一群人往外面跑，他们在后面追。 前后也差不了多久，特警人员在暗道里拼命的往前赶，可好不容易看到隐隐发亮的光，还以为是他们歇脚时。 让众人意料之外的，却是倒地一片的尸体。 全部枪杀，一个不留。 众人无语凝噎，愣怔当场。 等武警支队和精锐小队赶到时，也纷纷愣在原地。 无法，得先把消息告诉上头。 这事不是他们能做主的。 有经验的一看就明白，这肯定是有人在出口处等着他们。 没等人家反应，一枪管子弹全部突突干净，人也解决了！ 1983年，8月27日，清晨七点。 西川警局外，一车又一车拉了好几趟都没完的犯人，被他们全部带进局里。 路边两旁看热闹的人纷纷议论开来。 说这是犯了啥事，咋这么多人？ 有人就道，“昨晚上，那么大动静你们听见啊？” 他睡觉死，没听到。 不少人撇撇嘴。 就听有人用夸张至极的语气道：“我可是听到了，那动静就差炸天了，你都没听见。” “是吧，是吧，我也听见了。” “该说不说，咱们政府就是行，据说光拉罪犯都是几车几车地塞。” “那可不嘛，昨晚那一仗干的，咱们这地方肯定太平几十年了。” “哈哈哈，好啊！” 百姓们自然高兴，又不是他们倒霉。 听说是全部警力出动，再怎么肯定也是抓的坏人，对大伙有利，那就行呗。 于是这场严打，在人民群众心里落下讯号。 接着便是警局内部，各省各方的事。 首先，依据拉回的尸体确认，经过多方指证以及霍严（也就是阿秋卧底的确认），这位就是道上俗称的“沉爷！” 可他就这么死了，让他们很意外。 法医再三检查，甚至连脸都检查过几遍，确认无疑是原身死者。 而这，也让几省行动出现了胜利。 一个有些不对，又不得不让人高兴的胜利。 局长私下就和老吕说了，这事怕还没问完。 其他聪明人都知道，这倒是是谁杀了他们还没明确。 不过，历时两省的碎尸案，以及三年的经济走私案确实可以告一段落 刑侦大队支队，老夏从刘山审讯中得到线索。 那几个人确实是他们杀的。 要说这些人，真该直接枪毙。 这么些年，烧杀抢掠，没什么是不能做的。 小头目之所以记得这事，还是因为一条狗。 记得两三年前，他们跟着老大去隔壁省盘地盘；有一天，他们收地盘钱时，把那牧羊犬牵出来放风。 一般这边的人都知道，有这狗的不能惹。 哪知这么巧，从安省来到川省三个小年轻就碰巧，看到了。 其中小姑娘很欢喜，上去想摸摸它，牧羊犬平日如何娇憨乖巧都是假象，一旦对不熟悉的人自然是攻击状。 当即就攻击状要咬她，身旁两个男生上前，其中一个踢了狗一脚。把狗踹倒在地，身后小头头们看了个现场。 随后，便给他们引来杀身之祸。 听完是因为这个，何一飞都急了。 “就，因为这个，你们就随便杀人？” 小头头咽口水，“他他们，欺负狗儿子，就是打我们老大脸。” 老何气急，旁边老夏更甚！ “你们，你们就因为这么点小事，把人碎尸，还不让人家尸首一处，你们真狠啊。”刘山由衷感叹。 小头头只说是给他们一个教训，杀就杀了。 陆俊华直接把人请出去，对付这种人，没救。 天生的仇视者，反社会性质，逮捕、拘留、判刑、劳改甚至注销户口都不如枪决的好。 他知道自己有些情绪化。 在这场行动结束后，干警们损失了不少同志，是在急救中没抢救过来的。 往日打招呼的人，此刻已经长眠地下。 他们压着情绪继续工作，审问人员、确定罪行、整理缴获财物。 虽说有经侦组的帮忙，但陆俊华连着一周没时间回家。 钰佳佳时不时给他带些汤水。都是不会出错且很好掌控的菜肴。时不时也能给他打打牙祭，补补身体。 等他喝完吃完，看他实在忙，她歇歇就走了。 陆俊华很感动，忙说这周过后，就有时间陪她。 审讯期间，他们见到了山婆子。 此时已经没人小瞧她，经过霍严笔录叙述，在场的公安们没人会想到她会是那个红三。 他们又私下里把几年前的那案子资料一遍遍看完，从到到尾到解救、抓捕以及在逃的全部人员名单都大致看完。 随后，陆俊华几人才会出现在她面前。 “山婆子，你还不老实交代？” 山婆子愣怔片刻，解释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她就是被牵扯进来的。 到了这时，看她还不老实。 刘山开口质问，“红三这个名字，难道你也不认识？” 她眼神躲闪，不予理睬。 但刘山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红三，年纪不详，性别不详，曾多次组织西南贩卖人**动，受害人数众多，金额巨大，迫害了无数个家庭。你就是红三吧，还不认吗？” “我，我不是，我不是！” 山婆子奋力反抗，整个人有些陷入癫狂。 几人察觉不对，她狠狠往桌子上撞，脑袋上哗啦啦流血，显然是求死。 众人吓坏了，忙又拉又拽。 把人送去医院，他们还有值班民警在旁边看守。 此刻，就听老夏唠叨。“这人是不是疯了？” “不知道，不过人可不能死呢，咱们还得从她嘴里问清楚还有哪些线路。” 老夏表示明白，二人问了大夫，说得住院观察。 看她戴了手铐，小护士则吓得忙往后退。 “医生，我有些事问问您。” 老夏怕她真死，忙又仔细拉着医生询 问。 陆俊华对两位同事示意先出去。 随后问道。“红三，或是山婆子，你不要觉得自己是聪明人，其他人是蠢的。” 山婆子躺在病床，浑身难受，听到这眼睛都没动一下。 “哼，说起来也可笑啊，你那些兄弟朋友呢？” 陆俊华说完，下意识去看她的反应。 果然，就见她双手捏紧，眼里带着浓浓的恨。 “当年那场抓捕，你以为你棋高一招，脱身出来；可没想到你是被手下人利用，他们直接把你从利益链里甩出来的。” 陆俊华语气嘲讽，施舍道。 但他也在打赌，赌她会不会信？ “你胡说！” 山婆子恶狠狠，看着他就恨不得扑上去。 “我胡说，那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他上下打量，很是不屑。“你说说你，不过没关系。反正你是红三，我们抓了你有功，把你的罪证一一证实，送去监狱里，我们也算完成任务。” “你这是什么警察，我呸！” 山婆子真没见过这样的，在她面前如此嚣张找茬，但她没有办法。 二人对视，互相沉默，山婆子一想往后的日子，左不过就是死，那她既然跑不掉那就多拉些下水。 “等等，你们的案子不破了？” 陆俊华故作随意，“什么案子，我们领导早破了。” 女人冷笑，“你说谎，我算是知道怎么回事了，你们这些官官勾结，也不比我们干净到哪里去。” 陆俊华眸中冷厉。 女人继续道：“行啊，既然你也陪我说了这么久的话，那我就随你的愿，山里那头骨是我埋下去的，你们是不是再找另一具尸骨。哈哈哈啊那个小孩啊我本来想拿去卖了，但她不听话我就给不小心杀了，人在哪，你们自己找吧。” 话音一落，她闭上了眼。 陆俊华告诫自己，不要冲动。 第26章 第26章二更 事实上，为了她这句话，当日他便带人又进山了。 老夏得知，他还从中问出消息，很受鼓舞。 自儿个也跑去套消息，等来的是她的闭口不谈。 老夏又气又急，可，能怎么办？ 这就是个女疯子，他又不能打人。 可又想想那山上，这么大的地方怎么找。 老夏心里琢磨，猛地意识到什么。 正准备冲出门，又折返回来，让他们好好看着人，别出了事！ 两同志点头答应，表示他们会一直盯着她。 老夏拍拍二人肩膀，说自己马上回来。 他得赶紧去西山公园跑一趟。 与他们不同，其他几个部门因为出色的完成任务。 只要一回到各自部队省份，马上就能评奖。 最差的也能得个团体二等功。 而这，也为之后的严打提供借鉴，也让同志们意志越发坚定 陆俊华几人到得山门口，有些人还是得喘气休息。 倒是老陆他们熟门熟路，一点也看出什么，就像回了自家后院般轻松。 老陆也不客气，招呼阿彪几人就开始往茅草屋摸索。 对于山婆子的事，了解最多的自然是小许片警。 为此，他们还把人借了来。 小许人都傻了，从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陆队长，我我也不太清楚啊。” 他是真不清楚，就见过几次。 哪知道她是通缉榜上的逃犯呢。 “那就把你在观音庙怎么找出尸体的步骤形容一遍。” “啊？” 陆俊华冷冰冰看着他。 阿彪动了动脖子，一脸痞气。 小许马上就说好好，众人就跟着他在茅草屋外转了几圈。 阿彪第一个忍不住道：“你干什么？” “不是，重复吗？” “我之前就是瞎找的。”他喃喃道。 “行了，同志们以这个茅草屋为中心，大家方圆五里开始挖吧。”他就不信这个邪。 陆俊华甩开膀子，率先走进茅草屋。 推开木门，一股潮湿阴暗的气息瞬间扑面而来。 手电光打了过来，众人第一次看到屋里摆设。 屋里陈设简单，生活工具齐全。 几平方米的位置，床、柜子、桌子什么都有。看起来这山婆子怕在这生活了不短时间。 “来，看看床底下。” 阿彪直接去掀床板，招呼道。 同志互相好笑，这阿彪哥可真是猛啊。 不过有他在，力气活根本不用大伙插手。 大家帮着把东西递出去，随后两人打灯，两人就开始翻腾。 陆俊华没凑这热闹，去翻她有没有笔记本什么的。 但显然没有。 屋里根本没有写字用的工具。 连一只笔都没看到。 那边喷嚏不停，陆俊华让他们小心，自己走出房间。 不远处就是那小竹林。 他脚步顿了顿，竹林中风声摇曳 老夏专门回了趟局里，调查近几年里有无丢失儿童，尤其是在西山山地公园附近报案的派出所。 因为群众一般的大事小情都会先报给当地派出所。 工厂里就交给保卫科，解决不了的或重大刑事案件的才会上报。 可如山婆子所说，要真是她把一个进山游玩的姑娘拐骗，那人家家长能干？ 这不得闹起来啊？ 这山里人丢了，没办案、没立案？ 老夏还真没发现记录，他骑着车真跑了几个派出所，得到的结论一致。 那就有的说了。 要么她没说谎，这孩子丢了家里人不急，反倒遮掩这不报案，那就是买卖人口； 要么她说谎，这孩子是被她从其他地方拐走的。家里人不知道，报案信息也不在这个辖区。 老夏眼前一片清明，立刻前往医院，准备问问她。 可他哪知道，就这么半天工夫，这山婆子跳楼死了！ 她从床上起来，直接爬到窗户上。 见外面警察冲来，猛地就跳了下去。 “啪叽～” 目睹惨状的同志，至今脑子还是空的。 “怎么就死了，你们是怎么看人的？” 老夏急糊涂了，指着二人就骂。“这回人死了，案子怎么办啊？” 这刚摸到边呢，这咋整？ 他转了又转，最后泄气道：“尸体呢？” “在，停尸房！” 老夏点点头，招呼二人小声问道：“我走后，有人进出过没有？医生护士什么的都算。” 二人忙摇头，表示没人，他们一直在。 只是发现她不对时，人已经来不及了。 “行吧，把尸体弄回警局，等着量刑完一起送去火化吧。”虽说人死如灯灭，但这家伙不值！ 两人忙说好的，老夏又问了问周围情况，随后才回到警局。 和领导汇报情况，又把自己的猜测说了。 副局长脸色沉沉，发问道：“这事是你没处理好，陆队长呢，你们一个个连个人都看不好吗？” 夏七斤不敢反驳，自己的骂自己挨吧。 老陆他的那份，就等人回来再骂吧。 毕竟这，确实是他们失误。 局长沉思片刻，也开口道：“算了，既然她主动畏罪自杀，那就把事情处理好。” 而从西山公园赶回来的老陆，不知道还有一场官司等着他。 本以为把尸骸找到，案情就结案了。 可越下深究，老陆老夏便发觉这远远只是一个小网。 经过半个多月的审理认证，就在1983年九月中旬的某天，根据中央下达的严打严惩指令。 西川警局排遣很多警力，在南川一片空地上，进行死刑犯枪决。 这个现场是可以观看的。 当时消息一出，说有50多个罪犯予以枪决，全辖区乃至与半个省的人都跑来看。他们震惊这次行动力度之大，政府打击之严，惩罚力度之重。 当天下午，枪决现场满是群众。 众人看着个个脸面死灰，再不付往日嚣张气焰的坏分子，心里得意。也不知是谁开 口怒骂，说都是因为他们还是自己无家可归。 渐渐的越发多的人，有失声痛哭书怕是报应，有大笑说大仇得报。 随着“砰砰砰～”子弹发射的声音。 所有事情，尘归尘土归土 在这之后，便是西川召开了一场功勋表彰大会。 来自川省刑侦支队、来自云省的经侦支队、来自西川的武警大队和特警支队、以及主会的西川警局所有人。 因为涉及同志们跨越多个省份，加上各个管辖机制的不同。 老局长将这次活动弄得很是盛大，主要也是向其他几个地区展示自己的干警武装力量，号召全社会遵纪守法。 活动进行的很顺利，陆俊华荣获了个人二等功，团体三等功，倒是一等功被那位卧底同志拿下。 观众席的钰佳佳兴奋极了，一直鼓掌。 很是为他高兴。 第27章 第27章一更 陆俊华从现场找到钰佳佳时，就看她脸红扑扑很是兴奋。 想着这些日子总算能够清闲几日。 他心里也很开心。 跟着队伍出去，从后台准备绕着过去找她。 不料，半路被人给拦下了。 一看竟是何一飞。 “找我有事？” 何一飞笑呵呵道：“嗨，这不事情结束，我们也该回去了，你也别送了，我们今日就走。” 陆俊华一愣，这才明白过来。 “不然，我们一块吃个饭吧，也算给你践行。” 老何摇了摇头，“算了吧，我还有同事在，下次见面在吃饭吧，我们也得早点回去。” 见他言辞恳切，陆俊华也不是那么多事的人。 点了点头道：“成，票买好没，有事说话。” 何一飞拍了拍他，朝他竖了个大拇指。 “成，明白！” 二人就此告辞，不远处的老夏招呼他过去。 陆俊华看着何一飞走出去，随后转身也离开。 半路接到了钰佳佳，众人一块准备去吃宴席。 这是局长亲自督办，犒劳大家忙碌了这么些日子。 在场人打成一片，热闹的很！ 里面的人个个来头不小，钰佳佳很是好奇地跟在他身边问。 陆俊华笑着挽起她的胳膊，解释道：“里面不少是上头来的人，局长肯定是想招待，以后要东西也方便；这餐食肯定是请大师傅做的，等会你好好尝尝，味道不错的。” 钰佳佳听出他的语气，拉着他袖子，有些不好意思。 “啊，我和你坐一起吗，你不用和他们一起坐。” 她扬起小脸，好奇又期待地看着他。 此刻，二人身后正围拢了百来十个人，大伙喧哗热闹很是一片烟火气。 而他却一脸认真，“没事，我不过去，陪你。” 钰佳佳笑着点头，“好！” 于是这餐饭，还真是陆俊华和她一起吃的。 二人随意选了个位置，因为今日来的都是体质内，或者新闻工作者。大家互相看看，相互开始攀谈，或是说几句夸赞的话。 钰佳佳他们这桌，除了小年轻夫妇，基本上就是四五十岁的笔杆子。因为听他们聊的也都是如何如何报道。 钰佳佳很是稀奇，又看看桌上空着的盘子。 陆俊华看她这才发现，指着不远处摆放好的食物。“哪呢，这里讲究自助，想吃什么吃什么。” 吃饭倒是少有人上心，别提什么吃饭都不好好吃的事。 这年头，能进来这地方的，基本上谁没个关系人脉。这会儿要是眼皮浅，把这种重要的交际给忘掉，那才蠢。 她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也让邻桌人看了个清楚。 随后，那几位扫了眼二人。 不知在身旁嘀咕什么，钰佳佳就说要去看看。 陆俊华跟上，二人皆错过了身后的讨论声。 “哎呀，这俩小青年是来干嘛的呀，你们认识不？” “不认识啊，不是我们报社的。” “我们也不认识，不会是谁家小孩吧。” 说这话的人，眼神示意，众人立即明白。 各自闭嘴，眼里闪过一丝不屑。全然忘了这个刚在上头接过颁奖的英雄。 这阵仗确实不小，菜品不多但个个量多。 有热菜、凉菜、米饭包子面条、还有西式小点心。 平常外面都不好买的，这里倒是能凑齐，想来也不容易。 钰佳佳看的眼睛都直了，随着广播里放出的音乐声，跟着队伍开始自己夹菜，钰佳佳觉得要不是自己还有理智，这画面简直和现代没有什么区别啊。 “这里竟然还有音乐啊？” 陆俊华有些惊讶，手上却接过她的托盘。 “有的啊，我之前还见过我们家邻居举办的家庭舞会，你感兴趣吗？” “家庭舞会？”她眼睛亮了亮。 随后想起这在外面，也不知道之前见没见过。 点头表示明白，又去夹了可爱的小点心，才跟他回到位置。 钰佳佳选的是红烧带鱼，那鱼肉看着就入了味，配上米饭肯定好吃。 陆俊华倒是随意的很，只要量够。 此刻小夫妻吃得正欢，可苦了主桌上的老夏吆喝。 本来嘛，这主桌上都是些大人物，他哪会说话啊，可他这级别不来凑数也不成。这陆俊华也不知道去哪了？ 就直接把他们晾在这，让人家领导问话，都不知道怎么答。 “哎，那个小陆同志去哪了？” “啊，领导他他这一时半会可能来不了，这局里一时有个案子需要处理，比较急。” 当听到领导再一次将话题转移到他身上时，凑数的老刘开口道。 为了让他相信，老夏又来一句。“对对，是这样的，这案子一直是他在盯，刚才有个线人联系他了。” “啊，这样啊，看来老杭你的工作做得很到位嘛，这样的同志才是我们需要的同志啊。” 老局长笑着点头，眼睛却轻轻瞥过二人。 桌上再次热闹起来 小夫妻吃了顿安生饭。 吃过饭，二人偷偷溜走，压着马路回家。 一路上边走边聊，陆俊华自从和她在一起后。 发现原来这日子还能这么过，工作上遇到什么事情，都可以和她说。 他媳妇静静听着，有时会脑洞大开，有时又感性的很，时而又给他提出些建议举措，每每都让他发现她的神奇之处。 好像她天生就是为了他存在的。 两个人简直是绝配。 “想不到，这件事情竟然这么麻烦啊！” 听完他讲了一路，回到家里的钰佳佳感叹道。 陆俊华将她抱在怀里，二人享受此刻的宁静。 时不时嗅着皂角的清香，钰佳佳靠在他怀里，“那既然这次严打这么厉害，以后警局内都会太平了吧。” 陆俊华听闻眼眸一闪，神色复杂。 “也不一定，虽然这次力度强悍，但总归会有些找死的。” 男人这话说的霸气侧漏，钰佳佳却觉察出了些狠厉。 小手挽住他的大掌，轻声安抚，“嗯，这也是，人性复杂，最难揣摩！” “这些都不用操心，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了。”钰佳佳补充。 陆俊华深以为然，二人当天便开始了休息日 第一日，互相从对方怀里醒来。 陆俊华早起健身，钰佳佳起来散步。 二人吃过早饭，接着各自在书房学习。 陆俊华在写案情笔记，钰佳佳也在整理自己这些日子学到的东西。 她已经从书店里拿到最新寄来的书。 花了不小一笔呢，不过成效很显著。 因为她买到了关于法医、心里学的书籍。 陆俊华第一眼看到时都吓了一跳，还是在她解释下才明白过来。 同时，他也慢慢开始翻阅。 越看越发现不对，越看越觉得吃惊，没想到还有如此剖析细节，分析案情原因以及罪犯犯罪的书目。 如果要是大家同意学习，以后的破案率怕也能直线上升。 因为是从港澳进的，所以这些书都是繁体抄写。 原本是厚厚的英文书，钰佳佳说下次让他们帮忙买来。 内陆的市场虽然开放，但对英文的需求不算大。钰佳佳也在慢慢改变自己，试着一点点接触这个时代。 “我们先看看吧，事情得一点点来，我知道你的想法，但一开始就如此大刀阔斧，我想肯定是行不通的。” 看他纠结扭捏了一个午后，她开口道。 陆俊华表情一讪，似乎有些窘迫，他的脸都开始发烫。 钰佳佳没察觉出，多亏了这些日子爬的山，他的皮肤更为黝黑，整个人都呈现一种古铜色帅气。 “嗯，我知道了。” 钰佳佳见他想明白，又继续沉溺书本中。 二人就这么休息、学习、吃饭闲逛了几天。 终于在开学前一天，钰佳佳突然道：“明日，我们出去玩吧。” “好啊，去哪玩，正好我还有假。” 钰佳佳早想好了，“我回家问问我弟有没有时间，我们带上些吃的，出去郊游烧烤。” 陆俊华沉思几秒，开口道：“那我去加上我妹。” 她眼睛一亮，“好啊，就是不知道爸妈有没有时间，要是能一起出去玩玩就好了。” 陆俊华想想明日周末，“我妈可能有时间，我爸不一定。” 随后她就把自己想的说了出来。　“嘿嘿，那好我等会儿，回趟家，你也回去；然后我们下午在市场集合，准备好明日要吃的东西。” 看她如此高兴，他也惯着，说去接她。 于是二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等下午接到人，钰平安直接打包行李说和他们一起。 钰母中午回家，就听她说了这事，最后被她磨得拉着去。倒是钰父工作忙，等晚上再问问。 “姐，咱们明天去哪玩啊，不会是西山公园吧？” 如今，当地人可不敢去西山烧香。 但凡住在那边的都想着搬走。 “胡说什么，你姐夫说了有个好去处，你就瞧好吧。” “哈哈，那行，我可得放松放松，我在家里都快学傻了。” 钰佳佳看了看他，脸比之前白净不少，倒是越发有小白脸的气质。 随即不小心笑出了声。 钰平安看的满头黑线，他姐怎么这么看他。 三人一路说说笑笑，陆家确定的有陆母和陆家妹妹，所以他们准备的食材也就是六七分人。 猪肉、牛肉、羊肉各自买了些，水果和蔬菜自然也有。 钰佳佳甚至去买了不少调味，就为了这次大显身手。 别说这准备的不老少，为了出去玩陆俊华专门倒腾了一个烤架，是按照她说的做出来的。 看着大差不差的烤架，钰佳佳高兴的亲了他一口。 夸赞道：“你怎么这么聪明，我想的和你做的，简直一模一样，你真是全天下最好的对象！” 陆俊华听得那叫一个高兴。 晚上三人简单吃了饭，两人就被她这番指导忙活。 等完事后，陆俊华还很高兴。 睡觉前，特意出来给他盖被子。 嘴上还道：“你姐就是想出去完，你早点睡！” 钰平安：“” 出游的日子的令人期待向往的。 陆母因为调修，第一次出门起了个大早。 倒是昨日唠叨半天的小闺女，此时还在睡。 陆母想着亲家母可能也要去，生怕丢了脸。 忙去推门叫她醒醒。 钰母也一样，哼着小调换着新衣服。 惹得旁边的钰父没一个好脸，“哼，不带他。” 第28章 第28章一更 钰母根本就不搭理他，把自己收拾干净，便骑车出门去了。 同样的陆母陆瑶瑶也乐得自在，早早出发前往大院。 钰佳佳这边，三人清早起来，每人吃了碗面，顺便再去检查行李。 钰平安看着他姐这一包包东西又开始发愁。 “姐，咱们这么多东西，怎么拿？” 钰佳佳还没开口，旁边的陆俊华便道。 “没多少啊，我提前去借了辆车，等会一块放。” 钰平安一听，眼前一亮，“姐夫，是什么车啊，你还会开车啊？” 陆俊华很是平淡的点点头，“朋友的车，要去的地方不近，开车方便上山。” 钰平安眼睛都要冒出光了，他姐夫真是太厉害了，“姐姐夫，你是什么学会开车的，我能学吗？”少年谁不爱车，他还曾经做过美梦呢，如今见他姐夫这么说，心里痒得很。 陆俊华看了眼钰佳佳，“在部队学的，挺简单的。你要学吗？” “要要要。”少年忙不迭开口。 “行。”男人，言简意赅道。 钰佳佳抹着护手霜，笑意吟吟地盯向他，这个浑身充满成熟韵味的男人太帅了。 陆俊华见状，倒也朝她一笑 早上八点半，大院房门敲响。 人来了。 钰平安忙去开门，先来的是陆母陆瑶瑶二人。 钰佳佳迎着人进来，给她们倒水，介绍今日有谁，要去哪玩。 这时钰母也来了。 三家总算集齐，陆母钰母自然而然交谈上，钰佳佳时不时说上几句，陆瑶瑶凑到她跟前，一副兴奋至极的模样。 钰佳佳摸摸她的脑袋，留下旁边两男人互相看看。 还是陆俊华开口说差不多了。 众人各自拿着一包东西，准备各自在自行车上放下。 陆母不见儿子，左右瞧瞧，还没问。 倒是钰佳佳看钰母忙要把车推出来，开口解释。“妈，婆婆，俊华去开车出来接咱们呢，咱们今天不骑车去。” 几人除了钰佳佳姐弟都是一愣。 就连陆瑶瑶也一样。 “佳佳姐，我哥开车，咱们今天要坐小汽车啊？”小姑娘眼睛圆溜溜，尾音都翘了起来。 不用看，都知道她脸上肯定满是惊讶。 没等她开口，两位母亲也是目光炯炯地看向她。 前方就有一辆拐过来的汽车，五人视线下意识扫了过去。 随后，越来越近，就见副驾驶上走出来个人。 正是，刚刚消失的男人。 “二哥，你真开车来了啊！” “啊啊啊啊啊。姐夫，这是什么车啊，这么高。” 这车浑身漆黑，油光锃亮，车头大内里鼓，一看就气派的很。 一少年一少女，二人叽叽喳喳很是热闹。 陆俊华直接错开，去拿东西。 陆母哭笑不得看向钰母，两位掌管多年家庭的妇人也有些惊讶。 只不过，是没在小辈面前表露。 等把东西放完，一个个上车坐下，这才在心里开始打鼓。 陆俊华坐在驾驶位，副驾驶位置自然是钰佳佳的。 本来平安还想抢，直接被他姐夫那眼神打跑了。 车子上路，钰母一脸心慌的表情，手更是直接拉着旁边。 陆母一样，倒是比她稍微强点。 前排两人见气氛静默，钰佳佳便从包里摸出几个果子。 “婆婆，妈你们晕车不晕啊，要不要吃个橘子。”扭头就地给她们。 两位妈妈坐在主位，钰佳佳后面是钰母，小弟靠着门，钰母旁边是陆母，陆母旁边自然是小姑子。 钰母渐渐缓和，说道：“不晕不晕，就是这车真快啊！” “是啊，坐着不晕，倒是小陆开得不慢。”这小子也是，不知道慢点安全啊。 她将果子递过去时，摸到她妈手指冰凉，就明白了了。 随后，一路上干脆扭着身和她们两聊天。 陆母毕竟是大 夫，抗压和适应能力强些，钰母也是心疼姑娘，见她这样又担心，忙让她扭过去好好坐着。 陆母慢慢就又和钰母聊上了。 二人旁边的小孩们，倒是不要招呼。 每每路过一个地方，不是惊讶就是感叹。 陆瑶瑶探出头来，车子驶过城郊，看着一片片稻田庄稼。 小姑娘直直看得发愣，随后拉着她妈就喊。 “妈妈，你快看那边好多果子啊，还有那是什么，怎么那么多花啊？” 她的新奇活跃直接把两位母亲吸引过来。两位长辈有些好笑，这场景如今都算稀奇了，不像她们年轻的时候了。 陆母平淡地看过去，钰母随后跟着探头。 “那不是稻子吗，这茬正好成熟。” “哎呀，那一片是夹竹桃吧，这么一大片还挺漂亮。”钰母有些感叹，很是欣喜。 这花粉粉嫩嫩，白里透红，老远看着很是打眼。 但由于车速，看过几眼就直接过了。 钰佳佳还往后瞅去，可惜没看到。 本来打算敷衍姑娘的钰母，这回也有些期待的。 陆母也是一样，好像这么出来也不错。 看着儿媳儿子，小姑娘在身边一块的，倒是比在家里强。 开过好一段的陆俊华见身后又开始说起了话，这才轻声道。 “等会儿，回去我叫你，看。” 钰佳佳早早掏出画笔，开始准备素写今日出游场景，一听他这话有些愣。 没明白什么意思。 但她又想了想，猛然意识过来，点了点头。 看向他的眼神都多了不少，陆俊华一路盯着微热的脸颊到了地方 车子停下，众人就被眼前的景致惊呆了。 下车，就见一望无际的绿色映入眼帘。 远处羊群遍布，野花丛丛！ 清风打着卷，微微朝众人吹过。 起伏不平、低矮丘陵似的小草甸吸引着平安的目光。 “啊啊啊啊啊啊。”这是陆瑶瑶喊的。 陆母深深呼吸了几口，闻着嫩草般清新的空气，缓缓道。“你给我小点声。” 随后又和钰母抱怨，说这丫头不懂事，让她别见惯。 钰母那会说什么，笑着摇摇头。 “这算什么，你看看我家那个，早就跑得没影了。” “这就是咱们今天要来的地方？”钰佳佳兴奋道。 陆俊华见她脸上一直带着笑，那笑的眼睛弯弯，整个人都带着一股甜味。心里也高兴，嘴上就道：“嗯，想不想过去玩？” “玩什么？” 话没等他再说，就见有人直接跑了。 老远传来一声高亢的喊叫声。 别说，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远处从高往下呲溜滑的钰平安。 “啊啊啊啊。” 少年大喊的嗓门直接传了过来，钰母都想上去拍他，脸上却又带着笑。 “行了，咱们把东西拿下来吧。” 陆母连说好，两长辈便准备开始收拾，倒是钰佳佳直接小跑过去。 完全无视了身后的尾巴，陆俊华。 得了，还能怎么办，陆俊华哪能让两位长辈干体力活。 他直接把大件全部搬出来，又给放在平地上，生火的地方专门做了隔离带。 用小铲子把周围挖了个圈，钰母看的直朝陆母夸他。 说他稳重踏实，亏得是嫁给了他，不然她家哪家还不知道怎么着。 陆母当然客气几句，二人就又发现这带来的东西还真不少，且都是生的。 怎么吃啊？ “啊啊啊啊，哈哈哈。” 钰平安又去踩水，随后追赶羊群，很是放肆开来。 钰佳佳兴奋的从几米多高的草甸上滑了下来，直直扑在下面的小草坪上。 草甸柔软清香，很是舒服。 她兴奋极了，随后陆瑶瑶也冲了来。 直接跟着呲溜向下。 几乎玩了就乐不思蜀，眼睛都直了。 钰母见她也玩，笑得那般开心，很是不好意思。 没看人丈夫婆婆都在，她有些讪讪，还不知怎么开口。 陆俊华就道，“妈，咱们等中午吃烤肉，现在就玩会吧，这里只要不多进山林就没啥，我先去和朋友打个招呼。” 钰母看看周围，没见人啊，“小陆，这哪有人啊？” 陆母也瞧去，想起看到的羊群，开口问：“不会是当地放牧的吧？” 陆俊华点头，没再说。 两位母亲表示知道了，让他去吧。 陆母刚才就看到不少新鲜野菜，就说和亲家去摘野菜。 二人各自找了个口袋，随便又找个工具，边说着闲话，边在遍布满山野花的草甸里晃悠 陆俊华说的朋友还真是有。 这山是周围有名的仙女山，比西山公园更甚。 倒是因为开发不多，他们去的山背面，人迹少；这地方唯一的人就是住在山脚的牧户。 陆俊华曾经接触过，这次想起来过来玩，也得打个招呼。 于是没过多久，他成功找打达瓦兄弟，又和他说笑一番，两人聊了会，他便骑着马出来了。 这边呢，玩的有些冒汗的三姐妹，各自都累得不轻。 钰佳佳干脆躺在草地上，抬头看着蓝天白云。 数着软绵绵像棉花糖的云朵，旁边的陆瑶瑶凑了过来，刚想问。 忽的听见一声马鸣。 抬起头来，就见她哥骑着高头大马而来。 “嫂子，你快看。” 钰佳佳平安姐弟纷纷支起身子，一看又是满脸惊讶。 钰平安指着前面，大叫道：“马，这是马吧，我姐夫竟然也会骑马，太厉害了，我也要骑。” 少年边跑边喊，直把不远的两长辈也惊到。 此刻，两位母亲也入乡随俗，席地而坐。 钰母编着手上的花环，看着女婿这般，笑着调侃。“哈哈啊，这下平安怕是服了小陆了，这小子这个暑假都猫在家里，说要像他姐夫一样。” 第29章 第29章一更 陆母又和亲家母说笑几句，随后就见她们几个过来。 迎面就看着陆瑶瑶冲过来，身后还跟着人。 “你别跑，咱俩非得比试比试。” 少年大声喊着，脚步飞速。 前头的姑娘心下一颤，越发加速冲向两位母亲，嘴上还念叨。“不跑，我又不傻。” 而看到全程的钰佳佳笑的花枝乱颤。 “哈哈哈啊，太好笑了。” “哎呀，这是怎么了？” 钰母性情敏感，率先走了几步，就见这副场面，有些着急。 陆母也跟着起来，随后便也明白了。 等她二人看清跑来的人，两位母亲对视，相顾无言。 和煦的秋日，微风娟娟。 钰母沉默几分钟后，爆发了第一次火山。 “钰平安！” “给我过来。” 老远处的三人都听到了喊声。 快跑到半山腰的二人，同时停下。 陆瑶瑶喘着粗气，插着腰停战。 “快快，平安小弟赶紧去吧。” “你，你” 钰平安你你了半天，还是没说出口什么狠话，好像自从见识完姐夫的厉害之后，他就像被人拿捏了七寸般，作什么都被钳制。 小小山坡处，躺在那的钰佳佳见她弟走了出去。 随后才又瘫在地上，哈哈大笑。 太好玩了，哈哈哈哈哈。 刚才还是她第一次看人打架，原来是这样的，有趣！ 她正嘻嘻哈哈笑着，身旁突然传来一股热意。 “这么开心，笑什么呢？”男人低压的声音就传来。 钰佳佳吓了一跳，下意识往一旁躲。 哪知道，早忘了这山的坡度，随后就是一跌再跌。 咕噜咕噜头朝下地往下滚。 陆俊华也吓坏了，他本来骑在马背上，看到她在呢，就像悄悄过来，谁知会把她吓成这样。 “小心。” 手脚脚乱去拉都没拉住，钰佳佳直接摔了下来。 整个人晕头转向，眼冒金星。 难受倒是难受，受伤却没有！ “没事吧，我看看。” 陆俊华想笑，但又觉得是他的过错，等把她扶起来，照着他头摸了几遍，没问题后才松了口气。 而这时 的钰佳佳就像个面团快被他揉坏了。 都没开口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她觉得丢人啊，太丢人了，没脸说话。 小姑娘脸皮薄，红扑扑地低着头。 她也不知道，自己头发散乱。 顶着杂草碎屑，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有多可爱。 “噗嗤～” 男人实在没忍住，笑了出声。 本来还陷入窘境的人，立马仰起头，眼底带火地看着他。 “你笑话我？” 钰佳佳用眼神发问。 陆俊华给她拿掉杂草，又用大掌揉揉脑袋，把头发给她梳好。 钰佳佳虽然气恼，但动作却任由他动作。 “我错了，我不该笑话你，咱们去骑马。” “骑马？”她眼睛亮了亮。 陆俊华自然看到，将人扶起。 随后一个呼哨，就见不远处一匹壮实强劲的马儿跑来。 钰佳佳早就耐不住，等马儿出来就被他哄骗过去。 前世她从没亲自骑过，只远远见过一次。 那还是唯一一次，想到如今能够亲自骑在马背上，那感觉太棒了。 “好，好厉害！” 钰佳佳靠在男人怀里，身下是高壮的骏马，触手可得的草原也变得宽广了许多。 陆俊华轻笑了声，随后拉近缰绳，加速冲了出去。 陆母钰母四人，就见小两口朝着远处跑了。 两位长辈倒没什么，留下两小孩羡慕坏了。 “姐夫，姐夫。” 时间过得很快，小两口子飞驰在草原的这段时间，各地区也飞速变化着。 有些变化是看不见的，有些则是触目惊心。 身为西南地区大省，唯一能拿出手的便是其位置。 尤其是三山两河，要说西川是全省的政治中心，那经济中心便是东川。 东川区也是有名的东川港口，这里是全省三分之二的运输地带，每年从这出口进口无数货物和物资，所以便有了三大港口的位置。 几日前，事情便发生在其一的海景港口。 八月末上午，海景港口管辖的码头开闸放水。 为了方便进出的船只，每个码头都有歇脚船工，帮忙搬搬抬抬。 按照程序，每一艘进站船只在停靠后，需要出示证明证件，经检查后由工人搬运，随后进行交易。 可这次不同，十几艘大小不一船只都在如实检查。 唯有角落处一艘没有任何动静的蓝色船。 阿坤作为小头目，自然清楚某些规则。 他看左右无人，脑子一转有了打算。 忙悄悄走到那船旁，还没开口。 船上有几人很是戒备地盯着他，“干什么，滚一边去。” “哎哎，各位爷，要不要帮忙？” 阿坤上半身光着，穿着条长裤，裤腿提的高，手上拿着扁担绳子；看面上很是一副老实忠厚。 说话时卑躬屈膝，一脸和善，很是给他带来好处。 果然，他这一出现，船上有个人眼神就眯了眯。 但也没说什么，只是又望向不远处的工作人员。 阿坤有些眼力劲，大概能看出谁说话准。 随后也看到那工作人员，立刻道：“船上要是通窍货，那我可以帮忙，保准把他们拦住。” 听到这话，船上几人脸色一变。 甚至其中有几个的眼神都不太对。 阿坤没注意着，只觉得有些不对，但能挣钱的事他都做。 船上的人招呼他，阿坤上了船。 随后所演变的结果，是阿坤从未想过 午后一点，南川区派出所接到报案。 说东川区有个码头发生了案子，让他们赶紧去。 南川区警员愣了，不是这电话没错吧？ 东川区发生案子，打给南川？ 小警员傻眼的工夫，旁边带他的师傅就问怎么了。 警员把事情一说，这老师傅就是不一样，上去拍了他脑瓜一下。 骂道：“傻了，出勤去。” “啊，师傅，这不归咱们管吧？” 宋师傅拿好装备，叫上人，正准备开骑。 这傻徒弟还问，就听有人道。“哎，这不刚下的通知，东川区那边富得流油，尤其这码头好起来，咱们南川也分了一个，就是你说的那什么海景。” “啊，这样。” “行了，赶紧说说情况。” 小徒弟一脸恍然，随后就把电话里的事说了。 但也说不清楚，众人紧赶着到了地方。 老远就看到一群群的人围起来。 “干嘛呢，警察！” 众人下车，轰人、封锁现场、寻找报案人。 报案的是码头的一位工人，说在搬货的时候发现臭味，当时就觉得不对。 那臭味臭的很，又不是鱼虾腐烂的滋味。 他们那一群搬运工抬得是大大的铁箱子。 有人好奇打开了一个，当即差点就吐了。 那铁疙瘩里，堆着满满的蛆虫蚊蚁。 门一打开，差点就扑在他们身上。 出警的警员很后悔啊，他们跟着宋队来到铁箱子面前。 迎面就被这尸山吓住。 随后，就是扑鼻的臭味。 河岸谭，灼日晒。 嘈杂的人群顿时静默。 随后，便是解开水闸般的反胃和呕吐声。 “呕呕呕！” “略略略。” 此起彼伏，老宋双手都开始发颤，生理反应猛烈席卷，就要涌到喉咙上来。 他回头看看，小徒弟警员们早就吐得昏天黑地。 之前打电话那个，早就腿软得不行。 老宋出现场多年，知道事情的严重。 这光看，死的人就不下几十个。 视线不小心飘到那处，他又忍不住，忙把门关上。 忍着恶心，“这是谁的东西，老板人呢？” 旁边人围了不少，但都不敢靠近，此时一问就又静悄悄了。 老宋只好去叫警员，让他们克服克服，吩咐一个去打电话，剩下的赶紧忙起来。 小警员强撑抢了打电话的机会，跑的飞快。 根据报案人几个的口述，他们又去查了其他几个铁箱子。 没走近呢，就又有臭味传来。 老宋青筋之跳，只觉这是个大案子。 叫上警员去找老板，可人早就不见了。 人把船和货物直接扔了。 “你们有看到老板往那走了吗？” “那那有啊，我们都在忙啊，这老板是不是杀人犯啊，杀这么多人。” “那你们谁和老板说过话，知道他是哪的人不？” 那几人又是摇头，倒是有个人开口。 “不过，叫我们帮忙的我们认识，是阿坤呢。” “对，阿坤我们晓得。” “阿坤，这是谁？” 电话直接打到南川派出所里。 接电话的警员通知所长，所长又转递给了南川区警察局。 随后南川区的住户们，便听到一阵高过一阵的动静。 正大街门对着的南川警察局，一辆辆自行车骑进去。 过路的行人都看到制服们的急迫。 暗道这又是哪出来乱子。 同时不知消息怎么传到了东川警局，对方也开始了一系列动作 钰佳佳被陆俊华带去看了仙女湖，二人绕了大半圈，直到她说饿了，才回去。 回去时，几人便开始忙活午饭。 陆俊华生火，钰佳佳示范怎么做。 等肉香味传来时，大家的吸引力便在烤肉上。 都没顾得上一旁吃草的马儿。 烤肉很香，风景很美。 大家吃了一口纷纷感叹，随后各自动手。 小辈们难能让两位母亲动手，这一顿几乎是换着来，钰佳佳倒是被陆俊华替换。 除了一开始的示范，边吃边聊天。 凑着美景，仙山草原，人人欢喜。 两家人很开心，觉得过了一个很美好的时光。 回去路上，钰母都 说这次很清闲，有机会还能来。 钰佳佳当然点头，陆瑶瑶接话说也要通知她。 小弟平安也说要来。 陆俊华倒是没怎么附和，只在半路叫住她让她看路边的风景。 第30章 第30章一更 一家人欢欢喜喜回到大院，双方又说了几句，随后才各自分开。 眼看要到饭点，钰母拉着儿子和亲家走了。 走前，就听陆瑶瑶说，下次还来呢。 钰佳佳点头应下，表示一定可以。 陆俊华在旁边看着，保持沉默的同时也偷偷打量她。 也不知为何，自从与她在一起后，陆俊华都变了很多。 往日令他烦闷、苦恼的事情，只要经过她手，好像一切都很轻松简单。 钰佳佳撩起衣袖，就见旁边人沉默无言。 抬头望见，男人深邃黝黑的眼眸与她对视。 仿佛像在狩猎中的犬类，此刻正一眼不错地盯着她。 钰佳佳先是一惊，随即立刻躲闪，可男人炙热的身躯已经朝她伸了过来。 “哎哎，你干嘛？” 钰佳佳伸手去挡，却因为力气不够。 “今天不是摔着了吗，先去洗澡，我看看你有没有伤着。” 陆俊华语气随意，听得人确实面红耳赤。 “不，不用了。” 她忙开口阻拦，“我没事啊，我真的没事。” 陆俊华眉梢轻佻，看着她从怀里出来，双手环胸的看着。 钰佳佳见他不说话，以为是答应了。 刚想悄悄走出来，身后人一把将她抱起，就往卫生间走去。 “哎呀！” 东川区刑侦大队办公室大门敞开。 里面传来一阵阵激动的声音，仔细听像是几个人在争论什么。 随着一声大响，迎面走出一个秀气的男人。 此人，身穿笔挺警服，脚踩皮鞋。 眉目张扬，五官稍显书卷气，但给人一种很锋利不好惹的感觉。 来人正是东川刑侦队的队长，霍不畏。 “来事了，赶紧！” 清冷的嗓音开口，原本嘈杂的办公室立刻安静下来。 就看警员们纷纷出动，各自整装。 就连出警都有车，众人很快到了现场。 南川区的老宋排查完，就看老远处的来的车。 本来就陷入僵局，走近一看，哎还有抢活的。 他心中脏话无数，又不好说出口。 站队的民警就已经开始拦人。 大老远的船工们便在干活间隙，偷偷打量着消息。 “哎呦喂，这可不得了。” 瞅瞅，他们都碰到了什么。“这么多警察，肯定是大案子啊。” 来帮忙的人多又杂，几乎都是活不下去的才来出力气。 再说这年头混到这个地步的，大部分人性凉薄，事不关己。 更甚者，把这当成热闹抑或是谈资。 因而在警方第一遍筛选询问时，几乎是颗粒无收，什么线索细节都没发现。 反而被他们嫌弃了一波。 “这警察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哼，看看吧这又是来了一群呢，等会肯定耽误吃饭。” 船工们远远瞧着，视线回到民警这边。 站岗民警拦人，就见迎面走来的几位气场很熟，好像不对。 等来人把证件一出手，他明白了，原来是同行。 “哎，不是” “宋队”那人反应过来，立刻大喊。 宋队已经到了，拍了拍他，把地方让给他来。 一看，真是熟人，霍队。 “霍队，你们也来了，来来大伙都进来看看吧。” 老宋世面见得不少，知道有些情况越是拦越没用，反倒不如放开了让他们看。 再说这案子是第一位，什么都没它要紧。 霍不畏有些讶异，学生气的面容平淡得很，点了点头带人进来。 老宋有些牙酸，每次见他这样他都觉得眼睛疼。 这霍队还真长了张欺骗的脸啊，要不是听说过这位的厉害，他还真不一定能放手。 东川区警员一行到得案发地，就看见领他们来的宋队指了指前头，是在那。 瞧着一路来的配合，本以为还得牵扯牵扯，哪知道就这么轻松。 于是打头的刑警将门一拉，正准备看看现场。 众人顿时一惊，又是一阵呕吐。 东川区的各位警员，着实没想到啊。 在场仅剩下那看着脸皮薄的霍队一动不动，脸色没有任何变化的盯着前面。 而东川区的警员们，早在他们动作前躲开了。 老宋也不例外。 下午间，天空透亮，太阳高照。 河岸处水波潋滟，风席卷着腥气传了过来。 霍队走到宋队面前，正式和他打了招呼。 “既然案子发生在东川，那就交给我们处理吧，但也辛苦宋队你们了。” 霍不畏说完就要走，在他看来打完招呼，他们就得撤出来，他也要忙去。 “等等，霍队这事不知怎么办的吧？” 老宋面带微怒，他不想生气啊。 可这小子也太不懂事了，之前多招呼他们啊，这回过河拆桥！ “霍队，我不信你不知道最新下的同志吧，这边已经划到我们南川区了，不是你们东川的啊。” 身后原本忙碌的警员见他们吵起来，纷纷走来。 哪知霍队挥了挥手，让他们赶紧交接。 随后又对他道：“消息不假，但通知上指令是九月份执行，如今还是八月吧。” 老宋一噎，调转他那个脑子，疯狂回忆。 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娘的，那不也就明天了吗？ 随后他又笑笑，“霍队，眼下距离九月也就不到十个小时了，你们明天怎么办？” 霍不畏露出浅笑，老宋顿觉后背一紧。 “这就不用宋队操心，来人把宋队请出去，这还不用他们来。” “是。” 立刻有人，真把老宋他们请出去了。 连带现在做的笔录等等也抄录了一份。 老宋那个气急，他咬咬牙，带着人回去告状 尽管抓着夏季末的尾巴，此时的天气依然燥热难耐。 钰佳佳洗过澡，浑身清凉舒服。 此刻，正窝在陆俊华怀里，身后的头发被他轻轻擦拭。 整个人舒服得只想打盹。 但男人不让她睡，每见她闭眼就把她摇醒。 说快晚上了，天黑了再睡。 钰佳佳前一秒答应得好好的，下一秒又开始打瞌睡。 陆俊华好笑又无奈，但还是狠着心把她弄醒，后面干脆拉她出门。 钰佳佳哼哼唧唧拗不过，走在路上倒是清醒，问他干嘛去。 陆俊华在外面很注重距离，但也十分小心呵护她。 走路往往把她护在里面。 因为他每次在路上，都会想起她去报案的场景。 钰佳佳又问了一遍，去干嘛？ “带你去看电影。” 陆俊华说完，就看她果然眼前一亮。 随后二人穿过街道，又拐了几个弯，才来到影院门口。 影院门前排了一条长长的队伍，直接从门口排到了公交站附近。 二人都很吃惊，等看到墙上的海报时才明白过来。 就说嘛，怎么这么厉害。 原来是有国外电影要放啊。 钰佳佳蹦蹦跳跳又觉得新奇，只除了些点子产品，在这里好像和现代没什么差别。 “你快看，竟然是国外电影啊，你之前有看过吗？” 陆俊华摇头又点头，看着海报上大大的“烈日之歌”，再看旁边几个老外他大概就明白这电影的基调。 钰佳佳前世看过不少国内外电影，见状好奇问他。 陆俊华和她排队，随口道：“我曾经看过些苏联的纪录片。” “啊，真的啊？” 钰佳佳很是惊讶，随后就听他仔细说了说。原来这也是偶然在部队里看过的。 队伍很长，但也迅速，买完票进场就空出一个位置。 钰佳佳望着海报，想起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其中很经典的便是“密室杀人”法，但这念想在脑子中一转，她就被触碰感回神。 视线扫过，陆 俊华拿了瓶汽水碰了碰她手臂。 “给，喝。” 钰佳佳接过后，才发现他竟然只买了一个，他没有。 许是她的眼神中表露，他主动解释道，“我不喝，你喝吧。” 钰佳佳心中微甜，等二人分喝完，就到她们了。 电影院就是简单的放映厅样式。 简洁、简陋却很齐全，电影是黑白色的，大大地挂在半空中，倒也有趣。 晚饭是在家里吃的，午饭吃的多，便没准备多少。 简简单单的清汤面，一人一碗。 饭后休息时间，坐在一旁的她好奇的发现自己胖了。 腰侧旁有了软肉，她好奇的摸索，软乎乎的。 前世她长期卧床，吃饭忌口有限，所以很是清减。 不想这辈子还有这幅画面，有时她都觉得这像是自己的前世。 仿佛之前的一生也只是所谓的记忆。 陆俊华发觉他媳妇今日老发呆，也不知为何，他不喜欢她这样。 总有一种隔阂出现，让好不容易融洽的二人变得更加陌生。 就像曾经的她一样。 他走上前，轻轻叫人抱起，放在腿上。 钰佳佳反应快了不少，没喊出声，顺势倒在他怀里。 躺在硬邦邦的身上，倒也习惯。 “怎么了，不开心？” 钰佳佳摇头，话却一点不说。 陆俊华想想道，“难不成是怕爸说你，明天我陪你回家说。” 她被这话一激，想起来明天就开学了。 是了，她还没辞职呢。 “我真要辞职，家里可就你一个人养活的？” 陆俊华满是不在意地点头，“男人养家，没什么不对。” 钰佳佳听了心情舒畅，但也知道不能把重担放在他身上，毕竟女人还得有自己的事业。 “别担心，我虽然不工作，但我也有想法。” 屋外淅淅沥沥，气温湿润，空气骤降。 钰佳佳打了个哈切，继续道：“不过，警局的忙我要帮，同时我也想写些东西去投。” 她说完，男人的反应罕见地有些大。 “你想投去那个报社？” 钰佳佳轻笑，面上带着狡黠。 陆俊华好奇，接下来她的话果然让他吃惊。 “我写的东西一般地方可能接受不了，南边肯定可以。” “你要去南方？” 男人急切的声音道。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30-40 第31章 第31章一更 距离九月最后的几个小时里。 霍队霍不畏正组织人手行动起来，一方面准备把现场的集装箱运回去。另一方面也得再去事发船只上看看有没有线索 毕竟，眼看马上就天黑了，痕迹线索就怕二次破坏。 再出现什么变故，那就不好说。 幸亏他们东川区发展不错，可以迅速借到一辆卡车过来。 同时叫上附近所有的船工，一起把这厚重的铁疙瘩，通过绳索拉拽抬起来，随后运输回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刚装车，天边就开始发沉。 似乎要下雨了，“赶紧送回去。” 霍队吩咐同事带回去，自己则和另几个同事准备再问问情况。 尤其那个阿坤，还有那些人跑去哪了。 眼下他们得到了些不多的线索。 根据港口记录人员所说，这艘船是从云城转运出，此地只是一个停靠，终点站似乎在南边。 当时开的证明上说是一些干货木料。 他们还没来得及检查，就被船工们发现不对，人也跑了。 只留下一艘二手的船，还有一个叫郑长冬的名字。 霍不畏当即就让人去调查过，从发源地到线路起始，根本就对不上。 只有一个名字和地点，无益于大海捞针。 大家上了船，里面痕迹不少，大部分所剩下的东西都是垃圾。里面东西杂乱不堪，气味很多，等到放置集装箱的地方时，味道更浓。甚至都有很多滩浓汁般的物品。 所谓的货物木料没有，证件资料也像被带走了。 几人就差把船全部掀开，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此刻天色已暗，大雨滂沱。 打在河水里，哗啦啦，啪啪作响。 有个站在门口的民警后背一凉，“砰的”一声倒地。 这不，从他身后冒雨窜出几个黑影。 船舱内的几位同事没有发觉。 霍队，此刻正蹲在一堆垃圾旁。 他一手捏着手电，一手用东西扒拉，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果皮、骨头、酒瓶、坚果壳以及各种撕开的包装袋，全部堆在船舱一角。 一看就知道这群人很不讲究。 但他忽的看到了什么，忙用拨开去看。 还真是，这东西他认识啊。 视野里正是咬了一半丢弃的饼子，可这饼子的馅是粉红色的，好似微微发甜。 他仔细拨开，确认是玫瑰饼，这东西他知道，只有云城供销社才有的卖。 线索算是有了一些，他刚找报纸把东西包好。 就听见门口传来脚步声。 还不止一道声音。 霍队身形一闪，将手电关掉，这不是他的同事，来人脚步轻缓却又暴露了自己。 门外又打晕一个的众人，此刻有些飘了。 他们想着既然暴露，那这单生意就做不成，干脆杀个回马枪，得把船开走跑路啊。 不然这单买卖简直亏大发。 可哪知道，这深更半夜还有人在船上。 第一次打晕人时，就有人后知后觉发现是警察。 他们当时后怕了下，但想着自己做的就是砍头的勾当，干脆硬气起来，于是他们将人绑起，连上石头扔进河里。 第二个当打晕，就又看到了光影，他们也不知时不时热血上头。 屋外的人抄起家伙，准备对上就砸过去。 而习惯了夜色的霍队，在看到黑影出现，立刻出手。 手电砸到男人手肘，巧劲一掰将家伙抢过来，同时猛地在他腹部一砸。 黑影传来一阵痛哼，他的同伙听闻立刻也冲来。 劲风阵阵，满是杀招。 有人加入，一个偷袭一个攻击，到让霍队受了些皮外伤，但不致命。 也把隔壁几个同事惊动起来，忙朝着这边跑来。 发现了被打晕的同事，同时还有他们。 “队长。” 霍不畏表面秀气，实则招招狠厉，很有一番狼性。 “把门堵上，被让人跑了。” “是。” 有人喊着冲了进来，同时关上闸门。 屋里的人还真有些关门打狗的架势。 民警巡视现场，生怕还有人藏着的人，却发现门口的同事不见了。 他心下一晃，又跑到现场大喊。 “队长，队长小路不见了。” 里屋算上霍队有三个，外面一个晕着的，一个不见的，还有一个民警这把着看门。 因为有了两位加入，战局渐渐扭转。 然而一时半刻也抓不住这些人。 那些人借助对地形很是熟悉，霍队又因为外面的话让他们分身。 又是几声哀嚎，双方互相有损伤。 两位同事也被砸的生疼。 “娘的，队长这群人肯定把小路弄走了，咱们和他们拼了。” 夜色里，霍不畏脸色阴沉如墨，手上力道更狠。 拳拳带肉，打的那人胸腔起伏，就要吐血。 “人呢，外面的警察去哪了？” “啊。” 男人疼的大喊，根本不回答他的问题，他们这些人知道，但凡说了肯定没有活路，还不如拼死把他们干死，到时候直接跑路。 混道上的，谁也知道闭不上嘴的下场是什么样的。 黑暗里几人嘀嘀咕咕，霍队他们以为是说什么方言，倒是同样隐藏其中的一位悄悄往后躲去。 看他的位置就知道他很熟悉，慢慢的往后靠。 “不说，陆欢陆远，给我把人好好收拾。” 两位民警应声，随后几人专攻一个，把人抓住绑起来再收拾下一个。 只要抓住一个，随后的就好解决，一个两个打痛了才不会 反抗，还有两个甚至跑了很久，还是被他们抓住，毕竟船舱就这么大。 他们打开手电，就看躺在地上的人已经开始吐血。 微微刺激的光，让人下意识眯眼。 就在此刻，男人抓住时机，一把抡起木凳砸向了霍队后背。 霍不畏立刻察觉，侧身想躲。 但显然来不及了，重力一掷，躲过了后脑砸在男人肩上，顿时就见了血。 “队长！” 二人想不到那人藏在这，怒火冲头朝着他冲来。 那小子也慌了，下意识朝老大看。 忽的，屋里的人就听见什么破裂的声音，随后风声、雨声接着是落水声。 “有人跑了。” 是的，有人从窗户里跑了。 陆远将那小子制住，给他们绑上死扣，几人疼痛难忍，不敢再犯。 霍不畏忍着痛，直接也跳了下去。 河水冰冷，大雨晰晰，人不见了。 船上打灯的民警大喊，“队长，队长，那是什么？” 小民警早在刚刚听见动静就出来，恍惚看到个黑影跳下河当时就去摸手电，这不刚扫了河面。 霍队也看到了，离他不远，一个熟悉的制服飘着水面。 “小路！” 没有料想到的一幕发生在众人眼前。 只见被雨水拍打的河面，一个背面朝上的人浮在水上。 是他们的同事，他们的小路警察。 变故发生突然，没人想到不久才见过的小路，竟会以这副面目出现。 陆欢陆远两兄弟双眸冲血，恨不得把他们打死。 小路小路竟然是被他们活活淹死。 霍不畏浑身发冷，脑子发僵。 场面太过惊愕，众人吓得失声，都没有说话的本能了。 五人站在船上，盯着地上的同事，此刻肚皮鼓涨，面容如常，仿佛和平常一般，可没了呼吸。 小民警哭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雨水打在大家脸上，分不起是泪是水。 霍队声音哑道：“把人带回去。” 陆远抹了把脸，狠狠吐了口气，“是。” 众人一路急赶，到得警局，天都要亮了。 警局值班的人都是一愣。 看着这一群人都没反应过来，几个被打的鼻青脸肿，几个浑身湿透一脸苦涩。 民警不由看向霍队，却发现那个往日书卷气的他，此刻满是荆棘杀意。 他看到滴在地板上的水渍，渐渐变成了粉红色。 然而没等他问，就看到陆远身上背着个人。 他见气氛不对，随口想缓和一下，就问了句：“小路这么了，伤着那了？” 说着还要去扶他，可等扶着那软弱无力的人时，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视线扫向小路的脸，身体以及手脚的绑痕。 东川区警局，当日所有值班民警全部被一声声喊惊动。 “小路，小路这么出事了。” 陆俊华对于她的回答很是在意。 此刻也忘了他妈教的那些，直勾勾盯着等她回复。 钰佳佳头一回见他如此，好笑的同时又觉得心疼。 如今这个时代，车马很慢，双向奔赴的情义更是难得。 一旦夫妻分各两地，那几乎是没什么感情延续。尤其又是新婚夫妻，但凡出现什么事情，通知都来不及。 “我没说现在去，只是那边发展的确实迅猛，你也知道咱们内陆却是有些局限。” 陆俊华见她没说死，也听出她想去看看的打算。 不是现在就好，不是就好。 “嗯，我不是想拦你，你想去我可以陪你。”他说完这话就后悔了，他好像没什么时间的。 坐在身上的她，此刻竟觉得身后男人的肌肉变软。 就像是抽走了他的精气神。 钰佳佳有些心疼，大概也知道他是为何。 干脆转过来抱住他的脖颈，狠狠亲了亲他。 开口霸气道：“我去哪里当然要把你带上，有了你我什么都不用操心啊。” “你放心，我一定不拉下你。” “真的？”陆俊华有些高兴，又好奇道。 钰佳佳点头。 “当然。” 二人说到半夜，伴着雨声睡下。 好似没过多久，陆俊华就听到敲门声。 头一回觉得烦的他，抱紧怀里人准备再睡，可敲门声不停，怀里人都轻哼了声。 陆俊华忍了忍爬起来，错了把脸套上衣服出门。 路过客厅，才不到六点。 敲门声不停，走近了还听到有人叫他。 杨可？见他来，男人的脸色倒是缓和不少，这小子也不是没轻没重的人。 “陆队，您可算出来了，副局长叫您呢。” 陆俊华立刻正色，“有案子？” 杨可点头，脸上神情严肃。 “等我五分钟。”男人说完，房门一关，留下外面不停搓手的杨可。 “嘶哈嘶哈，有点冷哈。”我也想进去啊。 陆俊华套好衣服，穿戴整齐，视线扫过熟睡的人。 他走到床头，弯腰轻声低喃，人显然没醒。 最后他在床头留了张纸条，心中暗道抱歉。 开门跟人走了。 而也就十几分钟后，钰佳佳迷迷糊糊去摸男人，忽的从梦中惊醒。 好像刚才有人和她说话呢，扭头一看果然没人。 等看到纸条上的内容，她打了个哈切，又睡着了 清晨露水重，天边开始泛白。 二人很快到了警局，陆俊华去办公室内，局长副局长等人早就来了。 老夏端着浓茶，朝他点头；程队打着哈切，眼睛不甚清明；角落的阿彪甚至还在打盹。 看他们这副样子，他心里更加好奇是怎么回事。 “局长，副局长。” 见人总算齐了，阿彪这才擦擦眼屎，坐直身体。 “好了，我把你们叫来是有事情要说。” 局长直接开口。 在场人顿时正经严肃，眼神都变得犀利。 “昨日下午，在东川港口码头发生了一起恶性时间，南川警局接到报案，发现一运输集装箱内有大量的尸体，数量不乏几十具。” “什么？”程队惊愕，他这么大岁数还是1回 听说吧。 “我去。”老夏吐口而出。 “这什么变态。”阿彪直接道。 陆俊华没来及的出口，倒是深深吸了口气。 副局长眼神示意他们闭嘴，就听局长继续道。 “但是因为牵扯多，原定南川警局接手的案件被东川霍队接手，就在今日凌晨时分，他们依据线索在运输船只中寻找线索，就又与逃跑的船老板一行人相遇，他们一番打斗，其中一名民警被他们沉石入水，死了。” “我的天，这些是什么人啊？” 程队都没忍住问了，这这信息量太大了。竟然还敢杀害警察，这简直是亡命之徒啊。 老夏也不喝茶了，凝重的眉头皱起。 所幸开口，“局长，需要我们做什么？” 阿彪同样精神，目光炯炯的看向前面，这简直是重重的一巴掌啊，他们不收拾这些人都没脸在这。 “对，需要我们干嘛，那些人抓住了吗？” 陆俊华倒是深深看着两位领导，同时脑子里飞速转动。 从听到的消息里，这牵扯的地方不少，又是码头人多眼杂的。 老局长叹了口气，就听副局长道。 “跑了一个，直接跳河跑的，剩下的几个却问不出什么。” “怎么着，这是问不出来，不然我去。”老夏拍着胸脯道。 副局长撇了他眼，“你去有什么用，人家说的话你能听懂？” 话音一落，屋内四人 一惊，同时想到什么。 “不是华人。”陆俊华道。 “是哪的？”这是阿彪问的。 就见程队也静默了几分，才听他继续道。 “是外国人，审讯时突突突，他们才发现不是华人。” 说这话时，老吕无奈又气愤。 “娘的，那这咋整，咱们不管了？”阿彪脾气上来，大吼道。 亏得老夏拉住他，前头的局长拍桌骂道。 “你们一个个都是属驴，给老子安生点。” “今日叫你们来，是要借调警力过去，法医我都通知了，你们等会看看谁带队过去，一队左右赶紧去帮忙，这事涉及不浅，你们给我擦亮了眼镜，听见没？” 四人眼前一亮，都明白的点了点头。 程队看向那三个刑侦队的，就他一个经侦，不由一顿。 副局长看出他的疑惑，解释道：“你是咱们省内头一份，此时涉及外籍人员，也许能从你的角度发现什么，跟着去。” “明白。”程队表示理解，领导开口那就没问题。 又交代了几句，局长单独把陆俊华留下。 陆俊华正想怎么借调，就听局长提到他媳妇。 “小陆啊，这次我听说人数不少，可能得需要钰佳佳同志帮忙啊。” 陆俊华闻言一愣，像是没反应过来。 老局长以为他介意，不过想想这么多，他都是头一回听说，忙又道。“你不用担心，这次西川南川都要借调去东川，你可以全程跟着她，我批准了。” 副局长也在旁边搭话，说是啊肯定没什么问题，只是得辛苦钰同志了。 两位说完见他一直不开口，还以为是要拒绝。 哪料，陆俊华此时也才回过味。 看着两位领导这副态度，肯定是很希望他媳妇出面，或许是之前表彰会的反映，再者是各地区的试探。 不管如何，他自从知道她不排除这事，便也答应。 “我回去和她说，但得保证她的安全。” “好好，没问题。”老领导直接拍板，名额里就少了两个 九月一日，是各地校园开学的日子。 学生们背着书包，晃晃悠悠走向学堂。 家长们好悬松了口气，总算能把皮猴子送去读书，这一个假期弄得他们瘦了几斤。 赶紧上学去吧，别再家里折腾。 西川一中的学校门口，小学部迎来新生一年级。 两位老师们站在门口，看到抱着母亲大哭的小朋友就连声安慰，“今天要上一年级，小朋友不能哭啊。” “呜呜呜呜。”小孩声音更大。 “别哭哦，看看女孩都笑话你呢。” 小家伙一听，从大腿中探头，却发现身边哭的女孩子更多嘛。 随即哭声更响，伴着长长尖尖的喊叫，直逼办公部二楼。 钰佳佳正在主任办公室内，她将请辞的事情说了。 作为上的主任一口茶险些呛着。 他抬头看看，这漂亮小老师没错啊，是秋老师闺女啊，这好好的咋不干了？ “钰佳佳同志啊，你确定是来辞职的？” 这年头，这铁饭碗，这每个月二十块钱，有票有假的不满足？ “是的。”钰佳佳点头。 “不是让谁接班吧？” 两人一前一后，同时开口。 主任显然也被她的态度一惊，这么坚决。可这小姑娘咋想的，他又问了句，“秋老师知道不？” 他想，反正就多问一句，怎么着也是这么多年同事，要是有什么误会也好拉扯一下，往后再出现什么也好说啊。 “我会和家里说的，我已经找到新工作的，老师的职位可能不太适合我。” 她不想多解释，直接又道。 主任一愣，听说有新工作，态度还是这么坚决，得了不问了。 随后将她档案抽出来，又去找了校长盖章，等拿到条条时已是一个小时后。 正好1节 课开始，她谢过主任。 径直走到自己的办公室，将自己的位置上清理干净。 没课的同事都看愣了，她这才想起还没说一声，便将已经辞职的消息说了。 同事们很是惊讶，纷纷朝她看去。 有些女同事甚至都开始怀疑她生病还是怎么的。 钰佳佳与他们关系一般，她随口说了几句便转身离开。 却不知在剩下的同事心里，已经留下很多猜想。 要说学校里她熟悉的就是钰母，还有之前交过的学生，不过今日上课怕是没机会告别。 想想钰母，她准备先去那个招呼。 到得办公室，发现她已经去上课了，随后留了个纸条，她就准备离开。 门卫大爷见状也没说什么，开门让路。 她正想回去做什么，路口竟有人等她。 仔细看，是陆俊华。 钰佳佳有些欣喜，又很惊讶。 快步跑上前，“你怎么来了，不工作？” 陆俊华没在家看到她，就猜着她在这，正好把人接到，带着她往车边走。 “我奉命找你，帮忙。” 陆俊华只说了这一句，钰佳佳立刻反应过来，是有案子了。 “什么事，正好我已经正式辞职，有很多时间呢。”说着她晃了晃手里的条子。 陆俊华看到，见她情绪如常，边骑车边简略说明。 最后还补充，给她提醒。“这次的案情严重，三区警力都调动了，听说一整个集装箱里都是死人，就连看过的警察都忍不住。” 钰佳佳光听他这么说，就觉得毛毛的。 下意识打了个冷战，又有些好奇，“但还是需要我的对吧。”不然也不会开口。 陆俊华见她沉默后又开口，明白她怕，又很勇敢。 心里自豪的同时又有些心疼。 之前他从来没这种感觉，每次遇到案情都是昼夜交替，如何血腥的现场都是捏着鼻子干。 可只要把她牵扯进来，仿佛就不一样。 “需要你，局长说抓到的人里有不少外籍人员，你出现的作用很大很大。” 陆俊华将细节说明，钰佳佳听他夸自己，嘴角轻轻上扬。 车子拐过街道，不远就是警局。 “那我去吧，只是写写画画，能帮上忙就好。” 陆俊华突然停下，身后人因为惯性，扑在他背上。 钰佳佳撞得突然，鼻尖发酸。 发觉不对的陆俊华早就停下东西，扭头去检查她受伤没。“没事吧，都是我不好，我看看磕到没？” 男人厚实的大掌将她小脸托起，仔仔细细左左右右看了个遍。 还好有些红，没伤着。 “没伤着。”钰佳佳不好意思，赶紧下车。 同时就看警局内出来好几个人，老远杨可就喊，“队长，嫂子！” 杨可高兴着呢，这不他也有机会借调，这次跟着队长混肯定能办好一桩重案。 没看一队都快抢疯了。 想想还是他机灵啊。 老夏阿彪程队等人也跟着出来，双方在门口碰上。 陆俊华也不好再去看她，同众人打了招呼，也看清来的人。 老夏知道钰佳佳同志要去，那个高兴，这次他们肯定又能露脸，得让那群家伙们看看，他们警局的宝贝。 “钰同志，这次跟着我们借调辛苦了哈，等事情完了咱们好好庆祝一下。” “是啊，嫂子您得受累哈。”杨可笑的谄媚。 程队就带了两人，此刻看着又占了一个名额的姑娘，心中打鼓。 这小姑娘到底是真本事？ “那咱们快走吧，马上也要中午了。”老夏招呼赶紧，别耽误了。 陆俊华看了眼里面，老夏忙掏出东西递上去。 周围人纷纷望去，哪料陆队直接往兜里一揣。 众人无语，谁稀罕似的。 等看着他们骑着走后，钰佳佳就看他将东西拿出来。 钰佳佳好笑，觉得男人至死是少年这句话有点道理。 不过还是凑过去看了眼，发现是她的工作证。 “竟然是这样的。” 只见那工作证，写着姓名、职位，旁边还有印章。 看着奇怪，但很有用。 陆俊华手指摸了下，随手给她戴上脖子，同时解释道：“有这个印在，你就能随便进出派出所和警察局，没人拦着。”” 真的呀？” 陆俊华点头，他们有警察证，她不行 东川警局内气氛紧迫。 因为霍队此时的状态让大伙担心。 从现场回来，不眠不休的审问嫌疑人，打过一顿的几人面部浮肿，有些话都说不清楚。 霍不畏直接把人单领出来，要不是陆远跟着，他都怕队长用私刑。 还不容易撬开他们的嘴巴，人家“呜呜哇哇嘀嘀咕咕”啥也听不懂。 有人怀疑是什么方言，云广那边确实有些话不好懂。 不想，有人听出来这不是啊，这是外国话。 众人一惊，这才又仔细观察眼前的几个。黑头发黄皮肤，和他们没什么区别。 不对，仔细看还是有些不同。 他们的皮肤更黑些，轮廓更深邃，鼻梁更高。 参加过战争老兵刑侦一拍桌，“妈的，这不会是越国人吧？” 众人一愣，好像还真是啊。 众人一想，边境靠南的几个国家确实和他们很想，那得找会越国话的人。 于是霍不畏天不亮就去找领导。 随后才有了接下来的事情。 领导知道事情经过也是一惊，凭借他的见识立刻知道事情严重性，于是立刻向上级汇报的同时，也请求调遣人手。 光是法医他们就不够。 九月一日，中午时分。 三个市区警员，近五十名同志汇合在一起。 共同应对本次“8.31”重大刑事案件。 是的，以8.31命名，东川警局协同西川警局和南川警局一起侦破此案。 钰佳佳跟着坐在会议室的一角。 屋里几乎坐满，她竖着耳听，倒是看到了几个女同志。女警们做着笔记，很是一副干练洒脱。 不少视线朝她扫过，每到此刻陆俊华都会回过去。 此刻做介绍的正是陆远，他把经过仔细说明，为此不少人都又看向他。 隐隐几道视线却扫向旁边的霍队。 钰佳佳也看到了，大概记了个眼熟，随后又把视线放了回来。 并且在心中感叹，果然有些事情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想不到这时候就有怎么干净宽敞的会议室。 “陆同志我插一句哈，既然人都抓的差不多，那咱们得先从他们嘴里得到消息，还有那个跑的人？”宋队也听到了全程，不知是幸运还是如何，霍队替他们挡灾。 “是的，翻译方面的人员还没来，等一来我们肯定得抓的。” “那既然线索到这，咱们就纷纷看怎么弄。”老夏直直开口。 程队听得想直接捂脸，这大老粗真是。 果然，几十双眼睛又直勾勾扫向了他。 老夏全然不顾，喝着手里的茶。 就听霍队道，“各位同志能来帮忙我们东川区欢迎，但也希望大家配合工作，眼下我们需要做的有几点。” “首先，继续询问嫌疑人得到信息；其次是现场勘查以及船上线速，还需要再走一遍，关于逃窜的那人是否死亡，得麻烦去河岸里清查，如果没死那对社会危害及重，还有那位阿坤的船工；再者还得根据已知条件，找出他们是从何来到哪去，集装箱里的人又是拿来的；最后的线索就得等法医了。大家看看各自擅长什么？” 男人说完又将话题抛开。 此刻众人听的点头，把任务分开却是好处理，免得大家打起来云云的。 老宋看看对面，又看看霍队，干脆道。 “这样吧，现场我们跑，我们那边熟悉了，这次多带些人把码头摸清楚些，看看还有没有人。” 老夏一看，也跟上。“那我们去找人，找那个阿坤，还有他们是这么来的？” 霍队点头，剩下的就是他们的事了。 众人分开，东川区提供了很大的办公室给两边。 此时老夏正拉着程队和陆队说话。 旁边的那群人也在说些什么，钰佳佳全程看着，倒是有个女警看向了她。 钰佳佳朝她笑笑，一脸善意。 那女警被她笑的脸颊发红，没想到她这么好看。 女警心想这是哪来的啊，之前怎么没见过。 不由对她也笑了笑，听到有人叫她才走的。 钰佳佳见人走了，自己只好翻阅手中的笔记。 上面是她罗列的会议信息，自己认为重要的几点。 同时她还带了个小包，里面都是自己用惯的些工具，因为经常要用，干脆自己带着。 这画风倒是有些像法医他们，提着小箱子呢 东川码头沿着河岸发展迅猛，可如今气氛紧张。 很多帮工的船工们早就传了消息。 谁不知道那边出事了。 同时海景码头封锁，不少进出船只全部停工，每时每刻损失几十万的钱款。 同时舆论也搅动的很快，什么言论都出现了。 别说别的，大伙现在早就传疯了。 好些胆子大的还去找阿坤，等不见人又说他跟着跑了。 或者干脆被人杀了。 还是这肯定是那个变态杀人狂，在哪里杀的人，此刻肯定是跑到了人群里面。 住在附近的大伙闭门进出，看谁都很怀疑。 有些甚至干脆搬家，几十年的老房子都不敢住。 八月刚过的严打，直接被码头风波熏染。 而众人口中的人，此刻却也出现在大家怀疑的地方。 是的，昨日从船上跳河的人没死。 他会游泳，顺着水流不知浮了多久，等快天亮才到了岸边。 顺着视线跑到一处院前，男人又累又饿。 脚上还有伤，是在水里被划的。 此刻他知道码头不能再去，身上没钱没证明，男人面色发白一脸老实模样。 仍谁看都不会把他与凶残联系起来。 事实上，他一开始也不是坏人。 男人很是小心，观察周围环境时，偷偷翻过墙。 他挑了一家房门紧闭的屋子，跳进去是物主正在做饭。 房子只有三间，他打量了一下，一对小夫妇，还有个做饭的妇人。 男人见状悄悄走了过去，一把将妇人掐住。 拿起菜刀，放在她脖颈前。 老妇人吓的尖叫，瞬间又被重力止住。 “别动，像死吗？” “呜呜呜呜。” 老妇人吓得不知如何，此刻屋里的儿媳抱着孩子出来。 看到她婆婆被人拿刀威胁，立马抱住孩子就跑。 可显然她错了，男人重重的将老妇人摔在地上，老妇人痛的叫不出声，刚才那一下她咽喉肯定伤了。 而被一把扯住头发的儿媳，痛的泪花只留。 手上却死死抱住孩子。 “阿辉，阿辉！” 男人直接几个耳光把她打翻在地，小孩摔在地上开始哭闹。 她下意识喊着男人的名字，可才睡下的男人哪有动静。 “阿辉。”女人抱紧孩子，眼里满是绝望。 “哇哇哇哇哇。” “闭嘴。”男人一脚就要去踹孩子，地上的老妇人儿媳妇满眼惊愕。 眼看那一下落在婴儿身上，孩子肯定得重伤。 老妇人爬着想要冲过去，却看她儿媳妇用后背接住了这一脚。 闷哼声传来，小女人疼的不敢动。 怀里的孩子眨着水润润的眼睛，还以为在和自己玩闹。 男人或许是因为没解气，又或者是没力气，他转身去了屋里，老妇人吓得赶忙去扶儿媳妇起来。 同时就听到屋里的闷哼和一声痛呼。 婆媳吓坏了，根本没有反应时间。 都没想到跑出去，两位女人抱着孩子冲进屋里。 都想看看自己的丈夫自己的还自己怎么样？ 钰佳佳被晾在办公室了。 是的，在宋队带人出去，老夏带人出去后，留下的陆俊华本来要带她去找霍队的。 可人不知道去哪了。 去找法医呢，人家正忙得昏天黑地。 问他们吧，人家就一副“你等着就是了，别添乱的样子给他们看。” 陆俊华自己都气笑了，他们真不知道？ 他们俩对比屋里其他人，那 真是无所事事。 “要不然你去忙吧，我就在这等你。”她看出男人的气恼，也知道他是这么想的，不如让他去看看资料，找些线索的好。 “我在这陪你等着，让他们忙。” 陆俊华心里不爽，要说他知不知道这些把戏，他肯定是明白，可这么对他媳妇他心里就很不高兴。 “我真没事，等能做主的人到了，他们肯定就知道我有用处的。” 陆俊华还是没动，一副你说什么我都听，但我不做的样子。 钰佳佳好笑，也没再说。 倒是没一会儿，就看霍队出现。 而身旁跟着两个同志，带着眼睛拿着公文包。 三人走在一起，看起来到很是相似。 “这是翻译人员。” 陆俊华确定的对她说。 钰佳佳仔细看看，很是好奇。 二人却乖觉的没去问，看着人走进审讯室，等了很久才看到人出来。 这次陆俊华走了出来，看到霍队手上拿的东西。 直接道：“霍队，我是陆俊华。” 霍队点头，又看了眼钰佳佳。 “审讯结果出来了，你们过来吧。” 没等他们说话，男人就主动让他们过来，很是让二人吃惊。 等到个小房间，半封闭的屋里。 霍队将资料递给他，同时对钰佳佳道：“你就是之前的画像师吧，哪能帮个忙吗？” 钰佳佳点头。 霍不畏看了眼陆队，又道：“嗯，外面的翻译人员还没走，等会儿要麻烦你帮我画出跑掉的那个人。” 陆俊华此刻也看完了资料，明白他的意思了。 这些人，竟然都不认识。 据嫌疑人交代，他们都是来自越国小城的，根据老板交代让他们带一批货，把货交给那个阿郑的人，等拿到钱汇钱，再回去。可如今这么一处，他们被抓，钱财两空。 “他们是半路搭伙，卖人？” 陆俊华突然扬起的声音吓了钰佳佳一跳，她没想到这些人是人贩子。 “和他们交易的什么人？”陆俊华又问。 此刻霍不畏的脸上闪过怒意，陆俊华就明白了，“是我们国家的人。” 男人点头，“我在船舱里发现云城的糕点，他们肯定途径那边，照着线路多半是越境跑过来，随后在云城接应到的这里。” 听他这么说，陆俊华脑中瞬间有了画面，这么说起来确实不远，地图上都是挨着的，可他们是水路？ 陆俊华又明白了，定然是水里方便，且运输量大吧。 “没错，据其中一个说，里面有他村子里的村民，不少人。” “这些人要做什么？”钰佳佳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卖人，还是把村里的人卖了，他们这简直是做着畜生事。 两位男人对视一眼，皆从各自眼里看出了什么。 钰佳佳见他们不说，自己就开始琢磨，忽然她问，“终点站应该不是我们这吧？” 陆俊华一愣，随即就知道他媳妇想通； 倒是霍队没想到，一个女人竟然也这么敏锐，这些外籍人员肯定牵扯更多，本来他也不想多说。 “咳咳，先试着看吧，我去给领导汇报下。” 霍队和那翻译说了几句，同时叫同事过来领他们去。 此时到了钰佳佳开始忙活的时候了 审讯室内，一盏打灯打在嫌疑人脸上。 走近来的钰佳佳看的牙酸。 这人，脸上真没一块好肉啊，看的像猪头。 屋里正中央有一章长桌，俩个板凳放着，对面就是嫌疑人被铐在座位上。 钰佳佳坐在一旁，旁边的翻译人员随后。 同时她的左边站着陆俊华，另一个同事站在翻译人员旁边。 钰佳佳先是观察他的浑身特征，随后拿过纸张准备。 第32章 第32章二更 前世钰佳佳虽然身体不好，但日子过得平和安稳， 很少有接触到这种大凶大恶之人。 如今碰到了，除了好奇外还很惊讶。此刻就看她时不时打量前方，发现对面的人也没那么可怕，同样一个鼻子一双眼。 陆俊华同样在意，很是小心的观察，他媳妇第一次面对嫌疑人，他生怕她会吓着。 干脆站在她身旁，随时准备突发情况。 看他冷着脸，一脸严肃的样还真有些像保镖。钰佳佳心中暗道。 旁边同事看向几人，他先是对翻译人员点了点头，随后就走到嫌疑人身旁，敲了敲他的桌子。 这位外籍人员抬头，就看到面前竟然有个女的。 还是她这样漂亮的女人。 想想要是能拿去卖了，那得多少钱啊？ 男人此时忘了在哪，眼里那股贪婪显露无疑。 一旁民警也发觉他的不对，顺着视线看去。 陆俊华瞬间察觉到那股视线的意味，脸上一沉，犹如刀子般射向他。 外籍男人吓了一跳，不敢再看。 低头时，还扯到了伤，疼的他龇牙咧嘴。 他也不敢不老实，剩下的人中只有他能问了，其他的不是说不出话，就是晕着呢。 好惨好疼啊。 “哎哎你，抬头回答问题。” 同事拍着桌子道。 翻译人员这时也发挥作用来，把这话翻译过去。 那人私下看了看，心中嘀咕他们有病。 但面上还是不敢如何，毕竟能把会他们国家话的人找来就很让他吃惊，倒是之后的事情他也不知道如何。 左右就是死呗，反正活了这么久也值了。 男人不知道有关外籍人员犯罪的条例。 只能说知识的价值很大。 “我们现在给你个机会，你老老实实回答，还有机会立功，不然就凭你们的罪刑是要枪毙的知道吗？”民警下意识开始话术威胁。 说完就见那翻译人员瞅了眼他。 钰佳佳也看向这边。 就看翻译人员推了推眼镜，叽里咕噜说了一遍。 对面的男人显然情绪高涨不少，此刻钰佳佳才开始了。 “问问他还记不记那个人的样貌，什么样的脸，眼睛鼻子眉毛嘴巴，头发长不长？” 她说的时候手上不停，已然是画了几张脸型。 华人一般就有八种脸型，大部分人都属于其中的一类。 翻译人员说完，对面嫌疑人愣了愣，像是在沉思。 随后他们就看到递来的画纸，浅浅几笔却很形象。 同事第一次觉得这姑娘可能真的有用啊，很是干脆的接过来递上去。 对面的男人低头看了看，回忆着指了指。 是一副国字脸，有棱有角。 钰佳佳记上，这是很寻常的特征，华国人几乎很多都是这种，但大部分都在中部地区出现，云城那边靠南，气候与生活习惯使然，人的面部较为圆润，脸型是椭圆。 不过这只是个大方向，具体还得细看。 陆俊华见她低头写着什么，没有打扰。 随后钰佳佳又问了很多细节。 比如，他的皮肤、鼻型、嘴唇形状很是细致的询问记录。 除了陆俊华见过几次，剩下的两人都看懵了。 他们着实没想到会是这么麻烦，而且问的这么仔细。 可为何心中突然安心不少，好像真有门了。 外面等的人也在讨论。 尤其看霍队将人带进去时，他们都傻眼了； 没看这是第一波进去审讯室的吗，里面还有一位女同志呢。 这谁啊，这里厉害？ 他们都没进去过呢，几位看资料的同志们心道。 审讯室里，钰佳佳再次询问。 “那人身上有没有什么标志性的东西，例如脸上的痣，秃头或者气味？” 说道秃头时，陆俊华都有些一抽。 他家媳 妇啊，这可真是说话实诚的可爱。 钰佳佳看他翻译，手上却找小刀削铅笔。 陆俊华见状直接接过，很是轻松的削好递给她。 钰佳佳朝他笑笑，同事莫名觉得有些眼热。 “咳咳。” 翻译人员听他说完，下意识就道。 “他说那人很冲，靠近了就能闻到。” “很冲？” 众人立刻打起精神，纷纷猜测。 “难不成是身上有什么东西？” “受伤了，抹的草药？” 翻译人员一一翻译，对面却一直摇头。 “啥意思，不对。” 翻译同志也摇头，“他说不知道，只是有些蒜臭。” 众人无语，这下怎么搞。 倒是陆俊华灵机一动，对翻译同志道：“问问他是不是在腋下和嘴边臭的。” 钰佳佳一听他这么问，好像也明白过来，转头看去。 就见那人真的点了点头。 民警一脸恍然抢答道：“我知道了，这人有狐臭啊。” “对对，我问了他说是那两个地方，这下好了能确定不少。” 民警很是激动，说着就要出去报告给队长。 陆俊华让他去，这里他在。 随后等整体问完，钰佳佳便要开始模拟组合，等画像全部出来才会再次让他们指证。 同时因为询问的可能，她也得考虑是否存在混血的可能性。毕竟这和国人的面目有很大不同。 陆俊华看过她忙碌的时候，此刻知道事情才刚开始。 几人从里面出来，外面的民警接着进去。 众人到得外面，就见不远的霍队也朝他们看来了。 钰佳佳捏着画纸，想找个情景地方。 四处看去时，陆俊华想和来人打了招呼，把事情一说。 霍队因为问出的这个线索，心中不免也有了期待。 所以很是客气的让人找个地方给他们用。 同时又让人带他们去食堂吃饭。 虽然他工作一丝不苟，但该知道的事情也做的很好。 陆俊华想着时间不早，确实该吃饱了再做，于是带着媳妇去了食堂。 带路的民警走到一半，陆俊华就让他回去。 随后二人选了饭菜，坐在食堂里边聊边吃。 小两口已经很习惯这样的相处，食堂里倒是有不少人朝她们看去。 这两人谁啊？ 男俊女美，看着可真是登对啊。 就连食堂阿姨都看向了这面，不少人偷瞄过来。 “嘶，要是这俩成家了，那孩子得长得多好看啊。” “谁说不是。” 如今正赶上饭点，不少忙碌一天的警员纷纷朝食堂冲。 刚到里面，就被不远处的姑娘吸引了主意。 “我去，这谁啊。” “好标致的姑娘啊，谁认识啊？”有个年轻警员很想上前去问。 毕竟这么漂亮的姑娘，要是错过了那就可惜了。 可什么的人的力道就像大山一般，将他拉住。 “干什么呢，没看到对面的人啊。” “啊？” “啊个头，人家有对象。” 年轻人一脸可惜，盯着陆俊华看了又看，本想找出些不好来，但没有。 陆俊华很是机敏，朝着视线出看去。 就见几个年纪警员立刻跑开了。 男人那没看出他们的心虚，此刻看向面前的媳妇，他笑了笑。 同时将旁边的汤的推过去。　“喝汤。” 钰佳佳笑嘻嘻接过，忽然往外瞅了眼天色，见天色已经暗下了。 同时脸上的笑意立刻散去。“完了。” 陆俊华见她小脸面如死色，有些着急，“怎么了，我在这有什么事？” 钰佳佳顾不上嘴里的食物，“我，我给我妈留了个纸条，说我晚上回家，现在都没回去呢。” 陆俊华见她小脸一垮，整个人开始散发着衰气。 心中好笑又无奈，“没事，我等会回去一趟说一下。” 钰佳佳一喜，“真的吗？” 陆俊华点头，“你和我一起走，我把你送回家再去。” 钰佳佳一听这话就摇头，“不行吧，我看那个霍队很着急啊，不然我在这里等你回来，吃完饭我就开始画，随时可以让他们辨认。” 陆俊华知道她说的简单，则是这得熬一个大夜才能完成。 此时他又很心疼她，但他说不出口什么拒绝的话，毕竟这确实很重要。 钰佳佳看他纠结的神情，直接拍板就这么定了。 二人很快吃好，将她送到地方，陆俊华关好了门。 出来碰到了老夏，问了几句情况，随后快步离开 老夏和阿彪他们，此刻正在大碗干饭阶段。 他们这一桌不止他们，老宋几个也跟着坐下。 大家伙一碗接着一碗的吃，吃饭倒是吃的很饱，算是出差的福利。 大家吃饱喝足，老宋摸出根烟递上。 夏七斤接过，揉了揉老腰。 今天这趟可真不轻松，“说说吧，发现什么了？” 两位老伙计倒有些一见如故，都是利索实诚的人，不用人招呼自顾自开始加班。 反正换个地方继续查呗，差不了多少。 “我带人沿着河往下走了几个村，都没发现尸体，那小子肯定跑了，娘的也不知道躲哪去了。”这是老夏一直担心的事。 宋队猛吸了口烟，同样沉重道。 “那小子此刻躲了起来，咱们也不好找啊。也真是点背，那个阿坤我也没发现去那，不过他的资料倒是拿回来。等会咱们仔细看看。” 老夏点头说好。 一伙人转战回到办公室里。 正前方摆着一个大的木板，上面有字和资料。 霍队、老宋以及夏队三组人员集齐，一起开始共享信息，而对面一墙之隔的地方，此刻钰佳佳也在奋笔疾画。 “已经确定的在逃人员尚湖，又称阿郑。据审讯交代，这位是他们临时搭伙，在云城集合遇到的人，五官特正正在核实，比较明显的特质便是此人有狐臭，大家可以注意。” “狐臭？” 有人眼前立刻一亮，这好啊。 夏队听到后半句时，眼睛就四处一瞟。肯定了，这是他们钰同志的功劳，四舍五入也是他们西川警局的发现。 老夏咧嘴笑着，无声却得瑟。 一旁不慎看到的老宋眼睛直抽。 这老小子怎么回事，不回事哪中邪了吧，啊？ “法医室内传来的消息，这些人里一共有五十三人，其中成年男性26名，女性19名，剩下还有幼童八人。根据他们已有的检查报告，这些人死于窒息、高温和疾病。” “啊，这么多种毛病？” “不是，这人也太多了吧。”有人感叹。 眼见问题越来越多，霍队挥手示意安静。 “嫌疑人交代，他们曾经自己村子或者隔壁村镇的人拐带走，以诱拐的形式将人带上船，放入铁箱子，随后一路水上出发；法医说这也就触发了疾病、窒息已经高温的可能性。” “我就说嘛，这人一多肯定就容易出事，那那这些是要干嘛，卖人？” 老夏嗅觉灵敏，从第一次听说人数时就有所怀疑。 但毕竟眼下的情况里很是特殊，在他们的认知里，这种类型的跨过拐卖有些出奇，但不难猜到。 “没错，夏队说的也是我们猜测的结果。” “根据得到的线索情报，这伙是一群组织严密，过程齐全的跨过犯罪拐卖团伙，如今我们这是刚摸到门路，里面的水深难以想象。” 霍不畏将心中想了很久的事情说了，办公室顿时寂静下了。 众人吃惊的同时有些大开眼界。 对于八十年代初期，华国西南内陆的这些民警而言，见过最大场面的怕也是之前的严打。 如今说起这案子不禁设外，且背后可能还有一个庞大的黑暗组织势力盘踞，众人确实有些难以接受和应对。 但也就那么一瞬，华国人天性如此。 几乎都要一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执拗与坚持，刻在华人骨血里的不服输，一直流淌在各位的心中。 “那也没事，不管是谁，但凡在咱们地盘犯事，都得管。” “是啊，都得管，不管是谁。” “对对。” 有了第一个带头，第二个跟上，众人陆续开始表明决心。 就连屋里的钰佳佳都听了个大概。 “好，那咱们就好好干。”霍队看着众人，坚定道 陆俊华一来一回很快，等他回来时，会议还在继续。 一看就知道错过了什么，陆俊华赶紧坐下。 同时扫了眼他们的笔记，跟上现有的资料。 要说他的本事也不比老警察少，经验和能力都不差，只不过体质内讲究阅历和年纪，陆俊华也没有非得上纲上线，所以就一直这样呆着。 等听完众人说完，又陆续讨论发表见解。 他脑子飞速转动，想着可以从哪些地方入手。 其中入眼的便是挨家挨户排查，既然确定那人没死，有他这么个危险人物出现，谁能安心。 果然，就听老宋队长开口，说明天准备把下游开始挨家挨户排查。 坚决不放过一个地方，还有公园、寺庙山里等等都要找。 这活的工作量可不小，光他们远远不行。 “不然咱们早去找些人手，这小子爬出去我心里不踏实啊。”老夏也补充着，自从知道死了个警察，对这些人他们可不敢小瞧。 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主。 霍不畏眯了眯眼，一日一夜没有休息，他的脑子有些转不动了。但听到这他还是强撑精神，眼底确是一片乌青。 “我去和领导说，继续。” “打去云城警局的电话里，要了他们今年出省的货物名单，我们仔细核查，发现根本就没有这个人这艘船的资料。” 那就是他们伪造的啊。 那这怎么办？ 场面有些陷入僵持，陆俊华这时开口。 “也许不单单是云城，可以把边境几个省份都例如初始地点，能和越国接壤且便宜形式的还有两个吧，试试看。” 他的这话有些道理，众人听了不由点头。 “成，那我再去问问。” “好，那接下来咱们各自去忙，希望明天能有好消息。” “好。” “大家辛苦。” 几个队长互相打气，气氛一阵热情，众人斗志高涨。 陆俊华看着霍不畏去了领导办公室，他把杨可的笔记拿过来，仔细看了一遍，确是自己记住就又去找他媳妇。 路上想起什么，转头又去给她倒了温水。 开门时，果然她一点都没被打扰，此刻认真又全神贯注的盯着画纸。 越是和他们接触，钰佳佳觉得自己越发强大。 有些事情不用说，自己都能后坚持下来。 她的指腹很是压了下去，手指酸涩但动作仍旧不停。 她得好好画，认真且迅速，还得保持准头 下游，南川区靠近河岸的一处房屋里。 远近闻名的小豆腐摊，今日没有开门。 隔壁几家来买豆腐都没买到，大家在一旁说笑这前婆的胆小。 虽然说闹得动静不小，可也不至于不开门啊。 “我家正好就想吃豆腐呢，她不开门。” “谁说不是啊，我还想买块豆腐熬鱼汤呢，算了算了前婆子就是胆小小呢。” “哎呀，我也这么说呢，他们家人就这样，不过咱们还是去其他地方买吧。” 众人闲话交谈，隔着一墙之内，确是鲜血淋漓。 前婆子眼睁睁看着他儿子手脚被他砍断，血是直直的流。 她和儿媳妇当时进去，差点就要晕过去了。 看着她儿子那般惨状，她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不停跪在地上求他求他放过他们一家子吧。 可男人面色如常，脸色不变。 那张老实憨厚的面容下确实狠厉果决。 要不是他饿了几顿，眼下已经没有力气，他肯定得把这小子给宰了。 不过此刻他却威胁道：“你们最好老实点，不然我把你们都杀了。” “是是是，求求你别杀我儿子，我们一定听话。” 年轻妇人吓得不敢说话，只抱着孩子哭，看着她男人哭，看着孩子哭。 男人拿着菜刀，走到院外。 “给我煮饭，小心要是弄出动静。” “不，不会。” 老妇人不敢，她怕下一个就是她的外孙。这不她忙开始调整情绪，随后开始利索的煮饭。 而屋里的儿媳妇见人没进来，赶紧拿布给他男人止血。 这么多血，要是一直流着肯定得死人啊。 就在这时，外面敲门声响起。 有人卖豆腐。 男人没想到自随便找的一家，竟然这么麻烦，心中想着吃饱饭再收拾她们。 前婆子将人赶走，也没想着这人心里还想对他们动手 接近凌晨，东川区警局内动静依旧。 到处灯火通明，民警们各个浓茶抽烟提神。 大家伙非得把手头上的事情弄清楚不可。 此刻的人们，带着一颗坚决执拗的心，努力做成任何事情。 钰佳佳可算停下来休息一会，此刻她觉得手指抽筋，时不时抻着发疼。 但她知道是过度用手，忍着不适，起身走了走。 随后又继续沉浸于忙碌中。 如果有人进来就会发现，从桌上铺开的画纸，到地上落下的，足足有好几十张。 是的，尽管她很小心，有些地方一再擦拭重画。 但还是把画纸划破，随后不得不换。 而她就这么在自己的领域里，强撑这直到清晨。 铺天的困意袭来，使得她根本拿不稳画笔。 渐渐的她，开始打起瞌睡。 铅笔滑落，人也慢慢扑在了桌上，睡了过去。 屋外同样忙到飞地的众人，陆续眯了几个小时。 陆俊华隔一两个小时就去看看她。 等他再次看完资料，悄悄进去时，就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男人轻轻给她盖了件衣服，随后退了出去 天色沉沉，周身都是黑暗的气氛里，只见东川码头确实一片热闹。 仔细看，很多的船只货物都在抹黑搬运。 企图想要赶紧出去，以免把东西砸在手里。 这些都是来往当地的跑船人。 他们拿着钱财将东西传到各地，同时也带回来不少好东西到各地卖，可因为出了这事，警察同志他们不准的动，那不就是砸在手里嘛。 众人起初是不敢有所动作，毕竟刚刚查了一天。 可渐渐的有风声传来，说他们人没抓着，其实是想把这些东西贪了。 也不知是谁起头，码头上但凡有货的都不敢走了。 忙又招呼人把东西弄走，能抬走的抬走，船能开的赶紧出去。 虽说警方明确规定了，等他们排查完，才能将船只放行，但这些平头百姓还真的敢，为了生存一个个地全部开始了动作。 而在这其中，一艘很大的轮船边，一个黑影正慢慢往上爬。 这人动作灵敏，很快跳进了船里。 同时避开人群，去里面找了吃的，悄悄的躲了起来。 要是有人在这，就能发现这人正是消失已久的阿坤。 是的，他其实是自己跑的。 从他上了船后，他就知道自己摊上大麻烦了。 他当时跟去的时候也没想过，自己竟然会碰到这样的事，谁知道这么倒霉，能让他遇上啊。 说起来这还真是倒霉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 从船上看到那铁疙瘩的时候他心里想过很多，只是闻着那味道很是奇怪，像是曾经死人的臭味；他不敢声张，全程悄咪咪下了船，一路拎着他们找了船工后，趁着方便时 跑了。 随后他全程没走，躲在一处高的的船岸上看着。 就这么的看到的整个过程，他怕了啊。 这么恐怖又吓人的事情，他甚至不敢不敢回家，此刻他的眼里全都那老板的脸。 想着自己要是出去肯定得被老板杀了。 他就躲在各个船里，偷着人家的鱼干填肚子。 直到这个时候，能跑出去了，他准备坐着船走 案发第三日，一大早东川警局局长办公室就接到来电。 电话是经济处打来的，当即就把局长骚了一通。 局长是个年过半百的老爷子，年纪时雷厉风行功劳不小。 此刻听着对面人说完，老爷子这才回嘴。 “你谁啊，越级越权插手警察局的事情，你有本事亲自过来和我说，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不要说你来了，就算你们局长来了，码头的船我依旧不能封；别说什么经济不经济的，要是不把人抓住，你晚上睡得安稳吗，踏实吗。” 对面的人没想到会被怼。 话还是一套接着一套，经济处什么时候不是被人捧着，哪受过这样的憋屈。 男人“你你你”了半天，气得挂了电话。 转头又给他的领导打去，电话里添油加醋说了一通，着重强调东川警察局的胡乱作为，因为抓不人把他们的货款全部扣押，这月初都没钱发工资啊，完全影响经济建设呢。 领导在电话里听着，时不时附和几句，等对面说完，才说了句知道了。 男人见状也不敢再说，把电话小心挂掉。 此刻他也不太摸得清楚领导的算盘。 不过，往日说起这个都很管用，如今也成吧。 领导确也不是蠢的，他像是打电话问了问具体情况，他的人脉自然不可小觑，只不过即将要推下了，不想最后被人当枪用。 这副局长性子委实激进了些。 “老陈啊，你知道东川码头的情况吗？” “啊，这样啊，我明白了。” “老于啊，我问问你有没有东川区警察局局长办公室的消息啊。” “啊，我明白，好的好的。” 几个电话打完，老局长坐在座位上沉思了会儿。 还是准备再等等，同时给他回拨了一个电话，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同时也说明还是得听听他们的意见。 可在副局长眼里这就是对他的钳制。 他当然不敢，不就是局长吗，谱凭什么摆得这么大。 也不知这局长说的是谁？ 当即，他就打了电话给手下，说要巡查海景码头去 钰佳佳醒来，时间已到早晨九点。 房门敲了几次，除了陆俊华倒是没人进来。 霍队也来问过，老夏跑的很勤。 可他们又知道一个女同志嘛，有些事情能够理解，克服克服。 她从迷糊到清醒只用了很短时间，随后立刻看向桌面。 昨夜还差几张，她拢拢衣服，梳好头发继续画完。 大概半小时后，陆俊华推门进来。 迎面就看见人醒了，又在忙活呢。 “吃早饭去吧，我带你洗漱。” 钰佳佳点头答应，把画纸收好放在一旁，“我画完了，时间有点长。” “很厉害，你很棒。” 陆俊华却没直接说，他知道她很棒呢。 一夜时间已经算是很厉害的，毕竟如今掌握这一技术的也只有她了。 钰佳佳动动胳膊，晃晃腰，觉得浑身都像重组般酸涩。 但她还得坚持，陆俊华见状却早早过来给她按压。 小姑娘原本哭丧的脸，瞬间变得舒展很是舒服的模样，看的他直笑。 “带你吃饭，回去睡觉。” 钰佳佳伸着懒腰，哼哼唧唧出门。 陆俊华带她先把东西交给霍队，随后便离开了人群。 二人走开后，也就没听到身后人的议论声。 “我去，这位画了这么多吗？” “我还是头一回见这，这画像真有这么厉害啊？”这是宋队手下的小民警问。 老夏、宋队还有霍队三人站在前，抢了位置翻阅。 此刻杨可就开始科普，“那当然是厉害了，你是没见着我陆嫂子这一手多厉害呢，你们看着吧，等会指着画像就能找出人来。那得剩下你们多少工夫啊，可偷着乐吧你们。” “真的，我咋不信呢？” 有人接着附和起来，他觉得没这么神奇吧。 “是啊，凭着这么薄薄的一张画，不能吧？” 有人惊讶、有人怀疑，杨可嘴皮子都快说破了，干脆大手一挥，“你们等着瞧吧。”这群无知的家伙，哼等着被他陆嫂子打脸吧。 老宋跟着霍队，看热闹似的进了审讯室，他得亲自看看。 老夏跟着进去，还想加塞的几个倒被人拦住。 杨可全程保持高冷，一副智者的嘴脸，笑的高深。 等陆俊华带人吃完饭回来，拿来东西便又准备送她。 钰佳佳洗漱完倒是又精神了，想起干脆再等等结果，也没让他送自己，自己倒是偷偷靠在椅子上小憩。 “叮铃铃，叮铃铃～”电话响起。 民警接过电话时，陆俊华悄悄看了眼她。 就见她没有要醒来的迹象，盖着他的衣服，睡得很熟。 “什么，你们抓到阿坤了，我们这里是东川区警察局，好的好的，麻烦你们把人扣住，我们马上通知人来。” “对对，好的麻烦了。” 电话挂掉，周围听到消息的全都惊了。 民警也很是激动，总算找着一个了，他得赶紧告诉队长。 可一回头就看着这么多人在这呢，他有些吃惊。 “啊，抓着阿坤了，人在吗呢，那个人呢？” “阿坤在下游一个派出所里，据说是跟着船只跑的，我们现在去拿人，那个人不知道。” “我去，我跟着你去。” “对啊，我们也去吧，免得夜长梦多。” 民警看了眼众人，视线扫向旁边，像是要找队长。 有人就道：“哎呀，霍队他们正忙呢，咱们多找几个人去把人带回来，给他们一个惊喜也好啊，你说呢。” “是啊，反正他们在这，咱们赶紧的。” 行吧，话都让你们说了，他能说啥。 大家准备五个人一起把人带回来，留下的人等会告诉各自队长，随后便出去了。 陆俊华全程看着，随后走到不远处的地图上看。 此刻，距离船只停靠已经两天两夜，那人会在哪呢。 男人低头沉思，笔尖轻轻勾画。 同时脑子里揣摩可能出现的逃跑路径，等他们出来他把人送回去，等亲自跑一趟试试。 陆俊华心道。 时间很快，大概又是半个小时，审讯室门开了。 里面率先走出来的竟是霍队。 只见他比往日活跃不少的脸上竟还带着笑，看到陆俊华时，直接冲过来一把抱住了他。 陆俊华先是一惊，随后立刻把人推开。 这是干嘛啊，动手动脚的。 霍不畏扬声大笑，“陆队，你可真是娶了个好妻子啊，就在刚才那些画像里有一份很像嫌疑人指定的人。” “哈哈哈啊，是啊陆队你们这招确实厉害啊。” 稍后跟来的老宋也道，他也着实没有，那位姑娘真是神了。 老远杨可傲娇的抬了抬眼皮，看向之前还和他抬杠的几人，如今怎么着啊，看到了吧。 “我去还真是这样啊，这这真这么神奇？” 民警们看看前头，又去悄悄看向睡熟的人。 可霍队宋队都拍板了，那就是没错啊。 “钰佳佳同志呢，我要亲自问问她是怎么做的，以后也能来我们警局交流工作嘛。”老宋第一时间开口请求，旁边的老夏都傻眼了。 这家伙可真是狐狸，聪明着呢是吧。 陆俊华指了指她，“睡着了，昨夜几乎没睡，花了一个通宵，本来我说让她回去，她说得等你们出来看看结果，没问题吗？” 尽管陆俊华心疼她，但有些事不能虎头蛇尾。 钰佳佳本人也不喜欢如此的。 “大部分是可以的，我们准备再问问 其他两个，今日就让她回去吧，好好休息晚上再来。” 陆俊华表示明白，转身就去叫人。 而旁边，大家这时才凑了过来，一人说起了刚才的电话，同时眼睛却直勾勾盯着那薄薄的画像。 “队长，等会儿阿坤那小子就回来了，咱们这下又有线索了。” “对对，果然是好消息不断，好好。” “大家再看看那两省传来的资料，一定要把他们的发源地找出来啊。” “明白了，宋队。” “知道了，夏队。” “行，忙吧。” 将任务交代下来，众人继续遨游在众多的资料中。 钰佳佳则是昏昏沉沉被人圈在怀里，前头还绑上了衣服。 是的，此刻的她坐在了前头。 屁股底下是窄窄的杠杠，斜挂在上面靠在怀里，比后面安全多了。 不知怎么回到的家，陆俊华给她脱了鞋子，换了衣服。 还专门洗手，给她浑身按摩完才离开的。 男人没有回到局里，他骑着车子径直去了现场，随后就看到码头里人来人往。 同时一辆小汽车停在了不远。 男人只觉不对，问了路人才知道有大领导来了。 领导发了很大火，据说啊要把这些船全部弄出去，好像还有不少船已经跑了。 “跑了？” “是啊，你不知道啊，这地方不是出事了，据说昨天凌晨好多船家悄悄搬走货物，搬不走的直接开了船跑了。” 那人一脸看戏的神色，见他没有任何表情，吃瓜都不太高兴。 陆俊华点了点头，转身又离开了。 此刻他不适合进去，打草惊蛇的事情既然有人做了，那他就等着吧。 男人顺着下游河流一路骑行，每到一个地方都得去岸边看看。 时不时看看这里，时不时看看哪里。 全程仔细严肃，一点都不放下任何细节。 但河水雨水冲刷的痕迹几乎不剩什么，他只能凭着直觉猜测可能藏匿的地方。 就这么巧，他骑着车，就看到警局里的熟面孔正在挨家询问。 “咚咚咚。” “开门啊，我是街道办的，赶紧警察有事问你们啊。” 几个警察带着一个红袖章同志站在不远处，每敲开一家都得花费不少功夫。陆俊华等了等，几分钟开门，全程要半个小时，这一天能问多少。 看着错综复杂的小路，一户户人家，陆俊华调转车头走了。 转身迅速地骑走，没有一丝停留 警局内，霍队的手下人带着阿坤回来了。 阿坤自打被派出所人抓住，人已经傻了一通。 这么多年他虽然有过小毛病，但也没进过局子。这和平常不一样，他心里又怕又慌。 但他又觉得庆幸轻松，只是想起那个人，他又有些发颤。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没等他们问，阿坤自己颤巍巍道。 几人对视一样，老宋和老夏带人挨家搜查去了，此刻做主的霍队。 霍不畏如今有了底气，对于他很是认真。 毕竟他作为接触过嫌疑人，最为直观的第一人。从他嘴里肯定能找出很多线索和消息的。 “你好好想想再说，你躲起来也一定知道为什么吧。” “我，我不知道。”阿坤看着眼前的警察就怕，心里更不安。 他说完低下头，浑身开始发颤。 此刻男人很是狼狈，几日没换的衣服，又被雨淋又是河水，加上汗渍脏污得看不过去，随着他的动作还带着股味道。 简直比他们一起脱了鞋的味道还冲。 “阿坤，你只是目击者把你看到的事情说出来，我们就能放你走，你本身没做坏事啊，可你要是不说，那就是包庇，得坐牢的。” 男人循循善诱，知道他最怕什么。 果然，这话一说，阿坤的头抬了起来。 眼里迸发出生机，“对对，我没杀人我没做坏事，你们不能抓我。” 霍不畏见他听进去，忙道。“那就说吧，你看到了什么？” 第33章 第33章经过 在场的民警很警觉，见他这副崩溃的模样就知道有门。 于是立刻就有民警上前，并且拿好纸笔。 阿坤此刻已经转不动脑袋，如今让他记忆犹新只有味道。 “呼呼，好臭！” “好臭，太臭了。” 阿坤面目扭曲，大吼挣扎。 房间顿是一片铁器击打的动静。 同时，在场民警也是一惊。 对视间，满是错愕！ “这人咋个回事？” 霍队还没开口，旁边急脾气的上前。 阿坤就觉眨眼的功夫，有人到得跟前。 还没等他反应，那人大掌一拍。 “砰的”一下，惊得他回神，同时耳旁响起吼声：“你小子给我老实点，别耍花招。老实回答问题。” 霍不畏微皱眉头，凌厉的视线转回男人。 似乎也察觉他的情绪不对，此刻就没阻止。 高鹏见队长没阻止，更是恩威并施吓唬了通。 直到他磕磕绊绊开口，“我我警察同志，是是我的错，可我真是不是故意的，我不敢啊。” 屋内除了他外，剩余所有的警力全部在心里松了口气。 “娘的，总算说道正题。” “这小子可真是磨叽的很。” 霍不畏双手放置胸前，一脸寒霜开口，“说。” 阿坤心中一紧，说起了经过。 这小子也是，有些小聪明，但这次做的确实聪明过了头。 那天他带着人去船上搬运，期初倒是没什么事，他们一把子力气，又长期在码头做事，起码的眼力劲是有的啊，可谁让有个猪队友呢。 当时船上很多大大小小的铁箱，他们只惊奇一瞬；接着更多是偷偷打量船上人。 与他们相比，跑船的可是气派又有钱。 每每从一个地方运输、中转、停靠，都不知会有多少钱财来往。 别说眼下大局不定，早在八零初内陆地区就已经有了很大变动。 加上改革之风盛行，人们陆续有了更多追求。 “我真后悔把他叫上，要不是他，我就不会被抓到局里。” 阿坤开始哭诉，声音带着恨意。 “说明白，他是谁？” “是挑工，阿赖，就是他手贱去碰那个铁箱子，又让他们发现了我们，随后我们就，就被迫在一条船上。” 随这这声落下，屋内只剩喘息和砰砰的心跳。 经验丰富的民警意识到他们可能错了。 然而，接下来的话，确实进一步验证了他们的猜测。 就说怎么找不到那些人，原来从一开始他们的侦查范围就错了，且还有人给他们打掩护。 阿坤、阿赖、陈苗、老赵以及阿旺五个人被当场抓获，通过一顿毒打和威逼让那些人唬住，随后一个恶毒的计划开始出现。 眼前的阿坤脑子渐渐回忆起来。 “那个人把我们其中一个打的吐血，让我们听他们的话，阿赖不服气，趁机爬起来把一个铁箱子撞开，随后惊动了码头上的人。”阿坤回忆这眼里闪过惧意。 “我就，就看着阿赖被他们砍断后颈。血一下喷了满脸，接着就是咚的落水声。” “他们还杀了人？”有人惊呼。 这又是一条不知道的线索。 高鹏脸色漆黑，扫了眼霍队。 心中烦闷不已，还是问道：“然后呢？他们人呢？” 阿坤微微抬头，看了眼对面‘凶神恶煞’的警察，才又开口。 “他他们，把人杀了，见情况不对，让我们把他们带出去，我们没办法跳进湖里，家不敢回，只能往两侧的芦苇荡里。我当时怕的要死，觉得这些人杀人如麻，肯定是不能或者离开了，所以便趁着不注意潜入水里，跑了。” “然后呢？” 老高正听得入神，就见他止住了。 “没，没了。” 霍队轻瞥了眼他，老高立刻止住了话。 “你当时跑的地方是哪里，具体 位置。” 话一落，瞬间几双眼睛朝他看了过去。 阿坤面露纠结，“我，我不太清楚，只知道从船上跳下，起码漂了半个小时。” “东南西北，往哪边的？”老高反应过来。 “好，好像是往北。” “让人把他带下去。”霍不畏吩咐人，便出了门。 回到办公室，老宋挂断电话，立刻叫他。 “哎哎，怎么样？” 霍不畏苦笑，“情况不太妙。” 西川警局家属院，三楼靠西的阳台。 风吹动树木，落下沙沙声。 钰佳佳没有丝毫察觉。 楼下，一辆半新的大杠自行车停在了那，随即一个风风火火的人出现在了一楼。 主人踩着一双软底鞋，一手挎着布包，几步到了门口。 “咚咚。” “有人吗，佳佳？” 第34章 第34章一更 日头升起，一路上人不少。 陆俊华穿梭其中，来往的人形色匆匆，或挎着篮子往前头走。 左右看看，拐到另一处大路，准备给媳妇带些早饭。 想想这些天的操劳，她那个小丫头也不知道是怎么挨过来的，他这都心疼的很。 到得国营饭店，今早的菜单上是面。 这年头能有面，就算很不错的，一份面按两算，补贴定量粮票。 陆俊华点了两份，一份吃了，一份用饭盒打包。 就在他准备回去时，突然远远看着电车驶来。 他没在意，长腿一跨，踩上脚蹬。 一阵风吹来，陆俊华眼神一凛。 鼻息动了动，眼神看到动静，好几个人围在一处，隐隐约约还有吵闹。 摸着手中饭盒，最终还是骑了过去。 “干什么呢，你乱碰什么？” 走到近处，就听到一个尖锐的女声在理论，旁边看热闹的不少。 车上师傅见他们闹起来，便开始吼道：“干什么，赶紧下车下车，别再这堵着，等会儿车又来了。” 车上乘客附和，“就是，你们吵去下面，我们车还得走呢，别耽误功夫啊。” “对对，小姑娘怎么回事。” 这话说的直白，不少人都朝向那女同志看。 围在跟前的人推开不少，人群里的男人想溜，毕竟他可不少闹大。 可偏偏赶巧，那女同志的朋友是个暴脾气。 见好友不仅被欺负，当事人要跑，一个健步冲上去拦住，“你干嘛，欺负完人就要走，拿来的道路。你得跟我们去公安局，这气我们不受。” 那姑娘说完双手叉腰，一脸‘你别不识好歹，不然一定没好果子吃的模样’ 周围人谁见过这场面，不少人眼神发亮，看热闹心起。 陆俊华从刚才就在偷偷打量，这里每一个人都一一扫过，要不是时间不对，他都想去车上。 可听着经过似乎是那男子和这两人的矛盾。 他暗道自己一惊一乍，便准备离开，这时余光一瞥的时候，却发现一抹暗红。 这人有大问题？ 陆俊华仔细凝神来人，发现这眉梢带凶，面向却又老实憨厚。 多年破案的经验告诉他，这人肯定有鬼。 男人稍稍后撤，敛去气势，开始慢慢打量起面前的这人来。 这不，越看就越是不对。 衣服裤子很不合身，这年头能穿上身的就算好的，可这人身上上衣袖口断了半寸，下裤却又长了两寸。 这种但凡有布，还这么不贴合的无非几种。 要么是别人的衣裳，要么就大老爷们糊弄。 然而，他的直觉此刻很是让他在意这人。 此时人群里又是一阵吵闹。 只见那两人竟是要打起来了。 “哎哎，你这个同志怎么动手打人啊。” “不行不行，那个兄弟帮个忙，这可不能打女同志的。” 原是那姑娘说了狠话，见那男人低着头一动不动，以为怕了就说要去局里狠狠告他，严打之风刚过，山城的人们还没缓过劲来，大家都还有虎劲。 这姑娘是个虎妞，招呼这她朋友别怕，说到时候怎么怎么罚他。 那男人当即就觉得不好，想跑又怕人多暴露。 本来就是手痒的揩油，本以为不会有事，哪知碰到硬茬还真把他架在这。 再一听周围人回忆严打那天的事，枪声多响，拉了好几卡车人处决云云，更加剧他的慌乱。 这不，人一慌，心就不稳。 他上前，一巴掌将人扇倒。 周围人一愣，随即立刻反应过来。 陆俊华第一时间冲到跟前，那人趁机撸起拳头就要打在姑娘脸上。 周围人以及那小姑娘都被吓愣住了。 小姑娘更是当场大喊，“慧慧。” “哎呀，这谁啊，这么凶。” “别别，打！” 这反应也来不及啊，有些人暗自为接下来的事情惋惜时，就见一骨节分明的手将拳头半路拦住。 男人原本老实憨厚的面容狰狞，眼里的凶狠直直对上了他。 陆俊华一看，心里就是一沉。 这人，觉得见过血的。 也不知道是哪来的，来这干什么。 “你给我放开。” 男人被他扼制，下意识躲闪，又挣扎着想要打过去。 不了，他的拳头不仅没被松开，甚至直接被他制服。 胳膊一转，膝盖一顶，来人瞬间被他压在地上。 “啊啊啊啊，你给老子放开，有种单独来，你到底谁啊。” 陆俊华直接无视。 四处的人看的直接傻眼。 不是，这怎么打个没完。 前头两姑娘和他啊，这回儿又来个小子和他打。 有个上年纪的婶子就道，“小伙子，你这把人放开啊，这可不兴打架，会被抓起来的。” “对对，咱们这管的严，可不能动手。” 看不惯的直接开喷，“我说你这小子干什么，这同志虽然犯错但也不能把人按在地上打。”那人说完看看四周，果然看到赞同的表情。 想想他更是得意，正想去拉来二人，不想人家根本不理他。 陆俊华全程臭着脸，直接无视。 放射般的鹰眼一扫，众人皆被吓了跳。 抓住后领将人一翻、一掏，随即就见一把匕首映入眼帘。 众人已经不知说些什么，惊得下巴都掉下来。 “哎呀，哎呀这同志还真不是个东西啊。” “是啊，是啊，真没想到这还真是个坏种。” 人群皆像炸开锅，俩小姑娘都停止了哭腔。 “好啊，我就说，这人就该送局里去。” 西栋三楼，钰母有些无可奈何。 本想趁着调班看看自家姑娘，可这门应是叫不开。 她又怕惊动隔壁，让人看笑话。 所以她又小声喊，又用力敲屋门。 “佳佳，俊华。” 屋里的人不知是不是血脉压制，就听“咚”的一声，一个漂浮状的人踩着拖鞋稀稀拉拉出来。 “哐当”桌子碰倒。 “哎呀，慢着点啊。” 钰母心疼的神色还没消失，就被门口的人丑到。 “不是，你这睡到什么时候了？”谁家媳妇这样，也不怕被人笑话。 钰母越过她进门，被人拽住的钰佳佳傻愣愣，好像还没回神。 钰母压着脾气，放下包，见姑爷不在。这才气呼呼开骂，“你说说这都几点了，昨晚上做贼去了。也不知道谁说的昨个儿回，这可倒好白白让我等了大半天。” 钰佳佳见她嘟嘟囔囔，点点头又摇头，又打了个哈切。 钰母又气又想笑。 就见她姑娘眼皮一沉，马上就要睡过去。 这哪行？ 顿觉一阵清凉。伸手一摸，有水。 这下可精神，“妈！” 钰母冷哼了声，果然是这皮猴子，她家丫头自小有个毛病，但凡人没睡醒或是半夜把人叫醒，指定得傻乎乎一会儿。 这时候小姑娘乖得让人恨不得抱回家去。 这回见她清醒，钰母这才看清闺女儿眼底的淤青。 再一看，这鹅蛋脸都成了鸡蛋脸。 “怎么瘦 了这么多，你这脸色也漂亮，干什么了？“语气里心疼的很。 钰佳佳摸出帕子擦脸，见她这副样子也是好笑。 平日风风火火的人，压着嗓子关心人，怎么不叫她心底发暖，“没事妈，这两日有些忙，白日颠倒的，我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忙啥啊你，姑爷也不管管？” 她这话刚一说完，眼神立刻就扫向了她。 钰佳佳警铃大作，陆姑爷不在，没人吸引炮火。 钰母见她呵呵笑着，心底那点气怎得都发不出了。 怎么说也是自己崽子，好好教训呗，还能扔了咋的。 “行了，别的我不管你，你这身子骨可不能马虎，嫁进了陆家你就是了陆家的媳妇，以后是得为他们家开枝散叶，知道吗？” 起先她还没明白，可钰母却忍不了，干脆道：“你和女婿准备什么时候要孩子啊？” “孩子？” 钰佳佳难掩震惊，被催生了。 有一天她身上还能发生这样的事，稀奇啊！ 钰母看了看她，大概也知道她想什么，于是更苦口婆心的道：“姑娘啊，咱们女人这一辈子，生儿育女两口子踏实过日子，稳稳当当一辈子也就过了。”其他那些有得没得都是空话，别再惦记之前的事了。 后面的话她没再说，谁让开始结婚时她的那副神情，可真不想现在啊。 “妈，您这说的那跟那啊，我们两都这么忙，可真没工夫要孩子啊。” 钰佳佳实话实话，真没勇气现在就接受新生命降临啊。 “什么孩子？” 屋外的陆俊华，正好听到听到这半句。 “女婿回来了。”钰母赶紧起身，还不忘拍拍闺女。 钰佳佳才想起还没洗漱，忙慌张的往洗漱间跑，心道他回来的好啊，边跑还边问他带了什么回来吃。 陆俊华不急不缓，边冲岳母点头，边回应媳妇的问题。 “妈，我还多买了些，您也一起吃点吧。” 钰母摇头，“我吃了才来的，你这是从局里回来？” 陆俊华应声，又拿出吃食放在岳母跟前。 钰母忙说不要，见姑娘没出来，忙招呼他过来。 陆俊华不明所以，心里猜测。 “妈，您喝水。” 哪知岳母下一句话，就让他当场愣在原地。 “俊华啊，你们是不是该要个孩子了。” 钰母喝了大口，就见对面却像是被水呛到，猛地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 陆俊华措手不及，整个人被呛了满怀。 第35章 第35章一更 “妈，您这是说什么呢？” 钰佳佳脸色涨红，窘迫尴尬。 钰母忙看向姑爷，关切道：“哎呀，小陆你这怎么回事，喝水小心着点啊。” 陆俊华起身拍了拍胸口，等那股气顺下去，一脸的如释重负。 这时钰佳佳总算注意到他，仔细看了眼没事。 两人这时默契的对视了一眼，小夫妻都从各自眼神里看出了无可奈何，身为长辈你能怎么说？ 当事人钰母却毫不慌张，对着小两口又开始唠叨。 钰佳佳耳朵尖发烫，侧身示意他快点搞定。 自己接口吃饭，悄悄躲到饭桌旁了。 丝毫没察觉男人不同往日的反应。 陆俊华早在“孩子”一词出来就后背冒汗。 整个人就像脱光了站在院坝里，火辣滚烫！ “俊华啊，我看如今佳佳也没工作，不如就趁这个时候怀个孩子，你们年轻早点要个孩子多好。” 边吃边探头打量的钰佳佳总算回过味来。 “哦，总算来了。”她就说呢，她妈今天来，肯定是不只催生这么简单，她把工作辞掉不可能不来骂她。 本来她还盘算好怎么和她说，谁知倒好这直接不安套路出牌。 给她俩打的措手不及！ 不亏是你妈啊！ 钰母这话说完，一直等不到两人回应。 扭头就看姑爷楞在一边，自家姑娘倒是吃的发愣。 见此情景，钰母心中有气也不知怎么发。 朝着钰佳佳额头轻点了几下，气鼓鼓走了。 陆俊华将人送出门口，回到家时就见沙发旁露出个脑袋。 走进，他媳妇就趴在，一脸的生无可恋。 陆俊华嘴角轻勾，上前揉了揉她脑袋。“担心妈说的事？” 钰佳佳眼神扫向他，没开口就听他继续道。 “要不要孩子随你，我现在也不能保证可以照顾的好你们。”光你一个就够了。 眼见话音一落，面前顿时出现一张笑脸。 钰佳佳听得高兴，还是忍不住问。 “你把事情推我身上，我妈知道又得说我，说我欺负你不讲理。” 陆俊华将人搂在怀里，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没事，就说我这几年工作忙，暂时先不要了。有什么事，推我身上。” 见他再三如此，她也不好拿乔，便把话题转移到了案子中。 “对了，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 她本来都忘了这茬，这会儿倒是想起了。 “给你送饭，我再回去。”说着起身看了眼时间，差不多该走时，想起什么。 走到她身旁，认真道：“最近案子重，嫌疑人逃窜，外面不怎么安全，你别乱走。”又想起想到他媳妇的性子，补充道：“有什么要用的想吃的告诉我，下班回来给你带。” 钰佳佳小脸紧绷，她哪有那么不懂事。 “我知道的。” “局里暂时没事，你先休息，吃饭我给你带，实在饿了就去大院凑活凑活。” 男人说完，狠狠亲了她额头一下，走了。 房门再次关上，钰佳佳笑也不是，气也不是。 这家伙，她可没那么废物。 不过，最近确实憔悴不少，脸都不漂亮了。 钰佳佳跑向厨房，摸到一罐蜂蜜，几颗鸡蛋。 想想又从柜子里掏出奶粉结合前世的经验，混合搅拌出的东西抹在脸上，又用纱布轻轻包好。 此刻但凡有一个人出现，都得被她这番造型雷住。 她可管不了，眼下正哼着小调大扫除 与大院安宁的不同，靠着码头这边气氛越发严峻。 要说流言这东西，就像柳絮般随风而来。 不过片刻功夫，城中出现奸细的事情就传遍四周。 码头边的居民们，想起这几日的排查，越发害怕。 生怕那一天就碰到那天煞的坏种，到时候可怎么办呢？ 于是纷纷议论，公安同志到底什么时候能把人抓住，同时又去街道办反应情况，要求他们开启保护措施。 街道办早就被打过招呼，知道事情严重，当即拍板会加强巡逻队伍，同时开始宵禁，一切为了群众安全。 当周围一片住户听闻这番举动，不由得纷纷竖起拇指。 果然啊，这才是一心为民的好领导好同志。 八几年的时候，全民皆兵的口号还未过去。 各厂房、各单位、各辖区街道，收到上级同志纷纷组建临时巡逻保卫队伍。 势必要将这个难关度过，直到把坏人抓住。 而此刻，一封没有邮戳的信，静静落在了警局信箱。 早早上班的警员，穿过小门，和门卫打了招呼。 去取今日的报纸和资料，一并将所有信件也拿了来。 报上大摞东西，视线扫过马路牙子。 一个男人的出现引起了他的注意。 “嘶～” 小警员惊讶的嘶了口气。 仔细看，原来是一个人正推着自行车，身后有个大行李，鼓鼓囊囊的还在动。 小警员四处看看，来人越发靠近。 他也正式看清，后面是个人。 “这，这是”警员心想，该他出马。 忙将手上的东西放在一边，撸起袖子就要出去大干一场。 那只等他跑到那人跟前，简直恨不得把眼睛戳瞎。 因为，面前 的正式他们局里的陆队。 外号就别提了，光是那张冷脸就让他后背一凉。 所有的豪言壮语，全然咽进肚子里。 “陆，陆队，您这是” 陆俊华长眸微眯，认出是新来的警员，神色稍缓。 “这人马路上公然行凶，带进去问清楚。” 小警员一听，眼睛立刻鼓起，好家伙这小子可真行。 “好，我来，您进去吧。”说着就要去接他的车把。 陆俊华侧身，单手不动，另一只大掌将那人一把从车上脱了下来。 警员再次傻眼，这陆队可真厉害。 等把人弄进去，警局又出现了小部分高潮。 陆俊华照例给领导汇报情况，严明现阶段的勘察方向，以及遇到的瓶颈。 其实他也知道，如今案件怕也就到这。 陷入僵局的情况，他们都清楚。 可接连的不寻常，又让他紧绷起弦来，不敢丝毫放松。 “嗯，情况我已经清楚，你好好配合他们，一定要把涉案人员全部抓获。” “是，陆俊华听命。” 男人眼神坚定，神色严峻道。 但陆俊华不想放弃，也相信他们不会。 时间来到傍晚，警局匆匆出来几位民警。 有几个结伴吃饭，同换班的同事打完招呼，这时突然听得门口一阵大喊。 “老陈，案子有眉目了。” “谁？” 门口大爷探头，正一脸不忿，心道谁这么心大，在警局门口找麻烦。 一看，竟然是同事，“呦，那个派出所的？” 中年民警冲他笑笑，“我找陈辉同志，他没下班吧？” 老大爷心中一跳，嘴上道：“在的，来登个记，进去吧。” “好嘞！” 那人很快进来，轻车熟路走进大厅。 陆俊华从审讯室出来，就光听着个声，“陈什么？” 四下环顾了圈，没看到人？ 他倒也没怀疑什么，只是这个名字在脑子里转了转。 看了眼手腕上的时间，想起了家里的妻子。 正准备交代几句，就被身后人喊住。 竟然是不知何时出现的老夏。 “夏队！” 陆俊华压下惊讶，神色莫名的扫过。 夏七斤看出他起疑，心头同样发闷的很。还说呢，案子没进展，还把他叫回来也不说事，搞得他都想骂人。 老夏最终还是忍住，大掌狠狠揉了揉头发。 之后，陆俊华就见他一头鸡窝发，快步走向拐角。 朝着会议室去！ 这场谈话进行到了半夜，等他再回到家，已接近凌晨。 泛黄的台灯下，是妻子沉睡的面容。 疲惫整日的他，此刻竟觉得干劲十足。 心里那些灰暗、低沉的心绪渐渐压了下去。 陆俊华简单洗漱，轻轻上床将妻子报在怀中，狠狠亲在她的额头。 “好梦。” 男人低低道 第二日，钰佳佳是伴着鸟叫醒的。 睁开眼时，一侧的窗帘被风吹动，露出一角晨光。 钰佳佳不自觉浅笑了下。 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天气好好，好舒服呀！” 然而，下一刻，她就觉得不对。 指尖碰到的位置有了变化，扭头一看，她的身后有人把被褥并在一起，全都给她压得实实的，就怕她着凉，枕头也悄悄抵在床头柜出。 钰佳佳很是惊讶，再看床头上有张纸条。 “桌上有早餐，中午我叫人给你带饭，乖！” 后面写着＿＿＿＿＿＿＿＿＿＿＿＿＿陆俊华留。 钰佳佳都不知此刻，自己嘴角翘起的角度如何，心里发甜着呢。 还真当我什么都不会啊。 她嘴上嘀咕，动作却丝毫不乱。 这几天她也没打算出门，干脆在家里看看书，写写稿子。她在柜子里左选右选，也不知从哪挑出来件纱质长裙，还是大胆的吊带式。 原身从未穿过，当时也不知怎么买的。 钰佳佳倒是眼前一亮，简单装扮，换上裙装。 又给自己搞了个很有气质的低款小揪揪。 坐在桌前，用餐就像个淑女。 她正开开心心享受，忽然门被敲响了。 钰佳佳疑惑的停顿下，接着又低头看向自己的装扮。 吊带裙完美显示了自己的身材，胸前起伏的美景丝毫不会阻碍整体的前凸后翘。 纤细的脖颈下，藏着缱绻发丝，冷白肤色上点点红痕，更带着股娇媚。 连她都没意识到这点，房门再一次被敲响。 “佳佳，佳佳！” 是一个成熟且温柔的男声。 第36章 第36章一更 视线回转，陆俊华手上的案子也出现了转机。 说来也是巧了。 竟然，有人寄送了信件。 只看会议室内，一圈人围在桌上，双眼圆瞪着某个东西。 刚有人想要上手，就被人立刻制止。 “哎，重要物证，别动。” “别碰！” 霍不畏随后开口，眼神轻飘飘一扫。 那人吓的立马缩了缩，手背都跟着僵硬起来，“我，我不动。” 接着后退了小步，但还是忍不住好奇打量。 到底是什么，让警局的人都为之色变。又害怕霍队找他麻烦，心里一阵纠结。 小伙是霍队手下，刚借调过来转递资料，这不听到响就想凑过来看看，万一有了什么关键线索呢。 可把他弄糊涂的呦！ 陆俊华早早站了出来，神色上看不出什么。 接着就是霍队，随后而来的宋队以及其下属公安，几乎几区的同志都到了。 一旁的老夏急的冒火，一边望着门口，一边擦汗。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老首长也不来说清楚。” 这不急的他连首长都叫出来了。 可谓是真急上眼了。 时间没等一会儿，老局长带着几个其他年级相仿的人，还有两个青年男人。 公安干警的职业病下意识让在场的人都看了过去，眼神一扫变又恢复如常。 可不，这气势，这站姿，没当过兵姓氏倒着写。 在场不少人都这么想，陆俊华却丝毫不错将几人一一观察，这时对面也有了反应，双方视线扫过，在碰撞中相互沉静。 老局长招呼他们坐，随后敲了敲桌子。 “好了，各位先坐，今天能来入会的同志们都是我们各区的精英。我们几个老家伙把大家叫来也是因为最近的一系列事情，做个信息分享，共同把难关克服调。” 老头子话说的好，陆俊华却一点没听进去。 接着就见旁边又有人开口，同样是个老头子。 “咳咳，各位精英干警可能不认识我，我做个介绍，我是东川区公安局的局长，霍邱同志。在这我得感谢西川以及南川干警同志们对我们兄弟单位的支持大气，要没有你们支援出警，靠东川难啊。”说道这还象征性的抹抹眼角。 在场没见过的都吓的一愣。 没听说过警长这么平易近人啊。 倒是那几个老梆子老同志们互相看看，各自宠辱不惊。 在场倒也有人在此看向了霍不畏，眼神里的探寻轻易可见，但下一秒又被拉开。 “今天，我们临时把大家叫来，是因为案情阻断，到此毫无头绪，但各位，我们今日收到一份信件，其中有一份照片，是此次的关键。” 说道照片，他们也都能看了。 没什么稀奇，就是一群男孩子们。 要说稀奇，倒是背景有些不一样。 这时的照相几乎统一背景，除了去照相馆就是特定的旅游景点。 再次之外，几乎很少能看到有相机，私人想用没点人脉钱财想都不要去想。 “而这份相片，看保存程度，最少已经七八年，经过专业人员分析，后面的房屋正是云城南部才有的建筑风格，结合眼前的局势，我们很难不怀疑，这份照片和我们现在的案子有关系。” 此话一出，会议室寂静无声。 磨牙、放屁、打嗝的声音立马消失，就像众人被点了穴伴安静。 大家两眼一瞪，相互看着对方， 纷纷表示对这消息的质疑和惊讶。 有些人甚至惊得嘴巴都合不拢，自己还没意识到。 直到阿彪发问，“这，靠谱吗？” 他也就 是一说，哪知迎来大部分人的附和点头，“是啊，是啊这没凭没据的，让他们怎么相信呢，警察破案讲究证据啊。” 这，这东川局长这么一说，他们第一印象就是离谱。 要不是上头还坐着各自的领导，早掀桌子走人了。 老夏等人也是怎么想的，他们也觉得纳闷，就这阿彪的话茬问开，直接被领导怼了回去，让他们自己查，随后严明破案时间边直接走了。 “走了？” 看着早就不见影的走廊，老夏还是一脸无语。 这，这到底要干啥啊？ 这日子没法过了。 他心里抱怨，眼睛却不离对面坐着的几人。 其中正是东川的霍队一行，以及南川的老宋。 他看看霍不畏，又朝陆队打了个颜色，表示交给他了，起身走到了宋队旁，笑的异常苦涩：“老宋啊，你听懂安排了吗？” 老宋挠挠后脑勺，一脑袋的官司。 “没有！” 陆俊华看了眼会议室吵吵嚷嚷，转身出门。 视线一晃，一人跟着出来。 陆俊华刚倒了两杯水，就听有人找他。 “陆队，不好了。” 男人深邃的面容立刻一沉，更显严肃。 他生怕又出了变故，可一看竟然是资料室的老王。 “王哥，您这是” 想想，资料室出事？ 资料丢了，还是需要他出苦力？ “不是，资料室，是你家后院着火了啊。”老王也是个促狭的，说话间朝他挤挤眼，一副“你懂得我不必说的明白的表情” 这声音不大，宽阔的廊间丝毫不影响第三个人听到。 霍不畏，买进来的腿不知该放还是退回。 就这个犹豫的功夫，陆军哈已经发现了他。 三人面面相觑，老王是一脸尴尬无措，霍不畏还扯着嘴角笑笑，“我来拿水。” 陆俊华点点头，面无表情的看着老王。 “王哥，你有证据吗，时间地点认真，你能保证你说的话可以作为呈堂证供，没有一丝纰漏；你也是一线干警过来的，相必清楚谣言这东西是怎么来的，今天提到我妻子的事情你必须给我个保证，明确你说的没有一丝掺假，且亲眼亲耳亲身知道的，能吗？” 王哥被这一车轱辘话噎的不知道说什么。 他也没想到，这号称阎王陆还能说出怎么多来。但转念哪些话也渐渐入了他的耳，进了脑袋。 “这，这我哪有亲自看到，就是想给你提个醒。”其实也有些看热闹的成分，但不敢说。 “我谢谢你的醒，既然你也说了，那我希望这件事到此为止，希望从你这断开，我也会去找传消息的人，要是再被我听到背后有人诋毁我媳妇，我不会客气。” 男人目光入炬，就差把他点着。 老王也是吓得后怕不已，连连保证不会，赶忙走开。 见人走了，一旁的霍不畏开口，“想不到啊。” 此时他的语气随意，寄富书卷气的面容异常嚣张肆意，仿佛是在对他嘲讽。 陆俊华余光一撇，只淡淡道：“老光棍！” 霍不畏一胸腔的火气，“你” 余佳佳心中警觉，这人谁啊？ 她心想，也问了出来？ 同时，整个人保持高度戒备，就差去厨房那家伙事。 外面的声音一顿，男人似乎有些不敢置信，看了眼纸条，继续道：“是我，佳佳你不记得了？” “是你，我知道是你啊，不过你是谁啊？” 她心中嘀咕，又快换回了此刻应该穿的衣服。 见没什么问题，才忙将大门打开，一看来人傻眼了。 “你”这，这人脸熟又就叫不出名字。 常医生此刻才感觉浑身压抑，好似喘不过气来。 原先没见过面还可以骗自己，可眼下见她面若桃花，下意识的陌生疏离骗不了人。 这是真的把他忘了？ “是啊，你都叫我阿常的，佳佳。” 钰佳佳也不知怎的，一听阿常立刻想起来这谁，不就是之前医院那个？ “啊，今天医院不值班吗，老同学找我是有什么事情？” 她立刻恢复神色，疏离客气道。 常医生本来还有话要问，此刻被这么一噎，看她的眼神满是伤感无奈。 “我真没想到，我们会变成这样的。”他微微低头，温润一词仿佛刻在他身上。 钰佳佳倒像被抓过一板，反着冷意。 “那个我丈夫上班去了，要是没什么事我得给他送饭了。” 此刻才刚过九点，话赶话都没这么说的。 但钰佳佳可不敢呢，大庭广众没个人证，再传出什么话柄就坏了。 “可是，我” 见他还想说，钰佳佳冷脸，直接打断。 “抱歉，上次医院可能没说清楚，我和我丈夫过得很好，我们也打算要宝宝了，下次可能还得麻烦你帮忙呢。” 你喜欢的人要和其他人组成家庭，还让你参与，常医生不知最后自己是怎么回去的。 只觉得那天的天格外的冷，天色格外阴沉。 钰佳佳说了就干，或许也怕他再来敲门。 干脆煮了些茶叶蛋，拿上钱票，打好满满一份水饺送去警局。 想着门口上锁，你倒是不会敲门了吧？ 瞬间进了警局，人却没等来。 杨可说他们出去一会儿，也不确定什么时候回来。 钰佳佳见时间还早，便准备再等等，她也顺嘴问起了案子的事。 杨可早就知道嫂子的本事，趁这个机会就把情况一说，钰佳佳立马来了兴致。 “你说有一份照片，那我能看看嘛？” 她确实好奇啊，之前分析的话也听了，这么想想很有道理啊。 说不定，还真能从里面找线索呢。 “好啊好啊，我早就这么想了，不过我们不能拿，得过去看。” 钰佳佳忙道：“没问题。” 第37章 第37章一更 杨可见嫂子答应了，也很是高兴。 毕竟就这些时日的接触下来，他相信但凡嫂子能够出手，这事情肯定就有门。 “嫂子，您跟我来。” 钰佳佳跟着他，穿过外屋，拐了不知几道弯才总算来到地方。 尽管还没见到那东西，她心里已隐隐有了猜测。 “咚咚。”杨可敲门。 又转身对她道：“嫂子，就是这里了。” 相对往日她来的地方，眼前这很是简陋，或者说偏僻。 她心中猜疑万分，但又不敢松懈。 刚想应和，就发觉他丝毫不动的站在门口，没有丝毫要一起的打算。 许是她的眼神过于直白，杨可笑着挠挠头。 一脸羞歉，“那个嫂子，我我就不去了，我在这等您，您去吧，就在里面呢，有人在的。” 钰佳佳秀眉皱紧，要不是仔细看过这人就是杨可，都要怀疑有人整她。 可话说到这个份上，也不能临阵脱逃吧。 杨可是真有些心虚，可这真不是他胆小，这里面哪位他是真碰到就头疼，幸好嫂子没追究啊。 钰佳佳抬脚进去后，就发觉一阵冷风。 渐渐的烦躁感消退，心绪平和的同时，也让她发现了不同。 这屋子不大，一眼望过去就是一张木桌，随后都是些上了锁的铁柜子，密密麻麻的箱子罗列着，她还有些惊讶。 “干什么的？” 忽的，身后传来一道嘶哑的 男声。 钰佳佳清晰感觉自己头皮有一处都发麻住了。 要不是最后的理智，早就尖叫出声。 她突出浊气，转过身就看是个很寻常的老头子。 洗的发白的上衣黑裤，脚上是双单鞋。视线向上五官却很是平常，带着老年斑横亘在大半张脸上。 老人慢悠悠走过，只轻轻撇了眼，“小年轻傻眼了，干什么来着？” 听出老人语气中的不耐，她忙解释来干嘛。 老人这回才正眼看了看她。 “是你啊，那过来吧。” 随后，就用唤小狗伴叫她过去。 她没摸清状况，不免看向门口。 这时又听他暴躁了：“磨磨唧唧的，还看不看了。” “看看看。” 钰佳佳也是服气，这么一会儿工夫生了多少回气，她都怕老爷子气的晕过去。 走到近前，才见那木桌上随意放着茶缸和一沓文件资料。 接着便是一堆看不清封面的书，和一些零碎的纸张，在她脚边出也有。 她将东西捡起来，就被他递过来的东西吸引了注意。 面前的是一张被保护过得老照片。 明显的塑封痕迹，完美的展现了全部信息。 钰佳佳仔细去看，仔细观察，企图找出里面的重点关键，但事实很难。 她就这么定定拿在手里十几分钟，直到被老头赶。 等出来见到杨可，才又警觉刚才的不可思议。 “怎么样，嫂子有线索了吗？” 钰佳佳没回，反问道：“那屋子里” 杨可顿时“一副我都明白”的表情开始道：“您没被吓到吧，不过我也真是不干哈，老爷子脾气差的很，要是看到我肯定得收拾我，这不我才让您一个人去的。” 听到他这么说，那好奇心便越发旺盛。 “嗨，这不老爷子从一线退下，闲不住就帮我们看着弹药库，这我们一来二去就闹了些小矛盾。” “弹药库？” 钰佳佳心中狂跳，天呢，这是能免费参观的地方吗？ 杨可带她回到大厅，此刻陆续有人回来，他将嫂子安顿好，继续到：“对啊，这份资料独一份，领导放谁那都不相信，最后想想，干脆给他，指定安全。” 她嘴角抽了抽，确实安全啊。 心中吐槽，就听杨可惊喜的喊。“陆队，嫂子来了。” 她立马调整了坐姿仪态，快速扫了眼自己的装扮没问题后，才抬头去看。 此时，就见陆俊华和另一个同样不逊色他的人走了进来。‘ 逆着光来，万籁生辉！ 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恋爱脑了，怎么她男人这么帅。 也就是她思索的下一秒，男人快步朝着她袭来。 钰佳佳都觉得他是跑的，一下就出现在了面前。 “你怎么来了，有没有事？” 陆俊华询问间还仔细观察了她，生怕路上遇到危险。 钰佳佳也算是了解他的，见此便有些哭笑不得的道。“哪有那么夸张，我给你带了午饭，你吃了没？” 陆俊华早在看到她时，冷硬的面容就有所缓和。 此时更为明显，连霍不畏都不禁抬眸看了看。 正好钰佳佳也看到了来人。 也就在这一瞬，她愣了愣神。 不料，在其他人眼里，她的举动确是有些出格。 陆俊华眼眸微眯，竟拉起她的手，直接往外面去了。 独留下互相呆愣的二人。 “哎，午饭还没拿呢？” 走到外间，钰佳佳忙反应过来。 陆俊华深吸口气，见她回神了也没再说什么，只让她等会儿。 钰佳佳也不知为何有些心虚。 见人离开，忙舒了口气，还好还好。 男人很快回来，她忙将东西接过，笑意吟吟的打开饭盒，又将筷子递到跟前。 “铛铛，你喜欢的水饺。” “呵。” 他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 最终她就见着男人，嘴角带笑的将饺子吃光。 钰佳佳猛地想起那人的事，又怕以后会让他误会，便简单说了下。 谁知男人只点了点头，说知道了。 “没了？” “嗯，还有什么，天色不早我先送你回去吧，以后不用给我送饭，我有吃的。\”陆俊华直接道。 钰佳佳郁闷，“哼，以后不管你了。”后半句稍稍气短了些。 “等等，我可是来办正事的，你们有线索了？” 面前的女人神采飞扬，冲着他扬起眉梢。 陆俊华很喜欢她这幅娇娇女的样子，甚至想以后有个女儿，也一定要养成这样。 这不一时就有些失神，钰佳佳却以为他不信。 不由继续开口，“别不信，我有线索呢。” 话音一落，钰佳佳便朝大厅去了 离着城中心几条主街道的东郊派出所有人报案了。 据说一家几口全被杀了，满屋子的血。 那个惨烈啊！ 当地街道办、居委全部震惊，附近的居民个个大门紧闭，不敢再随意出门。 流言更是四起，说肯定是之前那伙人流程作案。 几个辖区人心惶惶，人民生活创造全部受到影响。 接到办案的民警，第一时间派出警力的同时，将小心上报，没到半个小时西川警局的重人也听闻这个消息。 沉迷闭关的钰佳佳暂且不知。 陆俊华听闻消息后，便一直闷着头看着什么。 急脾气的阿彪早就冲着要走，势必让那些人渣好看。 “娘的，肯定就是之前那波人，这要不抓住人可不得翻天呢。” 有人直接开口，恨不得挖地三尺的找。 “谁说不是，这些刀口舔血的，你指望他有人性，可别想了吧。” “那咱们怎么办啊，不能任由这事情再次发生吧？”杨可看看众人，心痛道。 此刻也确实没办法了，不然谁能干等着。 “陆队，你怎么说？” 有人问他。 陆俊华全然没有听到，只是看着地图上的地点越发眼熟，等确定曾经去过后，心头狂跳。 “阿彪跟我过来，杨可跟着你嫂子。” 随后转身便冲了出去。 在场众人又是一惊，这 几层之隔的小屋子里，几个年过半百的老头们喝着手上的茶水。 谁也不开口说，都互相等着对方。 还是老杨忍不住，“我说这消息就怎么放出去，这可又出案子了啊，我们不动手？” 说这话时，老杨面目气愤，很是下不去火气般。 “你可别糊涂啊，这不是一户两户的事情，也不是几个辖区的事，这可是关系几个边镇，千千万人口的大事。” 老杨听得认真，或者是强迫自己认真。 他知道，这次的事情不简单，从露出的口风里，起码这条线埋了十几年，多少人背后的心血汗水，不能让他毁掉。 “可我听说，哪家四口，全没了。” “哎。” “造孽啊！” 钰佳佳沉寂于自己的思维中便有些魔怔。 很难从中剥离开自己的头脑和相仿。 这不她竟然满满将那副看到的照片，一比一还原了出来。 里面的每个角度，每人人是什么样的神态动作都一模一样。 也是周围没人，不然肯定有人放声大叫。 “神了啊。” 可这对钰佳佳将，很简单。 她照着照片堪堪复原，随机又盯着画好的，忽然想要是八年后，这些人又会是什么样呢？ 对啊，时间变化，那就试着画画看。 她依照前世的经验以及自己的理论，竟开始看着少年人，推测想象几年后长大的样貌。 如果这个结果成立，那对案情来说，定然是一巨大变动。 在她紧张的下笔时，陆俊华阿彪此刻也同样惊险。 两人还真碰巧和出来的嫌疑人碰到。 一行五人与两个警察，在偏僻的小巷里用上了刀。 “他妈的又是你们，兄弟们把这俩给我收拾了，让他们知道咱们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明白。看我们的吧。” 几人放了话，不让他们活着离开。 阿彪 却扯起狠厉的笑容。 陆俊华朝他点头，接着一拳砸向对面。 第38章 第38章一更 陆俊华满脸戒备，肌肉紧绷。 顺势使出大半力度打了过去，就听几下闷哼。 那人痛呼栽倒，种种砸在地上。 阿彪问声望去，忽的劲风袭来。 “小心。” 陆俊华眼观鼻鼻观心，下意识喊道。 同时一个后闪，腰杆半仰。 霎时，躲开了挥过的木棒。 阿彪几脚将人踹翻，眼神恶狠狠的向着四面八方。 语气冷硬道：“不怕死的，来啊！” 他们就怕这些人热血上头，要是真的车轮战，那他们俩还真在这讨不到什么好的。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离他们远远的钰佳佳也遇到了麻烦。 说起来，钰佳佳是真的头疼。 尽管按照等比例将照片上的人物画的年长几岁，人物轮廓张开，样貌更加成熟的大差不差，但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可查阅了几遍，又找不出这种奇怪的感觉源于哪里。 她眉梢死死拧成个疙瘩，恨不得把它盯出个窟窿。 就在这时，陆俊华也不慎出现了一血。 当痛感蔓延开时，反应及时的他早就拳头接连不断砸向了他。 只把偷袭的人打的吐血。 直到这时，血腥和狠厉才把众人震慑住！ 现场整整沉寂了一分钟，打斗的人都停下了手，互相对视。 粗重的喘息、口水的吞咽声、以及不远处说话声相互交织。 阿彪冲到跟前，见他没伤到要害，这才松了口气。 陆俊华捂住伤口，亏得没把腰子捅穿。 血把手掌浸透，疼的他却是不敢落差丝毫痛意。 “来，看爷爷我怕不怕你们？” 眼下，小巷深处陆续有了动静。 都是周围听到动静人发出的，他们既害怕又好奇，总有些胆子大的，观望着走了过来。 “谁呀，那个回事？” 有人见人来了，不免慌了起来。 “呸，谁陪你们送死。” 一个人刚说完，就趁机往反方向跑远。 陆俊华下意识去追，阿彪忙将他拦下。 叫着路过的一个兄弟，阿彪自己冲了出去。 二人联合路人把人绑好。 “你在这等着我，我去。” “等会儿。”陆俊华眼前发晕，差点栽倒。 亏得那过路的汉子胆子不小，吆喝着大伙把人看住了 就在她抓心挠肝沉思之际，一个不注意指尖碰到刻刀，立马有血珠冒出来。 她神情一顿，心道不好，就看画纸脏了。 下一刻，房门便从外面推开。 “嫂子，不好了，陆队出事了。” “怎么回事？” 杨可也急的不轻，刚想说就看到她手受伤了。 “哎呀，嫂子您这是怎么弄得？没事吧？” 杨可吓坏了，嫂子的手艺在整个警局，乃至于这片警察系统可都是挂了名号的。万一要是因为他给伤着，不说陆队，局长都得收拾他。 “要不然咱一块去医院吧。” “我没事，随便擦擦就好。陆俊华怎么样了，他是不是受伤了严重吗，我先去看看他。” 说罢，转身找了块帕子裹了裹，就催他。 杨可还想劝劝，就见她眼神一扫。 也不知怎得，等来了医院门口杨可都没回过神。 “在哪？” 见人愣住，她问。 “啊，哦哦，这边。” 二人穿过急诊，来到走廊里的一间。 杨可敲敲门，“护士，刚才受伤的公安是在里面吗？” 话刚说完，里面没动静，隔壁倒是有个护士模样的人出来。 “你们谁啊，医院不允许大声喧哗。” 女护士语气不善，面带不满。 钰佳佳见状，没说什么。 倒是杨可脸色僵了僵。“护士同志，不好意思，就是问问刚才有没有看到有受伤的公安同志被送来送？” 小护士一听，眼神一肃。 “打听这些做什么，我们这是医院，不要存着坏心思。” 眼看护士怀疑的眼神落了下来。 钰佳佳预感不妙。 杨可忙拿出证件。 “你看，我们不是坏人，我是公安，这是我嫂子，那个是我们同事。” 护士意识误会了，有些臊得慌。 语气也和缓了些：“他们在里面做检查呢，你先等等吧。” 护士说完就又进去了，身后两人忙道谢。 此刻门外的钰佳佳，可算体会了什么是度日如年。 就在她反复徘徊之际，迎面就撞到急匆匆的陆母来了。 “佳佳啊，情况怎么样？” 陆母朝门口看了眼。 转而握住儿媳妇的手，就看到她的伤。 “哎呀，这时怎么弄的，来来我给你包扎上。” 钰佳佳拒绝无果，只好跟着去了隔壁。 陆母动作很快，还安慰她：“你先别着急，那小子身体好着呢，不管多大的伤养上几天准好了，你信不信。” 钰佳佳知道陆母的好意，也说笑了几句。 婆媳两个都希望能够稳住对方。 随后又出去坐着，直直等着开门。 时间又过了半小时，总算有了动静。 “陈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陈医生抬头看去，原来是陆医生的儿子啊，“已经做过缝合，幸好没有伤到要害，伤口不要碰水 一周后看情况拆线。” 陆母心中稍定，知道儿子没什么大问题。 钰佳佳跟着陆母走入病房。 迎面就看到他半靠在床上，身上穿着病服。 钰佳佳快走几步，注意力全部在他身上，才看到绷带在侧腰的位置。 “很疼吧？” “怎么弄得啊，那个凶手抓到了吗？” 前半句带着心疼，后半句立马咬牙切齿。 陆俊华见她那样，也不敢吓唬她，忙温声哄着：“没事，就一个小伤，人都抓住了。” 下一秒就看到他媳妇的手。 “媳妇，你手指怎么了，过来我看看。”说着就要去拉她。 男人那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病床上的那个。 陆母心想不用惦记了，这小子还知道关心媳妇。 钰佳佳生怕拉着他的伤口，把手往前伸了伸。 “没事，妈都帮我包扎好了。”亏得没护士看到，不然都得吐槽她浪费医疗资源，这么点伤还好意思来。 陆俊华听她这么说，才看向旁边的陆母。 “妈，又麻烦你了。”想想也知道，他妈现在还在上班，肯定是抽空来的。 “说这干什么啊，你就老老实实的。”这么煽情的儿子，她还不习惯。 陆母眼神闪烁，又恢复了平日的状态。 亲自检查完才真的放了心，道，“行了，我下午回去给你炖点汤，这几天养养就没事了。” “对了，佳佳等会儿，还得麻烦你看着点他。” 钰佳佳连连答应，把陆母送出了门。 刚坐下，钰佳佳便发现医院是什么都没有。 便准备出去买些，再回一趟家，还得给局里请假。 “俊华，我先回去一趟，这连你喝水的杯子都没有，你好好休息一会儿，等我回来。” “媳妇，你先等等。” 因为他的注意力一直在她身上。 见她起身，忙拉住她。 “你那手还伤着，别东奔西跑的了。我不渴你和我说说话。” 钰佳佳心说他怎么会不渴，没看嘴巴都白了。 说起这个，她突然朝门外看了看。 陆俊华就见她满脸差异，“怎么了？” “杨可呢，刚才还在我们旁边的啊。” 陆俊华一听，也看了眼门口。 倒是她自问自答道：“可能有事忙去了吧。” “你先把我放开，妈刚才怎么和你说的。” “你别走” 男人语气坚定，她叹了口气，往前搬动椅子。 “这样行了吧。” “那你和我说说这伤是怎么回事？” 于是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钰佳佳又接收到令她大吃一惊的信息。 天呢，那群人真的太凶狠了。 一家四口，男女老少全都狠的下心。 见她面色惊诧又吃惊。 生怕她害怕，骨节分明的大掌忙把她的手握着。 还尤其注意，避开她受伤的手指。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手掌中的细 腻皮肤，带给钰佳佳安慰和安心。 这也是他不放心她的地方，外面情况不明，哪敢让她出去。 说道这个，钰佳佳很自然的把她遇到的麻烦说了出来。 也是她实在没折，本以为自己现代学的东西够用，现在看来还差的远。 想想这个，娇俏明艳的脸上满是愁丝。 “呵呵。” 耳边的轻笑，打断了她的愁闷。 “傻姑娘！” 男人摸摸她的头，见她脸上果然又换了副模样。 才悠悠开口道：“说你傻还不信，有问题找你男人啊。” 这句话随意慵懒，又满是力量。 让听到的她，不仅耳间一热。 “你，那我我男人说怎么办？”她差点磕巴的说不完整，理直气壮问他。 “既然你说有不对劲，那肯定是就是有，只不顾单单因为你在局中没有发现，那不放跳出来。” “跳出来，怎么跳？” 她下意识重复，脑袋里已经在转动了。 陆俊华却没再出声，给她沉思的时间。 大概过了半刻钟，见她脸上一副‘想到了什么的模样’ 这才开口：“嗯？” “我知道怎么做了。” 与此，房门外传来敲门声。 是杨可的声音，“陆哥，嫂子，我进来了。” “快进来，进来。” 杨可拎着水果罐头和茶缸子进来。 先是和他们聊了几句，见伤口还好，这才把消失这段时间去哪说了。 原来啊，本该站在一旁的杨可，见一时半刻陆队还出不来，便想去打个电话会局里。 哪知道刚拐出去，就见警局的同事压着犯人来了。 等看其中一个同志跟着医生进去，这才问起门外的人来。 这小子是个狠的，原来半道上押送的时候，竟然想咬舌自尽。 要不是他们手脚麻利，用劲把他下巴卸下来，那舌头直接保不住。 “我天，这么狠。” 那兄弟满脸可不是嘛的表情。 “嫂子，你不知道我听大夫说，那舌头面就还差一点，就直接掉了。” 第39章 第39章一更 竟然还有这种事，钰佳佳震惊。 杨可见嫂子感兴趣，忙补充。 “人大夫说，这么多年头一回见着这情况，那得咬得有多大力度，那人能这么狠得下心。”他不免唏嘘。 钰佳佳心道，确实！ 陆俊华轻垂眼眸，神色不动。 聊得来的二人，竟一时没注意他。 病房里，忽地一道寒刀般的视线钉在了杨可身上。 杨可那是谁啊？ 公安的直觉让他扫去，一眼便明白过来。 “呵呵呵，陆哥。”他脸上笑意顿时僵住。 “陆队。” “警局也挺忙的，你就先回去吧。” 陆俊华道。 钰佳佳：“哈哈哈！” 杨可：“……” 气氛僵住，当事人倒是舒舒服服躺了下来。 杨可那是深知陆队的脾气，准备先走为妙。 钰佳佳礼貌的送到门口。 等人走远，才又回来说他。 可见他脸色没有往日精神，唇色还越发地白，她更心疼。 拿上茶缸，出门接水给他喝了。 随后，不知是不是药效，那么警惕心强的一个人，竟睡着了。 钰佳佳给他盖好被子，门外的陆小妹来了。 小姑娘抱着包袱，手上领着口袋。 她见状忙打开门，“你怎么来了，没上班吗？” “我今天休息，嫂子我哥没事吧？” 钰佳佳接过包裹，“睡着了，说是没什么大问题。” 陆瑶瑶站在一侧，很是稀奇的在病床前左右环顾。 面上还一副她看不懂的神色。 钰佳佳没问。 “对了，妈说让我把家里多的日用品带来，你看看还缺什么，我等会去买。” 钰佳佳看到有不少东西，最上面是一罐麦乳精。 陆瑶瑶边说边往外掏，“嫂子你看，有干净的毛巾洗脸盆，里面的牙膏牙刷拖鞋也有两份。对了，还有我拿了爸的一套衣服。”。 “已经很麻烦你了，接下来就我自己去吧。” “对了，小妹你能帮嫂子看着会儿你哥吗，我回去收拾下贴身衣物。” 听到这话，陆小妹有些一愣。 心中微囧，“行啊，我在这。” 钰佳佳见小丫头眼神躲闪，大致明白些也没放在心上。 回去路上，她谨记陆俊华说的，没敢走偏僻的地方。 幸好住的地方不偏，离医院就两条街。 大院西栋三楼，她先去衣柜把衣服找好。 从桌子里装好各种钱票。 随后想起柜子里的吃的，把饭盒，奶糖、红糖一切认为有营养的都带上。 最后出门前，她又折返拿了个本子。 穿过大街，到国营门口。 她径直走了进去，点了份素面。 临走时，好容易抢到中午的水饺。 满满塞了两个饭盒。 一路上生怕撞掉，她紧紧拎在手上，心情还不错。 