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笔:大佬?不,是死的太多》 第 110章 汪丘 -张家药房- 偌大的储药室里,药柜的盒子都被人拉开,少年一个盒子抓一把,全扔进了锅里。 系统欲言又止,【你确定不会毒死人?】 谢淮砚继续往锅里放药:“给瞎子治眼睛的药不是都买好了吗?反正都是装,每样都抓点,别人也分辨不出来药的配方到底是什么。” 系统沉默,可你刚才往锅里面倒的,是鹤顶红。 【开个窗吧,谢淮安,那个锅里冒得气都是紫的,我怕你吸进去把这个复制体毒死。】 谢淮砚迟疑了一瞬,不能吧? 他看着那口锅,突然觉得好像是有点不太好,干脆迅速抓了几把剩下没放完的药材,一股脑都倒了进去。 少年拍干净手心,确认那锅不会炸后,转身从药房里出去,临了还不忘把门关紧。 “回头就跟瞎子说,那药弄好了,等他彻底瞎了再让他吃。” 系统没说话,它总觉得瞎子要是在现场看见谢淮砚配药的动作,估计宁愿自己瞎了也不会吃。 前两日来的时候没什么机会好好打量这里,现在倒是有些时间了,谢淮砚看着这大院子的布局,心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张家这么些年内斗,居然还能有这么大的家产。 “谢家族长?”张九日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又瞧了两眼才确认是他。 这位从两天前说过要给那瞎子治眼睛后,出了书房就进了药房,一直把门锁着,没见他出来过。 现在看见张九日还有几分纳闷儿:“你舍得从那药房里出来了?” 谢淮砚把自己关在药房里演了两天,现在看见张九日乐了乐:“你们张家现在不应该忙得很吗?你怎么还能有空闲着?” 此话一出,张九日愣了下,张家内斗的事情怎么瞧着谢家这位比他们还清楚的样子。 “就是因为忙,张海客才没功夫管我,这不就闲起来了吗?” 张九日目光落在谢淮砚身后紧闭着的药房门上,不免有些好奇:“你怎么给那瞎子配的药啊?” 谢淮砚顿了下,想起屋内那一锅看不出是什么玩意儿的药,由衷地建议道:“让张海客跟你们张家人都说一下,我的药没熬出来之前,任何人都不许进药房。” 张九日更好奇了些,这可是谢家人的配药,谢淮安曾给过族长那样的药,那里面配的岂不是很厉害? 张九日想了想凑过去:“你们家有没有能让人打架厉害的药?” 少年闻言,脸上有着些许得意:“谢家人不需要那样的药。” 这话说的....没毛病。 “张九日,还不跑呢?张海客刚才好像因为什么发了好大一通火,你还有闲心在这儿聊天?”黑瞎子人还没到,那幸灾乐祸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张九日连头都不用回就知道对方是个什么表情,但瞎子这次来还真不是为了跟他斗嘴的:“小族长,张海客有件事想跟你聊聊,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谢淮砚挑眉,张海客这是想拉他入伙扳倒汪家啊.... 那他可要失望了,汪家的剧情还没走,他最多帮忙再炸一遍汪家,不可能真的帮些什么。 而此时的张海客神色冷淡的看着地上捆起来的人:“我真的很好奇一件事,张家并没有那么多废物,你们到底是怎么做到将在外执行任务的张家人悄无声息的替换掉的?” 自从出现过被人替换的事情之后,张海客已经尽量让外出的张家人抱团了。 可这种被悄无声息替换的事情仍然存在,如果不是他们也在暗中留意,这人只怕还不会那么快被抓到。 谢淮砚一进门,率先看到的就是地上被绑着的人,那人嘴里还被塞了布团,看身上的衣服应该是张家人才对。 少年挑了挑眉:“叛徒?还是奸细?” 张海客看见他来起身请他坐下,看谢淮砚的样子,想来他在谢家的时候应该也处理过这些事。 “汪家人。” 谢淮砚顿了下,眉眼间带上一丝不满:“劫我哥的汪家人?” 地上的汪丘眼神震惊的看着那推门进来的少年,他为什么跟谢淮安长的那么像?! 当年他们在十一仓劫人的时候,自己带着其他人抬着棺材掩护汪何他们离开。 原以为万无一失,可结果等他们那边摆脱跟着的尾巴后回到汪家,发现总部被炸毁大半。 从那时起,汪先生就严令禁止所有人再跟谢家人对上,还发疯似的找谢家的暗探找到现在。 但他们也一直关注着谢家人的消息,可从未听说过怎么还有这一位?人还在张家! 等等,他哥? 汪丘眼睛瞪大,死死的盯着他与当年那位神似的脸,他口中的哥哥不会是谢淮安吧?! 谢淮砚仔细瞧了会儿,上前摸上了他的脸。 张海客神色平静的看着谢淮砚把那人的人皮面具揭了下来,不用猜也知道,这人皮面具上的脸的主人,只怕早就死了。 一时间书房内没人说话,系统轻咳一声,【讲个笑话。】 谢淮砚拿着人皮面具的手微微顿了下,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你本体的监控录像显示,他是当年偷你家的几个汪家人之一。】 谢淮砚:..... “唔---”汪丘嘴上塞着东西,惨叫喊不出来,但并不妨碍他疼。 张海客这次看谢淮砚的神色有了些变化,他突然有些庆幸自己在苗寨的时候没去试这人的功夫。 刚才他甚至连谢淮砚动没动都没看清,一枚银针就已经穿过汪丘的手射在地上。 而穿手而过的银针上竟看不到半点血迹。 少年将手里的人皮面具扔到一边,慢条斯理的道:“不好意思,手滑。” 张海客:.... 他就知道能当上谢家族长,谢淮砚不会只像表面看起来的那样吊儿郎当。 没等他说什么,外面匆忙有人过来敲门:“张海客,药房那边出事了!” 谢淮砚愣了下,系统的声音与此同时响起,【谢淮安,不会是你熬的那一锅玩意儿炸了吧?】 ------ 因为ID:老工具(狐旁白)的打赏,今天加更一章,第四章夜里两点前会发完。 另外,还有人记得十一仓劫小谢的汪丘吗? 第111 章 A型血 察觉到张海客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谢淮砚先一步皱着眉看他:“你们家不是好几个药房吗?就非得有人进我现在用着的那间?” 张海客也皱了皱眉,不应该啊,他两日前就叮嘱族人们不要靠近那间药房,就算再好奇谢家人的药方也不该在谢家族长还在的时候就去探究吧? “稍等,我去看看。” 谢淮砚慌得一批,不会真是锅炸吧? “一起吧,我那药还有用。”完犊子,真炸了要怎么编? 张海客带着人过去的时候,看见张九日捂着抠鼻站在药房门口就有些心梗:“张九日!你就不能消停会儿?!” 张九日一听,把手里捂鼻子的布扔到一边:“张海客!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是他进去的,我听见里面有动静才打开门看看的,结果就发现他晕在地上了!” 张海客光顾着看张九日,闻言才发现张九日脚边还躺了一个,一旁的瞎子还踢了踢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人。 谢淮砚不着痕迹的看了眼没被炸的药房,又看着刚才被张九日重新关上的房门。 【这跟炸了没什么两样吧?你还毒倒了一个张家人。】 谢淮砚沉默一瞬,刚想说让系统换个解毒丹,听见系统说毒倒了个张家人,谢淮砚眉头微挑。 等等,张家内乱,现在还能留在这里的都是张家少数还愿意听从张起灵安排的张家人,按理说张海客的话他们应该会听的啊,那日张海客说不让人靠近的时候他也在场。 何况他这谢家族长还在呢,就算要研究也不该这么急才对。 不止谢淮砚疑惑,张海客也想到了这一茬,脸色难看的往地上昏迷的人脸上摸。 谢淮砚看见张海客从对方脸上揭下来的的东西,没忍住笑出了声:“张海客,你们张家老鼠不少啊。” 张海客拿着人皮面具的手紧了紧,脸色难看的可以:“眼皮子底下都能被人悄无声息的替换,你们训练的这些年都白练了是吗?” 身后跟着的几个张家人面面相觑,心里都清楚张海客为什么发这么大的脾气,那人皮面具上的脸因为一直忙族内的事,几乎就没外出过。 汪家人替换他只能是在张家,悄无声息的把人给换了。 “去找尸体在哪,确认一下被替换的时间。” 张海客眼神发冷,看了眼地上带着微弱呼吸的人,少年道:“这么点毒就不行了,就这素质还做小动作,莫不真是活的太久了给自己找点乐子做?” 谢淮砚跟着张海客又回到了先前的那个书房,这下知道了不是因为自己锅炸了的谢淮砚毫不客气的拉了个凳子坐在一旁看着汪丘。 汪丘嘴里的布被拿出来,张海客把从刚才那个汪家人脸上揭下来的人皮面具扔到他面前。 “我倒没想到,还有一位。” 汪丘沉默的看着那张面具,这人是他们费了很大功夫才插进去的,刚才说药房出事.... 想也知道,这人估计是在面前这个谢家人出现后意识到什么,后面发现他在药房待了许久,想进去找些线索或者药方。 