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高岭之花被我爆改成醋精狂魔》 第230章 抢救室前的走廊鸦雀无声。 众人按捺焦躁,等着答案。 而这个答案,足以颠覆两地关系。 姜也起初还能保持三分冷静。 可当医生摘下口罩,沉默着不说话。 她实在忍不住了,红着眼睛揪紧医生白大褂,满身怒火压都压不下去:“你哑巴了?他挺过来了五个字说出口就这么难吗?” “对不起梁小姐,我们尽力了,领导中途从香江接来了最顶级的外科医生,却还是没能救活梁先生。”跟随出来的医护人员宣判死刑,鞠躬道:“您节哀。” 医院死一般的寂静。 姜也浑身力气被抽空,呆呆跌坐在地,不愿意接受现实,死命往抢救室扑。 但被陆见深稳稳抱住,搂进他坚硬的胸膛。 男人慌了神,把她脸按进怀里,遮住她此刻窘迫的姿态,眼神示意陈局长把众人带离。 他像是对待崩溃的孩子,耐心而笨拙的纵容、安抚她所有脾气。 “阿也,不能进去。” “一切交给我,我来处理,我会还梁家一个真相。” 听到这话,姜也眼里的泪像是开闸的洪水,滚落在他衣领,埋在他火炉般的怀里,再也忍不住爆发了。 “我不想发脾气的,但不一样,陆见深,他没了,梁家也没了,我们是亲人啊。”她抽抽噎噎地哭:“我原来一点都不在乎梁家,可他对我真的很好很好。” 好到她可以收敛满身的刺,不再尖锐的使用极端手段报复。 好到能够让她逐渐柔软,不用去争不用去抢,就可以轻松拥有一切。 好到甚至可以为了她,忍着不快跟陆家拉扯。 不是血亲,却胜似血亲。 陆见深任由她发泄,温和擦去她眼泪,凝视她。 “我知道,但你难受,我只会比你更难受,你希望这样吗?” 他也是她的亲人。 重话说不出口,所有的安慰逐渐转化为手臂安抚人心的力道。 “......不希望。”姜也哽咽。 几名护士推着车子快速经过,男人被厚厚白被覆住身体,一丝缝隙都没露出。 推车上的是香江运筹帷幄,气定神闲的梁先生。 同样,也是——一具尸体。 姜也眼睁睁看着他离她越来越远,连见他最后一面都做不到。 她满脸惨白,低低念了个名字:“阿昙。” 她不能倒下。 她要查明真相。 姜也擦掉眼泪,无比坚定:“把当天所有相关的人找来,我亲自查。” 越像意外,就越不可能是意外。 陆见深看她故作坚强的模样,心尖也像是被刀子反复拉划一样难受。 他薄唇抿紧,捋好她黏在脸上的头发,边抱边哄:“好。” 途经黑漆漆的楼道时,无声将地上的烟头踢到一边。 大厅里来往的人颇多,多为梁家人以及公安部门。 富商们知道严重性,不敢端架子,被赶来的公安带走问话也没意见。 等问话出来。 姓顾的富商手肘碰了碰旁边的中年男人:“老杨,你家小儿子娶媳妇了,不请我们几个吃吃饭,见一见你家添的新人?” 靠投机倒把发家的富商杨洪愁眉苦脸:“出这么大事,我想摆酒都有心无力,总不能别人办白事,我们办红事。” “自家人吃顿饭就不错了。” “要是有下次摆酒的机会,绝对请各位。” 几句话,闹得同行人捧腹大笑。 “你还想给你儿子娶两个媳妇不成?” 姜也挪着步子走下楼,刚好听见他们的笑声。 她冷淡望过去。 富商们笑声顿住,尤其接触到她背后男人冰冷的目光,尤为胆怯,战战兢兢喊:“梁小姐。” ”对不起,我们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计较。” 一位是香江豪门小姐。 一位是连各大领导都要放下身段,卑躬屈膝的男人,他们引以为傲的地位,屁都不是。 