可就怎么巧，就在她刚要到医院门口。 身后传来混乱的声响。 车铃声、人喊声、惊叫声。 “躲开。” 钰佳佳那根弦蹦的很紧，听到动静的下一秒，闪了半步。 但显然体质跟不上大脑反应。 她的右脚踝，扭了下，“嘶～” 接着，“哐当！\” \“碰！\” 就见原来的位置上，一人一车狠狠砸在地上。 车把，都摔歪了。 “哎呀，这车呀，怎么摔车这样。” “是啊，败家哟。” “呼呼呼呼。” 差点遭遇事故的钰佳佳，心脏狂跳。 要不是憋着口气，她怕什么都扔了。 “哎，小伙子你没什么吧？” 就在这时，一个老实憨厚的大哥站了出来。 “对对，这伙子一直不动，是不是出事了？” 有人半怀疑。 钰佳佳察觉到脚的不适，包往肩膀上拽了拽，视线轻轻扫过，眉头紧皱。 深知留下来，肯定没好事。 得，赶紧走。 趁着周围人没注意，抬脚就要往前。 那知，身后传来干练的女声。 “大哥，别别，让婶子扶我就行。” 围拢的大伙，一愣。 好嘛，“小伙，不小姑娘？” 说话那婶子不确定道。 “对对，我不是小伙子。”那女孩捂着摔疼的胳膊道。 “哎呀，好家伙的，这还真看不出来。” 钰佳佳没忍住看了眼，还真别管大家认错，她当时也以为是个小伙子。 毕竟，谁让一女孩，剪的是个寸头。 脸黑黑的，麻杆身材，倒是看不出前后。 好家伙！ 那姑娘大大咧咧：“嘿嘿，我这不响应入伍，把头发剃了。” 大伙：“” 钰佳佳脑子里闪过什么，但没抓住。 “对了，婶子刚才我是不是撞到人了？”那姑娘说着四处看。 钰佳佳忙快步走，可她那脚走一步，颠一下，疼一下。 还真快不了！ “那那是不是啊，女同志你是不是也受伤了？” 钰佳佳当没听到，一瘸一拐走掉。 没顾得上后面，也是遇上几个好心人，不但把那假小子送去医院，还把她车锁在医院门口。 病房前，老远陆瑶瑶就踮着脚往外瞅。 是不是还朝门内看。 她苦啊，刚被他哥说了顿，现在就希望嫂子能马上出现。 不然那冒着冷气的脸，她可真是扛不住。 “嫂子。” 这不，钰佳佳刚拐个弯，就看到她。 陆瑶瑶嘴角的笑 还没扯起，下一刻就拉下去。 “嫂子，你脚怎么了？”她慌乱道。 “啊，扭了一下，你吃饭了吗，快我带了好吃的，你哥醒了吗？” 钰佳佳全身心都在陆俊华身上，没发现小妹渐渐落在后面。 等走进病房，她就发现男人冷着脸。 手上拿着什么在看。 她语气欢喜：“铛铛铛铛，看看我买了什么。” 下一刻，男人关切的视线从她身上扫过，像是要查看安全。 她将两个饭盒打开，饱满如元宝的饺子出现在眼前，接着裹挟着肉馅香与麦香的味道铺面而来。 “我去国营饭店买到的，一份猪肉大葱，一份猪肉白菜，你快尝尝肯定很好吃。” 她说完将筷子递给他，示意他吃。 陆俊华接过，却道：“你站起来，我再看看。” 她的笑顿了顿，“怎么了？” “你站起来。” 趴着窗户的陆瑶瑶心道要死，连忙把脑袋缩了回去。 钰佳佳站起来冲着他转了圈，正准备坐下。 又听他问，“脚，怎么了？” “嗯？” 她不愿让他多想，就说没什么啊。 可她却低估了男人的观察力，他刚才就发觉她迈步的动作不协调，刚才转的时候，重点看了看，果然。 陆俊华双唇紧绷，就这么看着她。 眼神里似乎透露着“你不想说我们就这么耗着。” 门外的陆瑶瑶一想嫂子的伤，拔腿就去找大夫。 钰佳佳还真不忍心和他耗。 只能大致把经过说了，又掀开裤脚给他看，回去擦些药油就好了。 “我真没事，一点都没摔着，你赶紧吃吧，对了小妹呢？”她话题一转问。 “你先擦了药油，她反正丢不了。” 后半句显然带着冷意。 她还能怎么办，只得把筷子拿来，夹起一个喂给他。 “啊，我喂你，你不吃吗？” 小媳妇双眸亮晶晶的盯着他，嘴上说着撒娇卖萌的软话，他不敢不吃。 见他总算吃上饭，可算是松了口气。 “尝尝白菜猪肉的怎么样？” 饺子递到他嘴边，他却道：“你吃。” 钰佳佳带着些小得得意，“哈哈哈，我刚才吃的面过来的，你快点吃。” 随后她趁着又喂了大半饭盒，门就被推开。 小夫妻闻声，都看了过去。 迎面就看一男人，面带浅笑的走了进来。 “好巧啊，你们怎么在这。” 陆俊华脸色瞬间漆黑。 黑眸扫过面前人，到让站着的人觉得比不过坐着的。 夫妻俩都没说话。 倒是后面的陆瑶瑶开口。“哥，我看嫂子脚好像不舒服，这就把大夫叫来了，赶紧看看。” 话音里带着邀功，随即看向她哥。 本以为这次她哥肯定不臭脸。 谁知，她哥竟然不理她。 “咳咳，那个没什么大事，就不耽搁你吃饭了。”她说话是看向男人的。 陆俊华捏着她的手。 不发一言，却暗暗握紧。 阿常镜框下的眼神一闪，心中抽痛。 “那怎么行，嫂子你可别耽搁的严重了。”陆瑶瑶又看向她哥，“哥，咱妈回家了，现在只有常医生值班，我们就看看吧。” 话落，屋里的气氛一僵。 陆瑶瑶就见她哥，微眯眸子扫了眼她。 所有的话，都堵在嗓子里。 “那就辛苦，常医生了！” 男人说完，冲着钰佳佳道，“乖，让我安心。” 钰佳佳回握住他，只得在这诡异气氛中妥协。 “幸好没有伤到筋骨，等会儿把这肌肉揉散放松后，之后这边尽量少用力。” 常医生很厉害，除了酸痛，后面就只剩下药油味。 等忙完招呼小妹时，人却不见了。 “不用管她，让她出去吃。” 她能说什么，把这位肚子喂饱后，正准备把饭盒洗了，小妹又回来。 见状忙凑过去，接过这活。 陆瑶瑶可算有点眼力见，知道她哥心疼嫂子。 也就是这时，钰佳佳灵光一闪。 从袋子里拿出纸笔，激动的把脑子里的画面画了出来。 陆俊华很习惯她的行为，也没打扰。 不知道从哪翻出报纸看了起来。 一时静谧无声 “俊华，你看。” 不知多久，就听她道。 陆俊华看向画纸上的人，脑子里快速闪过知道的人，几分钟沉思后却摇了摇头。 “我没见过。” 钰佳佳浅浅一笑，带着得意。 “你在好好看看，这是谁家的小子？” 陆俊华见她笑的古怪，把两边家长的亲朋过滤一遍，还是没有头绪。 “我不知道。” 钰佳佳稍顿。 忽的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 面前的女人，笑的眉眼弯弯，美眸流转。 陆俊华见状，嘴角翘起。 稍带宠溺的看向她。 等她笑的都捂起了肚皮，他才开口。 “媳妇，给你男人解解惑。” 她挑了挑眉，“好啊！” “你还记得我刚才问你的问题吧？”话落，她见男人点头，直接道：“这个人你虽然不认识，但男女应该能分清啊。” 陆俊华闻言一愣，幽光暗暗。 “这是个女同志。” 钰佳佳煞有介事点头，“嗯，你可不知道当时把大伙都惊了，联合这件事我突然想到，那张老照片上的男女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啊。” “而且孩子小时候的外形，也没那么多讲究的对吧。” 陆俊华着实被媳妇这番话精神一震！ 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 不过，他从小到大，可都是很规矩。 “媳妇，这个发现很重要。” 男人夸赞道。 “那当然，我就说我的直觉很准的。”可这下难道要辜负那张老照片？ 她暂时真不知道怎么办？ 便把疑惑抛给了他。 陆俊华沉默许久，就在她也认为他没办法时。 就听男人轻笑了声。 钰佳佳疑惑：“有办法？” 男人点头，示意她过来。 二人嘀咕许久。 下午，医院里又迎来好几拨人。 关系好的同事抽时间来看他，傍晚时陆母陆父，钰母钰父甚至钰平安夜跟着。 钰平安这小子那个心疼的。 围着他姐夫嘘寒问暖，倒像是他亲弟弟。 亏得钰佳佳不是那不懂事，不然早闹起来。 可长辈们，看小两口都伤着了。 便合计让佳佳回娘家，医院里陆母和瑶瑶来。 钰佳佳刚冒个头，便被几方长辈镇压。 结果就是，小弟背着包，骑着车载着钰母。 钰父载着佳佳回家 就在二人养伤期间，警局的各位同志有了突破。 起因是一位外调多次的同事，在吃饭时神来一笔，说了句“这人我怎么总觉得见过呢。” 身后的霍队和宋队起先没太在意，把注意都放在吃饭上。 就听前头继续道：“这和犯人长得像，不寻常吧？” 宋队老公安的警报瞬间响起。 前头那同事仍旧喝了口面汤。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吧。” 同事摇了摇头，“不对，我总觉得不久前见过类似的。”到底在哪啊，他干脆饭也不吃，狠狠挠着头。 只把饭桌上的人都恶心走。 “毛病！” 而事实上，突破口确是如此。 他们把那个面容的人查了个底朝天，正巧就是医院那个自杀的犯人。 而结果很明显，牵扯出了云省贵平区刘山镇刘山村。 这个村子在两省公安系统里，传阅资料。 得到的结果是，整个村子有问题。 第40章 第40章一更 距离‘8.31案一个多月，各方总算迎来曙光。 据传回的消息报道，当地出动武警、公安、以及边防部 队的人，将整个刘山村全围了起来。 整个西南省，都为之一震。 然而，刘山村也不是吃素的，在各个地段出现围拢的军人下，他们召集全村的人，以老人家为首，青壮年男人为后，强行碰瓷。 嘴上喊着：“公安打人，要欺负死老百姓。” 指挥现场的人，自然知道他们的意图。 但又要顾及群众，不能私自动手。 所以在之后的推搡、无赖、耍混中吃了不少亏。 看着各个好手的兵，弄得满头满脸的血印子，领导都忍不住爆粗口。 然而，村里人实在低估了他们。 说起来，刘山村几乎是当地最靠南的村子了。 整个村，一半的汉子没媳妇，加上地不好，山多，粮食少的可怜。 地界偏僻，更是没吃的，年年都没什么可分的钱。 穷山、恶水，都占了。 刁民自然也适应环境出现。 当村里的刘小贵接过他爹村长的位置，便预兆这这个村子的危机。 这刘小贵在当地是个人物。 不是因为他自己多厉害，是因为他年轻时会来事，镇上拜了个大哥，跟在他身边很多年，做起了小打小闹。 又因为当地管辖力度不足，公安人员有限。 赶上他提前回村，开始了与边境的人口走私。 几年下来，村子里个个都娶了媳妇，盖了房子。加上村里管控严苛，同村一条心都没抖露什么，所以很是过了些好日子的。 要不是这次出动，他们这美滋滋的小日子可是没人发现呢。 严打之风，顺着山丘吹来。 午后的日头晒，刘山村为首的老人们又哭又闹。 非要他们把自家孩子放走，有什么事把他们这些抓走，别为难孩子。 后面跟着抱着小孩的年轻媳妇。 一个个满脸泪珠，面带祈求。 那阵仗那场面，在场的官兵们纷纷都知道说什么。 是气愤他们愚昧无知，还是可怜老人孩子 钰佳佳再次回警局，是被叫回去的。 因为前方传来消息，一个几百人的名单出现在眼前。 钰佳佳不解，看着他。 “霍队，这是？” 霍不畏轻轻开口，有些憔悴的面容更显五官秀气。 倒是比那什么常医生好。 不过，还是她家男人最帅。 “名单是云省传来的，我在里面找到几个人，正是我们抓捕的，我想请你再画一次。我们好发通缉照。” 钰佳佳惊讶，“这这”虽然确定了性别，但这么信任她，真的好嘛？ 她也压力山大啊！ 霍队看了看旁边，老宋忙放下茶缸接话。 “弟妹，你这就别谦虚，先试试看嘛，不行我们就把警局里压着的人弄出来，保证让你问的清清楚楚。” 钰佳佳听到这话，嘴角一勾。 老宋见状搓搓手，“还有个事想麻烦弟妹你帮个忙，不过这不急啊，我们也知道有些为难，但谁让你厉害。” 他先是说了一箩筐好话，又给她戴高帽的。 只把钰佳佳吓了一跳。 “宋大哥，您有事直接说吧，我要是能帮的，我一定尽力。” 老宋朝霍不畏挑眉，满眼都是‘看吧老子和陆俊华的矫情多好’的表情。 “是这样，之前集装箱里法医已经全部看完，报告一对一作了标注，我们就想请你” 没等他说完，她补充道，“是把人像画出来？” “对对，这也确实是很大的工作量，我这不都给你想好了，一个画像2块钱，时间是一个月，还有补助和钱票。” 一个人，两块钱。 钰佳佳只听得到这个信息。 “弟妹？” “我答应！” 钰佳佳直接道 小夫妻俩已经回到大院里了。 这几天都闷在家里，要不是钰佳佳强烈要求，陆俊华早就想出来了。 钰佳佳拿好资料，骑车往家去。 刚到家，房门就打开。 男人单手插兜，笑着看她。 “我回来了。” 她晃了晃手里的包。 陆俊华挑眉，“外面冷不冷？” 她拖鞋进屋，走到桌前喝了口水。“还好呀，你今天有没有过度运动？” 男人知道她担心什么，摇了摇头。 陆俊华握了握她的手，顿感些凉。 眉头不由一皱，“这衣服薄了点，拿钱去买几件新的。” 钰佳佳想说不冷，天气很舒服呢。 但见他紧紧盯着自己，也不想他担心。 “你先把资料看看，我知道你一直在担心呢。”随即又兴冲冲走到厨房，很是干劲十足道：“今天我们炖汤喝吧，配上大米饭和土豆丝。” 陆俊华第一时间放下资料，走到她身边。 没说让他来的话，只默默的把白米饭蒸上，等着汤好再炒土豆丝。 今天要做的是老母鸡沙参。 参是从钰老父亲家里拿来的。 母鸡是老婆婆给的。 鸡肉是她丈夫处理的，鸡汤是她来炖的。 前世的她确是没怎么下厨，不过理论基础还是知道怎么办的。 尤其这时代的老母鸡，纯天然无公害的。 加上前几顿她做的，显然很有自信。 把黄嫩嫩的鸡油放入锅中，小火微煎。 由厨房到客厅，充满了诱人的香味。等鸡油全部出来，又将鸡肉倒进锅里，小心翻拌。 陆俊华拿着小板凳坐在旁边，时不时看看她。 等她把砂锅拿出后，他赶忙接过。 把清水倒好，调制中火，慢慢煨。 剩下的时间，小夫妻俩便忙自己的事。 她全身心地放在画像上。 因为有福利吊着，她这几天还能在家里忙，等后面就要去警局里忙。 所以一下午，她都伏案作画。 也不知忙了多久，等她觉得大半个身体硬邦邦后，才嗅到空气里的鸡汤。 “糟了！” 这么久了，肯定烧干了。 她站起身就要跑，一只匀称有力的手臂伸了过来，将人拉在自己腿上。 钰佳佳没控制好，扑进他怀里。 “忙完了？” 暗哑磁性的声音响起。 她顺势坐下，忙道，“我的汤！” 陆俊华轻笑，“我看了，好好的。” “真的？” 她又嗅了嗅味道，好像确实没糊。 太好了。 喜悦的心情涌上心间，下意识打了个哈气。 随后伸了个懒腰，“哎呦！” “俊华，我我抻到了。” 女人似痛似麻的嗓音响起。 整张小脸都拧成一团。 陆俊华那见得她那样，心疼的把人抱起。 轻轻将人放下，让她躺好。 她正好趁机伸展身体，舒服的打盹。 等男人回来，大掌捏着脖颈的软肉，那力度那巧劲更让她舒服的直哼哼。 “再往下点。” 含糊不清的女声响起。 “好！” 宠溺的回答。 钰佳佳使唤他按摩后背又按肩膀，按完肩膀又按小腿，也不知什么时候阖上了眸子。 半睡半醒时，她趴着要起来。 陆俊华很是了解他媳妇，知道要做什么，赶紧把睡衣找出来。 钰佳佳眼下睡迷糊，竟不顾他在，当即就开始解衣服扣子。 陆俊华第一时间去看窗户，幸亏因为媳妇进来时，他就拉上了。 视线再一转，小媳妇上半身的白嫩肌肤直着映入眼前。 陆俊华神色稍慌，眼神也更深邃。 钰佳佳又要脱背心，白皙指尖刚搭在上面，陆俊华滚烫的手便拉住她。 “等等。” 耳旁低语般，压抑情欲。 她这时反应慢，半是撒娇半是不解。 “不要，我不舒服。” 男人喘息的声音急促。 “我，我帮你。” 半个小时 等把人好好伺候着睡下，又等了半小时，陆俊华估摸着时间叫她起来。 可这媳妇，扭头又睡。 见天都黑了，晚饭还没吃，怕她饿着，大掌摩挲着她的连带。 “乖媳妇，起来喝点汤，等会儿再睡。” 钰佳佳转头，想躲开脸上的痒意。 但男人的手掌直接把半张脸全部覆盖。 她扭了扭没用，干脆翻身背对他。 没有搅人好梦的声音和动静，层层绵软的被面，她又沉浸于美梦 刘小贵作为村子里主事着，知道这次村子怕是要糟。 但他那房子建的显眼，地界有好。 万一偷偷跑了，肯定得被发现。 所以，他准备把小儿子送走。 这小子机灵，让他拿上存折，从后山小路越境去，到了那边肯定就不会被抓。 打定主意，他便有了想法。 午饭后，等村里人再次闹事时，他就把小儿子叫过来叮嘱，随后亲自把他送进了山。 刚到后院，刘小贵还没松口气，就有人叫他。 “小贵啊，小贵咱们这这么着啊？” 来的是村里的上一辈。 老头子拄着拐，一脸苦笑，原本肉乎乎的倒是憔悴了，显得更老了些。 “你去哪了？” 老爷子眼皮耷拉着，眯起眼来。 浑浊的眼神往后瞅，神色不明道。 刘小贵清楚他的得性，“我出去瞅瞅，妈的那些人还没走。” “嗯，咱们这次怕是要掉一层皮。” 老人家说完，找了个木阶坐下。 “刘叔，不行咱就跟他们干，前些年村子不是还有木木仓，等天黑些，老子就不信干不到几个人。” 他也真被逼出火气。 活了四十几，哪受过这种憋屈。 而且他也想好，到时候把钱粮食一背，让人拖延时间，到趁黑跑山里。 “刘狗蛋，你你说什么呢。” 老爷子气急，拐杖狠狠敲着地面。 连小名都叫了出来。 刘小贵脸色难看。 “你这是要闹得村里人都绝后啊，这这不行不行。”老爷子极力反对。 显然他清楚这事的后果。 刘小贵心想，我管那些人去死，这么多年巴拉的还不够。 俗话说人老成精，老爷子见他一直不搭话，心底发寒。 “狗，小贵啊，你你得给咱们老刘家留下命根啊。”见他依旧沉默，加重砝码，“你不想想其他，你家怎么办，小儿子怎么整？” 说到这，刘小贵有些变化。 老爷子没看清他眼里闪过的一丝庆幸。 刘小贵沉默片刻，道：“既然这样，那就逃吧。” “啊？” 持续僵持两天。 村庄外的临时基地，此刻传来争吵。 “这群人就是该教训教训，惯得他们不知道王法了。” 中年男人拍着桌子道。 旁边另一个系统的符合，“确实，我之前猜测过会乱，但也没想到这么不讲规矩。” “你们在这发什么脾气。” “就是，这村子就是个炸药桶，再动动不定全炸开。” “那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啊，你看看我手下的那些人，虽说男人不看脸没事，可脸都成这样了，我心疼！” 陈团气得胸口起伏，大吼。 周围顿时朝他看去，大伙一阵沉默。 “娘的！” “干脆就全部绑了，算了！” 这老小子早这么想，哪像那些人唯唯诺诺。 “不成，这村子情况复杂，光前面的那些老人和孩子就让我们束手无措。” 就在他们左右为难，不远处突然传来枪响。 “砰砰！” 随后又是几声。 “砰，砰砰砰。” 混乱与反击声。 “这是老子团里的枪声，娘的谁动手了？” 几人不敢耽搁，冲出去就见前面打起来了。 眼尖的还看到有士兵背着人。 “有人受伤了。” 陈团第一时间冲到前头，这前面是他的人在守，冲击最强的肯定是他的人。 “奶奶的，敢开黑枪，给老子直接上。” 身后的刑侦队长忙大喊。“陈团，冷静。” “不要冲动。” 现场有熟悉枪械，听听就知道对面用的是猎枪。 火点倒是不多，就六个。 加上有人射箭、扔石头以及虫蛇等等，可真的猝不及防。 赶上天色暗下来没有防备，导致前面不少士兵都有不同程度地受伤。 现场动静混乱，痛呼与大喊交织。 甚至还有被蛇咬伤，被石头砸中脑袋。 陈团气的眼睛冒火，直接取了家伙，趴在一片草丛里，等待时机。 他们吃亏的地方还有地形，加上环境的不熟悉，在场的战士们个个咬紧后槽牙。 就是这样，下令的还是“要活着。” 要不是军人的指令，大伙一定爆头。 前面的硝烟，伴随着后面的狗叫，一座院子后院，有人悄悄背着包袱跑了。 夜色渐浓，月光裹着雾气。 让人看不清前方。 前头要说打破僵局，还是陈团出动了他那几个宝贝神枪手，把那几个火点端了，才算是打破僵局。 等硝烟停歇，众人忙把人绑了，又命令村子里的人全部出来。 等全部忙完，审讯、抓捕一合计，才发现有人跑了。 一听这消息，立刻便有几队人追去。 直到天降亮，才把人押了来 陆俊华在半个月后拆了线。 伤口上冒了血丝，其他倒是休养的还好。 钰佳佳很高兴，二人专门回了趟婆家。 当天晚上三家人好好吃了顿饭。 也是弥补接下来的收尾工作。 十月中旬，钰佳佳正式在警局扎根。 全天十几个小时的伏案，晚上还时常加班。陆俊华同样很忙，小夫妻俩唯有吃饭时间能聊聊天。 其他人都不回家，累了就趴在桌子上睡。 钰佳佳倒是有个小房间，除了画板，还有一张小床。 等晚上她困急了，就锁上门休息。 白天有时候她也会让男人进去补觉。 画像，画在相貌与神像。 老照片的事情，给她提了个醒。 所以再根据几十个头骨画像时，她学会了借鉴和其他见解。 于是找了帮手，杨可和另一个女同事。 这位女同事是退伍下来的，因为不能出警，便去了后方保障。据说还是老宋的亲戚。 钰佳佳不敢小瞧，于是三人小组便展开了。 每日开始，便是乌思和杨可各自拎着捅，拌泥。 话说有了这两人，速度还真的是快了不少。 往日要她一个人亲力亲为，恐怕撑死了一天最快也才能画出一张。有了二人在，最少能画出两张画像，有时候是两张半。 大部分时间杨可早上忙完便走了。 留下来时间最多的确实乌思。 钰佳佳每次上手，她也不说话，就认认真真的盯着她。 话也说的很少，人确实不错。 乌思长得英气，发型也比一般的短发短。 前后都修的很短，显得干练。 这日，她刚拿起工具抹泥，就听她道。 “我能试试吗？” 钰佳佳动作不停，下意识‘嗯’了声。 还是等她回过神才反应明白刚才那句话的意思。 “你，你想试试？” 乌思点头，尽管紧张，面上却丝毫不显。 她也是等看了几十个步骤后，才开口的。 钰佳佳见她直勾勾看着自己，挥了挥手上的东西。 像是在确认一般？ 就在她纠结疑惑之际，门被敲响了。 “佳佳，出来一下。” 是陆俊华。 “等我一下。”男人一般不会吵她，这次怕是有事。 随后她放下东西，对乌思说了局稍等，便出去了。 屋里的人，坐姿端正，一动不动。 眼神确时不时扫向画板和那个尚未复原头骨。 与那黑漆漆的空洞，对视！ “怎么来找我了？”钰佳佳边说边洗。 陆俊华忙给她倒些温水，光这么洗她肯定冷。 钰佳佳感觉到的暖意，笑着道：“谢谢老公！” 陆俊华又帮她擦干手，拎着她去到安静的地方。 “之前我看你一直很关注南边的消息，我托朋友收集了些资料，还有便是有个讲座的机会。” “讲座？” “嗯，据说是留学国外的大师，专门画人像的。” “这 ，真的？“钰佳佳双眼发光。 “我我，要去！”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40-50 第41章 第41章一更 钰佳佳兴奋极了。 她这些日子来，早就发现了自己的不足。 或者说有些专业方面的知识，是需要系统学习的。 可在这小地方，实在没什么办法。 那想，男人已经给她想好了。 陆俊华见她这么高兴，心底的担忧没露出丝毫。 等她回到房中，神情都透着喜悦。 乌思话少，但还是好奇多看了几眼。 也是这时候，钰佳佳才想起来之前她问自己的话。 但她没有立马出声。 而是等到晚上，吃过饭后休息时问起。 “你是对这行，感兴趣吗？” 她语气直白直接。 乌思第一次感觉到什么是说话直。 原来家里人被话噎，是这种感觉啊。 然而，也正是因为她的话，让她原本沉寂无痕的心有了稍稍涟漪。 钰佳佳一直静静聆听，等待她的开口。 好在没多久，乌思开口。 “对，我很想试试。” 钰佳佳闻言眼前一亮，随后更是觉得和她亲近不少。 “你想试试当然可以，不过我怕是不能让你亲自在那上面动手，你清楚吧？” 她语气里的拒绝不容置喙，但感情是亲近的。 乌思一想，点头。“嗯，我知道。” “虽然房间里那些你不能上手，但我有个主意，可以让你私下先练着，你想不想加班？” 她说道后面，语带诱哄。 这回倒换她眼睛亮晶晶。 并且声音洪亮道，“好！” “哈哈哈哈，好啊，那接下来就多多麻烦你了，如果任务结束后你要是还感兴趣，你就来找我，我可以给你些建议。” “可以！” 总归来说，钰佳佳十月过得很开心。 出了日常加班辛苦些外，剩下的都好。 结交了一个不错的朋友外，小钱包都鼓鼓的，加上她和老公喜欢上了一起做饭。 饭后在一起收拾屋子，吃些点心水果，小日子美得很 审讯室内，深浅不一满脸划痕的中年男人一言不发。 要不是手铐里的双手时不时用力，都让人怀疑他是不是真的不怕。 “刘小贵，你要清楚到了这里面，没有一个是无辜的，你要是负隅顽抗，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再次拍桌的民警，语气严肃。 旁边做笔录的同事同样脸色难看。 因为这家伙，他们已经熬了一整夜。 可这老小子愣是装傻，一问就是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白。 可据他们得到的消息，这老小子插手很大。 “还有，你是不是觉得闭口不谈，就万事大吉。”中年公安眼神如炬，“我告诉你，你那小儿子已经被我们同志半路截获，走私出境你们刘山村好的很呢。” 刘小贵原本装死的脸，瞬间惨白一片。 “你，你说什么？” 两个公安眼神对视，立刻明了。 “怎么，刘泉不是你儿子？” 刘小贵拳头捏紧，青筋直冒。原本憨厚的眼神，立刻凶狠的盯着审讯室的二人。 老公安一看，丝毫不慌。 板正的国字脸，毫不躲闪地看了回去。 “刘小贵，你要是不懂法，我给你普及一下，未经正规程序偷渡跨国边境线的，一经抓获处以五年以上，十年一下有期徒刑。” 刘小贵闻言松了口气，还好，不是枪毙。 可下一秒，吐出的气又活生生给憋了回来。 “说起来，这还得感谢你。”老同志很会戳他痛楚，“要不是你给你儿子指明出路，又把刘山村发展的这么好，你儿子肯定受不到你的牵连。这下指定是十年起步了。” 十年起步？ 中年男子心都觉得不跳了。 这，刘小贵觉得眼前发黑，身体软得瘫在椅子上。 耳旁的声音似有若无，他只知道他家小子完了，如今刚满16，这马上就要娶媳妇生孩子了，都怪他把他好好的儿子给毁了啊。 他心底发寒，越来越后悔。 对面的公安倒是不慌了，知道他心底防线已然崩塌。 接下来，只需要乘胜追击。 果然，等他们又是一番说辞，让他老实交代，将功补过的时候。 刘小贵就发觉了不对，但他精明一生，可这时却不敢赌。 毕竟，那是他最稀罕的小儿子。 要说起来，当年之所以胃口起来，也是小儿子出生那年。 今个又是因为他，把全盘交代了。 知道的人，肯定得说一句因果循环呢。 “公安同志，我我交代，你们得答应放了我儿子。不然不然我就是死也不说。” 隔壁的另一间屋，是刘山村的其他村民。 这些人尽管歹毒，但眼界有限，到了这确实怕了悔了。 又因为公安们吓唬，突突突就把这些年的事情交代完 钰佳佳将画像打包交给警局，便不再多管了。 反倒是收尾与行动布置，各辖区出动的很多人手，抓捕潜逃罪犯。 等她回到家，还时不时琢磨。 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把人抓住。 这天，她刚睡醒午觉。 钰母骑着车，急急忙忙敲响她家门。 钰佳佳迷迷糊糊开门，见她妈一脸气愤，顿时吓醒。 机灵的把人扶着坐下，又倒了杯麦乳精。 钰母气冲冲让她别忙，听她说。 钰佳佳坐的端正，认真的看着她。 “哼，我真是被你弟气死，也不知道在学校捣了什么乱，老师同志说让下午去趟学校，我这临时走不开，闺女你放学跑一趟，顺便把他拎回来成不？” 她听到最后才明白怎么回事，感情这小子被叫家长。 见她妈脸色还不好，她忙拍板应下。 “成啊，我正好这两天休息，明天是周六吧，干脆让他在我这住两天，他姐夫今天忙完也休息了，让他俩好好聊聊。” 钰母本想拒绝，但听到女婿回来，又改了注意。 “成，你把那皮猴子领回来就行，妈给你那些钱，可不能让你吃亏。”说着就把兜里的钱都掏出来。 钰佳佳一看有好几十，忙摆手不要。 她这娘家人不错，爸妈小弟和她关系都不错。 所以，力所能及的她也乐意出力。 “妈，我真不要你自个留着，赶紧先喝点水，润润嗓子。” 钰母嗅道递过来的茶缸，便知道是好东西。 不过，也没唠叨她姑娘，闺女孝顺自己的。 倒是等她走了，钱也没给出去。 既然接了母亲的差事，她便早早换了衣裳。 如今已然入秋，气温有些低。 上半身穿的是浅色毛衣，下半身是藕色针织裙，脚踩红色小皮鞋。 头发是用簪子插入，翻转固定。 很衬秋日氛围，显得她温婉贵气。 钰佳佳早早出门，先是去了警局，说晚上想吃火锅。 陆俊华眼睛在她身上打转，觉得媳妇今天漂亮极了。 嘴上却能跟上她的思路。 “好啊，这天冷吃点锅子，舒服！” 正巧家里还有些肉，是陆父朋友送来的。 分给他们不少，他们还没吃。 “那你等等我，下班咱俩一起去买菜。” 见他挽留，钰佳佳抿唇轻笑。 随后站在他面前，臭美的转了转，摇头道：“我可是有正事要做，就不陪你去了。” 陆俊华勾唇，一副‘我听听是什么正事的模样’ 她笑嘻嘻和他咬耳朵，又拍着他肩膀一脸认真。 “等我弟晚上回来，可就交给你了。” 男人看她耍宝，眼眸中满是温情，原本折磨的思绪也慢慢和缓。 “好，交给 我。“见出来有一会，他叮嘱她小心，看着人走远。 学校二楼，高二年级办公室。 办公室不大，只堪堪有四张桌子。 接待钰佳佳的是个老教师，几乎满头的白发。 她想起外面站了一排的学生，恰好有她胞弟，心里琢磨着措辞。 因为她，生怕一个不慎把老爷子气出个好歹。 钰平安早在看到他姐，便羞的直接低头。 太丢人了，怎么是他姐啊，那姐夫岂不是也知道了？ “这位小同志，你是钰平安的姐姐？” 老教师忙完教案，这才抽空和她说话。 钰佳佳坐姿笔直，下意识学起乌思的动作。 “对对，爸妈实在抽不出时间，我是他亲姐，许老师你有什么事也可以和我说的。” 许老师闻言点头，又叹了口气。 “是这样，钰平安这段时间很不在状态，问他也不说，这不才开学不久，又和几个同学打架。” “打架？” 许老师点头，看着对面不比他学生大几岁的家长，估摸着和他孙女差不多。 还是得找机会和他爸妈说说。 她可不知道，这老爷子心里琢磨她不顶事。 于是接下来许老师说的话不免加重了些力度。 钰佳佳倒是一直配合，等知道打架的来龙去脉，下意识看了眼外面的人。 “许老师，这件事我知道了，关于平安的情况我会和家里说清楚，至于那几个孩子与他的摩擦，我想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孩子们自然有他们的解决办法。” 许老师听到这话，算是松了口气。 还感叹这姐姐果然不一样，踏实！ 毕竟，是平安吃了亏。 是那几个小子先上手，平安反击才互相打起来。 可他不知道，这踏实姐姐，转头就和她男人说了。 之后怎么找回场子，再被许老师发现，老爷子目瞪口呆地连连叹气就暂且不提。 第42章 第42章一更 回去路上，钰平安一路沉默。 钰佳佳本想说上几句，又想着他年级不小，随即便算了。 等二人到了大院，进了屋门。 嗅到香气的钰佳佳满眼喜悦。 “俊华，你已经弄好了？” 她说完又猛地深吸几口，顿时显香麻辣之感传来。 陆俊华轻声迎着，转头从厨房出来。 见她身后的小子满脸局促，不由轻笑。 “平安，过来坐。” 钰佳佳见他愣愣的，心中微叹。 转身就要去给他倒水，再看看厨房弄好了没？ 陆俊华眼尖的察觉小舅子的不对，也没说什么。 只拍拍他的肩，如常道：“今晚在这住下，明天再回去。” 钰平安见眼下只剩姐夫，喃喃道：“不用了吧，我等会儿回去吧。” 陆俊华大掌用力拍他，“听话。” “平安，过来端水喝。” “去吧，你姐叫你。” 钰平安忙点头起身，进屋去了。 在他们家里，他对姐夫的话是很听的，可今天又觉得丢人。 晚饭时，三人倒是吃出了些欢快。 原本还尴尬的气氛，因为火锅打破。 钰平安很喜欢吃，尤其是那麻辣鲜香的牛肉，配上软糯入味的土豆，怎么都好吃。 微凉的夜里，几人边吃边闲聊，气氛很好。 钰佳佳吃的七分饱便放下了筷子。 随后，就看着桌上二人吃饭。 自己捧着茶杯，时不时抿口糖水。 而因为这顿饭碗，小两口被大院里的人都念叨了一边。 说起来，从他们搬进大院，便是一西洋镜。 毕竟，自打他们小两口子结婚，可从来没下过厨，天天往食堂跑，时不时还往国营饭店打打牙祭。 因为这个，大院里不知有多少人说他们败家。 婶娘小媳妇们，可是很长一段时间都议论纷纷的。 不过，钰佳佳可不是会为难自己的。 每天安安稳稳过自己的小日子！ 而这段时间内，为了好好给陆俊华补身体，她慢慢也开始煲汤。 这煲汤不像其他，只要掌握好分寸，加上原料便没有做不好吃的。 并且因为这山地丘陵多，菌菇山鲜也很美味。 把它们煲在汤里，简直是鲜得掉舌头！ 这不，今晚上大院又闹翻了。 “奶奶，我要吃陆叔叔家的饭，我要吃我要吃。” 与陆俊华正对面的家里，就听一小孩子撒泼打诨道。 听闻小孙子闹腾的阿奶，满是心疼的道：“奶的乖孙孙啊，咱们明天就买肉，做好吃的红烧肉好不好？” “不要明天，我现在就要，我就要！”小男孩呜呜哭闹。 “行了行了，再闹腾我就收拾你。” 没等他奶奶再开口，他老子直接开骂。 周五晚上，钰佳佳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聊了什么。 反正等第二日，她清醒后就见他们，早饭都准备好了。 早晨喝的是白粥，一碟小咸菜以及每人一个水煮蛋。 钰平安看起来倒是比昨日活泼些，笑着调侃他姐。 “姐，你可真懒啊，幸亏咱妈走了，不然你这天天睡到自然醒可真行。” 钰佳佳扎着头发，就听到这话。 手突然有些痒痒，“你再说一遍？”倒是没听到前面的半句。 钰平安没看出她的威胁，“难道不是，我和姐夫都出去跑完步，早饭都煮好了你才醒。” 话音刚落，陆俊华便在她旁边坐下。 随后很自然地给她剥鸡蛋。 钰佳佳冲他哼了哼，转而告状。 “俊华，平安说你嫌弃我没起来做饭啊？” 她今日又换了个风格，头发扎成高马尾。 只把五官全部显现，白皙的皮肤，精巧的五官让人一看就是欢喜。 整个人显得明艳娇媚。 也是钰平安这么多年看习惯，所以没怎么发觉。 光是如此，陆俊华看了多眼前一亮，尤其又被小媳妇水亮亮眼睛注视。 眼下，别管是不是真的，他都舍不得媳妇委屈。 “平安，你姐姐这段时间很辛苦的，早饭都说好了是我做的。” 简简单单解释了一句，当事人根本没放在心上。 钰佳佳开心坏了，笑呵呵的结果鸡蛋吃起来。 倒是钰平安看看他姐，又看看姐夫。 这才明白姐姐的险恶，委屈的想哭。 又觉得他姐夫怎么眼神不好，明明之前受伤严重是他吧，这么说起来倒是她姐辛苦了。 钰佳佳自然看到小弟的苦脸，不过谁让她是个坏姐姐。 “哈哈哈哈。”她高兴。 旁边男人见她高兴，嘴角也翘起。 饭桌上，唯有钰平安受伤达成。 再说，今日的安排可丰富了。 他们准备回乡下老家去呆两天。 钰佳佳听到消息还愣了下，亏得小弟解释才没露出端倪。 原来是钰母娘家姥爷过生，想着也不是大寿，便准备一家人聚聚。 “姥爷过生日？” 钰平安忙着收拾书包，“对啊，今早来的，说他们下午赶回去住一晚，让我们先去。” 钰佳佳表示明白，“那我们也要住过去吗？ 钰平安左右看看，见姐夫不再，这才开口。 “姐你傻了，我们当然要住啊，要不是之前咱们这不太平，咱妈不让我出去，暑假我都要会姥爷那的，那地方多好啊，上山打猎，下河摸鱼的。” 说完自个倒是嘿嘿笑起来，满眼的高兴。 她听闻这，大概也有些谱。 但一时半刻却没有这钰母娘家的印象，也不知道原身和他们接触的多不多。 “对了，姐夫说咱们得再去买些东西，就可以早些去。” “好！” 钰佳佳坐在后面，也不知道小弟怎么带的路，左拐右拐穿过城区，越往外走越是乡间农田。 等她觉得自己屁股都要散架时，车子总算没那么陡。 钰平安进了村子也开始嚷嚷。 “姐夫，咱们马上就要到了，等会儿我带你们去山上，之前我和表哥还捉到兔子了呢。” 这话他每年都提起，钰佳佳倒是听得习惯。 下意识调侃：“好啊，那我就靠小弟养我了。” 此话一出，平安倒是大声应和。 不想一直平稳的车子，倒是左右晃悠起来 。 钰佳佳吓了一跳，忙死死抱住男人的腰。 整张脸都埋在他后背上！ 端的是个“你要是摔了，那一定把我扶起来”谁让我死死抱住你呢。 因为这个变故，到让小弟跑远了些。 钰佳佳还没开口询问怎么回事，男人就先开口了。 陆俊华语气平淡，长腿一放，车子停稳。 “要不要看看准备养你的小弟在哪呢？” 钰佳佳下意识愣住，往前望去，一个人没有。 但下一刻，她琢磨过味来。 “噗嗤～” “陆俊华，你幼不幼稚。”还敢故意吓唬她 困扰西川、南川、东川三区的特大案情，已经正式移交给云省了。 自从把各方资料、人员配置兑换之后，上头便已经做好决断。 因为此案过于涉及众多，情节严重，事关外籍人员，且案情复杂，涉案人员众多，并且主犯人员从事活动以及犯罪经过也都是云省之内，为此局长还和上面闹过，想着要掰掰腕子。 毕竟，这可不是简单交接。 虽然上面都知道有他们的功劳，可却又很吃亏。 这也是陆俊华放假的原因之一。 他想着与此这样，还不如好好陪陪媳妇。 因而十月底的西川区，大伙们再次步入平稳。 至于其他，云省那边是如何处置的，此刻我们先不提。 倒是云省那边，可能也觉得不太厚道，联系上这边系统，说这段时间辛苦同志们的帮忙，凑凑给了些加班费。 也不多，就小几百。 市领导一看，那能光让兄弟省这样，自个也掏了些腰包。 毕竟，这次他们这次可是在省里都长脸了。 说起来，他们这地方还真是不错。 钟灵俊秀得让他们都心里高兴 同样加班忙完的老宋队长，好不容易抽了个时间回家。 他家里也住的不远，隔壁几条街就是学校。 媳妇是酒厂的干事，每天倒是清闲。 就是总念叨他，这不今天又开始唠叨。 “老宋啊，你这下忙完了吧，我天天瞅着你这脸都拉了。” 老宋原名宋志国，因为队里宋队宋队的叫，倒是少有人知道。 家里除了她媳妇，还有一儿一女，都在上学。 大的是儿子，宋力上高一，小的闺女叫宋英上初二。 这不听媳妇说他，老宋笑呵呵的揉把脸。 “拉就拉吧，你不知道这班上得可真是累。”他有时候因为碰到的案情，会和媳妇抱怨几句。 今个倒是有些反常，倒说起工作的事。 说白了也是因为不让他们掺和的事，生气呢。 “哎，你今个是怎么了，倒是提起这个。”他媳妇是个心细的，忙看了看他脸色。 确实憔悴又苍老，她心疼呢。 “行，趁着这几天不忙，我好好给你补补。”年级也不小了，可别有个好歹。 随后又想起什么，“对了，我之前不是听说思思也去了吗，她怎么样啊，适应不？” 听她提到这个侄女，宋志国倒是咧嘴笑了笑。 他这人眼睛尖，又爱琢磨，便觉得这侄女可能做不长久文职。 他也大概清楚这丫头入伍后的事情，想着能拉把一把。 “你这侄女，倒是有意思啊！” 第43章 第43章一更 钰母的娘家在北川区泾县的长寿村。 因为有小弟的带路，等他们到了村口，很多人都围拢了起来。 尤其是那些看热闹婶子大娘们，早把平安的细节打听的清楚。 而旁边也早就有人跑去喊钰老头。 毕竟，他们长寿村里，钰家可是有名得很呢。 “天爷啊，你们看那车把上带了多少东西啊。” “对对，听说是钰家喜事，好家伙这么多东西可不少钱吧。”大家伙很是羡慕不已。 “哎呀哎呀，这就是钰家那两孩子吧，瞅瞅这长得多好啊。” “对对，你看那孙女婿身体可真壮实。” “哈哈哈哈，对对！” 钰佳佳早在陆俊华停车时，就已经发现周围的村民。 再一听他们的交谈夸赞，当事人之一的她尴尬不已。 人群外的平安见状，忙往姥爷家跑，直接叫人去了。 “不过这孙女婿长得这么壮，干活肯定麻利。”村里有些老把手感叹道。 “是啊，是啊。” 陆俊华当然也听到了，见着大伙越来越向他们靠拢。 不由开口道：“叔伯婶子们，别往前急。” 稍后赶来的小孩子们叽叽喳喳，根本不怕他似的，还兴冲冲往前凑。 有些甚至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摸了上去。 周围的叔叔伯伯们心中微帖，果然这钰家的人都很不错。 随即说几句让他们不要挤了。 倒是婶子们看到各自的孩子去摸自行车，当场还高兴的哈哈大笑。 “哈哈哈，看看这自行车呦，我孙子摸着了，往后俺们家肯定也有一辆。” “哈哈哈，你个老不羞的，就你家那公分，得等着猴年马月呢。” 这话一出口，不少人又哈哈大笑起来。 “佳佳，姥的乖乖呦。” 大老远处，就听着一老人大声叫嚷。 众人闻声，顿时往后瞅去。 并且，下意识的往中间让出一条路来。 钰佳佳几步走到陆俊华旁。 陆俊华单手扶车，轻轻捏了捏她的手，随后放下。 村子里越来越多的人围拢起来，有些小姑娘看着钰佳佳又看看自己。 纷纷羡慕的盯着她的衣服和发饰，满眼的渴望。 此刻，一位穿着湛蓝衣服，有些发白的老太太冲了出来。 老太太四处一瞅，见着人群里最亮眼的一幕。 顿时扑过去拉住她的手，“哎呀，姥的乖乖看着小脸漂亮的，白嫩嫩的。” “走走，回家去，你姥爷和舅舅都念叨你呢。”钰姥姥面带笑意，转而看到孙女婿。 “姥的孙女婿的呀，走走跟姥一起。”姥姥第一眼扫到的便是车把上的东西，随后就被孙女婿板正的五官和挺拔的身形吸引。 钰佳佳被她的手抓着，微微刺痛，想想便知道有多粗糙。 心底反酸，下意识把手又用了些力。 眼下，这个瘦小又慈祥的老太太，很是温柔慈祥的和她说话。 他们一路往家里走，钰佳佳没怎么来得及把周围看完。 半路上就听她姥问她家里的情况，问她妈怎么样。 钰佳佳一一答了，钰姥姥笑得更高兴了。 “好啊，你爸妈今天晚上回来住，那我肯定让他们把住的地方收拾好。”钰姥姥擦了擦眼角，很是思念自己的姑娘。 没一会儿工夫，几人便停在了一处小院子里。 篱笆门浅浅围了起来，足有一米多高。 从门口看，能看到院里的有棵枇杷树。 “姐，姐夫，你们快点，姥爷等着呢。”正在此时，院里传来平安的声音。 钰姥姥闻言一愣，对孙女道：“你瞅瞅这老头子，多大年纪了还这么胡闹。” 等他们进了门，正堂里的老人便抬起了头。 旁边还站着两个中年男人，是她大舅舅舅妈，二舅舅舅妈，并且还有几个小萝卜头。 钰佳佳打眼一瞅，好家伙这小孩子足足有好几个。 姥爷先是看看孙女，又看看孙女婿。嘴角上翘了翘，又不由往后瞅瞅。 像是要看看什么的，随后倒是看到了钰平安。 对哈，小闺女和女婿要下午才来。 “佳佳，俊华啊，快点坐下喝点甜水。”老爷子笑呵呵地， 又看向老婆子。 随后又把家里人叫来，把家里人叫来让他们认人。 等钰佳佳跟着叫完人，罕见的擦了擦额头。 他们家人可真多，虽说钰姥姥钰姥爷只有三个孩子，大舅舅二舅舅早年读过书，在镇上混得个临时工。 随着年纪上来，让自家孩子也去读书，等年纪一到也使了门路去县城。 但因为临时工的工作竞争很大，没几年时间又回到乡里种地。 大舅舅家里有两子一女，除最小的小儿子读书外，剩下的又各自生两个孩子。二舅舅家是两子两女，分别又剩下了两孩子。 所以这么一数，直接就六个孩子了。 这么一打岔，舅舅便又带着表哥们去田里了。 平安呢，也早早跟着他们跑出去玩。 陆俊华闻言起身，姥爷见此笑呵呵让他不用跟去。 毕竟这孙女婿进门，哪能让人家干活。 舅妈们去厨房里忙活了，姥姥兴冲冲去给佳佳烧包谷。 陆俊华摇头，说了几句换上身旧衣服出去了。 姥爷子见状笑的更明显了，他这孙女婿就是好，比那些嘴把式可强多了。 “佳佳啊，你这男人嫁的好啊。” 老爷子笑的满脸褶子，又看着桌上的礼，得意道。 钰佳佳笑的羞涩，轻轻低下头来。 倒是没一会儿，门外的小朋友们来了。 于是，来了村里的一个小时候，钰佳佳同样换上了见旧衣裳，双手抱着烧包谷，笑意吟吟的看着小朋友玩。 此刻，个个小萝卜头们吸着鼻涕，跳起了马兰花 蓝天白云，风景优美。 长寿村长寿湖旁，一叠叠梯田错落有致。 远远看去，像是棋局。 随着视线聚拢，一个个田间劳作的人们俯身干活。 梯田里，微黄的稻田参差不齐。 如今正是收获的时节，每个汉子都扯着镰刀开干。 同时，又有人拿铲子一铲铲把稻穗运到谷场。 谷场里的男人们，站在高大的筒子工具上，时不时用力踩着，呼噜噜的声音出来，一点点脱谷的粮食便从通道里露出来。 长寿村四面碧绿，低矮的梯田犹如龙脊般蜿蜒向上。 正午十分，钰家小院里热闹非凡。 因为人多，干脆又在院子里摆上桌子，男人一桌女人一桌。 钰佳佳渐渐明白了姥爷姥姥家的情况。 好像他们家也就钰母情况最好了，可如今看娘家似乎没有拖后腿的。 饭桌上，摆着一小碟腊肉，一小碟腊肠。 亮腾腾油亮亮地吸引着大家。 主食是红薯稀饭，剩下的菜大部分都是应季时蔬。 有炒红薯藤、酸豆角、辣椒炒鸡蛋、凉拌野菜、素炒蘑菇，饱含着土灶做出来的柴火饭，吃得佳佳是头也不抬。 第44章 第44章一更 时间过得很快，午后休息过后，钰家的老少爷们又去了田里。 陆俊华下午没准备去，一是钰姥爷子钰家舅舅强烈拒绝，二是想跟着钰佳佳去山里转转。 正好，等下午去打了猎，等着岳父岳母来了，晚上还能加个菜。 钰佳佳很兴奋，加上身边几个萝卜头，大家一起背着背篓就往山脚边走。 因为有陆俊华在，几个小孩也是尝尝跑来跑去，家里人倒是不担心。 一路跟着小孩子们走，穿过小路来到一片片低矮破旧的房屋。 钰佳佳跟在身后，时不时还能听到谁家的母鸡‘咯咯咯’，接着又有‘咯咯咯’的另一只附和声。 前面的小孩们蹦蹦跳跳，时不时走一会儿停下来看看他们。 此刻，深处山间村落，钰佳佳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顿觉心情舒畅。 旁边一直顾着她的陆俊华，见她神态放松，嘴角也翘了翘。 心想，下次有时间还得带她出来。 钰佳佳晃悠着细腰，察觉到有人看她。 转头看，就见她丈夫盯的认真。 不由得四处看看，见没人大人在，笑嘻嘻凑了过去。 “陆俊华，你看我干嘛呀？” 随后也不用他说话，又道：“是不是发现我很好看。” 陆俊华眼里带笑，虽是没说一个字。 但眼里的宠溺几乎就要渗出来，像是再说‘我媳妇当然好看。’ 她也不知怎么，许是和他相相处的时间越长，默契越高。 这么一眼，就明白了过来。 脸上不由有些泛红，她不好意思的移开视线。 小孩子们老远就喊着‘姑姑姑父’急忙让他们跟上。 钰佳佳趁机快步走了过去。 一行人走走闹闹，转眼就到了半山坡。 钰佳佳前面还没发现什么，只觉得周围山多树多。 等他们停下来歇息后，迎面就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惊到。 远处梯田参差错落，苍绿的树木成环抱趋势包围着农田，就此庄稼地的人也错落有致的在田里忙活。 眼前的云层很厚，碧蓝的天空上裹着白白软软的云朵。 稍远处的天空开始变色，浅浅的金光炸现。 坐在绵软的草甸上休息，钰佳佳舒服的都想要躺下去。 几小个在草丛里抓起了蚂蚱，用狗尾草一个个串起来，回去烤着吃。 陆俊华时不时撇一眼他们，见他们没事又转身盯着他媳妇。 发觉她想做什么，道：“不行，地上湿！” 钰佳佳惊讶的回头，想说没有又不好意思开口。 哼了哼，拍拍屁股起身。 招呼小朋友们，：“小家伙们，咱们接着走。” 最大的钰志年今年十一岁，经常跟着家里人往山里跑。 对于山上可是很清楚，见小姑姑喊他们。 不好意思摸摸寸头，他可不是小家伙了。 但见比他小两岁的弟弟，正乐乐呵呵冲着小姑姑笑。 “小姑，我知道哪里有野果子，咱们去挖。” “真的呀，那快点吧，我们一起。” 钰佳佳跑了几步，和几个小孩子们高高兴兴走了。 完全没顾身后的男人，此刻已经不太高兴了。 陆俊华心道，还得是和他一起出门。 嗯，就他们两个人！ 这山地势不高，但群山环绕，一座座山脉环环相连，山林里树木繁茂，地下菌菇众多。 还没等他们挖野果子，她就看到好些个蘑菇冒出头。 “哎哎，志” “志年。” 男人顺着她的话，钰佳佳笑嘻嘻喊他。 “志年，你们快看看这东西能不能吃啊？” 她站在不远处，纤长的手指轻轻摩挲。 但没敢主动去碰，毕竟有些菌菇可是‘砰’的会爆炸的。 志年兴冲冲跑来，身后的小家伙们接连冒头。 “姑姑，这不能吃的，这是毒蘑菇。” “哈哈哈，小姑姑这是坏蘑菇，牲口吃了会拉肚子的。”八岁的钰志甘补充道。 陆俊华轻咳掩饰笑意。 见小家伙们能说的头头是道，钰佳佳为囧。 “嗯嗯，我这不是没怎么见过的，对了野果子呢？” 小孩子们忘性大，话题一转很清楚就带过了。 等他们在一面坡找到绿色的藤蔓，又从下面嘿咻咻地挖出小半个果子，连带着带出了一小片。 钰佳佳看着土里灰扑扑的东西，有些愣神。 陆俊华上去帮忙，给孩子们全部挖出，让他们吃。 小果子外层是薄薄的皮，拨开露出白生生的果肉。 男人将果子递到她面前，嗅到清香的果子味时，她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随即接过吃了起来。“谢谢！”嗯，味道还不错，微微甘甜，水分还不少，解渴。 可他们又在林间晃悠，爬树摸到些鸟蛋，捡了些鸡毛就什么都没了。 倒是下山时，在一个拐角的小溪有了收获。 陆俊华眼尖，让他们安静，手往前指了指。 钰佳佳好奇往前看，随即熟悉的叫声，让众人眼前一亮 尽管‘8.31’的案子已经移交，但这些事可是在省厅给他们狠狠扬名。 并且让上头的领导狠狠向其他省炫耀一番。 赶上与云省交接时，那可是一个嘚瑟、谦逊又满满得意。 而等领导们了解完，那可是对他们很好奇呢。 尤其是其中的钰佳佳，一手出神入化的画技，那是比案子都要传的广泛得多。 省厅的系统里、市厅的系统里都有了她的名号。 使得很多个几十年老公安都好奇的很。 不过，谁都没怀疑她的能力，就是很想切磋交流。 于是，一个个队长像自己领导反应，局长们又像上面的领导反应，等差不多几天时间后，省厅陆续接到了来自全省各地的警局播电话。 纷纷都是询问哪位的地址与人名。 表示自己想去交流出差。 但钰佳佳的身份特殊，公安系统里也有几本资料。 这年头可不和后世一样，她当时作为顾问进入警局。也就只是在西川区当地有些名气。 省厅里的接线员放下电话，转头又和小领导反应了这些日子的奇怪。 小领导向上头汇报，赶上省公安局长汇报资料，眼睛一亮。 跑去和领导说了自己的打算。 合计，干脆在十一月举行案件交流汇报会。 把今年的几大案的负责人叫来，大家当面交流总结，汇报案件流程，也能让公安人员们进步不是。 领导们一听，想想确实可以。 于是便开始寻找场地、联系人员。 钰父今日早早忙活完，请好了明天的假，下班回家。 回去先把自个整理干净，穿上体面的衣服。 钰母便又开始催他，让他赶紧的。 钰父摸摸肚皮，喝了几口温水。“姑爷姑娘他们去了？” 钰母检查带的东西，头也不抬。 “早就去了，早上我过去你姑娘还没醒呢。”语气虽带抱怨但面上却很是满意这般现状。 钰父哼了哼，“姑娘那是累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们多忙。” 钰母见他这样子，嘴角抽抽。 “你可真是，就惯着你姑娘，人家姑爷不忙啊。”虽说他们小两口关系好，但她还记得得去提点下闺女，不能让她这么消遣姑爷的情分。 年轻小两口不明白，大部分过不下去的都是因为一方付出，另一方无动于衷。 “行了行了，不是要走吗，赶紧的。”钰父不想听她再说姑娘，忙转移话题。 等二人骑着车，离开城区往长湖大桥上走后。 陆家的陆父匆匆驱车赶来，不巧钰家没人在。 陆父示意警卫员去问问，从门卫口中得知他们刚走，就这么不凑巧。 陆父是从军区赶回来的，尽管没找到人，但他的心情却一点没收影响。 前排的警卫员见他心情不错，没多问。 陆父又说了个地址，去大院找儿子。 哪知，又扑了个空。 门卫大爷说，他们早上就和一个小年轻走了。 陆父想想沉思，大概明白了缘由。 等回到家，很是不寻常的坐在客厅里看起了报纸。 五点半左右，下班的陆母回来了。 见他在客厅里，不由一愣。 “老陆，今天不忙吗？” 陆父压下嘴角的笑意，很是平淡地‘嗯’了声。 “那行，咱们今天随便吃点吧，吃拌面吧。” 陆母洗干净手，去厨房揉面。 陆父倒也没干坐着，进来开始择菜。 陆母轻轻笑了笑，随即和他说着闲话，眼里是平淡的温情。 她就稀罕老陆这点，不会像其他家老爷们那样，什么都不做又什么都指点。 陆父平日冷淡惯了，话说的又少。 可今日陆母发觉他不对劲，总是有些吞吞吐吐的。 “你今个儿咋了，有什么事说啊。” 陆母动作不停，开口道。 陆父这才露出明显的笑意，浅浅的夸奖道：“咱家儿媳妇娶的是真好。” 陆母一愣，什么意思，跟佳佳有关？ “你个老家伙，把话和我说清楚。”她也不忙了，擦擦手直接问他。 陆父这回可是很得意地把今天的经过说了一遍。 尤其在军区里，接到那电话时。 当即乐得他哈哈大笑。 “真的啊，咱儿媳妇真厉害啊！”陆母眼睛亮晶晶的。 简直是比儿子还要出息，陆母心中不由感叹。 不由又悄悄得意，“亏得是咱家的儿媳妇呢。” 第45章 第45章一更 这头老俩口的得意，儿子儿媳妇却暂且不知。 且说此刻山上的人，也遇到了他们高兴的喜事。 原来是看到他们姑父打到猎物了。 小家伙们高兴坏了。 大孩子拉着小孩子们，嘻嘻哈哈蹦蹦跳跳的老高。 平时稍稳重些的志年都乐的脸蛋红红。 纷纷都想扑倒陆俊华怀里，陆俊华倒是感受了一波孩子的热情。 亏得他面上没什么表情，不过谁让钰佳佳发现了呢。 这家伙就是这样，面上端的是稳如泰山，心里怎么想的那就只有他知道。 小孩子们还是比较怕他的，过了那兴奋劲后，慢慢又朝猎物看去。 毕竟，小姑父“咻咻咻”几下，可就把野鸡给砸晕了。 大家伙排着队一个个亲眼看过猎物后，又跑去找钰佳佳嚷嚷。 “姑姑，你看是野鸡，活得野鸡！” “小姑姑小姑姑，我们是不是能吃肉啊？” “吃肉，吃肉。” 钰佳佳当然也看到了，随即高兴的附和。“好好，我们吃肉。” 小志甘露出掉了的门牙，用小棍子戳戳地上的野鸡。 先是小心翼翼地，见它没反应，才满满开始大胆起来。 用漆黑的小手，抓起鸡脚就拎了起来。 “好了，大家都往我这边靠拢，等会儿我们不要打扰姑父哦，也许能有更多的野鸡肉吃呢。” 几个小家伙一听，接连用小手捂住嘴巴。 端正的小脸上眼睛灵动，显得他们很是活泼。 又谨记小姑姑的话，不敢再靠前。 原本打算吓唬他们听话的陆俊华没什么用武之地。 见他小媳妇同样用期待的目光盯着他。 陆俊华顿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想着再在山里打个十只八只的猎物都没问题。 但这念头只在心里转转，等他们下山几乎也是人手一只。 一共逮到了四只兔子，三只野鸡。 这年头吃肉都是算着的，避免打眼陆俊华背着沉甸甸的背篓。 前面是同样背着小背篓猪草的几个娃娃。 唯有，钰佳佳一个大人空着手。 晨光渐暗，对比午后的金光。 此时，天空像是颜料打翻了般。 绚丽多彩的紫色，交融着天空的湛蓝，显得更加神秘富有魅力。 零星丰富的白色点缀，更让天空富有画面。 远处的翠绿变得暗淡，田埂上的作物同样开始褪色。 渐渐地，置身于长寿村的她，仿佛来到了一处水墨画中。 “真的好美呀！” “今天也好好玩啊。” 小孩子们兴奋的冲着往家跑。 两个大人也加快脚步，在钰家门口碰到了来齐的钰父钰母。 说起来也巧，因为本家也就是钰父的父母五年前双双过世。 也就是说钰佳佳和钰平安没有爷爷奶奶了。 孝敬的长辈里，也就只有乡下这边。 加上两家人都同姓，相处起来便越发地好。 钰母原名钰秋，学校里都称她秋老师。 这不刚进门，就听到院坝里的父母的大笑声。 “哈哈哈哈，大哥你还是这样，亏得我嫂子不嫌弃。”钰母此刻就像小姑娘一样，笑着和哥嫂开玩笑。 钰大哥劳作的脸上带着窘迫，看看媳妇，又看看小妹。 钰母利索的摘菜，见他不开口嘴角更是翘起。 还是她大嫂看不过去，刚准备说些什，就被门外打断。 “爸妈，你们来了。” 欢快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钰母坐的稳当，钰父却截然不同的出来接二人。 钰佳佳见状，还很好奇打量了几眼钰父。 原本以为是想她了，哪知道手一伸，是去接背篓啊。 “” “哎呀，这么大一背篓呢，还挺沉。” 钰母笑骂地看向他们，让他们赶紧进屋。 钰父高兴的给女婿接背篓，旁边的几人都没抢过。 就 见钰平安还是第二个扒拉着看的。 小孩子们早早跑回来报信。 家里人此刻生生压着嘴角，不敢在院坝里大声说什么。 等大部分人跟着进去后，院坝里就只剩下母女俩。 屋里人时不时一声“哇啊”“天呢”“好厉害”压抑的声音出现。 男人们可把陆俊华夸了又夸。 纷纷感叹他身手利索又能干，羡慕的话音直直把钰父美的不行。 钰母拉着小闺女把夫妻相处之道说了说。 半路上也跟去看了看，晚饭便在大舅的厨艺下开始了。 这次的饭菜可比过年时候都要顶。 直忙活到晚上八点多才开吃。 这时候香味已经把钰家前前后后染得都是肉香。 亏得村里人早就酸惯了。 谁让这钰小妹嫁的好，当年那么个穷小子一朝翻身，如今可不得享福。 前些年还不显，大伙都穷，也只是偶尔闻到些肉味。 可近几年，钰家那可是享福呢，不知怎的，钰家大舅学了门厨艺，时不时能去做个红白喜事，十里八乡没几个能比得过。 众人看着饭桌上的菜色，纷纷咽着口水，吃肉啊谁嫌多。 野鸡汤、红烧鸡肉土豆块、焖茄子、麻辣兔丁、辣炒猪肉片以及红烧五肉、清蒸野菜团子以及一道冬瓜汤。 虽说菜品不多，但个个量大管饱。 就荤菜便占了一大半，他们今晚是主场。 专门给老爷子过生日的，古话说过9不过4，加上不想大半便选在了晚上。 自个家里人吃的舒舒服服，孩子还能多吃几块肉。 “爹，希望您老往后好好吃肉多多吃饭，越活越年轻。” 钰父当即举杯，对老丈人道。 钰老爷子坐在主位，笑呵呵看着满桌的儿孙孩子们，笑弯了眼。 “好好，按我姑爷说的。” 一口就把白酒喝了干净。 老妻见状也不得其他，忙给他夹菜，嘴上抱怨道：“你个老头子，就知道你馋酒，赶紧吃菜。” “哈哈哈哈。” 小辈们见爷爷被骂，清脆的笑声传来。 一个笑了，其他人也被传染，跟着笑。 “老婆子说什么呢，我可没有。”姥爷嘴硬，菜可没少吃。 大家纷纷笑着举杯，每个人都对老人说了祝福和吉祥话。 晚上边吃边聊，一家人笑呵呵的聚在一起总是有讲不完的话。 等钰佳佳睡下，堂屋里还有劝酒声。 今夜依旧是大通铺，她跟着母亲在大舅妈家睡的。 亏得家里分了家，二舅的房子在后面一处，不然还真住不下这么多人。 乡下生活是安宁又舒适的。 钰佳佳睡得舒服，早早便睁开了眼。 见母亲还没醒，穿好衣服悄悄出门。 院子里静悄悄，路过堂屋还能听见男人们的呼噜声。 此刻不由庆幸陆俊华不打呼噜，不然她可得分房睡。 打水洗脸、刷牙、梳头发。 清晨的水带着丝丝凉意，扑在脸上顿时让她清醒。 此刻的村庄里，裹挟着薄雾。 像是给周围铺上了一层面纱，除了偶尔的鸟叫很是让人沉寂。 钰佳佳那了个小蒲团，坐在这开始冥想。 耳旁带着沙沙的清风，树林深处有虫鸣回奏。 眼下的她，吐纳呼吸，像是把身上的浊气全部释放一般。 浑身舒服的很，简直是放松的一大好去处。 她想，以后有机会还要多来几趟。 随着隔壁婶子的叫骂声，身后也有人从屋里出来。 “哎呀，佳佳你大清早在外头坐着干嘛，赶紧进去这可有些凉了。” 是大舅妈起来做早饭呢。 钰佳佳叫了人，一听舅妈说的，还真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但身上已经是最厚的衣裳了。 她起身走了走，见不冷了，便去厨房帮忙。 尽管在家里她不怎么下厨，但在亲戚长辈面前她一直很乖。 什么都不会，也得把态度拿出来不是。 这是她前世一直深知的生存之道。 “舅妈，我帮您烧火吧。”正好还能烤烤火。 大舅妈见她坐在破旧的厨房一角。 清亮亮的眼睛盯着她，巴掌大的小脸带着笑，怎么看怎么和这里不搭。 看着她都觉得委屈这丫头在这。 “不成，不成佳佳啊，你要不去屋里玩吧，这舅妈来就成。” 见着好看丫头，她的话都温柔了许多。 钰佳佳摇摇头，面上更是乖巧道：“不用，我烧火帮舅妈，还能在这陪您说说话呢。” 大舅妈一听，脸上的笑容是止不住了。 最后忙说她听话又懂事，不想那两个哥哥。 可等她真在厨房忙时，也没做什么。 火是舅妈生的，柴火是她抱进来的。 佳佳唯一的作用，就是把柴火塞进去，时不时把烧过的往里推推。 为此，大舅妈还专门给她在灶里，焖了个红薯。 说是等会儿给她吃，很甜呢。 早晨快六点，家里陆续都起来了。 一个个洗脸收拾，等来厨房忙活，才看到佳佳也在。 起晚的哥嫂们纷纷上去帮忙，不等大舅妈说话就把剩下的伙包了。 顺便也把钰佳佳叫去了院里。 小孩子们被大人拉着起床，跟着小姑父在村里跑圈。 陆俊华发现她时，小姑娘正啃着红薯吃的正香。 志甘、志保年级大些，虽然馋但没敢开口问。 最小的志木只有四岁，是二舅家四表哥的孩子。 眼下刚刚睡醒，睁着大大眼睛，小脸还红扑扑。 看着很是可爱动人。 钰佳佳都没忍住用手戳了戳他。 小家伙昨日有些咳嗽，在家里呆了一天，今天刚来奶奶家吃饭，就看到个好看的姐姐在吃东西。 可不馋的他吞起口水，又嗅嗅着小鼻子。 第46章 第46章一更 志木被养的不错，虽说不想城里的孩子。 但衣服干干净净，小手小脚的可可爱爱。 比起其他孩子，小脸红扑扑，挂着奶膘。 很是和钰佳佳的眼缘，不仅把红薯分给他，又去给他抓糖，吃饭时都坐在一起。 家里人对这姑侄的行为，乐的不行。 就连小弟都笑话他姐，只能和小豆丁玩。 钰佳佳眼睛一瞪，可不理他。 此刻，正揉着小家伙嫩乎乎的脸蛋。 要不是周围人多，她又下不去口，都想狠狠啃上几口。 这感觉太奇怪了。 可是这也太舒服，太乖巧了吧。 小志木坐在小板凳上，小脸上透着粉嫩，害羞又欣喜的盯着她。 如今她俩的关系可好了，时不时奶音叫她。 把她心都要融化了。 “嗯嗯，我们志木太乖了吧，等姑姑下次来给你带多多的东西还不好？”她抱着小家伙，和他脸对脸碰了碰。 在家里人看来，就是一个大的白糯米团抱着个小小的糯米团。 这画面看的俩老可是乐个不行。 钰父钰母和舅舅们也没想到她这么喜欢志木。 年轻嫂子们倒是想的更多，时不时用眼睛看看妹夫，又看看小妹。 说起来志木他妈，倒是这里面最高兴的人了。 家里面早早分家，两房人关系却是不错。 加上公婆公正，平日里又照顾他们，因为这几个兄弟间关系也不错。 但 再不错，她也有私心。 这妹夫妹子过得多好他们都知道，如今看佳佳这么喜欢志木，就盼着她们姑侄情分能在多谢，等往后也能拉拔孩子一把。 因而等吃过饭，一家人准备走时。 小志木妈也贡献了不少山货来。 钰佳佳没关注这些，和长辈们一一道别，又和小家伙们说了话。 三辆自行车一前一后。 钰父时不时和陆俊华聊着事情，钰佳佳则和小弟斗嘴。 钰母起先不管，但路上吵吵的，她直接下场把两人唬了通。 骑了大半个小时，左面突然来了辆车。 钰佳佳去看，是辆半新的客车，还没开口问。 就听陆俊华喊道：“捂住口鼻，闭眼！” 她下意识捂住嘴巴，随后就被什么给遮住脑袋。 轰轰隆隆的尘土朝他们冲来。 这下她知道了，犹如沙尘暴袭过。 一家人互相看看，每个人脸上身上都是土。钰佳佳很幸运，脑袋起码被他保护的好好的。 钰母看的满意，又瞅瞅其他几个，脸上又不好看。 钰母边拍灰边骂，倒是顾及这姑爷，不然她非让老钰骑上去把那司机骂一顿。 钰平安咳个不停，亏得之后没事。 尽管拍下大半灰，可这身上还是灰扑扑。 众人收拾好情绪，一路起的飞快。 不过等问起这辆车时，钰佳佳发现了个亮点。 这辆客车是去隔壁市的专车，尽管两边离得不远，但隔壁市可比这边繁华几倍不止。 钰佳佳闻言顿时眼睛一亮，问起隔壁市来。 钰母见她又是想一出的，眼神示意她老实点。 钰佳佳朝她笑笑，也不搭腔。 倒是小弟开口，“姐，你忘了咱们小时候还去过呢，那时候妈说走亲戚，呆了几天也没找着，倒是听当地人说那熊猫可好看了。” “熊猫？” 钰佳佳星星眼，国宝啊！ “是啊，咱妈当时说咱俩小，那地方人多不安全，就没看。” 钰平安单手扶额，作痛苦状。“为这，我小时候哭了好久呢。” 钰佳佳听他说完，隐约有点印象。 前头钰父插话进来，“还说呢，你可不知哭，你还抱着我的腿嚎，那一阵子可是把我们折腾坏了。” “爸，你咋这样。”钰平安自己揭底没啥，但他爸说那可是真丢脸。 说完，那小子像风火轮似的冲了出去。 老远还能听到后面笑声。 “那真的找个时代，带小弟去圆梦呢。”钰佳佳小声嘀咕。 亏得她妈没听到，陆俊华一路话不多。 此刻倒是主动开口，“我陪你去。” 钰佳佳笑着摸摸他腰，“好呀！” 又后悔，“可你很忙呢，不然就我和小弟去吧，等他放假哈哈哈。” 陆俊华早在她抱住时，就观察四周情况。 听她后半句说完，大掌捏了捏她的手。 “我陪你。” 见他就这么半句，想想还是不值当吵架，她点头答应又让他快跟上。 陆俊华察觉她没走心，脸上也淡淡的。 不料，小弟去而复返。 “姐，姐夫，前头出事了。” 钰佳佳“蹭”从后面冒头，忙问怎么了。 又看看他身后，钰父钰母也不在。 “爸妈出事了？” “不，不是是刚才那辆客车翻了，爸妈救人呢。” “什么？” 田间地头，出车祸 这事情想想就不对劲，但眼下救人要紧。 就看着那客车侧翻在一斜坡处。 车子变形、车窗裂开、血腥味阵阵。 钰平安惊的都不敢上前，还是陆俊华镇定，让他回去叫人。 又看看这地，前不朝村后不招店。 最近的村子离着也得20里。 他不放心让钰佳佳去，只好先和钰父说声，急冲冲便又冲了出去。 眼下，亏得车祸刚发生，不少人还都清醒，嚎叫哭喊的让他们帮忙。 钰佳佳力气不大，但一家人一起用力，也救下了好几个人。 有人眼尖看着走了两个男的，顿时又开始嚎起来。 一股害怕的气氛袭来，哭的人更多。 钰父钰母都是本分人，能这么果断帮忙也是好心。 累得半死，身上都是血腥味。 又听他们哭喊，脸更不好看。 “哭什么，他们不得找人帮忙啊，就我们三个能把你们救出来吗，你们还有力气，那就自己爬出来。” 她这话说的直接，车厢里还有反应的人顿时不敢哭了。 有些离得近的，还真凭借强大的求生意识往外爬。 他们看见，自然得过去帮忙。 但也确实有限，外面已经躺了6个人了。 有些伤口还在冒血，疼的他们直哼哼。 有个婶子是最先救出来，她伤在手臂，此刻钰佳佳就看她抓了把土往伤口上撒。 “哎”她想说这不行，会感染。 但她也其他办法，只能当作看不到。 等三人总算在前头扒拉一个小缝，就见前面的司机已经一动不动了。 钰母骇然，忙拉着姑娘往后退。 钰父沉着脸，上前探探鼻息。 摇头看向二人。 “” 也是这时，后面的骡子牛车轰隆隆跑了过来。 一大群庄家汉子们来了。 旁边还跟着陆俊华。 “快快，救人救人。” 大伙们纷纷上去帮忙，人多力量大，有了他们的参与与陆俊华的指挥，这下的效率是直线上升了。 众人忙活了一个多小时，可算把大部分救了出来。 可里面仍旧有十几个，陆俊华让他们不要动。 说得专业的人来。 第47章 第47章一更 消防员和医护人员是在半小时后赶到的。 这年头的出行不便，这个速度已经算快的了。 由陆俊华上前和他们交涉情况，医护人员早开始救治救出的伤员。 消防同志们则拿出工具，与在场的村民一起，准备强行破拆。 此刻，原本一切都向着好的发展。 但严重变形的客车中，忽的传来重物捶打的声音。 大家伙都是一愣，这声音在如今可一点都不小。 “砰砰咚咚！” 伴随着轻微的闷哼。 后排正与消防队长交谈的陆俊华，眼神一戾。 率先发觉了不对。 “出事了。” 几步上前，寻找声音的位置。 跟随上来的队长和几个同事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了。 随行的护士看那边围拢着，还以为又有伤员救出，凑过去一看。 吓得连连后退几步，“啊啊啊啊啊，杀人了！” 此话一出，再次全场静默。 “杀，杀人？” 有些胆小的村民喃喃道。 陆俊华看了眼中队长，二人皆是明了。 这不是错觉，里面那男人是真在杀人，不是在引起动静让他们注意。 “同志，你把东西放下，我们还要救你出来，有什么矛盾可以和我们说。” 中队长立马凑近了些，就见侧卧的中段客车里。 两个只浅浅露出上半身的男人，一个男人不知死活血肉模糊，一个男人眼神涣散的握住个什么，说话间仍旧死命的向他砸去。 “哎呀我的天爷啊，这真的疯了！”有人大喊。 “我是公安，你要是有什么冤屈和我讲，不要随意动手，听到了没有！”陆俊华语气冷漠却带着力道打了过去。 那男人似乎缓过些神，很快又消极下去。 钰佳佳早在刚刚就跑近了些。 要不是看钰母实在害怕，她真想过去看看情况。 但见钰父神色难看，她也不好触霉头。 倒是小弟丝毫不惧地大跨步过去，同样学着蹲下，就看到那场景。 其中那个年长的男人，此刻整张脸都看不清楚。 全都被砸得稀烂，血肉模糊的。 很是可怖。 “我，我天。”钰平安吓了一跳。 陆俊华牙根咬的死劲，这还是第一次如此束手无策。 还让他一个公安，目睹杀人案发生。 他可真是气血翻涌，恨不得把那个男人拖出来。 可不行，刚才和中队讨论的结果是先把前后的人救出来，再进行逐步拆解，所以还真的只能看着他受伤救不了。 “中队。” 陆俊华气压极低，在这声称呼后便一直埋头帮忙。 因为之前那两人的动静，使得这片地区都是真空。 医护人员想给他包扎都没办法进去，只好跟着消防人员帮忙，好在前期做了救治，等他们把前后车拆完，已经两个小时之后。 其中已经有六个不幸死亡的人了。 前面的人已经送去医院，新一波人手也派了来。 是附近派出所的人员，一共十个 。 见此，陆俊华抽空和钰父说了什么，之后他们几个便先回去了。 等看着人走了，双方简单交代情况。 此时，他们也只是抱着些希望，万一能救活呢。 等众人又是卸车门，又是撬地车顶，几乎是把这辆客车报废的代价下，从中间段里找出了六位乘客。 经医生护士救治，活着的只有两人。 其中有被玻璃划到脖子的，因为流血过多没救回来。 有的是被压在下面，挤压没有呼吸。 但最让他们众人吃惊的，那个行凶的男人竟然活着。 而他行凶的对象，确实死了。 十一月初的周末，平静的街区接连有几辆大车驶过。 街上有踩着三轮的小贩观望。 行人们交谈几句，便有回归生活 佳佳没跟着钰母回去，直接回了小家。 不想，刚到家门口就被人拦住。 看面前的人很是陌生。 一个城里人打扮的年轻妇人，同样打量起她。 见她蓬头垢面，浑身又脏又臭，很是嫌弃。 “啧啧啧，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大院了，你是哪个乡下里来的，不知道这是那吗，信不信我让人把你抓去局里？” 钰佳佳满脸问号，等耐心听完这人说的。 又觉得这人怕不是有病？ 她都不认识她！ 那女人穿着崭新的的确良大衣，神情傲慢。 “喂，我和你说的话呢，听不懂人话吗？” 钰佳佳翻了个白眼，“你谁，我认识你吗？” 清冷又有些嚣张的语气传来。 年轻女人一听，气得双眼一瞪。 “你，你好啊，我就说你是偷偷跑进来的，连我都不认识，你怕不是进来当贼的吧。”那女人说着又恶狠狠扫着她的脸颊。 眼底的嫉妒一闪而过。 她非要在大院出出名不可，好叫人看看谁才嚣张。 钰佳佳侧身躲过，看她“像看智障”般！ 随后，径直往楼上去，根本不理她。 倒是身后那个踩着小皮鞋，蹬蹬蹬跟了上来，誓不罢休了。 钰佳佳加快脚步，掏出钥匙。 在她赶上的下一秒，开门！ “喂，不是你” 剩下的话，直接被关门声压下。 朱娟，这时脑子也回来了。 知道可能是怎么误会，不由左右看看，见没什么邻居，忙冲下楼。 太丢脸了，那人也真的是。 穿得那么破破烂烂，害她误会。 她肯定是有问题，要是和自己解释两句不就好了。 完全没将重点放在自己身上的朱娟。 西苑，三楼洗漱室。 钰佳佳好好洗了一番，擦了香香。 换上一身长裙，带着水汽的小脸精致娇艳。 把头发擦得半干，踩着拖鞋坐到了窗边的书桌。 钰佳佳平日是个很有规划的人。 每日最少有几个小时，会放下这番小天地里。 做好接下来的规划安排，她又想起今天的事来。 车祸这事本就透着古怪，加上被众人目睹的杀人案。 可有的他们头疼的。 钰佳佳心里琢磨，手却自动拿起画笔，开始练起来。 先是画的这两天的情况。 白云、蓝天、绿树、农田，不同于沙沙的彩铅上色，蜡笔在这时会发挥更大的价值。 钰佳佳坐了几个小时，出了小小活动外。 一直都不听的画啊画。 等成果出来时，她不禁扬起嘴角 医院急救室，经过大半个小时地急救。 医生朝着几人摇摇头，表示伤得太重，流血过多。 陆俊华是跟着来的，眼前医生要走，忙问起那个人的情况。 医生这时表示，那人伤的不算太重。 好好养着，没什么问题。 几人一听，忙谢过医生，又找了个僻静处开始说话。 这次来的公安同事依旧不是西川的人。 因为当时的派出所隶属南川区管辖，所以这事便也报上了南川区公安局。 来的是南川的第二支队队长，赵辉。 二位队长当然认识，点头之后他便把情况一说。 见没其他事，陆俊华便准备走了。 赵辉倒也客气，和他说了几句上次案子办的漂亮，还说有机会也合作合作。 陆俊华闻言都应了。 只在路过病房门口时停了下来。 随后，想想又走了。 巧合的是，在医院药房处，他被他妈给叫住了。 陆医生风风火火，上去就拍了拍他肩膀。 “你这身怎么弄得这么乱啊，浑身脏兮兮的。”陆母嫌弃。 随后又往后看看，语带关切，“对了佳佳呢，佳佳受伤了，你怎么不告诉我们啊，我说去你家没人呢。” 陆俊华闻言一顿，解释了佳佳没事。 问她找他们有什么事？ 陆母提起这个就高兴了，眉飞色舞的和他说了经过，让他抓紧时间准备，好好和佳佳说。 还约了回家吃饭云云的事情。 陆俊华“嗯”“好”知道了‘的说话，陆母便催他回去。 再次兴冲冲的回到了工作中 陆俊华回到家，和她打了个招呼，便去洗漱。 钰佳佳跟他倒了温水，又去看熬煮的粥。 如今，她也算有几个招牌菜呢。 等差不多都忙完，她又像抓心挠干似的来回踱步。 她好奇啊，很想问问男人怎么样了？ 想了又想，实在忍不住她站在洗漱室门口。 带这些好奇与期待：“俊华，我问你个事呗。” 哗啦啦的声音渐小，男人含糊的声音应了。 钰佳佳没察觉什么，忙问，“那两人人后来怎么样啊，倒是是因为什么事情啊？” 这年头她可从来没听过着这样的事。 想想，这两人之间还真的有些什么事呢？ “谁？” 钰佳佳急了，噼里啪啦把那两人的事一说，问他后来呢。 水这时停了，钰佳佳凑上前，竖起耳朵。 “他们啊” 怎么样，后面呢 完全没注意到房门移开，她平衡不稳就要往前扑去。 亏得男人一把将她拉了过去。 钰佳佳眼前便是汹涌的肌肉，手掌碰上去还带着滚烫。 她下意识缩了缩手，只觉得指尖都烫红了。 “你，你把我放开。” 钰佳佳衣服渐渐湿了，带着些朦胧的身躯。 陆俊华早就忍不住了，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嗯哼” 短暂又勾人的轻哼，被房门掩盖住。 炙热滚烫的吻袭来，让人招架不住。 钰佳佳浑身发软，头脑发昏，但她身体下意思离得他更近了些。 不大的洗漱室被接连上涌的情欲裹挟，差点让她喘不上气。 陆俊华克制着最后一步，将人抱进卧室。 房门阖上前，泄露了一丝喘息和暧昧声。 第48章 第48章一更 八三年的时间过得很快。 十一月转瞬过了快一半，对于外出出差的事宜也要准备上。 钰佳佳这几日很是清闲，不是回家陪陪父母，就是在家看书睡觉。 说起来这大院里，怕也没有比她过得舒服的。 小孩子还得早起上学呢，她不用。 自从那次他们回陆家吃饭，陆母当面夸奖了她之后。这之后的每隔几天，陆母就要叫他们回去，美其名曰照顾不好自己。 不免拂去长辈好意，小两口几乎都迎着去了。 每次，那饭桌上摆的满满当当，好酒好菜的还让他们打包回家。 钰佳佳拿的都有愧，还和陆俊华嘀咕过。 这公婆也没让她们搬回去云云，简直是绝世好公婆。 为此，钰佳佳也时常给家里人带些东西。 其余时间，她也不不无聊。 除了自己外，倒是乌思找的她很勤。 说起来这小姑娘，算是很和钰佳佳脾气，一个不多话一个喜欢安静，二人倒是时常在小阳台上，讨论和学习。 乌思对画像的兴趣表现极大。 钰佳佳遵守承诺，说好的忙完就把一些简单的交给她。 毕竟她也不没系统专业的学习过。 别看乌思为人沉闷，但人很好学又努力，往日对于画画都不了解的人，如今已经能简单画些东西，半个多月的控笔练习，让她对画笔的掌控有了提升。 但这还远远不够。 “你们过两天就去市里了？” 乌思停下动作，右手的酸胀感顿时袭来。 钰佳佳动作不停，继续临摹着买来的人体画，“对啊，我们到时候准备多呆两天，还能去那边逛逛。” 乌思闻言，眼神闪了闪。 “嗯，那我等你回来。” 钰佳佳动作一顿，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她。 “乌思，你可真的是，你的工作不忙吗？”她其实早想问了，这家伙几乎隔一天就来，还呆个大半天，说起来陆俊华可没怎么清闲。 要不是之前说起来有赶人的嫌疑，她都憋不到现在。 这回乌思听到，确实没什么表情变化。 见对面人十分好奇，乌思坐正身子，罕见地有些不太好意思。 钰佳佳挑了挑眉，什么情况？ “我表姑父是宋队。” 钰佳佳眼睛睁大，我就说嘛，之前就听闻他们是亲戚关系啊，原来是真的。 钰佳佳一副“吃到瓜”的模样，逗笑的乌思。 她还真的扯起嘴角，浅浅的笑意从她脸上划过。 再一次被惊到的钰佳佳傻眼了。 平日里，乌思在她眼里就是一个冷冷酷酷的姑娘。 却不想，这家伙笑起来，竟然是御姐风啊。 “啊啊啊啊啊，乌思你再笑笑我看看。” 小姑娘很会撒娇，钰佳佳凑到她身边，大眼睛水灵灵地盯着她。 乌思的脸刷一下开始变了颜色。 小麦的肤色微微发红，使得她整个人都不太自在。 她没怎么和这么乖乖软软的小姑娘一起，如今倒是不知说什么。 “咳咳，我我想起还有事，先先走了。” 这人行动迅速，几步走到门口。 临了还看了眼她，关门走开。 “噗，哈哈哈哈。” 钰佳佳捧腹大笑，她还从未看到乌思这样。 屋内的男人出来，抬眸就看到小媳妇笑得前仰后合。 巴掌小脸上泪珠滑落，披肩的秀发划过身前的汹涌。 见他来了，钰佳佳身手撩人。 男人自动过去，将人半搂在怀里，一手握住细腰的同事给她拍背顺气。 “好了好了，怎么笑成这样，快缓缓。” “哈哈哈，不是我，是乌思太好玩了。” 钰佳佳平日是个很有些文艺女青年的架子，很少有这么不顾体面。就连在陆俊华身边失态的情况都局指可数，咳，除了那什么事上。 因为，说起来这个，陆俊华不免有些吃味。 他眼眸微眯，大脑袋直接凑在她的勃颈处。 钰佳佳身体一颤，下意识要躲开。 陆俊华不放手，无声的耍赖让他又蹭蹭。 “哎呀，好好痒的，你起来点嘛。” “不要。”他低头轻轻吻了下。 见小媳妇\“咯咯咯”笑个不停，陆俊华干脆把人抱起来面对面的，看着她的眼睛轻轻亲吻起来。 转眼就到了出差的日子。 此次前往省厅的足足有八人。 除了陆俊华钰佳佳夫妇外，还有南川的宋队及其同事，东川的霍队和同事，最后一个便是西川的老夏，作为此次两省对接资料时，带领同志深入研究，找出来很大破绽。 因而这次大部分都是熟人，打过招呼便往各自的车厢去。 车票是局里统一订购，小夫妻俩和宋队带的那个同志在一处。 众人是下午上的火车，到达市区也要五个多小时。 因着距离不远，所以便都是硬座。 钰佳佳还没座过这时代的火车，进去后瞬间就后悔了。 一车厢的人挤挤搡搡，味道那叫个上头。 混合着体味、食物的气味以及各种家禽活物，要不是理智还在，她都想直接回去。 陆俊华察觉媳妇脸色不对，忙找着位置让人坐下。 又从口袋里翻出水壶，让她喝点水。 钰佳佳抿了几口，强迫自己不要多想，朝他笑笑。 却不知，就她那小脸惨兮兮的模样。 陆俊华直接后悔了！ 他也明白媳妇是怎么了，亏得她能坐在了最里面，外面是他，对面也是宋队他们。 陆俊华给她拿了个围巾，边帮她围边道：“你感冒还没好，靠着我睡一会儿。” 钰佳佳脑子不舒服，也没怎么听懂。 只下意思靠了过去，带着轻微肥皂的味道隔绝的周围，渐渐的睡下便好了些。 周围看热闹的人倒是没说什么。 那俊丫头身旁有个那么壮的男人，谁敢上去说啊。 再者，没看和他们一起来的有个干部。 不过有些离得近的单身青年们，倒是惋惜地眼神扫了过来。 这女同志长得可真好看啊。 一路上钰佳佳昏昏欲睡，陆俊华则和宋队闲聊。 案子不能问，倒是东扯一句，西扯一句。 大部分都是调侃他，想不到他小子能这么对待媳妇云云。 晚上七点，火车停靠站台。 几人收拾好东西出去，钰佳佳被男人叫醒。 一行人总算挤出了站点，火车站人海茫茫。 不少人打着手电，站在外面接人。 等人齐了，一行人准备先去招待所。 出来时就看到，不远处的外面一片灯火通明。 微黄的小灯下，是一个个卖着热乎吃食的小贩。 出来的乘客们，陆续涌现了道路两旁。 空气中的香气弥漫开来。 这番下来，他们也有些饿了。 几人走到近前，老宋让众人等等，先买个包子吃。 肉包子三毛一个，五毛两个，素包子两毛一个，五毛三个。 除开钰佳佳外，剩下的几个人都凑了过去。 “行，先给我来俩肉的，三个素的。”老宋率先开口。 他们出差是有补贴的，今晚吃不完明天还能吃呢。老宋倒也不为难自己，给了钱就把包子接了过来。 旁边人看那包子皮薄馅多，宋队一口下去鲜香扑鼻。 顿时又引得好几个人过去买。 钰佳佳被陆俊华牵着，大脑逐渐清醒，慢慢也嗅到了这股味道。 顿时间，眼睛清明。 “好香。” 陆俊华捏捏她手，“想吃？” 钰佳佳点头，“想吃一个。” 陆俊华想想今夜，点头应下，让她站在一旁自己去了。 于是一行人等坐上来接他们的车时，大伙都在啃着热乎包子。 吃得那是个满足，头也不抬的。 司机师傅闻言得意笑笑，鼻子一嗅就知道他们吃的那家。 路上也时不时开口，说那家的面是一绝，那个国营饭店的师傅炒的辣菜好吃。 大伙听得那叫的口水直吸溜，忙说有机会一定去。 车子停在招待所，众人下车挨个登记。 他们的房间是市里招待的，因而这地方很是安全。 毕竟周围就是市委大院，旁边挨着消防队，隔壁是派出所和这边的办公大楼。 一行人各自回去休息，准备好明天的安排。 钰佳佳和陆俊华总算能住在一间，因为他把结婚证带来了。 钰佳佳先去收拾自己，陆俊华利索的把床铺整理了一番。 等她换好衣服，从里面出来，招待所便已经焕然一新。 原本的床铺换成了他们家里的，灌满开水的茶壶也放在一旁。 一角是干净舒服的拖鞋，换洗的衣服也被他整齐的叠了起来。 “你可真是，快去洗洗吧，不累吗？” 她家 这个可真是有些洁癖，连地板好像都在发光。 男人递了兜吃的给她，让她垫垫肚子。 钰佳佳心道你还真以为我是小猪啊。 见人进去，她这才又仔细的转了转。 对比之前住过的招待所，这次的条件直线上升了不少。 光是屋里便有洗漱室，热水冷水的使用就让她高兴极了。 两个单人床被他拼成一个大床房，旁边有个摆着台灯的床头柜。 墙上刷的白漆，地上铺的是瓷砖，显得屋里干干净净。 靠着窗户旁有个小阳台，可以挂一些衣服。 窗户下还有个一米的书桌，用来看书写字。 从里面往外看，倒是看不出什么。 钰佳佳很快就被冻了下，喷嚏连连。 她关上窗户，忙把衣服拉了拉，出来玩感冒那就惨了。 陆俊华出来时，就看见她正小口小口抱着水杯在喝。 上前摸摸她的手脸，见没什么问题，便让她先休息。 他把衣服洗完就睡。 钰佳佳忙要帮忙，陆俊华拦住不让，说几件衣服很快的事。 接下来的时间，她只好趴在一角，看着男人一件件把衣服挂了上去。 不知不觉间，又慢慢睡去 话说南川警局的第二支队里，近些天可谓愁云惨淡。 前头江津三区并案，有了那么大个名头在身上，整个公安系统都为之一振。 别说他们了，南川区联合行动的老宋就是他们同事啊。 那一个多月，赵辉手底下同志，个个可都是眼馋坏了。 可因为行动指挥，不能随意干涉。 他只得管好手底下的人，心里懊悔怎么就没让他们碰着。 可这回好了，念叨的真让他们拿到了案子。 还是有众多目击者的杀人案，可这怎么查？ 查来查去什么线索都没有？ 那个客车是从新川县开向明城区的，虽说两地看似离得不远，可地理位置确是天差地别。 据有印象的乘车说，当时那两个人是半路上车的。 一上车两人就说个不停，好像后面还吵了起来。 具体什么没有听清，陆续又有乘客上车，他们便也没再关注。 变故发生时，大部分乘客都昏昏欲睡的，只知道是谁去拉方向盘，司机师傅跟他们抢了起来，当时那女售票员还去拉了，没拉来。 事故发生的很快，几乎在他们没反应的时候，车子一把失控，而后瞬间朝着坡上撞去。 随后便是轰隆巨响，客车受到挤压，侧翻在地。 作为嫌疑人之一的杨树，已经被公安带走。 杨树自从出院后，便一直说是他杀了人，让公安把他枪毙了。 其余的话一个字不说。 公安同志们满头黑线，前因后果一概不知。 尽管有证人、证物表明是他杀的那人，可他们也不能草草结案。 “赵队，咱们这可实在耗不起啊。” 有公安同志暴躁开口。 赵辉把头发挠的都快秃了，他也清楚如今突破口就在这人身上。 可这家伙也不知想的什么，只一心认罪，其他全然不顾。 “几个县有传回消息吗？” 他们把杨树资料查到了，对受害人却丝毫不知。 “没了，那些人都说不清楚，那女售票员还没清醒，赵队那杨树肯定知道，咱们还是问他吧。” 杨树，据调查显示，是下辖县城的一个临时工。今年32岁，无妻儿，十几年前曾下乡，后返城回来。 日常简单，无仇怨矛盾。 这么看，这人也不像寻仇杀人啊？ “32岁，我看那家伙起码四十多了吧。” 赵队拍拍桌子，让人抓紧时间再去问问乘客们，还有没有线索。 他这跟着人，再次提审杨树。 “杨树，你知道你犯了多大罪吗？” 公安同志开口就是呵斥。 当事人一动不动。 赵队示意他继续。 “我们已经了解清楚了，这次事故就是因为你，杨树造成了10条人命伤亡，杨树你说说你后半辈子怎么偿还这笔债。” 这话倒是夸张了些，据最新统计，除被他打死的那个人外，受伤最重的便是司机师傅，以及后箱的三位乘客。 所以伤亡人数是五人。 不过他们可不准备解释。 只见对面的男人头微微抬起，空洞的眼眶转了转。 又缓缓低下，沉寂。 “啪！” “你不要以为你不说话这事就算完了，你说你认罪，好啊，那你倒说说你是怎么想的，抢夺车把手干嘛，难不成全车的人都和你有仇？” 杨树：“沉默。” “你还在我们救援期间，当场行凶杀人，杨树你是真不怕啊，光杆司令是吧，眼睛一闭就觉得万事大吉？” “咳咳。”赵队在旁边示意他注意分寸。 年轻同志缓和语气。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客车上的一个小同志，如今只能在医院里躺，人家本来还能上学的。你的心真的这么冷这么硬是吗？” 气氛再次沉默下来。 就在他们以为他不会开口说话时。 杨树轻飘飘，又沙哑的声音传来：“我，我没有。” 赵辉示意他再接再厉。 “没有，可能你也没注意，当时就顾着报仇了吧，那小孩脸都划破了，一个小姑娘哟以后让人家怎么活啊。”这年轻警员很会说话，知道那点能拿捏他。 果然，杨树捏紧拳头，又放下。 愧疚与恍惚道：“我，我没想过。”会这样！ 第49章 第49章一更 钰佳佳换了个地方休息，倒是有些睡不着了。 在床上轻轻翻动身体，但还是把他给吵醒了。 没一会儿，陆俊华便迷迷糊糊把她抱在怀里。 “睡不着？”困意的声音问道。 钰佳佳打了个哈欠，轻轻在他怀里蹭了蹭。 双手也环抱住他的腰侧，“我睡了！” 男人也不知听到了没，大掌从后腰滑到后背出，轻轻拍打她。 钰佳佳觉得自己好像个孩子，还有人哄睡。 原本亢奋的情绪，渐渐平缓下来。 不知不觉间，眼睛闭上。 第二日一早，钰佳佳还在休息，陆俊华很快醒来。 男人抬眸看了看小妻子，见她睡得脸蛋红红。 低下头在额头处落下一个吻。 而后起身洗漱，随即出门出了。 不过睡得正香的钰佳佳对此不知道。 陆俊华下楼，在招待员的打量下走出了招待所。 五分钟后，随行的队伍陆续有人出来。 霍队以及同事，宋队以及同事接连下去吃饭。 陆俊华跑了半个钟头，等着微微发汗时跑去又买了些早点。 随后顺着原路回去，半道上碰上了霍不畏。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各自离开。 等陆俊华大包小包离开时，没看到身后人的眼神。 霍不畏满脸复杂的看向远去的人，心中感叹成了家的男人这么惨，随后又低头轻笑，还是单身汉的好。 十一月中旬某一早上，八点在市中心城汉某办公大楼。 办公大楼最大的会议厅，可以容纳五百人的地方里，陆续坐满了人。 抬头望去，只见上方一个大长横条。 上面写着“西南地区83年底分享案情交流大会”，横挂在上方。 会议厅最上面，一群在本省单另出来都能震慑的领导们坐在主位第一排。 第二排则是各市区各县区主要的交流人员。 大会开场临近，各个满是锐气正色的公安们互相点头。 脸熟的相互说几句话，不熟悉的也客气打招呼。 在这期间，陆续进来的人也开始隐晦的打量。 倒是钰佳佳坐在第二排的最中间，尽管左右都是熟悉的人，但她还是有些紧张。 钰佳佳好像也觉得有视线放在她身上，尽管时间很短。 陆俊华人高马大，在她左边位置上坐下，几乎把左边的她隔挡完全。而右边又是他们局的老夏，和老夏点过头后，老夏便开始和宋队聊起 来。 因为之前陆俊华提过的一嘴，老夏对他们手里的那个案子很是好奇。 宋队知道得也不多，两个老公安倒开始相互讨论交流。 陆俊华眼神向四周看去，大致明白了什么。 他趁这时候没人关注，轻轻捏了捏钰佳佳的手。 无声地安慰她，让她不要紧张。 而也在这时，有人上台。 由省公安局局长开场讲话，极具轻和力的夸赞在桌的都是公安系统的栋梁。 同时说明了今年公安系统里取得的成绩与进步。 为了让大家能够更好的破案合作，他们在年期末举办了这次交流会。 于是等局长下来，陆续开始有不认识的人上台分享。 钰佳佳听得认真，大部分都是各个地区出现的案情与侦破经过。 她以往从未接触过这些，简直比陆俊华给她讲的都要跌宕起伏。 同时不少人已经开始做起了笔记，个个奋笔疾书的记录下他们的办案灵感，以便等他们往后有能用的上的。 周围大部人都是好学努力的同志，见此也有开始提出问题的。 上场的是个很有经验的老同志，办案经验老道，思路准确，不少人认识他。 因此，会场的气氛很是融洽，连一同来的同事都问了问题。 而钰佳佳观察到，陆俊华的神情也变得认真起来 同一时间，在赵辉的努力下，案情有了发展。 杨树眼下的状况很是不对。 从他认罪到拘留室，以及后来的审讯问话，他都要死了是自己做的。 可真正被公安绑在这里，又用那些话说戳他的伤口时。 杨树，才真正的意识到，他完了！ 他的人生真的毁掉了。 杨树情绪激动，脸通红一片，双手狠狠挠头。 随后才一脸复杂地看向他们。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也没想过害别人，可他真的欺人太甚，你们相信吗，他就拿我当成个傻子，我怎么不能给他点教训。”可他没想过这小小的教训会变成这样。 在医院时，他时不时就会想到那辆客车。 想着客车上的人，杨树拳头捏得死劲。 用力压下那股害怕和痛苦，大不了他把命赔给他们就是。 赵辉示意小叶公安记录，问询则换他来。 老赵果然不愧是老公安出身，几句话将他控制住，并且在他激情上头时问出了更多细节。 原来那个受害人名叫李大壮。 据他说是新川县下石台乡村的人，他们是三年前认识的。 提到这个人，赵辉显然察觉出他的愤恨与不甘。再结合了解的现场消息，可想而知，杨树对他的仇恨是有多重。 “公安同志，我也不想这样的，我不想杀人的，可你们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有多可恨。” 杨树陷入短暂的回忆，显得脸上都狰狞无比。 赵队看着对面的人，放在人群中都是老实憨厚的面容。 如今确是作为杀人犯在这里。 他心里重重叹了口气，一时无言。 “当年我和李大壮认识，我还以为遇到了好大哥，我那么相信他，天天李大哥李大哥的叫，可他呢，他竟然骗了我不只一次。” “你们相信吗？”杨树大声吼道。 随后又苦笑着摇头，“都怪我相信他，才把这披着人皮的畜生越养胃口越大。” 记录的小叶笔尖一顿，看向队长。 赵辉示意他继续，又继续看向对面。 杨树似乎也豁出去了，一一把他们的缘由说了出来。 “三年前，杨树下班路上被人拦下，当时是几个混混找他要钱，尽管他的年岁不小，但他依旧打不过他们。 奋力一搏的代价是，那些人把他仅有的十几块抢走了。 杨树弄得一身伤，而就在这时李大壮出来了。 李大壮长得一副庄稼汉的模样，几句迎合他的话以及几次来往便让杨树信任的了他。 之后的半年里，他们的接触更加紧密。 李大壮很会做人，几个月的时间把杨树仅剩的戒备磨灭掉，杨树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步入了他的陷阱。 杨树眼眶通红，“自从几年前爸妈死了，他是第一个关心我的人，我几乎把他当成我的亲大哥啊。”他语气喃喃。 可谁能想到，他的嘴脸转眼就变。 从第一次在他拿了50块钱之后，他就像是一条恶狼盯上了心善的人类。 一次次把獠牙放在他的后脖颈。 等审讯室里终于结束，里面的人皆是沉默。 随后，赵队也派同志，去打听了这人的具体细节。 不过案情在他们看来，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城汉的会议室里，如今已经进行到江津，也就是钰佳佳所在的市区。 钰佳佳有些紧张，眼神直勾勾打量。 作为本次联合行动的一员，从她到这里便已经有很多人注意。 除开她本身一绝的画像技术外，她的长相也是很引人注目。 在场的人们都不一般，很多都是退伍专业。 早在进场时，他们便下意识观察周围，找出存在危险与最快的逃生路线。 而围在一群大老爷们群中的她，自然是让人关注。 不是说只有钰佳佳一个女同志在，是因为其他的女公安们都没她样貌长得好。 而此刻上台讲话的人，则是霍不畏。 霍不畏一身黑色常服，带着书卷气的脸却丝毫没有怯场。 站在台上，反倒显得气势十足。 “对于江津区8.31案案情分析，案件至今不到三个月，据掌握情况已知此次涉案重大的人口拐卖，涉及境内外涉案人员。因为跨省合作的局限，我们所知当地有全村涉案，盘踞时间长达十几年之久。” 下面顿时有人倒吸了口气。 随后有人开始小声交流，低声讨论着。 听他提到8.31时，明确此案的各位早就竖起了耳朵。 因为省内系统里，早就已经把这事传遍了。 尽管结果不太圆满，但他们还是好奇此次案情的经过。 上面的霍队继续道，“在事发的前半个月，我们手头的线索稀少且混乱，但在这期间出现了一位同志给了我们很大的帮助。” 话音落下，在场顿时哗然一片！ 众人的眼睛再次向着他们这片扫射，要看的人是谁可想而知。 霍不畏嘴角带笑，像是知道他们在好奇什么。 视线同样也朝着下面，同谁眼神对视了过去。 “这位同志因为特色能力，在前期查找嫌疑人时给了我们很大思路，在此我在这向钰佳佳同志表示感谢。” 周围人听闻一顿，皆是低头喃喃。 当事人的钰佳佳，眼下则是尴尬的抠脚。 周围无数道视线的打量，钰佳佳紧张得一动不动。 陆俊华侧头看她，就见她从脸红到脖颈，整个人像要蒸熟了一般。 见她这样，陆俊华不由低头浅笑。 而他也没压着声音，钰佳佳很快便发觉了，回头一看果然，他在偷笑。 第50章 第50章一更 南川区警局，大槐树下的停车场。 十几个泛锈的铁架撑起一个不大的帐篷，顶上罩着防雨布。 里面零零散散剩下了几辆自行车。 绕过一层办公楼后，最靠里侧的就是公安食堂。 陆陆续续走进来不少人，左右看看，忙去打饭。 二队成员接连走进，赵辉带着小叶进来。 等他们坐下，赵辉拿起筷子吃面。 小叶几个跟着吃了半饱，这时才有人开口。 “赵队，这案子咱们就怎么结了？” 同队人都看向赵辉。 从同事传来的消息，石台乡还真有李大壮这么个人。 根据他们在村子打听的消息，这老小子还真不是个好人。 年轻时就是个混不吝，靠着偷鸡摸狗养活自己，村子里到处都有说他坏话的。 等渐渐上了年纪，这人在村子里倒是没那么多动静。 但公安们还是问出了很多不对。 结合杨树说的事情，他们再次调查，便把李大壮这个人摸透了。 李大壮，新川县石台乡人。 三年前多次往返乡镇和县城，据新川县城派出所公安告知，李大壮曾几次出入派出所。他们在当地那几个危险地区多次看到他。 但每次把人叫去，这人都滑不溜秋。 加上没有证据，他们的主力自然也不会放在他身上。 但这人肯定在黑市溜达过，而且还和当地的混混勾搭。 但这给他们提了醒，根据杨树所说。 连续三年期间，杨树把父母的房子都卖了，加起来怎么也有八百多块。 这一笔巨款，李大壮半胁迫地把人拿了。 去干什么了呢？ 乡下他住的草房，简陋破旧，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 李大壮身上也没有钱，所以肯定是花光了。 “这老小子肯定全赌光了。”有经验的老公安直接道。 一队人点了点头，觉得差不多如此。 调查下来果然，当地有个隐蔽的赌局，李大壮是里面的常客。 他们也不知道说什么，八百多啊连他们看都不是一笔小钱。 “这杨树也是可怜，这么大岁数了也不长脑子。” 有人跟着叹道 同一时间，省厅的各位领导从会议室出来。 没等离开，他们又走向隔壁。 等几位坐下，领头开口的是省公安的局长。 “各位领导，想必刚才的事情大家也听到了，想见见那位同志。”局长望向众人。 主位上方的领导没开口，看向身旁的人。 旁边副领导笑呵呵，看起来就是个很好说话的。 但他可不像表面功夫这样，这位能做到副的位置，那也是一点点移上去的。 “诸位，社会在进步，国家在发展。”说到这里，他看了看那个局长，像是什么都说了但他却没有再说一句。 五分钟不到的小会，众人很快就各自散去。 这些钰佳佳一点都没察觉。 等大会议室结束之后，早就过了饭点。 钰佳佳几人被堵在里面，过了几分钟后才慢慢散开。 而看老夏他们几个，便也知道他们不适应。 陆俊华护着钰佳佳往外走，眼神也不忘观察四周环境。 从通道往后，拐过两个弯便能去食堂。 老夏他们准备去食堂吃饭，刚走进去就看到里面只有零星几个。 打好饭菜找位置时，人已经多了起来。 钰佳佳早就饿了，但打来了饭菜很是辛辣。 她吃了几口，就觉得口腔里烧得慌。 陆俊华看向她，见她整张脸都泛着粉红，唇色微微发肿，显得更加娇嫩欲滴。 亏得周围人都在吃饭，没怎么注意这里。 陆俊华察觉她的停顿，将汤推了推。 钰佳佳斯哈斯哈，喝完也不解辣。 抬头又看看周围，见他们倒是没什么变化，不由心中咋舌。 果然啊，西南地区能吃辣！ 她心中感叹，又把米饭塞进嘴里吃了些。 而其余的则全被陆俊华解决掉了。 下午时，几人散开。 老宋他们准备出去逛逛，陆俊华带着钰佳佳不知去哪。 等她到了地方，才发现是家面馆。 钰佳佳眼前一亮。 说是面馆，其实就是个私人小院，在一个小胡同里。 陆俊华显然很熟，带她从后门进去。 院主人也就是面馆厨子，见他们来点了点头。 钰佳佳全程看着，陆俊华进去又回来。 等再进来，手上端了碗面。 钰佳佳轻嗅空气，一股鲜香的气味便传了过来。 陆俊华将面碗给她，递上筷子。 面碗是个陶瓷宽口，指尖摸上去便有些烫手。 她缩了缩指尖，咽口水。 面汤清淡，面条呈均匀细条状，旁边还有几颗青菜。 尽管再没有其他的了，但那股味道依旧浓郁。 钰佳佳再嗅了嗅，“里面是鸡汤？” 陆俊华点头，示意她吃。 钰佳佳小心扒着碗边，小心喝了一口，果然入口便觉鲜香浓厚。 “味道很好，你尝尝。” 陆俊华摇头。 钰佳佳，“你尝尝嘛，我等会儿还想去其他地方，去吃其他的东西。” 陆俊华也没想到这点，估摸着眼下时间，想想便同意了。 但他也只是喝了浅浅一口。 钰佳佳见他喝了，便也满意。 等吃了一口面条，才发现这面条麦香又带着韧劲。 很是不错呢！ 她吃完，又把筷子给他。 陆俊华被她磨得没办法，吃了几口。 见她满意，自己也跟着笑了 远隔千里的沪省，省城最南部已经炸开了。 几乎全城戒严，所有人不准进出。 安北市几个直辖县城里的主路，全部都被公安部队的人控制起来。 设置路拦，人员筛选。 但凡进来城里的人，都被严格检查介绍信。 而起因，是前几天发生的大案。 安北市辖区五个县城将近一年的存款被一伙人拦路抢劫了。 据报案的人说，当时合计总共两百多万。 这是五个县，安北市七成的存款啊。 就这么被人劫走了！ 当消息传回安北市后，公安局局长拍桌震怒。 随后，立刻打电话通知。 而事发地点，是台福县前往安北市的国道上。 局长带人到了地方，才发现这事的难办。 台福县到安北的国道，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运送钞票的车子已经炸的不成样子。 车上的人可想而知。 有经验的公安看明情况，汇报给领导。 “看情况应该是有预谋的，那些人把东西埋在地上，等车子经过时引爆。”老公安停顿下，继续道：“押运的人还没反应过来车就翻了，那些人趁机补刀，随后逃了。” 听闻这话的现场，一片沉默！ 市局长脸色难看，旁边的县公安局长同样脸色发黑。 让人把现场围起来后，以五公里为中心开始筛查。 务必要将那伙人给抓回来。 此时沪省已经知道，负责人通过话筒传来的话都带着杀意。 并且下发军令，让他们一周内人抓到。 命令下来，市领导和县领导也知道了。 当天亲自跑了一趟，把事情公安局长说明，公安局长脸色冷的吓人。 随后，拿着市一把手的指令，开始了破釜沉舟。 当晚，以市一队公安为主，成立了专案组。 而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那些他们要抓的罪犯们，早就各自分赃四处逃窜 当天下午，有人去招待所找人。 可发现除了宋志国外，其他来的人都没回来。 和宋队说了一声，那人就转身走了。 而他们惦记的钰佳佳陆俊华，正在外面四处闲逛。 城汉市，是个极具文化底蕴的老城。 由于处于西南地界，所受到的现实打击没有其他地区那么多。 因而在市区里保留了不少老建筑。 而随着八十年代进入，更加不可能毁坏，反倒渐渐有了保护其的意识。 钰佳佳便是和陆俊华逛书店时发现的。 市里的书店有好几家，在他们逛过两家后，围着护城河便看到不远处的寺庙。 钰佳佳顿时兴奋，拉了拉他。 陆俊华朝她视线扫去，自然看到了那塔。 “这是七层塔，在当地很有名。” 她还等着他再多说些，那知道他就停下了。 钰佳佳挑眉，罕见的陆俊华有些不太自在。 “我就知道这么多。” “噗，哈哈哈哈。”她笑的很大声，路人都朝他们频频扫来。 钰佳佳全然不顾，笑得有些得意。 谁让他之前笑话她，哼哼！ 两人还是没准备去，一个是时候不早，过去怎么也得几个小时；二则他们 出门随意，也没带什么东西。 二人绕着护城河闲逛聊天，时不时看看这，看看那。 钰佳佳发现这里，似乎也没比江津好多少。 大体都是灰扑扑的，只不过这里的人似乎更鲜活。 她揉揉眼，再仔细看看。 原来是那些人的衣服，颜色比较鲜亮。 陆俊华自然也看到了，想问问她又把话咽了下去。 像是想清楚，对她道：“我们去买衣服。” 说完就示意她往前走。 钰佳佳有些愣，灵动的美眸一眨不眨看着他。 同时嘴角轻笑，一脸“你为什么要给我买衣服”的表情看着他。 她其实知道，就是故意逗逗他。 陆俊华看着她，从她的眼里看到了笑意。 心中一转，便明白过来。 “你是我媳妇，给你买。” “还有吗？”钰佳佳双手环胸。 陆俊华陪着她演，肉麻的话却怎么也不能在白天说出口。 他也只是在晚上且在家里的时候比较放肆。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50-60 第51章 第51章一更 江浙一带，连续几日的严防死守。 以安北市台福县为中心的地界，展开了这次的联合合作。 从徽北、苏南、浙西边境省内开始的省与省勘察。 终于让他们发现了一些线索。 有人在北上的火车上遇到了几个嫌疑人。 因为其可疑的行为，直接让列车上乘务员起疑，随后通知同志把人抓获。 且在抓获时，发现他们没有介绍信。 当场便把他们拘留起来。 收到消息的他们，立刻前往去了。 而也是这一次的出动，才让公安干警们发现另一困境 与他们不同的是，钰佳佳这边倒是海晏河清。 当天晚上，在外面逛过吃过之后，小夫妻俩回到招待所。 等了大半天的老宋，听到动静。 可算是缓了口气。 跑到门口敲门，“陆队，出来一下有事找。” 钰佳佳正准备洗漱，闻言看向对面。 陆俊华坐在一侧看书，见她看过来朝她挑了挑眉。 起身把书放下，轻轻推她去洗漱后，才走到门口去。 宋志国只看到一丝门缝，又被阖上，不由一愣。 但像是想起什么，笑得意味深长！ 陆俊华当看不到，示意他往旁边走走。 宋队挑眉朝向房门，笑着道：“出去玩了？” 陆俊华点头，“什么事？”多余的倒是没有解释。 宋队耸肩，正色道，“上面有人找你们，今天下午来的，我看你们明天得过去一趟。” 陆俊华闻言眼睛一眯，朝他看去。 老宋摸摸口袋，掏出根烟。 “看我干什么，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估摸是和弟妹有关系吧，你也机灵点知道不？” 宋志国琢磨了半下午，估摸就是因为弟妹那画像的技术。 不知道上头怎么想的，不过肯定有好处就是了。 陆俊华见状，倒是没说什么。 神情冷淡，却认真听着。 “不过我猜就弟妹那一手，肯定很多人大吃一惊，到时候还不得把他们吓一跳。”哈哈哈哈啊，宋队想想那些老家伙就想笑。 要不是今天霍队上去，不然他怎么也得忽悠着弟妹上场，给他们江津长脸。 陆俊华见他这样，无言走开了。 千里之外的火车站。 时间来到半夜，新一趟列车刚刚进站，陆续进出的乘客抱着各自的行李。 而在火车站的一侧小房间内，围拢了很多人。 仔细看去，就见最里面的蹲着几个。 旁边人呈戒备姿态，警惕且怀疑。 “人来了吗？”现场负责人问身旁道。 “应该马上就到了。” 火车站工作人员不多，除开负责人之外，便只有一个五人小队保护安全。 并且平常火车站也没有其他适宜。 而这个人之所以能被他们抓获，还多亏了火车上的兵哥。 要不是他们出手及时，这几个人还不知道要跑去那呢。 在他们说话时，没看到蹲在地上的人也在眼神交流什么。 那几个被抓的，已经决定拼死一搏。 现下还能找机会跑，万一被他们带回局里，那就真没办法。 几个都是有些门道的人。 当下对视一眼，便决定各自往地方跑，到时候找到机会一定能逃出去。 于是里面机灵的一个，当即便倒地哀嚎。 “哎呀，我的肚子我的肚子。” 男人捂着肚子，身体蜷缩着冲着他们喊叫。 随着大声痛哭的喊叫，让屋内人一顿。 话语都停了下来，负责人是个中年男人，眼神戒备的盯着他们。 因为中间人倒下，周围开始了躁动。 外围人一看，立刻大声呵斥。 “干什么，全部不许动。” “蹲下，不要乱动。” 然而，那几人根本不停，伴随着阵阵的嚎叫。 还趁机往周围人身上挤。 关押他们的房间本就不大，本来就是车站的一个小小休息处。 眼下那几人拥挤上来，使得外围不少人被推搡。 “我让你们不要动。”一道厚重的男声响起。 有人从外头朝里面走进，一道高大的身形走来。 男人气势正派，半弯着腰把地上的人拖起。 那几人互相看看，随后偷偷往门口打量。 同一时间，大家的视线都在那两人身上，就见地上男人还真的被他拽动，上半身微微离开地面。 除开小队队长，其余的四个人都站在四周。 就在此刻，队长与那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地上的人突然朝他扑来。 周围惊呼的同时，那几个被绑的趁机往四处跑开。 “跑！” “给我拦住。” 负责人大声喊道。 随后就被一道黑影扑了过来，“咚”的一声，倒在地上。 扑上前的男人扯了下嘴角，反应迅速的朝门口冲。 “哎呦，哎呀！” 全然不顾底下的人，直接踩在他身上。 这也恰巧给了他机会，将身后的同伴阻挡起来。 见有一个人冲了出去，这边的同志立刻也跟着去追。 而里屋的人，则一个个被负责人当肉垫拦了下来。 就这样，那几人还是双脚用力蹬着。 更甚者用嘴咬，用头撞。 恨不得把那些人撕下来一块肉。 武力震慑的作用还是有的，小队长在把那人的胳膊卸掉后，还把那人的下巴卸了。 随后和其他人把他们五花大绑，嘴巴都给捂住。 想到那个跑掉的，立刻去追。 变故发生的很快，仅仅也就前后半个小时，等他们追出去后负责人就撞上了匆匆赶来的公安。 公安最近处派出所的人，这还算是最快的。 来的公安只有三个，见同志们脸上带伤，脸色就一变。 “怎么了，你们这是？” 负责人苦笑连连，“公安同志，你们可算来了，这些人简直是”火车站主任后背发痛，都不太能站直身体，要不是怕担责任，他早就走了。 此时见他们来了，那可是真是两眼汪汪。　“就就他们五个，刚才有个人装病，企图想要逃出去，亏得我们反应敏捷把他们压住，可还有一个跑出去了。” “什么，跑了一个，那人呢，抓到了吗？” 比较年长的公安忙开口问。 他也不是估摸不出来怎么回事，可这嫌疑人不能在他手里丢啊。 “往哪跑的，我们去追。” 主任苦着脸，指了指右边。“我们有两个同志去追了，不知道有没有抓回来。” “行，还得麻烦同志你在这看着，我再去叫几个同事帮忙。” 主任：“”只能这样了！ 十分钟前，火车站内，有人就听到一阵喧哗的呵斥声。 随后便有几个追赶的人冲了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也就是给了他可趁之机，杨春面色凶狠朝着四周看看。 心里琢磨着逃生计划。 有些反应过来的，见情况不妙就往边上散开，有些反应不过来的与他眼神对视一眼，便是双脚一软。 这这人好吓人！ 身后人的人追来时，就看他冲着人群里去。 并且心道不好的同时，看到那人的双手解开了。 “糟了。” 下一秒，果然，杨春一把捞过 来路边的妇人。 那妇人吓得要躲，却因为手中的孩子顾忌连连，最终被他劫持。 周围人顿时倒吸了口冷气。 有些胆子胆子小的直接叫了起来，“啊啊啊啊啊。” 这声音像是指令一样，一群人纷纷后退，像是躲避病毒一般。 “别，别动我我和孩子。”那妇人吓得手脚发抖，眼泪刷地往下掉。 杨春手里拿着刀片，直接放在那妇人脖子上。 众人再次被吓得仓皇乱窜，现场气氛混乱。 稍后来的几人也看到的，队长眼底一片慌乱，示意同事去叫人。 这都要碰血了，不是他们能控制的。 他深深缓了缓气，语气不敢有丝毫变化，“你你先别乱动。” 杨春自然看到了他们的动作，但他不在乎。 就见他目光凶狠地朝对面扫了眼。 随后像是察觉到周围人的惧怕，脸上的表情更加得意。 “哈哈哈，你们不是要抓我吗，好啊老子就在这让你们来抓。” 杨春根本不怕，手上的力道甚至更大了些。 小队长就见那脖颈上顿时有血冒出来，心头一颤。 心里发寒的同时更加强迫自己镇定。 “啊啊啊啊啊，我我要死了。” 然而，没等他开口，那个妇人就察觉到了痛意。 接着，滴滴鲜血落下时，她直接控制不住叫了起来。 而这时，怀里的小孩也像是被吓到。 “哇哇哇哇”的开始哭诉。 杨春充满戾气的眉眼闪过躁动，眼睛下意识飘向孩子。 他躲在挟持的母子身后，因为这个动静左手‘蹭’的伸出来，一把将没有及时反应的孩子抽了出来。 周围散的人早就散了，躲不开的也往月台处躲。 反正，哪里远就往哪去。 而看他那动静，便知道这人连孩子也不放过。 “不要。” 也许是母子连心，在他扔出的同时，那妇人反应过来，护子心切的她直接战胜了惧意扑向孩子。 可杨春很是单独，见这人竟然敢逃。 趁机一脚，猛踹在她背上。 接着，灵活转身朝火车处跑。 “啊。”妇人吃痛，重重跌倒在半路。 大家就看到那孩子一个重物落地般，就要在她不远处砸去。 要是可能，那孩子的血怕都溅在她脸上。 这画面想起就后背发凉。 不少人都捂住双眼，害怕看到这个画面。 就在众人心中‘砰砰’乱跳时，一个身形矫健的男人冲了过去。 不多不少，接住了孩子。 “咚”的一声，男人后背狠狠撞在地上。 而怀中的孩子已经哭得抽搐。 大伙见到这幅场景，倒是连连松了口气。 还好，幸亏接住了！ 城汉市，办公楼外。 钰佳佳和陆俊华吃过早饭，穿着工整的来到政府门口。 昨晚上她已经听陆俊华说了大概。 看着眼前朴素又庄严的地方，竟有些恍惚。 面前的建筑既不豪华又不敞亮，但身为华国人面对政府办公楼地地方，好像总会有一种惧怕。 她的心情又不似惧怕。 有些好奇又觉得神奇。 她从来没想过能到市办公楼，而且还是因为自己的能力来着。 尽管还没有见到人，但她心里隐隐流露出喜悦感，都是因为她的努力。 陆俊华站在身旁，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等看到她回过神，才示意她跟着一起。 在外面他很注意，不管是什么地方都会拉开和她的距离，但也只有熟悉他的人才会知道，这人的眼神其实已经盯得她拉丝。 钰佳佳就知道，所以见他看来，下意识扬起笑容。 大门处的警卫检查过他们的介绍信后，问他们找谁。 等二人说清来源，警卫让他们等等。 二人站在小房间旁，等着人来。 来人很快，作为一把手的秘书他很是周到，上前和陆俊华握了握手，说领导已经问起了他们，又和钰佳佳问好。 小两口相互看了眼，跟着周秘书进去。 一路上便能看出这位的能耐，不少各个办公室的都和他打招呼，不管男女老少。 可见这人不仅背景硬，能够成为一把手的秘书，且自己还有手段，可以坐稳。 小夫妻全程安静，跟着他上到三楼最大的办公室。 办公室在一侧最里侧，他们到时红木门是关着的。 周秘书站的位置更靠前一步，上前敲了敲。 “领导，陆同志和他妻子来了。” 里面顿了会儿，一道沉闷的男声传来。 “嗯，进来吧。” 钰佳佳还没进去，就觉得手心开始冒汗。 前世她家境富足，吃穿不愁，可也没机会面对面见到市一把手啊。 这说出去绝对是让人羡慕的事情。 眼看房门打开，周秘书率先进去。 她擦擦汗，咽了咽口水，又像是朝旁边看去。 陆俊华见她小脸发红，眼神祈求的朝他扫来。 心里瞬间一软，不由压低声音道：“别怕，有我在。” 钰佳佳轻轻嗓子，点头。 接着深吸口气，迈步进去。 曾经在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的场景，已经敲实。 一把手是个很普通的老人，看面容怎么也有五十多岁。 如果要不是坐在暗红的沙发上，她都怀疑自己出去碰到这位，根本就认不出来。 领导和善的和他们打了招呼，又让周秘书去倒水。 钰佳佳又是一撇，看到领导脸上的老人斑。 心才真的微微踏实了些，与大人物见面好像也不是那么难。 领导正轻和地问询陆俊华。 尤其在知道他是退伍转业后，脸上的笑更加明显。 钰佳佳则乖乖的捧着水喝，时不时朝他们看看。 一把手面容和善，不轻不重的朝她看来。 她动作一顿，下意识就要坐好。 老人摆摆手，让她不要紧张，渐渐地把话题对向她。 “听说你有一手好的画技，帮助了一线刑侦同事们的大忙，我老了很好奇这事，你能和我说说吗？” 他的语调不急不缓，像是长辈好奇问询孩子。 钰佳佳起先听到时也是一愣。 好在她有了些准备，脑袋快速运转的同时，简单将她一次遇到的那个案件说了下。 老人一听果然来了兴趣，眼里都是惊讶。 钰佳佳见此，只得又说了些最近的细节。 不过，她还不能拍着胸脯说自己肯定可以，话末还是补充了句，“我的出现只是起个辅助参考作用，主要依据还是一线公安同志们的判断。” 这话一说出口，在场唯二的听众，老人也明白是什么意思。 大概是觉得诧异，看向她时眼底带着正色。 “小姑娘不要谦虚，听你说能根据人的叙述画出人像来，那你能根据叙述画出小时候吗？” 钰佳佳听到他说这话时，心里就是咯噔。 毕竟，提出这种事情的前提，肯定是需要啊。 一侧的陆俊华同样反应过来。 视线很快看向小妻子，想要出口却被老人阻止。 “小姑娘，你能帮忙吗？” 一把手又补充了这句，随后便等着她回答。 钰佳佳脑袋飞速旋转，一时拿不定注意。 不由下意识去看陆俊华。 老者看出她的纠结，顺着她的视线也看了眼他。 “哈哈哈哈，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你们去找陈局吧，他还有事情麻烦你们。” 这话刚一说完，周秘书很快又出现在面前。 等他们告辞完，出来后才开口说话 。 钰佳佳深深吐了口浊气，陆俊华见她这番觉得好笑，左右看看人，快速摸摸她的脑袋。 许是猜出她担忧什么，不由轻声安慰。 “别担心，我们先去找陈局看看再说。” 她低头想想，暂时也只能这样了。 二人转头换成公交，去到市公安局。 到地方时已经快十点了，市公安局果然不是一般。 光看外面就比他们那大了三倍不知，钰佳佳直直里面，对他道。 “以后，有机会争取调过来。”她觉得他应该会喜欢这里。 果然，男人挑眉轻笑。 “好啊！” 二人照旧，被一位文职人员带了进去。 可这回没有第一时间见到他。 陈局眼下正在开会，说让他们先等等 等沪省带队的公安队长到时，已经是早晨七点。 而这时候，杨春自然跑掉不见。 一行七位同志下了火车后，才得知了消息。 领队队长叫季中。是干了25年的老公安，专业公安大学出身的人，曾多次在系统中获奖，连破几个大案要案。 在沪省被称季探，如果不出意外，五十岁不到就能连升那的副局长。 而这刺激把他调来，就是因为他的能力。 季中季探，交接完情况很快分配人手。 先去拘留室审讯他们，随后联系人手，让人沿着这节火车线经过的地方全部展开搜索。 从截获的麻袋中，他们在里面找到了一整包的钱。 就是一沓沓叠好的面值是十块的纸币。 拉开拉链那一刹那，大家都是震惊脸。 “我靠！” “我天。” 季队示意同事先去数钱，接着赶往审讯室。 抓住的四个都关在火车站最近的派出所。 也就导致他们全在一个拘留间内。 季队听到这时，眉头紧皱。 但也没再多说，等他们开始审讯后，又遇到了麻烦。 第52章 第52章一更 钰佳佳陆俊华两人，坐在招待室也不敢乱动。 悄悄打量起周围，心中感叹还是市里的环境最好。 而陆俊华，就在一旁不远不近。 时间又过了半小时，秘书总算来找他们。 秘书领着二人拐过通道，又上了一层楼才来到局长办公室里。 他们到门口时，里面还传出话音。 秘书看了眼他们，二人明了，站在一旁等着。 这时又听屋里，传来一阵大笑声。 “哈哈哈啊，你个老小子可真是” 钰佳佳本不想偷听的，但那声音就像钩子似的幽幽传到耳里。 陆俊华五感比她还有灵活，心中琢磨。 眼眸发黑，神色复杂！ “领导，人来了。” 隐隐约约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好，好。” 很快，里面的声音再次传来。 秘书开门，等二人进去，就见迎面一个斯文秀气的老大叔走了过来。 老大叔浅笑的看着二人，给人谦和有力。 一点都不像是公安局的局长，倒像是个教书的老师。 老大叔叫陈墨，调到市里也才几年。 “哈哈哈哈，你们就是陆俊华和钰佳佳吧，快坐下来我们好好聊聊。” 陈局脸上又带着笑，钰佳佳朝旁边人看看。 陆俊华自然发现了，同样朝她看了眼。 “来来，你们不要紧张哈。”话音一转，又道：“想来你们也见过那位了吧？” 这话说得突兀，但几人都听得明白。 钰佳佳不知该如何答。 没等他们回答，陈局自问自答的道。 “你们都是有本事的年轻人啊，以后还得需要你们。”这话他说完，便开始打量对面。 陆俊华察觉到这股视线，抬头看去。 两个男人正式互相看到对方。 虽说陈局表面是个文弱书生，但他实际却是个很强势的人。 手腕强硬，又不是血性。 但陈局还真就牢牢地把这位子坐稳，如今看到这个年轻人他倒也有些感叹。 陈局眼神犀利，眼睛一眨不眨的扫过陆俊华，见他依旧没什么退意，嘴角这才稍稍扯了上去。 这小子以后一定大有作为啊。 陆俊华全身紧绷的神色稍稍缓和。 因为他知道这关大概过去了。 对于上位者的审视打量，陆俊华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或者说不能说审视打量，应该说是对他的考验。 陆俊华在经历考验的同事，大致也摸了摸对面人的底。 虽说他没有在这位手底下做事。 但他肯定这人，绝对是见过血的。 “好了，我们回归正题，钰佳佳同志，我听说你的画技很是厉害，不知道能不能让我们也开开眼界。” “我们？” 陈局点头，解释道：“我之前一直听闻江津传来的消息，很想亲眼看看。” 他这话说的礼貌谦和，很是一副领导对下属的礼贤下士。 钰佳佳先是诧异，随后又有些惊讶。 回想连续两次的问询，她不由快速低头琢磨，能够清楚的是这些人对她的画技是好奇的，如果真的有这个能力，那大领导那肯定得再见面。可要是知道她的能力是吹嘘出来的，那后果 想到这，她又朝陆俊华看去。 见他看向自己，便明白这是让自己拿主意。 钰佳佳正了正面色，道：“当然可以的，不过我的画技也只能做个参考，到时候领导不要怪罪我的班门弄斧了。” 陈局闻言笑了笑，语气也放缓。 “哈哈哈哈哈。” 季队拎着同事进门，全然不顾审讯室的嫌疑人。 地下的人只觉得心头一跳。 随后，就见一道视线轻飘飘的扫了过来。 而后，没等他心中琢磨该怎么说，哪知道那两个公安像是没看到他，根本当他不存在，就那么自顾自的闲聊。 季队吹了吹，喝了口茶水：　“你家那口子二胎也快生了吧？” 同事脸上带了些笑，和他像聊天道：“快了快了，不过也得过年那会儿了吧，到时候咱们肯定都回去了。” 同事顺着季队的话说完，又继续道。 “瞧我的说的，咱季队是什么人呢，对付这些人，那不是手到擒来。”那同事很是不屑地扫了眼对面的人。 被无视的嫌疑人，接收到视线，心中一噎，觉得心里堵得慌！ 不禁又在心里嘀咕，这两人怎么和之前的不一样，倒是问问他啊，这无视又嚣张的气焰是几个意思？难不成其他人已经招了？ 不对，他们说好的不会乱说啊。 等等，他又朝对面仔细看去，那两个老公安真的全程放松随意，如果不是有了突破口，办案的人觉得不能这么偷懒吧？ 眼下，除了不近不远的谈话声，他就只听得到自己的喘息和心跳声。 这男人是队伍里心思最多，他想得也多，脑子里一半怀疑他们已经招了，一半又肯定是故意炸他，一时半会他脑子差点被这两个念头给撕裂掉。 也因着他这念想，没看到对面两人悄悄瞥的一眼。 季队嘴角稍稍翘起，而后示意他继续。 同事和他共事几年，自然与他很有默契。 两人往日办案不在少数，如此早在进来时就已经打了招呼，从刚才他的表现看，便知道这事有门 小夫妻俩幸运的在市公安局蹭了顿饭。 因为时间约在下午，他们吃过饭，找了个地方休息。 市公安局里的条件就是不错。 一楼拐角，摆着专门的长椅和桌子。 往里面看去，还有一个个书架，上面摆满了书。 钰佳佳原本午睡的念头也没了，跟着陆俊华便往里走。 果然啊，这就是个小型的借阅室。 书不少，人也挺多。 从他们一进门，周围便有很多打量的视线扫来。 钰佳佳看了眼，全都是穿着制服的公安同志们。 这乍一眼看，还真有些发毛。 钰佳佳心‘砰砰砰’跳的厉 害，手心也稍稍开始冒汗。 与她一处的陆俊华倒是镇定，完全不像第一次来似的。 这种感觉很新奇啊！ 二人找了个书架，暂时错开了些视线。 在她们没看到的地方，外面原本看的认真的好几个老公安，全都把书放下，互相对视了眼。 那眼底的神色复杂又深沉，又朝他们这看来。 可想而知，对他们是知道些什么的。 就在此时，最里面位置的一个老公安放下书。 就见这位公安，眉梢上的沟壑深深印在脸上，可想这位平日紧皱眉梢。再看他一脸的正色严肃，便能猜出他是个要求严苛的人。 就听他冷哼了声，脸上带着不满。 而从周围人的反应就能看出，这位绝对是个主事人。 在场人的意见或多或少会被他影响。 事实也确实如此，这位可是局里的老人，曾经多次在一线刑侦中破获大案，获得功勋无数，身上也旧伤无数。 如今因为年纪上来，虽退出一线但也没退出这个系统。 本来上面要他退休，好好养老休养自己的。 但老爷子脾气倔，不屑在家里白白吃喝，便每天都准时准点来局里。 时不时给他们些意见，倒也乐呵的过着。 昨日听过分享会后，老爷子的某根弦便开始跳了起来。 又不知从那得来的消息，知道上头有意江津的技术，传统了一辈子的老公安哪能认呢？ 从昨天一直憋着口气呢，他是绝对不相信的。 也是因为他不喜多嘴多舌，所以明面上他也只是臭着脸，冷着脸。 陆俊华钰佳佳小两口可不清楚，还没开始的事业开始有了拦路虎。 时间过得很快，快到一点时，他们便提前过去。 因为这次是她主动上去，钰佳佳在心里揣摩了要讲的事情，同时模拟大概会遇到的问题。 她还专门和陆俊华讨论，与其长篇大幅的谈论理论。 还不如直接上手，让他们当面看看，来的自在。 正好那秘书给的工具也到了，小两口便清楚，这也是那两位想要看的。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开开眼。 钰佳佳心想。 她这人其实是比较疯的，越是重要的场合她越是稳得住。 此时此刻，心里带着股淡淡的喜悦。 分享的地方是个日常开会的房间，中间有个长长的实木桌子，两侧足有十个凳子。 算上靠墙的桌椅，不算站着的人，最少能容纳五六十人。 位置的最前方摆着白板，可以用来标记。 眼看屋里差不多要坐满了，陈局笑着和众人说话，眼神轻轻扫了眼。 秘书同志会意，把两侧的门关上。 示意钰佳佳开始吧。 钰佳佳整了整衣领，给自己打气。 随后不紧不慢地起身走到最前方。 从她这里看去，就见无数个陌生好奇的脸朝她看。 她清清嗓子开口，“各位在场的同志们的，大家好，我叫钰佳佳。今天应陈局的约给大家进行一个分享。在座的各位不论年纪阅历都比我强，作为小辈和后辈我就献丑在这说上几句。” 她这话说完，有些神色冷淡的人，神色稍缓。 觉得小辈嘛，就应该这样。 不过提到陈局，他们又忍住了话头，视线朝两人看看，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不过，我想大家肯定好奇，我这么个没身板没能力的人怎么能站在市公安局里分享？”她语气不疾不徐，清缓又明亮。 仔细听，还能听到浅浅的笑意。 “既然这样，那干脆我们就现场试试。” “哪位同志能配合我？” 这段话说完，周围倒是渐渐开始议论。 “哎，这小姑娘挺狂的。”有个中年男人道。 “可不是，我还以为就和之前一样，叨叨叨些我们听不懂的，不过这下可有看头了。” 底下的各位同事互相瞅瞅，脸上都带着兴趣。 纷纷打起精神，看看到底怎么配合？ 钰佳佳看着现场，想要寻找个‘托’的陌生人。 恰好，有位女同志开口，“怎么个配合法？” 钰佳佳眼前一亮。 “从在场的各位中随即挑选一人，你们随意向我描述一人，我呢则把他画出来。” 第53章 第53章一更 话音出口，房间内再次议论声声。 因为先前她的铺垫，着实把大家的好奇心调动起来。 于是，底下有人直接发问。 “钰同志，你赶紧开始吧，让我们都开开眼。” 讲话的是个年轻人。 年轻男人说完，周围人附和起来。 纷纷表示直接开始吧，又开始举手说自己要上。 钰佳佳颔首，让大家不要急。 接着下意识的扫了扫下面，等看到陆俊华朝她点头。 不过也没耽搁，直接请他站起来。 年轻人很感兴趣，眼睛亮晶晶的看向她，嘴上还不发问。“是说的我的，那我随便说了。” 小年轻姓杨，去年才从公安大学毕业，正是他摩拳擦掌大干一场的好机会。 对于今天说的这事，他早就等着呢。 “嗯，我说的是个男人，头发花白，脸很长，眼睛不大，脸上还有些发白。” 小杨最后一句话说完，在场脑瓜聪明的已经开始琢磨。 有些清楚他情况的，那嘴角正微微扬起呢。 但大部分的人，则保持一种看热闹的态度。 而领导层的那几位呢，独属于自己岗位的同时，也有着各自的小心思。 或是看戏，或是敷衍，或是保持沉默的促使了这次机会的出现。 对于下面人的各个心思，钰佳佳是不清楚。 不过她也不会介意，唯一需要注意的只是今日的表现。 “头发花白，眼睛不大，脸很长？”钰佳佳快速在白板上标注起来。 接着开始询问细节，“年纪呢，大概多少？” “脸型呢，是怎么样的，国字脸还是目字脸，上宽下窄还是上下宽中间窄？” “还有发型呢，是稀疏有点秃的，还是头发浓密？” “眼睛呢，鼻子是什么样的，还有嘴巴？” 随着一个个问题出口，只把面前的年轻人问的发愣。 杨可为很快反应过来，磕磕巴巴的开始回答。 倒是身边人个个反映不同。 有些人紧皱眉头，像是在思考；有些人直勾勾，盯着前面；有些人则面色平淡，什么都没发生。 随着一点点细节确定，钰佳佳也在画板上不断刻画不断修正。 因为有明确的目击者叙述，使得钰佳佳能够画得更加准确和快速。 于是，就在众人半知半解之际，有些人已经看出了些门道。 也就在这时，后门推开。 有人从外面进来了。 进来的正是郑老，身后同样跟着几个老爷子。 后门的人一看，赶忙起身给他们让位置。 打头的郑老正是在阅读室的那位，那个一直看不上钰佳佳的老公安。 这不，他一进门那双鹰眼便开始四处横扫。 不想看不太清楚最前面，郑老眯起眼睛，锁定前面的人影。 “哼。” 郑老干脆不看，转头和几个老家伙道。 “你们就看吧，等会儿肯定啥都不是，我就在这等着呢。”更过分的老爷子没说，只不过那语气直接就表面他不看好。 身边的这几个呢，就没有他那么多话。 只是大部分也都伸长脖子，往前面张望。 同一时刻，最前排的人，保持同样姿势也朝最前面去看。 随后就听一声惊呼，“我去。” “好好像啊。” “还真是啊，这这简直和照片一样啊。” 随着他的惊呼出声，周围人纷纷朝前看。 在场的人瞬间炸了。 因为，摆在面前的那个画像。 但凡有人看上一眼，都能认出来人。 接着又是一道道吸气声。 “我去，这不就是老杨嘛。” 聪明的公安队长已经开始想，要是能把这个用在抓捕 嫌疑人上面，那还不得事半功倍。 中年队长眼睛发亮，时不时笑笑，又看看前面。 就见面前出现了一张清晰的画像，清清楚楚的悬挂在白板上。 “怎么这，这是” 听到动静的郑老，磕巴道。 又不敢置信的凑了凑，看向旁边的老伙计。 扭头一看，人不在？ 可他心里已经开始打鼓，因为上面的人他无比熟悉啊。 现场的结果怎样，不用他们多说，只看大家的反应就清楚了。 就连陈局第一眼看到，都愣了片刻。 而后又去看向她，就见那姑娘神情自然的站在旁边。 那脸上还挂着浅浅的笑。 陈局喝了口茶，轻轻说了句“厉害。” 下一刻，又垂下眼眸沉思起来。 钰佳佳拍拍手，示意大家看她。 钰佳佳语调和缓，朝他开口：“这位同志，如何？” 杨可为大掌摩挲，一脸的兴奋样。 “像，简直是太像了。” “对啊，这简直一模一样的，难道真的能这么厉害？” 中年人感叹，有些呢喃道。 隐在人群里的陆俊华捏紧了拳头。 对于他媳妇的能耐，他是不担心；可对于某些人的抵抗，尽管有了准备，但如今听着却是很不舒服。 别看他面无表情，但微微紧皱的眉，已经表示了他的不耐。 钰佳佳没注意着，但也听到了地下人的怀疑。 于是接着开口：“我先声明下，今天我们来是临时起意，给大家分享也是临时起意，如果哪位觉得我和这位认识，那是不可能的啊？” 她说笑着，把态度也放出来。 等了等，又补充：“不过既然是交流分享，那我再问问还有问题吗？” 在场的人，自然清楚了。 尽管还有疑惑和不清楚，不过他们可不会直接出头。 免得平白给自己添麻烦！ 青年人觉得新奇，中年人低头沉思。 就在她以为万事大吉的时候，郑老开口了。 “有问题，我有问题！” 郑老冲到跟前，双眼全神贯注的盯着那幅画。 因为他的出现，现场沉默了！ 于是众人再次看向了他。 钰佳佳表情未变，仔细看还有些笑意。 郑老呢，此刻他啊其实也明白了。 老头最清楚画像的人，可这位呢，她明明是才来局里的啊。 郑老大脑旋转，思考该如何？ 下一秒，郑老粗生粗气道。 “你再画一幅，我说你画，我就信！” 钰佳佳收敛笑意，表情认真的像是在思考。 接着又扫向众人，似乎是在询问他们的意见。 没等别人说，杨可为直接吆喝，“来来来，让我们再看看。” 别说，就刚才那下他还没看明白呢。 钰佳佳搓搓指尖，见这几位没意见便又继续。 而这次的动作比上次更加迅速。 郑老很是配合，不用她问，自己就开始讲，随后就盯着她。 钰佳佳也不失所望，快速且完美的把九成九的人画了出来。 郑老，这次完全呆愣当场！ 如果之前还有借口找，可如今他是亲眼看到啊。 第54章 第54章一更 审讯室的伊伍已经被晾了大半天了。 本来还怀疑那些老公安们使诈，可左等右等都没等到。 这就导致他心底越发怀疑，可同时他又害怕。 万一那些人要是受不住招了，他在这扛半天。 他们把前后交代清楚，他还有戴罪立功的机会吗？ 不行，他得找机会！ “同志，公安同志。”伊伍扯着嗓子吼。 隔着一墙距离的外面。 让他意想不到的好几位公安们都围拢了起来。 就听那一圈里的人开口。 “哈哈哈，我就说季队猜的准的，厉害啊！\” “确实。” 同事用肩推了推，小声道：“咱们要不要进去？” 副队长摇头，一脸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们。 “等着啊，先熬熬他！” 众人明了，转身去到另外一个房间。 并且，尝试从其他资料去找线索。 至于其他人嘛，他们都一一审讯过，不过结果都不理想。 照他们的话说，这些人都是老油条。 一点心虚动摇的痕迹都没有！ 有经验的公安们一瞧，就明白没办法撬开他门的嘴了。 于是，在伊伍不知道的情况下，他则成了整个案情的关键。 作为特大抢劫案的关键嫌疑人，伊伍不知道被多少人在背后念叨琢磨。 这也致使他，总觉得自己后背发凉。 伊伍使劲搓了搓脸，让他自己保持清醒，不要胡思乱想。 想想那笔钱，咬咬牙家里后半辈子都不用愁了。 他的妻子孩子，能有好日子。 伊伍强迫自己这么想，也一定要这么想。 当天下午，小小的窗外露出些光来。 从伊伍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一点外面的地方。 此时，这个从小在外面晃荡的小子，第一次觉得恍惚。 恍惚的他，呆呆愣愣的望向窗外。 那眼神，看的观察室的众人，一阵沉默。 而后就听某人开口，“其实，这么看起来，他也挺可怜的。” 这是刚出入职场，不久的年轻人。 因为在他们看来，里面那个很是年轻。 大致越不过二十五岁。 “哼，可怜，人家这一票干完两辈子不用愁了。” 有现实的老同志道。 是了，整整两百万啊！ 尽管，不知道他们能分得多少，但这么卖命的事情，肯定得有巨大的利益诱惑。 在场的众人，脑子里齐齐的涌现了两百万，两百，万万万万 这得是多少钱啊，他干了大半辈子，才能提到一个月五十。 一年六百，十年六千，一百年六万。 那人想到这，脑子猛地愣住。 不用想了，这是普通人一辈子都没办法办到的。 “咚咚！\” 从资料里回过神的季队，敲击桌面。 众人立刻望去，就见面前的这个眼眸一转。 那双犀利的眼睛，就像把他们看穿了般。 季队见他们回过神来，便不再多说，只把接下来的任务分配了。 队伍里除了他带来的人，剩下的便都是这边的同志。 可能关于配合和地域的问题，大家的效率远不如之前。 而季队呢，因为上头的压力全在他这。 弄的他也是憔悴不已，整天的加班加点。 如今，也只是摸到了一些线头。 季中挥挥手，大家便各自活动起来。 同时把同事叫过来，询问沪省的最先消息。 毕竟相对原来的地点，这里远远不及那信息传递的及时。 同事很快明白，点点头就去了外面。 因为沟通的局限，所以方便的便只有电报和电话。 而这两样可都不便宜。 但没有办法，为了破案紧抓时效性，咬咬牙约定好三天回一次消息。 今天，正好就是第三天了。 “走吧，我们再去会会他。” “好。” 伊伍再次见到眼熟的公安时，罕见的踏实了些。 尽管他只是在心底松了口气。 但依旧给季队发现了！ 老谋深算的季中嘴角轻勾，又很快恢复神色。 而这次他一出来，便开始了主攻。 “好了，听说你找我们？” 伊伍的注意全在对面身上。 听到他提起这个，脸上不由闪过一丝尴尬。 他刚想解释，就被对面镇住。 季队面带轻蔑的撇了眼他，很是不在乎的开口。 “赶紧的，到底还有没有事，我们可忙着呢，没多少时间管你。” 身旁的同志，嘴角微抽。 虽说他明白是怎么回事，可这位演的也太像了吧 郑老低头，一动不动的站在那。 而下面的人呢，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 再次开始了议论纷纷。 “郑老啊，这丫头倒是画没画对啊，您老快说说啊。” “就是，老郑头赶紧的下来。” “嘿，这老头子可真行啊。”这是那几个老伙计说的。 主人公之一的钰佳佳呢，因为距离郑老最近，余光不由朝他扫去。 这也就看到这位老人脸上的沉思。 她大致明白了些什么，刚想开口。 就看下面的陈局起身来了。 “诸位，想必刚才的事情大家都看到了，钰同志的能力大家见识了吧。”陈局毫不掩饰的夸赞，随后示意郑老离开。 郑老很快回神来，在下场的瞬间，还不忘回头去看她。 老头子眸子闪过痛苦与懊悔。 在一老一少的对视下，更是充分表现了对她的期待。 钰佳佳哪知道刚才那场，就拿下了一个倔老头。 不过眼下的重点则是在陈局这。 有陈局打头出声，加上钰佳佳的出手，很快便把双方的关系拉近了些。 并且在场的大伙，如果说进来时，还有些疑虑。 那现在可是一点担忧都没有，反倒对她充满好奇。 “钰同志是啊，我想问你些问题？” “钰同志，我我想问问能不能跟你学啊？” “对对，学会画这个难不难啊，我们大概多久能学会啊？” 没得陈局下场，下面的各个队长们就开口了。 而被大家热情推动的钰佳佳呢，则笑呵呵的和解释能回答的问题。 倒是陈墨陈局长，悄悄走到了陆俊华身边。 离着陆俊华不远的人一瞧，顿时明白了什么。 陆俊华礼貌的和他点头，视线则不离她多远。 陈局带笑的和他开口，“钰同志年少有为，将来必定有大成就。” 接着没等他说，又继续道。 “尤其是今天这一次机会出现，我相信用不了多久，钰佳佳同志的名字必定出现在整个省的公安系统里。” 伴随着议论回答的声音，陆俊华眼眸的深深的盯着她。 钰佳佳还在回答他们问题。 “不是所有的画像都百分百准确，我的画像只能提供一些思路，给大家侦查提供一些方向。”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不少人面露失望。 钰佳佳可不敢打包票，还是得把话说清楚。 “对于遮住面容能不能画出来，那也得看具体情况。这得根据目击者的具体情况来说。” 她这话一开口，倒是又给了大家一击。 “不是吧，这把脸蒙上了还能画出来？” 有些人问出来，大家便开始怀疑的看着她。 钰佳佳脸色不变，给大家解释。“如果说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你看到一个蒙着口鼻的人，那我不保证能画出来；可要是在白天或者光线好的时候，你看到一个蒙面的劫匪那画出画像的纪律要大的多。” 这么一说，在场的人便明白了。 有些人还低头琢磨，两种情况的不同。 这也就促使某些天赋不错的人，开始走向了另一条道路。 “如果有那人的照片或大致的基本信息，那也能增加画像的准确性。”钰佳佳不仅要回答大家的疑问还得估计他们能够听懂。 这一会儿功夫，可比她在台上还累。 不过呢，她的心情是好的，她很适应。 第55章 第55章一更 季队从审讯室出来了，脸色便很是不好。 全程拉着脸，黑的像要滴墨。 倒不是那伊伍不招，就是因为他招了，才让他觉得头疼。 同时，公安的直觉告诉他，犯案的嫌疑人肯定不简单。 而从手下人得到的消息，再次证实他的猜测。 从伊伍这没什么大的消息，只能找到他身边的人，可这些人里审讯半天，也就一个有一点点关系，从他们几个人身上追回的钱款，简直九牛一毛。 并且从沪省那，给他下了死命令。 要求他务必一周内解决，追回全部钱款之外，一举将嫌疑人抓获。 其次，便是打过招呼的几个邻省内。 没有一点好消息传来！ 季中头疼的很。 几次询问，结果都是没有。 不管是车站，还是招待所里，都没有发现嫌疑人在。 季队长缓了口气，思绪翻飞。 沉闷的气氛存在小组里，让出差来的众人也开始焦虑。 毕竟，打他们跟着季队起，就没队长这样难办过，所以可想而知大家心里也打鼓。 季队自然察觉，但他把只要的事吩咐下去，便不再管。 他正盯着面前的地图。 这是第三版最新的地图，从事发地延伸的十公里内，都被他们一一找过。 而十公里外的几个大地方，则是他与当地公安布局，也没发现嫌疑人。 那，那些人在哪呢？ 季队眉上带结，犀利的双眸带着疲倦。 并且整张脸都苍老了很多。 可仔细瞧，还是能看出他的不寻常。 突然，他的视线从地图上的一条线划过。 随后，季中在上面寻找痕迹，以自己的经验揣摩那些人逃窜的路线。 如果不是那样，那这里也有可能？ “老杨？” 季中叫来同事，低声和他说了些什么。 老杨一听，果然兴冲冲了出门。 随后，还有一个最为不好的念头在他心里闪过。 季队不禁心底发苦。 这次的案件，还真是难办！ 钰佳佳这几天都很开心。 其一自然是因为被大家夸了，虽说有不少夸大的成分，但谁让她心里高兴，不免有些清醒的得意！ 就连陆俊华，都对她说了软话。 这还是陆俊华很明确的对她表示夸奖。 “媳妇，你真的很厉害，我以你为傲。”因为你的出现，可以给我们多大的帮助。 后半句的话，刘俊华没再说出口。 钰佳佳呢，当然笑嘻嘻的表示接受。 当晚，得到消息的宋队一行，便联系二人一起吃饭。 毕竟，也没什么事情。 计划着明天回去，于是便在外面的一个小馆子里约饭。 几人分作在一个圆桌里，看四周是个比较安静的小间。 宋队吆喝着大家快座，又推推茶水。 陆俊华平淡的和众人打招呼，接着又给佳佳倒水。 钰佳佳坐在里侧，旁边分别是陆俊华和夏七斤。一路走来都相熟不少，大家说话也随意了些。 尤其是对面的宋队一直在说。 “哎呀，咱们在这也算出名了吧，哈哈哈啊。”宋队说完笑了起来。 老夏得意的扬眉，“那当然了，咱弟妹厉害着呢。” 在场的人闻言一听，也带着笑意。 宋志国却不理他，接着看向钰佳佳。 “佳佳同志啊，听说你今天还给他们去开了小会儿，真牛！”宋队两手都竖起大拇指朝着她比划。 在场的众人，听到宋队这么夸，不由都朝她看去。 其中大部分都面带笑意，少数一两个则带着看热闹。 钰佳佳本以为脸皮够厚，哪知脸上还是带着些红晕，脸上的热气刚一上来，陆俊华便替她解围了。 “咳咳。” 陆俊华视线一一扫向在场的众人。 气氛不由一静！ 神经立刻回笼，大家又打哈哈和大家说话。 慢慢的，就不关注她。 钰佳佳一松，灌了好几口水喝下。 在等菜的工夫，就见饭桌出现了另一个话题。 也不是说了什么，就见周围人一脸震惊。 小两口竖起耳朵，就听宋队猛地拍了拍大腿。 激动的吼道，“这，这是真的？” 其余人，也是这个想法。 同样亮晶晶的盯着霍队。 霍不畏松了松扣子，很是平常道。 “嗯，听同事说的。”具体情况还得再问问的话，他都没来得 及说。 倒是老夏摩拳擦掌的嘀咕。 “那这肯定是没错的啊。”说着又朝他看看。 在老夏这里，这位说的话那可是一说一个准，既然他开口了，那肯定没跑。 老宋闻言又是一叹。 很是感慨道：“哎，你说他们怎么想的，竟然敢截运钞车。”胆子也是真大啊！这掉脑袋的事还真有人做。 听他这么说，大家想想还真是。 小两口相互对视，都从各自眼里看出了震惊。 还没等他们问，外面便喊道他们了。 得了，吃东西的时间到了。 饭桌上的菜色很好，足足有几个荤菜。 令人惊讶的是有一整只鸡，还有两条红烧鱼。 更不要说其他的炒菜和米饭。 这一桌摆在面前，直让大家愣了好几秒。 大家心猛的跳了下，激动欣喜的情绪便溢了出来。 但很快，大家又朝霍队看。 没有一个人开动，甚至不少人带着纠结的面色。 因为，他们已经从宋队那知道，这顿是他请的。 本以为能吃顿有油水的，可这一看可不只是有油水，简直吃掉他几分之一的工资了。 “小霍啊，这咱这几个也吃不完吧，要不然退回去两道？” 老宋虽说问的霍队，其实是看向众人的。 对对，有人应和的同时，心里流血。 霍不畏微微摇头，示意他们动筷。 还是老宋见他脸色不变，再三确定后才示意他先来。 毕竟，是他大出血，请客。 “来来来，咱们都敬霍队一杯。” 毗邻海岸的沪地，时间已到深夜。 几个主要负责人站在地图前，正连夜开小会。 市公安局长联系半月没睡好觉了！ 因为，过去了这么久，那些人还没抓住。 想想那些钱款，他就心疼的抽抽。 但凡没把人抓住，多过一天，那些钱就少一部分。他还真不确定能不能全部找回来。 正闭眼沉思呢，就听到旁边几声怒喝。 “哼，要我说就给把人拉出去，在重点关口把住，一个个搜，我就不信了。” 就听立刻有人反对：“可别，你是要闹得满城风雨啊，光咱们这老百姓的唾沫就得淹死你。” “你这要闹开，是要大伙们都乱起来啊？” 副局长也跟着劝，“确实冒险了些，不是说抓住几个人了，从他们身上应该” 话没说完，在场的人瞬间闭嘴，都看向不远处哪位。 谭局察觉到他们的异常。 此刻太阳穴突突跳的他眼前发黑，但他深情坚毅，面上显得更加疲态和苍老。 让和他较真的几个老家伙，不由也心里发酸。 想想这马上就亏退休了，要是这一处没弄好。 哎，老谭不走运啊！ 谭山坐直身体，喝了几口浓茶。 这才解释，“那几个都是最底下的人，什么都不清楚。等我明天再问问季队吧。”多余的猜测他也没说，不过在场的几个几乎都很清楚。 能从公安局、武警部队以及那么多公职人员中跑出去的。 其背后一定不简单！ 不可能没留后手，那他们躲哪去了？ “哎，那咱们这几个又得挨骂喽。”主任苦笑。 别看他们一个个都是干部，可因为这事里外里的脸都都光了。 不仅一把手二把手盯着他们，财务部长每天两个电话对着他们哭。 要是这笔钱回不来，那他们就不用过了。 这可是来年全省的资金来源。 “啪！” 老军人拍了拍桌，满脸怒火。 “娘的，你们都怕个球，不行就老子来，必当不能容忍这伙人的气焰。” 就他们这些人琢磨着琢磨那，畏畏缩缩不敢乱动。 “你别乱动，瞎说什么。”谭局忍着气，朝他道。 “我说错了，你那手下人要是不行，就叫回来，让我的兵去。” “哼。” 见二人吵起来了，剩余几个也不知该说什么 而钰佳佳当晚，也收到了陌生来电。 电话是前台的工作人员转接。 听明白原由后，专门敲门找她。 等她接完，才知道是陈局找她帮忙的。 眼下，她洗完澡，靠在床边，身后有陆俊华给她擦拭头发，她这叽叽喳喳和他聊天。 时不时晃悠小腿，很是惬意。 “你说，陈局叫我帮什么忙啊？” “不会是要我画画吧。”带着惊讶的语气还没说完，又道。“不对，他应该清楚我的本事了，难不成还真有比较难办的画像要我帮忙？” 后半句说完，她的心情比较复杂。 下意识的就去找陆俊华看。 陆俊华动作更加轻缓，生怕弄疼了她。 “小心点，等会儿扯疼了你。” “恩恩，你先说说啊。” 陆俊华见她不乱动了，这才又继续道。 “你担心什么，总不会让你去做坏事。没事的，万事我在。” 这句话带着隐隐的气势，让她放心不少。 “那好吧，我听你的。” 不过她还是在脑子里想，东想西想到了乱七八糟才停下。 等他把头发擦干，她早就闭着眼睡下。 伦俊华一瞧，不由好笑。 在她皱起的小眉头上亲了亲，便关灯休息 清晨刚醒，满是活力的她洗漱完毕。 等她收拾好自己，准备出去陆俊华都没醒。 钰佳佳嘴角轻勾，在纸上写了什么。 接着悄悄出门去了。 招待所靠近主街，从巷子出来便能看到很多个小摊贩们。 钰佳佳很是习惯在路上买东西。 早点摊位随着雾气，向人们散发香气！ 越是逗留在省城里，她越能察觉现有环境的宽松性，钰佳佳想想以后的日子，心情更加愉悦。 她冲进早点摊，点了份豌杂面。 煮好的手擀面，裹着一大勺软烂豌杂，在配上一勺红油辣子。 在老板娘灵活的搅拌下，香喷喷的面便成形了。 “给，您请。” 钰佳佳笑着接过，又点了份等会儿打包。 随后，找了个位置吃起来。 带着豆子与辣椒的鲜香，包裹着馅料，一口面下去便是满满的料。吃下去的第一口便让她口齿生香，很是美味果脯。 钰佳佳亮晶晶，继续用筷子搅拌。 等她吃完，肚子也饱了。 清早一碗面吃完，还有些微凉的冷气直接消散了。 想着饭盒里的面条，她先回招待所里。 房门打开，门边的人影吓了她一跳。 要不是她有所准备，早就把手上的东西扔过去了。 “你，怎么吓唬人啊？”钰佳佳拍拍胸口往里面走。 陆俊华也吓了跳，亏得他没什么表情。 等她将东西放在桌上，香味便在房间蔓延。 身后的人走快几步，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色，见她面色如常才松了口气。 随后大掌握住她的手，察觉丝丝凉意，便又起身。 “哎，你干什么去？快点吃面啊！” “等等。” 陆俊华端着温水，朝她过来。 钰佳佳招呼他快吃，自己则抱着暖手。 见他吃的开心，自己也笑嘻嘻的。 “对了，我们要不要给家里打个电话？” “还得给家里人买些东西呢。” 陆俊华很快吃饭，将饭盒洗干净，便说和她一起出去。 眼下正好可以去买些特产。 等他们大包小包回来，便已经快十点钟了。 和陈局约的是下午一点，二人溜溜达达去外面吃午饭。 