毕竟谢家那枚药真的很重要,他们很需要那个东西。 “谢族长有什么想法?”张海客看向谢淮砚,汪丘心里却更加震惊,那孩子是谢家的族长? 谢淮砚不想掺和汪家和张家的事,现在还不是时候。 张海客也不勉强,只是对着汪丘问道:“早听闻你们抽了谢淮安三管血,怎么样?汪家研究出什么来了?” 汪丘:..... 他又想起了那段绝望的日子。 四年前,汪家从谢淮安身上抽了三管血,谢景时一个人受邀前往汪家,没人想到,谢家的势力早就渗透到汪家总部。 对方以那三管血为代价炸了汪家总部,这是极惨痛的代价。 汪先生因此将那三管血的级别提的很高,可四年,整整四年,他们除了研究出那个谢淮安是A型血,屁都没研究出来! 汪先生甚至一度认为是新送来的机器有问题,可无论换了多少回机器,都是一样的结果。 他们彻底清楚了谢家人到底为什么愿意留下谢淮安的血液,他们笃定了汪家什么都查不出来。 谢淮砚之前知道有人劫了他哥,如今乍一听见还有抽血这一回事,眉眼间瞬间泛上冷意:“你们还抽了他的血?” 【行了行了,演的差不多行了,再演过一点你等会儿不跟张海客合作就有点说不过去了。】系统提醒道。 汪丘小心往后挪了挪,生怕这小孩再给自己来上一针。 “什么都没查出来。” 张海客看了眼谢淮砚,只当汪丘嘴硬。 “谢族长,张家想跟你谈一笔合作。” 既然汪家也得罪了谢家,那么站在谢家人的角度来看,这笔合作他们并不亏。 不料谢淮砚却道:“谢家就是谢家,不是谁的同盟,也不是谁的敌人,汪家的事谢景时已经处理过了,断然没有再翻旧账的道理。” 至于谢淮安的那三管血....谢淮砚压了压自己想要上扬的嘴角,面上带了几分讥讽:“汪家若真是能研究出个所以然,我倒还要高看他们一眼。” 那可真就成医学奇迹了,这不得载入史册! 书房内的几人俱是沉默,谢家的态度已经很清楚了,不会和汪家合作,但也不会和张家站在一起。 张海客有猜想过这个结果,叹了口气,不愿意就算了。 地上被绑着的汪丘听见谢淮砚的话眼神微闪,这谢家族长的话是什么意思?谢淮安的血其实是有用的吗?只是他们没研究出来? 还有瞧少年用银针的熟练程度,汪丘猜想,他应当自幼被培养医术。 那....谢淮安手里的药会不会是这位族长给他的? 谢淮砚知道张海客是个什么样的人,合作的事情他大概不会再提,至于地上那位摸进药房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谢淮砚问道: “这人你是打算直接杀了还是怎么样?需要我给他弄醒吗?” ---- 来来来,上一章赌炸锅的那几个宝宝们,能不能盼小谢点好?都是谁赌的辣条?来来来,罚你们多评论两条。(忘了汪丘是谁的宝宝,指路75章) 第 112章 木盒 谢淮砚自然不舍得花积分买解毒丸弄醒他,手里银光乍现,看样子是准备把人给扎醒。 汪丘悄摸用脚踹了踹躺旁边的大兄弟,他要是再不醒可能真会被扎死。 张海客摇了摇头,汪家的人向来是什么都问不出来,留一个醒着的看看能不能把剩下的钓出来,另一个...没有必要活着。 刀光划过,地上因为中毒昏迷的人已经没了生息。 汪丘沉默一瞬,把自己又往后缩了点,妈的,就是造孽,要不是在总部,汪先生现在看谁都觉得像奸细,他出来混进张家躲两天,哪能碰上这糟心事! 张海客示意其他人把汪丘带下去之后,看向谢淮砚,这位谢家的族长看起来倒是没有面上这么没心没肺,少年的防备心重着呢。 张海客语气里带了丝好奇:“药房里,你除了熬药,还放了什么?” 张家人从小训练,对一般的毒都有抗性,汪家人为了混进张家也没少在这方面下过功夫,更甚至专门研究过一种克制张家血脉的药,谢家莫不是也对汪家进行过研究? 只是随手熬了一大锅药的谢淮砚不想深聊这个话题:“张九日也进药房了吧?我去看看他。” 张海客只当自己冒犯了,问了不该问的。 找了个族人给他带路后一个人留在书房,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谢家这位挺有意思的,看起来谢淮安以前在谢家的时候也有个相当精彩的童年。 复又想起自家的族长,张海客嘴角的笑意淡了淡,他若不是被选中的人,想来也跟谢家那位族长一样的性子。 ---- 黑瞎子抱着手臂来回走了几步,又停下打量他,张九日无语着一张脸看着瞎子在他面前绕来绕去。 “你有病啊?绕的我头都晕了。” 黑瞎子的墨镜映照出张九日发紫的脸,欲言又止:“我怎么觉得你头晕不是我绕的呢?” 张九日不知道瞎子为什么这么说,就看见面前的人随身拿出来一面镜子递给他:“你知不知道自己变色了?” 张九日没来得及吐槽黑瞎子这带各种各样小东西随时都准备拿出来卖的行为,就被镜子里紫色的人脸惊了一瞬:“我中毒了?!” 他就进去把里面晕倒的人拽出来那么一会儿,不至于吧! 谢淮砚拿着解毒丹想过来看看张九日的情况的时候沉默了一瞬:“你...喝里面的药了?”不会没喝就有这奇效了吧? 刚才张海客把人皮面具摘下来后谢淮砚也没仔细瞧那个汪家人被毒成什么程度了,现在对上张九日的脸有些不可置信。 张九日这会儿看见他仿佛看见了救星:“谢淮砚,你有解药吗?” 谢淮砚扔给他解毒丹,他现在有点好奇那锅药到底熬成什么成都了。 黑瞎子倒是全然信任谢淮砚,只当这毒是为了防那些动了不该有的心思的人,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不,就有个主动落了网的。 谢淮砚现在有点不太敢看黑瞎子的眼睛,怕他觉得自己是庸医,只是故作淡定道:“日后我在药房,都别靠近。” 张九日中毒不深,吃了药脸上的颜色就迅速褪去,现在只有热泪盈眶,不住的点头:“砚子啊,你放心,以后应该不会有哪个想不开的进那间药房。” 谢淮砚嘴角抽搐一瞬,转身往那药房走,完全不知道身后张九日和黑瞎子看着他什么防护措施都没做就往里面走的复杂神色。 谢淮砚进了药房,没闻到什么异味,只是手里突然多了一枚解毒丹,系统道: 【吃了吧,然后把锅里那玩意儿解决了,我怕你把自己毒死。】 谢淮砚脸上带了些纳闷儿:“这也没放什么啊,怎么就弄出这么一大锅紫菜汤?” 系统都不想看那锅奇怪的东西,只是把给瞎子准备的药传送到他手里,要不说贵的有贵的好处呢。 一积分一枚的药跟这样几百一枚的根本没法比,谢淮砚看着手里的木盒,跟当年给白玛的药的盒子一样。 “果然,贵的就是高级。” 谢淮砚把药装好后,看着那一大锅紫菜汤,蹙了蹙眉:“商城里有卖毒药的吗?” 系统一听就知道他怎么打算的:“好想法,装起来吧,我觉得你这些比商城里的更毒。” 谢淮砚莫名觉得自己被骂了,但又看着那一锅确实是自己做出来的东西,无奈找了个玻璃瓶全倒了里面,不知道以后哪个倒霉蛋会用上。 等到谢淮砚神色正常颜色也正常出来的时候,张九日和黑瞎子两人正蹲在外面等着看谢淮砚有什么反应。 瞧见对方一切正常,张九日嘟囔了两声,离他最近的黑瞎子听了个一清二楚:“真耐毒啊。” 没等黑瞎子无语,手里突然被递了个木盒:“治你眼睛的药,吃了如果没用来找我。” 少年脸上带着笃定,似乎对自己的医术很是自信,黑瞎子拿过那盒子,旁边的张九日‘咦’了声。 见二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张九日摆了摆手:“别看我,我只是觉得这盒子有点眼熟,我们族长好像也有一个一样的。” 似是又怕谢淮砚不知道族长是谁,补充道:“就是张起灵,当年墓里你哥碰见的人之一....?等等。” 张九日猛地看向谢淮砚:“谢淮安给族长的药也是你做的啊?” 张海客从苗寨回来后,只说谢淮砚如果想查那枚药的事就放手让他查,真有解决不了的就先拖一拖,等族长回来再说。 张九日压根没想到这药也是出自这位手里,他脸上带了丝不可置信,少年下巴一抬:“必须的啊,我学医就是为了我哥!” 第113 章 汪何 汪丘被人倒挂着绑起来的时候觉得人生真他妈像做梦一样,晃晃悠悠看着面前两个看着自己的张家人。 “哥们儿,打个商量,反正都是钓我们家的人,没必要真这么倒着钓吧?” 看守的两人相视一眼,懒得搭理他,汪丘叹了口气,心道自己还不如在家看汪先生发疯,好歹他不会真要了自己的小命。 “这两天闹这么大,也算是能歇歇了。”其中一个守了一会儿开始往地上一坐,从怀里掏了个肉饼出来。 另一个张家人皱眉看他:“不是饭点你哪来的肉饼?” 那人咬了一口,满不在意的给对方掰了一半:“你看你,想吃就直说,还非得问这么一句。” 对方没接,仍是冷着脸:“不吃。” 那人耸了耸肩,两半饼都咬了一口,不吃拉倒,好不容易藏的呢。 “话说,张海镜,咱们这得等到猴年马月去啊?谁知道这人是不是汪家的弃子?” 倒挂在空中的汪丘晃了晃,听见那个被叫做张海镜的人道:“那就杀了。” 汪丘:..... 