姜也什么也没说,走出医院,迎着刺目的阳光,冷笑: “先把刚才几个人的资料调出来。” 第231章 陆见深紧了紧她的肩,“已经调出来了,包括这些富商近期的动向,我也叫人去查了,很快会有结果。” 姜也心情压抑,沉默地握紧平安结。 招商局的车停在医院门口,陈局长亲自迎出来:“陆师,” 触碰到前方冷锐的目光,他迅速改口道:“陆先生,梁小姐,请。” 姜也上了招商局的车。 路上,陆见深给她喂了点水和点心,却无一例外,都被她吐了出来。 他对她的耐心向来充足,但她已经两天没好好吃饭,火车上硬是被他强行喂了粥水,没几秒,吐了他一身。 她还固执地在医院守了一整晚,铁打的身体都扛不住。 他来了气:“姜也,你想逼死我?” “不吃饭除了让我难受,对查明梁聿泊死因没有半点好处,你考虑清楚,再不吃,我会把你捆到酒店,不让你插手任何事,逼到你吃为止。” 他语气少有这么重的时候。 这次,是真动怒了。 男人寒脸,眼里是漆黑冰冷的墨色。 隐约露出两三分在战场的狠厉与杀伐果断,就吓得坐在副驾驶的陈局长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 更是给司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说话。 姜也愣住,平时陆见深若是敢用这十分之一的气性和她说话,她早就翻脸了。 她生气之余还很委屈,伸了伸脖子:“你捆,捆完我们也彻底完了。” “是你想逼死我,你最好往我身上划几刀,就当还你那几枪,从此以后,你当你的陆师长,我做我的梁小姐。” 姜也脾气一上来,就听不明白好赖话。 凶完立马维持不住盛气凌人的形象,‘哇’的一声哭出来,眼里全是泪水。 对她好的小舅舅死了,陆见深还要气她。 她算是看明白了,男人的鬼话,只在床上奏效。 陆见深死僵,手背青筋直跳。 满车全是姜也啜泣声,声声哭在他心上。 她一掉眼泪,他就没辙了。 男人手忙脚乱给她擦眼泪,发凉的指腹碰起薄红,他紧咬后槽牙,满身戾气瓦解。 有那么几秒,差点直接告诉她真相。 “不哭了,是我坏,朝你发脾气,我宁可死,都不舍得伤你半分,所以你别伤我心了。”他软下声调,带着可怜,“不吃饭,怎么撑到查明真相?” 大名鼎鼎的陆首长,低声下气讨小姑娘欢心,像条摇尾乞怜的狗。 车上其余两人不敢听,不敢看。 胆敢看一眼,这辈子也就到这了。 不过这对,倒是真的郎才女貌,赏心悦目。 姜也边抽泣边骂。 哭声渐渐小了。 香甜软糯的米糕喂在嘴边,姜也抿着发白的唇,最后勉强张开嘴,咬了一小口。 在陆见深期望的眼神下,艰难吃了几口。 他说得对,她不能倒。 她也不想再让身边的人为他担心了。 她两三天没怎么合眼,在去公安局的路上,倚靠在陆见深温暖的怀里,眯了半个钟头。 身上覆了件外衣。 她像个无助的孩子,往他怀里缩了缩。 公安局审讯室。 蓬头垢面的大娘二话不说,跪倒在少女面前,用满是补丁的棉衣,擦了把眼泪。 “梁小姐,我们祖祖辈辈都是靠山吃山的农民,没你的家世背景,一辈子都没见过好东西,能养出给工厂当司机的儿子,都已经祖坟冒青烟了,眼下我儿都死了,你大人有大量,饶我们一命吧,我老婆子在这给你磕头了。” 满脸粗黑的老太太哭天喊地,重重磕了几下响头,发出巨响。 第232章 她拽了下旁边的男孩。 “二娃子,快给梁小姐磕头,你爹撞车死了,你要是不磕头,以后咱祖孙俩就别想活了。” 老太太旁边还跪着几个年纪不大的女孩,闻言立马跪了下来。 审讯室响起此起彼伏的哭声。 