等着回去午睡一会儿，下午忙完应该就能去买票，明天差不多就能回家 去了。 睡过一觉的钰佳佳精神饱满。 她还有时间辫好看的蝎子辫，换上件针织衫。 站在镜子前，左看看右看看。 看着镜子中唇红齿白娇嫩明艳的人，她不由嘴角微勾，笑的张扬！ 可真好看呢！ 念头刚闪过，肩侧的重量随着热意在她脖颈处蹭起。 “好痒，你别闹。” 钰佳佳要躲，腰侧内又有手按了过来。 这下她是完全不能躲不开。 就像嵌在他怀里。 “别动，让我看看我的漂亮媳妇。” 陆俊华目光炯炯的与她对视。 听到这话，她还是有些害羞。 二人轻轻热热一阵儿后，抓紧时间准备出门去了。 从招待所坐3路转198路，大半个小时就能到目的地。 今日外头下雨，细雨绵绵带着冷气。 于是公交出行，便很方便。 等他们换乘几站，钰佳佳就看到了那副场景。 透过车窗往外看去。 她就见宽阔整洁的马路上，或倚或躺着好几个人。 看面容行头都乱糟糟的。 她皱了皱眉，又盯着看。 旁边的陆俊华见状，也皱紧了眉。 之前他们可没见着。 如今，外面下着雨，要是淋上一晚上，那 “他们”钰佳佳拉拉他的衣袖。 车子重新启动，渐行渐远的隔开了他们。 此刻没得他们说话，车上便有人说话了。 “哎，又是那些个人啊。” 有清楚情况的开口，“可不嘛，也是可怜，大雨天还在外头淋着。” 不过也有人看不顺眼。 “可别，就你们好心好意，养的他们胃口大了，看看咱这莫个样子，说起来大小伙子自己找个工作啊。” 对于这些流窜在各个街道的人，开始可是把当地人吓了跳。 后来也许是习惯，也许是知道他们没有威胁，渐渐的也不管了。 毕竟，就见街道办的人都那他们没办法。 这些流窜的人，大部分都带着残疾。 不是脸划了，就是手脚不便，问他们是那的人也说不清楚，起先几个被打成盲流的抓去里面，人家干脆在里面不走了。 里面有吃有喝，又不用受罪。 于是后来他们也不管了。 而听完全程的俩人，心情沉甸甸的。 车子停下后，俩人按照地址来到一处民宅。 不同于居民楼，这里似乎更加安静。 四面都是一个个带着围墙的小院子，陆俊华确认无误又看看她。 见她点头，去敲门。 声音停下没多久，就有人开看门了。 小铁门拉开，钰佳佳就见到一对老人。 打眼一看，老夫妇很是消瘦。 脸颊上几乎没肉，头发全白，脸上布满皱纹和苦意。 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衣裳。 穿上两件都显得麻杆似的，那四肢身体得多瘦啊。 两对夫妇对视半晌，都愣了愣。 随即开口问，“你们找谁啊？” 钰佳佳捏紧了条子。 开口说了来意。 老夫妇的神色变了变，依旧没让他们进去。 这时，脚步声靠近。 “王叔王婶。” 陈局微喘的从旁边过来。 见他们都在，忙给双方介绍。 门里的老夫妇总算缓和了些，将几人请了进去。 小夫妻俩在坐下时，便已经有了准备。 尤其是陆俊华在察觉到陈局对这两位的态度。 心中不由揣测起他们的关系，但重点还是放在了她的身上。 陈局接过话头，将今日的关键抛了出来。 原来还真是让她帮忙。 帮他们找一个人。 “那个人是我的孩子，原本是从乡下回城，可我们等了足足九年时间，一点他的音讯都没有。姑娘我听说过你的本事，你能不能帮我画一幅画像。” 满是眼泪的王母边哭边说。 哭的让她都觉得心塞的不舒服。 想想自己的孩子丢了这么久，难怪两位老人苍老成这样，这得多少个日夜辗转。 “您别激动，慢慢说。” 陈局给她递水，又歉意的看看他们。 “呜呜呜呜，我也不求别的，总得让我知道他是生是死啊？” 第56章 第56章一更 伴随女主人的啜泣，众人静默无声。 可大家的视线却都放在她身上。 王母面容狼狈，泪珠直直往下滚。 可她丝毫不在乎，眼里透着光般的看向钰佳佳。 尽管他们已经失望过无数次，可为人母为人父，面对自己的亲生骨肉的消息，但凡有一丝可能，那就得抓住。 王母如今就是这么想的，一把握住她的手。 “小姑娘，你你就告诉我吧，是死是活，就给我一个准信啊。” 钰佳佳面色纠结，看向身旁。 就见着正对面的几人，同样脸色各异。 王老面露哀色，上去拉她，嘴上还劝她。“你冷静点，别吓着他们。” 钰佳佳离得很近，几乎能看到他眼底的红血丝。 “呜呜呜呜。”妇人再次发出呜噎的哭泣，可捏在手臂上的力度却一点也没减弱。 至此她总算明白前后，为何陈局能做到这个地步了。 虽说她还没了解事情过程，但不知为何看着这对老夫妇，她便咯噔了一下。 “老婆婆，您别激动别着急，我会尽力帮忙的。” 她说完就朝陈局点头。 表示自己接下了。 于是，正式开始了讲述。 带着暮气沉沉的男声开口，王老半坐半靠着妻子，目语气无波无澜。 “那是一九七四年的九月，27号我和老伴得知儿子已经上了火车，过不了两天就能回来。我们几乎高兴的一个晚上没睡。” 话到这，倒能听出些话音里的欢喜。 “从第二天开始，我们便开始给他囤肉囤好吃的，每天几趟的打扫他的房间。可从28到29，从九月到十月初，没有一点一然的消息。” “一然，一然我的孩子啊！” 王母好容易平复的情绪再次涌起。 身旁的王老很平常的拍拍她的背，王母的声音变得渐小。 “31号那天，我和老伴察觉不对，先去火车站等了半天，又问了人说那趟车早进站了，可我儿那么大个人不见了。” “不见了？” 钰佳佳心中惊讶。 王老说到这沉默不语。 陈局接过补充道：“我来说吧，当天晚上公安局接到报案，很快便开展工作，可我们连续几月都没查到一丝线索。” 整整九年，让他眼睁睁看着王老夫妇变成如今。 而他也过了知天命。 陈墨眼中一闪，将情况一同说明。 陆俊华早在陈局开口后，便在脑子里分速转动，快速且精确的区分信息。作为其工作习惯，几乎是下意识地行为分析。 可下一刻，便被他媳妇给打断。 “有没有他之前的照片？” 钰佳佳郑重面色，严肃道。 “有的，我这里有。”王母麻利的在胸口掏了掏。 可也不知道是身体不好，还是情绪激动的手一直抖个不停。 她还喃喃，“在这，孩子孩子回来回来吧！” 当天，小夫妻俩在小院呆了许久，等他们离开时天边已经出现夕阳。 从王家出去，他们便分道扬镳走了。 一路上小夫妻都很沉默，那股情绪复杂变幻，既有对他们的惋惜也有无奈。 一句世事无常都，不足以代替！ 从王母手中拿到的是张小照片。 是的，不仅照片尺寸小，拍照时也才两三岁。 至于其他时候的照片，他们家原本还有几张的，可因为前些年的一些变故，不小心都烧了。 因而，这种情况她也只得试试看 季中从外面出来，径直坐在角落。 回顾案情，自案发到今天，他们已投入巨大的警力，可结果却不理想。 而从沪地到内陆，也只抓住了那几个。 可从那也没得到什么好消息。 季中神色严肃，朝着远处望，就见天边霎时涌现一片云层，渐渐地犹如飓风吹动，一点点的凝聚压气。 “轰轰隆隆～” 雷声炸响！ 滴答滴答，豆大的雨滴打在头顶。 季中愣了片刻，很快反应过来，立即朝着外面跑去。 警局大厅内，急促的脚步从四面涌进。 行走间顿显急躁。 屋外的大雨，更给如今添了几分紧迫！ 前方最新消息，距离案发仅有百 公里内的一个车站，又发生了一起恶性案件。 或许都是老天爷忙他们，见他们破案苦难，早前滞留在台福县的人第一时间了解情况，尽管案发地是在隔壁省隔壁的阳西县。 经过早前的抢劫案件，台福县全县公安群众们都绷紧了弦。 季中得知情况，不由陷入纠结。 他们已经大致了解情况，这事情其实也简单。 出事的是位老人，是当地县一个看站台门的。本来轮休后应该来上班的，可火车站台左等右等都没人来，于是等忙完才有同事去家里找他。 随后，就发现他惨死在家中。 现场画面血腥，老人几乎面目全非的模样，全身上下被砍了三十几刀。且老人的裤脚处还发现了好几张纸币。 那纸币几乎被血浸染，看起来崭新崭新的！ 据走访的情况表明，那老人显然是知道些什么的。 结合前后情况，许是被杀人灭口了。 前几天很是阔绰的买了好酒好菜，又和朋友高价换了烟酒。据说当时有人还问过，他只说是老家来的几个亲戚。 但因为他住的偏僻，为人孤寂了些，便没人亲眼看到过他们。 阳西县地势比较特殊，看起来虽然不起眼，但它几乎是在国土的中心位置。 穿过阳西就能到达北边，且北边相对南方更能躲藏一些，并且南来北往，东西交通便捷的很。 因而那凶案要真是他们犯的，事情便更难办。 不过很快季队还是做了决定，将队伍一分为二成为小个小队。 亲自去阳西县看看，他有预感能从哪里发现什么。 很快，他们坐上了前往北上的火车。 虽说路程还远，季中却丝毫不敢松懈，一直拿笔在本子上画画写写 遥远又安静的山城，热闹非常。 将近年末，勤劳的人民们再次恢复活力，认真工作努力生活。 很快从之前的打击中振奋精神。 传遍内外的血腥事件也被压了下去，渐渐地被今日有低价的河鲜，明天有低价的罐头盖过。 于是，不过两三月时间，连案件流程都没走完的期间，感性又冷漠的人们又开始了新生活。 八十年代的山城，极具复古和摩登之气更为放肆的涌入。 陆家，靠着桦树的一个小窗微微打开。 迎面就见个出现在，仔细看确是陆母。 陆母将房门透风，又把被褥拿去洗掉。 完完整整将卧室打扫了一遍。 等她忙活完休息时，低头看了眼照片，不由轻笑了声。 看着眼前这对极配的小夫妻，陆母不免念叨。 “哎，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佳佳在外地冷不冷啊，你那小子能照顾好她吗？” 虽说清楚她儿子踏实稳重，可她是真喜欢佳佳这媳妇，再看看这体型差，心里不免又琢磨起来。 想着想着，陆母脸色一变，神情颇不自在。 晚饭时，陆母还是和陆父念叨了几句，实在是他也没说清楚。 陆父神情如常，看了眼妻子，又看看小女儿。 陆瑶瑶没察觉，倒是对她妈道：“我觉得我哥肯定和嫂子玩去了，指不定带着公差多舒服呢。” 她语气羡慕，面露期待！ 第57章 第57章一更 陆父见小女儿这般，嘴角轻抽。 倒是陆母笑骂她，“胡说什么，你哥嫂是做正事去的。” “对吧，老陆。” 虽然语气肯定，但还是探求地看向他。 陆父听老妻开口，神色变了下，正向如何开口，又想是在家中。 朝妻子看了眼，给了她眼色，便转开话题。 要说其他方面，陆瑶瑶可能不太灵光，可对于他们俩人的眉眼官司，陆瑶瑶是从小看到大的。 陆瑶瑶撇了撇嘴，干脆不管。 等回到卧房，陆母舒服地泡脚，不由再次问起来。 陆父捏着报纸，叹了口气。 这才把实话和她说了，就连他也不甚清楚。 陆母神色不由一紧，“那这么说不会有危险吧？” 陆父摇头，“我明天去问问，好了你也别操心，说不定他们过几天就回来了。” 然而，等第二天陆父回拨电话，却从工作人员那得知他们一早出去了。 陆父想了想，还是把重心放在工作上，想着晚上再打个电话，可接起电话的依旧是那招待所工作人员。 如今反复了两天，陆父这日下班早了点。 想着提前去公安局问问。 陆父是有一个警卫员和秘书，平日警卫不仅保护他安全还兼职司机，汽车停在马路对面，他让小张进去。 陆父则在车里看资料，没过一会儿就看到小张疾跑回来。 上车后，小张忙对他道。 “首长，我问了出差回来的同事，他们都说好像那边的领导很赏识钰同志，应该是要请她帮什么忙。” “让佳佳同志帮忙？”陆父诧异。 小张语气平直，很是完整的将前后复述了一边，重点还把刚才夸人的话说了通。 “据说在城汉钰同志还给他们内部开了一次分享会，现在在他们系统内部早就传开了，还说钰同志是缉凶神笔呢。” 陆父眉梢轻动，看着一丝不苟，眼底倒是带笑。 等陆父下车，车子开走，才轻轻牵起嘴角。 晚间用饭，陆父一反常态地开口。 “咳咳。听小陆同事们说，市里对佳佳那一手很是惊奇，许是还能有大造化的。” 喝汤的陆母一顿，抬头去看。 很快反应过来，双眼亮晶晶的看向他，“什么，市里的领导知道了？” 陆父面色平淡的点头，却被陆母看出了他的心思。 脸上也带了笑，嗔道：“赶紧说！” 陆父稍显轻松，将小张说的重复还不忘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我看那小子往后怕是得仰仗他媳妇多一些喽。” “哈哈哈哈哈。”陆母捂嘴大笑。 还别说，就佳佳这一手，要是运用得当，那破案还不得蹭蹭往上涨。而陆俊华显然是能蹭上儿媳妇的光的。 陆母见他如此，不由多说几句。 “你就知足吧，你个老头子不管他，还不让他自己抱个金疙瘩回来。” 陆父无言，倒是不再开口。 倒是陆母从这天心情都很好，也不担心他们小夫妻了。 而被挂念的小夫妻俩，还真在这几天办了一件大事。 本以为只能给王老夫妇一些安慰的钰佳佳，依照描述与记忆将王一然画了出来。 画板上，一个清秀干净的邻家小子跃然纸上。 王父王母看到的第一眼便泪流满面。 视线下滑，黑白素描的少年，扬起笑容。 从这个视角，就像在对你们笑。 “呜呜呜呜呜呜。” “我的儿子啊，你你怎么不回家啊，回家啊。” 老夫妻满脸悲戚，痛苦的哭泣一声比一声大。 钰佳佳看着心里发闷，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也正因此，在她不知情下，揭开了九年前的一层纱。 隔了半天，重新拿到最新招待信的小夫妻正准备出门，就被敲响了门。 敲门的是个年轻人，看着面熟。 等交代缘由，陆俊华和她说了声，便出门了。 钰佳佳也不担心，对于陆俊华而言，那人还不够几拳头的。 钰佳佳穿戴好，准备去附近逛逛。 拎上布口袋，穿好衣服，钰佳佳脚步轻快的四处看看。 钰佳佳走到人民公园，找到空位置坐了下来。 午后的阳光柔和且带着暖意。 钰佳佳靠坐一旁，不知从哪吹来的一阵清风，直让她舒服的眯起眼。 悠闲的时光溜的很快。 钰佳佳溜溜达达在公园里晃悠。 穿过小石子路便走到了湖中心。 湖上零零散散缀着些绿色，整个湖面看上去就像绿宝石。 她站湖边站了一会儿，渐渐觉得天气冷了。 抬头一看，竟阴天了。 蒙蒙细雨洒在头上，她拢拢袖口转身回去。 在小 媳妇悠哉哉的时刻，陆俊华倒是被带去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陆俊华和小杨去到局里，直接便被带到最里面的大厅。 他看看四处这地方很熟悉啊。 他正想问，那人说了句让他等等便又走了。 陆俊华大概知道是谁找他，正好他也有事要汇报的。 于是他便在外面坐了下来。 时间很快，依旧是秘书敲门。 陆俊华坐下来，就觉得陈局憔悴了些。 尽管面色温和，却面目疲倦。 陈局笑着问他状况，二人浅浅交谈，话题便到了王老王母这。 “哦对了，还没多谢你妻子帮王老画的那幅画像。”他笑意淡了些，脸上带着愁苦。后半句话忍着没说出来。 只在心里叹息，要是早些年能碰到这姑娘就好了。 说不定还能靠着她这一手，找出些线索呢。 陆俊华看出他的未尽之言，沉默地没开口。 陈局也摸清他的秉性，知道他嘴严又保密，又是统一系统的干脆把心里的苦闷说了出来。 “小王那案子怕也就是这样了，我们手头也没什么空余警力，到时候得麻烦你媳妇再画一幅画像出来，我们留档保存吧。” 陆俊华点头，当即应下。 就见他话音又是一转，“对了，沪地的案子你听说了吗？” 陆俊华眉头轻皱。 陈局抿了口茶水，不忘看他反应。 陆俊华琢磨了会儿，才从脑中回忆有关的线索。 从他出差来这开始，便没有以往消息那么灵通。 但也不是全然没有消息，他几乎每三日便打个电话回去，还因为钰佳佳的事情专门申请了一周的假，算是把这一两年的假都用了。 关于沪地，大致也只有霍队提起的那次了。 “可是那两百万？” 男人迟疑，语气确是坚定。 陈局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放下茶盏。 “不错，就是那两百来万。” “如今这件事几乎已经传遍各个省市区，案件发生至今已经半月，可那边依旧没抓住主犯，据说沪地正准备上报上去，可这一来一回都要时间。于是他们便给每个省公安厅发了公函，让各省拥有侦破本事的精英报名，一举成立专案抓获凶犯。” “对了，听说用能力抓获且追回钱款的一个同志，奖励五百。” 听到后半句，陆俊华挑挑眉。 着实没想到会弄得这么大场面。 陈局见他面露思考，继续道：“据说隔壁省那个擅长痕迹分析的公安已经报名去了。还有前两年很有名你的那个沪地神探。” 铺垫到此，他看向男人。 “虽说我没亲眼见着钰同志的能力，但我也打听过，你觉得她去报名可行？” 从进来便保持沉默的陆俊华，眼神一变。 罕见的露出了些惊讶。 陈局见状，不由笑着出声。 “怎么，是觉得不可行，还是太大胆了？” 陆俊华摇头表示不是。 可也没点头答应。 陈局见此便让他们小夫妻去商量商量，等明日再给他答复。 陆俊华只好满脸沉重地回去。 临近傍晚，一趟火车从远处缓缓驶来。 绿皮车头轰轰靠近，一节节车厢如洪水般扑了过来。 火车到达小站，经停十分钟。 各个过道与车铺里陆续有人拿出吃食，或是去车头接水。 坐不住的便往车下走，想着能好好喘口气。 小站台虽不比其他地方，但也是热闹非常。 微黄的灯盏，影影绰绰来往的行人。 某节硬卧中，中年男人接了开水，掰了几块饼子便低头吃饭。 旁边的同事也是一样。 两人吃的快，简单聊了几句便准备眯一会。 毕竟不久后到站，他们还有硬仗打。 两人正是出差去的季队一行。 虽说人少，但也足显决心。 令季队万万没想到，距离他们不远处的下一站台，正好有一行人也要登上这趟专线。 下午，钰佳佳从陆俊华口中得知了最新消息。 可陆俊华专门找同事打听了‘两百万’的事情，更是让人充满好奇。 “两百万？那得是多少斤啊？”钰佳佳眼睛瞪得老大，想想这时候的最大面值，回想起往日发工资时那几十块都得有小厚一沓，这两百万摞起来那得是多厚。 陆俊华不由轻笑，也不知她怎么想到这里。 又怕她一时发热想去，便仔细清楚的将案情细节说给她听。 陆俊华将她手拉了过去，不轻不重的给她按揉，“别看陈局说的好，有功还能奖励补贴，可这笔钱确是不好拿的。” “你可知道为什么？” 钰佳佳舒服的靠在他肩头，时不时翻看手中的书。 “为什么？” 陆俊华换了另一只手，“据消息说这案子到如今都要满20天，可你知道除了抓了几个小喽喽，其他主犯一点线索都没有。那些人拿着武器凶狠残暴，一但跑开了那就是水入大海，一点踪影都没了。” 虽说他不清楚案情最新情况是否有变，可这案子确实不好办。 “还有这么多内情啊，那我还是想想吧。”她也不敢打包票的。 她又想起什么，开口问，“那我把王家的画画好，我们是不是就能回去了？” 来这这么久该吃的吃了，逛得也逛了。 还真别说，她倒是有些想回去了。 “想家了。”陆俊华环抱住她。 下巴微低，轻蹭她的脑袋。 钰佳佳点头，“有些想的。” “那我们等会再去一趟，方便再把票买了，明天就能回去了。” 钰佳佳同意，二人出了门便直奔公安局。 临近傍晚，正是下班时候。 二人走近，就看见大部分工位已经没人。 小夫妻对视一眼，这才想到缘由，可也不能白跑，便准备往里走走。 等会儿找个人说明情况，将东西给他就成。 越过大厅，往里就是一个个紧闭的门。 二人停在一间，牌子上写“资料室”，又走过一间“政治部”。 他们一路敲着门走，到了最后一间时，才微微听到里面的动静。 “有人！” 两人眼睛发亮。 “咚咚！” 房门很快打开，迎面公安疑惑皱眉。 等看到俩人，更是戒备。 同时大呵，“你们是干什么的？” 小夫妻二人见他误会，马上解释并将画递上去。 这在此时，拐角有人被押着进来。 钰佳佳听声看了眼，往他身边靠靠。 而那戒备的同事刚刚打消嫌疑，正低头看那画像，也被脚步声吸引。 大江抬头一看，问同事：“还没下班？” 同事一脸郁闷，将小伙子往前压着走。“别提了，这小子惯常扒手，今个被我逮着了。” 那人点头，不想这小子还不老实，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什么就是一丢，转身推开那公安，就往回跑。 公安同志一个趔趄，没站稳跌下去。 那动静却是一个措手不及。 陆俊华率先反应，看了眼佳佳，像猎犬般冲了出去。 大江先是一愣，见同事捂住脑袋，扔下东西就往前追。 钰佳佳见二人瞬间没影，不由去看地上的人。 “同志，你还好吗？要不要我去叫人带你去医院。”她左右瞅瞅，倒是没看到出血，心底少松。 “我，没没事，麻烦去叫人把人追回来。”他一脸痛苦确是指着前面。 钰佳佳那里看不出他的不当，忙解释，“我丈夫也去帮忙了，他也是公安，对还有你的同事，你不要 急。” 她的话音落下，就见地上的人捂住脑袋，很是难受。 “你，怎么了？” 钰佳佳蹲下打量，见他脸色发白，不由也有些慌。 “别别晃了，肯定是脑袋伤着了。” 那同志眨眨眼，抬头想要看她。 不料，一动又是头脑发晕。 忽地，那同志忍不住呕了出来。 钰佳佳瞬间蹦了下，稍稍躲开。 正觉得松了口气，又是一惊！ 余光就见地上那幅画距离他不过两步距离。 “别！”她轻呼。 可已经来不及了，那呕吐物瞬间倾泻而下。 她眼睁睁见那画被毁了大半。 “还敢逃跑，还袭击公安，你这小子是要牢底坐穿是吧？”呵斥声越发靠近。 几瞬间就见三人并排走来 阳西县一家不起眼的胡同内，墙根处站着几个人。 但凡路口有动静声，里面人都得往外看看。 胡同最里的那个小院，卧室内坐着几个男人。 院里同样围了不少，正嘀咕着什么。 里屋内，迎面就是一阵酒肉香！ 一个小个子男人扯着笑给圆桌上的男人倒酒。 “哥哥们，咱们这趟今晚十二点发车，弟弟我在这祝各位路上平安、生意兴隆、多多发财啊。” 主位处的男人一身悍气，一眉一眼都带着血腥。 就见他抬头一瞥，又故自将酒喝了。 酒桌气氛一静，小个子扯扯嘴角，很是干脆又罚酒三杯，随后出门去了。 而屋内的那几个人，也不知倒底说了什么。 反正等有动静，已然是天黑之后。 街对面盯梢的小子见人走了，又等了一会儿便跑着离开。 很快手下人将消息传给上头。 小个子面带冷笑，“大哥，咱们不拦？”这几个可都是大肥羊。 一个黄毛男人摸着指派，“你之前说那群人很赶时间？” 小个子忙点头，“对对，他们肯定犯事，想着往外头去躲祸呢。” “大哥，咱们要不趁今晚来一顿，这群人出手可不小气，又是今晚的车，不做些什么都委屈了这大好机会。” 黄毛哥眯起眼，也觉得这机会难得。 干脆让他过来，低声嘱咐了几句，就见那小个子诧异又透着惊讶。 小个子猥琐笑笑，招呼手下人去安排了。 当天夜里，十一点半火车进站。 抵达阳西站，季中便和同事已经在车门口等了。 很快的二人便下了火车，问了工作人员怎么走，穿过亮堂的站台往外走去。 越往外亮度越少，两个老公安不免紧绷身体。 走出车站，一阵风刮来，让人不禁有些起鸡皮疙瘩。 季队沉声道：“咱们先往外走，估摸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 同事点头应下，摸出手电打开。 那手电灯忽明忽暗，更给眼下添了些诡异。 就连一旁的季中也不由扫了眼他。 二人沉默走着，四周乌漆嘛黑的只有脚下一点点光亮。 就在此刻，前头忽的传来动静。 一声惨叫突的传来。 “啊！” 直把俩人都吓得一抖！ 第58章 第58章一更 许滨眯着眼，试图看清前面。 季中脸色低沉，眉头皱紧。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明白肯定出事了。 可真顾不上其他，熬了半宿的季队太阳穴跳的突突地，隐隐有些疼。 幸运些的便是许滨正值壮年，二人默契的打了个手势。 于是将手电关了，悄悄往前凑。 越是靠前，打斗哀嚎的声音越是高涨！ 季队看看许滨，再看看这四周黑漆漆一片，谁这半夜三更打架殴斗？ 没等两人多想，“噗呲”像是重物被捅的声音出现。 两人向前冲去，隐约看到地上躺着不少人。 不远处，还有一群人抄了家伙往前。 嘴上不忘喊，“给我冲！” “把东西留下，赶紧的！” “留下东西，不然你们不准走。”小个子兴冲冲招呼手下人冲。 漆黑的大街顿时一静。 随后，便见有人影往外冲。 而在一侧大街的季队二人也停下了动作。 眼看前面一阵混乱，仔细听还有凶器碰撞的声响。 季队许滨脸色都变了变。 伴着耳旁的嚎叫与痛呼，二人一时愣住，手却下意识摸向腰侧。 原本那地方东西，可摸了一空。 季队低声开口，“找找手头有没有武器。” “好。” 二人摸黑寻摸，一人找了块石头，一人捡了根树枝。 “等会儿这样” 季队低语几声，就听许滨大呵。 前面的打斗依旧没停，动静似乎更加剧烈。 因为一部分人败退，更给另一方添了把火。 “前头干什么呢？要我们去报警是吧，还打群架！” 许滨粗着嗓子吼！ 对面乌压压一群人影晃了晃，只听到一个人在那喊，确是没在意。 甚至还有人在那唾骂。“妈了个巴子，多管闲事。” “就是，赶紧给老子滚！” “别等老子打你。” 许滨又气又急，倒也没上头冲动。 “biu～” “砰！” 黑夜中闪过一丝红光，随后一个两个接连发了五个信号弹。 红色的亮光，发射出天际。 直把这条大街都差点点亮。 “别动，公安！” 看季队捣鼓出来了，许滨大呵道。 打斗声显然停了，随后便是一阵轰跑声。 “快跑，公安来了！” 人群里不乏喊叫与冲撞，能跑能动的忙不迭往四处窜。 许滨见状趁机出手，一棍子也不知呼了谁的腿，哎呦一声栽倒了。 一边的伊贰示意手下人后退。 可刚退了几步，就被人墙堵住了。 越往外跑，越是能发现外面还有一圈陷阱，不少人跑过去就痛得大叫。 伊贰示意打手，硬生生从里三层里剖开一条缝来。 李齐更甚，干脆也莽的往前冲。 帮忙把人绑住的季中，二人将手电一照便是一惊。 只见，地面上这一滩血，那一滩的。 灯光往前照，只看得二人眼前一花。 那不足几米的街道，躺下了许多人，不少都是在血泊里。 眼看那些人抱头鼠窜，俩公安咬紧牙根，忍着没冲过去。 毕竟，救命要紧！ 而他们也没料到，就是这一糟让他们错失了追捕许久的嫌犯 从见这陆俊华出现，钰佳佳心下一松。 可鼻尖传来的阵阵味道，她又叹气，想着还得再画一幅。 大江看同事跌在地上，忙去拉他。 “怎么着，还吐了？” 那小子被卸了胳膊，又被踢了脚，站的不是很稳。 陆俊华早就站了回来，做保护状。 余光看去，就发现地上的被污渍弄脏的画。 “我没事，你别动别动。”同事推他手，又指着那小子道：“先把他，把他关进去吧，免得又跑了。” 大高个冷笑了声，见同事没什么大毛病，也放心了。 把他扶起来，靠墙。 才冷冷的撇了眼他，就见那小子捂住肚子的手顿住。 江大山握紧拳头，察觉出他的不对。 看了眼那对夫妻，想起他们的说辞，脑子灵光一闪！ 不过他脑子转了转，道：“怕什么，这小子不仅袭警，竟然还当众逃跑。你看着吧别管他摸了多少东西，我都有办法收拾他。” 这话痞气十足，直把在场人都听愣。 那同事都有些没反应过来，倒是余光见那小子又是一僵，脸色更不好看。 原本对他们来讲，出入局里都是稀松平常。 本以为这次也一样，那知道晚了。 也不知道他想到什么，吓得抖起来眼看都要哭了。 大高个轻呲了声，强制拉他往里面走。 那小子不妨被拽，差点又栽倒了，可他还是下意识的往地上瞅了眼。 等看二人进了拐角，对面人才开口。 刚舒服些的方乐对二人道谢。 表示多亏了他们的帮忙，还问起陆俊华在哪办公。 陆俊华言简意赅说了几句。 看了看地上的画，想来还得麻烦他媳妇。 钰佳佳见此，不由开口。 “既然没事了，你还是先去医院看看吧。”生怕他不注意忙补充道：“这脑袋是很神奇的，别看没出血，可你动一动就发晕，我猜怕是脑震荡了。”这病可小可大。 方乐这时才仔细看了眼她，随后忙撇开视线。 不过也听进去了她的话，只又是道谢云云。 陆俊华低眸轻瞥，见她小脸认真叮嘱别的男人，不禁吃味。 “好了，那我们先走了。” 于是，说完这句拉着她就走。 钰佳佳大抵看出他的不爽，轻勾他的指节。 时不时还用指尖蹭蹭他的手心。 可 身旁人，似乎没有任何变化，一脸紧绷严肃的模样！ 她侧了侧身，视线扫向他的侧脸。 见着耳垂微微变红，轻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 尽管如此，他的手却没有一丝一毫放开的意思。 闷骚男！ 陆俊华让她别闹，二人好商好量的讨论在哪吃饭。 “哎，前面的兄弟等等，先等等！” 两人还没走出局里，就被身后声音叫住。 小夫妻回头，竟然是刚才那大江。 大高个让他们先等等，和他简单打了个招呼，这才问起正事。 “兄弟怎么走了，你们那画被我兄弟弄脏了，还真是不好意思。”别看大江看着憨，但为人可是精明得很。 “哈哈哈，其实我是有些事想再问问你们，要不咱们进去聊。” 江大山上前，还不忘回身看他们。 小夫妻俩沉默不语，还是陆俊华看了眼天色。 大江那是谁啊，跟着撇了眼，忙道，“要不咱们先去食堂对付点，咱们可以边吃边聊。” 他一说完，迎面又走来两人。 仔细一看，那背上背的可不是刚才哪位。 “哎，去后头骑车啊，你背着他去啊？” “不用，我那车子就在路口呢。” 那人说完，背着人就走。 最后小夫妻俩还是同他走了。 食堂里饭菜简单，一人面前一份杂酱。 大江搓了搓手，颇有些不好意思。 陆俊华平淡道谢，表示这样就很好了。 大江见此，趁机开始套话。 二人一问一答，竟还真聊了起来。 钰佳佳吃的慢，实在是辣酱上头，几乎她吃几口就得喝水。 “嘶！” 刚吃，这面是又烫又辣，可再吃面条是麻辣。 眼下她算辣明白了，吃一口面，那面上就裹满料汁辣酱。 “先等等，太辣就别吃了。” 身侧的男人开口，还不忘又起身给她倒水。 总算摸清楚他们身份的大江，见这女同志如此也有些好笑。 “哈哈，忘了说李师傅的辣椒辣的很。” 钰佳佳范放下筷子，点头同意。 等男人回来，她干脆只喝水，面直接被他给接过去吃了。 对面的大江则看的目瞪口呆。 脸上还透着诧异和惊讶，可看着那小姑娘，再看看这陆同志，也明白为什么这么心疼人家了。 吃过饭，三人转战办公室内。 聊到那画像的事情，江大山视线扫向二人。 “陆同志，不知道那画是谁画的，还能不能再画一幅。” 话赶到这，小俩口虽不清楚他怎么突然积极起来。 可这毕竟是他们的事，明天一早还得给陈局呢。 陆俊华侧身看了看妻子。 钰佳佳点头，“可以，我需要工具。” 而王大江也在晚上，这么近距离的看到那小姑娘拿着铅笔左画右画，那手那笔不知道怎么动的，就这么把那小伙子画的明明白白。 还别说第一眼看过去，看着有模有样啊。 等她最后收尾，把画收好递给他时，大江随口问了她叫什么。 “这是钰佳佳，我的妻子。” 陆俊华替她回道。 “啊哦，是钰同志啊。” 嗯？“钰，钰佳佳？” 江大山念了念，脑中闪过什么，总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可他一时还真想不到。 不过没得他纠结，对面小夫妻起身就要离开。 他推辞了几句，说会交给领导。 从季队捣鼓出那个颜色鲜亮的信号弹后，阳西县附近巡逻的便发现了情况。 尤其是凶案之后，某些派出所更是有了值班公安。 这不最先给县公安局打电话的就是火车站的派出所。 “嘟嘟嘟嘟。” 正值班的小王迷迷糊糊接起电话，全然没想过夜里出现电话的严重。“嘟嘟，这里是阳西县公安局，找哪位？” “喂，我是西火车站派出所的，我刚才看到长大街那边放了好几个红色烟雾弹，我们所里就我一个，不知道前头情况。你们赶紧派人去看看，肯定是出事了。” 第59章 第59章一更 凌晨两点，阳西县派出所出动两辆警车，十多位公安同志前往火车站长大街。 除了开车的两位同志，其他人都还迷迷瞪瞪着。 倒是领队公安见此，挨个敲了个栗子。 “都给我精神点，检查装备。” “赶紧的，没清醒的互相打一巴掌！” 队长大声一吼，打哈切的都精神了不少。 队长的威亚还是在的。 冷风随着车子灌了进来，将人吹的都清醒了。 两车人这时也才琢磨起来，这大半夜能报案的指不定是多严重的问题。 车速不快，但一路畅通，大半个小时便到了。 还想问问在哪的人，往前一眼就傻眼了。 车灯驶来，众人顺着灯看去就是一惊。 两辆车并排而行，几乎把长大街占满了。 地上那一个个躺倒了的人，全都在血泊中。 “我靠！” 这话像是按键般让人瞬间动起来。 公安们匆忙跑向他们，这时正抢救的季中二人也发现了。 他们老远看见两辆车子过来，心里一颤。 还以为是那些打手收尾的，正想要不要躲躲。 那知道车上人下来，就看到那熟悉的警服。 “哎哎，快点这还有活的！” 许滨朝他们挥起手电，倒是激动了些。 “咔哒！” 最先反应的同志上膛，射击。 “别别，同志我们是沪地公安局的，出差刚到这里。”对那声音分外熟悉的许滨忙大声喊。 同时，还不忘将手电照了照自己的手上。 表示自己没有危险！ 对面队长示意同事先看看，但也没放松警惕。 前头那个靠近过去时，身后早就另有几把枪架着呢。 季队站起身，将血渍擦了擦。 从口袋里摸出公安证。 走到跟前的同志停下，站在离他们一米的位置。 先是上下打量了二人，见没什么明显问题，朝他们手上看去。 “同志你仔细看，我们真的公安，之前应该有同事和你们联系过，我们是因为凶案来的。”许滨边递，边对他解释。 那同事接过，认认真真查看，听到后半句才有些反应，抬头又看了看。 证件确实没问题。 “你们先等一下。”说完快速转身。 许滨就见对面似乎说了些什么，随后又有两人朝他们走来。 “您就是季队吧，欢迎欢迎。我是阳西县公安局刑侦大队的队长许杭。”许杭激动的朝他握手，仔细看了眼脸，确认是他，神探季中。 想起那还是几年前见过的一面，他没想到能在这见面。 季中客气点头，很快就将情况说了。 于是，从凌晨开始直到天蒙蒙亮，他们才把所有人搬上车，有意识地送去医院。 等有空休息会儿时，大家已经累得直打瞌睡。 事件发生突然，截止六点医院确认的死亡人数已达18人。 其中多数大出血，刀伤见骨。 此恶性事件一出，直将阳西公安局上下都给惊动，甚至于县长都打了好几个电话问公安局长怎么回事。 怎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案件。 公安局长被骂得狗血淋头，连连表示会严肃处理。 电话挂断，阳西县公安局瞬间召开会议。 从开始到结束，会议全程由局长坐镇。 很快，除了出差有任务的，其他公安全部集中起来。 等把任务分好，许队才开始给二人做笔录。 因为季队的盛名，连局长都来见过他，与他说了几句。 并表示有需要，局里都要配合。 季中谢过他们，很快与办案的同志聊了起来。 因为这案子已经分给了二队，聊起来后季队便察觉出来了。 问清楚缘由才知道出警的是许杭。 可二人想和人家聊聊，却发现他们忙得脚不 沾地。 季队和许滨也只得忍住，先把资料看完。 案情资料比较详尽，从手写文件到一些细节都写的清楚，不过季队还是觉得不够。 问了路人，便和许滨一起去了现场。 现场是在郊外，转公交又走了大半个小时才到。 那地方偏僻的很，但也不是没有人烟。 等二人跋山涉水抵达时，才发现这地方就是个两间小茅屋。 入眼的露天厨房，挂了不少蜘蛛丝。 各自穿戴好鞋套和手套，打开手电。 季队推开木门，地上便是一个浅浅的白色人影。 仔细瞧，地面还有些深色的痕迹。 “仔细点，别把东西弄乱了。” 季中叮嘱许滨，一人一边开始摸索。 二人一点点探寻，柜子铺盖连床板都掀开了，却什么都没发现。 又搜寻另一间房，同样什么都没找到。 许滨叹了口气。“果然什么都没发现！” 听他说的果断，季队动作一顿，也不知说他什么。 不过也是有了心里准备，所以二人也不失望。 倒是前前后后将房屋走了几圈，季队这才停下，还不忘摸出一个本子。 季队写写涂涂，几笔将路线画了下来。 脑子里结合受害人的资料，大致模拟除了案发经过。 当天，受害人应该如往常买了很多吃食，等回到家似乎看到了什么，出了变故。 随后便放下东西逃跑，可瞬间便被身后人追住。 法医说致命伤在后脑，可身上脸上确有淤青伤痕。 那就是被抓后，被那些人打的了。 那为什么呢？ “走，我们去附近问问情况。” “是！” 二人很快往附近村子走去，一一开始敲门。 …… 因为在公安局耽误了些时间，等小夫妻俩出去天都黑了。 眼下再去买车票也来不及，两人干脆手拉手慢慢往招待所走。 晚上的城汉很是热闹。 二人第一次看到这般热闹，走近些就见有灯照亮几个字“来喽夜市” 夜市是条街道，路两旁摆着很多东西。 小摊上不乏他们的吆喝，以及来往客人的砍价。 看起来倒是比白天还要热闹。 钰佳佳高兴的差点蹦起来，双眸亮晶晶的看他。 没说一个字，可他就是清楚，她想出去！ 陆俊华看了眼时间，约定道：“九点就得出来。” 钰佳佳凑过去，还有两个小时，“成交！” 大城市果然比他们老家热闹！ 油炸的酥肉，热乎的馄饨汤面，私人定制的染布，小厨房的辣椒酱，灯光下黄橙橙的柑橘，各色吃食应有尽有。 钰佳佳咽着口水，眼神直勾勾。 尤其是那酥肉，也不知老板娘是怎么做的。 那油锅滚滚，用筛子搅了搅炸至金华捞出。 这霸道的炸物果然诱人！ 没看，他们前头已经有了一排队伍。 十几分钟后，等她真的尝了一口，不由狠狠点头。 很不错呢，真好吃！ 想再买一份的冲动给后面的小摊吸引了。 两人逛了一个多小时，大包小包的回去休息。 二人连夜忙活到临晨才收拾好行李，准备等明天退房。 八点多天都亮了，两人还没醒呢。 钰佳佳睡得很熟，脸蛋粉嫩嫩的，旁边的陆俊华也睡得香。 宁静温馨的气氛被敲门声打断。 “咚咚，咚咚！” “陆同志，钰同志你们在吗？” 外面隐隐传来说话声，“你不是他们还没退房吗？” “是啊，确实没退。” “那是出去了？” “没有吧，我记得没看见啊。” 门外的人都快吵起来，被吵醒的陆俊华开门了。 “哎哎哎，陆同志你还在啊。” 陆俊华侧身关门，站在一旁看清来人。 “这是？” 江大山笑的张扬，对他更加亲近道：“是这样，领导让我叫你们过去，有事要商量。” 陆俊华皱了皱眉，双眸盯着他。 大江的喜悦僵了僵，身旁的工作人员早溜了。 “不是，是陈局要找你们。”他说完看了眼四周，压低声音道，“放心吧，是好事。” 陆俊华见此，更是紧皱眉头。 想到还在屋里的妻子，不停被打断的安排，烦躁涌上心头。 气氛沉默了一阵，直到关门声响起，大江才悄悄松了口气。 “呼。”还挺吓人！ 小夫妻俩再次进局，倒是没有久等。 很快便被陈局给接待了。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地点，熟悉的话题。 “钰同志，今日请你来是问问考虑得怎么样啊？” 这一问出口，让小夫妻都有些错愕。 钰佳佳差点僵在原地，但很快她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考虑好了，我能力不足经验也少，还是不给组织添麻烦了。” 这话她也没说谎，是她这些日子反思得出的结果。 如今简单的人物画像没有问题，但她知道这是幸运。 要是以后遇到困难画不出来的，那就是她的积累不够。 所以，她早想去学习，去进步了。 “哎，钰同志这话说得谦虚了不是，果然啊你们都是好同志，严谨认真。对了，可能你们还不知道，昨天就昨日你的那副画可是派上了大用场了。” 陈局带着浅笑，温和亲切。 再次敲了一闷棍的小夫妻，傻眼！ “有用？”钰佳佳没忍住问了。 陈局露出个老狐狸的微笑，果然是小年轻耐不住性子啊。 “对对，是关于王一然的案件有了新的线索，钰同志啊可真是要谢谢你，让快十年的案子可以重新启动，为受害者伸冤，给王老他们一个期盼。” “这怎么可能”这么巧？ 看两人皆是吃惊样，陈局反应过来，随口道：“你们不会打算今天就回去了吧？” 毕竟，今天还是找人请他们来的。 随口一说的陈局，见他们保持沉默，不由愣住。 还真是啊，陈局见如此，笑意更浓！ 但很快陈局转移话题，“钰同志，陆同志我正式请求你们能够留下来帮忙，尤其是钰同志你，我相信有你的出现一定能给沪地帮大忙。” 第60章 第60章一更 从陈局出口，抱有侥幸的二人便知道计划有变了。 先不说市直辖公安局长开口邀请。 就是考虑到往后陆俊华的前程，小两口都不好得罪他。 且本事也不是什么坏事。 只不过是有些麻烦而已。 陈局笑着起身说让他们先商量，竟开门走了。 只留下屋里的二人！ 小两口也很干脆，平衡了下前后便商议好了。 既然准备帮忙，那就早些说清楚早些入手。 钰佳佳前后了解了案情经过，倒是清楚没能破案的关键。据说目击者人都被杀了，且嫌疑人不下五个。 那就不能依照往常的画像模式。 她心里琢磨，忽的想起陆俊华来。 是了，他的假期要结束了！ 那她怎么办？ 很快，屋外敲门声响，秘书的问候声传来。 等他们再坐下时，便是四个人一起。 还没等小夫妻二人说话，陈局轻点了头秘书便有了动作。 一大摞资料很快递到了面前。 二人看看他们，再看看前头这两摞文件。 陈局见他们没有拒绝，便明白有戏。 陈局严肃面容，开口解释。“既然请求了钰同 志帮忙，那陆同志干脆也一起吧，正巧调令我已经发了，想必不久你们就能收到消息。” “这资料一共是两个，一份是王一然案子的，一份是沪地的案情资料。” 陈墨说道这，又挥挥手。 秘书上前递给一个信封，“里面有出入证明，还有一些票据福利，等会儿你们可以自己看，有需要的尽管问我。” 那一沓不薄的信封落在她手里。 钰佳佳捏了捏，转身递给陆俊华。 而她还沉浸在刚才的话音里，陆俊华也能留下来，那就太好了，她不用愁。 陆俊华自然也是有些激动的。 毕竟，在这这么久，他早就手痒想掺和了。 “行，那就多谢领导了。” 当天他们便又给老家打了个电话。 电话是给陆家打的，陆母下班的早，很快便接了起来。 “俊华啊，佳佳还好吗？” “啊，好好好，我好着呢，你们是不是要回来了，等着啊我让你爸去接你们。”陆母先是惊讶又是高兴的。 电话对面，小两口苦笑一声。 钰佳佳干脆接过话筒，这样那样说明缘由。 陆母有些失望，又高兴起来。 “没事没事，你说那局长开口请你帮忙的，还给俊华调到那边做事，好啊好好！”果然啊儿媳妇厉害，连带儿子的机会都多了不少。 她笑呵呵的安慰，念叨着他们注意安全。 聊到这，总算想起还有一事，“妈，得麻烦你给我们收拾些衣服换洗。” “好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陆母想想去翻柜子，把布票都拿出来。 想着要是不喜欢，就让他们再买新的衣裳。 陆母很快打包好吃的喝的，等饭做好就等着男人回来。 想着等吃完饭，再去小家收拾收拾。 陆父进门，就察觉他媳妇心情不错。 进门就有卤子面吃，这费时耗力的事她可是很少做的。 “今天是捡到钱了，你这么高兴？” 陆母把面碗放好，招呼他端。 面上倒是不经意显摆，“儿媳妇儿子刚才打电话来了。” 陆父用筷子拌面，见状道：“是不是要回来了？”也就只有这个能让老妻高兴了吧，毕竟她一直都念叨呢。 别看陆母干练犀利，但她还是惦记孩子们的。 而且这不远不近的，大半个月了可不念叨嘛。 “不是的，你不知道咱儿媳妇可出息了，说什么有个精英计划报名的名额，人那领导和她说了两次，让她参加呢。” “精英计划？” 陆父索面的动作停了。 他回忆着脑海中的印象，心中稍惊，眼底都带着诧异。 “你知道？”陆母问。 “你先说完。” 陆母没管他，继续道，“好像还因为她的帮忙给那旧案提供了线索，你儿子蹭着光一起调去了。” 陆父见她没再说到重点，嗯嗯啊啊吃完饭便跟去了小院。 老两口把行李收好，还叮嘱小张早点送去。 路上还和陆母叮嘱，要是往后再来电话，叮嘱小两口好好工作 从郊区那出来，季队询问周边邻里，依旧没什么线索。 那周边人一看是陌生人，更是戒备的很。 尽管后来打听了经过，可大部分还是些鸡毛蒜皮，没什么关键的消息。 二人无法，跑了大半天饭都没吃。 等回到县城，天都黑了。 两人又累又饿，在大街上找了家国营饭店。 一进门，就看着店里人山人海。 服务员叉着腰吆喝让他们排队，又扯着嗓子大喊。 气氛一时吵吵嚷嚷，倒是空气里的香味不少。 许滨很有眼力价，先找了个地方拼桌。 看清楚菜单和队长说了声，忙点了从餐交了钱。 等他们坐下，就听到对面人说话。 “哎，你们听说了吗，昨天夜里咱县里又出事了。” “听说了，那街道还是我八大姨的舅子的爹去扫的，据说那血流了一大街呢。” “喔啊，真的啊？” “可不嘛，你们现在去车间那就知道了，这会儿血还没洗干净呢。” 话题从这桌传出来，像海浪般涌了出去。 刚从前头端了面的许滨，坐下就听到这话，碗里的面差点给摔了。 亏得季队眼疾手快，接了他一把。 要不然指不定能不能吃着面。 俩人对了对眼色，很快明白了各自的意思。 正好提起来，那就被怪他们问了。 季队像周围一样，吃了好几口面，一阵好奇的打量。 见时机差不离，就开口问。 “几位同志，你们刚说的又出事了，这镇子之前还出过事啊？” 之前刚好把话都说了的几个，见又有话题可聊，可不又精神了。 “哎，不是你们不是本地的吧？” 那工人上下打量，见他们看起来也不是种地的，倒是自有一种气概。 “哈哈哈，我们是出差来的，听你们说就好奇，这不想问问清楚，回去也有话和别人说啊。”老季笑着满脸褶子。 看起来老实憨厚，加上他大半脑袋的白头发，也不像坏人。 听他问，没等那人说，其他人倒是七嘴八舌地开口。 要说其他事大伙有可能不太熟。 可要是之前那案子，在场的人可都是议论过的。 “哎哎我知道这事，我和你们说。”那人这般那般前后说了个经过。 只把走访过的季队二人听得发愣。 实在是这话里水分多啊！ 不过身为老公安，他们很习惯从老百姓话里筛选出需要的信息。 这不，他们就听到了一个消息。 原来那被杀的老张头，平常很好酒。 出事前，他经常去一个老农家买，据说那老农酿的一手好酒，酒味醇香且味重。 季队回想这看过的资料，里面似乎也提了下。 但具体没什么牵扯，倒是他们二人来此，就是为了确认此案和他们有没有关系？ 等他们出了门，想着明日再去看看。 回到招待所，简单洗漱，两人没说几句，呼噜声便阵阵响起。 而接手伤亡案情的许杭，眼下可没空休息。 因为从白天的审讯中，他们有了重大发现。 尽管伤亡人数高达十几人，可从抓获的一个小子口中得知他们是当地小齐哥的人。 而关于这个小齐哥，他们可熟了。 老熟人呢，经常在辖区偷鸡摸狗，手下都是些各个乡镇的混混。 得知情况的许杭，立刻派人去找他们。 几个偏僻的地方都去了，可人没见着，最后还是问了线人才从一个偏僻的旧厂房后的屋子里把人抓住。 抓人时，里面还在赌博。 许杭把人抓了，让那些错误小的便放走了。 而小个子见此悔得肠子都青了！ 许杭不愧是老手，一番哄骗吓唬，至多他觉得是因为人命的关系，让小个子招架不住。 毕竟，他这大半宿都琢磨出来了，肯定是那些人内讧互殴啊。 娘的，偏偏倒霉的是他，让他碰上了。 没看见那小齐哥早就跑了。 要不是他没门路，哪能不跟着跑，还想躲在县里等风头过再出来。 “奶奶个铲铲，被这个齐黄毛害死了。” 于是在许队长默许，只要他交代清楚，那他犯的就只是勾结群众打群架、聚众赌博这些不用枪毙的事。 于是，他把这些天的事情一吐露，干脆连小巷院子的诡异，都说出来。 而从这开始，立刻就叫公安同志去勘察。 并且，隔壁县也陆续有电话带来。 从上头领导问过之后，他们便和周边几个县都打了招呼。 尤其火车站的工作人员，以及周边的一些保卫处。 告诉他们，表示只要有嫌疑且拿不出介绍信的都可以记下信息，告诉当地公安并且上报他们。并且还补充一旦有效，会给予五毛到五块不等的举报奖励。 此话一 出，这一天的转接的电话都有好几个。 别看就才几个，可这年头打电话也是要钱的。 晚上，许杭刚将新的现场和领导汇报，又是挨了顿骂。 “这阳西都快成了杀人犯窝了吧啊，你说你们公安都是干什么吃的，平日里让你们都往群众中走，你们都不放在心上。” 局长头疼得现在都没睡，一线公安忙多久，他就得盯着多久。 光半天他就接了三个电话问情况的。 “行了，那举报电话有没有什么线索？” 许杭摸了把脸，不敢吐槽局长的唾沫星子。 从口袋里掏出本子，一一道：“据阳东县火车站的工人说，他们下午好像看到有人从阳西那条火车线来了。” “哦，确定了吗，是几个人长得什么样子，现在人去哪了？” 许杭苦着脸，“我已经联系当地派出所，让他们帮帮忙去找了。” “哎，那这得多久啊，对了你今天看到那季队了吗？”他这一天好像都没看见他们呢。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60-70 第61章 第61章一更 自从答应了陈局，小夫妻俩便开始了两点一线。 二人拿着临时办好的出入证，自由进出局里。 钰佳佳还专门分配了一间办公室。 记得那天早上，刚到大厅小夫妻差点被眼前的场面惊到。 原是，那江大山招呼着一群同志站在两侧欢迎二人。 “来来来，大家鼓掌热烈欢迎！” 也不知他们私下是怎么说的，当天见面的气氛倒是还好。 陆俊华虽说被调任来，但他主要任务还是在钰佳佳这边。 有些资料和沟通便是他出面的。 局里先今有两个重点要忙，其一是关于王一然的案情有了线索，需要重启案件，这个正巧是交给大江那一队的。 其二，则有老公安郑队前头办的。 说起来这郑队也是个厉害角色。 陆俊华前两年便听说过他的名声，在全省市里他的破案速度可谓很快。 尤其是经他侦办的案件，力求是快准狠！ 这也就导致他脾气硬了些。 抬头看看资料的她，就发觉男人似乎心情不好。 要说钰佳佳怎么知道的，这不人家直接敲门上门来。 郑队干脆利索，见迎面的这俩一男一女，男的倒是看起来有些谱。但那女同志据说是陈局特批的。 郑勉国跨步进来，很是直白的嫌弃。 “我不管你们是谁的亲戚，这一队我是队长，你们既然来了那就得听我的，能听明白不？” 中年公安眉紧紧皱着，像是从来没松快过。 而被点名的两人倒是没有什么惊慌。 钰佳佳想起刚才，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开口道：“是郑队吧，作为晚辈我们从没有过不尊重您的行为，作为临时下属我想我和我丈夫想法也没那么糟糕，至于你告诫的行为我想我们已经清楚明白。倒是有一句话我很认同，既然阴差阳错的我们在一起工作，那就是这个案子需要我们帮忙，那我也希望往后能够通力合作，有些资料和线索也能共同分享，毕竟我们能进来在这，想必我们的资料也是检查过的。” 钰佳佳这一长篇说完，只剩呼吸声在了。 而狠狠被怼了一通的郑队，脸上异常阴沉。他还从未被这么下过面，还是因为一个女同志。 钰佳佳这时才觉得后背发凉，因为那双洞悉人心的眼睛此刻正盯着你。 还好，陆俊华站了过来。 挡在她面前，她才得以缓口气。 见她丈夫来了，忍着没说什么，左右敲打的话也说了，只要他们不胡闹。 郑勉忍气，狠狠看了眼二人，才道：　“行，你们好的很，那我就看看你们是不是说到做到！” 随后转身离开。 关好房门，陆俊华这才不满意地看着她。 “你真不怕他打你？” 无奈又宠溺的声音在她头顶飘过。 钰佳佳哼哼唧唧，“不怕，反正有你在呢，再说谁让他说话不好听的。”别以为她听不出来，这队长是嫌弃他们呢。 陆俊华拍拍她肩膀，认真解释。 “眼下我在你身边你可以随意，要是我不在呢，那你怎么办？” 钰佳佳不喜欢听这种话，忙去捂他嘴。 见她耍赖又在外面亲昵，陆俊华只得把多余的话咽下去。 钰佳佳见此倒是满意，接着打鸡血道：“既然郑队看不上咱们帮忙，那我还偏要给他帮上忙，我看时候他是个什么表情。” 阳西县这边的案情却陷入了停滞。 尽管许杭带队，从小个子嘴里发现了不少线索。 但这些细节零碎，丝毫拼不出图。 并且涉案人员过多，死亡人员还在发布公告，企图能找到他们。 为此，突然他突然想到了个好办法。 第二日早，季队如昨日般在镇上摸索，他们费事找到那老农。 耽搁了半天，本以为疑惑所获时，季队在他们的小桌上看到了个东西。 那是一张折叠成青蛙的小物件。 就那么摆在桌上，他正要仔细看。 一个小男孩伸手抓了起来，见到生人也不怕。 还乐滋滋的朝他们笑！ “队长！” 许滨先是一愣，神经瞬间紧绷起来。 季队仔细问询过后，用五分将其换了过来。 “队长，难道还真是他们？” 许滨想起那晚的火拼，不禁心下一寒。 二人对视，想起那不可控制的场面，心头一震。 “走，快点回去。” 两人迅速回去，往县城赶。 阳西县公安局，局长将电话挂断，脸色沉沉。 “小许他们到了吗？”局长紧皱眉。 “应该快了，局长那边怎么说？” 问他的是上一任刑侦队长，因为身体原因让徒弟顶上，自己倒是在局里做些闲事。 可眼下这时候，他也是担心的很。 “阳东那边说了，只能坚持两天。” “两天？”老队长搓着手，满脸为难。 “这肯定不够啊，那些人还不知道有没有跑呢？”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从哪来的，这下半年可是乱哄哄的。 “行了这事先别说了，你去问问那季队走了没？” 老队长点头，走出门去。 刚从外进来的季队，迎面就见他。 正好这老队长是他们碰到的第一个人，几人上前说了几句，很快明白地方身份。 季中呢，也有心询问案情。 这时正好有机会，老队长也想摸摸底，两个老狐狸各自使法。 没等多久，他们便琢磨过大概来。 “这么说，那些人现在逃到阳东去了？” “是啊，小许带人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抓住？” 老队长抽着旱烟，不由也放开了些，和他念叨。 老队长听完他说的细节，更加觉得这伙人凶狠无状！ “不行，我得去一趟看看。”季队心心念念着去抓他们呢。 “哎，你先等等，小许他们中午就能回电话的。”老队长见他这么憔悴，不由叹息道。 这时，不见踪影的许滨倒是冒出来了。 “队长，有消息来了。”稍有些压不住的喜悦传来。 季中诧异，起身过去，“怎么了？” 二人嘀嘀咕咕说了一会儿，老队长仔细打量却也没看出什么。 可那季队却也没提再去阳东 沪地某县派出所内，得到了最新消息。 从半月前季队出手，他们就一直等着一线的情报回来。 毕竟在他们心里，有季神探在就不用慌了。 可这一日日等着，他们的腰杆都差点被压弯了。 之后便有了“精英计划”，他们眼看着上头领导重新筛选有能力的同志。 那话就差点说他们是个废物点心了。 而他们那心情可谓是复杂多变。 如今，倒是有人传来消 息，据说有个很厉害的人加入进来了。 行吧，那他们就等着这厉害人！ 火车到站，钰父和同事熟门熟路去到地方。 先把行李放回招待所里，才又去拜访出差的地方。 是的，钰父是专门来市里出差的。 本来这次不用他跑，但他听亲家说了佳佳的事，便想着来一趟。 顺便一并将东西带来了。 等他们跑完厂子，将协议签好，钰父这才大包小包的去找他们。 他先去的是他们住的招待所里。 因为有过电话来往，所以他很清楚他们住在哪里。 倒是忙得脚不沾地的二人，还不知道有个惊喜即将迎来。 钰佳佳自从画完王一然的画像后，便在公安局有了些名气。 尤其是大江几个，几乎天天宣传她的本事。 再连续几次提及后，他们便想起这位之前可不是还开过小会的嘛。 于是，有一个人人找她，就有第二个。 从第三个人找她，就有第四个。 没得钰佳佳将抢劫犯的画像画好，她就已经帮着做了很多小事情。 不过这些同事也很友善，几乎每次都会带上些小吃食，且多半还是休息的间隙。 而在没人的这会，她确实情绪不佳。 从开始到结束她多次停笔，画纸反复擦拭，纸张摸起来都薄了几层。 她终于还是停下动作，起身出门。 等下班时间，她早早和陆俊华往外走，准备等回去再随便吃的。 一路上她都在思考，纠结又郁闷！ 而身旁的陆俊华也没说话。 小夫妻俩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 直等到了招待所门口，老远就有个人站在门口。 “佳佳，俊华你们可算回来了！” 这声招呼，可算将二人的魂勾起来。 “爸，您怎么来了。” “岳父，您来了！” 两个快步上前，热情招呼。 钰佳佳见他一身干练衣服，连头发都打理过，瞬间将不好的情绪忘到脑后。 三人边走边说，半路将东西给带上，等回到房间钰父这才把缘由说明。 钰父说完，又看了看俩孩子，见他们没瘦倒是放心了些。 随即又问了问具体情况，大概什么能回去，在这有没有遇到困难和麻烦云云的。 老父亲一字一句饱含关心，说到这他想起什么，找出一个口袋。 从里面拿出一大罐东西，“这是你妈给你带的肉酱，你们在外面肯定想这口了；还有那包是你婆婆给你们收拾的。你们小两口也不早说，这时节天气还冷着呢，不如早些买些新的。” 他每说一句，小两口就点点头。 等他说完，才把杯子推了推让他喝水。 钰父见姑娘女婿这么听话，心情不由更好。 说到这，干脆招呼两人吃饭。 还说今个儿他请客！ 一家子高高兴兴吃饭之际，却不知还有人发愁 沪地公安局副支队队长早在最初，就听老朋友提过一次钰佳佳。 但当时他没怎么当回事，因为陈墨那老小子为人鬼精的很。 说起二人不仅是同一届公安系的学生，还在之后互相帮过不少忙。 打了十几年交道，平日里互相嫌弃，但往日里还是很有联系的。 这不正在他头疼的时候，因为案情没有任何进展时，突然想起那年他们培训的事。 他先是和副局汇报了此事，接着不知怎么和局长说的，等他再知道消息便是确定了！ ‘精英计划’确定，接着上报中央，再从他们省往外推广。 但说到底，这事确实有些玄乎。 所谓的精英计划主要目标还是依靠中央，但他们不敢抱有希望，毕竟这么多年来他也只见过一次那些人出动。 可令他意外的，竟然有个自称‘模拟画像师’的钰佳佳在。 据陈墨说，那姑娘很是神奇，但凡资料充足且有人证在，她便能根据那人的描述将犯人画个七八分像。 第62章 第62章两更 如今对吴副队长而言，别管有用没用都一个劲唤上。 不然他觉得自己肯定得不到好消息传来。 自己就得被革职查办。 他也是心里发苦，整天整天睡不好觉。 天一亮他就睁眼，回到局里就和同事们大眼瞪小眼。 恐慌、害怕、甚至连他们自己都抱着失望的心情，因为连他们都不确定能不能将财物追回。 为此每日还得应付来访的银行行长、财务部秘书以及公安局局长。 也就在这时，吴海头脑一热说了计划。 等他清醒，一个电话打到了西南省。 电话嘟嘟几声，转接的间隙他听到自己心突突的跳。 那种紧张又压抑的气氛，差点将他压着肉饼。 直到一声打破。“喂！” “你个老小子我要被你害死了。”吴海没忍住爆了句粗口。 电话那头的人错愕了几秒，拿起电话看了看。 “老吴？” “陈黑土你赶紧和我说说，那什么画像到底有没有谱啊，都现在了有用没，我可告诉你我要是失业了我就直接赖在你家了。” 吴海靠在角落，嘴上不停。 与其说是放狠话，不如说是他在发泄情绪。 陈墨听见前面那两个字，脸色丑了丑。 但也听出他的急迫，只得安慰道：“你放心，我推荐的人你还不信嘛，这丫头确实有些本事，你不知道就因为她有个快十年的案子因为那画像有线索了。再说之前我和你说，九月份那次的跨国拐卖人口的案子也是因为她，能够立刻确认死者，才让我们找到嫌疑人的出处的。” 说到此，他顿了顿，“你放宽心。” 吴海哪能放宽，也不知是因为吐了苦水还是被安慰的，他倒是有了些心情。“那现在呢，那画像出来没，我正好没事，传真过来我跑跑腿。” 这话他自己说出口都有些疯狂。 也是他有些着魔！ 幸得陈墨笑骂，“那这么快啊，你先等等。” 两人正说，房门便被敲响。 “进来。”局长挂掉电话，让他等着，自己要忙了。 没等老同学消化情绪，他倒领来一个新问题。 “钰同志，你这时画好了？” 局长忙起身迎她，脸上都添了不少的笑。 钰佳佳抱着一摞的画纸，神色严肃。“局长，我我想麻烦您个事。” 陈局见她面色郑重，心头揣摩。 “怎么了？” 钰佳佳摩挲着怀中的画纸，认真道：“我想去一趟现场，最好是有目击者和现场痕迹的在的地方，因为这嫌疑人数实在不少，仅有的资料也有限，我不确定我画得是否准确。”她一边说一边将画纸一个个摊开。 陈局看着都呆了呆。 有些画纸上五官比较齐全，有些干脆少了几笔，有缺眼睛，有缺嘴巴的。 可谁让她画的有细致写实，这一眼扫去哪个逼真。 可是让陈局吓了大跳。 “哪个，钰同志啊，你这先收起来。”陈局忍着磕巴，让她坐下来好好说。 等这么前后一说开，他这才明白，感情这些里面她也只有一幅画有六成把握。 “你怎么确定是六成，其他的则不能当准？” 他也是好奇，往常那几次可都没有过啊。 “这其实很简单，想比前几次我画的，与这次有着天然察觉我只有手头上的案卷，大部分都是些零碎的笔录，我既没有见过目击者，也没有和一些公安进行过对话，对于嫌疑人的了解我知之甚少，且因为嫌疑人不止一个，那在现有的目击者里我还得排除掉一些，将每个人的五官进行大致的拼图，才有了那幅只有六成把握的画。” 钰佳佳其实也很纠结，这次的画像是她画的最困难的一次。 也正如她所说，几乎所以不利的都堆积在了一起。 “原来是这样啊。”陈局不由深吸了口气，没想到这后面是这样的情况。说实话光这么听着他都觉得难。 可他很快又反应过来她刚才说的。 可这也不行啊，就他知道的符合钰同志要求的地方，如今也只怕是阳西。从他们这过去怎么也得一天一夜。 “你说得我明白了，我先琢磨琢磨，你先等等吧。” 陈墨脑袋里想 了很多，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最后还是先将她打发回去。 也就是这一琢磨，直接让他坐了小半个中午。 要不是秘书敲门，差点连后面的会议都错过了。 这次的小会，正是旧案王一然的案情讨论。 其中包括不限于，案情重述、物证人证分析、最新的案情发现。 关于当年王一然的最新发现。 原来那日钰佳佳送画当天，大江同事抓获的那个扒手，对王一然的画像是有反应的。 办案警觉的大江，当夜便提审了他。 开始时那小子自然是东扯西扯，满嘴谎话，可他们生生熬了半宿，几乎隔两个钟头提审一次，就在连大江本人都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质时，那小子突的冒出一句话，让他瞬间后背一紧。 “我，我确实不认识他，就是好像见过。” “见过，在哪？” 总算见着些眉头的大江，更是嘴皮子差点磨皮，精神心理双重吓唬下，总算知道他是在那见过的。 大概是好几年前，当时那会儿就在城西那片溜达。 城西那边临着铁路，经常有些偷盗乞讨，他跟着那些盲流总能混口饭吃。 好像是某天清晨吧，他迷迷糊糊睡醒的，除了站台就被人给抢了包，那人追了出去，之后就不清楚了。 据他的交代，那伙人似乎是惯犯了。 当年他们的规矩，小孩抢完东西就跑，要是有追出来的立刻会有大人打回去。 那个不满18的小子，如今都快十年了还没回来，结果可想而知。 于是在问清楚当年他们的活动区域后，他们便开始了细致地探查。 几乎是将城西一片片地毯式摸索。 且另有一队将这几年盲流人群的资料进行搜集汇总。 排除开没有嫌疑作案者，还真让他们找到了一个叫刘三的人。 这人巧的很，早两年因为盗窃判了五年刑，如今还在监狱。 等公安过去询问，从他口中得到了新线索。 也让他们知道了真正的后续。 当年追出去的小王确实挨了顿打，本以为东西丢了就算了，可其中有个人打了个招呼，竟然让人把他给绑了。 当天便用了手段，将人运上火车拉走了。 之后，那盲流说就再也不知道了。 “人口买卖？” 随着牵扯的人越多，大江他们的思路却越是清晰。 于是他们一方面去找当年夜班车次的火车，一方面再次询问当年经办的当事人。 在跑了大半天，得到的消息当年半夜发车的车子只有一趟。 西南城开往沪地的，中间经停有二十多站。 且也没再从其余地方发现线索。 陈局听到此，眉间紧皱。 案情似乎更加混乱，牵扯更多。 “一队，你们继续配合小江，务必深挖细节，如今到这个地步肯定得给受害人家属一个交代。” 一队队长咬紧牙根，点头答应。 说完几个领导便开门出去，几个领导有自己的会议要说。 陈局将几个老搭档叫去办公室，也不知说了什么，总之神色不明。 而陆俊华也在之后，被他叫过去聊了聊。 钰佳佳本以为等不到消息。 哪知在傍晚下班前，陈局批了个条子，准她出差。 秘书同样送来一份信封，里面除了批条还有新的介绍信。 只见，一张巴掌大的纸上盖着红戳，最上方写着“出差证明”。 兹有我局钰佳佳同志，因公差前往阳西县公安局协助调查，由84年11.30至12.20共计贰拾天，希沿途有关部门予以方便。 钰佳佳对着它看了几遍，心里那股躁动总算缓和了些。 可想到这年头出门，她又有些慌。 念及此，她赶忙去找陆俊华。 半路二人会合，先去后头吃了晚饭，才找了些空隙交谈。 因为从昨日起，陆俊华便正式参与了案情。 自然相应地加班日程也恢复了。 听她说完要出差的事宜，陆俊华这才幽幽开口。 “知道怕了！” 钰佳佳努努嘴，心道他又要开始了。 哪知他话头一转，“对不起，我这次真的不能陪你去，但你也别担心有人会保护你的。” 前半句他说完，钰佳佳鼻尖就是一酸。 眼泪在眼眶打滚，就被后半句话给定住。 “有人和我一起去，谁啊？” 她满脸好奇纠结。 陆俊华挑眉，“你猜猜看，你应该认识的。” 钰佳佳皱眉，上上下下打量起他来。 见他与往常无二，又想起他的秉性脾气。 灵光一闪，“我知道了，是乌思吗？” 陆俊华面露惊讶，像是不明白她是怎么知道的。 钰佳佳少见的看出他的表情，不由好笑。 “哈哈哈，我猜对了！” 但很快，她就问起怎么回事。 毕竟，乌思是怎么来这的？ 难不成，同样也是调过来的？ 陆俊华解释道，“之前陈局找我聊了聊，提起你出差的事情，我征求未果，他就说另有安排。” 她心道难怪，他的反应竟然这么平常。 说实话刚开始她还有不舍，可听到这话那股情绪立刻就散开。 倒是又听他念叨，“虽然这次有乌思在，但是你也得小心点，全程跟着她不要单独离开，有什么事找她帮忙。” 说到这他顿了顿，“票是明天的，也不知道你习不习惯，等到了地方千万别乱跑。”要不是陈局联系过，没有办法第一时间接触到一线公安，他都不会让她出差的。 可但凡这次的案件有他们西南城的人帮上忙，那他这个位置就得再动动，而且他们也能得到不少曝光。 别看这年头讲究脚踏实地，可要没人脉没名头那是什么都不成。 就他那兄弟，吴海别看级别比他低些，可真要论起来，那他们俩还真差不多。 这就是经济实力与地理位置的差距。 那小子可是没少念叨，他们那又有什么好技术传来了，法医室里一台仪器能看的多清楚，一台得有多贵云云的。 他那个羡慕嫉妒啊，这些看不着却又听的见的宝贝，他也想给自家队伍安排上。 但每次向上级反应，人家都哭穷，要不就说其他部门也要发展。 陈墨暗自鼓劲，很是希望她能开辟一条路。 …… 封城的第二日，阳东县已经停运了三天铁路线。 县里的工厂全部封厂，不允许有任何出来。 县里所有公安、保卫科以及街道办的全部出动，一一开始排查身份不明的人。 就连厂里的临时工都叫人问过，并且说明但凡一个步骤出错，到时候就是上一级干部的锅。 就在这么紧锣密鼓两天一夜的排查后。 倒是让他们摸出来些人，可经过询问后又将人放了。 这些大部分都是附近村里的汉子，只是少开了介绍信。 而从隔壁县来的两队，也正式会合成功。 季队、许杭一行人、以及阳东县公安局的三方人坐在一个办公室内。 尤其是知道季中是沪地来的老公安，这些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 谁不知道沪地有钱富贵，那地方的公安肯定也比他们厉害。 在经过一番交流讨论，阳东县公安局队长很快和上级报告，于是这次抓捕的主动权便转递给了季队。 季队以当地情况不明婉拒未果，便 让许队与另一位队长为副指挥，展开了为期三天的全城戒严。 而在如此状况都没收获下，不仅有人怀疑他们是否已经逃出去了。 尽管当天便有工作人员报案，当地派出所公安明确表示那伙人就是跑进去了县城里，当天他们也是立刻封城。 可万一折腾这么久 这念头刚冒出，就被一声坚定沉稳的声音打断。 “不可能的，一定还有哪里是我们没找过的。”季中坚持道，他隐隐觉得那伙人就在这，只是还没发现。 “季队，我们都找过了，就差把地皮都翻个面。” 许杭也表示如此，他们几乎把鞋底都走薄了，可仍然没发现丝毫线索。 “再想想，应该还有什么地方是可以躲起来的？” “会不会是某人家里？” 有人立刻反驳，“那不可能，咱们可是说了全县举报提供线索，但凡哪家有异样都会说的。” 那人很肯定道，见那个大城市的领导不解。 忙道：“我们县去年出了个小偷，连续偷了几家的钱，没得我们出手呢，就在那小偷偷下一家时，就被人家女主人打出来了。” 知道这消息的接着道，“没错，当时那小偷手都被打断了。”所以说他们这些人都比较彪悍，群众的战斗力还是很强的。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那季队便也点头。 也就是在这会儿，有人问道，“既然那些人要躲着咱们，会不会不是外头，是在招待所里啊。” “这不能吧？”招待所可是都查过的。 许杭这时忙问了句，“什么时候查的？” 这部分他记得是交给阳东县同志们的。 阳东队长想了想，“昨天晚上查的，我们这一共就三个招待所，很快查完了。” 他又问：“当时你们是怎么查的？” 那队长多少有些不高兴了。 但还是仔细想想，认真道。“我们挨个敲门，按照登记簿上的信息一一询问住进去的人，对比查看他们的介绍信。” 他说完又低头想想有无错漏，见没问题才看向他。 此刻，在场人，皆是神色各异。 那队长看了眼众人，见其中有几位脸色瞬间变了，心道不好。 他忽的想到什么。“不，不会吧？” 许队见他意识到漏洞，也不知说什么。 只得吩咐手下同志们再加把劲，穿好家伙事再去一趟。 就在他们紧锣密鼓的搜查时，钰佳佳和乌思也在省城碰见了。 乌思比以往变了些，第一看钰佳佳都看晃了眼。 她的头发长了些，整个人似乎更文静了，站在那要是不开口根本没人意识到她是个退伍兵。 整个人极具欺骗性。 钰佳佳脑补她一拳一个坏人，嘴角偷笑。 却没发现，对面的乌思见到她，也露出了很浅的笑。 陆俊华全程站在一旁，冷冷淡淡地看着。 他心里不爽，但也不能多说什么，谁让这人之后还得保护他媳妇。 看出乌思心思的男人，捏着拳头牙根发痒。 乌思很喜欢钰佳佳的，每次都想主动打招呼。 但每次却又与之相悖。 全然不知她是怎么的钰佳佳，热情的和她打招呼。 又问起出差的事，本想问问她的意见。 哪知乌思是觉得她在害怕，忙开口解释。 “我能保护好你的，你放心我会全程跟着你，你不要怕。” 乌思说完像是不太好意思，转身就要走似的。 钰佳佳忙拉住她，就见她的脸果然透着红。 她正想再说些话，就被陆俊华拉了过去。 “好了，我们早些回去休息吧，明天还好赶车的。”他说完朝乌思点头，拉着她就走。 钰佳佳不知他怎么了，朝她挥手示意。 等人消失不见，乌思这才迈开步子。 两夫妻说话算话，收拾好行李陆俊华便抱着她休息。 硬说就今天得睡好了，明日才有精神。 被他整个人搂在怀里的钰佳佳不敢乱动，一动就能察觉出他的热源不断朝她涌来。 而且来这里这么久，他们二人从没进行到最后一步。 她之前还问几句，是陆俊华说这里不好。 不是家里，他不会欺负她。 钰佳佳往常还笑话他能忍，可如今这感觉汹涌，她都不敢呼吸重了。 就怕他一个忍不住，耽搁起明天的事来。 但她也心疼他，两只手环抱住他。 很是亲昵地缩在他怀里。 声音小小的，凑在他耳旁道：“要不要去里面？” 下一秒，没得来回复的钰佳佳迎来了猛烈的吻。 黑夜里唇齿交缠，亲昵缠绵。 钰佳佳回应他的热烈，直到唇瓣被咬出小口。 男人喘息声不断，浑身燥热地停下动作。 硬生生离她远了几寸，“你就知道欺负我！” 黑夜里，她猛地脸色爆红。 甚至全身上下都开始发热，就因为他的这句话。 但立刻，她又硬气道：“你你别说话，快睡觉！” “好，睡觉！”陆俊华语气稍缓，还是将她揽进怀里，轻轻拍着她哄她睡。 这一晚钰佳佳是怎么睡着的她不记得了。 倒是陆俊华都没怎么闭眼，一直忧心忡忡的。 等天刚亮，他便起来穿好衣服，洗漱完便出门去了。 等再回来，便又是两个包袱。 里面给她备齐了路上的吃食，还有取的钱票。 等时间差不多，他又跑去叫醒她。 从她起来到上火车，直到把行李放到座位，等间隙中又和她说了些话，又麻烦乌思照顾好她。 等车子开动之前，才深深看了眼她，转身离开。 钰佳佳见他走了，这才觉得不好受起来。 那股安全感随着他离开了。 眼睛泛红，就要哭出来时，身旁人说了句。 “听听说，这趟车上的盒饭还不错！” “噗嗤！” 钰佳佳瞬间被逗笑，见她顶着御姐高冷范说着这样的话，那反差简直了。 “乌思。”她轻轻喊她。 乌思抬眸，轻“嗯”了声。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可爱？” 乌思先是摇头，随后眼神亮晶晶地看向她。 那种透着欢喜又羞涩的深情，让钰佳佳看的明白。 不由嘴角更加往上勾了勾。 同时语气肯定道：“没错，你很可爱！” 而在阳东县，盘查第三家招待所时，出现了变故。 之前说的漏洞也真的成真了。 以往他们大部分会将注意放在有住户的房间，可这次他们直接和工作人员要来钥匙，一层层地开门检查。 确保没有一个多余的空间出现。 这家招待所是最好的，足有两层。一层有十个房间，加起来就二十个房间。因为这家是公办性质的，常常有出差的工人和领导干部来住，条件相应也好些。 这不楼下一查房，睡着的一吵醒，自然就有声响。 尽管队长强烈控制，依旧是会弄出些响动，而这也恰巧给了嫌疑人机会。 二楼最靠近里侧的一间房里，如今站满了人。 打他们听到动静，便都起身戒备。 随时准备找机会出去！ 第63章 第63章两更 听着楼下叮铃咚隆的声响，下意识地让人皱眉。 往日天不怕地不怕的一群人，如今确是得忍住脾气，不敢发出任何动静。 毕竟，眼下要是有一点声响，那他们绝对要遭殃。 于是，一股焦躁与压抑的气氛袭来！ 就在这时，压低的暴躁呵斥声传了过来。 “贼老天的，这些公安都是疯了吧！” “不行，我不能再呆在这，其余人把东西收好，拿上家伙，跟我冲出去。”李齐怒气冲冲，眼神时不时瞥向门口。 但余光却又透着黑暗，看向另一 个人。 伊贰摸黑咀嚼着什么，嘎吱嘎吱的，时不时还碰到牙齿。 尽管他已经压低音量，但黑夜里这般西西索索，就让人想到老房子里的耗子。 想起小时候老人讲过的，耗子嚼吧嚼吧啃小孩耳朵的事。 这一想，不免后背发毛。 更是有些打颤～ 李齐急得额头冒汗，听着那声音更是来气。 本来嘛，被那些公安撵的跟狗一样，他就憋着火；好不容易松快几天，又被他们盯上。 要不是眼下出境要紧，他早恨不得拎着家伙冲上去了。 可眼下他脑子实在转不动了。 他也清楚，这事凭他没用，得问伊贰。 说起来，其实能犯下这么大的案子，过程是连他都没想过得顺利。 初开伊贰设置好的路线，便是那几把家伙事把那些人突突的，因为见血他们好似都不怕死。 随后便是激情下的犯罪，极度亢奋的状态又见着那么多钱。 更让他们的胆子大了不少。 事情就这么一步步推着他走到现在，不知为何李齐心中狂跳。 像是立刻就要从胸口蹦出来。 “砰砰砰砰！” “砰砰，查房。” “开门！” “咚咚～” 一声声在他们耳畔的动静响起。 屋外，一行由工作人员带路的公安，总算敲响了二楼的房门。 许杭顺着手电光，直指过道。从左到右依次是2001到2010。 而他们不知道，2010号房间正是他们需要找的人。 许杭收回视线，问身旁人，“这二楼一共住了几个？” 工作人员擦擦汗，“一共是有七间，因为一楼有三间床坏了，正好搬到了上面。” 许杭点点头，示意同事挨个敲门。 他则翻出登记薄，一一对照着，辨认房间号。 2010房间内，听到这般清楚的问话声时，有些害怕的直接就要哭出来。 亏得有人眼疾手快，将那人手塞进他嘴里，才没发出声响。 伊贰收好东西，阴恻恻地走到李齐跟前。 声音低哑，犹如鬼魅。“早和你说了不要弄些拖油瓶！” 李齐面色一僵，脸色很是不好。 但他知道他怎么说，就是有主意了，只得咬牙恶狠狠扫了眼那几个。 被伊贰嫌弃的拖油瓶，其实也不超过八个。 主要李齐那人好面子，但凡谁求到他这，又是一番兄友弟恭的那他指定得忍下这些兄弟，十足的死要面子活受罪。 伊贰则完全相反，他自私自利惯了。 或者说他只在乎自己，对其他人其他事都无所谓，除了钱！ “你要是还想活，那就忽悠他们殿后，让你先走出去。”他低声在他耳变说完，示意唯二的两个帮手过来。 那两人是他重金请的，身手很是不错。 几人低声说了几句，很快他们便拴好绳索，竟然准备往窗下爬。 还是头一个人下去，伊贰半个身体下去，李齐才反应过来。 黑夜里，他就看着那身影消失了。 他蹭的低头去看，似乎在找什么，可隐隐绰绰的夜色中，也只有一两个虚影。 这时身后的十几个开始忍不住躁动。 要不是他们还保持理智，知道但凡有大动静就得立刻完蛋。 可尽管这样，李齐还是慌了。 慌的他手脚发软，身体发颤，就要往下栽。 亏得有人将他扯住，递给他个大包。 同样低身叮嘱，“李哥，二哥说了让您找人把包放在门口，您还能走。” 李齐傻愣愣接过，眼里发蒙。 倒是那人说完，一个猛劲就往下爬。 “扑通”实在是被挤到的人栽了下去。 瞬间，原本还拥挤的黑夜里，瞬间变得寂静无声。 就连屋外都愣了愣，随后立即有人反应。 “队长，那里面有动静。” 公安指着最后两间房，神色严肃。 许杭看着对门的房号，面容紧绷，“最后两间没人的吧？” 他声音压得极低，让2010的人没能听清。 但外面有人注意，他们确实知道的。 李齐也不知哪来的底气，随手拽过一人，“给你一千块，把这个悄悄放到门口去。” 原本还愣神神的一个小伙子，眼睛一亮。 脑袋疯狂点着，想不到还能有着好事，李齐看清了，立马从大包里掏钱，接着将包给他。 那小子摸着完全不一样的质感，只觉得这钱美极了。 想着这么些钱，倒是该怎么花。 越想越美，越想越美。 他疯狂往口袋里装，装满了见还有又去拿包袱口袋。 他没看到，低头装钱时，周围许多双透着贪婪的眼睛也在看他。 李齐见第一次能成，又摸出钱让他们拿好家伙事，一旦出现火拼，他们起码能给他拖延时间。 同一时间，隔壁房间的房门也被敲响了。 叫醒了睡熟的客人，问了问隔壁的情况。 那是个中年男人，出差途径这的。 其他都没问题，倒是他说好像隔壁有老鼠吧，总是能听到西索的的声响。 许杭雷达紧绷，立刻让人戒备。 2010房门外，几名公安手持武器，对准房门。 那个揣着五万的男人已经热血上头，摸黑来到了门边。 其他人的视线大部分也被他吸引。 李齐则慢慢靠近窗边，悄悄往下滑去。 夜风阵阵，他的声响没能盖住，离他近些的立刻反应过来。 也马上冲过来逃跑。 就听“轰隆！”一声，2010的门口顺着那面墙直接炸了。 “卧倒。” “后退。” “戒备！” 一道道警戒声被轰隆作响的爆炸声掩盖。 屋内屋外的人都被这一举动惊住。 尤其是屋内的这些人，他们没有防备动作稍缓，最前面的人直接被倒塌的东西砸中。 要不就是被气流翻滚，造成大面积伤。 滞留的公安同志们一看，还真有动静出来。 不由心底一寒，立刻就冲上去帮忙。 尽管还有人记得队长叮嘱的话，但招待所西南角这已然出现了个缺口。 或者说是守卫的松懈！ 后窗边，被震得跌倒，磕的满头血的李齐爬起来就跑。 他此刻牙齿打颤，察觉到热意不停涌出。 但他不敢停下，他怕死。 唯有跑路，逃出去！ 他不敢回头去看，不敢去想屋子里的人。 他摸黑往外奔，也不知摔下时碰到那了，他竟然觉得手脚不听使唤。 刚跑不远又重重往下栽，那狠狠的一摔疼的他血又冒的更多。 此刻，身上再添很多伤痕。 “队长，那边有人。” 而在同一时刻，他跑的周围树丛里正蹲着好几个人。 领头的正是阳东某派出所的队长。 见有功劳往自己面前送，那怎么能放过。 立刻让两人去前面拦住，自己则和剩下人四面围剿。 李齐慌忙又爬起来，还不忘四处打量。 他此刻觉得不对劲，伊贰他们那几个人呢？ 怎么，如今就他一个了？ 他其实还是期望能和他们一起走的，起码能帮帮他。 而就在他这么想着，几个黑黝黝的身影朝他扑来。 李齐神色大变，伸手去摸大家伙。 可那大家伙，被包里的钱死命的压着，愣是取不出来。 他心慌得厉害，直觉这些人要抓他。 一咬牙，愣是将东西扔了，拔腿就跑。 就在他狼狈转身的时候，一楼某个房间的窗帘晃了晃。 一道极轻的低喃，“蠢货！” 李齐憋着口气跑，直接往黑夜里冲。 似乎是求生本能，让他重新掌控住了身体。 直接冲开了拦截的人，要不是身后的人也死命地追，怕是会直接消失在夜色里。 后面的队长气急，掏出它想要瞄准。 可对准半天还是没按下，直到前面人停下来。 几人呼哧哧地停下，全神戒备的重新举起武器来。 原是李齐跑着跑着，竟然跑到了个死胡同。 跑到跟前才知道是一面墙，听着身后不停歇的喘息声，他的脸上汗水与血水滴答答的落下。 可他还服，他不认输。 于是他调动身体往墙上爬，可那是面高墙，墙上光滑干净。 几乎没有任何着力点，所以他又出溜下了。 旁边喘完这口气的公安，手电照过来就开到这处。 这下又是他们乐了。 “哈哈哈哈哈，队长你看他，跑不了了。” “对对，咱们这次可立大功了。” 队长眼前一亮，很是兴奋啊。 “好好，所以人 给我把这围住，谁要是再出问题，直接滚蛋！ “是！” 五个公安，一个犯人！ 李齐此刻仿佛被人连扇了几十个巴掌。 他从来没这么狠过，从来没这么清醒过。 那些人说的每一个字，他都仿佛听在耳畔。 他爬了又下来，又爬，又下来。 直到身后有声音传来。 “把手举起来！” 几束光打了过来，让他睁不开眼。 下意识躲避，用手臂去挡。 小队队长带着派出所同事，就看到一个满脸血痕的男人。 县城的季队等听到那巨大的爆炸声，心下就是一沉。 随后立刻往这边的招待所敢。 与此同时，周围不少人也被吵醒。 “地震了？” 不少人都这么觉得，毕竟那动静可不小呢。 半梦半醒间，有邻居起床。 看到黑夜里火光照应下，某处地方亮的很！ 来人揉揉眼，正准备回去睡觉。 忽的，脚步似粘在地上。 不是，“着火了！” 消防车一辆辆驶入着火点。 如今的招待所已经变得破败不堪，尤其从二楼的东北角开始塌陷。 整个二楼几乎一半墙体断裂。 亏得许队当时反应快，没让同事们被爆炸砸下去。 可结果还是有不少同事受伤。 或是砸到手臂，或是砸到后背的。 他们及时从上面撤下来后，就碰到赶来的季队等人。 季中在了解完情况后，很快带人出去。 将现场全程走过，于是就在招待所外围发现二楼到下面的绳索。 他立刻明白有人跑了，吩咐许滨带人去找。 同时，他在思考这地上的血是谁的？ 尽管条件有限，环境混乱，但他大致的推算出了人数。 应当下来的四五个，似乎有受伤了的。 他从小花圃里出来，脚底沾了不少泥。 他很是不习惯，捡了根树枝把泥蹭下去。 就在他起身时，手电筒顺着力度照在了玻璃窗上。 只见一楼的房间内，其他房间的小窗都是紧闭着的。 唯独，靠中间的一处小窗，隐隐开了个口。 季队心头微跳，眼睛仔细打量。 他又把手电往上照，二楼除了最后那间房被波及的地方，其他小窗户也是紧闭的。 他想到这几日的追捕，想起刚才这里发生的事情。 觉得那屋子肯定有古怪？ 他猛地关掉手电光，悄悄摸向腰间靠近。 他猜测人是跑了，但自己第一时间也没过去。 以防万一再等了十几分钟后，没有任何动静才稍松口气。 他重新打开手电，走到窗沿下。 果真见地上也有脚印，墙上甚至都沾了半个泥鞋底。 他赶忙蹲下，用手去量，随后将房间的检查了一边。 这才起身去找许杭 夜晚的火车车厢很是安静。 更特殊的是她们这样坐的还是运货火车，里面单独有的几列专供卧铺。 据说这是陈局特意安排的，原因之一钰佳佳不知道。 只是她觉得也还不错，环境安静嘛！ 因而，钰佳佳她们卧铺里只有二人住着。 这倒也少了很多麻烦，她们相处也舒服很多。 从早上上车，她们大部分都在休息。 休息足够就说说话，到了眼下钰佳佳实在睡不着，便拿出个小本子开始画画。 她睡了半下午，眼下精神的很。 想着便在纸上写写画画。 不一会儿几张纸就用过去了。 乌思正在练习素描，如今她画的已经初见成效了。 说起来能在省城碰面，就是她在跟一个老师傅学习基本功。 这些是从她这没有的，系统且枯燥。 见她翻页很快，有些好奇又亲近了些的乌思便凑来去看。 就见那本子外壳写着“素材积累”，下一秒里面的内容却让她有些惊讶。 竟然只是一个个她画的五官。 每一个面部五官她都会详细描绘出现，画上特点标注是什么。 例如，眉毛，柳叶眉，正如其名般像是柳叶般的形状，眉毛两头尖，多是女子打扮的一种风格，性格多半柔情似水温柔状。 从五官上的特定标记，或能揣摩人物个性，画出人物图像。 钰佳佳将从开始到现在，自己接触过的所有画像都一一拆开画与合并画了出来，并在画像旁做了批注。 例如“198311月，王一然失踪案。” 失踪时间，失踪情况，失踪者姓名、年纪、当天穿着等等，更为细致的全面覆盖。 钰佳佳总结发现这样一来，自己似乎轻松很多。 也能从中慢慢理顺思路。 但这样一来所耗费的时间就长了，虽说笼统的眼型只有八种，但人往往不是按模版长的。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喜好，模拟画像讲究的就是细微差别。 因为她能从一种眼型中分划出几十种来。 但再一一画过脸型、眼型、鼻型、眉型与详细标注后，不是一时半刻能做的。 乌思看她画完一个，心情都变得沉重了很多。 本来还觉得自己与她缩小了些差距，可如今看她也在学习进步。 自己却学了一点点，她心中生出了些惶恐。 这时往年从未有过的想法！ 乌思心中大乱，笔都快握不住了。 钰佳佳这时动了，只见她放站起身，将手中东西放下。 走到中间些位置，乌思看的一脸懵。 就见她双手向上，大大舒展了身体。 钰佳佳不由轻呼，“好舒服啊！” 确是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她的这个肩胛骨与一侧的手臂都变得僵硬。 往常在家的时候，她还会保持一定的锻炼揉捏。 可想想如今，连他都不在身旁了。 钰佳佳心情低落，望向深邃漆黑的车窗。 像是要透过这看向某处般！ “钰佳佳！” 乌思见她如此，赶紧起身唤她。 “啊，怎么了？” 她回过神，轻轻捏了捏肩膀，继续将东西拿起来。 乌思上前将她拉过，细长却充满力量的手指按向肩侧。 钰佳佳瞬间觉察出肌肉的酸胀。 身体不受控制地想要躲开，“哎哎，等等儿，乌思！” 乌思力度轻了些，问她。“你画的那些是做什么的？” 钰佳佳身体放松了些，见问起这个不由解释。 二人就这么一问一答，倒是比白日更加近亲。 夜里去洗手间，都是两人同行。 晚上七点，火车进站，到达阳西站。 两人全程冷静的拿好行李，乌思带着她出了车站，没第一时间出去。 等了半小时左右，就见对面有人骑车来了。 那人手上还推着一辆。 “乌同志，真是你啊。” 乌思朝那人点头，没再多说什么，接过车把就让她上去。 钰佳佳都快懵了，全程被乌思带着走。 骑在夜色下的陌生县城，周围安安静静的，要不是有她这个熟人在，钰佳佳指定不是怎么平静的。 她强迫自己不要乱想不要乱看，忍不住就闭眼。 等好不容易停下，车子就停在了县公安局门口。 那人停好车，让他们把证明拿出来，又看了了看她。 钰佳佳神色不明，保持沉默！ 等进去了才发现，原来有大事发生了。 就在她们来的当天，阳东县阳西县联合行动围剿，总算将‘两百万抢劫案’主谋之一的李齐嫌疑人抓获，且在追捕途中缴获了现金60万余不等以及一把自制猎枪。 经弹道认证及公安确认，正是抢劫案当天所用，造成当时两名工作人员重伤身亡的凶器。 而让他们头疼的是，李齐在逃跑时不慎受伤，失血严重还没来得询问其他主谋，便被送去急救。 而且除他外，剩下的嫌疑人全都被爆炸袭击。 不是重伤身亡，就是只留有一口气。 经季队许队勘察现场，得到的结论还有一队四五人之列的嫌疑人在逃。 如今，距离阳东县封城的期限仅剩最后一个晚上。 如果截止明天天亮前还没找到人的话，阳东县全县都不能停止封城。 如今降温严重，阳东县又是全省的产煤户。 除开固定挖掘量外，更重要的则是运输，它需要将煤块从这里运到全国各地。 三天时间已经是公安局极力争取的时间。 可眼下的窘迫就在，他们根本还没调查出与李齐相熟的人是谁？ 甚至等明天县城门一开，数万计的人就会从四面涌出去。 他们根本没有机会？ 而这时，她们来了。 是的，早在白天、中午、下午时分就有沪地的电话打给季队。 季中耐着性子听完，才反问吴海是不是开玩笑。 吴海毕竟和他共事很久，电话里再三肯定了她的价值。这才季中打消了荒唐的念头，可也依旧没报什么希望。 本来季队也只是听个汇报，顺便将消息传回沪地。 可等下午依旧没等来李齐的清醒，关于他的资料也很简单。 他们连着几个小时讨论，几乎将他的生平接触的人全划拉了一遍，才最终对某个人抱有极大怀疑。 伊贰，同一个姓氏出现，季队第一时间就察觉了。 前期抓获里有个同样姓伊的，不知有没有关联。 值得关注的，二人曾经同在一个学校上学，且是一个镇上的，据调查他们关系不错。两人几乎形影不离都在一块玩的。 而据台福现场的公安汇报，当地那个县信用社有个工作人员有重大嫌疑，之所以查出也是因邻居举报，这家人多次传出肉香。 邻居觉得不对，一上报搜查之下，便发现了两万现金。 这个工作人员透露，当天抢劫也是因为他的泄露，找他的就是两个青年男人。 其中一个矮矬矬的但很有威慑，另一个则是张扬的很。 线索到此，季队等队伍基本已经确认，沪省台福县重大现金抢劫案的主谋就是这两位，一个李齐，一个伊贰。 可后方传来的资料中，只有一张十年前的模糊照片。 是当年小学的毕业照，往后他们的踪迹便很少被记录。正是听到此，吴海才极力向他引荐钰佳佳这人，直说是个机会。 季队挂掉电话，神色不明的吩咐许滨办件事。 听完整个经过的钰佳佳乌思愣住了。 她们总算是回过味来，为什么陈局会这么安排。 钰佳佳倒是很想去隔壁县，但她知道应该不会如愿。 正想再试探下，里面走出来几人，为首的是个中年男人。 钰佳佳早就熟悉了公安同志的办案流程。 不在意他们的眼神，就见有人朝她招招手。 “同志你过来下。” 许滨示意她来。 钰佳佳看看乌思，二人跟走了几步，还听到身后有议论声。 “这人行吗？” “这么个年轻姑娘，不是闹吗？” “哎，你说明天之前真能抓住人马？” 有人不抱希望，“我觉得够呛，你看看那伙人多狠啊，连房子都给炸了，那一下子又死伤了好些个人，加上咱们县的，简直是亡命之徒啊！” 声音渐渐变轻，钰佳佳就听对面人开口。 “你好，你就是钰同志吧，这是李齐伊贰的所有资料，现在你能把人画出来吗？”他顿了顿，还是添了句问。 钰佳佳也不在意他的试探。 只仔仔细细将资料看完，又询问过眼下情况，以及他对于伊贰的理解与现场分析后，正式的找地方坐了下来。 随后说明了自己需要的东西。 等画纸集齐，许滨就看那比他闺女还小的姑娘，时不时低头看看，就拿笔写写画画。 他看看手表，快到九点了。 距离天亮不到十个小时，他们能成功吗？ 第64章 第64章一更 纠结的情绪不仅仅是他，连拥有多年经验的季队如今也不敢打报票。 看着时间一点点消失，在场的公安同志们皆是疲倦又焦急。 毕竟他们不知到还要熬上多久。 眼下，但凡要是有个什么追捕行动，说实话就他们眼下这反应速度，那指定得拖后腿。 可这么好几天的日夜颠倒，任是谁也扛不住啊！ 加上上头施压，群众的不理解，以及犯人狡诈与凶狠的行为，着实让他们这些人疲倦不堪。 这不说是开个案情讨论会，气氛安静几分钟就有人打起了鼾声。 那声音还真不小，某领导抬头一看。 那脸上的表情差点挂不住！ 季队和许队也不知该有什么表情，毕竟这俩人的脑袋眼下都不不太能转。 “行了，人也不能干熬着，先暂时休息半个小时，等会儿继续开会。” 领导说完，自己起身出去时也不禁打了个哈切。 他也累啊，可还得去和其他人打好招呼。 接下的事情才是重点，他可真不敢想象，要是把那几个给放跑了会怎么样？ 视线回到阳西县内，钰佳佳熬着大夜揣摩伊贰大致的模样。 先得从那张小学毕业照上找到起大概轮廓，再根据时间成长的路线推测，最后结合仅有的目击人与一线公安对其的分析进行画像。 这时有史以来她遇到的最为困难的画像。 钰佳佳心情沉重，脸上不由带出了些。 而在这时，办公室的房门被敲响了声。 钰佳佳没有任何反应，乌思则停下学习的眼神回头看了看。 原本放松的神情不由变得严肃紧张。 她盯着那门，像是再考量时是不是真的有事？ 时间过了几分钟，她在等的同时，屋外也有人正趴着耳朵偷听。 “哎，里面怎么没有动静啊？” “不会吧，难道睡着了？”两个公安同志互相问道。 其中一位很是好奇，但见时两个姑娘家，也就没那么热情。“不应该吧，这大城市叫来的人没点本事？” “你看这，那两个指不定是哪位大领导的家的，能现在过来肯定是为了功劳。”后半句话显然压低了声音的。 对着那同事坚定开口，显然是他深以为然的。 “啊，能这样？” 稍有经验的那位，眼里带着不屑。“咱们这里头水深着呢。” 他这一番似是而非又剖析自我的话，直接将那小同志弄懵了。 其中，更是给钰佳佳二人添了很多不满。 那小同志见他离开，此刻的脸色也很是不好。 他是见过那位大城市来的队长，又看那位许同志对她们也多客气，来了就将人接到里面，说什么有办法，可一不问问情况，二不走访现场，就这么呆在里面看看资料就能抓人了？ 小刘越想越是憋屈，那个女的怕是连训练都没做过吧。 难不成这年头，谁有背景谁就能做公安了。 他气冲冲的回到工位，动作迅速的翻看案情资料，企图自己能开光般将那些人抓了，那他可就立了大功。 到时候一跃成为县公安局最出息的年轻一辈，而那两个女的，哼等着成为笑话吧。 他刚畅享完，就见那许同志拎起保温壶过去了。 旁边的同事示意他看，就见果然许同志敲响了那办公室们。 不一会儿，他就空着手出来了。 小刘捏紧拳，示意自己忍住。 钰佳佳全程不知道，离她不远的身后有人在等她出丑。 她眼下已经临摹出他小学时的照片。 根据资料显示，伊贰小学毕业也已经十多年了。相对于面貌上的大变化应当不大，她将小画放在一边。 一面擦，一 面画，根据固定脸型与骨骼长势，一点点尝试拼凑出最完整的成年的他。 “嫌疑人伊贰，年龄30＋，南方人，学历小学水平，性格” 钰佳佳抽出张大纸，先在最边上写下这些特征。 随后一点点擦拭确认。 “那人长得矮墩墩的。”这是某个工作人员说的话。 据往年周刊报道的全国普遍男性身高是170，且照着伊贰的生平往回推算，他的家庭应该比较一般，加上普遍南方男性在165-170之间，关于他的个头就更要削减些。 钰佳佳在身高上打了个勾，162-170左右。 矮墩墩，出现应该也只有两种情况，一是本身个子矮且胖，看起来就是矮搓搓的；或者是头身比例不协调，看起来个头不高。 结合上述的依据以及脸型，钰佳佳大致先以第一种情况开始描述。 一个个子不高，身材微胖的国字脸。 国字脸是小学照片上确定的，但如今可能会有些变化。 钰佳佳在画纸上打上疑问。 关于胖，有可能是下颌更宽，脸上脂肪多了些进行修饰，将国字脸修饰的更加大而胖。 可也有可能是国字脸变成方圆脸。 这也是一种可能情况。 钰佳佳不停进行头脑风暴，同时力求寻找理论依据，而旁边的乌思早就看的目不转睛，手上还不停记录这什么。 茶缸里的温水渐渐冷了。 屋内的动静依旧不停。 隔一个小时就有一通阳东县打来的电话，他此刻就像架在锅上的蚂蚁。 听到季队的声音，自己的心跳的猛快！ “那人怎么样？” 许滨摇摇头，想起他看不见，忙道。“眼下还没结果，队长那谁醒了吗？” 季中吐出烟圈，嗓音沙哑。 “没有，其他能救活的都没醒，指望他们明天指认是不可能了。” 季中很是明白，直接打破希望。 “那，那明天怎么办，要是再把人放走？”后面的话他想都不敢想。 那结果，把他们俩开了都不成。 季中语气随意，“算了，你不用管那两人，连夜过来只能靠咱们自己了。”他挂掉电话，又深深猛吸几口烟。 等觉得情绪稳定了，才起身进去。 他就算一个个验，也不能把人放走。 季中去找许滨，又将几个主要队长叫来，再次开起了小会。 明日县城是六点开门，火车运行时八点。 他们只能再拦住最后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期间的各种变故他们都得考虑到。 不到万不得已，他们都得站到最后。 “明天有两个厂的职工要放假调休，那直接几千人出厂，加上火车运行又是一批人，还有出城进程的来往工人群众咱们怎么拦得住？” 有人实在忍不住，小声嘀咕。 是啊，他们怎么拦得住？ 但凡，要是有一点点错开眼的时候，让那些人跑了，那出了事责任都是他们的。 这时倒是另一个同事开口了。 “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减少点麻烦。” “快说！” “既然咱们的主要任务是找出那个藏在人群中的人，那咱们何不直接让他出来。”还剩的他们自己找？ “不成，怎么吊人家出来？” “就说医院的那谁醒了”那人继续道。 这主意早在之前就被他们尝试过，是案情最开始的时候，季队企图能有些用，但他发现伊贰是个性格自我的人。 “你这主意不成，还不如直接给工厂打电话，让他们不要放假，错开这个时间段，到时候等咱们把人抓了再说。” 这主意倒是有点用，但许杭又立刻反对。 “可要是那伊贰也不出来呢，照他们以往的做法，肯定会去祸害县里的其他人，要是把他们逼急了，可能还有命案。” 这也是他们被迫如此的另一重要原因。 尽管将人严严实实的围在了阳东县城里，但他们一时半刻抓不到人。 就是怕他们在激情之下冲动。 于是，众人从深夜到凌晨，公安局的灯彻夜点亮的同时，集结的队伍也已经准备好了。 是的，这是他们的最后一道防线。 由派出所同志、附近保卫科以及县城驻扎部队组成了两千人小队。 他们准备分成两百个小小队，来应对明天的筛查和防卫。 与此同时，在深夜的暗处里，还有一队脚步极轻的人们，不停在夜间走动，企图找到暗藏下的人。 钰佳佳熬到后面实在是困得不清。 乌思后来都眯了小会儿，但很快有清醒过来。 见她停下动作，立刻朝着她看去。 钰佳佳揉了揉脸，见她神色呆呆的，不由轻笑。 “我要出去洗把脸，你去吗？”她开口询问，也是想让她陪她。 毕竟眼下虽说还在局里，但人生地不熟的的她也没那么大的胆。 “可以！” 二人关好门，外面的灯关了不少，仅有的一盏还亮着。 两人也不清楚方位，便走到了那人跟前。 正想开口问路，就见那脑袋缓缓抬起。 顿时吓得三人皆是一惊！ “哎呀！” “我去。”小朱刚想转转酸的不轻的脖子，抬头就是两人。 等三人反应过来，神色都有些恍惚。 小朱问，“你们，干吗啊？” “洗手间在哪？”乌思神色如常冷冷道。 “在，在里头左拐。” “谢谢啊同志。”钰佳佳见此拉着人走了。 留下身后的小朱还在蒙圈。 不是，这两人有病吧，半夜三点差点把他吓的魂丢了。 “不是，那那俩出来了？” 小朱又兴奋了，忙去推小刘，可他睡得很死。 不知怎么脚就走到了那办公室前。 他左右看看，抬脚进门。 低头，就看桌上摆着的画，“你在干嘛？” 他的动作一僵，抬手就撞到了茶杯，瞬间湿了一片。 第65章 第65章一更 自打媳妇离开出差后，陆俊华便开始了无休止的忙碌。 毕竟从他留在这，便已经准备好了。 虽说刚开始接触起来，存在各种各样的问题。 但他也不是没见识的人，对于职场中某些事情还是清楚的。 在这种闲言碎语中，他的态度始终冷静。 似乎当事人说的不是他，事情和他也没有关系一般。 而在期间，他也渐渐能够接触到一些事情去做，从这中展示自己的本事能耐，给他们帮上忙。 俗话说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眼下的众人虽然各自有自己的心思在，可大方向上还是没问题的。见他脾气平淡，脾气也不似张扬跋扈，给的工作完成度也好。 态度上自然而然就变了。 这种隐形的气氛是看不到的，却很有效。 于是，在钰佳佳前往外地时，她的丈夫便已经在后方有了发现。 陆俊华是跟着大江一起忙得。 经手的案件他也知道，王一然案。 曾经多次接触的案情，在他这印象极其深刻。 从大江口中的得知的线索也再次震惊到了他。 陆俊华往年也不是没接触大案要案，但从没这一桩看起来简单又牵扯多，背后的线索复杂。 在这期间，王老夫妇还跑来哭诉过一场。 当天要不是有人拦住，他们老夫妇怕是要在局里哭死过去。 那句句痛心啜泣的话语，此刻回忆起都不禁让他皱眉。 而到了这个时候，他就很想钰佳佳了。 想着要是她在，那她可能会怎么想，怎么和他说？ 那小丫头肯定也哭的眼睛红红，一下扑在他怀里。 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安全不安全？ 陆俊华看着外面的天，估摸着已经到了，可保平安的电话怎么没打过来？ 他有些不放心，但又怕她是在忙，到时候耽误她的时间！ 陆俊华很清楚这一点，陈局能摒弃众多麻烦让他媳妇过去，这背后的意义可谓巨大。这 不代表他不佩服他媳妇，他很为她的本事感到自豪，可他同样明白他为了什么。 陈局，这位据说已经在任多年的老同志，难道就真的没有别的意图。 尤其是在佳佳画完王一然的画像后，他似乎才开始的。 是的，当初他提起“精英计划”就是为此。 陆俊华专门还找关系问过这个事情，当打听完后他的世界都像是震动了番。 隐隐约约，像是窥见了什么。 但自己再看，却又什么都没有。 可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陆俊华便知道他不能像从前那般了，那样的他是保护不了佳佳的，他必须得更强更有本事，得往上爬。 他得拥有让她拒绝的能力，等到不用听陈局命令的时候。陆俊华站在漆黑的走廊，抬头打量着天色。 天空此刻像盖了幕布，一点点的星光穿过云层透了出来。 缀在天际，像无数的银河闪烁。 “佳佳，一定要等我！”他在心里默念。 随后，很快离开了原地。 在他走开的下一秒，郑队叼着烟走了过来。 时不时还回头往某个地方打量，像是在看谁似的。 烟圈一个个吐出来，很快便抽完。 他没再抽，只是同样站在原地吹了很久的风。 回到办公室内，大江已经把传真的资料分发下来，目的就是让大家找出当年的那个买家。 事情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当初王一然被绑架送上沪地，就是因为买家听到有人想要个成年男性，得是未婚且长相周正的小年轻。 而这个消息，也是辗转几次才从监狱里的犯人中得知的。 也不知是不是因果轮回，曾经参与过这次案情的人，没等公安抓获都以自己的罪行被抓进了监狱。 动手实施绑架殴打的盲流头子在城汉被抓。 参与贩卖线路人口的经手人在沪地被抓。 从这人嘴里供出了一个买家姓名，而他们这需要在众多资料中找到那个属于杨树的人家。 在此，大江便和陆俊华多次审讯推演，判断王一然的死因究竟是谁造成的？ 可眼下因为证据不足，人证也稍微得到认证，他们便不能暗自下定论。 所以还需找到他的尸体为主。 因而，这两天他们也见识到了各种所谓的传闻。 据说当年道上买卖成年未婚男子的几乎都是同一类，不是为了给家里的孩子招赘。如果是因为招赘那王一然定会记得回家。 传言的结果更加惨烈！ 是为了同样未成婚的姑娘，给她在地下找一门好亲事。 “好亲事？” 江大山摸摸肩膀，浑身的鸡皮疙瘩。 “这每回一想，我都得吓一跳，那这么说像我这种光棍也不安全了。” 旁边的方乐实在听过过去。 上去就是一巴掌拍在他后背，“胡说八道什么，就你这样的，谁看的上。”方乐，就是那个因工伤脑震荡才好上班的同事，倒是余光偷偷打量着陆俊华。 心中不免道：“倒是这样的还有可能些。”江大山，那就是块朽木。 办公室众人听闻此话，都是憋笑不止。 有些甚至调侃道，“大江，你可得保护好啊，咱们这可就你一个童子鸡了。” “噗嗤，哈哈哈哈！” “你也有今天。” 不少人都揭他老底，让他最近嘚瑟的起劲。 江大山表面糙的很，可那话出口他那脸蹭的开始发烫，整个人都冒着热气似的。 “呼呼说什么呢，赶紧干活，这么多人看的过来啊。” 他忙呵斥几句，装作很忙的样子。 耳旁还听得周围人不停的笑声。 大江更是无语，但硬生生不搭理他们，见陆兄弟面目表情的不由转移话题道。 “钰同志火车应该到站了吧？” 突兀的问话传到陆俊华耳里。 他听到妻子的名字，微微顿了动作，抬头。 将大山瞬间就被一双漆黑的眼睛盯着。 对面的人没有开口，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那种感觉让大江浑身一滞，仿佛是见着陈局般，让他浑身紧张却不敢乱动。 就在江大山忍不住低头打算不问了，对面开口道。 “嗯！” 就这 方乐听见好友问，不由竖起耳朵。 其他同事亦然！ 而且，他们已经从郑队哪听说，那女同事似乎很有来历，直接让陈局给了她特招名额去一线现场了。 这一线现场是谁都能去的？ 据说这可是涉及到沪地的大案子？ 光他们省也才寥寥几个名额，不知怎么突然她冒了出来。尽管她也不是无名之辈吧，但总让人不是那么放心。 尤其是她的那一手画技，模拟画像的本事似乎他们只在这个案子里见过。 但很少有人亲身实地地见过她画，所以大家都抱有怀疑和好奇。 而自从郑队公开对陆同志的不满后，不少人便琢磨出来，这位是不喜两人的。 郑队肯定是看不惯这口子，觉得钰佳佳的本事就是无用功。 这会儿听到有人问钰佳佳的状况，可不让他们好奇。 但谁知道，这位是这么回答的。 大江同样懵了片刻，不由很快他就补充道，“没事，我相信钰同志的本事，一定会在案情上帮上大忙，要不是我手太笨，我都想跟着学的，哈哈哈。” 江大山一脸认真的夸赞，伴随着憨憨的笑声结尾。 众人一听，那股奇怪的气氛倒是缓和许多。 实在是屋内几乎全部人的视线都在陆俊华身上。 看的江大山眉头紧皱，这些人怎么回事？ 表现的太过明显了点，真是的人家是不追究，又不是真的蠢。 “对对，我也觉得钰同志很厉害，就是可惜没亲自看她画过。”方乐不自觉说完后半句，更想打嘴。 陆俊华全程冷漠，但眼底却有一股名为信任的火正在点燃。 他相信她，可以的。 而被寄予厚望的钰佳佳此刻差点炸了。 是的，任谁看到忙碌了几个小时的成果，在自己眼前毁于一旦，没有原地炸成蘑菇云那都是有品行吧。 在乌思问完“你在干嘛？”的下一秒，在场就发生了意外。 那位小朱同事，不慎将水杯弄倒，洒在了画纸上。 而因为素描的画纸不知专业，所以很不具备防水性。 小朱也吓懵了，先是被那一声吓的，后见水洒在纸上，下意识抽出来时又被人叫住。 “别动！” 钰佳佳急忙，叫停他的动作。 可小朱已经将画纸抽出一半，另一半因为全身停滞便也停住。 就见那剩下的半张纸因为惯性，沾满了水的画纸瞬间散成软趴趴的，一抽就直接断了半截。 当场，钰佳佳没晕过去，乌思却热气上涌。 瞬间爆发出巨大的能量，惊得其余打瞌睡的众人都清醒了。 “怎，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这是？” 大厅内迅速跑来好几个同志，极力保持清醒的打量起几人来。 他们看看小朱，再看看两位女同志。 左看看，右看看，没明白怎么回事？ 还是小刘见时小朱，才问他怎么了？ 小朱同志这回也吓傻了，从他被呵斥开始就一直被训，如今总算见着熟悉的人了，不免有些热泪盈眶。 是的，从他当公安为止，第二次的热泪盈眶。 “我，我就是好奇，想把画拿出来看看。” 他话音刚落，众人就露出就这，那干嘛这幅表情的样子来。 乌思看看旁边，再看看众人，见钰佳佳脸眼睛都气红了，不由上前给她找场子。 “什么好奇看看，你不会说啊，你看看你把那画弄得，这可是我们熬了半宿画的，如今还能用吗？” 众人一听其中一个小姑娘突突突说完，再去看画。 果然啊，那大半张脸都被水浸湿了。 “你可真行，不问不说就进来，一杯水倒下去好了，你知不知得浪费佳佳多少时间啊。” 乌思是真的很生气 ，这话是怎么画出来的，全程她都看的清楚，想到如此重要的东西还被他毁了，她简直气的恨不得打他一顿。 小刘见其余人都不说话，再看看小朱那副懊恼的模样，再看看那女同志如此的气焰，不由也火了。 “小朱又不是有意的，你们何必揪着不放，再说了他又不是故意的，那画不是还能看，就算不能再画半幅就是了。” “再说了，用没有用还不知道呢，在这叫唤什么。”后半句他压着嗓子稍低了。 “你说什么，是有本事再说一遍？” 乌思气急，边撸袖子边冲上去。这一下让旁边几位都看傻了，不是这谁家丫头这么虎？ 但隐隐的，在场的众人倒是有些改变了对这二人的看法。 她可是都听到了，这些人是欺生是吗？ 钰佳佳调整情绪到此，还是没忍住冷笑一声。 这一声，又让气氛变了变。 尤其是事件中心的小朱，加上一个小刘。 钰佳佳拉住乌思的手，示意她先等等。 就见她上前两步，美眸眯起，视线微微扫来，唇瓣紧闭。 原本还带着美貌魅力的面容，此刻全是冷漠严肃。 眉梢轻皱，极淡的目光扫过他们，很轻且满是力道。 不知不觉，她竟然把陆俊华的模样学了起来。 乌思很快发现，忍不住想笑。 第66章 第66章一更 不过还别说，表面唬人还是够得。 钰佳佳面容冷峻，娇俏的面容都变得高冷傲慢。 嘴里的话，更是像巴掌一样打过去。 “没未允许随意查看同事的办案材料，且是为了满足所谓的好奇心。”钰佳佳说着视线轻轻朝那人扫去。 罪魁祸首小朱被这视线抓了个正着，羞愧的立刻低头。 随后又低声道：“真的对不起，我很抱歉，没经过同意碰了你的东西。” 众人见小朱果然道歉了，还这样认真，心里的天平微微倾斜，纷纷去看她怎么办？ 不过倒是没人说什么，先看看情况。 钰佳佳扫视的那一眼，不仅看的是小朱，在场内的人几乎她都观察这他们的神情，见他们脸色虽没多好看，但也不想要发怒的表情。 心里稍松，这才保持面上的威严继续道。 毕竟，她们也只有两人，还都是姑娘家。 这口气是要挣得，可也不能把当地人得罪狠了，这是陆俊华临行时和她交代的，钰佳告诫自己，不能太放肆。 她神色淡淡，似是没结束般继续道。 “还有这位同志，你在没有调查清楚的情况下随意进行评判，我不知道你是否有听过一句话。” 众人见她炮火对着小刘，脸上神色复杂。 刘勺就见那女人站在一旁，嘴巴一张一合的说着让他难堪的话，可他又不能打断。 “没有调查权就没有发言权。我把这句话送给这位公安同志。” 她话音说完，眼神紧紧注视着他。 此时，就见他们都无意识的朝向当事人看去，刘勺的脸那个红的彻底，这句话简直比指着鼻子骂他还要难受。 “你，你” “好了，刘勺，朱沿你们倒底是怎么回事，好好说清楚。” 身后传来一道男声，将氛围打破。 也把围在这的大伙给惊的立刻散开。 来人正是值班的副队长，为人古板，开口就是教训手下。 钰佳佳见他来了，这些人都不一样了，偷偷给自己提醒的同时不忘打量他。 是个年过四十的中年男人，脸色憔悴，穿着皱巴巴的常服，一看就是个老同志了。 他拉着脸，走到跟前，这才打量了眼钰佳佳等。 钰佳佳只觉得被一股眼神扫射般，很快就听他道：“这位同志对不住，让你在这受委屈了，眼下还有些时间你看他们也跑不了，随时都能处理，你看还需要什么材料吗，我们全权负责。” 钰佳佳暗自点头，她确实没多少时间了。 于是在那俩小子收拾完后，乌思直接把房门一关，让他们在外面等吧。 “真的是，亏得他们俩了，还得让你返工。”乌思捏着笔，就差把它掰断了。 钰佳佳打了个大大的哈切，手中动作不停。 其实，现下用不了多少时间，最重要的还是得告诉许同志一声。 钰佳佳灌了口浓茶，开口问道。 “思思，你看到那个许同志了吗？” “没有啊！”乌思回忆最后见他的时间，“好像接待完咱们没多久吧，难不成去休息了？” 她立马站起来，“你找他有急事吗？” 钰佳佳摸着手中稍见雏形的画，狠狠点头。 “你开门问问他们，要是没有就先回来。” 乌思见能帮忙，很是热情的开门出去。 刚出来，就见几十步远处那两人正被副队长谈话呢。 乌思嘴角上扬，心情很好的将门关好，看看前后还是往大厅走去。 很快地便从另几个同志嘴里得到消息，这许同志真不知道去哪了？ 所谓的后面休息室都没有。 她还让人去男厕所看了看，甚至没开门的餐厅，都没找到人。 她的好心情消失了，冷着张脸走来走去。 到底去哪了？ 好不容易佳佳让她帮忙，不能空手而归吧。 她脑子里飞速转动，猛地问起身边人，“许同志有没有其他同事啊，或者他出去了？” 毕竟有些人不习惯在局里通宵，还是能回到自己的住处休息会儿。 旁边那人摇头又点头，还不忘打哈切。 带着浓浓的困意的道：“不知道，他有个同事在阳东县呢，许同事也是今天下午才回来的，之前都在阳东县，这么看应该是为了你们专门来的，这回找不到人不知道是不是回招待所去了。” 他说完又顿了顿，“不过眼下这么着急的情况，应该也不会，但听说阳东那边都戒严了，可能有门路进去吧。” “你不行打个电话过去呗，”反正你们关系还挺好的。 乌思听完，瞬间眼前一亮。 随后，朝他点点头表示感谢，便快步去找钰佳佳了。 熟悉她的人，便知道这丫头心情不错，可在外人眼里却是不一样的。 得到钰佳佳赞同后，她立刻返回去拨电话。 可电话显然有些问题，连续几次都没人接。 乌思忐忑又紧张，期待有人接起电话。 …… 时间来到早晨五点。 北方的深秋之后进入严冬。 除了温度骤降外，还有便是白天时间变短，夜间变得漫长。 可不管如何漫长也来不及。 忙活了整夜的公安局门口，此刻安安静静的。 没有一个人影，大街上一样。 抬头看，眼前的天空早就迈进了白天，天色已经进入蒙蒙亮的状态。 主要再过不久，就能看清五指，随后正是迎来北方小县白日的高峰。 早市开张、城门打开、工厂工人们下班换班、出行工作生活的人陆续从城市各处出来。 以及暗藏在这平淡幸福之下的他们！ 漆黑又充满味道的房间里，有三个男人正小心翼翼看着时间。 三人穿着一身工作服样式，身旁的大床地下躺着几个昏迷不醒的人。 他们将人衣服脱掉，换到自己身上。装作平常工友似的混进了这个十人小组里。 为了怕露出破绽，他们竖起耳朵去听他们说话。 好在他们是半夜摸进来的，那个时候屋里正是鼾声四起，又好觉的时候倒是方便。 听他们聊起开城门的事情，全程默默听着。 五点半，上工铃响起，不大的房间里陆续走出工人。 有工友见他们一直不起来，还用手推推不忘道：“赶紧的啊，打了早饭出去排队，你不回家啊。” 背褥下的人影一僵，见那人不动，忙粗着嗓子道。 “你先去吧，我有些头晕，等会再起来。” “你这小子，行吧下班还懒呢。” 等全部人走完，这三个才从邦 邦硬又散发味道的床里爬出来。 伊贰脸色臭的不清，这男人味他这辈子都不想闻了。 不过想到后面的计划，他倒是好脾气的笑着对二人道：“等会儿咱们分开走，在老地方集合。两位兄弟等这次咱们躲开了，以后吃香喝辣兄弟我都包了！” 俩大个子一听，脸色却是微微一变。 他们都觉得这小子不老实，似乎是要把他们丢了。 伊贰见他们脸色不对，忙解释：“这不咱们三在一块，危险也大嘛，再说你们也知道我把钱放哪的，你们不信我还不信钱。” 两人对视几眼，想着那钱确实不在他身上，此刻倒是稍稍松了口气。 “好了，咱们等会儿出了门就各自分开，跟着他们出去就行，那证可别忘了带上。”他们之所以冒着风险跑到这厂里装工人，就是因为其中一个兄弟会模仿笔迹，就能办上这假证，一个很平常的手写出入工作证。” 多亏了他学了一手，关键时候还用上了。 伊贰再三叮嘱，让他们也分开行动，等到时候出去了一定好好分那笔钱。 抱着这种冲出去就有钱的打算，他们开始了突围。 同一时刻，总算安排完喘口气的许滨，接到了阳西县的电话。 电话对面是个年轻女子，说话干脆果断。 许滨整夜没睡，眼底大片青黑，眼睛里还满是红血丝出现。 此刻他迷迷瞪瞪的接起电话，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可没过几秒，他猛地睁开了眼。 “你说什么？” 五点四十五，各个厂房打开厂门。 大街上的各家也叮叮当当起来，准备着各自的早饭。 季队与许队们进行了最后的商议，他们几乎做了全部计划，但还是选择了危险性较小的那种。 各方人马已经全部安排好，只要一出来在各个主要路口就能预备突发状况。 火车站附近的长大街，出门进程的惠民大街以及早市旁边的富贵街等等。 天空自从有了亮度，很快便在半小时内迅速的拉开天幕。 很快，大街上征集的脚步声传来，有人悄悄去看。 就见一群群穿着军装的人快速闪过。 那人眨眨眼，人群就消失掉，仿佛是错觉。 “咚咚！” 六点整，主大街上的门正式敞开。 外面从乡里来镇上县里的人一看，纷纷凑到跟前。 但被外层的人拦住，让他们先不要急。 要进来等再等两个钟头。 那些人一听，脸色立刻不好。 可看着穿制服的公安同志们，他们又将抱怨的话咽了下去。 忍不住地骂骂咧咧转头就走，有些倒是闲着在一旁看热闹。 而很快，他们便后悔了！ 从大门打开的那刻，县城内各个拦截的地点就已经忙乱起来。 无数外出的工人同志准备回家，路上带着早点回去吃。 县城内的人还好，一旦是要出县城的，那可就得拦下来好好问问。 第67章 第67章一更 六点一刻，阳东县内所有的同志武装好，身姿笔挺地站在两侧道路。 同时就看似人海般蔓延涌动来。 在场的大伙面色严肃，神色郑重。 尽管大部分同志都不清楚行动目标，甚至前一秒他们还在训练，接到命令后下一秒就得奔赴现场。 实施保卫与一些其他安排。 因而，才会看到如今这番场面。 时间回到半小时前，阳西县公安局内，有人轻轻敲响了门。 敲门声一顿，没有回应。 那人左右看看，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才又敲了敲。 男同志脸上的神色复杂！ 让人一眼看不清楚，不过很幸运房门被打开了。 男同志紧张地抬头看了看。 见是那个短发姑娘，下意识咽咽口水，“有个，个电话找你们。” 乌思几乎跟着她熬了整夜，反应自然没有那么迅速。 听他说完，魂还不知道在哪呢？ 重复道，“啊？” 男同志还以为她们故意戏弄他，但也不敢得罪，只好重复。 乌思又是一个哈切，眼睛半睁不睁的。 “啊，电话，那来的？” “是，是外省转接的。” “我知道了！”乌思将门一关，关门声还不忘传来一句“谢谢啊！”。 男同志见人走了，忙深深吐了几口气。 随后直接转身回去，就当没看到其他人的眼色。 他可是惹不起这些人，还是不要多事了。 他如此想，倒是没看到斜对面小刘的眼神刀。 是的，要说刘勺这人开始时还没主观到不喜欢钰佳佳二人，可被那两人连番羞辱后，那可是真的结仇。 尤其之后又被副队长叫去批评。 里外的面子他全都丢光了。 副队长说了让他写检讨书，还得正式道歉，不然就不是这么简单地处理。 刘勺那个气急，可他不敢与领导顶嘴。 看看同样挨罚的小朱，想和他抱团，可这小子脑子不开窍。又见同事小心翼翼给她们说话，他更是不爽到了极点。 哼，我倒要看看你们又什么本事。 小刘气的都精神了，眼睛里满是火光冲天的。 很快的，钰佳佳和乌思二人出来。 走到跟前时，还能看到二人各自手里拿着什么。 有人好奇，伸长脖子去看。 就见是一细白条状的，仔细瞧还有些眼熟，脑子转的快的已经明白了什么。 等人走开了，才下意识朝刘勺看去。 刘勺脸色难看，刚想开口解释却又说不出来。 那一副欲言又止，怒气冲冲憋得那是一个脸红脖子粗。 “看，看我干什么吗？” 这边，钰佳佳接过电话，“喂？”了一声。 电话里的陈局语气一松，“钰同志，你在外地可好？” 钰佳佳嘴角轻勾，“还好，陈局您打电话来” 她揉着眉头，强打起精神让他说正事。 “眼下情况怎么样？” 乌思竖起耳朵，大致听明白了对话的意思。 钰佳佳抿唇，简单说明了画像的内容。 陈局本想问问情况，一听她说的话，忙去找本子。 随后一一记录！ 尤其是这三位嫌疑人的面貌特征。 “那好，你记得把几张画像传真过来。” 钰佳佳点头应了，随后又从他口中得知了其他消息。 据他所说，沪地的公安人员经过多番走访，总算找到了伊贰的老家。 伊家也没有别人，只有他一个老娘。 为此，他们做了两手准备，将她老儿子犯事的事说了出来，就看着这个老实巴交的老妇人满脸惊恐，又痛苦惶恐。 眼看是要哭晕过去。 钰佳佳听闻此，心里堵的慌。 挂断电话，她和乌思小声嘀咕了几句，二人便往回走。 找到一问便问了起来。 “传真机啊，这得问我们队长了，他知道。” 二人又问队长在哪，得知回家了便又跟他去副队长。 副队长这回正在睡觉，被门敲的一脸菜色。 开门一看是他们三个，那脸上的表情更是复杂难耐。 时间很快，天渐渐亮了。 与那俩兄弟分开后，伊贰很小心没往食堂去。 他也不准备跟着厂工人离开，他也清楚外面必定有天罗地网。 那他就反着来，伊贰普普通通的眼睛露出犀利的光，但很快又被他遮掩过去，变得寻常如大众。 他不笑时老实巴交，像个种地的农民。 笑起来憨厚老实，像个寻常屠户，怎么看都不像是罪犯脸。 或者说是做坏事的人啊。 伊贰向着偏僻的厂房内走，越走人越少动静越小。 他们昨日就是从后门的一处塌陷的小门过来的，那外面是一片的沼泽垃圾场。 或许是因此，这个地方才没被厂子里发现。 伊贰早就打算好了，让那两人在前面钓着，他则从另外的地方离开，把钱弄到手但凡有一点点变故 ，他就抱钱跑路。 可这年头想的好啊，他刚越过小门翻过去，就被眼前的人吓了跳。 谁告诉他，这竟然有人在，还看到了他的脸？ 尽管他第一时间侧头躲开，但那种被人打量怀疑的眼神还是令他不爽。 不爽的令他想伺机动手，伊贰，眼里的杀意涌起。 然而，就被一声喊叫打断。 “喂，干什么呢，赶紧来搬呢，快点能卖不少钱。” 不知从哪又冒出两个男人来。 伊贰悄悄将武器握在手里，与他们拉开些距离来。 同时，对面的男人脸色一变。 似是要制止，但又怕说出话。他看看伊贰，像是琢磨该怎么办？ 伊贰却没察觉这点，只是眼神扫向了那边，就见那两人抬着一大筐的东西。 那两本来还高兴着呢，一看这还有个陌生人，瞬间就是一惊。 手上的力度不统一，筐自然不平衡的倒了下去。 自然，里面的东西也掉了出来。 黑黝黝，拳头大的石块，咕噜噜停下。 此时此刻的伊贰，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罕见的他有些无语，就这一公斤几分钱的煤块。 他摇摇头，随后笑着开口，“几位兄弟，咱们今个就当谁也没见过谁，毕竟都得在厂子里吃饭，等除了这大陆朝天各走一边。” 但主要目的，还是离开为主。 在意外比计划提前出现的时机里，外面则有了不一样的消息。 季队已经收到了沪地来的情况。 他们将伊贰老娘的情况摸了个清楚，季队正在用心揣摩，以备劝解需要。 不管嫌疑人做出如何多的错事，身为公安同志只要有一线可能，都得保证对方的生命安全。 在公安执行条例中，嫌疑人或在现场危险人民生命安全或对社会存在巨大危害的时刻，公安干警多次开木仓警告无果，才可击毙。 深深清楚这个原则的季队，已经做好了最坏打算。 而从前方传来的消息中，果然如他们所料。 所料的结果就是没有结果。 一切似乎恢复如常，平静的早晨，热闹的出行。 可出城的工人同志们，深深觉得后背发毛，一检查立刻便外跑。 其他人，除了躲不开地上学上班，早就紧闭房门不出去。 谁有那个胆子敢出去转悠，反正大部分见家附近有人值守的便都关门关窗，回家躲着。 而许杭许队长，此时已经带着手下人隐藏起来了。 没错，就在天快亮的时候，医院传来了最新消息。 李齐竟然清醒了，意识恢复得不错。 他们立刻去到医院，将人转移后控制，不知道说了什么，只从他嘴里得到了一个消息。 于是，予以重任的许队，正和百名的同志在这守株待兔。 就等着那些人过来。 季中看着时间到了七点，眼睛盯着电话。 随后，还是低下头看起了资料。 他手里此刻拿着几幅黑白打印出的画像，尽管墨色成片，却依旧让他第一眼诧异。 实在是因为其中一幅画，让他此时此刻很是好奇。 这竟然是李齐的画像，和真人有六成像。 季中摩挲着纸张，眯起眼看着上面的叙述。 李齐，男，年龄30＋，性格火爆，眉眼向下，眉骨突出凶相。日常不拘小节，眉毛头发杂乱。 季队就这么看着，一点点分析这李齐的性格到面目，再看面前的画，自己琢磨着还很有道理。 他突然很想见见这个同志。 同时，也好奇起吴海说的这人到底是谁？ 不过不重要，他将注意力集中在剩下三张画里。 他定定看的时候，许滨快步走了进来。 竟还能让他一头的汗，不可为不忙。 等他刚走近，就看到他手里的东西，愣了愣没直接开口 伊贰说完，再次朝他们憨憨一笑，才往外走。 他留意着身后的动静，脚步又不停加快。 那三个男人在惊吓后，很快反应过来。 随后三人便压低声音喊了起来。 “这人说话算数不，咱们这” 他们这事但凡说出来，可是要坐牢的。 可他们刚才看了，那就是个陌生脸，大半他们是不认识对方的。 “俺觉得不会吧，他应该不认识咱。” “不认识吧，说不定这人也是做不好勾当的。”另一人道。 三人就这么看着他往垃圾与沼泽里走，越陷越深。 隐隐约约，他们三竟都想他要不掉进去算了。 正好这地方偏僻，他们也不用担心被发现了。 他们刚这么想，那人还真如他们所愿，不知怎么弄得只剩下一个脑袋和手臂在外头。 其他地方都陷入泥里了。 有人哎呦一声，直指远处！ 第68章 第68章一更 他们先是远远看着，随后往前走了几步，就见那人越来越往下出溜！ 其中一个人咽了咽口水，很是紧张地开口。 “那人，不会出事了吧？” 同伙将背篓放好，活动活动手脚，小心看了眼周围。 见没什么人这才开口。 “咱们过去看看？” 他们心里还是不踏实的，谁让自己做了坏事被人看到了。 三个人互相瞅瞅，往沼泽旁去了。 而同一时刻，被深陷泥泞的伊贰脸色阴沉沉的。 他察觉那道刺骨的视线存在，可他眼下顾不上这些事情。 他得逃出去，但显然他高估了自己。 他但凡用力扯动，两条腿就死死的被往下拉，同时还有刺痛感传来。 像是被什么给割破了，双腿更是冷得出奇。 伊贰那个后悔啊，越是折腾陷的越快。 可往下沉的更严重。 等他嗅到腥臭的味道时，低头就看到淤泥已经越过胸口。 瞬间的工夫，伊贰觉得自己就要死了。 不是被抓死的，也不是枪毙死的。 确实这样窝囊的…… 伊贰觉得手脚发软，浑身的力气都用光了。 他累的一动不动，感受着湿泥漫过脖子，就在这时，他的后背被什么东西碰了下。 片刻的空白出现在他脑袋里。 又是一下，力道更大。 慢慢地他察觉到，是有人在戳他。 “喂喂，他不动啊！”身后猛地出现声音。 “救救我，救我！” 他高声呼喊，压不住地激动。 那三人见他还有反应，心里也不知是和滋味。 看不到他们表情的伊贰，只听到什么窸窸窣窣的动静。 而后，便是嘀咕的抱怨声以及一根细长的竹竿朝他伸来。 他们折腾了大半个小时，等成功把他拽出来，那身衣服简直不能看了。 伊贰喘了好久才回过神，便是对他们一番感恩戴德的。 还像模像样的抹了把泪，表明自己是真的感谢。 而这下，倒是让帮忙的人有些不好意思。 可其中一个却紧皱着眉，眼神还时不时往他身上扫。 伊贰冷得打哆嗦，这罪受的连他都扛不住。 让他没想到啊，这北边是真真冷。 “你不是厂修理部的啊？” 一个突兀的问题丢给了他。 伊贰把试衣服拧了拧，那张脸开始微微泛白。 “是是啊，这不急着有事要走。” 那俩同志见他这么问，倒是皱眉起来，不是说好了不问这事。说起来都是一个厂子的，这要是说得多了再个暴露。 “兄弟啊，你这也太倒霉了，那边沟渠里放了水，你靠着里面走，那边的事。”这人说完，示意他赶紧走。 伊贰闻言心中一喜，微微扫了眼他。 那人怕他不信，又觉得他在这耽搁工夫，忙捡了几块石头扔过去。 “你看，是不是踩着比较实。” 二人渐渐走开了几步，留下身后两人讲话。 其中一个就问他什么意思，那男人摇了摇头，示意他把东西藏好。 “你这啥意思啊，这人到底有没有问题啊？” 他就看不明白 了，这俩人做事他都看不明白。 他嘀咕了几句，倒是去把尾给扫了。 却没看见同伴眼里冒出的光。 他就说那人哪里看着奇怪，果然啊这人不对劲。 牛田再次，完完整整的朝那人打量。 他仔细回想，忽的在脑子里蹦出一个大胆的点头。 这人，不会是个假的吧？ 就在这时，同伴一脸复杂地回来了。 牛田一看，好家伙那人跑的老快。 眼看就要走开了！ “你倒是行啊，还颠颠的送人？”他觉得这家伙就是蠢，白白错过了他观察的机会。 可同伙却一脸“怎么回事的”表情。 “赶紧把人打发走啊，咱们还是快走吧。” 三人很快从不起眼一角，各自背了背篓，跟着脚印出去。 与此同时，煤厂的大门。 填饱肚子的工人们挨个排队出门，但凡出去的都得拿出证明，说明去何地。 而在这队伍之中，有两个不起眼的家伙。 聂山和聂海，就是和伊贰分开的两人。 的确，他们二人是表兄弟，曾经也有令人羡慕的生活，可一旦碰了赌，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如今。 ： 眼下他们看到对方，再没瞧见伊贰那家伙，就明白被骗了。 可这两人也不蠢，安静老实的排队。 拿着证明，有惊无险的出了门。 出门前，还被拦下问了几句，差一点聂山就忍不住跑了。 幸好，幸好！ 两人顺着人流往外走，一点点靠近。 找了个机会，很快跑进了个巷口。 “表哥，那小子那咱们开涮呢。”聂海捏紧拳头，别以为他傻，这肯定是拿他俩铺路。 “先别急，先把钱拿到手，咱们再走。” 二人合计好，边躲边照着记忆走。 而被他们咒骂了一路的伊贰，这会儿可真是倒霉到家了。 他浑身冻得发僵，好不容易走出沼泽偏僻的地方。 从小路拐出来就看到一群穿制服的。 当即他脸色就是一变，老实的面目变得僵硬扭曲。 眼底还带着浓浓的恶意。 “贼老天！”他骂道！ 僵硬地扭动身体，转过去准备离开。 “哎，前面的同志，你等等儿。” 伊贰飞快转动，估摸逃跑的可能性。 就听身后人说话。“怎么了，那人有问题。” 听到这句，他差点心都跳出来。 “不是，就是看他浑身脏兮兮的。” 身后人松口气道，“嗨，我还以为有发现呢。” 他们这位置偏僻，周围不少荒地垃圾堆，好容易有一条通往主街的路。 上头把他们分配到这，纯属是捞鱼用饭勺，万一呢！ “你过来，全程戒严检查呢，你这时从哪冒出来的。”他声音越来越近，伊贰已经准备好如何糊弄过去时。 忽的，小路里又出现了三个人。 那三人第一眼就看到穿着制服的公安。 脸色“唰”的一变。 赶过来的两同志眼睛一瞪，自然察觉出不对。其中一个悄悄给身后人打手势。 瞬间，就听奔跑声传来。 伊贰顾不得其他，回头就看到身后的公安朝他跑来。 那一刻他拔腿就跑。 几乎是刹那间，身后的一人伸手就要拽他。 拉扯的力度让他身形一歪，完全忘了湿衣服的存在。 “别跑！”公安抄起家伙追！ “别动，你们是干什么的？”见伙伴追去，另一个忙举起家伙戒备地看向他们。 “我，我们没没干干嘛？” 被那东西指着的三人，几乎要吓晕过去了。 这，这一旦有个闪失，可是直接没命。 “怎么回事？”什么的同志赶来，有两个同样追出去了。 “不知道，就是觉得他们不对劲，还没问呢就跑了。”那同志也没明白，倒是示意同伴盯着，自己过去看看。 看他们把放下东西，双手抱头。 走近了瞧，脸色又是一变。 “你们” 他的话语还没说完，就被几道枪声打断。 “砰砰～” “出事了，快叫救援。” 他们反应很快，意识到同伴开枪的情况肯定不妙。 但他们只有五个人，追出去的有三个，一个留下看人。 剩下的一个咬咬牙，也朝着那几人追去。 他们清楚，枪声很快会引来其他人的。 而不知怎么暴露的伊贰，拼了老命的跑，可总是甩不掉他们。 他不敢回头，不敢停下。 可身后那紧追不止的喘息，马上就要踩到他的脚跟上。 他想的没错，随着身后的劲风袭来。 还想躲开时却已经来不及了。 “扑通～”，重重摔在地上。 剧痛从四肢传到大脑，伊贰痛的面目狰狞，嘴角磕的出血还粘上了泥。 “给我老实点！” 没等他再爬起来，公安就将他死死压在地上。 他依旧挣扎，死命的想要将他翻开。 可显然让他失望了，身后又有人开口。 “把他肩膀卸了，这人跑的还挺快。” 陆续的两个同事跑了过来，他们上去把人拽起来，还真将胳膊卸了，将他双臂倒扣着绑了起来。 “老实交代，刚才你乱跑什么？” 他们好奇啊！！！ 动了家伙的那个同事看过来，“这个，刚才从他口袋里掉出来的。” “这是一把尖刀啊。” 几个同志面面相觑，从各自眼里看出了认真。 “这是牛耳尖刀，随身揣着这个肯定不老实。” 几人连连点头，觉得这人肯定有问题，于是不管他如何反抗，几乎是半拖着的。 他们走到半截，就看到来找他们的同事。 同事上下看看，见没人受伤才问起怎么回事。 同事们指指他，又把那刀拿出来。 他们带人回去，见到另三个人，都以为这次抓的是几个小偷，没想到还能阴差阳错的把关键人物逮到。 等后面汇报总结时，不知多少人羡慕嫉妒他们。 此时暂且不提！ 九点整，前方依旧没有任何好消息传来。 几位大领导几乎都要坐不住了，他们慌不得啊，还得生生忍着。 同一时间，聂家哥俩还在某个岔路上乱窜。 他们左拐右走，还得提防拦路的人，反反复复好几次就怕被发现了。 就在这种情况下才摸到点边，说起来有些辛酸。 可谁让他们是路痴，但不知是不是闻到钱的味道。 他们紧赶慢赶，推开了木门。 没发现许多人在盯着他们二人。 第69章 第69章一更 哥俩个开了门便左右环顾四周。 见没多余的脚印，才算是松了口气。 一人断尾一人警戒，等他们完全消失，离他们最近的墙外，影影绰绰埋伏着许多人。 埋伏的人竖起耳朵，看着那两只耗子跑进洞内。 很快便有人把情况告诉给许队。 许杭压抑着欣喜，要不是怕打草惊蛇，此刻恨不得直接把他们堵住。 但他知道如今不可。 “只有两个人吗？” “是的，兄弟们往回走了几公里，没看见盯梢的，怕有埋伏也没敢再往前。” 许杭觉得有道理，他们不确定还有多少人，万一 脑子里年头刚起，他便摇摇头。 “让兄弟们盯住了，这两个人绝对不能丢知道吗？” “是！” 人匆匆来又匆匆离开。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事情似乎朝着意外发展。 话说另一边，押着好 几个扒手的公安们正得意的往回赶。 他们是附近派出所的，今天出来也就是顶个空闲。 把那片地方看住了，谁知抓到一伙偷煤块的。 这几个小子，他们一吓唬就招了。 原来这几个汉子仗着自己是煤矿厂的工人，对厂子的熟悉以及管理的松懈，便开始时不时运煤出去交易。 据他们交代是从三年前开始的，基本上一个月好几次，赶上冬天冷的时候次数还多些。 别看这一筐筐人力背的，一天一月一年累计起来可不是个小数目，几个人加起来怎么也有五六百块，加上他们交代还会给家里偷偷拿煤块。 这可算是给县里找出蛀虫，煤厂还不知道有没有其他工人这样呢？ 说起来这在他们派出所里可算个不小的案子。 要是能办好，也不知道能不能在厂子那边得个好，到时候买煤有个优惠价。 兄弟们心情很好，押着队伍兴冲冲走着。 一路上碰到人不仅不躲，还很高兴的扬起下巴。 那得意张扬的模样，让被挟制跑不掉的伊贰气的眼睛都红了。 这群混蛋！ 他暗骂，更是那股火在看到那三人时，不由烧的更旺。 蠢货 刚有了救命之恩的几人对视一眼，莫名觉得那人很嫌弃他们。 也是此刻，有人才发现他也在这。 原本盗窃公家财物的恐惧渐渐变成好奇，他们是两两并并排着的。 所以在旁边公安的嘚瑟下，这两人眼神互相传递。 都对此表示了好奇！ “行了，你们几个等会儿好好交代清楚，到这个地步可不要想着什么欺瞒哄骗。” “最后警告你们一句，尤其是逃跑。”插话的同志顿了顿，将腰间的东西漏出了些。 就见那三个汉子吓得脸色一白。 “那个” 那同志犀利的眼睛扫向伊贰，吓唬对象主要还是他。 “哼，不信你们就试试看！” 众人走到尽头，正准备往里侧街道拐去时。 身后又传来的“踢踢踏踏”整齐划一的脚步。 他们这些人闻言一惊，纷纷回头看去，就见一群装备整齐的军人朝他们跑来。 那架势那阵仗，看起来可真真的。 是的，在场的人都给看愣出。 别管嫌犯还是公安们，实在是这些人身上的那股气势让他们吃惊不已。 是一群训练有素、动作迅猛、迎面就有血气的可爱人。 速度很快，那些人便消失开了。 也不知谁开口说了句，“真家伙啊！” 有这些人在比什么都管用，比说多少威胁的话也管用。 几个公安对视一眼，掩住笑意。 没看到那三个汉子吓得腿肚子都在打抖。 倒是那个男人是谁？ 眼看大半个城的人流动过去，好几个关卡却没传回什么好消息。 实在忍不住的二把手看向大领导。 示意他怎么办？ 大领导同样瞅，四处去找那谁竟然没看到人。 深深叹了口气，不免示意手下人去问问。 身边人领命，跑了几个地方找到季队，看他神色不明，没瞧出什么消息。 才不由开口问。 季中手下的动作一顿，抬头看了看天色。 沉吟道：“应该要有消息了吧！” 身边人闻言眼睛一亮，但很快不解的看向他。 没等他开口解释，外面的电话响了。 这是行动电话，专门用来传递消息的。 季中快步过去，接过低声说了几句。 他忙跟过去，抓紧时间获得一手线索得和大领导汇报呢。 “抓到了两个！” 季队淡淡说了几个字，神色隐隐欣喜却更显急躁。 “应该还有，得再等等看。” 他重新回到办公室，坐在小凳子上揣摩行动安排。 那人见他不说明白就走，忍了忍还是跑出去给领导汇报情况，毕竟这也算是个不错的消息不是嘛。 “领导啊，这次不会前功尽弃了吧？” 见领导指示人去问问，好些个忍不住的忙开口问。 “是啊，这都多久了，眼下就算没抓住也指定跑了吧。” 其实有好些个人都不太同意他的这个打算。 毕竟，实在太过冒险，如今越想这赌的成分越大嘛。 可他们又不能挑明说，谁让大领导都同意了，这要是在马后炮那可是得罪人。 如今，就等着看吧。 没让他们等多久，熟悉的人很快回来。 他们仔细打量他的面色，不像是很难看，莫不是有好消息？ 看懂这表情的人心中揣摩。 而很快他们就在领导那得到证实，“哈哈哈哈啊，真的抓住了？” “是！” “不错不错，那人呢把他们带过来，我要亲自见见。” “抓到了？” “是吧，听大领导这话是的。” 二把手以及周围离得近些的都听到了，甚至不少人都开始议论起来。 他们看看大领导的笑容，心中安定。 是真的抓到了！ 被寄予厚望的许杭队长确实是动手将人抓住了。 说起来过程还有些曲折，但结果不错！ 他们从李齐口中得知伊贰这厮有个毛病。 平常最喜欢带着的地方就是在废弃的废旧厂房。 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伊贰觉得这地方人少又偏僻，寻常是不会有什么人来。并且一般这地方废弃了就没什么人烟，大家几乎都不会来。 原先用作生产的地方，废弃后尘土掩埋更是没人来。 这不就方便了他们，李齐有气无力地回想着。 他们十几岁的时候就经常在这些地方混，几乎把那里当做秘密基地。吃喝拉撒什么都能往那里头做。 等到后面渐渐地大了才作罢了。 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想明白过来，他们真的完了。 李齐躺在医院的病床，动了下脑袋，顿觉眼前一黑，头疼的厉害。 于是清楚这一点的他，在公安同志问起时，就招了！ 他不知是后悔还是自己被抓觉得不甘，突突的都说了。 也许是嫉妒他抛下兄弟，也许是不愿他拥有自由吧。 这不，才有了提前埋伏。 许队长估摸着时间，等了大半个小时他们不出来，又没人再来。 心中暗揣，既怕丢了大鱼，又怕小虾米跑了！ 而这时，那哥俩出来了。 “注意分寸，抓人！” “分开行动！” “快快。” 消息立刻传到各个方位，几个队长迅速准备，准备收网。 “队长，他们手里拿着箱子。” “嗯，小心箱子。” 他们虽不清楚这些人的身份，可也提前向许队打过招呼。 聂山聂海快速从铁轨上走过，哥俩个面露潮红。 实在是高兴坏了，他们这俩口箱子拿着，往后大半辈子都不用愁了。 眼里闪过无数念头，忽的就听周围一阵呼啸。 两人后背一凉，顿觉不妙！ “不好！” 聂海戒备地看了眼周围，劲风扑袭直接攻击上他。 “快跑！” 他们迅速反应，死死捏着箱子往外面冲。 管不了其他，撒丫子跑吧！ 兄弟俩分头行动，想着还能有些出路，可随着身后人墙的出现，最前面也被人拦下了。 “不许动！” “站住！” 一个小时不到，聂氏兄弟负伤的被抓了回来。 而在行动安排的人里，他们也有了发现。 许滨早在三小时前，便带着数张伊贰的画像前往县城各处。 尤其是那几处关键点，他们接过东西，很快消失不见。 而再次押着那四人走的公安同志们，没有发现身边的人动了歪心思。 伊贰眼底闪过幽光，一路都在偷偷观察环境，他是一定要跑的。 尽管他双手反扣，还被银手镯扣着。 等听到有人说快要到了，他心下更慌，余光才发现他们已经走上了石桥。 他眯起眼，脚底走过的是湖，幽深不可见。 许是因为就要到了，许是没想过他会跑。 旁边的同志对他稍稍放松 了警惕。 伊贰用肩撞开那人，咬牙跳了下去。 “碰～” 重物落地，桥上的人快傻眼了。 他们眼见，他把冰面砸开，而后掉了下去。 “不是，这人是疯了吧？”有个同志咽着口水问。 “怎么了？” 不远处的人看到，立刻有人冲出来几个。 “救人！” 桥上的见状，很是心惊胆战。 一面将剩下几人带出去，一面才有熟悉水性的人下水救人。 跳下水的老刘冷的打颤，心底骂娘。 这东西不想活，还连累他们。 可没办法，他一个猛扎进冰水，冻得发僵却不得不在水下寻找。 同一时间，各处又有几人游来。 第70章 第70章一更 相较岸上几个人的焦躁，入水的伊贰早就后悔了。 他真的行动前没看黄历，谁能想到被那么几个蠢货碰瓷，还让他给暴露了。 他简直快把牙根咬碎了，要是被李齐那群人知道，还不得笑话死。 可他脑子里已经没有别的念头。 眼下，他感觉自己越来越往下沉，周身的浮动的冰块像是要把他压下去。 那身保暖的棉衣，更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道防线。 “咕嘟咕嘟。” 他拼命挥动四肢，可只能听到这种声音。 是什么？ 哦，是他进去水了，肚子里灌满了水啊！ 伊贰这么一想，竟然觉得后背冒汗。 渐渐地，他觉得四周好黑，好黑。 “扑通～” “扑通～” 可惜啊，他的钱还没花完呢，他最后想到。 全然不知这些想法的人正在拼命抢救他。 因而一个两个三个像下饺子般，跳进了飘着冰块块的湖水里。 岸上看着的那几位公安都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这得多冷啊！ 旁边那三个汉子更是不敢多瞧上一眼，就怕他们找上自己。 就在这时，有人朝他们跑来。 来人打量了几眼，立正敬礼后，问道。 “同志，发生了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吗？” 他语速极快地说完。 能顶事的是个很年轻的公安，他扯了扯嘴角道，“抓了几个挖社会主义墙角的人，本来打算带回派出所的，谁知道那人怎么想的，直接带着银手镯跳下去了，同志我们可没有做其他手脚的啊。” 他们也吃惊呢，这人怎么想的。 军人同志愣了愣，才点头明白。 看了眼湖面，见同伴浮水又猛扎了进去，心神不定。 “了解。” 军人同志干脆说完，转身离开。 见人走了，剩下那几个更是焦躁不已。 “刘哥怎么还没上来啊，不会出事吧？”有个小同志紧紧盯着湖面，见刘哥没冒头忙开始喊。 旁边同志走过来一看，果然。 “不会吧，这要是溺水了那可得冻死。” 他们急了，忙朝底下其他军人同志吼道。 等有军人同志了解，反身准备找去时，湖面偏中心的位置有人冒出来。 “我看到人了，在这下面！” 岸上与湖中心的人都是一静，视线纷纷朝他看去。 几个年轻同志眼巴巴看着，就看他们时不时冒个头，很快又不见了踪影，那个抓心挠肝。 要不是自己实在是个旱鸭子，那都得扑通跳下去。 更是闹得好几个人暗自发誓，这次回去后一定得去学。 湖面内下，蒙扎下去抓住那个人影的军人拉住衣角就带着人往上游。 期间碰到过来帮忙的人，很快他们便把人拉出水面。 可等出水一看，穿的是制服的啊。 那就是他们的同事，不是那个跳湖的。 “错了！” 岸上的公安们也反应过来，跳着脚喊，“刘哥刘哥。” “那人不会沉下去了吧？” 躲在角落的那三汉子，其中一个都在悄悄看着，从他们的视线移开他们后就已经看见。 毕竟，人嘛，天生总有些特性。 又听另一个道，“肯定啊，不过这也不至于寻死吧，偷东西严重了也就判个十几年。” 听公安这么问，他下意识开口。 “十十几年？” 旁边人没听出是他，补充道。 “按理来说把钱财补上，老实交代情况也就几年，这人太想不开了。” “是啊。” 牛田忽的想到什么，忽然开口道。 “公安同志，我我有重要事情交代，我能不能少做牢。”牛田一边说一边扯最近人的衣服。 那公安被他拉的踉跄，脸色很是不好。 又听他那话，心决有些什么，问他。 “老实交代！” “那人，应该不是我们厂子，他他很奇怪，我们都没见过他的，对对，说不定他逃跑应该还翻了其他事。” 他起先只是怀疑，后面几句都是被他眼神逼出来的。 他压不出的恐慌，想着那十几年的牢狱，只能咬牙死咬着他不放了。 继续道：“是的，他说自己是煤矿厂修理部的，可我们厂修理部每次月底都是最忙得，他还有工夫跑出来。” “你说什么？？” 这话把其他几个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几个公安面色沉沉，走到一边商量。 随后便又一个人急忙跑了出去，接着又有跑去找刚才那军人同志的。 刘哥也在此事被拖到岸边，他们跑上前把人拉上来。 做了急求才见人缓缓睁眼。 老刘打抖，嘴唇发紫，眼看那脸都白了。 他们看的心疼，怕出意外，见此忙将人送去医院。 而这时，军人同志们也再次出手，成功把昏迷的人拽出水面。 简单急救后，人依旧昏迷，他们见此正准备一起送走时，有个军人同志看到他的脸顿时一愣。 很快一个手势，一方小队的人冲了过来。 直接将这人接手，完全没给他们机会。 时间很快，在许队押送聂家哥俩的途中，季队收到了好消息。 于是等许队得意洋洋把人带回来时，没看到季队，让他好不失望。 错失了一个在偶像面前炫耀的机会！ 当季队得知李齐成功在医院急救科指认那人正是伊贰时，季中跳了许久的太阳穴总算松缓了些。 他当即带人去了医院。 随后的行程几乎是一眼不错地看着抢救。 他隔着窗户盯着那若隐若现的人脸，心中猛跳。 “去，给领导汇报一下。”他吩咐许滨。 许滨都觉得不可思议，整个抓捕简直是巧合和意外产生的吧。 但他心里还是巨大的喜悦冲击着他。 这怎么能不让人开心呢？ 季中在抢救成功后，第一时间去到了病房，亲自见到了所谓的伊贰。 看到的第一眼他眉头猛跳，真的好像！ 这是他唯一有的想法。 随后便是很想亲自见见那人，一次两次地碰巧那就是真有本事了吧。 他心中暗叹，还是集中精神处理后面的事情。 尽管伊贰没醒，但后续还有不少事。 关于财物的找回，证人证词补充对嫌疑人的指认，嫌疑人的笔录和嫌疑人的口供都需要补充完整。 很快季队便通知了下去，随后忙了起来。 对于是否有抓错的嫌疑那肯定是不存在的。 季中早在钰佳佳画完后便找了小个子等进行辨认，他们对那画像抱有极高的肯定，其次便是聂抓获的聂家哥俩也承认了。 并且交代主谋就是伊贰。 钰佳佳在天亮后便一直强撑着精神，就想听到最新消息。 可从乌思口中得知王一然案有重大发现后，她便有些撑不住了。 对于不常熬通宵的人来讲，尤其是天亮后的这段时间是最难熬的。 那简直是精神与身体的双重枷锁。 钰佳佳前一句还和她说话，后半句就被困意压制。 直接坐着睡着了！ 乌思见她没说话，抬头就看到这幅场景。 这番让她都不禁皱了皱眉，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带着些心疼。 她站起身左右看看，将自己的大衣给她披上。 钰佳佳觉得暖和，身体渐渐趴在了桌上。 乌思嘴角勾了勾，看着外面忙碌起来的动静，转头看她似乎没被吵醒。 这才快步出去，问问有没有电话。 得知依旧没消息，她点了点头用冷水洗了把脸。 回去时，就听到那姓刘的吐槽她们。 “看着吧，那两位大小姐不定得哭着从咱们这出去。” 刘勺还是没忍住向同事抱怨，话里都带着嘲笑。 旁边同事听出他的 奚落还是对两个姑娘，忙劝他。 “刘啊，你别这样说人家，哪至于用那话啊。” 大小姐这在前些年可是很严重的。 如今好不容易好了些，男同志还是让他小心点。 刘勺闻言顿了顿，给了他面子表示知道了。 