那人笑了下:“那倒也是,不过...你说,汪家这么些年费尽心机的往咱们这儿安插的人,说起来这两年被张海客也拔的差不多了,今天又抓到俩,真的还有吗?” 对方没说话,似乎也在想这件事的可能性,吃肉饼的人三两下塞完,嚼了一会儿又道:“还有啊,就算真的还剩几个,你说平时大家防备心都这么强,都不喜欢让别人靠近自己,那怎么分辨对方是友还是敌啊?” 张海镜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劲,皱眉看他,只听见他声音放的很轻:“会不会还在的汪家人,就在我们身边呢?” 这么多年的训练,防备早就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几乎是对方话音刚落,张海镜手里的飞刀就已经朝着对方射了过去。 挂在一旁的汪丘无语了片刻,喊道:“汪何,你他娘的有病啊?直接动手能咋滴,非得搞这阴间玩意儿。” 汪何刚躲过张海镜的刀,对方的下一击就攻了上来,一拳被打的后退两三米,看的汪丘直摇头。 “张海镜是吧,有点本事,我打不过你。”汪何倒也坦诚,活动着自己的手骨:“只是不知道,一打二的话你有没有胜算。” 张海镜眉头微皱,耳边传来劲风,汪丘不知何时自己弄断了绳子。 银色的刀片闪过,汪何接住汪丘扔过来的薄刃:“不用谢。” 汪丘也没打算谢他,招式凌厉奔着要张海镜的命攻去。 汪何和汪丘二人在汪家出任务的时候就是合作惯了的,张海镜跟他们过了几招后发现没有胜算就准备弄出点声响把人引进来。 汪何皱了皱眉,还想接着动手,汪丘已经从窗户处跳了出去:“还他妈恋战,你当在外面呢?” 汪何骂了声跟着离开,张海镜哪里会放过他们,手上的刀直接飞了过去,径直穿透汪何的后背。 听见一声闷吭,再追出去就没了人影。 张海镜本来就拉着的脸现在拉的更难看了,赶过来的族人看见之后立刻招呼人开始搜。 这两年从家里揪出来的汪家人并不少,没人觉得有什么好惊奇的,除了张九日觉得有一件事情很稀奇。 他上前拍了拍张海镜的肩膀:“不容易啊,还能看见从你手里跑了的人,被耍的不轻吧?” 张九日就跟没看见张海镜越来越难看的神色似的,仍站在一旁说风凉话,身侧其他几个张家人嘴角也差点没压住笑,平时哪见过张海镜吃过这么大的瘪。 “人要是在张家的地盘上还能跑了,我看你们还笑不笑的出来。”张海镜撂下这句话后就朝着那边汪家人消失的地方离开。 人离开了,张九日连演都不演了,笑了两声,对着旁边的张家人道:“看见没,生气了。” ----- 【玩两天算了,正传的日子不远了,书再看不完还有你这半吊子的医术,到时候你演都得演露馅。】 就冲吴邪那个脑子,时间短就算了,但凡相处的久一点,谢淮安早晚露馅。 谢淮砚自己也分的清轻重缓急,时间算算也是差不多了,点了点头,听着药房外有些混乱的动静眉头微挑:“听这动静,那个被抓的汪家人跑了?” 想来也没第二件事了,谢淮砚摇了摇头,怪不得原著里对方能把那么大一个张家分崩离析,往里面安插的人是真不少。 【不出去看看?】 谢淮砚看着自己又熬出来的那一锅红色的汤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没放什么怎么就成这个样子了? “说了不参与就是一丁点儿都不参与,汪家的事有吴邪。” 话虽这么说,但吴邪他现在还没出生啊。 谢淮砚又倒满一个瓶子,随手往旁边桌子上一扔,而那桌子上正摆满了奇怪颜色的瓶瓶罐罐。 系统也算从颜色里给他评估出来了,紫色的剧毒,红色的轻一点,黄色的不致命,绿色的慢性毒药。 这么一看,系统商城毒药那一栏可以直接全部下架了。 而此时汪何和汪丘两人正闭着气从水下的那条暗道离开,张家人的反应很快,在察觉到外出可能会被替换后,他们迅速调整了自己的一套方案。 他们将幸存的张家人分为两种,一部分被派出去完成任务,而另一部分则留在族内。 前者往往不会涉及到张家机密,后者则是处理重要事件的张家人。 汪家不是没想过混进张家后再动别的手脚,可张家人警惕心很高,一旦发现有外出任务的张家人失踪后会立刻严格排查一遍族内核心人员。 为此,汪家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拿不到张家的内部消息。 不过这样的日子并没有多久,花费多年时间挖通了一条密道,为了不让张家人发现端倪,他们并未来得及做多少手脚,不过张海客动手杀了的那个汪家人却是从这里被换进去的。 至于原本那个张家人的尸体...汪丘拉了一把因为中刀几乎不能活动的汪何,目光落在重新恢复平静的河面,那自然是从张家带出来处理掉了。 第 114章 我嘞个,刚才章节名忘了打了 汪丘动作熟练的给汪何包扎好:“你不会死吧?” 汪何有点不太好,张海镜那一刀直接贯穿了他整个胸口,他有些艰难的低了下头,看着刀口:“我居然还活着,真是老祖宗显灵了。” 汪丘吹了个口哨:“是吗?那你还挺牛逼的。” 话虽这么说,汪何伤成这样也是为了救他,汪丘搀扶着人:“赶紧走吧,这里不是久留的地儿,等会儿那脸黑的跟包公似的再追出来,给咱俩一人一刀,扔这河里飘走,棺材都省了。” 汪何却没什么心情再同他开玩笑,眉头紧皱,没了刚才开玩笑的样子:“这条暗道不能再用了,张家人抓不到人很快就会意识到他们的防御机制出现了纰漏,发现这里是迟早的。” 汪先生要是知道他俩把藏了这么久的暗道给翻出来,估计回去也是要被弄死的。 “谢淮安的血仍然有研究价值,咱们在张家看见的那个谢家的小孩是谢家的族长,我怀疑当年的那药也是他的手笔。” 一条暗道换这些消息足够的了。 --- 人跑了,还是在眼皮子底下跑的,张海镜查到暗道的时候差点想把轮岗的几个张家人都问候一遍。 黑瞎子坐在一边看着张海客发火,又叫人把暗道堵上,抬脚踹了张九日两脚:“你们家...一直这么四面漏风吗?” 张九日无语一瞬,那汪家人无孔不入他们能怎么办? 除非,学着四年前谢家小叔的样子把汪家炸个稀巴烂,一了百了。 但他们不像谢家。汪家的总部他们都还存疑,更别说在汪家埋下那么多探子了。 张海客这回是真被气的不轻,要把整个张家从头到尾再翻一遍,连个狗洞都不放过,让人全给堵上了,他现在不想看见张家除了大门的任何一个地方还能进来人。 张家彻底忙起来了,谢淮砚再待着也确实不是很合适,观望了两天后,少年把谢家族长的信物扔在了张海客桌子上。 “这玉佩....” 少年摇了摇头:“不是给你的,想请你帮个忙。” 且不说张家欠了谢家不少,单是冲着当年谢淮安墓里的救命之恩,如今他弟弟开了口张海客也不会拒绝。 “五年后,带着这枚玉佩送到浙江杭州,交给一个叫解九的人,告诉他,未来会有一位故人来取。” 谢淮砚的医术学了个半吊子,系统之后只怕不会再轻易把他放出来,他想去看看小花的,但估计是抽不出身了。 这玉佩在这里亮过像,他日张家人以谢淮砚的名义把这个所谓的‘族长的信物’给了解九,日后解雨臣当家,东西自然会到他手里。 旁人摸不清深浅,总会忌惮着玉佩是否能让那个神秘的谢家出手做些什么,解雨臣有这个东西,谢家可能不会给他带去助力,但让他好过一点也还是做得到的。 至于将玉佩交给解九的动机....谢淮砚面无表情,那不有个现成的坑货朋友等着背锅吗? 张海客没有多问别的,只是送个玉佩而已,举手之劳的事情。 “我会送到的,只是你现在要离开?” 谢淮砚想起被自己嚯嚯的乱七八糟的药房心虚一瞬:“嗯,族内事物不少,每次出来都待不了多久。” 张海客了然似的点了点头,张家分裂成这样还一堆破事等着他处理,谢家那样的估计族内事物也不少。 等到谢淮砚离开,张海客皱眉沉思了片刻,叫了几个懂药理的张家人带上防毒面具去药房:“去看看谢家族长都用了哪些药,试试能不能把药方推出来。” 谢家的制药术那么厉害,把谢淮砚随手配的那些药方弄出来供族内医师学习一下也是不错。 不过可惜,张海客注定是要失望的了。 先进去的几个张家人在察觉到谢家那位族长临走前似乎将他因为防备设下的毒气清理了之后,就把防毒面具摘了下来。 药房里有些凌乱,但乱中有序,看得出来是个资历不浅的医师待过的样子。 他们迅速去把剩下的药材称了一下,接着把药材都分类列好。 张九日探着脑袋看其中一个张家人对着那口熬药的锅摇头,不禁有些疑惑:“怎么了?” 对方可惜了声:“锅上的药渣不知道那位用什么处理过,看不出来之前是什么,现在这药渣里只有毒。” “这些药....” 张海客疑惑:“怎么了吗?” 将药材都列了出来的几个张家人似乎很是不解:“这些少了的药材,并没有在屋内其他地方找到,也没见谢家那位把药材带出去,那应该是都用上了才对。” “抛去先前那位不知道用什么配出的那些毒气,这些药还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相克的啊,哪里能这么配。” 