公安们于心不忍,欲把老太太拉起来,“站起来说话。” 老太太把头埋在地面,“我不敢啊,我儿媳跑了,儿子也死了,这么多个孩子全由我一个老太太带,我哪有资格站着和梁小姐说话!” 不相干的人,均露出同情的目光。 这户人家可怜。 死了儿子,还得跪在地上哭。 心里不自主给冷脸的小姑娘添了层咄咄逼人的滤镜。 陆见深冷沉眼神犹如利箭,直直射向跪在地面的人。 “审讯室不是菜市场,也不是耍心机谋算的地方。”他看穿老太太的意图,冷声道:“公安部门每年难道在给一帮庸才发工资?” 公安们吓得魂飞魄散。 原来对老太太的那点同情,顿时荡然无存。 林栾跟到了深省。 在陆家协助下,很快将货车司机一家的资料全部调出。 “小姐,全部在这。”林栾恨不得掐死审讯室里的老太太,压低嗓门恨声道:“陆先生的人跟我们对接过,这老婆子前天半夜得到消息后,明里给儿子操办丧事,背地里收拾家当,撂下一家子女孩,带着男孩跑了,幸亏被拦下来。” “她在包裹里藏了六十九块钱。” “要我说,就不该送来公安局,而是——”私下审。 姜也给他警告的眼神。 经过半天时间,她勉强冷静了些,顶着红肿的眼睛,仔细翻看资料。 八二年,六十九块钱不多不少,农户半辈子,家当有这么多也正常。 姜也视线定在资料最底下。 司机名王铁和,全家都在深省过活,唯独一个亲戚,住在隔壁福城。 如果投奔亲戚,也该投奔这位。 “把人带过来。”她把资料抛给林栾。 却不料林栾说:“陆先生的人说,已经在路上了。” 姜也蹙眉,心里萌生了一股极其怪异的感觉。 陆先生在火车上与她同吃同住。 形影不离还说轻了。 吃饭睡觉,就连洗漱他都守在他身侧。 很少有分开的机会。 他什么时候差人调的资料,又是什么时候派人去福城的? “知道了。” 姜也抬眸,正好与陆见深的目光对到一起。 “累了?你坐一会,我来问。”他轻声说。 私心不希望姜也进来,也不愿意她再接触到龌龊事。 他心尖上的人,即使在内地,也该过和在香江时一样,无忧无虑的日子。 陆见深垂下长睫,心里默默叹息。 这是最后一次。 姜也摇头:“不累。” 她走到王老太面前,居高临下俯视她,语气很平静:“你儿子收到过一笔钱,这不是车祸,是蓄意谋杀,他是杀人犯,你是杀人犯家属。” 王老太抬起头,眼神躲闪:“冤枉啊!梁小姐,你不能仗着有钱有势,就欺负我这么个糟老婆子,我儿子在十里八乡都是出了名的老实人,你们凭什么给他泼脏水?” 姜也怒极反笑,步步逼近,好笑地问:“泼脏水?” 死的是她小舅舅,她有什么脸面说她泼脏水。 他儿子的命是命,梁聿泊和车上其他人的命更是命。 他在外人眼里再十恶不赦,在她心里也都是个绝佳的好人,大好人! 她为数不多认可的人,死的蹊跷,死的凄惨。 不该查清吗? “你儿子撞死一车人,身上背负好几条人命,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你有什么脸面说‘泼脏水’三个字?” “你们全家的名声臭了,你正是因为知道这点,所以才带着宝贝孙子跑路。” “钱不在你这,策划车祸的人把钱给了你在福城的亲戚!” 王老太张嘴,呆愣了下。 浑浊的老眼浮现不可置信的情绪。 她忙低头,“没有......” 姜也不屑地笑:“有没有,人到了就知道了。” 她弯腰,在王老太耳边说:“没错,我是有权有势,所以如果三天之内调查不出真相,我会让你们见识,香江权贵的手段。” 她不喜欢用权势威胁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年人。 