可看热闹的心还没消，“不过啊这俩位来咱们这不会什么都不干吧，这一整夜猫在屋里面，连简单的搭把手看资料都没做，不会到时候案子破了这俩救出来了。” 提到这个，他继续道，“还有那一沓白纸呢，这可够咱们好几个同志用的，也不知道心疼啊！” 前面怎么样他们听听就过去了，倒是后半句可真是说到点了。 就听有人符合，“这倒是啊，就是咱当公安这么多年，也没听过不出警不出外勤就能把人抓住的。” 他们隐隐听了几句，那小姑娘靠画就能画出来。 他们觉得天方夜谭又不可思议。 至于有谁相信，那倒是没有的。 乌思压着火气，更是脚步很轻的走到他们跟前。 众人还想接着说，就见她突然出现。 那脸色变化程度，乌思好奇地一个个看过去。 她神色平淡却更有无形的巴掌一一挥在他们脸上。 这懂啊，这么大年纪说坏话还被小辈听到？ 好几个自持身份的都低下头，倒是刘勺愣头青梗着脖子面带嘲讽。 他也不说话，就那么似笑非笑。 你们不是抓住他说话的漏洞，那他就不说，气不死你们？ 毕竟这还是老油条多，大家尴尬后很快便打起了圆场。 谁让这气氛实在是尴尬！ 乌思扫过刘勺，根本懒得看他。 刘勺被这眼刮过，再看她似乎都看一眼都是嫌弃的样子，气急开口。 “哼，怎么样你们无话可说吧？” “说得好听你们出差帮忙，可你们做了什么？” 他的话音越发加重，乌思不得不打断。 “你闭嘴吧！” 冷冷的话音，裹挟着冷意。 “你，你说什么？”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70-80 第71章 第71章一更 刘勺被她这话一噎，更甚可能是被吓住了。 就连那些人似乎也被震惊到了。 起先他们都没怎么把这俩个姑娘当回事，如今看这短发姑娘，不禁心里后悔啊。 “你干什么，我告诉你，不要乱来啊。” 刘勺边说边往后退，想要寻求安全感。 乌思脸色铁青，直接几步过去，在他很近的位置停下。 “你的嘴巴最好能关好了，不然”她停住话头，转身看了圈周围人，接着道，“我不介意帮你闭上！” 转身走后还能听见冷哼。 等看着房门关上，周围的人才觉得能呼吸般。 互相都急促的喘息几口，随后又都看向刘勺。 大家都不开口，但那眼神已经透露许多。 像是什么“没想到这小子嘴巴这么毒啊！” “看那姑娘早晚有一天得打着小子一顿吧。”的画外音传了出来。 刘勺更生气了，可一时又不知道该像谁发火。 他只能满脸憋屈的盯着不远。 心中暗狠，等着瞧她们的热闹。 钰佳佳睡得不算熟，心里一直惦记事。 乌思进来不久，她就猛地睁眼，神情紧绷。 嗓音带着些沙哑，“几点了？” 乌思见她醒了，忙给她倒水，嘴上回道。 “七点多吧。” 钰佳佳将身上衣服拿下，站起身左右动了动，肩膀的麻意才缓缓消失。 可全身上下的酸痛疲惫还是在的。 这时候就该陆俊华出马了。 她心中暗想。 “算了，还是我们打个电话吧。” 她想了想，等再过一个小时就去打电话，免得她们在这也不清楚情况。 眼下她是睡不着了，谢她的温水，自己找了个位置猫着。 乌思见她不睡，还劝了劝。 钰佳佳摇摇头，让她去休息会儿，有消息到时候告诉她。 乌思见此，忍不住打了哈切，利索的找个位置睡下。 这一觉很快，等钰佳佳再起起身出门，已经过了快两个小时了。 钰佳佳去找电话，旁边的人叫住她。 “哎哎，同志有你的电话。” 钰佳佳一愣，期待又欣喜。 脸上不免带了些神采，明媚娇艳的脸如今带着些憔悴，却更显得她五官精致，肤色白嫩，眼角下的青黑更添其肤色好。 打扫的婶子看到，直呼这姑娘长的俏，还问她有对象没？ 没有她给介绍一个，保管是个好同志。 钰佳佳被这直白的话弄得脸红，忙说自己已经结婚了。 那婶子盯着她脸，上下看看都觉得像是个才毕业的姑娘啊。 “怎么这么快啊，那小子倒是有福气了，手脚快有媳妇哦！” 钰佳佳听闻后半句脚步更快了。 等到了电话旁，工作人员还朝她点头。 那眼神看的她都觉得发毛，不知道怎么了？ 接电同志此刻确是兴奋的很，这就是哪位同志啊，长得是真好看，听说更有本事呢。 很快在同志的回拨下，电话接通。 钰佳佳听了一分多钟，脸上的神色渐渐变了。 “真的吗，已经都抓住了？” “太好了，太好了，那我们是不是就能回去了？”钰佳佳太高兴了，本以为还需要耗费些时间的，哪知道峰回路转，这么巧。 “不行啊，有人见我。” 等她挂完电话，旁边同志就看她要笑不笑的。 还想开口夸她几句拉拉关系，见此哪还敢张嘴。 钰佳佳一路都带着急切，几乎从人堆里挤了出去。 周围人就见一阵清风袭来，刚看到人就又走开了。 他们统统脸色各异，但统一地看着那人的背影都带着羡慕。 可不羡慕，就那姑娘，个头还没他们高，身板还没他们一般的人竟然能破案。 这要是搁以前谁敢信啊。 可这是阳东县公安局内部打出来的电话，让他们不得不信？ 大部分的思想还处在震惊之中，倒是刘勺的世界几乎塌陷。 从听到消息到现在一直傻愣愣的。 大家伙每次想不明白就看看他，心情立刻好了不少。 刘勺一直呆愣住的，他没想到打着看热闹心思的他，竟然成了别人的热闹。 原本附和他的视线，如今成了嘲笑他的武器。 他想不明白，他觉得不对。 刚才看到那人从电话处回来，自己都没感觉到的紧张。 本以为她会质问自己，连如何解释都想好了，可人家根本不搭理他。 刘勺低着头，觉得自己太丢人了。 手掌心被他的手指都压出了血丝。 钰佳佳却没关注这些，或许这些根本就没让她放在心上。 从外面回来，她想了想后面的安排。 准备先睡一觉，下午去阳东一趟，晚上直接坐火车回家。 中午还能有点时间买点特产，然后就能见到陆俊华了。 钰佳佳越想越兴奋，疲倦睡意立刻被回程的喜悦冲散了。 钰佳佳想着就收拾东西，等她打包好，乌思也已经睡了三个多小时。 她喊了几声，乌思很快动了下，接着爬起来。 “乌思，有好消息！” 等小姐俩大包小包购置东西再次回到局里，来接他们的人已经到了。 是的，没错二人有专门送她们去阳东县。 一路上她们坐的专车，钰佳佳却没感觉多好受。 就像新手司机上路的路况般，跌跌撞撞晕晕乎乎的到了地方。 迎接二人的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许滨。 许滨接到人，快速说了下情况，将等会要见的人重点说明。 主要还是季队的脾气，需要提前给她打个底。 虽说他们接触的时间不长，但这初出茅庐的小年轻和久经沙场倔老头，那要是真刚起来，后果可不堪设想。 钰佳佳听出他的话音，轻轻点头。 倒是没说什么反驳的话，不说其他就算给前辈面子吧。 车子晃晃悠悠停下，是个几层楼的后门。 二人下车，好几个木箱的行李被放在车上，许滨说直接放在车上等晚上再送她们去车上。 乌思第一次感叹出差方便，还有这异常的体贴。 钰佳佳同样，觉得这人的态度似乎格外好了些，但想了想也没拒绝。 只是问道：“会 不会麻烦，这车是公家的，还是不好放个人的东西吧？” 许滨见司机没说，只得自己解释。 “眼下局里忙得很，借你们用一个下午还是可以的。” 听他这么说，二人也不说了。 等跟着后门进去，穿过生活区时路过一大片挂着床单的地方。 走过小拐角，二人的好奇心刚提起来，就看着那熟悉的穿着制服的人们。 “医院？” 乌思靠着钰佳佳，神色没有放松。 带她们来这里干嘛？ 许滨没做停顿，一路保持带路的节奏将人送到了房门。 直到他敲响，才回头看向二人。 “请。” 不管如何想，打开门就知道了。 钰佳佳压抑心中猜测，极力保持冷淡的表情。 她之前已经试过了，这一招还不错。 拧开房门，入目的便是寻常的一间病房。 值得注意的是，屋子里病床上的病人，他的双手被铐在病床上。 视线再往里，就看到旁边站了位中年男人。 那一眼对视扫过，钰佳佳便大致明白了。 “进来吧！” 季中语气平淡，倒不像是在审讯犯人。 许滨很了解领导，见此示意她们进去，自己倒是站在了门口。 乌思被关门声惊了下，看看钰佳佳倒是没说什么。 钰佳佳站得不近，大致扫了下二人。 见那病人是睡着的的，倒是看向季中。 “季队，是您找我吧。” 季中挑眉，平淡的表情带了些讶然。 似没想过她能开口问这话，又像是才意识到那能人竟然是个这么年轻貌美的小姑娘。 心中思绪翻飞，面上却丝毫不显。 “是我，那画像是你画的？” 钰佳佳看看乌思，再看看他，点头。 “是我画的。” 季中视线轻轻扫过病人，看着那张脸还是有些恍惚。 随后他轻轻一叹，“你看看他吧！” 钰佳佳闻言下意识去看，自然发现了其中关键。 “有些献丑，画得不好！” 这确实是她第一眼的想法，毕竟她也意识到这次画像的瓶颈之处，等回去后一定要好好沉淀学习。 还有那些五官人物的素材本，她也得着手弄好。 她心中安排这日后的计划，倒是季队又开口道。 季队示意她们去门外，四人变成两两找了个地方说话。 两人自然是季队和钰佳佳说，剩下两在旁边压阵。 “哦，这还不好，你是叫” 季队的语气平平，但威慑感丝毫不让人忽视。 “我是钰佳佳。”这不，他刚说完，就忙补充上去。 “钰佳佳！” 季队自然打听过她，这次见面也是想看看。 “嗯，你不用紧张哈，我叫你来就是想好好聊聊，我很好奇这画像的本事。”别看季队名声多显，骨子里还是喜好人才。 他也不是没接触过那些新奇的高科技，国外港城那边的都有。 甚至于他们那都有幸有一位法医在，可这丫头的画能模拟画出嫌疑人来，可是真给他一个大惊喜了。 尤其是在他亲自处理的案件中，还在其中产生了不小的作用。 季中看得很长远，他多年耕耘在刑侦这条路上，到了知天命时看到了另一条路。 那种好奇与徘徊的心思在他心里转了很久。 直到现在，他将人叫到面前。 第72章 第72章一更 众人眼里的季队，像是严肃冷静又古板的老公安。 但只有很熟悉了解他的人才知道，他为人最是变通灵活。 不管是采纳前沿科技还是人才任用，季队总是能够抓住时机，抓准机会。 因而渐渐，经他之手的案件越来越多。 他自己以及同事们的水平逐渐上升，破案率自然也逐渐提升。 如今他遇到钰佳佳，自然会有这次见面。 钰佳佳大致明白，但还是告诫自己小心说话。 她知道的，公安同志们或多或少都有些职业病，而她清楚自己在他们眼里就是个小年轻。 远远不能和这样的老狐狸相比。 “你不用紧张，我们就是简单聊聊。”季队平淡道，眼中带着探究。 钰佳佳面上带笑，心里却悄悄打鼓。 “不敢不敢，在您面前班门弄斧了。”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不说出身是否专业，就说他这么多年的办案经历都够她学习终身。 季队见此，缓了缓面容。 稍稍放松了些，算是给小姑娘的面子。 旁边看的明白许滨暗自嘀咕，这位还真有本事啊，能让季队这么谦和表现啊。 乌思站在不远处，时刻关注着钰佳佳呢。 见气氛停滞，脚步不由上前了些。 “听说你们订了晚上的票？” 钰佳佳点头，“是的，离家许久了，我们在这应该也没什么能帮上忙的。” 季队想了想，又看了眼对面的小姑娘。 心中叹息，还是个孩子啊！ “嗯，既然这样，那我就直说了。”季队才像是进入主题。 “你的这一画像有和谁学习过吗，什么时候开始的，用了多长时间，参与过多少案件，精准度大概有多少？” 随着对面男人一个个问题的抛出。 她刚觉得眼前一亮，随后集中精力回答。 “没有和谁学，是从小比较喜欢画画，随意临摹模仿慢慢成型的。时间应该是从小到大吧，参与案件不多，完整的应该有五次吧。” 钰佳佳想着最后一个问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觉得用准确率来定义画像是否不够准确？” “既然今天您问了，那我就放肆的说说自己的看法。就我而言，模拟画像只是可以运用在刑侦过程中的一个手段，是起辅助参考作用，作用则和指纹痕迹病理分析类似。” 随着她的话落，气氛再次安静。 尤其乌思悄悄靠近的同时，许滨同样不甘示弱。 这不她的话他们都听见了，没等季队开口，许滨震惊地张大嘴。 她真的好大胆啊！ 敢拿自己和痕检病检相提并论，她这是疯了吗？ 许滨真的好奇，看看钰佳佳再看看乌思。 像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胆大包天的人？ 还在他们季队面前大放厥词。 这是什么概念？ 痕检和病理检查几乎是他们公安系统如今最为重要以及最前沿的刑侦手段，对比常年公安们依靠肉眼放大镜观察现场，上述两项几乎是划时代开先河的举动。 而就是如今，站在他们面前的一个面嫩的姑娘，就这么大咧咧的说，希望自己能创造条新的路子。 许滨震惊、哧笑、看热闹的心情转变。 眼神盯着季队，看老大怎么叫她做人。 就见季中抬了抬手，又放下，许滨仔细瞧着他手掌在两侧攥成了拳。 许滨见状皱眉，季队这反应不对劲啊。 钰佳佳同样看着他，眼神郑重的看他下一步该怎么做。 她清楚明白后世刑侦科技如何发展，如何出现超多高科技设备应对。但她是在眼下这个时代，她回不去的。 她清晰且冷静的看着时代在不断试错，不断成长。 她改动不了大格局，她也没有推翻历史浪潮的打算，她很明白自己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 既没有绝世的聪明才智，也没有搅动风云的美貌，所以适应生活做个平凡人。 唯有在某些时刻，见不得苦苦挣扎在黑夜里的人们，见不得备受煎熬的伙伴们，看不得某些黑心坏蛋的放纵。 于是在最早的时期里，她主动参与进来了。 那时候她考虑不多，想法不多。 只是觉得自己有些见解，浅浅而谈罢了。 钰佳佳每次这么想，都觉得自己像是古时候的读书人。 比普通人有些见解，但又越不过等级森 严的世家。 可每每想起身边人，想起庞然大物之下依旧挺拔的嫩芽，她渐渐能够让自己充满力量，获得新生的勇气。 停顿须臾，季队很快给了她反应。 “你说得对，让我大开眼界。” 所谓的批评没有，许滨竟然看到季队当众夸人。 还是对这么一个姑娘家，许滨再次在心中呐喊。 钰佳佳露出浅笑，心境比往常更坚定，神色也松缓了。 对于季队的点评她暗暗挤下。 接着，很快被他下一句给惊住。 “你的想法给我了很多新思路，有机会欢迎你参加明年的大会，到时候我们北京见。” 季中说着，伸手很轻的握了握她的手。 钰佳佳站在原地，许久后耳边还重复着那句“再见！” 乌思见他们走了，走到她身边，见她呆呆的。 忙上前看她状况，“没什么吧，说你了？” 钰佳佳摇头，什么大会啊，眼下暂且不管，忙完了还是回家要紧，“还有时间呢，咱们去外面逛逛吧，看看买些什么？” 乌思见识过她的购买欲，不过女孩子嘛，有这么个俏丽的朋友她当然得陪着，如今她早就从被叮嘱的保护变成了主动的维护。 没错，陆俊华肯定想不到，二人的关系比他预想的还要好。 二人问过人，从门口出来，就见周围街道上人还不少。 忙道现在，她们可是能找机会放松放松。 尤其是钰佳佳，挽着乌思的胳膊，恨不得把阳东县城都逛个遍。 亏得乌思头发长了不少，要不然这一路她们还得收获更多人的打量。 二人倒是没太在意，直奔供销社。 一进里面，摆设大差不大，倒是有一面让她很是惊讶。 竟然都是当地的特产和礼品。 负责这片的供销员笑着起身，很是热情接待她们。 像她们介绍，“两位同志，这可是我们当地有名的竹叶青酒，限购一人两瓶，带回去给长辈尝尝很是可以的。” 钰佳佳二人早在她开口时，眼睛就已经黏上了。 竹叶青酒用的是普通的青色玻璃瓶，相比其他酒的浓厚，它则带有本身的竹叶香和药香味。 钰佳佳决定买了，可才想起没有酒票。 悄悄拉过乌思，问过她也没有，她不禁有些犯难。 “这可怎么办？” 乌思这才明白她是想买啊，正想着要不去问问他们看能不能换。 就见对面的供销员一脸了然的朝她们挑挑眉。 二人见此，眼前一亮，凑过去。 “两位同事，我看你们也是诚心买，这样吧我给你们算内部价不要票，但价格” 钰佳佳当然要了，很是干脆接过话。 “那当然可以，我们都要了，姐你看多少钱？” 那姐这才脸上带笑，行，“要票得四块，不要票八块一瓶，你看” 钰佳佳朝乌思看去，小声快速问道。 “乌思，这酒你要吗，不要的话名额可以给我。” 乌思点头，表示让她。 钰佳佳嘴角扬着，拎着打包好的酒和她再次开始采购。 二人上上下下逛了两遍，等实在没什么可买才返回。 提前找了人，带她们去了车里，将行李打包好才发觉肚皮饿着。 北方的吃食里，要说最让她喜欢的就是面食。 等饭上桌，个个皮薄馅料满的饺子吃的她们很是满足。 钰佳佳选的猪肉大葱，果然不愧经典。 沾上些本地的老陈醋，那滋味真的是绝的！ 乌思见此，也跟着学。 倒是察觉出这么吃的滋味来，将干饭速度放缓。 “对的，吃饭不要吃太快。”她塞着饺子，有些瓮声瓮气。 乌思轻轻点头，没再多言。 这俩人倒是舒服逛街吃东西，却不知遥远的外面还有人惦记呢。 怎么也联系不到她们的领导出了房门。 门外的秘书见状，咽下眼里的惊诧。 陈局顾不上他，冲到一楼，直奔大厅。 现场依旧忙碌，没有发现他们的到来。 陈局左右环顾，没看到熟悉的人影，更是压不住急躁。 秘书看领导几次拧眉，大抵是要爆发。 赶紧找了个同志问个情况。 随后回到领导身边，小声交代。 领导脸色僵了僵，最后转身走了。 随着领导急匆匆的离开，小范围的起哄很快便被压下。 被陈局惦记的陆俊华正出外勤。 他跟着同事来了火车站接人。 之前有一波去上海出差的人，通过当地的配合，他们借调嫌疑人终于找到了王一然的遗体。 说起来，这小伙子可谓是坎坷半生。 从线索直指上海时，他们便展开了全方位调查，依据当年火车线路以及当时发生的事情，让他们意识到当年的盲流中肯定隐藏着一条犯罪线索。 于是他们从那些人下手，找到了羁押在上海的犯人。 从他的口中得知，当年他确实给人牵线，其中的那人就是王一然。 怀疑过人口贩卖的同事们再次震惊。 据那人交代，买家是对夫妻，据说是给他们找的女婿。 经办案件的同事们后脊发凉。 陆俊华都觉得周围冷飕飕，很是想念钰佳佳的陪伴。 于是他们顺着这条线继续往下查，从九年前开始查，家中不幸有成年姑娘去世的。 可资料中记载不多，核实过没有符合条件的。 另一个同事有了个想法，“当年能拿一百块钱出来的，在当年应该也挺有钱。再者能搭上哪条线的，肯定去过城汉，或者是当年在这边出过差。” 因为经调查，上海监狱里的那人就是因为下线被抓，被公安同事埋伏在上海钓过去的。而他主要的活动范围就是在山城。 从这个方向找，果然那一年筛选出了一个。 杨春荣，原自行车厂工人55岁，妻子编织厂女工50岁，九年前家中独生女18岁意外溺亡。 他们查档案资料去了他们家，发现门锁了。 问了街坊才知道，早就年就搬去乡下老家了。 第73章 第73章一更 摸清这点，办案的同志很快锁定位置。 叫上同行的同志直奔老家乡下。 车子开了大半天，眼看天都黑了，才到其县城。 打听后还要往下面开两个多小时，他们想着留宿了一晚。 第二日很早就动身出发，借调了当地派出所的同志。 有了当地人做向导，他们顺利到达村口。 进村时才微微亮，但能看到不少人家冒着炊烟。 他们没打算遮掩，直接敲门问了最近的人家，带着一起去到杨家。 杨春荣家简洁明了，两间平房，带了个篱笆围的院墙。 看那院墙架势，他们几脚就能揣开。 带路的老叔冒着 八卦之火，很是想问问怎么回事？ 但又不敢直接问公安同志们，只好把希望放在老杨家。 心里还不忘嘀咕，这是咋了？ “咚咚！” “这是杨春荣家？” 敲门声，随着问话停下。 见老叔点头，见他们看过来还很是坚定开口。 “是啊，咱村可不幸骗人，就是那个厂工人回来的老杨啊。” 公安同志点头，视线随着声音处望去。 就见屋里有人出来了。 窸窣的篱笆档不完来人的身形，他们就看一个弯着腰的人朝他们缓缓走来。 “嘎吱～嘎吱！” 清脆又让人头皮发毛的声音响起。 众人看去，顿时惊得落针可闻。 一个瘦的皮包骨，脸上都挂不住什么肉的老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老头佝偻着背，比他们矮上些位置猛地抬起那长脸。 那角度，那气氛，那一眼真吓人！ “哎呦喂，老杨啊你你这也照顾点自己啊。” 老叔吓得后退几步，忙去扒拉最近的同志。 嘴上还不忘抱怨道：“你说说你这一出溜，差点把我直接吓过去啊。” 别说有这老叔一处，让不少同志有了反应时间，不用当众出丑。 领队的队长都松了口气。 亏得他给忍住，不然差点爆出口。 “咳咳，你是杨春荣，78年从自行车三厂退休的哪位？” 面前的老人没什么变化，点了下头。 众人见他这样，倒是没什么预想的事情发生。 杨春荣佝偻着身子，微微错开位置。 沧老沙哑的声音开口，“进来吧！” 深秋的风吹来，往小院子瞅，一地的枯草树叶。 视线深入，平房上的茅草吹得四散，就像要把屋子吹起。 加上面前站着的老头，众人不由打了个冷颤。 所有人都看向领队队长，让他拿主意。 这地方有个怪老头，还这么邪乎乎，浩然正气的他们也有些怕的。 就见最开始的老叔也凑到最后面了。 这老杨家邪乎的很，肯定是他们出啥事了。 一看这公安同志要去，不由拽着后面的那个。 小声道：“哎你们可不能去啊，这家人邪乎着呢。” “小张小王你们在外面，其他人和我进去。” 一声命令压过一声，被拉着的正是其中的一位。 两人在人群中互相看了眼，明白队长的意思，他俩是唯几的好手，万一有个意外他们也能做两手准备。 看着他们进去，小张干脆就问起了这老爷子。 “我可不是胡说啊，往后你们也别找我，我就是听那些老娘们唠嗑说的。”老叔还是怕惹麻烦。 “嗯，您说。” 老叔见他答应，念头又转了转。 “真的不说？” 小张点头，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冷脸，老叔可算是聊了起来。 要说老杨一家啊，最初过得还不这样。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那媳妇几年前病了，据说是想他姑娘想的，脑子不行了，后面不久就疯了。 这在当年乡下，可是个大新闻呢。 十几年前谁不羡慕老杨，一家两个都是工人，还有个姑娘，没有老人养活，再多生几个儿子这日子美的很。比他们这些泥腿子可好太多了，多少人羡慕啊！ 但这么多年身边就这么个姑娘，没有其他孩子，村子里就有人念叨了。 随后发生的事就像转折点，再也没有那些好日子。 十年前的某天，老杨夫妇把他们闺女送回族坟来了。 村里人都惊动了。 年级轻轻的，连婚事都没定，就这么没了。 当时多少人议论啊，可谓当年最大的事。 两口子办完丧事就走了，几年后再回来就定居不走了。 说是要在乡下养老，可没几年他媳妇又这样了。 老叔说到次，带这些意味深长。 “小伙子，你说这贼老天就这么捉弄吗？” 小张没开口，眼神示意他说吧。 “哎，村里老人说他们家这是犯了忌讳，才这么多灾多难。” 老叔换了种神色，语气意味不明。 “说说呗，难不成你们真是来抓他们的？” 小张知道他又开始了，这话他得接，先把人稳住才行。 “老爷子你确定要听？” 老叔闻言一顿，倒是眯起那眼睛仔细瞅他。 想看看这小子是不是虎他？ 老爷子都这样的，像是老小孩脾气又倔。 要是拒绝他可就来劲，可顺利的要告诉他，他又心里打鼓，觉得不对。 老叔再三的想，摇头表示算了。 而进了院子，走近了就知道是他们多想了。 可能也就是他们懒得没扫地 “你媳妇不在家？” 听到这话的杨春荣罕见的愣了愣。 接着，指了指后面！ 有同志问，“在屋里面。” 队长示意他过去看看。 就听杨春荣补充，“里面，关着！” “关着？” 戒备立刻从在场的公安身上涌现。 门口的那同志推门，就着灰白日光看到，里面的人被两个长长的链子绑了起来。 如今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 “队长！”同事惊呼。 队长摸出证件，厉声道。 “杨春荣我们怀疑你和你妻子多年前参与一起买卖人口，现需要带你去警局录口供，你要没有要说的？” 另外两个戒备上前，生怕他有过激行为。 杨春荣神色平平，就见他企图站的更笔直一些。 可效果甚微，很快又恢复佝偻的样子。 看到朝他围拢的人群，他叹了口气，“造孽啊！” 随后便直接道：“我给你们走。” 这就是变相承认了。 众人很清楚，心中稍定的同事也看到了另一位嫌疑人。 被铁链绑住的那人似乎确实有些不正常，睁眼后就开始又喊又叫，整个人蓬头垢面，倒是比他胖一些。 公安们都有些不忍，但还是有人问起。 “这人是你媳妇，怎么弄得？” 老杨只是叹气，不再多说。 一行人将他们带去了最近的派出所。 很顺利的从杨春荣口中得到了当年的真相，他们夫妻的确从别人手中买了个人。 可当时只想给闺女找个伴，到了下面也算是个妇人了，不然投胎都不好投。 “谁告诉你这种话的，你从哪听来的？” “你不知道买卖人口是犯法的吗，尸体也不行” 两位公安同志被气的不轻，看着他的眼神都带着怒火。 杨春荣倒是平淡的很。 或者他本来就没多少生机。 整个人早就已经枯萎，直到现在表露出。 “我没想那么多，我认罪，你们处置吧。”随着最后说完，不管任何人问他都不再开口。 等消息传回来，经办此案的江大山憋屈的骂了半个小时。 骂人对象直接变成了那对夫妻。 愤怒他们无知又自大，随意的闲话竟然当成瑰宝。 为了所谓下一世，祸害得另一个家庭成了这样。 这要是让王家夫妇知道，大江觉得他们肯定得哭死。 “这些人太胡闹了！” 等车入站的空隙，大江还狠狠想。 陆俊华听着，稍有的表露心里的不舒服。 不过他们能为受害人做的也只有将真相查明，让其冤屈不被掩盖。 他们等车上人走完才到月台，直奔货物区。 接待的同事朝他们挥手，几人寒暄后便进到了里面。 亏得眼下没其他人，不然这指定得传个沸沸扬扬。 一项项货物的最里面，棺材四处都带着些新土立在那。 众人一愣，纷纷看向他。 “哎，从地里挖的，新鲜着呢。” 众人神色复杂，趁着夜色将其送到公安局。 而陆俊华也被盯着的陈局叫了过去。 听清楚缘由，陆俊华觉得时间不早，没想打搅她。 便想着第二天再给她回电话。 也因此等他打电 话过去时，才知道钰佳佳已经坐上回程的车。 喜悦占了大头，陆俊华久违的高兴。 小媳妇离开没几天的，倒像是好几年一样，让他惦记想着。 匆匆问了问案情细节，核对完车次时间，陆俊华请了个假很快离开。 人急匆匆来，更快消失在视野里。 等大江忙完休息时，“老陆去哪了，怎么没看到？” 身旁的人四处找，就听有个同事道。 “我知道，他说请个假出去一趟。” “出去？ 火车站，老远就听到那呼噜噜的声响。 陆俊华站姿笔挺，抚平衣服上的褶皱，理好头发。 接下来的全部时间，他都用眼睛盯着出口。 几乎要不错眼般的寻找。 可一波波人群都出来了，还没看到他要找。 陆俊华有些着急，皱着眉往工作人员处去。 与此同时，打包小包往身上挂的东西，钰佳佳看着还有一大包在。 见此，乌思什么话都没说。 倒是把身上口袋更死命的往里面塞去。 这才算是能迈开腿，出处不远速度像爬一样，而重物却压在身上。 钰佳佳咬牙往外走，只要到了站台就好办。 二人相互看看，总算下了火车。 此时钰佳佳已经撑不住了，招呼她赶紧歇息。忙把两个手里拿的东西放下，就看到双手乃至手心都勒出了红痕。 “思思，我们休息会儿，等会我去找个人帮忙。” 第74章 第74章小两更 乌思比她好许多，可加起来这么多确实不好拿。 因而她力气再大，也没办法。 只好在一旁等，想着她起码休息好，就能走了。 钰佳佳动作很快，拿好东西表示可以了。 二人走过几个通道，总算看到了出口点。 两人的注意都在前面，没注意侧面的拐角处有工作人员领着人在。 陆俊华进到员工通道，视线往下看去，一眼就看到孤零零的两人。 一看那身影眼熟啊，是他媳妇，正哼哧哼哧的往前走。 等待期间所有的情绪全被眼前的欣喜替代。 连他都没察觉的浅笑在脸上浮现。 工作人员见他停下，一看明了。 见此忙道。“找到了。” 陆俊华点头，将烟递给他。 小声说了句多谢，大步就从通道内下去。 “还挺客气！”工作人员心里偷着乐。 直奔媳妇的陆俊华小跑着，快走赶到她们身后。 然而他没想到，还没等和媳妇打招呼呢。 前面停顿了下。 直接回身一脚，直中他面门。 钰佳佳就见身旁人顿了顿，随后几声打斗从身后传来。 乌思这一下可没收力，她还以为是什么不长眼的人。 可没料想一击不中，反倒被人推了一下。 伴随着摇晃，身上的东西压制，差点跌了。 钰佳佳忙去扶她，眼神冷意的扫向后面，“做什么？” 打量乌思受伤没，余光就看着那熟悉的男人。 脸上所有的不耐都变成了欢喜。 “你怎么来了。” 接着又是诧异，“你干嘛和思思动手啊？” 早在她开口时，那二人就已经反应过来了。 再听她这么说，乌思有些尴尬。 “嗯，听说你回来了，接你！”陆俊华倒是像往常一样，朝乌思简单打了个招呼，便上去接东西。 钰佳佳可算是轻松，将大部分东西给他，让他小心些。 随后去拿乌思身上的东西。 乌思表示不用，钰佳佳忙道：“这可不行，你力气大也是女孩子，哪能让你都拿了，给我点！” 钰佳佳很喜欢乌思的，对待她也很注意分寸，没有因为她如何就过渡消耗她的友情。 乌思有些错愕，随即是淡淡的甜意。 竟也松口，让她拿上了些东西。 等他们到得公交站，这才问起之后的行程。 陆俊华自然等着他媳妇开口。 钰佳佳看向乌思。 乌思便说先回家，等下午再和她去局里说下情况。 两人约好时间，便分开行程。 接下来便是团聚的小夫妻，从上车开始钰佳佳便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看着他消瘦些的五官，面部更加显得立体。 浓眉大眼的男人，下颌线越发立体。 钰佳佳越看眼睛越亮，直盯的当事人都有些扛不住。 陆俊华面色冷凝，大手倒是轻轻捏了下她，示意她注意。 钰佳佳看看前后，再看他。 眼里表示：“没人呢，怕什么！” 他当然看了没人，可还是有些抹不开脸。 钰佳佳偷笑，见他看过来便转移话题。 问他最近样啊，有没有想她？ 案子情况如何等等等等 还说陈局最近这样，下午她还要和他一起去公安局看他。 又说起她想家了，问他什么时候能结束。 又给他看自己买了很多好吃的。 陆俊华就这么听着，时不时点头附和。 在这种简单又温馨的对话里，是他很喜欢的日常。 车停，二人大包小包拎下车。 一路上不少行人看来，眼里的话音都要冒出来。 钰佳佳倒是开开心心，表示中午要吃那家的鸡汤面。 陆俊华答应，招待所进去发现是个婶子，还聊了几句。 “哎，小伙子这就是你媳妇啊？” 陆俊华点头，那婶子又问她。 “这是干嘛去了？” “去外地出差！” 聊到后面，才知道这婶子是之前那工作人员的亲娘，据说她儿子考上了个大专。 说起这个，钰佳佳才想起自家还有个弟弟在。 这些时候忙得她都忘了。 二人回到房间，钰佳佳立刻去洗漱。 陆俊华就在一旁收拾东西，他们没几天就能收尾，知道媳妇想家更是准备快点弄。 眼下先把东西打包，寄回去些，回家也方便。 听着传出的小调子，他的嘴角就没下来过。 陆俊华想到此，转身将衣服给她找好。 又去拿新毛巾，“媳妇儿，衣服毛巾放门口了。” “嗯哦好我知道了！” 钰佳佳很快回道。 她在里面舒舒服服洗完，觉得浑身都轻松了。 四处看，就见她丈夫把小屋子都收拾好。 打包的行李更是摆放的整整齐齐。 钰佳佳轻笑出声，眉眼带着暖意。 “怎么了？” 陆俊华倾身靠近，就在她想亲近时，男人伸手给她擦头发。 钰佳佳脸颊微红，觉得自己涩涩。 倒是身前的男人越发靠近。 随着热气传来，钰佳佳刚抬头，就被他亲了下去。 爱意由缠绵亲近传递，小两口很是恩爱了一场。 直到钰佳佳觉得冷了，才发现上半身已经脱了一半。 她忙阻止，“现在不行，等晚上的。下午我还要出去的。” 然而她不说还好，这半是撒娇的话更像钩子，越说挨饿的男人越忍不住。 “不行，等晚上” 陆俊华在她身上不停的蹭蹭。 自然将钰佳佳也勾了起来，两人直接倒在小床上。 半干的黑发扑在她身下，带着春色的钰佳佳整个人娇艳欲滴，带着沐浴露的香气让陆俊华不停的亲吻。 从唇瓣到脖颈，再到锁骨向下的位置。 渐渐的她也沉沦，小夫妻好是一番胡闹。 计划的午饭自然没了。 等房间再次有了动静，已经是下午之后。 钰佳佳睡的很好，小脸舒服的埋在枕头上。 满足的男人自然发现了，他倒是不担心，就是怕媳妇醒来觉得丢人。 陆俊华收拾了下，去局里说了下情况。 将剩下的报告写完，估摸时间给她买晚饭。 回到招待所里，见她没起，便凑过去亲她。 额头、鼻子、眼睛、嘴巴、脸颊一直亲近她，而睡得正香的钰佳佳觉得被打搅了。 伸手一挥就要将他推开。 陆俊华轻笑，看她这般孩子气的的躲到被子里。 “媳妇儿，佳佳先起来吃点东西，午饭你还没吃呢。” 等了片刻，就听被子里传来哼唧唧的声音。 “不要” “我喂你吃，吃完了你再睡。” “嗯？干嘛呀，我不想吃！”钰佳佳被他吵醒，话中带着烦躁。 可睁眼看她就清醒了，透着小窗见到天色。 “完了，你怎么不叫我啊，是不是下班了，思思还等着我呢。” 钰佳佳掀开被子，往洗手间冲。 边打理自己边朝他问。 不到五分钟，她 急匆匆跑出来。 一看表上时间，差一刻六点。 “这么晚了！” 看着他媳妇苦着张脸，陆俊华敲敲桌子，示意她来。 钰佳佳稍显急躁又无奈看他。 “干嘛？” “我给你请假了，明早去就可以。” “真的，你真的给我请假了，那思思也不用白等我了。”钰佳佳几乎是照着他扑过去的，整个人顿显活力。 “真的，你先吃点东西。” 陆俊华让她坐在自己腿上，还不忘打开饭盒。 钰佳佳一眼，眼睛更亮了。 “你真聪明。” 鸡汤和面是分开装得，面被分在饭盒里，鸡汤则被灌在保温壶中。 看他把热的汤倒在面上，她的饥饿感也立刻有了。 “我自己来。” 她是真饿了，简单搅了搅便索起了面条。 入口顺滑，鸡汤香气纯厚。 就是面条没有现场的劲道，但她也很满足的开吃。 喝一口吃口面，等垫的差不多才想起来。 “你吃了吗？” 陆俊华从身后抱住她，很喜欢她关心自己。 “吃过了，你自己吃。” 钰佳佳没再过问，很是干脆的将面都吃完。 饭后，二人穿戴好出门散步。 小夫妻到处闲逛，聊着最近的日常，倒也是惬意。 说起这个，钰佳佳便聊到了钰平安。 毕竟，她那个弟弟还是很让她挂念。 “妈，前两天还打来电话，问咱们什么时候回去，说爷奶来了。” “这样啊” 陆俊华没看出她的异常，解释道。 “爷奶之前去大伯家了，年前才回来。往年是和我们一家过的。今天因为大伯调任才过去住。” 钰佳佳听他说起，脑海里想起几个画面。 似乎是当初结婚时见过，陆爷爷和陆奶奶好像都很讲究。 她忽的记起结婚也快一年了，这大长辈见面不会 陆俊华见她脸色不佳，想到刚才说起的事，忙安慰：“别担心，我们是有正事，我和爸妈也解释过，爷奶不会怪罪的。”甚至你公公婆婆都让我好好哄着你，就怕你踹了我。 后面的话他没好意思说，对媳妇好他是会主动做的。 钰佳佳摇头，倒是没在意这个。 “你再过几年就三十了，还没个孩子爷奶会有意见吧？” 可这话刚说完，她就后悔了。 轻轻打了下嘴巴，暗骂说什么呢。 但更后悔的事还在后面，她就感觉旁边男人越发用力的握她的手。 视线往朝他看去，他的脸全黑了。 许久，越想越气的男人道：“我就这么老！” 陆俊华怎么想都气，声音冷、脸色臭。 “没有没有，我说错话！”钰佳佳向他认错，撒娇也没用。 不过男人不说话却也享受着她的撒娇。 钰佳佳知道他态度软化，更加卖力。 “我真的错了，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吧，我在外地可想你了。” 伴随她不少好话，闷骚的陆俊华可算哄好。 两人继续话题，陆俊华郑重解释。 “我今年二十六，还不太老，孩子的事也不急。” 听他说完，钰佳佳明白他是因为自己。 可想想她的安排，又看着这男人，她语气放的更软更缓。 “我不是不喜欢孩子，我很喜欢你的，也希望我们的小家能过得好，只是今年怕是不成，再过两年好不好到时候我也准备好提前备孕。” “过完年我想找个师傅进一步学习绘画，你不知道我发现自己好多不足，等这两年我跑完再来迎接宝宝好不好？” 她有商有量的说了之后的安排，就是不希望二人有嫌隙。 再过两年她觉得可以安排，眼下还是过二人世界比较好。 陆俊华仔细观察，知道她说的不假，想着他媳妇就是有本事，这么厉害了还追求进步，自然高兴。 见没什么人，头一回放肆的将她抱住。 公共场合他还能这样，足见他的激动。 小夫妻说开，之后的麻烦自然有他顶上！ 二人早早睡下，准备迎接新的一天。 第二日，他们早早起来，慢跑运动后，去吃了早饭 小夫妻到得警局，乌思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钰佳佳朝她挥手，让陆俊华好好工作。 转头朝乌思跑去，将他抛下。 乌思见她面色红润，气色比之前还要好些，倒是没再多言。 二人高高兴兴进去，陆俊华倒是有些吃味。 但他不会开口，只是往他媳妇身上扫了很多次。 惦记她们的陈局早让人等着，一旦看到其中一个立刻让她们上去。 刚到，二人便被秘书带走。 陆俊华看着她离开，转身往办公室去。 陈局见两人来，笑着让她们快坐。 简单开场，很快便问起了他最想知道的。 “听说前头的案子人抓到了？”陈墨虽是问询言语中却不乏肯定。 见对面的两人皆点头，陈局笑意更深。 “哈哈哈，我听说钰佳佳同志还忙上不少忙。” 陈局就等着她呢，毕竟这可关系着后面的整个安排。 钰佳佳点头，又看看乌思。 见她没说什么，便将自己知道的说了个大概，其实也就几分钟的内容，毕竟她知道也就一部分。 陈局等了半天没见她再开口，不由失望。 没了，人是怎么回事啊？ 审讯的结果呢？结案报告的？ 她咋什么都没说啊！ 陈局尝试引导，但两人一头雾水，表示不太清楚。 陈局左看看右看看，这才后悔白让乌思去了，该排个明白人。 又看着钰佳佳，心想算了人才有自己的脾气。 “行，我知道了，你们两个做的不错，近期也辛苦了，等那边结案后我就给你申请奖金，该给的一定少不了啊。” 就算这样，人才该笼络还是得做。 陈局明白的很，对付小年轻，尤其还是这位可不能用职位压。 别到时候人家直接掀桌子，自个后悔去吧！ 陈局可是有大打算，就指望着她发挥作用。 钰佳佳见还有钱自然高兴，又听他说等会儿去领出差费，更是看好人似的看他。 陈局笑的像狐狸，招呼她们回去休息。 一个电话就打了出去，他得去问问老吴，这后面的事安排好没？ 吴海很忙，电话响了好久才接。 “沪城公安局，刑侦一队，哪位？” 陈墨哼了声，“吴队，您这官位不小啊，让我打了好久。” 吴海一听，不由笑骂。 “又是你，赶紧说我忙着呢，电话费也贵。” 陈局撇嘴，就你知道似的。 想到什么又得意道：“我送的那人才怎么样？” 他就不信，这老小子不夸两句。 吴海的语气180度大转变，“咳咳，确实不错！” “然后呢”陈局示意他继续。 吴海想起许滨打电话那会儿，现在想想心里还激动呢。 见此也不瞒住，倒是将大体细节说了，随后才感慨道：“你还真是没看走眼啊，难得季队都说那姑娘不错。” “是吗，季队季神探都见过她了，哈哈哈啊这丫头也是，不和我说。”陈墨这嘚瑟的样子哪有一把手的样子。 要是让外头知道，肯定大跌眼镜。 “行了行了，你再这样我挂了。”吴海发酸道。 “我就是提醒你们别忘了给人家奖金，可说好了得。” “知道了，挂了！” 电话被挂，陈局也不生气，哼着军歌处理工作。 楼下的二人被领着取了出差费，钰佳佳问她接下来干嘛。 乌思就说接着练画，钰佳佳想想问她去不去逛街，毕竟接下来可能很长时间二人就不会再见。 乌思闻言点头，似乎也习惯了陪她。 钰佳佳很高兴，让她等等。 跑到里面和陆俊华说了声，拉着她出门。 不出来不知道，乌思可比她熟悉这多了。 一问才知道，乌思就是在市里长大的，钰佳佳就问她哪比较好玩，乌思想了想说了个地方。 二人果然玩的痛快，中午饭也是她推荐的地方吃的。 等到下午时，才买着不少东西分开。 钰佳佳专门接他下班，到点果然看他走了出来。 “铛铛铛铛～” 她从一侧跳出来道。 陆俊华确实没注意，见她这样嘴角轻勾。 “吓到了，你怎么在这。” 钰佳佳将东西递给他，“来接你啊！” 看着手中的一包行李，陆俊华心想得赶紧寄出去一批了。 又因为 她的话高兴，“嗯，我们去吃饭。” 二人顺着晚高峰走着，时不时就见不远停下辆自行车。 车主人要不就站在车边摆弄什么，要不就回头看着什么。 起先他们都没在意，只以为人家只是有什么事。 可几乎每一辆都停下，还朝钰佳佳这边扫过。 同样被视线覆盖的陆俊华还有什么不明白，这是毛驴撞草垛——不长眼。 “媳妇，你往里面来，小心被撞。” 钰佳佳顺着他往里，心道刚才你还说里面树叶子多，怕弄脏我鞋呢。 但她也只是吐槽，这些事情自然顺着他。 那些视线她一概不理会，距离感她保持的很好。 而且她相信他能处理好，前头的刹车声倒是少了许多。 等晚上休息前，他提起了回去的安排。 时间是两天后，车票是他来安排。 一天天过去，很快就到了出发的那天。 第75章 第75章小两更 出发时在午后，二人吃过午饭便准备去登车。 因着小两口的名声，听他们要回去了，不少同事还说要来送他们，但被陆俊华拒绝了。 最后倒是拿了些饼干吃的，算是践行！ 车票买的硬座，10厢12座临窗。 小夫妻俩打进来，乘客们就看了眼，见着这般俊俏模样，更是不眨眼的看。 谁让这两人长得好，看着心情都不错的。 小夫妻看到了，也不在意，只笑笑！ 毕竟回家的心情一直很好。 回家路上也不觉得周围吵闹，听着熟悉的乡音反倒亲切。 周围的气味也不嫌弃，反倒像是没感觉。 时不时还竖起耳朵，听相邻们侃大山聊八卦。 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陆俊华全程看着她笑呵呵，觉得她更可爱了，让人稀罕。 似乎比之前更有人气，陆俊华心下一跳。 眼中闪过众多情绪，而后慢慢的平稳情绪。 见她笑容明媚的盯着窗外，陆俊华握紧她的手，用自己的手心暖着她的指尖。 钰佳佳看了过去，见男人朝她轻笑；也朝他浅浅一笑，又将头转了过去。 火车呼噜噜跑起来，在眯了一觉后，天黑前就到了津江火车站。 火车停下，两人顺利出来。 刚走到外头，就听不远有人叫他们。 “这这，小陆佳佳快过来。” 二人抬头，发现竟然是陆母亲自来的。 身后还有辆显眼的汽车。 “妈！” 钰佳佳同样喊道。 随后一撇看向他，问他怎么回事？ 陆俊华无奈道：“我只是让妈帮咱们把西苑的房子收拾了，哪知道她就来了。” 钰佳佳可不敢像他这样冷脸，顺手将包裹一塞，跑了过去。 对着婆婆那可是另一个人设，亲亲热热的喊道：“妈，您怎么亲自来接我们啊。” 陆母还有些不自在的情绪很快散去。 谁让刚才那番惊动了不少人都朝这看去。 但儿媳妇以同样的动作回应她，又高高兴兴的过来，嘴角的笑是压了也不住。 “哎呀，你们回来了可不得来接嘛，佳佳啊你这是瘦了啊，怎么那小子没照顾好你。”陆母那是谁啊，那可是医院里的鹰眼。 打眼一扫，就知道她掉了几两肉。 眼神一刮，就扫向身后的儿子。 钰佳佳左右看看，倒是满意自己没有长肉。“是吗，我真的瘦了啊。” 陆俊华收获他妈好几个白眼，又被他媳妇的话噎住！ 好媳妇啊，把他路堵的死死的。 “没事，回来了妈给你好好补补，赶紧先上车。你们爷奶都念叨好久了，我听俊华说你被调去出差了，怎么样啊，习不习惯啊？” 陆母拉着她，边走边说。 坐上车又聊起其他话题来。 钰佳佳乖巧答，温温柔柔的模样很是让陆母满意。 小媳妇样的钰佳佳，让陆俊华都看了好几眼。 久违的疏离在八卦聊天中缓和了许多。 “妈，赶明找个老师傅出手给您做一套，您穿着肯定特别有气质。” 陆母笑的眼都弯了。“哎呦这还真是好看，佳佳还是你知道心疼妈，这不便宜吧。” 钰佳佳只是抿嘴笑，“给您买，当然得挑好的！” “你这孩子”哈哈哈哈，笑声足显她的高兴。 砰砰砰—— 红砖小院门口，老爷子拎着拐杖敲了敲。 “怎么的，他们是不下车了？” 陆奶奶扫了眼他，“做什么鬼样子，人家婆媳关系好，你还不乐意。” 气势汹汹的老头立马缩了些气焰。 这老婆子又提旧账，他那老娘 “我没那个意思。”陆老嗫嚅道。 陆奶奶不理他，眼睛看向门口。 “妈，佳佳先下车。”陆俊华不得不开口道。 几人这才动起来，下车就看到两位老人在等呢。 钰佳佳心突突的，忙上前叫人。 几人在门口简单聊了聊，陆老爷子见人总算到了，让他们快进去。 钰佳佳正想要不要搀陆奶奶呢。 陆母拉着她道，“没事，你们爷奶身体还行，让他们自己走吧。” 陆俊华也朝她点头，表示没什么关系。 进到里面，老爷子领着陆俊华去书房，陆奶奶坐在一旁看报，陆母去盯着晚饭。 钰佳佳刚坐下喝水，不知陆瑶瑶从哪冒出来。 陆瑶瑶见她大嫂回来，高兴的一把熊抱住她。 嘴上还喊：“嫂子，你们怎么才回来啊，我们都好久没见了。” 陆奶奶在一旁瞧着，不张嘴也不打岔。 钰佳佳有些歉意，“我们也没想到，不过我出差给你带了礼物。” “啊，真的吗？” 陆瑶瑶很兴奋，眼睛亮晶晶的。 钰佳佳轻笑，去翻桌上的东西，找到给家里人礼物。 陆瑶瑶见她嫂子拎着不少东西，欢喜又紧张的跳啊跳。 “这么多啊！” 钰佳佳将一个小木盒子递给陆奶奶。 “奶奶，这是给您和爷爷准备的。” 陆奶奶有些诧异，而后倒是接过。严肃的脸上带了些笑，“谢谢孙媳啊！” 钰佳佳腼腆笑笑，“听俊华说您和爷爷喜欢收集邮票，这是我们在省城买的，等有机会我再给您多找找。” 陆奶奶听闻下意识摩挲着盒子，显然她的心情不错。 “好，你们费心了。” 边上的陆瑶瑶都快傻了。 她奶这么和善的，不是吧？ 她怎么记得，从小她奶就和别人家的不一样，她可是从小怕到大的。 严肃冷静的样子，就是现在她都怕，怎么对嫂子却这么和善。 长大些她还问过她妈，她妈说她爷奶是老革命了。 身上自带一股气势，让她忍忍。 陆瑶瑶还嘀咕着想呢，便被面 前的小包给定住心神。 “嫂子，这是给我的？” 小包上绣着只狸猫，手掌大小，一眼看过去可爱极了。 钰佳佳点点头，递给她。“里面还有，这个能做个钱包。” 陆瑶瑶开心去接，拉开链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两只口红。 “啊啊啊啊啊啊啊！” “嫂子，我太稀罕你了。” 随着陆瑶瑶的大叫，直接把大伙都招了过来。 门口的陆父，气的下楼的陆老爷子，以及厨房里的陆母。 “你这个丫头，就不能安稳点，喊什么？” “我看看，小闺女是被什么踩尾巴了？” 陆父陆母一前一后的发问。 至于为什么将冒头指向陆瑶瑶而不是钰佳佳。 不用说，全是她们自己的锅，没看老太太都捏着拐杖指向她孙女呢。 晚饭很是丰盛，专门给小两口接风洗尘的。 一桌子两两相坐，倒是没她想的严肃。 陆老爷子听孙女显摆礼物后，也看到了喜欢的邮票，当即就在老脸上展开了褶子笑。 “哈哈哈哈，好啊这个我和你奶可找了好久呢。” 陆父满意的看了看儿媳妇，罕见的夸赞。 “嗯，做的不错。” 陆母见公婆高兴，儿媳儿子孝顺，姑娘活泼，心里也欢喜着，一家人和和气气的比什么都强。 见佳佳吃的少，忙给她添碗汤。 “多吃点，看你脸都小了一圈，等回去亲家母可是要心疼了。” 饭桌上的人一顿，视线不由扫向她。 钰佳佳不好意思，忙谢过婆婆，不敢多说。 饭桌上的两老吃的不多，早就停下来听他们说话。 见此看了看孙媳，确实瘦了些。 陆俊华知道她的饭量，解释了句，“应该是累着了，回去多养养。” 陆瑶瑶羡慕的很，她嫂子更好看了呢。 别管大人们怎么说，她就觉得她嫂子最好看了。 陆奶奶放下碗筷，对陆母道。“找机会给她炖些糖水，多喝喝多补补。” 陆母笑呵呵答应，又叮嘱儿子照顾好他媳妇。 钰佳佳全程听完，心里冒甜泡泡。 吃过饭，大家坐在一块说话闲聊。 陆瑶瑶早就好奇，想知道他们去干嘛了？ 本来嘛，起先家里很长一段时间，爸妈都藏着掖着的。 越是这样弄，她的好奇心越强。 这一下问的钰佳佳都有些愣了。 说话的陆母陆父都停下来，陆老爷子和陆俊华也朝她们看过来。 陆瑶瑶咽咽口水，有些紧张。 “不能说就算了，我不问了。”她可不敢在爷奶面前放肆。 钰佳佳见她苦着小脸，斟酌着回答。 “不是不能说，就是比较曲折残忍，你要听吗？” 就怕她听到案件细节，到时候给吓到了。 陆瑶瑶一听就明白了，可看着周围亲人很是觉得有安全感。 隐隐也听说了她嫂子被公安局外聘的事情，她觉得她嫂子简直厉害坏了。 “我听，嫂子你说吧。” 钰佳佳见此，筛选着把去省城的事情说了。 尤其是外地的那个案子，当她提到嫌疑人抢劫200万的现金时，屋里除了陆俊华外，剩下的众人眼睛瞪的老大。 陆老爷子惊得拐杖掉了，啪嗒—— “什么？钱呢？找回来没有啊？” “对啊对啊，这得多少钱啊？” 钰佳佳生怕晚说一点，长辈们急坏了忙补充道。 “人已经抓住了，钱应该会追回的，别急别急。” 陆老爷子还不算晚，瞪着牛眼问后来呢。 那些人怎么判的，财务追回多少？又说这案子破的慢，肯定得有不少损失，念叨着就说起这是那发生的案件。 老爷子见小夫妻俩都看着他，缓了缓神色。 才又恢复往日的模样，倒是之后几天一直找人打听情况。 不过，却也在小儿子嘴里知道了他这孙媳妇是个很厉害的笔杆子。 不是那些读书人写东西，然而是画画破案。 这倒是稀奇啊！ 老爷子不禁和陆奶奶感叹。 众人聊完张罗着睡下，小两口在二楼的房间休息。 钰佳佳一觉到大天亮，醒来就发现男人不见了。 想了想便猜到他是去局里报道了吧。 钰佳佳洗漱下楼，爷奶已经在院子里喝茶了。 简单问过，爷奶已经吃完饭了，陆母陆父上班去了。 陆奶奶指了指厨房，让她吃饭。 钰佳佳和两位老人打完招呼，转身往厨房走。 没看到身后两老的视线朝她看来。 “行了，让人家好好吃饭。” 陆爷爷看看二楼，“陆瑶瑶这是要睡多久，不吃早饭了？” 陆奶奶不搭理他，自顾自整理着面前的田地。 “你去叫她起来，这早饭不吃身体受得住吗？” 陆奶奶瞥了个白眼，“不去，要去你去！” 陆爷爷走了几步，转到她身边。 “那我不去，咱们啥时候回乡下啊？” 陆奶奶动作一顿，“还要折腾呢，过完年吧，等天气暖和了再回去。” 老爷子无奈点头，大抵也知道如此，谁让小辈们不放心呢。 两老在外头吵吵闹闹，配着白粥咸菜的钰佳佳听得好笑。 简单收拾完厨房，和二老打了招呼。 见陆奶奶正在干活，看她颤悠悠的样子，钰佳佳上去帮忙。 “奶奶，我帮您吧。” 见她没反对，钰佳佳将枯萎的枝干捡在一堆。 看着周围的农具，她笑着问道。 “奶奶这一翻土，来年这地力肯定也得肥上两份。” 见她夸到点上，冷淡的陆奶奶都有些笑意。 陆爷爷尤甚，语气和缓。“孙媳妇还知道地里的事？” 陆奶奶尽管没说话，但指使她的动作更多了。 钰佳佳抡起小锄头干活。 “就是听了家里长辈们侍弄土地时说的一耳朵。” 她说的不多，陆爷爷反倒更觉得她诚实，不像其他小年轻无知又爱显摆。 这回看没别人，老爷子又问她画像是怎么回事。 钰佳佳闲聊了起来，手里有活，嘴上也不闲着。 简简单单的给他们讲，尤其是她接触的第一个案子正是津江区的，两老们都了解过不少。 可再听孙媳妇说的，那简直是开了新世界大门。 “这，真有这么厉害的啊？” 陆爷爷郑重问她，眼里不乏探究。 他经历颇多，大半个中国都走遍过，也没听说这么一出啊。 从来不知道画画还能把坏人抓住的。 陆奶奶罕见的站在孙媳妇这边，朝老头子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孙媳妇就在这呢，还能扯谎？” 陆爷爷脸色一变，忙去看钰佳佳脸色。 又恼这老婆子嘴巴直，真是什么话都说，也不怕小辈听了不舒坦。 “孙媳妇啊，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这真行吗？” 钰佳佳换了只手，停下来歇口气。 “也是幸运，我要学的还多着呢，只不过目击者看的越是清楚清晰，那画的画像自然也越准。” 两老听到这，倒是没再开口。 小块地很快收拾好了，钰佳佳搀着陆奶奶洗干净手。 两老坐在院子里，悠哉哉晒太阳。 “爷奶，你们早啊！” 陆瑶瑶散着大辫子，头发都炸起来。 陆爷爷冷哼，“还早呢？” 心里不由吐槽，这姑娘没个姑娘模样，看看那谁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多好。 那谁，钰佳佳倒水出来，差点被陆瑶瑶的打扮惊掉下巴。 她将茶水放在小院的石桌上，才问道。 “你这头发怎么了？” 陆瑶瑶看看自己，再看看温婉漂亮的嫂子，想哭。 只见温暖的日光下，钰佳佳同样披散着长发，却丝毫没有一点狼狈。 她的头发顺滑黑亮，半绑半披，黑发带卷更显温柔。 配上她那长脸，一眼便能注意到她！ “嫂子！” 钰佳佳看她惨兮兮喊，哭笑不得。 “昨晚我洗澡，睡醒就这样了。” 陆瑶瑶觉得没脸见人了，简 直丑死了。 尤其她还站在嫂子旁边，那对比不要太过明显啊。 “这也很可爱啊，像羊毛卷。”钰佳佳摸摸她的脑袋，笑意藏进眼底。 “嫂子～”喊得超甜。 陆爷爷见此看不下去，吆喝道：“赶紧吃饭去，一天天像什么样。” 陆瑶瑶瘪嘴，不敢反驳往厨房去。 趁着空闲，钰佳佳往楼上去。 今晚是要回西苑的，钰佳佳开始收拾行李，其实也没多少东西，只把昨晚用的都规整好。 有些衣服直接留下便好。 剩下时间内，她就开始捣鼓那几本素材。 也不知是不是习惯了，昨天一天没动笔就很不舒服，眼下还有时间她很快便沉浸了下去。 素材本对她来说不难，光是把周围见过的样貌画下就是很大一部分。 尽管这些面貌平常，不是特例。 但她依旧热情保持，尤其是在画画时突然发现某人的五官竟然是这样的 嗯那种感觉奇妙。 像开盲盒！ 钰佳佳觉得自己充满干劲。 沙沙沙伴随在她耳侧，钰佳佳想起了车上的人。 是一位少数民族，她暗自揣测。 少数民族的样貌特征在某些程度对她很有帮助，有源于古老的血脉传承，造就他们的子孙在某些面貌上的优秀。 深邃的眉眼，优越的鼻峰，眼大而闪亮，头发更是天生的卷曲。 楼下的声音吸引了她的走神。 钰佳佳放下笔，就听小妹在喊她。 “嫂子，你中午想吃涮锅子吗？” “爷奶怎么说？” “爷奶说看你，他们都行。” 钰佳佳点头，“那多做一锅清淡的吧，老人家也好吃。” “爸妈中午回来吗？”陆瑶瑶摇头，“我打电话问问。” 钰佳佳笑看着她一个个打过去，不知对面说了什么。 她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偷笑。 等结束，她感叹道：“还好我工作不忙。” 第76章 第76章小两更 挂掉电话，陆瑶瑶跑过来道。 “嫂子，爸和哥都不回来，妈能抽些时间。” 钰佳佳点点头，“那就准备我们五人份的。” “行啊，我来安排！” 说是她来，可钰佳佳就看她把要求交给了陈嫂，转头又回来了。 陈嫂是照顾爷奶的婶子，特批专门来照顾老同志们的，听家里人说起，这两老可是有不少关注在的。 她不经常下厨，但帮忙也好，便跑了几趟厨房。 说是打下手，但她其实没怎么沾手，陈嫂子准备的很快。 见没什么事情，她便琢磨起每日的工作安排。 习惯是个很奇妙的存在。 慢慢说的你就完全融入进去了。 但她很知足现状，满意接下来的生活。 她会扮演好自己的身份，也希望身边人能幸福。 午饭吃的稍晚，等陆母回来，已是比往常晚了半个小时。 陆母见都等她，忙招呼大家快吃。 亲自给两老烫菜夹菜，生怕老人饿着。 陆爷爷看看老妻，示意她说几句。 见小儿媳忙前忙后，弄得孙媳妇也像她一样，可老妻不管这些。 只得自己来，“行了，不用伺候我们，吃饭吧！” 老人说完，第一个动筷。 陆母连连点头，招呼佳佳瑶瑶也赶紧吃。 因为有陆爷爷开动，大家陆续动筷，涮起了锅子。 汤底里加了大骨头熬制，香味扑鼻。 老人们喝着有滋味，吃起来也不寡淡。 小辈们吃的放纵了些，是麻辣锅。 用炭围着的鸳鸯锅，咕嘟嘟嘟冒着辣油。 嫩肉下锅，煮上不久，裹上酱料那是一口的满足。 陆瑶瑶吃的停不下来，一直点头竖大拇指。 陆母让她少吃点，免得明天遭罪。 自己却也辣的额头冒汗。 钰佳佳觉得刺激，锅底又麻又辣。 几人聊天吃饭，中途陆母上班去了，两口也早出去散步。 钰佳佳倒是陪在小姑子在桌上坐着。 一人吃涮锅子，一人喝茶。 二老不久回房午睡，陆瑶瑶则拉着嫂子出门。 要出去溜食！ 实在是她吃的小肚子都鼓起来。 钰佳佳见她捂住嘴巴，仿佛多说几句就得吐出来，也不敢耽搁。 半扶着她，往外走。 大院里种着不少梧桐树，金灿灿一片，漂亮极了！ 走在宽阔的小路上，脚底下踩着金黄树叶，还别有一番浪漫。 钰佳佳久违的看的愣神，都忘了动作。 陆瑶瑶可没想那么多，见嫂子停下就问。 “嫂子，怎么了？” “啊，没事。我们再走走？” 陆瑶瑶点头，钰佳佳便又带着她，半个多小时后依旧没见好转。 钰佳佳看她脸色都变，捂着肚子说疼，急忙带她去医院。 家里有自行车，陆瑶瑶这会儿稍好了些，说自己能骑过去。 见她都冒汗了，钰佳佳也怕，硬是拉着她上车，一路憋着口气愣是带到了医院。 挂号找护士，医生很快来了。 女医生见是个小姑娘，一番折腾，上下检查，又问了几个问题。 随后才一叹气，“没事，吃撑了！” “啊？”陆瑶瑶蔫蔫的。 钰佳佳透过口罩，都能看到她的表情。 “”无语。 “行了，给你开几个山楂丸，要还不行去隔壁中医馆开副汤药，喝了保准促消化。” 陆瑶瑶已经意识到场面的尴尬，闭嘴不说话！ 钰佳佳只得顶上，接过药方。 想起她喊肚子疼，不放心道：“她说肚子疼呢，吃山楂丸有用？” 床上的陆瑶瑶停下摸肚皮的动作，竖起耳朵。 是啊，她刚才可是疼了的！ 女医生沉默了好久，幽幽道：“这吃什么都得有个量啊，乍一下吃那么多不消化的可不顶着呢，能舒服才怪。等消化完就没事了，小姑娘以后可不能吃这么多了啊。” 房间里静了静，随后传来闷闷的应和声。 女医生笑了笑，走时还嘀咕着。 “这得是多好吃啊，能把自己吃的肚子疼。” “噗嗤～” 把脸挡住的陆瑶瑶痛恨耳朵还能听见，脸羞的通红，尴尬的脚趾抠床板呢。 已知在场的还有三人，陆瑶瑶、钰佳佳、护士。 排除自己，是谁在笑？ 钰佳佳强烈压制嘴角，看着口罩都盖不住的笑脸，破案了是护士在笑。 钰佳佳移开视线，话音带笑。 “我先和护士同志给你去拿药丸，你先休息。” 护士点头，忍着笑仓皇离开。 病房门关上后，陆瑶瑶不经意扫过，看到柜子上的字差点晕过去。 完了，这是陆母在的医院，别让她妈知道。 她浑浑噩噩，盯着天花板发愣。 耳边回响着女医生的每一个字。 “啊啊啊啊啊！”陆瑶瑶无声呐喊。 钰佳佳强迫自己冷静，假装看不见护士在笑，顺利拿到药丸。 途中念叨可别碰到婆婆，这可是要社死的。 好消息是，没碰到陆母！ 坏消息，有人挡路！ “佳佳，我们能聊一聊吗？” 钰佳佳见有人挡路，心情不好；又是认识的人，紧皱着眉。 常席苦笑，“你不用担心，我准备调走了，这是最后一次，我只是希望能好好和你告别一下。” 钰佳佳觉得没什么好讲。 但记忆中，他好像不是这么想的。 避免往后的麻烦，她答应了。 为了避嫌，没去多偏的地方，直接在外面的走廊，很多病人都喜欢在这散步。 “你快说吧，我后面还有事！”钰佳佳直接道。 常席褪去了矜持，不舍的看着她。 闪过后悔，“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佳佳你之前明明不是” 她叫停直接打断后面的话。 “等等，你最好想清楚，你叫我来就是说这个？” 钰佳佳左右看看，见周围人不少。 既能给她作证又听不到他们说什么！ 她可没忘记，当初这位就去过西苑一次，当时就有不少人传出去。 如今总算要离开，她再忍忍。 常席没想到她连自己最后的心意都不愿意多听，看着对面依旧娉婷袅袅的人，他总算认清了，当初是自己错过的。 可他也只是慢了一步，怎么就错过了这么多。 钰佳佳只当看不见，见他半晌不开口，干脆直接说。 “常同志，既然你要调走那以后就好好工作吧，到了年纪找个媳妇结婚生子往后好好过，我们同学一场，希望大家互不打扰这也是最后一次见面。我后面还有事，就不多聊了再见！” 她干脆 利索，结束话题，扭头就走了。 确没发现，有个护士全程都看完了。 尤其是看到常医生那深受打击的样子，她又心疼又气愤。 她这一年多这么耐力，可不是为了常医生。 自己连话都不敢多说几句的人，被人这么欺负。 小护士气的眼睛都红了，又舍不得似的看了眼他。 才气冲冲去追钰佳佳。 “你给我站住！” “谁让你这么和他说话的。” 病房外总算赶上的护士对钰佳佳道。 钰佳佳开始不在意，但听着身后脚步越发的急。 头皮发麻般，微微侧身。 发现是个不认识的护士，正一脸火气的盯着她。 钰佳佳一脸问号，看看左右再指指自己？ 护士冲到她面前，“就是说你呢，别装了！” 走近了，护士才看到她。 不由就是一颤，怎么是她啊。 随后又妒忌的发酸，怎么就还是她呢，这女人真是的还和常医生接触。小护士自动避开他的主动，势必要将炮火放在她身上。 钰佳佳脸立刻冷了。 她确认过不认识她，“你谁？”“我认识你吗？” 直接就走，完全不在意。 她的这一举动，让小护士愣住，更气了。 反应过来还想追过去，就被身后人叫住。 “你刚才做什么了，有同志反应你和家属发生争吵。” 小护士脸色一白，想解释几句。 就被她的眼神一扫，心虚的不敢抬头。 护士长沉凝，“这件事我先记下。” 小护士哭丧着脸，“护士长，我错了，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毕竟这可关系着工资发放，谁还管钰佳佳啊。 而让钰佳佳不知道，这事还没完呢。 回到病房，陆瑶瑶翘首以盼盯着门口。 钰佳佳深感抱歉，忙将药丸给她吃下。 带着她跑上跑下，直到成功送她回家。 到楼下，就撞上了出门的陆爷爷。 老爷子一瞧，皱眉：“怎么的，这是谁身体不好啊？”视线扫过那一计药。 话落，旁边的陆奶奶都看了过来。 眼神在二人身上来回打转。 钰佳佳心提了下，总觉得接下来的切入点不太好。 眼看两老在她身上停留的时间更长，钰佳佳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听到那个话题时 可爱小姑出手了！ 陆瑶瑶缩着脖子，举起手。 声音压得小小地，“是嫂子陪我去的。” “呼——” 鹰眼扫射，结束！ 陆瑶瑶脸颊升温，但见不说就进不去。 只能闷声道：“我吃多了，撑得肚子疼！” “你你你”陆爷爷拐都快拿不稳，从来还没听过这样的原因。 陆奶奶茶杯，差点翻了。 两老沉默的安静，实在是不好开口。 陆爷爷见她畏首畏尾，最后还是关心她身体。 得知拿了汤药，挥挥手让她赶紧走，别在面前碍眼。 等看孙媳妇扶着她上楼，转身就和老婆子嘀咕。 “你说这丫头是不是傻啊，要不赶紧相看相看，免得烂在咱锅里。” 陆爷爷说的嫌弃，可也很关心小辈们的。 陆奶奶没理他，要说也得儿媳操心去，她往楼上看了看。 陆爷爷拍了拍她，默契的没再说话。 傍晚时分，陆俊华提前下班。 准备带着媳妇搬回西苑，从爷爷口中知道他妹那蠢事。 陆俊华没太关注，知道人没事就行。 又问怎么没看到佳佳？ 陆爷爷一脸“我孙子就这粘媳妇的样子啊”看向陆俊华。 陆俊华不明所以，看向陆奶奶。 陆奶奶没给他解释，只是道：“接了通电话，说是娘家有急事要提前回去。” 陆俊华闻言一愣。 思考他媳妇是被什么给绊住脚了。 随后和长辈聊了会儿天，从楼上拿好行李，和长辈告辞离开。 陆俊华习以为常，老俩也没什么舍不得的表情。 在他们家里，这是很正常的相处模式。 要是想孙子，打个电话让人回来，想侍奉长辈就买点东西给老人送去。老革命同志常说要把精力放在事业上，为国家为人民办事。 陆爷爷陆奶奶几十年来，一直秉承这种理念，妥妥的祖师爷事业脑！ 陆俊华出了大院，一路几乎把车子踩出火星，总算在十分钟内到了岳父家。 陆俊华连行李都没顾上，车刚停就去敲门。 等待的间隙，他把头上的汗擦干。 直到门开，钰母错愕的看到来人。 “俊华，你怎么来了？” 陆俊华叫了人，才发现丈母娘像是哭过，身上也有些狼狈。 一眼便知道发生过什么事情。 “妈，佳佳是不是回来了？” 钰母恍然道，“是啊，我都忙忘了，你来接佳佳的。” “先进来坐，等会儿再去接佳佳吧。” 陆俊华坐下沙发，这才发现家里只有丈母娘一个人在。 心中更意外，他媳妇去哪了？ 钰母叹了口气，“佳佳在医院守着呢，她弟被人砸到胳膊了，替换我回来收拾些衣服。” 陆俊华皱眉，起身去医院。 钰母还想好好招待姑爷的，见他如此赶紧拿好衣服就走。 路上就把今天的事给说了。 也是倒霉！ 平安这小子就是被殃及的，饭后溜达见着篮球场上两伙人闹起来，看到有同班同学上去拦了下。 “谁知道那倒霉孩子，碰巧被那篮球框砸着。”亏得反应快，没把头砸着。 钰母提起来都不知道说什么，“你说这孩子点多背！” 又气愤那些打架的，什么时候折腾不好。 以至于学校负责人过来，她的脸色都不算好。 随后又担心啊：“明天就高考了，这节骨眼右手伤了，他还怎么准备高考啊。” 陆俊华忙让丈母娘先别急，平安养好伤最重要。 到了医院，找到病房。 推开门时，钰佳佳正好撞见他的眼睛。 看到他眼底的关心，钰佳佳鼻尖就是一酸。 随后反应过来，去看钰母。 钰母摆摆手说她来，扭头就去看病床上的儿子。 钰平安此刻脸色发白，见姐夫来了还朝他笑。 “姐夫，你来了！” “嗯！” 陆俊华上前仔细看了看，见他右胳膊打了石膏，眉心一跳。 这是伤到骨头了？ “还好吗？” 陆俊华见他精神头还不错，问了小舅子事情发生的全过程。 再听一遍的钰佳佳都觉得无语，她弟点是真背啊。 钰母见状，忙让闺女带他吃饭去。 钰佳佳见小弟眼巴巴看着，倒是点头答应，说给他带好吃的，很快就回来的。 等两人走了，就问平安手疼不疼。 “还行吧。” 钰母边忙活，边看他还不老实，眼眶一红。 这那是还行啊，就是怕他们操心呢。 “你老实点别动，等晚上你爸来守夜。” 钰平安一抽，完了他爸肯定得唠叨死他。 又觉得小儿子也倒霉，安慰道：“没事，医生说好好养着，明年三月左右就能使唤了，到时候好好准备也没问题的。” 钰母也知道这是理想状态，可这几个月的练习他怎么办？ 如今这高考竞争多大，她是很清楚的。 可见儿子都这样了，她不敢给他太大压力。 钰母心里难受，钰平安此刻也缩水似的蔫了。 他其实也很难过，看到 他妈时想哭，看到他姐来了也想哭，见着姐夫更是，他直到现在还有些恍惚呢。 谁知道出去活动活动，还能挨这一下子啊。 当时那篮球框倒下来，他心都差点不跳了。 等要跑时已经来不及了，他下意识伸手挡，等痛觉袭来他才回过神。 娘的，这就是被吓傻的感觉吗？ 钰平安此刻意识到，自己那个时候就是吓傻了。 尽管过程丢脸，但他确是意外受伤，这不学校一行人又来了。 这次校长带着主任以及他的班主任。 在了解完情况后，连那几个同学爸妈都来了。 “钰平安同学啊，你快躺下别起来，我们就是来看看你。” “对对，这位是钰平安的母亲吧，这次的事情真的是不好意思，我们已经调查清楚钰平安同学被砸实属意外，我们深感抱歉。起因是三班和五班同学较量，没有分清楚场合，加上篮球框有些老旧，松动掉落砸伤了孩子。” “我们已经将那几个打架的同学叫去谈话，记过写检讨；学校的设施负责人我们也已经处理，您看你和孩子还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提出来。” 钰母忍着脾气听着，没有开口。 见领导说完冷场，主任忙补充着。 “确实，孩子这时候受伤我们也很心疼，您放心孩子后续的费用我们都包了，以及后面的学习问题我们也能提供辅导帮助。”如果要是留级，那我们也免一年学费。这是主任留下的后半句话，他没脸现在说。 钰母听着，算是明白了。 感情平安受伤就是意外呗。 揪出几个孩子记过，处理了人员就完事了？ 她家孩子可是实打实受伤，影响的后半辈子！ 钰母不满意极了，还是保持理智开口。 “学校的各位同志也看到了，我们家孩子这手臂都打了石膏的，这来年就高考了我们家长怎么不担心啊。后面的测试练习复习最是重要，虽说我不求孩子考得多好，可这孩子眼下还能参加高考吗？” 钰母语带悲戚，看向他们。 第77章 第77章一更 在场的人被问得一愣。 都不敢随便，开口接话。 人家说得确实没错啊，班主任老许都忍不住红了眼眶，实在是没见想过这小子受这罪。 尽管他平日严格要求，可也心疼自家学生啊。 老许越想心越偏，本来这事就不怪钰平安的，学校还叽叽歪歪。 今个儿这趟明摆着没安好心，他也是不放心学生。 老教师拍着胸脯，站在学生这边。 “平安啊，你放宽心好好养伤，把身体养好才是正事。如果这次不行就下次，老师帮你辅导。”说道后面，老许罕见的宽慰道。 钰平安整个人傻眼了！ 礼貌着：“谢谢老师，我谢谢你！” 钰母同样向他道谢，对许老师的态度比其他人好多了。 他不敢相信这是班主任，老许有这么温柔？ 还是平日里那个严肃老许吗？ 可再想到那话里的情景，他听着都觉得自己前途无望，好像得心疼自己才对。 钰平安低头郁闷了。 学校那几个见他倒戈，整体气氛顿时弱了许多，不由都侧目瞅他。 恨不得责问他，“老许你清醒一点啊？” “你忘了我们在办公室商量好的话术了吗？” “没想到我错怪你了，你竟然是这样的老许” 钰母看着，知道他们不满许老师说的话，又顾忌在她们面前不敢挑明。 气氛僵持之际，有人来了 众人听到声音，一瞧是个陌生中年男人。 学校方刚表示疑惑，随后想到是谁，忙上前打招呼。 钰父那是谁啊，他可是从小职工升起来的副厂长，不经意扫过儿子后，才将重点班放在学校这边。 态度相比钰母，可好上太多了。 钰父先道歉，表示因为孩子的事情还麻烦他们过来，校长一听这话那敢接啊，忙说这事他们过错，还得孩子受伤受罪的。 今天来是为了孩子的后续。 钰父见此，满脸愧疚看了眼儿子。 又忙拉住领导的手，“我们家夫妻俩工作忙，就两孩子，这个小的调皮又皮实，我们就想他好好努力考上自己的理想院校。” 领导被他这说的一愣一愣的，没来得及插话。 听他接着说，“因为这，这孩子是一天比一天晚睡，每天夜里我都睡醒一觉了，一看孩子还点灯做题呢。生生把成绩提高了不少，孩子之前还和我说想冲一冲430考公安大学，如今……领导我说这个也不是卖惨，就是可怜我儿子啊，这么努力就是临门一脚，可这伤了手，往后可怎么办呢？” 钰父捂着脸干嚎，把在场的人都镇住了，这组合拳，委实有些力度。 毕竟原先以为这人好说话呢，谁知道是这么“好说话”啊！ 真是比他媳妇都能豁得出去！ 反应过来的主任心想，又听到那分数眼睛不由蹭蹭往床上瞟。 这分数要是能考出来，那升学率又得前进些，很不错啊！ 别看十七中在市区里名头不小，可因为这几年的骚操作，升学率成了主任的最大难题。主任这么想着哐哐给校长打眼色。 校长接收了，也在揣摩局势，转而看向老许。 这可不是上下嘴皮碰着，学生情况他应该最清楚的。 而完全没想过这些的许老师感触最深，他自然知道孩子的进步。 一听钰父这话，忍不住点头。 “这孩子这一学期确实成长了，成绩稳定在四百以上，要是后面的练习能够跟进，算上加分，冲进440希望也是很大的。” “这，这么厉害？”女老师直接喊破。 随着她这声出来，其余学校负责人也朝钰平安看去。 似乎都在说“没想到啊，这小子还挺厉害。” 440分什么概念？ 举个例子，去年北青两所大学的分数线就是445左右。 四舍五入这小子岂不是能上北青？ 怪不得女老师能这么震动。 说起来钰平安还是有些缘发在身上，高二那年参加的射击比赛获得了省第一名，直接破了纪录，后面颁发了一级证书，才有了额外的分数。 钰母早在预父出口时，就沉默听着。 她知道他不会吃亏，倒是可能得让儿子受些委屈。 想到这不由念叨起了佳佳他们，女婿碰到他们家这是得怎么想。 钰佳佳不知道她妈还有些包袱，不想亲家知道自家的事，但陆俊华这个女婿可是很称职的。 两人找了个地方，点好打包的饭菜，钰佳佳便和他坐在开吃。 吃了几口，她便放下筷子。 想想又拿起，不想扫兴地继续吃。 陆俊华哪能不知道她的心思，但他第一时间没有开口。 他很了解钰佳佳的性格，她坚强独立，是一个喜欢主动出击的人。 于是他放手让她去做。 钰佳佳在想小弟的恢复问题，如今的医疗肯定没有后世的好。 那就得做好最坏打算，如果参加不了明年的高考，这小子心态会不会蹦。 其他的那些事她暂且放着，之前钰母离开时她也问过小弟，那两个班里闹事的来头好像还不小。 她准备找时间打听下，不知道学校那边怎么说？ “要是吃不下就先放着吧。” 陆俊华看她吃饭都走神，“等回去我打听一下，你别担心！” 钰佳佳叹气道。 “怎么能不担心呢，这小子就怕他自己哭鼻子。” 想起他捂住被子，躲在病床上哭泣的样子，就想笑。 忽的，脑海里闪过另一个小姑娘。 “哎呀，忘记问瑶瑶怎么样了，你回去看到她了吗？”她后面忙完掉了，也没来得及问。 陆俊华见她提到小妹，脸色淡淡的。 “没见着。” “啊，饭前的汤药得记得喝啊。” 听她念叨，陆俊华语调幽幽，“你还有时间关心她？” 钰佳佳挑眉，这男人说话怪怪的。 仔细再听听！ 陆俊华不急不缓，“不是说好的和我回家，你倒好直接把你男人丢了，是吧？” 尾音挑起，带着苏苏的男音。 钰佳佳耳朵一热。 像做了坏事四处警戒，没看到打量的眼神才朝他一扫。 “你好好说话，我哪丢你了，我这不是忙的晕头转向。” 男人接受她的撒娇，让她下次给自己留个消息。 起码他还能有地方去找她。 钰佳佳点头，怕他念叨赶紧答应。 剩下的大半都被男人解决掉后，两人拎着打包的饭菜回去。 路上时，钰佳佳一个机灵。 陆俊华察觉她似乎有话说，挑眉看向她。 “我提前和你报备啊，你可不许生气。” 钰佳佳先打预防针。 陆俊华心情不差，点点头。 她便把送小妹去医院后，如何碰到常席后所有的事情都说了。 包括那个对她有敌意的女护士。 她可不蠢，见他脸色黑沉沉的。 继续委屈的告状。 “那小护士也不知道怎么的，指着我就问怎么能那么和他说话，我怎 么和他说呢，我一个已婚少妇，可是有老公的。哪能随便和别的男同志说话，我当即就不听了转身就走，那护士还要追上的。” 果然，她发现在自己说完后，他的脸色开始缓和。 心中拿捏尖尖，“我当时还怕误会，专门去到人多的地方，俊华你说那小护士不会还找我茬吧，我才想起来我弟也在这个医院。” 陆俊华早就恢复好心情，见小媳妇有些害怕，忙安慰道。 “不怕，那小护士不敢，你本来就没说错，是那个医生的问题，他确定是要调走了？”男人心中冷哼，这小子不是第一次了。 之前他还记得，看向自家媳妇的眼神。 陆俊华摇摇头，眼里战意闪过。 错过了那就放手，给别人带来麻烦的事情少做。 钰佳佳摇头，倒是让男人越发满意。 陆俊华知道媳妇不喜欢那人，那外面那些烂桃花都交给他。 因为她的预警，让她在之后避免了很大一个麻烦。 而与他感情也更加亲密。 小夫妻回到医院，进门时只看到平安一个人。 钰平安见他们来了，高兴不已。 “姐，姐夫，你们回来了。” 钰佳佳问起妈呢，陆俊华则帮忙布菜。 小弟打量饭菜，“爸妈出去送客了，马上就回来。” “姐，这菜我能吃吗？” 两人一顿，钰佳佳忙看向陆俊华，她忘了。 还是经验多些的陆俊华道：“清淡的饭菜应该没事。” “对对，你姐夫知道，等明天姐给你炖骨头汤，你到时候多喝多补补。” 钰平安表示好吧，咽咽口水看向门外，爸妈怎么还不回来？ 倒是姐夫问，“客人谁啊？” 平安见状，分了些心神。 “就是学校来的那些人呗，哎我是真没想到许老师能这么帮我。” 钰佳佳见他光端着不吃，就要拿过来要喂他。 钰平安吓了一跳，余光瞥到姐夫扫来的视线，忙表示自己来自己来。 陆俊华倒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媳妇都没喂过他。 要不然小舅子，自己来好了。 哪知道小舅子单手就开始舀起来，那就自己吃吧。 三人说说笑笑，正问起钰父是怎么拿捏学校那方的。 钰佳佳听得认真，倒是陆俊华看到了人。 “爸妈！” “妈，您怎么也在。” 钰父钰母，还有陪同的陆母。 陆母见儿媳儿子都在，重点关心问候钰小弟。 亲自上手看了看伤，尽管她是妇产科的，但医生嘛大差不差的。 见此又是安慰一番，说了些注意事项和食补方子，遵医嘱便没什么问题。 主要还是亲家小子受伤，身为亲家怎么也得来看看。 钰母拉着陆母听得认真，钰父则朝女婿点了点头。 钰佳佳同样认真听，就差拿个本子记下。 毕竟她家里自己是最空闲的，小弟她得多关照关照。 等十多分钟后，陆母才说完。 知道他们没吃饭，便让亲家和亲家公先吃。 钰母起先还不好意思，拉着她也吃点。 陆母婉拒说吃过了，随后干脆让儿媳儿子出来说话，把空闲留给一家三口。 小夫妻肩挨肩站着，觉得这个场景有些新鲜。 陆母姨母笑地看向佳佳的肚子。 “佳佳，最近身体有不舒服吗？” 第78章 第78章一更 钰佳佳当然听明白了陆母的意思。 这是婆婆误会了，想着催生呢？ 她侧身看向陆俊华，示意这茬他来接，她扛不住。 果然，陆俊华是谁？ 媳妇和亲娘的那点眉眼官司，他怎么看不到，见媳妇眼底透着救救她的神色，忙上前转移话题。 “妈，我们这没事，你忙完了？” 陆母闻言一愣，倒霉儿子还知道关心她。 想想又觉得那不对，陆俊华接着道。 “小妹呢，身体好些没，我媳妇还惦记着她呢。” “你妹怎么了，那丫头又惹麻烦了？”虽说是对着儿子问的，但却看向了儿媳妇。 钰佳佳在心里给小妹点蜡，身旁的男人几句话把她底都交代了。 果不其然，很快就看她婆婆又是变脸。 哪还有刚开始的和谐笑容。 “这丫头是真没个数，怎么不把她吃死，丢死人。亏得没让我看见。”陆母越想越气，让他们先忙气冲冲就离开了。 连亲家都忘了打个招呼。 身后的二人不笑不得。 “你可真是好大哥，给小妹挖这么大的坑。” 陆俊华挑眉，眼神直勾勾看着她。 似乎再说“那也没办法，谁让我还有个媳妇在。” 默契的钰佳佳竟然看不明白了，不由更是让她脸红。 “好了，我们赶紧进去，看看今晚怎么办。” 小夫妻进门，两老的饭也吃得差不多了。 小弟见他们来，神情莫名激动。 尤其走近些，她就看小弟伸手递水果，就差喂她嘴里。 钰佳佳好笑，没明白他怎么了。 看看父母，钰母笑呵呵招呼女婿，时不时给他们倒水。 钰父不搭理小弟，让两人找地方歇会。 小弟住了个单间，里面只有一张床和两把凳子。 于是她直接坐在了床边边上，和小弟母亲聊天。 陆俊华则被拉着和岳父说话。 两边人互不打扰，相互交谈也很放松。 钰佳佳想起小弟没说完的事，好奇后面的事情。 钰平安没瞒着，给她姐叙述他爸的厉害之处。 “姐，你可是不知道，我算明白咱爸为啥能在那么大的厂子里当副厂长了。”钰平安虽说调皮胡闹，但他不敢犯大错误。这会儿可是开了眼，算是第一次踏入成人世界。 钰母竖起耳朵听到这话，嘴角勾起有些满意。 这小子住院也不算白费，可算明白些道理了。 尤其这么多年稳稳当当的，钰母其实也想让孩子接触些事了，毕竟一大小伙子往后也是要顶门立户。 没想过小儿子经过这次还真学会了许多，成长不少的钰母接着听。 随后他话音一转，“哎，这进入社会就是这样的啊，我从来没想过。” 钰佳佳的好奇心被他彻底勾起，示意他快说。 钰平安见他姐这样，嘴角带着坏笑。 看看不远处的姐夫，不敢真惹恼她，随后解释道。 “咱爸，主任他们不是来了，我以为就是道个歉记过，最多再给我赔点钱，我这伤也不算白挨。可咱爹不同，他愣是还给我要到了一份推荐信。” 说到这平安的脸上带笑，那种发自内心纯真质朴的笑。 在他姐看来，就是傻笑。 钰佳佳想打人，这小子说话不说完整。 “什么推荐信？”直接问他。 钰母自然看出闺女想打人，这回脸上的笑意也好了不少。 “是校长写的推荐信，往后你弟要是手有什么隐患，起码能依照推荐信上个本省的大学，也算是保底了。” 钰佳佳震惊，“还能这样？” 平安笑的牙床都漏出来了。 陆俊华视线扫了过来，随后又离开。 “是啊，不过我的分数得在全省两百名以内才能生效。”他已经很满足了，主要是有了这份信，他觉得自己起码没那么大的压力。 钰佳佳点点头，她知道弟弟很想去公安大学，还是留些姐弟情 分好了。 小弟不知道他姐的想法，又说起他爸的威武。 旁边的翁婿二人听着身后人的谈话，倒也聊得认真。 翁婿俩也没憋着，倒是很和气互相了解情况，很快就把后面的事情敲定。 等天都要黑时，钰父便让他们几个回去，今个儿他在这。 陆俊华自然不肯，哪有女婿回去让丈人守着小舅子。 钰父挥挥手，让俊华不要争，还得送钰母和佳佳回家呢。 当事人小弟想发表意见，被他爹驳回。 钰母见此，倒也劝起来。 “好了，就让他在这吧，平安也没啥大事，等明天早说，咱们先回去再等天要黑了。” 岳母开口，陆俊华只得同意，钰佳佳也清楚晚上她是不被允许留下的，那她留白天好了。 “行了，小弟你好好的明天姐再来看你。” 说吧，三人出了医院。 钰母骑车，钰加急被陆俊华载着。 三人先把钰母送回了家，钰佳佳亲眼看着她进门才又离开。 二人回到西苑，天都黑透了。 周围隐隐只有零星的灯，其余人差不多都睡下了。 小夫妻动作很快，简单收拾了下，便开始相继洗漱。 钰佳佳穿着睡衣，包着头发出来。 让开位置让他去洗，自己翻了翻票据，想着给小弟买些什么补补。 这年头得吃好些，他可是流了不少血的。 陆俊华出来没看到他媳妇，左右扫了眼听到书房有动静。 他走过去一看，就见她正踮着脚拿书。 陆俊华几步上前，大手一伸把书拿给她，笑问，“还要看书？” 钰佳佳摇头，擦擦书封。 陆俊华低头一撇，罕见的脸上有些其他表情。 钰佳佳抬头见此，抿唇偷笑。 “怎么样，这可是我珍藏的小人书，你看过没？” 她专门找的，想着明天拿去给小弟打发打发时间。 陆俊华拉着她出去，让她坐下给她擦头发。 钰佳佳享受他的帮忙，也不逗他，神色放松懒散起来。 “今个妈是不是误会我们了？” 陆俊华动作轻柔，动作不轻不重让她很是舒服。 “没有，妈就是随口一问，你不要有压力。” 钰佳佳打了个哈切，倒是没再多问。 只是和他念叨明天的事，“我得去看看有没有大骨头，给小弟炖点汤水，午饭你就去食堂吃饱，我等晚饭前再回来吧，你不用管了。” 她没要求他跟着去，毕竟年底了肯定都忙。 陆俊华动作一顿，想了想说下班了过去。 “我明天把工作忙完，明晚我去守着，换爸回去休息。” 钰佳佳一听，忙看向他，“这不好吧，你们不忙？” 陆俊华道：“还好，我刚回来手上的事不太多。” 钰佳佳想了想，没再说倒是转而给他擦起了头发。 “那就谢谢老公了，要是真忙就和我说，小弟那还有我们呢。” 陆俊华点头，接受了媳妇的好意。 二人擦干头发，很快回房睡觉。 没多久，忙了一天的小夫妻俩相继陷入沉沉的睡眠。 第二日，没等人叫钰佳佳就起了。 几乎是前后脚，陆俊华刚摆好早饭，她就洗漱好出来。 两口子边吃边聊，钰佳佳还发现他把大骨头都买回来了。 一问才知道他早起了一个多小时，钰佳佳很是感激。 陆俊华看出她的神色，摸了摸她的脑袋。 “傻样，赶紧吃。骨头我等会儿给你炖好，你不用管，一个小时后记得放点盐，再把火灭掉，骨头汤放到这里，再慢慢去医院知道吗？”陆俊华每一步都交代清楚，就怕她哪一步忘记了。 钰佳佳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又耸耸鼻子觉得自己没这么废物。 可看着他哐哐几下把那骨头砍成几节，又忙着焯水下锅，甚至连作料大枣都一并洗好放在一边。 全程不用她怎么沾手，钰佳佳抿唇。 好吧，她是个小废物！ 嗯，她喜欢做小废物。 看时间快晚了，他这才穿鞋，钰佳佳见状凑过去了嘴一个。 随后甜腻腻的撒娇，“谢谢老公～” 陆俊华嘴角含笑，轻声“嗯”了下。 随后也抱着她狠狠亲了口才出门。 等人走了，门边的钰佳佳也笑了起来，那可谓是娇艳明媚，很是幸福地笑。 一大早就开始飘起了肉香的西苑，迎来了上午的热闹。 离得近的家中，有小孩子忍不住哭闹。 抱着他妈就开始嚎，说自己也要吃肉。 小孩妈哪能愿意，这刚吃完早饭就开始闹，气的一个巴掌拍在小孩屁股上。 小孩那个痛哭，又是一番鸡飞狗跳。 “我不要我就要吃肉，肉肉你不给我买，我就找我奶。”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去找你奶看谁家能这么霍霍。”小孩妈骂完又打开窗嗅嗅。 企图要找出那个大早上炖肉的人家，非得找上去不可。 嗅来嗅去，还真让他们找到了人家。 钰佳佳可不知道因为自己引发的热闹。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她就把书放下。 很仔细依照陆俊华的步骤，还亲自看了看锅里的骨头汤。 盖子一开，顿时香味扑鼻。 钰佳佳觉得不错，又把大枣放进去，用筷子捅捅骨头上的肉。 今个儿买的这大骨头不像往常，那蚊子腿站上去都得打滑。 今个儿这骨头上可是有肉的，还不少呢。 就像是没剔骨的样子，估摸着十多分钟就能出锅，她又坐回小沙发上。 此刻的她，窝在小沙发上，身上盖着个小毯子。 旁边放着一杯温茶，手上拿了本专业书在啃。 第79章 第79章一更 不过很快的工夫，意识到煮的差不多了。 钰佳佳将骨头汤称好，带上新买的几个苹果，拎着小包便直奔医院。 走出大院都没发现不少人的视线在看着她。 钰佳佳没想到一锅骨头汤会引发这么多热闹。 不过就算她知道，可能也不会改，毕竟这年头她已经很小心了，要是有人问起来她正好有正当理由。 她弟弟可是打着石膏住院了！ 又是个大小伙子，可不得好好补补。 病房内，小弟正在输液。 钰母不知何时来的，见她到了忙上来接东西。 “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吃早饭没？” 钰佳佳点头，“我爸上班去了？” 钰母摇头，“哪能啊，请了半天假等下午再去厂里，这不休息怎么受得了。” 钰佳佳表示认可，又问起她来。 钰母面色纠结，“我的假不太好请，马上期末了，这次统考又抓紧了，没我盯着那群学生指不定考成什么样呢！” 钰母是两边都急，两边都脱不开。 钰佳佳知道学校这段时间很忙，她妈又是老教师还得管着年段和考试试卷，见状便说白天自己可以来。 钰平安表示赞成，星星眼看向他妈。 那意思大致再说“快答应吧妈，我就靠我姐就行，你去忙吧。” 钰母觉得好笑，撇了眼儿子。 又摇摇头，解释道。 “我问过医生，你弟弟最起码得呆一个星期，一周后情况稳定才能回家养着。”就是说马上年关了，她抽的出时间吗？ 钰平安又转头去看他姐，想看她怎么说。 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在他妈和他姐之前来回打转。 “没关系啊，反正我最近清闲。” 钰佳佳把书递给小弟，继续开口说着。 “妈你去忙吧，小弟这你真不用操心，反正也不是腿伤着了，我就陪他吃吃饭聊聊天，一天不就过去了嘛。” 钰母见她越说越没边，不由笑骂。 “好好说话，我这不是觉得要过年，你不得帮着婆家准备年货啊，你个新入门的媳妇得有点眼力价的。” 后半句显然又犹豫着，主要她还真考虑过。 钰佳佳没想到她妈担心的这么多，闻言数了数日子。 “妈，这才腊月中，这不 还有时间呢，再说婆婆也知道咱家情况，再者你和爸都得上班，除了我还有谁方便？，没了吧！老宅那边爷奶也过来了，他们肯定会准备的，我们到时候多买些东西就行吧。” 她劝服钰母，也是心疼两老这么大年纪还得熬。 工作和家庭的平衡真的不容易！ 钰母有些意动，看了眼她，叹了口气。 将保温杯打开，扑鼻的香气顿时吸引了小弟。 “就是得麻烦亲家了！”之后趁着空闲她便出去找陆母聊了会，算是把事情敲定，此刻暂且不提。 而这姐弟早就招呼起来了。 小弟眼睛发亮看向他姐。 “姐，你手艺怎么这么厉害啊，我好想尝尝。” 收到小弟彩虹屁的钰佳佳得意的看向她妈，才对他道。 “随便喝，这可是专门给你炖的。” 钰平安猛点头，接过汤碗喝了口。 “真的很不错啊，姐！” “那是当然。” 眼看姐弟相处的好，钰母倒是放手了。 拿出这几天的饭票钱，让她定点给这小子投喂，看着他不随便乱动。 钰佳佳表示明白，娘三个中午买了医院的几个馒头就着骨头汤肉吃的那个肚圆。 钰母掐着下午上班的点去了学校。 代课的老师一瞧忙把课还给她，又问起怎么回事。 钰母简单说了几句，便将重心放在上课。 代课老师乐得轻松，还能休息会儿，她那个班可不好教，幸好秋老师回来了，压得住那群小子。 于是往后的一周有两三天，钰母都是维持着上午去医院，下午一整个调课上的状态。 午休时间，钰佳佳盯着小弟在打吊瓶。 平安迷迷糊糊睡着，眉头皱着。 她知道这是疼的，可除了打液消炎外，似乎也没什么好的办法。 也不知道能不能拿止痛药。 等着最后一点药水滴完，她便去叫了护士来拔针。 这时候可没留针的说法，没看到小弟手背上已经好多个针眼。 “行了，今天的液输完了，让病人好好休息吧。” 钰佳佳一一记下，将门关好，这才缩进了压缩椅里。 这东西挺方便的，看着是个凳子，拉一下开关就成了个单人床。 相对行军床而言自然比不过，但怎么也能睡下。 钰佳佳起的早，看小弟睡的香，睡意渐长！ 没忍住缩了下去，很快眯了一觉。 于是也就错过了门边闪过的陆母。 陆母本打算看看亲家儿子怎么样了，哪知看到姐弟俩都睡着了，没好意思打搅离开了。 可路上她听见几个护士在传闲话。 起先她还没怎样，只是皱着眉想和护士长说说，可后面的话越听越是让她皱眉，心里的火气逐渐涌起。 要不是顾忌自己这么大岁数有欺负小辈的嫌疑，她保准指着她们鼻子骂。 陆母忍着脾气，故意发出声响。 果然，议论声立刻消失了。 她都能想像出那些小姑娘缩在一团害怕的表情。 陆母哪能这么算了，这都传起儿媳妇的闲话，她深深看了眼办公室号，转头就走。 全然不知道即将有大事发生的钰佳佳还在打盹。 半路钰平安疼醒，就想和他姐诉苦。 睁开眼一看，人呢？ 左右一瞅，平安嘴角不禁一抽。 “好吗，果然是他姐。” 尽管吐槽着，但他还是没叫醒她。 他可是知道他姐有多喜欢睡懒觉的，可看今天早上这么早，便可想她是几点起来的。 可他显然没想到，他姐确实起了，可大半工程是他那个姐夫做的。 他姐嘛，大部分就是个监督工作。 钰平安慢悠悠地起身放水、回到床上、看小人书、吃水果、溜达溜达…… 一系列做完了，她才转醒。 钰佳佳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突的想起来在哪里，忙看她弟。 “你没乱折腾吧，我看看。” 小心检查求证，知道他没乱动后，她这才缓了口气。 还好，他挺老实。 钰佳佳让他老实呆着，自己去洗了把脸，将头发重新梳好这才开始和他闲聊。 钰平安嘴角直抽抽，没忍住吐槽。 “姐，你这可真是轻松哈！”难怪他姐之前那么说，感情是真的清闲。 钰佳佳挑眉，忍住没朝他翻白眼。 “怎么，我最帅气的小弟有什么要姐姐帮忙的？” 钰平安脸刷的爆红，眼神都不敢和她对视。 磕磕巴巴地开口，“你，你胡说什么？” 钰佳佳就是开个玩笑，哪知道她弟这么不禁逗。 这回她都有些意外，“怎么了，我可没说错吧？” “姐，好了好了，是我错了，你正常说话。”他给姐跪了，这不是欺负病号了。 她可没这觉悟，但还有点姐弟情在。 “行不说了，就是。对了你姐夫说去给你找找有没有母鸡，明天炖老母鸡汤！”别说她都有些馋了。 钰平安当然也咽着口水。 小脸这会儿还有些红，“会不会麻烦你们，姐夫很忙吧。” 平安也学会了客气，觉得不好意思。 他知道因为自己，爸妈有多忙，姐姐都因为他在医院守着。 其实他也想说自己可以，但家里人不让。 说他还没成年，万一再乱动把手臂伤着，那可是一辈子的事情，他便不敢再说了。 “这麻烦什么的，他是你亲姐夫的，没事。” 钰佳佳见他比昨日要活跃些，心中稍安。 说道这眼神在桌上扫了眼，“你不用担心，我给你带的书你看完了？” 钰平安这下有话说，“姐，你怎么还有这种书啊，我都很久没看了。” 从他进入高三，周围的同学朋友整天抱着书本，高压知悉他也挑灯夜读，现在想想好像连篮球他都很久没碰了。 哎，他叹气！ 钰佳佳见他如此，笑着调侃。 “怎么，改走文艺青年风了？” 钰平安抗议，“姐，你又乱说，我就是才意识到原来我是这么过来的啊。” 往年那些快活的日子像是过眼云烟。 “你这又开始操心什么呢，养伤期间少给我想这些乱七八糟的。”钰佳佳摁着他脑袋就是乱揉，刚摸完就后悔了。 这家伙的脑袋不干净？ 她嫌弃道：“咦，你这头多久没洗了？” 钰平安羞得耳朵开始红了。 “姐，我，我这就两天啊！” 钰佳佳看着头都开始冒油，觉得手都不干净了。 不行，受不了，“要不姐给你洗洗？” “啊？” 不久医院的洗漱区，出现了一幅惊奇的画面。 气冲冲陆母回到办公室，先把那男医生的事情打听了遍。 随后又去找好友问了谣言的事情。 等打听明白，她气得拍了好几下桌子。 要不是顾忌周围影响，她直接就要掀桌子了。 忍了忍，陆母拨起了电话。 “嘟嘟～” “喂，我找陆俊华。” 公安局里，很快接到电话的陆俊华有些诧异。 他妈怎么会这个时候打电话，难不成出事了？ “妈，您找我？” 陆母憋了许久的火，直接开喷。 “你说你这么大个有什么用，要用你的时候人在哪呢，就这么让别人欺负你媳妇，你简直白长岁数。我可告诉你医院里那些碎嘴子传了些佳佳的闲话，我想着得处理干净，还是得等你来！” 第80章 第80章一更 电话另一边的陆俊华眼神幽暗。 耳畔回想着他妈说的话，一股无名的怒火渐渐涌了上来。 但他不敢对陆母发火。 忍了忍，压低声音说。 “我知道了！” 陆母本还想多说点，但见儿子这幅死样子。 气得一个倒仰，感情她白着急了。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不管了！”陆母气哄哄挂掉电话，转而又有些担心。 但陆母是谁啊，没一会儿又风风火火忙起来。 病房内的姐弟俩可不知道这么多。 这不午休起来，两人正相亲相爱地帮忙呢。 钰佳佳给平安小弟洗头。 是的，午后两点左右，洗漱池传来细碎的说话声。 “你头低一点，我够不到你的头啊。”钰佳佳踮着脚忙活。 打着石膏的平安小弟，哭唧唧的大长腿只能劈开。 就这，还被他姐时不时念叨。 等钰佳佳拿起香皂，打上泡沫在他头皮上揉搓时，还劝着。 “你这一点都不讲究啊，这香皂洗头可不能多洗啊，咱们今天是特殊情况，长期这样头发可是要掉的。”她语重心长 ，生怕他养成这习惯。 钰平安轻声回她，表示知道了。 钰佳佳也怕他不舒服，动作加快。 一遍洗发，一遍冲洗，三分钟就可以了。 等把头发擦的半干，前后也不超过十分钟。 看到重新恢复清爽的小弟，钰佳佳满意地点头。 这才对嘛！ 下午的时间有些漫长。 主要还是他闲得发慌，睡够了躺够了。 非要出去走走，说外面溜几圈也行。 钰佳佳仔细看过他的右手，不太放心问了护士才同意。 出门前还不忘给他添衣，姐弟俩晃悠着往外面走去。 钰平安很活跃，语气都比之前高昂。 她在一旁看着，也不管。 只要不剧烈运动，其余的都随他。 等二人顺着人群来到医院的一侧小花园时，便被里面的场景惊住了。 腊月时分，花园依旧绿意葱葱。 些许雏菊小花绽放。 凸显冬季的温暖。 钰平安下意识停住，就那么愣愣站在那。 他从前怎么没发现，身边还有这么多忽视的东西。 走前几步的钰佳佳见此，拍了拍他。 两人看了圈，花园里不乏都是锻炼晒太阳的病友。 钰佳佳便找了个地方，让他也坐下歇息。 钰平安四处看看，坐在那还和她姐感叹。 “没想到医院里这么多人啊。” 说完又看看自己的手臂。 “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好？” 见他苦闷，钰佳佳也顺着看了眼石膏。 不由好笑：“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才刚开始呢。” “姐，你可真是我亲姐啊。”这一刀扎得透。 “难不成不是嘛。”也怕打击过重，“没关系，你想想你怎么年轻，听医嘱恢复起来不是问题的。” 钰平安果然恢复神采，“你说得对。” 二人东扯西扯聊得不知几何。 等男人下班去病房时，都没找见人。 亏得陆俊华机智，体现问了好几个护士，才问到地方。 半路上几人便碰到了。 钰佳佳正赶着他回去，太阳下山了，人也该回窝了。 别看她弟现在这样，要是有个头疼脑热她得哭死。 “姐夫！” 钰平安郁闷着呢，见姐夫来了，顿时雄起。 那眼神不带掩饰地朝他姐瞟。 似乎哭诉她欺负人，不当人姐。 钰佳佳看个清楚，脸上泛起冷笑。 陆俊华朝小舅子示意，让他先回去。 小舅子平安不确定看他，这是能给自己报仇吗？ 不能吧？ 见着那小子往病房走去，钰佳佳才和他打招呼。 “你下班了。” 陆俊华点头，轻轻握了下她的手，发觉有些凉。 “知道让小弟加衣，怎么自己就忘了。” 钰佳佳反应过来，“我穿的不少，这么突然降温。有太阳的时候可暖和了。” “嗯，我给你们买了饺子，先吃饭。” 她挑眉，“爸妈应该会过来的。” 陆俊华点头，“我和爸妈说了，今晚我来守。” 钰佳佳一愣，“你来，不忙吗？” 想了想还是问他。 陆俊华摇头，表示还好。 她又想起今天自己看护小弟确实没什么事。 “护士说晚上不用输液，就是得看着小弟喊疼。” 男人点头，带她回到病房。 钰平安果然在等他们，听说了今晚是他姐夫，同样迎来了震惊脸。 随后便是他的欢喜，“还好了，姐夫。” “我昨天被我爸那呼噜弄得都没睡好，你来这我很欢迎！” “噗嗤～” 差点被呛得钰佳佳直接无语。 这小弟可真是 “慢点喝。”男人第一时间就看向她。 见她情况还好，又低声劝。 全程被姐姐姐夫无视的钰平安…… 算了，还是吃饺子吧。 嗯，好吃，真好吃！ 三人各自一个饭盒，钰佳佳分了半盒给他俩。 就这吃完后，她还是强塞下去的。 谁让这一下午都在养膘，她表示自己实在吃不下。 于是便拎起保温壶接水，还能运动运动。 陆俊华没劝住，见她真的意动便送了口，怕她烫着还说不要接满。 钰佳佳直说交给她吧。 等门关上，钰平安便一脸牙疼地看向他。 “姐夫，我姐事不少吧？” 看着小舅子的眼神，陆俊华毫不心虚的摇头。 “你姐很好啊，通情达理。” 钰平安啧啧两声，继续问。“我姐不矫情吗？” 他依旧摇头，低头吃饭。 “我姐” “砰！”病房打开。 钰平安手都抖了抖，差点没端住饭碗。 亏得姐夫给他接了下。 “哎呀，你这小子都吃上了。”钰母调侃他，再看女婿又是另一幅面目。 钰父同样拎了些东西，见女婿和他打招呼也笑着应了。 翁婿俩互相点头，便又把注意放在屋内。 “你姐呢？” 钰平安塞了几个饺子，噎得不轻。 一听她问，更是急的就要翻白眼。 钰母看到就骂他，又赶紧给他顺气递水，陆俊华都上去拍了几下，见他脸色好了些，可算是缓过来。 钰父皱眉摇头，就着能考上大学吗？ 可不得他厚着脸皮求份推荐信！ 儿女都是债。 “咳咳咳，咳咳。” 陆俊华赶紧解释，他媳妇去哪了。 钰母闻言点了头，倒是没问怎么他没去。 病房四人，除陆俊华外，都看着他一个人吃饭。 被几双眼睛盯着，钰平安心里发毛。 他爸妈还有姐夫这是要干嘛啊，直接说他害怕啊！ 打量了一番儿子的钰父，见他没什么大碍便不管了。 很快就把注意放在女婿身上。 主要还是女婿来家里说他今晚守夜。 他们老俩答应了，过来也是想看看儿子。 而被惦记的钰佳佳，在半路碰到了熟人。 陆母这半下午都没怎么心安。 一直惦记着她儿子过来，想问问他的情况。 哪知道儿子没碰见，儿媳妇倒是遇见了。 “佳佳，你这是打水啊。” 钰佳佳自然热情回应，“是呢，热水没了，妈你吃饭了没有啊。” “我吃过了，俊华来了吧？” 钰佳佳点头，“来了的，怎么您找他有事。” 陆母没看出她的变化，也不确定她知不知道。 起先这事她就没打算找她，毕竟新媳妇脸皮都薄。 陆母也不是那种坏婆婆，觉得出了这种事情肯定就是儿媳的问题等等。 但她也清楚如果不处理好，不解决掉一定是不行的。 眼看儿媳带着问询的眸子一直盯着她。 陆母笑着解释，“也没什么大事，这不往年的有些年货都是他置办的，妈也知道你们最近忙，就想着把地方告诉我们，我们来办就行。” 钰佳佳没想到听到这么一番话。 眼看婆婆如此贴心的安排好，她简直感动坏了。 “妈。”这声妈喊得无不亲近。 陆母见此，笑的开怀。 “好了好了，妈知道你们忙，都是一家人 谁做不是做。” 钰佳佳直说她辛苦了，这事还要她开口，表示等这阵子忙完一定好好帮家里云云。 反正彩虹屁和好话就像不要钱似的。 只把陆母哄的那个高兴，在屋里都能听见她的笑声。 “亲家母来了！” “哎呀，亲家你们来了。” 两方长辈再次寒暄，互相打了招呼。 陆母这时又道，“我家那口子听说平安的事了，说等晚些时候来看看他。” 两家处成这样，自然得更亲近些。 别看陆母拎了不少东西，但陆父还是抽时间来了。 主要是因为自家儿媳妇不错，亲家一家有和善，唯二的一个孩子受伤怎么也得来。家里要不是陆瑶瑶出差，两位长辈年龄在哪，还不止这些呢。 陆父果然在八点多来了一趟，身边的警卫员拎了不少补品。 看过平安后，和钰父聊了几句，匆匆走了。 直到门关上，看到那一角的礼品，才知道不是做梦。 “你这公婆都是好人呢。”钰母感叹。 钰母说完见陆俊华回来，朝小闺女打了个眼色。 钰佳佳没明白呢，陆俊华就让他们快回去休息。 因为有她在，他还中途把她送回去了。 再回来时，就和小舅子俩人，大眼瞪小眼。 “姐夫！” “洗漱没？” 钰平安点头，接着哈切一个接一个打起来。 “睡了！” 陆俊华见状，直接关灯。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80-90 第81章 第81章一更 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就到了小弟出院的日子。 在此得进行最后的检查。 医生确定无误后，才能回家休养。 这天一大早，钰家人加上陆家母子都聚集在病房里。 钰平安脸色发红，有些不好意思，见他们这么忙还赶过来很是感动。 陆母笑着和亲家寒暄，就看最终结果。 主治医生和陆母也熟，打过招呼便开始忙碌。 期间没发现伤口恶化移位的现状，又给开了些药便说可以了。 回去好好养着，等一个月后再来复查。 钰家父母总算放心了些，回去后照顾起来也能轻松些。 “谢谢医生了，我们一定谨记肯定不让他乱动。”钰母很是干脆地应和。 医生点点头，朝陆母点头离开时，还扫了眼屋里的小两口。 口罩上的那双眼里透着八卦。 可惜钰佳佳没发现，陆俊华倒是意外的看了眼。 陆母见此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儿子的肩。 出院的流程也快，拿好护士开的药，结清了住院费，拿上行李就可以回去了。 因为这次来的人多，每辆车头上都挂着些行李。 小弟坐在钰父后车座上，三辆车一一驶向回家路。 路上顺利，大伙没多久就到了钰家。 钰佳佳帮着拿行李进门，看时辰差不多两老爷们才匆匆离开。 钰母临走时还喊他们回来吃饭，两人都答应了。 他们都是掐着点请的假，如今还得回去上班。 钰母倒是有个周末还能轻松些。 钰佳佳这一周都在本家忙着，想着今天过后便去婆家瞧瞧。 小弟早回房间休息去了，这几天他都住的郁闷。 娘俩个没管他，钰母正和小闺女说着小话。 “你这之后可得孝顺你公婆啊，这家人多好这么照顾你的。你可别不知足啊，别和他们犯浑听见没。” 钰佳佳好笑，没想到她妈和她想一块去了。 “我知道的，我不傻！” 钰母收拾小弟的脏衣服，准备都洗洗干净。 “知道就行，闺女啊你们两口子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啊？”不是她不心疼闺女，是怕她又飘了，倒时候出现更大的问题。 钰佳佳看向钰母，见秋老师面带愁容。 好气色的脸上带着疲倦，加上这一阵子忙的脚打后脑勺都瘦削了不少。 这么一想，原本的话咽了下去。 她顿了顿，也不想她担心只得把和陆俊华说的告诉她。 钰母沉默着收拾，随后才抬起头。 “嗯，你们商量着来，女婿同意就行，也别太晚。让他们家着急。”其实对于这个接过她已经很满意了。 可她了解这丫头，但凡要是夸几句，这姑娘尾巴就得翘上天去。 想想马上就要过年了，那不就还有一年。 明年这时候她差不多就能当姥姥了，也不错了！ 钰佳佳可没聊到她妈，一杆子直接推到了明年的今天，见她脸上带笑，也松了口气。 也不是她不愿意，只是她没做好准备啊。 想想还有一两年，暂时不用慌。 娘俩说好，钰佳佳帮着她收拾家里，洗衣服晾衣服，买菜准备午饭。 钰母大部分力气活没让她动，只是偶尔粘粘手帮忙。 这一点上她很清楚，要不是钰平安受伤了，她都得让他自己洗。 两人说说笑笑，做好了一桌饭菜。 中午钰父和陆俊华回来，一家五口好好吃了一顿。 吃过饭，各自在屋里睡过午觉，便又去上班。 连陆俊华都被钰佳佳压着在她房间眯了一会儿。 钰佳佳也心疼他，知道他的不轻。 等人走了，钰佳佳也睡熟了。 再次醒来，是钰母将她叫起来的。 “赶紧清醒清醒，再睡晚上还能睡吗？” 钰佳佳用冷水洗脸，很快睡意散去。 接过钰母的杯子，捧着喝了一口，竟然是红糖水。 她面带惊讶，双眼亮晶晶的。 这一口甜到心里去了。 “傻呀～” “赶紧，你弟的同学们来了，去外面买点零嘴回来。” 钰佳佳这才知道她妈叫她起来的真正原因。 看了眼墙上表，已经下午两点多。 “都是弟弟同学？” 钰母点头，小声道：“可不嘛，来了三个男同学，个个手里拎着东西呢，你弟一看到就招呼起来，肯定关系不错的。” “上午收拾起来，没什么能吃的，你去买点他们爱吃的，妈给你钱。” 说着就掏钱掏票要给她。 钰佳佳摇头，“不用，我去就行。” 很快，她便拎着小包，推着自行车要走。 钰母见此忙说坏了，这丫头能不能骑啊？ 可再一听儿子房间里压不住的谈笑声，生怕两人都走了这些小子得把房炸了。 钰佳佳还真能行，尽管刚骑去左拐右扭的。 主要还是这把头重，车子也难骑。 钰佳佳忍住满满也适应了节奏，等到供销社都能将车安全停下。 上锁，进门。 直奔饼干、糕点、糖果区。 她拿出钱票各自称了两斤。 老式饼干、水果糖、槽子糕都买了些，甚至还重金买了两罐罐头。 钰佳佳放进布袋，没理会周围羡慕嫉妒眼神。 眼神看向其他柜台，待看到有汽水时眼睛一亮。 “同志，这个多少钱？” 柜台大姐看到她出手阔绰，态度自然好了不少。 “橘子汽水两毛，荔枝汽水三毛，瓶子送回来退一毛。” 这玩意可不便宜，又赶上这时候喝着冻牙。 左右有人问，大姐边打毛线边看向她。 钰佳佳看那一排排汽水瓶，拍板各要三瓶。 大姐有些傻眼，将东西递给她，心里嘀咕她败家。 钰佳佳数了两块一毛递给她。 周围逛的人都停下来看她，这可真大手笔啊。 将近年关，虽说大家都捏着钱票要买些啥，可也没她这么干脆，这么半小时不到就花出去不少钱。 钰佳佳没管，拎着麻绳捆好几瓶，骑车往家去。 等到家，钰母早早在外面站着。 见她平安，身上也没摔着的印记，这才暗松口气。 她可不知道钰母担心，先把汽水给她。 “怎么买这么多？”钰 母有些牙酸，这时候喝不得凉着。 “没有啊，咱们一人一瓶，也没那么凉的，等会尝尝那个好喝？” 钰母一听也不念叨了，闺女出钱要是还抱怨那就不美了。 等进去，见口袋里的东西都摆在桌上，钰母就后悔了。 “这，买的真不少啊！”得花不少票吧。 钰母顿时心疼坏了。 主要担心她花了小家的点心和糖票，怕女婿再说她。 钰佳佳看出她的心疼，忙去厨房挑了个素色盘子，每份点心糕点都抓了些摆上。 旁边加上些糖果看上去也不错。 钰母看她这一弄，比单拎进去既节省又好看。 还能拿得出手，也就不那么心疼。 但也决定好得给她补上。 “等会儿妈把钱票补给你。” 钰佳佳摇头，“我不要，我有钱呢。” 钰母没等她再说，急匆匆将东西送去小弟屋里。 屋内聊天的几个高中生，见钰母送来这么多好吃的，眼睛顿时亮了。 嘴里都是“秋姨您真好，秋姨您太客气了”等等的话。 钰母笑呵呵表示不谢，让他们好好玩，不要折腾。 钰平安见到汽水后，嘴都快列到后脑勺了。 “妈，你怎么知道我想喝汽水了。”他笑着上去挑了橘子味的。 钰母笑意一滞，“你能喝汽水吗？” “能啊，怎么不能。”牙齿咬得瓶盖松动，里面的气泡一定，钰平安满意极了，吨吨吨喝了半瓶。 “嗝～舒服啊，就是这个味。” 同学见他满足的样子，笑嘻嘻看向钰母，凑上来也拿了一瓶。 他们几个平日关系不错，没少来他家里。 但见这么好几样东西，除开一些不好意思也没那么多顾忌。 “秋姨太谢谢您了，还给我们准备这么好吃的。” 钰母摆手笑着让他们吃喝，没眼看地出门去了。 剩下的几人，互相一看，各自吨吨吨喝起了汽水。 “嗝～” “嗝，好爽！” “嘶，没想到冬天喝，冰冰凉凉的好痛快啊。” 钰平安率先喝完，捡了块糕点塞嘴里。 旁边和他玩的好的男生开口，“我都羡慕死你了，想不到受伤还有这么多好吃的，我都想受伤了。” “就是，平安你家里对你真好啊！” “嗯嗯，真好！” 三人齐齐羡慕看向他。 钰平安得意的勾勾嘴角，压下嘴里东西。 “也没有吧，我爸妈可不惯着我，这些肯定是我姐买的。”他尽量用平淡的语气说着炫耀的话。 “嗯？你姐？” 钰平安点头，他妈哪能摆盘，还给他买汽水。 “对啊，我姐对我可好了，这些天她一直在医院守着我，每天我都能吃到不一样的肉汤。” “肉汤？” 他们听着每日不重样的补汤，馋的直流口水，眼睛都发光了。 和平安玩的好的这几家条件也不差，家里都是双职工，过得体面又自在。 可这年头，吃肉还是大家的第一需求。 “真好啊，我说你脸都圆了，他们还不信。” “哈哈哈啊，我也发现了！” “还真是。” 几人哈哈笑着，对他有个姐姐表示羡慕得很。 他们之前也听说过他有个姐姐，嫁给了公安。本来提的多的是他姐夫，这下话题可就聊到他姐身上了。 “哎，姐姐是不是在外面啊？” “怎么，你要出去看？” 没等钰平安问，好友直接调侃回去。 他们这个年纪，对男女带着天生的探究，但条件使然没办法让他们能够摩挲。 钰平安变了脸色，严肃的盯着他俩。 “你们干嘛？” “噗嗤～” “你别误会，我可对咱姐没想法。” “我，我也没有，就是我我……” 第82章 第82章一更 钰平安挑眉望向他们，不乏抱着看热闹的心态。 那三个同学还没反应，只一味解释避免他误会。 “真的，我说得真是！” “你信我啊。” 钰平安看他说话声都提高了不少，显然是认真的。 随即就知道了，但还是不忘告诫一番。 “我姐姐姐夫的感情可好了。”盯着好兄弟迷茫的眼神，他继续道。“还有我姐夫是退伍兵，打人可疼的。” 这话说完，小屋里寂静无声。 接着外面的钰母听得平安屋里爆发出刺耳的喊叫声。 还有隐隐约约的大闹声。 “怎么了啊，不会是打架了吧？” 钰母蹭地起身，冲到门口敲门。 钰佳佳迅速跟上，同样神色不明的站在门口。 “平安你们闹什么呢？” 屋里的几个顿时不敢折腾，老实巴交的坐在一团。 还是钰平安被迫回话，“没事妈，有两个抢东西吃。” 这话出口让门外的娘俩一静。 钰佳佳看到钰母似乎被噎了下，扯着笑容道：“哦，那你们好好玩好好吃，不够外面还有啊。” “哎，知道了。” 钰佳佳果断将她妈拉走，便没再关注他们。 两人说了没多久，钰母便催她回去。 说早点回去，还能把晚饭做上。 钰佳佳能怎么办，只得苦兮兮告别母亲骑车出门。 这时候天气正适宜，不紧不慢的蹬着脚踏车就像散步一样。 她时间很多，也不着急。 从钰母家出来，便将方向往外围绕。 津江区地势简单，范围却很宽广，西南西北毗邻山丘山地，东面到南北方向则有一条大河穿过。 今日她便想去看看，走走停停吹成暖风。 穿过城郊的石桥，再往下便是大河的流经区，往东则是有名的内陆码头。 钰佳佳看到碧波盈天的水面。 望向大小不同的船只，看着远处搬运工们浑洒汗水。 钰佳佳很是平静，心中沉静。 她将车靠在一边，随处找了个草地盘腿坐着。 四处观察打量，不知多久等她发现腿麻了，才起身。 一路没做停留，原路返回，路过市场抢了不少菜。 回到西苑，将米泡好，转身去卧室取衣服。 随后便去洗澡，等她出来时已经四点多了。 钰佳佳将头发裹起来，第一时间去到厨房。 晚上准备吃鱼，钰佳佳开始翻找厨具，她记得家里有个大铁盒子，用来做干锅鱼正合适。 配上一些配菜和米饭吃肯定很棒。 就在快把厨房翻个遍时，她总算放弃了。 对的，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等陆俊华回来吧，她心里念叨。 但还是很贤惠的将其余准备做好，大米饭都蒸熟了，只等他回来下手。 陆俊华果然聪明，五点一刻准时开门。 钰佳佳从客厅出来，热情欢迎。 陆俊华见此，疑惑的瞟了几眼她。 “知道错了？” 深以为媳妇开窍的陆俊华暗喜，想到前几日常医生的那张苦瓜脸他更是高兴。 几日前，陆俊华上门去找了常医生。 已经打包好行李的常席见有人敲门，神色忽地一怔。 像是想到什么，脸上涌现激动和欣喜。 可在打开房门时，他脸上的错愕和失望被陆俊华全部捕捉。 “你好啊！” 陆俊华语气和善道。 常席死死扣着门把手，盯着面前的男人。 五官端正，浓眉高鼻，一脸的阳刚汉子。 这是曾经佳佳最不喜的样子，常席暗中评判。 “请进。”嘴上却道。 陆俊华毫不避讳，大跨步进去，丝毫不怕他搞什么小动作。 身后的常席就这么打量着，看着他一身黑色常服，外套后面皱皱巴巴，下半身裤腿上沾满了泥点。 就像是刚出过现场，常医生洁癖的皱了皱眉，眼里闪过不喜。 这是，一点都不把他放在心上。 常席第一次这么痛恨自己 的视力不错。 看的这么清楚，明明她最不喜粗糙不洁。 陆俊华不是没察觉到他的视线，但他一点也不介意，今日来就是和他谈心。 “呦，常医生行李打包好没，需不需要帮忙？”陆俊华找了个位置坐下，看着他。 常医生见他这样，眼里闪过嫌弃。 这是就差明着说破，赶他走呢！ 常席忍着火气，“不用，我已经打包好了。”他顿了顿还是问道：“她来了吗？” 陆俊华眸色深深的看着他。 不经意扫过四周，对着他扯出个浅笑来。 “常医生我今天来作为朋友就是来送你一程了，至于佳佳嘛她在家等我，我们计划好年后就开始备孕，往后可能就没时间和你告别了。” 常席听到后半句时，已经心痛得说不出话。 陆俊华见此，满意的点点头。 “那我就告辞，相信我们以后不会再见了。” 想到他脸色难看的样子，知道现在陆俊华都是美的。 哼，别以为他没发现那人嫌弃自己。 那天晚上，陆俊华便拉着钰佳佳给她洗澡。 明里暗里表示自己最近太累了，走在路上都打瞌睡，可怕钰佳佳心疼坏了，还以为是他在医院没休息好，当晚便羞红着脸给他快速搓洗了番。 陆俊华自然也是吃了肉沫。 “你发什么呆，累了？” 视线回到眼前，钰佳佳见他嘴角不自觉上扬，整个人却傻乎乎的。 看着很呆，不由上去问他。 “嗯。” 拉着她亲了几口，这才和她进去。 钰佳佳说明晚饭，陆俊华快速洗了个澡，出来便去厨房。 有了备菜，小夫妻相互帮忙，没多久就出锅了。 闻着喷香的肉味，钰佳佳直咽口水。 “厉害了啊，色香味都有了。” 她朝他竖大拇指。 “还没吃怎么知道。” 两人一人端菜，一人拿碗筷。 避免干锅鱼冷掉，他们还在下面放了个炭盆。 钰佳佳从角落拿出两瓶汽水出来，一人一瓶碰杯。 “开动！” “快尝尝。” 两人互相给对方夹菜，放在碗里。眼神对视时，不自觉地露出笑意。 钰佳佳露出幸福的笑来，将鱼肉放在嘴里，娇嫩的鱼香入口，瞬间便化开。 钰佳佳忙朝他点头，“很好吃啊！” 陆俊华见她欢喜，嘴角的笑意更浓。 “嗯，多吃点。” 给她又夹了不少，这才开始吃，确实不错。 钰佳佳一口菜，一口米饭吃的满足。 尤其是里面的土豆和粉丝，裹满了咸香辣椒，很下饭！ 两人吃饱，便是饭菜光盘。 钰佳佳顶着小肚在屋里转圈，实在是撑到了。 “嗝～” 果然啊，风水轮流转。 不久她才笑话过小姑，呜呜呜接着就是她了。 陆俊华没让她动手，将厨房收拾干净，硬是拉着她在下面走了一个小时。 等再上楼，她觉得腿都软了。 睡前，洗漱护肤一套下来，已经晚上十点。 习惯早睡的钰佳佳哈切不停打，不知什么时候就闭上眼，睡过去了。 还是陆俊华见她不动，凑过去看才知道如此。 男人轻笑，将书放下，关灯。 把怀里的人抱紧，下巴抵住她的头睡觉。 迷迷糊糊之际，陆俊华好像听到她说梦话念叨了什么。 不过他没听清，再醒来时也忘了。 第二日早，钰佳佳睡了懒觉。 记得早晨陆俊华好像交代了她什么，她睡醒后环顾四周，果然看到了字条。 上面说他今天要加班，中午晚上都不回来。 要是无聊便去老宅看看，明天去接她。 钰佳佳心想好吧，确实该过去了。 她不着急，把头发散下来做了护理，抹上精油。 昨天忙得都忘记了，天气降温头发都毛躁。 钰佳佳爱护长发，黝黑透亮的很是吸引。 这不，今天很用心地换了个发型。 斜侧着辫了个蝎子辫，发尾处用珍珠夹扎的。上身白色毛衣，半身长裙，踩着小靴子。外面套了件黑色绒毛大衣，站在那就很有气质。 钰佳佳很满意，在镜子面前照啊照。 吃了些东西垫肚子，收拾着过夜用品便出了门。 她忽然想起来陈局，不知道之前说的奖金什么时候到。 想着得打个电话，又见陆俊华这么忙，便决定再等两天。 反正月底之前她是一定要问清楚的。 津江的年节气氛已经很热闹了，路过的菜市更是热闹。 说是菜市其实更像是个大集市，她一眼看到有腊肉腊肠售卖。 钰佳佳往常都没察觉，这等了会儿才发现很多人排队买。 想着好几家呢，她将也凑过去问了问。 得知竟然不要票，可腊肉得一块六，腊肠更是要一块七。 钰佳佳还是有些概念的，这时候新鲜猪肉是八毛要票，腊肉腊肠算上手工费似乎也不是太贵。 她想买点回去囤着，等排到她才知道每人限购三斤。 她各自买了三斤，又在其他摊位买了不少东西。 扇贝干、海带、核桃榛子她各自称了不少，其他的蔬菜她看着买了些，实在怕车把上挂不了她才停下。 一路哼着小调往陆家赶去。 而陆家小院，一楼的贮藏间早就摆了很多年货。 就这厨房和客厅里还有很多没收拾，这都是陆母让人送回来的。 陆爷爷老早就在门口闲逛，也不出去遛弯。 时不时回头看看老婆子，老脸上写满了情绪。 陆奶奶当看不见！ 第83章 第83章一更 要说陆老爷子也是可乐，总是喜欢凑到老太太跟前。 本来嘛，陆奶奶就不是一般妇女。 她很有主见和自我，做事雷厉风行，不喜拖泥带水。 早些年还好，这几年陆爷爷越发不知收敛，变得更孩子气去招惹她。 这不见她不搭理自己，也不生气。 兴冲冲又往前凑，自说自话道。 “老了老了，身边也没人和我这个老头子说话。” 说完，深感复杂的叹息。 陆奶奶动作不停，将报纸翻了翻，继续老神在在。 陆爷爷见她连个余光都不给自己，胡须不免翘了翘。 可谁让他知道早就清楚，也不敢发什么脾气。 就在这时，院外出现了车轮声。 钰佳佳骑车进来了。 “呦！”老爷子阴阳怪气的喊了声。 随着话落，钰佳佳车头一拐，竟歪歪扭扭的往院里进来。 老爷子钰佳佳都吓了跳，钰佳佳后背一身的汗，差点把不住车头。 将车停好，抹抹头上的汗，钰佳佳朝他笑笑。 总算平安到家，她都怕半路给自己摔了。 “爷爷您好啊，爸妈上班去了。” 她语气盛情，朝他打招呼。 老爷子见她像是没看到自己的臭脸，也不好一直端着欺负小辈。 走了几步上前打量，“上班去了，你这回来家里没事了？”他也听儿媳妇说了孙媳家里的事情，关心的问了句。 “嗯，小弟已经出院了。” “我在外头买了些东西，您要不要尝尝。”钰佳佳去拿东西，向他示意。 老爷子抿唇，眼神早就看到那一车把。 亏得他刚才也提了口气，这孙媳妇骑车可真吓人啊。 “你这买多少啊，压的你骑车都稳当。”嘴上抱怨着，但还是伸了把手去接东西。 钰佳佳哪敢让他碰，老爷子还拄着拐呢。 陆爷爷见状，脸色一臭。 “陈妈，出来拿东西。” 这不见她躲得远远的，立刻开吼。 钰佳佳耳膜都被震了下，深感老爷子肺活量不错。 于是门口陆续有人出来。 陆奶奶和陈妈相继都来了。 陈妈动作快，小跑着去接东西，钰佳佳还拦了拦没拦过。 见此她也不拦了，省得更 麻烦。 “那就麻烦陈婶子了。”她笑着道谢，又看向陆奶奶。 同样和她打招呼，陆奶奶倒是神色如常。 微微点头，让她进来坐。 进门，入座，倒茶。 钰佳佳坐在二老对面，大眼瞪小眼的。 厨房时不时有些动静，全然不影响他们的尴尬。 陆奶奶没再看报了，转而看着她；因为这陆老爷子顺着老妻的视线，也朝她看来。 上下左右看了几眼，陆爷爷没发现怎么了？ 眼带疑惑的看着老妻！ 神色紧张的她抿着茶水，时不时尬笑几下。 他们究竟在看什么啊？ 她下意识将自己打量了一边，生怕哪里不好。 脑子里疯狂琢磨该用个什么话题开场，免得这样她脸都得笑僵。 就在她纠结不已的时候，就听陆奶奶开口了。 “你这身搭配得不错。” “啊啊啊啊！” “啊！” 以上是她和陆爷爷的疑惑。 爷孙俩统一面目的看向陆奶奶。 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陆奶奶没管二人，只是上下又打量了下她的穿衣。 肯定的点头道：“确实不错，你这衣服哪里买的？” 钰佳佳当场傻眼，她真的没听错吗？ 这是一向严谨内敛的陆奶奶问的，她是被陆奶奶夸了句吧，虽然只有一句话。 “啊啊啊啊啊，这到底是怎么了？” 但她混乱时间很短，毕竟长辈问话要讲礼貌。 “是不错吧，外套是找人专门做的，您喜欢吗还有其他颜色很适合您穿。” 陆奶奶抬眼看她，像是明白她的紧张。 点点头，语气稍显放松的道：“嗯，款式很不错，我就算了。” 尽管被拒绝，但不知为何她也不生气。 反而嘴角还翘了翘，“那我问问妈和小妹喜欢什么颜色，改天带她们去量尺寸也做一件。” 陆奶奶见她瞬间转移，罕见的笑了笑。 这是个聪明姑娘，有心计但没用错地方。 “好，到时候让你妈拿钱。” 老太太说完，眼带欣赏的看了看，便起身离开了。 直到人走了，陆爷爷还没缓过神来，看向钰佳佳的眼神都带着惊讶。 似乎不明白这丫头，怎么入了老婆子眼了。 再想想自己之前那么和她说完，都被她嫌弃的不搭理。 看向孙媳的眼神都不对了！ 哼，傻丫头傻福！ 钰佳佳可不知道她被老爷子嫌弃。 可抬头后发现他看自己的眼神，奇奇怪怪的。 “既然你奶喜欢，等过去再给自己多做几件衣服，别舍不得花钱，爷有钱。”陆爷爷话头一转，摸出一沓钱递给她。 目测得有一两百块钱。 钰佳佳再次傻眼！ “爷爷，不用不用，我们有钱，您自己留着吧。” 她哪能要，这万一收了钱，家里其他人怎么看她。 说她故意在老人家面前卖乖，要钱花。 虽说她还没摸清陆家其他人的心思，但这种名声风险她还是不想冒的。 “胡说什么，你们能有几个钱，那小子一个人工作能有多少，一看你们就不够花的，给你就拿着，我是你爷爷！” 眼看他摆长辈谱，脸那么一摆，虎目一瞪。 别说还真有些唬人，让她不敢再说什么。 无奈只得结果，但坚决不要多，抽了两张大团结。 陆爷爷挑眉，干脆再给她抽了几张。 不想在攀扯，钰佳佳照单全收。 把钱往进口袋，才反应过来老爷子似乎很担心他们那个小家。 “爷爷，您不用操心，陆俊华能养活我们两个的。”果然就看老爷子脸色一沉，“哼，现在才到那啊，等你们以后有了孩子可头疼去吧。” 老爷子一脸我最清楚的模样。 见长辈在提到孩子，她笑了笑，也是服气！ 再看他一副期待又关注的模样，明白过来老爷子这话的弦外音。 感情是为了这个啊，果然是来了。 不过总算是石头落地，她也松了口气，不然还一直惦记。 “我知道爷奶你们经验多，我们听着。可是这孩子眼下还没来，我也能帮陆俊华分担分担。您别看我没工作但也是有收入的。” 陆爷爷眼神扫着她，示意继续。 钰佳佳倒是有些在长辈面前炫耀的意味。 “您不知道吧，我在公安局也是挂名人员呢，每个月固定15块，要是有案件参与需要画像的，一幅画像5块钱。” 陆爷爷听完，有些惊讶但又不太意外。 这工资不算少，也不算高。 家里一个副主任医生，一个军区干部工资都不低，更不要说他和老婆子的退休金了。 钰佳佳看出他的平淡，继续加码势必得让他目瞪口呆。 “我还没说完呢。”她笑的明媚，将茶缸放下。 “前些日子我不是出差了，正好碰到个案子，幸得公安局领导赏识把我调去现场，很幸运发现了些线索画了画像，又赶上抓捕同志的细心，将人抓住了。” 陆爷爷全程皱眉，似乎没明白。 钰佳佳嘴角上扬，“陈局当时说这个案子很受沪省重视，专门成立了个精英计划势必要把嫌疑人抓获，而但凡对嫌疑人线索以及抓捕工作提供帮助的就奖励五百块钱。回来钱陈局便给我申请了这笔奖金了。” 越往后说，她越是腼腆平稳的。 而被连番话给震惊到了陆爷爷，看她的眼睛都直了。 这这这，陆爷爷回想自己和老婆子每月的退休金是多少来着。 对，他是65块，老婆子是60块。 加起来一个月也有125块，这在一般家庭里面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可这丫头刚才说什么，就因为画像，能得五百的奖金。 陆爷爷罕见地结巴了下，“真，真的？” 钰佳佳腼腆点头，“陈局说月底前应该能汇过来。” 陆爷爷看向孙媳的目光变了，眼神说不出地复杂。 想想他那个当兵多年，身手脑子都不错的孙子，如今在公安局是多少工资来着，对好像也才奖金的十分之一多点。 照这么说养几个孩子都行啊。 那那钱，给亏了啊！ 不然要回来？ 陆爷爷还是没好意思，只是更加好奇的问起她出差的细节来。 之前他听过几耳朵，只是对画像的好奇，可这一下拿出五百块作为奖金，他开始对这案子好奇了。 这得是什么大事啊。 等听到是那两百万后，老爷子恍然大悟。 他说呢，有两百万打头，五百块好像也没那么扎眼。 爷孙俩聊了一个多小时，说得她口干舌燥只能抱着茶缸灌水。 陆爷爷这才恢复往常，看着对面的丫头。 要说的话滚了几圈，最后幽幽来了句。 “嗯，你好好干，别辜负了组织信任。” 钰佳佳边喝水边点头。 陆爷爷见她听话，人也乖巧，看向她的眼神不由更加满意。 要说老爷子为何没止住她收这钱，那还是他很清楚这钱是她自己得的。 老头子不作那多事翁，再说他也不是不知道，就去年首都报上同样报道了一个新闻。 首都公安局就某个杀人案发了通缉令，悬赏两百块。 并且，提供重要线索或将嫌疑人抓获的，可得两千块。 这么说起来，孙媳妇还不算多。 陆爷爷嘴角上扬，盘算该和那个老头炫耀炫耀。 他家那孙媳妇可是个厉害的。 钰佳佳见老爷子笑的高兴，不忘找补：“我要学的还多，我还想找个老师学习。” 第84章 第84章一更 陆爷爷听她这么说，倒是沉思起来。 “哦，你要找什么老师？”钰佳佳想了想，琢磨道。 “我也不知道，之前光看书自学的，开始还够用但往后肯定不够用，我就想找个老师好好学学。” 陆爷爷看她双眼期待地看着自己。 不由好笑，又有些得意。 “咳咳，我回去找找帮你打听打听 。” 钰佳佳忙点头，随后很狗腿地给他倒水。 “爷爷，还是您老人家厉害，我们想了半天就只有学校的美术老师，但他们对我帮助也不大。” 陆爷爷享受孙媳的孝敬，同时应下她的请求。 “你们那怎么能行，一个个学历还没你高呢，最起码得是大学老师才行。”陆爷爷一面说一面偷偷看向她。 钰佳佳觉得很可以啊，不由更加钦佩的看着他。 于是从这一天开始，钰佳佳面对陆老爷子的态度很是狗腿。 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钰佳佳在长辈面前的形象有了转变。 陆爷爷专门就这事，还指点她。 “你这个丫头啊，往后说话做事不要这么咋呼。你有本事确实没错，但也得留个心眼。俗话说是事以密成，语以泄败，重要的事情在没成功前，不要暴露知道吗？” 钰佳佳表示受教，起先便觉得有理。 越琢磨越想，便觉得这话说得很对。 对于老一辈的经验，她是保持敬佩和敬畏的。 毕竟，这些都是他们用年龄堆起来的经验。 “爷爷，我知道了，以后一定记住。” 爷俩说开，渐渐地也能聊上些其他。 尤其，陆爷爷还是个棋迷，见孙媳妇在这，拉着她便手杀一局。 钰佳佳没学过象棋，可规则是懂的。 本还想在老爷子手里挣扎几下在认输的。 可钰佳佳哪知道，老爷子竟然是个臭棋篓子。 “哎哎，我看错了，马不是走这的，我拿回来。”老爷子将马捡回来，重新放在一个位置。 钰佳佳见老爷子第三次悔棋，真不知说什么。 随后想想算了，就当逗老爷子开心。 于是等开饭前，老爷子示意再来一局时，钰佳佳拒绝了。 “爷爷，是不是要开饭了？” 说着，人便往厨房冲。 等人走了，陆爷爷有些无语，觉得自己被孙儿媳嫌弃了。 当天原本打算回去的钰佳佳，因为陆俊华提前回来，说他接下来得加班两周，干脆就让她在老宅住着。 钰佳佳想了想，家里就她自己，于是便答应了。 又因为替换衣服没多少，便又和他回家拿衣服。 路上，钰佳佳侧面问起奖金的事来。 陆俊华表示应该快了，等他去问问。 随即回家后，就把存折和现钱递给她，“这些钱你先用着，想买什么就买。” 钰佳佳被他豪气的话语逗得想笑。 可同样也很幸福，“这可是咱们家全部的家当呢，咱爷爷可说了这些钱可不够养孩子的。” 陆俊华面色一愣，随后微微发窘。 钰佳佳就这么盯着他，像是要把他看穿般。 男人沉默着，“爷爷究竟和你聊了多少？” 钰佳佳表示大为震惊，完全没想到爷爷奶奶是这样的人。 两人一边忙一边聊，没用多久就收拾好了。 随后他又把媳妇安全的送回家，还说等有空就来看她。 钰佳佳站在楼上挥手，让他上班去吧。 随后便拿了本书，窝在一角看了起来。 趁着时间空余，她便慢慢在陆家住下了。 只不过每隔几天还是会去看小弟，和他说说话给他带些吃的。 也就是这个时候，陈局的电话辗转打了过来。 钰佳佳接到电话时很高兴。 电话里，陈局告诉她奖金已经寄出，避免麻烦走的局里，到时候她直接去领条子就行。 并且还给她专门准备了一份奖金，是他们在市里帮忙的结算。 钰佳佳再三谢过，表示很感激领导能给她这个机会。 陈墨这阵子可是忙疯了，但结果很不错。 尤其是钰佳佳同志的事情报上去，他主管的公安局起码能再上一个台阶。 对于省市里的名声也更好，之后的事情便多了机会斡旋。 听到钰同志这样说，陈局好脾气的和她聊了些。 直到电话挂断，钰佳佳便一直等着。 没等她亲自去，陆俊华便给她领回来了。 十元一张的大团结，一张张叠起来也有五十张。 这么多钱放在她面前，她当时便笑颜如花。 “发财了发财了！” 当天她便包袱款款出门，分别给家里和娘家买了不少东西。 两老见她大包小包回来，正想念叨两句的，陆爷爷忽然止住了嘴。 想起来之前这丫头说的奖金。 不知为何，陆爷爷心里有些酸。 “嫂子，这都是你买的吗，啊啊啊啊我最想吃的奶油蛋糕，嫂子你简直太好了。” 下楼的陆瑶瑶眼尖的扑上来，看到这么多好吃的，那个开心。 钰佳佳将蛋糕给她，示意她随便吃。 “你什么时候放假，嫂子带你去买衣服。” 陆瑶瑶高兴得眼冒绿光，“真的吗？” “咳咳！” 看不下去的老爷子，企图引起注意。 陆奶奶见有个纸包，视线从上面划过。 钰佳佳朝她点头，注意便放在了两老身上。 “爷爷奶奶，奶油蛋糕您二位也尝尝吧，看看能不能吃的管。”钰佳佳说着就去给他们份。 没等她吩咐，陆瑶瑶跑开又回来。 手里拿着几个盘子，还有餐刀。 “嫂子，用这个。” “谢谢。” 钰佳佳给两人各自分了四分之一，陆奶奶笑着接过，竟真的尝了起来。 原本还想嘟囔的陆爷爷闭嘴了，拿起筷子夹了块。 陆瑶瑶早就拿了一块开始吃，白嫩嫩的奶油入口。她的眼睛就幸福的眯了起来，“嗯嗯，果然这奶油就是好吃。” 因为这次大手笔，当天大家回来时都吓到了。 陆爷爷调侃是孙媳妇发财了。 不明所以的家里人都很好奇，钰佳佳想了想觉得说了也没什么。 来陆家这些时日她确实和大家相处的不错。 公婆、爷奶以及小姑子，都很和善。 于是等众人知道，钰佳佳出差不过十天就挣回来五百块时。 大家看向陆俊华的眼神都不对了。 这，这简直……很难评。 陆爷爷：“小陆啊，你得好好努力，养家的责任得靠自己的。” 陆奶奶：“嗯，孙媳不错！” 陆父：“不行我找找人，给你升职？” 陆母：“这儿子拿不出手怎么办。” 陆瑶瑶：“果然是我嫂子，比我哥厉害！” 钰佳佳：“（ω）！”害羞！ 陆俊华：“要不加班到过年前。” 一家几口罕见地脑电波同步，很快又各自散开。 但钰佳佳的名声已经传开了。 从陆家到大院，从市区公安局到津江西川公安局，从西南内陆到沿海都市。 钰佳佳以她从未想过的速度，半月不到从系统内扬名。 钰佳佳，一个靠画像就能抓嫌犯。 而且，是一个未经系统训练的普通人。 她的资料不知道被多少人研究、传阅、甚至进行调查。 也是她一直老实，没敢做出大的变化，尤其从她来着之后便很少出去走动。 鲜有的几次也是供销社、医院、公安局或家里闲逛。 于是调查她的同志汇报没有问题，可一个师范专业的大学生真的有这种资质吗。 通读她的履历，除了家境不错外，也唯有她的丈夫和她喜欢画画这两点有些联系。 丈夫陆俊华，五年退伍兵回来，在一线扎根六年，成了西川区一队刑侦队长，和她相识也是经介绍相亲结婚。 认识结婚没有问题，那就只能是她天赋异禀了。 “领导，这钰佳佳同志难不成真是神笔判官了不成？” 这话说完，正位处的领导便看向他。 眼神尽管平淡无波，可莫名让他心凉。 手下人察觉说错话了，狠狠打了几个嘴巴。 “是我说错话了，您就当刚才的话是个屁，是我脑子糊涂了。”这时候尽管放宽限制，但还是有些忌讳。 领导这才有了动作，将资料阖上。 看向他和平日一般无二，“有些话要想想再说。” “是是是，多谢您教导指正。” 然而，位置上人已经考虑将人换掉。 “判官吗？惩恶扬善？” 年关将至，在钰佳佳和小妹闲逛买东西的时候。 隔壁省的隔壁县，出现了个大新闻。 一日半夜，某县城西靠近内城的巷子里，传来一阵男女惨叫痛呼。 本来这时候就是半夜，大家早早都睡下了。 好不容易被吵醒的，一听是男女混合声音，不免让人想歪。 随即没有第一时间出来，可伴随着惨叫声越来越来。 最后甚至到了撕心裂肺地叫喊，这才将最近的一家惹恼。 那家是个猛的，家里好几个儿子，户主是屠宰场的工人，长得腰壮魁梧，这些天本来就累的慌，还被这么叫喊，当即朝门冲去。 他站在门内，听到那惨叫声更烈。 像杀猪时，猪的惨叫！ 巷口里窸窸窣窣的动静不停，李屠户不知为何开始紧张。 他将手电调到最大，迅速开门，一下照过去。 瞬间，一股寒意从脚底升了起来。 手电光中，一男人骑在另一人身上，他看见那人将刀捅了下去，多次不停。 李屠户，傻愣片刻。 那人，缓缓转过头。 挂满血珠的脸，朝他笑了笑！ 第85章 第85章一更 李屠户瞬间变了脸色，那人朝自己看过来了。 原本能够一人杀一头猪的汉子，此刻觉得腿软手也软。 然而，生死之间的反应还是很快。 李屠户立刻关掉手电，就要去关门。 可巷子里急促的脚步正朝他这冲来。 来了，他来了！ 李屠户颤抖着去抠门栓，可因为没有光，连他都看不清楚。 铁链碰撞的声音极其清脆。 “咚咚咚咚！” 在他耳边，像是听到了那个人的呼吸声。 李屠户知道生死就在一瞬，顾不上其他狠狠把手甩在门上。 沉闷的碰撞声响起，右手立刻红肿出血。 好在痛感传进身体，他能重新掌控双手。 而这时，铁皮门之隔外面也有了动静。 同样重物砸落，门板“碰”的一下。 李屠户刚将门栓抠好，他就听到那熟悉的“噗呲！” 这是往日他不比自豪的刀工，刀子入肉的声音。 可现在在他面前，有人把刀子捅进人身体里。 “噗呲～”“噗呲～” 李屠户双脚被陷在原地，不敢再动一下，连呼吸都清缓无力。 他听着听着，发现没有喊叫声。 那人是不是 就在他胡思乱想时，屋内脚步声又响起了。 “爸，你在外面吗？” 门外，刀子竖在门上，从上往下划着。 “咯吱——嗞嗞嗞——” 李屠户惊得牙齿都开始打颤。 他眼珠子突起，看向越发靠近他的儿子，恨不得把他丢出去。 同时，外面的动静停了。 老李听着脚步声靠近，大吼道：“滚回去！” 老李儿子被吓了一跳，瞌睡都吓跑了。 看着他爹满脸问号？ 可骨子里的老实，还是让他往回走，只不过脑子都快想糊涂。 等他自己喊完，才发现暴露了。 此时此刻，看着周围黑漆漆的样子，老李莫名吓住，随即就被巨大的拍击声吓得跳脚。 “砰砰～” “砰砰～” 老李转动脖子，耳边便传出骨头嘎吱声。 就像在工作台给猪剔骨一样。 “嘭！” 随着老李倒地，周围寂静了。 巷外，男人捡起工具，笑着离开了。 …… 接近月底，随着年尾越发靠近。 街道上也越发热闹起来。 钰佳佳悠哉悠哉，不是去娘家转转，就是去外面逛逛。 等到晚上去陆家或者西苑，反正小媳妇的日子过得那叫个舒服。 两家长辈也不管，没有烦人的亲戚念叨。 陆俊华时常给她好吃的回来，要不就是问她钱够花吗？ 就前几天，他们部门去市里汇报情况，陆俊华就给她带了礼物。 一件红色的羊皮衣。 穿在她身上很是漂亮，完全把身材优势展现出来。 整个穿出去就是个娇俏大小姐。 陆俊华都后悔了，忙跟媳妇说天气冷，这衣服明年再穿。 钰佳佳不要，说可以在家里穿。 出门再套个外衣就可以了，她很喜欢。 陆俊华那个滋味啊，是又酸又甜的。 家里人陆续结束放年假，最早的陆瑶瑶，她们播音站里相对清闲，这不眼看没什么事，交代后年后值班便开始放假。 放假时，单位会发年货。 陆瑶瑶便领了一双手套、一个茶缸以及一袋五斤的大米。 说前两样是极具单位特色，倒是后一样可是大出血了。茶缸子是得保护好嗓子为组织工作，手套是保护好双手是为了写更多的稿件。 反正一切归功于为了社会、为了组织、为了人民。 钰佳佳当时听小妹说完，被逗的不行。 心想他们领导可真是有意思的人。 随后比较清闲的便是陆母，但身为副主任医生，就是过年这段时间也是有病人的，所以相对清闲些，时不时也得调休值班。 钰佳佳很知足，三人女人趁着有空便一通的买。 家里的大部分年货都备齐了，她们是逛街逛到想买的就去买。 尤其是那件大衣，钰佳佳还真带她们去了，量尺寸交押金，等再去拿回来时，人家那已经有了新客户，都是同一样板的衣裳。 老师傅见是她们不好意思，讪讪的想开口。 被身边的媳妇拉住，冷着脸将衣服给她们。 看那副模样，像是丝毫没什么顾忌，钰佳佳身后的瑶瑶脸色难看，她没想到这家人看着老实，竟然这么欺负人。 陆瑶瑶气的眼眶都红了！ “嫂子！” 钰佳佳轻轻晃了晃她的手臂，全程冷静的银货两清。 直到二人出去，都没都说一句什么。 那媳妇见如此，冷哼了声，很是不屑。 转身前还不忘骂道：“收起你的那些心思，赶紧把这单做了。不然你年都别过了。” 屋内的场面如何她们不得而至。 外面，钰佳佳这个嫂子正在和小姑子讲话。 “他们简直太过分了，都没问我们一声就把样式抄了，嫂子我们就应该找回去。” 这会儿的陆瑶瑶可生气了，她就没见过这种人。 “那人刚才还那副态度，什么人呢？”陆瑶瑶说了半天，见嫂子一直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 不由更着急了，“嫂子，你怎么都不生气的。” 钰佳佳抿抿唇，好笑道：“我又不是泥捏的，不会生气。” 陆瑶瑶双眼发光，就听她继续道。 “我也生气啊，本来嘛我们高高兴兴的来拿衣服，看到没和自己打招呼就做了那么多衣裳，就有些不爽，要是那对夫妻态度好一点，也就算了。但有些人就是这样，你越不计较她越是蹬鼻子上脸。” 陆瑶瑶越听越是点头，没错就是这样的。 “可” “可我怎么就这么走了？” 她点点头！ 钰佳佳拉着她，认真的给她解释。 “有些事情是不能这么算的，瑶瑶你还年轻经历的不多，但是可以都 了解了解。我先问你要是我们想做点什么，应该怎么办？“她转而将问题抛给她。 陆瑶瑶想了想，“让他们给我们道歉，借了我们衣服样式怎么也得说一声吧。小时候我们家借鞋样子都得给邻居一点东西呢。” “还有吗？” “还有，他们得保证以后不能这样了，不问自取就是偷。以往要还这样我就报警，让公安来找他们谈。”哼，她可是知道这些人对公安的害怕，吓唬吓唬他们出口恶气也不错！ 不紧紧因为普通人的身份，还有他们这个裁缝铺本身。 在单位里她们就要求时不时看报，关于报纸上的新闻动态都得知道些，而在家时，有陆父陆爷爷二人时不时讨论国家政策国家局势。 所以别看她看着傻乎乎，但也很会扯虎皮。 这不，钰佳佳听到后面她的这番话时都有些惊住。 这不就是干部家里，傲娇蛮横大小姐的标准操作嘛。 钰佳佳想笑，看向她的眼里都带着星星。 陆瑶瑶被她看的脸红，总觉得嫂子笑的不怀好意。 朝她撒娇。“嫂子，这可以吗，你告诉我嘛！” 等她笑够了，“一般情况是可行的，甚至再嚣张些找他们要样子钱；但是如果碰到很坏的人，但凡我们采取措施都会被记恨，让他们道歉丢脸，叫公安破坏生意。所谓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你想过吗？” 随着后半句但是，陆瑶瑶的笑意一滞。 按照嫂子说的去想，后背开始发毛。 “我嫂子，我没有想那么多。”小姑娘害怕了，看向她可怜兮兮的。 “好了好了，这不没事嘛，嫂子也只是猜测，我们暂且不收拾他们，反正欠货两清衣服也不错，就算了。不过啊这两口子以后要还是这样，肯定得有苦头吃。” 陆瑶瑶看她，眼含期待。 “你想，今天也是碰到我们好脾气，往后怎么就确定没有个暴脾气的，到时候啧啧！” 陆瑶瑶立刻被逗笑了，她也跟着啧啧。 “嫂子说得对！” 哄好小姑子，两人手拉手继续逛。 一路吃吃喝喝，买了不少，等下午才拎回家。 明天，她们要和爷奶去乡下祭祖，顺便请几桌人吃饭，等住几天忙活完再回来准备过年。 钰佳佳乍一听这话就有些兴奋，毕竟是去乡下，那地方她很期待的。 可经过小姑子抱怨，她隐隐摸到了些边。 什么打不完的糍粑、炸不完的丸子、都是干不完的活。 每次陆母听见她这么说，都得敲她脑袋。 “这点活就多了，我怎么每次看你都在那吃吃吃的，别吓唬你嫂子啊。” 他们这次回去，本来也有让新媳妇认人的打算。 陆母和儿媳传授经验，让她到时候不用沾手，就左右跑跑看着很忙就可以了。 得学会偷懒，不能那个长辈说几句就闷头干。 这是傻，陆母拍着胸脯跟她说，只要自己不叫她她就不用干，就算自己叫她，那也只是做些面子功夫。 自己儿媳自己心疼，在家都不让她沾手呢。 钰佳佳躺在床上还和陆俊华炫耀，说没想到婆婆思想这么先进。 陆俊华察觉到她的开心，在心底将话记下。 嘴上不说，身体却充满占有欲的将人揽在怀里。 不忘叮嘱道：“听妈的，不用沾手。等我过两天回去带你玩！” “真的吗？”钰佳佳很是惊喜。 “嗯，再有两天就不忙了。” 第86章 第86章一更 钰佳佳不知道，就在他们一家大包小包往乡下赶时。 回下乡路上，陆瑶瑶全程凑在嫂子面前。 因为有爷奶在，幸运地蹭了两位老人的专车。 除开有些拥挤，其余都没问题。 钰佳佳打量窗外，是用来打发时间的。 可司机师傅工夫再厉害，还是晃悠的她想睡觉，不知不觉的她便睡了过去。 其余人也差不多，除开两位老人觉少一些。 一觉睡得迷迷糊糊，等钰佳佳被叫起来，还有些迷糊。 “嫂子，醒醒我们要到了。”　陆瑶瑶轻手拽她。 钰佳佳晃晃脑袋，表示自己醒了。 视线往周围一看，才发现外面的场景变了。 她之前幻想过陆家在村里的房子如何，条件可能会好。 但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好！ 从她刚才看到的地方就有房屋，还是砖瓦房子。 起先她只是惊讶，可等车子越开越近，看到的房子越多，路面似乎也更平稳，她便有底了。 起码日常生活不会那么麻烦，她也不是矫情，毕竟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生活习惯。 这个地方老百姓们过得肯定不错。 不出所料，等他们下车时，身边的环境让她惊讶。 村里子早就有人等了，尤其是开着小汽车来。 陆家二爷爷一家老小站在村口迎着他们。 陆母扶着公爹公婆，一面和他们打招呼，同时还不忘了自己儿媳。 “佳佳快来，见见咱们家其他长辈。” 钰佳佳顿时被视线包围，看着好几层的陌生人都打量她。 好奇、惊讶、看热闹心思的人都有。 她保持小媳妇样，上前几步站着，腼腆的朝众人笑。 陆母让她叫什么自己就跟着叫，全程笑呵呵的笑的脸僵。 好在被围观的时间不长，陆爷爷陆奶奶开道，村里那有人敢拦住。 因而她也能得个空隙，跟着他们一起溜了。 等到了陆家老宅，便看一处占地不小的两层青砖大瓦房。 乍一看，很是扎眼！ 仔细看，依旧很扎眼！ 尤其是外围有一圈很高的院墙围了起来，很大程度阻挡了外人的视线。 钰佳佳四处去看，感叹就这样村里也人闹。 而钰佳佳不知道的是，村子里还真没人闹，除开他们同村同姓的情谊外，他们是知道陆家的本事，尤其这位老爷子，早些年村子里可承了他不少的情，并且这房间建成的时候也过了那几年，尤其八零年开始，村子里机缘巧合去了蓉城，从那之后陆家村就开始发财了。 还是陆瑶瑶见嫂子没跟上，回头找才发现在原地。 “嫂子，你看什么呢？” 陆瑶瑶跟着她往那边看，没发现什么啊。 “啊，就是觉得这房子建得很漂亮。” 陆瑶瑶随即点头，“确实不错，自从爷奶建了这样的，咱村里不少人都学呢。” “是吗？” 钰佳佳好奇，这可是不简单，相比于红砖建的房子，青砖白墙加瓦片，这整个带有江浙的建筑传统。 能在内陆山城里出现，提出这个建议的一定不简单。 钰佳佳越想，头点的越重。 陆瑶瑶见她一脸深沉，也不知道说什么，干脆直接动手拉她。 等进去里面，陆母带着笑意的话便传了过来。 陆家住的地方叫陆家村，就是今天来的这个地方。 陆家最有出息的便属陆爷爷这一支了，除开早年陆爷爷参军挣下了一份功业，使得他们这一支迅速发展。 而陆爷爷的兄弟姐妹也不多。 事实上是活下的不多，早些年有两个哥哥两个姐姐，陆爷爷作为最小的儿子，家里爹娘因病去世，便由家里的大哥和两个姐姐顶门立户。 随着姐姐的出嫁，大哥也娶了妻，唯二的两个小叔子留在家里。 那些年他们哥几个关系也不赖，除了日子过得清贫，直到战争爆发的那一年，陆爷爷找机会参了军，家里才渐渐有了好转。 可也是天意弄人，陆家大哥在前些年病去，等陆爷爷找过去人早就不行了。 眼下屋子里在座的便是大哥家的和二哥家的。 陆家寡嫂很少出来，几乎不和外人接触。与他们接触最多的还是陆二爷爷一家，但陆爷爷也很照顾大哥家的孩子，他家孩子的工作也是他们找的。 因为年纪上来，老爷子便想每年在乡下住住，和哥哥说说话也好。 免得不知道哪一天就去了。 “哎呀， 瑶瑶你把你嫂子叫来了。“开口的是个胖乎乎的嫂子，说完笑呵呵的看向她。 陆瑶瑶点头，朝二人介绍。 “二堂嫂，这是我嫂子。” 钰佳佳看出她的善意，朝她笑着打招呼。 一个个大堂嫂二堂嫂三堂嫂等等都来和她打招呼，大伯母二伯母倒是没看到，应该是和陆母在一块，她悄悄松了口气，也明白这些嫂子们的意思，大家彼此都想混个脸熟。 陆爷爷作为三房，家里只有两个儿子，陆父是小儿子；陆家大爷爷有两儿一女，这就有三个堂哥一个堂弟，算上成亲了三个堂哥，便有五六个小侄子，加起来是一大家子的人。陆家二爷爷同样如此，别说就是她这样的好脑子都有些转不动了。 亏得小妹在一旁给她提醒让她大概分清家里人。 钰佳佳打完招呼便坐着休息，全程听她们八卦闲聊。 主要她人都没怎么认完，就听听闲话吧！ 别说，陆家这大群嫂子各个都是八卦能手，说起闲话来那个引人入胜，钰佳佳都被带进去了。 手里的茶杯喝空了不说，连旁边的瓜子花生都吃了不少。 一面吃零嘴，一面听八卦可真是绝配。 “哎，你们听说没有，隔壁村子那边的又闹起来了。” “啊，怎么还闹啊，不是都结束了吗？” “哪能结束啊，人家娘家人直接找来了，把那家人打了一顿，还扬言不给他们个说法这事没完呢。” “这里厉害啊，不过这娘家也可以了。” 钰佳佳见不少堂嫂面露羡慕，心中微动。 当天的接风宴吃的很饱。 除了地道农家菜外，还有很多他们带回来的肉菜，等吃饭时她知道陆家有多少人。 大大小小、老老少少、零零总总也坐满了五桌子人。 前后就有几十个人在了。 亏得陆家分了，不然往后每次这样做饭，不得累死。 送走两家人，他们才有了喘息。 两老早就休息去了，陆母也累的够呛，捶捶腰招呼她俩休息。 因为陆爷爷的缘故，房子修成了两层，一楼放东西待客，二楼才住人。 中式的四合院结构，使得房间布局成对称，最好的地方留给两老外，其余的东西俩侧就是俩儿子的，陆奶奶平日喜静，因而分开也能各自舒服些。 这不陆母说完就去休息，陆瑶瑶则拎着嫂子去她哥的房间。 “嫂子，你进去休息吧，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就在后面那间，可以找我来。” 钰佳佳点头，好奇推开房门。 原想着做些准备的她愣住，房间虽然没有家里的舒适。 但异常干净整洁，一侧的木窗敞开着。 午后的阳光透进来，让她看到丁达尔效应。 