另一个人:“对啊,单就是说这鹤顶红,再怎么样也不能用了半斤吧?” 一个正常的成年人0.7克就足够致死了,半斤,谢家族长当糖放呢吧? 张海客听着他们的汇报心里居然有种不出所料的感觉,他伸手揉了揉额头,是他太想当然了,也对,要是张家有那样的制药术,他们也会防着别人的。 “不用再对药方了,鹤顶红少了半斤还看不出来吗?” 张海客接着道:“人家早就猜到了这一出,拿那逗我们的。” 想了想谢淮砚那个性子,估计就是故意等着他们推药方看乐子呢。 “弄不出来就算了,把药房的药都放回去吧。” 张海客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这谢家族长有些时候看着是个能经事的,有些时候又觉得那人颇有意思,就比如现在,故意少了半斤的鹤顶红,这样的恶作剧不就是孩子心性吗? 而另一边,汪丘带着汪何一路避开张家人的耳目,好不容易到了汪家附近。 汪丘推了推半昏迷的汪何:“哥们儿,还活着吗?死了的话我直接给你扔这儿了?你真的很沉。” 汪何骂了声什么,汪丘没听清,皱着眉正想问问他嘟囔的啥,就看见出来接应的汪家人。 ------ 那个读者评论抽手机平板的活动,求求了,宝宝们报名选咱们这本吧,我看那个作者点赞加分,催更也加分,催更上限二十三章,活动时间一共十四天,咱们章节十四天我能写四十二章,宝宝们不亏的。 作者每条评论都赞,选这本书包你能拿到分的,求求了,选这本吧选这本吧,作者超宠粉的。 你们选这本能拿到积分去抽的几率会很大的,包不亏的,选这本让它的榜单名额再往上一点吧,求求了。 第 115章 蚂蚱 汪何被抬进了抢救室,汪丘站在桌前,小心翼翼的抬头打量了眼一直没说话的汪先生。 汪丘心里犯嘀咕,他不会是疑心病又犯了怀疑自己是谢家人吧? 等了半晌,汪先生一句未言,汪丘没忍住汇报自己的情况。 “这次虽然赔了条暗道进去,但我探查到了不少谢家的消息。” 似乎是听到重点,汪先生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谢家怎么了?” 汪丘顶着他探究的目光继续道:“我在张家,看见了谢家的族长。” 汪先生眉头下意识皱起来,谢家族长?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张家?难道有什么要结盟的意思? “张海客想要谢家跟他们结盟,但谢家族长拒绝了,看他的态度,是要中立。” “还有我被抓住的时候,张海客为了把矛头引到汪家身上,曾问我谢淮安的那三管血研究出什么来了。” 汪丘看了眼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的汪先生,顿了顿,继续道:“谢家族长的反应很奇怪。” 汪先生:“哪里奇怪?” “我听他的意思,谢淮安的身体似乎确实有特殊的地方,他像是笃定我们研究不出来什么。” 汪先生沉默着,四年前谢景时闹的那么大一出,他研究了四年谢淮安的血,什么都没查出来。 若说那血真的没什么,谢景时又为什么不惜暴露谢家在汪家埋了暗探的事也要给他们一个警告? 听见汪丘的话,汪先生更笃定谢淮安的血有问题。 只是为什么抽出来的血液经过检测什么都没显现出来? 汪丘心里其实对这件事有猜想:“还有一件事,当年在张家埋的探子曾报回来那枚药您还记得吗?” 汪先生意识到什么:“那药怎么了?” “谢家那位族长,是学医的。” 汪先生瞳孔骤缩,汪丘想了下那个好不容易插进张家高层的暗探,三两下把自己的锅甩干净:“插进高层的人也是谢家族长拔出来的,我见到对方的时候,他已经中毒了,呼吸微弱,只怕就算逃掉也命不久矣。” 汪丘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谢家族长似乎对医学方面研究颇深,他怀疑谢淮安当初不知从哪拿来的药就是那位谢家族长的手笔。 或许,再换个角度想,谢淮安的血什么都查不出来有可能也是因为那个人。 “我还探查到,谢家族长,是谢淮安的亲弟弟。” 这句话,几乎坐实了前面的所有猜测,甚至说谢淮安得了那种怪病还能活到现在,都可能是他做的。 “把他的画像画出来,你去将有关谢家族长的消息的消息全都列出来,让外面的人都进来,我有事安排。” 汪丘知道,张家暗道暴露的事算是翻篇了。 ----- 谢淮砚回了空间把自己那瓶瓶罐罐摆了一大桌,有些糟心的看着跟离开时一模一样的书墙。 【行了,玩这么久爽死你了吧?把没看的看完后,你得再去把之前看的医书再过一遍,学的什么玩意儿。】 真出去治人保准把人治死。 看了那么久的医书,除了刚开始学的那些针灸认真了,后面那半吊子医术,出去说他是个庸医都是在褒奖他。 【跟你说个不难过的事。】 谢淮安没动,现在就算天上掉馅饼他也会难过。 【如果你的玉佩能到解雨臣手上,达成挽回遗憾成就,你可以拿到一万积分。】 谢淮安语气惊讶:“还有积分?!”真掉馅饼了? 解雨臣八岁当家这事他看书的时候真的震惊了,他八岁还撅着腚在楼下小区的绿化丛里玩泥巴。 而解雨臣八岁撑起了整个解家,真的人与人之间有着极大的差距。 这一万积分也是属实没想到:“系统,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去偷别人家的了?” 系统看着谢淮安傻乐正准备说两句开心的一起高兴高兴,闻言瞬间收了自己的好心情,【妈的,有病。】 -陕西苗寨- 看在谢淮砚的面子上,苗人首领没有要了陈皮的一双眼睛,谢淮砚跟着张海客离开的时候,他便将陈皮一并送了出去。 谢淮砚当初离开之际,心知陈皮定然还会像原著里一样回来屠村,看了眼不远处寨子里玩耍的几个小孩。 少年垂了垂眸,提醒了苗人首领一句,陈皮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怎么样他管不着。 但他既然掺和了苗人首领对陈皮动手,那陈皮屠村,也就不得不管了。 苗人首领记得那谢家族长的话,他清楚对方的提醒很可能不是无中生有。 谢家族长在他放过陈皮时,曾告诉过自己陈皮的杀心,也明确说了离开后的可能,就像一开始谢淮砚说的那样,对方只是看在他哥的面子上保陈皮一回。 苗人首领还是将人放了,他本也就没打算要陈皮的命。 但现在,苗人首领脸色难看。 “首领,盒子里的东西不见了。”东西是被谁拿了,不言而喻。 陈皮拿着手里的东西出了寨子,当初一听见自己要屠村,谢淮砚那小子脸色难看的不行,甚至当着他的面对那个苗人首领直接把他的杀心揭露出来。 话里话外都是不同意的样子,陈皮哪里是管别人想什么的人,想着干脆全杀了,也算报自己被关了那么久的仇。 但动手之前,寨子的有个小孩发现了他。 透着夜色,陈皮刀都拿在手里了,听见那孩子疑惑的声音:“你怎么又回来了?那个哥哥呢?他是不是来还我蚂蚱的?” 孩子嘴里说的蚂蚱陈皮知道,那天谢淮砚那熊孩子推开门连笼子带蚂蚱一起丢到桌子上。 脸上的表情极其欠揍:“看见没,小爷的战利品!”听他说是跟一个小孩打赌,赢了对方两只蚂蚱。 陈皮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孩子,他就知道!那蚂蚱是谢淮砚偷的! 他最后把刀往身后藏了藏:“你被骗了,他不会还你蚂蚱的。” 就那谢淮砚那样的,骗到手的东西会还给这小孩才有鬼了。 那小孩脸上的表情透着不高兴,恰巧屋内似乎有人叫他去吃饭,便同陈皮道了声别进去了。 陈皮站在原地许久,手里的刀紧了又紧,最后直奔苗人首领的屋子过去。 第 116章 吴邪 苗人首领并不在房间里,陈皮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才在柜子里找到放蛇眉铜鱼的那个盒子。 陈皮将东西塞进兜里就准备离开。 门外却在这个时候响起声音,陈皮迅速意识到有人进来了。 声音很熟悉,其中一个声音是经常跟在苗人首领身边的那个苗人的。 陈皮脸色难看一瞬,也是当初建议把他杀了的那人。 对方和另一个人似乎只是过来放东西的,听脚步,应该只有他们两个。 叽里呱啦两人用苗语说了一大堆,陈皮听不懂,也懒得懂,只准备等他们走后离开,却没料到一件事。 之前黑灯瞎火摸进来也就算了,但那两个苗人进来后,灯光打在隐在暗处的陈皮身上,陈皮目光慢慢移到被光映射出来的影子那里。 外面的两个苗人不说话了,陈皮知道,他们发现自己了。 不再犹豫,那两个苗人刚想靠近查看,但人影还没看到,就感觉自己的脖子似乎有什么东西喷了出来。 其中一个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手心被染的鲜红。 陈皮抬手擦了擦喷在自己脸上的血,不耐烦的皱了皱眉,都打算放过他们了,还非得往上凑。 