可人心难测。 她不想,不代表别人不会伤害她。 “我数三声。” “三。” “二。” “一。” 王老太惊慌失措地喊:“我说!” 与此同时,审讯室的大门打开。 “王铁和的亲戚到深省了!” 第233章 话还没说完,便被林栾扼住脖子,恶狠狠道:“分不清主次,一群跳梁小丑,犯不着闹到小姐面前,我去处理。” 弱肉强食是生意场上的法则。 梁聿泊是梁家顶梁柱,他在,香江虎视眈眈的生意人安分守己。 他不在,众人眼里的梁家,只有梁时微这对孤儿寡母。 姜也心浮气躁。 刚要说话,手腕被陆见深握住。 他没有任何情绪起伏,表面温沉冷贵,像尊玉面菩萨,他寒眸扫过说话的人,常年身居高位的压迫感展露无余。 “身在内地,就该守内地的规矩,他们也不例外,你跟去处理。”陆见深沉着语气,吩咐角落的男人。 看着不显山不显水的男人躬身,“是。” 姜也差点从王老太嘴里套出话了,经历这一插曲,原本压抑至极的内心又憋了股闷气。 连朝别人发泄怒意的渠道都被陆见深堵上了,她更不快,用发红的眸子瞪向陆见深。 陆见深俯身,把她脸颊边散落的头发挽至脑后,气息与她交缠: “别怪我,越急越错,我来办。” 这些富商以梁聿泊在内地出事为由,假意为他出头,打的什么算盘他一清二楚。 他也早有所准备。 本意便是将姜也摘出来,就不能让她插手太深。 之后她会懂他们的良苦用心。 姜也攥紧拳头,抑制强烈的不满。 紧紧抿着发白的唇,厉声质问王老太:“快说。” 王老太没见过猪肉,但不代表没见过猪跑。 一群公安虎视眈眈盯着她,梁小姐身边还站着气质不凡的男人,连官家人都对他恭敬有加,她再大胆的胆子在现在,都派不上用场。 王老太触及少女眼里的狠意,哆哆嗦嗦道:“铁和四号晚上着家,沉着脸说他在外面赌钱,欠了一屁股债,把家搬空都还不上,债主逼他干活,他不做不行,十有八九活不成了,让我带二娃子投奔福城亲戚去,投奔完还能拿万把块钱。” 她说着更慌了,头磕得地动山摇:“我也不知道人家要他干的活竟然是撞人,冤有头债有主,我儿子干的跟我没关系,放我们一马吧!” 公安同志拿着资料上来,摇头道:“昨天和福城的公安取得了联系,包括路上也都在审问,王铁和的远亲并不知道此事,他家也被搜查了个遍,什么都没有。” “另外,王铁和性格木讷,平时几乎不与人来往。” 也就是说,他们没有头绪。 姜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向王老太,“你儿子还有没有其他反常举动?” 王老太陷入了沉思,忽然一拍地板,恍然大悟:“我起夜瞅见他揣着包烟,蹲在大门口自说自话,说什么中北门是好东西,他也就只能跟在人家后头捡一根抽。” 提到中北门。 问询室氛围变得怪异。 姜也倒退一步。 中北门是燕京产燕京售的香烟,不跨省售卖。 她脑袋仿佛一下子有了思绪,张了张唇,干哑得发不出一丝声音。 燕京、意外······ 货车司机是赌徒。 另一辆车的司机,是招商局编外人员,家庭背景稍好一些。 可问题出就出在。 梁聿泊心思缜密,经历过风风雨雨,不可能轻信任何一个人,更不可能随意用别人安排的司机。 她当着一众公安与外人的面,拽住陆见深的手,把他扯出问询室。 公安局内人员杂乱。 姜也把他带到了公安局外,四下无人的角落。 她把陆见深摁在墙上,咬牙切齿道:“你告诉我,梁聿泊他究竟有没有死?” 第234章 姜也强撑了三天,多数时候还存有一点侥幸心理。 她不相信一个近乎无所不能的男人,会死于车祸。 这几天都是他们在说,她从始至终都没见到梁聿泊的尸体。 “说话!” 陆见深握住她冷得发抖的双肩,用漆黑深邃的眼眸,静静注视少女哭花的脸,心脏轻轻颤了几下。 “他很重要?” 姜也听出他话里的隐晦,满腹委屈,狠狠咬他虎口:“你混蛋,当然重要,没你想的那么龌龊,我们是亲人,就跟你和陆嘉平似的,表面闹得不可开交,但假如有一天,陆嘉平出事,你当哥哥的不会生气,不会发疯吗?” 不是所有感情都是男女之情。 陆见深眼底暗色翻涌,忍了又忍,才没将真相全盘托出。 他克制道:“会,可梁聿泊已经死了,你朝我发脾气,我接受,我却不能眼睁睁看你把自己逼疯。” “我没亲眼看见尸体就不算,你拦我只会让我觉得你在瞒我。”姜也固执地咬紧下唇,甩开他手,头也不回朝外走。 林栾等在公安局附近。 姜也二话不说,疾速坐上车,‘砰’的一声,重重关上车门。 “去医院,不用管他,开车。” 林栾眼眶也红,私底下没少哭。 他瞧了眼几步之外,神色焦急的男人,迅速做出决定,猛踩油门开出去。 车子飞速疾驰,把男人甩在身后。 “深省上头压着,阿泰他们过不来,还在沟通。”说起这个,林栾满身怒意。 姜也深吸几口气,闭了闭眼,“把在内地的人手全调过来,从深省本地富商入手,查清楚他们最近有没有去燕京,或是跟燕京的人有来往。” 苏晓禾跑了一周,意外频生,让她不多想都难。 而且苏晓禾还有上一世的记忆,拥有的潜在资源不少,有五成概率跟她有关。 姜也恼了,陆见深吃干饭的,连个人都看不住。 陆见深没追上,望着远去的轿车,凤眸翻滚惊涛骇浪。 姜也不顾阻拦,气势汹汹直奔太平间,“让开。” 她就一个想法。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守在医院的干部焦急阻拦:“梁小姐,您不能进去!” 挡门的后果是,距离她最近的几人脸上身上挨了好几下。 姜也就差一步闯进门。 熟悉的大掌裹住她手腕,死死扼住她的步子。 附近的干部们像是见到恐怖的东西,瞪大眼忙不迭跑了。 下一秒。 姜也身体忽然失重。 她整个人被扛在肩头,额头磕碰在男人坚硬的肩头,痛得她眼泪直往外冒。 姜也手脚并用在陆见深身上捶打,不服气地挣扎。 “你又发什么疯?放我下来,不然咱俩玩完!” 陆见深戾气横生,大掌粗暴托住她臀,再度被她气笑:“玩完?现在你说了不算,我脾气没你看到的那么好,你凶,今天我只会比你更凶,直到你听我的为止。” 其他时候,他可以惯着她。 唯独今天,把他撂下,还要闯太平间。 脾气太坏了,被娇惯得无法无天,根本不能以寻常手段对待。 林栾被一队人拖走,不让靠近。 驾驶员被他气场吓得魂飞魄散:“酒店订好了,随时可以入住。” 陆见深弯腰,把她塞进车里,随手翻出镣铐,在她惊怒的目光下,啪的一声拷住她左手,剩下一面拷在他右手上,紧紧相连。 他语气反常的平静:“我看你怎么跑。” 姜也目瞪口呆。 一路上变着法的问候他。 连在香江学的几句骂人粤语都用上了。 陆见深闭目不言。 酒店清过场,这个点没有入住客人。 男人打开手铐,照例把她拖抱上楼,长腿一伸,踹开房门。 把她丢在床垫上。 一件件脱掉身上累赘的衣服,直至全身衣物褪尽,露出精壮的身躯。 黑沉沉的目光在她白净脸蛋巡视,欺身压了下去,火苗大盛,浑身都是狠劲。 “不服?” “今天做到你服为止。” 第235章 姜也翻身爬下床,纤细脚腕却被他死死捉住,再度拖回床上。 那双冰冷手掌顺着裤腿,不断往上滑,茧子刺激起一阵浪潮。 她尖叫,“你敢?你忘了以前求我原谅的模样,还是说你准备再搭上一次命?” 