她的心情忽然很好，尤其是看到外面连绵的山峰。 进门就有个木柜，上面放着茶壶和杯子，往里面便是一个木桌，像是办公用的，再往里便是一个木板床。 她几乎一眼把房间看完，这也太简陋了。 不过，想想她又明白了，肯定是陆俊华的原因。 正想着，门外有人敲门。 “弟妹，弟妹。” 声音不大不小，透着木门传来。 钰佳佳摸摸被褥，不潮还有暴晒的味道。 她点点头，去把其余窗户都打开。 随后转身开门去。 “哎呀，弟妹打扰你休息了吧，我才想起来你过来住，房间东西都不够吧，我们也不懂，就看着给你拎些过来。” 钰佳佳腼腆笑笑，大概认识她是谁，叫了声嫂子，随后看向她手里的东西。 那嫂子见状，忙道：“我是大房长媳，你叫我大堂嫂就行。这个是火炉子，你拿去烤烤，平日放些柴火进去可暖和了。” 钰佳佳看了看，这不是用来烤火的嘛。 她想了想，叫了大堂嫂，又笑着让她进来坐。 大堂嫂笑容真诚了些，见着面前这位妯娌，心里闪过羡慕。 看看人家同样结婚嫁人，就不用在地里干活劳作，和她站在一块她自己都觉得拿不出手。 “不用了，不用了，我还得回家去，你拿着吧，柴火在后面柴房你用的时候注意点就行。”说完放下东西就走了。 钰佳佳拦都没拦住，她追到门口看着她走远。 站在原地看了好久，才把门关上。 回到房间，她像模像样生火，弄得好久才把柴点燃。 钰佳佳这时发现，原来房间里有专门放它的地方。 只见离窗户不远，地面上有个圆坑，周围都是水泥漆的。 起先她没发现，是因为被凳子挡住。 这回搬开一看，果然很适合。 这个下午，她就靠坐在板凳上烤火，眼神往外面看。 离她隔着一个县的隔壁市，出现了午夜杀人犯。 是的，这个称呼是大家传出来的。 自从当初李屠户的事情曝光后，他们那个市那个县为之一振，甚至他们那个县晚上超过八点都没人敢出门。 要说今年开始，山城已经大变样了。 随着年初中央下发的山城经济体制改革计划开始，山城市的政策便有意无意在放权。 从政策、口号、手段上都给经济放权，老百姓们也不傻，见大街上有小贩买东西也没人拦，渐渐地一些小摊集市便相继出现，直到案子出现前，这个县城里都有夜市让大家去逛。 可因为这一出，让全县萌芽的经济再次后退。 可就在全县公安连夜搜寻嫌犯的途中，杀人案再次发生！ 案件发展距离他们相隔一个县。 第87章 第87章一更 紧挨着山城的东南侧方向，是有名的鱼米之乡。 也是这次案发的城市之一，江省，乌江县。 也许是两地饮食特点的相似，促使两地人都比价豪放义气，不同于第一次案情的停滞，这次地方很快便有了反应。 乌江县派出所接到报案，立即展开调查。 全县警戒的同时，告诫民众小心防范陌生人，一旦发现可以上报。 传统的乌江县人民很是大胆聪慧，自从发生命案还真让他们第二天下午就有了发现。 原是县城码头处丢了一艘小破船。 东西没多值钱，但也是他们谋生的工具，这不一报给公安同志，当地派出所就出警了。等到了地方一问一查，俩公安面面相觑。 还以为是嫌疑人找到了。 不过他们也没走，仔仔细细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 但根据痕迹推测，那人应该是把木船推进大江里走了。 老把手苦着脸，哀求地看向他们。“公安同志，那怎么办啊我们这船还能找回来不？” 附近几个老伙计同样面露沉重。 “够呛哦，这入了水的鱼哪还能自个游回来啊。”有老头低喃道。 不少人随声附和，这根本就不可以。 俩公安你看看我，我瞅瞅你。 老把手被他们的话说得心越发的凉，干脆蹲下来捂住脑袋。 “娘啊，这杀人的贼啊，生孩子没**的东西。” “对对，呸这狗东西别被咱们逮住。” 不少人见老伙计这么难受，他们跟着骂起来。 公安同志停不下来，说了几句安慰的话，表示他们会关注的，一旦有线索了会来找他们的。 随后便赶紧开溜，只留下岸边的人。 无独有偶，被惦记的贼还有另一批人惦记。 从外面回到派出所，办案公安脸拉得老长。 他们已经从兄弟单位得知，这不是第一次午夜杀人，因而此案暂定为午夜连环杀人案。 眼下已知的两次案件中，受害人就有三位，两女一男，全部死亡。 手法极度残忍，简直不是人。 三名受害人被利器割破动脉，全身上下不下三十个刀伤，几乎把血流完。 老公安得知这个消息，太阳穴更是直打鼓。 这个人有很大问题，在外面简直就是个无形炸弹。而且马上就到了一年一度的春节，到时候外面得有多少往来的百姓。 他们的安全如何 保证？老公安愁得睡不着！ 他们研究过两起案件资料，知道这人犯案随意，从第一起到如今乌江县就可知，这人能间隔半月出现在几百公里开外的地方犯案，简直没有任何线索。 就在他们下发加强巡逻，警戒群众的通知时。 突然出现了转机。 依旧是接到群众报案，说自己家里丢了东西。 公安走访现场发现，那家人几乎所有准备的干面丢了。 “干面？” 听下属汇报的领导满脸问号。 “是，那家几乎把过年前后的干面都做了，晒干放进麻布口袋，还都是白面的，哪知道那小偷把口袋全抗走，一点没留。” “还有，厨房的荤油盐巴还有碗筷也拿走了。” 领导晕乎乎听完，看着面前的队长。 “然后呢？” 公安队长忙道：“现场痕迹很乱，只在墙头发现半个脚印，初步断定是个男性，估摸着不是惯犯，身形不太高。” 领导闻言这才点头，让他继续去查。 心里嘀咕着：“莫不是罪犯已经走投无路了？” 念头刚一闪而过，领导忙摇头。 起身去电话旁，打电话！ 钰佳佳再次睁眼，天已经暗了下来。 她眨眨眼，看看四周。 空荡的思绪逐渐回笼，带着炊烟的晚风吹到脸上。 哈切打了一半，她才想起来在哪。 忙收拾好自己，开门出去。 立在门边，楼下隐隐传来响动。仔细听还有陆母训斥的声响。 “让你小心点弄，你看看你，这菜洗的，这肉切得怎么下锅啊。” 陆瑶瑶满脸委屈，见她妈唠叨自己也憋屈。 “我，我就说不会，你非让我帮忙。” “哼，赶紧走走走，别在这碍眼！” 话音刚落，二楼的钰佳佳就看到蔫头耷脑的小姑子。 “瑶瑶！” 她伸手，打招呼。 陆瑶瑶脸都成苦瓜了，抬头就看她嫂子。 笑颜如花般温温柔柔的望向她，陆瑶瑶想哭。 愣了愣，就往二楼跑，扑到她怀里。 简单安抚她后，钰佳佳便下去帮忙。 到得厨房，陆母的态度确是大转变，忙让她去休息，饭菜马上就好。 钰佳佳不应，非得自己做点什么。 无奈，陆母便把烧火的事给了她。 婆媳俩边忙活边说闲话，伴随着其他家的吆喝声，晚饭开始了。 晚饭吃得简单，把剩菜热了热，一大家子人全都吃完了。 等收拾妥当，洗漱完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钰佳佳拒绝小姑子的陪伴，关好房门休息了。 除了手脚发凉外，没什么不满。 倒是远在家里的陆俊华，罕见地失眠了。 漆黑的卧室里，男人一动不动，只有起伏的胸口能看出他的变化。 陆俊华辗转许久，仍觉没睡。 利落起身，拉开台灯，一身棉睡衣坐在小桌边。 陆俊华捏着书，强迫自己看下去。 心里却时不时冒出那个身影。 久久地寂静后，他轻轻一叹。 钰佳佳可不知道，她男人失眠到天亮，自己在山村却睡得贼香。 沉重的厚被子压着，让人很有安全感。 晨光熹微，湖面翻滚，老远就将远处的东西吞噬。 岸边的芦苇丛，窸窸窣窣有了响动。 “嘎嘎嘎”几声突兀响起！ 一只巴掌大的野鸭，戒备地四处打量。 绿豆大的眼睛滴溜溜转。 正戒备着想跑，不防一只手伸出，捏住长脖。 野鸭挣扎，喉咙刚要发声，就被硬生生掐断了。 沉寂片刻后，咀嚼声从芦苇中传来。 钰佳佳早早起来，准备熬些米粥。 米饭下锅，灶中火却点不着。 钰佳佳擦了小半盒火柴，可火着了又灭，着了又灭。 急的她都有些冒汗，还是身后传来了声。 “谁在厨房呢？” 陆爷爷大步走来，眼神观望着四周。 钰佳佳吓了一跳，忙站起来。 正与门口的人撞见，陆爷爷老脸一顿，眼神复杂。 “咳咳” “爷爷，您起的早啊。” 陆爷爷没搭腔，走近了打量一圈。 眉梢一挑，“我来！” 老爷子出马，果然效果不一样。 看着火苗旺盛盛的，钰佳佳看看老爷子，又低头看火。 老爷子掰着木条，架在火上。 “怎么样，这火点的好吧。”陆爷爷一脸嘚瑟。 钰佳佳羡慕的目光一顿。 吹捧道：“老爷子您真厉害！” 陆爷爷嘴角上扬，还想再显摆便被外面的声音打断。 “咚咚咚，老哥哥，起来没？” “咚咚咚！” 陆爷爷皱着眉，看了眼天色，还早啊。 钰佳佳还没出去，大门便打开了。 陆母笑着喊人，“二伯伯，吃早饭没得？” 二爷爷见到是侄媳妇，脸上带了点笑。 眼神却往屋子里看，“还没吃，你爹呢，我找他吃饭去。” 陆爷爷从厨房出来，钰佳佳落在后面两步。 “大早上找我干啥，我这里有饭，不去你哪里吃了。” “那不行，我那都煮好了，过去吃点我们也说说话。”俩老头子互相掰扯，一个非得请，一个不愿去。 最后还是二爷爷占了上风，陆爷爷跟着去了。 早饭后，陆奶奶和陆母要去拜访亲戚说说话。 钰佳佳有些事要忙，没准备过去。 于是从床上下来的陆瑶瑶就发现家里就她一个人了。 “爷奶人呢？我妈和嫂子都不在。”　陆瑶瑶困惑道。 江省乌江县县公安局，陆续出现不断的群众。 男女老少各个年龄段的人们都围拢来。 纷纷想要个说法！ “你说什么？” 县公安局局长黑了脸，“胡闹什么。” “局长，这事也不知怎么传的，县里的老百姓都知道了，非说得把那人找出来，枪毙了。” “这，这是我们公安的事，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局长忍着怒气，沉声道。 副队擦擦汗，“那些人不听啊，您也知道咱们县不同别处，不知谁把消息捅给了哪位，这下谁敢拦啊。” 县公安局长一顿，身体都晃了晃。 “不，怎么会？”总工程师不是走了吗？ 老局长深吸口气，好像一眼看到了外面的喧闹。 心中更是悔的滴血，这杀千刀的家伙，真是可恨。 不知多少人心中诅咒那杀人犯，就希望能立刻把人逮住，免得再出命案。 可现实没有那么幸运，那人再次失去行踪。 以乌江县为圆心，几个县城防控警戒都没发现嫌疑人。 甚至再也没有一点线索！仿佛从没发生过一样。 小破船消失的那个码头也作为重点线索，沿江搜寻半月却丝毫没有发现。 民警们气闷得很，案情陷入僵局。 而老局长那通电话，总算给了他些线索。 原来是市里派了人，专门针对这次调派的能人。 “同志，你好。你们总算来了。”接待民警很是高兴，老远就看到穿着正装的几人。 来人是两男一女，最前方那位走路带风。 接待民警走近才发现领头人，异常年轻，面容更是清秀。 “同志，你好！” 男人开口，便是打完招呼。 随后便自顾自的打量起四周。 倒是身后那位女警走了出来，笑呵呵和民警交谈。 第88章 第88章一更 接待民警下意识看过去。 然而女警只笑了笑，没解释。 一行人出了车站，往县公安局驶去。 与此同时，身后的某一站台，开往西北的火车呜呜呜向远处开去。 山坳坳里的佳佳悠闲的很，早早的出了门往外面去。 离她直线距离，不过半天火车的地方，已有了戒严！ 视线回到乌江县城。 火车站往北，十几公里的一个小村庄。 警戒线隔开了人群，以及压不住的喧哗。 “哎呦喂，看那血了吗？” “看到的，好惨啊，怎么死的！” “你不知道，我听得真真的，那惨叫声。”中年人话音一顿，立刻开始摩挲肩膀。 现场的干警满脸冷意，神色锐利地扫向人群。 “唰”的一静。 随后，声音再次闹腾起来。 “哎哎，又有大帽子来了，快闪开些，别被抓了。” 话刚落，就见拐角处果然走来几个人。 领头的那个，分外年轻。 不少好奇的村民，抬脚打量。 “哎呦喂，这这咋还是个生瓜蛋子。” “啧啧，这个年轻有啥子用哦？” “肃静，往后退！” “不要打扰公安办案，所有人全部离开，不要聚集在这。” 有民警见状不妙，扯起嗓子喊。 全程只淡淡扫了眼的男人，很快进到现场。 就见，一个俯卧的中年女人，一动不动的躺在枯井边。 从她四肢起，遍布的刀伤足足八十三处。 据有经验的老同志将，这些伤口的程度还各不相同。 有浅有深，有大有小。 仿佛天生的捕猎者，在对自己的猎物一刀刀割肉。 肆虐、血腥又沉迷！ 所以如此，便让案发现场凌乱不堪。 以废弃枯井为中心，暗沉的血迹开始蔓延四周。 零星的血脚印伴随着血手指，凌乱的分布在整个井口 上。 拍照的公安不停摇头，很是头疼现场取证。 一旁的霍队，脸上却深情淡淡。 看不出任何表情。 但紧皱的眉，隐隐又透露着风雨欲来。 霍队全程没有说话，将整个现场走了几圈，时不时停下来看看，又保持沉默。 因他这举动，让原本还有些躁动的现场民警，渐渐安静。 就连刘队，也看了他好几眼。 视线一转，来到乌江县县公安局。 霍不畏起身，标准的敬礼随之而来。 “首长同志，霍不畏向您报道！” 办公桌后的局长，眼神呆了片刻。 立刻反应过来，语气稍加亲切，“霍同志你好，欢迎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实在是目前的情况困难”话落，他顿了顿。 “今天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自从第一起案子出来，我是一夜一夜睡不着。” 霍不畏站的笔直，面上没什么表情。 但那双深沉的眼扫过，却让老局长又是一顿。 “哎” “我明白了！”霍不畏语气平淡。 当天晚上，办公室的灯足足亮了半宿，等第二日整个县城却迎来了新的变动 下乡的钰佳佳过得惬意悠闲。 时不时和小姑子跑去玩，有时间又和婆婆去隔壁婶子家串门说八卦，等她累了又窝在二楼的小阳台上，吹着暖风晒太阳。 至于陆俊华么，早就不知抛到哪去了。 不过她也没高兴多久，白天还好，热热闹闹的。 这几天晚上，她倒是时不时半夜醒过来。 屋子里唯有没烧完的火星，发出微弱亮光。 每到这个时候，她就有些想他。 睡也睡不着，干脆睁着眼摩挲着屋顶。 她很擅长消磨时间，借着火星看到的模糊轮廓，在她这可以是任何物品。 白日精巧又新奇的榫卯，在漆黑的夜里显得尤为简单。 只有一段漆黑黑的形状，在她这却各自有着色彩。 钰佳佳摇头，把脑袋埋被子，强迫自己休息。 慢慢的伴随不适响起的噼啪声，沉静的呼吸声也随着出现。 而在她隔壁隔壁的屋里，陆母也是没休息的。 她坐在床中，手上的书页都没怎么翻过。 眼神却带着股执拗和气恼。 持久地沉默中，陆母发出一声冷哼。 “哼，管的倒是宽！” 陆母想到白天听到的话，心里就带着气。 说什么他们家也就是看着光鲜，下一辈还不知道有没有呢。这长辈折腾扒拉的再厉害又怎么样，还不是连个娃娃崽都没有。 这不就是咒他们老陆家？ 还自诩是老家呢。 要说光这些还不至于让陆母气恼，她自个就是大夫，平日里看着小两口感情好，所以也不怎么催。 毕竟这么些年看下来，这孩子缘也是有说头的。 可眼看着儿子这忙的脚不着地，都过年了还忙得不见人影。大儿媳也是个厉害有本事的，就那一手画笔，连家里老爷子老太太都夸赞过。 隐隐透露的话头，也是让她别掺和。 随大儿媳自己去忙，毕竟这可不是前头老师那个岗位，这可是在市里，乃至省内挂了名的。 某方面比她儿子都有出息！ 陆母喝了几口水，看了眼时间不早了，干脆也懒得管。 反正是老陆家的后辈，随老陆家折腾去吧。 只要别闹腾到她面上。 第二日起晚的钰佳佳，可不清楚她婆婆给她又挡了一劫。 乡下的年味是她见过最隆重的。 因为这，忙得她又每天开开心心的。 从二十三开家家户户忙活起来，祭灶神，打扫屋子，磨豆子，置办年货，杀鸡宰肉。 为了融入乡下，陆老爷子大手笔买了头猪，直接请村里人吃坝坝宴。 山脚的小村子，那两日都热闹得很。 烧热水，烫猪毛，几个老把式白刀子进的把猪给宰了。 钰佳佳和陆瑶瑶就那么看着，堪比庖丁解猪的现场版，利索的将每一部分分好。 卤煮头、扣肉、红烧排骨、辣炒五花、酸辣肉片、红烧猪蹄等等，各家又出了道菜，分了盘子和桌椅，直接摆了满满二十几桌。 钰佳佳看的眼睛都亮了。 陆瑶瑶同样兴奋的拉着她的肩膀，“嫂子，这这也太厉害了！” 闻着阵阵肉香和菜香，陆瑶瑶满是惊叹。简直比她在城里的国营饭店吃的都好。 “嗯嗯，赶紧吃！”钰佳佳拉她坐下，帮她夹菜。 同村的婶子们比她动作还快，要不抢着怕是都吃不着。 二十八，家里开始蒸馒头包子。说起来这还是老爷子提的。早些年倒是没这么多规矩，老了老了不知怎么想着年轻时候吃过的馒头，就念这一口。 亏得陆家二奶奶带着婶子帮忙，不然就她们娘三个还忙不过来。 等几蒸笼蒸好，陆家父子总算回来了。 父子俩载着不少年货，等到了院里，那自行车都停不稳往一边倒。 最先看到的陆瑶瑶，惊喜大喊。 “爸，大哥，你们总算来了！” 陆父喘了好几口气，忙伸手让她来。 陆俊华余光找寻着什么，手上不忘把车把上的东西往地上放。 这时厨房的人也出来了，好几个陆家小辈稀奇的张望。 先是看到外面那么多东西，眼睛发亮。 随后又看到气势十足的两个男人，不由齐齐后退。 尤其是陆俊华，面颊清减了不少，五官比往日看上更加立体。 漆黑的剑眉下，长眸一扫，都带着气势。 陆父让小闺女把东西拿进去，随后就看到那些孩子，自然也察觉到他们害怕的视线。 嘴角微微一抽，示意陆俊华注意。 脸色比往日和善不少，招呼小辈们过来叫人，吃糖。 陆俊华扫了眼人群，没找到他媳妇。 耐着性子把东西放进屋里，去到二楼的房间。 连日来的忙碌，让他嗅到空气里的磬香就想睡着。 但看了眼外衣，又怕媳妇嫌弃，忙又下去冲了个凉。 等忙活完，擦看头发都没看到佳佳。 他没忍住，下去问人呢？ 陆瑶瑶挑着饼干，没太在意地道。 “和妈去山上，上香了吧！” “上山？” 陆俊华瞌睡都跑了，直勾勾看向她。 陆瑶瑶抬头，见她哥一脸严肃。 有些怕，忙把饼干放下。“就是半山腰上的一个小庙，里面就两三个人，村子里人都知道的，没什么的哥。” 见她哥不说话，眼底的无青，也掩不住眸色沉沉。 陆瑶瑶咽下口水，找补道。 “这去了有一会儿了，应该快回来了吧。” “嗯，我知道了！” 陆俊华沉声，走了几步后又转回身。 就见身后的姑娘，果真左右手各拿着一块饼干，往嘴里放。 “少吃点！” “” 陆俊华站在院门口，望着不远的小山，一动不动。 而被惦记的陆母和钰佳佳二人，此时也有些不好意思。 二人也没想到，会在下山的路上碰到这幅场景。 竟然有一对野鸳鸯，在互诉衷肠。 要说前者，也没做什么不堪入目的事，还不至于。可最让二人目瞪口呆的是，其中一位还是她们前不久见过的庙里的人。 这这这，让人怎么好意思说啊。 婆媳俩肉眼可见的脸色羞红，钰佳佳整个人都想把脚底抠穿。 是真的大胆啊，这也是真的饿了。 她脑袋里只有这一个念头，是真没想到能看到如此开了眼的事。 陆母又羞又恼，见儿媳愣愣地不动，还以为小媳妇吓到，心里又是唾骂，忙拉着她赶紧往外走，躲开这腌臜事。 第89章 第89章一更 钰佳佳被陆母拉着往山下奔。 二人一路都没说话，沉默又尴尬。 不过也没等她们纠结如何开口，就看不远处有个人影晃动。 婆媳俩有些愣怔，下意识往后看。 心中嘀咕，还有同伙？ 婆媳俩动作一顿，对视了片刻。 陆母咽了下口水，眯着眼睛去瞅。 钰佳佳察觉她的动作，同样看过去。 就见不远，隐隐站着一个人影的东西。 伴随晃动的树影，斑驳的光打在那个周身，这才看清那真是个人。 钰佳佳眼尖，觉得那体型看着眼熟。 陆母小声嘀咕，问她：“我看着怎么有点眼熟啊？” “佳佳你看出是谁没？” 钰佳佳闻言，摇头后又点头。 “我也觉得眼熟！” 婆媳俩说着，又往前走了几步。 就见那身躯更为显眼地出现在跟前。 随即男人的下半张脸，一下子勾住了她的视线。 墨点似的一圈胡茬，长在男人的下巴尖。 钰佳佳第一眼就被吸引了，眼眸不由一呆。 看向下巴处，眼神都亮了几分。 陆母倒是没察觉，见儿子来了，忙招呼。 陆俊华暗自打量了一圈，见两人面上好生生的，心中一松。 可等视线瞥向钰佳佳时，却发现她根本没注意。 准确说，她的关注不在他眼睛。 “哎呦，亏得是你来了，我这吓得哟。”陆母拍着胸脯道。 陆俊华站在近前，对陆母道。“出什么事情了，没事吧？” 说完又看了眼二人，没看到什么伤。 陆母见儿媳眼睛晶亮的盯着儿子，心中好笑，交代了几句，忙往家走。“没，没什么。你爸也来了吧，我先走了，你们小两口也快回家吧。” 钰佳佳才缓过神来，陆母便已经走了。 随后，转身望向他。 面上带着惊喜，“你怎么回来了！” 陆俊华嘴角带笑，意味深长地盯她。 钰佳佳被他看得微囧。 眼神又下意识瞟向他的下巴，转移话题道。 “咳咳，你怎么留起胡子了。” 一边说，一边用指尖轻轻去碰。 陆俊华就觉得后背好像有电流窜过似的，让他忍不住身体发僵。 然而，面前的小媳妇却全然不知，身体下意识靠近。 似乎还想再伸一只手，但她的手还没碰上，就被半路截住了。 “别，先等会儿！” 微低压的男音，钻进了她的耳朵。 并且，这回她好像察觉陆俊华那眼神的意思了。 “咳咳，我们赶紧回吧，妈应该都等着急了。”钰佳佳脸蛋发烫，深深为刚才的占便宜举动羞愧。 为此，她甚至比平常走到都快。 几乎小跑起来，走得急些，她还得停下来喘几口。可身后那双大长腿，依旧不紧不慢。 钰佳佳抬眸看他，就见他带着笑。 笑容张扬又肆意！ 看得她心头“砰砰”地跳，半月多没见的丈夫，独显慵懒又随性的胡茬挂在脸上，发青的眼底，微红的眼睛，吹乱的头发，就像一只潦草小狗。 却让她看着，这该死的少年感！！！ ‘笑什么笑啊，龇着大白牙朝谁笑啊？’ 这次去小山坡接人的经历，促成陆俊华后半生的习惯。往后不管是出差还是什么，只要离家，等再回来他第一时间就回去找她。 想要让他夫人，第一眼看到。 而小夫妻俩白日奇妙的气氛，在夜色来临后，便渐渐消融了。 钰佳佳当晚都没想起过山里的人，实在是一整晚都来不得多想。 只能被男人带着沉溺于夜色中。 今年陆家是打算在乡下过年的，因而钰佳佳便早早准备好了年货。 前几天陆俊华送了不少回去，传出钰父出差去了，家里只有两人，钰佳佳便想着回去一趟。 这不二十九这天，小夫妻便准备大包小包回娘家。 陆母为此还装了不少腊肉腊肠，说得让亲家尝尝。 小两口骑车到城里，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 眼看天都微微黑了，钰佳佳见前头的人微喘，不由心疼。 往娘家路上时，路过一条大街。 老远就见不少人排队，她忙拽了拽他的衣服。 “那边人好多，好像是卖吃的，要不咱们看看去。” 骑车的陆俊华被她一拽，才有些回过神。 与此同时也嗅到空气中的香味。 辛辣刺鼻，又让人直咽口水。 “不行，这太辣了。”陆俊华拒绝，她今早有些上火，这些都没在吃的。 “真的好香～”欢快的语气还没说完，就降了。 “你这么累，晚上干脆也别做饭了，咱们买点去我家吃！”她说着的同时，双眼直勾勾看他。 陆俊华一瞥，就知道她打什么主意。 男人还是拒绝，语气坚定。“你嘴巴不痛了，这味道肯定刺激，到时候有你疼的。” 钰佳佳动了动唇，还真怕扯到口腔里的溃疡。 但那辛辣味是真让人上头。 “那，我不吃，我们买些给两边的爸妈，我看着你们也行。”说话的工夫前面排队的人已经去了不少，如今前头只有四五个人。 透过缝隙，空地上架着两口铁锅。 锅里只剩下半锅双椒兔肉。切成拇指大的肉块，那肉块上还铺满了红艳艳和绿油油的辣椒段。 走到近前，锅里一小堆一小堆的绿色藤椒，她站那仿佛都嗅到了味。 这肯定很下饭！！！ 钰佳佳忙找陆俊华去，示意快买。 陆俊华在外面还是很注重形象，尤其是外人面前。 见她眼底实在炙热，渴求的目光都快把他烫化。干脆将车停好，走到近前排队。 队伍很快就到了他们，卖肉的小老板笑呵呵的。 一手拿着铁勺，一手拿着油纸袋。“您看看要哪种？” 钰佳佳两个都指了指，示意他都要。 小老板见没人问价钱，又看看了男客人。看他面色没什么变化。 心中暗道这两位可能是个大主顾，眼珠一转道：“我们这双椒兔味可足了，您看我们这也不多了，您尝尝看好吃我们便宜点一起卖给您成吗？” 说着不多的小老板，忙拿出双筷子递过去。 陆俊华顿了顿，见她看过来，顺势接过。 在她热切的注视下，尝了一块，随后点头。 小老板一喜，边忙活边解释。 “咱们这是纯肉，用油红烧出来，里面还加了蜜汁的香料。客人刚才没问，我们这个是按勺来的，咱这一勺有二两半，这里总共7.8，收您7块好了！” 两人给了钱，用兜子兜好一口袋肉。 等两人再次出发，到娘家时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钰母开门时都愣了，“你们怎么回来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问完这句后，还是热情招呼姑娘女婿进来。 钰平安在客厅吃苹果看电视，见姐姐姐夫来了，也很兴奋。 听她们说没吃，钰母忙去厨房下面。 钰佳佳则是拿出那包出来分享，只听的钰平安眼睛发亮。 年三十的前一天，家属院的东边钰家。 钰母笑呵呵看着三孩子在吃东西，自己时不时应和他们，又接着织起手里的毛衣。 当晚，钰佳佳是和钰 母睡的。 娘俩个聊了聊最近，渐渐地便睡下了。 家属院这边倒是一大早就很热闹。 迷迷糊糊她就听见外头传来说话，随后又是叮铃咚隆。 她半梦半醒，睁眼看了一秒，倒头又睡。 等她再醒，就是被钰母推搡着弄起来。 “赶紧的，今天你们还得回去呢，吃了早饭早点回去帮忙啊。”钰母说的把棉衣递过去。 想到今儿，女婿一大早起来忙东忙西。 不由也满意道。“女婿今早又买了不少东西，今年就我和你弟，吃不了那么多的。” 钰佳佳穿好衣服，边扎头发边说。 “孝敬长辈的事是应该的，妈你和弟弟别舍不得，等我爸回来可得心疼你。” “胡说什么呢，你这丫头。”钰母臊得慌，赶紧出去了。 小两口出门时，已经快中午了。 两人拎着钰母准备的酥肉直往乡下赶。 年三十这天，乡下老陆家两房人第一次聚得满满当当。 算上抱在怀里的奶娃娃，二房那边的人口将近占了八成。 为此当天晚上守岁的时候，陆家二爷爷都忍不住和大哥念叨了几句。 陆老爷子吐出茶叶沫子，淡淡的扫了眼他。 随后招呼道：“进来，给我添点水！” 而挨不住睡下的钰佳佳，不知道惊喜马上就来了。 年初四，陆老爷子罕见地带上家里三个小辈出门去了。 为此，还不知从哪弄了辆车。 陆瑶瑶不知道去哪，刚想问问阿爷，见他人家闭上眼了，也只好闭了嘴。 而钰佳佳，今天倒是有些沉默。 或者说从娘家回来，她就有些不对劲了。 陆俊华看媳妇连坐车，都低头画着什么东西。 忍住好奇，建议道：“这路不太稳当，眼睛可能不舒服，休息会儿吧。” 钰佳佳刚把一页画完，抬眸便向前看。 “这边风景倒是不错，你知道去哪吗？” 她好奇的往远处眺望，入目的山峦有了起伏，像是一根根柱子竖立着。 密布的树木像是颜料，妆点其上。 “不知道，不过这边方向应该是大巴山！”陆俊华隐隐在心里摸到了什么，但显然他没有想到阿爷这一杆子撑得这么远。 第90章 第90章一更 钰佳佳在脑子里转了转，也只有些印象。 索性不想太多，既然出来就当玩的。 将东西收好，舒服地靠在软垫上，悠哉悠哉地和他闲聊。 陆俊华见她兴趣足，也压着声和她聊。 等一路开到有村庄时，也是五小时后。 后排的两人被颠醒了，钰佳佳颠地浑身发酸。 汽车一停下，她就忍不住想下去。陆瑶瑶跟着爬出来，嘴上念叨着难受。 但两人还是不忘背好跨包，里面可有她们的换洗衣服呢。 陆俊华背着绿色行军包，鼓鼓囊囊的，很是不小。 老爷子被陆俊华扶起身时，面色疲倦。 但很快就被周围的动静所惊动。 眼前的画面很是热闹。 四通八达的路口早就被各色的人群围拢，吵吵闹闹的很是热闹。 只见一个村落样式的集市前，有一大堆的小摊位。 每个摊位前都蹲着三四个人，吆喝肢体动作不断。 被场面惊呆了的三人去看陆老爷子，都看懵了！ 看呆了片刻，才又转身去瞧陆老爷子。 想问问这是个什么情况？ 但钰佳佳还是免不了惊讶：“这里可真热闹啊！也不知道是卖什么的？” 陆瑶瑶附和着，“对啊，这可真像是乡下的集市。嫂子等会儿咱们好好去逛逛。” “好呀！”姑嫂俩聊得热闹，却没发现爷孙俩之间的关系稍显尴尬。 陆爷爷将边上的人推开，很有气势地理了理衣服。 环顾一圈，没看到人，眉梢直皱。 “说好的，人呢？” “阿爷，您说谁啊？”陆瑶瑶好奇问。 钰佳佳凑到小姑子边，同样目光炯炯。 陆老爷子皱眉摆摆手，见是孙媳妇倒是解释了句：“来接咱们的人？你们眼神好，帮我找找看。” 三个小辈一听，总算有点眉目。 往里面又走了走，随后就听到：‘叽里咕噜叽里咕噜，&**！’的声音。 “那人说什么啊？” “没听懂！” 这是少数民族语言吧？钰佳佳面带惊讶！身侧的陆俊华低头沉默，像是想到了什么，但也没开口询问。 倒是小妹陆瑶瑶忍不住好奇，“爷爷，我们到底找谁啊，这话都听不懂呢。” 陆爷爷自然知道，但他不说话，闷头往前走。 四人刚站在一个摊位口，就见不知从哪冒出个裹着白丝头帕的中年人。 中年人眼神打量起他们，视线停顿了好一会儿。 就在他们摸不住的时候，那人朝他们点头，随后指指背篓，随后朝他们来了。 走到跟前，又是一阵叽哩哇啦故里呱啦。 直听得钰佳佳眼睛发直，陆瑶瑶也傻愣愣的。 倒是陆老爷子似乎能听懂，简单回了一句，便让他们跟上。 同时还不忘解释，“没错了，你们跟紧了啊，这边人多。” 而这时有人朝陆俊华跑来，要走了汽车的钥匙。想起阿爷提前交代的话，陆俊华还是给了。 估摸着老爷子的意思，能这么信任的给了，想必是关系很好的人。 四人一路东拐西拐，不知道拐去了哪。 可四周出现的声音越来越小，鸟叫昆虫倒是越发清晰，他们知道这是往山里去了。 姑嫂俩靠近着走，看向四周的情况，竟默契的脑洞大开。 想到某些不好的事情。 而陆俊华也悄悄的全身戒备，警惕的观察四周。 直到，他们又拐进一条小路。 四面的场景开始变化，出现了许多石头地面。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每一块都契合的嵌在泥土里，倒是比之前走的顺畅不少。 石头路的终点，便是一处看不清的村岙。 一栋栋木制的吊脚木楼，错落有致的建在坡地上，且让人眼前一亮的吊脚楼外面都有各样的色彩。 湛蓝、绯红、墨绿、深棕、以及橙黄各种奇妙的色彩混杂在这个村庄里。 让没见过世面的几人，目瞪口呆！ 着实是没想到啊，“好，好厉害！” 钰佳佳目光发亮，看向陆爷爷。 陆爷爷倒是面色平静，看着孙子那一副惊讶的面目也不禁好笑。 “咳咳，走吧。” 一路跟着那人进到村庄，走了几分钟便停在了一栋院门。 陆爷爷看了眼，不客气的推门，就喊。 “老潘头，我带着小辈来了，你人呢？” 老爷子这一声喊，似乎把沉静的小村落都惊动到了。 接着便是一阵阵说话声，随后狗吠声此起彼伏。 “哈哈哈哈哈，老陆你可算来了。” 爽朗的大笑声从二楼传来。 一个穿着黑色罩衣的老人大跨步跑出来，上去就是几拳头回想陆老爷子。 陆老头反应不慢，直接避开了他的拳头。 反倒虎目一瞪，“多大把年纪了，让小辈看笑话。”说着很是严肃的朝他介绍起人，同时让他们叫人。 几人一一见过，潘老依旧笑声爽朗。 一点也不介意他说的话，又招呼他们进堂屋喝茶休息。 等几人上了二楼坐下时，他们才知道这位竟然是老爷子很好的朋友。 知道他在这边，才带着小辈过来；也是许多不见，陆爷爷一下有些止不住话头。说着就听到了钰佳佳来。 “我这孙媳妇，你看看人长得乖又厉害。之前和你说的那个娃娃就是她，你看哈嘛。”老爷子说着夸赞的话，面上却稀松平常般。 潘老目光还在陆俊华这，想问问他今年部队的情况。 哪知就被好友这 句话给惊住了？ “哪个？画画很厉害的闺女是哪个？” 老潘头一听这，眼睛都开始发亮起来，视线在姑嫂间来回转。 陆爷爷淡淡的指了指钰佳佳，“这个塞，啥子眼睛哦还是画画的，这个是我孙女的嘛，看着不像吗？” 老潘一听，又看看那小姑娘确实有些想老陆头。 他笑呵呵解释，“最近没休息好，眼睛不好事，小娃娃莫介意啊，老五把厨房里果子拿出来给两个女娃娃吃。” 叫老五不知从哪出来，还真端上了一个托盘。 钰佳佳却还震惊之前的说话声里。 这，位，是画画的？ 眼前的老潘同志，早把外面那个罩衫脱了。目测一米八上的个头，身体却板正壮实。不难看出日常是有锻炼在的。 “哈哈哈，女娃娃有没有兴趣看看我的画？” 老潘头高兴的招呼道。 钰佳佳看向阿爷，又看想他。 “走都去看啊，这个是你们潘爷爷都别客气，尤其是佳佳你也多去看看，别看潘爷爷长得这样，还是有些本事在的。” 老爷子这话出口，钰佳佳愣愣的点头。 等几人涌进他的画室后，她才真的有些琢磨过来这一趟的缘由。 好像是因为她啊！！！ 不同于她的技巧性与实用，潘老的画竟然是国画。 你能想象，一个僻静落后的山村，稀松平常的二楼木屋里面摆放着一副色彩鲜艳的《国色牡丹》。 她没接触过这类画作，但也看的出这幅牡丹图运用的色彩之艳丽、之瑰丽、之和谐。 陆瑶瑶长大了嘴，“天呢，这也太美了！” 陆俊华：“好看。” 陆爷爷：“还是这么花里胡哨！” 老潘差点栽倒，暗暗翻了个白眼，吐槽他没品味。 对于小辈的夸奖倒是笑呵呵收下，果然还是年强人懂得审美。 而让他关注的钰佳佳，却只在最初有了些惊讶，可依旧没做出评价。 潘老走到近前，干脆问她。 “女娃娃，咋个样？” 连续一周多的紧急筛查，让乌江县整个县区人民都紧张起来。 而得到的效果却让警局的人眉头皱紧。 实在是没有好消息传来。 尽管从一些现场和周边发现了些痕迹，霍队也摸到了嫌疑人最终逃窜的方位。 可从这两天的消息来看，那人午夜凶手转移了。 这个消息无疑是个大雷，砸在众人心头。 整个支队的成员都青黑着脸。 连日的不眠不休，就是因为有一根弦绷着，可如今这个消息传来，几乎让他们崩溃。 “贼老天啊，这人跑了哪肯定还得出事啊。” “我们就差一步，没赶上就是别人的一辈子啊。” 有些干了几十年的老公安都忍不住抹眼泪，实在是不敢想再次犯案的后果，那着实是他们承受不住的。 “不行，中队长咱们申请跨省追查吧。” “对啊，赶紧给隔壁省的几个县发缉凶通告，不能让那人再犯案了。” 被喊中队的人，眼睛熬到通红。 见同事如此，心疼又气愤。“我去报给领导。” 等他到了门口，就见里面早就有人在了。 还是那个传闻颇多的霍队。 说起这个，中队又是一叹，倒是没抱怨这年轻人瞎指挥，要说这次还多亏了他，才让他们从那么混乱的现场里抽出线头，为此还让他的队友付了伤。 “报告局长，我自愿下军令状，在一个月内必定将犯人抓获。”要是没有，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只把名字签好。 眼前的霍不畏，一身简单的黑衣黑裤。 熬的发黑的眼底，却挡不住黑眸中的坚韧决绝。 局长不喝茶都觉得嘴里苦，但他也不是个蠢得。直到这位还是有些本事，但一个月，还得跨省 他咬咬牙，“霍不畏同志，你的军令状我接了，蓉省的调令也下了，他们同意你们跨省追查，但只在范围内，有任何要求你们随时说，一定要注意安全，我不想再有伤亡，知道吗？” “是，明白！” 霍不畏从办公室出来，就碰到中队。 两人沉默着看了眼，霍不畏开口。“中队，我需要你们的帮忙。” 中队看着面前肃穆的男人，神情更为认真。“好，需要怎么做？” 钰佳佳凑近了又看了看，发现有些地方的颜色竟还是湿润的。 她诧异的看了眼潘老，没察觉周围人的视线都在她身上。 沉寂的气氛似乎都拢在她的周围。 “花瓣细腻精巧，浑然天成，独居灵气；而整个配色大胆明艳，搭配的十分恰当。”这句话说完，明显的大笑声传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陆啊，你可算是有个好孙媳妇。”被他念叨了这么多年，可算有识货的人。 “女娃娃，你的眼光是真不错，有没有兴趣学习学习啊？” 他兴致提起来，就要和她分享。 实在是志同道合的人少，好容易碰到一个懂你意思的人，那真是太难得了。 钰佳佳被热情包裹，笑着不知怎么拒绝。 倒是陆俊华挑眉，见她脸颊粉嫩嫩的，眼神还飘忽就知道怎么回事。 正想上前解救，老爷子开口了。 “胡说什么呢，佳佳啊看看就行了啊，你可别丢了西瓜捡芝麻。”不然被公安厅的人知道，还不知道得怎么烦他。 “哎哎哎，谁是芝麻，谁是西瓜啊？” 潘老不满，非要忽悠。 不只忽悠钰佳佳，还忽悠起陆瑶瑶。 陆瑶瑶刚才就星星眼的看着嫂子，直到她嫂子厉害，可没想到比她哥还招长辈喜欢。 “哈哈哈哈哈。”她掐腰在心头大笑，就被潘老忽悠着双眼发亮。 等坐到画桌前，拿起毛笔下笔时，手开始抖起来。 笔尖积攒的墨珠，要落不落。 她看看左右，又看看前后，不知怎么好？ 就见屋里老爷子和她哥都在，竟坐在不远处说什么，时不时还看向她。 她更是紧张起来，去找嫂子，想看看她怎么做。 钰佳佳没关注，视线都放在眼前的毛笔上。 摩挲着拿起，仔细观察笔锋，脑袋里同时筛选着画面。虽说没接触过这方面，但起码又不像小妹那么惊慌。 蘸墨，提笔，下手 收到隔壁县下发的缉凶通报和协查调令时，他们是有些懵的。 可等看清楚案情经过后，县城的公安部门立刻开始了汇报，同时向辖区内的所有派出所发布紧急公文。 ‘1985年1月15日，江省乌江县发生重大刑事案件，造成5死1伤，经查从乌江县往北潜逃。犯罪嫌疑人男，身高中等偏瘦，外地口音，携带危险刀具，具有重大危险。为保证社会安全，请辖区所有警员务必保证自身安全时，协同配合共同将嫌疑人抓获。’ 公文一下，靠近乌江的几个县城都绷紧了弦。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90-100 第91章 第91章一更 这几年尽管由于政策变动，出现了许多社会问题。 可这番严重的缉凶要文，很是让收到信息的同志们焦心。 并且光从传真上就清楚，这位“嫌疑人”是个极大危险者！ 而从县里传来的消息中，更是有了不妙的状况。 相比于山城的复古神秘，临省蓉城更具其都市化城市感。 并且蓉城近几年作为内陆第一大城市，许多工程建设和工厂改建都火热的开始进展。所以这一两年来有许多派遣工和工人调遣。 恰恰好，又赶上一年一度的春运期间，南来北往的人流流动，实在不敢想象。 所以从公文出来时，基层的派出所民警们就傻眼了。 这还怎么查啊？ 火车站、招待所、公交站以及附近的几个码头都被他们严密筛查。每日投入最大的警员人力，没把嫌疑找出来，倒是抓了不少小虾米。流动扒手、携带危险物品的，甚至混社会的都筛了出来。 可那位神秘的凶手，仿佛销声匿迹。 几个邻县每天都得电话联系，询问自己的辖区是否有特殊事情发生。在这种既期待又忐忑庆幸的情况下，总算是平安度过了这个年。 而过得很是奇妙的钰佳佳一行人，在净梵山里欢快又自在的足足待了一周。 潘老实在是个很特别的人。 越是了解这位，越是能发现老爷子的与众不同。从第一次见面的豪爽大气，带她们参观画室的画，分享珍藏的画笔颜料，邀请他们尝试当地美食。 甚至还领他们去看了山里的天堑洞窟，一个天然形成的矿物颜料池。具备着七种往上的矿石成分。 第一次看过后，他们足足震惊了半个小时，实在感叹自然的神奇！ 而潘老的事情也从日常相处中得到了解释。 老爷子和潘老是早年的战友，但当时他和潘老的关系不太和谐，因为外形如此强壮结实的老潘不喜武，喜文。 就连参军当兵都是不得已，可又不得不做。 而陆老爷子则与他相反，十几岁少年憋着气为了参军孤注一掷，打进入部队的第一天开始他便下定了决心一定要留下来。 瘦小的身板，不合格的身高以及过小的年纪，让他每每受挫，每一次的行动转移都只能留置后方，没有任何上场拼搏的机会；而这时一个那那都碾压你的天选战士，同样和你一样留在后方。 你想不懂为什么，纠结过他是否身体有恙？ 是否害怕胆怯，不敢上战场？ 甚至你主动打破僵局，好奇地问他。 “你怎么没去一线，是负伤了？不过我怎么没见过你，你是哪个营的？”年轻的小陆想不通。 小潘握紧口袋，不停歇地忙着手里的事，像是没听见！ 而这，也是两人交集的开始。 年过半百的老潘，如今已经是国画协会里首屈一指的会长代表，今年来净梵山也是为了最新的矿物原料。 经典的几种颜色，比其他矿区更为鲜明的颜料，早在十几年前便出现了。为此每年国画协会都会弄一批经费用于购买原料。 而潘老对待小辈的热切，除了因为是老友的孙辈外，还有对于画像技巧的好奇。 在他这个年纪，其实得到的消息不少，尤其是和画画沾边的消息，更能第一时间传过来。所以在老友和他炫耀有个厉害孙媳妇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和那个名字连了起来。 “你这孙媳妇是真的不一般啊，厉害的我都拿出看家本事了。”老潘感叹的对老友说道。 陆老爷子抿着茶，靠在摇椅上晃悠。 语气却又带着欣喜，“哈哈哈，小年轻人还有的学呢，你可不能光说，得把真本事拿出来啊。我可是在小辈面前说了你不少好话。” 陆爷爷说得郑重，其实也是希望能帮到他们。 儿子儿媳就不说了，孙子孙女的工作直接间接都靠了他的庇护，可娶进门的孙媳除了刚进门的那段时间有些闹腾，这两年的他看着钰佳佳往后的能耐不比长孙少。 而从一月前打来的那通电话，老爷子便清楚东风将至，难不能一飞冲天就看接下来了。 于是，他安排了这次相见，背后是打了数十个电话联系老潘。 这小老头看起来不起来，但老陆知道能找到一个有本事又慷慨教授佳佳的人，实数不已了。因为佳佳的事情，他很早就放在心里，琢磨着小辈们能更进一步，可艺术绘画这方面来说，如今还是很传统的，几乎都是一脉相传，讲究师门。 没个七八年时间，那能有入门的指导。 老爷子也不指望一时半刻的让孙儿媳学到什么，只出来见识见识，他也算对得起之前孙儿媳的开口请求。 “行了，我已经安排好，等稳定下来就让她和我书信交流。”潘老面色正经，稍显严肃但眼里是带着笑的。 “哈哈哈啊，你还别说这丫头那画像模拟还真挺有意思的。”他眯着眼，回忆道：“比我这碰到的那些画家都有意思，想不到一个个半大丫头，还有这番能耐啊。” 说是开宗立派都不为过。 尽管钰佳佳有解释，这是从宋代就有古法记载。 但潘老偏偏相信自己知道的，“那有怎么样，说直白点我们只是工匠，画着所谓的灵气；而你画的这些确是有血有肉的。” 钰佳佳着实被夸得脸红，暗爽了很久。 不过自打清楚了陆爷爷安排，她便在阁楼里连着闭关了两天。 潘老的画作技巧细腻磅礴，带着一股不可忽视的韵味和气质。每每钰佳佳觉得自己学了许多时，便会去想阁楼放着的那些画作。 每一幅的画都风格独特，却又各不相同。 而在同一幅的同一画物中运用的绘画技巧内，也能让她看出画作者的特别之处。钰佳佳暗暗记在小本子上。 但最让她受益的是潘老的一幅水墨。 起因钰佳佳也没看出什么门道，只觉得潘老画的水墨人家着实亮眼，层级突出明确。等好奇地开口询问，才清楚水墨人像最难的其实是第一步。 起稿，所谓的底稿画完后，画好一半了。 而起稿最难的不是动笔去画，是在画前就将一切在脑子里盘算好，包括人物出现在整幅画框的空间位置，每一个要素存在的位置。且画像人物作为重点部分，在动笔前需要你明确其人物画风、外露精神内核以及与精气神相符的所有细节。 你画耕种的农夫，就不能是飘逸的衣服；你画桀骜不驯的文豪，就得把那股精气神体现得淋漓尽致。而这些她当然能从画布中看出，让她惊讶的确是一幅小像。 神奇的是名字也叫《小像》。 她第一眼看到的时候，以为是个全身裹在黑布中的男子。然而潘老却告诉她，这是个十几岁的姑娘。 钰佳佳愣怔片刻，随后又仔细看了看。 肖像上，唯一能看出些什么便是那露出的一双眼睛和半只手。那是双怎样的眼睛呢，过了很久后她还能回想起，那双眯起来想笑却裹满痛苦的眉眼，以及那双比一般女性要粗大许多的手掌指节。 潘老只沉重地叹气，说那是一个很苦的孩子。 也是很久后，她才从阿爷嘴里得到详细解释。原来年轻时他们随部队调动，曾到过一个偏僻的山寨子里。 那里面男女悬殊极大，男人是天，女人是地；如果你家里没有男丁，便会遭受全寨人的谴责。那个孩子就是在家里生了五个女儿后，被她阿妈抱着最后希望生下的。 期间所有的偏方虫、草她都吃，等孩子剩下却让整个寨子为之一震。因为那家真的生了个儿子，却有两套生殖系统。 接受了潘老的建议后，钰佳佳决定往后可以尝试联系。而后她便在二楼阳台上画了十几页稿图。 是她之前偷偷藏起来，画的许多脸型的模型翻版。 实在是手痒，便将接触的几个案情糅杂，重新画了一个大案。 而她在纸张的最上方，用笔写下《山城警探》！ 出差到蓉省下辖县区的霍队，得到了一个消息。 嫌疑人的作案工具查到了来源。 办案人员经过连续多日在当地附近县市的筛查都没发现其生产地，隔壁县市同样没有消息。可因为霍队出差，办案民警在传真资料时，收到了隔壁某个派出所的回信，说他们查封过一个制作小作坊，似乎和这个一样。 随后经过确认，果真是同一批型号制作。 而那个地方，正是蓉城的某个偏僻县。 霍队问询，通过地图发现，这个县离前两个案发地竟然都不远。 事出反常必有蹊跷，这是作为职业人的直觉。 当即，霍不畏就将队伍分开，让中队留在这，他带着 另一个干警当天半夜就到了那个县。凌晨十分到了派出所，了解情况后，他前前后后查看了很久，大致推测出了些细节。 嫌疑人的神秘面纱，似乎也拨开了一层！ 持续地沉寂后，霍队眼眸一沉，怒道：“这人在耍我们！！！” 第92章 第92章一更 霍队眉头皱的死紧，脸色漆黑。 “被骗了？” 同事老高看着他，不敢置信道。 霍不畏来不及解释，将资料捏得紧紧的，极力压制下翻滚的情绪。 “我们要找的那些，根本就不是这里小作坊出产的。”他说话间，将证物袋的照片拎出来给他，“你仔细看看那些照片上的东西。” 老高脸色凝重，怀疑的盯着它，随后一脸不敢置信道。 “怎么这么多刀口都裂开了，还在中间断。” 要说如今这些东西管控的还是最严格的，别看老高四十多岁没进出过厨房，可他也知道他家菜刀这么多年都没怎么换过，唯一一次还是搬家丢了才又买的。 可这照片上的东西，怎么坏的这么多？ 猛地脑子里涌进了一些东西，他忙去翻立案记录，果然找到了答案。 原来之所以查抄这个作坊便是因为群众举报。原因是这些东西有问题，用不上两三年就坏了，剁大骨头时直接震得菜刀裂开。 霍不畏示意他看，老高脑子里“砰”的炸响。 一闪而过的亮光，激动得他嘴巴发颤。 “这这是” “三年前省城报道的青山城菜刀厂，因后勤管理人员不当，造成价值10万把菜刀丢失，为此菜刀厂厂长因职退位，并开除相关人员。” 老高回忆着，喃喃念叨着。 “所以，这批就是当年丢失的那些菜刀，可怎么在这？”两地距离的可不算近啊，难不成是他们偷的？ 霍不畏沉吟着，将接下来的调查分下去。 等老高兴冲冲忙去，转头他又给中队打了个电话，告知目前的猜测。 中队长在电话那头，总算有了些笑意。 接下来一周时间，两队人马日夜颠倒，在第六日时一个叫侯忠的人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 “所以当年青山城后勤主任侯忠被退下来不是运气不好，是他自己中饱私囊，吃了回扣。”从中队那边传来的消息让他们惊诧。 老高灌了大半缸茶水，狠狠道。 “难怪我说怎么这么巧呢，那他肯定和下面的人有联系啊。”但这几天的调查却似乎没有任何发现。 就传来的消息，这个侯忠在乡下的口碑还好得离谱。相比于城里人的奚落暗讽，侯家在乡下可是被一村人吹捧着的。 可仅凭他能全身而退还没被实证抓的事实，就知道这个叫侯忠的是个老油条了。 所以还得做另一手准备，霍不畏想着又把当年的报警材料看了几遍，同时找关系将菜刀厂打听了一番。 而后，又得到了一个震惊的消息。 当年厂长卸任的原因，根本不是简单的菜刀丢失。这只是厂子里推出来糊弄大众的表象，而厂子里因为这三年来不段有人员调遣调任。 所以最开始他们根本想不到还有内幕，霍不畏之所以能知道，还是因为好奇侯忠这个人，才辗转拜托关系转了好几趟找到了当年的一个当事人。 四年前，青山城菜刀厂就因为资金不足，难以购买原料进行生产，当时便已经在省局进行报备，准备破产了事。 可在半年后，一批原料神奇地又运到了厂里。 根据知情人透露，当年牵线的采购主任可是狠狠出了一番风头，因为他主张的是外资合作。据当年的协议文件看，外资公司以这批原料为资产，入股青山城菜刀厂，占股30%；而之后的半年因为这批原料，青山城菜刀厂恰巧赶上了当年的一个契机，直接碾压其他厂子，一举在省内出了名。 数不清的订单销售，让整个厂的领导干部兴奋眼都红了。 好待遇、好前景、好厂子，这是当时所有职员的念头。 政府部门资源倾斜，相关部门政策扶持让当时的他们直接热血上头，为了一鼓作气垄断市面上所有的菜刀市场，他们把所有的资金都用于购买原料。 计划着从此走向巅峰的全厂职工们，没有想到还有一句话叫盛极必衰。 往年的钢材原料他们都是从本省订购，但由于上一次的事情，采购部便又联系了当时的厂家。为了避免意外，他们还出差去实地看过，但好运似乎就到此为止了。 将厂房里的所有的圆钢琢磨了个遍，当天他们便和厂子领导开了个电话会。将每种钢材的存量造价以及优缺点说了个遍，为此很是惋惜了一番m12，可惜它的库存实在不够。 于是经过计算，他们订购了足足八吨m10，光保证金就是10万块。 那时候的十万块几乎是全厂员工三年的工资了。 可没想到的是，m10圆钢在运送到厂子后，第一批第二批生产后的菜刀就出了问题。 每一把菜刀出厂都会进行最后的质量检测，原本的磨损率保持在2%——3%以内都是合格的，可当年的第一批就出现了3.5%，随后的第二批3.7%。 了解到的霍队，已经明白过来了。 结合如今再看，青山城菜刀厂早就被人下了套。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虽说老高已经琢磨过味了，但他们也管不了。且目前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在暗处盯着。但这样看，当年那批菜刀，可能不是失误丢的。反而倒是有人故意弄丢的！ 调查到此，牵扯的事情越来越多，涉及的人也越来越多。 睡得越来越晚的霍队和老高，将手上的案情资料全部又整理起来，想要再找出些什么来。 可是，越整理越觉得他们追查的嫌疑人隐身了。原本调查的重心慢慢倾斜的看不到。 但职业的警觉告诉他们不会如此巧合。 从提审的犯人口中，那把作案凶器他是没什么印象。并且当初该交代的早就交代，要抓的也抓的差不多。而之所以能拿到这批货，也只是因为他手头胡哥给的。 老胡，几年前市里有名的二道贩子，去年严打早没了。 线索到这断了，胡哥认识了什么人，和谁接触过谁也不知道。但盯着侯忠的同志在下午传来消息，那人竟然从乡下去县城了。 “怎么会突然去城里？有说去哪吗？” “说是去城里邮寄包裹！”这话谁听了都知道不对，可显然他们也不能做主拦截。 既然不能主动截取包裹，那就只能全程紧盯他接下来的一切行为，肯定会露出马脚的。 “啊啊啊，这可真是窝囊的很，咱们就不能再做什么查查他？” 气愤的当然不止他们，还有许许多多牵连的人挂念着。 从霍不畏开始出差，身边知道此事的人都很关注这件事，不说他的现任领导，就是山城的同事听闻这个消息，也在时刻关注。 作为曾经的同事，一个战壕的同志，且在局里如此性质严重的案情，怎么不让人好奇。 而没好奇找的陆俊华一家，在正月十六之前，总算从乡下回来了。 小两口在陆家过完元宵，当晚又回了一趟钰家。 出差的钰父平安回来了，还给她带了小礼物，一本关于素描画像的书。 钰父拿出来时，钰佳佳都没料到，面露惊讶。 钰父鼓足冷静，“在新华书店找的，你随便看看就行。” 钰佳佳嘴角轻扬，语气欢快。 “我会好好收藏的，谢谢爸出差都记挂我。” “咳咳，嗯进去吃饭吧，你妈这两天一直念叨吃团圆饭呢。” 五口人热热闹闹吃完，又留了好一会儿，等天暗下后才转回家。 西苑白天已经打扫过，倒是不用怎么整理。 倒是钰佳佳在卫生间忙忙碌碌快一个小时，等裹着热气出来，就被陆俊华拿毛巾一下抱住脑袋。 “哎哎，你干嘛？” 陆俊华力度很轻，低头看她脸蛋红扑扑，双眼水润润的。 整个人直接压了上去，凑近着啄了她好几口。 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剩下的话直接被他堵了个彻底，等她再意识起头发的时候，早就已经困得不行。 那还记得那么多。 一夜荒唐的运动后，作为出力的陆俊华倒是早早起床了。 而钰佳佳愣是睡到中午，才悠悠转醒。她刚起床时，几乎撑不住身体，差点又栽倒，随后她干脆又趴着休息了会儿。 等稍微缓了缓，才撑着半口气起身。 简单收拾完后，便已经半个小时后了。 没在房里找到换下的床单，她便猜到是他动了。走到客厅，看着时钟走到十二点，她正准备去厨房做些什么吃，便有人开门进来了。 “媳妇，快来。我买了你爱吃的菜回来。”陆俊华拎了三个饭盒进来。 钰佳佳又瞅瞅闹钟，放下杯子，走近道。“你怎么回来了，不上班？” 陆俊华见她面色如常，语气和往日也没什么差别，心中欢喜。 倒也没在意昨晚，小夫妻有些生疏的场面。 “今天刚上班，也没什么事情，我想着你可能累了，便买了好吃的给你好好补补。”一面说，一面将饭盒一一打开。 鱼香茄子、仔姜红烧鸭、梅菜扣肉，主食是新米做的箜饭。 饭盒打开的一瞬间，她的口水就出来了。 第93章 第93章一更 因为饭桌都是她喜欢的，所以这顿饭她吃得很是高兴。 尤其是那道鱼香茄子，简直是下饭菜。 入味又鲜香，钰佳佳吃得摇头晃脑的。 陆俊华看着，嘴角上扬的幅度都大了不少。 并且早早地就把这道菜放在她跟前，心里却惦记着什么时候得去问问后厨张师傅，这道菜是怎么做的？ 等学会了，她想吃了就能做。 两人三道菜，一整份满满的白米饭，等吃饭下桌别说她了，陆俊华都撑到了。 “g～～e～～呜～” 钰佳佳刚有些声响，吓得忙握住嘴巴。 余光不忘偷偷去看身旁的人，却见他似乎没听见一样。 她稍稍不太好意思，怎么说也有些包袱在。 不过她也清楚，这男人在这方面的情商高，不会像一般人那样随意指摘批评。这也是她婚后常常庆幸的很重要的原因。 曾经的那些过往，就像云烟散在日常的生活里。 而她也不再去想，反而喜欢起如今的日子。 “媳妇，你刚才吃得那么撑，起来运动运动，免得积食了。” 本还想靠在一边喝喝茶，发会儿愣的她，便被他这话吸引了注意。 “嗯？需要我帮什么忙？”接着就溜达到了厨房边。 陆俊华示意她看旁边，“说是外面进来的苹果，不少人都买了，你洗两个等会吃点。” 钰佳佳闻言，果然看到有一小口袋水果。 又听到刚才的话，好笑道：“你可真是，不是说我吃撑了，又劝我吃水果。” 陆俊华楞了楞，低头笑。 “那就等会儿再吃，先做些事活动活动。” 要是被其他家里的女人听到他这番话，钰佳佳敢保证隔天家属院下头就又有传闻来。 想着想着她也低头笑道：“你说你这么勤快，又是洗床单，又是在厨房忙的，这么秀外慧中的人，怎么就是我男人呢。” 陆俊华虽不太满意‘秀外慧中’这个表述，但没关系这一整句话确实狠狠戳到了他的爽点。 钰佳佳就看着他乐的龇着大牙，尽管没多说一个字回应。可光是那刺眼的笑朝着自己，她就明白他的心情同自己是一样的。 “嗯嘛～”她扑到他怀中。 “奖励你的，以后要继续保持呀，陆同志！” 陆俊华忠正的五官都软化了不少，因而整个气质都平和许多，有一股“硬汉柔情”。 钰佳佳想到此，又忍不住地笑。 察觉她视线不对的男人，眯了眯眼，案子就在心间。 等下半晌他上班前，还问她要不要出去逛逛，生怕她无聊。 钰佳佳摇头拒绝，表示自己还想再休息会儿。 陆俊华闻言，意味深长地盯了盯她，表示同意，但也叮嘱她不要睡太多，免得作息不规律。 好容易把人哄走，钰佳佳才觉耳根清净了。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计划好睡一会儿就起来的人，愣是一觉睡到了半下午。 要不是隔着卧房都阻挡不了的敲门声，吵到了她。 可能还不一定会醒呢。 “嗯？”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等意识回笼才反应过来，忙惊得爬起来边拢拢衣服头发，边出声回应。 临开门，还不忘搓搓脸，起码能开门见人。 门一打开，就站了好几个人在，有男有女的。 钰佳佳一一看过，不认识啊。 倒是最前面领路的章嫂子见她这副打扮，心中酸酸涩涩。可真让人羡慕啊，谁家媳妇能清闲到这个地步，又过得这么舒舒服服的，穿得好吃得好，长得还这么漂亮。 章婶子实名羡慕完，却不忘正事。忙上去拉她，亲亲热热道：“陆家钰佳佳同志，这是县文化局的，说是找你有些工作要做。” 宣传主任陈姐，神情稍缓的朝她点头，“我是陈橘子，县文化局宣传部主任，钰佳佳同志你好！” 钰佳佳见此，上前握手。“陈主任你好，我是钰佳佳。” 章嫂子说完，见两边打过招呼，但一边还疑惑着，怕她不明白，上前要跟她解释。毕竟谁让这家属院里进出的事宜都归她管，再说要这事是真的，她可算是掌握了一手信息的人，可不得忙跟着忙活嘛。 钰佳佳一看，干脆把人都请进去，将门微微掩上。 进到客厅，文化局的两位小干事直接就被内部的装饰羡慕哭了。 要说今天来的这一趟，他们其实是不怎么在意的。本来嘛自己有份体面工作，还是文化局这种说出去就是文化人的工种，更是让一般人眼热。 可等陈姐带着他俩来找这位“名人”，一路上已经被打了好几次脸了。 原来是学校老师，体面地铁饭碗主动辞职，不到两月就以非专业人员帮助警方破案。且经手的第一案就给县分局提供了重要线索，对抓捕嫌疑人起到了重要作用。 前年闹得沸沸扬扬的绑架案，去年全省严打的牵扯的外省大案以及目前他们从县局口中得知的十几年特大贩卖人口案，光是这三个案子她在其中的参与度就不低，而极其重要的一点是她的那一手“画像技术”。 “陈姐，真有他们说的那么神吗？可我们怎么都没听说过。”队伍里的女干事第一次听到时人都快听呆了。 真的有人这么厉害？ 还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同志？ 这些资料真的过度曲解吗？ 她心里充满了怀疑，一个安安稳稳的老师，突然转到一线公安帮忙破案了，她怎么想怎么怀疑呢。 旁边的男干事同样怀疑点头，毕竟做他们这行的。经手这么多年，怎么也碰到过名不副实的事情。 陈姐知道的更多些，只点点头，“等去了你们就知道了，别多话！” 等他们三人到了公安大院，又被惊吓住了。 “你们找谁？” “找，钰佳佳同志，她是住在住在这吧？” 看门的老师傅检查过证件，才放人进来；随后看到不远处的小章，便把这事交给了她。 小章啊，刘政委家的媳妇，为人热情好客。 时间线回到客厅，被屋内温馨又知性的布置，羡慕了一把的女干事握紧了纸笔，她眼下很想问问那位钰同志，家里是怎么弄的，怎么又好看又舒服。 还有她那一身穿着打扮，怎么看起 来那么好看！！！ 她想学想学 钰佳佳递给几人茶水，让他们请用。 自己坐在一侧，等众人停下时，才开口问。 “事情的经过我听完了，但还有些疑问，不知陈主任能否解答？” 陈橘子坐得端正，示意她问。 “我有些好奇，不知道你们是从哪知道的关于我的消息。”她一字一句的说着，眼神却不落掉任何一个人的表情。 前来的三位文化局同志，有些惊讶她的反常。 从她提出问题时，其实就已经让人诧异。这怎么还问起他们，不应该第一时间欢喜的答应吗？ 这，他们可是县文化局的，这要是写得好了，可是能上县报和广播的。 章婶子还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这位小媳妇。往日里的那些听闻，哪有如今亲眼看的带劲。章嫂子眼睛发亮，看着她怎么这么大胆的发问。 温温柔柔的，说话大气又带劲！ 这是目前，章嫂子最想说的。 在办公区写着资料的陆俊华，可不知道他念叨的小媳妇竟然被堵在家里。 刚上班的这天，除了日常巡查外，局里倒是清闲。 闲得小杨一天得跑好几趟陆哥这，不是念叨着无聊，就是念叨着没事可做。 连陆俊华这么有耐性的人，都被唠叨的嫌烦。直接一脚把人踹开，“滚一边去，没事干去资料库，整理资料。” “别别，陆哥我我错了，那么多资料可不是人干的话，我是真不行。”杨可整个人都怕了，实在是怕他陆哥真提溜他过去。 但没过一会儿，又凑上来：“对了，陆哥我这有个消息，你要不要听？” 陆俊华低头写资料，沉默拒绝。 杨可也不在意，自顾自道：“陆哥，你肯定感兴趣，是关于霍队的。” 陆俊华抬眸，瞥了眼他。 “对，就是之前侦办是那位，霍不畏啊，你不知道他最近遇到大麻烦了。” “嗯！”接着说。 杨可见他来了兴致，也不在乎兴冲冲突突的说了。 “所以，现在连他下了军令状这事你们都知道了。”陆俊华看向他。 “是啊，不过这也不是我说的，是从那边和上头传的。你也知道咱们这一样别看说的多厉害，那也只能瞒着外面的老百姓，但是一个系统里头的，谁有点麻烦事不知道啊。” 军令状啊，陆俊华写字的手顿住。 但他倒是又问了问案情，对这个嫌疑人却是有些好奇。 实数好奇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哎，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现在就犯了几条人命案，还重伤了一个公安。陆哥你说说现在这社会都咋的了，整天吃饱了撑得，不干人事。” 他拍拍胸口，感慨着：“也不知道这人还能不能抓着，陆哥咱往后出勤可得小心点，嫂子可还在家等你呢。”更别说我了，可还没娶媳妇呢。 陆俊华朝他挥手，让他走。 独自坐了会儿，起身转去打电话去了！ 第94章 第94章一更 陆俊华走到里面，想了想拨了个电话过去。 在等待期间，想起杨可的话，他摇摇头随即将其抛在脑后。 电话接通，等了一会儿，才有人声传来。 “你好，那位？” 听到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陆俊华稍显亲切地说道。“张哥，是我陆俊华。” “哈哈哈，小陆啊是你啊。”老张放下活，简单聊了几句。 正想问他正事，陆俊华就主动问起那案子的事。 还在心里打鼓的老张心下一突。 试探道：“小陆啊，你怎么问起这个了？” 对面的男人察觉到语气不对，怕误会什么便说了他和霍队的事，而对于重案要案的下意识好奇，是他追求职业生涯不断进步的重要途径。 张副局是知道他的，根正苗红，个人能力突出。 前几年一直都是有名的，去年还进了优秀先进代表。所以对他倒是没有其他地方那么怀疑，不过案情这事他想了想。 “这案子呢，有线索的消息还不多，你先等等。”听出他的画外音，陆俊华也不纠缠，简单说完便挂了电话。 电话挂掉，他转身又去了领导办公室。 也不知道说了什么，等他再出来已经是半个多小时候了。 早就过了下班点，陆俊华紧赶慢赶往市场去，挑挑拣拣买好东西就往家去。 路上倒错开了高峰，一路安稳的到了大院。 靠近大院前门的石桌子旁，围拢了一大群人，和往常一样扯闲篇似得。 没太在意的陆俊华准备冲过去，只简单点个头打招呼就好。 “哎哎哎，小陆啊，我们有事问你，你先等等不急哈。”把人拦住的是个老爷子，作为曾经的前前任局长，老爷子开口还带着官腔。 果然，陆俊华一看那张脸，也得好脾气地停下。 “老领导，您客气了，有什么话您就说。” 一群老头们、带着小孙子小孙女的老婆子们，此刻目光炯炯的盯着车把。 陆俊华自然发现了，但他没解释；只是被众人盯着，后脖颈发烫。 这回是大院的刘奶奶问的，她是退休的学校老师，今天正好听到了这个消息，很好奇。“咳咳额，那个你媳妇的事情是真的吗，那小媳妇真有那么厉害？” 陆俊华见状，不露面色的看了一圈众人。 见大家的面色多是好奇、打量，想来不是什么不好的消息。 于是他斟酌道：“是有谁说了什么吗？” 说话时，不落下众人的神情变化。 这不，有忍不住分享情报的直接开口，：“哎呦，忘了你不在家，这不下午有人上大院找你家那口子了嘛。” “是啊，据说还是个领导呢，说要采访你那媳妇。” “对对，我亲眼看到的，好几个人呢，那那谁媳妇带她们去的，我作证。” 陆俊华从这些话语中，总算得到了些消息。 他颔首表示自己不清楚，确实不好回复他们。 要不等他回趟家，等之后再说。 众人被他话赶话的，还没反应过来人就溜了。 还是老局长被气笑了。 一路懵圈的陆俊华刚到家门，就发现门是敞开的。 他好奇地进屋，就发现他媳妇背对自己收拾什么。 “媳妇，你干嘛呢？” 钰佳佳被这一声喊，吓得身体一抖。差点控制不住嗓子，尖叫地喊出来。 “你吓死人了！”钰佳佳瞪着他，气人。 陆俊华没想吓她，但看她那表情似乎吓得不轻。 赶紧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我就是想叫叫你。”他上去摸她脑袋，轻声念叨。 钰佳佳推开他，不免又觉得有些小题大做。 接着解释，“我没事了，你先去换个衣服，等我做完饭等会和你说个事。” 见她都往厨房去了，他将东西放好，挑眉跟上。 “媳妇，咱晚上吃面条吧，你洗点白菜叶，等会儿我出来做。” 他一面叮嘱，一面关上洗手间。 钰佳佳扫视剩下的东西，拿了几个鸡蛋打进碗里，又切了一把小葱放进去。 等火上来，将锅底放上，舀了一勺猪油。 凝固的猪油融化，香味也从锅边往外传，等温度上来便将裹满料的鸡蛋倒进去，金黄的液体瞬间便有一面变成固态。 另一面翻起，锅铲铲了几下，弄成大块。 简单撒些盐，出锅。 等男人洗完澡出来，迎面便是肉香裹着鸡蛋香味迎面扑来。 他擦头的动作稍顿，毛巾下的嘴角向上扬。 “好香啊，媳妇你炒什么了？” 满眼夸赞的陆俊华，果然收获亲亲媳妇的笑脸。 连语气都比刚才亲切许多，“小葱炒鸡蛋，等会儿和面一起吃。” 锅里的水还没开，她干脆坐在一旁等。 见他凑过来，便去接他的毛巾。 “来，我给你 擦。” “谢谢媳妇！” 陆俊华很平常地说谢谢，小夫妻之间的亲昵他全然接纳，甚至都学了过去自己用。 钰佳佳觉得这样很好，有主意夫妻关系和谐。适当地小亲近和小亲昵，能够保持婚姻的热情。 钰佳佳让他坐着，自己站着给他弄；陆俊华不干，让她坐着自己干脆蹲在她前面。 钰佳佳被他这动作弄得想笑，忙让他去找小板凳，男人摇头不动。 她便知道这是拒绝，于是只得给他擦头。 “对了，我今天碰到了件事，想听听你的意见。” 陆俊华心里有数，“嗯，你说！” 没听出他什么反应，她的语气也冷静不少。 “就下午的时候，有文化局的领导找上我了，说要采访我，做个什么经验分享。”说到后半句话她声音都低了不少。 显然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别看下午招待时是得体大方的。 可等人一走，她那脑袋瓜都差点宕机。 实在，让人意外！ 敏锐的陆俊华察觉小媳妇情绪里的波动，安稳道。“真的，这算是好事了啊，我媳妇就是厉害，都能上报纸新闻了。” 钰佳佳没发现他的用意，倒是被这话夸得开心。 脸上的笑容都更甜美了，可还是有所顾忌。 “可我仔细问过那位陈主任，她提到了不少之前办的案件。”话音至此停住，她左右看看，压低些声音问他。 “这些信息不能随便透露的吧，虽然我不是公安，基本的保密条例我还是知道的。”万一真的泄露什么内部资料，到时候公开她是提防局里找麻烦，还是提防模仿犯罪啊。 别说什么她想多了，这种事又不是绝对保证的。 谁能保证不会出问题？ 尤其，从下乡回来，回想陆老爷子叮嘱她的话，她隐隐告诫自己最近得苟着些。 眼前的社会现象蓬勃发展，各种机遇和威胁并存。 陆俊华起身，见她手拉去洗了洗，让她在旁边休息，自己下面。 “这事确实是得问清楚，那边说什么时候给回复了吗？”尽管是疑问，但他也确定她没应下。 “我说给我两天时间和家人商量下，他们同意了。” 男人点头，将青菜放入，接着调味。 钰佳佳见此，起身去找汤碗。“你说要是我答应了，到时候出门去他们不会都认识我了吧？”想想日常出门被人围着打听，让她有些社恐的心里不太好受。 相处了这么久，他不说十分了解她吧。 但最少也有七八分。 陆俊华低头压下暗涌，回复她，“应该不会吧！” 两人将饭菜摆好，坐下用饭。 边吃边闲聊，等收拾完已经半小时了。 而罕见的小夫妻俩想约着出门，钰佳佳坐上后座，男人一脚骑出去老远。 两人拐去了陆家，她还问他是不是因为自己的事。 陆俊华表示小妹应该会比较清楚，“小妹？” “对啊，你别看她职位不高，但平日和文化局接触的也不少。再者这方面的事还是问问爸妈吧，他们在这呆的时间长，有些事比较清楚。” 男人没把更深的东西告诉她，这些不用她跟着操心。 “那好吧，别说这时候出来吹吹风，还挺舒服的！”她心安理得不管了，舒服地享受起晚风来。 暖色的路灯照着前面，重叠的两道身影很快驶过街道。 后座的钰佳佳晃着腿，哼着歌。 二十多分钟的车程，两人到了陆家，客厅里还有说话声。 车子停下，屋里有人朝外面张望。 “谁来了啊，瑶瑶。” 看到嫂子大哥来的陆瑶瑶，开心地朝嫂子招手。 “嫂子你们怎么来了！” 得了，屋里竖起耳朵的人这回听到了。 小两口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难不成出事了？ 几位长辈各自猜想，提前吃完的陆爷爷起身走到门口去看。 刚上桌不久的陆母端着碗，没来记得放。 陆父边道：“你先吃饭，等他们进来再说。” 陆奶奶点头，“对，好好吃饭才是正事。” 饮食不怎么准时的陆母颔首，认真吃饭，但还记挂着一份主意在外面。 很快，小两口夹着陆瑶瑶从外面来了。 陆俊华手里还带了些吃的，是在来时买的。 “爷爷，奶奶，爸妈！” 一一打完招呼后，路瑶瑶扶着老爷子往里面去。 小两口表示自己吃过，过来这边是有个事想听长辈拿主意的，老爷子便来了兴趣。 “怎么，你的调任下来了？” 第95章 第95章一更 “什么，调任？” 什么时候的事啊，我们怎么没听到消息。 全家七口人，除了老爷子外，都齐齐看向了他。 倒是太太稳得很，只轻轻扫了眼，便不管了，自顾自去里面看书去了。 钰佳佳看看阿爷，又去看男人。 还想从他脸上得到答案的她，发现他也不知道。 这不也一脸懵吗。 暗道糟糕的老爷子捂住脑袋，就像溜。　“咳咳，不是这事啊，老头子年纪大了，有些记性不好了。” “哎哎，爷爷您别走啊，这怎么回事您说明白啊。”身旁扶着的陆瑶瑶哪能让人走了，拉着他的明显更紧。 罕见开口的陆父都跟着来了客厅。 陆母几口将饭吃完，也不急着收拾，跟着过去。 一家人便都坐满在客厅，等着老爷子开口。 陆爷爷却不说了，一副‘你问吧，反正我不说的’样子看向他们。 气氛不免安静，大家互相看看对方。 沉默蔓延到院落前，陆俊华主动解释回来的原因。 随后他示意她说。 钰佳佳看向大家，点点头：“我目前是挂职在县公安局的，系统内的事情我不太清楚，今儿和俊华过来也是想请教长辈们的意见。” 随着小夫妻俩的声音落下，早就忍不住的陆瑶瑶惊讶的跳起来尖叫。 “哇啊啊啊啊啊啊～” “嫂子，你怎么这么厉害啊，你真的太优秀了，比我哥强一百倍。”陆瑶瑶星星眼地扑过来，抢过陆俊华的位置，直接挂在她身上。 “哎哎，瑶瑶你小心。”被扑个满怀的钰佳佳极力分开些距离，实在是免得她被闷死。 “陆瑶瑶，你不是小孩子了。” 以身手灵活著称的大哥着实被他这小妹给松了口气，见媳妇这样忙去拽她起来，免得把他宝贝媳妇压坏了。 “咳咳，佳佳啊这事是真的吗？”开心坏了的陆母拉着佳佳就问。 钰佳佳见其他几个长辈也停下来看看，她不太好意思点点头。 “目前还不一定，只是文化局的陈主任来家里拜访，说让我好好考虑。” 陆母一听这话，巴掌更是拍地响。 “哎呦哎呦，瑶瑶说的没错，我家的儿媳比儿子都强。”实在是她县里往后数几十年，都没有她儿媳妇这么厉害的姑娘啊，真是优秀又能干。 陆爷爷陆奶奶和陆父都有些呆了。 陆瑶瑶听到她的名字，忙插话道：“就是就是，妈那个文化局我们单位熟啊，每年都有合作的。” 陆母一听恍然大悟，“对啊，你们经常有工作来往，来来你仔细说说。” 位置在媳妇的旁边，被挤到和父亲一排坐的陆俊华无语。 “主任什么的我不清楚，我就是个小干事，倒是听同事说过文化局有个很厉害的女干部，每年县里文化宣传建设都是她弄的，年年能从上面拉下一批资金呢。” “哎呦，这么厉害啊。那是不是很严厉？” 陆瑶瑶点头，“听同事说，那位关系硬得很，就咱县报前排那半页版面，就是她给硬生生撕下来的。” 提到这个陆爷爷倒是知道一点，大概是五年前左右县报有一次很大的整改。就连这个平常不关注八卦的他都听说了不少。 “那这事看来还挺有意思。”全程沉默的陆奶奶突然来 了句。 随后就把屋内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 银发的陆奶奶坐在那就不像简单的老太太，她东西小心地将报纸叠好。抬头稍添了些笑意看向小辈们。 视线中一一扫过，找到钰佳佳。 察觉老太太善意的视线，钰佳佳装乖的朝她笑。 “哈哈，不用紧张！孩子，这是好事啊，担心什么呢。”老太太语调不疾不徐，轻缓却很有气势。 “我虽然不清楚全部事情，但你的事我也知道些，这是你的本事，能帮助老百姓免受灾祸的本事，你值得被大家夸赞的！” 陆奶奶说完最后一句，还朝她招手。 钰佳佳还沉浸于暖心的话音，就被身边人拽回神。 紧张地走到跟前，陆奶奶示意她坐下，钰佳佳看了眼位置，怕挤到她。 自觉半蹲下，陆奶奶眼里的笑意浅浅。 摸了摸她的脑袋，“不要怕，大胆的挺直腰杆往前走，一路朝着前面走。” 霸气又不失关心的发言，让亲孙女都有些眼热。 就连老伴陆爷爷都没想到她能说这些。 “佳佳啊，这事爷爷和你爸给你搞定了，你们小两口等消息就行了啊，想去就去这又不是做坏事。” 被携带去搞定的陆父，还有能什么办法，只得点头。 接受到全部善意和关爱的钰佳佳心里很暖，不断朝长辈们道谢表示感激。 倒是陆瑶瑶欣赏够了优秀嫂子，再看她哥，不由有些无语。 “哥，你倒是过去陪嫂子啊，就在这坐着？”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找到媳妇的？ 再次收到中队的消息，霍不畏足足沉默了好一会儿。 还是旁边老高没忍住，开口问。 “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 出差到现在，足足瘦了一大圈的老高实在有些怕了。 这案子，从他们准备接手时，想过最困难的程度也没到这个地步。 “侯忠死了！” “谁？” “谁死了，侯忠死了？怎么可能？”老高惊得从凳子上弹起。 这不对吧，人怎么突然死了？ 老高满脸困惑，不解道：“人是怎么死的？他身边不是有人跟着吗？” 霍不畏紧皱眉，脸色沉得滴墨。 “说是从城里回来就没再出过村，他们发现时人已经上吊自杀了。” “上吊？自杀，我不信！” 这怎么可能呢，那老头子之前弄出那么大的事，怎么突然自杀了。 霍队摇头，“具体情况那边的公安还在勘察，不清楚。” 可这事不用脑袋想，就知道存在蹊跷。 怎么那么巧合，他们因为凶器的事牵扯出几年前的事，而被他们怀疑的当事人莫名其妙进城，回来不久就上吊。 这肯定有鬼啊？ “这案子可真是，霍队要不然我联系联系崔老，让他老” 提到催老这个名字，霍不畏脸色稍缓，但还是摇摇头。 “老师身体不太好，还是别麻烦了。”说着人又去盯着几个派出所传真的资料。 老高叹了口气，想想目前案子的进度，又想想这冗杂的线索；咬咬牙，偷偷给上海第一院打了个电话。 等十分钟的电话挂断，老高的脸色总算好了些，还有了些笑意。 霍不畏一页页筛选民警们做的登记，发现这一周各个辖区的流动人口数量同往年差不多，且多是外出的员工回蓉复工。 这也正常，符合逻辑。于是他的重点便在这期间发生的警情纠纷，足足八十六份。 等他一一看过，仍旧没有发现任何嫌疑人的线索。 而这时距离一月之期，已经过了三分之一。 霍不畏每日吃不下东西，睡眠都进化了似得。整日整夜地熬，一闭上眼就是各种案件细节滚动着。 又是半夜，熬得实在眼睛疼的他，缩在长凳上闭目养神。 听得周围的动静，他脑子里出现了一个人。 他猛然坐起，差点从长凳上摔下，霍不畏将两次案件所有的线索全部回笼，不放过任何一点案情叙述，总算让他从里面找到了一句。 “我，我从门缝里，看看到一个青面獠牙的男人。” 霍不畏回忆到此，干脆去翻第一起案子的证词资料，也就是唯一的那个目击者，屠户。 等看到有证人签字的一页上，果然是这句话时，他沉默了。 这，有用？ 霍不畏重新躺下，告诫自己休息，明天还有任务要跑。 可心里那个念头，从出来了就一直念叨。 去试试，试试看啊，没准能成呢？ “试试啊，打个电话的事？” 一夜辗转的霍队，早早洗漱好吃了早饭，一看差五分钟六点。 他想了想上班时间，又转身回去看了一个半小时资料。 等上了飞机准备支援小徒弟的崔老，在后续知道他还找了其他支援时，复杂的心情可想而知。 此刻暂且不停，电话滴滴的响。 公安局值班的民警，从外进来接起。“你好，这是里西川区分局。” 霍不畏直接道：“我是霍不畏，找你们陆队，陆俊华他在吗？” 民警一听，眉头就是一皱。 不是，谁家好人来警局找人的？ 刚想回嘴拒绝，突然想到前面的霍，民警也是老人，之前经受过不少案件，想起来道。“是西川区的霍队？” 但想起区号，电话号不对啊。 “我是，这边有急事，陆队在吗？” “啊，在的在的，那你等一下，我稍后让他给你打回去。” 民警挂断，就往陆队那去，将经过一说，陆俊华点头表示知道了。 人一走，座位上的陆俊华站了起来。 想起昨天阿爷透露的消息，而为此商量了半宿的钰佳佳和他，对于之后的职业规划也有了目标。 而今日的电话，似乎是个契机。 他，还真好奇霍队的案子。 “滴滴，嘟————” 电话接通，陆俊华直接道。“霍队，有什么要帮忙的？” 第96章 第96章一更 电话那头的霍队闻言，发出轻快的笑来。 连日来的压力和烦躁，在此刻被这句话全部盖了过去。 那种身后，不论何时都有战友给你撑底的感觉，让他第一次显而易见地意识到，原来这种感觉会这么棒。 “谢了！” 霍不畏没再多言，说完那句后直奔主题。 “你媳妇最近忙吗？” 陆俊华太阳穴突突的，要不是对面说话的是霍队，他指定骂回去。 “你别误会，是我这边有些麻烦，想请你媳妇帮忙。”霍队罕见地尴尬了下，随即解释：“你媳妇能不能画神神鬼鬼的东西，不是我是说长得不像人的画像。” “想必你也听说了，我就是想问问你媳妇，最近能不能出个外差。”像是再怕出现变故，他干脆把话都说完了。 陆俊华心下一动，指节用力，脑海里转了半响，他刚说了什么。 刚开口说了个“她”。 霍不畏像是知道他的意思，补充道：“我不会让弟妹去第一现场，在蓉省市分局里就行，到时候麻烦弟妹帮忙找找线索，看能不能画出画像来？” “市分局？” 陆俊华脸色一正，立刻明白事情严重。 一般在市分局侦办的案件，无一例外都是大案要案，危险程度可想而知。 男人的叹息重重传来，接着沉重的声音道。 “继前两起案件后，昨天第三起受害者出现了，今日凌晨案件已经移交市分局手里，成立了特殊刑侦小组，我师父崔老为此特意从上海到蓉省了，如今我也不求其他就希望能把人给抓住，到时候要打要罚我听组织安排。” 陆俊华没料到他能说到这地步，并且这相当于变相示弱。 同时他师父，崔老这几个人让他心吓一跳。 但对面显然不罢休，“不过，你不用担心弟 妹会受欺负，她的能力在西南几省是挂了名的，我会找官方出具一个调任书，弟妹要是同意，你和她两个过来都成。” 多余的话，他没再说。 陆俊华听到这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 这小子明着诱惑他啊，奸诈！ 他缓了缓，压住兴奋：“我媳妇在家里，要不然等我回去问问？” 霍队沉默，说中午前给他回信。 电话挂断，没什么起伏的男人罕见的兴奋。 陆俊华在原地站了好几分钟，随后脚步轻浮地往办公室走。 他走到工位，看大家都忙，用力敲了敲桌子。 杨可才反应过来，看向他。“陆哥，怎么了？” “你之前说的霍不畏的事，你知道多少？” 陆俊华还是第一次问被人八卦。 杨可挑眉，看向他的目光都怪怪的，但还是将脑子的信息拢了拢。 “案子的事我知道不多，只知道他家里挺厉害的，之前在这边只是过度，这不一有机会就调到沿海了，比咱们发达多了。” 陆俊华打断，“我不是问你这个，你知道他师父吗？” “嗯？什么师父，他有师傅？” 陆俊华被他样子蠢到，捂脑门暗道自己傻了。 起身到了大半缸水，仰头喝完，心情才平复。 他想起家里的媳妇，知道了她最近画的小画，好像是投稿用的。也知道她每天对自己的事情都有规划，还有文化局的事情。 越想他心底越冷静，知道自己想当然，忽视了媳妇的打算。 杨可全程看着陆哥脸色变化，一股不顾别人死活的折腾。 他摇摇头，低头忙去了。 在家收拾小花盆的钰佳佳可没她男人那么纠结。 这不，早起吃过饭，在书房边晒了晒太阳，她便看到角落的植物架。 想起家里光秃秃的，没什么植物点缀；之前是因为她手艺不佳，种什么死什么，可在乡下住过一段时间后，她觉得不是她的问题，是工具有限。 这不回来后，陆陆续续把工具集齐，她又开始了。 专业的深层花盆，新鲜充满营养的泥土，以及足够成活生长的花苗。 钰佳佳满眼坚定，将几株长势很好的花苗一一放到盆里，按照顺序栽种，在浇完水后还不忘放到太阳下，进行光合作用。 等忙完，书桌边也弄得乱糟糟。 她又将其打扫干净，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简单泡了些粉条，准备中午做点吃。 离他下班还有一个多小时，她这才堪堪坐到书桌前。 打开积攒了半本的漫画小册子，钰佳佳很是满足的又看了一遍，不禁有些得意起来，怎么这里厉害。 果然，没什么能难倒她，干一样强一行。 她哼着不知名小调，画起了新的一章。 《山城警探》是她给整本故事起的名字，漫画的内容自然是围绕山城发生的一系列离奇又惊险的案件，在全城百姓惊慌，老公安们都没有办法时；一个警校毕业的学生毕业回到家乡，通过在外学到的知识，用科学专业的知识给山城人民一次次精神和知识上的震撼。 同时也让山城的公安们，真正认识到国家发展的迅猛。 钰佳佳画这本漫画，其实是有些受陆俊华影响。 本来钰佳佳能通过画像进入这份行当就是因为陆俊华的职业，同时她也希望能尽自己的一份力来帮助现在的人们。 而受时代和地域的局限，她也真的通过陆俊华了解到如今办案中遇到重重困难。技术的落后、条件的有限，甚至许多地方仍旧有许多未开化的习俗或传统。 在下乡那阵，她就听陆母说起过一个十多年前的事情。 具体也不知道是那个镇子下的村庄，就发生了一起灭门案。起因就是因为丈夫怀疑妻子不忠，因为生下的孩子都说和他不像，且连续两个孩子都遗传了六指。 而他和他媳妇都没有六指，反倒隔壁村里有个单身汉有六指。 也不知道第一句闲话是怎么传的，等传言严重到影响那家人正常生活时，村子里都在看热闹，纷纷都说是那家媳妇不老实，私下里看到过云云的。 那家男人去找那单身汉，双方扭打起来，两边都没讨到好。 本来单身汉就觉得莫名其妙，本不想理会但平白挨了一顿，出门还被人指着骂，那单身汉左想右想，终于在一天晚上提着刀去了那家。 当夜就把一家四口，连带家里黄狗和两只鸡都宰了。 并且留下字条，“这会儿，还说是我的种吗？” 第二天，久见他们不出门的邻居，有些好奇敲门。 等看到现场后，据说吓得当场失禁；后面那纸条传到各个村里，再也没有人提过那妇人偷人，倒是纷纷在心里后怕，骂起那男人来。 这可真是疯子上门，一家没活口啊。 钰佳佳听完那事后，至今都觉得震惊。 这，其实去一趟医院就能查出来啊！ 陆母摇摇头，告诉她哪那么容易？就是近几年他们每年下乡时，看诊的病患都多得不行，大部分都是小病拖成大问题。 而且很多山里或者偏远地区的人依旧信息封闭。 而她脑袋里很多尝试性的东西，确实目前大家都局限的内容，于是她准备通过漫画故事一步步吸引人们发现，原来所谓的真相是这样。 不是老生常谈的精怪，也不是所有老话都是对的。 钰佳佳知道国家正迎着风往前冲，尽管背后背着很大一堆包袱。小小的她希望能在其中起到一些作用。 要说最简单的就是捐钱，足够将山城发展起来的款项一捐。肯定会帮扶不少的困难人群。 可她目前缺钱，所能想到的正当挣钱手段，就是画画。 她倒没本事像潘老，一幅画画下来最少也是四位数；但她的脑子在这是新的，比较好使还能用用。 目前县里也没什么需要帮忙，她便准备在三月初将这幅漫画寄出去。 就投到市里，到时候也给山城的人们一些震撼。 进入状态的她动作很快，得益于目前的创作环境宽松很多。 且创作环境的自由，让她可以自由发挥。 今天的这个案件很有意思，漫画主人公小卢跟着老公安师父出警，因为前几次见解独到，让案情清晰，所以老公安安叔很是看中他。 特意将他带了去，就碰到两村因为抢水打架。 一时上头把村长脑袋打坏了。 钰佳佳刚把这幅大场面分好镜，细节处正在添补修改。 就听到身后的门被敲响了。 “佳佳，你在吗？” 陆俊华的声音传到屋内，钰佳佳将笔放下，小心的抽回身看了眼房门。 “等一下。”她说完，手头也不停，将稿纸收好，放在抽屉里。 随后走上去开门，就见男人又是提又是包着的。 “你怎么弄了这么多，什么呀都是？” 她要求接，被他侧身躲开。 钰佳佳耸耸肩，关上门就看到摆了一地的东西。 外层裹着，她也看不到里面是什么，不由看向他。 陆俊华确实四处看了眼，找到水杯硬是灌了满满两大杯水。 “呼～舒服了！” 见他渴成这样，钰佳佳有些好笑，自己蹲下去翻。 “你这是多忙啊，渴成这样。” “哎，怎么” 翻了一个袋子惊讶一分的钰佳佳，抬头看看他。 又翻下一个，接着又是一个油纸袋。 等她翻了七个袋子，全是关于她画画的用具后，她皱着眉，一脸严肃地走向他。 钰佳佳双眸紧盯着他，上下打量，随后双手环胸，保持两臂距离。 “说吧，你犯什么事了？” 第97章 第97章一更 “媳妇 ，不是你误会了吧，我我没犯错啊！“被问得一脸懵的陆俊华，愣了半晌才回过神道。 钰佳佳面色不变，很是严肃的又瞪着他。 她朝那些袋子看去，“哦，那你老实回答，这些哪来的？” 陆俊华视线扫去，有些无奈笑道，“我去买的啊，不然还能是哪来的。” 钰佳佳心道果然，也没往乱七八糟的地方怀疑。 不过是找个话题，套套话。 他今天真的太奇怪了！ “就是买的才不正常，突然买这么多，加起来可不便宜比你一个月工资多呢，你要干嘛？” 听到这，陆俊华神色奇怪起来。 钰佳佳看着他有些忸怩般躲闪着视线，钰佳佳更好奇了。 凑上去仔细瞧，“不是，你到底怎么了？” 她这下真的认真起来，那双眼睛几乎把他全身上下扫了个遍，也没发现什么。 陆俊华耳廓泛红，不太好意思。 一手将那些袋子提起来递给她，“媳妇，我想求你个事。” 钰佳佳皱眉，稍稍往后退。 “你，你说。” 察觉她退后几步的动作，陆俊华无语皱眉，一步跨上去将人拉的更近。 被迫在怀的女人双手撑在他胸前，“你过去点，压到我了。” “不要，我没用力。”男人在她身上蹭着，很是粘人。 “行行行，你正常点啊，先说什么事。”竖着耳朵好奇听着的钰佳佳，就见他抬起头，眼眸亮亮的看着她。 像是大狗狗似得男人，让她看得心里痒痒的。 连着亲了男人好几口，手掌摸索着布料都挡不住的肌理，让她暗爽。 “我，我有个很想一起办案的老公安去蓉省了，那老公安是当代刑侦八大专家之一，尤其擅长痕检，目前有个机会我能跟着蹭光。” 这一句话他说了两分多钟，说完就盯着她。 钰佳佳还为此事高兴，又见他这样，前后一合计明白了。 “需要我帮忙？” 陆俊华笑笑，将霍队的事说了，同时把目前知道的案情告诉她。 钰佳佳挑眉，没说同意也没拒绝。 只是抱胸深深沉默，脑子里却在头脑风暴。 什么乱七八糟的，青面獠牙的人脸怎么画？ 难不成是戴了面具，还是脸部毁容，或者化妆了？ 陆俊华双手冒汗，但他已经很影响他媳妇了，他知道这次机会很难得，尽管心里无不渴望，但还是得媳妇拿主意，他不想因为这事让两人感情受挫。 “霍队是崔老的学生？” 她突兀地问了这么句。 陆俊华虽不明白，还是点点头。 “可我也没什么把握，我倒是很支持你，可这次的嫌疑人出动这么厉害的老公安，想必他一定很厉害，我不保证能有用。再者文化局的事，我们还得回个话。” 全程听到前半句的陆俊华已经高兴坏了。 “媳妇，你答应了！” “真的，答应了？” 说道后面，声调都扬高了不少。 钰佳佳见他激动得脸都红了，她刚想拍拍男人，让他不要太激动。 就发现他眼眶微微湿润，晶莹的泪光映入眼帘。 “你” 情绪激动的陆俊华一把将她抱紧怀里，下巴深深地埋进她的肩膀。 “所有的事情你都不用担心，我来解决。媳妇我真的要谢谢你，感谢你能答应下来这次的事情，我我”男人后半句哽咽住。 钰佳佳双臂用力，无声给他安慰。 “师父，去世前的一年，听说了崔老来西南出差，当时就想撑着去见见的，但因为身体原因，错过了。临了的时候都念叨着可惜。”他说的全程都轻飘飘的，但钰佳佳知道他很在意。 钰佳佳在心里暗叹，低头看到发沙发上的袋子，不由开玩笑道。 “哦，所以你的私房钱还有吗，都拿出来贿赂我，我说不定会更努力些。” “哈哈哈哈，真没了，这是最后一点。” 小夫妻说笑着又抱了一会儿，钰佳佳腿都站麻了。 而陆俊华自从她松口，那个亢奋得一直忙。 午饭煮好，端到桌上；吃饭收拾碗筷，把袋子的东西全部放好，让钰佳佳午睡，等人醒了又带她去局里。 下午还得给霍队回个电。 下午两人到了局里，和大家打过招呼，边去电话房。 钰佳佳接起电话，说了不到十分钟就挂掉了。 打开门，陆俊华就在门口守着。 “怎么样？” 钰佳佳点头，“霍队说，下午调令就能出，今晚的票就能到，让我们先准备好行李。” 陆俊华暗道果然紧急，但喜悦的心情还是涌了上去。 “你等我一会儿。”他让媳妇在里面等等，自己去找领导。 钰佳佳点头，示意他忙。 坐在一旁的位置上，脑袋里开始发散思维。 早就闻声的杨可，凑到门口看到嫂子，给她接了水凑过来。 “嫂子，喝水喝水。” “哎，谢谢啊。” 杨可那眼透着八卦光，钰佳佳装看不见都难。 “咳咳，你不忙吗？” 杨可看看身后，又转向她。“嫂子，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咱局又有案子了？” 钰佳佳见此还有什么不明白，“没有啊！” “那是隔壁几个区，也没听说啊。”他一面说一面看她脸色，忽地一脸恍然大悟。 “我我，我知道了。” 二楼尽头的办公室，局长茶都喷出来了。 “噗～” “咳咳咳，你说什么？” “谁？去哪？” 悠哉悠哉过了个好年的局长，哪知道刚上班就被陆俊华惊呆住了。 “崔崔老，他老人家怎么来蓉省了，你你哪知道的？” 陆俊华无语，感情只听到这一句是吧，无法他能怎么办，只好将前后又说了一遍。 尤其重点是霍不畏，为了请他媳妇过去，特意允许再带一个他。 “不是，你这，这软饭吃的香啊！” 别问，问就是他酸的很！ 虽说山城因为地域，倒是没人看不起耙耳朵男人，这还算山城人习以为常的事；可这小子，吃得也太好了吧。 啊啊啊啊啊啊！ 崔老啊，崔崔老，别说他了，但凡在系统里待过十年以上的，问那个公安这位不是他们的白月光啊。 他羡慕，他嫉妒，他心酸！！！ “真能下蓉省市分局的协查调令？”这是不信他能有这本事。 陆俊华点头。解释了几句他和崔老的关系。 老局长震惊脸，随后搓搓手，一脸小年轻就是不懂事的样子。 “咳咳，你把霍队号码给我吧，我发现我们这可能还得需要钰佳佳同志做个报道，这样我和他再聊聊吧。” 想翻白眼的陆俊华握了握拳，将号码写给他。 临走前，还是没忍住说了句，“您老儿也悠着点吧！” “哎呦，知道知道，给你放半天假，回去收拾吧，等下午来局里。” 回应他的则是关门声，“还是脸皮薄啊，少了我可怎么着吧。” 老局长老狐狸似得笑，将电话打了出去。 而外面深受打听的钰佳佳，见陆俊华出现总算 送了口气。 “俊华，你来了，我们快走吧。陈主任肯定都快下班了。” 陆俊华眼神瞥向杨可，询问他怎么在这。 杨可怕挨骂，忙笑着溜了。 钰佳佳拉着人往外走，生怕被他缠上，陆俊华见此轻笑。 “他这么可怕？” “可不是嘛，我算是知道杨可的嘴巴是有多厉害了。” 两人说笑着用半小时到了文化局，登记好从大门进去。 因为没提前说，倒是在大厅碰到了之前来家的女干事。 女干事对她态度好了不少，见旁边的陆俊华陪同，不由更是郑重了些。 “你可算来了，主任今天还问起了呢。” 钰佳佳笑笑，表示今天就是来说结果的。 将二人带到办公室，“主任，那位钰佳佳同志来了。” 门内静了静，脚步声很快传来。 “快，快请进。” 陈橘子笑着招呼小夫妻俩，丝毫没因为陆俊华的存在觉得什么。 反而进来就拉着钰佳佳，简单招呼后便问她结果。 钰佳佳看向男人，面带抱歉。“陈主任，想必您也知道目前我是挂职在局里，那这两天正好有个外省的案子需要用到我，我需要出差时间不定。所以这边的事情我恐怕有心无力。” 钰佳佳面带歉意，不好意思将情况说明。 好在他们没拖得很久，不然那一定不好收场。 陈主任的脸色倒是没变，那双眼睛听她说完更亮了。 “是这样啊，那倒是不巧了。”她看看她，又看向他。 “这样问也许冒昧了些，是今天的夜间的行程？”她在脑子里迅速回忆晚间车次，揣摩那个地方有个大案了。 这可算是个大新闻，要是能跟着亲自见证，想必一定能在省里挂名。 钰佳佳点点头，倒是没有再多透露什么。 旁边的陆俊华则是皱了皱眉，却没打断她。 “原来是这样啊，那也没关系，我们是真的很想采访你，不如等你这次回来我们再约时间，你看可好？” “嗯？”钰佳佳撇撇男人，见他点头，也觉得再拒绝可能就要结仇。 于是很痛快地答应，并表示一定再来。 陈主任笑着点头，又和她聊了会儿，将小夫妻送走。 回到办公室就又打上了电话。“大舅，我这边有个事需要查查！” 第98章 第98章一更 两口子忙得脚不沾地，匆匆收拾好行李，才想起来还没和家里人说。 看时间来不及，两人只等往医院打电话，让陆母有时间和钰母说一声，便匆匆挂掉。 电话那头的陆母堵了口气，心道亏得陆俊华不在跟前，不然她肯定得骂人。 悄悄念叨了两句，又操心起二人。 这时候出什么差啊，她刚出口像是想起来什么。 左右看看，忙捂住嘴巴，“不会又是儿媳的本事吧？”她越想越有可能，毕竟昨天才见过，可没听他们提过。 陆母再次将儿媳妇的能力拉上一个高度，如今在整个陆家钰佳佳的地位显然超过她的一双儿女。并且正在不断攀升，虽说地位不至于像老爷子婆婆那样，但和陆父相比还是可以的。 也因此，她才在外人说起钰佳佳不好时，没有任何牵强的表情去反驳。 倒是又让婆媳俩处得这么好出了名。 闲话少扯，重点回到小夫妻这。 两人简单收拾好行李，已经到局里了。 因为赶上下班，局里倒是没什么人，除了个别值班的看了眼，两人顺利地到了里面。 老局长早在里面翘首以盼，见二人一到，笑着招呼。 “哎，来了啊，赶紧我给你们交代几句，吃点东西就上车吧。” 他一面说，一面将身后藏起的人拎出来。 “嘿嘿，这位是新报道的同事，林涛。正经公安大学毕业的大学生，刚好实践经验比较少，我和霍队商量过，钰佳佳同志过去肯定缺个人跑腿，就带上他吧。” 当事人林涛，涨红着脸站在原地。抬头看了眼夫妻俩，“我是林涛！” 要不是他们离得不远，那声音怕是就听不到。 两夫妻互相瞅瞅，皆没有开口。 倒是陆俊华不着痕迹扫视对面的青年，青年人五官清秀，身板消瘦，说话声又小，真的是公安大学毕业的？ 他不由怀疑的，看向领导？ 他知道这位想抓住机会，做些什么，但这位怎么看都像要拖后腿啊。 局长自然也看出他的怀疑，尴尬地互相看看。 重点还是放在钰佳佳同志这，“咳，别看林涛看着瘦瘦小小的，脑子确实不笨，大学期间四年专业课考试都是第一。这次正好有这么一个机会，佳佳同志还得麻烦你带带他，让他见见世面也好。” 要说陆俊华装听不懂，不理会领导还能骂他倔脾气。 但人家都这么和她说了，钰佳佳也不能无视。 她认真打量了青年，看他面色白里透红，一股书卷气地站着。 见她视线扫过，还抬眸朝她看了眼，她刚扬起个笑脸，那人又低下头。 钰佳佳暗自琢磨，倒是点了点头。 局长见她没出声反对，算是放下一半的心，忙把车票差旅费和一些资料递过去。“这次主要是借调帮忙，重点在佳佳同志身上，你们两个就是帮帮忙。” 老领导话音一转，“俊华啊，林涛年级小，还得麻烦你看顾一些。” 陆俊华接过证明，撇见连证件都有他的，便知道这事过了明路，只得点头。 但还是补了句，“只要他不添乱，我不会怎么着。” “怎么会呢，这孩子老实着呢。” 几人说完，外面的司机便按了喇叭。 “快快，早点去免得让车等。” 几人拎着包往门口走，钰佳佳和林涛依次上车，老局长在门口贴心的叮嘱陆俊华什么。从大门口便有辆自行车匆匆从外面冲进来。 “哎哎哎，陆哥嫂子你们等等我。” 杨可喘着粗气，生怕他们开车走了，忙喊。 局长、陆俊华、司机默默无言。 钰佳佳都冒头出来看，前座的林涛同样好奇探头。 杨可倒是没在意他，只是看着嫂子，又看看陆俊华，眼里忽的有些热意。 “陆哥，我也想和你出差。你要不带上我吧。” 陆俊华扶额，将问题丢给领导。 老领导尴尬地苦笑，看看杨可，又看看车子。 “小杨啊，这次就算了，人员超额了，等下次啊，下次我一定安排你出差。” 杨可心中翻白眼，他是要和陆哥出差，不是自己出差。 算了，反正也就是问一句，万一呢。“陆哥嫂子，那这次就算了，我听说你们晚上的火车，我就去给你们买了点吃的，你拿着和嫂子在路上吃点。” 说着就从车上把东西递给他。 钰佳佳微微一愣，小夫妻都没想到杨可还给他们送了东西。 刚才还是哭笑不得，如今倒是感动于他的细心。 陆俊华更是觉得这小子没白照顾，拍拍他肩膀，“谢了！” “嘿嘿哈哈。” 一行人最后是被司机师傅催着才想起时间，等紧赶慢赶到得火车站，已经不早了。 排队、检票找到位置坐下，三人各自松了口气。 因为路程不远，火车也才四个半个小时。 于是每人喜提一张夜间绿皮硬座。 因为是临时买的，又是夜间，车上倒是没她想的那么混乱。 气味确实复杂了些，但也还好可以忍受。 三人座位是挨着的，钰佳佳和陆俊华并排着，对面就是林涛。除了他们三人确是没有其他人，不过还是能察觉到不少人视线扫过来。 火车呼噜噜开起来，陆俊华便准备去问问盒饭。 忙活了这么久，晚饭得吃好了。 他看了眼林涛，林涛捏紧胸前的军绿色包，他手指都攥的发白，“陆队，要不我去吧，我去买盒饭。” 他像是鼓起了很大勇气，看着两人中的男人。 陆俊华挑眉，倒是没拒绝。“我和你一起。”他起身顺便拿了杯子，林涛见状将自己的杯子找了出来。 “佳佳，你在这等会儿，我和他去看看。” 钰佳佳点点头，也没开口让林涛把行李放下。 等看不到人影，她才收回视线，翻起自己身上的小包来。 这是她专门收拾出来，装绘画用品的东西，因为出差连画了一半的漫 画都没带，就是怕到时候耽误事情。 她低头挑笔的时候，与她并排的位置，一个抱着半大孩子的婶子凑了过来。 随手将孩子放在林涛的那个位置，让小孩顺势躺着睡觉。 钰佳佳还没来得及拒绝，这番动作就已经做完。 她轻蹙眉头，神色微冷的抬头看她。 婶子扯起的笑脸一僵，像是被她这一眼吓到。 但耐不住八卦心，她搓搓手，“小姑娘，你们这是去哪啊，我听刚才那人说你们还没吃晚饭，我那有饼子，你要不要尝尝。” 钰佳佳皱眉，眼神添了些戒备。“不用了，婶子。难能平白要您的东西，您还是留着给孩子吃吧。” 同时同一车厢离得近的人都竖着耳朵听。 看热闹嘛，大家伙都喜欢，反正也没事做。 婶子一噎，看看睡着的小孙子。 转而抹起眼泪，“哎，婶子没本事，让孩子跟着我们受罪，这不乡下实在艰难，我们准备去城里找我儿子。”她边说边看向钰佳佳，企图让她搭腔。 钰佳佳倒是被她吸引，只不过那注意是在那小孩身上。 半截露出脚踝的裤腿，稍显大的布鞋。 钰佳佳又去看面前的婶子，见她身上的布料虽不算多好，但却很合身。貌似不是表面上说的那么好听吧。 见她不接茬，婶子哭不下去，干脆要坐在她旁边。 钰佳佳双眸直勾勾盯着她。 婶子也不知为何，忽的不敢继续。 钰佳佳见此，语气不急不缓：“婶子，您还是带着孩子先坐回去吧，我刚才忘了说等我丈夫回来可能得和您聊聊。” 婶子不解，“和我聊什么？” 钰佳佳捂嘴轻笑，“哦，我家那个有些职业病，就好拉着人问东问西，当公安的出差就改不了这个毛病。” “啊，公，公安？” 周围瞬间有人惊呼，有人觉得心安，有人双腿打颤。 大部分老百姓听到公安还是畏惧居多，钰佳佳之所以说出来也是想少点麻烦。 果然，她这话说完，那婶子愣了好半晌，才手脚麻利地将人抱走，在他们下车前再也没有折腾过什么。 钰佳佳没在意，等二人拎着饭盒回来，她也没说。 三人简单吃过，换着去解决五谷轮回，便准备睡觉休息。 钰佳佳靠着男人，身上披了件衣服，脸颊藏进去，迷迷糊糊睡着。 林涛早就闭着眼，不敢打量对面。 陆俊华倒是最精神的一个，时不时睁开眼看看媳妇。 车次倒是一路准点，在夜里一点半停下。 将两人叫醒，陆俊华全程拉着钰佳佳下车，还不忘让林涛跟上。 一路打着哈切的钰佳佳，一下火车就被冷风吹得机灵。 走了一会儿，找了个人少的地方，陆俊华让她外套加上。钰佳佳照做了，又去看他。 “我没事的，先出站找找接我们的人。” 三人一路被蓉城站裹挟着出来，这个火车站可比他们人多多了。 几人好不容易出来，就看到不少人站在路灯下等人。 一个个举着牌子，不断挥舞。 “那个是啊？” 这句话是三人都想问的。 “这这，陆俊华同志是吧，我是来接你们的。”还是市分局的干事眼尖，看到一个两男一女的队伍，且那两个男子的气势一看就是同行，便上去问了。 第99章 第99章一更 三人听到那同志的话音，不由自主地靠了过去。 “我是陆俊华，从山城出差的。” 那同志一听，就知道没错了，说到此见对面的同志直勾勾看着他。 他不好意思笑笑，从口袋里掏出证件。 陆俊华自然也把证件递给他，两人戒备的互相检查，发现没问题，才放心下来。 随后便招呼几人先出去，走动时倒是看到了钰佳佳。 队伍里唯一的女性，视线下意识的就被吸引过去，可没等多久，就被身旁人的目光刺了下。 果然，转头就看到那同志在盯着他。他擦擦汗，转移话题道：“几人跟我过来吧，我们先去招待所。” 见人走了，他便也没计较，余光一直不忘看着媳妇。 钰佳佳从刚才下来，就已经清醒了。 等成功坐上小车，看着漆黑的夜色，更加精神了些。 前排的同志还在和他们闲扯，说市里那家招待所住的舒服，那家早餐店好吃，哪里的东西实惠等等。 陆俊华也是厉害，简单几个字就让他高兴的不行。 前排的林涛也竖起耳朵着，但没开口和他们聊，只是静静地坐在那听。 车子开得不快，即使开了车灯，车子的速度依旧慢悠悠。 钰佳佳听着闲话，就忍不住犯困，悄悄靠近陆俊华。 车内光线不是很好，两人坐的位置越发的近，钰佳佳后面直接趴在他肩上，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这一趟不比之前，钰佳佳再次清醒后，便已经日上三竿。 钰佳佳一睁眼，大脑回转起来，便觉得糟糕。 这时候肯定完了，得先去报道啊！ 从床上弹起来时才发觉自己肩膀后腰都僵住了。 一动就疼，脖子似乎还落枕了。 她尝试左右动动，轻微的动作便觉后脖颈一带的肌肉酸疼得厉害，甚至再大些幅度转头就已经疼得不行。 根本不能转头九十度，绝对是抻到了。 从洗手间出来，陆俊华还没回来，她在房间里转了转，拿上小包便出门去了。 记住身后的门号，摸索着往楼下去。 也是这时她才发现，他们住的这个地方很是不一般啊。 两侧都是军绿的配色，房间里同样也有军绿的标志。军绿色的茶缸，军绿色的床单，貌似窗帘也是绿色的。 钰佳佳顺着通道往外走，愣是爬了四层楼才到楼下。 等成功找到前台，才看到那位干事背后的‘子弟兵招待所’几个字。 “这是？” “同志，你是403房间的吧，这里有你先生留的纸条，说你下来就给你的。” 钰佳佳蹙眉，倒是没拒绝的上前，接过纸条一看，果然是他的字迹。 “媳妇，我和林涛早上被叫去分局了，你醒了可以慢慢过去。记得把早饭吃了！” 男人将他的去留说清，钰佳佳谢过前台同志，便问起市分局怎么去，前台同志倒是很热情，毕竟能在这住下的人，没什么可怀疑的。 “嗨，市分局那离咱们这可近了，走出去五分钟就到了。”前台同志说着告诉她往那边走，一出门走出去几分钟指定能看到。 钰佳佳惊讶得很，前台同志还分享了好几个她吃着不错的早点。 钰佳佳表示感激，从口袋里抓了几个糖给她。 前台同志，脸上的笑容更加热情了不少。 出了招待所所大门，她才看清楚这片地方的为妙来。 招待所出来，不远便是某消防的标志，再往右瞧竟然是交警大队的。 难怪了，能叫‘子弟兵招待所’这可真是！ 此时路上人少，车倒是时不时有几辆驶过。私家车、公交车甚至三蹦子时不时交替出现。 钰佳佳淡淡看着，晃悠着到了十字路口处。 老远，就看到对面不远的建筑物。 一栋足足十几层的矩形高楼，鹤立鸡群地矗立在那。 相对于周边灰扑扑的楼层，这个才是真正的高楼大厦。 干净整洁的一层层玻璃窗，数不清的格子房间，要不是那熟悉的五星红旗和几个红艳艳的大字，她都不相信这是蓉市公安分局。 这可真是开眼了。 钰佳佳成功过了马路，走到临街的一家小店。 面店前摆着小桌，她看着老板点了份面。 随后便撑着下巴，去看对面。 老板娘问她要什么臊子，钰佳佳随意点了一个，便又沉默下来。 此时，她看着那远超目前建筑的地方， 竟然有些紧张。 “妹子，你的面来了。”老板娘很快把面端来，见她还在看，不由出声问。 “是咋个了嘛，你要去市分局嘛？”她说的时候面色惊讶。 钰佳佳察觉她的情绪波动，用筷子拌了拌面条。有些好奇道：“老板娘，我就是好奇，那里是哪里啊，那么高那么漂亮。” 老板娘笑了下，面带得意。“那可不是哦，这可是市里最出名的市分局，专门调查省里大案子了，尤其是西南区搞不定的案子都在这里办。” 钰佳佳面露惊讶，“这么厉害啊！” 她便索面，便夸。 于是便从老板娘嘴里听到不少八卦，尤其听了些关于里面公安队长的。 “我给你说，我这个地方还接待了市分局的好几个大队长。就是今天早上那个钟队长都来我家吃面。” 她说着不忘观察她的表情，果然见这妹子面都不吃，一个劲地夸她能干优秀，高兴得就像是夏天喝了井水一样。 被一个比你优秀的妹子夸，老板娘怎么忍都是忍不住开心。 正说着，就有个中年人走过来。“老板娘，来三两豌杂。” 似乎是这里的熟客，在另一个小桌上刚坐下，视线便朝她扫视过来。 钰佳佳先是被他带着煞气的眼睛吓了跳。随后才发现他两颊凹陷，眼袋发青，头发胡乱地顶在头上。 怎么看，这怎么也不像个好人啊。 也就是瞬间她便低下了头，看着碗里的面，镇定地继续吃。 “哎，您了面来咯。” 一直暗自听着的钰佳佳，见老板娘没什么其他反应，倒是不那么戒备。 只视线还是又偷偷看了几眼，直到听见老板娘发问。 “周队，账我记下了哈，你们等月底再结就好了。” 中年男人点头，吸溜声一下接一下。 钰佳佳就看他那个吃饭速度，一大筷子面一口就塞下去了。 周队，倒是这个称呼有些巧合？ 钰佳佳看了眼手边，没再消磨时间干脆先走了。 等她转身离开后，却不知道有人反向打听她。 市分局，当得知崔老会乘机直达蓉省，接到通知的市分局整个分局为之一振。 要不是因为职业操守，恐怕全部副中队以上的公安干警都忍不住给崔老接风。 不过，因为现实原因，最后领导决定派了自己的亲信。 从接到人，到上车开到市分局，崔老全程都笑呵呵的，只不过脸上的病容确是盖不住。 而他想看资料，助手却强烈拒绝了。 一路同行的大队长没有开口，看向崔老的眼里满是崇敬和敬佩。 行业的大能前辈啊，要不是自己年纪也不小，他拉不下脸去和偶像握手，那是真的很想和崔老亲近啊。 车子直接开进分局大院，早就等候多时的欢迎队伍，瞬间响起雷鸣的掌声。 两侧还拉起了横幅，‘热烈欢迎崔老莅临蓉市市分局，指导指正工作’‘抽丝剥茧崔大能，缉凶追查崔公安’。 从车上下来的崔老，肉眼可见地被热情到。 他被助手扶着走到跟前，就有个女同志递上鲜花，还不忘敬礼道。“热烈欢迎崔老指导指正工作。” 崔老愣了愣，见周围着许多人，忙挥挥手。 “感谢各位同志百忙能抽时间出来，接待我这个老头子。”崔老说着，微微伸出手敬礼。 “不过我就是个普通的公安，就是比你们年纪大了点，经验多了些。我这次过来是为了案子的，大家看过我也便散了吧。” 一把手见崔老这么说，便接过话让大家去做事。 现场只留下几个人，“崔老啊，总算是盼到您了，我是市分局的刘军。” 崔老笑笑，将视线从他肩上收回。 “刘局长，您客气了，人民有需要，组织有需要，我时刻咳准备着。”他说到后面便忍不住咳起来。 “崔老，您先喝点水。”助手吓坏了，忙去掏水杯。 刘军几个也吓了跳，这才想起他的身体，赶紧把人半扶去休息室。 等霍不畏接到电话，便是崔老打过去臭骂他的。 “你说你蠢不蠢啊，有麻烦不知道找老师，你就硬抗，要不是我提前知道过来了，你是不是得气死我收尸啊？” “老师，您说什么呢？”霍不畏听着他毫不顾忌的话，无奈道。 “哼，说什么，反正你丢的是我的脸，你以为你不找我就没事了。你给我老实着，等这次案子结束老老实实在我这待着。” 霍不畏不敢反驳，倒是把钰佳佳要到的事和他说了。 “钰佳佳？” 崔老脑子顿了一瞬，很快想起有关的记忆来。“就是那个凭借画像，追回了百万的画像师。” 霍不畏轻声附和，“是，我之前和她丈夫共处过一段时间，那次的案子她也参与了，确实不简单！” 第100章 第100章一更 “是吗？我倒是很想见见她。”崔老第一次有些好奇道。 霍不畏见老师如此，原本的气氛更是缓和不少。“应该快了，您很快就能见到她的，还有她丈夫也是个挺厉害的人。” 电话那头的崔老，忽的哼了几声。 “那肯定比你厉害，谁有你能耐啊。放心我会照顾他们好他们的，倒是你给我在外面小心着点，紧着皮等把人抓住，我再和你算账。” 小孩子脾气上来了，又把霍不畏说了一顿。 也不管他是什么想的，直接将电话挂掉！ 反正自己发泄完，心情就不错！ 助手看崔老到没开始那般臭脸，不由也松了口气，算了骂就骂了吧，谁让他该的。 没顾忌小霍同志心情的助手，很是无赖的不管了。 而接下来忙得连轴转的两人，也没再想起小霍来。尽管崔老一直被身边人念叨着休息，注意身体，可一旦进入案情，耽误的每一秒都是把老百姓的安稳挂在刀尖上。 于是崔老用了半天，将目前凶手犯的案子记载的所有资料看过一遍；能拍到的照片全部扫几遍，就连蓉省到乌江县的地图，都被后勤部找来。 然而老爷子确实是不能累着，强撑着忙碌了大半日，在午休之后就起不来身。 吓得身旁的助手忙去叫人，旁边的同志们也吓坏了。 找人，调车，将老爷子送去了市一院。 随后，市分局的局长，两个副局长都从各处赶到医院。一路上吓得不轻，就怕崔老在这有什么变故。 “崔老怎么了，怎么就起不来身了？” 管后勤的副局长看了眼急诊，问老爷子身边的助手。 助手面色沉沉，对他的问话也不虚，只是脸色同样不好。 “崔老今天从早上起来就一直忙，连饭都没吃几口，我就劝他先休息一会儿，可老爷子非说案情要紧，生怕再出现什么状况，愣是等所以资料看完才肯吃饭。” 在场的几位领导一听，皆是酸酸涩涩的。 沉浮几十载混到如今的他们，什么没见识过。可还是在内心里由衷地敬佩崔老，不仅是他在刑侦专业上的成就，破了多少大案要案，更主要的则是他秉公办案，一心为民。 “哎，是我们的不是，竟累的老爷子如今还在操劳。”另一个副局长很是感性，说到后面时都忍不住去摸眼角。 在他们家，老太爷的年纪还没崔老大，都已经退休养老了。 哪像崔老哦，还在一线撑着做事。 不过众人叹息的同时，又遗憾没人能接崔老的班。尽管十年前组织就考虑到这一点，或多或少给崔老推了几个学生，让他教。 但崔老脾气倔，要求高，接他的班要求可是很苛刻。 没从学生里面找到一个能接班的，但他也答应组织每周都讲两节课。就当时分享他的办案经验，也算是为组织培养人才。 就这样各地跑，有案子就帮忙，没案子就讲讲课。 在北方几个大省和沿海省份破案中，崔老总算晒出了三个弟子。 其中最小的那个就是 霍不畏。 而这次，崔老之所以这么拼的另一个原因，也确实是因为小徒弟。 不过刘军刘局长他们就不得而知了。 几位市公安分局一把二把手站在门口，眼睁睁等着人出来。 大概半个多小时，护士打开门出来。 “谁是病人家属？” “我是，护士，崔老怎么样来了？” “对对，里面的人情况还好吗？” 听着连续几个人的问话，护士顿了顿，在记录单上写了什么。“目前已经没大碍来了，老人家年纪大了，身体虚又劳累过度，目前已经没什么大碍，等会儿就能出来，不过得在医院躺几天，才能出院。” 一一解释完的护士，见自己说完他们没什么异议，才稍显满意。 但又有些不满的看向一群人。“之后可不能再这么累着老人家。”以为他的身板和你们一样好呢。 围拢在一起的众人，纷纷不敢开口，被护士口中的话惊讶道。 同时更是觉得对不住老爷子，让人家把全部压力撑在身上了。 被用“不孝子孙”目光看着的众人里，还是助手开口答应。“哎哎，好好我以后一定好好劝他。” 果然没等几分钟，崔老就被推了出来。 因为几个领导在，倒是给老爷子换了个单间病房。而再亲自看过崔老后，见人还在休息，嘱咐助手照顾好人，便各自离开。 等回去路上，同在一辆车的一把手问想二把手，“今天是不是有几个人来报到？” 专管后勤一切事务的老于摸摸脑门，“应该是吧，记得就是这两天。” “嗯，你回去看看人来了没？” 老于点点头，余光朝移动的窗外看了眼。 毫不知情的钰佳佳来到市公安分局门口。 比远处看到的现代化的建筑，放大许多倍的立在眼前，那一瞬间她是惊诧呆愣的。 “同志，这不能乱走的，你有事吗？” 岗位亭的两位同志立刻察觉，戒备地看着她。 钰佳佳看着他握在胸前的东西，稍稍后退了半步。第一次开始想陆俊华，早上怎么不叫上自己一块来呢。 “我是来找人的，我这里有证明。你可以看一下。”钰佳佳将手里的证明给他，避免站岗的同志以为她是什么坏人。 其中一个人接过，检查过才朝另一人点头。 站岗的同志见同事打电话去了，眼里的戒备慢慢变成好奇。 实在是那个证明上写的让他很惊讶。 是他们局牵头的头，名字没错，公章也是对的。所以面前这位真的是借调过来帮忙的，女同志啊！ 他在这虽说时间不长，但这一年多也见过她这样的同志，大部分都是文职跟着队伍一起出差的，向她这样专门出示公文的倒是第一次。 可真有本事啊！ 小同志在心里羡慕，看向她的眼神柔和不少。 钰佳佳摸摸手臂，总觉得门口的同志不一般，因为刚开始那一跳，她愣是不敢多看。 两人就这么僵持在一边，都不敢说话。 还是另一个同志打过电话，确认她的身份后，让她登记进去。 钰佳佳稍稍平复自己，签好字往里走。 就这，她都察觉着身后那两道灼热的视线在盯着她。 她在心里告诫自己别紧张，深呼吸深呼吸好容易让自己平复。 越往里，看到的东西越多。 数不清的警车一辆辆停在停车棚，越野车型偏多，倒是最外面还有几辆摩托停在不远。 接着，便进入到主楼的正面，迎面的便是高高的阶梯。钰佳佳这才发现原来这栋楼四四方方的，站在下面很有震慑感。 中心线上还有一块大石，刻着‘打击一切犯罪行动’！ 她顺着阶梯上去，每一步都走得严肃正经。 再次想起陆俊华，钰佳佳在唇齿间念叨他。 成功进到一楼大厅，钰佳佳刚进来就觉得被无数道视线监视。 她微微一愣，还没看清周围状况，就有一个穿着警服的女同志走上来。 “您好，请问事钰佳佳同志吗？”女警留着头短发，干练又不失飒爽地朝她一笑。 “对对，我是。”她被这笑容一转移，倒是忘了刚才的事。 “请跟我来这边休息一下。”女警示意她望里。 钰佳佳就这么跟着过去，到了一间不大的休息室，女警继续道：“还请您给我一下证件。” 她将口袋里的东西递给她，女警将东西接过，又递还给她。 “好的，我这边联系一下，您请稍等。” “好！”本想问问陆俊华他们的钰佳佳，不好意思开口便又坐了回去。 等这个空间只余她一人，她也没开始那么僵硬。 时不时喝一口水，眼神往外瞟几眼。想起刚才路过看到的东西，她越发不敢小看这次的出差。 尤其市分局的内部构造，远比她想的还要厉害啊。 不过，眼下她确是不好贸然出去。 还是先等等吧，免得被人怀疑要做什么。 在她满脑子乱七八糟乱想的时候，提前回来的高副局长带着手下几个大队长在会议室开会。 而会议的参与者，还有个熟人，陆俊华。 会前他们已经见过，大家点头之间便也默许了他的出现。 陆俊华没在意他们的无视，倒是认认真真保持倾听。 等听到崔老住院时，显而易见的躁动了。 这起案子也是高副局长主持的，“如今累得崔老在医院里休养，接下来的重点几位大队长有什么安排吗？” 其实主要还是问问目前情况。 “法医那边传来的消息，死者侯忠不是死于自溢，法医在死者身上发现挣扎和扭打痕迹，尤其在后脑有重击捶打伤。” “那凶手呢，是之前那个？” 二队大队长摇头，“目前的证据不明，但当地已经展开调查，嫌疑人是另一人。” “杀人动机是什么？”高副局长再次问。 “排除仇杀恩怨，也不是抢劫杀人，推测是买凶杀人。” “买凶杀人？” 这几个词出现在会议室里，陆俊华瞬间察觉周围气氛不对，空气立刻也降了几度。 他暗自琢磨着，面上却依旧认真。 一队队长接话，“高副局，据前线同志信息来讲，我们有理由怀疑制造午夜凶案的嫌疑人是个极具高智商且凶残的人。”还极具报复心。 要说他们没侦办过比这还凶残的案子，那倒也不是的；可在短期内连续多次犯案，挑衅警方威严，且在多次围捕中逃掉的，他是第一个。 最让他们介意的，是他犯案后没任何惧意。 仿佛西南这片，就是他的地盘，来去似无人之境。 “气焰这么盛啊，一队二队队长你们说说？”高副局语气淡淡，但那话里的杀意尽显。 一队二队队长默默无言，他们都没有拿得出手的好消息。 这时候还真不好放出豪言。 也是这时候他们才知道，这人是真狡猾啊，像泥鳅一样滑不溜秋。 高副局视线扫视，见都不说话，那口气就这么堵着。 心中憋闷着，就看到陆俊华。 他那眼神瞬间有了光亮，正好试探下这位的底细。“陆同志，都是一个战壕的弟兄，既然过来了就是同事 ，你们以后都得一起合作的，不如也说说你的看法。” 提到他，会议室的众人不由抬头看他。 有好奇、有打量、自然也有不满他的。觉得他是故意搅混进来，想出风头。 将这些视线收拢的陆俊华任他们打量，也不着急。 等看过的觉得没什么稀奇，想多的逐渐平静，其实也才过去了一分多钟。但这些小动作却让高副局一一看个明白。 陆俊华见有人不耐烦，才不慌不忙解释。 “在场的诸位都是前辈，想必办过许多案子，我就不在这献丑了。不过既然提到，那我简单说一句，就当是给大家提供个思路。” 他这话说完，不少人好奇的心总算死了。 就这啊，还以为是什么有本事的。他们又不是不知道，也不是没试过。 别说这一队二队的队长了，就连老公安崔老都请来了，不也没什么发现，那嫌疑人就跟死了一样，一点痕迹都找不到。 陆俊华没理会谴责他的视线，见有人好奇地盯着他。 他嘴角一勾，问起：“不知道有没有人见过嫌疑人？” 没等他们答，他道。“有一位同志，她能根据目击者把嫌疑人画像画出来。这也是我们借调过来的主要作用。不知诸位有没有听过山城的钰佳佳同志。” 众人沉默，但又从眼里透露了些什么。 有些甚至向对方示意，表示确有此事。 但还是有人嘀咕：“这不是废话，要有人目击，那还不好办吗？” 陆俊华点头附和，“的确，有人看到确实就简单了。我记得第一案卷里有个和凶手近距离接触的证人的。” 有人听他提起，不由皱眉。“那人是夜里，隔着门缝看的。” 这人能看到什么？一团黑疙瘩？ 陆俊华继续点头。 “不是还有一位受伤的同志？” “他？” 众人互相看看，都想问问他怎么回事。 倒是二队手下有人开口。“我记得是抓捕过程中，和嫌疑人争斗时受伤的？” “所以？” 所以，那人看到了？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100-110 第101章 第101章一更 会议室内，从首位到两侧的同志们皆是朝向他。 尤其是一队和二队队长，他们的关注度可谓是最高的。 如今这案子如今归到他们头上。可目前案子没进展，能出动的手段都出动了，正好也听听他是怎么说的。 显然从刚才的话里，琢磨出他们的想法。 陆俊华想起今早和霍队的通话，才知道这家伙还真留了一手。那位据说在医院的同志已经转到市一院的普通病房，且看到了嫌疑人的半张脸。 开口的那人见他不回答，更是气闷。 “什么意思啊？” “你从哪知道那同志看到人脸了？” “就是，他们怎么不知道。”　难不成是什么最新消息，可不应该了。 高副局朝两位干将示意了一下，随即便又不吱声。 有人自然察觉到了，更多的人确是左右看看，保持沉默。 全程不忘关注着他们的陆俊华，闻言点头。 “不错！” 简简单单两个字，却充满了力量。 陆俊华见此却没解释，只看向首位的领导，向他颔了颔首。 久经官场的高副局见此，笑了笑。 朝边上人点头，很快便有人开口说，“大家辛苦了，散会！” 于是一场会最后开的，每个人都是带着好奇。 屋里人走得很快，但还是剩下了几个。 高副局环视屋内见只有四人，道：“陆同志，现在能否仔细说说看。” 陆俊华板着脸上前，稍显郑重着。 “还请高副局和两位大队长见谅，具体的细节我答应霍队只能转述给负责此次案件的人。” 从刚才就脸色不太好的三人，听完这话脸更臭。 尤其想到某些情况的二队队长，气得眼珠都快瞪出来。“你们这什么意思，怀疑我们内部有奸细？” “你们有证据吗，这可是动根基的事情。” 二队长“砰”的拍桌，就要把他抓过来问问。 陆俊华反应快速避开，并且没有丝毫恼怒的表情。 只是神情颇为复杂地扫了他们一眼，“二队长别急，之所以麻烦些也不过是避免消息走漏。”倒也不至于上升到奸细，可其他耳目却是不确定。 尤其二队愣是觉得被鄙视了。 “不是，你有本事把话说清楚啊？”眼看二队又要炸，脑子里转了几圈的高副局总算开口。 “二队长，气性不要那么大；陆同志你不妨详细说说。” 提出他潜藏着的话音，陆俊华却不接招。 权衡着如何不掺和地把事情点名，又不沾身。想到这他第一次念起姓霍的。果然是聪明人，把他们拉进来了。 隐约明白些什么的大队长，眉梢紧皱。看着对面的青年，不得不承认这种事情确实不好在人多的时候说。 高副局已然，没看他这回都不开口，只顾着低头琢磨。 陆俊华见此，把知道的都点了出来。也算是完成了霍队的交代，没等他们**应过来，他又话题一转。 “昨夜钰佳佳同志和我们一行已经到达蓉市，领导们不妨可以试试看。”也是他早上来了过后才清楚，市分局比他想的还要复杂。 没看林涛都没能进来，而他能进到会议室也是费了口舌。 “嗯，陆同志你说的情况我们已经清楚了，不如这样我们先商量下再请钰同志上来谈谈。”说这话的自然是高副局。 果然随着他这声，立刻出现附和。 “对对，我们先合计合计。” 明白意思的陆俊华起身离开，转身给他们地方说话，而与他在同一栋大楼的钰佳佳，也有人迎了进来。 “跟我过来吧。”　迎面进来的人道。 钰佳佳没第一时间动，反倒有些的盯着他。 中年人抬眸看透她的意思，便解释道：“我是市分局一大队的政治政委，你是钰佳佳同志吧，我们可以换个地方聊一聊。” 钰佳佳仔细看了看，觉得还真像。 越瞧越像是搞笔杆子的。 “好啊！”正巧她在这也呆得无聊。 两人一前一后往楼上去，越过一楼的指示牌。 钰佳佳发现前面的这位脚步声风，极具步伐的往上窜。 亏得只爬了两层，憋着口气的钰佳佳跟上了。 爬上三楼，又有一块指示牌。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各个办公室名称，轻轻一撇就好几十个。 钰佳佳暗自点头，在心里肯定这的环境好。 领她来的政委，走到一间半开的门，笑着指着道。“钰佳佳同志，我们一队副大队在里面等你，不妨进去聊聊。” “副大队？”谁啊？ 她轻声重复，就见政委已经把门推得大开。 站在门口的她，就已经看了个全。 一间不小的办公室里，摆着两套桌椅。其中靠窗的那边有个人正大马金刀的靠在那。 钰佳稍愣，就见那人抬头，迎面就是面无表情的脸。 “进来吧！” 副大队说罢，垂下的眼眸里闪过沉思，显然是认出了她。 不清楚的钰佳佳丝毫没发现，她左右看看，余光看到政委。才又不急不缓的抬脚进去，身后的他一动不动站那。 房门大敞着，一侧的窗都敞到最大。 钰佳佳颔首，领下这份情。 “坐下吧，你是山城的钰佳佳？”周副队直白问道。 钰佳佳一愣，随后点点头。 “是！” 周副队看她点头，转身把资料放下。才又走了过来，坐在离她不远的位置。 钰佳佳刚惊讶于他的脸，认清是面摊上的那个熟悉的陌生人。 随后一句地雷放下。“我看过你的全部资料。” 前半句她还有意识控制好表情。 接着又是一句，“可资料只显示你学过基础画画课，但你是怎么做到把画和刑侦融合的？怎么画的？依据呢？” 连续三句问询抛给她。 她直觉对面人的危险，而对她的怀疑戒备自不必说。 本想着少做少错，生怕什么多余的动作会让他曲解。可她发现这显然不适用。 周副队眼神犀利，“回答不出来？” 钰佳佳摇头，反问：“周副队，是在审问我吗？” 老周凝神看着她，　“只是正常问询。” “那我拒绝回答，这是我看家的本事。如果要是怀疑什么不妨去查，或者直接让我回去也行。不过我是借调帮忙的，想必您应该清楚。”钰佳佳干脆也板着脸，冷声道。 这话显然让屋里的二 人猝不及防，着实没想到她这么虎。 尤其政委那张震惊脸，愣愣的嘴巴都合不拢。 而这时从楼上往下的陆俊华正巧看到政委那表情。 但很快他便又回过神来，照着往下走时，余光看到敞开的大门。 就是那么一晃眼，就看到熟悉的侧影。 陆俊华微微顿住，脚步慢慢向里靠近，越走近越能看清，还真是他媳妇。 门口的政委察觉有人靠近，素着脸扫过去，就见是个陌生人。 而屋内对峙的两人，都没发现门外多了个人。 周副队顿了顿，继续道：“那倒是不用，不过我这边正巧有个案子，钰同志不知能不能伸出援手？” “试探我？” 钰佳佳暗自琢磨，但见他幽幽的盯着自己。 她干脆道：“哦，不知是什么案子，您也知道我就是个画画的，去跑现场什么的我是不行的。” 她很是直白地表示自己只会画，其余的事情不用交给她。 周副队眉头就没松开，怎么觉得这姑娘这么无赖。 可人家这么说，他也不能真欺负她，于是也冷着声表示没事，他们有几个目击者，就是画画像不准确，所以一直没抓到人。 钰佳佳见他总算说到正题，不由屏息凝听。 原来让他亲近头疼的案子还真不简单。虽说没出什么人命案，可这犯事的人也是真让人念起来就牙根痒。 从月初起，市区里接连发生了八起盗窃案。 这小偷不伤人、不放火、不偷第二次。 每次都是深更半夜的行动，被他盯上的多半是外出务工家里没人的时候。给他一个晚上，能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偷得一干二净，连按上的电器和家具都给你拆干净了。 有些实在拿不走的，经过实地走访，发现是用了很多年的旧物。 人家看不上！！！ 而每次他还真全身而退了，这让回到家的主人们傻眼了。 不是，谁把家偷了？？？ 边听边看的钰佳佳差点被口水呛到，“咳咳” 她忙用力拍拍胸口，“半夜里，就没被邻里发现过？” 资料上可有好几家都在大院子里，怎么会没人察觉。 周副队似笑非笑的，看向钰佳佳。“怎么没有，可据邻里回忆，似乎是有嘻嘻索索的动静，有些人不想管，有些好奇爬起来看的，就被一个黑脸头套的人吓住。” 钰佳佳满脸问号看向他。 周副队冷哧，“人家说怕被报复，瞥一眼就赶紧关门了。” “那有人看到脸吗？” 周副队沉思，想了想道：“那小子每次都戴着黑头套，看不清面部，倒是有一次他去一家平房小院偷东西，头套被隔壁家伸出的树枝勾到，就那么巧隔壁家老太太半夜起身看到了。” “那太好了，那老太太看得完整吗？” “嗯，好完整的一张脸！” 她觉得这话听着不太对啊。 “那树上挂着过年的红灯笼，正巧照在他脸上，老太太就看着一个满脸红光的长脸男。” 钰佳佳：“” 第102章 第102章一更 钰佳佳很是复杂的品了品，但什么都没品出来。 可怎么发现这情况这么奇葩呢。 可瞧着他又不像是在开玩笑。 高副队很是无语，丢脸的事情不是他做的，都觉得无话可说。 但因为案情，还是开口解释。“那老太太眼神不少，我们走访的时候就见识过，这样的能画出来吗？” 钰佳佳闻言沉默，明白不是在开玩笑。 而门外的同样沉默的两人，这才互相打量起对方。政委眯着眼瞧了又瞧，见他一身干练装扮，行走站姿都有标准，心中便猜测起他的来历。 陆俊华，在发现媳妇没吃亏，还能自己应付便也没贸然出手。不过他也不走，就在门口站着，等媳妇儿出来。 这这期间，自然看到了门口的人。对他的好奇打量同样不露痕迹，在分寸内的试探是心照不宣。 不过陆俊华还是眯了眯眼，将大部分注意放在屋里。 他知道佳佳眼下打破僵局的最好方式，是接下这个案子，之后才能更好地接手那个案子，才能搭上崔老，和他合作。 但他一个字没劝，从和她结婚到现在，不管她做了什么决定他都能接受。这是她的安排，是要她点头答应的，他不会去掺和。 佳佳有时候思想新奇，为人热情，想的事情简单；可陆俊华不是，他比她年长些，经过的绊子就不下其数。很多时候不是你觉得自己周围很安定安稳，是你选择性忽视不在意这些东西。而陆俊华很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柴米油盐，简单又温馨。 尤其是他从楼上下来，更自觉地要帮他媳妇争取些什么。不管接下来她会不会应下，既然能开证明，来了一趟，那她的履历必得添上一笔。 “新型领域画像师钰佳佳与传统刑侦专家崔老合作！” 视线回到屋内，正式分析案情。 “除了觉得脸长，还有什么其他细节吗？” 高副队见她说什么推辞，干脆地问起来，稍显满意。倒是比他想的要能扛事，没那么差。 “没有吧，那老太太两个眼神都不太好，就说那小偷脸很长。” 钰佳佳点头表示明白了，随即又翻起资料。 许是自己也清楚这有些为难这小姑娘，高副队不太自在挠挠头，朝政委看去，想让他说几句软乎话，也不能真怕这姑娘气跑了啊。到时候再说他们市分局一大队欺负人不是。 哪知，转头就看到门口站着两个人。 他微微侧身，看清政委旁边有一青年。 “你谁啊？”他的不悦立刻上了脸。 还以为他是那个分队的同志，在他门口偷听的。 胆子倒是不小啊，是没听过他高疯子的名头吗？ 钰佳佳只微微蹙着眉，思绪稍被打断，后背稍稍往前倾了些，很快又看起了他们做的现场记录，以及走访调查的问询，企图从中得到一些这个小偷的细节。 高副队说完就后悔，眼睛下意识朝她看去。 可左等右等见她也只是轻轻调整了下坐姿，便也松了口气。 对她的印象比先前又好上两分。 能不少干扰，沉下心来。 要是之前他看钰佳佳是个毛头丫头，那这会儿倒是觉得这丫头还有点耐心，等之后他又发现这丫头还有些玲珑心。 此事暂且不提，眼下高副队正不满的盯着他。 旁边政委见青年没什么表情变化，心中就是一跳。直觉他们两个要是还这么僵持下去，定然得出乱子。 想想老高那脾气，他知道不能乱劝。 还不如把重心放在他身上。 “哈哈，这位同志我瞧你面生，不知道是哪个部门的同事啊？” 陆俊华将视线收回，没错过对面那人的戒备。 知道他们的警惕，于是解释道：“我是和她一起借调到这的同事之一，之前是从上面的会议室下来的，看到她了便在这等一等。” 果然，和他猜的差不了太多的政委，有些热情地朝他伸手。 “啊，原来是这样，欢迎欢迎。我是一大队的政委，里面那个是一大队的高副队。” “陆俊华，山城西川区分局队长。” 两人握手又放开，高副队也走上前。 “你也会画画？”高副队忽然道。 陆俊华看到面前的中年人，比他想得要好接触一些。尽管他的态度没好多少，还是开口道。 “我不会，只有她会画。” 他指了指里面的人。 原本还期待着的两人立刻觉得也没什么意思了。 不过简单问询了几句，让这两方人倒是互相摸了摸底。 但也没等多久，里面的钰佳佳便从思绪里抬起头，“高副 队我有一个主意，您要不要听听？” 她把目前发生的八个案子的所有记录都看过，且有限的邻里证词中，也只模糊地能画出他的样貌。 倒是被她这嗓子喊过来的，就有三个。 “嗯” 她听到脚步，一抬头就愣了愣。 随后正色的脸上露出甜甜的笑来。 就像初春的的嫩芽，沾染过露珠的带着生机的朝阳。 “你怎么找来了？” 只看得到陆俊华的她，起身就要他身边靠。 旁边愣愣的要往后撤的俩中年人，不是别别啊，注意距离。 但很快，被惊讶回笼的脑子反应过来。 哦，对不是说他们吧。 是那个青年啊！ 嗯？ 再看看？ 钰佳佳先是被欣喜冲击，朝他笑着凑到跟前，问他去哪了，怎么没把她叫醒。随后又有些小情绪想念叨他几句。 倒是身边两人，被这二人毫不顾忌的亲近弄得尴尬。 “咳咳。”公共场合，注意形象！ 政委看着老高，只好自己开口。 “两位？” “啊，我们是夫妻啊。”钰佳佳笑呵呵解释，“我没和你们说过吗？” “你说呢？”老高的眼神直白的透露。 钰佳佳还看明白了，不太好意思。“对不住对不住。对了，高副队我这有个想法是挂于案子的您要不先听一下？” 高副队一听，眉毛就是一样。 “说说。” 他就喜欢眼里有活的同志，一切奉献给工作在他那就是好同志。 钰佳佳可不知道，自己已经从小丫头变成好同志，而不久又变成懒同志，过程可谓是波折坎坷。 此时，屋里坐了两方，共四人。 钰佳佳的打算其实很简单，既然他主动把脸遮住，那不如从面罩入手。 “我看记录上说他基本每次都戴着面罩，想必也是做过调查。既然他不想露脸被人找到，那我们不如做好两手准备，先从面罩入手，反推回去抓人呢，再者我再试试看把人画出来？” 这个钰佳佳发言的过程中，在场听着的三人，除了陆俊华是全程认真外。 剩下的两人莫名都没抱多大希望，可这一听完老高的眼睛就是一亮。 “好主意啊，哎呦我们之前怎么没想到啊。” 高副队懊悔的拍着大腿，之前是真没在意。重点都放在走访目击者找寻赃物了。本来开始还以为从赃物上能把人抓到，可那小子真是属泥鳅的，又精又滑溜。 等把笔录记完，在周边愣是找了半个月都没任何线索。 政委听闻，倒是没他反应那么激烈。 沉默的想想。“那面罩有什么不同的，这怎么着？” 钰佳佳很是深奥的点头，“一般的面罩确是没什么不同，就是简单的一块黑布做的。可你们没发现他每一次戴的都不是同一块吗？” 几人一愣，纷纷收到震颤。 陆俊华还好些，毕竟他只是全程当个听众。 倒是因为她的言论，有些好奇下面的内容。 而全程跟着案子的两人，不由互相看看，都仿佛没见过案子一样震惊啊。 钰佳佳没发现他们的眉眼官司，指着一份资料解释道。 “第一起，应该也是他刚动手的第一次，一切都很小心，所以面罩应该是捂得最严实的。正巧门卫大爷证实看到一个只露出些轮廓的人从里面出来。而这次犯案显然不熟练不敢耽搁，在邻居狗叫的时候，只拿了家里的现金便走了。” “第四起，他应该是越来越自信。对自己能否被抓更是自信的很。所以他把那户人家家里的自行车卸了运出去，连挂门的锁都偷了。而资料上也说在案发的隔壁胡同口，看到一个半蹲在修车的人。当事人还问了需不需要帮忙，那人漏出半张脸，表示不用。” “等等？” “你是说，这个小偷是在练手，如今第八起出来，他更是不怕。要挑衅警方！” 老高气得横眉冷面，眼都要瞪出来。 钰佳佳忙摆手，表示没这么严重。 “只是从案情中，估摸着如果不尽快把他抓起来，往后市分局辖区内的小偷小摸应该不会少，风气会起来。” “可那面罩的事，还是没办法找啊？”政委尽管很符合她的判断，但事情确是如此。 钰佳佳摇摇头，将做了些痕迹的递过去。 “高副队和政委可以看看。” 钰佳佳在一张纸上，画了几个模糊的人脸。 那人脸上带着个虚虚实实的罩子。 “这是？” “这又怎么看啊？” 两人的疑惑，瞬间涌上心头。 第103章 第103章两更 钰佳佳没有立即回复他的问题。 先是低头沉思，脑子里想着各种可能，手上也下意识转起了笔。 几人看她一脸思考状，再看看她的动作，有些无语又复杂，最后也没过分询问。 倒是高副队挑眉看向政委，示意他去看。 政委也不知想了什么，再看向她时神色不由更郑重了。 旁边看完全程的陆俊华眉眼暗了暗，琢磨出什么的他也没说话。 钰佳佳发现他们都看着自己，眼神颇为复杂。想起梳理资料时发现的疑问，她还是提了出来，希望高副队能给他答疑。 老高见她又转移了话题，虽然很好奇她究竟怎么找，但又因为她问得很郑重，于是只好一一解释。 等把所有问题提问完毕，钰佳佳果真更明白了。 且掌握的内容，似乎也更能作为佐证。 “高副队，不知我什么时候能见见当事人。” 高副队一顿，视线看向政委。 政委转了转眼睛，随后笑道：“先不急，我们得先出去一趟。” 高副队闻言点头，表示听政委的。 钰佳佳见此，看向陆俊华。 “啊对了，那你们就一起吧！” 跟着两人出来，坐上气派的小汽车直接开出市分局。 小两口坐在后排，视线不自觉扫向外面。 钰佳佳满眼好奇，时不时惊艳的目光不断流转。 陆俊华同样惊讶于周围的风景，眼里的赞叹感慨不止。 小汽车从马路上驶过，引来周边许多人的注视。 不过随着绿灯的出现，车子很快就开动。 一路都很安稳，直等车子停下，来到人声鼎沸的集市区。 钰佳佳光是在车子里，就可想外面的喧哗热闹。 “这是？” 高副队把车停好，从前排掏出了些什么，才转身对几人道。 “这是我们查到附近最大的二手集市，我们怀疑那些东西都是在这里面交易的。” 钰佳佳往外看了看，果然发现了堆了许多东西。 倒是陆俊华的眉皱了起来。 “那我们过来是” 高副队罕见的有些扭捏，后座的两人就看着他支支吾吾想说什么。 政委看不过眼，把他手里东西接过来。“是这样钰同志，根据内部线人我们知道二手市场有一个专门兜售来历不明的小窗口。我们查到那个小窗口有些问题，听你说起目击者的消息，我们一致觉 得不如问问窗口的人。” 钰佳佳全程愣愣地听完政委说话。 这这，也能行？ 许是她的惊讶过多，高副队都看不过眼解释。 再开口时还小心的观察了下四周，确认没人偷听才道：“那个是我们培养了几年的线人，只传消息不管其他。” “所以，等会儿找机会进去后，你什么都不用管，只管让她配合就行。” 钰佳佳被交代了不少安排，要不是旁边还有陆俊华在。她肯定忍不住八卦去问他，竟然还有这么破案的？ 然而，显示比她想象的复杂得多。 从她下车和陆俊华走出来，依照和政委他们商量的路线走，光是她就发现有好几拨人盯着他们。 或者说是盯着来这里的生面孔。 钰佳佳有些紧张，手指去拉男人的衣摆。男人倒是没再顾及什么，主动地将臂膀朝她的位置靠过去。肢体接触传来的触感，让她渐渐安定下来。 陆俊华眼力自然比她看得更快，从汽车停下，就有不少于几道的视线扫过了。 穿过几条小巷，慢慢离开人群。 身后的视线也散了不少，等她们拐上二楼，再从内部穿到另一个院子口。 夫妻俩这才停下，确认门牌103巷。陆俊华示意她敲门，自己警戒。 钰佳佳将手在身上擦擦，叩响了门。 “咚咚咚咚！” 沉闷的响动声，穿通到小院内。 两人等了片刻，忽地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干啥子嘛，休息时间不招待哈。” 小夫妻互相瞅瞅对方，都被她这一嗓子说得一愣。 但她听懂了她的话，门却敲得越发地急促。 “砰砰砰砰，砰砰。” “哎哎，都说了休息时间，那个儿是这么忙嘛？” 女人显然有些气恼，可说话的口音又像是在撒娇。钰佳佳不知怎么想到这点，猛地摇摇脑袋把胡思乱想扫散。 “嘎吱嘎吱～” 门应声开了！ 伸向半空的手和站在门口的人，双双都看向了对方。 小夫妻俩看向女人，女人自然也看了过去。 眼前的女人是个穿着打扮都很是时髦的长发女子，看脸上装扮应该三十几岁，但保养的还是不错，这是钰佳佳判断的。 见是不认识的人，女人情绪收敛，盯着她问。“妹子，你找那个啊？” 钰佳佳看看她，又看看男人。 眼神从她身上到后面的院子，见她神色不愉，“请问你是娟姐不？” 被叫娟姐的一顿，随后用手拢了拢头发。 “不知道妹儿是那个啊，有啥子事来这吗？” 她没回答她，反把问题抛回去给她。 钰佳佳察觉肩膀被人碰了下，她想起政委的交代。一定要注意避开人的视线，不然到时候不仅会给线人带来麻烦，连他们也得被惦记上。 “我是狗子峰介绍来的，娟姐能进去说吗？” 娟姐本姐扯头发的手下意识用力，把头发拽下来好几根。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睛都带出了波动。 “那个啊？我不认识啊。” 钰佳佳当然看到了，知道她在怀疑。“疯狗子，狗子峰啊。” 听到问，娟姐侧了下身，把门留了个位置。 小夫妻俩朝两边看看，看没人后才往里走。而落下的娟姐则是冷了脸，往四周打量了好一会儿，嘴上还念叨什么，才把门关好。 全程躲在高处看完的高副队，不由搓了搓手掌。 “没问题吧？” 他像是自言自语。 “应该没问题，我们不要露脸那些人应该怀疑不到，就是不知道会不会配合她了。” 被念叨会不会配合的娟姐，进了院子就看见他们两个。 当即就脸色不爽地冷了脸。 可看着那比自己脸还臭的男人，她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再看旁边的钰佳佳，倒是被她那戒备炸毛的小动作逗笑。 嘴上不免也带上了些。“妹子，你过来我们聊哈。” 两人进来就把周边检查了下，尤其陆俊华看过周围没其他人，便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她。 听她这么说，钰佳佳却也没心大的直接过去。 笑着道：“娟姐，我们也知道这里不太方便，就是想问您些事情，把事情说完就我们就走，不给您添麻烦。” 直白地将事情说开，反倒让娟姐呆了哈。 “行啊，妹子既然你这么说，那就不要客气问吧。”娟姐干脆坐下来开始泡茶，一副你随便问的架势。 钰佳佳想了想从口袋拿出本子，按照约定好的问起了她。 一听这个就知道怎么回事的娟姐，面色严肃的看向她。 接着又把视线扫向旁边的男人，总算确认了他们是来干什么的。 片刻的时间足够她想得很深，所以她也没有多问一句。只是钰佳佳发现，她好像再也没有刚开始般的放松。 钰佳佳不再多想，开始问起近一月来她这里出手的东西。 平日娟姐怎么也得来回推诿一二，可知道他们的背后是谁，她也不想和对方闹得难看，左右也是拿钱办事，干脆照安排做就是了。 钰佳佳不知娟姐所想，只是问询着问询着，她的笔尖慢慢停住。 “娟姐，您确定吗？” 她看着记载的笔记，直接不可思议。 娟姐抿了口茶，很是平淡的点点头。“妹子，你可不要怀疑娟姐我的这双眼睛，虽说我没别的本事，但看人见人的事见得多了。” “再者来这的人，都是老油条了。你说的那些蒙着面的在我这可不少。” 钰佳佳听她解释，再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 “不过，要说这个月在我这，倒是有一个人来往得很是频繁。” 听到这的钰佳佳闻言一喜，“真的吗？是谁有登记吗？您看到他长什么样子了吗？” 娟姐见她这般激动，摆摆手让她别急。 随即便起身去了屋里，很快便又出来了。 钰佳佳看她重新坐了下来，又道：“留的名字是假的，不过我只能给你看当时买进的那些东西，你可以核对核对。” 钰佳佳一想，这样确实也可以。 这年头的电器家具，别管怎么弄都是差不多的牌子，所以她凑过去看到半月前果然有一页记满了二手品，竟然和第五起第六起丢的东西吻合。 “那之后呢，有没有来？” 娟姐用手将头发扬了起来，“这就不管我的事情了。” 她闻言一愣，立刻明白过来。 “那好，娟姐您还能想起当天过来的人吗？” 娟姐陷入沉思，满面正色的思考。好一会儿她才想起些什么似的，“听声音似乎是个年轻的小伙子，脸我实在记不得。只隐约记得他的眼睛有些奇怪。” “眼睛，怎么回事？” “是大小的问题，还是眼睛本身有问题？” 娟姐摇头，“不是这种，和一般人比看起来怪了些。” 钰佳佳抿唇，思考起要不是生理上的奇怪，那应该就是分布情况。 “您看看，这几个哪个比较像呢？”她赶紧低头画了几张自己认为的眉眼情况，哪知她都摇摇头，表示不太像。 钰佳佳又旁敲侧击起来，“除了眼睛呢，其他地方有没有印象深的，比如口音或者他的手，甚至习惯性动作？” 因为娟姐几乎是目前唯一见过那个小偷的，钰佳佳很是热情的将所以关注都放在这。可娟姐尽管配合，但效果依旧不太好。 “我还是没什么印象，小妹你不知道我一天要见多少个人。有些人只是一瞥我是真的没关注啊。”再说，自从她把消息递出去，那个小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发现了，竟然真的再也没来过。 她在心里叹气，不免有些可惜。 要是真能把人抓住，还能在领导面前立些功呢。 “没事没事，要不这样您从半月前的那天早上开始想，当天起来您吃了什么，早上大概做了什么，那人是什么时候来的，慢慢的有没有看到他的眉眼” 钰佳佳声音放缓，带着诱哄的意味，还真让她脑袋碰撞了下。 就见娟姐不确定的道：“我想起来了，当时他进门的时候好像还磕到头了。” “磕到头？” 钰佳佳陆俊华忙看向不远的小院门口。 娟姐见此也看向门口。 “对啊，我当时刚吃饭完，招呼娃娃上学，他就来了。” “那他个子很高了啊。” 钰佳佳看看陆俊华，再看看门边。猜测这人起码得一米九左右。 可是不对啊，现场的目击者明确说了这个人个子不高。 “您确定吗？咱们这门多高啊？” 娟姐直接起身，走到门口摸了摸，一脸肯定的道。 “没错，当时那人还踹了下门，要不是不想在娃娃面前发脾气，我都想骂回去。” 陆俊华比了比自己，朝钰佳佳点头。 小两口默契的没有说话，钰佳佳随后又问那之后呢？ “卸完货，拿钱他就走了。” 她又问：　“他是一个人来的？” “不是吧，记得有个小个子还帮忙了吧。我这院子里一忙起来人就多，我也不确定是不是我的伙计啊。” 后面实在没问出什么，倒是眉眼好奇的那点在走之前解决了。 钰佳佳画的正是一副眉眼都距离比较远的面孔。 当时就被娟姐点名，说就是这样的。 小夫妻俩没走原路，直接溜达着到了大街。 问了路人找到公交站，随后坐车去到荷花路。下了公交，一侧的马路牙子边就停了辆车。 车子时不时打着双闪，陆俊华保护着她走到车边。 他们之前分开行动，除了需要钰佳佳亲自与线人聊之外，她还请高副队帮忙把目前蓉市世面上所有的黑色面罩都买了回来。 成功汇合的几人，直接在车上说起了情况。 “我怀疑这一系列的案情中不止一人。” 高副队点头，“确实，我们的结果也是一样，但究竟有几个呢，入室盗窃的几人，后期处理的有几个？”他们都不清楚。 钰佳佳戳了戳纸，“我还需要更多目击者。” 于是接下来的半天，高副队拉着三人，挨个跑了一趟。 除了特殊情况不在家的，钰佳佳足足收获了十几页纸。 “好了，接下来还得麻烦高副队给我找个房间，我尽量快的把人物画像画出来。” 钰佳佳一旦进入状态，她是不会顾及周围人的视线的。 这不在市分局食堂吃过晚了好久的午饭，她便一头扎进了准备的房间。 陆俊华和林涛此刻也聚集在一起，但两人都不说话。 沉默的坐在一边，盯着透着半个身影的她。 尤其其中之一的林涛，很是复杂地看向她。他坐在那身体是前倾的，双手是攥紧的，眼睛是期待又紧张。 察觉身边视线的陆俊华，不由将目光投向他。 林涛瞬间收回表情，坐在原地僵直。 陆俊华似是明白什么，起身往钰佳佳处走近。透过半开的门见她低头不断的动作，这个空间内都是笔触“沙沙沙沙”的声音。 便又退了回去，走到他面前道。 “你是和我去前面帮忙，还是在这等着。她一旦进入状态可能不会顾及你。” “陆陆队，我想在这在这帮忙。” 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的陆俊华，点了点头。 临走时，还是拍了拍他。 没再说什么，就离开了。 而则片区域只剩下他们二人时，林涛的眼里才真的不加掩饰地显露情绪。 他和陆俊华一样，脚步轻轻地凑到门口。 就在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看她所有的动作和表情，企图将这些都记下 从小两口说要出差，陆母便一直提着心记挂。 好容易和亲家母说通着宽心，可连着两天都没打电话回来报平安。 