屋内闹了这么个动静,住的比较靠近的苗人有不少出来查看情况。 那些人哪是陈皮阿四的对手,三两下就被他全都解决了。 陈皮看了眼地上横七竖八倒着的尸体,心道再不走就只能把村子里的人都杀了。 他带着从苗人首领房间里摸出来的蛇眉铜鱼,简单翻出寨子的围网,把刀上的血在自己衣服上随便擦了擦。 回头看了眼声音瞬间嘈杂起来的寨子,不耐烦的很,觉得谢淮砚以后要是见了谢淮安真应该给他说几句好话,那小子说不屠村自己就没屠,这些年也就这一回发善心。 首领听见动静赶到的时候,地上已经血流一片了。 有不少后来赶到的苗人意识到不对,迅速进去找那个盒子,而里面早已空空如也。 “首领,盒子里的东西也不见了。” 苗人首领看着地上躺着的人,眼眶充血,先前那副一直都很淡定的神色彻底变了,只能听见他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声音:“陈,皮!” 身后传来小孩的哭声,苗人首领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平稳的呼吸,拉着那孩子的苗人一个恍惚,不小心松了手。 那孩子疯了一样的跑过去抱住地上的人:“阿爸!阿爸!” 如果谢淮砚在这里,就能认出来,只是被他当初骗蚂蚱的孩子。 “阿爸!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那孩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刚才正坐在一起吃饭的阿爸,在听见首领那边的屋子里似乎有响动,担心遭贼出来看看。 可出去了之后就没再回来。 听见外面似乎有人哭,还掺杂着几声怒吼,阿妈牵着他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 小孩只看见鲜血染红了地上的土,他的阿爸睁着眼睛看向他们房子的方向。 小孩哭喊着往首领那边跑去,对上高大的首领红着眼眶质问:“我阿爸怎么了?!他听见你屋子里有声音出来看看,怎么就躺在那里不动了?!” 没等首领说话,那小孩想起刚才依稀听见首领带着怒意的声音:“是之前来寨子里的那个男人做的是不是?!” 他刚刚还看见那个人了,他刚刚还看见那个人了! 小孩的阿妈几乎是颤抖着身体把孩子一把拉过来抱在怀里:“首领...到底是怎么回事?” 苗人首领的目光扫过掩声哭泣的人,还有不少不敢上前查看地上尸体的苗人们,脸上的神情冰冷:“我会杀了他,我一定会杀了他。” ------ 此后经年,解家九爷兜兜转转,当年从长沙分开的挚友,终于还是在杭州又见了面。 吴老狗叹了口气,看着多年后又重新坐在一个桌上喝茶的老朋友,有些感慨:“外面的日子不好过吧?” 解九苦笑了一声:“还说别的,你的日子好过?” 吴老狗不说话了,九门里,没谁的日子是好过的。 “一别经年,真是许久未见了。” 吴老狗喝着茶,脸上带了些从前在长沙没有的沧桑。 屋里女人抱着个孩子朝这边走来:“表哥过来也不提前打声招呼。” 吴老狗看见那孩子脸上总算带了几丝笑意,接过女人手里的孩子,解九朝她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 目光很快又落到那孩子身上:“这就是你提到的那个孙子吧?” 吴老狗将孩子抱在怀里逗了逗,道:“叫吴邪,算算,竟也过去两年了。” 解九笑了笑:“我家去年也生了个,今年十月里也该一岁了。” 小孩眼睛很大,看着这位突然出现在他家的人,脸上写满了好奇。 解九捏了捏小家伙的脸:“改天把我家那个也带来,这俩小家伙指定能玩一块儿去。” 正逗着逗着,解九皱了皱眉,把那孩子脖子上挂的东西从衣服里拿了出来。 “这不是....” 吴老狗看了眼被他拿出来的平安锁,又想起了自己往年不幸的遭遇。 “是当年那位给的那把。” 解九倒是带了几分惊讶:“你不是不乐意叫自己孙子给那人吗?何况如今人好像还躺在十一仓。” 吴老狗提起这件事就被气得心梗:“早年间同你写信说我被一个外国人骗了的事你可还记得?” 解九看着手里的平安锁,没看出来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 “几年前,霍仙姑曾来过一趟,说谢家有个人打听我,我一听就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 他哪跟谢家人打过交道?想了半天突然想起来似乎还真有那么回事。 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吴老狗才把不知扔哪了的平安锁和谢淮安的信翻出来。 当年就觉得那平安锁有机巧,可惜他没看出来哪有问题,再次把平安锁翻出来的时候真是越瞧越不对劲。 他花了好些天才把那锁琢磨了个透,看完从锁里拿出来的字条,吴老狗差点没气死。 第 117章 吴三省 解九皱了皱眉,接过吴老狗从屋内拿出来的字条,看清纸上的字,道: “谢家那位当年还给你留了这么份东西啊。” 吴老狗看着那字条,心道只怕这才是谢淮安当年真正的用意。 只可惜自己当年瞧见那封信和平安锁,虽然当时觉得事有蹊跷,却也没放在心上。 他想着谢淮安那后生若是真的想收自己孙子当徒弟,再怎么样也该亲自登门,哪里是这么没诚意的。 现在看来,那人当年留的这字条,就是最大的诚意。 解九放下字条:“我听说当年谢淮安曾在夜里打进过日本领事馆,裘德考的不对劲就是在那时候发现的吧?” 吴老狗当年被骗后,就派人去调查过裘德考这个人,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发现,这人曾在多年前就来过长沙,并且同当年的驻扎在长沙的一个日本女人有所交集,似乎是叫什么田木凉子。 他发现,裘德考甚至还在日本领事馆住过一段时间。 “看来谢家那位当年应该是在日本领事馆里撞破过什么事,因此发现那个外国人别有目的,才想着来提醒你一句。” 解九没憋住笑,道:“但人家哪能想到,你这人压根就没发现这平安锁里暗藏的玄机。” 吴老狗当年看见谢淮安字条上的提醒后,也真是好一阵儿后悔。 早知道当初那些东西被送来的时候,他就该好好的看看,也好过后面被人骗成那样。 解九笑了他好一阵儿,吴老狗见他笑够了才给了他一脚。 吴老狗道:“你今儿既然来了,说起这平安锁,我倒还有件事情不解。” “当年他既然开口提了要收徒弟的事,就算也送来了自己的诚意,却为什么连拜访都未曾有过。” 说起这个,几十年前的解九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如今他倒还真能说上两句:“当年他匆匆离开,只怕是真有急事。” 吴老狗闻言看他,察觉到解九的意思后把怀里抱着的孩子放到地上,示意他可以去别处玩。 小孩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发现大人们似乎都没打算搭理自己,撇了撇嘴,迈着短腿朝屋内走去。 “这些年,谢家的消息层出不穷,真真假假,是非难辨,我从中得到不少消息。” “谢淮安身上带着一枚药,此后听说是给了张家人,当年从二爷那儿得知,他急匆匆要离开就是有事要办。” “将这消息藏在平安锁中,约摸着也是为了保险起见。”况且他刚刚打量那锁,并不难发现其中机巧,只是吴老狗把那机关想的太复杂了,才费死了劲儿打开。 解九叹了口气,他可是听二月红说过,那人说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莫不就是因为他发病的时间快要到了,又急于将自己的药送到别人手上,这才急忙离开,甚至连上门拜访都未曾来得及。 吴老狗许些年不曾关注道上儿的消息了,倒是不知道谢淮安后来还有这么一出事情。 “什么药?” 解九一看他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便简单把这些年查到的概括了下。 随后接着道:“所以我瞧着,谢家那位当年可能也是迫不得已。” 就算如此,谢家那位还不忘给吴老狗留下这么一个机关。 吴老狗叹了口气,打量着从吴邪脖子上拿下来的平安锁:“不管旁的那么多,这锁既然说是给我孙子的,那就给孩子带着。” 至于收徒....依他看还是算了吧,他们老吴家可就这么一个干净的孩子,且不说那位牵扯到的多方势力,单就说他们自己家,那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解九同他多年老友,倒是清楚他的想法:“谢家势力确实是个问题,真想让后人都不参与到咱们这一辈儿的恩怨,确实是该叫人都远离些。” 吴二白眯着眼看着在墙角趴着不知道干什么的人:“三省,偷听长辈说话?” 吴三省被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一跳:“吴二白,你走路没声儿啊!” 见吴二白似乎还在等着自己回答问题,吴三省耸了耸肩,有些嘴硬道:“没偷听,就是许久没看见解叔,过来瞧一眼。” 吴二白自是不信他的鬼话,不远处院子里的吴老狗声音却突然大了些:“偷听长辈说话,没规没矩。” 吴三省想狡辩几句混过吴二白的打算被这一句话打了个措不及防,老头子只怕是早就发现他在偷听了。 “真闲的没事干就去看看书比什么都强。”吴老狗把茶盏搁在桌上,板着张脸,神情看不出喜怒。 一旁的吴奶奶笑了笑,吴老狗这样的表情常有,这是又吓唬两个孩子呢:“行了,小邪在屋里呢,你俩也过去吧。” 没等吴老狗想再说两句,吴三省就跟得了什么令似的跑的飞快,径直朝屋内走去。 吴老狗无语了一瞬,看着在原地站着准备听训的吴二白摆摆手:“去去去,都一边儿去。” 吴三省躲进屋里,一眼就看见了趴在地上翻着老头儿笔记本的小孩,笑了两声:“嘿呦,人不大,倒是净喜欢这些东西。” 老头笔记上画的图不少,都是从前盗墓时的见闻,他这侄子有出息,从小就喜欢这些。 见吴二白完好无损进来后,吴三省就知道他家老爷子又是跟之前一样,专盯着自己训:“二哥,你说,老爷子跟解叔聊的那个谢家是什么?” 吴二白睨他一眼,弯腰把吴邪抱了起来:“不知道,感兴趣你自己去问。” 这话一出,吴三省立马不吭声了,那老爷子不得抽他一顿,偷听长辈说话就算了,还瞎打听。 与此同时,浙江杭州,张海客拿着那枚玉佩出现在解家门口。 张九日好奇的打量下那崭新的牌匾:“还真是新的。” 他们曾派人来杭州探听过解家的解九,根本就是查无此人,直到距离谢淮砚说的那个时间越来越近,解九这个人,举家搬迁到了长沙。 “谢家人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第 118章 傀儡控制板 解九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谁来找他? 吴老狗看向解家过来通报的人:“解九啊解九,你同张家居然还有牵扯?” 解九哪背这锅,站起身就往家走:“我先去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解家会客厅- 张海客神色平静的看着解九爷,解九爷倒是愣了片刻。 “他说,日后会有位故人来找你拿这枚玉佩。” 解九混迹商场多年,心思几转,精的跟个狐狸似的,这谢家族长的信物送到他的手里,其中能带来的利益有多大,他最清楚不过了。 “谢家族长这是什么意思?” 这样天上掉馅饼的事,解九可不信能落到自己头上。 对方将这个能代表谢家族长的信物暂放在他这里,心里应该清楚一件事,有些东西只要存在,哪怕不去用它去主动做些什么,都能带来很大的利益。 张海客比解九更想知道谢淮砚为什么愿意将这玉佩给他。 如今面对解九的疑问,他解答不了:“他只说请你保管,日后有位故人会去找你拿。” 这位故人是谁,解九心里隐隐有些猜测,只是自己想不明白,九门那么多人为什么谢家人偏偏会找上他? 还有,谢家那位族长为什么知道自己会在这个时候来到长沙? 看着上门来访的两个张家人,解九有些犹豫,他心里有自己的考量。 谢家那样的家族,东西不是那么好拿的,谢淮安几十年前给了吴老狗一把平安锁,目的是直接表述出来的。 他想收吴家的孙子当徒弟。 但现在这枚玉佩,解九神色复杂,不能是又盯上他孙子了吧? 张九日见不得谁磨磨唧唧,皱着眉:“你要不要?不要算了,反正都是保管,你拿不住给我好了。” 也不知道谢家那小族长在想些什么,找人保管个东西还不简单吗?随便一个人都能给他存住了。 解九最终还是收了那枚玉佩,谢淮安当年在长沙的种种踪迹都表明了一件事--对方无意与九门为敌。 何况若是谢家真对他们家有什么敌意...解九的眼睛在镜片的掩盖下遮住光彩,这么些年又为什么不动手? “多谢二位特地跑这一趟。” 前脚送走了张家的人,后脚解九回到书房的时候就看见吴老狗不知从哪进来的已经坐在椅子上了。 “张家人说什么?” 解九示意他看那桌上的东西,吴老狗拿在手里沉默一瞬:“张家什么意思?” 这玉都不用看,用手一摸就知道质地如何。 解九摇了摇头:“谢家。” 吴老狗顿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哪个xie家。 “不能是又看上你孙子了吧?” 解九嘴角扯了扯,还真跟他想到一块儿去了。 “行了,别贫了,只说让帮忙保管一段时间,日后谢家那位来取。” ------- 二月红当初把谢淮安送到十一仓后,就回了家,此后又听说张启山再次组织人进入张家古楼,几乎全军覆没。 二月红劝不动他,也就不再多说,家中孩子年岁渐长,索性把几个孩子都打包了送去国外,自己跟丫头留在国内安享晚年。 解九倒是还时不时的同他通几封信件,说有个孙子,日后若是有机会送过来跟他学艺。 此后又听说他们家的解连环跟着吴家的老三一起去了个什么考古队,但却出了事。 考古队的人,全都失踪了。 霍家的人派出去一波又一波,听说是霍仙姑的女儿霍玲也在那里,二月红不清楚人最后找到没,只知道那个考古队里,几乎包含了整个九门的年轻一辈。 1986年的时候,躺在书海里的谢淮安收到了来自多年前的馈赠。 【恭喜宿主达成挽回遗憾成就,奖励积分一万。】 谢淮安有些迷茫的看着空间的天花板:“小花拿到玉佩了?” 没等系统说话,谢淮安反应过来:“你爷爷我有钱了?” 系统看着好像有些学疯了的人又平淡的躺了回去:“所以呢?能不看书了?” 系统:.... 不会真学傻了吧。 【算上之前你存在我这里的,现在有两万四,你要是学累了,从商城里找点东...】 系统话还没说完,谢淮安已经迅速从地上爬起来点开了商城。 被骗了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系统看着突然被扣了三千的积分愣了下,随后怒吼: 【谢淮安!你买金子了?!不对,你就是买一座山的金子也不能花三千几分吧?!】 谢淮安看见商城里那个同时操控的 许听白去找了纱布和碘酒拿给他,鹤眠摊了摊手:“劳烦你帮我上一下药。” 许听白脸色有些难看,他看着苍白到快透明的的人,沉默许久,还是把手伸向沾了碘酒的医用棉花。 “发生了什么?” 鹤眠皱着一张脸:“我惹她生气了。” 许听白手上动作没停:“怎么回事?” “我觉得,那个太太肯定有问题,许听白,你得好好去查查。” 鹤眠半阖着眼睛似乎有些脱力,微微靠在了许听白肩膀上。 许听白皱着眉,这人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头上的伤口也吓人的很,许听白按住他的肩膀,把鹤眠微微推开了些。 “你......” 鹤眠抬手打掉许听白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又往他身上靠了一下:“别乱动,让我靠一会儿,我给你讲发生了什么。” 许听白僵着身子让他靠着,手里还要拿着碘酒给他处理伤口,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 ......... “所以,她动手了?” 鹤眠半眯着眼:“可不嘛,你瞧瞧,她这下的手,得亏我躲了一下,我要是不躲开早死了,哥们,你可就看不到我还能坐在这里跟你说话了。” 许听皱了皱眉:你到底在干什么? 鹤眠沉默一瞬,随后往后车了好几不,你管我做什么? 古早的中世纪时期曾有一种手术,叫做幸福手术。患者常常是无法集中精力的精神病患者,而做完这个伟大的手术后,他们安静、专注、平和——这就是脑额叶切除手术。 一根冰锥刺入,没有任何痛苦、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就能获得幸福。 “可是这是多么的灭绝人性啊!他们只是失去了能力,而不是意识啊!”戴着金丝眼镜的学者悲痛的捂住了脸,涕泪横流,台下是一群面无表情的观众。 “但是没关系,”他掏出手帕优雅的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但是没关系!我们!有了思想切割手术!”他大张双臂仿佛拥抱真理的基督教徒。 “把思想切割!只留下让人专注的部分!切除一切杂念!这将是文明的史诗级进步啊!” 他喘了口气,收回了双手,扶了扶歪掉的眼镜。 “而我们,将是名垂青史的——功臣!” 