心中不由开始猜测是不是出事？ 或者，火车出现变故了？ 想打个电话过去，可又不知道他们在哪？ 想和家里念叨几句吧，陆父不在家，又不敢和老爷子说，就怕吓得老人。亏得还有亲亲钰母，这不刚踩着下班的钰母就来医院找她了。 “哎呦，亲家母啊，小陆他们是不是忙啊，打电话回来了吗？” 刚忙完一台手术的陆母，茶缸子都快拿不稳。忍了好几个小时都没喝水的她，此刻一下把它放下，双手就去拉她。 “哎呦喂，亲家我也着急呢，这小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没打电话回来。我也在心里着急呢。” 本以为是陆母忙忘了钰母，这次没想到是真没打电话。 好在两人都不是那么不经事的，一个需要长期保持冷静的医生，一个是教了三十几年书的老教师。 该有的控制情绪肯定是有的，这不俩老亲家都从眼里看出各自的打算。 忙坐下平复心情，“肯定是俊华那小子一忙起来就忘了，也不知佳佳忙起来会不会按时吃饭。”陆母这时候早忘了陆俊华先前和她说的，是陪佳佳出差，自己就是个打下手的。 “对对，俊华确实很注重工作。” “亲家也别急，我回去找问问，看能不能打听到出差的电话。” “哎哎，好好。” 加起来都快满百岁的俩妇人，说是安慰对方其实是在安慰自己。等回到家便又指示着老伴去问问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是这一打听，他们才知道佳佳这是直接被隔壁市分局借调过去了。 听闻这消息的钰父钰母一改急切的情绪，反而开始劝起亲家两人。尤其对陆父隐隐有那么些发憷的钰父，觉得眼下自己的腰杆尤其的直。 “咳咳，既然领导都说了他们没什么问题。我们做长辈的也不好都加干涉，不如就再等等吧，他们肯定也不是有意，指不定忙着呢。” 陆父见状不由点头，表示赞同。 其实他也是其中最不着急的。 要不是陆母念叨着，其实他都觉得没什么必要插手。 但媳妇问起来，就算在外威风凛凛的陆父也没办法。不过看着面前头扬起来的亲家公，他心中好笑。 但对这个儿媳妇，是越发地看重。尤其想到孙辈的孩子要是能遗传她的脑子，那想必对陆家来说又是一大幸运。 “对对对，亲家公说的没错。” 两家人因着小夫妻出差，倒是浅浅聚了一顿。 聊聊最近的闲话，最近的政策，两家关系倒是比往日更亲近了些 而另一个挂念钰佳佳的霍不畏，在听闻老师疲劳过度住院时。 心中的愧疚是无以复加的。 他知道，无论如何这次都是老师带他受的过。 “老师，如今还好吗？” 助手同志也清楚两人的关系好，见此也不会说他什么。只是叹气道：“医生说老爷子得好好休息，起码得在医院住上两三天。” 霍不畏拿着电话的手握紧，没有最开始那么抖。 缓了缓语气，“好，还得麻烦您多照顾，就说不孝徒弟忙完会来看他的。” 助理同志表示知道，又将市分局几位领导来的事告诉了他。 霍不畏除了是崔老最小的徒弟外，也会处理老爷子周边的关系等等。一旦助理同志拿捏不准，便会告诉他。 霍队表示明白，随后问起他们有没有见到山城来的同志。 “没有吧，这两天来医院的我都见过，没看到什么生面孔。” 霍队便明白了，挂断电话之后，他看了眼安排还是决定去一趟。 坐完公交转大巴又转火车的霍队，在历经了八个小时路程总算到了市区。他是直接请示领导给他半天时间来的，等见过老师和陆俊华，立刻又得赶回去。 他到了蓉市已经是晚上9点多。 他一身风霜的直接去了市分局，在门面登记后，直接进去。 本以为还需要一番口舌找人，哪知在大厅拐角休息厅，就看到陆俊华笔直的躺在那。 霍 不畏嘴角轻扬，还真省功夫了。 他站了片刻，找个了位置刚坐下，还准备眯一会儿呢，就被对面犀利的视线定住。 陆俊华睡下不久，正想眯一会儿就起来，就察觉有人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抬眸一瞥，“你这是？” 第104章 第104章两更 霍不畏没想到来这第一个见到的是他。 但听他问起来，很快反应过来回答道。 “好久不见啊，最近怎么样？” 陆俊华起身坐好，一边舒展筋骨一边示意他过来聊。 “一切都好，你这是从下面赶过来的？” 肉眼就能看出他眼里的疲倦，是怎么也藏不住住了。想到目前的情况，陆俊华有些感慨。 “哎，想想因为我，连累得老师去医院，我要是还什么都不顾，就太不是人了。”他说的是实话，周围人都劝他稳住，等案子处理好再回来请罪都行。 但他不想这样，他很清醒地思考过，还是决定回来。 陆俊华闻言就是一愣，老师生病了？ 回想起白天里的事情，他总是明白了。 怎么高副队没将佳佳带着去见崔老，本来还以为 看到他脸上的沉思，霍不畏从思绪中回转，“对了，你们见过老师了吗？” 陆俊华摇头：“没有！” 霍不畏便清楚大概的来龙去脉了。 陆俊华看了眼手表，见快十点了。想着他在这干脆也别休息，把他引去外面的地方去聊。 持续地呼噜声不间断般此起彼伏，还真是有些干扰他们。 “我们今天都没见到崔老，佳佳被安排着处理一个盗窃的案子。听你说崔老住院了我们才知道。” 霍不畏脸色一滞，“这样啊，不知道钰佳佳同志” 他还是亲眼见她一面，有些事情不好在电话里说，且他来这一趟的目的也有见面的意思。 陆俊华看出他的意图，带他去楼上。 “她在楼上的房间，应该还没休息。” 霍不畏跟着他来到楼上，除了每次的值班人员外，楼上的灯亮起的更多。 看到陆俊华带着陌生人进来，熬夜忙碌的公安们只点点头，没有多问一句。 陆俊华顺利带着他往前，只在高副队办公室门口停了下。 来到这一层，两人径直往里面走去，穿过一间间灯火通明的会议室。 因为需要，政委给佳佳换了个更大些的套件作三人的办公用。也是因为她心疼男人在里面睡不好，便让他去外面休息会儿再回来。 霍不畏一路看去，倒也有些惊讶市分局内部的豪华，丝毫不逊沪市的程度。 刚想着，就听里面传来女人的说话声。 “这样不行的，这些都是按照顺序摆放的，你不需要动。” “对对，这样就可以了。” “能明白吗？” 连续几句女生开口，霍队听得有些错愕。 可接着一句低低的男声回复了。 “知道了。” 落后半步的霍不畏眼睛瞬间看向前面的男人。 这这，人竟也不介意。 陆俊华敲了敲门，“佳佳，你们忙完了吗？” 屋内还想说什么的佳佳抬头看来，见他又出现了，不由眉头一皱。 “不是让你去休息吗，怎么又回来了？” 房间里在隔间的林涛也冒头出来，看到陆俊华小心地点点头。“陆队！” 落后半步的霍不畏，随即从门口冒了出来。 正好看到陆队朝他点头，接着走向他媳妇去了。 随即就看到这一幕。 耀眼的钰佳佳同志，旁边站着气势十足的陆俊华，最边上还有个青年。 林涛在说完后，又低头开始忙。 甚至连霍不畏都没敢看，霍不畏便知道自己想多了。 但眼下的重点不是这个，“钰佳佳同志，你好啊！” 钰佳佳很是诧异，“霍队，你怎么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果然不愧是夫妻，问的话都是一样的。 “咳咳，是有一些事需要处理。有说话的地方吗？” 钰佳佳点头，表示这里就不错的。 只需要把门关上，私密性就很好的。 钰佳佳准备将画纸先收好，就看到不远处朝她看过来的林涛。 霍不畏和陆俊华自然也发现了。 两人没等钰佳佳开口，霍不畏直接上前和他打招呼。 “同志怎么称呼，我是霍不畏。” 林涛面颊发烫，他看着伸到面前的手，更觉得不自在。 霍不畏早忘了他的事，之所以和他打招呼也是想说后面的事。 “霍队好，我我是林涛。” “啊，林同志客气了，叫我霍同志就好，我也不是什么霍队。”霍不畏还真没发觉他的窘迫，只是觉得他性格腼腆了些。 接着道：“那个我们等会要说的案情比较机密，能不能麻烦你” “哦哦，我知道的。我马上出去。” 林涛扫了眼他，立刻又低下头。 面前的这位果然也不一般，他偷偷看着能和陆队说话交谈的人，想想就知道厉害了。 “不是，不是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我是说能不能麻烦你暂时保密，我们等会聊的内容可能需要你帮忙。” 霍不畏说完还不忘看向那夫妻俩。 见陆俊华全程没拒绝的意味，便明了该怎么做。 “真的吗？我能做什么？” 半夜十点多，市分局某一层会议间内。 有这么几个人，分开而坐。 各自为一方，钰佳佳坐在正中，两侧是霍不畏和陆俊华，而在霍不畏旁边则是记录员林涛。 “所以你们目前得把偷窃的案子办完，才能接手我的案件了？” 钰佳佳点头，“目前应该是的。” “据我了解，你那个案子是一大队和二大队联合办的。不过因为嫌疑人的原因的，目前的线索还不够。” 霍不畏皱着眉，“这个人确实很不一般。陆队想必你也知道，我们用了所有能用的警力人员拦截，可他总是有机会能逃掉。且目前已经连续一周没有他的消息了，我们很怕还会有案情发生。” 这也是他和前方公安最担心的。 钰佳佳捏着笔，认真地听他们分析。 陆俊华沉声道：“可就目前的资料看，那人极擅长隐藏行踪，人海战术对他倒没有优势。” 林涛奋笔疾书，总算找到了适合自己的事情。 “的确，乌江县已经决定在今天解除禁令，取消拦截的命令了。”连续多日的大批警力出动，消耗的时间和人力是不可估量。 可命案已出，凶手没抓到，他们又该怎样和老百姓解释？ 霍不畏身上担子不小，但前线的公安领导们同样愁得头发掉了大半。清楚些他底细的人，对于他这次去市区，或多或少都抱着一似期待的。 随着霍队这番话出口，原本有来有往的气氛瞬间冷了。 钰佳佳其实很想补上一句，但这句话过于离经叛道，一旦传出去怕是会出大问题。所以她忍了忍，还是没有说出口。 只是问道：“我记得霍队身边是有目击者的对吧，既然这样不如我去见见。”高副队虽说让她务必把小偷画出来，可也没说不能再接一个。 霍不畏很快明白她的意思，眼睛就是一亮。 陆俊华却是皱皱眉，满眼担心的看着她。 很是心疼她的身体，光是一个案子就够她忙得，又要加上那个大案，她必然是得熬着了。 “这，真的吗？”兴奋得霍队忍不住开口，就又看到陆队的神色。 其实他也知道，如今要是没有新的受害者出现，那这个案子就得是僵在那，既收不了场，也没办法推进。 有时候他都在脑子里闪过不好的念头，但等朝阳一出来又立刻推翻那些想法。 陆俊华脸色很臭，却没制止佳佳说话。 钰佳佳却没留心他的深情，严肃又郑重地对霍队道。 “我只能保证尽我最大的能力，但究竟能不能 画出来，画得是否准确还是未知。“她其实需要依靠的东西不少，他们的证词和谈话，甚至一点点细节缺失都会造成画像结果的不同。 霍不畏万分感激，对着她恨不得抱上去。 “我知道我知道，钰佳佳同志真的很感激你，你放心不管最终结果如何，我都承你的情。”男人说到这，又补充道。“还有陆队和林同志，我都记着的。” 第一次被带上感激的林涛，当天夜里又跟着他们熬了个半宿。 霍不畏直接带她们去市医院了。 他们先在门口见过了助理同志，以及睡熟的崔老。 着实没想到是这么见着的小夫妻懵懵的，倒是和助理同志混了个脸熟。 亏得助理同志警惕，听到开门声便醒了过来，收了力道要不然霍不畏肯定得挨几拳。 见过一面的三人在外面等着，由霍不畏在里面做了一会儿才出来。 钰佳佳眼尖的看到他眼眶红红的，拉了拉陆俊华的衣袖。 男人摸摸她的脑袋，看着她小脸上淡淡的青黑，眼里的心疼都快溢出来。 钰佳佳早就困过了尽，这回看那都精神的很。 尤其大半夜在医院晃悠，还真是奇特的经历。 几人跟着他一路左拐右拐，等到了某栋病房门口时。他们就看到那门口竟然有人守着。 霍不畏上去和那人说了几句，转身招呼他们来。 “走吧，我们进去。” “霍队，只能进去两个人。” 霍不畏蹙眉朝他点头，又和他们解释，于是最后陆俊华和林涛便留了下来。 进到病房里的钰佳佳，提前做好了准备的。 可看到一个国字脸男人正坐在病床朝她看来时，有些傻眼？ 不是说，有个追击凶手的同志受了重伤吗？ 可钰佳佳看着面前这位，怎么不像呢！ 霍队率先上前，朝双方介绍。 “这是钰佳佳同志。” “这是我的同事王建设，也是目前和嫌疑人接触最近的人了。” 钰佳佳上前和他握手，王建设态度瞬间缓和许多，看向她的目光都透着震惊。 “王同志，你好。我是钰佳佳。” “哦哦，你好你好，钰同志。” 他想坐起身时，忘了身上的伤口一下子便扯到了。 霍队眼疾手快把人按住，“哎哎，你悠着点吧。” 旁边的她也是这时候才看到那伤口竟然是在腰上。 “行了行了，现在也没外人，我们赶紧正事办了，免得等会儿护士来催。”霍不畏朝他念叨着，转身朝她确是好脾气笑笑。 钰佳佳表示明白，尽量坐得靠近了些。 “王同志，接下来我需要给你一些资料，需要你从中挑出你认为最符合嫌疑人五官的。如果有记不清楚不要过度去想，你第一眼看的眼熟选就可以了。” 王建设听得认真，听到她最后一句时也只是点头。可看着她这么年轻，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尤其连小霍都来了，他压下询问他情况的念头，沉默地跟着她的节奏走。 于是旁边的霍队，就看着她从帆布包里，掏出好几个油纸包的东西。 接着，油纸包一一打开，摆在床上。 钰佳佳把鼻子、眼睛、嘴巴和眉毛先挑出来，重点让他找最眼熟的脸型。 老王还担心自己说不明白，耽误她画画的事情。 可看人家准备得这么齐全，不知怎么也有了些底气。 也许真的可以呢，他暗自在心里打气，不断回忆着当天的场景。可再怎么回忆，那个人的脸也看得不清晰。 毕竟他们距离的位置不近，他在岸上追，那人已经撑着船离他们有一段距离。 至于钰佳佳问起来的事情，他也只能靠着模糊的记忆去贴合。 “好像是这样的，又好像这样的。”他指着两张相似的脸型道。 钰佳佳快速点头，画笔不停地描摹。 “菱形脸？”这种脸型倒是不常见。 老王没听清她说的，又去看其他五官细节。 挑了这个，又放下，去选另一个。 这次时间足足过去了十分钟左右，他都没选好。钰佳佳没催他，只是暗自在画像旁边写着小字。 “个子矮小，善于伪装，潜伏能力强。” “外地口音，力气极大。” 她在外地口音上打了个圈，看向霍队。 霍不畏站在那眼睛都看直了，就那么盯着王建设一眨不眨地。 还是她的声音惊动了他，“霍队，我这有几个细节想和您核对一下。” “啊，你你说。” “我记得第一起案子是夜间发生的，当时那个屠户说看到一个青面獠牙的人，这是怎么回事呢？” 霍队捏捏鼻梁，强迫自己清醒。 “这个事情我们问过的，本来想把他带过来，但因为当事人的拒绝，所以我又去问了一遍。那个李屠户说当时只在门缝里看了一眼。说他正好看到那个人的眼睛，觉得他像是要吃了他。” “这样啊？” “那个屠户有多高？” 霍队回忆，“个子差不多比我矮一点，一米六五到一米七左右吧。” 钰佳佳点头，又在纸张上写下好几个字。 霍不畏很想看看她写得内容，但还是没好意思开口。 钰佳佳估摸那人可能的身高也在这个区间，甚至可能会更矮些。当时那个情况屠户可能会缩着身体往外张望，但那个嫌疑人却比他镇定许多，那高度上最多不超过一米七。 因为这个细节，她便可以排除一些眼型。 且画的方向也可以进行改变，从仰视上入手。 于是根据猜测的样式，钰佳佳连续不断画了好几种眼型，让王建设判断。 老王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 觉得不太像啊！ 钰佳佳忙反应过来，把正视后的眼型只给他确认。 王建设看看小霍，不太确定道。“钰同志，我实话实说吧我也不确定我当时看到了没有。我只模糊地看到了那张脸，细节实在记不清了。” 钰佳佳也反应过来，他的记忆不太清晰。 但没料到会是这么一回事！ 霍不畏同样惊讶，老王之前可没说过啊。但他立刻意识到，他们之前好像根本也没问清楚。 “好，让我想想。” 钰佳佳沉默片刻，随后转移了一种方式。 “那这样我们换个方法，现在你不需要去想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你只需要告诉我如果让你形容一下他的五官，你直觉是什么样的？” 老王愣了愣，脑子里记忆涌动。 强迫自己沉住气，不去想刚才的事情。 钰佳佳和霍不畏眼神都看向他，满眼期待的望向他。 “对对，想想那人整张脸长什么样？” 王建设墙强迫自己沉入意识，回想那天追查到河岸的情景。当时他们临时收到通知，说嫌疑人已经往码头方向跑去。 本来就是拦截重灾区的地方，很快便有公安团队出现。 而这一片正好是他，老王身先士卒带着小队人去追，使出了吃奶的劲才跳上一艘小船，去追前面的人。 可因为地形和水面的劣势，老王他们总是差了一步。 也就是这一步距离，使得他们和嫌疑人之间，看得见摸不着！ 他们没打算放弃的，势必要把人抓住才行。可由于嫌疑人将小船划到一片沼泽滩后，船留了下来，人却消失了。 老王他们当即警戒起来，再三筛查后发现人不知踪迹了。 而全程最近距离见到那人面貌的人，也就只有冲到最前的老王。 “我，我看到一个矮墩墩的。” “矮墩墩？” 老王喃喃重复，“对，个头不太高。脸脸是就是普普通通。” 没什么差别的，一眼看过去就记不住啊。 钰佳佳皱眉，普普通通的脸，也就是普普通通的五官。 那怎样和菱形的脸型搭配呢？ 她正想着，房门猛地被人推开。 吓得沉浸式三人，纷纷朝门口看去。 “哎哎哎，你们是谁啊，不知道病房里不能有人在的。”门外走进的正是一个医生和护士打扮的人。 “对啊，你怎么也醒了，你这伤还在呢，赶紧休息。” 护士怒气冲冲上来指责。 在看到霍不畏和钰佳佳时，显然愣住。 钰佳佳反应迅速，生怕他们把自己的东西弄丢，赶紧将素材都收起来。 老王被骂了也不敢吱声，帮着她把东西收好。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实在有重要的事情需要问他，等问完一定让他好好休息。”霍队朝医生解释。 医生显然怒气不低，“我不管你们有什么事，显然我的病人还在休养。麻烦你们立刻出去。” 已经检查过伤口的护士，脸色冷冷地和医生告状。 被眼神扫射的两人实在待不下去，和老王说了几句，赶紧出去了。 “不好意思啊，钰同志劳烦你折腾到现在了。那这样的话，能把人画出来吗？” 摇头表示没什么的钰佳佳，想了想。“线索还是不够，我只能定点画出一些来。” 霍不畏有些失望，但还是觉得可以了。 两人说着说着，才发现外面只有一个人，陆俊华他们呢？ 钰佳佳眼神询问，霍队直接问了。 门边站岗的同志指着外面，“他们说出去一会儿，如果你们出来了先等一会儿。” 钰佳佳知道他们的去向，便也不着急了。 找了个位置坐下，脑子这才昏沉起来。 她想着就眯一会儿，反正等着也是等着，很快的就靠在墙边睡过去了。 而在她小憩后 的半小时后，陆俊华他们也回来了。 第一眼看到睡熟的媳妇，陆俊华快步上去。 直接将人半扶起来，“我们先回去吧。” 霍队闻言点头，一行人这次返回的则是招待所里。 等把媳妇好好放进床上，给她简单擦洗过后，陆俊华再次关好门出去了。 林涛已经被他劝回去休息，陆俊华随后才敲响了房门。 霍不畏倒了冷水，洒在脸上才让他保持清醒。 见门敲响，赶紧去开。 “来了。” “嗯，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霍不畏反问，“你呢？” 陆俊华很不客气地坐在板凳上，眼眸犀利地盯着他。 “霍不畏，你究竟在做什么？” 霍不畏听到这话时，面色没有丝毫变化。 “你在说什么？” 陆俊华神色更加的冷，“我不相信你会蠢到直接下军令状。”或者说不相信他会这么的自负。 尽管他有能力自负，可看着忽然出现的他，陆俊华整合线索，觉得奇怪。 霍不畏见此，给自己倒了杯水。 神色也变得和白日不同，眉眼间的焦躁全然不见。 果然，有问题！ 霍不畏又灌了一大缸，盯着他认真道。 “我能信任你吗？” “你能参与吗？” 沉默的夜色下，沉默的两人，沉默的氛围。 两人都没开口，互相用眼神打量对方。 试探、猜测和怀疑的火苗相互碰撞，直至最终熄灭，变成坚定！ 第105章 第105章两更 试探到这个地步，其实都不用再多说什么。 陆俊华清楚他有事情隐瞒，霍队也知道他发现了。 可两位当事人又能和谐般地坐到一起。 想必陆俊华的沉默，他倒是真的不顾忌，也不管他在干嘛，直愣愣的躺了下去。 瘫在床上时，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就是下一刻直接睡死过去！ 他是真的昼夜颠倒，没怎么休息了。 陆俊华见他不再开口解释，连眼睛都要闭上了，顿时无话可说。 顺着窗户看到外面的夜色，起身便准备先离开。 他刚走到门口，手搭上门把。 身后传来低低的男声。“出门在外，都加小心。” 原本没什么波动的男人，瞬间在周身涌起一阵风浪。陆俊华深深回眸凝视着他，也只听到他说了这一句，随后更是打起了鼾声。 陆俊华眸色骤冷，脸色难看。 “砰”的一声阖上了门。 本来打算浅浅眯一会儿霍队，愣是被镇醒了。 “呸呸呸，这是干吗？” 抱怨了句的霍队，不知道不久后他就被钰佳佳给报复回来了。 谁让她记仇，让他先不厚道，把他们夫妻俩拉下水。 此刻霍队却不知情，躺在床上睡得香的很。 另一位当时陆俊华，则是回到房间守着钰佳佳。 一人坐在凳子上，就那么盯着她。 也是钰佳佳目前睡眠状态好，正是睡得最熟的时候。否则但凡她睁开眼看到这个画面，都得被他吓个半死。 陆俊华太阳穴突突的跳，可看着睡的正香的媳妇，他又不敢去赌。 如今再这么一想想，这小子做的事情怎么想怎么不对。 霍不畏是真的算无遗漏，当时他怎么就答应了呢。 说起来，还是他主动把媳妇拉进这个局的。 陆俊华越想越有些后悔，这是他第一次尝到后悔的滋味。因为自己的原因，将家人牵扯进案情里。 想必他和佳佳一定被人惦记上了。 他自己是怎么都行，但佳佳可没有什么自保的能力。 从霍不畏透露的细节中，他大致只能摸到一些痕迹，可想想尽管如此他都没有透露更多的事情，他就知道这件事情牵扯很深。 陆俊华权衡该怎么让他们三个好好的。 而另一边，同样睡了半宿爬起来的高副队，也收到了消息。 “什么，有人把钰同志几个叫出去了？” “谁啊？” 这大半夜的谁那么有本事。 和他换班的同志揉揉眼，一脸困倦的道。“我没看清啊，不过应该也挺要紧的吧，这不出去三四个小时都没回来。” “高副队，不说了啊，我得眯一会儿，您忙。” 被搅得好奇心上头的老高，瞅着人溜了。 这才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这小子不是折腾我的吗？ 不过这人谁啊？ 还把钰同志叫出去，不休息那赶紧把画画出来啊。 睡前还得加班的钰同志表示肯定的他，再次对她的态度有所改变。也是亏得钰佳佳不知道，要不然还不知会怎么想。 然而，他很快就没把这个事情放在心上。 目前一大队着手的案子有三件，两件都是市分局的辖区内的案子，另一件则是和二大队合并处理的案件。 和二队人碰了个头，从中得到了一个让他惊讶的消息。 “你说霍不畏来市区了？” “对，听说他带了几个人去市医院。” 要说他们看到霍不畏也许没人认得，可他的名字最近可是传的很响亮呢。 名声这种东西，七分靠忽悠，三分凭本事。 做他们这行的都知道这点，可对于近些时候名声远播，众人意见颇多的霍队，他们私下都议论过这小子是不是疯了。 军令状这种东西不是没有出现过。 这么多年，高疯子都立过两次军令状。 但这种事情，有好有弊。顺局的时候可以鼓舞士气，加强同志们的凝聚力一鼓作气拿下罪犯；但在逆风局里，会有无数人对你评头论足，指责嘲讽。 别看他如今一副老油子的样子，对这些毫不在意；年轻时候可没少因为这些事情，折腾的他差点不干了。 高疯子嗅出这事情可能还有事在。 不过眼下他也只是好奇了一下，随后便和二队的人一起提审嫌疑人去了。 是的，这个是他们成功抓获杀害侯忠的凶手。 据他交代，是有人雇他杀人。 而从他提供的所有细节中，他们发现他与被害者不存在相关联系，所以便能够排除掉他与被害者因果纠纷。 可随着他们把重点放在调查他背后人的时候。 他们惊奇地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个人竟然查不到。 或者说，不是查不到，是查到的结果让他们都觉得不敢置信。 你能想象，一个雇凶杀人的案子。牵扯出来的源头，竟然和境外地点有关系。 可自从发现这个事情后，他们后续的许多行动全部受到波折。 “这个消息核对了吗？” “确认没问题？” 这是当时他们问得最多的一个问题。 技术部的同志同样不可置信，联系多方渠道，不下五次的检查核对都没有问题。最后确认电话是从境外打过来的。 “那就往下查啊，给我把拨电的人找出来。” 胆子这么大是吧，以为人不在国内，就没办法了？ 老高显然是不准备放手，可因为涉及国外的情况，技术部每次查过去时都会受限。那几天气 得他一嘴巴的燎泡。 去问就说涉及到国外机密，让他们拿其他部门的证明过来。 他去领导抱怨，领导说这事可能得缓缓。 急脾气的老高当即就要甩脸，“缓什么啊，这事都查到这了，肯定是有人搞鬼啊。” 队长和领导都被他顶得气血翻涌。 可脾气上来的他可不管，只怒气冲冲的看着他们，非得给他哥交代。 “滚滚滚，你赶紧给我出去。”领导也来了脾气，直接把人撵走。 还是队长怕领导被他气出个好歹，给他打眼色让他先出去，自己再打听打听。 “领导，您消消气，这小子您也知道的，对事不对人。” “呼呼呼！”他对事不对人，我就什么都不对呗。 “不过，这事纠结有什么隐情啊，您和我透露点吧，不然我都怕我压不住手下的那些人。”如今还只有一个高疯子闹起来，万一再拉扯起来 领导听着，更是激动得头疼。 一掌拍到桌子上，“你也跟着他们胡闹！” 一队队长见状倒是好脾气，忙上前给他倒水。“您别着急啊，消消气啊。我这可是和您站一边的啊。” “哼，我还不知道你。” 仔细想想，他说的其实也挺有道理的领导，不得不松口。“行了行了，出了这个门你那嘴巴可得闭紧点。” 实在是万一那个牛脾气上来，动静闹得太大，是真不好收场。 “别把你们那些主意打到乱七八糟的地方，我让人调查过了，那个境外号码确实有些蹊跷。但我这边消息还不能核实，等结果下来我会告诉你们的。但在这期间，我警告你们给我老实点，查案就好好查，别给我甩脸子发脾气。” 甚至他还收到别的部门专门打来告状的电话。 听听听听，他一个市分局副局长的时间是用来做这个的？ 虽然，他的级别足够碾压那些人，言语上可以丝毫不顾及对方颜面。但人家毕竟隶属外事部，有些情面上的事情还是得遵守。 “得，我明白了。”就是说您也没摸清楚呗。 听明白他言下之意的领导，又把人轰出去。 等屋里只剩他一人时，领导脸上的神色瞬间恢复肃杀冷静，哪里还有刚才表现出来的那种情绪。 其实他隐瞒了不少东西。查到的内容连他都觉得震惊。 因而等他再次审视这个案件时，他发现这竟然能牵扯到十几年前。 目前国内对于境外事务和歪果仁其实有很大的放松空间。原本早些年放缓了很多条件和政策。且近几年因为组织政策的问题，吸引许多来华进行投资建厂的活动。 这些领导都是知道的，但他私下搭了很多关系，查到的这个境外电话，竟然是十几年前在国内的一家外资公司。 也就是铭记贸易。 领导当即又查铭记贸易，才发现这个公司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因经营不善破产。随后的消息便再也没有了。 身为市公安分局的副局长，他知道把这个贸易公司调查清楚，那一切的谜团就会迎刃而解。 但事情哪有那么简单！ 此事扯的不仅是跨省，甚至跨地域，跨国界。 于是他想了想，转头就去找能管事的一把手。 所以，除了因为霍队的有所隐瞒，小夫妻被牵扯；同样的也因为高副队的被动隐瞒，小夫妻俩再次牵扯进来了。 不知愁滋味的佳佳这一觉睡得很值啊。 早上醒来时已经八点多了，但她醒来时觉得很是满足。 这几个小时简直就像充满电一样。 匆匆洗漱完，刚换好衣服，房门便被推开。 钰佳佳就看到陆俊华打包了早饭回来。 “醒了啊，先吃点东西再去吧。” 钰佳佳梳了个高马尾，穿了件湛蓝色的外头，整个人显得很是精神。 反观一旁的陆俊华，头发随手抓了抓，套了件皱巴巴的外套，脸上满是困倦和疲惫，看上去老了好几岁。 “你，你这是怎么了？昨晚上不会没休息吧？” 惊得钰佳佳筷子都掉了。 她又惊又错愕，凑到面前仔细观察。 就看到他那两只眼睛里全是红血丝，甚至有一只眼睛都有些发红。 钰佳佳吓了一大跳，忙伸手去捂他的眼睛。“哎哎，你还真没睡啊，你看看你那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 “先休息一下，我给你打点水冷敷下。”说着就拉他去床边坐着。 哪知男人纹丝不动，反而把她给拉了过去。 “先吃早饭。”陆俊华拉她坐下，把餐具给她都放好了。 知道他态度坚定，钰佳佳也不想和他拧巴着。 笑着同样去给他摆好饭盒，表示两人一起。 陆俊华很受用她的安排，也知道她心疼自己，便也没拒绝这些。早饭吃的是鲜肉锅盔，配的原味豆浆。 钰佳佳咬下第一口，就被惊喜到了。 酥脆的口感，搭配着微微的鲜香肉沫，是让人一口惊艳的程度。 “好好吃啊，你在哪买的？” 陆俊华就知道她会喜欢，特意多买了几个，估摸着时间带回来的。 “喜欢吃就多吃点。”他说着又给她夹了一个。 钰佳佳还真饿了，吃一口饼配上豆浆格外地好吃，等收场时她足足吃了三个饼，两大份豆浆。 满足的刚吃饭，她就后悔了。 肚子顶得不太舒服，饱嗝不停地打。 计划给他做的冷敷也没实施，还是她强烈要求看着他自己弄的，而她就在原地不停地走来走去。 时间来到九点半，俩人才收拾好出门。 钰佳佳还想着让他休息半天再去的。 但被他拒绝了，表示自己得空眯一会儿就好。钰佳佳一想毕竟是在出差，太过放松可能也不好，便同意了。 但心里却想找个理由，让他先休息一下再说。 也不知他是怎么和林涛说的，三人再次集合去了一趟医院，这次见到王同志比昨日要快不少。 看着钰佳佳进入病房，陆俊华才把视线收回。 门口的同志见状没说什么。 只是把眼里的好奇收敛了些，同时和他俩在门口沉默着。 三人大眼瞪小眼没觉得什么，可不远处护士站的同志们受不了。总是有过往的家属向他们提醒，说那边有几个面向不对的人。 提醒他们注意，免得出什么乱子。 脸色变得沧桑不已的陆俊华，没去留意周围人的视线。 全身心关注着钰佳佳的林涛，也没有在意周围。 倒是唯一关注着四周的同志，只以为他们好奇他们几个，也没太留心。 率先过来的还是阅历渐深的护士长。 她安抚了其他小护士，让她们好好工作不要乱猜测。 自己倒是像平常一样，推着小车走了过去。与此同时，医院大门出现了几个神色焦急的人。 “医生呢，赶紧救命啊，人要不行了。” 原来是有几个人正抬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冲了过来。 “哎哟喂。” “啊啊啊啊。” 本来上去凑热闹的人，一看那血流个不停，瞬间惊叫的散开了。 “这这是怎么了？” “看什么看，医生呢，医生！” 领头的几个男人急得大吼，使得混乱的局面变得更糟。与此同时，总算听到动静跑到的医生，打眼一看病人情况，立刻喊道。 “快，把人抬到这边。” 两三个护士不知从跑出来，一起将人拉走。 周围人就那么看，一大群人跑着冲开后，地上是一路的血。 随后才是好几个拿着棍子的保安冲了过去。 原本还想看病挂号的路人，纷纷散到一边去。 八卦的神经同时响起，指不定是出了什么事呢，不打紧的病也不看，悄悄跟上去看。 于是头一回被当作怀疑对象的陆俊华等人，还没做什么呢就因为变故在医院动起了手。此时在屋内忙 着画画的钰佳佳自然不清楚了。 起因其实也简单，护士长再来回几趟后，便知道她们误会。 这几人没什么问题后，正想偷偷厉害，却被他们发现。 守门的同志很是戒备陌生人靠近，当即便要去质问护士长，但因为她的身份还是客气了不少，护士长也怕他们误会，主动解释了缘由。 几人这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乌龙。 不过世界说开了也好！ 又等了半个小时，陆俊华起身看了眼病房，想着给她弄些水。 杯子不巧忘带了，拒绝了守门同志的杯子，他让林涛在这等着，独自往楼下去。 听说一院下面专门有卖这些东西的。 他是从住院部转过，准备绕过急诊部到小店去的。可在老远的地方他就听到不远处有群众的喧哗惊叫声。 这声音不对劲！ 长期的警觉使得他立刻反应过来，快速朝着混乱区跑去。 越靠近里面，听到的声音便越多。 也是这时他才发现，里面何止是混乱，简直称得上惨烈。 第一眼入目便是鲜艳艳的血泼洒在地面。 陆俊华头上的弦瞬间绷着，全身肌肉立刻调整到可以冲击的状态。 在许多人围拢的中心处，有一个拿着尖锐利器的男人，正神情激愤地朝他们喊。 “把，把人给我交出来。不然不然我直接解决了他。” 在他对面的，是一个半死的中年男人。 陆俊华看着他，知道他又下死手的决心。 边观察他的距离边以及来到最里，拦住不让人过去的保安忙将他推了推。“别添乱了，赶紧往后退。” 陆俊华见他行动间颇有章法，只是脚似乎有问题。 顾不得其他，从兜里掏出公安证。 那保安紧张的神色瞬间一松，但又立刻紧张起来。生怕把他放过去，不仅不能救人，反倒会害了人。 陆俊华又把退伍证递过去，同时吩咐道。 “赶紧报警，让你们同事疏散人群都往后推，别在句激怒他了。那个人再来一下直接得不行。” “啊，好好，同志你小心。” 陆俊华不动声色点头，很快占据他的位置。 周围被吓傻的人都没发现他的动作，所有人此刻的目光都被人群中的他吸引了。 “我好好的兄弟都是被他那个孽障撞死了，他才刚满二十啊，连个媳妇都没娶，呜呜呜呜呜。” 起先还拿着凶器危险他们的中年人，瞬间不顾形象地嚎啕大哭。 在场看到的不少人纷纷又不好受起来。 毕竟，捅人那几下也不是所有人都看个正着，反倒是他这一哭一嚎，让他们都看到了。 陆俊华估摸着情况，又看了眼地上的人。这才在人群中找到一个半身血的医生，他不动声色地凑了过去。 “你是刚才救治他的医生？” 这个确实是刚才急诊处的医生，因为刚才那个死亡通知还是他告诉的。余光看着躺在血泊里的人，他此刻浑身冰冷。 “是是我。” “你你是”此刻的他全然没有任何冷静。 陆俊华将证件给他，“除了他，还有没有其他人受伤？” “没，没有吧。他们那几个人把人抬过来我们就去救，但实在是不行啊，人已经没什么气了，我们拼命救也没救活。”他说着说着就开始哭。 旁边看得真切的群众们又是一叹。 这时也反应过来兄弟做了什么的那几个人，脸色瞬间惨白的很。 “你说你怎么这么冲动，浩子啊把东西放下吧，你这你这是要坐牢的。” “对啊浩子，你可不能杀人啊。” “对对，咱们还得把幺儿送回去，不能让他就这么放着啊。” 幺儿，我的幺儿啊！ 显然听到这个的男人，神色又激动了不少。 陆俊华意识到这一点，走到那几个说话的附近，他们早就被保安拦在了外面，还因为和他一起，也被人戒备着。 “你们既然是一起的，想必不希望看到他被枪毙吧，但是劝他立刻停手，严重的也只是坐牢。” “呜呜呜呜，你这是做啥啊。非得闹得一命换一命不。”一个半头白发的男人直接蹲在地上哭。 听到他说这话的剩下人，更是害怕得嘴打颤。 是了是了，杀人是要偿命的。 他们家已经没了幺，要是在少一个人，回去可咋交代啊。 “浩子，你听哥的，咱们放下成不，你可还有家有口的。” “对啊，你这样我们咋交代啊？” 中年人满脸鼻涕和泪，眼睛朝他们看来时带着决绝。 陆俊华察觉不对，见他的手竟然抬起来，似乎已经耐心告罄。 “啊啊啊啊啊，快跑！”现场有人已经禁不住再次喊叫。 “你不要冲动，你这一刀下去，撞了你兄弟的人就再也没法追责了。你听我的，把人交给我，我作为公安保证把人抓到公安局里。” 陆俊华将证件一丢，示意他看过来。 中年人因为他的打断动作一顿，接着下意识接过了东西。 拿起来一看，果然是公安证。 可就在同时，眼前就察觉有一个影子冲了过来。 陆俊华冲过去，瞬间将他那只手控制住。 第106章 第106章两更 陆俊华避免意外，硬生生将他的胳膊卸掉。 众人就听男人“啊啊啊”的痛呼声，并且与他们一行来的人更是后怕的腿软了。 随着“叮咚”落地声传来，陆俊华成功将威胁那人的武器移开。 周围人便是一惊，随后同样反应过来的中年男人愤怒的双眼通红。 强烈的怒火涌上他的心头，此刻全部的心力都在与陆俊华的反抗中。他拼命地用力抓挠推搡，企图躲开他的桎梏。 然而陆俊华用了巧劲先把他胳膊卸了，他此刻也只有左手能够使力。 可现场大部分人都开始往两边退，把通道让给那些人，实在是现场折腾得很厉害。 有些害怕地早冲着大门跑掉了，随即反应过来的医生护士们忙去查看伤者伤情。但也有人发现有人已经冲上去了。 被陆俊华压倒在地的男人，还不死心地拼命挣扎。 伴随着脚边不断踩踏的鲜血，想上前来的人纷纷停住脚步。虽说看着没什么，可这一大滩血摆在那，还真让一般人给止步了。 陆俊华没看到这处，只是越发用力去压他，可身下那人骤然有股冲劲冲了上来，几乎就要把身上的陆俊华给掀翻了。 他一个不察，就让男人的双脚得到自由，中年男人直直朝着凶器去勾。 看到如此惊险一刻的大家，纷纷惊叫着提醒他。 有些血性的同志们，纷纷也鼓起勇气，上来帮忙。 而陆俊华在察觉他的意图后，同样冲着扑过去，避免让他拿到。中年人见状直接趁机再次捂住凶器。 陆俊华快速冲过去，顾不上受伤就去抢夺。 “你乎乎，你给我哦放手。”他眼里满是仇恨和怒火。 察觉到他已经失去理智了，陆俊华更不可能放任他威胁到大家的安全。正准备空手接白刃也要上去制服他时，那人身后突然出现一声大喝。 “嘿，你给我看招。” 只听“砰咚！”一声，男人倒地。 脑袋砸在地上时，他还察觉有什么液体流了下来。 “啊啊啊啊啊，杀人了！” 周围人瞬间又变成了惊恐脸！！！ 原来不知何时有个大叔用铁饭盒，敲了他脑袋。 “呼，这人力气可真不小。” “确实，赶紧找个绳子帮忙绑起来。” 陆俊华同样松了口气，这次安保的人直接把凶器没收起来。 接着现场也被他们围了起来，救人的救人，绑人的绑人。 等到附近派出所公安来。 眼看事情差不多了，陆俊华便准备着先撤，可低头 看看自己带血的衬衫，他自己也是无话可说。 可想到自己出来的目的，他忍了忍不适，还是准备先出去。 然而，他刚走了两步身后就有人追来。 “同志，你先别走啊。” 陆俊华皱着眉看向拦住他的人，“还有什么事吗？” 开口的是之前和他接触的安保人员，见他面色不佳，解释道：“我看你那衣服弄着这样也不好出去，要不然等一下穿我的衣服成吗，我让人去拿。” 陆俊华摇头表示不用，自己还有其他事情。 “同志，你也看到了啊，要是不是很要紧，能不能先留一下，等会需要做笔录。”安保同志其实很感激他，要不是他出手，今天还不知道会伤几个人呢。 而且，他的身份也不一样。 等派出所人来了，起码比他们应对要好。 “不好意思，我是有要紧的事，如果需要可以去后面的住院部10楼，402病房来找我，我等会儿过去。”他说完就往外走。 两侧看到他过来的人，皆是后怕的离他老远。 这会儿，这层楼的人，看到有些奇怪的人都有些后怕。 “是谁报的警？” “哎哎，前面的人站住。” 伴随着七八个穿着制服且配备完整的公安神情戒备的冲了过来。 第一看就是看到他身上的血，周围群众的畏惧恐慌，以及身后没来得及放下手的安保。 任谁看到这幅画面都得误会，其中一个年轻警员手持东西对准的他。 于是，便有了接下来的画面。 “别动！” “双手抱团，放下武器。” 安保愣了，陆俊华脸黑入锅底。 直接无语！ 尤其他没想到，有生之年会被那个对准。 安保傻了，不是他们在干什么吗？ 怎么还把危险东西掏出来，不是这指错人了啊！ “不是” 带队副队长不满的看了眼年轻公安，但见此也是把安保人员往后退。 “注意后退，保持安全距离。” 还想解释的安保人员，直接被他们围到最后。 陆俊华那脸色是真的看不了了，他自然看到那东西是上了膛的。 可心里的气是怎么也下不去，耳边还有他们的劝告。 “我警告你立刻缴械投降，你已经被我们包围了。” 足足四只武器对准了他要动手的四个位置，带着杀意的感觉渐渐蔓延开来。 “哎哎，你们干什么？” 派了个同事去调查的人，不仅带回了消息，还把急救科医生带回来。 医生是见过陆俊华的，见状老远就喊。 “公安同志，你们快点去抓那个撞了人的小子，他刚刚在我们抢救的时候跑了。” “什么？” “哎，同志你怎么和公安们在这。”医生走进了才看到被围起来的陆俊华。 几个公安傻眼了，戒备的神色稍缓。 身后的安保同志早就去踹报信的那个，“你傻不傻，让你把公安领回来，谁让你去抓英雄同志了，人家刚才帮我们抓获凶犯。” 那小子被踹得站不稳，也很委屈。“我我也不知道啊，这不一进来就碰上了。” 而听明白经过的派出所几人，默默不知声。 还是有个忍不住的道：“头，咱现在怎么办？” “咳咳，把东西放下，别对着同志了。” “对对，那个对不起哈，误会了！” 陆俊华见面前危险品撤掉，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 全程没有一句话，径直走掉。 几个大步子就消失不见了，身后还想说什么的众人面面相觑。 “啊不是，这谁啊这么拽，我们都说了对不住。”有人觉得丢脸，嘟囔着。 “行了，闭嘴吧，赶紧处理正事。” 小队长当然知道那是再给他们甩脸，可人都走了。 毕竟起先也是他们过分了，既然走了就走了吧。 陆俊华可不知道自己走了，背后还有人念叨他。不过依照他的脾气，就算知道可能也没什么感觉。 倒是因为他这一身，一路上可收到了不少目光。 要不是他脸色冷得难看，加上他动作麻利，买完东西就直奔住院部，恐怕还会引来些其他麻烦。 将新买的杯子用滚水烫过，给她接上大半杯温水。 等到了病房门口，便又迎来了两道刺眼的目光。 “不是，兄弟你这是去干吗了？”开口的是那个守门同志，见他一身的血，顿时惊得不行。 毕竟因为透出的那股杀气，更是让他警铃大作。为此还怀疑的环顾四周，并且戒备的神色不落下任何一个人。 生怕是霍队说的那什么，已经有人到医院来了。 陆俊华将东西递给他，“麻烦你帮我送进去，给我媳妇。” “不是？”就不解释解释？ 陆俊华朝他点头，“不是什么大事，是楼下急诊那边出的乱子。这我帮你先看着。” 听到缘由的同志盯了他好几眼，要不是昨晚霍队才放他们进去，他可真不想去。不过想起今早霍队专门嘱咐他的事，还是将东西接过，开门进去。 陆俊华没管他怎么想的，站在门边思考着接下来的事。 病房门刚关，不在原地的林涛也从拐角走了出来。 而老远就看到他一身狼狈的林涛，愣是忍住不适才慢慢过来。 陆俊华视线扫去，林涛顿时便觉一股肃杀之气袭来。 他不知道自己收敛过的气势，在普通人看来依旧威力不小。且要是平日对林涛还会客气些，但今日的他显然顾及不到。 “陆队，您这是” “出了点事，你刚才去哪了？” 没得到答案，还被发问的林涛有些紧张。 “我我去洗手间了。”后半句说起来显然声音小的不行。 陆俊华没多说什么，只是压低着声音，“在外面，小心点注意安全。” 林涛没想到他会叮嘱自己，很是老实的点头。 同时完成任务的同志开门出来。 看到他们在那嘀咕什么，悄悄凑过去，也想听听。 但陆俊华显然看到他了，拍拍林涛肩膀，转身就又离开了。 成功喝到送进来水的钰佳佳还好奇了一下陆俊华去忙什么了。 不过因为和王同志聊的有了新想法，很快便又忘记了。 且钰佳佳不知道时，在她第二次拜访王建设的之前，霍队在离开前也来过一趟。 这次她还没待上一会儿，就有护士来查房了。 钰佳佳和王同志道谢，很是感激他在病中配合自己，随后便准备去局里。 这时她才发现外面只有林涛在。 “俊华呢？” 林涛眼里的惊喜被懊恼替代。 “陆队说有事回去一趟，让我们先等等。” 钰佳佳轻轻蹙眉，这是他第二次独自离开，而且是让他们等着。 她在工作时不喜欢被人拘束，喜欢按照自己的节奏来，正想和他说不然就他们俩自己回去时，楼下有人找来了。 还是见过一面的熟人。 “钰同志，总算找到你了，崔老现在醒了，说要见你。” 原本还有些气鼓鼓的钰佳佳，瞬间便被这个惊喜砸中。 “真的啊，崔老醒了。” 来人点头，示意她跟上自己。 “对，听说你来了，很是想见你一面。” “好好，我马上过去。”她讲稿纸一收，揣进口袋就准备走。 身旁的林涛自然是跟上了。 留下一脸蒙圈的守门同志，看看那人又看看这俩兴奋不已的人。 “哎等会儿，你们认识他吗？”可别等那人回来，找他要人。 被拦下的钰佳佳看看他，又看看前面的人。 闻言道：“不认识啊！” “不认识？”中年同志无语。 “不过我见过他，算是脸熟的陌生人。”钰佳佳道。 林涛也跟着点头，“对。” 而领路的 同志听闻，也颇为复杂地扭头看向他。 可能也是第一次被这么怀疑，他默默把证件递了过去。 发现是自己误会的同志点点头，放人了。 且知道他们去了哪。 钰佳佳这一路的期待拉的其实挺满的。 因为被陆俊华影响的，她也下意识去打听这位崔老的事迹，确实是一位让人敬重和佩服的前辈。 可她所有的念想期待，在旁边林涛的举动下，彻底被打乱了。 只见一直默默无闻，小心翼翼的林涛，这次罕见的走到她旁边。 光看那步调似乎就急切的不行，要不是因为楼梯就这么宽，非得越过她冲到第一个。 而且，钰佳佳发现他走路都开始同手同脚。 这还是下楼梯啊，她看到时吓得够呛。 这要是摔了，不得磕掉几个大牙。 正向着，就见他一个趔趄，身形不稳的往前扑。 “哎，小心啊！” 钰佳佳吓的惊叫，就要去拉他。 林涛也没料到自己会踩不稳摔倒，还是去见崔老的路上，要是出现什么意外，错过了这次机会可怎么办？ 他脑子里这个念头支配着他挑战身体极限。 可没有幸运之神降临，比他前一个身位的同志反应过来，都没拉住他。 “砰碰碰。” 一阵碰撞声之后，林涛成功四肢着地了。 变故就在一瞬间发生了，现场唯二的两人都没想到。 “哎哎哎，你别动，千万别动。我去叫医生来。”钰佳佳看他竟然要爬起来，吓得声音都劈叉了。 那个同志同样都不知道说什么，可既然这样了得赶紧救人啊。 “对对，你不要动，我先看看摔到哪了。”还算有经验的他，蹲下来检查他的身体。 钰佳佳心脏‘砰砰砰’直跳，让他们先等等，便直奔里面找人去了。 等她成功找来医生，林涛喜提骨折套餐一份。 因为是出差来的，林涛正好和王同志住在了一起。 把人归置好，再次离开时，守门同志看着她张不开嘴。 钰佳佳还得麻烦他照顾下林涛，便没再耽搁跟着人又下楼去。 再次走上同样的路，此刻所有的紧张期待全都消失不见。 反到被一种莫名奇妙的气氛所渲染。 钰佳佳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莫名在心里提了个醒。 成功到了崔老的病房前，钰佳佳就看到门口有两个站岗同志，比楼上还多一个。 她在心里暗自记下，眼睛平淡的扫过周边。 “你好，同志请您出示证件。” 果然，检查也要更严格。 除了她的证件证明外，把她带着的包都搜了一遍。 因为她是女生，原本的搜身变为了她自己把口袋掏出来，自己又蹦了几下表示没有东西。 又耽搁了好几分钟后，才正式地敲响了门。 “咚咚。” “请进！”屋里一道略微苍老的声音传来。 钰佳佳摸摸发型，检查着装无误，才扬起笑脸进去。 刚进门，就是一个小通道，视线往里就看到一个老人坐在书桌旁看书。 她的视线扫过去，正好与他对视。 崔老将书本放下，摸索着老花镜戴上。 而这时，他们已经穿过通道，走到了小书桌旁。 钰佳佳不由在心中啧啧，看看人家崔老住的地方。不仅有自己单独的病床，还有陪护床。旁边甚至还有沙发和摆件，足够摆上十几本书的书架，桌子上切好的水果和茶具，以及这个专门的小型的客厅能来招待客人。 且里面的不布局，在她看来都不显土。 可谓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连她都不由狠狠羡慕了一把，这就是这年头干部的最高标准嘛，可真不错。 崔老在第一看戴上眼镜后，变打量起面前的小姑娘来。 见她满眼清正，五官灵秀，便不由点点头。 果然第一眼看过去就是个讨喜的孩子。 想到小徒弟留得字条，他在心中琢磨着该如何引入。正准备如何开口呢，就看她的眼睛流露出了对他浓浓的羡慕和敬佩来。 崔老闻言神色就是一顿，身子都僵硬了片刻。 这番无声的拍马屁，正巧挠到他的点上。 可不比平日里听过的那些人吹捧的要畅快的多。 尤其是她这无声胜有声的一面，恰恰符合他谦逊的性格。 “咳咳，小姑娘坐下来喝喝茶吧。”崔老还是开口了。 旁边陪同的助理惊得嘴巴都快合不上了。 崔老什么时候这么和善了，他不是最讨厌有人不准时吗？ 他如果没记错，这小姑娘可是足足迟到了快一个小时啊。 就这，不得批的她抹眼泪都不行。 助理满眼怀疑，眼神直勾勾盯着他。 被看的崔老，确是笑容慈祥的像个老者，还给她倒茶让她尝尝看。 钰佳佳闻言坐下，喝了口茶品了品。 “怎么样？好喝吗？” 钰佳佳回味了下，有些不好意思道。 她一边说一边放下背包。“好喝，挺解渴的。” 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回答的崔老，拿着茶壶的手抖了抖。 随后便朗声笑起来，“哈哈哈哈，确实解渴。” “来来来，我再给你倒一杯。” 钰佳佳没好意思把包里的杯子拿出来，不然他那一小壶可能都不够。她也知道有些人就喜欢小盏小盏的品，不过她对这方面兴趣不多，就不献丑了。 “听我那弟子说，你小小年纪就有一手绘画的本事，不知道是从哪学的？”崔老见状很快进入主题。 钰佳佳对这个问题倒是有了准备，依照之前回答的说了。 崔老倒是点了点头，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只是话题一转，继续道：“能自己琢磨出对国家人民有益的事，不管结果如何你就是好样的。” 崔老很是认真地夸赞了她一番。 钰佳佳还想推辞几句，但连续几顶高帽一戴。别说她还真有些飘飘然，这老爷子是听了多少吹捧啊，这本事深厚啊！ 果然，没有人不喜欢听彩虹屁啊！ “没有没有，您太抬举我了，我要学的还有很多。” 崔老见状，脸色严肃。“哎，小同志该夸时得接受表扬，接受鼓励。在出现问题的时候才能鼓劲解决。你这个本事在我看来如果真的有效，那我是鼓励全国推广，造福百姓的。” 老爷子似乎是保证了些什么，钰加急这么听着。 不过她知道，得把真本事漏出来，让人家亲眼看看。 “崔老，您说的我都记下了，接下来还请您不嫌弃我麻烦您。” 助理同志就这么看着这一老一少，聊得是越发的融洽，原本担心的事情一点都没发生。 不知为何，心里有些空唠唠的。 嗯？ “小郑啊，帮我把底下的资料拿出来。”崔老朝助理同志道。 小郑通知反应过来，忙去一边找。 崔老同时和她解释道：“你应该没有看过我写的最新分析，不妨看看再说，也许对你有些帮助 。” 钰佳佳点头，也将口袋里的稿纸拿出来。 笔和工具，纷纷摆了起来。 “哎，这些” 崔老在一旁看着，好奇道。 “对，是我画画用的。有些是画了一半的人像。” “我能看看嘛？”崔老有些意动，但还是客气问她。 钰佳佳紧了紧纸张，在脑子里想了想，还是没直接拒绝。 “都是半成品，还有些臆想的草稿纸，您不介意吧？” 崔老闻言便知道她的意思，“不会不会，我就是好奇，想看看模拟画像是怎么做的？” 罕见的能从一个老者身上看到深深的探究和期待，钰佳佳不由感叹崔老果然厉害。 能在某一行业领域做到提起名字就被人知晓的专家，这背后肯定少不了当事人好学之心。 甚至借他这人来讲，活到老学到老就是很明显的表现。 崔老很是小心的擦干桌面，两只手仔细检查后，才拿起一张纸。 被如此对待画纸的主人，钰佳佳搓搓指尖，莫名有些脸烫。 她直直看着崔老，期待他下一步的动作。 然而，崔老却看着那画纸，皱皱眉又眯着眼，一会儿凑近了看看，一会儿又离远些看。 “崔老，怎么了？” 崔老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这，这是个人？” 第107章 第107章两更 崔老活到这个岁数，平生见到的人不下其数。 一般人就不说了，光他因为工作出差就去了二十几个省份，见过许许多多，甚至连歪果仁都见过许多国家的，鹰钩鼻蓝眼睛见过无数。 可看着画像上奇奇怪怪的人脸，他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忍了又忍，他开始怀疑小徒弟了。 钰佳佳听他提问的话，就知道老爷子误会了。 但她之前明明解释过啊，“崔老，我这个还没画完，只是猜测而已。” 猜测也不能不往正道上走吧，崔老都没好意思问这怎么猜的。 从旁边拿回资料的郑同志，见崔老面色不好，又看那姑娘一副被训的模样低着头。 心中暗道，果然啊没人能逃掉老爷子的批评。 谁都不行！ 郑同志心里变化很快，立刻上前把东西递给崔老。 崔老见此正了正神情，将资料袋打开。 “来看看吧，这些不知道会不会对你有帮助。” 钰佳佳早就好奇崔老的本事，能当面受教不知是多少人羡慕的事，想到这她就想起陆俊华来，不知道等回去和他讲，男人会是个怎样表情。 她这么想着，脸上的神色便露了些出来。 不似刚刚那样低迷，反倒有些欣喜。 又一次误会她想法的崔老，更不好随意批评她了。想想人家一个小姑娘，私下里那么敬重他，因为一点小小的失误而被他骂，私下里还不知道怎么伤心呢。 崔老想想就算了，反正也就这一阵子，自己多照顾点就是。 而郑同志则误会地认为，老爷子肯定是骂得狠了。人家一听有资料，这不立马扯了个笑出来。 钰佳佳看过不少公安部门内部写的警情资料。 西川区和蓉省外省的她都见过，可从来没有一份资料给她如此多的惊讶。 是的，就是她手上的这一份，崔老亲自写的。 入眼的就是工整雅致的楷体。稍稍结合了老爷子的行文风格，一笔一划都带着独特气势。 让人一眼就被字体所吸引。 “好漂亮的字，您真厉害！” 被夸的不好意思看他的崔老，抿唇起身走动起来。“咳咳，看资料啊，用些耐烦心，认真看。” 钰佳佳没发现他的小动作，低着头继续看。“好勒！” 倒是郑同志看了个彻底，实在不知道说老爷子什么。 同时看向钰佳佳的眼色更加复杂，有着些他自己都不承认的羡慕。 找借口起身的崔老，见他那副眼神不由搓了搓手臂。 “你别整这个死出啊！” 郑同志脸色一僵，忙恢复面无表情状。 钰佳佳这一看就看了足足两个小时，在这期间她是全然忘了崔老等人的存在。 除了分析资料的内容，就是拿出稿子来做笔记。 渴了喝水，累了就转转脖子，动动手臂。 全然不把自己当外人，要不是她实在入迷，想来还有更不客气的。 崔老也没闲着，自己拿起书来继续看着。 时不时吩咐小郑给她添水，在洗个果子让她吃。 等快到饭点时，崔老率先把书本放下，招呼小郑去点几个菜回来。 愣是伺候完这个伺候另一个的郑同志，无话可说的表示知道了。 很快拿上东西就出了门，门口守着的两同志见此往后看了看。 似是再问，那个人怎么没出来？ “在里面呢，老爷子也在。你们守好就行。” 两人表示明白，没在多问其他。 而被钰佳佳早忘了的陆俊华已经和林涛碰上了。 说起来陆俊华这一上午也是折腾，从昨天晚上发现霍不畏不老实开始，他就一直被事情所牵绊。 早上陪钰佳佳来医院，半路碰上在医院闹事的。帮忙处理外回去换了身衣服，再回来就发现媳妇不见了。 另一个同事还打着石膏住院了！ 再一问，好家伙佳佳竟然被崔老请去了。 陆俊华长这么大，是第一次有一种羡慕她的想法。 是的，竟然是羡慕！ 林涛看陆队眼睛里快要溢出来的情绪，忙低下脑袋里不敢去看。 因为他这一摔，实在是亏的慌。 不说陆队没有骂他，就是他自己现在回想起来，都想骂自己一顿。 怎么就那么傻，愣是自己坐不稳摔了。 那可是崔老啊，国家公安部公开表扬过的刑侦界杰出人物。这要是成功见上一面，他再回到公安大学，都能被校长亲自请去喝茶的地步。 可如今什么都没有了。 “陆队，都是我不好，是我拖后腿了。”他越想越是对不起。 陆俊华同样后悔，又有些错失机会的无奈。 “算了，你不要多想，先把身体养好才是第一位。你先和王同志住着，等我找机会回去通知一下，找个人照顾你。” “不不用的，我自己可以。”他不想麻烦别人，更怕丢脸。 陆俊华看向打着石膏的腿，“你这还可以？” 要是胳膊手的也就算了，这个可不行独立。 “陆同志，不用再找人帮忙的，林涛同志就和我一起就行，每次买饭什么的加上他一份就成。”王建设很是客气道。 陆同志没来前，他和林涛正说的起劲呢。 再者，他确实也有些躺不住，屋子里就他一个也无聊的很。 林涛摆摆手，又觉得王同志说的没错。毕竟他不算熟人，在他面前丢脸就丢了，没什么大不了。 陆俊华看看林涛，再看看王建设。见当事人都没反对，便道：“这不好啊，毕竟林涛过来已经算是占了便宜，再说那同志是来照顾你的。” “没关系的，我们两个还算有个伴呢。” 话道这份上，实在没理由反对的陆俊华也不说了。 又聊了几句，他便出门去了。 再这期间，问过林同志的伤势，又摸清楚了钰佳佳的位置，才转身去了市分局。 毕竟林涛这事，还是得和他们打个招呼。 等他和高副队说完，原本还没什么反应的老高，都不禁眼神复杂的看向他。 “既然这样，那就好好休息吧。” “对了，钰同志的画怎么样了？” 陆俊华不动声色观察起他的表情，企图看出他的意思。 “佳佳说，目前已经画过半了，还有些细节需要确认。她现在还在医院呢。” 老高表情稍显急躁，“还没画完啊，这也不行啊。”像是察觉他的存在，又补充道：“画的到底咋样啊，有没有个准数？” 他其实是想问，崔老是不是告诉他们了？ 可对面的青年，状态虽然疲倦，但嘴巴是真紧。 在他面上，都能忍住多余的话不说一句。 “咳咳，小陆啊，我听说你们昨天就去过医院了，难不成是有什么新的发现？” 陆俊华总算听到了自己想听的，心里的猜测稍稍安稳。 同时嘴上却道：“这我不太清楚，只是钰同志说当事人的意见很重要，我们便过去了。” 老高心里腹诽，要不是大队长压着他不让发火，他早炸了。“呸，什么当事人重要到，你们能大半夜跑过去。” 可如今还得压着脾气打听消息。 “行吧，既然这样你过来，我安排你点事做。”他干脆破罐子破摔，看他到处跑的倒是安逸。 转手就把桌子上堆起来一米多高的资料丢给他。 “看清楚啊，把这些都看一遍，给我把关系理清楚。” 随后飘飘然走了！ 陆俊华得了差事，眼皮子当即便开始跳。 他是真没想到言语上得了便宜，现实中马上就被打脸了。 可如今他有什么办法，没有正当理由拒绝。 于是他先起身给医院打了个电话，告诉王同志身边同事交代他去找钰佳佳，让她忙完先去医院等等。 随后又去找了高副队，高副队见他没两分钟又来了。 脸上的神色便有些不满，这小子不会打算偷懒不干了吧。 他最是不喜这样的小年轻，脸上便带着嫌弃。 “怎么，工作忙完了？” “高副队，我想麻烦个同志去医院一趟。” 高副队挑眉，“怎么了？” 陆俊华神情认真，“钰佳佳同志没有自保能力，本来公差过来是 得有个人跟着的，如今我们俩都不方便，还得麻烦您” 本来打算不管他说什么都拒绝的高副队，沉默了。 是了，这不好直接拒绝啊。 那丫头还有用呢！ “行了，我知道了，我会找人过去的。对了她在哪个病房？” 陆俊华闻言顿了顿，将病房号告诉了他。 高副队面色就是一愣，身体都僵了僵。很是不可思议的看向他。 “这这不是”他惊讶的眼睛都瞪大了。 这小子，藏得可真深哈。 身为一大队二把手副队长，局里来过大人物的消息他自然清楚。 且比一般公安知道的还要更过些的他，当然不会听错那个病房就是崔老的房间啊。 还是他领导的领导们安排的，可这小子说什么，钰佳佳竟然去了。 她竟然进去了，她怎么进去的，连他想去都没正当理由去。 “真的，你没记错？” “可别忽悠我啊，我会派人去的。” 高副队莫名有些破防，连情绪都有些破功。 陆俊华看出他又是不敢置信又是不可思议的，前后一想也琢磨过来。 干脆道。“没错吧，听林同志说还是崔老身边的同志去叫钰佳佳同志的，据说是崔老找她想谈谈话。” “啊啊啊啊，这样啊。”老高拳头都快捏碎了。 看着陆俊华羡慕的不行，这小子可真是厉害，娶了个更厉害的媳妇。 “行了，你出去吧。”他想静静。 陆俊华看他颇受打击，生怕他忘记还想开口。 就看他直接指着门，“我知道了，你赶紧出去。” 眼下不开心的反正不是陆俊华，他摸摸鼻子出门去了。 等他坐在资料堆里，沉浸其中时才发现他看的东西，竟然是那些。 来这好几天了，他之前可从没听闻那个消息。 可如今怎么会有这么多关于哪方面的资料，陆俊华所有情绪都被他抛在脑后，此时很是认真开始翻阅资料。 而被了解情况的人羡慕的钰佳佳，还有更让他们羡慕的事情。 她和崔老一起吃饭了。 钰佳佳发现崔老除了写的字好之外，人家是真的有自己的本事。 光是同样一份警情资料，他写得内容不仅通俗易懂，且周围还有很多细节概述。 就算是钰佳佳一个不通流程的人看了，都能很快进入状态。了解到这个案子发生和侦查的经过。 且他在原本刑侦的基础上，不断加上自己的思考和判断。力图大胆猜测，小心科学的求证。 上面有许多被横线划掉的小字，她当时便很好奇地一一看过去。 就发现这些似乎都是他写的推测，错误的好像被划掉，留下没有划掉的后面带着括号，括号了便是另一种颜色字迹。像是之后的填写补充。 “丫头啊，先缓缓吧，吃了饭再忙。” 钰佳佳抬起头，指着那些被划掉的问他。 “崔老，这些您怎么不擦掉啊？” 崔老一愣，没反应过来她怎么是这么一句回答。 抬眼看去才发现她问的还是资料上的事，不由好笑。 “咳咳，你先来吃饭，等会儿我再和你聊聊。”老一辈人对食物的尊重是他们认为最重要的事情。 钰佳佳见他脸色认真，可不敢随意打断。 起身去里面洗干净手，乖乖地坐下。 等被崔老分好碗筷时，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崔老，我好像忘记和我的同事说了。” 崔老摆摆手，“没事他们知道你在我这，放心吧会有饭吃的。” 老爷子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表情，钰佳佳一想也是。 重新端起饭盒，笑嘻嘻的表示了感谢。 这才将目光放在面前的饭菜上，那可真是很豪横的菜色了。 响亮亮的大白米饭，两个小炒和一道素菜。 别看这菜色简单，可那香味从她脑子回位后就一直香得她迷糊啊。 “别客气，快尝尝看好不好吃。”崔老把菜往她跟前推，却没用筷子夹。 钰佳佳脸上的笑意更甚，同样坐在一方的郑同志则捏了捏筷子，有些不是滋味。 “嗯嗯，光闻着就很好了。” 面前的饭盒里，是一道色香味都满分的芋头烧鸡，钰佳佳夹起一块裹满料汁的芋头时，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哈哈啊，是个会吃的。” 崔老同样跟着夹，此刻毫无血缘的两人把东西放进嘴巴时，却相继露出满意的神色来。 “嗯，真好吃！” “不错，入味！” “哈哈哈哈。”两人一前一后回答。 接着相视一眼，哈哈的笑了起来。 因为钰佳佳的出现，饭桌上原本吃的没什么滋味的崔老，总算是沾了回她的光。可等吃了没几口后，就被小郑制止。 “崔老，您已经吃过了，就吃些素菜吧，那个太油了。” 崔老伸出的筷子顿住，看向他的眼神冒火。 吃的头也不抬的钰佳佳也看过来，看看崔老，再看看郑同志。 “丫头，你看看他，这不是虐待我吗，我就好口吃的，他还不让我吃。” 郑同志把筷子放下，脸色破是无语。“不是不让您吃，您已经吃了不少了，本来医生是祝福让您饮食清淡的，这顿已经过了。” 钰佳佳听见，下意识点点头。 “对啊，崔老要听医生的话，郑同志是对的。您配着蔬菜吃，也很下饭的。” 她把青菜放得近了些，转头却去夹鸡肉吃。 崔老见此，很是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后面的饭也没吃多少，就那么看着这两人一前一后把饭菜都吃干净。 小郑的胃口他是清楚，可这怎么看着这丫头胃口也不小。 虽说这小炒味道好，但这丫头是不是吃太多了。他见过的能吃的小辈里，这丫头算是能排上好的。 “丫头啊，要不你出去走动走动，这别把胃撑坏了。”崔老是真操心，这丫头看着憨憨的。 别说就这么小半天时间，他可算是摸清楚这丫头的脾气，没什么心眼倒是有些聪明和机灵。 钰佳佳表示没事，自己就是用脑多了，身体饿的很。 她站在那表示站一会儿就好。 崔老摆摆手，让她不要急，出去转转也好，自己也要午休一下，约定好下午再来也可以的。 人家都这么说了，钰佳佳只好点头。 将东西收好，和老爷子告辞便出了门。 门口见她出来，忙把有人递的话告诉了她，钰佳佳这才知道忙表示感谢。 跑上楼看了王同志和林涛，两人也正在吃饭呢。 “哎，钰同志你吃过了吗，要不然也吃点？”王建设很是热情，就要把手上的病号餐给她。 钰佳佳一眼就看到了炒白菜，有些不太想看第二眼。 “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你们吃你们吃。” 旁边的林涛晚了一步，才将手上的病号餐递过去，就听到她说。 王同志闻言便又开始吃，没什么不好意思。 只是顺嘴问，“啊，吃过了啊，是在食堂吃的吗，我听说食堂不提供外人餐啊，得要劵的。” 没好意思直接吃的林涛看向二人，耳朵也正竖起来。 钰佳佳刚才跑得急了 些，此刻发现肚子岔气了。那个劲顶过来，她赶紧找了个位置坐下，手正轻缓的揉。 脑子就没怎么思考的道：“没有啊，崔老请我吃的小炒。” 她的话音刚落，病房里除了几人的呼吸声，便再也没有其他了。 钰佳佳又揉了揉，才觉得缓过来一点。 抬头就看到两双羡慕的眼睛看过来。 王建设那个眼神啊，看过来是无比的强烈，可看她的动作，还是下意识问了句。 “你，你这是怎么了？” 林涛同样看到她的举动，也好奇地看过来。 钰佳佳动作一顿，“好像是吃的太撑了！” 王建设：“” 林涛：“” 随后，钰佳佳就发现，那两人吃饭是真的只吃。 全程除了咀嚼声便再没其他动静，看了一会儿有些尴尬的她，不好意思的起身说出去一下。 而在房门关上后，嘴里塞了一大口的王同志，瞬间破防。 “呜呜呜呜呜～” 光听那呜咽声，都知道这家伙受委屈了。 林涛看看他，再看看自己的饭菜，也有些想抹泪。 他好羡慕钰佳佳同志啊！ 不知道被羡慕多少次的钰佳佳，在医院里转了转，发现那个地方都是人。 等肚子不难受后，她去楼下的小花坛处坐着。 这里似乎是住院部的后面，人少外还安静。 此刻的天气也好，不冷不热的，太阳晒过来也暖洋洋的。 她没把包里的东西掏出来，只是坐在一角悠哉哉的看着四周。 时不时有些小动物的声音，让她下意识抬眸去找，等发现不了踪影又立刻放弃，反正主打一个随意随便。 钰佳佳其实是在放空大脑，今天看的资料显然有些多了。 此刻要是不休息一下，下午怕是转不动的。 如今坐下褐色的木凳上，沐浴在暖阳下看着周围的风景，别说还真有一番意境。 想到这她就想起过年时见过的潘老，要是他老人家在这肯定又能画出一副好画来。提到潘老了，她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她们俩好像没给家里打电话，保平安吧？ “真没吧？” 钰佳佳想破脑袋都没想到，干脆起身出去找电话去。 医院里转了半天，还是找了个护士朋友，才知道原来医院是有电话用的。就在就诊楼的那边，有一个专门的小房子里可以使用。 她慢悠悠地边看边走，等看到一小队人在排队后，便放下了心。 成功排进了队伍，她这才打量起周围来。 比她们那的诊室要大，内部装修要好，布局也更敞亮大气。她一一评点赞叹，就听着前排有俩个人在议论八卦。 “哎，你听说了吗，今个儿急诊那边死人了？” “不是啊，急诊那边死人不正常吗？” “不是，不是正常那种，是有人那东西捅的别人？” “啊，你说什么，不是开玩笑吧。我今儿一天都在病房守着我爸，到底怎么回事啊，你跟我说说。” “嗨，我也听人说的，据说是个杀人犯，一刀就捅进了人肚子里，直接就没了。” “啊，啥杀人犯来咱们这啊，他们也不管啊？” “不是，你懂什么，咱们这可不是那些小地方，我之前就看到过公安压着犯人去检查的。” 听着一愣一愣的钰佳佳，后背冒着冷汗。 第108章 第108章一更 “不是这真的假的啊，那我们岂不是很危险？”开口的是刚搬来市里的，对附近不太了解。 接话的是个本地人，语气透着稀松平常：“怕啥啊，咱们这安全着呢。那些人也只敢在急诊楼闹闹，没看很快就把情况控制住了，再说出了这事肯定得严加把控的。” 那人听完，脑袋愣愣的。 看看面前不在意的众人，不由怀疑起自己。 “难不成是我大惊小怪？” 因为这二人没可以压着声，周围听到热闹的，也转过来和他们聊。 身后的钰佳佳听着也是睁大了眼。 记忆里就听闻过蓉城与其他地区的人不一般，想不到碰上这种事大家还能这么淡定。其实这算她误会了，她不知道她碰到的这几个都不是简单的。 她在心里感叹，也不忘竖起耳朵听。 “不过要我说啊，还是现在日子过得好了，没看最近闹事的人都变多了。” “确实，你这话说得在理。” “不过，闹事那人最后咋样了啊？” “我们楼有个人看到了，据说那个人当场就被抓住，很快公安就来了。” “是吧，还好医院没出什么乱子，我还听人说那人是个杀人犯，据说是报复社会来的。” “哎呦，是吗？” “可不。” 全程都没落下声音的钰佳佳，还真傻眼了。 想不到就是随便听听的程度，竟然会这么严重。 就上午那么半天时间，就发现在离他们不远的楼下，也不知道有没有人伤亡？ 她在心里祈祷，队伍陆续往前，直到发现前面有人挂掉电话。 到她的时候，就看到前面玻璃窗内的管理员指了指。 随即嘴巴动了动道：“电话费省内一分钟一毛，省外一分钟一毛五分，知道吧。” 钰佳佳点头表示听到了。 接着掏出小本本拨起了电话。 电话是打去陆家老宅的，在等待的过程中，才想着家里不知道有没有人。 不想还真让她一语成谶，电话一直没有人接。 钰佳佳又等了等，直到管理处的同志都开口提醒。 后面更是有人开口催促，见此情况钰佳佳也不好再占着位置。 随即想想等过一会儿再来便是。 离开队伍，她也没乱跑，简单转悠了一圈便往住院部去。 而与此同时，市分局的陆俊华已经看的两眼昏花了。 话说陆俊华不是没有心里准备，但等他沉下心思看下去后，陆俊华忽然发觉原来前两天他们根本就没有接触内情。 尤其是他接触的这个部门，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渐渐发现了其案件背后隐藏的更深的事情。 而越是往深里了解，陆俊华越是重复霍队的名字。 “霍不畏，你可真是好样的。”到后面都是咬牙切齿的念着。 陆俊华是真没想到霍不畏能隐瞒这么多，甚至昨天见面他都还瞒着不说。 陆俊华不知道自己应该是个什么心情，但他还是很快调整好了自己，让自己进入工作。 眼下他又换了个位置，有了新的同事。 “小陆，你把三年前左右蓉省外资入股厂子的资料给我。” “好。”陆俊华放下手头的事，转头去找资料给他。 而如今他在的这个小组，正是高副队将他调进去进行案件调查的。因为是临时加进来的，除开有些人背后蛐蛐几句，大面上倒是没什么问题。 陆俊华将资料递过去时，脑袋里回忆着资料上的内容。 这是他的一个工作习惯，一旦接触新案情时，必须要把所有的内容过一遍，即便不能全部记下，也要有印象。 陆俊华脑袋里还有些印象，毕竟也是才看 过不久的。 且这几年但凡有外资进来的消息，那必定管理筛查上还是很严格的。且各省宣传都是足足的。 从三年前到目前为止，就蓉省全省来讲也只有十几家。而他们重点筛查的铭记外资，竟然没有在资料上找到。 陆俊华还以为自己记错了，又把“铭记”两字检查了遍。 确实没有！！！ 难道是他们侦察方向错了，不在西南这几个地区的省份里。 “砰！”果然就见那老公安看完资料，随手就拍了下桌子。 陆俊华没说话，旁边几个同志也一样看过去。 老公安像是发泄过了，情绪重新恢复如常。对着资料又看了过去，随后招招手让另一个人过去。 之后的事情他便也在意，手头上还有另一堆资料需要处理。 那老公安夜真不亏经验多，他将手下分成四个小组，每个小组选三家公司，细致小心的将整个系统的查。 他坚信把一页纸上的十五家外贸公司全部查一遍后，肯定会有线索漏出来。等找到弄侯忠的幕后者，再次二者的关系中反推，便能有更多的线索。到时候又能形成一个新的证据链。 也是亏得他们人手多，花费不少的时间和精力。 在四小组分别查完两家，也就是八家后。其中一个名叫‘金名’的进入了他们的视线。 “查查看这个有没有关系？” “嗯？” 金名贸易？ “怎么？”有关系吗？ “先试试，先查它。” 因为老公安开口，金名提前进入了公安视野，同时也提前引出了后续事宜。 全程他就看着一波人出去又回来，回来又出去。 足足折腾到第二天中午结束。 他也硬生生坐了一整天。 陆俊华此次之后，亲身体会的意识到坐在办公室的文职比他跑外勤要累多了。 不过，这一天他的收获是不可估量。 不管是从高副队主动透露的消息，还是他被动的搜检，陆俊华竟然在没有其他人帮助下，把案情大概摸了个透。 也就使得等晚上回去，在小媳妇面前露了个大脸。 钰佳佳可不知道她男人为了这一出，忙活的饭都没好好吃。 她倒是在医院里好吃好喝，悠哉哉的将事情做完，又在下面楼道里眯了会儿，嫌吵。 随后便晃悠到差不多点便回到了崔老的楼层。 崔老病房门微微敞开的，钰佳佳不由上前去看。 眼睛还没看到什么，就听到里面的说话声。 钰佳佳见状，便也没直接上前，倒是坐在一旁的靠椅上。 门口站岗的两人，默默无言。 眼神都下意识看向她，钰佳佳回望他们，几双眼睛互相看看，继续沉默。 钰佳佳朝他们笑笑，再一想觉得自己坐着也挺舒服。 嘴巴赶着就问，“同志，你们这是要站一整天吗？” 同志一，看她眼里认真。 点了点头！ “哦。那你们辛苦！”她其实想说，这样站着不累吗？ 腿会抽筋吧？ 可想想看屋里看护的人，似乎也没必要说这些。 可她又开始畅享，也不什么时候自己能到这个地步啊！ 算了，还是干活吧。 钰佳佳等的犯困，起身去洗了把脸，回来就掏出资料边看边比划着画。 这次的两个案件，难度其实不算大。 之所以还没出结果，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没有确切目击者看到。 但钰佳佳有旁门左道，或者说是不那么准确的小妙招。因为准确度的降低，所以需要钰佳佳更多和目击者的沟通协，以此主动性的提升准确。 小偷案，她今天就能给高副队结果了。 可以明确的一点，作案必定是两人以上的。其中娟姐透露的一米九高个男，高副队已经通知下面同志，筛查时注意。但因为指令下发时面对的是整个市区，范围之大，难度可想而知。 其二，那个入室的黑色面罩男。 这是钰佳佳今两日的重点，没有人亲眼完整的看过他的脸。 她走访过那个老太太，老人家眼睛花的厉害，且他们家那个灯笼亮度比她想象的还要大。 你能想象吗，一个挂在树干的灯，等把这棵树的一整面都给照亮。 老太太和灯笼的位置正巧相悖，那打在小偷男脸上的光和她看到的自然也有不同。 不过因为这是简单的物理知识，对于钰佳佳而言还是可以处理。 在摸清她看到的脸，是如何发光发暗，且拿到现场公安做的笔录资料，推测灯的高度和男人的身高后，钰佳佳画上人的局部便有了底。 接着便是市面上找到的所有黑色面罩，棉麻是大部分的构成，且价格适中。 钰佳佳想了想，将几个笔录放在一起，仔细对照自己的画。 目前可以判断的是，小偷男，眉眼间距较宽。 脸型偏长偏宽。 基础型的国字脸，稍稍微调。 所以她在画的时候，便以微调后的国字脸打底，随后估摸着画眉眼，接着就是鼻子。 鼻子和嘴巴相对来讲，鼻子比较好画。 钰佳佳首先排除了高鼻梁挺鼻子，只在最后微微画了一副，以做参考。 那她的重点则是塌鼻子和蒜头鼻。 这是参考其中一个邻居说的，“当时好像就看了一张脸，除了脸长点，就是两个眼睛，其他也没啥。” 在夜色里，眼睛确实很容易让人注意。 但除了脸型，其他没什么的，这就能反推这人的整个面部是比较平整。 恰好也印证了那个老太太的话，钰佳佳将擦掉的碎屑吹了吹。 将小画编好序号，12345678。 足足有八幅。 第109章 第109章一更 钰佳佳将画稿拿起来左看看右看看。 一边揣摩当时的情景，一边随手修改觉得不对的地方。 其实，对于真正入手画起来的时候，她的主观性占据着很大一部分。但嫌疑人像又不能只有她的主观臆测，会太虚浮不能成为判断依据。 钰佳佳便想了个主意，可以用来排除掉地域上的不同，她将画纸倒扣在她腿上。 睁着眼，好奇的看向来往的人。 悄悄地观察在她附近的人，是什么模样。 男性是什么脸型，女性是什么脸型，哪种占比多。 作为地域特色，在她接触小偷案的那天，她便考虑过了。不过等详细了解过后，她发现这一点很重要。 尤其是能帮助她排除一些不太恰当的面貌。 钰佳佳正天马行空的想，身边就有一道声音打断。 “哎，同志你坐这干嘛？” 她抬眸一看，发现是郑同志。 “郑同志，你这是” 郑同志下意识看了眼屋内，有些明白过来她的意图，便解释了句：“你是来找崔老的吧，老爷子已经休息好了，你可以进去了。” 钰佳佳跟着看过去，就见说话声果然停了。 她一想便琢磨过来，起身收拾起东西。 这时，房门再次被打开了。 钰佳佳好奇回眸，就见一个白色衬衫的男人龙行虎步的朝她走来。而在他身后坠着半步距离的另外几人。 钰佳佳先是被那股气势惊到，随后才发现他们穿的常服眼熟。 等反应过来什么，她又把视线放在领头人身上。 而她的存在，也是对面一行人关注的重点。 从她出现在医院的第一时刻，她的所有资料早就已经到了市公安分局几位领导的案头上了。 白色衬衫的中年男人朝她看了看，随后视线朝着郑同志点点头，便离开了。 而在他出现后，钰佳佳没有发现这一层出来的人都少了。 倒是他身后坠着的人，同样对她充满了好奇。 但这些她不知道，只觉得这一行人莫名的厉害。 郑同志见人走了，才松口气般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余光看她没什么变化的脸色，不由心中暗叹。 “果然不是一般丫头。” “小郑，那丫头到底还来不来了？这都多久了，再不来老头子我可不管了，我要看书了。”屋内的崔老开始喊起来了。 钰佳佳挑挑眉，说她是丫头？ 郑同志能不知道他的意思吗？可他偏不如老爷子愿，两步上前敲响房门。 “咚咚！” “崔老，人家同志来了好一会儿了。” 又朝她看去，道：“同志，你请。” 钰佳佳总觉得刚才是有些小火苗熄灭了吧，她看着一脸“别惹我我不爽”的崔老。一时竟也不敢随便开口，怕赶上挨骂。 崔老气咻咻将书页翻开，正恼怒小郑不给自己面子。 余光见她呆愣愣，像是不知道做什么，又气恼的不行。“赶紧的磨什么杨工呢，还想让我晚上管饭吗？” 上午忙的脚打后脑勺，这会儿倒是发起愣 来。 钰佳佳被骂，没不开心，反而朝着他笑笑。 果然，她觉得踏实了。 崔老见小丫头坐在那渐渐进入状态，这才悄悄压了压上扬的嘴角。 “脾气不错，稳稳当当的。” 钰佳佳可不知道崔老是个外强中干，她的状态一旦进入进去，就很难会被外界打断。 崔老看在眼里，很是满意她的专注力。 于是毫无接触的爷俩，因为相同的热爱共同为一件事奋斗努力。 崔老如今作为行业内的大拿，基本上是很少出手，一旦经他的手，那必定不是小案子。本来崔老来这一趟是有过心理准备的，但等真的拿到现场资料和笔录后，他发现他还是小看了小徒弟。 没想到这个表面恭敬孝顺的小子，竟然连他都瞒着。 崔老那一刻的心情实在是不知如何用言语表示。相对于对案情充满未知和探究欲望的一般人，在他这个年纪走过的人，一看就清楚这案子背后牵扯颇多。 绝非一般人能够插手去查的。 也是为此，崔老看到忙碌至此，赤诚之心的钰佳佳有了些恻隐。 他是老了，不是眼睛耳朵都闭上了。 很多声音他都不放在心上，是他觉得那些不重要，可等他真的需要时，只需要露出风声来，会有无数人将消息递给他。 老爷子心思电转，看着钰佳佳想了许多，最后只留下一声轻叹。 “哎！” 他知道有些事，不能说！ 看着没多大点孩子，忙成这样，“喝点茶，吃个果子，歇歇！” 钰佳佳听到有人说话，抬起头看了眼，又低下去了。 她正在兴头上，被打断也没什么察觉。 旁边看完全程的郑同志咽了下口水，有些紧张地盯着崔老，生怕他会发脾气。 但老爷子很是平淡地瞥了眼，见她没动，就不管了。 看着面前，一人画画，一人看着地图的样子，他倒是不知道做什么？ 崔同志这段时间也不是光在调养，他结合了前后资料，大致推测出了嫌疑人的身份来。 说起来，午夜杀人犯自从那从之后，便再也没有踪影出现。 对于公安们和老百姓们来说是好事，没有新的命案发生，表明就没有下一个受害者。但这侧面也是一种坏事，因为他就想迁入湖面，从此消声匿迹。 可崔老是谁，全国有名的痕检专家。 往年的大案要案中，仅凭一个齿痕或者半块脚印就能抽丝剥茧，将嫌烦抓获的人。但这个案子又不一样，因为崔老不管如何推测，如何揣摩，都觉得这个杀人犯很奇怪。 哪里奇怪呢？ 第一起，乌江县午夜连续砍伤两人，致其大动脉失血过多而死。现场拍照的公安尽管很小心谨慎，可现场本身的干扰导致照片上线索几乎为零。 凌乱不堪的血手印和血痕，砍到缺口的菜刀，以及喷溅式的墙面。 崔老在心里揣摩着，当事人当时的情景。 是如何会到这一步，据目前资料显示，双方是没有任何关联的，甚至应该之前都不认识的。 那他们是怎么碰上的？是临时起意碰到的，还是被谁欺辱，随机报复社会？ 深受沿海地区影响的崔老，近几年在侦办案情时，发现曾经他忽视的很重要的一点。 那就是模仿，随着外来文化的不断引入，很大程度上冲刷着人们的三观思想。 大部分老百姓还是能过好自己的日子，不少外来文化的侵扰。 可对于这种发自内心般，发泄暴力且充满血腥的犯人，老爷子办案多年见过的只有一只手的数。 那种人与一般人是不一样的，他们天生的嗜血疯狂。 可他觉得这个人不一样，他像是被推着走，像是耍人玩。 有自己的思考，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打算。 崔老在纸上写下最新的心得，他不知道这次自己能否将人抓到，他其实很好奇那人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可他作为公安一员，他又迫切地希望能够成功抓住他。 根据小霍透露的口风，以及他的推测，他重新调整了自己的办案思路，根据接触他的公安分析他接下来的动作路径，随即圈出了几个地方。 “这几个地方，可以着手去查查看！” 这是当时在门外的钰佳佳没听到的内容。 副局长忙感谢的去握崔老的手，嘴里还不停的夸赞。 崔老很是严肃的摆摆手，让他们抓紧时间，也许还能有收获的。 副局长表示明白，将资料交给身后的大队长，话题又提到了钰佳佳身上。 “我听说您这边来了个女同志，会不会有些耽误您休息，不然我叫去局里忙吧？” 副局长似乎丝毫不在意她的名头，倒是怕耽误了崔老的时间。 崔老脸色一肃，抬眸扫视了眼屋内的人。 见他一直盯着自己，便解释道：“不用了，这位女同志既然是接待过来帮忙的，就在我这吧，我正巧也很好奇模拟画像究竟对破案有没有帮助？” 副局长一听，眼睛就是一亮。脸上瞬间扯起了笑，“哈哈哈啊，果然不愧是崔老，一切为了破案，那就您受点累小年轻要是有什么地方不周到，您和我说我来处理。” 崔老哼哼唧唧的应下，等人走后才发觉这老小子说话很不对劲。 视线回到眼前，钰佳佳突然站了起来。 不了，她没注意，一下磕到了桌面。 “碰～”的一声，瞬间又栽倒回去。 “嘶嘶嘶，我的”麻劲。 被吓的一跳的崔老，忙将东西放下，就看着她起身又坐下，可是吓个不轻。“哎呦，这这这小心点啊，你这丫头是真心大啊，你这怎么了有没有磕到？” 钰佳佳使劲揉了揉，表示除了痛也没什么。 “没事了，崔老您先看看我画的这个？”她这忙着将手里的画给老爷子看呢。 崔老一幅‘小年轻就是不稳当’的表情看向她。 “什么东西，我又不会走，找什么急？”嘴上念叨，还是不忘凑过去。 “不是，您看看这两张？” “怎么样？” 钰佳佳第一次画完，是给另一个人看的。 往常她身边几乎都是陆俊华，但这次换人了，是崔老！ 第110章 第110章一更 然而，崔老却没明白她的意图。 见她让自己看，自己眯着眼看也没看出什么名堂啊。 反倒崔老又转头看向钰佳佳？ 钰佳佳耸耸肩表示无奈。 “丫头，你莫不是急糊涂了，这给我看什么？” 钰佳佳指着其中两幅画像，“您仔细看看，它们之间的区别？” 崔老皱的眉头都快连在一起了也没看出什么名堂。 于是很干脆的摇头，表示不清楚。 钰佳佳却一反常态，稀松平常地点点头。 “不是，你这丫头别憋着啊，到底怎么回事跟我说说，快！”崔老说到后面都忍不住催促起来。 钰佳佳竖了根手指，朝着他左右摆了摆。 “不行，这案子您没参与，就不能给您看的。” 崔老显然没料到会被拒绝，一张老脸的面色是变了又变。“你，你个丫头，说什么呢？” 不给我看，那你上午你干什么要在我这画，还明目张胆的不避讳人。 再说，明明是你主动给我看的？这倒好，我感兴趣好奇问你了，你又不说了。 许是看出他的吐槽，钰佳佳不好意思笑笑。 嘴上却没丝毫退步，“我这不才想起来，另一个案子您可以看的，来我给您找出来。” “别别别，可别我无官无职的一个老头，我不看。” 崔老直接气冲冲坐到沙发旁，靠在那眼睛一闭，就不说话了。 整个就无话可说的状态。 屋里动静不小被吸引过来的郑同志，见崔老躺下了忙看向她。 那眼 神似乎再问“怎么老爷子困成这样？” 就见半躺在那的崔老，极具抓眼球的加重呼吸声，任谁仔细看都知道这位没睡。 反倒还有些劲劲的！ 那劲显然又不是劳累造成的。 显然郑同志了解崔老，很快就把视线盯在钰佳佳身上。 钰佳佳哭笑不得的摇摇头，却是没想到老爷子会来这么一出。本来打算先发制人问问老爷子情况的，可这一下子倒是把她僵住。 钰佳佳看向窗外，太阳落在半弯。 对比正午时的高空，此刻像是很快就要落山。 想起之前男人给她留的话，钰佳佳小心翼翼走上前。 “崔老，刚才的事情真不好意思，您别和我一个小辈一般见识，我发誓我加加班把这个案子的画像画完您是一个看的成吗？” 崔老听她叽叽喳喳在耳边说，很是不耐烦的挥手。 “走走走，唧唧咋咋啰嗦的很。” “谁和你见识了，你赶紧的把，这都多久了还没画完。”亏得不是在市分局里，不然就她这样的，肯定得被上面领导骂哭。 钰佳佳见他坐起身，尽管脸色不变，但身体周边的小动作不少。 便知道他不计较，她也在暗地松了口气。 不知道陆俊华那边怎么样了，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她正嘀咕，就听病房门被敲响了。 钰佳佳看着，除了她有些惊讶外，另外两人竟也面带诧异。 她回忆起上午的时候，似乎除了最开始的查房外，崔老的房里就没外人出现。可这回到下午查房了 她想着便也没放下心上，低头捣鼓王同志口述的画像去了。 相比小偷案的人脸，有王建设提供的人像后，他们追查的杀人犯的画像更加困难。 这不是她推卸什么，只是因为钰佳佳在画过一版后，给王同志指认时，竟然没有一幅在50%以上的画。 这便是她会在医院待到此刻的原因之一。 “崔老，我去看看。” 旁边郑同志稍显戒备严肃的声音传来。 钰佳佳好似还听到崔老说了句什么，只是太小声没有听清。 崔老，刚刚确实唠叨了句，不过目前他的注意都在门口。 等看到门口站着两个穿着制服的同志时。 崔老的脸，霎时沉了沉。 而后再一想，眼神忽的，扫向了她！ 钰佳佳那一刻猛地顿住笔，觉得周身突然冷飕飕的。她还以为是太阳下山降温释然，哪料就是那么片刻的情绪波动到了她。 郑同志严肃的扫向几人，看到门口站岗的人在，稍稍放松。 “请问你们是？” 稍显年长的中年人，拿出证件递过去，“我们是附近派出所的同志，经过核实找到了上午帮忙的同志，眼下需要带她去做笔录。” 郑同志检查无误，将证件递回。 听他这么说倒也点点头， 可看他眼神朝里，不由问。“帮忙的同志，请问叫？” “是一个退伍军人姓陆，当时留了病房号码，我们找过去不见说让我们来着找，肯定能找到，人是在里面吧？”那人说着就要和手下人闯进去，郑同志忙拦了下。 “怎么，你们是那个部门的，是要公然违抗命令。”眼看那人气势一升，和旁边的那同志就要摸想腰间。 离得几步的俩站岗人，蹭的窜了出来，挡在前面。 随即先是被另一方人拦住，“干什么，你们不要冲动，这里面是重要保护人员，你们要做什么？” “陈哥，您看他们” 中年男人眼神犀利，看出他们来历不凡，便将实现放在郑同志身上。 郑同志心下恍然，哪料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就发展成这样。 但又深觉此事和钰同志有关。 想想里面的崔老，忙劝住他们。“你们双方不要冲动，等我把人叫出来啊，不要冲动！” 屋内等的稍显不耐烦的崔老，见他总算回来了，开口问：“怎么回事？” 小郑脸色难看，哪还有外面那副沉稳。 “崔老，外面来了两个派出所的同志，应该是要找钰同志的。” “找她做什么？” 小郑就把前后一说，崔老闻言冷哼了几声。 “小丫头，你先停下来，有事和你说。”看着到现在眼都没抬的钰佳佳，崔老无奈的敲了敲桌子。 钰佳佳被震动的打断思考，懵懵懂懂的盯着他。 “嗯？” “你们上午是不是帮忙了？” “没有！”她摇头。 崔老皱眉，说了个病房号，“这个不是你们同志的房间？” “是啊。” 崔老气咻咻的瞪她，这人说话怎么前言不搭后语。 等两人总算明白经过后，外面又出现动静了。 “坏了，他们不会打起来吧？” 钰佳佳将东西收好，检查所有的东西是否收好。 倒忘了，还有几页没画完的顺手夹在崔老的书里。 此刻她不知道自己的这番举动，在不久会对自己有多大的助力。 作为国人，天性之一的看热闹使得他们还没出去，外面的病房层就围拢了不少人看向这边。 作为站岗二人组，他们从接到指令开始，就是防止人进入。 眼下有人公然要往里闯，他们当然要拦。 “我说了，里面住了重要人员，你们不能进。”站岗的其中一个同志脸色很是不好盯着他们，像是再跨进一步就把他们打出去一样。 那眼神透露出许多威慑，其中不乏杀意。 久经社会的中年人一惊，有些后怕的往后退了几步。 跟着他的年轻人也往后退！ 他刚想说去叫支援，可琢磨谁敢在这闹事，他这才又仔仔细细把他们二人看了一遍，惊讶的发现竟然是行伍之人。 那身板那站姿，那一举一动间错不了。 “咳咳，等等我们不往前，你们别冲动。” 恰好打开门的三人，迎面就听到这句话。 三人中的两人错愕的看着他们，郑同志看到周围这么多人，脸难看的很。 但还是第一时间，上前让人群散开。“没什么热闹，都让走开了，走开了忙自己的去。” 与此同时，在钰佳佳和陆俊华不知道的情况下，霍队截获了一个重要消息。 他们已经发现了嫌疑人的踪影，就在蓉市里。 是的，据线人透露他们早在之前就发现了嫌疑人的踪迹，只不过没有立即公开，全程保持跟踪和记录，就是为了吊住身后的人。 可没想到，他能成功从那个地方跑到蓉市来。 后方把控的一把手也微微瞪大了眼，随后怒火就像升温立刻窜起来。 他们一群人围着个四方桌子，严肃地开着行动动员会。 “这群王八蛋，让他们管控管控，不要随便把人放进来，就是这么做的？” 两省交接的交通局领导，擦擦额头上的汗。 看着主位上的人发火，是一点脾气都不敢有。 一把手缓了口气，问起身边人，“现在到哪里？” “目前在青山区，似乎是找了个地方，已经一个多小时没移动了。” 一把手点点头，看向在场的诸位。“各位，我们的战线已经拖了很长，我不希望结果不理想，各位接 下来要做什么应该清楚的吧？” 主位上的人，穿着简单，五官平淡。 放在人群里，绝对不会再看第二眼的那种。可从他身上传来的那种威亚气势，是连靠末尾的霍队都下意识点头答应的。 霍不畏握握拳，心道果然不愧是全国组织安全局派下来的人。 “小霍，你那边没什么麻烦吧？” 忽的霍不畏的名字被提了起来。 霍队猛地起身，视线瞬间从四面穿透而来。 “报告，没有问题。” “好，那就准备收网！” “记住，不要打草惊蛇，所有人等我口令安排，大鱼上钩了再拉网！” “是，明白。” “是。” “是。” 一道道指令下来，屋里充满齐声应和。 一个个人从小屋里出去，很快找到自己的部门，开始下达命令。 将视线放开，就能看到周围三条街以内的民房，都被神秘力量占据，全都成了他们临时的据点。 或者说，暂时被政府征用，用作行动总指挥处。 而因为杀人案牵扯起的外资贸易，诱发犯罪的事实，他们展开抓捕。 倒计时开始！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110-120 第111章 第111章两更 由此，作为几十年后依旧震惊无数人的特大经济犯罪，缓缓拉开收网的序幕。 谁能想象，最开始牵扯出它的仅是一件刑事案件。 也正是这场官方牵头打的漂亮仗，让我国顺利坐稳改革的春风，一举重击了其他小心思的投资人，极大肃清了国内的投资市场。 为接下来国家蓬勃发展，提供助力！ 话说回来，钰佳佳几个看到眼前的场景，几人都有些错愕。 尤其是钰佳佳，她不明白怎么突然吵起来的？ 看情况，矛盾还不小。 身体促使她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拉开距离。 身旁的崔老同样面色凝重，浑身不适的皱着眉。而此时站岗的两位同志见保护人都出来了，全身更是戒备到了顶点。 派出所的两位同志，见状不由朝崔老看去。 随后，下一秒视线就被挡住。 警惕地视线不停朝他们扫射。 “不是，你们什么意思啊？” 郑同志将人群哄散，就看到他们剑拔弩张。 “同志，你们别误会别误会。大家都是同志，都在工作，互相让一让。”他说话时还不忘朝他们打眼色，让他们闪开点。 稍稍露出半个头的钰佳佳，和半个衣角的崔老。 他又指着钰佳佳道：“你说的人我们也带出来，你们有什么事就问吧。” 提到她时，中年人情绪才稍显缓和。 开口道：“你认识早晨帮忙的陆同志？” 陆同志，她重复了片刻，又问，“你们是找他有什么事吗？” 旁边年轻同志听她这话，眼前一亮。“当然，我们本来说好做笔录的，可是去楼上找他没找到人，那个林涛同志说让我们下来找你。” 钰佳佳又询问他们的单位和证件，确认事情经过后，才一脸“我听明白了”的面貌。 其余人懂了，倒是两个同志实在忍不住。 相对脾气忍耐极限的中年同志，倒是那小年轻的脾气要好上许多。 “行了，废话少说，陆同志在哪呢，赶紧让他过来我们着急登记，耽误案情谁负责。” 钰佳佳一脸恍然，不好意思拍拍脑袋。 “他现在不在医院，去忙了。” “你这个同志怎么回事，我说了让他过来，耽误案情你负责吗？”年纪稍长的那位实在忍不住，扯着嗓子朝她吼。 他们今天从出警忙到现在，碰了一鼻子灰，又被个女的绊住，能不生气吗？ “不是，你朝谁吼呢，能不能好好说话？” 眼看他就要往上凑，其中一个同志推了一下他。 那人趔趄几下，瞬间就往后撤了几大步。 “陈哥，你怎么样？你你们竟然袭警？”小年轻吓得一呆。 热血上头的陈哥一把将武器摸出来，“你，你们好样啊。” 见此不妙的钰佳佳心跳都漏拍了，生怕还会出乱子，就在后面扯着嗓子喊：“哎哎，同志你不要乱说，我们都是配合的好公民，我刚才说的也没错。如果你们的记录无误，那应该是在找我丈夫，他此时确实不在医院。” “至于你们说的袭警。抱歉肯定是那误会了。确实是我们沟通上存在失误。” “我现在不听你们解释，你必须跟我们去一趟派出所。”陈哥看着钰佳佳面色严肃道。不是说你男人不在医院，那你就去就不信他不来。 “住口，说的什么话？”崔老语气淡淡，显然生气了。 “老同志，我和同事按规章办事，是你们一再挑衅。要是谁再耽误案情，我一个都不放过全部带走。” 说着那武器就要绕过站岗的人，对准身后。 “竟然携带危险品。”和谁动手呢！ 只见那人说完这句，“咔嚓咔嚓”几下的工夫那东西就被卸掉，那个叫陈哥的也被压在地上。 “陈哥！你们赶紧放手。” 因为郑同志提前清场，此时这片只有他们几个。 有几个听到动静的几个护士，一看他们把公安放倒，想起早上的动乱，又是一个电话。 “行，你们有种就别跑，等我找人过来，你们都得完蛋，全部算是包庇。”气得一直捶地放狠话都挣扎不开的陈哥，恶狠狠地盯着他们。 “哼，我们不动，你先给我们老实点。”说着又用了些力。 一看就能看到被压在地上的陈哥，以及他旁边双手抱头蹲在一旁的小年轻。 钰佳佳蹙了蹙眉，本来是想少点事。 可这似乎更严重了！ 余光看到崔老也动了动，她微微侧身就看崔老给郑同志比划了什么。 钰佳佳撇了眼病房，双手下意识捏紧了包。 崔老像是看出她的情绪，朝她点头，“没事，别担心！” 话音刚落，就见护士带着好几个人风驰电掣地往这边赶。 老远看去，像是冲着他们来的。 脚步声吸引了众人，大家纷纷都朝那看去。 “来了来了，陈哥肯定是我们的人。我们有救了！” “哼，你们等着。” “老爷子！” 现场的几人各个心思不同，但都下意识期待他们再走近些。 护士同志面色严肃，指着不远处的人，道：“就是这边了，再往前几个病房就到。” “嗯？是那个病房吗，他们在做什么？” 被问的护士一顿，她眯着眼看了看。不确定道：“好像是有人倒地上了！” 不对啊，谁会无缘无故在地上，旁边人怎么不扶？ “不好！” 这两个一落，就见她“咻”地像风般冲了过来。 钰佳佳、崔老、郑同志以及剩下能正视她的人，都被她这举动弄得满头问号？ 不是，跑什么？ 身后几人见她跑，也大跨步冲了上去。 幸而距离短，很快就超过她，但也看清楚了对面的人。 “呼呼呼，你跑什么？” “就是，我我们还以为怎么了？” 护士同志喘得厉害，跑起来没注意岔气了。 “我以为是患者。” “不是，行吧。”身后的人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倒是高副队神经紧绷了瞬，给了身边人一个眼色。 那人是个老手，一看他这样忙看了过去，随即点点头。 “等等，同志你先别走了，在这等着。”高副队将人拦下，自己带着身后两人冲了过去。 走到近前，看到郑同志和崔老时还愣了下。 等发现两位同志还压着人，示意手下人将人拉起来。 “怎么回事，有人擅闯？”他一脸怒火的朝向那两人扫射。 没等回答，他又道：“郑同志，你赶紧让崔老进去，外面我来处理。” 崔老认出来人，示意郑同志处理，留下句：“好好问清楚再说。” 郑同志点头，“好。” “你怎么也在这？”也是这时候他才看到钰佳佳。 钰佳佳早在刚才就看到他了，本来悬着的心可算是松了口气。 “高副队，您怎么在这啊？” 双方都诧异对方怎么出现在这，但又很快统一战线般没过多纠缠。 “等等，你们先进去。”说着就将她也推到了病房内。 随着房门阖上，钰佳佳此刻只能踮着脚看向外面。 但显然看不完全，只能看到一些零星的画面。 屋内，此刻另一人崔老倒是显得很平静。 倒是开始一个人泡起茶来，见她站那还招呼着过去。 “傻站着干吗，过来坐下。” 钰佳佳听着门外动静，又看看崔老，还是屁颠颠去了。 “您不着急？” 崔老一脸她大惊小怪的模样，“不着急啊，等会儿就有消息了。” 钰佳佳还是有些急，“老爷子，外面不会闹起来吧？” 她怎么觉得不太对呢。 崔老捡茶的动作一顿，很快恢复之前的动作。 “不会，外面那个队长，你不也认识吗，他能把事情办好的放宽心。”老爷子很是一副稀松平常的样子，让她不用担心。 话说到这个份上，她还真不好再说什么。只有时不时听听动静，时不时看向崔老。 不过高副队果然动作很快，茶刚倒好，房门就被推开。 老高一脸深沉的进来，就看到位置上坐的爷俩。 他那眼睛下意识闪过些什么东西。 很快又扯着笑，对着崔老道：“崔老，事情处理好了，您这边没什么损失吧？” 崔老摇头，“他们是怎么回事？” 高副队笑意落下，视线向着钰佳佳看去。“小单位今天做事急了些，我已经叮嘱好了，以后不会了，您放心。” 崔老视线扫向他，又转回看她。 钰佳佳见状，起身和他打招呼。“高副队！” “啊，对对钰同志正好你也在，让你丈夫做笔录的事就不用去了。到时候你和他说一声就成！” 钰佳佳眼皮跳了跳，点了点头，忍住好奇。 而等接下来他说的内容，钰佳佳才知道原来他们早就有了准备。 高副队搓搓手，一脸‘认真陈恳又老实’的面孔在崔老面前。 “崔老，我们这边您看”他的话音才落，看到一旁的她，猛地反应过来，转移话题。“对了，你那小偷画像画好了吗，我这边急用呢。” “差不多了，您现在要？” 不慎被顶了句的老高，眼神复杂的看向她。 “外面，有我的同事，你给他们就行。” 见他依旧要让自己出去，钰佳佳无法，朝崔老点点头，便拎着包出去了。 等出去后，她左右看看，那有所谓的同事？ “怎么出来了？” 被问的她，实在不好说实话，抱着包坐在一旁，问起了后续。 而屋内的崔老，在小丫头走后，也换了副面色，开始和他谈起案情。 “最新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按照计划应该不超过这一片地区，你们可以多摸摸底。”崔老从床头的书里拿出折叠地图。 这是他连续好几日手不离卷的看，估算嫌疑人最有可能和对方接触的地方。 “真是太感谢您了，崔老谢谢您！” 老高接过那薄薄的触感，很是激动。 崔老摆摆手，“去忙吧，一切能否成功还得看接下来。” 高副队拉拉衣摆，很是郑重道：“保证完成任务！” “好！” 两人很快交代好接下来的事，外面听八卦的钰佳佳也听完了。 那两个还真是派出所的，只不过今天案子忙，所有人都出动了。年纪稍长那个只是辅警而已，怪不得说话那么嚣张。 “他们被高队逮住，肯定没好果子吃。” “你们认识高副队？” 那两人点点头，看表情像是比她还熟。 一想崔老在这，再看看他们二人，钰佳佳实在不好再往下问。 三人没说一会儿，跟着高副队来的同志就到了。 双方能有个脸熟，彼此认识却叫不出名字。 “同志，高副队说让我把东西交给你。” 那同志一愣，再一想便也点头，“好，你给我就行。” 于是，钰佳佳就把那一沓画像递了过去。 这时候高副队也出来了，见他们回来招呼着，就要往局里赶。 “还得辛苦你们在这，我们就先走了。” 走之前又看了眼她，很快带着人就离开了。 钰佳佳无语，站在原地愣了愣，想着和他们一起走。 门口的崔老扯着嗓子道：“去吧，忙了半天了，我要休息了。” 她一看时钟，都五点多了，也该下班了。 于是和他们一一告别，便想去看看林涛。 再看林涛前，得先下去一趟。 她跑去买了些水果，发现只有些几个橘子，便又看上了柜子上的桃罐头。 一手拎着罐头橘子，挎着小包兴冲冲就往楼上去。 途中爬到七八楼时，钰佳佳在楼梯间差点撞到人。 一位满面病容的老太太没站稳，自己正巧在她身后，要不是她扶了一把，肯定得摔着。 也是刚才那一激灵，吓得她罐头差点摔了，这时候反应过来将东西塞进包里，转了个圈放到背后，空出两只手去扶她。 “哎呦，您没事吧？” “哎呦，咳咳咳咳咳咳。” 她刚问起，老人家就忍不住地咳嗽。 听着那力度，连自己都忍不住抚抚胸口。 她将老太太扶稳，可显然她双腿发虚站不稳。 见她又有栽倒的架势，忙又将人拽住。“您是要做什么，孩子在附近吗，要不我送您会病房？” 这地方连个护士都没有，她不敢就这么松手。万一等会儿磕到那，对于老人家而言可是大事。 “我，咳咳咳，我想去解手。” 许是她的眼神干净，又或者言语平和。让这个病容苍老的老太太喏喏的开口。 钰佳佳稍稍愣了下，“您要去洗手间？那地方不在这啊，您走错了！” 她再看老人家一身装扮，半短的白发乱糟糟的，病服穿着身上足足大了一号，脚上又踩着旧布鞋。 扶着她的手都摸到了老人家手背上的针孔。 这得是受了什么罪啊？ 许是被她眼神看得不自在，老太太轻微挣扎了下。但因为力道小，她直接压了过去。 她没有再问其他，觉得自己可能猜到了什么。 “行，那我扶您过去，洗手间不在这边，您着急吗？” 她声音下意识加重，老太太抿抿唇，不太好意思地点头。 她便明白了！ 二人来到楼梯口，她左右看看，指了个方向，“走，这边。” 想着将人送过去要不了多久，哪知今天的她是真的有些运气在身上的。 楼下的洗手间她去过，每层的构造也一样，所以在走过十几间病房后，一个小标记便在墙壁上显现。 “马上就到了，下次您要再来，要不就去前台找护士帮忙，要不然就看看那上面，可千万别忘外走了。” 老太太扯着病容，朝她腼腆笑笑。 她也扬起脸，露出微笑。 “就这里，您看进去就行了。” 将人扶到坑位，老人家再三拗不过，便自己在门口等着。 时不时也有过来上厕所的，见她在门口，还多看了几眼。 “您没问题吧，有问题说一声啊？” “纸够不够，要不要我给您点。”她说着就掏包。 一排的坑位的其余人，听着她关切的话语很是羡慕。 于是出来解决完的一个婶子，先朝她竖起拇指，“姑娘，你真不错！” 又一个，“确实，孝顺孩子！” “哈哈哈，好妹崽。” 她一一笑着回应，两分钟之后，老太太扶着门框出来 了。 洗过手后，钰佳佳扶着她往病房去。 两人一路走得缓慢而稳当，在经过护士站时忽然就见一个青年看到二人，猛地朝她们窜了过来。 吓得她一个机灵，想拉着老人家躲开。可眼看那人朝她们冲来，凭借她们的伸手肯定躲闪不急。 她一个吸气，就将老太太往身后拉，势必自己上去将人挡住。 哪知那人迎头就是一句，“外婆！你去哪里了？” 外婆？ 钰佳佳见他上手就去拉她，老太太也没拒绝。脸上更是松了口气般，反握住了他。 小青年见人好好的，一改温柔的语气，怒气冲冲道：“你是谁啊，干什么拉着我外婆。” 外婆还在欣喜外孙来了，随后就听到这话脸上的笑都拉了下来。 钰佳佳清楚刚才误会，正想和他解释几句。 就发现这张脸，自己好像看到过？ 她上下打量，左右观察。 眼里的好奇让对面有些警惕！ “看什么？我问你话呢？” 外婆开口，拍拍他手臂，“幺孙，人家是好人，不要这个样子。” 小青年脸色一僵，可外婆在这虎视眈眈。 他不好再说过分的话，只是发现对面姑娘的眼神越发奇怪。 本来还没把视线放到她脸上，可那双琉璃般的眼睛一直看他，他不好意思瞟了她好几眼。 而看到他稍显扭捏时，终于发现了盲点。 “这是碰上嫌疑人？” 第112章 第112章一更 刘小马躺在宽阔的大床上，盯着天花板发起了愣。 他不知道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 他住了前三十年能够住到的最好的房间，房间四周刷了白漆，地上贴了瓷砖，桌椅是成套的实木家具。 窗户不是破的，房间的门能关上。 他四处张望，想将这些都刻在脑子里，就连周围的空气也不是臭的。 可他自己似乎是，窗户外渐渐变黑。 他的视野渐渐变得不清晰，能看到的地方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 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遮住了眼睛，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小时候在地里的画面。小时候，他能几个小时不嫌累地趴在田里，就为了刨地里的老鼠洞。 一旦抓到一只，就能生火烤着吃。 烧毛的味道很香，不过等烤熟了老鼠肉也缩水了。但他还是很高兴，就着脚丫和脑袋“嘎吱嘎吱”全部咽下去。 这是他吃过最好的肉了，每每想起都要咽口水。 不知道是哪传过来的饭菜香，搅得他肚皮也响了起来，但他没有动。依旧保持盯天花板的动作，渐渐的黑色就像个旋涡，让他下意识闭紧眼，耳边传来“突突突突”的声音。 刘小马猛地又睁开眼。 眼里的回忆消失，凌厉凶狠的眼神浮现出来！ 他迅速摸向床头，等触到金属的东西才松了口气。 “得抓紧了，抓紧联系自己就走，以后再也不来这个怪地方了。”就听他骂骂咧咧道。 想到这他瞬间起身，站在窗边往外张望，观察周围是否有异响。 幸而没什么变化，他心头稍安还是不敢放松。 等到天黑透了，才悄悄出来，并且用小细丝将房门反锁。 他快速穿过走廊，离开招待所还观察了下前台的神情。 等了几分钟，见什么没人才离开。 刘小马自以为天衣无缝，没有人发现他潜逃到蓉市来了。可他不清楚的，由几百人组织的组织部门在对他盯梢。 也是因为眼下不是时候，所以他才没被抓。不过刘小马毕竟是刘小马，跟着他的人一路上经过好几个点，都差点被他发现，要不是反应迅速，想必会提前暴露。 亏得提前分了几个小组，见有暴露可能的同志，直接越过他走了，随后才又向组织汇报。 组织立刻警惕起来，吩咐务必跟住。 倒是要看看幕后人究竟是谁？ 且说那边正在上演生死追踪，调回两个半小时前的医院住院楼。 钰佳佳此刻心跳得厉害，比她任何时候都要紧张。 那眼神就不可控的又朝对面扫去。 穿着九成新衣服的小青年，见此就有些误会。 看看她，又瞧瞧外婆。 忽地有些扭捏道：“你，你别看我了，我目前没那个打算的。” 钰佳佳听傻了！ 外婆也一脸听不懂的样子，看向二人。 “不是，你误会了，我没那个意思。”她忙摆摆手，生怕误会闹大。 外婆对面前的小姑娘印象不错，见外孙乱讲也不好意思。“别忽视，这闺女真是好心，赶紧谢谢人家。” 她是真的感谢她，看着她的眼神慈祥又和善。 小青年挑挑眉，本来还想摆弄下发型。 听到两人这么说，脸色瞬间就不怎么好看，丢人！ 而钰佳佳，先是朝老太太笑笑，余光不可避免看清他的整张脸。 长脸，半塌鼻，鼻子不算大；眼睛是狭长向上，微微有些挑，搭配着间距宽两倍的眉毛。 钰佳佳每观察一个部位，就在心里暗暗记下。 同时明确哪里有画错的地方，以便拿到画笔能够立刻调整。 刚刚全部记下，耳旁就传来那道不太情愿地道谢。 “闺女，我孙儿找来了，刚才多谢你帮忙哈！”老太太尽管说得磕巴，还是郑重地朝她道谢。 “您客气了，以后出门一定注意。” 她顺着话说到此，看着二人转身往前走。 脚步顿在那，愣是迈不过去一点，他们一点点走，就在即将看不到的时候，她的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看那急促的力度，定然是有急事。 她稍稍往旁边让过，就听身后有人用方言问。 “护士，王婆婆的病房在哪一间啊？‘” 她下意识地看了过去，就被那斜靠着大长腿吸引。她往上看，被一旁的植物挡住，只能看到个头不小，长得很高。 她也只扫了眼，留了个心，便又去找那老太太，想着将房间号记下。 前面的两人拐了个弯，她忙小跑着跟上，时不时小心其他人的视线。 等她拐过弯，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她看了眼位置，瞧瞧墙上的标志。便明白这是四人小间，她暗自估摸了些，随后透过门口的玻璃去找他们。 连续错过几个病房，就在她有些焦躁时，身后再次传来的脚步声。 问清楚病房号的大山一走过来，就看到有个女的站在门口。 他没太在意，余光撇了眼就径直越过她往里走。 钰佳佳很快就看到来人，竟然是刚才那个。 大山核对了下门号，随即推开了门。“小树，你们果然在这里。” 此时的钰佳佳不知为何脚步下意识放轻，慢慢靠近他走进的那间，抬眸往里面看。 真的找到了那个老太太，而她旁边的外孙正和那个男人讲话。 钰佳佳激动的手有些抖，她赶紧往后退了退，看了眼门牌725。 好像真让她碰到那伙入室小偷了？ 她强迫自己稳定下来，放轻松才不会出乱子。同时脑袋里疯狂运转，想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她一个人肯定是不行的，得找人来。对联系局里的人，找高副队。 她想到这，脸上的表情才放缓了些，微微露出些笑意。 转身拐出去时，却没发现725的病房门开了。 有个人直直的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好一会儿。 钰佳佳背着看望病人的吃食，再次往下楼奔去，直奔电话台。 多亏她打过一次，不需要问人在哪，但路上还是累得够呛，等小跑到了脸上都开始冒汗。 排队的人依旧不少，这次她压下情绪盯着前面一个个走掉的人，就等着自己上去。所以也就没注意身后同样有个人排在了她的身后。 那人不似其他人眼睛看向电话，倒是把视线都放在她背后。 那双绿豆眼滴溜溜的，一看本人就很有小心思。 钰佳佳哪知道背后人正打着歪主意，只祈求前面人赶快赶快。 而忙碌一下午的陆俊华，见五点多了想着媳妇还在医院，赶紧抽身往这边赶。 他也没问高副队安排的人怎么样，实在是一天都没怎么看到媳妇，很是不放心。而原本保证好好的高副队因为中午的一通电话，早就已经忙疯了。 哪还记得他的叮嘱，且下午碰到时也忘记了这茬。 早早的把人手聚齐，就准备上头的指令抓人呢！ 陆俊华也是这一次之后，明白人还得是在自己身边才安全。从此后出去的每时每刻都在钰佳佳身边。 “同志，你又来打电话了？” 轮到钰佳佳时，里面的同志来了这么句。 钰佳佳稍稍尴尬，没想到她还记 得，笑着敷衍过去，便去打电话。 而身后的男人，正半弯着身子，悄悄凑近她偷听，企图抓到她的把柄，为此好去邀功。到时候自己又能等到很多好处。 拨通电话的时候，她的心情很是奇妙。 伴随“嘟嘟嘟”等待的声音，双手握紧电话，眼神坚定的看向前面。 不慎闯入视线的同志，见她直勾勾看向自己，轮到自己不好意思。 “喂，这里是市分局一队，请问找谁？” 钰佳佳语气急促，“我找高副队，我是钰佳佳有重要线索提供。” 身后的小青年一听，眼睛一亮，同时咧着嘴笑了起来。 “高副队！这不就是称呼大头帽的，果然山哥就是厉害。”他在小声嘀咕，见她依旧没放下电话，猛地冲了出去，一出溜人就没影了。 那头接起的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政委，见对面这么说，忙道：“稍等儿，你在哪？位置安全吗？不要挂电话。” 她刚想点头，就听到周围人惊呼。 “哗啊，刚才那什么过去了？” “不知道啊，是个人吧，一溜烟就跑了，差点吓死我。” “也吓着我了，刚才我就觉得不对，你没注意他在那小姑娘旁边偷听呢。” 还想回复他没事的钰佳佳，一听后背顿时冒了些冷汗。 转过来就看到自己身后空了个位置。 “完了！”她心想。 “我在市医院，好像不安全被发现了。” 火急火燎被叫来接电话的高副队一接起电话就听到这一句，他皱着眉问：“什么被发现了？” “高副队？”这时她的声音压得极轻。 “钰同志，你怎么了？”率先察觉不对的高副队紧张道。 “我之前应该在医院碰到那伙小偷了，我上去悄悄记住了住院楼病房号725，就下来给你们打电话，但是我好像被人发现了，有人在我后面偷听，高副队你们赶紧来了，我怕那些人要跑。”尽管她紧张得不行，但还是快速把事情说了。 “什么，你现在在哪，位置安全吗，周围还有人吗？” “好，我知道了，你赶紧找个人多的地方，不行就去找崔老，保护好自己我们马上到。” 随着电话里连续不断叮嘱，钰佳佳答应后很快挂掉，把钱给了直接也跑了起来。 第113章 第113章一更 钰佳佳从人群中散开，就准备往走廊里去。 高副队的话在她耳边重复。 去找崔老，保护好自己的安全。 她很清楚凭借自己的花拳绣腿，就是在给他们添乱。让自己处于平安状态，才是对大家最有利的。 她这么想，便也更加戒备周围。 全程都观察四周，一旦有个什么动静她都得停下里看一眼。 也亏得她路上没碰到几个人，不然就她这样还真容易让人误会。 一股气爬了几楼，钰佳佳停下来喘口气。 今天这一天可算是运动量严重超标，她累得直咽口水，口干舌燥得恨不得一屁股坐下。 她竖起耳朵，听听动静，随时准备等会儿冲过去。 眼看着马上就到七楼，她强迫自己平复急促的呼吸。 生怕在楼梯口碰到什么，一时忘了对方的反应。 725病房门口，娃子跑的双腿打颤，脸上确实带笑。 “山哥山哥，我有好消息要说。” 病房门其他正在吃饭的人，都有些不满地朝门口扫去。 见是那群不着四六的，眼神收敛了许多，但心里依旧碎碎念着，“什么人啊，吵吵吵的没完，明天我一定要和护士说一声，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 外婆拿着饭勺的手一顿，朝他望去：“小树啊，这” 杨小树见大山哥两人出去，稀松平常地朝她点点头。 “外婆，您先吃饭，我出去看看。” 外婆想说几句叮嘱的话，但见外孙脸色不好，便也忍住没说。看着逐渐离开的背影，她低头看着饭盒里的肉粥。 米是大白米，煮得都爆了花，她吃上一口都不需要嚼；配着里面的肉沫，这是她这些年吃过最好的大米和肉。外婆不敢想他是怎么得来的，她觉得自己拖累了孩子。 小树这孩子可怜，从小到大都可怜得很。自己如今这把年纪每天在医院里花了不知多少钱。她的眼神不由黯淡下来，心中某个念头逐渐加深。 随后神色复杂的又望向门外，才有将手里的粥一口一口的咽下去。 “小树啊，外婆希望你好好的！” 门外的杨小树丝毫没察觉外婆的异样，倒是从娃子这里得到了不好的消息。 “什么，有条子跟上咱们了？” “不可能啊，做了这么多次，怎么突然会被找到？” 此刻的大山哥脸色难看，一身大体格子更是不断颤动，就像头发怒的野兽。他盯着娃子又看向小树，很是阴沉的嗓音响起。 “是在医院找来的？” 明明这小半月他们都没听到动静，可见躲得多好。 可怎么一来医院，就被发现了？ “对对山哥应该是的，你不是让我盯着那丫头嘛，我发现她竟然敢给条子打电话，说什么队长啥的。山哥他们肯定派人来了，咱们赶紧走吧。” 眼下先跑出去才是正事，暂时管不了那么多了。 大山哥闻言，站在靠窗旁往下张望片刻。见下面依旧有人影晃动，便不由心里估摸着他们到的时间。 “小树，你也赶紧收拾东西，一起走。” 小树闻言没有开口，只是直直看向他。 娃子有些急，“小树你赶紧去啊，你外婆这肯定没事她又没犯事，不会抓她的，倒是你留在这肯定得抓你。” 听提到外婆，踌躇的小树才下定决心。 几人动作很快，小树只来得及和外婆说了句老板找他，便匆匆往楼下跑。 外婆见几人面容仓促，答应和她吃饭的外孙都忘了，心中的弦再一次崩掉！ “哎～”良久才有一声叹息。 周围几个陪护的见老太太一个人，那几个人也走了，才真的松了口气。 有些憋了半天的话，可算能说出口了。 “哎呦喂，刚才那大高个是做什么的啊，我就瞟一眼人家就瞪我，差点没把我吓死。” “可不是嘛，我男人刚才给我去买饭，不小心撞到他，他就要扬拳头打我男人呢。”女人说着很是不满的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不是我说你以后啊，别人不相干的人进来。咱这病房里也不止你一个病人，要是万一人多磕碰到哪，再丢了什么那到时候多麻烦不是。” 几家人一听她这么说，不由开始嘀咕起来。 有些甚至去翻口袋，看自家东西丢了没。 被个小辈臊成这样，老太太脸色很是青红交加。她想说不是这样，她家外孙很好，不会但话卡在喉咙里。 看着许多人打量她的目光，外婆羞愤又无奈地低下头。 随后的几分钟里，她再也不敢发出一点动静。呼吸声都是轻飘飘，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一点。 只能用余光一点点窥视周围人。 十分钟后，外婆穿戴整齐，将病床收拾好，悄悄往外走去。 她在关上房门时，看了眼屋内的说话交谈的人，她的视线缓缓落下。 来到外面，看着日落的天空。 操劳的一辈子的农村妇人，第一次有了抬头看看天空的时间。 她看着看着，默默地流下泪。 同一时段，爬上七楼的钰佳佳瞬间观察四周，再没发现有人后，她又往上爬了两层到达崔老的楼层。 可就这么巧，在她从副楼拐出来后，她看到主楼七层上的那几个人也出来了。 看架势似乎是往楼下走的。 钰佳佳猛地脚步顿住，这几个人不会是要跑吧？ 钰佳佳环顾左右，发现周围都没什么人。 此刻连值班护士都不在，她急得满头 大汗，冲到崔老病房，发现门口的同志都不在。 她不信邪，要去推门。 门被锁住，但里面没人！ 钰佳佳又冲冲冲跑回原位，看到他们已经又下了两层楼梯。实在不想放过这个机会，蹬蹬瞪也跟着下楼。 周围人没在意他们几个的变动，实在是每天来往医院的人这么多，哪有那份闲工夫。 她想的是先跟着，要是能在半路碰到保安，正好提醒他们去，可她没想到直到跑出住院部都没碰到能帮助的人。 看着他们准备往后门溜，钰佳佳赶紧悄咪咪跟着。 与此同时，换了个更宽敞位置看天空的外婆，伸手将衣服理了理。 她把病服工工整整叠了起来，穿着自己的衣服。 她将扣子、裤腿以及头发都收拾妥当，这才站在天台，随后迈了一步。 “咚砰！” 瞬间，重物落地声响起。 同时，住院楼背阴面的空地上，砸下一滩肉泥。 “快点走，咱们往这小门出去，一溜烟就能到外头。到时候咱哥几个又能逍遥好久了。”大山哥带头走，还不忘鼓舞士气。 中间的小树很是沉默，他余光时不时看向对面。 倒是最后的娃子很附和大山哥的话，一直吆喝着吃肉喝酒。 也就在几人即将穿过小林子，到达小门，身后的落地声响起了。 他们是目前听得最清楚的人，高空坠落的撞击远比想象的还要大。 “不是，山哥咋回事啊？”“我咋听到有啥东西掉了？”娃子对这些是最好奇的，尤其觉得还能占占便宜，每每碰到热闹更是不错过。 没看眼下逃跑路上，他都不忘问； 他压了压心神，不太在意道：“应该是什么东西掉了吧，别管了快走。” 倒是小树浑身有股颤栗，觉得自己应该去看看。 他盯着前头埋头走得飞快的人，又被身后娃子催促，本就不怎么情愿的他，停下了脚步。 他也不是真那么傻大胆，只是觉得这么跑到就是向公安认输。 他不喜欢输，且还有外婆在呢。 他脾气上来，人也拧巴。 看到大山哥和娃子连番劝都不管用，就是突然不想走了。 一路跟着他们的钰佳佳，见人又停下，直觉那出了问题。她刚才跟拉了一段，小跑过程中只听到一声响，大部分注意都在前面几人身上。 而他们几个停下的位置刚好是个盲区，只要再走几步就能看到前面的现场。 钰佳佳很小心的落下每一步，就怕踩到什么发出动静。 可她没搞出声响，前面就传来一声突兀的男高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死人了！” 她真的觉得那一刻，自己的耳朵失去知觉。 只能听到啊啊啊啊的声响，随后产生耳鸣。 发出惊天尖叫的山哥吓的腿肚子直颤，整个人没力气的瘫软在一旁。眼神惊恐的看向前面，手指不停的指，嘴巴再也发不出声响来。 一个一米九多的大个子，一下成了这样，让同行的两人也吓个不轻。 尤其娃子，他是第二个直面现场的人。 第一看就看到空地上，一个人形物四肢扭曲的躺在地上。随后再看一眼的娃子就发现，那四周伴随着碎块状的东西。周围还有无数喷溅的红色和黑色印记。 “呕～”随后娃子就吓尿了！ 青年颤巍巍带着哭腔拉着大山的衣袖问：“山哥，山哥这是啥啊，我们这是碰到杀人现场了吗？” 出于害怕情绪的二人，再也没顾忌着他们还要逃跑的事情。全都生理性地遏制住了移动的脚步。 实在是太恐怖了，任谁看到第一看都得吓死过去。 身后的小树这时才往那撇了眼，也就是那一眼他就愣住了。 旁边两人哪还顾忌的上他，一个吓得腿软走不动，一个恨不得趴在大山哥身上。 像是几瞬，又像过了很久，忽的眼眶发红的杨小树朝着里面走去。他直接踩着挡路的娃子，根本不在意他的痛呼，一直走。 刚找好位置躲在一边的钰佳佳，同样惊得瞳孔放大。 差一点惊叫声就要脱口而出，还要最后她捂住嘴巴压了下去。 “怎么可能？”她轻声询问。 “杨小树，你疯了？赶紧回来，别过去。” “小树，你你赶紧回来啊，那那不能去啊。” 大山和娃子一前一后压低着声音叫他，可他就像着了魔直愣愣往前冲。 平日吆五喝六的两人看向小树的目光都带着惧怕。 似乎没想到原来他才是那个最疯的？碰到这一出，他还有胆子过去看？ “三哥，咱咱报警吧。”娃子这时候想起来报警，赶忙拉着他就要走。 “走走，报报警？”三哥刚喊了一句。 忽的用力拍了他一掌。“报什么警啊，这可和咱们没关系？” 被打的娃子非但没感觉到疼，眼里透出恐惧来，语气带着惧怕，指着另一个方向，“山哥，你你看？” 大山转头，瞬间眼里就是一晃。 随后直接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大山哥，山哥，你你别吓我啊！” 杨小树越靠近越是脚步发虚，他看到那务必熟悉的补丁缝补痕迹，眼里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扑上去就开始嚎啕大哭！ “外婆，外婆！” 一边哭，一边摇晃她。 钰佳佳用力咬住手指，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那是老太太？” 然而，杨小树动作很快停下，他满手沾着鲜血，将她翻了过来。 迎面，就是那变了形的脸。 杨小树愕然，呆愣愣的看着！ 真是他外婆，外婆怎么死了？ 他顿了片刻，随后又是一声惊叫声。 刚赶来的保安见又有人喊，招呼同事赶紧过去，肯定出事了；他们刚才就听到动静，本来就着急往这边冲，可还没走到又听到声音。 于是，在钰佳佳都不忍看过去时，她发现有个三人保安小队来了。 总算来了！ 她稍稍放松了些，就见那三人神色戒备冲到跟前。 看到现场后，瞬间后退几步。 “呕～” “呕呕呕呕呕！” “队长，你快报警！” 第114章 第114章一更 现在随着队长几人到来，瞬间混乱了。 有人大喊惊呼，呕吐恐惧不止。 半躺在草丛边的娃子看到有外人来了，吓得赶紧去拽山哥。 可他躺得直直的，眼睛紧闭，一动不动。 娃子擦擦头上冷汗，咬牙爬起来，悄悄往后退，准备自己跑了。 全程看到的钰佳佳，一看他要跑，赶忙冲上去。 路过晕倒的大山，见他没有丝毫动静，便也没顾得上快步走了。 而在此期间，反应过来的小队长意识到杨小树的存在，克制住恐惧语气严厉道：“同志，你住手不要随便碰触现场的痕迹，听到没有？” 他握住棍子，眼神严肃。 杨小树自从看到外婆后，五官情绪全部都像被堵住。他不知道周围有人吗，当然是知道的，可他似乎把逃跑的事情全都抛在脑后。 他的手脚俨然不听使唤了。 他听到有人喊着报警，知道有人让他举起手来，可他一动不能动。 杨小树眼泪瞬间流了下来，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还是因为外婆。 “你现在举起手来，有任何情况我们都可以商量，可你要是还冥顽不灵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小队长说完见他还是无视，干脆径直走到了跟前。 他的眼神放在杨小树身上，丝毫不敢多看一眼其他地方。 也是这时候发现，情况似乎不太对。 “怎么回事？” “队队长，你干嘛去啊？”落后几步的同事吓得颤巍巍道。但人还是跟着也往里走。 “你赶紧过来帮忙。”队长眼疾手 快，说话间就发现杨小树的不对，一把将人拉来，随即控制住他。 “队长，您真厉害！”小同志见他动作这么利索，很是佩服道。 队长擦擦汗，一脸的扭曲复杂。 “嗯，你把人控制住，我来看看。” 既然这个人抓住了，他得看看四周还有没有嫌疑人。 而也是这时候，被压着后的杨小树渐渐恢复了对身体的掌控，先是小幅度挣扎等力度回归他便用力地想要挣脱。 “你放开我，凭什么抓我，放开我我没罪。” 眼看忽然爆发的嫌疑人，队长加上小同志赶紧过去压制住他，可不能让这人跑掉。 “别动，乱叫什么，老实点不准挣扎。” “队长，这人胆子怎么这么大，杀了人还不跑。”还跑到那什么身边，是要做什么 队长一听，脸色更是难看得很。 他也以为这人是想把现场弄乱什么的，毕竟细节部分他也没有看清楚，见小同志这么说，把裤子上的皮带扯开，几下将人绑好。 手和脚都被反捆的小树，再也挣扎不开。他面部朝下，鼻尖就能嗅到腥味。 同时，身边的小同志依旧留在身边。 剩下的队长则开始检查四周是否还有人。 被挂念的当然还有一个人在，那就是刚刚清醒不久的三哥，亏得他动作小心，为人警觉，在发现自己一个人躺在那时，他就意识到什么。 小心地观察四周，发现娃子和小树都不在，他的脸上顿时涌出怒意。 还没等发火，就听到不远处的打斗声。 大山悄咪咪往那边看，就见不远处似乎有几个人正在打架，看架势似乎是一方被打，他又看到那个位置，瞬间想到了什么。 小心环顾四周在没人后，脚步轻轻的往后撤。 等到了一个比较清楚的位置，就看到杨小树被抓住了。大山那一刻什么都没想，就是想自己一定不能被抓。 于是伴随着他挣扎的声音，他飞快地朝着小门跑了。 就在下一秒小队长抬起身，环顾四周的时候他跑开了。 公安是十分钟后来的，因为报警人讲的严肃，提到命案更是让出警的同志提了根弦。 在现场时看到他们几人时，更是愣怔片刻。 难不成，这案子这么快就解决了。 凶手这就抓住了？ 但结果显然是他们想多了，听完队长的叙述，公安正式接手了现场示意。 杨小树这时候不知怎么的，突然朝公安吼道：“不是我，我不是凶手。” 旁边一行人严肃冷静的看着他。 杨小树被公安架着，手上带着铐子。 察觉到周围人看他的视线，他更是疯狂的喊叫。“不是我，我不是凶手。” “你们不是公安吗？那就把真正的凶手抓住啊，抓我做什么？” 率先看不下去的小同志一脸鄙夷，“你喊什么，你不就是凶手吗，还说让公安去抓别人，你要不要脸？” 他是真看不起他，没见过比他还坏的人。 也是公安来了之后，他才看到死的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看那年纪就和他奶差不多，穿着也一般，他怎么下得去手啊。 简直不是个东西。 “不是我，你胡说什么？” 杨小树瞬间怒吼着朝着看去。 小同志被他吼得吓住，随后也怒不可遏地指着他。 “你，你有本事胡说八道，看公安怎么治你。” 这时接受的公安副队长，察觉似乎有蹊跷。眼神示意小同志冷静下，转身问他，“你这话的意思是你知道谁是凶手？” 目前他们只能判断出受害人，死于高空坠亡。 其余一些细节还待考察，已经有同事去前面排查，目前这里还是他们的主要战场，这不有同志已经开始在四周展开调查，企图发现其他线索。 但目前最快速方便就是眼前人的口供。 只要他把事情接待下来，他们会少许多事情，案情也能快速处理。这是副队长心里想的最好的解决办法，实在是没想到又有麻烦出现在市医院。光是医闹的事情他们就还在周旋，要是这是事情再捅出来，还不知道会有什么麻烦。 副队是一脸的头疼，但眼下他是一点都不能暴露。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们问我干什么，去查啊，你们不是公安吗？”开始还愣愣开口的小树，随后情绪又起伏了起来，他看着面前的公安们一脸的痛恨。 副队皱着眉，似乎觉得他隐瞒了什么，“我们自然回去查的，不过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他觉得面前这小子似乎很不满公安，像是带着仇怨。 杨小树原本因为外婆去世的痛苦、愤怒、伤心在他的这一句问询中立刻土崩瓦解。 他清楚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件事，他本身在公安就有案底。 想到这他脑子开始转动起来，他企图看清楚四周，发现那两人早就不知所踪。 他的心里冷得彻底，又看到周围干了的血迹，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另一种表情，苦笑！ 同时，他的语气瞬间低了下来，带着股死寂般：“我叫杨小树，我真的不是凶手，我过来是因为意外，而这个人也不是我杀的。” 他说到后面隐隐带着哭腔和无助感。 起先质疑他的小同志看他这样，倒是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误会他了。 可接下里他的话，让他和周围同志，瞬间震惊在当场。 “她是我外婆，人怎么可能是我杀的。” “你们不去抓人，为什么只盯着我不放。”说到这，他毫不顾忌的拼命撕扯手上的铐子，就听着那铁器和骨头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副队长缓缓合上震惊过后的下巴，其余人都被他的话硬控了好几秒。 要不是周围有同志过来汇报，他们还没回神。 “副队，发现两百米外有其他人的踪迹。” “看脚印，不少于三人。” “啊？” 副队缓了缓，叫上人跟着去看。 同时小队长和小同志几个都愣愣的看着小树，彼此间透露了很多想说的话。 “天呢，这人肯定不是凶手啊，这是他外婆。” “不是，外婆怎么了，看那样子他家也不复古，指不定因为什么呢？” “不过，队长您觉得是他吗？” 他们几人因为公安的原因，早就躲在了后面的位置小声嘀咕。 见是这么个情况，队长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我也不知道啊。” 晃悠半天总算越过晚高峰的陆俊华到达医院。 刚到住院部楼下，他就听到了不太好的消息。 是门口的站岗的保安说的，“哎，你说咱们医院是不是有什么邪性？” “别胡说，你那嘴小心着点吧，队长说了不让对外说。” “不是，我就和你说说，你说才出过医闹的事，现在又有人被杀，公安这都跑两趟了吧，这越说我越觉得不对，感觉后背毛毛的。” “嘘嘘，你还说，我都让人闭嘴了。” 两人互相看看，也不知怎么竟同一时间摸摸后背。 而就在下一秒，身后有一个男人走了出来。把他们两个吓了一跳。 陆俊华冷着脸，快步朝着楼内跑去，他需要第一时间知道钰佳佳是否平安。可等他跑到林涛的病房，得知她一下午都没来后，心瞬间跳了跳。 他又跑去找崔老，原本所有期待都变成忐忑。 “哎呦，小丫头没回去？” “不能啊，她走了起码两个多小时了，丫头丢了？”崔老觉得不能吧，这丫头看着也不傻。 陆俊华则是瞬间身体一紧，朝他告别后冲了出去。 留下一脸不解的崔老和郑同志。 崔老问：“小郑，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情啊？” 第115章 第115章四更 被喊的小郑同志默默无语，他很是无奈的看向崔老。 想说一句什么，但见老爷子眼神认真，便知道他没在开玩笑呢。 于是只得任劳任怨地跑出去，给他打听。 并且他也很奇怪，钰同志没回去是出了什么事情。 陆俊华从大楼出来，便思考她能去哪？ 眼看天色渐黑，他的心情是更加的急躁和无奈，一是后悔自己让她一个人在陌生地方待着，二呢则是在脑子浮现出很多可怕的事情。 就怕她遇到什么坏人，指不定正需要他。 陆俊华又急又躁，整个人冷飕飕又怒火冲冲。 而就这时，他就看到不少人围在一楼小花园，一大群人在小声议论着什么。 他看看四周，忽的就听周围有人惊呼道。 “天呢，你们听说了吗，后面有个老太太死了。” “什么，怎么死的？” 一听有人死了，语气还不是正常死亡的状况，陆俊华闻言一顿，脚步下意识跟了过去。 随后便听到了更多细节方面的东西。 “可不嘛，你们没看见好几个公安带着人往那边去了，那 阵仗比早上的还要大呢。” “是吗？真的啊？” “可不是呢，我亲眼看到咱下面的保安小陈领着人过来的。” 听着周围不少人的交谈声，大家伙这才反应过来。 随后便是一阵阵惊呼声传来。 有些不清楚情况的这么一听，便立刻明白过来，于是就看着众人脸上神色变化各异。 陆俊华听到有公安在，眉头皱得更紧。随后还是往外跑去，很快便消失不见。 且就在他离开不久，就见后面押着人走了出来。 让在场不少看热闹地纷纷瞪大了双眼。 随后便是阵阵惊叹和震惊声。 不过很快他们便看不了热闹了，因为其中一位公安主动开口，让围起的人群赶紧散开。 “大家赶紧离开这里啊，不要扰乱公安办公。” “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听到公安这么讲，大家互相看看，皆是一脸我震惊严肃的模样。 不过他们看了半天，还是不敢耽搁公安办事。于是不一会儿，就看周围很快便散开了，但在每个楼层门口，还是能看到隐约围拢的人群。 钰佳佳跟着娃子出去，就见他先是四处打量，小心的往外看去，见周围没什么人看他，便悄悄往跑走。 等走过一小节路，才渐渐开始跑了起来。 身后的钰佳佳跟了上去，一边跑一边打量周围。 看到这番场景的路人，纷纷侧目，有些好奇又奇怪，不过也只是看过便又走了。 同一位置，稍后些的时刻，又有一人急匆匆跑了出来。 不同于娃子的紧张，大山四处看看，很快便有了主意，转身往另一个跑去。 因为害怕恐慌闷着头往前冲的娃子，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什么的尾巴。 尽管钰佳佳谨慎地跟踪，但有心人仔细看，还是能发现异样。 尤其，还是一男一女的组合，更让人好奇。 两人一前一后的，愣是绕着城跑了许多。 钰佳佳又累又渴，觉得双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喉咙也渴得厉害，但看到娃子越跑越远，要是再不赶上都要看不见了。 于是，她只得咬紧牙根，加速冲上去。 且不能让他跑了，得把他拦住。 钰佳佳“呼哧呼哧”的心想道，同时那袋里更是不忘琢磨，猛地还真让她想到了一个办法。 眼看前面的人越跑越慢，身后的钰佳佳在心里给自己鼓劲。 于是在市区的某个街角，有这么一个奇观，就见一个脸蛋漂亮的小姑娘气喘吁吁地朝着其貌不扬的男子跑。 本来大家伙只是好奇地打量了几眼。 可哪知那姑娘越跑越快，越跑越急，看到的都猜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哪知就在她越过莫个人的时候，就听“砰咚”一声，小姑娘竟被绊倒在地。 而他们就看着地上，忽然有了些湿润。 顺着她的背包里，渐渐流出了些水。 钰佳佳惊呼道：“哎呦，你怎么把我的罐头摔坏了，还绊倒我，赶紧赔钱！” 被她的话愣了愣的娃子，面带疑惑的看向她。 就见娃子满脸通红，脸上还滴着汗水。“你，你胡说什么？” 明明他好好跑着呢，是这个人突然跑到前面。 娃子脑子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只不过他不想纠缠，想赶紧离开。就见他说完就像走。 哪知钰佳佳踉跄的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地上可怜兮兮。 “你把我撞到就算了，可是这罐头你必须赔，这可是我们家省了好久才买到走亲戚的，你要不不配我就去报公安。各位叔婶同志，你们谁能给我做个证吗，等回头我让我家那口子从厂里回来，给各位道谢。” 听她说得头头是道，还提到厂子，有些脑子灵光的不由停下脚步，渐渐的靠了过去。 赶上下班晚高峰，不少刚下班的同志们都看了过来。 娃子一听报公安，脸色瞬间难看。 那眼睛不由地朝四处打量，像是要找个方向赶紧逃。 钰佳佳不错眼看着，明白这小子还是不死心，上去就抓他衣袖，脸上更是认真。“同志，你把钱票还我就成，不然我不好回家交代的。” “小伙子，你赶紧的吧，我刚才在后面看到确实是你撞到人家的。”有个婶婶忽然开口了。 “对啊，这东西都摔坏了，人家小姑娘也不容易。” 娃子显现快被气死，他怎么觉得自己是被讹了。 明明他没注意啊，但看着面前的姑娘，长得倒是眉清目秀漂漂亮亮的，也不像吧？ 难不成真是意外？ 但一想到掏钱，他就心疼。 下意识就道：“你放手，东西不是我碰的，你自己家不小心怪谁。” 而他全然没认出面前的人，正是不久前他监视的那个人。 此刻，钰佳佳憔悴凌乱的不少。头发湿哒哒的被她拢在耳后，些许碎发胡乱地顶在脑袋上。脸上被她擦得灰一道黑一道，哪还有之前的明艳秀气。 娃子看看周围越围越多的人，心道不妙。 知道自己再纠缠就怕走不了了，于是心下一狠，用力将她外推。 接着拔腿就往前冲，显然他的力道不小，预防着的钰佳佳也是踉跄着没站稳，一个不注意再次栽倒，手心顿时传来一股剧痛。 “嘶啊～” “抓坏人啊，麻烦各位同志帮我抓住他。” 很快，随着她的喊声出现，顿时也有人惊呼。 “快快，把人抓住，这小子不老实。” “哎呦，姑娘你手受伤了，这小子可真可恨，本来就碰坏了你的罐头，这会儿还让您受伤了，姑娘别怕，婶婶给你作证，带你去附近派出所。”开口说话的是个很干练的婶子，钰佳佳见她说话自由一番逻辑且为人大气，不由朝她笑笑。 “谢谢婶子，对亏了你们这些好心人。” 她一面说一面打量不远，企图看到他们把人抓回来。 要不是实在崩人设，她还真想自己动手，但好在这时候大家伙的热情都很高昂，一般说上什么歌事，都会有人出手帮助。 果然没让她们等多久，就见好几个汉子压着人来了。 越走近些，越能听到那人的抗拒声。 “放开我，你们谁啊，凭什么抓我，把我放开，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我大哥是谁吗，你们还想不想混了，你个可恶的女人都是你害我。”任凭他怎么挣扎喊叫，他们都没松手，甚至连钰佳佳都骂了起来。 佳佳只瞥了眼他，便开始朝几位同志道谢，并且表示要好好感谢他们，询问他们的姓名单位，说得回去给他们写感谢信。 其中两个出力的同志一听，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忙摆手说不用不用，还好脾气问她，人怎么办？ 需不需要他们帮忙，钰佳佳点头，于是由一行人带着娃子便往最近的派出所赶去。 而匆匆跑回招待所的陆俊华，再一次没有得到佳佳的消息。陆俊华显然快要急疯了，从医院到市分局再到招待所，这三点的线路他来回跑了不知道几趟，可连个人影都没有。 陆俊华开始后怕，泰山不崩于前的他，显然已经没了理智。 他急匆匆跑回市分局，报案了！ “我要报警，我媳妇钰佳佳于今日下午四点五十分失踪，已经三个小时十分钟没有消息了。” 接待他的办案民警，停下做笔录的手，抬头看他。 似是在问“是我听错了，还是你说错了？” 陆俊华脸色沉凝，隐隐带着一股逼人的杀意，“我们是来蓉省出差的，她很少出门，这边也没有亲朋，如今没有小心肯定是出事了，你们赶紧派人手去找她。” 年轻民警知道自己没听错，可看着报案人说的，要不是看了他的证件，他真怀疑这是在耍人玩？ “陆同志，你这么确定她是失踪，你妻子有没有可能出去买东西，或者去那个地方玩了，只不过你们互相错开，才没找到？” 毕竟这才不到五个小时，哪能按照失踪案来报？ 找他 说，就是这陆同志太大惊小怪了。 可他没想到，他那话说完面前的男人脸色更冷了。 “陆同志，也许真是你着急了，你先冷静冷静，我们好好说。”别看现在他是问询人，可这气焰似乎是在对面的。 “我让医院和招待所的同志留心了，如果她回去就打个电话回来，但现在都没有。我明确她遇到危险了。”可他眼下除了寻求组织帮忙，没有任何办法。 听他话音都是咬牙切齿着的语气，办案的同志生怕他发怒再把自己给揍了，对他的态度更是磕磕绊绊小心翼翼。 刚吃完饭回来准备值班的副中队，老远就看到那副场面，很是站了一会儿。 生怕出了乱子，赶紧走几步过来看看。仔细一听，眉头也皱了起来。 “小杨，这是怎么回事？” 小杨公安见副中队问起，眼见着都快哭出来了。 他忙起身，想解释几句，就被陆俊华打断。 男人简单明了地解释经过，副中队一听太阳穴便是一跳。 不会这么巧吧？ 小杨公安可能不清楚陆俊华的来历，但他是听过几句的，且那个钰佳佳同志似乎也不简单。“陆同志，我们去里边说吧。” 他说着示意小杨赶紧走，他们往更里面的单间走去。 等两人再次坐下，开口前陆俊华突然来了句，“我妻子目前正在配合市分局下高副队进行案件的处理，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因为这个所以失踪了，但她没有自保能力，所以还希望副中队能尽快联系下面单位。” 从最开始他就不指望那个小杨同志，要不是高队忽然不知道去那，他早就不会在这等着。 “副高队？” 他喃喃重复，低头看向笔录。总算是确定他们二人的身份，“既然都是兄弟单位的，那必然不会让兄弟遇到困难，你等着我现在就去给下面辖区打招呼，一经发现立刻联系你。”他想说你也不要太担心，蓉市还是很安全的，可想起接连几天的巡查拦截，他又住嘴了。 “兄弟，先放宽心。”他拍着他肩道。 陆俊华面色发沉，还是朝他颔首。 而这时另一个同志急匆匆跑了过来，见有外人在眼神不由朝向副中队。 随后快速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副中队面色瞬间一变，很是严肃冷凝。 “人呢，带过来了吗？” “就在外面呢。” “走，赶紧过去。” 陆俊华看着他们急匆匆走了，自己也赶紧跟上。等到了大厅就看到一行同志压着个浑身狼狈的青年在地上。 “怎么回事？” 他听到有人问。 “不知道啊，好像是有人杀人了，辖区派出所出动后立刻把人抓住了，但那人说不是他杀的，就把这案子提上来了。” 陆俊华只瞥了眼就将注意移开，他想让副中队先打电话。每耽误一分钟都是对佳佳的伤害，如今他也顾不上其他的。 现场派出所民警交给资料，副中队就开始看了起来，脚步不由往办公室走。剩下的同志接手嫌疑人，开始进行审讯。 一行人刚拐个弯，副中队从笔录中抬起头，沉思的思路被声音打断，问道：“又有案子了？” “不是，副中队这是辖区抓到的一起纠纷案，其中的一个女同志非说要把人带到市分局来，她说她有重要事情汇报。” 一件件事情都快把他堆起来了，他挥挥手。“这什么乱七八糟的，该那个辖区就那个辖区出去，你去处理好。” 他交代好就听身后有脚步声，原来是陆俊华一直跟着。 副中队想起他了，一脸懊恼的模样。 “不好意思啊，陆同志我这就去打电话。”他很快转身往回走，也就是这时，大厅里传来了新的动静。 “哎哎，你们是那个二道派出所的吧，这事情交给你们了，不用再倒一手了。” 被他说的一懵的同志愣住，什么意思？ 他们这是白来了？他们看向站在最后的女同志。 似乎在用眼神说‘赶紧的啊到你出手了’。 钰佳佳不负众望站了出来，见大家都看向自己，稳住表情一动不动。 “同志你好，我是钰佳佳，我找高副队他在吗？或者赵政委，陆俊华也行。” “佳佳？” 没等哪位同志回答，有人开口喊她了。 钰佳佳听到有人叫自己，下意识朝着声音看去。 发现竟然是陆俊华，她惊讶又惊喜，手都快舞出残影，“俊华，我在这。” “佳佳，真的是你！” 陆俊华惊呼一声，绕开副中队就朝她跑来。等到了跟前，见到人更是一把将人抱在怀里，狠狠地用力吸吮她身上的气味。 终于回来了！ 他快急死了！ “你还好吗？” 钰佳佳被他抱得满怀，整个人都像嵌在他怀中似的，动不了。 在场的一群人都惊住了。 纷纷看向对方，又看看小两口，眼珠子都瞪得老大。 似乎都没反应过来呢。 副中队见此，倒是松了口气，还好没出事。 小杨同志看看领导，又看看那位陆同志，挠挠脑袋总算琢磨过来些什么。“哦，原来那个就是他媳妇，果然没丢啊！” 钰佳佳听他问起自己，忙反应过来现在情况，拽着他起来。 陆俊华哼哼唧唧不放，反倒更用力。 “哎呦，你先放手我没事啊，我这还有事情要处理的。” 陆俊华眼睛湿润润，埋在她肩颈出蹭了蹭，钰佳佳觉得自己后脖颈有些热意，正愣怔时他就已经离开。 陆俊华起身仔细查看她是否受伤，就发现她浑身灰扑扑，像是在地上打了滚，手也被包起来。 “你受伤了？身上是怎么弄的？” 背包都不见了？ 陆俊华拉着她就要离开，副中队赶忙开口拦下。 “等等，陆同志这位就是弟妹吧。” 钰佳佳也拉他，希望不要这么急，陆俊华哪能被她拽停，还不是他主动停下脚步。 