第119 章 正传开始! -十一仓- 空阔的仓库里,许是因为没有开灯的原因,显得格外昏暗。 而仓库的正中央正摆放着一个两米长的棺材,更让这本就有些阴森的场景更加诡异。 仓库的门被微微打开,两个仓员照常检查着这间特殊的仓库。 “这件货物的取货日期快要到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来领。”十一仓成立的时间太久,这些年不是没有存货时间到期后没人认领的东西。 而这件货物太过特殊,听说当年的张大佛爷曾三令五申,要求将这件货物列为一级警戒。 这些年来,十一仓也有出现过人手不足的时候,可就算人手再不够,对这件货物的一级警戒也从未松懈过。 听说之前还有仓员因为在守班的时候打了瞌睡,被直接革职。 “不知道,如果可以,我只希望如果真的有人认领,能尽快把这棺材带走,我这辈子都不想看见它。” 每天查货的时候,查这件是最累的,明明就这一样,单独占一个整仓库,他一开始被分配来的时候还觉得一天就查五件,轻松得很。 哪能想到这件,每半个小时就得来查一遍。 依照张大佛爷生前对这件货物的安排,十一仓的人都清楚,就算到时候没有人来认领,这件货物也不会按照一般的没人认领的流程随便堆放在一个仓库。 这件货物只会一直待在十一仓,直到有人来认领为止。 谢淮安在棺材里醒了有一会儿了,听着外面透过棺材板有些失真的声音。 “系统,他们再不走我就直接踹棺材盖了。”要不是怕像先前一样吓晕几个以为见鬼了的仓员,谢淮安刚才就开棺了。 棺材内的氧气已经有些稀薄,谢淮安没听见外面还有什么声音,只以为人已经离开了。 熟练的屈膝,伸腿。 一脚将棺材盖踹开,黑衣青年从棺材里爬了起来,按照例行检查正在检查仓库角落是否有漏洞的两个仓员身体一僵。 二人的头慢慢转向棺材的位置,只见那黑衣青年古井无波的眸子朝自己看过来。 哦吼,人没走。 谢淮安得出这个结论,将棺材里的刀拿出来,想走过去解释两句,就见其中一人惊叫一声,迅速朝门口跑去。 “闹鬼了--” 另一个仓员似乎压根就没反应过来,只是惨白着一张脸,站在原地瞧他。 熟悉的棺材,熟悉的感觉,熟悉的让谢淮安沉默片刻,嗯...这次没吓晕,十一仓还是有进步的? 几乎是下一刻,仓库外轮岗的仓员听见里面的声响冲了进来。 看见慢条斯理准备将刀背在身上的黑衣青年,不少仓员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随即反应过来,是这位醒了。 谢淮安看着其中一个穿着颜色似乎更深一些仓服的仓员朝自己过来:“谢先生,不知道您会这个时候醒来,不好意思,让您受惊了。” 看了眼脸色仍然苍白的那个仓员,心道到底是谁惊谁啊? “没事,你们带我出去就好。” 那人点了点头,给他让出一条路来,在青年看不见的地方,仓员瞪了眼先前被吓跑又跟着他们进来的人。 被吓跑的仓员摸了摸鼻子,以前主管是说过这件事没错,但谁能想到睡了那么久的人,招呼都不打一声地就醒了。 主管听说棺材里的那位醒了立刻就赶了过来,谢淮安此时正坐在仓员领他到的位置喝茶。 “谢先生醒了啊?”主管有些汗流浃背,上任主管交接工作之前就特别强调对这位的重视。 但他没交代这人醒了怎么处理啊。 似乎是看出他的想法,谢淮安道:“领我出去就行。” 主管看了眼有些犹豫的仓员,从他手里把存货单抽出来递到谢淮安面前:“您签个字就可以离开了。” 仓员欲言又止,离取货时间不是还差两天吗?仓内规定不到时间取出来要走另外一套流程。 见谢淮安签好字,主管立刻起身准备送他出去,余光扫到青年背上背的长刀,想了想现在外面的社会,又让人找了个黑色的盒子帮他装起来。 谢淮安原本还打算出去后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刀放回空间,以免走半路被警察带走,说他携带管制刀具。 现在看见那黑色的长盒,心道那日后就不用解释刀藏哪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这尊大神,主管转身一脚踹在刚才拿着存货单那人的身上:“我恨不得给那位插个翅膀求他走,你还拿着存货单准备留他两天?” 那仓员是真委屈,他就按流程办事的啊,看出仓员的想法,主管冷笑一声,什么流程? 当年的事他可是知道不少,那位多在这里待一天他都害怕,张大佛爷当年几次强调这人的重要性,还流程?那位就代表了流程。 正值严夏,谢淮安一身黑色的衣服简直要疯。 周边太阳炙烤着大地,空气中蔓延着闷热的味道。 “系统,你不觉得这衣服太热了吗?” 系统检测了下周边的温度,发现确实挺热,【一积分,给你换个短袖。】 那多亏,而且还没这衣服穿着拉风。 “就没有又能装又不热的方法?” 【随身空调,二十积分包一辈子。】 谢淮安沉默一瞬,果断的选择了后者,谁都不能跟他的b格比,积分也不能。 【你现在准备去哪?去找吴邪还是谁?】 谢淮安站在路边打量着来往车辆:“北京,新月饭店。” 青年大夏天还穿着长袖,背上背着个黑色的盒子,模样极为打眼,谢淮安拦了辆出租车: “师傅,北京去吗?” 司机师傅皱了皱眉,跨省了啊.... “五千,给我送到北京新月饭店门口。”黑衣青年神色淡漠,从衣服里掏出一沓现金递给他:“尽快到,能送吗?” 那司机看了车外刺眼的太阳,突然觉得自己的牙有些热,露出来凉快凉快:“您说几点到就几点到。” 谢淮安开了车门进去,神色淡定的样子几乎让人看不出他刚才打个车花了五千块。 【零三年的五千块钱,你也是穷的就剩人民币了。】 第 120章 上章月份搞错了应该是一月份感到冷才对宝宝们,已改 谢淮安站在新月饭店门口,睡了这么多年,如今好不容易醒了,这不得大张旗鼓的宣传宣传。 而宣传他醒来这件事,还有比新月饭店这种消息聚集地更好的地方吗? 谢淮安看着新月饭店恢宏的大堂,心里有些感慨。 真豪华啊,一看就是需要砸锅卖铁才能吃得起的地方。 或许是因为服务费收的够高,新月饭店的服务还算是比较贴心,最起码谢淮安一进来,就有人来询问。 “先生有预约吗?” 黑衣青年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在服务员疑惑的目光下,青年声音淡淡:“我找张启山。” 【???张启山?张启山不是已经死了几十年吗?】系统的声音紧接着在谢淮安话落后响起。 与此同时,二楼站在平台的女人猛地抬头向楼下的青年看去。 身侧的人询问:“怎么了吗?” 声声慢眉头皱了皱:“你去找老板,告诉她这里有个人可能需要她见一下。” 楼下服务生看着面前的人,面露疑惑:“您...是不是找错人了?” 他们这里没有一个叫张启山的人,倒是有个叫张日山的领导。 正在想这人是不是说错名字的时候,原本站在二楼的声声慢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身后:“你先去忙,这位我来接待。” 服务生正一头雾水着,听见声声慢这么说,连忙给她让了位置。 “我领您去二楼包厢,老板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黑衣青年身后背着个奇怪的盒子,被声声慢领上了二楼包厢。 刚才的服务生看着他们上楼的背影,面露疑惑,所以还真有个人叫张启山是吗?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尹南风听完来人的话,沉默一瞬,又把人叫住:“去跟那老不死的知会一声。” 她揉了揉额角,随后站起身,张启山死了好些年了,怎么会有人来找张启山? 谢淮安被安排在包厢里,还给上了一壶茶和一些点心。 有些感慨,张启山这个名字还是很好用的,最起码八千一壶的茶不用花钱就能喝到。 “不说找张启山,我得猴年马月能见到张日山。”谢淮安抿了口茶,对系统解释着。 直说找张日山,那些人只会帮他打电话预约一个时间,但说找张启山就不一样了啊。 一个已经死了几十年的人,如今被重新提起来,他就不信没人注意到。 尹南风推开门看到的就是一个打扮有些特殊的男人喝着茶,桌上还放着一个长长的黑色盒子。 谢淮安闻声将茶杯放下,目光落在来人的身上,女人一身黑色旗袍,几乎和他看书时想象的一样。 “我听说先生是来找人的?” 谢淮安‘嗯’了声:“找张启山。” 尹南风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只是面上也没露出什么特别的表情:“先生是不是记错名字了?” 黑衣青年表情似乎有些疑惑:“什么?” “张启山,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青年语气惊讶,显然对这件事毫不知情:“他不是张家人吗?” 