倒是听到他说话，两人的视线都朝他看去。 “这是？” 陆俊华捏捏她手，眼神直视他，“副中队，这是我妻子，她现在受伤了等先把伤口处理了，有什么 事情等会儿回来再解决吧。” 副中队看向钰佳佳，发现她只是浑身狼狈了些，其他倒是好好的。 松下了最后一口气，也没什么好拒绝的话了。 倒是一起来的二道派出所的民警接口，“那个，伤口处理过了。” “对，我没事的，你不要着急，副中队我这边有事情要交代。”钰佳佳总算能解释了，见男人不再用力，她也松了口气。 副中队从她提起高副队和郑政委时就已经明了这里面有事。 见此，忙又让手下人把人留下。 随后，小隔间里，再次坐下的两人中，加了个钰佳佳。 钰佳佳便把娃子的来历再一次说明，同时告诉他还有一个大高个跑掉了，希望他能增派人手，派出所里毕竟人手少。 “好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安排。钰佳佳同志感谢你对案情的帮助，你先好好休息。”副中队一脸的高兴，找这么说岂不是要把小偷案查清楚了。 那他们岂不是白白能得个好处。 哈哈啊啊啊，真行！ 本来这案子是在高副队手下，但因为省里有大行动大部分人手都被调走了，钰佳佳又告到他这来，这要是再不去办就不好了吧。 他边想边补充，反正到时候功劳肯定有他们一份。 高副队他们吃肉了，那自己和手下人也得喝点汤啊，不然哪来的功劳涨工资。 等人走了，陆俊华将她的手小心拿起，轻轻打量。 “是不是很疼？” 钰佳佳摇头，“不怎么疼的。” “对不起，佳佳，都是我没保护好你，害你受伤。”还让你自己那么危险，都怪他。陆俊华显然很自责，整个人的情绪降到最低点。 她就知道今天的事情，他肯定会介意担心的，所以才在第一时间从派出所里联系到市分局，就是怕他找不到自己。 “不怪你的，是我的问题，我看到画像中很像的嫌疑人，是我不放心才跟着去的。”她自己主动去的，人也是她主动跟的，不关陆俊华的事。 陆俊华低头看向她的手掌，钰佳佳就觉得有一股气流在掌心传来。 她有些惊讶，抬眸就看到他对着自己的伤口轻轻吹气。 “吹吹会不会好一些？” 钰佳佳笑的灿烂，“嗯嗯，好很多！” “你呀，以后我是不会让你和我分开了，往后去哪都得我们两个人一起，免得再有什么变故，我都得吓死。”听他些许抱怨的话，钰佳佳更是笑眯眯点头。 两人靠着一起坐着，说着这几个小时发生的事情。 渐渐的两人的情绪也稳定下了，就在这时不知谁肚子打鼓，接着又是一声。 “咕噜咕噜咕噜！” “咕咕咕咕～” “你没吃饭？”钰佳佳问。 “饿了！”陆俊华心疼道。 因为钰佳佳的口供，显然她的存在很大程度上还原了事情经过。对于娃子和杨小树的指控有了明显证据，对案情有着明显推动作用。 但他们除了偷盗案外，显然还涉及了医院后院的人命。 钰佳佳跟着陆俊华两人就去分局里的食堂，食堂里还有两个小窗口在。 师傅是食堂值班的，问清楚后点了两份拌面。因为饭点刚过不久，陆俊华还点了道小炒。 在等饭过程中，陆俊华忽然想起崔老来。 “坏了，忘了给医院打个招呼。” 钰佳佳一听也有些懊恼，“等会儿我们给医院回个电话，还有家里我今天打过去也没接到，咱们也得和长辈回个平安。” 男人连连点头，表示都听她的。 等师傅招呼他，陆俊华忙前忙后将饭菜摆好，碗筷都放在她跟前。 要不是她伤的是左手，想必都得喂她了。 两人边吃边聊，因为都饿了，倒是没用多久就吃了干净。 等他洗干净餐具，带着钰佳佳又回到了前面。连续两个电话打完，陆俊华才稍稍放心。 随后便是将佳佳送回招待所好好休息。想到这他带着佳佳先去了楼上，和他负责的同志说了几句，他才又出来。 钰佳佳眼神暗了暗，等两人除了分局她才开口。“分局里有什么事情吗？” 想起白天看到的东西，她很是好奇，不由轻揉着她的头。 “嗯，据说是省里的大动作，老高都出去了。” 钰佳佳惊讶，“这么厉害，那我的画像怎么办？” 她的一部分画像已经交给了副中队，但还有些在崔老那。 提到这个，他又不免想起霍不畏。 钰佳佳就看着他说起霍不畏来，那股咬牙切齿的劲似乎人要是在跟前，就立刻得把人打一顿似的。 “你是不是有事情瞒我？” 她又补充：“如果是案情的话那就算了，但你得注意安全，我会担心的。” 钰佳佳怎么说也和他相处了这么久，哪能看不出他什么时候不能说和不想说。 “嗯，我知道，等会儿回去你先好好洗个澡，然后再好好休息！” 钰佳佳点点头，今天又跑又追的，浑身都不舒服。 等两人进了门，就听有人朝他们打招呼，“哎同志，你媳妇找回来了？” 陆俊华面色微囧，点了点头，便拉着她快步走掉。 钰佳佳还没回神呢，就已经看不到那位同志了，想问的话也咽在嗓子里。 于是她就把视线放在身旁的男人身上。 “刚才那位同志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陆俊华加快速度，拉着她的手劲稍稍加重，“先回房间，你不累吗？” 钰佳佳也用了些力，“你慢点这样我更累，你说说呗刚才那同志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男人抬眸看着她，两人视线对视。 一时半刻都没人说话，就见男人先动了，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锁关门。 随后，钰佳佳就觉得眼前一晃，自己就被他拉了进去。 唇瓣上便是一热，滚烫又火热的唇舌朝她袭来。 “呜呜～” 钰佳佳呜咽的话被他裹挟着吞了下去。 ‘啧啧’的吮吸和喘息声渐渐传了出来。 钰佳佳双手环到他的脖子上，大掌更是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揉搓。 她的感官被热烈的亲吻所牵扯，但身体的反应还是渐渐传到大脑。 “等等，先等等。”娇媚的女声阻止道。 男人像是没听到，动作与情绪更加激烈。陆俊华压在她身上，单手就要解她的衣服。 “别别，我还没洗澡。”她羞怯道。 陆俊华这回听到了，抬起暗色的眼眸，深深地盯着她。 看到她唇瓣周围被亲得发红，忍不住用手去摩挲。 “先让我洗澡，好不好？”钰佳佳被他弄得浑身发软哄着。 陆俊华露出见到她的第一个笑来，“你手不是受伤了吗，我帮你洗。” 他的话音一落，打横着就将人抱起，往洗手间去。 洗手间内伴随水声好一阵才停歇。 等人再出来，她已经四肢瘫软的躺在床上。 “还是床上最舒服了。” 她哼哼唧唧地将腿伸过去，觉得眼下才是最放松的状态。 陆俊华一边给她拉被子，盖住白嫩泛红的肩颈，随后才用巧劲按揉着她的小腿。 “对对对，就是那我今天感觉腿都快跑细了。” 陆俊华听着她讲白天的经过，心里那是一阵地跌宕起伏。 简直比他第一次出任务还有紧张。 “哎呦，轻点儿！” 因为这个，手上力度就重了几分。 “好。” “明天你先好好休息半天吧，高副队那我去说，崔老那我明天再去一趟也就是了。” 钰佳佳被他按摩的昏昏欲睡，听到这话还是睁开眼。“不行，我和你一起去，画像还是我亲自交给高副队吧。” 看到她眼里的认真，陆俊华没再劝解。 倒是很快熄灯，和她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而在他们休息之后，分局里副中队也从娃子口中找到了突破口。 他们当即便展开抓捕，寻找大山。 晚上九点，市区某老破小的胡同内一阵狗吠声传来。 副中队拿着手电照了照，“确定在里面？” 娃子点头，“就是胡同里第三家。” 副中队点头，示意手下人准备行动。 他们动作很快，两人破门的同时有人翻墙。因为娃子交代过他们就三个人，除了大山哥外，其余的就是一些街溜子。 眼下得看能不能抓到主谋大山。 然而，翻墙过后便是一片漆黑。 “副队，没人！” “小心，搜查。” 他们轻轻将门打开，随后有人迅速冲到小院房间，在连续寻找后发现一个人也没有。 倒是院子里盖着许多油布，胡同内的狗叫越来越大声。 被拷住的娃子，心越发的虚。 他看着漆黑的夜，总觉得有人在盯着他。 他眯着眼瞧，就见胡同尽头有双发光的眼睛看过来，“啊啊啊啊！” 他吓得立刻尖叫，随后一个屁股蹲摔倒在地。 “叫唤什么？” “公安同志，不不对劲啊。” 门口的公安脸色难看，用手电一照，就看到一只家猫迈着步调不紧不慢的走出来。 “切，是只猫，看清楚了。” “副队，你看。”院里又有动静传来。 就见小杨掀开的油布下，竟然是拆的家具电器。 “赃物找到了。” 被吓的够呛的娃子，不知道他念叨的大山哥早就跑的远远的了。 从医院出来，大山就有股直觉这次要完。 于是他绕路先回来一趟小院，把藏起来的钱票都拿了出来。 随后悄无声息的跑了，他也不知道往哪跑，但先离开市里才是要紧。 于是他就准备去乘车，但因为没有介绍信，他便想等着夜里再扒火车。 找了个地方吃喝后， 买了不少干粮，随后他便在小巷子四处逛。 提前打听好了火车时间，他便在郊区附近开始熟悉位置。 这算是干他们这行的老毛病，不管什么路线得熟记，别等到时候包抄了跑到死胡同里。大山起先海不敢那么光明正大，等天渐渐黑头，他便放松了不少。 摸出火车站最近的派出所位置，他正准备绕着往火车站走。 就听到前面不远处有两个人的说话声。 大山的耳力可不是盖的，他有手本事能凭耳力开锁，就可想而知其本事。 他开始只是诧异，七八点钟两人男人在巷子里，做什么？ 等随后的内容出口，他的眼睛瞬间瞪圆。 “你怎么过来找我了，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吗？” “哼，求我的时候用的上我，现在我遇到麻烦了，就开始撵我。”刘小马语气阴冷。 大山悄咪咪往前凑着，很想将他们的对话听个完整。 就听对面继续道：“你究竟要干什么，如今都在戒严你是要害死我吗？” 刘小马摸出匕首，丝毫不客气的在墙面上划过去。 小巷里瞬间传来指甲在玻璃上摩擦的声音来。 那声音有着让人生理意义上的不舒服来。 “你疯了！”阿黄压着声音怒道。 “呵呵呵呵。”另一道男声笑的阴冷。 “怎么，这就怕了。你们让我杀人的时候怎么不说怕。呵呵，现在怕了，完了！” “杀人？”大山听到这瞬间用手捂住嘴巴，两只手下意识抖了抖。 尽管他混了几年，但有些事情还是不敢碰。 听到他们说杀人，他不知为何，就有一股惧意起来，想要离开，但腿又动不了。 阿黄没想到他这么口无遮拦，赶忙看向四周：“你胡说什么？” “怕什么，这时候又没人。现在我遇到麻烦了，你们不管我？” 阿黄摸着口袋里的烟，掏了几下都没掏出来。“你，你要多少？”赶紧把这祖宗弄走吧，免得再生事端。 他是真怕，这人一个讲不通再把他剁了。 刘小马抢过烟盒，掏出火柴一擦，随即吸了好几口。 “呼～我要五千。” “多少，你狮子大开口啊？” 阿黄气的眼都红了，这些年他都没见过这么多钱，这小子是疯了吧。 他一个月也才几十块，还是厂子工人，就他一个盲流想的可真美。 刘小马掸掸烟灰，手中匕首舞的虎虎生风。 “想必我不用直接去你家拿吧？” 这摆明了是在威胁他。 阿黄咬牙，直说道：“我这没有，得和上面联系。” “我也没指望你，你说你这么些年钱钱没有，人人也没捞着。活着不窝囊吗，哪像我想杀人杀人，想砍人砍人，爽的很！” 男人话里的残忍冷漠像是无数细节的针一样刺向在场的二人。 阿黄和大山听得后背发毛，对他的恐惧再次加重。 “你你晚两个小时再来吧，我回去给你筹钱。” 阿黄说着要走，男人突然来了句，“别让我去你家找你！” 听到这话的阿黄身体一僵，显然吓的不轻。 反应过来的大山哥也不敢逗留，悄摸着就要往后退去，哪知道手里的干粮袋子落地吓。 “嘭～” 虽然声音小，但在寂静的夜里，简直震耳欲聋！ “有人！” “谁？” 大山吓得拔腿就跑，哪还管什么干粮，他只知道一旦被后面的人追上，那自己肯定得完。 阿黄看着他里拿着刀就冲出去，吓得直往后退。 “你你不要冲动。” 他既怕有人发现他们的事情，又怕这家伙把事情闹大。本来他的案子在西南这边就闹得不小，蓉省这边还算清闲，要是因为他杀了人，那蓉市肯定也得闹起来不可。 阿黄又气又急空，想了想咬牙跟上了。 亏得这边他很师熟悉，跟着脚步声就往前冲。 大山听着身后急促的脚步声，肾上腺飙升至颇高。速度更加往上提了提，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大山、刘小马以及阿黄就像食物链般互相追逐地方。 刘小马自诩能人，难能允许有人逃过他的眼睛。尽管他是三人中最不熟悉地形的，但他凭借多年在夜色里摸爬的本事，，还真的死死咬住了大山。 就那么缀着尾巴，一直没跟丢。 “呼呼呼呼！”激烈运动后的心跳声是遮不住的。 此时跑了很远的大山实在忍不住，找了个位置大喘气停歇，他一边休息一边环观察周围的声音，那双眼睛填满了戒备和紧张。 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他就会爬起来跑掉。 平息了几分钟后，见周围没动静，他往四处打量，因为一同乱跑，如今也不知道是在哪。只似乎是从大街上闯进来的，一条四面通畅的小胡同。 他不敢往死胡同去，就怕那个变态追上他，自己连跑都没地方跑。 可这四面都通畅的位置，似乎也不保险。没看他坐在地上，就差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了。 但他还是没什么大动静，又等了五分钟，见还是没人，才慢慢的起身准备从另一个过道走。 阿黄在半路上就跟丢了，实在是刘小马跑的贼快。 一个不察就跟丢了，他又急又慌，又不能喊只得小心的往有动静的地方跑。 等阿黄跑开，一个角落处才慢慢冒出一个人影。 接着石头后，树干上，甚至垃圾桶里都冒出一个个人来。 “报告领导，嫌疑人到达三队。” “报告，嫌疑人到达五队！” 原来这些正是盯着刘小马的一队人，他们从晚上筛查时发现嫌疑人去到郊区某大厂职工宿舍外，便明白这条鱼算是钓到了。 经上级回复，命令一大队全体武装，势必将嫌疑人等人赃并获。 随后，才有了前面哪一出，只不过他们没想到大山会冒出来一角，本来他们在阿黄回去后就要分别展开抓捕的。 哪知道大山干粮袋掉的那一瞬间，抓捕计划打断。 但好在四周他们设置了好几道关卡。 大山从通道里刚跑了几步，猛地就被一只大手从后背一抓。瞬间，跑动起来的身体就是一歪，“咚”的摔在地上。 大山还没反应过来，沉重无比的拳头雨就朝他面门袭来。 仿佛是瞬间的工夫，打的他眼前发晕，想要反抗的拳头刚挥出去，就被匕首狠狠划去。 “啊啊啊啊！” 他的喊叫刚出口，下巴就被人卸掉了。 角落处的刘小马将匕首咬在嘴上，便去拖地上的男人。 谁能想像，一个一米九出头的青年男人，愣是被一个小各子男人很轻松的拖拽进去。 感受到后背疼痛的大山，挣扎着就要挣脱他的扼制。 此时在大山心里，刘小马的恐惧值已经拉满！ “你放开我，兄弟都是出来混的，给我一条生路，我帮你做事。” 刘小马沉默不严，只是力度越发的大，硬生生将他拉了十几米。也正是这个时候，刘小马手劲松了松，察觉 到机会的大山一个反补就翻身起来。 他虽然怕，但同样记恨刚才的事情。 于是趁着他没反应过来时，一拳就捶在他的身上，接着便是更为密集的打击在身上的动静。 但显然大山低估了刘小马的实力，也高估了自己的本事。 黑夜里就见高个男子一拳拳朝着矮个男人，但很快的就被矮个男人反杀。一刀刀朝着他捅过去，大山顿觉肩膀一痛，想到这男人有家伙，他狠狠的往后退，企图也找些东西。 但周围乌漆嘛黑，就算有什么也看不到。 并且在打斗中，他又被男人用力踹倒，就在这时他摸到身下的东西。眼睛忽的一亮，一捧土就甩了过去。 “嘶啊！” 大山擦了擦脸上的血，眼神同样狠厉朝他砸去。 听到男人闷哼出声，大山心头的郁结才算是消了消，“狗东西，还敢打老子，你怕是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他也不是白混的，一些手段怎么可能不知道。 乘胜追击，大山凭借体重将人死死压制，再去夺他手里的家伙。 刘小马不愧是刘小马，在如此劣势下还能转动匕首，准确无误的将其扎进他的大腿里。 “啊啊啊啊。” 瞬间就听一男高音出现。 刘小马用力将匕首转了转，一边道：“马王爷不管有几只眼，我都能给你挖下来。” “狗杂种！”他如扒他筋，抽他血般。 “怎么，不说了？” 两人打的互相见血，身后的阿黄也觉得眼下不对。 他觉得自己好像被人跟踪了。 暗处总是有眼睛在盯着他。 阿黄越想越怕，愣是不敢再往前追，他找了个胡同四处看看，一个纵身就爬到墙头，就要翻过去。 他心想今晚不管出了什么乱子，都不是他能管的了。 他得赶紧回去，把痕迹擦干净，往后就当不知道。 然而，他的打算太晚了！ 就在他一只腿挂着，一只腿跨坐在墙头时，身后有东西顶着他头。 “别动，双手抱头，下来！” “唰！”一只手电灯打向了他。 阿黄觉得眼前发亮，根本看不清眼前有什么东西。 可后脑勺的冰冷不是作假，他潇洒了这么久，好像终于等到了最终审判。 “我不不动，你你们是谁？” “黄建设，红光电子厂三车间员工。” 其中一个中年人开口就说道他，还想说什么的阿黄瞬间无话可说。 完了完了！ 都把他调查的这么仔细，他真的完了！ 就在他愣怔的工夫，很快就有人将他从墙上拽下来，很快双手就被拷起来。 接着两边有人将他架住，“说，和你接头的人呢？” “同志，我我不知道。” 他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老实憨厚的面容满是无措和迷茫。 手电光照到他，在场不少人都看到他这副面孔。 就听有人吐槽：“立场不坚定还哭，就是这些挖社会主义墙角的人在，才让我们建设社会主义道路缓慢，就应该拉出去枪毙。” “就是，装的这么无辜，大半夜跑出来干嘛。” “咳咳。”有人出生制止，于是周围再次安静下来。 “黄建设，你最好不要负隅顽抗，我们既然能知道你那你做的那些事我们也调查清楚了，如今你唯一的出路就是交代清楚，还有一条活路。” “我，组织我我交代，我是真的不知道那人去哪了，我跟丢了！” 抓捕二队再三审讯后发现刘小马失踪，便把这个消息通报给附近的其他小队。 其中由霍队参与的正是五小队，他们从埋伏的位置转移到前面两条街，在地图分配的范围内地毯式扫寻嫌疑人的位置。 有了交叉式全方位扫查，定然不会让嫌疑人再跑掉。 很快的，就有人发现了地面上的线索。 “报告，这里有痕迹，人血！” 小组同志挥动专用的紫外光手电，将地面上零星多量的血迹照射的很清楚。 “看印记和范围，应该是拖拽造成的。” “不错，四处分开找，肯定就在附近。” “是。” “明白！” 霍不畏穿戴规整，同样心跳剧烈的观察四周。 这是他离凶手最近的一次，一定不能再出任何意外。他在心里暗暗发誓！ 地上痕迹明显，很快顺着这条线他们便发现通道的另一边有打动的痕迹，且血量更多。 “这里，还有这里。” 小组里有人开始拍照，随后分析情况。 霍不畏捏了些血，发现还是鲜红的，便知道时间很近，“分开找，他们肯定刚走，哪里有血迹或者动静立刻追过去。” “是！” 不管是谁受伤，他们都会第一时间保证其生命安全不受侵犯，之后才能进行合理合法的审判。 这是作为公安第一天需要明确的。 无论多么穷凶极恶的罪犯，他们都不能私自审判。 第116章 第116章五更 小队民警依据地面血迹越走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旁边队友疑惑皱眉，不解道：“怎么没人呢？难不成跑了？” 小队副队长把家伙在腰间一塞，压低声音吼道：“慌什么，赶紧去附近找，一旦有消息赶紧回来报告。” “是。” “明白！” 见手下同志很快散去，小队副队长反而转身给霍队汇报情况。 霍不畏听完，点头表示明白，等人离开后很快也转身行动起来。 便是通过渠道把目前的情况汇报给组织，在完成的下一时刻霍队抬头看了看天，发现夜色里布满着许多大大小小的繁星。 其中犹有几颗米粒大小般闪耀明亮的星，在其周围则是不规则的针尖大的小星。 此种情境，霍不畏想到了眼前的场景的，但很快他便将其抛在脑后，将视线放在眼前的追捕上。 如今所有的事情，都得为抓捕嫌疑人让路。 然而，接下来的一系列变故，却让他们小队的人再次错愕。 霍不畏再一次被逼上绝境，才明白有些事情不是那么好做的。 很快便有回来的同志汇报情况，在两公里外的一个角落里，发现受伤倒地的嫌疑人，此刻已经昏迷不醒了。 霍不畏皱眉，“只有一个人，人现在怎么样？” “身上大面积创伤，人陷入昏迷中，旁边有脚印往外围的，已经有人追去了。” “队长，我怀疑嫌疑人已经跑了，我请求立刻汇报上方，让人赶紧照着那个方向去查。” 听到副队长开口提议，霍队没有反对，跟着跑去看完后，便主动联系了过去，将此刻情况告知完，他才看到地上的人。 果然，伤的不轻。 一个极其高壮的男人，此刻满面浑身的血躺在那，要不是呼吸声还有，怕都会让人怀疑这人已经死了。 “这是谁？” 跟来的人发现这人不认识，不由小声问道。 旁边稍微了解些情 况的副队长，怒目瞪过去。随后眼神示意他赶紧下去，报名条例忘记了是吧。 霍不畏没在意面前的眉眼官司，只是神色莫名沉重。 霍队深深看着那个方向，对那人再次从他手里逃走表示了深深的无奈和烦躁。 但他眼下不能去追，得立刻回去汇报情况。上头已经下令，让他带着小队回去。 霍不畏知道这是恼了他，或者说组织上也许有更好的安排进行抓捕，霍不畏狠狠抓了抓头发，周身的精气神似乎也消散了不少，哪还有先前的意气风发。 此刻打着哈切的小队成员，裹挟着夜色沉默着前进。 唯一的一些变动，恐怕就只是担架上时不时闷哼几声的男人。 相比他们，只有他可能鲜活些了吧！ 第五小队里，本来就是半路结缘。相较于队长而言恐怕，副队长才是众人心中最信服和佩服的领导，但霍队下了指令，让他们带着伤员归队，他们也不得不放下追人的心思。 一行人心思各异，每个人想着各自的心事。 要不是路上比较太平，光靠眼下他们的警戒，怕是很容易出事。 霍不畏不知道嘛，怎么可能呢？ 他当然知道，但小队里除了嘴上念叨了几句，他难能管到人家心里是怎么想的，只不过小心谨慎的提防了几次过后，发现很快的平安到达。 先是有人接手了担架上的嫌疑人，在他紧急被送往治疗的路上。随行更是有四个公安在侧。 随后等他们辗转着到了休息地，发现里面更是忙得飞起。 许许多多电话转接，转达指令。 无数份资料文件转递，忙得那些人脚不沾地。 说话都靠吼，声音都靠喊才能听得见。 而他们进来的这些人，则是完全不同的情况。霍队吩咐他们先休整片刻，等任务安排好再说。 副队长看了看他，示意他们赶紧去。辗转了大半夜，谁都是一个个黑眼袋子，能休息一会儿可不是一会嘛。 队员见副队这么说，三三两两的便松了口，随便往旁边院子冒去，找个角落就能眯着。 伴随着吵闹与交谈声，这反而让他们睡得更加舒服。 见身后只有零星的脚步声，霍不畏行走更为快速，等他们进到最里面的房间时，发现小组里竟只有五队和二队在这。 其他人竟然没看到踪影！ “来了，快坐。” 一把手正在喝着浓茶，倒是旁边的政委客气地招呼他们。 但目前谁有那个工夫，皆是神色莫名地不动。 对于任务，办好才是他们最应该做的，可显然人还没抓到？ 这是他们目前最想要知道的事情，要是这件事情不说，谁有那个闲工夫在这休息。 “政委，现在有几队在抓人啊，那人目前抓到了吗，需不需要我们帮忙啊？您就把情况告诉我们吧，不然我们也坐不住。”二队队长是个性子很直的人，他可忍不住不问。 一把手抬头看了眼几人，随后又将视线收回。 屋里就他们几个，要说没看到他的动作那就是眼瞎。 可即便看清楚了也是不解居多，没人清楚他这是什么意思！ 要不是说能做政委的都不简单，人家一开口就把现场的气氛控制住，反而还让他们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太过沉不住气。 “小杨啊，我知道你们急，但这事情哪里是能急就行的。眼下已经有人去追了，你们几个小队从白天盯到现在，就是铁人也会累，那能不让人休息的啊。你们各个都是国家的人才和精英，要是有个什么事，怎么和你们原单位交待啊，这不是馅我们不义？” “所以啊，咱们先歇歇，等你们休息后再工作也不迟嘛。” 这话说得好听，但现场的人都知道，这肯定是迟了，但显然不能这么回。 “政委您别这么说，我们哪有做什么，人都没抓住，我们实在没脸休息。” 老杨还真是这么想的，但他忽视了其他人的想法。 一把手见政委将场面控好，这才开口接过话来。 “咳咳，好了好了，政委说的不无道理，你们也都不是一个人，自己不累也得考虑下面的同志呢，这样你们先休息等天亮了再有新的任务安排给你们。”领导把话说得明白，表示不会让他们闲着，这才稍稍安抚到众人。 大家伙不累吗，那是屁话，可领导要是能安排你任务，那才说明重视你。 他话说得虽轻，但分量极重，眼神更是不容置疑！ 眼看说到这个份上，哪还有人敢说什么，于是散会的信号便传了出来。 而就在几人出去的时候，有人将霍队叫住。 “小霍，你先留一下！” 副队看着他被留住，眼神闪了闪，还是转身走了。 等到了外面，就看到其他人也朝他看来，眼神里透着说不出来的意味。好奇、探究还有更多的问询。 甚至有人的眼神里带着不屑和憋闷，副队长知道他们的意思，不就是说他们离着嫌疑人最近，却没把人带回来吗？ 可当时那个情况下，他们过去时人恐怕早就已经不见了。 如今他也不想和他们解释，一想就知道他们肯定有更多话等着自己，那还不如把时间拿来休息。 不再多想，副队长转身便走。 留下身后的人面面相觑。那眼神直到他的背影消失，才渐渐收回。 身后的人等他走掉，果然开始小声与同伴议论。其中的画风更是对他的鄙夷和不满。尤其是队长霍不畏。 而被留下的霍不畏，此刻正被政委和一把手同时观望打量着。 要说他参与这次行动，其中收获最多的应该就是接触到组织上派下来的一把手同志。 没错。这位同志是比肩他师傅崔老还要地位卓绝且身负要职的一把手。能够直接掌管国家安全部门的领导。可想而知，他的履历是有多么的丰富；且在这次行动中，能够在他的手下进行活动。对他以后的升迁调动，具有很大的助力。 这些都是霍不畏隐形所享受到的福利。 尽管他的小组行动没有做到最好。但不得不承认，此次行动后，他的履历会比同龄人而言来说，更加丰富。 往后但凡有任职调动，他定然是有份的！这也是他在经过深思熟路后，将陆俊华夫妇牵扯进来的理由之一，毕竟说起来他还真是有些不厚道。 政委看着从叫他留下就一直沉默寡言的同志，眼里带着许多深思。 政委看了看一把手，似乎示意他先说，不好叫场面一直冷着。 其实他也不清楚一把手，将他留下来的目的。但肯定是很重要的事情。于是也便留了下来。想着看看这小子究竟有什么本事，能让这位主动。 对于这位的名声他可是比小霍还要清楚的。这位在厅里甚至部里都是挂了名号的。为人那可是公正廉明。 然而就在政委胡思乱想之际，霍不畏也抬头看到了他们两人之间的眉眼官司，一把手此刻抬起头看向来霍不畏。 “小霍啊，你仔细跟我说说你们前面是怎么行动的？” 霍不畏就是一顿，他怀疑领导是不是生气了，因为他们行动的失误，可看他面色如常，他又不确定起来，不过对于他的提问他还是不敢懈怠，仔细在脑子里回想了一下，随后便把抓捕的经过说了一遍。 在听到他说发现地上血迹时，一把手忽然停顿的。“你是说那个人在逃跑过程中去击杀另一个人，那个人是谁？他的身份你们调查清楚了吗？‘’ “听说他被送往医院，如今又是什么情况？能不能做笔录？是否能从他的口中得到刘小的身份呢？” 是的，刘小就是刘小马在宾馆用的假身份，不知他是怎么做的，开出的介绍信上就是刘小的名字。 但随着公安调查，这个身份显然是假的，连开具地点都是假的。除了公章为真，这些一把手都清楚，只不过眼下急起来，就说了这个名字。 不过那些事情自然有公安去查，此刻回到眼下问询来。 随着他一句句问询，天不怕地不怕的，霍不疑畏竟然有些底气不足？ 旁边的政委看个全程，见他果然问起了经过，且看对面小伙子那副神情，不由在心里暗叹，唉，果然是他，处事严明办案明确的老把手！ 霍不畏无话可说，他确实不知道，甚至说是一脸的懵。于是他主动向领导认错，且将行动的过错，全部背在自己的身上，言明是他判断失误。 见他主动的大包大揽，旁边的政委狠狠的倒吸了口气。眼神更是透露出一股这小子怎么回事的打量 他又悄悄地瞥向一旁的领导，生怕这位脾气上来会把气 氛弄得更僵，毕竟那小子那话就差自暴自弃了，可他们还真不能在如今这个场合将他那怎么办？ 果不其然，就听旁边出现了一道冷哼声。 “怎么崔老的徒弟就只有这点本事，你也不怕堕了你师傅的名头，一次两次的挫折就把你打倒了，小霍啊，你可真行！”后半句话里显然带着嘲讽和轻视，这句话出口，站立的青年眼神瞬间带着气势朝他们扫兴而来。 “此次是我的问题，和我的老师没有任何关系，请您不要与之混谈，老师他一生为公，一生为民，所做的事情不应该因为我而受到牵连。” 说这番话时，他面色无比认真，两侧的手紧紧捏成拳头。要不是理智尚在，他恐怕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来。 本来这次的行动就充满了不确定，尤其他们的行动方案更是推演了好几期，且因为人手牵扯众多，许多事情都需要他们把控，政委还真怕他闹起来。 政委见两人中竟然是小霍同志的气势压向他们，低头喝了好几口水，随后一言不发的看着两人，想看看后面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一把手在刚才那番情绪外露后，竟然立刻恢复了情绪，朝着青年人深深的看了看，随后挥了挥手便让他离开了。 因为看着小霍径直离开，政委满脸不解的看向一把手想问些什么，但碍于场面，没有说出口。 很快地一把手，便将接下来的一系列举措和行动安排下去，政委也没有时间再顾及其他。 除开逃掉的嫌疑人外，他们此次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情便是将潜藏在西南地区数十年的反动人员一举抓获，为保障西南国有资产做出行动。 话说他们之所以能够行动如此迅速，其实是关于几年前的一次恶性事件，也就是前面提到过的国有菜刀厂，在那次事情之后国家便将注意力深深地放在了调查这次案件的真相背后。 其中牵扯到此案的几个重要人员，更是秘密被国家人员监控起来，直到近年来才有所收获。 按照当时结案的依据，国有菜刀大厂的快速衰败，除了经营不善外，更多的当时设备老化，产品质量不行，以及受市场的影响造成的多方面的厂子破产。 可经过他们调查，发现这些都是次要的，不是主观致使厂子倒闭的原因，反而一个名叫金名贸易的映入了他们的眼帘。 深谙其背后阴谋的组织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经过多方线索的汇集以及多方人员的行动后，国家安全部门惊讶地发现在这背后产生巨大推力的竟然是外国资产的介入。 从七八年开始我国的政策调整，对于经济发展便有了新的政策，在沿海地区推行的几个特区更是将经济作为发展的第一要素，可内陆地区仍旧缓慢地稳步前进，结合我国的国策，于大陆地区而言的外国资本在我国确实有着很大的政策倾斜。 所以当有人打着外资投资的名号入主菜刀厂时，当时的厂长和领导们对于这种事情是抱着巨大的支持，因而他们的戒备心没有那么强。哪能想到后勤部长侯忠作为间谍和外资，给他们挖了一个巨大的陷阱，最终导致国有厂子的衰败造成当时轰动一时的经济纠纷。 这些都是一把手他们陆续调查推测出来的，只是缺少有力证据证明，且因为牵扯外资，所以需要更加小心求证，小心处理。 不过也正是这次的事故突变让国家安全部门发现了这条潜藏在我国境内十几年的一条暗线，为这次在西南行动中提供了一个巨大的推力。 或者说正是因为这次的暴露使得国家安全局进一步的明确了，在我国境内有着这样一股力量，他们打着外资投资的旗号伙同不法分子。勾连以此来侵占我国国有资产和国有资源。 这些事情霍不畏是不清楚的，只不过因为国家安全局的出动使他认识到他侦办的不是一起普通的午夜杀人案。 但这些对于霍不疑畏而言都不重要了，他需要知道的是这次的行动，他再一次的将嫌疑人放跑，而如今最能清楚嫌疑人情况的便是送往医院的那个人，于是他准备立刻前往。 去往医院的路上，他想了许多，想到被他拉过来的陆俊华夫妇，想到医院里的师父，想到被他迫害的无辜群众，此刻那些人的面孔竟一个个地在他的面前浮现出来。 他从来没有一刻觉得自己这般无用，仿佛是被那个人耍着玩儿，但他不认输，势必用尽各种办法将那个人抓获归案。 早早睡下的陆俊华夫妇哪里知道在他们安稳休息的时候，霍不畏那方早已出动了许多人手。随后更是在在第二天傍晚将市区境内出存在的间谍全部抓获。 钰佳佳这一觉睡得十分舒服，仿佛是充满了电一样，只不过清醒的时候忘记了手还受着伤，一不小心用手撑到了床上，随即一股刺痛，便传到了大脑，钰佳佳立刻清醒痛呼出声。 她这才看到自己的左手绷带上溢出了浅浅的血色，钰佳佳左右观望没看到陆俊华的身影，有些失望。 不由回想起昨夜的那幅情景，心中暗骂，这人吃饱了就溜，揉了揉发酸的腰，简单洗漱过后，准备出门，房门便由外打开。 她一看果然是陆俊华，钰佳佳有些气恼，移开视线不看他，反倒是去翻自己的背包。 陆俊华显然没看出她在生气，将手里拎着东西放到桌上，转而便拿着东西朝她走来，钰佳佳察觉到他的动作依旧一言不发地低头整理，直到双手被男人握住。 肢体的下意识接触产生的电流，让她身子一僵，随即双颊微微开始泛红。 显然钰佳佳的情绪降了很多，语气下意识撒娇道。“你干什么呀？我在整理东西呢，不要乱动。” 陆俊华低眸看了一下她，将她的手轻轻牵在手里。“你的手是不是碰到了？有什么要整理的，我来帮你收拾，你自己不要乱动，现在先吃饭，等会带你去医院把纱布换一下，你看这里都有血溢出来了。” 他话语中带着满满的心疼，念叨了好一会儿。 被男人如此关怀的钰佳佳，很是受用的那点小脾气随之就散开了。两人原本的小矛盾就在这几句话中消磨，而小女人的脾气也在陆俊华的安抚中，烟消云散。 钰佳佳打开饭盒，发现竟然是一份白粥。看到这个，不由抬头，去撇他饭盒里面的是什么？ 陆俊华哪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随后打开竟然也是白粥。 钰佳佳挑眉，不解的看向他。 陆俊华轻笑，将勺子递给她。 “我问过了，你现在只能吃些清淡的，我想，你一个人恐怕不容易忌口，所以我和你一起吃，等你好了再吃其他的东西好不好。” 随着他的解释，钰佳佳还想反抗的心理全部瓦解，人家好心好意地对自己好，她还能说什么呢？只得将勺子接过来一口一口的放进嘴中。 “是甜粥，你放了糖？” 钰佳佳有些惊喜，眼睛亮亮的看向他。 路陆俊华轻轻点头。随后将水煮蛋放进她的粥里。“吃点鸡蛋，补充营养。” 她很高兴，为他的细心和关爱所开心，平常他是不喜欢吃甜粥的，但是因为他的刻意迁就会觉得很开心。 看着面前的小女人笑得眉眼弯弯，男人也很开心，只是眼神时不时会停在她受伤的手上，眼里是化不开的心疼。 两人很快吃完，随后拿起东西便往医院里去找到部门挂了号，由一位医生给钰佳佳换了伤口上的药，全程她都不敢看，可身旁的男人却是看了个仔细，在看到那大片的伤痕被再次弄的溢出鲜血，男人的拳头握的指尖泛起了白。 一 旁的护士都不免开口叮嘱。：“回去记得不要用力，不要碰水，等隔天以后再来换药。” 等到钰钰佳佳成功走出病房时，她的额头都沁出了微微的汗珠，实在是有点疼。 陆俊华心疼的半环住她，眼里的柔情更是让他顾不上此刻的情景。 见她脸色微微发白，更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想着往后一定不要让她受伤。 钰佳佳看出他的意思。伸手拍拍他给予安慰。 随后并表示要去楼上看望一下林同志和崔老，男人点了点头，同她一起上了楼。 两人先是见了崔老，崔老看到小两口平安过来，可算是松了口气。 旁边的郑同志已然，不过在看到她的手裹着绷带时，脸色倏然一变。 原本和善的老爷子见状，不由也冷下脸来，有些气冲冲的瞪向陆俊华。 随后关切朝钰佳佳道：“丫头，你的手是怎么回事？怎么伤的？还有昨天你去哪儿了？没出什么事情吧？” 钰佳佳没想到老爷子会问起这个，看看男人再看看他，脸上不由露出讨好的笑来。 看到这个表情崔老便是冷笑出声。“怎么有什么事情还瞒着老头子，你这小丫头还以为能瞒得住。” 崔老指着陆俊华，“昨天你丈夫来找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瞒着我，害我白白担心了一个晚上。亏得你平安回来了，赶紧说出了什么事情？” “昨天医院闹出的事情，不会跟你有关系吧？”后一句显然是说错了，老爷子说完便后悔了，有些歉意的看向她。 钰佳佳那不知道老爷子就是嘴硬心软。 拉着陆俊华向崔老爷子介绍。“您别急，您想知道的事情我都会说的，这位是我丈夫陆俊华，昨天他过来找您，我向他替您道歉，害您替我担心了，真对不起。你的身体，现在还好吧？” 崔老抬了抬头，瞥了眼陆俊华，而后点点头，表示自己身体好着呢！ 倒是郑同志看了看陆俊华，又看看余佳佳，随后站在那继续保持沉默。 崔老见小丫头受着伤脸色也不太好，还是关切地对郑同志吩咐。“小郑啊，赶紧给这丫头泡杯麦乳精，别说的我克扣小同志似的，她丈夫就喝白水就好了，这样可以的吧。” 虽是询问的语气，但老爷子似乎根本没有征求他的意见，钰佳佳在旁边暗暗憋笑。 看到这番场景的崔老白了眼她，示意她赶紧说。 “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只不过我恰巧看到了一些事情，又凑巧牵扯到另一桩事情。崔老，您还记得我画的那个小偷画像吗？您说巧不巧，我在医院里竟然碰到了这个人。我当时就觉得眼熟仔细一看，和我画的竟然有八分像，我当时就想着把人给绳之以法，哪料到差点和他同归于尽了。” 说到最后一句时，显然透着心虚。 钰佳佳说完，没注意身旁的男人面露谴责的看向她。 倒是朝崔老晃晃自己的左手，哪料看到崔老满脸怒火瞪向她。 钰佳佳吓了一跳，不由往陆俊华身后躲了躲。 郑同志将两杯不同的水，分别放在两人面前，见到这副场景，嘴角轻轻扬了扬。 没有人能逃得掉崔老的语言攻击，这丫头也不行。 “钰佳佳你长本事了是吧？啊！你还真以为你有什么能耐还去抓小偷。哼，就你这个样子，伤着一只手算是你幸运的，要是碰到穷凶极恶的人，你这条命还在不在，都得看人家的心情！” “哼，还有你这位同志啊，既然你是人家小姑娘的丈夫，那就得保护好人家的安全，你说说你从她往医院跑来，你的人影就不见了。别说什么忙不忙的，作为人家的丈夫，男人保护女人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你这事儿认不认？” 不知怎么炮筒对准了陆俊华。但陆俊华显然是承认的。 他忙起身恭恭敬敬的认下这个错误，并且表示以后会小心地看顾着她。 崔老盯着男人半晌，见他神色丝毫未变，才稍稍满意。 又看着钰佳佳把麦乳精喝掉，脸色才有所缓和。同时语气一转，像是个普通老头子般道：“丫头啊，别嫌老头子我多事，你们还年轻，有些事情没经历过，我经历过。我今天拖个大，算是长辈对你们的叮嘱，往后可真得注意些。” 钰佳佳哪能见崔老子这么说，忙表示自己知道错了，也把他的话听进去了，以后不会怎么冲动。 陆俊华也接着她的话表示认同，老爷子见他们真听进去，才点点头。 随后他们又简单的聊了聊，钰佳佳将留在这儿的画像拿走后，两人便告辞离开。 等人不见了，身旁的郑同志悄咪咪的靠近崔老，很是好奇的看着他。 崔老见他那副表情，又是轻哼一声，“做什么那副怪样子，有什么事情就说？” 郑同志马上恢复表情，一副恭敬的语气。“崔老，局里那边传来消息说，昨夜的行动出了一些变故，那个刘小又给逃了，现在还没抓到。” 原本因为钰佳佳到来而变得心情不错的催老，再一次脸色沉凝下来。 “什么意思？人又跟丢了？”老爷子说话时眉头皱得死紧，像一个疙瘩似的。 郑同志了解的情况比较多，原原本本地把昨夜经过和崔老复述了一遍。 随后就见崔老气的一拍桌子，怒声道。“这小霍到底是怎么办事的？行动前没做好规划吗，把人惊动了又跟丢了，这下可糟了！” “你把我的地图拿过来，我要看看接下来怎么安排！” 被崔老破口大骂的小霍同志此刻也在医院里。 他带着手下同志来到了大山的病房门口，和门边的公安同志交接过后得知大山在刚不久做完手术，此刻还没有清醒。 听医生的说再有一个小时，人应该就会清醒，只不过得小心审问以免造成情绪波动后出现的脑溢血。 随着话题，霍队又问了大山来医院之后的一系列事情，发现没什么异常后便坐在病房门口等着他清醒。 并且在公安这拿到了关于大山的基本资料。随后了解到这个人的一些生平，发现他和嫌疑人根本没有任何交集。 可照着昨晚上的那种情景来说，两人又是怎么扭打在一起的？ 并且根据大山的生平来看，此人在街上混混，手上功夫定然是有的，那便不可能没有反击。 照理推测刘小此时莫不是也是深受重伤？ 照着昨夜出血量来讲，定然不是大山一个人的，只不过目前一线的情况他不清楚，但大山这里一定是事情的关键，他准备等人清醒便将所有的情况细细盘问起来。 他正这么想着，就见楼梯口出现了两道熟悉的身影。霍不畏眯起眼睛又看了看，那两道人影很快便消失了。 刚想开口唤人，但人已经不见了。霍队随即闭上了嘴，将所有的情绪放在了资料上。 浑然不知，霍队也在此楼的陆俊华夫妻来到了王建设的病房。 简单和林涛和王同志打过招呼，看到林涛好生生的，两人才放心下来。 而林涛这才看到钰同志的手受了伤，神色不由紧张起来。“钰同志，你这是怎么了？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受伤要不要紧啊？” 原本沉默寡言的林涛这般的情绪外露，直让王同志看的一愣。他很是不敢置信的盯着他。 看看林涛，又看看钰佳佳，随后就看到陆俊华的冷脸。 王同志赶忙开口，“钰同志，我昨天听说医院里面好像出事了，这个事情你知不知道啊？还有你的手伤没问题吧？” 钰佳佳自然察觉出情况不对，但面对他们的关心还是一一收下。并表示自己的手没什么大碍，只是擦伤了些，用不了多久就会好的。 陆俊华倒是黑眸沉沉的看向林涛。 他当然知道林涛对他媳妇没那么意思，只是关注力多了些，尽 管是对于她能力的欣赏，可自己媳妇被陌生男人过度关系，他还是有些吃味的。 王同志见陆俊华脸色依旧难看，眼神更是不停的朝林涛扫去。 他也真是好奇，这小子平日和他在病房里，可是闷不吭声。突然这么关注一个小媳妇，还当着人家丈夫面，说什么也不好使吧。 不过作为同事之间的关心，倒也算是说的过去，虽然他很想问问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但眼下王建设还是没这么问，谁让目前的情况不合适呢。 小夫妻俩没准备把钰佳佳的事告诉给他们，只是简单说了下昨天医院里的事情，具体的情况她就不清楚了。 随后又说了几句让他们好好养伤的事，二人离开后。王同志便将目光放在了林涛身上。 “哎，林同志我之前忘了问你是负责那个方面的？” 王同志说这话时，其实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今天见到小夫妻俩和林涛的关系时突然有些好奇。 尤其是关于林涛这个同志，他观察了这么久，也算是琢磨出他的性格来，不是那种多话的人。 可今天这么如此反常，左右在病房里闲来无事，就想问个清楚。 林涛问言眼睛眨了眨，双手交叠相握，使劲摩擦起来，整个人都显得很是紧张和紧绷。 王建设见此赶忙安慰的。“哎，你别紧张啊，我没有其他意思，就是看你今天好像挺关心钰同志的。” 林涛的眼睛突然看向了他，眼里更外认真。 神情十分严肃地盯着王建设的脸看，似乎要看出他是什么意思。 王同志见证觉得他误会了，赶快补充的。“不是说你们有什么关系，我只是觉得，就今天陆同志的眼神，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就以后啊，就是你还是注意着点吧，有些事情你可能觉得没什么，毕竟男女有别，你还是注意些。” 老王这话真没其他意思，只不过见的多了，有些事情自然而言就会想提醒几句。 林涛见状，这才缓缓的。“我和钰同志没有什么，我只是很欣赏她的画像本事，想跟着她学习，就是这样。” 说道后面时，他的语气显然有些不好意思。 王同志显然没料到他是这个想法，尤其看他那样子很是崇拜钰佳佳啊。 说完似乎根本不管王同志有没有在听，继续到。“我觉得钰同志她很厉害，是比大学里面老师讲的还要厉害。” 王建设闻言一惊，眼睛瞪得老大。 “啊，真的呀，钰同志竟然这么厉害的吗？” 林涛点头，随后便将自己知道的钰同志参与过的案件一一给他讲解。随后便收获了另一个被钰同志能力所折服的人。 就这几波人为各自任务所忙碌的时候，事件中心的刘小马此刻也是很不好过的。 眼前的他躺在一片树林里，抬头便是深不见底的树梢，耳边是叽叽喳喳的鸟叫声。 此刻周围弥漫着一股股腐朽的气味，充满死寂！ 刘小马觉得腹部疼痛渐缓。随即撑起身子，环顾左右，昨夜他从围困中逃出，便一直闷着头跑，也不知跑了多久，只知道身后的脚步声消失，他才一头栽了下来。 也幸亏此处位于郊区，他顺着水流声，跑到了一丛乱林中，随后便在树林里一路狂奔，等到天渐渐亮的时候，实在扛不住，倒头便睡了过去，直到现在清醒过来。 此刻的他面色苍白，浑身狼狈，但那双眼睛却带着狠厉。他渐渐回忆起昨日的情景来，越发觉得自己上当了。 “牛阿黄。”这小子肯定是在阴他，身后都有尾巴了，竟然还敢联系他，要不是他有些本事想必自己已经被抓住了。 他狠狠的想，要是此刻牛阿黄在身边，肯定一刀结束了他。 他又想起昨晚和自己对打的那个人，眼里的杀意更是毫不掩饰，要不是昨夜听到了陆续靠近的脚步声，他肯定得把那个人宰掉，如今倒是可惜了。 不过他此刻顾不了其他，赶紧处理伤口才是要是紧，眼前的血虽然止住了，但是他摸着腹部的伤口，觉得自己肋骨肯定断掉了。 他摸向口袋，仅有的几张钞票上沾满了血渍，如今他浑身上下什么东西都没有，得先找个地方躲起来，还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 要说刘小马为何几次三番都没有被抓到，且从他们的围捕中逃脱出来，其中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他的小心谨慎。 尽管他没怎么读过书，但他似乎天生便有一种直觉，能够感觉到什么时候对自己友好，什么时候要出变故，而每一次在做决定的时候，根据他的直觉往往做出的判断都是正确的。 相对他而言，他认为的正确，就拿十几年前来讲，他第1次动手杀人，他便觉得这是他此生以来做过的最正确的事情。 刘小马，十几年前一个大山坳的土小子，曾经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如今凶名赫赫的杀人凶手，那时的他还只是一个没有见识的土小子。 可在他发现全家老小劳作了一整年，都吃不上一两次肉后，他便知道有些事情需要自己动手。 致使他性格扭曲的原因，是7年前的一次意外，当时他的家人相继离世，成年的他跟着奶奶一起生活，家里的这些人，也只剩下他和奶奶两个人相依为伴。 要说当时有多伤心，其实不然家里只有一个老奶奶反倒对他的约束越发减小，成年不久的刘小马第1次想要逃离这个空空如也的家，于是在一个夜里他带着破旧的小包裹踏上了去往镇上的路。 但他没想到镇上管的是这么的严，刚到镇上不久就被街上的红袖章发现他没有介绍信，还没等他解释，便以盲流的罪名将他押入牢里。 那年头这罪名可不算小，尤其进了局里，更是为大家不耻。 随后的刘小马第1次经受了什么叫现实的毒打。 大队部接到命令，在第2日火急火燎的将刘小马押送回去，这件事传到村里，更是引起沸腾，原本默默无名的刘家，因为他的事情在村子里闹了好一番热闹。 刘小马没觉得这个事情有多严重，可因为给大队抹黑，受到大队长和其他干部的思想教育，让他打扫厕所和挑肥料。 个子瘦小的刘小马，闷着头去了。但因为刚开始的不熟练，可是吃了一些亏，他看着周围人的戏弄嘲讽，沉默不语。 村子里的婶子叔伯见他不搭理人，闲话渐渐小了。刘奶奶的眼泪却一直流个不停，每日抱怨着，教坏了他。 而在某一日清晨刘小马再一次去到公共厕所扫地时，竟然发现村里的寡妇和男人有染，这次的事情让刘年小马的三观重新建构。而也正是这次的事情，渐渐的将他内心的黑暗勾了出来。 男女的混合运动下喘息声像钩子一样钻进他的耳朵，刘小马克制不住的越走越近，在他看到厕所里那一团团纠缠的身体时，他的生理情况也暴露出来。 随后，他也不知道为何将此事隐瞒了下来，再一次次的像小偷般偷窥打量，甚至在晚上时，他还会偷偷到那寡妇的屋外徘徊。 也许是见过了世面，他渐渐的不满足于此，便开始偷窥其他夫妻间的事情，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在又一次偷窥村子里夫妻那个事时，那家的狗发现了他的踪迹，随后狗吠声叫了起来，被人发现了。 刘小马转身就跑，想着一鼓作气翻过围墙掉头跑。那大黄狗很是凶猛，一口便咬住了他的腿，开门出来的男人一见有个黑影，气得拳头一挥便朝他打去。 自己和媳妇亲热，竟然被别人偷听墙角，作为一个男人，哪忍受得了这种事情。那人拳头越挥越重，越挥越重，只把刘小马打地半死，随后才将人拖到屋里，想要看 清是谁。 被人像死狗一样拽进去的刘小马，一被他扔在地上就重重的吐出了一大口鲜血，此刻的他浑身发痛，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当家男人一看，既然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再仔细一看发现是刘小马。 即便开始破口大骂这小子，骂这小子不是男人；骂这小子是个孬种；甚至于那家的女主人也披着衣服起来看。 见还真被自家男人逮到了听墙根的小子，那家女主人也是个泼辣的上去就朝他脸上扇了好几巴掌。 本来被打在地上的刘小马以为此事就这样完了，可哪知道那两口子当着他的面竟然商量着要把这件事情宣扬出去，让他老刘家赔钱，足足200块。 刘小马当时变傻了，他们家里哪里有钱。 只有那三间青砖瓦房还在，还是他爹娘留下来的。 他这样想着，就听到他们提到了他家的房子。 “当家的咱可不能就怎么算了，你现在就去就说这刘家小子半夜翻进咱家听墙根，被你给当场逮住了。” 当家男人不屑的朝着小马吐口水，觉得他媳妇说的对。 趁着机会，可不得敲一笔，往后他们家可就清闲了。 “老子直接跟他奶奶要，就说这小子不是个东西，听墙根都听到老子头上了，要是不给钱，老子就让他蹲笆篱子。” 刘小马被这俩人说的渐渐红了眼，他觉得他这件事情没有做错，只不过是没有做好被人发现了，可他们打也打了，竟然还要赔钱，甚至当面羞辱他。 是的，他从这对夫妻眼里看出对他的不屑和嘲讽。这是他最不能接受的！ 于是地上躺在的刘小马，快速爬起来便抄起一旁的火钳在两人不注意的时候，将火钳尖的一端刺入了男人胸口。 旁边的女人看到惊叫一声，就想把他推开，但不巧绊了脚推的位置反了，正好扭转过来。 随着刘小马的力气以及她的推力，火钳更往他体内送了一节，看到此情此景的女人吓得失声尖叫。 刘小马见此抄着一侧的菜刀就朝着女人砍去，女人刚出口的惊叫声还没来得及传出去，就被菜刀砍断了脖子。 鲜亮亮的血，如喷泉般的涌出。 被火钳扎到胸口的男人，疼的眼前发黑，眼睁睁看着他媳妇儿被刘小马砍死，男人此时慌不择路。想要出去却愣是没有站起来，刘小马见此，脸上带笑朝他缓缓走去。 “没事的叔，我送你一起过去。” 刘小马双手握住菜刀就要朝他砍去，男人挣扎着使刀砍向了他的肩膀。男人痛哭出声，反倒让刘小马有了另一个主意。 于是左臂右臂，左腿右腿他连续不断的砍了下去。 等他回过神来时就发现地上已经流淌了一大片鲜血，而正中央躺着的一男一女早就生气全无。 刘小马，脸上、身上、手上、沾满了血，但他竟然一点都不害怕。 他先是使计将那条大黄狗宰了，随后发现邻居们没有什么动静，才开始处理现场。 他将地上的残肢堆在一起就那么放着，随后回到屋里找出他们的钱来，又用旁边的大缸洗了个澡换上了主人的干净衣服，才悄悄的翻身回去。 当天夜里刘佳的灶台里烧了好一会儿的锅子，刘奶奶隐约察觉到小孙子的动静，但没敢声张。只做不知等到第2日，照常起来劳作。 做完这一切的刘小马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早早起来去厕所挑肥料。直到一声惊叫传来，才惊动了村子里。 原来是上工的时间到了，可小队长发现那家夫妻俩一个人都没来上工，小队的成员闻讯便找了上门，可敲了半晌的门，发现没有人开，随后才翻墙进去便看到了血腥凶残的一面。 “啊啊啊啊啊啊天哪，竟然死了，这是谁干的啊” “村长，赶紧去通知村长，去报公安报公安。” 村子里因为这起凶杀案，直接沸腾起来。 镇上的派出所急忙调动，三个公安进行紧急排查。可排查来排查去也只发现了墙角的半个血脚印，随后便是对于村子里的问询排查，但当时由于技术落后条件有限，刘小马的踪影便隐藏了起来。 只有刘奶奶发觉事情不对，但她不敢声张。 这也就造成了刘小马，第一次的生疏犯案！ 而对于他而言仿佛宰人就是一种充满天赋的事情，从这之后，他像是打开了另一扇世界的大门，在此之后他陆续不断的进行犯罪，寻求刺激，寻找快感，直到在他辗转去到县里的时候碰到了另一伙人。 当时的他不知道那些人是做什么的，只知道他们很神奇，做的事情比他还要大胆，但天生充满罪恶分子的刘小马兴冲冲加入了进去，也就是后来的间谍团伙。 他日常不会做一些消息的传播，只是作为一种打手，为他们解决掉碍事的人，而刘小马也很喜欢自己的事情，觉得在这些事上，自己可以掌控全局，随意操控别人的性命。 后面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是作为一把刀的存在给西南那条线上的他们保证消息的不泄露，因而在这10年间的许多凶案悬案，甚至是失踪案都有他的参与。 而他之所以暴露，确切的说之所以进入警方的视线也是因为他在某个案件中暴露出的细节便是那把菜刀。 不同案件出现凶器极其相似，这便让调查的公安们有了猜疑，怀疑是否是同一人所谓。 刘小满如今身上还有一把刀是他经过改良后防身用的。几乎从不离身，像昨日就是因为比较突然，没能用那把刀将大山给剁掉。 不过刚刚逃出来的刘小马心想，只要给他时间，那些人他是会去收割的，从林子里出来他变往更里面走，走啊走，走啊走。 直到在深处看到了一处木屋，他躲在暗处，小心戒备着。 观察是否有人，毕竟如今这一身打扮肯定是会让人起疑的。 他四处观察，悄悄靠近，没听到有人的动静后从后面绕了过去。 打开木屋一看，发现里面简单的摆放着一张木床，旁边堆着一些木材，吃食却没有，看着屋子里的灰尘，想来是许久没有人居住了。 刘小马却很欢喜，他将房门关上，翻箱倒柜的找出了一件旧衣服，随即换上，又找到半盒火柴和一些打猎工具，随即便把自己的血衣丢进灶台里烧个干净，随后便准备出门。 如今他饿的简直前胸贴后背了。 他想吃东西，便拿上打猎的工具往林中走去，刚才醒的时候听到周围有不少鸟叫，想着打几只鸟来吃也是可以的。 要说刘小马有什么过人的本事，他觉得他的胆子是挺大的。 前几年的几次行动过于残忍，为了避免被公安找到，愣是好几年窝在山坳里，饿了就吃虫子，渴了就喝河里的水，也是这样活过来的。 所以一旦进入山林树木里，他便觉得自己安全的很，甚至自大到就算有人发现他在这里，他也能躲过他们抓捕，平安的逃出去。 然而刘小马不知道的是树林外围，已经有搜巡人员带着警犬找到他的踪影了。 这次的追捕比任何一次都要快速。 是的，没错，昨天夜里在霍不畏上传消息之后，一把手便命令手下的小队，各自带领一条警犬，沿着痕迹连夜追踪，再经过几个小时的纠错巡查后终于在早晨发现在某郊区，靠近大山的树林边，找到了干涸的血迹。 此次带队的正是经验丰富的黄队长。 他是隶属于西南某军区特种部队的小队队长。是专门根据此次行动派遣出来的特殊小组，也是因为这次的行动，所以调遣了当地熟悉情况的专业部队。 并且也是一把手手里藏了很久的底牌。 自从发现嫌疑人可能 逃窜的方向后，他便带着手下的同志，依照地形将这片区域全方位的包围。随即展开地毯式的搜查，力求将人控制在这片山林间。 根据得到的资料他知道，一旦嫌疑人从山林逃到其他地方那便是一滴毒药滴尽了井水里，周围的百姓安全得不到保障。 随后陆续的一切安排便快速展开。 与此同时深处的山林内，刘小马没有注意到山林最边缘的一群鸟被惊动飞了。 好容易等到大山清醒的霍队在经过医生的确认后，进到了病房。 大山此刻脑袋晕乎乎的，在看到穿着制服的公安时，下意识双眼紧缩，身体也颤了颤。 霍队见他身体的反应，抿了下唇压下心里的思绪，开口问道。 “你叫杨大山蓉省柳城区人。” 杨大山面露惊恐的看向他。 脑子里更是思绪万千，回忆着自己犯过的错事。 他以为是自己盗窃的事情暴露了，甚至可能被小树和娃子两个人给坑了。 然而霍队看出他的害怕紧张，却没有张口解释，只是依旧面色严肃的看向他。 “老实交代才是你的退路，你的事情我们已经了解清楚了现在有一些事情要向你仔细核实，你要清楚，一旦你撒谎或者隐瞒在我们这里都有加重罪责的可能。” 霍不畏似乎察觉到他的想法转变，于是干脆将计就计，用这个话头引出来接下来的事情。 杨大山闻言，愣愣的点头。像是被唬住般朝他看去。 “公安同志，你问我有任何事情都交代。”此刻躺在床上，动不了的大山只得如此道。 “你昨天晚上在火车站附近的巷口是碰到了什么人吗？” 他提到火车站附近，杨大山短暂的思绪总算连接了起来，他就说他忘了什么事情，自己怎么会在医院，原来是昨天晚上，对对没错。 “同志我我要交代，我我要交代昨天我被人差点杀了。对就是那个人他，他和另一个人竟然在密谋杀人的事情，就就是因为我不小心听到了，所以他就想要杀人灭口。” 杨大山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清晰，昨夜逃亡的经历在他眼前立刻闪现过来，此刻回想起来还是一阵的后怕。 实在是那个人凶狠又凶残，要不然有些力气和手段想必他早就死在他身下了。 霍不畏听他提到这个眼眸一亮，示意同伴做好笔录，于是继续引诱他，把更多的细节讲出来。 “昨夜你是在哪个地方？什么时候听到他跟谁密谋的？” 大山想了想，开口道。“昨昨夜我，我从大街巷那边穿过了啊，胡同口往里边拐的时候听到的，大概也就七八点钟吧。” 霍不畏思绪纷飞，听着他说的几个地点忽而开口道。“你从大街巷那边过去干什么？还是七八点钟？” 突然被提问的大山脸色一僵，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也是想跑路的，见对面的公安眼神越发的冷，他咽咽口水慌忙道。 “我我我就是从那边回家，对回家的。因为路上碰着点事儿想着抄近路回去哪知道就碰到了这个事。” 霍队皱眉，脸色发冷。拍了拍手上的资料。 “你撒谎，你家根本就不在那附近！” 第117章 117三更 蓉城目前已经开始布置人手，从各个部门和渠道上展开了无数细小布置。 而普通生活的民众们，却像是丝毫没有发觉一般，照常生活工作。 仅有的一些知道情况的民众，因为日常生活所迫，便将这些事情压在心底。 随后，便是新的一天！ 蓉市某郊区林中，边跑边搜寻的刘小马看到不远处的果树，嘴角向上一扬。 脸上透露出得意又张狂的劲，他知道接下里自己还有活路。 “可算是有点能吃的东西了！” 刘小马快步跑上前，走近了才发现果子只比拇指大了一点。 这一看就不是什么难好吃的果子。 然而刘小马一点也不嫌弃，走到树旁几下就把面前的果子摘了干净，也不讲究，拿着果子在身上擦了擦便丢进嘴里。 果子一入口，又酸又涩。 刘小马脸色僵了僵，还是咽了下去。 等他又吃了几个垫了垫肚子后，实在忍不住呸了几口。 似是抱怨又似是发泄如今的遭遇。 他用力使劲踹了几脚果树，才愤愤不平朝着更深处走去。 他想这玩意儿一点都不好吃，还是找点肉类的东西开开荤算了。 可别委屈了自己，刘小马心中念叨着。就在他一路摸索一路前进的路上，不知道已经有人紧跟他的脚步找来了。 此时就在同一座山的山脚下，集聚了许多穿着制服的各色人群。其中偏多的还是军绿的迷彩同志，正在小型的人们正朝着他的方向围拢过来。 同时伴随着军靴踏过浮叶的声音，急行军的声音以及行动间风的声音。 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各自配合，浑然天成，刘小马自大地以为，这次依旧能够逃脱升天，但他不知道就是因为他的这次放纵和轻视给了他人生一个重大的打击。 让他前几十年养成的骄傲狂妄，全部粉碎个彻底。 林间茂密，越往深处走，越是没有这种感受，深处的丛林不仅物资丰富，出现的业务痕迹也越发的多。 刘小马眼神警惕看着路上的脚印，眉梢就是一挑。 他很熟悉这个痕迹，是山里的野兔子留下的，他顺着地上的脚印，往一颗几人都环抱不住的大树身后找去。 本以为会发现一些小兔子挖的洞，但让他失望的是，里面只有一些干枯的树枝和掉落的毛发。 刘小马怒气冲冲的站起来，大量的失血、没有食物使他眼前不由开始阵阵的发黑，脚步虚软嘴唇也变得毫无血色。 伴随着头脑的发昏，让他知道此刻的自己很是脆弱，但凡有一个人过来打他几拳，怕是都得栽倒在地。 刘小马没由来的一股恐惧袭上心头，但他的耳朵依旧竖起，没有听到周围的其他声音，他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深呼吸深呼吸。 渐渐的眼前的黑色褪去又变回了山林间的绿色。刘小马眨了眨眼，靠在树干旁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仿佛是濒死过一般。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但他内心深处有了另外一股声音，这次好像真的要认栽了。 他又休息了一会儿，等到身体机能慢慢回升才又爬起来，换了一个方向，而在这个方向内有一条常年上下山踩过的小路映入了他的眼帘。 刘小马心头一动。猜测出了什么快步往小路的方向前进。果不其然，在他又走了十几分钟之后发现前方出现了人的脚步声。 刘小马没有立刻上前，先是躲在一旁偷偷的打量发现前面果然有人，似乎是在山上，他查明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没有痕迹才掩饰性的往前走。 “哎，兄弟你这么早就上来啊！” 只见他的脚步伴着说话声传来。 在地上刨着什么东西的村民，有些惊讶的抬头看去。 “你是谁呀？我没有见过你这这边是我先找到的。”中年汉子有些警惕，测了测身子，想要躲开他的视线。 刘小马先是看了看他，评测他是否有能力放到自己之后才将目光放到了他的手上。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小子竟然在一棵树下，刨着一大堆树根一样的东西，刘小马是什么人呢？那是混迹江湖，多年的一看就知道这东西不简单。 看可他不认识啊，那怎么办？ 于是就见他一改之前的态度，装出一副老实巴交的憨厚模样，朝着这个中年男人靠近。 “嘿嘿嘿，兄弟我是住在附近的，你这边是在挖什么呀？哦，你放心我我不是想抢我我就是出来时太忙了，实在饿的厉害，你这儿有吃的吗？” “吃的？” 男人一顿，不是他跟我要什么吃的 呀，我又不欠他的吃的。 他像是看呆子一样的目光，看向于他手上的动作缺乏的快。“没有我，我也没带吃的你，你要不去旁边找点野果子先垫垫，等着应该能撑回到你回家。” 中年男人这话说完，没看到刘小马的脸上闪过一丝愤恨。此刻他只是觉得有了外人在想要赶紧收拾东西离开，可手上的这一大块还没有全部刨出来，有点不甘心。 不过他以为他的这番拒绝就能让面前的人赶紧走，可他低估了刘小马的决心就见他又靠近了几步，直接蹲在他的旁边。 “兄弟我来帮你，我真的饿的太厉害了，你就给我一一点吃的就行，我吃饱了以后肯定会报答你的，我帮你把它挖出来，你看好不好？” 说着没等他的反应，直接上手和他一起刨刘小满也是这时候才发现，这玩意儿不是说像树根，它就是树根啊。 又大又粗糙，而且还十分的坚硬，实在是看不出来是什么。 他在打量的同时不忘，把旁边的背篓也看了个明白，里面同样也是这种东西。 而那个被他忽视的中年男人此刻确实，满脸的错愕脸上闪过，诧异的同时伴随着恼怒。 “不是谁让你碰我东西的啊？我没有要你给我帮忙说了我这里没有吃就是没有，你赶紧离开！” 汉子也恼怒，不是这人什么德性啊？要东西要到他头上来了，知道这汕头是谁？包的吗？简直胡闹。 伴随着男人暴脾气上来眼见的怒火朝向了刘小马。 刘小马呢，看他是真不给，且那阵仗还想要打他，原先积攒的所有耐心全部消失。 当即也再装不了，撸起袖子，直接朝他的脸上就是一击。 中年汉子，没想到他竟然打人。躲闪不及迎头便是一痛，但他反应很快，等待爬起来后便是带着恨一般朝着刘翔马冲了过去，势必要将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刘小马见有人敢反抗自己，那火气更是蹭蹭的上涌，尽管此刻他的战斗力下降了许多，但他依旧与其对峙场。 “来来来，让你爷爷我见识见识你到底是有多厉害！” “狗东西非得跑到你爷爷面前，狗叫几声是吧。” 伴随着他的边放狠话边挥舞拳头刘小马在躲闪不及挨过几下之后，手缓缓朝着他的匕首靠去。 他不是一个喜欢吃亏的人，等到匕首拿在手上后，灵活的转了转便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先是花开男人的大腿随后脚踝伴随着痛呼声传来，面前的中年人满脸惊恐的朝他看去。 原本犀利的眉眼瞬间被恐慌替代。 刘小马见状，满意极了，憨厚老实的面孔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你竟然还有刀，你到底是谁” 中年人察觉不对，想要丢下东西跑，可他刚往山下跑了局部便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传来知道是有人朝他追来了。 他面露惊鸿，还不忘朝身后看，就见那匕首，似乎就要贴着他的眼睛朝他刺来。 他吓了一跳就要往身后躲去可不料，没注意到小路两旁，竟然有一处深坑一个站不稳就朝着那边栽倒过去。 刘小马见状便停了下来看着那个汉字身形不稳的在草丛深处，一下子消失。 随后便听到了一阵痛哭声，他凑上钱去看就见这人竟然掉进了深浅不一的坑里，从上看去，令人此刻瘫倒在坑底里，显然是爬不上来了。 他本来还想将人逮住，狠狠的凌虐一番，可见到此番场景，也不好再下手了，于是他将周围的痕迹清理清，尤其是路两旁被他压倒的杂草，他还专门去更远的地方捡了一些枯树叶和树枝，花呗领取时间，把洞口给他挡住，才又返回了去。 虽然是不能将人抓起来，但能给他添些堵倒也算是好的，刘小马回到原位，见他那个背了，摔倒在地倒了出来。 果然在背篓的一侧找到了一个布口袋里面放了两个杂粮饼子。 “这小子果然是在骗他，这不是有东西吃吗！” 刘小马满脸不屑，又带着得意，将两个饼子全部吃了干净，随后在原地看了看，剪过男人留下的东西，当成自己的。 背上他的背篓，挑两个大个的树根，拿上工具，很快便离开了这个地方。 他大概能够猜测出这东西不是杂草，于是随手装上两个，等到需要的时候也许有用，可因为中年人的情况他不确定周围还有没有其他人在，所以得要赶紧离开。 就在他走后不久，林子的另一个小路上又走出来两个汉子。 与之前那个人同样的打扮，身上背着大大的背篓手上拿着化肥口袋两人看，看脸周围见，没有人不由带上了好奇。 “哎，不是说在这里等咱们的吗？他人呢？” “不知道是不是上其他地方去了，过去看看。” 两人边说边往前走，刚走到近处就看到地上摆着一些跑好的可得两人。先是一喜，随后便是一惊。 “怎么回事？这老小子把这东西扔在地上不要了。” 其中一个男人脸色一变，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不对吧，这些都是挖好的，这边还有刨了一半的，难不成是有什么东西威胁到他了，所以他跑掉了。” 两人都是常年进山的老手经过其中一个人这么一说，他们便往四周打量起来，发现周围确实有一些奇怪的痕迹，但不是动物的。 “看着咋还有一双脚印？是不是他家里出了啥事儿，没来得及收就离开了呀！” 他们将刘小马的那个脚印当做了报信的同志而附近又再也见不到其他什么痕迹。 而被刘小马用匕首伤过的血迹早就被他用方法隐藏起来，任凭他们检查不到。 丛林抓捕从来不是一件轻易的是。 尽管相对于城市抓捕而言风险降低但只需要抓捕队伍，保持高度的紧迫与参与抓捕人员的众多。 队伍主体，除了是西南某特殊部门派遣来的人员外，还有当地公安部门的人员以及从附近郊区协调的几个山民进行带路。 蓉市郊区的山林，不是那种小土包包，一两千米就到头的那种，而是连绵起伏下所包含的山峦。 他们搜查的这个山林海拔还真没有多高可奇妙就奇妙在，只要翻过这座山在，再往里走翻越一座山峦，就到了有名的西南丛林的那一条山脉地带。 这条丛林山脉是由众多地势险要的山峰，常年不见阳光的树林所构成的。 一旦嫌疑人，成功的翻越，那两座山峦进入这片丛林，那要再将人抓获其中的难度是他们如今碰到的5倍不止。 所以在他们通过警犬确认了，嫌疑人在这片区域后，领导人黄队长便立刻向上级汇报表明了此事，而上级呢很快做出决断，让他们势必。将嫌疑人包围在这两座山峦之间。 不能让他再有一点点的动作。 于是所有的准备便由此展开，调动附近郊区派出所的干警将山脚下拉上警戒线，将所有想要进山的山民拦下，同时询问当地的山民里面是否还有其他的村民没有出来。 伴随着连续的审问，问询黄队长得到消息发现山里进还有许多村民都是陆续上山捡拾东西的。 在确认进站的人数超过10人以上后，黄队长知道情况疾手了。 不过唯一能让他放松的一些便是此刻的抓捕行动才刚刚布局想来山里的村民还没有将这个消息透露出去那暂且是安全的，就是一旦碰到了嫌疑人的时候。 于是此时最要紧的事情便是快速的行动，他们先是分配好了行政方针先由这种部队带人进去，外围有公安经营搜不发现无误后，再让山里人带着他们王里面搜查。 随着一声声指令下发，才将小木屋附近的痕迹，搜查到的黄队，不知道他们惦记的人已经距离他们不远了。 被无数人惦念着的刘小马，不知道他这一生，此刻应该是最辉煌的时刻。 荣市市公安分局3楼办公室，齐副队正低头看着钰佳佳递过来的画像。 是的，钰佳 佳正在对面看着齐副队长将那一沓的话翻过来翻过去，翻过来又翻过去。 此刻办公室里就他们二人，仿佛过了很久，又时间很短就看齐副队长脸色古怪的盯着她。 “这些都是你自己画的，你是怎么画的？”前半句的疑问还未散去，后半句的好奇接踵而来。 而齐副队长仿佛在说完这句话后，整个人的情绪不加隐藏的暴露出来。 看着面前神色淡定的小姑娘，他第1次从眼中透露出了对这个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惊人之举的丫头的认真和敬佩。 “确实是我画的，要是您说有什么画画技巧倒是没有，只是我拿笔在画纸上不断描摹。” 佳佳说完这话，才发现面前的队长看他的眼神莫名的炙热。 齐副队长，指了指摆放在一起的两幅画，尤其是左边那一幅。 他道：“不是这个杨小树的画像你几乎是跟他本人一模一样，你究竟是怎么推测出来的？” 很想问她是不是事后补充的，可这些资料明明是在嫌疑人抓货之前放到他办公桌上的，这是不能更改的事情 齐副队长第1次感受到钰佳佳的画像能力，真的是目瞪口呆。 钰佳佳似乎也明白了他的好奇，见他神情严肃，所以简单的把他的画像经过描述了一遍，随后就看到面前人更为敬佩的眼神朝她看来。 “仅仅只依靠一些细节就能讲他的脸推测出来，钰同志你真的让我惊讶到你很厉害。”之前是我小看了你！ 这句话没有说出口，但面相的神情不由透露出来，喻佳佳没有在意这些，只是。又将另一幅画点了点。 “这次应该是碰巧了，在医院碰到了道歉案的两位主谋，那在我交的这份资料里，两人的画像也恰巧有几分相似，而这一幅是我在经过这些天的推测后，模拟的凶杀案的嫌疑人齐副队长您可以先看看。” 是他今天来的，主要目的也是为了这幅画而来的。 齐副队长闻言身子一僵，才想起来这小丫头似乎不知道他们这两天局里的大动作。 不过他的反应很快，顺着他的动作将那幅画像拿了过来，随后就看到一幅让他惊掉了下巴的画一下。 你面前这副十分普通又老实的面孔，他的脸上带着错愕和诧异。 “这个就是嫌疑人？” 齐副队长很是不解的。 就他而言，犯了众多凶案的嫌疑人，尽管不是穷凶极恶，那也是面露凶狠，可面前的画像上的人还是普通啊，光看着面相，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人。 尽管他知道有些人不能只观面相，但也不知是他的画功了得还是嫌疑人隐藏的能力太强，可这幅画给他的感觉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普通人。 钰佳佳见他果然看到了这一点，随后扯了扯嘴角，解释道。 “齐副队长，这幅画确实是我经过再三的衡量和把握下所画出的嫌疑人画像。” 但没有向他解释为什么他的面相如此不寻常，为什么画的如此频繁，只是将与目击者相撞和崔老相商的一些经过进行了一个赘述。随后便将所需要思考的内容抛给了他。 “目前已知的条件只有这些，也是我能够借此达到的最高的水平，那如果局里有更多的资料和条件的话，那想必我能够将画像进行更加的完善。” 她的这句话说完，就看面前的祈福队长，脸上露出了一丝恍然而后便是沉静了下来。 齐副队长确实想通了一些，他突然想到也许可以把这幅画像拿给正在积压的那两名嫌疑人，而因为这一点，他看着钰佳佳的眼神变更为的认真和发亮。 “好好好，这个主意不错，你赶紧跟我去个地方带上带上你的随身工具。” 钰佳佳见他雷厉风行很快便。根据他的脚步去到了楼下的审讯室，再经过几次的核查身份后，终于来到了一间四处紧闭的小房子里。 钰佳佳看着周围的环境便有了一个猜测，等透过单层玻璃看到里面的嫌疑人时，她的眉头微挑，眉梢紧皱。 “这里面的人是？” 单层玻璃镜面是好几位公安同志正在书桌上面忙碌，暗中观察的暗中观察。暗中审讯的暗中审讯，而喻佳佳则好奇的站在一旁打量。 同时也就发现了，祁副队长似乎态度很诚恳的跟另一位领头人说了什么，时不时的还朝他这边看来。 齐副队长，人家确实是在和审讯小队队长的同志打着商量。 “陈哥你信我一次，反正把那画像拿进去也不吃亏，就让他们看看呗。如今咱们这儿不也是什么消息都没有吗？您这审讯了一天也没啥情况不是。” 被叫陈哥的人，听着齐副队长那番言辞恳切的话气的胸口直起伏。 怎么知道是他不想有结果吗？是他不想审出消息吗？是哪个阿黄根本就不配合。为什么都说不清楚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那阿黄是怎么想的道具厂子消息倒是承认，出卖场子信息也说明了，可就是说跟那个嫌疑人的联系没有，他们哪能信呢，可一时半刻的还真跟他僵持在这个事情上。 齐副队长见他闷不吭声，脑筋急转，便有了主意，于是把钰佳佳的本事连吹带哄的又跟他说了一遍，只把尘歌听的眉头紧皱。 陈哥是什么人啊？比老齐还要办案经验丰富多的老公安老同志，可刚一听他这番话下来，那也是很不愿意相信的，尤其是看到钰佳佳的那个年纪。 “小齐呀，你怎么也开始胡说八道了，那丫头年纪才多大呀？我这里是真的很忙，你要是听那就来听，就不要再给我添乱了。” 陈哥说这时估计又抹了把脸，实在是和嫌疑人熬的他自己也浑身疲惫。 看着陈哥满脸不相信的样子，欺负队长，同样焦急的不行，仿佛看到了之前的自己一样，如今还不是啪啪打脸。 “陈哥呀，您就信我一回，您看看我呀，我是那么办事不牢的人吗？这丫头别看他年纪小，确实是真有些本事的，真的，您这我看了这么久，那些一般的审讯确实是撬不开他的嘴呀。”齐副队长见他不上套，干脆就事实说话，想要说服于他。 陈哥尽管面色不变，但心里有些还是认同了他的话，如今，这审讯确实是没有丝毫的进展，上头一直打电话催他也急，没看他的火气一直不灭吗？ 可那丫头真的是年纪小，也没听过他的名号，随便冒出来的人，进到审讯室里不是在胡闹吗？ 俗话说，脸上无毛办事不牢，还是一个比他家孩子还小的女同志，便更是对他的信任减了几分，再加上老吉的这番话，让陈哥的脑子里涌现出了无数到反对的声音。 可看着老齐拍着胸脯又是连连保证，陈哥还是耐着性子听了下去，直到他拿出钰佳佳给偷窃案中两位嫌疑人画的画像来，陈哥的眼神便是一滞。 随后也不知是被老齐的话语所劝服还是因为目前情况确实比较严谨，陈哥拿起画像看了看，认真道。 “你确定没有在开玩笑？” 齐副队长见他如此，神情也不由严肃起来，郑重的对他点了点头。 “真的没有开玩笑，陈队。” “好，那我们就试试看吧！” 钰佳佳不知他们说了什么，只不过等再次的眼神对视之后，他就知道他们已经说完了，没看那两个人径直朝她走来。 见此不知为何，心里不由来的一松，但又给自己暗暗打进提醒自己一定不能放松警惕。 “你就是齐副队长提起的钰佳佳，钰同志对吧？这个画是你画的？” 钰佳佳忙点头同时神情郑重道：“这些是我画的。” “好，那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儿。” 随后他便吩咐手下同志很快的，就见由公安敲响了外面的门，钰佳佳就看着单面玻璃里面走进了那个公安。 此时此刻，清楚明白陈哥意图的众人纷纷将目光朝向大面玻璃里面的情景企图看到里面的所有细节。 不慎清楚的钰佳佳同样眼睛瞪得老大，时不时的看去希望他能给自己解释一下里面 的人是谁。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灼热，齐副队长便解释了句。“里面那个是接触过凶手的嫌疑人，你的画像拿进去，也许他能辨认出来到底是不是那个人？” 钰佳佳文言一惊，随后便是满脸的欣喜，连语气都透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真的吗？那太好了，那就等着好消息了。” 钰佳佳想的是如果里面的人没见过嫌疑人，有她在，肯定没有问题，能把凶手画出来；如果里面的嫌疑人见过凶手那更好了，这样就可以评判一下她画的到底准不准确，或者还可以进行修改。 此刻审讯室的阿黄如何也想不到接下来的审讯过程将会给他带来如何大的心灵震撼？ 随着审讯室房门的打开，又是一个拿着文件夹的公安走了进来房间中央拷在木椅上的阿黄连头都没有抬，只是眼皮轻轻掀了掀。 然而下一刻钟，他的眼皮又控制不住的合了上去，显而易见的是没有休息好，任何时刻都想要闭上眼睛睡觉休息。 可天杀的，对面的人就是不让他闭上眼睛。不是喊他的名字，让他回答问题，就是敲敲桌子发出响动，忍受到如今阿黄觉得他的头都要炸掉了。 如今的他但凡能有一点空隙，眼皮都是下意识的合上的。没看有公安进来审讯门，之后阿黄就不再管了，反正他们还需要讲话，自己赶紧眯一会儿才是正道。 对面的审讯同志，本来心里也憋着一肚子气，眼前的阿黄不睡觉，他们也没有休息啊，尽管是交班的替换，但这一夜也是熬过来的，可达到的效果却一点都不好。 强硬的审讯手段不能上威逼利诱，诠释了一遍，要不是眼下不能严刑逼供他都恨不得亲自上手，可如今这个同志进来，似乎让他发现了一个新的方法。 “确认这样可以的，没有问题的吗？这样真的能行？” 他还是忍不住压低了声音，问询他的意见。 进来的同志指了指资料又指了指对面。 所谓的意思不言而喻，审讯同志也朝对面看去，知道那后面是谁，心里边有数了。 “好，我知道了，麻烦你们了。” 他的声音不自觉加重，余光果然就看到板凳上的阿黄身体下意识的被惊了一下。 旁边的同志眼神示意他继续。 随后握着资料的沈群同志果然正正神色，又猛灌了几口浓茶，提这口气继续开始。 “砰砰砰砰砰砰！” 伴随着手掌敲击，书桌的声音响起，刚眯一会儿的阿黄再次被迫睁开了眼睛。 阿黄此刻的精神与身体处于强烈的一种不适。或者说他已经到达了一个临界点看着面前的公安眼眸犀利的朝他扫射而来，阿黄是真的要哭出来了。 “公安同志，该交代的我全部已经交代了，我认了，我都认了，还不行吗？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你们要杀要剐都听你们的。” 反正他对厂子泄密的事情已经被查出来是抵消不了的，但既然如此，就按照他们来说的办吧，反正也没法开拓，可他如今就想被带下去，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审讯同志见他如此态度，气的更是狠狠一拍桌子。 “阿黄同志，请你认清楚，如今是什么局面？你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让你交代的事情你还没有交代清楚，你不要想着姑息罪犯，这种事情对于你来说是没有一点好处的，你如果依旧还是个态度，等我们查到那你的罪责肯定是最严重的。” 旁边的公安讲完话，又是一通大道理陈述，可看嫌疑人连理都不理，依旧低着个头，浑身丧气的不行。 不时还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同样耐心也即将告罄了。 当然也听到了，刚才进来的同事跟他说的话，于是也在旁边打起了配合，声音冷了几个度。严肃道：“既然他不愿意交代，那就算了吧，我听医院里面的同事说好像医院那个醒了，到时候那边都交代完，咱们这边直接带下去就行了。” 旁边的同事一听立刻明白他的意思，随即皱了皱眉。“不太好吧，我们这边对这个嫌疑人不需要再问询一下吗？” “这哪里是我们不问巡啊，人家嘴巴严的很，拒不交代，跟他耗了这么久，他没有什么想说的，那就是真的不知道，唉，还是算了吧。” 前一觉睡的香甜的阿黄后一脚就被惊醒起来。 随即脑袋里疯狂。滚动起刚才听到的话语，医院里面的那个人清醒了医院什么人？ 他正这样想着脸上不由也露出了几分疑惑来。 正对他的两个民警怎么没有看到，于是其中一个更是添了把火，表面是向同事抱怨，其实是向他解释。 “你不知道吗？就是那个被凶手绝杀的大高个，我听说啊，人没死当时，幸亏咱们附近有同事过去蹲守，还真把那个人给救回来了，而且我听说啊他是目前接触那个凶手最多的人想来他应该知道凶手是谁了。” 另一个公安表示震惊又很是兴奋。　“是真的，你怎么知道？那是不是说明犯了十几起命案的午夜凶手即将在容城被我们抓获了。” “那肯定是的，你不知道我们后面还有好多人手触动，唉，算了算了，这个不能再说了。” 阿黄听的一愣一愣的，眼见他们越说越多话里的内容更是惊的他把瞌睡都吓跑了，随后他的眼神不由的朝对面的两人看去。 一看他的心跳又是漏了一拍，他发现对面的公安同志竟然在收拾资料。 这是要走了，不管他了。 不行啊，怎么能不管他呢？他他可还有事情没有交代，万一真像他们说的医院那个大高个把事情交出来了，那他该怎么办？ 想起来了，那天晚上确实还有一个人跟在那个他们旁边。 或者说当时他和刘小马要追的那个人，竟然不知怎么惊动了公安，如今反倒是被他们带去了医院。 如果这样的话，那他的处境就是极其的不利啊，要是真判下来，自己怕是…… 阿黄脑子里飞快转动，嘴上不停的开始喊叫起来：“公安同志关同志等等等等我，我突然好像想起来一点事情，我我要交代。” 生怕被他们落下，他盲举起手朝着对面两个人挥着。 走到门口的两位公安干警眼神对视了一下，皆从对方眼里看出了笑意。 成了！ “真的还有什么没有交代的事情吗？我告诉你，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还是戏耍我们，那我们就直接把你拉去监狱直接判刑。” “好的好的，我老实交代，我肯定老实交代，公安同志你们问什么？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听着他言辞恳切的话语两位公安，神色淡淡的坐回了审讯座位，随后两人眼神交流了一下，才又看向了他。 “好，那我们接下来的问题需要你想清楚了再回答，记住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阿黄听到自己还有机会忙不迭地点头表示自己一定听话，有什么就说什么。 审讯的同志自有自己的一番审讯技巧，穿插了几个小问题后，他们发现阿黄似乎真的没有说话，他对那个凶手的了解远不如他们想象的那么多。 “你的意思是说你也不知道和你接头的凶手叫什么名字？只是知道他擅长用刀，且从十年前你们就认识了。” 阿黄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罕见的慌乱和害怕。“公安同志你也知道，我就是一个小老百姓，虽然能壮着胆子做这种事，可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胆子，可那个人，你不知道他有多狠，那是个真的不要命的人啊，可我不行，我有老婆孩子，我还有家小。所以每次和他接触我都尽量不说话不开口。” 一人询问，一人做着笔录，就那么听着阿黄将这几次的见面一一概述，其中大部分都是他自己一个人的吐露苦水。 而在审讯旁边的单向玻璃外，陈哥等人听的也是眉头紧皱，随后又一脸无可奈何的神情。 就连旁边的钰佳佳听到阿黄说起是脸上的神情也时不时的变化。 钰佳佳没有开口，反驳什么反倒是 掏出纸笔来不停的在纸上画着什么。 旁边的齐副队长看了看，眼里露出明显的敬佩，他算是知道这小丫头为什么能有那一身本事，人家日常的努力是肯定少不了的。 根据他们相处的几件小事，钰佳佳可以判断出眼前的嫌疑人，尽管和凶手接触的时间不长，但可以从那几件小事情上反推凶手的性格。 这是一个十分骄傲自大，又看不起平常人的普通人。 “我我这一次其实是不想再插手的，可是，可是他找到了我的厂子，严明我要是不给他帮忙那就会伤害我的家人，我没有办法，只能只能妥协。” 对面的公安，笔尖不停。 那脸上的神情却是不赞成他说的话，目前也是没有捉到凶手，所以任凭阿黄当着公安的面说一些他所谓的真相，可事实却是如此吗？他们不清楚。 “公安同志，我说的都是真的，请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我是真的不想碰，一步错步步错，说句实话，自从被抓了之后，我反而是松了口气。” 外面的人听到他这么讲，有些年纪轻的公安脸上不由也露了出来，觉得这人还算有救。 外面的陈哥和齐副队长却是神色不变，反倒是成陈哥突兀的来了句。“这小子还不太老实呢！” 文言一顿，旁边的齐副队长也补充了句。 “这个人一定认识凶手或许他刚才说的不一定是假的，可能是怕泄露了他的身份，遭到他的报复，但这个家伙的嘴还是有东西没有撬出来。” 第118章 第118章一更 眼前的东西，其实还不足定性阿黄的罪行，尽管阿黄的底细他们已经摸的差不多了。 不过他们已经分派了人手去他的家里进行搜查。 且着重搜查了他的上家。 可毕竟是潜伏在西南地区很长一段时间，就目前是不可能在很短时间段就能找出来的，还需要时间。 所以也就是为什么前面几次的审讯一直没有拿出证据，呛死了阿黄的罪行的原因！ 而陈队之所以松口，也是既期待与齐副队长带来的资料，对他们的案情能够有所帮助。 对于深层次的考量钰佳佳她不是很清楚，但她同样也听到了两人之间的对话，于是带着好奇，沉默的在一旁候着。 不知是不是情绪的变化，听着经验丰富的老公安的判断，看着屋里面的人好像还真的觉得这人哪里都是漏洞。 果然就见里面的公安突然将一张画有什么的内容朝他竖了起来，随手点了点就见原本还在求饶的阿黄突然一僵。 所有的表情就在那一刻焊在了脸上一样，阿黄面露惊慌又害怕的神色立刻被四面的公安们觉察到了。 此时此刻不需要其他人讲，大家都能看出来阿黄有所隐瞒。 于是众人犹如打过鸡血，现场的公安再接再厉。 “怎么看你的神情，你是认识这个人。说他是谁？” 阿黄神情一僵，看向他们的眼神中，拖着浓浓的复杂之情。眼下的他真的是有些摸不清头绪，或者说是不敢置信。 他脑子浑浑噩噩，全被那副画上的人脸给唬住。 都不知道他们是在炸自己，还是真的想给他一个机会。 他的头脑里闪过无数个画面，不知道自己到底应不应该点头承认？他们究竟是不是查清楚了？ 毕竟万一要是没有抓住嫌疑凶手的话，那他的这次指正，他家就到头了。 在场的人都看得出来他的纠结，之前公安更是生怕他会有后撤的想法，于是更是施压道。 “阿黄我们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还是像之前一样，那没有什么好说的，想必这个人医院的那个人也会认识的。” “你要是还没什么想说的，那我们立刻起身就走。” 审讯公安其实也是在赌。 眼下比的就是一口气，看双方谁先撑不住。 尽管他不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但陈队将这个消息传递给了他。依据办案的流程和经验，他就知道该怎么做。 尽管连他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抛给了面前的嫌疑人，但万一呢，审讯的过程其实也是一个博弈的过程，世事无常。 阿黄见面前的几位公安神色，肯定似乎已经拿拿捏到了，全部的证据是他最后一道防线破了。 “这这个人，我我确实见过！” 果然。 “他就是我说的那个很凶残的人，我只知道他姓刘，具体的名字不清楚，因为他们都叫他刘哥。” “你确定你说的话没有撒谎？” 稍长年纪的公安面色严肃，内心却夹杂少许紧张。旁边的同事更是语带兴奋，但面对嫌疑人时还是压着自己的情绪。 阿黄睁着猩红的眸子，迫切的点头。 “没错，就和他很像，不过好像应该更瘦一点。” 看看面前的肖像画又低头想了想，确认般的点点头。 听到他的再三确认，镜子背后的同志们更是神色激动，有些甚至站起来朝上挥了挥拳头！ 就连陈队都破天荒的动了动脖子，扭头深深看了一眼钰佳佳。 随后朝齐副队长点点头。 接下来的审讯便简单了许多，因为有画像的加持，阿黄便将脑海里潜藏的更深层的一些东西吐露了出来。 而从这其中他们发现了一个很神奇的事情，就是这几次凶手经常涉及的一个区域，金水区。 “你说凶手，这几次都从金水区过来的，你有什么证据吗，是他跟你说过的还是你发现了什么？” 阿黄双手用力揉搓，眼神也陷入迷茫。 手上的镣铐时不时发出响动，他似是陷入回忆又像是思考着回答。 “我最开始和他接触就是在金水区的一个居民胡同里。当时当时我就看到他背着个小布袋子，一身麻衣地朝着我走来。” 有人专门记录他说话的内容，其中的一些细节更是不停地用笔勾圈标注。 无论他说的是否准确，做笔录的同志都需要将里面的细节全部记下来，之后侦查的事情便不归他们考虑了。 而全程看完这些的钰佳佳才更加清楚一线的公安干警们在面对每一场案子时所耗费的心力。 想到这一点的钰佳佳，不免想起她的丈夫陆俊华来。 从医院到达市分局之后，两人就分开了。 小夫妻俩一忙起来就都不是顾忌到对方的主。 钰佳佳先到楼上去找了齐副队长，而陆俊华则因为他的身手分配到了外出行动中。 也是这时候两人才知道昨天晚上市分局竟然有一个很大的行动！ 听完这个消息的二人皆是有些惊讶，随即便是懊悔。 尤其是钰佳佳，深觉因为自己受伤的原因使得陆俊华没有参与起来。 视线回笼，眼看阿黄交代的事情越来越多。 看了半天的钰佳佳也有些站不住了。 于是接下来便时不时不经意朝齐副队长看去。 亏的这房间里大部分都在观察嫌疑人，没什么人关注她的小动作。 等齐副队长明了她的意思后，很快就开口让她先上去休息片刻。 还说等会儿会把这幅画带去医院，让医院的同志进行辨认比对。 如今呢，对于画出这副画的人才，那自然是另一种待遇了。 没看就连一直冷着脸的陈队，都主动对她开口说了几句。 “对对，钰同志，感谢你！” 钰佳佳有些惊讶，但还是朝陈队和众人打完招呼，才又朝齐副队点头，随后离开了这个地方。 齐副队长见此，低声与陈队说了句什么，便快步跟上。 正准备离开的钰佳佳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转头看去。 就看齐副队长朝她走来，似乎想说些什么。 没等他开口，钰佳佳主动解释了几句。 “齐副队，我这边建议等会儿您去医院的时候可以带上我。有目击者的供词想来画像的准确度可以更高，有什么不妥也能修改的。” 其实他是 想解释几句无关人员需要回避是必要流程，还希望她不要介意的事情。可哪知道这丫头根本就没有在意，反而是给了他这么几句。 瞧瞧人家，再看看自己，这一对比起来简直不能比？ 齐副队，内心吐槽几句，更是对她好感倍增。 “成，我知道了。钰同事果然思想觉悟高，你放心等完成这个案子，我一定给你们局里亲自写信，感谢你的帮忙。”说这话的齐副队那是一个认真。 得到意外之喜的钰佳佳眼前一亮，头直点。 可以可以，这个好！ 见她满意，齐副队心中得意，深觉拿捏住了小年轻，很快便转了话题。 “有个事情刚才忘说，对了，医院那个老太太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吧。” 钰佳佳点头，随后深深叹了口气：“我当时确实碰巧看到了。” “您这边是” 齐副队长脸色变幻复杂，似乎很是不知如何开口，但他最后还是开口说道。 “也不知道这是不是老天作祟，我们查了这么久的偷窃案，其中的主谋之一和那老太太有关系。老太太也不知是不是得到消息，当天下午便上了高楼，主动跳下去了。” “啊，怎么会这样？”钰佳佳确实吃了一惊！ 齐副队看看左右，小声解释了几句：“据目前得到的消息，那老太太家里条件不好，又生了病，家里只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孙子，被撺掇着才干了这个事情。” 他提起这个钰佳佳想到曾经看到的那张脸，不由回忆起老太太来。 当时还和她短暂接触过，是一个很平凡的老太太！ 随即脸色更是变幻多端。 “是啊，说起来还真是天意弄人！” 齐副队长说到这时面色又是一阵扭曲。 最让人又气愤又无奈的则是当事人杨小树，因为亲眼看到外婆的尸身在他面前。这小子便一直情绪激昂，嚷嚷着他外婆被人杀了。 对此他们很是重视，前往医院调查了病房天台旁以及能够接触到了大家的所有医护人员，随后他们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经过走访和问询，老太太是自杀！ 老太太生病的这一年间，光是药费就花费了5000多块相对于一个普通的工人来说，起码好几年的工资。 可经过调查，他们家里根本就负担不起。 齐副队猜测老太太可能是猜到这钱来路不明，尽管杨小树对外有了解释，但一个踏踏实实一辈子的老太太怎么想不到这笔钱是小孙子使计谋得来的。 不知道是不是娃子和大山筹谋的时候被发现了，老太太劝慰的话便在杨小树脑子里回荡。 因为这件事情从发生到侦破，几乎没有压住消息，医院里很快便有了流言。为此齐副队连夜审讯了杨小树，随即很快也将事情摸清。 也正因此，得知真相是自己间接逼死外婆的杨小树，从那一刻便丢了魂般！ 听他这么说完，钰佳佳也感叹一句造化弄人。 杨小树种的因，反倒是让外婆受了果。 第119章 第119章一更 也正是了解了来龙去脉，才让那个少年一下沉了下去。 高副队心中深深叹息，哀悼世事变化。 回想眼下的情景，如今杨小树娃子和大山都已经被公安抓获，根据他们的交代也从所居住的地方查获取证。 且追回的赃款发现已然不多，其中大部分的钱财早就被他们花掉了。 正如哪位杨小树把大部分赃款都送去了医院，且案件背后补偿的事宜更是要命。尤其不知怎么地透露了消息给受害者，正闹着赶紧赔偿呢。 思绪纷飞成一大团，但只花了很短的时间。 于是在钰佳佳眼里，面前人仿佛发愣了片刻，很快便又开口了。 眼看两人沉默，高副队便找了个话题打破了。 “嗯，这事你就先别管了，这样你先去楼上休息会吧，我这边忙完了再找你。” 钰佳佳见此点头，两人正准备散开，一侧的楼梯处就有脚步声传来了。 果然，就听步伐匀速且沉稳的声音越发靠近。 下意识地便吸引住了两人的目光，他们视线不自觉盯了上去，入目的先是挺拔有力的双腿。 行走间带着股风，黑色长衣长裤下隐隐透着韵味。 钰佳佳刚这么想，脑海里就透着熟悉。 她恍惚间，就听身后有人开口。 “呦，熟人啊！” 高副队语气和缓，调侃了一句。 抱着一捧资料的陆俊华也没想到能在这碰到妻子，以及身后的高副队。 陆俊华眼带欣喜的看向媳妇儿，见她一脸没反应的表情抿嘴轻笑。 “高副队！” “哈哈哈，小陆啊你这是在忙什么？” 高副队见此不由上去寒暄，看到他手上的资料，更是眼前一亮。 甚至想要凑上前看几眼，毕竟他确实好奇！ 而陆俊华却是一见着就往后退，抱住资料的手臂更是下意识往后藏起。 看到这一出的老高脸色一垮，“小陆你这是做什么，咱们可都是一起的同志，你可不能随便怀疑人啊。” “再说了，你看看我旁边是谁，咱们可刚不久才合作完的，这闹得” 陆俊华全程听着，只不过在他还想多说几句时，眼神轻轻扫了过去，让企图耍赖的高副队没拉下面子摸清楚究竟怎么回事。 男人朝她点点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确实先悄悄打量了一下媳妇，见她如常才放松了些。 旁边的齐副队哪能看不明白。 不过在心底翻了个白眼，才又将视线放回来。 稍后些，男人才和齐副队长点点头，随后给媳妇个眼神，才朝着他走进。 钰佳佳看出来两人似乎要说什么，主动往外走了些。 果然，见她走开，两人稍稍靠近了些。 不远处的钰佳佳好奇地望去，可声音只隐隐有一些，但听不清。 看二人的面色也不像能看出什么。 她索性不管，垂眸见看到了伤口，不由又是一叹。 被她念叨的两人，还真说了些事情，只不过让她没料想的确实她自己。 “钰同志这边帮了局里一个大忙，稍后我们还得出一趟外勤。”齐副队长说这话时，面色十分郑重。 陆俊华见此神色稍滞，抑制不住地朝她看去。接着目光便落在她左手受伤处。 一旁看到仔细的齐副队莫名心虚，摸摸鼻子。 底气不太足的解释了句：“这次不会让钰同志受伤，你放心我一定原原本本给你把人带回来。” 说道这个，他忽然想起之前这小子似乎提到过让他找人保护钰同志的。只不过当时他在意，也没看到钰佳佳同志的本事。 所以 这回再提起来，莫名心虚得慌！ 果然，陆俊华听到他这么说，眼底的情绪立刻涌了出来，直接朝着他。 齐副队被他墨色的眼眸盯着开不了口。 还是陆俊华忍了忍脾气，“我不放心，什么时候走，我和她一起。” 说完，朝他点点头便直接朝她走去。 留着在原地的老男人莫名觉得被噎住了。 “哎，不是我这还没说完，他哪里能直接走吗？”还有他这什么意思，不相信他们能保护好钰同志，看不起谁呢？ 然而，没等他如何抱怨，就看那小夫妻嘀嘀咕咕不知说了什么。 原本正经严肃的小夫妻，脸上各自挂上笑。 那笑，怎么说呢？ 连他这个大老粗都觉得顺眼。 嗯，阳光！ “我这没什么事，你放心吧。你这忙的话不用担心我，我就在局里没关系的。” 听到他要跟着自己走，钰佳佳生怕耽误他的事情，赶紧拒绝。 然而男人哪是那么容易劝动，“不行，出外勤我一定得跟着，不然我不放心。” 见他眼神坚定，钰佳佳就知道说不通。 于是她换了个话题，“你这不忙，要不先去问问，再等等我这一时半刻也没那么快。不信你问齐副队他们可是还在审讯的。”她说后半句时刻意压低声音，眼神也朝着齐副队看去。 陆俊华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就看齐副队一脸错愕的表情。 “真的，你先忙。” “好，你先上楼休息，等中午我带你去吃饭。” “好，我知道了，去吧。” 两人告别后，齐副队又朝她走来。 钰佳佳朝他看去，眼神示意他问。 “钰同志，今天的外勤你那边没问题吧？”齐副队刚才也想了想，之前确实是他们失误。 等真正知道钰同志这门手艺后，那态度可不得友善些。 这回也想问个清楚，可不能让事情延误了。 “嗯，没问题！” 听到确认的齐副队长脸色一喜，“好好，那你先休息，等时间到了我通知你。” “好！” 等她成功坐在休息间，一手放着茶水，一手握住画笔。 今天的天气有些阴，过了早上十点太阳依旧没有出来。 窝在座位上的钰佳佳，很清楚地察觉到冷空气的入侵。 这时候守着炉子烤火才是最舒服的。 她默默幻想，一面有喝了口热茶。 一点点暖意顺着口腔，流入心田，将四肢的寒冷驱散。 同时，她又开始回顾案情，人就是这样一旦熟悉或适应了环境，便开始追求另一个层次的东西，例如现在的她。 在逐渐示意如今的生活习惯后，她开始回忆目前掌握到的信息。 尤其今天要外出的那个嫌疑人。 “咚咚～” 就在她入神的时候，房门响了。 “请进。” 她微微蹙眉，抬眸看是谁来了。 就见一个陌生的女公安，站在门口。 “你是钰佳佳同志吧，我是齐副队派来的给你送些资料。” 在她说话时，钰佳佳已经几步到了门边，见她一身干练制服，眼神坚毅的望着自己。 钰佳佳下意识也学着往常陆俊华的表情，认真严肃又不失气势。 “对，我是钰佳佳，麻烦你了同志。” 随后去接她手里的资料袋。 那人点点头，迅速离开。 钰佳佳在门口站了站，看到有不少来往匆匆的同志都目不斜视的走过去，便也快步回去将门关上。 随后，便将视线放在面前的档案袋。 就见黄褐色牛皮袋上，最上面写着‘蓉市公安局档案袋’，下方是字体小写的红色“机密”二字。 随后便是手写的‘特大午夜杀人案案情分析。’ 至于下面的姓名，案情她都没顾忌上了。 全因为那红色字体的两字给唬住了。 钰佳佳第一时间就是将它放下，甚至没有一丝敢看的念头。 右手捧着大茶缸，滚烫的茶水如今也只微微烫。 就如她此刻的心情般，微微烫！ 房间似乎瞬间降了温，她抖了抖肩膀觉得有些发抖。可环顾一圈门窗紧闭，没有外来空气。 那是她的视线朝着桌面上看去。 曾经有人说不知者无畏，她此刻好像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 到了这地步，她可从来没想过能看到写着机密二字的文件。 尽管她不在体制内，但也听过这体制内的文件，可想而知这里面的东西也不是谁都有资格看的。 更遑论她了。 她是谁？ 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啊。 钰佳佳越想越慌，越慌又控制不住地想。 眼下，她真的恨不得冲下去找陆俊华来，让他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但她又不放心就把这东西大咧咧放在这，万一被谁给拆开看了，这年头又没个监控，机密消息泄露了不得找她？ 拿着这东西下去更是不可的。 此刻他真的陷入困境了。 这不管怎么走都是死路一条啊。 钰佳佳急的额头冒汗，齐副队长简直坑死她了。 怎么能恩将仇报呢，真的是！ 被钰佳佳在心里骂了好些话的齐副队，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不是，这是怎么了，有人在骂我。” 他拢下衣服，严肃道。 旁边听到话的陈队，余光瞥了眼他。见女同志进来朝他点头，心中便明了。 随后便将注意力都放在审讯室里，势必要在今天把情况问清楚。 毕竟，上头已经下了死命令。 陈队及其手下的人，不成功便要脱了这层衣服。 齐副队这回又觉得后背发凉，深觉气温降得快。他只以为最近天气异常，哪知道已经被人惦记上了。 第120章 第120章一更 暂且不说钰佳佳是否清楚楼下各位的琢磨，事实上她自己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谁让目前她手里还有个更大的炸药包在。 在她再三的纠结，还是做了决定要看看到底是什么。 她快速起身，走到门边。 环顾外面没人经过，才缓缓将房门阖上，上锁。 等她再次坐下时，心跳渐渐加速起来。 钰佳佳换了好几口气，克制着平复内心的紧张感。 但显然是不可能，她干脆刻意忽视掉这种慌乱，迫使自己将目光放在桌子的资料中。 钰佳佳不自觉摩挲指尖，眼神认真。 面色严肃的双手拿起，随即缓缓打来。 随着卷起的细绳慢慢松开，牛皮纸下的秘密也逐渐暴露了出来。 钰佳佳伸手去拿，刚摸到一沓厚厚的资料。 门外的脚步声便响了起来。 “啪嗒啪嗒！” 屋外的声音不重，却还是能让人发现。 钰佳佳不确定是谁，但还是下意识屏住呼吸，去听。 就听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轻。 她暗暗咽了下口水，眼中浮现出紧张和警惕。 门外的人同样疑惑，在轻推木门发现推不开。轻轻扭不开把手后，更是罕见的变了脸色，随即怀疑的眼神扫向屋内，转身离开。 同一时刻，爬了大半天的刘小马此刻也被迫停了。 眼前的一片郁郁葱葱的山林中，些微踩踏的痕迹若隐若现。 踩倒的草丛在几经挣扎后，有的爬了起来，有的拦腰斩断，躺平了！ 除了一些被人为掩盖的痕迹，仿佛再也发现不了什么。 但只有住在这的原住民清楚，有个可恶的坏蛋在这。 叽叽喳喳用鸟语交流的小鸟们很是愤怒，这个坏人不仅抢了他们的房子，还大胆地吃他们的孩子。 刘小马蜷缩在一棵十几米的大树上。 几颗鸟蛋根本填不满他的肚皮，但眼下他也没精力再走下去。干脆找个地方睡一觉，等醒了再说。 就算这样，他也没敢直接睡在地上。 他直接用草绳把自己绑在树干上，随即睡了过去。 全然不知道，距离他直径700米不到的地方已经有公安上来了。 稍显沉重的脚 步盖过喘息。 倒是警犬们累得不轻，舌头探出来呼吸，四肢颤颤，快要站不稳眼神却警惕四周。 带队公安看着脚下的伙伴，心疼坏了！ 这些小家伙不比他们，每一个都是宝贝蛋子。 见领头的人没看口，便示意手下的人过来接管，自己快步走了过去。 “陈队，这些小家伙们已经找了7个多小时了，得马上休息。” 他根本不看对面人的脸色，手指着那些疲惫不已的伙伴。 被话打断的陈队，眼神一冷！ 随后下意识看去，果然发现这些家伙的狼狈，那有初见的雄姿。 就见他沉默了十几秒，“原地休整五分钟。” 话落，周围同志们分散起来，各自找位置休息。 但四面的岗哨还是留着，时刻注意情况。而其他人则趁着这时候补充能量和调整身体。 小同志见此，忙从背包里掏出肉干和水。 挨个下达命令，让警犬们都吃上东西。 也是这时候，大家的注意力都不自觉放在了它们身上。 “张嘴，坐下！” “趴，休息！” 简单几个字，这一行警犬们令行禁止地仿佛另一批士兵一样。 陈队全程看着，心里也有些不落忍。 可命令不能违背，他想了想也只能找到小队长，告诉他只能短暂休息，时间一到就得让它们跟上。 “不成，再走它们的脚会受伤的。” 他的眼里全是不赞成。 “那就想办法，就算背着抬着也得跟上。” 小队长沉默。 五分钟很快过去，再次上路的一行人里，出现了几个显然的画面。 其中拉在后半段的队伍中，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个狗脑袋趴在人的肩膀上。 竟然还真把它们背在身上。 被无数公安在心里念叨的刘小马，睡得很不踏实。 他长年奔波，居无定所。 在山林中他生活得最久，几乎达到了他的直觉本能。 迷迷糊糊间，他猛地被直接吓醒过来。 实在是梦太吓人，恍惚有一把枪抵在了他的脑袋上。 那一刻，他除了额头上的触觉外，什么都忘了。 他吓得忙去摸身上的武器，只有死死握住匕首柄时才算安心。 随意擦了下冷汗，他朝树下打量。 观察四周是否还有其他人的痕迹，在一一排除后才松了口气。 “幸好，没人跟来。”他低声念叨。 接着正准备从树上下去，而就是这个转身的视角，让他发现不远的半山腰有一片晃动的草丛。 他愣了愣，眯起眼，草丛？ 刘小马警觉的意识到不对，就算是有动物经过，应该也没那么大的动静吧？ 想起之前推下坑的山民，他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找上来了。 于是，赶紧停下动作，站在树上开始打量方位，继续准备朝着一个方向跑。 很快，半小时不到的时间他就从树上下来。 还把留下的痕迹遮了遮，便从另一条荆棘遍布的路走了。 而在走之前，还留了些很明显的痕迹。 找寻着脚印的公安们，哪知道草惊动了蛇。 爬山到半程发现许多痕迹的公安们，当即便停下来，等顺着遮掩痕迹找到坑中的人时，那人已经昏过去了。 看状态显然是受伤不轻，看到此情况的陈队，脸色沉得发黑。 这一看就不是意外失足。 吩咐两人将人带下山救治，又在原地转了转，便有人分析出当时的可能。 于是大家的脚程又加快了。 据推测，嫌疑人目前可能还是处于比较放松的状态，能抢了山民的吃食显然准备得不充分。 他们更要加快速度，力求一举抓获。 从清晨下发指令后，指挥部便一直在等这边的消息。 但显然是没有消息传来了。 主办此次案件的杨处，不免也多看了几眼电话。 随着一道道电话拨来，汇报着截获的信息和人员，审讯传回来的资料。 忙乎了一天一夜的同志们都觉得快要解决了。毕竟这案子他们忙了这么久，图的不就是现在嘛。 于是隐秘又欢快的气氛渐渐在其中传播。 大家都咬牙鼓劲，期盼这次案件后，能有多少提拔和表彰，更甚的补贴。 但领头人杨处看着天色，沉默地凝望。 他的心里沉甸甸。 眼皮不停地跳，跳完左边跳右边。 刚想着身边的秘书打断了他：“领导，这是市公安局传来的最新审讯资料。” 杨处点点头，接过文件。 见人走了，双手一伸，搓了搓脸。 打起精神的他将资料仔细看过，眉头便紧皱着。 右手握拳狠敲了下桌子，沉闷的响声犹如巴掌打在脸上。 “错了！” “我们被骗了！” 钰佳佳趴在门上，听着脚步声消失，也没有动。 她转身看了眼窗外，只能看到伸展的树木，缝隙间能看到人群。 随后便继续保持这个动作，耳朵贴在门上。 就这样等了二十多分钟，都没听到靠近她这边的动静。 她扫了眼手上的表，见时间已经来到下午两点整。 她心想再等五分钟，要是还没来，那就不等了。 眼下的她一点都不怕。 反倒是另一种刺激的多巴胺冲上头。 五分钟后，依旧毫无动静。 钰佳佳吐了一大口浊气，也不只是遗憾还是庆幸。 她坐下，拿出资料。 一张张手写资料，认真翻阅阅读。 文件内的东西她不太看得懂，几乎都是不同人手写的各种材料数据。大部分都是一些笔记记录。数据和日期是最多的，她一张张翻过，发现最早竟然是十几年前的。 “这是某个厂子研发的一手资料？”她这般猜测，也不知道给自己看了算不算泄密。 她又提了两份小心，开始翻找能看懂的部分。 就发现一张泛黄的纸张角落里，盖了半个红章。 上面写着“某某电子厂”其中开头的两字已经模糊掉了。 但看那章的样式，应该不是仿造的。 钰佳佳开始嘀咕，陈队把这些给她是什么意思呢？ 和她目前碰到的案情又有什么关系，自己能帮上什么忙？ 她边想边记下几笔，低垂着脑袋思考。 不知道身后的窗边忽的冒出个脑袋。 看脸是个很陌生的面孔，陌生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桌上的资料。 随后又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忙于解密的她没有发觉问题，只是越发怀疑起陈队的打算。 她将目前接触过的案件一一筛选，发现只有可能和一件案件有关。 便是陆俊华曾经提到的那个菜刀厂，这两者好像还有些关联。此时的她还没被高副队带去医院，自然不晓得阿黄的事情。 挂在窗边的陌生人见她反应迟钝，念头一闪，很快有了行动。 那人先是悄悄爬上窗沿，两只脚侧着踩住外沿。 等放开一只手后，从口袋里掏出根小竹管，对着钰佳佳后脖颈一吹。 “噗！”的一声！ 钰佳佳就觉得后背有风袭来，朝后看去，就被袭来的东西扎中侧颈。 钰佳佳愣了愣，手就去摸，摸到了根针。 她赶紧顾不上其他，把它拔掉，就看见那人从窗边跳下来了。 那时那刻，她心都不跳了。 “哦呵！” 她的眼皮变沉，下意识吐露了句。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120-130 第121章 第121章一更 这时的钰佳佳猛地有一瞬的清醒。 她眼睁睁看到那人翻找着桌上的资料，将那个背影看了好几遍，暗示一定要记下来。 可因为眼下的情况，愣是无能为力去阻止。 而且，根据这片刻发生的事情，这人的目的也不言而喻。 她强烈提起精神，想要自救。 眼神从房门扫过，往日几步路的距离，如今恍如千里。 一点够得着的可能都没有！ 她想了许多，实际上也才过去了两分钟不到，甚至连她最后的念头都没实施上，就已经直楞愣昏死过去。 她的身体“砰”的刚撞了个响，便有人快一步将她接住。 见她双目紧闭，四肢瘫软，还不放心的踢了好几脚。 昏迷中的钰佳佳觉得闷疼，身体却一动不动。 等在旁边站了十几秒后，才放下心来。 随后拿起桌上的资料塞进口袋，迅速从原路消失掉了。 不到十分钟，屋内再次安静！ 除了屋内一道更加微弱的呼吸声。 蓉市市公安局办公大楼，审讯室门打开，陆续出来些人。 领头的陈队带着手下人急冲冲往另一间房去。 落后半步的齐副队看着人走远，眉头稍稍一松。 总算是有些消息了。 他正想着，看了眼时间，该出发了。 下午还有正事要办，于是也快步离开。 一路撞上不少同事，点头打了招呼便各自去忙。 也就在他拐过弯，上楼去时 余光看到大厅外的几个人影。 高副队动作稍顿，眯起眼发现不是陌生人，便没再关注。 毕竟，一般人谁敢来市公安局闹事。 他很快窜到了三楼，顺路回到办公室。 同政委和同事们交代接下来的任务，才算缓了缓。 喝了几口热茶，又开始整理等会要带着的案情资料。 一间办公室的政委，见状去帮忙收拾，像是想起来似得，“哎，等会你带谁去啊？” 眼下他可是知道，局里已经没什么行动人员了。 老高一愣，随即笑道。“嘿嘿，钰佳佳同志跟我去，怎么样？” 政委闻言一听，脸色好了不少。 “这位同志确实有些本事。”他话说完，面色不由一滞。 高副队觉得他没说完，不由看去。 “怎么了？” 政委摇摇头，“没什么，就是想着有阵工夫没看到她了。” 高副队长顿住，隔着门墙朝她的办公室看去。 “你们约的几点？” “两点半！” 随着话音落下，两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屋内的时钟到了两点四十五分了。 高副队不好的预感出现，但他又想起往常钰佳佳同志作画的习惯，许是过度沉迷忘了时间呢。 “你最后一次见着人是什么时候？” 就见他脚步不停的往她的房间冲去，嘴上还不忘询问。 政委自然和他同频，想起些不好的情况。“应该是中午饭后，我看到她出来接了水，说起来也有两个多小时了。” “咚咚咚，钰同志！” “砰砰砰，开门。钰同志你在里面吗？” 两人挨个敲门，喊人。发现房门被里面锁住。 因为他们的喊叫，让同一楼办公的同志们都好奇的看过来。 “政委，高队，怎么了？” “来来来，小刘这房间的钥匙呢，赶紧找来。”政委语气严肃，朝着一个干事问道。 眼看敲得这么响，里面都没一声反应。这让两位领导心里一沉，钰同志肯定出事了。 小刘干事一听，再一看面前的房间，拔腿就跑。 “我马上去找！” 与此同时，高副队长狠狠握住门把，愣是没拽开。 想上脚踹开，却被人拉住。 政委脸色沉沉，“这可是公家的门，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门比一般要强韧很多，等等用钥匙开。” 齐副队长满脸焦急，“这丫头还不知道怎么了呢，万一出了问题你我能交代？” 他们还真不能给人交代，别说这丫头只是挂职在这。就光说她如今展现的能力，就有领导回来问责二人。 所以不仅是齐副队长，身侧的政委咬咬牙。 又吩咐了两个同事，见人跑开才对他道。 “再等一分钟，钥匙还没来，你就把门砸开。” 齐副队点点头，大掌依旧不忘用力拍门。 “钰佳佳，钰佳佳同志你没事吗？” “能不能说一声？” 伴随着敲击声，地上的人影一动不动。 钰佳佳整个身体仿佛失控般，瘫软成一团。 整个人渐渐冒起了烟，仔细观察就能看到是从后脖颈注射的位置开始成片地泛红。 三楼的动静很快传了开来。 尤其是一二楼的同事们都听说了。 要不是手上的工作太多，肯定得有人上去看看。 从洗手池洗完手的陆俊华，刚走进办公厅就听到他们讨论。 其中一个更是叫住他，“陆同志，三楼的钰同志是你爱人吧？她好像出事了你赶紧去看看吧。” “对啊对啊，听说齐副队敲了半天门，人都没动静。” “你还不知道吗？” 陆俊华被这几句话惊得后退了几步。 见那几个人说话不像开玩笑，又看周围人也是一脸严肃。 陆俊华压住心里的慌乱，无措的点点头拔腿就冲。 不到两分钟他就到了三楼门口处！ “呼呼呼呼！”“什么情况？” 陆俊华问想门口的人。 他迫切想要知道她的情况，看着门口紧闭的房门。 尚未调整的呼吸也顾不上，用力狠狠拍打着。 接着又凑近去听，但什么声音都没有。 陆俊华心底发沉，对钰佳佳的担忧更重。 想到此，更是顾不上其他，退后几步助跑着朝着门口冲。 他的这番动静自然吸引了在场人。 政委见状都没来得及开口，就听一阵剧烈的撞击。 “哇！” 众人惊呼。 陆俊华狠狠撞了上去，木门被撞得不停抖动。 但依旧没被打开。 有些不知情况的同事纳闷，“这门怎么这么结实？” “哎，这你就不知道了。咱们市局的门可是特别定制的，一般人可撞不开。” 就说他们出外勤的，那个公安没在办案的时候撞破过门。 可市局里的门，私下不少同志暗暗试过。 那确实是，特别定制啊！ 比一般，门厚不少。 陆俊华全然没在意他们的谈话，连续几次的撞击都不见效果。 旁边的高副队得不到钥匙，见他额头冒汗，一把拉住。 “等等，歇会儿，我来。” “砰＿＿＿＿＿＿＿＿＿＿＿” 高副队这一声惊的在场人都是一震。 陆俊华动了动肩膀，忍住疼痛。 见高副队认真的样子，更是憋了口气誓要把门撞开。 两人错开，也不知怎么用力，还真在门上看到了些成果。 原来是侧边的一个螺丝内扣松动。 “哎哎，这这这。” 眼尖的同志忙让两人停下，指着那地方给他们看。 可别使牛劲了，他们看着就疼。 陆俊华高副队两人闻言一顿，各自摸摸额头上的汗。 一看，果然是这样。 “我这有工具，来我帮你们撬开。” “政委，后后勤那钥匙丢了，我我拿来一个斧头您看有用吗。” 一前一后的两人开口道。 政委见小刘说这话，眼眸暗了暗。 示意他给高副队，自己悄悄离开忙活去了。 陆俊华接过工具，上去撬门。 高副队同样拿着斧头，琢磨着怎么砍开。 旁边看了半天的老许头，见他要从中间砍，一把拦下他。 “这个棒槌，这门可是实心的，这砍了多可惜，不行啊！” 高副队眼神一厉，不赞成道：“老许头，你还顾的上这个，里头的人都不知道怎么样了？人命关天！” 陆俊华全程只有一个念头，把门打开。 于是狠狠地用工具把内侧金属扣撬开。 也就在这个时候，屋内传来了异动。 一道重物落地的声响。 “哎，有动静！” “里面人是不是醒了？” 此话一出，大家都停下了动作，去听。 陆俊华一动不动，期盼般看着房门。 等待着钰佳佳打开它。 周围人一样，都目光恳切般盯着。 “咔哒～” 房门打开，沉重的脚步声渐渐传来 自从杨处想清楚情况后，他的脸色难看得很。 随着再三思索下，还是没有修改目前的行动。 他很清楚，一旦行动变动，不仅不能把人抓住，反而还会打断计划，让那些人嗅到危险信号。 甚至在一点点风吹之下，吓得离开逃窜。 杨处满脸沉重的走动着，思考如何破解。 也就是这时，行动队传来的消息。 竟然又是一名受害同志，一位在山里被嫌疑人刘某推下山的山民。 “混账，这群人简直是混账！” 杨处听到汇报的情况，怒气直增。 这些人怎么敢的，竟然还敢顶风作案。 “哪位同志情况如何，脱离危险了吗？” “身体大出血，还在手术中，如果手术成功便能脱离危险。” 杨处暗松了口气 脚步声传来，房门打开。 映入众人面前的竟然是个男人。 “小杨，你怎么在这？” 高副队惊呼！ “高副队，是政委让我爬窗户来的，你们先别问了，我看到钰佳佳同志晕在地上了。” “什么？” 在场的同志们满脸惊骇。 当事人丈夫，陆俊华更是顾不上其他，迅速朝屋里冲。 等他们赶进来，就发现钰佳佳已经被男人抱在怀里。 “佳佳，你怎么样？醒醒！” 陆俊华发觉她醒不过来，急得不轻。 高副队等人听到声，暗觉不妙。 随即就看着男人眼眶通红的往外跑。 “我去开车！”高副队边跑边喊。 等几人消失不见，大家伙才闹腾起来。 “不是，这怎么回事啊？” “小杨，你是第一个进去的人，你赶紧说说啊。” 他们好奇坏了！ 不少人甚至就要动手检查现场。 还是被老许头拦下，“都别动啊，往后退。” “先退出房间来，大家往后走。”小杨也附和声音。 他确是是第一个进去的人，自然发现 了些奇怪地方。“听许叔的，这门里面都别动，我去同志领导，你们都看着啊。” 他将门敞开，窗户都没关，就是以防有人作乱。 随后便冲进领导办公室。 同一刻，不同地点的城郊外山坡上。 刘小马察觉出尾巴，离他越来越近了。 他此刻不由慌了起来。 可脚上的动作不停，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劲在山上跑。 避免留下痕迹，更是那偏颇往哪里钻。 茂密的草丛、杂乱的荆棘以及看不清的地面，弄得他灰头土脸，满身的划伤。 后续刘小马都不知道自己往哪走的。之前定下的方位更是分不清了！ 他凭着痕迹，干脆瞎跑，直冲前面。 陆续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就见前方出现了一片山石。 刘小马满头虚汗，不停地奔跑让他急需消耗体力。眼下他正喘着口不停呼吸，随后便被眼前的景象震惊。 前面没路，他走到死胡同了。 宛如鬼斧从山中劈下，形成一侧崖壁。望不到头的山墙横亘在他面前，在山墙下则是崎岖的岩石土堆。 岩壁上长满青苔，覆盖着不知形状的岩石上。 刘小马擦着汗，有些不知该怎么办了？ 极具消耗的身体，让他脑子转动缓慢，他往后望去。 压下了回头路的打算，指定不能回去，还不如拼一把。 他暗自咬牙道。 干渴的喉咙盯着脚下的溪水，眼睛都直了！ 他趴在地上，将溪水喝了个大半。 清凉的泉水入腹，等喝够了干脆整个上半身都瘫在水里。 “舒服～” 他下意识感叹着。 但很快想到身后的公安们，愣是快速的往山崖上爬。 刘小马用刀插进缝隙，小心翼翼地往上爬，期间踩滑过几次，都被他用力控制住了。 也就在这时，身后急促的声音响起。 “快快，他在这。” “赶紧跟上！” 打前阵的一行小队看到嫌疑人的踪影，纷纷激动着。 “队长，人在那上面。” “快快，把人拦下！” 正爬到一半的刘小马，腿开始抖起来。想想自己犯的案，一旦被这些人抓住，就是死。 想到这，他赶紧加快速度，愣是又快了些。 而身后小队，由一名向导、两名公安和两名军人组成的小队，见此更是冲到崖壁跟前。 第122章 第122章一更 伴随紧张刺激的警匪追击，城市的另一面也很紧张。 蓉市第一人民医院外，一辆汽车突然停下。 由于刹车突然，车尾都漂移了一段。 车子刚停稳，就见一个男人抱着个人下车。 陆俊华冲到门诊，拉着附近的白大褂就是求救。 医生皱眉，扭过头一看。 “怎么回事，把人放在床上。” 接连两三个护士和医生围了起来，开始给她做基础检查。 被挤在后面的陆俊华靠近几步，眼睁睁看着他媳妇前程紧闭着眼睛，心里慌极了。 “病人体温很高，呼吸微弱。” “抓紧急救！” 一声声指令下发，主治医生回过神来问他。 “患者是什么情况？” 陆俊华喉头发干，愣是没再第一时刻说出口。 此刻高副队长和政委也来了。 “医生，钰同志应该是被坏人袭击，麻烦你们费费心一定要让人醒过来。” 政委上前几步凑近和他套近乎。 医生见他拿出证件，将事情上升了一个程度。 “我知道了，你们先等着。” 很快便吩咐护士同志带人去了急救。 等站在急诊室外，大眼瞪小眼地才陆续开口说话了。 “先别急！” 老高想了一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拍拍他肩膀。 陆俊华沉默不语。 政委见状，叹了几声。 想起刚调查到的情况，眉峰更是皱得紧。 谁能想到，竟然有人真敢在公安局做坏事。 简直是在他们眼皮底下挑衅！！！ 想到这他就是一团的火气。 他瞥了眼身侧二人，还真不敢这会儿把实情告知了。 谁知道这脾气上来会不会弄出些什么乱子。 当政委的自然想的方面要深些，且这个关键时刻要是出乱子啧啧啧政委摇摇头。还是让领导头疼去吧。 他跟过来，就是确保钰佳佳同志身体安全的。 毕竟，眼下这才是第一重要的！ 市公安局，得到汇报的副局长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出去。 接着便是吩咐同志将公安局大门上锁。 直接命令站岗的同志，谁都不能放出去。 一旦有人违抗命令，企图靠近门口，可直接射击。 副局长已经处于震怒边缘，他刚从三楼回来，看过现场的痕迹和摆设。 别看他已经退到二线，可年轻的时候也是一线干警。 怎么看不出来，这嫌疑人很明确那个房间里有东西。专门从下面爬上去把女同志制伏，拿走了东西。 “赶紧让人上来，还查什么案子，家都要让人钻了。” 他一个电话，下面分队的公安们便炸了。 很快一队支队队长便到了办公室门口。 “副局，您找我。” 副局长摆摆手，“陈明，我不跟你说虚的，三楼女同志那事我只给你半天的时间，晚上我要知道全部。要是办不到马上给我走人。” 陈明脸色难看得很，他自然听说这事情。 可手上的案子在关键期，留的一两分心思刚散，就听到大领导的吩咐。 “副局，我这手上还有事呢。”再说这回都三点了，那有半天时间就这几个小时。 “哼，把事情交给二队，你再找几个人。” “我不是和你商量，晚上九点前，没消息滚蛋！” 这话说完就让人出去，被赶出去的陈队狠狠握拳。在原地站了片刻，还是拿着条子调查去了。 而由陈队开始，市公安局上锁自查的消息已经往四周流传开。 尤其是附近的兄弟单位和相关部门。 其中交接部们国安处联合行动中心更是被这消息震惊到。 杨处看着最新情报，眼睛都直了。“这是什么情况？” 手下秘书忙解释，“说是市公安局里出了奸细，把一个特聘人员弄上了。” 杨处用笔圈了圈资料上的字，“人怎么样？” 秘书想了想，“还没有坏消息传来，应该还在治疗。” “就为了这个人？” 他觉得这不合逻辑啊！ “这人什么情况？” 秘书摇头，他也不是百事通啊，什么都知道。且内部最新消息人家也没透露！ “不清楚，我再去查查。” 杨处摇头，“除了这个还有什么不对劲吗？” 他在发现背后还有势力后，便按照吩咐俩小队人开始盯梢，就是为了抓住把柄，将人顺藤摸瓜。 但因为嫌疑人刘这个大包袱，已经占据了他们大部分警力，于是他再三思索过后，将医院作为其中一个哨点。 同时阿黄就职的电子厂是另一个重点。 尽管目前电子厂已经在他们监控调查范围内。但由于蓉市电子厂的特殊性，他们没有权限直接叫停，不能直接干预只能侧面监督筛查。 他前后思索，始终认为能与阿黄和嫌疑人刘接触这么多年的势力不简单，如今将这两人都丢出来，那显然是不打算再藏着。 所以是要动了吧！ 可究竟是谁呢？ 刘小马从没有这么狼狈过。 谁知道就怎么几个人，竟然真有两个憨憨徒手往崖壁上爬了起来。本来他还没太在意，就顾着自己爬。想着多爬一些就能跑脱。 可呼哧呼哧半天，小心翼翼的时候就被下面的声音惊住了。 这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跟上来的。 刘小马第一反应就是这个。接着更是死命地爬，顾不上安不安全，恨不得全 身上下都窜上几米才好。 可也不知是不是他开的好头，后面爬的人比他快得不少，等再次有动静刘小马腿上便被一个人抓住。 上面赫然是一只带血的手。 “我去！！！” 湿热、黏腻又挣脱不掉的感觉。 刘下马吓得魂都快散了。 亏得他那把比寿命狠狠插进了岩石里，要不然早掉下去了。 “你不要跑了，赶紧下去老实交代。”一名军人同志道。 听他这么说，刘小马愤怒的情绪占领上风，骂道：“去你妈的，还敢管起老子来了。” 越想越气的他干脆就要甩开，但因为下坠的力度，他的裤脚被扯着往下坠，于是他不得不一边拉住裤头，一边狠狠用脚踹。 下面的军人同志躲闪不及，又因为位置狭窄，避免抓不住他，只能放弃防御，面门被踹得正着，还被崖壁上尖锐的石头划了不少口子。 摔过一侧刚爬上的军人见队友如此，咬紧牙冲上去，抓住他另一只脚。 于是下面的人，就看到这样一幅场面。 三个人呈“众”形吊挂在崖壁上，地下留着的人看得心惊。生怕一个不慎没抓稳，这个高度掉下来，那摔得可不轻呢。 不过也很快的，大部队跟上了。 领头队长鹰眼巡视着，就看到了几人。顺着视线又发现了上面的他们。 “怎么回事？” “汪汪汪～” “人在上面。” 由陈队这话开头，陆续的声响便传了开。 刘下马察觉两只脚都被吊住，心里开始害怕起来。他知道人越来越多，一旦再来几个他肯定是逃不掉了。 那不如拼一把吧。 于是脚上的劲越发大，要不是这位置真没什么能歇脚的地方，他非得给他们两刀。 想他这么些年，哪碰到这么憋屈的事。 “滚开，再不滚我砍死你们。” 他实在没忍住怒吼道。 摔动的双腿撞在岩石上，因为两个人都抓住不放，不可不免撞掉些碎石凝块。又因为两人在下方，不得已任由它们砸下来。 下面的陈队仔细勘察周围，立刻吩咐众人行动。 一面让几个好手爬上去帮忙，一面去周围找藤蔓，得做好完全准备。 于是很快的，除了角落趴着休息的几个汪汪队，大家都忙了起来。 市医院内，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治疗，总算有了眉目。 主治医生满脸疲惫出了急诊室。 门外等着的人已经坐不住，径直跑了上来。 “医生，我妻子怎么样？” “大夫，人怎么样？” 主治医生看向来人，“你是患者丈夫？” 陆俊华点头，眼神急切，“人还好吗？” 医生点了点头，“暂时没有危险，我们已经给她洗过胃，又打了针，只不过还不确定她被注射的药物是什么，得等血液报告出来。” “或者，你们清楚吗？” 前半句出口，让在场的众人松了口气。 后半句却把政委几人稳住了！ 陆俊华心刚放松片刻，紧张道：“那我能先看看她吗，人清醒了吗？”他想亲眼看到她安全才能放心下来。 政委张了张口，没说出口。 医生见状摇头，“还是再等等吧，人现在正在里面输液。” 旁边的护士插了句话道：“先前忙得还没缴费，你们谁给我去？” “我去吧。”陆俊华接话，掏口袋。 “我来我来，小陆你先被忙，你在这守着。”老高主动接过来。 陆俊华将口袋钱都给他，“高队这钱我先给你，要不够麻烦您先垫着，等我媳妇醒了我马上补上。” 老高见他精气神又回来了，心中稍定。“没问题！” 老高跟着护士走了，政委示意医生给他过来，这一下便只留着陆俊华在原地。 陆俊华望眼欲穿的看着面前，脑子里开始转动。 先前因为媳妇的事情都没考虑，此刻他开始琢磨这事到底是谁做的？ 尤其是他媳妇，还不知道这回受多少罪？ “啪～” 想着，给了自己一巴掌！ 第123章 第123章一更 陆俊华这一下可谓猝不及防。 亏得附近人少，要不还得传出些有得没得。 大概又过去了十几分钟，总算让他等到病房门打开。 迎面就看见护士同志推着病床出来，陆俊华眼睛瞬间黏在了上面。就看病床上露出个细胳膊，上面扎着针。 陆俊华快走几步，低下脑袋就看他媳妇双眸紧闭，脸色苍白。 “护士同志，我媳妇怎么成这样了。” 后面心疼的话他都说不出口，实在是心疼坏了！ 年长些的护士摇头，示意他等会再说。几人成功将她转移到一处病房内，四个四人间，算上她还没住满。 男人犀利的眸子四处扫射，警惕陌生人。 他们的床位在最里面，靠窗户的位置，正巧隔壁是个空位。因而这些动静都被隔壁两床位的人看到了。 本来看进来了新人，还想说几句，可还是被男人那眼神扫射的住了嘴。 护士将药水挂好，检查了情况没问题，才道：“等会儿我会来换新的药水，现在就让患者休息，你守着人就行了，等一晚上明天左右就能醒了。” 陆俊华听着嘱咐，还想问问具体情况，但因为人多还是住了嘴。 倒是见这病房，还是没忍住问了句‘单人间有吗？’ “最近又是一波流感，下面病床都住满了，你们这就算好的了。”护士一副“你们赚到”的摸样。 让周围竖起耳朵的人们听得无语。 咬不死生病，谁乐意住在医院里啊，又花钱又难受，找罪受吗？ “好。” 陆俊华点了点头，目送人走掉。 目光简单扫射过屋内人，大致摸清了情况，便坐回了椅子上，就那么盯着她。 男人时不时靠近，看看滴漏的药水，将手掌轻轻搭在她输液的手下给她暖着。这一两个小时就怎么过去了。 途中老高和政委都来看过，见人还没醒简单问了几句，留下些水果罐头便准备离开，并且还和陆俊华保证马上就回去处理这个事情。 陆俊华谢过二人，表示他就在医院里陪着钰佳佳。其他事情目前都没她的安危重要，眼下只希望她在明早太阳升起时，可以睁开眼。 平日里那边粗神经的老高，听着都不由眼热。 “肯定的，陆兄弟你放宽心，佳佳妹子这么厉害指定不会出事情的。我们都等她醒来把那混蛋找出来。” 眼见着恨不得他自己动手，政委拉了拉他。 这混小子脾气又要上来了！ 政委开口，“我看这边你也忙，等会儿我让个同志给你帮帮忙，陪着守一宿。” 本来听到前半句陆俊华就像拒绝，但后面的半句话出来，他犹豫了。 尤其对上，面前那双满带深意的眼睛。 高副队的怒气一滞，似乎也被他的话惊了一跳。 “对对，陆同志啊我看你这也匆忙，等会儿让给人来跑跑腿也成，等晚上有个什么情况也有照应。” 要是往常，陆俊华绝对不会答应。毕竟这种事情自己就能解决，可涉及到他媳妇，他的眼神下意识往病房内看，点点头答应了。 “那就麻烦了！” “没事，有啥情况就说啊。” 等人走后，期间年长护士又来换药水，见他表情冷肃，想起问外站岗的人，不由小声问了句。 “同志，外面哪位” 陆俊华没回应，眼神还是直直地看向钰佳佳。 看到她脸色总算好转了些，这才抬眸看向护士。“哦，是打扰到医院了吗？” 护士见状品出了些事情，摇摇头走了。 而屋内的人则 被这句话再一次震惊到。 尤其那两家的陪护，每次出来进去都看到那大高个子，一看就不是不同人。想到这看向他们的眼神都不一般。 天黑的快，陆俊华等病房熄灯，才又恍惚了下。 揉揉发酸发涨眼睛，肚子的饥饿感传到大脑。 他起身给钰佳佳掖了掖被角，拿起冷掉的馒头和茶缸出了门。 门外的同志听到声响，抬眼去看发现是他，不由放松了些。 陆俊华朝他点头，将食物递给他。 “不用了，我吃过了，陆同志你还没吃吗，这都冷了吧。” 陆俊华没在意，“之前忘记了，今晚麻烦王同志了！” 王同志笑笑，“不麻烦，我听命令。” 见他站在门口，紧贴墙壁，双脚与肩同宽，双手确是保持戒备姿态稍稍放松。 于是加快步伐往热水房去，几口将馒头吃掉，又灌了热水再次回到病房。 与这种和谐氛围相悖的，很快就有人将其打破了。 市医院，晚上八点，急诊接收到一名重伤患者。 患者男性，疑似高空坠落，头部受伤，四肢软组织挫伤严重。 急诊医生简单看过病情，立刻安排护士将人推进去救治。身旁跟着的公安忙拉着，表示要陪同一起。 护士皱眉，“人还救不救了？你们没看到人都咯血了，你们这是在害人命。” 公安同志脚步未停，“我们必须得进去陪同，里面的是重要案件嫌疑人。” 护士一滞，见他们丝毫不让步，不由看向医生。 急诊医生手上动作不同，见病人已经晕死过去，便道：“这样你们将人拷在病床上，你们在外面等着成吗？” 主要里面是真的不适合外人进去，但公安说的话也有道理。 几名公安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于是很快地，急诊门口再次围拢了一圈人，急诊室内也热火朝天地忙碌起来。 与此同时，接到消息的杨处狠狠攥了下拳。 “总算是抓住了！” 而这位被众多公安同志保护的人，正是嫌疑人刘小马。 怎么回事呢？ 时间回到几小时前，刘小马哪能料想自己爬上那崖壁就是个错误决定。 本来被那两个人拽住裤腿就够憋屈，哪知道等大部分人来了，他更是狼狈不已。 陈队除了组织人手做好拦截网外，还让手下好手用弹弓朝他射击，当然是在不致命的部位。 刘小马起先没察觉，好容易挣扎着踢开一个人，他就往上窜了窜，连带着下面的同志也被拽着往上。 要不是被另一名军人拉住，这一个惯性上去肯定得受伤。 他刚高兴着能脱开继续爬呢，就觉得屁股被人打了。 随即是手臂和脚，那哪能忍啊？ 他怒火灼烧，低头看下面人离他的距离，不可能打到。 他慌乱四处看，就发现底下有人瞄准他呢。 这下哪成啊？他蹭蹭蹭爬，管不了许多，一起以离开这位准。 此时的他已经爬了四分之三，眼见着马上就能爬上上面离开了，就在这兴奋头上他忽然发现身旁出现了几条绳子。 绳子？ 他满脑袋问号，顺着视线去看。 一股惊恐害怕，瞬间袭上心头。 “不是，这什么情况啊？他们怎么从上面下来了，啊？” 刘小马觉得头都要炸了，上面怎么冒出了好几个脑袋，正直勾勾看着他。 那眼神不用猜，一看就是公安那些人啊。 刘小马狠狠的咬着后槽牙咯吱响，眼看生路成了死路，他的心也死了！ 下面的陈队看他不动了，将望远镜往上移了移，嘴角咧起。 “上面的人听着，你是跑不动的，我们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劝你立刻投降。” 随着陈队开口，周围的同志们有一个算一个都开始言语劝降。 刘小马觉得自己太蠢了。 硬生生选了这么个地方，跟个蟑螂似的被人困在这，出入无门。但他最后还是没有妥协，他挂在那脑子却异常清醒。 他知道自己的结局不会好，那还不如死拼一把。 权衡四周，上下都有人拦截，左右倒是没人，可这绳子上也传来动静，想必要不了多久就得有人下来。 于是刘小马咬咬牙，竟然拉住附近最近的一根粗绳，接着它快速往上爬。 上面往下爬的同志察觉到力度不对，顺着一看见人往上冲。 见状赶紧叫来附近同志，一起拦截嫌疑人。 刘小马靠着那口气，最后愣是爬了上去，山上拦截的公安见人到了更是急的去抓他，势必要将人成功逮捕。 累的第一时间就双膝跪地的人，迅速抽出匕首挥去。 山上的公安立刻屈身，躲开了这一击。 而后更多的人朝他冲了过去，多人围剿一人，结果自然是压倒性。 但刘小马确实凶狠，愣是划伤了好几个同志，幸亏是小伤口。等陈队看到成功的消息时，下面的同志们狠狠地松了口气。 他们将人绑好，准备带下山去。想着可算是不辱使命，将人抓住。 四名同志中，一名公安打头，另留下三人负责将他运下去。也就在这个当口，嫌疑人刘再次剧烈反抗，竟将最靠崖壁的同志撞着，人掉了下去。 “啊啊！” 变故就在瞬间，众人就看上面有人掉了下来。 惊叫声响彻这边云烟。 瞬间，反应过来的另两人，上去就是几拳打向他。 “哈哈哈哈哈！” 刘小马听到那惊呼声，大笑出声。 公安气的手都开始抖，他望向下面，大喊：“人怎么样了？” 山下静谧片刻，才有人回应。 “人，没事！” 陈队等人也是松了口气，起先看到那人直接往下坠时，心都漏跳了。人确是没大事，半路被下面那两军人给接住了。 公安稍定，准头便满含怒意，抓住他领子怒声道：“混蛋。” 刘小马不躲不闪，就怎么看着。 而公安身后，另一人则正举起一块石头！ 第124章 第124章两更 随着身后人将那石头高举，迎面就要砸下来时。 刘小马推了一把面前的人，自己侧身躲开。 面的面的公安一愣，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还是戒备的他的动作，顺着力道往后U退去。 撞上了身后的人，不忘喊道：“赶紧帮忙。” 刘小马悄然拉开了距离，不动声色般打量起他们。 眼下他也不知道该信谁。 可下一秒，他就被震惊在当场！ “好嘞，看我收拾他。” 身后那位嘴上答应，手上的石头却狠狠砸到了公安头上。 顿时间，鲜血四溅！ “砰～”的一声，倒在血泊中，此刻的公安满脑袋的血，眼里全是不敢置信，他手上颤抖着指着他，似乎想问问为什么？ 但他实在没有力气，随后看到刘小马又想到山下的同事们，愤恨又无奈地望向远处。 刘小马眼神犀利，看向面前的人。眼中非但没有轻松，反而戒备的盯着他。 倒地的公安还是没挨住，直直晕死过去。 这时那位才走了出来，看向刘小马。 “我帮你把人引开，你赶紧逃吧。”说着就要上去给他解开绳索。 刘小马抗拒躲开，浑身戒备。“你是谁？为什么要放了我？” 尽管他极力渴望逃走，但也不想没头没尾，毕竟谁知道那些家伙的本事有多少，竟然还能在队伍里安插人手。 想到这他又瞥了眼地上的人。 光看那血量，要不及时送医，人就活不了。他心中发寒，这人敢袭警，甚至杀人。 “上面的安排我想你是不想知道的，我拖延不了多久。” 刘小马瞳孔微闪，耳边隐约传来山下的动静。 他咬咬牙向前迈了两步，将绑住的双手举了起来 ，正等着他将绳索解开，哪知变故突发，瞬间来人一个冲撞，将他给推了出去。 恍如一阵风刮过，刘小马还没反应，人就已经跌下崖壁。 “小杨。” 接着他就听到上面人一声怒喊，又是一个人影坠了下去。 昏迷前的最后一刻，刘小马都在咒骂那个男人。 狗东西，没良心，连他都骗，不是个人！ 山下的人，就见两声重物落地声，要不是还有陈队拉起的藤蔓网阻挡些力量，想来连医院都不用去了。 可等看到一位同事重伤落地时，众人还是吓坏了。 随后便快速整装，将人送往医院。 尤其嫌疑人刘小马，在一定程度上他的安危甚至更重要。 等吩咐好人手带他们立即下山后，他则领着剩下人检查现场，尤其询问山崖上剩下的唯一一人。 三个人，怎么连着连个都掉下去了？ “陈队，我我当时想拉住他们的，可嫌疑人太狡猾了，一直反抗还拉着小杨。要不是我们有两个人力气比他大些，肯定都得掉下去。” 那人爬下来脚步虚软，全身狼狈的像在泥里打过滚。 陈队见此，眉头皱了皱。 眼看天色黑下来，他们一行已经在山上待了十几个小时。如今又出了这个变故，变故发生的情况是一定要调查清楚的。 索性也不急，陈队让人先休息一会儿，生火吃些东西补充能量。 那人低垂着头，浑身吓坏了似得，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 旁边的旺旺队员吃着投喂的干粮，时不时冲着他们看过来。黑夜里那一双双明亮的眼睛，着实让对视的人心中生寒。 本来他们打算着休息一两个小时后，摸黑爬上去检查的。 可由于天气变化，竟然下起了小雨。 春雨淅淅沥沥，让山间里的众人各个冷得打抖。 连火堆里的火都被淋的劈里啪啦。 “阿秋～” 几个汪汪队员相继打起喷嚏，不停摇着尾巴。 “陈队，这雨越来越密，咱们还好说，这些家伙们可不能着凉。” 像是为了迎合他的话，小家伙们纷纷扭动着身体，将水分甩掉。 陈队抹了把脸上的水渍，清楚这情况肯定是没法连夜上去，想了想见状道：“这样，我吩咐一下，等会儿直接下山。” 他叫来手下人，调出了三个同志，小声和他们说了些什么，又留下一些东西，便带着人连夜下山。 其中被带下去的自然也有那人，一行人深一脚浅一脚按照手电光依次下山。 坠在末尾的那人，余光瞥到远处的火光。 眼神又不可控的看向那片崖壁！ 紧急送医的刘小马和受伤公安经过检查，其中的公安因为伤势过重不幸牺牲，倒是刘小马侥幸地还留有一口气。 但因为医院条件有限，立刻转到市医院去。 蓉市市医院是全市医疗条件最优的医院，果然转过来后便紧急开始了手术。 手术持续了几个消息，等再次有消息时，相关责任公安已经等候多时。 主治医生一出来，就看到好几个穿着制服的人朝他走来。 他还愣了下，倒是身边护士暗自打量，又快速回去。 “医生同志，里面的人怎么样？” 医生吐了口气，“手术很成功，但病人伤势过重，又是在大脑上做的手术，具体情况还得等恢复看看。” “那人是脱离危险了？”负责人一顿，接着问。 医生摇摇头，“目前还不清楚，要是能熬过24小时，看恢复情况吧。” “好的，麻烦医生同志了，还请你们多费心！” “对了，这人目前还在昏迷，等在重症监护里带一宿，你们要是想问什么也得等人醒了。”要是还有什么安排，也提前说清楚。 公安同志自然听明白了，忙表示会的，吩咐手下同志立刻跟着护士去看位置。 于是临晨时分，住院部可是又热闹了一番。 与之相隔一层的下面，正巧就是钰佳佳所在的病房。 此刻守夜人陆俊华迷迷糊糊被吵醒了。 他先是打量四周，看了眼周围人都在休息，才慢悠悠从凳子上起来。 是的，他没在空病床上休息，只是坐在椅子上眯了会儿。 隔壁床陆续传来此起彼伏的喊声，吵得人耳朵疼。 男人在夜色里去看钰佳佳神色，见她似在蹙眉，忙用手捂住她的耳朵。 见她渐渐缓和眉眼，脸上的情绪也是一松。 眼下的他，就希望明早天亮后，她能活力四射地醒来抱住他。 曾经能够触手可及的事情，在失去后他才感到其难能可贵。 陆俊华低垂着头，在她额上轻轻碰了下。 虽然很快便消失，但唇上触碰到的温热，让他很是安定。 要不是怕吵醒了她，陆俊华恨不得整个人都贴上去。不过他还是没有那样做，只是粘人般靠在她床边，一只手伸进被子，与她五指相扣。 蓉市的天亮的稍晚，清晨六点多一过，天也渐渐有了亮度。 今日的天气不佳，似有一层青纱罩着。 站在窗边眺望，便是一片朦胧水雾。 无端的刺骨寒意透出来！ 让人心情都沉甸甸的。 陆俊华在天蒙蒙亮时就已经起来，去接了温水给她擦脸洗手，简单收拾完就等着医生过来。期待着她第一眼醒来后，就能看到自己。 因为这系列动静，让旁边两床的人看的都愣了愣。 似乎没想到这大高个子还能这么细心，周到。 尤其其中一个老太太，见这小伙子这般贴心，便对自家姑娘道：“幺儿，看到没，以后找对象就要找这样的，才知道疼人。” 被叫幺儿的脸色一红，羡慕地看了看那，又很快低垂的脑袋应了声。 倒是老太太一脸‘听我的没错的表情看着她，’随后将眼神放在床上人身上，问道：“小伙子，这个是你婆娘吗，是怎么了？” 昨晚上没来得及问，老太太 他们都可好奇着呢。 看这小伙子年级也不大，这姑娘年纪轻轻的是得了什么重病吗？ 此时只记挂着一件事的陆俊华听到声音，回过头扫了一眼他们。 “是我妻子，昨天她不太舒服，等会儿就醒了。” 简单说完这话后，又沉默不吱声了。 本来还以为能打探到什么的众人，默默无语。 不过他们也没郁闷多久，差不多时间到早饭点了，大家该打饭打饭，该干嘛干嘛。 病房内陆续传来阵阵饭香，陆俊华的眼神才慢慢从她身上抽离开。 陆俊华嗅着空气中混杂的味道，蹙着眉将窗户和门敞开。 靠门的人显然不太乐意，但看他那脸色还是没敢开口。 “同志，辛苦了，你先去吃饭吧，我在这守着。”陆俊华对门边的人道。 门外的同志也是一晚没休息好，但因为没什么意外，怎么着也眯了会儿，“好，需要我给你带点东西吗？” 陆俊华看看屋内，“麻烦你打一份白粥和鸡蛋，再带两个馒头，这是钱票。”他掏出钱来给他。 那同志接过，倒是没多说。 很快他吃完回来，将东西递给了他。 陆俊华没碰白粥和鸡蛋，几口将馒头咽下去就算吃过了。 看着他那样子，隔壁床的两家人又觉得真相了。 这一家人，可怜呦！ 陆俊华左等右等，差点把时钟看得不动，可算挨到了上午九点。 前几个小时，钰佳佳一直没醒过来。 他还轻声叫她，喊她的名字都没有用。 男人内心挣扎，强迫暗示自己她太累了，所以还在休息。 等医生进来查房，站在病床边时。 他都没感觉到自己的双手下意识握拳，正微微发着颤。 “医生，我媳妇还没清醒过来，您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主治医院点点头，问过护士昨日输的药水，又掀开她的眼皮看了看，又拿出她的双手，检查了什么，接着低头在病例上写了什么。 随后便示意他出去说。 陆俊华深吸口气，不错眼的看着。等看到她的双手无力瞬间瘫软下去时，眼神一闪，好像有什么一闪而过。 男人点点头，压下惊涛骇浪，走之前不忘将她的被子掖好。 等到了外面，医生才严肃地将一张纸递给他。 “看看吧，这是今早出来的血液检查报告。” 陆俊华闻言一顿，手僵硬的接过，就看到上面列出的一些东西，他只隐隐看的懂一些“肌肉松弛剂，迷药成分过量。” 以及最后的结论指出：综上病人会出现深度昏迷、四肢无力软弱，后期清醒后可能伴随依旧食欲不振以及呕吐等现象。 陆俊华看完后，好久的沉默不语。 接着一股怒意缓缓袭上心头，他不自觉将手中的资料捏皱。 “哎，这药剂不是我们这边的，其实这份报告也只是一部分，其中还有一些我们没检测出来，实在是医院的机器也查不出来。我们今天拿到手后也讨论过，患者或许就是因为那一部分才会昏迷不醒。” 陆俊华双眸发红，看着医生。 “那我媳妇什么时候能醒啊，今天是醒不过来了吗？”说完后半句，他差点说不出口。 中年医生看得多了这场面，还是不落忍。 每每家属的那种眼神落在他们身上时，都让人鼻子发酸。 “我们只能尽量，目前她什么时候能醒，只能等她自己。”该做的医院里都做了，其他的则是无能为力。 陆俊华失望的晃了晃身体，“那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我媳妇不能一直这样吧？” 他不想她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陆俊华心如刀割。 中年医生推了推眼镜，有些沉重道。“要是有条件的话，可以试试转院，京都的军医院听说就有一台最新引进的设备，那个可以检查血液里的成分，等把成分测出来说不定可以治疗。” 陆俊华皱眉，军医院，太远了！ 医生见他沉思，左右看了眼，见没人低声又说了句。 “我看那位同志也是系统里的人，那我也多嘴一句，城郊附近据说有一家军事疗养院，里面的设备也是从军医院发下来的，你要是有能耐可以试试，这样倒是方便不少。” 陆俊华听到这话，眼睛蹭地一亮。 随后看着医生的神色也深邃了些。 “我知道了，麻烦医生您了！” 医生点头，将病历收到，转身走了。 离开时，他还小声念叨自己胆子太大，往后可不能什么都说。要不是昨日政委同志再三和他叮嘱多多费心，又侧面让他知道他们是公安同志。 还是因为坏人才成为这样，他指定是不会多嘴的。 毕竟，那地方可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 那消息都是他花费人情打听出来的。 不过算了，那患者年纪轻轻的，要是就这样也太可惜了。 陆俊华见人走了，整个人像是失力般瘫软在地。 他脑子里全是医生所说的话，眼前则浮现出那些文字，想到病床上的媳妇，他头一回不知该怎么办了。 往日气宇轩昂干劲十足的的男人，此时满脸风霜，双眼失神。 他像只失了窝的狗子，趴在那舔舐悲伤。 但很快，他又爬了起来，擦干泪痕冲着外面走去。 他没有第一时间行动，反倒先去医院打听那个医生。正面侧面地了解到那医生确是人品无疑，医术厉害。 且关于他口中的军事疗养院也得到了些消息。 就在这时，高副队和政委再次来到医院。 两人各自大包小包的拎着东西，敲门后就往里面敲。 哪知，一看到男人的表情后，原本欣喜的神情不由顿住。 “我，我给钰佳佳同志买了些补品，给她吃。”连人怎么样的话都没再问了。 政委在后面推推他，示意他继续说。 高副队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倒是陆俊华示意他们进去。 将人领到跟前，看到床上的人依旧双目紧闭。 “哈哈哈，这是又睡着了。”高副队打了个哈哈哈，仔细看了看她。 两人将东西放下，陆俊华表示不用，还是没挨得过他们一人一句。 政委这时候问起，“医生来过了吗，怎么说？陆兄弟咱们都是兄弟单位，你们来这边出差才会遇到这事，有什么麻烦可千万不要客气。” “是啊，是啊。钰佳佳同志怎么说也在我手下待过一阵，还给我们帮了不少忙。我也算是当过她一段时间的领导，有事你就说话。” 陆俊华看着他们一张一合，脑子里想了想，深深叹了口气。 随即小声将医生说的话转述了一遍。 政委和老高都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回事，他们眉头紧皱，脸色严肃。 “情况确定吗，主治大夫确定那边有？”那个疗养院他倒是听说过，不过是个保密单位啊。 老高问他。 旁边的政委却比他想的多，脑子里思考着要是办成这事得麻烦那个领导出面。 钰佳佳同志这事，别看医院这边没什么消息，风平浪静的。 市公安局里边，昨晚上可是炸了锅了！ 上到副公安局局长亲自发话，坐镇公安局等消息，下到守门同志以及后勤和公安局所有人，昨夜连夜审讯盘问，总算发现了两只小老鼠。 当得知确实是公安局内部藏进来坏人，致使钰佳佳同志遭受袭击的事情后，副局长拍着桌子给政委说，让其不惜一切代价务必保证好哪位同志的安全健康。 同时他又连夜致电上面，给上层领导汇报了目前的情况。 所以，陆俊华说的这事在政委看来，麻烦确实是麻烦，但也不是很麻烦。 眼下，除了这个事情，公安局就是不做也得把这个事情做好，谁让他们正碰到风口上，且让借调来的外聘同志受到伤害。 “陆同志，你先别忙 ，我和政委等会儿打个电话问问情况，要是那边真有那机器，我们肯定给你弄进去。“老高琢磨了下，觉得还是得打听清楚。 但看陆俊华沧桑的面容哪有之前的意气风发。 于是不得不开口劝慰几句。 政委也点头答应。 陆俊华低声应了声。 等老高出去打电话时，政委凑过来说了句：“今早有个山城西川区公安局的电话打过来，说是找你的，等会儿有时间回一个吧。” 陆俊华错愕片刻，像是才注意着。 政委见他表情古怪，解释道：“咳，应该是听到了消息，来问钰同志的情况。你们好好说我这边也去问问那疗养院的情况。” 陆俊华点了点头，忽然问道：“袭击我媳妇的人抓到了吗？” 政委精明的眼睛一顿，颇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他示意他往角落走走，看了眼周围没人。 小声道：“人没抓住，连夜跑了，不过抓到了外围的几个人，你放心这事情已经立案，局里有同志专门负责这个事情。” “原因呢？”他继续问。 “咳，据说是为了拿到某些机密资料，正巧盯梢的人发现那些资料被钰同志看到了，想着她一个人，很好解决便从窗户内翻了进去。” 男人脸色发沉，面上裹满冰霜。 政委见他浑身散发冷意，话语更加斟酌着道：“这件事确实是有些疏忽了，本来该给她的资料被人调换了，变成了机密文件，背后人打了个时间差就这么岔开，让人着了道。” 也怪背后人算无遗策，他们知道钰佳佳同志不清楚流程，料定她不会去当面核对。 陆俊华听出他说话公正，没有指责佳佳的意思，但对于背后人没有抓住，他还是愤怒的。 不过眼下他确实顾不上，暂且交给他们。 “好，还得麻烦政委有任何消息通知我一声。” “我知道了，你也照顾好佳佳，或者需要通知家里人吗？” 陆俊华想想，还是点头。 很快他便找了个机会去打电话。 先是给山城领导打了个工作电话，领导听到他的声音，忙问他最新情况，陆俊华大致说了些，顾忌在外面没有多说。 领导似乎也听出，表示让他找机会再回电。 电话挂掉，男人接着拨号。 “嘟——”电话接起。 “请帮我转接山城418军区陆副司令。”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分钟，随着一声电子音响起，一道男声传了出来。 “喂，我是陆原，哪位？” 陆父正在看上交的报告，一手话筒一手握笔，神色放松。 听着对面熟悉的中年声音，陆俊华不知怎么地忽然鼻子一酸。 但他忍住了，嗓音却哽咽道：“爸，是我，佳佳出事了！” 对面那处的陆父，瞬间将笔放下。 “俊华，你说什么？” 陆俊华缓和情绪，“爸，佳佳被人注射了不明药剂，已经昏睡了一夜，大夫说市医院设备不行，目前查不全药剂成分。让我们有能力去蓉市郊外的军区疗养院。” 陆父听着儿子逐渐平稳的情绪，心猛的连续跳动了几下。 “嗯，佳佳目前怎么样，有没有生命危险？” “没有，就是一直昏睡不醒。” “好，我知道了，你先别急，爸去联系！” 听到他这句话，早已长成大树的男人，背脊都弯了弯。“好，爸我等你消息。” 第125章 第125章一更 随着电话挂断掉，对面的陆父脸上这才挂满沉重。 想到刚才儿子说的情况，陆父心底满是焦急，也不知道那小子能不能照看好儿媳妇。 他焦躁的来回踱步，想着还是决定要和亲家说一声。 与此同时，开始琢磨自己在蓉市能联系上的朋友。 在脑子里权衡半天，还是先将手头报告看完交给下面人，等这事忙完赶紧吩咐警卫员开车表示要回家一趟。 今日的营区外，天还没黑，就看到有汽车驶出营地。 陆父下车，快步进到院子，通往楼上的卧室。 眼下院里没人，陆母还没下班，老爷子老太太也在公园里下象棋聊天。 所以便没人看到陆父这幅表情，不然还得吓着两老一跳。 很快的，陆父从卧室的书房里拿到了他要的东西。 一个棕色牛皮的笔记本。 翻开扉页，陆父快速翻动，找到自己熟悉的名字。 接着下楼，打电话。 “嘟嘟——老谢啊，是我陆原。对对对你最近还好吧，我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这不儿子儿媳去那边出差，遇到些麻烦想和你打听下。” “喂，是我陆原啊，对对我还在山城啊，你怎么样？哈哈哈，是最近有点事要麻烦你帮我打听下，好好我这边随时等着你消息，嗯嗯好！” 连着两三个电话打出去，陆父才稍稍缓了口气。 可剩下的时间就怎么等着，也不是个事。 陆父看了眼时钟，算起医院的排班来，估摸今天能早点回来。想着等媳妇回来还是得问问她，儿媳的情况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然光等着他们联系，他心里可不放心。 还有亲家那边，也得通知了。 他心中盘算，出门买菜的刘妈回来了。 “您今天回来的早啊，老爷子和老太太还在后面呢。” 陆父闻言看向门口，表示自己知道了。 起身迎出去时，脸上的神色也缓和了不少，没有原先那般冷肃。 小院外，陆父果真就看到老爷子和老太太正溜达着说笑着往这边来。他没再凑上去，只礼貌的站在门口迎接。 别问他为什么不过去搀扶，但下意识般不可避免的扫了眼老爷子的拐杖。 那东西打起人来，可是真的疼！ “老婆子，你赶紧的，怎么今天走了会儿腿脚都不利索了。” 陆阿爷走在前面，转过身来嘚瑟道。 陆奶奶不理他，保持自己的速度，慢悠悠的往前移。 陆阿爷见她我行我素，撇撇嘴转身走的更加快了些。但再快也有个度，毕竟老爷子年纪也不小了，身板再硬朗也比不得年轻人。 陆奶奶见着老伴的背影，脸上更是一副无奈的样子。 走这么快，赶着投胎呢！ 她心里刚这么想，赶紧又呸呸呸了几声。 老爷子下了半天的棋，早就口渴了要不是等她，他早就准备回去了，此刻进到大院，可不得加快速度。 起先离远些他眼睛看不到那么清楚，越走越近了才看到门口的人。 “哎，这是”陆阿爷眯着眼，看着不远处的大高个。 “小陆？” “老婆子，你看看是不是孙媳妇他们两口子出差回来了？”老爷子也不纠结了，转身问起了老伴。 陆奶奶比他眼力好，一听这话也期待的看了过去。 这一看，原本的惊喜变成了惊讶。 “你那什么眼神啊，这哪是小陆，这是老陆。” 陆阿爷臭着脸，“胡说，我才是老陆。” “不对，是我儿子？” 陆父见老两口站那半天都不动，以为出了什么事，快走了几步。“爸妈，你们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得了，确认了！ 陆阿爷一听他这话就不满，“胡说八道什么，我们身体好的很。” 随后看看天色，又瞥了眼他的神色，“怎么，你今儿个有事，回来这么早。” 陆父知道两老是老革命，对于某些事情门清。于是只淡淡的点头，没有多说。 陆阿爷以为是部队上的事，没再多问。倒是追上来的陆奶奶撇了眼这个儿子，也没多问他。 等医院的陆母回来时，小院正好开饭。 陆母见他回来这么早，还高兴了一会儿。 大家伙吃过饭，准备去客厅看会电视。 陆父却叫住了陆母。 “媳妇，我有件衣服找不到了，你去帮我找找。” 陆母看看电视，“是那件衣服啊，不都在那柜子里嘛？” 陆父道：“柜子里我找过了，没有！” 旁边沙发上已经站好位置的老爷子笑呵呵看着电视，旁边的老太太倒是眼神不停往这边扫。 她这个儿子可是从小就喜欢整理东西。 从小到大，他的东西每次都是拜访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还有找不到东西的时候？ “哎呦，那件衣服我去给你找。”陆母有些无奈，想着赶紧找到，下来还能继续看。 然而，等二人一前一后上了二楼，陆母去翻柜子的时候，陆父忽然将卧室门锁住。 “咔哒～”的轻响传了过来。 陆母错愕，“你干吗？” “我没有衣服找不到。”陆父直接道。 陆母惊讶的抬头，“那你怎么这么说？”话音刚落，她脸色瞬间严肃，“难不成你又要出去做什么危险的事？” 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个，毕竟往年也不是没有过。 陆父摇头，上前拉着她坐在床边。 “媳妇，你现在需要冷静，接下来我需要你。” 陆母很少看到他这样对自己说话，严肃冷静又沉重。 连带着所有情绪都消失掉，陆母握紧他的手，“你说啊，我冷静。时不时出什么事了你别吓唬我啊。” 陆父见此，只能将儿子说的事情转告了她。 “什么？” “怎么会这样呢？” 陆母听到儿媳昏迷不醒，还要找地方借机器时，眼泪大颗大颗地开始掉。作为医院的一份子，她很清楚这代表着什么。 “老陆啊，这究竟怎么回事啊，现在孩子怎么样啊，需要我们做什么呢？”后半句哭声响起，但想到楼下的两老，愣是压抑住了。 陆父看着老妻哭得眼睛都红了，忙抽张纸给她，接着拍拍她的后背。 “儿子说当地医院建议他们去更好的医院检查，但京市太远我们那边也没什么熟人。倒是听说蓉市城郊有一家军事疗养院 ，那里面有能用的设备。” “军事疗养院？蓉市的？” “那就去啊，你联系人了吗，人家怎么说？”她是知道他的那些战友的，不说遍布全国，西南四省算是走到哪都有人脉的。 陆父点头，神色却没放松。“联系了几个，现在还没回消息。” 陆母又开始着急，那怎么办？ 小两口还不知道怎么着急呢！ “佳佳呦，怎么就碰到这么个事。”她边念叨边抹泪，极力在脑子里想办法该怎么办。 猛地她反应过来，“老陆，我突然想起来那个地方我听说过，是这几年才建起来的疗养院。应该是和蓉市的航空基地有关。” 陆父猛地一喜，“当真？” 陆母见他这样，面上也是一喜。“我记得我们院长之前提过一次，说是蓉市那边发展好，大头都靠着航空基地的招牌。为了留下那些老专家确实是花费了不少心力，其中有个很出名的疗养院应该就是那个。” “对啊，肯定是那个地方。蓉市医院都没有的设备一般地方那能有，要是那个军事疗养院的话，他们能负担的起。正好咱妈不是认识里面的人吗，让妈打个电话问问，儿媳妇他们肯定还在医院里等着呢。” “老陆你可不能犯浑，这人体大脑的事情能不耽搁就不耽搁，这昏迷要是耽搁久了，谁知道会怎么样。” 陆父见她突突突几乎要把话说完，脸上罕见的放松了不少。 “我知道了，我没说不答应。”只是之前没想到罢了。 如今老太太要是真能联系上，他也只能厚着脸求老人家出面。不过这话也得劝和一下和两老说，免得他们着急。 “我知道，这事我来说，先和咱妈说，咱爸性子急。” 两人商量好，依次下楼。 老太太见两人下来，拍拍旁边位置，示意儿媳来。 陆母嘴角扬了扬，冲老太太笑。 可红肿的眼睛还是暴露了自己，老太太离得这么近哪能看不见。 她瞥了眼老头子，拍拍儿媳手，“素云啊，陪我去上个厕所。” 陆母正想找机会，哪知机会就来了。 她忙主动去扶她，一路上很是小心往外走。 两人离开时，老太太看到陆父正坐在电话旁，看着早上的报纸。 到了卫生间，老太太打开水龙头洗手，“素云，你们是不是有事啊？” 陆母听闻一愣，眼角又猛地涌出些泪意。 她还没想好怎么说，迎面就对上了镜子里的老太太，也看到了哭红的眼睛。 老太太虚点了点，“老婆子眼睛还成吧！” 随着这句玩笑话，陆母的情绪稍缓。 “妈，您先冷静我仔细和您说，您先保证不能着急。” “还有您降压药吃了吗？” 老太太心下一跳，将事情又提上了个程度。 她本以为是儿媳和儿子两口子的事，但听素云的口风似乎没这么简单。 老太太示意她们出去说，于是两人转了个方向，去到一楼的书房里坐了下来。陆母将知道的消息告诉了她。 老太太这才明白，儿子今天的反常。 想到那个聪慧机灵的孙媳妇，心中也是一痛。 还有大孙子，如今还不知道怎么煎熬呢。 “行，我知道了。素云啊，你们先别急。” 老太太面色平淡，如往常的语气安抚中年的儿媳，嘴上吩咐着，“我那个卧室里，书架上有个黑色本子帮我找出来。” 陆母一听，脸上闪过欣喜。 “好，我这就去。” 她是知道老太太本事不小的。 前几年返聘时，他们这市长都亲自接见过。不过具体是做什么她不清楚。 只知道是做什么研究的，之前能和老太太联系上，也是因为小时候给俊华过一家小飞机，据说是老太太用材料自己做的。作为他的生日礼物，如今还摆在他们西苑房子里呢。 陆母很快去了，屋里的老太太开始拿笔写写画画。 想着，前几年还有谁在蓉市基地那边。 写写画画弄了好大一串名字，而屋外的陆父也接到了来电。 电话是陆续打来的，对面的战友却是打听过了。 蓉市军事疗养院确实有最新的机器，只不过不外借，仅供内部人试用。且用的人一般都是内部人员，以及实验室的一些研究。 陆父听闻这个消息，心下发沉，谢过来人的帮忙将电话挂掉。 接着又是两个电话，相继聊了一会儿，陆父得到些消息。 信息基本都大差不差，疗养院管理严苛，不和外界接触。听说之前有市里退下的老同志想加进去个名额，人家直接拒绝，说是怕泄密；而且疗养院里有整套运作系统，要是出了问题，直接乘飞机去京市。 听到这，陆父就已经能窥见里面的机密不少。 贸然借用设备，想必是难度极大。 与这边相同般打听消息的蓉市，副局长听到高队传回来的消息。 不过他也听说过那个地方，心中权衡送些东西进去检查应该也可以吧。 于是，他先是和出差回来的局长汇报完工作，将这事仔细告知了他。局长闻言也是拍板。表示这事一定要办好。 说的直白些，这可关乎着他们公安局的颜面。 于是副局长咬咬牙，开始找关系，当天打了好几个电话出去，就是为了联系上对面。 第126章 第126章一更 让两位领导完全没料到的是，还没等他们这边联系，就已经有能人出手，直接打到疗养院内部。 其中，更是和里面颐养天年退休的老干部们关系匪浅。直接让那些老将出马，得到的效果显然很大。 与此，还有一位让人意想不到的人，也打了电话来。 国安部门的杨同志，在听到手下人汇报消息，得知那位女同志是因为查看“机密”文件时被歹徒弄 伤，且如今在医院里情况不明后。 很快便同志手下人仔细打探情况，必要时可以直接汇报上来。 杨处没想到会有其他人受伤，那位女同志的资料他简单看过。严格说就是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老百姓。 哎，这事他得负一半责任。 杨处心里想着，开始盘算怎么帮忙；同时心里也将市公安局记了一笔。 能在公安单位里，被坏人潜伏进去，这里面的管理肯定是出问题了。杨处忍着气，准备等案子结束后打电话告状。 怎么连最基本的安全都保证不了，那干脆不要做事算了。 不过，目前主要还是将注意转回来。 至于为什么说这事他有一半责任，那是因为本来那份‘机密’资料不应该到她手里的。 其实资料本来就是他们抛出去的饵料，想着钓出背后之人和刘文斌的关系。 至于说钰佳佳，实在是碰巧赶上，可哪想到那些人动作这么快，提前动作了。 说到这个刘文斌，杨处又是一肚子的牢骚想说。 但作为行动最高指挥和负责人，老杨不能和任何一人透露，这是他们行动组入川前提前交代好了的。 在来之前，他们经过几年的摸查筛选，发现西南最大的国营红光电子厂年盈利存在不小出入。尤其是某些特殊零部件的报错率一直只增不减。 随着电子厂一项项科研成果成功问世，某些潜藏在四周不安分因素也露出出现。 于是在和当地武装远处联系两个月后，他们终于敲定了嫌疑人的踪迹，可一直缺少最根本的实证。 刘文斌，作为红光电子厂副厂长之一，在厂工作二十多年。作为副厂长他为人亲和热情，对待工作认真，脾气好深受厂里工人爱戴。对家人也很贴心，邻里口碑一直不错。 就这么一个人，调查结果出来后，杨处却直接拍板，表示就是他了。 能将口碑积攒成这样的人，二十多年如一日，这人就不简单！ 而根据调查的资料显示，这位刘副厂长显然做的太好了。老杨从进入这个部门开始，接触了无数个潜伏已久的人，他们每个人都有这样那样的漏洞。 如今，他就需要凭借自己的眼力，将这个漏洞找出来。 于是，随着嫌疑人刘的出现，杨处想到了一个新方案。 准备亲自会会他！ 可接下来的许多事，几乎前后脚发生，于是间接的影响某些人的行动。但为了大局不变，杨处依旧没有动。 直到这次的失误大了些。 “咚咚～” 他还在低头写着反思报告，房门被人敲响。 “进。” 外面的人一身寒霜，直接站在桌边。 杨处皱眉，抬头发现是那小子。“怎么跑回来了，我让你盯着的人呢？” 对待工作一项认真的杨处不满了。 霍不畏双眸认真，“您放心，人没丢，我们全程24小时不错眼盯着的。换岗都有人双眼直勾勾盯着。” “那你过来干什么？” 霍不畏见他满脸不耐烦，倒是没什么不好意思。 “领导，我刚听说了件事，想问问您是不是真的？” 杨处满头问号，“你问我，赶紧出去；我正忙着呢，没空。”这小子是不是飘了，敢在他面前这样放肆。 难不成是老霍给他打电话了，不应该啊不是不准打招呼嘛。 杨处心里嘀咕，看向他的眼神却带着怀疑，还以为这小子知道他和他爸关系不错。 哪知小霍看看门边，压低声音道：“您别急，我就耽误您一分钟。市医院那边是不是有个公安局送过去的病人，是个出差的小两口，住院的是个姑娘。” 听到他刚说到公安局，杨处的太阳穴就开始跳。 这小子怎么回事？ 忍着听完，果然是那女同志。 杨处将笔一放，巴掌拍在那桌上。“不是，你这个同志怎么回事，工作时间不好好工作，你瞎打听什么，和你有关系吗？” 他还记得那女同志资料上可是写得已婚。 可不准在他这犯错。 “不是，您先和我说那人是叫钰佳佳嘛，那夫妻俩我认识啊，我都熟。” 小霍说完，很是热忱的看向领导，他是真担心呢。 本来好好在外面盯梢，哪知道就听了一耳朵，就听到同事说起市公安局出了一件大事。一对借调到市局出差的年轻夫妻，其中有个握笔很厉害的女同志在局里被人害了，如今在医院里人事不省了。” 霍不畏越听越熟悉，越听眼睛越亮。 这事情里的人，他怎么像是认识。 他再三去问同事，可同事怎么说也只知道这么多。他又问他是怎么知道的，他就说从谁那听来的。 霍不畏又趁着换岗间隙去找那个同事，人家当即便回绝。 还说不该打听的别打听，说这是杨处的意思。 霍不畏从前那费过这些劲，那次不是别人对他如何如何，今个儿好容易打扰消息，都没问个明白。 于是他忍着，又熬了一个通宵，再次抓住换岗时间，跑到这亲自问杨处。 毕竟，目前看来，就他琢磨的符合条件的女同志，似乎就是她了。 杨处仔细观察，发现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不过这小子似乎还真认识那对夫妇。 “你怎么和他们认识的？” 小霍见他不答，反而问起了他。 像是清楚他不说明白，自己也不打算说。 霍不畏无法，只好简单解释了下之前案子有过接触。不过却将他们不久前通过电话的事情隐瞒了下来。 “之前其实还多亏了他们夫妻俩，尤其那位女同志那一手本事我算是没见到第二个人会。您这下能告诉我，是他们吗？” 杨处见此眼神闪了闪，点点头。 “受伤的那个确实姓钰，如果不错就是他们了。” 霍不畏悬着的心，总算沉了！ 他深深叹了口气，事情怎么就成这样了呢。想起之前还求着陆俊华过来，如今一个受伤住院，另一个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霍不畏看的明白，早就知道那小子是个老婆奴。 如今，作为同事兼战友，是应该去一趟医院看看的。 但他没开口，毕竟他手上还有盯梢任务。 杨处却主动开口道：“这样吧，我给你调调时间，你找个机会顺便去医院看望一下。” 霍不畏一愣，随即便是错愕。 他不敢置信的看向杨处，像是没听懂他说话。 “就三个小时啊，快去快回，你们不是同事吗，问问有什么困难能帮就帮一把。” 尽管他又解释两句，但霍不畏仍旧是觉得奇怪。 这位怎么忽然开始关心起他们，难不成他们也认识？ 不过他能批假，他还是很高兴的。 等成功拿到条子，霍不畏便赶紧出去了，趁着最后两分钟赶紧解决个人问题，随后便找个角落一趴，呼噜声瞬间响起 山城，晚九点。 随着老太太的电话打出去，家里最后一位老爷子也知道了事情原委。 老爷子当即就气的用拐杖捶地。 随即朝着陆父发火。“你就瞒着我，孩子们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我。” “赶紧的，找人了没有啊，佳佳那孩子可不能不治，咱们打电话去联系人，去查那什么。” 老爷子开始一一吩咐，指挥着陆父陆母去做。 老太太坐在一旁，等他发泄完才开口说。 “行了，你先别忙，已经打了，也找人去了。” “老大，亲家那边通知了吗？” 陆母一听忙看向陆父，被几人视线扫向的陆父神色平平。 “还没有，我想着等问清楚再说，免得那边也着急。还有个高中生在呢！” 老爷子一听觉得有道理，不禁点头。 可一想，这小子连他都瞒，随即冷哼。 “这事你想法是好，可那边也是做父母的，你这样瞒着等知道他们也着急。”老太太不急不缓指出他的错误。 随后又看 看时间，今个周五，明天周六，干脆让司机去接他们过来，商量着该怎么办。 随着老太太一步步吩咐下去，陆父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在等的时候，陆俊华的电话再次打到家里。 “喂，俊华啊，我是妈佳佳现在怎么样了啊，你有没有照顾好她啊。别着急你奶奶联系上那边疗养院了，说是明天会有消息过来，你在医院里好好照顾佳佳啊。” 陆俊华接起电话，就被他妈这连珠炮的消息炮轰。 不过听到说是联系上了，陆俊华紧绷的下颌还是松了些。 “嗯，我知道的妈，佳佳还睡着，没什么变化。我爸在吗，我再仔细问问他。” 陆母一听，擦了擦眼睛，不敢再多问，怕勾起伤心事。不舍的将电话递给身旁的人。 陆父简单重复了一遍，同时也说明天会有最新消息，让他先在医院带着，等明天会有安排。并且又问过佳佳后，表示会把消息告诉给他岳父岳母。 陆俊华揉揉眼睛，低声道：“麻烦爸和岳父岳母赔个不是，我没保护好他们的女儿。” 陆父一一听着，答应了下来。 而在厂家属院，正看着电视剧的钰家，则被院外的敲门声吵到了。 “大晚上了，谁啊？” 第127章 第127章一更 钰母正看到精彩处，被敲门声打断。 她推推身旁的钰父，让他去看看。 钰父看了眼时钟，纳闷的起身去开门。 院子外的同志听到了脚步声，心下稍松，很快大门打开，钰父就看到了来人。 “谁啊，怎么了？” “你是？”　钰父觉得这人怪面熟的。 来人介绍，“我是陆司令的司机，钰厂长您和您爱人在家吗，陆家请您二位过去一趟。” 钰父听完，脸色一变。 “在在的，是谁出事了吗？”他压住情绪，忙追问。 “我也不太清楚，等去了应该就知道了。” 钰父点头，快步转身去屋里，将媳妇叫出来。 两人匆匆忙忙收拾好，连儿子都没顾上，随后就上了车。 两人一路上都提着根弦，总算到了陆家门口。 听到汽车声，陆母就已经出门来了。 两位母亲一见面，就看到对方的脸色。 钰母心中“咯噔”一下，陆母握紧她的双手，似安稳似肯定道：“亲家，咱们进去说吧。” 钰母看向钰父，随即快步进屋。 进了屋才看到两老也在，陆父起身和他握手，随后三对夫妻便相继坐下。 时间恍如一梦，等听完经过后。 钰母眼泪瞬间不停地开始落下，“我就说孩子怎么好久没打电话回来，这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着了？” “老钰啊，我想赶紧过去看看她。” 钰父比她好点，但也没好多少。他看向陆父，想看看这边是怎么安排的。 陆父神情冷凝，“去看看也好，到时候我来安排。” 钰父想了想，“去吧，家里不用记挂，你过去我也放心些。”他确是不如钰母情绪激动，但也着急啊。 这话说的有些直白，但陆家几人还真不好多说。 尤其老爷子和老太太在这里，怎么着都是孙子没照顾好孙媳。 陆母一听就急了，“我这边还有好几个病人，抽不开身啊。” 钰母听到可以去，倒是心安不少，见亲家母这样说擦了擦眼泪。“没事，你这工作不好请假，就算了。我去看看就行。” 她那单位这回倒是显得好了，和领导说一说调一调课。 再多的她也想不到，此时就想赶紧去到闺女身边。 “可那成啊。”陆母觉得亏心，但又有事情实在没办法。 此时的她满脸愧疚地看着钰母，很是不好意思。 旁边的老太太见状，不由插两句。“就先这么安排吧，素云这边多准备些钱寄给俊华，让他缺什么买什么，别亏待了佳佳。” 陆母一听，觉得很有道理。 但转而又对钰母道谢，表示接下来还需要麻烦她多费费心。表示等自己这边能请假了，肯定立刻过去替换她。 钰母见此忙说不必，她会过去看着小两口的。 随后两位母亲便开始商量带些什么，陆母时不时指点几句怎么对病人更好。 见他们说开，陆父和钰父也在一旁聊起来。 主要经过钰父又仔细问了问，且对陆父口中的疗养院很担忧。 被无数人记挂的疗养院，迎来了史前最热闹的一段时间。 连续几天好几个不同单位的电话打过来，表示想要借设备检验一些成分。 接电同志当场拒绝，“不好意思同志，我们这边的设备不对外借的。” 对面又说了许多，但接电同志依旧拒绝。 随后电话挂点，可连续一个两个五个之后，哪位同志就意识到这事情不简单。 果然当晚下班前，他就准备第二日告诉领导，让他去斟酌。 那知道第二日早上上班后，他就被领导叫去骂了一顿。 问他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不上报，还说他态度不认真，影响了单位对外形象，随后便取消了本季度的福利。 接电同志差点哭出声，他就是按照工作规章做的。 怎么的，他就说这事不简单！ 疗养院主管领导放下电话，随后便等着医院那边回消息了。想了想又忙给手下秘书批了个条子。让他直接去找研究院的副院长。 他想到电话里说的，副院长应该听明白，接着起身去找齐老。 疗养院在一片四面环绕的翠绿之内，环境很是不错。而在其南边则是有名的研究院，最近的部队也就20公里内，加上外围有许多道护栏和高墙，安全独自然也高。 齐老作为疗养院内头一号重点人物，自打进来住着就被领导们记住。 不记住不行啊，这里面的老人家每年都会和市领导省领导们见面，再聊聊天说说话，他们不注意不行。 主管老刘估摸齐老吃完早饭，便顺着小花园往钓鱼池那边去。 果然，刚拐出来就看到好几个拿着设备坐在那的老人。 其中，一位头发花白又瘦小的老人，正站在一旁练着什么。 “齐老，您是小刘啊，您吩咐我的事已经办了，您放心这事我一定记在心上，有消息随时来和您汇报。” 被叫齐老的老头，转过身就看到刘主管。 再一听他的话，老头明白了，随点点头。 “那就麻烦你了。” “哎，不麻烦不麻烦。” 旁边几个被打扰的老者，看着鱼都吓跑了。 神色虽然不满，但也没说什么，只是耳朵不由竖起来，想听听是怎么回事。 齐老示意他忙去吧，自个接着开始练起来。 同一时间，医院的陆俊华得知最新消息。 钰母已经上了火车，不日就要到蓉市；家里给他的户头上打了五千，让他看着安排。 陆俊华脸色淡淡，照例去给钰佳佳擦洗。 今日的她依旧挂起了吊瓶，每天两瓶葡萄糖，保持她身体的需要。 陆俊华每每擦到手时，都很难受。 钰佳佳左手已经快结痂，右手又因为针管扎的淤青一片。 再看着躺在床上的媳妇，一天天看着她消瘦下去，他的情绪也越发低沉压抑。 病房内的其他两家都不怎么说话，都是被他那难看的面容给吓的。 尤其那小媳妇自打进来，似乎就没醒过。他们私下里都怀疑这是要不行了，人家媳妇都要不成了，可不整天冷着脸。 也是男人一直守在病床前，没怎么出去过；但凡被他听到了，那又是另一番后果。 医院早饭过后，陆俊华总算接到了个好消息。 是主治医生转述来的疗养院那边同意的消息。 医生当时就很诧异，又惊讶地看了看床上的患者。“既然能够找到关系，等化验结果出来，就好办许多了。” “嗯，后面还需要什么，都得麻烦医生您了。” “你放心，我们这边会安排好的。” 在成功将血液信息送进去后，陆俊华便一直等着。 期间老高没来，政委倒是带着消息来过医院。 说明了最新案情，由钰佳佳为受害人的案情结果，他们抓到了当时袭击钰同志的嫌疑人。 但他也不清楚药剂的主要成为，只知道是组织内部常用的。 “目前嫌疑人被关起来了，等后续收集好证据，可能才会判刑。” 陆俊华握紧拳头，“我知道了，麻烦您了！” “嗯，你放心这种袭击办案同志的情况，判刑时会往重了判，加上他本身不干净，肯定是得20年起步的。要是后续牵扯出其他什么来，一个死刑肯定是跑不了。” 政委看出他情绪不忿，还是没忍住劝慰几句。 陆俊华自然清楚他说的情况，但他不想用钰佳佳的安危换坏人的伏法。 这简直一点可比性都没有！ “好，等佳佳醒来我一定告诉她。” 随着政委离开，医院病房内的陆俊华再次陷入寂静。 而与之相反的杨处，则是异常的热闹！ 因为他们总算查到了刘文斌的马脚，可以直接拿人了。 随着杨处命令下方，直接命令手下队长出发。 不打招呼的让队长将人拿回来。 等待的工夫里，杨处站在办公桌旁，握住茶缸，盯着电话。 在他一缸茶水没喝完的时候，电话响起。 杨处眼神深邃，仍其响了好几声，才慢悠悠接过。 “喂，哪位？” 对面人的火气，瞬间又被点起。 “我是红光电子厂厂长，你的人抓了我厂里的副厂长，你还不知道我是谁？” 杨处缓缓坐下，语气平淡的“嗯”了声。 “哦，原来是厂长啊。如果是那位刘文斌同志的话，我想应该是的。” 对面听他这么讲，原本压抑着的火，再次烧了起来。 但他也不是吃素的，“杨处是吧，我这些天自问很是配合你们工作，该调查调查该问话问话，可你招呼不打把人这么直接带走，你知道会给厂子带来多大影响吗？” “我记得你们没有本地执法权吧，你们和公安局打过招呼了？” 他字字句句都在逼迫对面，企图拿捏把柄。 杨处是被吓唬的，显然他不是。 “啊，这些我们自然有自己的流程，你要是有疑问可以打电话过去，或者我把我单位的电话给你你要吗？” “你，你简直是无理取闹，随意办事。” “我要去上头告你！” 杨处声音也冷了下来，“好啊，你随意！” 一处的接线员听着电话里两位吵架的声音，记录的手都不由软了下。 电话还是被厂长挂了，随后就见他气冲冲的开门出去。 而拿下人的杨处则高兴的等着人来。 等他将笔录拿下，再好好打哪位厂长的脸。 而随着大半天的火车，钰母也来到了蓉市。 第128章 第128章一更 自从知道岳母要来的消息后，陆俊华便一直等着时间去接她。 而在此之前，陆俊华等到了一个好消息。 钰佳佳在当天半夜时，迷迷糊糊睁眼了。 当时的男人正在沉睡，等他感到有触摸时，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就看到佳佳正伸手触碰他。 陆俊华惊叫起身，一把将人抱在怀里。 脸上不自知露出泪来，“佳佳，佳佳你总算醒了，我等你好久好久。” 钰佳佳懵懵地被抱在怀里，看到周围一片漆黑。 她还没弄明白这是哪呢，便察觉他反应好大。 尤其是在察觉到肩旁处微微湿润后，她的表情更是丰富，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哭。 “我醒了啊，你等了我很久吗？” 此时的她还不太清醒，有些摸不着头脑地问他。 陆俊华在不慎明朗的的视野里，摸索着她的眉眼脸颊和唇瓣。 等意识到她真的清醒后，压抑的情绪一松。 “你怎么了？” 钰佳佳整张脸被他揉来抹去，很是一顿揉搓。 她想往后躲开，但男人的大掌紧紧将她圈在怀里，一动都动不了。 “别动，先让我抱回。” 陆俊华低声喃喃，随后便朝着她唇上去。 寂静的病房里，小夫妻在病床边吻了许久。 等结束后，钰佳佳才真的意识到不对，他不对劲，自己也不对劲。 他显然是太过亲密自己了，而她的身体好像也不太对。 总是有些无力的感觉，刚刚要不是她狠狠抓住他肩膀，自己都要跌回去。 “我，这是怎么了？” 陆俊华察觉出她的不适，早就小心翼翼开始伺候起来。 “之前你在办公室看资料，被坏人从背后注射了药剂，现在已经在医院一周了。” 钰佳佳听到一周时，自己都惊讶住了。 随后，便是懊恼的拍拍脑袋。 “我就说，怎么觉得浑身无力，动几下就觉得眼前发黑。” “那人抓住了吗？” 她其实很想问，人是这么会盯上她的？ 男人给她倒水，泡了热乎乎的奶粉让她喝。 “嗯，抓住了。这些你不用操心，先把身体养好才是。” 钰佳佳一听，觉得有道理。 “对了，岳母明天中午的火车到这。” 钰佳佳惊呼，“什么？” 随后想起还有其他人在，忙压低声音。 “怎么会，她怎么来了？你告诉家里的。”她很快反应过来，看向他。 夜色笼罩的病房，只有窗外的月光微微发着亮。 而她在伴着月光下，看清了男人的面容。 消瘦、憔悴、狼狈和沧桑！！！ 她所有想说的话，都被憋在了肚子里。 此刻，她的心情既心疼又难过。 她不敢想象这一周他是怎么过的，到底得是多无助和迷茫。 她伸手摸向他的脸，指尖滑向清晰的下颌线，一路往上； “你是不是瘦了很多？”她语带哭腔，眼泪不停掉。 陆俊华忙哄道：“别哭，我没怎么瘦，倒是你是真的一周没吃东西，靠着那点葡萄糖吊着，才是真的瘦了。” “那我们之后都好好补补，好不好？” 听着她关切自己的话语，男人点点头应着声。 “好！” “太晚了，你先睡一觉，等明早起来我给你准备吃的。” 钰佳佳拍拍旁边，让他上来。“你陪我一起睡，上来我给你留位置。” 陆俊华怕打扰她，拒绝了。“不用，你睡，我看着你。” “上来嘛，快点等会儿把人吵醒了。” 最后拗不过她的男人还是答应了，两人躺在一起熟悉的呼吸声伴随左右。 嗅到熟悉的味道，钰佳佳很快的窝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而男人抱着怀里的珍宝，沉沉的也睡了过去。 这一觉小夫妻俩都睡得很香。 陆俊华的状态尤其明显，第二日他早早便醒了，看着怀里的媳妇，想起昨日事情，他的心情变得很好。 见她依旧睡得很香，低头轻轻在额上碰了碰。 随后便起身，悄悄地出去了。 等他再次回来，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 而他手上则是拎了好几个饭盒和保温瓶。 病房内正在吃早饭的几人，见这小伙子今天反常的有些了些笑意。 有个老太太没忍住问了嘴。 陆俊华嘴角上扬，“嗯，是有些好事情。” 随后便点点头往里面去，而他离开后一股肉香味瞬间传来。 “呦，这是老母鸡炖的鸡汤吧！” “闻着真香啊！” 旁边两床的人点头，是很香。 男人将东西放在桌上，见她还在睡也没打扰。 动作小心的打了温水，才轻轻地坐在一旁看着她睡觉。 旁边的两家人都看习惯了！ 不过私下里也是真的夸奖这个小伙子，为人不错！ 早上九点，在等了又等之后，陆俊华准备将人叫醒。 早饭，再不吃就要冷了。 且，太晚吃早饭对她身体不好。 男人轻轻喊着她，动作更是小心的推推她，让她起来。 看着她迷迷糊糊哼了几声，又要睡过去，陆俊华拿出温帕子给她敷在脸上。 睡得迷糊的钰佳佳被碰了个机灵，而后便是打开毛孔般的舒畅。 “嗯哈～” “怎么了？”她声音软糯糯地开口。 陆俊华低声轻笑，“先吃来吃点东西，等会儿再睡好不好。” 男人小心哄着，将人扶起来，穿好衣服。 钰佳佳全程被伺候，连饭碗都是端好放在面前的。 旁边两家人，看得都呆了！ 这，这小两口可真是 旁边的老太太都有些羡慕，这小媳妇可真有本事，看看人家的丈夫对媳妇多好。老太太撇了撇嘴，想起了那死老头子。 “谢谢！” 一大饭盒的蔬菜和鸡蛋，整齐地摆放在一起，旁边是熬出米油的白粥还有一大盒鸡汤。 看着面前摆好的饭菜，钰佳佳感动道。 面前的鸡汤撇去了油脂，清汤又带着肉香，让她饥饿许多的味蕾顿时被打开。 她小口小口地喝着，味道很好。 “你怎么不吃，这么多我也吃不完，一起吃啊！” 陆俊华表示不忙，“你先吃，我等你吃饭再说。”他将鸡蛋掰开，把蛋黄放进白粥里，推到她手边。 “你不喜欢蛋白，那就不吃了。可以多吃些蔬菜，是在鸡汤里滚过的。” 钰佳佳嘴角上扬，觉得他变了好多。 “嗯嗯，我知道了。谢谢你照顾我啊！” 她低头把蛋黄弄碎，伴着白粥吃了不少，但还是有剩余。 陆俊华见她动作停下，便知道她吃不下了。 “可以了，吃不下就不吃了，你现在不易多吃，慢慢来剩下的交给我。” 男人说着将饭盒收好，又将她扶着靠在床边坐好。 钰佳佳全程不沾手，见他果然开始将剩下的白粥和菜吃了，可鸡汤和鸡蛋都没碰。 她有些心疼道：“这些你也吃，不然我也不吃了。” 男人闻言夹了个鸡蛋，一口塞下快速咽下。 “我吃了的，你看！” “嗯，还有鸡汤，你也喝些。” 小两口高高 兴兴吃完饭，没一会儿主治医生带着人过来了。 医生见到她清醒也很开心，简单聊了聊后便开始常规检查，尤其是血液抽了不老少。 陪同的陆俊华看了心疼不已，觉得等之后该多补补。 钰佳佳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反而提醒他别忘了去车站接人。 想到钰母要到，钰佳佳后背不禁冒起白毛汗。 朱厂长从办公大厅出来，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眼。 他想到刚才被领导点的事情，心头微跳。 这件事情领导绝不允许自己插手，那难道就任由那些人随意处置，可这怎么可能呢！ 他们倒是不受影响，可因为副厂长牵连出来的事情，可全都推到他头上了。老朱越想越气，但他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 想了想，还是准备找人脉打听打听。 尤其，被他们抓走的刘文斌，究竟有没有问题？ 朱厂长本想等消息打听出来，再去找哪位杨处权衡商量一下，可哪知一天不到的时间里，朱厂长再次接到了杨处的电话。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没有听错吧？”老朱语调都扬高了不少。 电话旁的杨处一改往常颓靡之态，听到对面那声很是好脾气地重复了一遍。 老朱脸色惨白，一副深受打击的摸样。 “好，我知道了！你们等下班了再来行吗？” 杨处一想便明白了为何，很是配合的答应，“成吧！” 下午一点半，一趟经停在蓉市的火车准点停下。 钰母早早拿好行李，看着列车员开门赶紧排到了前头。 她左右看看，期待着看到什么。 可一想又摇摇头，打起精神顺着人群往外走。 一路顺着人流，走了不久就到了火车站门口。 站门口的陆俊华站在边上，眼神不停的朝着人群里看，再看到钰母后他赶忙上前叫她。 “妈，在这边！” 钰母好像听到了女婿的声音，她顺着外面看。 在听到他喊的时候，很容易就在人群中看到了他。 钰母面上带笑，总算是放下了一半的心。 “俊华，你来了啊。佳佳如今怎么样，还好吗？” 陆俊华接过行李，边走边答，“妈，佳佳今天已经清醒了，就在医院等着您呢。” “什么，真的啊？太好了太好了！” 钰母面上露出真切的笑容。 第129章 第129章一更 这边丈母娘和女婿见面正融洽呢，医院那边也有人探望钰佳佳了。 钰佳佳正靠在床上，眼神时不时往门口看去。 病房内其他人正在说话，她竖起耳朵听了听，感觉跟不上便躺在那发呆。 但手头上什么都没有，她无聊地扣扣手指，眼神呆呆的看向天花板。 就在这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咚咚～” 病房内的人都朝着声音处看去。 就见房门打开，一个面容清俊的男人提着东西进来。 靠门边的老太太睁大眼，就看着他径直往前面走了。 很快来到了最里面的床位边。 “钰同志，好久不见啊，你现在怎么样？” 钰佳佳错愕地看向他。 “怎么是你啊，霍同志。” 她赶紧坐起身，理理衣服，很是郑重道。 霍不畏看向四周，见只有她一个人，将东西放下，颇有些不好意思。 “陆同志呢，去外面了？我偶然间听到你们的消息，想着同事一场便来看看。” 钰佳恍然大悟，示意他坐下。“我丈夫他出去接人了，我现在好多看，真是麻烦你来看我。” 两人比谁都要客气，说话时很是客套。 旁边的人也听明白了，感情是同事啊，那就没什么了。 “这样啊，那是我不凑巧了。” 沉默的气氛笼罩了起来。 霍不畏话本就不多，能过来主要还是和这小夫妻认识，加上老师离开时的叮嘱。 是的，郑老在半月前，因为身体不适已经乘机离开。 走之前还准备给他打了个招呼，表示要好好照顾钰同志，说这丫头确实是个能耐人。 霍不畏，自然清楚钰同志的厉害，不过如今见只有她一人，倒是不好多留。 钰佳佳听出他的意思，见人来连口水都没给喝就要走。 忙劝，“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你别客气自己倒些水喝，我现在不好下来，麻烦你了！” 霍不畏表示没事，坐下后这才第一次仔细的打量了下她的面色。 瞧着不像是受过重伤的样子？ 钰佳佳倒是没什么不好说的，看他面色疑惑。 笑着把手背伸了伸，“你看，这是这几天输的药水，我现在是虚的很。” “这样啊，那是应该好好休息。” 两人话音落下，沉默的气氛再次袭来。 霍不畏大致听说了些，但具体的事情他去调查，本想顺着陆俊华打听打听，可眼下他不在，总不能追着问人家媳妇啊。 这都不好，“那什么，我这边还有事就先走了，等之后再来看你。” 霍不畏还是起身告别，实在是坐不住了。 钰佳佳见此，只得点头。 “今天多谢你来看我们，就是不太凑巧，等有机会我们夫妻请你吃饭。” “嗯嗯，好啊！” 霍不畏说完，便大步出了门去。 病房沉默了几十秒，随后便是激烈的交谈声。 “哎呦，那个小伙子帅的嘞，长得板正！” “确实不错，个头高，长得好，小姑娘他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老太太的女儿很是热切的问钰佳佳。 从她清醒后，病房内说话声都多了许多。 像是把之前堵住的话都在这几天说完似得，尤其钰佳佳几乎都和他们混成脸熟了。 “啊，那个是我们之前的同事，公安！” 钰佳佳语气平常的说了这句话，果然就见中年妇人眼神闪闪了。 其余人同样脸色一变，说话声都小了不少。 他们也不是心虚，都不是什么坏人，就是乍一听到公安，都有些害怕。 “啊，着这样啊！” 见吓住了他们，钰佳佳悄悄松了口气。 其实，她也是觉得没办法了。 这两家的人说起话来，那是真的能从天亮说到天黑。 甚至时不时还强制让她加入话题，她是真的有些吃不消啊。 眼下，她躺在床上，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半张脸。 听着周围明显压低了的议论声，渐渐地眼皮下落，又睡了过去。 而在她睡过去的时候，病房里有人提起了她。 “我就说那小夫妻不简单吧，原来他们是公安啊。” “啊，所以之前那个站岗的同志也是公安？” 众人惊呼，连老太太都复杂的朝她这边看了眼，“所以这丫头是被坏人报复了，才住院的。” “哎呦喂，很有可能啊！” “肯定是这样，你们不知道有一天我还见到有两个领导的人来看他们呢。我当时看那两人就不简单。” “是是，那肯定了。咱们以后可得小心说话了。” “怕啥，咱们又不是坏人！” “娘，您小声点，别被她听到。” 病房内的事情，钰佳佳暂且不知。 倒是陆俊华带着岳母在医院门口时，碰到了出来的霍不畏。 “你怎么在这？” “哎，还真是缘分，能在这碰到你。” 钰母看看女婿，再看看霍不畏。 “这是？” “妈，这是我同事。” 霍不畏看他背着个大包，立刻明白过来。随后给他打了个眼色道：“伯母好，我是陆俊华同事。” “妈，您等一等，我和他说两句。” “哎哎，要不然我自己上去吧。” 陆俊华见她着急，又见霍不畏没有走的意思。 劝道：“您找到的到吗，在后面那栋楼，9楼903病房，要不然等我两分钟。” “没事，我先去不 行我问护士，你等会上来就行啊。“钰母听到病房号，速度飞快地走了。 “行了，你找我什么事，快说！”看着岳母消失的背影，他颇有些不耐烦。 霍不畏被嫌弃，嘴角微抽。 “我刚去看过你媳妇了，本来想和好好说说的，哪知道走之前还能碰上面。” “你来医院是找我们的？”陆俊华诧异！ “不然呢，我又没病，来医院干什么？” 现在是换陆俊华无语，他拧着眉望向他，总觉得他还有事没说话。 “你还有一分钟！” “哎，行了我长话短说，你媳妇的案子现在是不是市局在办？” 陆俊华见他莫名其妙地问这个，神色不由冷了下来。 眼里的疑惑和怀疑加重，“你到底要问什么？” 霍不畏看看左右，见没有问题，小声地在他耳边说了句，“那药剂她不是第一个被注射的，里面的成分你查清了吗？” “霍不畏，你究竟要做什么？” 陆俊华瞬间动手，将他扣住，反转手臂压在后背。 “哎哎哎，你动什么手啊，我还没说完呢。”霍不畏喊着手上也不停。 两人就在门口，就这么比划了起来。 陆俊华不留手，霍不畏也不让。 开始还是互相切磋，到后面你打我一拳，我踹你一脚竟隐隐打出了脾气。 一个是长久压抑着负面情绪不能发泄。 一个则是长期盯梢不能抓人的郁闷。 两人对上，就像针尖对麦芒，一路打着打着到了路两边。 最后两拳两人愣是没收劲，那一拳下来两人都停了。 陆俊华沉默地坐在地上，低头喘息，手臂微微发抖。 霍不畏同样发泄完情绪，走到旁边也一屁股坐下来，这时候他才抽着气揉起胳膊。 “我说的事情是真的，只不过不发生在这。” “我想你应该清楚，这边是不是没有办法治疗？” 霍不畏神色认真地看向他。 陆俊华沉默不语，脑子里则是快速转动。 终于，他开口反问道：“怎么，你对这件事很感兴趣？” 他回想起前后来，发现霍不畏提到药剂时和他一样痛恨和愤怒。 难不成，他也有家人中招了？ 霍不畏见他试探自己，也知道他总算反应过来。 自己也没什么好遮掩，“对，我确实痛恨那东西，那些人不敢正面来就使下三滥的手段，简直可恶！” “我和你说只是想给你提个醒，既然这里没办法，就早作打算。” “你知道去哪能治？” 霍不畏攥紧拳头，眼里有深深的情绪。 “去南方，那边有和国际医院合作的项目，药剂成分对他们来说不是很难，只需后续治疗很繁琐吧了！” “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陆俊华没想到他会说这么多，而这背后的意图他不敢多想。 “你就当我做好事，你不信我总能信郑老吧，不信可以打电话问问，他老人家那么看住你媳妇，还能害你们。” “我知道了，这事我会弄明白，不过今天谢了！” 陆俊华起身拍拍身上，朝他说完就往医院去。 身后的霍不畏没眼看，这家伙果然是个老婆奴，提到他媳妇什么都不怀疑了。 不过，还是希望她平安吧。 他低声念了句，快步也离开了。 在他离开不久，隐在角落的陆俊华深深的看了眼他离开的方向，神色复杂。 医院903住院部，钰佳佳没想到睁开眼，就被钰母抱个满怀。 她睡得迷迷糊糊，睁开眼就听到钰母在哭。 “呜呜呜呜，我的闺女呦你这是受了多大的罪啊，怎么瘦成这样，脸还这么白，连点血色都没了。” “你这是在挖我的心啊，你个不省心了。” “妈，妈！” 钰佳佳清醒过来，忙给她擦眼泪。 “您终于到了，我等您半天了，哭什么别哭，你闺女这不是没事了了。” “什么没事，你看看你这身板，我抱着都硌得慌。” 她心疼的直掉眼泪，摸摸她肩膀、小脸和手臂，心疼坏了。 此刻钰佳佳披散着头发，盯着张小了一圈的脸，身上的衣服松垮垮地挂着，可不让老母亲心疼坏了。 第130章 第130章一更 本来是劝她不要哭的，但钰佳佳擦着擦着，自己也跟着掉眼泪起来。 母女俩个抱在一起，很是痛快地哭了一通。 病房里瞧见的两家人，话都不敢说了。 愣是俏生生做着事情，眼神偷偷朝二人看。 最后还是钰母收敛好情绪，将她和闺女的眼泪擦干，两人这才冷静下来开始说话。 “现在你这身体究竟怎么样了？” “刚知道的时候，我和你爸都担心快了，赶紧说说。” 钰亲温热的手紧紧拉着她，她都能感觉到手里的汗渍，但她没有丝毫抗拒，反而紧紧回握。 “现在已经好很多了，只不过俊华送出去的报告还没回来，所以我目前还是有些虚。”身体可能也有些潜在的问题，但她没和她讲。 “这样还算好多了，那你之前得什么样啊。”钰母心疼得眼又红了。 想想就知道，之前肯定受了不少罪。 钰佳佳还真不好说之前的事情，毕竟当时还是昏迷着的。 她正纠结着呢，陆俊华总算出现了。 “哎妈，俊华回来了，你要不先去宾馆休息会儿，我看你黑眼圈都吃来了，等休息好再来看我。” “妈，我送您过去，休息会儿！” 钰母直接拒绝，表示不用。“休息啥呀，你妈我好着呢，我就是来照顾你的。” “哎，俊华啊快来坐下，我看着你也瘦了不少，是不是之前照顾佳佳受罪了，你放心妈来了，之后肯定给你俩把肉养回来。” 实在没扭过钰母，小夫妻俩只得不再提。 “嗯，谢谢妈！” 陆俊华说着，将地上东西归拢。 给钰母倒好水，又去照顾钰佳佳。 但看她好好地坐在那，脸上都带了笑脸，心下微松。 钰母见状，便去大包里找东西。 拿出一包装好的干货，先给佳佳分了一把红枣，再给女婿。 “吃啊，这个补气血的。你婆婆准备的。”她小声道。 “嗯嗯，两位妈妈都谢谢了！” 钰母嘴角带笑，转身抽出另一个口袋，里面是装好的花生和核桃。 她拎了拎重量，倒出来一大半，随后朝着病房的另两床走去。 “婶子你好，我是来照顾我姑娘的，这小两口没打扰你们吧，这是我们老家的干货，您抓点吃。” 老太太没想到还有吃的送上来，又听人家这么客气，自个儿也端了起来。 “哎呦，谢谢你了啊。你家孩子都好，没麻烦我们，大家住在一起是缘分呢。” 老太太抓了一把，随后示意姑娘拿东西出来。 “这是我们家做的蜜饯，开胃的很你也拿点尝尝。” 钰母闻着那酸味直竖大拇指，“哎呦，这味道很正啊，手艺真好。” “我尝一个就成，谢谢您了啊！” “多拿点，没事。” “不用，您老吃吧！”老太太姑娘看她妈那么敞亮，眼睛都看直了。 而窗边的小夫妻看着钰母又和第二户聊的热络，不由傻眼。 不是，咱家原来是社牛啊！ 钰佳佳等钰母回来，给她竖了两个大拇指。 “妈，您是真厉害啊，谁都能聊上几句。” 钰母被夸得脸红，有些得意地仰起头。“那可不，你妈我这么多年也不是半混的，你们初来乍到的，不说和他们处的多好，但关系不能差了。万一有个什么事情还能招呼一声帮帮忙。” 钰母很是认真地教给二人为人处世。 小夫妻一听有道理，便也点点头表示知道。 不同于楼下病房的欢声笑语，楼上同一位置的病房外，站了两个岗 。 从刘小马做完手术后，他们便一直守在外面。 医生护士来了很多，每天得检查无数，但刘小马就像植物人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让抓捕组为难了！ 好容易把人抓回来，就差从他嘴里得到证据，这下怎么办？ 一直等等到现在，什么消息都没有！ 杨处那边已经过问好几次，刘文斌吐露真相，笔录都做完了。 该抓的抓，该审的审。 可牵扯到多起命案的刘小马这一昏迷，就让跨省的多起杀人案陷入停滞。 甚至影响到杨处这里，可他们试过无数办法，都没能将人唤醒。 最后，只能从医生那，得出因为高空坠落，撞击大脑，造成了淤血堆积成了植物人！ 联合行动进入尾声，杨处也抓紧让手下人整理案宗和笔录。 在整合行动计划时，一份关于市分局的人员分布，让他停下来看了许久。 想将霍不畏叫来问问情况，但还是忍住了。 倒是市分局的副局长主动给他打了电话。 其中，关于市分局内部被敌人渗透的事情，所有的处理结果和抓捕行动他都原原本本的给他说了一遍。 并且表示此时已经上报，且是分局加强的局内布控。 才得到对面的点头，杨处顿了顿道：“此事我知晓了，其实不用和我说的，我清楚各个部门都有自己的难处。只不过这次行动确实麻烦你们了，我之后会和上面说的。” 副局长深吸空气，控制着脾气。 “是我们的不是，这次主要是您指挥得好，我们都是配合国安部门组织工作的，是杨处您这次立了大功，以后还希望能多多合作啊！” “好好好！” 电话挂掉，副局长才深深吐出口气。 老高没眼看，“副局，你刚才？” “滚，我这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咱们局的颜面，你说要是到时候他把这事往首都一传，咱们就在全国出名了，知道吗？” 老高不情愿地点头，随后换了个话题。 “对了，您看什么时候有空，去医院看看钰同志啊，那小夫妻这次可是帮了咱们不少忙呢。” 副局长揉揉眉心，“嗯，这次确实是让那女同志受罪了，对了你知道她现在什么情况吗？” 老高摇头，“我不知道啊，只知道她丈夫把那血液送进去了，报告是什么不清楚。” “行，你先去打听一下，等方便的话你和我一起过去。” “成，我现在就去。” 见领导松口，他赶紧溜了。 而被惦记的报告，此刻已经出来了。 军事疗养院，研究大楼二楼。 看着最新出来的分析报告，主导人杨明皱紧了眉。 “这上面的东西，很糟糕啊！” “这是哪个外面的药剂，怎么说？” 杨明看了眼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 这是沉思着将报告又看了看，随后脸色很不好的道，“这里面的几个成分我是第一次见，看合成反应对身体是很有影响的。” “嘶，还真是。哪有办法解决吗？” 杨明取下眼镜，擦了擦，沉思片刻道。 “我们这里不行，可能得去首都试试，如今也不知道送来的这份血液的病人，怎么样了？” “呕～” “呕呕呕呕～” 钰佳佳本来正和钰母说话，才被钰母喂了半个苹果。 可这回她愣是觉得胃不舒服，很是反胃的想吐。 “佳佳，怎么了，是不是哪里难受？” “佳佳，你哪不舒服？” 陆俊华和钰母赶紧凑过来，就看她脸色发白的握住胸口。 陆俊华动作迅速，将人抱起来就往外冲，要去找医生。 “别，我要吐了！” 钰佳佳控制住翻涌的感觉，拽着他领口道。 “好好，去热水房！” 男人一阵风冲到，钰佳佳再也忍不住，一股道将今天进食全吐了出来。 等到肚子里没东西了，才觉得肠胃好受了些。 早准备好的钰母给她递水让她漱口，陆俊华拿毛巾给她擦脸。 看着她渐渐平复下来，两人才好受了些。 将人送到病房，钰佳佳再也没什么精神，她躺在床上半眯着眸子。 “妈，我想眯一会儿！” “嗯嗯，你睡妈在旁边陪着你。” “好，俊华麻烦你照顾妈了！”她又转向陆俊华。 “嗯，放心睡吧！”男人轻柔的摸摸她的头，见她闭上眼。 等人睡过去后，钰母急切的看向女婿。 “俊华，之前佳佳也这样啊，吃不下东西？” 陆俊华沉默，“没有，这是第一次。妈麻烦您在这看着她一会儿，我去找医生。” 钰母听到前半句时已经急了，见女婿主动提便不好说什么。 等看女婿出去了，她又心疼地看向闺女。 难怪一下瘦了这么多，吃不下去可不瘦呢。 钰母低头摸着泪，哭泣她女儿怎么会受这些罪。 出门去的男人急冲冲找到主治医生，将刚才的事情说了。 主治医生听完脸色也不好看。 但他没直接过去，反倒让男人坐下。 陆俊华意识到不对，在等他拿出报告推上前时达到了顶峰。 “这是刚出来的报告，我本来想找你的。” “你先看看！” 陆俊华看了好几遍，将所有内容记下后才看向医生。 “其他东西其实没什么，只是里面圈起来的这几个成分，可能会对患者产生副作用。” “所以，她呕吐就是因为药剂？” 医生点头，“目前看来是的。” “那怎么治？” 医生叹了口气，“目前我们这是没办法的，那边给的建议是不如去首都看看。” “首都？” 陆俊华蹙眉，“首都的医院就可以治好她了？” 主治医生见状，解释道：“其他成分我们能解决的其实已经解决了，主要是剩下的一些都是最新研究，需要用到首都那边的医疗设备，你们去那边治疗的话，成功率会高很多。”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130-134 第131章 第131章一更 主治医生见他沉默不语，想了想又补充了句。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希望你们能够尽快出发！” 医生言尽于此，之后便是看他拿主意了。 陆俊华桌下的手紧紧攥着，清晰暴露的青筋可见其情绪远没有表面上淡定。 “好，我会尽快商量好。” “就是目前她呕吐的状况，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调节的？” 医生沉默半晌，“只能调整饮食，外加一些药物干预。不过这些都不是长久的办法，归根结底她是身体内部的反应，得从根上治。” “好，我知道了！” “在确定前，还得麻烦您多看顾一下。” “嗯嗯，之后我会过去一趟，我会的！” 陆俊华离 开办公室后，整个人都有些发软。 他靠在墙边，撑着力度让自己站稳。 脑子里不断重复着医生说的话，他的眼眶开始发热，“不行，我得去打电话！”他不能这样回去，不能让她们担心。 男人迈着大步，企图用忙碌将内心的恐惧压过去。 “喂，爸我这边有消息了” “喂，郑老您好，我是陆俊华小陆，之前我们” “哎，领导您好，我是小陆，这边事情差不多了，不过我和佳佳还得请假” 连着三个电话打出去，等他结束完，接线员都目瞪口呆。 “一一共15.4！” 直接三分之一工资啊！ “好，我马上给！” 陆俊华将钱递过去，转身离开。 全然没在意身旁人的眼神，看他就和看败家子一样。 而这三通打出去，就像三只不同程度的蝴蝶般，在各自的地方煽动起来。 陆俊华专门往国营饭店跑了一趟，点了好几个菜打包带去医院。 同时特意给钰佳佳买了她最喜欢吃的馄饨和锅盔。 到了病房门口，就看到有人正和她们说话。 “您要不说啊，我还以为您是他们姐姐呢。” “哎呦，哈哈哈哈，太客气了太客气了！”钰母被老高这话捧得眉开眼笑。 哪还有之前因为他是领导的拘谨，说话都放松了许多。 老高见气氛差不多了，将话题扯到正事上来。 “我今天就是打个先锋，我们局领导副局长之后打算来看看钰同志，你们看这边哪天方便？” 钰母笑意一顿，随即不可思议地瞪大眼。 钰佳佳同样有些惊讶，“这这怎么好？” “领导要过来啊，这”她说到一半，看看佳佳想问她的意见。 “恐怕不巧，我们之后有安排了！”陆俊华边走边打断道。 “啊，陆同志你回来了！” 老高热情地和他打招呼，见他出现总算是没刚才的那股别扭气氛。 “对了，你们之后有什么安排啊？” 男人将吃食放下，“妈你和佳佳先吃些东西吧，我和领导出去说！” “啊，要不一起吃点？”钰母想着刚才闺女吐了不少，正好也能吃一些了。 “不不用，我和陆同志出去说说话，就不吃了！” 钰佳佳见两人一前一后出去，想说的话也没发说出来。 钰母倒是不在意，忙忙碌碌给她找东西吃。 “好了，先吃点东西，把身体养好再操心其他事。” “好，谢谢妈！” “傻丫头，谢什么，我是你妈！” 出去后的老高，被陆俊华带到一处空旷的地方。 人少，又安静，正好说话。 “佳佳的身体出现了些副作用，医生建议我们去首都看看。” 老高所有的话，都被陆俊华这句堵在了嘴里。 他瞪着眼，沉默了许久，“需要帮忙就说话，真的！” 这下他们那些头衔、理由和看望都是虚的，此刻谁不知道钰同志是重点。 要是没问题，谁会多此一举的去首都呢。 他张张嘴，好几次想问些什么，但都没开口。 陆俊华见他如此，也没什么遮掩把疗养院那边的报告说了些。 重点是那份药剂里的坏成分对人身体的影响。 老高恍然，“难怪，我就说钰同志怎么看着瘦了好多，人都没之前那股精神气了！”想到这个，他就狠的牙痒痒。 “那人已经被移交，在局内挨了不少揍。六月份吧就能出最终结果。” “也算是给钰同志出了口恶气！” 他们能做的只有这些，见他还是不说话，老高心里也不好受，想着还能怎么帮助他们。 “要不这样，我回去找领导问问，给你们弄几张机票，再报销一些奖金，也算是这次行动的贡献了！” 陆俊华没想到有意外之喜，沉肃的脸色不由缓了缓。 “这会不会太麻烦了，我这边可能得等两天，现在这联系首都的医院。” “不麻烦，你放心吧，我现在就回局里。这样我顺便让领导给你们开个证明函，有些时候也能用上。”他看着对面男人神色感激的看向他。 又补充道道：“你们可别犯错误啊。” 陆俊华严肃保证，“一定不会！我们就是去看病的。” “成，我先回去，消息确定了给我打个电话，到时候联系。” “好，多谢高哥了！” “嗯，兄弟别客气，你们一定会好好的。”老高离开前，感性了一会儿安慰道。 陆俊华见人走了，面上的神色一松。 调整到最放松的程度去见钰佳佳。 回到病房后，发现只有岳母一个人在吃。 “赶紧来，吃得都快冷了，快来吃饭！” “你不再吃些了？”陆俊华看着馄饨还剩一大半，眉头轻皱的看向她。 钰母在旁边插话，“可不嘛，就吃了几个，说饱了！” “我不吃了，等晚些时候饿了再吃些水果。” 钰佳佳不想提这个，转移话题让两人赶紧吃。 钰母也没什么胃口，吃了一半阖上饭盒。 陆俊华见此，便将自己那份吃完，同时把钰佳佳剩下的吃了个干净。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钰佳佳便催着钰母回去休息。 钰母想再陪陪她，可忙碌一天哈切声不停。 “妈，您先回去休息一晚，等明天早上您再来。” “行吧，人老了是真有些熬不住。” “等明天早上，我再来啊！” “好。” 母女二人说完，身旁的陆俊华便带着钰母离开。 病房里目送二人离开的钰佳佳，眼神渐渐放空。 从她吐完开始，主治医生便来的很勤，在下午注射完药水后，她便隐隐有所察觉。 吃饭的时候，是真的吃不了多少。 她觉得好像没怎么吃呢，胃就已经开始反抗。 而且，陆俊华的神色似乎也不太对。 钰佳佳有所怀疑，准备等他回来的时候好好问问。 她这般想着，便睁着眼等他回来。 可哪知道，没等他人回来，自己又忍不住想要吐出来了。 她赶紧撑起身体，颤颤巍巍扶着墙，去找水房。 旁边看到的人想要扶她，都被她挥手拒绝了。 此刻，钰佳佳才真正意识到，此刻身体有多不好！ 走一会儿双脚都会打颤，肠胃不停搅动，让她浑身冒着虚汗，这一路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到，钰佳佳见到水房，跑着冲了过去。 几十步路的位置，她都没用控制好。 “砰”地撞在阶梯上，痛感传递大脑。 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呕～” 十几分钟之后，钰佳佳撑着发昏的脑袋，拧开水龙头处理痕迹。 接着，看到方镜中的自己。 满头虚汗，头发散乱，双眼通红，面容狼 狈又带着枯槁。 钰佳佳看得愣了下。 随后，猛地蹲在地上小声啜泣。 她很难受，觉得整个身体都坏掉了。 她不敢想象，今日母亲和丈夫是以什么表情面对她的。 狼狈难堪的情绪裹挟着她，让她在这个人来人往的水房里，放弃一切般放声大哭。 “呜呜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呜！” 她的哭声渐渐加重，整个人后来干脆靠在角落里。 好一会儿时间，没有一个人出来打扰。 楼道里不是没人听到，但大家都默契地没有过去。 急急忙忙赶回来的陆俊华，回到病房没看到他媳妇在。 男人赶紧问屋里的人，他们说了位置，他赶紧往这边赶。 没到地方呢，就听到那极其难过的哭声，陆俊华的脚步一顿。 随即眼眶跟着红着，他心绪起伏，每一步都带着坚定般往前走。 直到发现那个想要藏起来的人。 陆俊华，站在一旁看着那个不久还嘻嘻哈哈和她说话的姑娘，此时独自一人躲在角落哭泣。 每一次哭声都重重的砸在他的心里。 陆俊华心疼得很，但他没有贸然上前。 他知道，她一定会察觉到自己的变化；正如医生所说，他们得尽快做决定。 如今让她先把情绪发泄掉，她应该也会舒服不少吧。 钰佳佳哭着哭着声音小了下来。 她用袖子擦擦眼泪，重重调整了下呼吸，此时的那种难过好像没有了。 慢慢地理智回过，她也渐渐意识到刚才做了什么。 好丢人啊！ 她心想，幸好没有熟人知道。 这是她第二个想法，可刚抬头睁开眼，就看到陆俊华。 此刻的她面容狼狈，就这么和他大眼瞪小眼。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她的话里还带着哭腔。 陆俊华快步上前，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双手紧紧将她圈住，“哭好了吗？” “我，我才没哭！” “嗯，我知道你最厉害，那我们说说接下来的安排吧。” 第132章 第132章两更 钰佳佳表情发懵，顶着红肿的眼睛朝他望去。 男人将她半搂半抱的扶起，转身往角落的窗边走去。 此刻正是夜里，除了查房的护士们很少有人走动。 钰佳佳被他带着进去，等到了窗边整个人靠在他怀里，此刻的二人沉默着一言不发。 “佳佳，有件事我要和你说。” 钰佳佳察觉出他的严肃，心中稍有猜测了。 “你说吧！” 陆俊华看她半垂着脑袋，纤细的后颈露在他眼前。 他微微低头，靠在她脖子上亲昵的碰触。 “疗养院那边的报告出来了。” 钰佳佳赶忙测过神，满是期待的看向他。 “结果怎么样？” 她一面问着，一面仔细地观察他神色的变化。 陆俊华神色不变，语气坚定道：“有一些成分比较复杂，可能会影响你的身体健康，所以医院建议我们能尽快转医院去首都治疗。” “首都，那里就能治好吗？” 她想问的还有很多，但看到他那双深深邃的眼眸时忽然不知道怎么开口。 陆俊华见她盯着自己发呆，忙去拉她的手。 摸到她有些冰凉的双手，赶紧将外衣给她披上。 “你别急，我都一一告诉你。有任何事情我都会和你说的。” “那好，你说！”她的眼泪噙在眼眶里，水润润的。 陆俊华看的心疼坏了，他轻轻碰了下。 很是心疼的道：“别哭了，眼睛不疼吗？你看你那眼睛又红又肿的。” “不痛才怪，陆俊华你赶紧说！” 钰佳佳气冲冲地朝他喊。 陆俊华还能怎么办，只等一五一十将前因后果说明。 同时将他做的安排也说了个清楚，且避免她多想，还将自己去找人打听的事情都告诉了她。 “所以，这一次我们去首都肯定会有所收获的，不行还有郑老在呢。” “你放心，我陪着你，有什么事咱们好商好量。”如果实在不行的话，还有出国。这是陆俊华心里最后的安排，他准备找个几个和陆父透露一二。 虽说他的身份不合适，但涉及妻子的健康安全，恐怕得提前做准备了。 男人这么想着，忽的察觉身上一重。 原来是有人又扑又拉的往他身上爬。 陆俊华见她费劲，干脆直接拦住大腿，将她整个人抱进了怀里。 钰佳佳喘了好几口气，“真的可以嘛？” 她语气带着怀疑，很是不确定。 “当然，佳佳你一定会没事的。” 钰佳佳眼泪不自觉落了下来，她此时的情绪很复杂，郁闷伤心难过但又有些微微甜。 整颗心就像被泡在海水里，酸涩又冰冷，但又有微微的暖意。 因为这次意外，让她恍惚般想到了前世，记得前世她也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只能住在医院，只能躺在病房里。 什么事都不能做，手头上只有画笔。 此时此刻，时空仿佛重现般！ 钰佳佳恍恍惚惚，眼前一片朦胧的看不清陆俊华了。 早就察觉她又哭了的男人，没有丝毫不耐烦，动作小心的就要给她擦眼泪。 可看看手头，干脆把袖口折起轻轻碰了碰。 “别哭啊，媳妇你再哭我也忍不住了。要不我陪你一起哭！”他说着最后一句时，罕见的压低了声音。 钰佳佳一愣，停下动作，竖起耳朵。 “真的，四周现在没人，要不然我陪你一起哭吧。” 她没忍住，气冲冲拍了拍他：“哼，你在干嘛？” 陆俊华低头亲了亲她，哄着她。“我知道你现在情绪不好，心情也很压抑。但没事你不开心就哭，难受就告诉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媳妇！” 钰佳佳听着他犹如告白的话，心中甜蜜蜜。 但想想此刻自己的面容，她又忍不住扑进了他怀里。 “我这会儿，肯定丑死了。” “不丑，就是瘦了好多，我一只手就能把你抱起来。你看。”男人说着还真放开了一只手。 “哎哎，你干嘛！” 被吓着的钰佳佳赶紧手脚并用，上去扒拉他。 “哈哈哈，我带你去洗洗。” “快去快去，我眼睛现在都有些刺疼了。” 两人小小声的边走边聊，渐渐消失在了夜色里。 与此同时，市公安局此刻正人声鼎沸。 好几层楼都是灯火通明，每个办公室都烟熏火燎。 熬夜加班的同志们各个狼狈又精神，热茶和香烟交替给他们提供力量。 一楼大厅里是最忙的，好几个大的办公室全部并在一起，几个专案组同志们加班熬夜地整理资料和报告。 别说什么案情进入结尾就没事了。 在这个地界上，咱们讲究秉公执法，任何事情都需要系统性质的纸质文件。 连老高和政委都不能避免，老高忙了一下午，从医院回来便被按在位置上忙到现在。 一看时钟晚上十点了。 他打了哈气，眼皮都快阖上。但他没敢睡，起身灌了好几口凉水。 “对了，副局回来了没有啊？” 对面的政委放下钢笔，眼睛同样熬出了不少红血丝。 “啊～” 他愣了好几秒才像是反应过来，“哦，回来吧！这时候应该在加班。上头说一周内得把这次行动报告交上去的。” “是吗，我找他去。” 老高一听，赶忙打起精神兴冲冲去找他。 一到办公室，看到他果然在，老高眼珠子转了转，赶紧殷勤地敲着门进去。 两人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反正等半个多小时后再出来，老高脸上便露着大大的笑脸。 而屋内的领导，脸色却变了又变。 不过最后结果是好的，政委在听到老高的要求后，瞌睡都吓跑了不少。 “你还真要到了，老高这事办得事真行！” 政委诚恳地夸赞他。 没想到啊，这小子还真能扣下一块肉来。 他可是知道副局长的脾气的，想到这他又敬佩的看向老高，这小子是真有些本事在的。先前那些事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有些意外，可你看老高这么多年，市分局的支队队长当得多好。 每年案子照样破，人一点事没有呢。 这次的全国大案行动里，这小子也能捞到不少功劳，加上钰佳佳同志之前在他手底下，破的本市的案子，这不都得算他头上。 再加上那个陆俊华，之前在行动中可也是除了不少力。尽管不如陈队他们第一行动小队的多，可这积积攒攒加起来，这小子怕不是又得往上升了。 政委越想越觉得这小子不简单呢。 而且还主动给那对小夫妻要奖赏，那不是又和人家出上了。 政委不如老高办案经验多，但他想的多啊，私下里打听的本事自然更强。 因而，自从钰佳佳住院后，他不知怎么的悄悄留了个心眼，等他知道他们副局都使了关系给郊区那个疗养院打招呼都没个保证，可听老高说小陆那已经有了确切消息后，他便琢磨得差不多。 这小夫妻俩不简单呢，后面也有人。 所以，听到老高要找领导的事情，他便提前在领导面前推了一把。 跟局里核保奖金款项的主任吃了个饭，多的什么不能说免得过节，但试个小方便让他们特事特办快速批还是可以的。 估摸着就这两天吧，应该就有信了。 “哎，说着说着怎么睡了？” 老高见他低着头不吱声，还以为他睡了。 政委将脑子思绪放空，闭着眼不搭理他，小憩了一会儿又继续工作。 第二日清晨，天蒙蒙亮时，钰母就起来了。 在招待所里收拾好自己，钰母出门去附近逛逛看有什么吃的给他们准备。 陆俊华今日起的晚了些，等他收拾好出门，就碰到钰母过来。 “妈，您怎么来的这么早。” 姑爷要帮忙，她自然将吃食给他，让他来。 “我给你们送饭啊，佳佳怎么样，还 在睡吗？” 陆俊华点头，“嗯，人还没醒，您吃了吗？” 钰母脚步稍微放缓，“我吃了的，佳佳还没醒，要不然你找个地方先吃，我单独进去看看她。” 陆俊华闻言点头，看着丈母娘拎着小饭盒挥挥手进去。 留在原地的他，看着人走远，转身往楼下去。 此时医院里刚好有些人，大部分都是从外面进来，病房里的病人才刚起来。 陆俊华见状，赶紧去电话那等着。 接待员是七点钟来的，刚坐到工位就看到前面的人看着他。 一看还是熟人，旁边饭盒都在，他不由问了两句。 “呦，这是又打电话啊？” “嗯，麻烦了。” 男人语气冷淡，拿过电话便拨了出去。 “喂，爸是我！” “嗯嗯，我知道的，佳佳这边有些影响，昨天吐了。” “嗯，我明白，我会和她们说清楚。” 过了大概五分钟，他将电话挂掉。 得到情况的陆俊华，低头掏钱。 接待员见状赶紧报了个数，接过钱，看着人消失了。 “今个倒是奇怪，就打了一个电话。” 不知道被念叨的陆俊华很快上了楼。 被好几个公安盯梢陪护的刘小马最终没有熬过，在早晨太阳刚出来的时候，彻底没了动静。 当时好几个医生护士冲进来，旁边的公安同志都吓坏了。 有的赶紧拦在门口，有的让去通知局里。 生怕是被谁做了手脚，看谁都有些警惕。 老高带着人过来，在经过半天的查询和盘问，发现这人确实是意外，手术当时很成功，可这家伙没扛住。 “这小子是真遭报应了吧！” 不过他们都没多伤心，谁让这小子不是个好人。 可因为他的死亡，他身上的谜团不就解不开了，本来还想凭借他把更多的事情问清楚。 老高想了想，还是先将情况汇报到局里。 局里领导一听，忙让他把人交给陈队。 并且严明，之后的事情不用他接触，这事他们不用管。 老高一愣懵，看向老陈很想问问怎么的？ 但还是没问出口来，倒是老陈见此，做了个口型：“国安！” 老高瞬间一机灵，忙看看左右，表示知道了。 老陈见他明白，也不再多说。 很快辗转几个接到电话的霍不畏，将人和资料给带走了。 霍不畏他们一行人来匆匆，去也匆匆。 甚至没怎么惊动警局内的其他人，便很快的离开了。 等霍不畏带着人回到营地，便被门口的秘书叫住。 霍不畏示意手下人先进去，自己则站在那和他说话。 随后便得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你说什么，杨处已经走了？” “那剩下的事情怎么办？”他们怎么办，后面可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秘书面色古怪，看向他的表情更是复杂难耐。 霍不畏见此，心不由得沉了沉。 “不是，你这什么眼神啊，别这么看着我？” “哎，杨处已经把事情吩咐下去了，让我们照着做就好，至于你嘿嘿，这个是杨处交代给你的。” 秘书说着将手里的信封递给他。 霍不畏眼皮猛跳，不想接但还是接了过来。 见他拿着了，人转身就走。 等他回过神，霍不畏这才察觉这院子里的人都没之前多了，好些个眼熟的人都不见了。 他前后想想，心里直骂娘。 再看过手上的信见后，神色更是青黑变化。 “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至于跑得这么着急吗？”他低声念叨，看着四周颇为无语。 不过很快的又调整好情绪，赶紧把事情吩咐下去。 交接的交接，安排收尾的收尾。 有些需要给市局的便赶紧给出去，等他忙活完又是两天过去了。 正好这时候，他想到医院的那对夫妇，便准备再去看看。 前两天和郑老联系过，也知道了陆俊华去打听过。 不过仔细想想，也猜测出了他的打算。 霍不畏垂眸沉思，很快便有了主意。 随后，很快的便往医院去了。 一天前，病房里的三人围坐一团。 钰母眼眶泛红地摸着闺女的上手，“姑娘啊，咱们一起去首都，放心妈陪着你一定会没事的啊！” 钰佳佳点点头，回握住她的手。 “我知道的，不过弟弟马上就要高考了，家里怕是忙不过来的。”她想到家里的事情，便有些担忧。 陆俊华同样如此，神色郑重地看向岳母。 钰母脸色稍变，一听这话也想起来了这茬。 “是啊，还有两个多月就要考试了。可你这我也不放心啊。”她看看佳佳，再看看女婿。虽说女婿也很好，这几天照顾得佳佳都很细心。可这一趟出去这么久，两个小年轻难免不会有些疏漏。 陆俊华见此，想想道：“妈，不然这次就我陪着佳佳吧，您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她，有什么不清楚的再打电话问你们。” 钰佳佳见她面露犹豫，“是啊，弟弟那很重要，这可是关系一辈子的事，爸时不时要出差，也不能一直在家，您还是回去吧。我这您也看了，其实没什么大事，医院里护士医生都在，再不济还有他呢。” “这，可你们去首都那我是真不放心啊，人生地不熟的一个人照应怎么行。” 她搓搓手，很是纠结的样子。 脑子飞速旋转，猛地拍了拍脑袋。 “要不然这样我先和你们去，等到了首都看着你们安排好了，我再回来。这样两项都方便，我也能放心。” 见钰母说完，便期待的看向二人。 钰佳佳看看她，再看看陆俊华。 陆俊华看向佳佳，察觉到她的松口，便道：“好，那就麻烦您了！” “妈，我们这次是坐飞机过去，想来一周也够用了，到时候提前让俊华给你买卧铺票。要是还有时间我们也去天安门拍照玩玩。” 钰母一听，脸上不由带上笑来。 “哈哈哈，好啊好啊！” “不对，闺女刚才你说什么，坐飞机？” 钰母眼睛瞪的老大，很是错愕的看向两人。 钰佳佳觉得有趣，指了指身旁人，对她道：“是啊，你问你女婿！” 陆俊华见状点点头，便是没错。 钰母当时差点震惊的蹦起来，还是顾忌着身份才没那么失礼。随后陆俊华又往外跑了几趟，医生护士查了几次房。 等下午和他们郑重聊过后，便离开了。 而陆俊华也说了明天中午出发，下午就能到首都，晚上就能住到医院里。 钰母听着这么快，心里的担忧松了不少。 “这飞机可真方便啊，这么远的路竟然还要几个小时。”钰母满是感慨道。 钰佳佳忙点头，表示确实很快，往后还有更快的交通呢。 定下行程后，三人的气氛都不太一样了。 钰母忙着收拾东西，陆俊华忙着去市局拿东西。 钰佳佳在旁边帮着叠衣服，时不时看看钰母往口袋里塞东西。 “妈，这些瓶子就不要了吧，带着麻烦不说也不好带上飞机。” “啊，这些都是好好的，丢了干嘛啊？”她刚说完才想起后半句话。 “这些不能带上飞机吗？”她语气疑惑，面带怀疑。 病房内的两家人竖耳听着，已经吃惊得不行。 早在从他们口中听到飞机的时候，病房内的两家人就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但因为之前的事情，他们不敢随意插嘴开口。 再者这事情他们哪见过，那听说过啊所以便一直悄咪咪听着。 到时候要是有机会还能出去吹嘘几句呢。 “飞机上就那么大，除了这些我们还有行李衣服，所以肯定不能带太多。”钰佳佳仔细解释给她听。 钰母听着觉得挺有道理。 但看着这些东西又有些舍不得，都是好好的。洗洗刷刷还能再用起来。 不过最终她也没留下，收拾着收拾着也有好几个行李。 钰佳佳在旁边看着，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 想着等陆俊华回来，他们再看看还有什么要准备的。 陆俊华从市局里出来，身边跟着了好几个人。 等到了医院后，钰母和钰佳佳才看到迎面走来的这一群人各个气势不凡。 陆俊华几步上来，小声介绍了情况。 旁边的老高打圆场，将慰问的领导们一一介绍了下，随后便看向他们。 钰佳佳没想到还真有这么一处，很是不太好意思。 领导一一上去和她捂手，亲和的问了她的状况。 钰佳佳笑容浅浅，简单了说了说状况。 其实不用她多说，光是看到她面色的人就大致看得出来她的身体状态不太好。面容憔悴，面色发白，一看就是受了罪的。 副局长暗自点头，觉得应该更重视些。 于是从公文包里挑了俩个信封递给她。 钰佳佳一愣，见领导又往前推了推。“拿着，这次让你受苦了，钰佳佳同志你对本次行动的帮助我已经知道了，这些虽然不多，但应该也能有所帮助。” “希望你们能够收下，也算是我们的一些补偿。” 他的话音一落，旁边的好几位领导都齐声附和。 老高和陆俊华都朝她点头，钰佳佳见此便接了过去，忙声道谢。 几位领导相互看了看，心里便有了打算，随后便和他们聊了几句。 钰母见状赶忙让陆俊华给他们倒水，因为人多连有限的位置都不够。 领头的领导忙表示不用，开门见山的表示这次的事情是他们监管不到位，才让钰佳佳受伤，所以这次的出行和相应医药费他们都包了。 佳佳和旁边的钰母对视一眼，钰母很是客气地表示感激和感谢。 领导见状，又说了些客气话。 其中对小夫妻俩的夸奖更甚，很是说了不少场面话，直让钰母乐的嘴都合不拢。 旁边的两户人家看的眼都直了。 这才更深刻地认识到，那小夫妻俩确实很不一般啊。 没看到那么大的领导都来探望，还说医院里的一切都报销呢。 “这单位可真好啊，不想我家儿子那厂子，生病了就只能免费吃点药，你看去住院就不行。” “确实，我刚听说还是市领导呢。” “可不嘛！” 他们小声嘀咕，眼神示意。 就见对面的一行也正在告辞，领导们抽出时间来探望已经是不容易的。 陆俊华和钰母将人送出门去，钰佳佳看向床头的两个信封，上手捏了捏。 她正准备拆开看看，忽的觉得有人盯着她。 她忙顺着视线看去，随后就看到五六双眼睛直勾勾朝她看她。 那一眼把她吓了一大跳，人差点就惊跳起来。 亏得她现在没那么灵活，可心跳声一直“砰砰砰”个不停！ “呜呜呜呜！” “小姑娘啊，刚才那些都是你领导啊？” 还是老太太耐不住性子，开口问她。 钰佳佳将东西放在枕头下，坐起身来看她。 “啊，对的！” “哎呦喂，那么多领导呢，都来看你，小姑娘你一定工作做的不错吧。”老太太其实还想说是不是破了什么大案子，刚才那些夸赞的话她可是都听了个清楚的。 钰佳佳不好意思的笑笑，简单回应了几声便不再聊了。 其余人见状便知道这小姑娘脸皮薄，老太太也不在意很快的便和其他人说了起来。 不久钰母抱着个牛皮袋子回来。 看她那神情就知道她很小心宝贝这东西，钰佳佳视线朝她看去。 钰母走到跟前，将东西小心递给她。 声音更是压低了不少道：“看看，听说里面是机票。” 钰母表情激动又紧张。 像是比她儿子高考还有情绪多变些。 钰佳佳看得好笑，将东西递给她。 “您拆吧！” “啊，我不行不行，你拆吧！” “没事，您拆开看看。” 她讲东西还给她，让她来。 钰母罕见的有些羞窘，察觉闺女那看戏的眼神时更是不好意思低头。 钰佳佳看着母亲露出的那副表情，嘴角更是扬了起来。 “拆，我也想看看。” “真的，那我拆了。” “拆！” 钰母见此也不扭捏，将东西小心拿好，小心翼翼的把粗绳转开。 手往里伸时都注意着动作小心，生怕粗鲁的拿坏了。 等她掏了掏，拿出一张薄薄的纸出来时。 钰母眼神发直，看向它。 随机便是十几秒的沉默，才听到她语气平缓道：“原来这就是机票啊。” 有惊讶有好奇也有原来如此的意味。 钰佳佳在旁边看着，赶忙也是一副惊叹的表情。 “哇，还真是啊，妈你看这机票比车票大不少呢。” 钰母一听觉得确实，“那火车不比飞机小吗，火车票自然也小。” “你看，这上面还有名字呢，这是我的，这是你的，还有女婿的。” 钰母指着自己那张机票，眼睛晶晶亮地看向她。 “佳佳，你说这个我到时候能留着吗，我想带回去给你爸看看。” 钰佳佳偷笑，“应该可以吧，我觉得可以的。” “真的，太好了！你可一定要提醒我，我得收好了带回去。” “好，没问题。” 送完人回来的陆俊华便听到了这么半句，“什么，没问题？” 钰佳佳朝他招手，笑着让他过来。 三人又把机票看了遍，收拾了下行李后，便准备早点吃饭随后休息。 等第二天办好手续，他们专门找了辆车去机场。 时间就是巧，收拾好准备离开的三人，碰到了提前来的霍不畏。 “怎么，你们这是要走了？” 霍不畏有些诧异，随后看向陆俊华的眼神带着怨念。 这小子可真行啊！ “陆俊华，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啊，离开前我也好抽时间送送你们啊。” 第133章 第133章两更 陆俊华有些尴尬，确实没想起来他。 钰母看看女婿，再看看这小伙子，长得不错啊。 但现在还是得为女婿开拓，“啊，小伙子你也是我们女婿同事吧，这可真不好意思，不过不怪他，我们这时间紧可能忙忘了。” 霍不畏看看钰母，再看看两夫妻，大致猜出了她的身份。 忙说没事没事，只是开玩笑的。 将东西放下后，看了看钰佳佳面色，朝她点点头。 钰佳佳看看陆俊华，见他动作不停地准备走，忙拉了拉他。 人都到了，怎么也得让人坐下说吧。 “我们 时间差不多了，要不然边走边说吧。“哪知陆俊华一反常态，拉着她手又背又拎着东西，便往外走。 钰母手里有个包，跟在后面。 霍不畏见此，只得拎上带来的东西跟着出去。 钰佳佳觉得不好，小声问他：“时间还早呢，你这是干吗啊？” 陆俊华没说他心里有气，如今故意这样折腾他，只道：“时间确实有，但我们得早点过去，在门口说也是一样的。” “对不对，霍不畏。” 霍不畏虽说没听到他们说了什么，但他会动脑子啊。 从进来看到陆俊华脸色时，就知道这小子不安好心。可能对他还有些意见呢，所以便也没生气他的所作所为。 几人边走边说，霍不畏关心了下她的状况，随后便聊起了沪省的情况。 也不知道他打的什么念头，聊了不少沪省的情况。 陆俊华和钰佳佳没有打断他的话，所以一路上听了不少他说的情况。 旁边的钰母看看闺女，没有开口询问。 一路走着走着到了门口，此时距离车子过来还有一会儿。 陆俊华让钰佳佳坐在旁边椅子上，钰母在旁边陪着她。 自己则拽着霍不畏往远处走，两人一前一后的背影落在钰母眼里，钰母有些好奇。 “这小伙子是本地人吗，长得倒是不错，成家了没？” 钰佳佳正在喝水，闻言差点呛了个半死。 “咳咳咳，咳咳咳！” “哎呦，你小心点啊，别急别急。”钰母赶紧给她拍背顺气。 钰佳佳用力咳了好几声，总算是觉得顺了气，同时接过钰母递过来的帕子擦擦泪水。 这才如释重负道：“妈，你刚才说什么呢，吓我一大跳。” 钰母一副“你这就大惊小怪了吧”的表情看向她。 “怎么，我看那小伙子年纪应该不小了吧，怎么看也和俊华差不多，问问怎么了？” 钰佳佳倒是忘了这年月这话题的热络，想来还是自己见时少。 “是我大惊小怪，我这不乍一听吓到了嘛。” 钰母见她如此，也不好多说倒是心情复杂地看了看她，随后看看女婿背影。 其实她很想问问闺女，是不是有什么打算才不要孩子的。 或者说他们是怎么计划的，什么时候要孩子啊。 可这时候怎么开口，闺女身体还不好呢，看女婿那劲恐怕也没打算在这个时候问起。 她便更不会多嘴，毕竟孩子和她还差一层。 眼前的亲闺女才是重中之重。 等了一会儿，她又继续问，“他们说完了没啊，咱们不会迟到吧？” 钰佳佳看看手表，“还没呢，我们时间够够的。” 钰母便放心了，没一会儿又拉着闺女手说自己紧张，怕等上了飞机有什么事。 钰佳佳忙安慰她，表示自己也没做过，不过听说可以找里面的空姐询问，有什么情况照实说，只要不是心脏病等没事的。 “哎呦还好还好，我没那个心脏病。” 母女俩一人说一人听，时不时聊一些话题气氛很是不错。 大概又是五分钟过去，陆俊华拎着东西走来。 霍不畏却在老远处朝他们挥挥手，人便离开了。 钰母率先上前，忙问他人怎么走了。 陆俊华解释他工作忙，人还有事便先离开了。 “俊华啊，你们可得记住啊，这些东西以后可都得还回去的。”看人走了东西留下，钰母扫一眼便知道有什么。 趁这会便开始教两个相处之道。 “妈，我记下了！” “妈，我们都记着呢。” “好好，你们小两口知道就行。” 陆俊华将东西放下，估摸着时间快到了，便带着两人往医院门口的大路上走。 几人没等一会儿，果然就看到一辆八成新的小汽车朝着他们这来。 “是这辆吗？” 钰母好奇道。 钰佳佳看着男人上前，似乎和司机说了什么，随后快步回来。 “妈，佳佳就是这辆车，我们上去吧。” “哎，好好！” 几人拿着行李，先后将东西放下坐上了车。 司机姓黄，陆俊华给黄师傅说了地点，表示不用着急安全驾驶过去就行。 黄师傅表示明白，接了上头命令很是客气的和他寒暄几句。 从这到机场需要一个多小时，一路上车子都开的很稳。 车子里时不时有几句交谈声。 钰佳佳半路被晃悠得闭上眼休息，钰母则兴致勃勃地看向窗外。 说起来这一趟，她都没怎么出去过，不过她也不是很可惜，正好这会儿有机会便到处看看。 在车子里看过去，倒是另一番滋味。 钰母看着比家乡宽阔的街道，明亮高耸的建筑很是开了眼，道路上来往的行人似乎都比他们穿的体面鲜艳。 钰母看的眼热，想着应该找几乎逛逛的。 不说给她自己买，也应该也家里和亲家带些东西。 不过这次因为时间仓促，钰母也只是在心里想想，很快便被外面的景色所吸引了。 车子晃晃悠悠行驶着，钰母后面也眯着眼睡了过去。 车子里只有前面的司机师傅和陆俊华还醒着。 陆俊华第一时间发现后面安静后，便没怎么再说话。 一路走走停停，直到到了机场。 此时的机场外围简单，由两层墙围成，专门的汽车通道共人们下车。 黄师傅平稳刹车，停在位置上。“到了！” 陆俊华看了看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上好的烟和几块钱递给他。 黄师傅看了眼，眼前一亮。 脸上的笑热切不少，“哈哈啊，这这使不得。” “您拿着，这一趟算是外差，麻烦您了。” 黄师傅见此，接了过来，想了想道：“进去可以先过安检，找到登机的地方先占个位置，据说那里面还有些吃食和工艺品，你们要是有时间可以逛逛。” 陆俊华闻言余光扫向后排的人，点点头朝他道谢。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黄师傅。” 黄师傅忙说客气，等陆俊华叫后排人起来的时候，他便下车给他们拿行李。他也只是说这么一嘴，都是听之前的同事说的。 毕竟这年头能做得起飞机的，家里肯定是有些家底的。 所以里面的那些东西要是有钱就买些呗，万一人家记着你的好呢。 黄师傅是什么人呢，这可是专门给领导开车的司机，那心性眼力劲都不一般着呢。 钰佳佳打着哈欠看了眼外面，推推母亲让她清醒清醒。 等几人拿好东西下车，被外面的风一吹，可算是醒了。 此时的蓉市正是一日里气温最高的时候，天气正好，不冷不热的。 三人站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 钰母见到真的飞机，停在老远老远的位置，忙拉着姑娘看。 要不是手头没法照相，她非得让闺女给她拍几张不可。 “我看到了，妈咱们先进去等吧，里面肯定更厉害。” “对对，我们进去进去。” 忽悠好母亲，见她兴冲冲往里冲。 身旁的陆俊华轻轻戳了戳她的脸，“这么高兴？” 钰佳佳挑挑眉，“当然高兴啊，你做飞机你不高兴？” 不知是离开了医院，还是换了个新地方，她的心情没有往日的压抑和郁闷，此时看那都很新鲜。 相应的情绪自然也有所不同。 陆俊华自然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这次的笑意都不似平日那种浅浅的笑，显然是真的发自内心开怀的笑容。 于是便道：　“高兴，你高兴我就很高兴。” “哼，胡说八道！”她轻声哼哼。 “佳佳，俊华快点跟上啊。” 前面走着的钰母见两人没跟上，赶紧喊道。 “来了！” 三人顺着指引，找打地方。 几人看着与火车站完全不同的内里，皆是露出了惊讶之色。 不说钰家母女俩，就是接触过飞机的陆俊华都觉得眼睛看不过来。 “这里面可真大，真干净啊！” 钰母看着擦的透亮的座椅，以及贴满地砖地面。 想起赶着火车来的那趟，那可真是人如潮水般涌进去，钰母这年纪都差点抢不上。 哪像这里，人就那么多。 稀稀落落的分布在各个位置。 “果然一分钱一分货，俊华这机票不便宜吧？” 钰母和佳佳正在逛机场里的门面，里面都是一些很经典的工艺品。 陆俊华在一旁拎着行李，见状点点头。 但嘴上却道：“应该是得花些钱，不过这次是局里报销的。” 钰母一笑也对，随后也不那么心疼。 看着手里好几个憨态可掬的国宝，更是不知道该选哪个。 “要不然都要了？” 钰母摸摸这个，又揉揉那个，这国宝娃娃做得是真好啊。别说其他人，就连她这么大年纪也是喜欢都很。 “不便宜吧，这好几个呢？” 钰佳佳看她犹豫，忙道：“那肯定也比机票便宜，咱们就当拿机票钱买了，这几个才哪到哪啊，您说是不是。” 钰母一想 ，很有道理。 “那都买了。” “成啊，您看看选那些。” 钰母一听闺女答应，再听女婿也没意见，便认真选起来。 同时嘴上念叨，“给瑶瑶先一个，平安一个，家里放一个，再给亲家选一个，还有” 钰佳佳一听就明白钰母的打算，她朝陆俊华招招手。 两人转到另一排摆着各色样品的地方。 “来看看吧，你有什么喜欢的我买给你。”她大手一挥，豪气道。 陆俊华看着面前这些小东西，眼皮跳了跳。 但见是媳妇主动送的，还是低头仔细看了看。 最后选了一沓国宝样式的珍藏邮票。“我要这个。” 钰佳佳一看，眼睛顿时一亮。 “哇，它们好可爱啊！” 每个邮票上的国宝动作都是不一样的，黑白小团子在寸大的地方做着各种动作，有呲牙咧嘴、爬树啃竹，但每一个国宝都是憨态可掬的模样印在上面。 连她看着都眼热的很，“眼光不错，不如多买几份。” 陆俊华被她夸得耳根一热，有些不好意思。 钰佳佳则直接上手去数，“你一份，两个爸爸一份，给阿爷和阿奶一份，我再收藏两份，一共7份。” 柜台上的同志闻言，面露欢喜。 忙上来给她介绍，“同志，我们这边还有其他样式和年份的邮票，您要不要看看去看看。” 钰佳佳见状，朝她看去。 “还有什么？” “您来这边。” 于是等钰母挑好，就发现佳佳已经买了一大口袋的东西。 钰母看看女婿，觉得闺女手也太松了。 “妈，拿来我一起结账，咱们该出去了。” 钰母小小声，“闺女这得多少钱啊？” 钰佳佳拍拍胸脯，“妈，没多少钱的，这些都是给你们和家里带的礼物，等回头我写好还得麻烦你带回去。” 一听这话，钰母倒是不再念了。 三人付完款，钰母看到那一沓给出去，只捂眼。 等收拾好又找个地方坐下，此刻登机处已经做了十几个人。 钰母看着那些人打扮的都很有气势。 有些西装革履的，有些穿着干部服的，有些一看就是文化人，戴着个眼镜斯斯文文的。 钰母觉得自己算是开了眼，这一趟回去可真是有不少能和家里人说的。 不过她悄悄理理衣服，觉得自己穿得也不差。 她这么想着，视线扫向闺女，看她面色如常才放下心。 因为是中午那趟，他们提前带了吃的在身上。 钰佳佳喝了些冲泡的奶粉便没在动，倒是钰母和陆俊华吃着打包好的饺子看着她很是心疼。 “没事，我真的不饿，吃得多了可能还会不舒服。” 钰母想想只能这样，吃完收拾好登机口便有工作人员出来了。 “E2536由蓉市到首都的飞机，马上检票。” “大家排好队，拿上机票。” 一男一女的工作人员站在那说，每一个进去的旅客都需要经过检查。 钰母看着队伍缓慢前进，又开始紧张。 “佳佳，这这是要进去了吧？” “对啊，检查好就可以找座位。” 钰母拉着她的袖子，像是在寻求安全感。 钰佳佳回握住她，“妈，没事的，您看我怎么做的，就怎么做，我给你打个样。” 她这话刚说完，钰母身后的陆俊华默默地朝她看来。 那眼神似乎在说“那我呢，能不能给我也打个样。” 钰佳佳安慰好母亲，抬眸时看到男人朝她看来。 尽管没明白他怎么了，但下意识朝他笑笑，也算是另一种安慰了吧！ 陆俊华还能说什么呢，只能顺着队伍往前移。 前面的人陆续进去，到了钰佳佳这。 她将机票递上去，工作人员检查无误，将机票标记好递回时看到了她的脸色。 当时便问了句她是不是不舒服。 钰佳佳错愕，随后说自己确实才出院。 工作人员点点头，小声和另一位说了些什么，她便成功进去了。 但她没走，在旁边等着下一个钰母。 钰母见过程简单，忍着紧张将机票递过去。 依旧是之前的行程，工作人员见是位中年女人，仔细询问过她的身体状况后，也放行了。 钰母拿好机票，朝她走来时腿都软了软。 听着母亲不断喘息的声音，钰佳佳忙上前去扶她。 钰母粗喘了几声，“吓了我一跳，可算过来了。” 钰佳佳笑着看向她，随后又朝着他看去。 三人汇合，依次往里面走。 等真正到了里面，钰母坐在位置上时，原本的紧张变为了好奇。 看看这，看看那，再顺着小窗往外看去。 三人的位置恰巧是一排，钰佳佳坐中间，陆俊华在最外边。 钰母语气兴奋的对佳佳道：“佳佳，等会飞机起飞了我是不是能看到天上的东西啊？” 钰佳佳点点头，调侃道：“当然，等会儿您好好看看。” 随着乘客陆续坐好，空姐和空少站在前面讲解危险情况该如何做。 钰母听得认真，时不时重复几句。 等空姐一一检查过大家的安全带后，机舱内陷入了一片安静。 随后，一种难以言喻的噪音响起。 “嗡嗡嗡嗡的！” “啊啊啊啊啊！”机舱里有些人忍不住大喊。 接着便听到空姐温柔地语言安抚，随后渐渐地便又安静了下来。 钰母紧张的神情稍稍放缓，但还是下意识喊着佳佳。 伴随着噪音而起，便是难以抗拒的推背感，飞机开始发动向上攀登。 “佳佳～” 钰母紧张地拉住她的手，陆俊华拉住她另一只手。 钰佳佳两只手分别与之交握，紧紧地指节触碰。 不一会儿，飞机平稳上升到了某个高度，机舱里的众人陆陆续续传来惊呼声。 随后便是接二连三的交谈和说话声。 钰母听到熟悉的谈话声，脸上的紧张不由一松。 “哎呦，刚才那一下可真的吓到我了。” “佳佳，你现在怎么样，还好吗？” 钰佳佳拍拍她手，“我没事，妈您怎么样，现在有没有不舒服？” 钰母摇头，“我就是刚才被吓了一跳，眼下平稳了倒没觉得什么。”她这样说着悄悄朝窗边看去。 钰佳佳将挡风窗打开，让钰母看。 钰母顺着视线扫去，随后便被窗外的美景看呆了。 一团团如棉花般的白云铺在整个湛蓝的天空中。 每一团每一片的云朵都让人无不惊讶和欢喜。 钰母从来没想过天上的景色会是什么样的，而因为这次的机会让她第一次亲眼看到了这番美景。 “天呢，这天上竟然是这样的。” 钰母很是感慨，语气惊喜着。 被吸引着看过去的小夫妻俩也跟着看来，随后点点头。 “确实，真漂亮！” “原来是这样的。” 钰佳佳拽拽男 人手指，陆俊华朝她凑近了些。 见二人距离越发靠近，钰佳佳脸颊微红，想要往钰母那边躲。 但陆俊华眼疾手快将人往自己这边拉。 钰佳佳动作不敢太大，生怕打扰了母亲。 陆俊华看着低头在她耳旁轻声道：“我看你刚才脸红了，是不是在乱想？” 钰佳佳秀眉微皱，双眸圆瞪。 小声道：“你胡说！” 眼看他的气息在她脸侧辗转，最后直接落在她的唇上。 温热的触感一扫而过。 钰佳佳微囧，随后便是尴尬的四处扫视。 见周围没人看到，才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蹭在他肩上。 本来没打算睡觉的，但钰佳佳靠在他怀里嗅着熟悉的气味，渐渐的便也睡了过去。 钰佳佳睡着后，陆俊华找空姐要了两分毛毯。 一份给了钰母，一份给钰佳佳披上。 机舱里陆续有人也要，慢慢地伴着噪声睡了过去。 就在这趟飞机行驶的途中，气温已然升了不少的南方城市，又有了新动静。 台海镇，坐落在某个南方小岛上。 每日照旧着出海打鱼的渔民们早早出门，天没亮时出去，等到在海上捕上几网。将船仓填满，才又转道回去。 等到清晨时候，将鲜活的海鲜鱼虾们运下船。 陆陆续续地有顾客来码头上买东西。 少一部分则是骑着三轮过来一车一车运货的人。 岛上的码头，除了清晨比较热闹外，其余时间倒是比较安静。 来往采购的几乎都是本地人，很少的一些外来游客会来这边。 而就是最近一行从外面进来采风的游客，在途经海边栈道时，发现了一片烧焦的痕迹。 随后有大胆的男同志查看，在发现地上的骨头是人骨后。 吓得几乎当场跪在地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 “快报警！” “赶紧报警。” 一行人吓的纷纷往后退，他们戒备的互相看看。 其中落在中年男人身上的眼神是最多的。 “老张，是怎么回事啊？” “对啊，你是不是看错了？” 尽管大家都吓得不轻，可这报警也不是随便说说的事。 他们一行本来开开心心出来采风，想找个风景好的地方画画，可被老张那几声吼的有些人现在还没回过神来。 老张，稳了稳心神，看向问话的人。 “杨同志，我真没说话，要是不信你们来看看就知道了。” 他觉得自己不可能看错，那人骨头又不是猪骨头，谁能认错。 杨同志虽说为人爽朗大气，可也是个女同志，她咽咽口水不敢过去。 旁边几个年轻学生，倒是胆大地凑上去看。 在顺着张老师的视线看过去后，果然看到了一推黑漆漆烧焦物下的骨头。 “杨老师，我我好像也看到了。” “对对，张老师说的好像是真的。” 他们说完，赶紧抱在一团，互相取暖。 以求对方的勇气可以给自己。 不过他们没讨论多久，唯一熟悉这地方的陈老师带着派出所公安到了。 “公安同志，就是这里，您赶紧看看吧。” 陈老师身后跟着三名公安，一个中年人两个青年人。 为首的公安朝他们走来，问了情况。 在听过后，他便带着个同事往里面走去，剩下的人则被另一名公安拦下，随后的中年公安说了什么。 那名青年人忙快步往外跑去，很快消失在了这里。 中年公安朝张老师走去，“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不过可能还需要你们的配合，关于这个地方你们是怎么想要来这的。” 一系列问询展开，随着笔录做得差不多时。 大部分的公安也赶来了。 拉警戒线的拉线，拍照的拍照，甚至在外面还有一辆车停在那。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一处的大家，又惊又愕站在那。 甚至不少当地的村民都纷纷听到消息往这边凑。 时不时看看远处被围的地方，时不时说着什么。 等公安告知他们可以离开了，这一行师生们才像是被抽了魂般往外走。 此刻许多村民的目光都落在他们身上。 似乎是好奇他们怎么发现的，又或者想问问他们看到了什么？ 但没有人上前搭话！ 因为连目睹之一的当事人老张，此刻头都是嗡嗡的。 普通人一生能有多少机会看到这样的场面，那自然是少得可怜。 可能一辈子也就一两次，还是家里的长辈父母过世，可那又和这种情况不一样。 回到乡民家里，大家俩俩各自回到房间。 在床边坐下后，他们便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对方。 今天的事情，实在是给这一行人留下了很大的打击。 “薛队，核实清楚了这确实是人骨，看部分应该是成年人的小腿骨的一节。” 全岛唯一一个法医检查完肯定道。 薛威脸色发沉，眉头拧成个疙瘩看着地面。 他深深吐了口气，“让兄弟们把这片围起来，务必把尸骨找起。” “还得麻烦法医您再仔细找找。” 法医点点头，跟着其他人去了。 “是。” “明白。” 等大家行动起来，旁边的副队长凑上前。 “老薛，这事情不简单啊。” 两人几乎是在岛上扎根，从转业到现在已经30年了，之前可从未有过如此恶性的事件。 “这显然不可能是意外吧？” 谁能因为火势，活生生把自己给烧死啊！ 第134章 第134章两更 薛威用手沾了沾地面的灰烬，放在鼻尖。 “刚才就想说，这么一大股的油味，当我们闻不到吗？” “那没跑了，肯定是凶手故意把油倒在死者身上的。” 可具体是什么油，却闻不太出来，只知道有了这么条线索。 薛威点头，但脸色还是不好。 他们这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谁有这么大的仇怨呢。 副队长想了想，“不如先打听打听谁家失踪了人，这样再去找嫌疑人。” 薛威从偏僻的草地看到远处，看向不远处的大海波光粼粼。 “这可不好查，不然交给你去找，我去调查油的来源。” 副队长答应下来，两人还是得等着现场核查完才好分工。 公安们低着头冒险从这片荒芜的草地中找了很久，果然在一个偏僻的背阴石头后，发现了第二处燃烧的焦灼物。 法医经过现场勘察，从烧焦的土堆里刨出来好几块人骨。 大家看着土堆里裸露的骨头，皆是有些后背发凉。 他们也不知道怎么的，总觉得有人在吹冷风。 同时大家心里也有了根线，岛上的安宁日子怕是结束了。 随着薛队和一种公安兄弟们展开调查的时候。 距离他直线距离仅隔了一个省的武黄市，市中心内的一个自然公园里，早早起来遛弯的大爷在看到一团烧得焦黑的人形时，直接吓的晕了。 还是等了一会有人来了才将他带走，随后赶紧通知门卫报警。 市局的警察出动的很快，当即带着人赶到。 在现场检查一番，发现果然是尸体后，立刻对周围进行了拦截。 同时对第一目睹人进行笔录问询。 可怜老爷子醒过来时，发现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身边是严肃的公安问话。 “哎呦，当时那一眼可差点没吓死我。” 老爷子现在想起来还是后背发虚，他眼神又不是很好，大清早的公园里雾蒙蒙，他远远看到有人站在坐着，本想过去打个招呼。 哪知道他越走近越觉得那人奇怪，怎么瞧着那个人坐不端正。 身体都是蜷着的，人还穿一身黑。 等他到了跟前，想要说几句时，迎面就对上了那双空洞洞的眼眶。 那一眼，再如何老花的眼睛都看清楚了。 这这那是奇怪的人啊， 这简直是可怕的人。 光这么听着都觉得很吓人的众人，对老爷子露出同情的眼神。 老爷子的妻子，见此更是擦了擦眼角，觉得她家老头子受委屈了。 “老爷子，您好好想想，当时附近有没有其他人在呢。” 老爷子缓了好一会儿，才幽幽道：“不知道啊。我那眼神十米之外就看不清楚了。” “我当时没太在意，不过估摸是没有的吧。”不然怎么听说他在地上躺了好一会儿，才有人过来。 公安做着笔录，又道：“那您平日大概是几点出去，到哪大概是几点呢？” 旁边的老太太回答道：“6点15左右，每天6点准时出门，走过去十几分钟。” 老爷子点点头，“差不多，我基本上都是准点出门，转悠半个多小时，七点左右回去吃早饭。” “您是每天都过去吗？还是有什么规律，之前有没有发现公园有什么不一样。” 老爷子摇头，“每天都过去啊，反正那边空气好，离家也近。前面几天也没发现有什么不一样啊。” 他没察觉到哪里不同，于是这样回答道。 老太太见老头子面露疲惫，赶忙赶人。 “行了行了，问也问了，该让他休息休息了。这人年纪大了可经不起吓的。” 在场的公安们面面相觑，都不敢说什么反驳的话。 像两人告别后，低着头往外走。 除了这边的笔录，今日出现在公园的其余人都陆续做了笔录。 市分局的同志们立刻报给局里。 领导很是重视此事，立刻指派有经验的公安牵头开始调查。 就在这边进行紧急排查时，武黄市下梁临区竟然在几天后又接到一起报案。 报警人通知的情况，竟然和之前一般无二。 同样是被烧死的人。 死者是在梁临区，下辖一个废弃的小学里找到了。 当时公安们进去时，死者就在小学学校广场里。 四周一片焦黑，尸体就那么摆放着。 周围很多个杂乱的脚印，分不清是不是嫌疑人的。 但这件事已经传到了市分局里，让武黄市这个地方的安宁完全被打乱了。 随着连续多起焚烧案的出现，沿海地区的公安部出现了很大的变动。 这些当然是区域性的事情，钰佳佳他们暂且不知。 眼下的他们还在路上，而家里人也正在电话机旁等着报平安的消息。 陆父和钰父已经清楚了他们的打算，就连钰平安都拍着胸脯表示自己可以。不用让他妈回来，去照顾姐姐就是。 眼下他也知道了姐姐的事情，要不是实在没办法离开，他很想亲自去看看姐姐的。 因为这，他挨了好久才请了半天假，去到陆家表示要和姐姐说话。 飞机准点停下，一路睡过来的钰母睁开眼就到了。 “哎呦，这就到了？” 钰佳佳点点头，“是呢，我们收拾收拾就可以下去了。” “哎呦，可真快啊，真的难怪比火车贵，这也是真方便呢。”她觉得自己就眯了会儿，这眨眼的工夫就到了。 前面的人陆续下来，接受乘务员的祝福。 等三人出去时，还听到空姐语气温柔的祝福声，钰母整个人都醒过神来。 “这一躺我是真的长见识了，以后得找时间多出来逛逛。”她很是感叹的对着二人说道。 陆俊华时刻观察钰佳佳的状况，见岳母如此高兴，也不由附和着。 “出来看看确实不错，如今好些地方都发展的不错。” 钰母觉得很对，在看到首都的机场后，更是张大了嘴巴。 他们转了几个通道，在走出机场大厅的时候，还看到了不少外国人。 钰母神色激动，小声地惊呼。 “哎看看，原来这就是书本上的外国人啊，果然和我们长得很不一样。” 她很惊讶，但动作却很小心。 毕竟在怎么说她也是个有些见识的中年妇人吧。 钰佳佳视线扫去，看到为首的几个穿着体面的典型面孔，眼神很快便移了开来。 陆俊华一样，瞥了眼便错开了。 三人边说边去打车，此刻外面停了不少本地出租车。 “哎呦，这可真不一样啊，找个手就有车，真方便。” 等成功坐下来，钰母又感叹道。 司机师傅见状，笑呵呵道：“那不可嘛，几位是来着旅游的，到哪去啊，我这都熟！” 毕竟是从机场出来的，他的态度很是热切。 母女俩没说话，让陆俊华来。 “去首都医院！” 司机师傅闻言顿了顿，“得了，这边过去得四十多分钟啊。” “嗯，可以。” 短暂的沉默酝酿在几人之间，但很快地随着窗外的景色变化。 大家陆陆续续又有了话题。 “哎呦，那楼怎么那么高啊，这得多少层？” 钰母实在好奇极了，指了指外面的楼。 司机很是简单，扫一眼就道：“那起码五十层往上啊，这还不算厉害的，首都最中心还有百层楼以上的，要是在那上面往下看才震撼。” 钰母惊讶，“那么高啊？” “可不，听说里面按了哪个电梯，按一下嗖的就能上去，很方便的。” 因为有师傅的介绍，大家的气氛好了不少。 钰佳佳全程看着，熟悉且陌生的环境让她恍惚了片刻。 但很快地又沉默了下来。 旁边的钰母笑呵呵的声音打断了她，她转头看她嘴角也带着笑。 车子行驶得不慢，在进入市区后稍微减速了些，果然在四十几分钟的时候停了下来。 几人就见师傅指着外面那一排气派的大楼。 “这，就是首都医院了！” “好。”陆俊华掏钱给他，后排的母女俩拿着东西下车。 等站在医院门口后，三人再次被惊呆了。 极具现代化的建筑，数不清的楼层搭配明亮的玻璃。 宽敞阔气的大门，以及许许多多停着的汽车，这一看就不是简单地方。 别说钰佳佳惊讶，陆俊华和钰母都有些震惊，首都的梨医院都这么厉害嘛。 三人在门卫的注视下往里走去。 进到大厅，就被里面整洁干净的环境所吸引，随后便是数不清的人群来回走动。 进到医里面的钰母一改之前，紧紧的拉着她。 “我们去内科找林悦主任。” 这是陆俊华先前打听好听，据说是钰佳佳之前主治医生推荐的，说是很厉害的一位医生。 几人按照护士指引挂了号，在门口等着。 手里是陆俊华准备好的就诊资料，钰佳佳则被钰母拉着坐在位置上。 旁边的几个等号的病人纷纷朝他们看来。 似乎没想到有这么多人陪着小姑娘看病。 再看看小姑娘，年纪怕是不大。 因为正好赶上快下班点，挂着林医生号的就前面两个，他们是最后一个。 其中一个中年妇人自个拿着就诊记录，自来熟道：“呦，这是你闺女吧，也来这看啊。” 钰母见她发问，语气平淡地嗯了声。 那妇人见她和自己年纪差不多，也没太在意反而觉得稀松平常。 加上都是这个年纪的，反而来了和她说话的热情。 “听口音你们不是本地的吧，这是大老远来看病。” 钰母因为教书，尽管克制着说普通话，但还是有些口音。听她那么一说当即脸红了红，不由拽住佳佳的手紧了紧。 钰佳佳将眼神放到面前的女人身上，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脑子飞速转动，随后接过话题。“对啊，听说这医院的大夫好，我们就过来了。” 那妇人见小姑娘回应她，不由笑道：“是呢，这可是首都里排的上名号的医院，里面的大夫都是留学回来的。” 要不是因为这个，她能添两块钱的专家号啊。 钰母听到这个倒是不扭捏了，“这么厉害啊，那这林医生是不是也很厉害啊。” 妇人一听到林医生那可是有很多 要说的。 “林医生啊，当然厉害了，听说她也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好像还读了什么医什么士，年纪轻轻就是主任了。” 钰佳佳接道：“医学博士？” “啊对对，就是医学博士，小姑娘你知道啊？” 钰母看到她惊讶的表情，很是自然的道：“我家姑娘也是正经大学毕业的，读了些书的。” 哎呦，这话一出那妇人更是惊讶了。 本来看着那小姑娘乖乖巧巧，柔柔弱弱的还没觉得什么。 一听人家说正经大学生，她那眼神蹭地就亮了。 “哎呦，大姐您闺女今年多大了，结婚了吗，我这娘家可是有个好小伙子工作好，人也老实不如” 她的话还没说，不知从哪冒出来给陆俊华接了热水。 “妈，佳佳喝点水。” “不是。”钰母被女婿打断，觉得脸皮有些痒。 她是真没想到还有人能给她姑娘介绍对象啊。 她恍恍惚惚接过，看了眼旁边的佳佳。 佳佳梳了个低马尾，巴掌大的小脸微微泛红，额前带了些碎发，这个人看着憔悴了不少。但更显得人娇小瘦弱。 不熟悉的人看去，好像还真的年纪不大。 钰佳佳还想解释的话，都被陆俊华递上来的杯子所打断。 “喝点水，润润嗓子。”男人低沉着嗓音道。 那妇人听到陆俊华说的，只以为是小姑娘哥哥。见他来了更是不遮掩的道：“真的，大姐我家那孩子是真好，你家这姑娘看着也是乖巧，咱们到时候不如留个联系方式见见。” “噗～” “咳咳咳咳咳。” 这下钰佳佳没忍住，直接把刚喝的水喷了出来。 陆俊华瞬间上去帮忙，给她拿帕子顺气的功夫，眼神立刻扫向那人。 钰母同样吓了一跳，赶紧解释。 “哎哎，妹子可不兴乱说，我家闺女已经结婚了！” 妇人听得愣了愣，随后看向了三人。 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顿时尴尬的不知道该站还是该坐。 “啊啊，这这不好意思啊。” 她刚说完，里面的病人走了出来，“12号。” 她看看手里号，“哎哎，我我！” 瞬间关上门，消失不见了！ 而剩下的三人，则各自都觉得自己听错了，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 索性干脆不说话，就那么呆呆地看着。 钰佳佳被陆俊华盯着后背冒汗，钰母早就离二人一个身位的距离躲开了。 钰佳佳无法，“都是那个婶子误会，我们刚才打听这医院和医生的事，不知道她怎么说起了这个。” 陆俊华沉默了片刻。“继续。” “啊，就是这样，妈刚才就想说的，被你给打断了。” 陆俊华黝黑的眼睛看着她，尽管一个字都没说，她却好像看出他的委屈。 “好了，你放心我就喜欢你一个。”她摸摸他脑袋，安抚着。 陆俊华稍稍满意，嘴角微勾。 “嗯，知道了！” 大概十分钟左右，里面的人出来，连招呼都没打就走了。 三人这才拿着东西进去。 “患者坐下，来我看看。” 林医生示意患者坐下，抬头就看到是一个很病弱的姑娘坐在那，身旁还有两个人。 陆俊华将文件递过去，“林医生，您好我们是蓉市黄兆医生推荐来的，听说您很厉害，这些是我妻子的资料，麻烦您看看。” 林悦听完一愣，随后恍然道。 “哦，黄医生和我说过，是你们啊。” 她面带恍然，仔细的看了看钰佳佳面色。 随后将资料仔细的看了看，接着开始写了什么。 “这样吧，我给你们开几个单子，先去做些检查，等看完结果再说。” 陆俊华显然打听过首都医院，“您是不是要下班了，等结果出来您这边” 林悦笑道：“啊没关系，今天我值班的，我一直在。” “那好，我们先去做检查。” “嗯，好去吧！” 三人拿着东西便往外跑，又是缴费又是抽血的。 一路忙完已经快一个小时，钰佳佳看着外面渐渐天黑。 她拉了拉陆俊华，“今晚还没订房间呢，不然你先去外面找两间宾馆。” 陆俊华正给她按着针眼，见状也看了眼外面。 “嗯，等妈回来我就去，先盯两间吧。” “可以的。” 钰母很快回来，接过陆俊华的事情陪着佳佳，看着女婿又出去订房间。 “这女婿是真不错啊！” 钰佳佳深以为然，忽的就见钰母拍了拍脑袋。 “哎呦，忘了给你爸打电话。” “对啊，妈咱们去楼下找找我刚才好像看到有电话亭的。” 两人边走边问，还真让她们找到了电话机。 旁边的工作人员指了指牌子上的价格，钰母吸了口气还是拨出了电话。 “喂，我找钰副厂长。” “哪位，我是钰林江。” 钰父正懊恼临时加班，觉得自己等不到闺女和媳妇的电话呢，哪知道钰母先给厂子里打了个。 “是我，老钰我们已经到了首都啊，现在正在医院做检查呢。” “啊，你们到了，怎么这个时候才打电话，出什么意外了嘛？”钰父很是惊喜，随后便是疑惑。 “没有，刚想起来给你打了个，闺女也在这边呢，赶紧说说话，我们还得给陆家打一个。” 钰父闻言赶紧变了副语气，很是轻声的和钰佳佳说话。 “佳佳啊，最近身体还好吗，爸爸可担心你了，要不是这边实在走不开，一定亲自过去看你。” 钰佳佳听着钰父关切的话，鼻尖发酸。 “爸，我没事您别担心，我身边有妈和俊华在呢。您和弟弟在那边可得注意好身体，好好吃饭工作也别太拼。” 钰父听着直直点头。“我知道的，你别操心啊。有什么事情都和爸说。爸今天给你转了笔钱，可能得过两天到啊。” “爸，我有钱的，你们的钱留给自己花。” “没事，爸给你就守着。” 两人一人一句说得很是热络。 钰母掐着时间，心疼电话费。“行了行了，话费挺贵的，我们就挂了啊。” 钰父一听忙道：“行行，你们好好的有消息了抓紧打电话回来。” “行了，知道了！” 挂断电话，很快又拨了另一个号码。 山城，陆家家里。 早就吃完饭，等了一个多小时的陆父陆母有些焦躁。 陆老爷子念叨了好一会儿，生怕是飞机出了什么变故。 旁边的小妹陆瑶瑶也捏紧了拳，紧张的蹭在母亲旁边。 “爸妈，哥和嫂子她们不会出事了吧？” 陆母拍拍她肩，“别胡说，没事的。” 钰平安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同样面露担忧。此刻手里的复习资料也看不进去了，他很担心。 倒是陆父沉下心，想想没听到有什么 不好的消息传过来便一直等。 陆老太太将每个人的表情都看了一遍。 随后拍板，“放心指定没什么事，说不定是太忙了，今天肯定能有电话来的。” 老太太这话说话，大家又带着焦急和紧张的情绪十几分钟，终于得到了电话响。 “叮铃铃～” “叮铃铃～” 电话刚响了两声，便被陆母快速接了起来。 “喂，是佳佳吗？” 陆母神色紧张，期待地对着电话道。 “嗯，妈我是佳佳，你们在家里还好吗？” “佳佳啊，哎哎好都好的，爷奶都好，我们都没事的。你们呢现在在首都怎么样？” “我们现在在医院，刚做完检查，俊华去外面订房间了。” “哦，这样啊，那你身边还有人陪着吗，不用着急啊大不了歇一天再去看。” “没事的，妈在身边陪着我。让家里长辈们担心了。” 陆母听着儿媳妇轻柔和缓的说着，嘴角上的笑不由高高扬起。 但随后又是心疼，她都能听出来她的语气轻飘。 不似之前气血足，想来是亏着身体了。 “家里都好呢，你们小年轻在外别担心啊。” 陆阿爷见的眼热，起身上来想说几句。 陆瑶瑶倒是趁机凑上来，“妈，我和嫂子说几句吧。” “哎哎，给别抢！” “嫂子，我是瑶瑶，听说你生病了，是不是我哥没照顾好你啊。” 钰佳佳听到小妹清脆的声音，不由轻笑出声。 “哈哈哈啊，你这样说你哥可要冤枉死了，和他没关系的。我现在也好了不少，等过一阵子就能回去了，想要什么嘛我在首都给你找找。” “啊啊啊啊，谢谢嫂子。”她惊喜的大叫了声，很快被陆母拍了拍后背。 “咳咳，不过以嫂子你身体为主，要是有时间再让我哥去给我个磁带就好。”她说了名字，钰佳佳记下表示可以。 钰平安早等在下一个位置，见状忙朝她看去。 旁边又晚了一步的老爷子气呼呼，但又不能冲着小辈发脾气，只得忍住。 “姐，我是平安你现在怎么样啊？” “平安，你怎么在陆家啊，妈现在在我这，你可得照顾好自己啊。现在你在关键期间可得注意听到没？” “不然我在外面可不放心。” 钰平安嘴角微扬，“我知道的。我就是想亲自问问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的，就是得耽搁一段时间，等回去我也给你带礼物，你想要什么？” 旁边的钰母想说不用给他买，钰佳佳却没听她的。 钰平安露出刚才陆瑶瑶的同款痴汉笑。 “嘿嘿，我听说首都那边有进口的枪械模型，很逼真的。” “你想要哪个？行我给你打听打听。” “好，我知道了谢谢姐！” 钰平安欢欢喜喜地将电话交出去，陆父趁机拿了过去。 这下等在旁边的陆老爷子忍不了，直接用拐杖杵了杵陆父。 “抢什么抢。”不知道让着点你老子嘛。 陆父已经接过电话，对面却传来一道沉稳的男声。 “怎么是你？”陆父显然错愕了半刻，竟然是陆俊华。 刚好赶回来的陆俊华也被对面的问话惊了下。 顿了顿，“爸，怎么了？” 陆父忍了忍，“没事，你是刚回来的？” 家里其他人一听这话，前后一合计瞬间明白对面是谁了。 已经接过的陆母、陆瑶瑶和钰平安都面露同情的看向陆父。 就连想要抢的陆老爷子也不着急了，晃悠着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 “没事，你们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陆父还是问了他。 陆俊华简单介绍了下，眼神却朝着旁边的妻子看去。 钰佳佳因为又有呕吐感，才将电话递给他的。 此刻她正坐在一侧的椅子上，神色很是不好受。 “哎呦，佳佳要不我扶你去洗手间。” 钰佳佳缓了缓，觉得好了一些，便摇摇头。 “没事，我缓缓！” 钰母给她按着穴位，刺激着让她好受了些。 但那种感觉还是不停，后面她甚至忍不住，两人直接往洗手间去。 陆俊华看着岳母将妻子带去那边，说话的速度瞬间加快。 “爸，还有事吗，我这边不然就先挂了，目前没什么情况要说了。” 陆父觉得尴尬，但还是听出了不对。 “怎么了那边？” 陆俊华深呼吸口气。“佳佳不太舒服，我先挂了过去看看。” “嗯，好去吧。” 电话“嘟嘟嘟”挂掉，他才将电话放下。 等他放下后，家里人都将目光放在他的脸上。 陆母察觉他的情绪不对，“怎么了吗？” 陆父看看爹娘，再看两个孩子和他妻子都看向自己。 没把事情说明，只道：“没什么，俊华说没事就挂了！”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正文完】 第135章 第135章两更 时间来到几日后，首都医院病房里。 钰佳佳靠坐一旁，床边的钰母正给她削水果。 前几天检查报告下来，在主治医生的解释下，他们暂且达成了一些治疗方案。 钰佳佳渐渐地随着治疗，身体也有了些好转。 她觉得这次显然是来对了。 眼看闺女身体一天比一天好，钰母更是乐的高兴。每天早起晚睡的想要陪在她身边让她越来越好。 “妈，您也吃点，我还没怎么饿呢。” “你吃妈不吃，多吃点补充些营养，才好有精神养身体。” “我知道的。” 见她又把水果递给来，钰佳佳赶忙答应。 “对了，俊华呢，怎么没看到他人？”貌似吃过完后，就不在了啊。 钰母一副习惯的样子。“嗨，可能去忙了吧，别担心人丢不了的。” 这些日子来，钰母可算看明白这小两口之间的关系。 那是比任何时候都要黏糊。 不是你心疼我，就是我黏着你的。 尽管如此，但钰母还是暗自满意。 对于女婿和闺女关系好，她是一万个同意。两人要是能再多生几个孩子便更好了！ 她又赶忙摇头，告诫自己不要乱想。 如今最主要的还是得要闺女身体养好。 她们住的病房还算运气好，是个四人间。除开他们外，只有一家人在。 所以母女俩倒是能凑在一处说些小话。 聊了没多一会儿，钰佳佳有些犯困。 左手背上的针孔，显示才输过液。 “快休息会儿吧，肯定是药效发作了。” “嗯，妈我就睡一会儿。” “嗯睡吧，妈在这守着。” 伴随着平稳呼吸，很快的钰佳佳便陷入了沉睡。 与此同时，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陆俊华，也在医院路上。 到了医院，见许多就诊问药的错峰而过。 就在那人群中，站着一个穿着考究的中年人。 一手拿着个公文包，一双皮鞋擦得锃亮。 他站在原地，时不时看几眼手表。眼神又下意识看向医院内，像是在等什么人。 陆俊华想到什么，立刻上前。 “我是陆俊华，请问您是钱秋平同志吗？” 被搭讪的中年人抬头看去，就见一个身形高大的青年人望向自己。 打一照面这眼神，他就知道这人肯定于行伍间。 随即想到老师的交代，神色和缓许多。 “你是陆同志吧，我是郑老介绍过来的。” “对我是陆俊华，钱同志你好。” 双方捂手，算是简单认识了下。 钱秋平直奔主题，“其实我这次来，也是从老师那得到你们的消息。尤其是钰佳佳同志的本事，让我很是好奇，不知有没有机会拜访一下。” 他说到这顿了顿，从内兜里掏出证件递过去。 “在下目前就职于沪市公安局里，主观分析研究刑侦手段和方法，对于钰佳佳同志刑侦画像的本事早就听闻已久，这次出差恰巧听闻遇上，不知她方不方便。” 陆俊华才接到郑老的电话，提过这么一嘴。 哪知道电话里的主人公这么快就出现了。 可看他再三恳求，言语到此却是不好拒绝。 但他还是想了想，语气颇委婉：“佳佳她目前还在治疗中，精力很是不佳，怕是不能抽出什么心神来。” 钱秋平点头，中年人的脸上带着陈恳和认真。 “老师也说过的，我不会耽误她多长时间，简单聊一聊也是可以的。” 他对专业的严谨直接带入生活。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家伙外号“一根筋”。 见他如此，陆俊华只好答应。 等待他进到病房前，这位同志还拐去买了些东西拎上来。 陆俊华忙说不用，不需要麻烦。 但他还是要求，且说这是给病患的。 期待已久的见面，给了钱秋平一个大震惊。 勉强顶着睡容，头发还有些凌乱的丫头，是老师口中的那个天才。 究竟是他错了，还是她错了？ “妈，金俊华还没回来吗？” 稍显亲昵撒娇的话出口。 老钱再一 次震惊！ “咳咳，佳佳有客人来看你了。” 还是陆俊华率先开口，趁机把话题拉回来。 “客人，谁啊？”她扒拉一圈，又看向她妈，首都这边他们没亲戚吧？ 钰母摇摇头，好奇的回头。 姑爷身边果然跟着走进了一位中年人。 看样貌年纪最少也有老钰那般大，没等母女俩猜呢。 陆俊华主动给两方介绍。 随后钰佳佳才弄明白过来，“钱同志您好，倒是麻烦您来看我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钰佳佳客气了几句。 眼看人家拎着东西过来看望，怎么着面上功夫也得做好。 “不用客气，郑老是我的恩师，我才从那边过来，听闻老师说你在这边，正巧我也曾听闻过你的事情，对于你那一手画技很是好奇，贸然前来没有打扰吧。” 他将原委又说了遍。 随即眸光闪亮地看她，像是期待她展露一番才好。 钰母和陆俊华都靠后站了，纷纷见到此景不由一愣。 “这这人是找佳佳探讨工作的？” 陆俊华点头，又摇头。探讨画技算是工作吧！ 钰母看看闺女，又摇摇头。“哎呦，我闺女是多厉害啊，生病住院都有人不远万里来找她。” 她心中想着，决定得回去得好好把这事和家里人说。 她闺女可厉害了，比她年纪大的都来找她呢。 随着接下来的了解，钰佳佳意识到面前这位钱同志，是个真正的研究者。 或者说是专供刑侦方面学术领域的能人。 尽管她没专门学习过后世的内容，但在与之交谈中或多或少能从谈论中，窥得一二分他对于后面刑侦手段发展的演变。 其中很重要的一条，便是推陈出新。 目前老旧的刑侦手法依然不适应层出不穷的犯案过程；尤其随着新时代的来临，各种高科技的出现，许多老旧的刑侦手法每每在现场都很吃力。 且据他而言，就南方沿海城市，每年遇到的重大疑难案件都在逐年增加。 其中很大一部分都叫一线公安们抓心挠肺的干着急。 却破获不了一点。 最后的结果便是不得不暂且搁置，只待新线索的到来。 可随着前面那起五省并行大案，抢劫银行上百万的事情结案，钰佳佳的视线便暴露在了整个沪市公安县系统内。 尤其过了年底总结，随着他不断的发掘考察后。 钱秋平深深被画刑侦画像这个新词汇所吸引。 为此，他托人里里外外打听她的事情。 可由于时效的不准确，想要联系上她实在是难。 最后，还是机缘巧合下从郑老口中得知，他们才合作过。 “大概就是这样，目前我所掌握的画像技术其实还不完备，许多细节都得依靠一线的公安同志们。”她不想太出风头。 有些事情不是她一个人就能抗的下的。 钱秋平想了想，大概猜出她的意图，点头笑着附和。 等见她面露疲倦，才起身同几人告辞，表示之后有机会再聊。 离开之前，还专门找到陆俊华，将自己办公室的联系方式传递给了他。 “陆同志，这是我办公室的电话，有机会希望我们还能交流。” 陆俊华点头接过，回去后就见她躺在床上，一脸被抽干的样子。 “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要不要妈去叫医生来。” 钰母吓坏了，生怕她是刚才交际得太累。 “不是身体原因，是我在想些事情。想来想去想不太明白。”钰佳佳这般说着，眼眸里还没落下沉思。 钰母和陆俊华对视一看，皆是不赞同的表情。 “佳佳，你现在身体不好，不宜多思。” “对啊，媳妇你有什么困难交给我，让我去办。” 两人一言一语劝解着她，不想她这般受罪。 钰佳佳怔愣般回过神，“你们别担心，我不想了。”但话却没再多说。 陆俊华见媳妇没什么和自己说的，嘴角下沉。 眼神不由朝着门外扫去，像是明白了什么。 “好好，不想不想，你先闭上眼多休息。”钰母的话随即落下。 离开首都医院的钱秋平同志，回到招待所就收到了来电。 “好好，我明白了，这边我马上订票过来。” 电话挂断，原本还心情不错的老钱，脸色变得难看。 短短几日接连发生三起命案。 钱秋平心情愈发不佳，同时隐隐一股焦躁浮现在心间。 他想到目前得到的资料，却丝毫没什么头绪。 隐隐间心头有了某个念头，但很快他便跨步上楼，再出现时已经拎起行李下来。 下午，临近四点。 病房里大部分都已经空了，除了少数还有一些。 要说人去哪了，听着楼下小花园里交谈声便明了。 原来有不少病人正慢悠悠地散步。 小路两旁是整齐翠绿的小树，而在树与树间放着许多个大大小小的板凳。 钰佳佳坐在一侧板凳上。 身上披着暖洋，整个人被晒得脸颊发红发烫。 看起来倒是比往日精神好了不少，钰佳佳靠坐一旁目光幽深。 “佳佳，我们回去吧。” 陆俊华示意她起身，生怕她晒的不舒服。 “再等等吧，我觉得现在就很舒服呢。” 陆俊华环顾四周，眼神很快放了回来。“你在等人！” 钰佳佳转头，静静地望向他。 “从下午到现在，你已经呆了两个多小时，平常可没有过。” “我觉得这几天身体好了不少不行吗？” 钰佳佳非但没回答，反而换了个话题。 陆俊华嘴角上扬，看她总算有精神开玩笑了，心中的担忧不由放缓了不少。 “嗯，听你的。” 没过多久，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影出现在小夫妻俩面前。 “来了！” “钰佳佳同志，你怎么在这里？”难不成是在等他？ “陆同志你们这是” 钱秋平果然出现了。 钰佳佳心头稍安，起身上前迎来。 “钱同志，又见面了！” 钱秋平面色复杂，捏住手里的车票，像是下定了某些决心，抬头看向二人。 “实在抱歉，案情紧急，不知可否请钰同志帮个忙？” “您说！” 三人围坐一团，就这么露天谈论着什么。 很快的天色便开始发暗发黑。 “情况就是这样，我还得出差过去，这些资料目前不能留下来，钰同志后面的事情就要麻烦你了。” 钰佳佳放下笔，看着手中的笔记，点点头。 “我明白，不过目前只能根据现有的条件来看看，如果有最新情况” 钱秋平赶忙补充，“我知道，等回去我会和那边打招呼，到时候这边肯定会有同志来的。” “好。” 小夫妻俩看着人离开 后，很快也离开了。 台海镇某派出所，经过法医几日来的核检，发现日前的尸骨不是被人杀害，反而是自杀。 队长薛威和副队当时便惊住了。 他们不信，因为现场痕迹显然不是这样。 显然在场除了受害者还有人，不知何种情况将尸骨随意丢弃掩埋。 “可活生生一个人，面对大火能不反抗？” “法医说了，死者身体内酒精含量超标，显然到达酒精中毒的分量。” “而且，死者身份也核实过了，确认是黄庄村附近的拾荒人。日常生活都不能满足，那酒是谁给他的？” “查，将那些目击者的证词全部拿过来看。” “还有在案发期间，有谁买过不少酒水的。” 很快地薛队便又得到了不少资料。 与此同时，武黄市公安局一大队也有了新的线索。 其中天然公园内的死者身份已然确认。 死者35岁，是市内某医院里的护士，根据走访调查，发现死者为人和善，家庭美满，没有什么与人结怨的情况。 且医院内护士长也说她办事利索，为人谦和。 医院里同志们也是如此，纷纷不敢相信她会遭此劫难。 而另一边的废弃学校，那两个死者的身份却有些奇怪。 根据走访排查确认，两人都是教师，其中一个是初中老师，一个是已经退休的小学教师。 且这三名受害者中，前两个身上存在外在伤，手脚处有捆绑痕迹；根据公安判断可以肯定是嫌疑人将其控住后，实施的犯罪纵火。 唯有最后那位退休老师，身上却没有捆绑痕迹，但根据法医检查后写得报告来看，这位58岁的退休老师，确是活生生被烧死过去的。 “啧啧啧，这到底是有多大的仇怨啊？” “可不是，这么一大把年纪，还被人绑着活活烧死，目前看来这位可能是案情的关键啊！” 公安同志们纷纷附和点头，目光都看向了对面哪位。 钱秋平神色严肃，看着手中的资料。 “我建议将重点放在刘蓉身上，重点排查她这些年的人际关系，肯定会有些线索的。” “好，钱同志这边还有些情况，要麻烦您帮忙看看。” 老钱点点头，跟着队长走了出去。 剩下的同志们同样忙着出去调查了。 随着两地派出所同志们忙碌中，首都的钰佳佳也进入到了最后一个疗程。 是的，刚被林医生打完最后一针。 钰佳佳稍显疲惫的躺在床上，眼睛却越发的亮了起来。 “妈，我觉得我已经好了！” “俊华，我感觉现在都能出院了。” 钰佳佳语气兴奋道。 “好好，有效果就好，等回头我得好好谢谢林医生。”钰母同样笑得开怀，觉得这首都果然不错。 陆俊华满意地点点头，很快离开。 等再出现，男人手里拎着不少东西。 钰佳佳靠在床边，一手画笔一手画纸，正聚精会神的描绘着什么。 此时此刻竟都不知道身边有人出现。 钰佳佳画画很是专注，头脑和双手配合的同时，眼睛也紧紧注视着面前的画像。 力求能够做到最好，以便可以提供帮助。 陆俊华见此没说什么，将东西放下。 拎了拎空茶壶，很快又从外面回来。 也不知忙活了多久，等钰佳佳停下来，天色都黑了。 她伸了个懒腰，揉揉发酸的臂膀。 “现在什么时候了？” 陆俊华将饭菜推了推，“已经晚上七点多了！” “这么晚了，哎怎么没看到咱妈？” 她说怎么觉得肚子打鼓，原来是到饭点。 “妈刚来看过你，见你在忙就先回宾馆了，这不准备收拾收拾回去。” 钰佳佳点头，确是出来不短时间了。 “你吃了嘛？”她将饭菜端起，问道。 “吃了，你自己吃，不用操心我！” 钰佳佳一面吃饭，一面和他闲聊；见她吃的差不多后，他又将温水推过去。 “看你在忙，是那案子又眉目了？” 钰佳佳喝水的动作一顿，“你怎么知道？” 两人说话都压着声音，但还是顾忌病房内的人。 “看你下午忙成那样。”肯定有眉目啊！ 还有他媳妇是谁啊，怎么能不相信！ “离开前，还是和钱同志交代一声吧，我猜他会和我们联系的。” 男人想了想，点头应下。 三天后，两女一男从山城飞机场落地。 很快便被车子接走，一路驶向远处。 重新回到西苑小家，没等她动手，便看到家里干干净净齐齐整整的。 钰母同样惊讶，随即看向陆俊华来。 “应该是妈过来收拾的。” “哎呦，亲家真是太客气了。” “佳佳啊，你先简单清洗下，好好睡一觉养养精神啊。” 钰母说着让她休息，自己则忙着看看屋里还差什么。 “妈，别忙了我去收拾就行，您也歇歇脚吧。”这些时日以来，都亏了钰母帮衬。 “哎呦不用不用，我身体好着呢，只不过啊这回请了不少假，明儿就得回去上班了，佳佳这边可能暂时得麻烦你招呼。” “妈，您放心，我会好好看着她的。” “嗯，真是妈的好女婿！” 从回来这天晚上，双方能见的家长都赶了过来。 陆爷爷陆奶奶打头，给了一笔不小的红包。 “拿去都买点肉，看看这瘦吧的样子。” “对对，佳佳啊好好养身体，等回头来医院做个体检，妈看着都心疼。” “嫂子，你受罪了！” “闺女啊，多吃饭多吃菜，想要什么爸给你买。” “姐夫，我姐就麻烦你了。” 好容易应付完大家，陆俊华转身关上房门。 回到卧房，钰佳佳早就累的睡着了。 等第二日起来，早饭温在锅中。 钰佳佳便知道他上班去了。 如今又像回到之前，她慢悠悠吃饱饭，装上自己的画笔和材料，背上小包出门去。 一路碰到不少面熟的人，点点头很快离开。 全然不知道他们背后对她的议论声。 钰佳佳在两日前，收到了钱同志打来的电话。 对于这次案情也有了新的发现，其中让她好奇也是案情疑点的地方，也被武黄市公安局的同志们所怀疑。 “你是说这是一起有预谋的连环杀人案件。” “没错，根据台海镇派出所传来的资料，我们可以判断这两起案件无论是犯案手段和犯案动机都是相似的。” “那岂不是说，只要找出同事出现在这两个地方的人，那边能结案了？” “不错，但难度不小。” “不说武黄市全市流动人口，就是台海镇近些年流窜人口也不是个小数目。” “那些个目击证人呢？” “你是说那对师生旅行团？” “没错，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些古怪？” “可是根据薛队的表述，他们查过两次都没发现问题，而且那个在岛上买了不少酒水的嫌疑人疑似是个长发姑娘？” “那这次我们难不成也要从女性嫌疑人入手？” “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怎么说？” “你们看，台海镇上那个流浪汉就算他被灌醉，一个普通女性应该很难将其搬动吧；其次便是我们市的这两起案件，无论是公园那边还是废弃学校那边，都不可能是一个女性能完成的？” “所以，我合理推测怀疑，有同伙！” “对！” “有道理。” 众人纷纷点头应和，这是刚入市局的小刘挠挠头。 “好像还有些不对？” 突兀的话语从角落位置流出，让众人目光都意动了过来。 “哦，小刘你有什么看法？” “队队长，我就是觉得奇怪，现场的照片我觉得看着眼熟。” “眼熟？” “这什么意思？” “小刘，你是发现什么呢？”有人问。 “就是总觉得在哪里见到过，对了，我想起来了在哪看到过了。” 周围不少公安都被他的话惊住了。 这话这话是能听的吗，什么叫他看过犯罪现场的照片。 “各位领导，这这个去年一部外国电影很相似啊，那里面就是死了不少爆炸人。” “什么？” 武黄市市局因为小刘这话，掀起了轩然大波。 同时也给这次纵火案案情，带来了新的线索。 “所以，犯罪嫌疑人很有可能是模仿犯罪，年纪在16-30之间？”钰佳佳拿着话筒，手上不忘记录线索。 “嗯嗯，我知道了，麻烦同志了。” 随即挂掉电话，钰佳佳又开始描绘些什么。 而旁边新来的年轻干警看着前两天出现的女同志，皆是有些腼腆好奇。 他们分配到这，已经快小半年了。 知道所里有对侦探夫妻，他们的名头在山城和公安系统中都是能听到的。 可总是差些机会见面，不过没关系总会有前辈告知他们的厉害。 杨可作为陆吹钰吹，可谓将陆哥嫂子吹的那叫个昏天黑地。 其中更是把嫂子那一手画像技术从头到尾描述了个遍。 听得所里的新人个个眼睛发亮。 “那那位就是钰同志吧，她真能根据画像抓人啊。” “肯定啊，你没看从她出现，副局都来过好几躺了。” “还有啊，听说上面决定把其他区破不了的案子往这边送呢，就靠着她了！” “这也太厉害了吧！” 被念叨太厉害的钰佳佳，抬头转了转发酸的脖子。 就看到几双澄澈又充满智慧微光的眼睛看着她。 她动作稍顿，略显僵硬地点点头。 很快又低下头躲开对视，“不知道今晚吃什么？” 她面带思考，低头嘟囔。 “看看，果然不是一般人啊！” 半月后，随着又一次传真过去。 时隔两月的模仿犯罪纵火案总算落下帷幕。 犯罪嫌疑人果然被武黄市当地公安联合抓获。 一伙平均只有24岁的五位嫌疑人抓获。 其中作为案件突破口的何萍萍，因为被目击者指认，作为最先被抓获者。 根据现场痕 迹，公安同志的排查走访，发现她是主谋者之一，随着一系列手段下来，当场便承认了罪行。 后续的事情钰佳佳没再打听，只陆续收到钱同志的好消息。 同时有派出所那边转交的破案奖金和请功函。 与此同时，挤压的案子也陆续侦破。 钰佳佳忙碌又快乐着。 三个月后，已经调养的比之前还好的钰佳佳，难得和陆俊华出去郊游。 八月秋高气爽，两人早早起来爬山。 一路上碰到不少人，小夫妻俩说笑着往山上爬。 “怎么样，我说我身体好了吧，你看你都追不上我了？” “好好，注意脚下。” 两个多小时后，总算到了巫祁山顶。 钰佳佳双手伸开，迎着山顶的风。 “啊啊啊啊啊啊啊～” “好舒服啊！” 身后紧随上来的陆俊华忙将人小心拉近。 “小心。” “俊华，我口袋里有东西，你帮我拿出来。” “什么？” 陆俊华小心伸手，摸到一个硬纸。 “这什么？” “打开看看啊！” 钰佳佳挑眉，一脸‘你看看就知道了！’ 男人有些紧张，将折好的纸拆开一看。 “佳佳，你你怀孕了！！！” “我我，要做爸爸了。” “对啊，接下里我们要迈入新的人生阶段了。” “谢谢，佳佳谢谢你！” 陆俊华罕见没有顾及周围，一把将媳妇抱在怀中。 随后钰佳佳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这家伙把她抱着，转圈！ “啊啊啊啊啊啊，我我晕。” 【正文完】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