尹南风没再说话,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他,看来张家人活得久这件事人尽皆知啊。 “先生,你是....?”尹南风印象里从未见过这位,九门中也没听说过有哪位的形象跟这人一样。 “我姓谢,”黑衣青年语气淡淡,“谢淮安。” 尹南风几乎是青年话落的瞬间,将面前的人和记忆里的资料对上号,不可置信道:“谢淮安?你什么时候醒的?!” 这位不是在十一仓吗?什么时候醒的,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有。 谢淮安本来就是为了把自己醒了的消息传给新月饭店,方便他们把自己醒来的消息卖给别人,现在看尹南风的样子,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青年似乎是因为觉得张启山死了,找不到人准备离开,尹南风想起那个老不死的,便叫住他:“谢先生,不知道你认不认识张日山?” “张副官?他还活着?” 尹南风嘴角微不可察的一抽,虽然确实是正常疑问,但这个纳闷儿的语气真的很.... “他今天应该是有事出去了,不在饭店,谢先生不如留个联系方式,稍后他回来了我让人联系你。” 谢淮安沉默片刻,其实找不找张日山无所谓,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随即摊了摊手:“我没有联系方式。” 刚从棺材里爬出来,上哪弄联系方式去? 尹南风只以为他不想留下痕迹,便拿了一张新月饭店的名片给他:“谢先生联系我也是一样的。” 谢淮安接过名片,点头道谢后起身离开。 【那你现在去哪?你提前醒了两天,那我们现在是直接去七星鲁王宫蹲吴邪?】 想了想自己还是个黑户,谢淮安脚步一转,他得给自己搞个身份证:“去警局?” 【去警局?!】系统的声音骤然拔高,知道他是想去办户口。 【就你现在这个一睡几十年的死动静,你还敢直接去办身份证?咱们还得在这个世界待好多年,你一直顶着这张不会老的脸,是真觉得张启山当年没把你送去做研究亏得慌,如今想去体验体验是吗?】 那倒也是,谢淮安又想起了一号人,他不能去办个真的,那就去找一个能帮他把身份信息解决了的人。 -潘家园- 真热闹啊....这么冷的天还有人摆摊。 只见不少人都支了个摊子往那儿一坐,似乎是因为天气的原因,不少人穿着个军大衣侧躺在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左转第二个,应该有点门道,他摊子上那个陶俑是真的。】 谢淮安本来往右走的脚步一转,径直朝那人走去。 摊主本来因为冬天不能躺在被窝里睡大觉就烦,又看见个年轻人,一瞧就是个不懂行的富家少爷。 啧,还穿这么少,年轻真好。 “随便看看?” 谢淮安笑了笑,蹲下身来:“老板,这陶俑不错。” 那摊主迟疑一瞬,看向青年,随后敷衍的笑笑:“挺懂行啊先生,您瞧瞧?这可是北魏的东西。” 第 121章 解雨臣 谢淮安根本就没给那陶俑第二个眼神,只是把怀里刚从商城里兑换的镯子拿出来:“劳烦老板看一看,这镯子怎么样?” 摊主先是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随后猛地从躺椅上站起来,扶着眼睛就往那玉镯上凑。 谢淮安把东西放在他的摊位上,方便他看,摊主小心翼翼拿起来:“这镯子....” 摊主眼睛越看越亮,本来以为这人就是凑热闹搭搭话,谁能想到今天捡到宝了。 谢淮安没等摊主瞧过瘾,便开口道:“老板现在能好好聊聊吗?” 那摊主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聊,好好聊。” 随后招呼了旁边摊子的人:“老李啊,帮我看个摊子,我有点事哈。” 见老李懒洋洋的应了声,摊主看向谢淮安:“这位先生,看你也穿的单薄,咱要不找个饭店,好好聊?我请客。” 谢淮安自然无所谓,去哪聊都一样。 -饭店- 谢淮安神色淡然的看着摊主拿着那镯子对着光一直看:“这镯子...您是哪来的?” 瞧着不像是下面的货,但确实是极好的东西,他倒是什么都懂一些,这东西如果是找他,倒是也有些门路。 “家里的东西。” “您这是要出手?” 谢淮安点了点头,但又加上句条件:“要出手,不过不是找你。” 摊主明了:“您想找谁?不是我吹,整个潘家园,这比我路子广的人还真没几个。” 谢淮安对这些不感兴趣:“这镯子,我要卖给一个姓解的人。” 他刚才有想过直接去解家的,但解家这些年产业开的太多,堂口更是繁多。 谢淮安去了苍白的报个名字要见他,未必真能传到解雨臣耳朵里。 摊主沉默片刻,一瞬间就知道这人是来找谁的了,不过解家那位当家人...不怎么好见啊。 谢淮安见他犹豫,从桌上拿起那镯子就准备离开:“你觉得为难我再找其他人就是了。” 摊主一个激灵,连忙道:“为难?不为难,一点都不为难!您要找解家当家的是吗?成,这事我一定给您办成了,您稍等,我去打个电话。” 说完还猛干了一杯酒,谢淮安语气淡淡:“你告诉他,我姓谢。” 看着摊主起身出去打电话,谢淮安给自己夹了一筷子菜,又把那玉放在桌上。 “这种东西真便宜啊,还有上次那块玉佩,都是一积分一个,我搁我家那边要有这么多钱,别说上学了,我能把学校买下来。” 系统无语一瞬,【那你回头许愿,把学校买下来。】 谢淮安闻言还真点了点头:“再叫几个开挖掘机的铲平了。” 系统:....有病。 ------ 解雨臣接到消息的时候顿了一下:“你说他姓什么?” 那伙计有些汗流浃背,他只是帮自己朋友传个话,说他那儿有好货,当家的连头也没抬,只顾着处理手头的事,半点感兴趣的样子都没有。 直到他说那人姓也姓xie。 “我听电话里朋友说,是姓解。” 姓解需要这样找他?找个人通报一下,等他闲下来了什么时候见不是见? 想起当年的那样东西,解雨臣皱了皱眉:“人现在在哪儿?” 摊主打完电话回来看那黑衣青年自顾自的吃着饭,犹豫的看了眼桌子上的玉镯,刚才他打电话的时候,他的‘路子’可没给自己打包票能办成。 “那个...可能这事不一定办成。”摊主刚才还信誓旦旦的说能给他请来,现在又说这样的话,他直觉这生意黄了。 只见那黑衣青年没什么反应,慢条斯理的动作未变,语气平淡:“无妨,他会来的。” 他本来也没指望这摊主能真把人给请来,只是想借他的口,传那一句话。 想着常年混迹在这么鱼龙混杂的圈子里,多多少少都有自己的门路,就算请不来人,传句话总还是能做到的。 这不比他去找解家的伙计一层一层往上传快多了? 摊主愣了愣,随即越瞧这人越觉得不对,能随手拿出那样成色的镯子,还有他身后背的那个黑色的长盒... 那里面装的...瞧着像是刀?这是道上的人?! 摊主瞬间不敢再乱看,心里有些后悔,道上的人可没几个手里是干净的,怎么就看见那玉是干净的就鬼迷心窍答应了呢? 之前好些人找他,他都不想牵扯些不干净的,现在好了,躲得了初一没躲得掉十五。 “我..那我出去等花儿爷。”他还是出去冻着吧。 谢淮安不知道对方怎么突然就变了神色,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眯了眯眼:“系统,你说他不会是想到什么不该想的要去报警吧?” 我嘞个,他不想坐牢啊。 系统无语一瞬,【你这身打扮像是普通人吗?!给人吓住了。】 何况报警这种事,古董贩子哪会干这些,真报了警,以后还在不在圈子里混了? 解雨臣从车上下来,就看见寒风里冻的跟什么似的人,那人瞧见他来,连忙上前:“您还真来了啊。” 什么叫‘您还真来了’?解雨臣目光落在饭店里面,对方笃定了自己会来? 解雨臣包厢的门,一眼就看见坐在桌前的黑衣青年,瞧见他来似乎没什么意外,旁边的位置上已经被倒好了茶。 茶水上方还冒着气,显然刚倒出来不久。 “东西现在在你那儿?” 跟进来的摊主一听这话,惊了一瞬,不是他要给解家当家的东西吗?怎么这么问? 小心打量了眼花儿爷的神色,没瞧出什么不对,还没等他松了口气,就被花儿爷身边的伙计拉着胳膊出去:“你的报酬出去结。” 解雨臣不是那种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性子,看向黑衣青年的目光像是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什么东西?” 谢淮安在心里笑了声,孩子还挺警惕:“我弟弟的玉佩。” 青年道:“我醒来后没看见他把东西放在我身边,想来,又是我那个朋友说了什么,东西应该是在你那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