陆见深把她往床角逼,俯身暧昧地勾舔她耳窝。 滚烫气息尽数喷洒在少女敏感的地方,引得她轻颤。 “没忘,这条命早就是你的了,今天过后,我任你打骂。” 陆见深喉结滚动,长指灵活挑开她衣物。 他的思路清晰明了,做到她没力气胡思乱想。 姜也气得眼红,口不择言地骂他禽兽,骂他混蛋,骂他是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兽类。 梁聿泊头七未过,尸骨未寒,陆见深却把他外甥女带到酒店,逼迫她就犯。 打骂到最后,红唇被攻。 男人撬开她牙齿,疯狂吮吸她的唇,堵住少女喋喋不休乱骂的嘴巴。 唇舌交缠,把她的反抗全数吞入腹中。 从尝到情爱滋味开始,陆见深便食髓知味,一发不可收拾。 说是做到她服,但力道动作却依旧以让她舒服为主,唇齿下移,凶狠又温柔地描绘她的每一处。 用尽讨好的手段。 在床上,姜也更不服他。 她一向喜欢掌握主动权,就像在香山饭店那晚后半场,她玩弄他,欺负他。 可今天都变了。 一个被逼得发疯撕咬,一个被气得{被审核,已删除}。 酒店的大床剧烈晃动。 姜也仿佛疾风暴雨中被摧残的小花,被浪潮吞没。{删除} 她泪眼朦胧{已删除}。 从天亮到天黑。 不知道过去多少次。 她意识涣散,被迫接了个缠绵的吻。 【已删除,累了,审核心黄,看什么都是黄的。】 陆见深心跳像战鼓,一下下撞击她胸口。 他亲了下少女通红的脸,低喘着气:“情况没你想的糟糕,你很快会知道。” 他把她抱到浴室,用温水轻柔清洗完身体,给她和自己各换了身舒服的家居服。 欲色尽褪,额前碎发落在眉眼间,在她面前自动露出与在外时,全然不同的清俊柔和。 陆见深拿起房间电话,让服务员送了清淡的食物上来。 海鲜粥散发的热气模糊了姜也的视线。 她乏力推开喂在嘴边的粥:“你瞒了我什么?是不是和我有关?我现在就要知道,如果遇到问题,只能在床上解决,那我不愿意和你结婚。” “更不要妄想用权势压制我。”姜也认真道:“你不尊重我,我会躲你,让你这辈子都见不到我,我说到做到。” 陆见深知道她有秘密,所以她才这么说。 坦诚相见如果只局限在身体,那她会质疑他曾经说过的每一句话,把结婚一事撂下。 即便眼前的男人肯为她付出生命。 即便......她身体确实很爽。 陆见深身体僵了僵,方才的张扬狠劲全没了,像只被驯服的野猫,好脾气道: “我为我过激举动道歉,但你后一句话我不认可,正是因为尊重你爱你,才会在你失控时带你离开,否则一旦有人挑事,明天内地香江报纸版面会变成你在内地肆意妄为。” “我爱你,所以不想你被流言蜚语裹挟。” 他变脸比翻书还快。 白天还凶狠强势,晚上就黏人可怜。 姜也心跳漏了一拍,闷闷不乐地反驳:“借口,你是为了你自己,我讨厌你。” 说得好像她身上发生的流言蜚语少过一样。 陆见深再成熟稳重,在她面前也要缴械投降。 “你不高兴有我哄,我压力大了,也需要尝点甜头,别生我气了。” “给我一晚上时间准备,明天和你交代,好吗?” 姜也视线定在他眼下的乌青,抿紧的唇逐渐松开,没吭声。 勉强吞咽了几口喂到嘴边的粥,身体实在乏累,她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陆见深就着她用过的勺子,没有丝毫嫌弃,缓缓吃完她剩下的粥。 这几天她难受吃不下饭,他看在眼里难受,索性陪她不吃饭,又干了一天体力活,疲惫不比她少。 陆见深给她掖好被子,没发出一点声响,抬步走出门。 床上少女眼皮轻颤。 酒店走廊最后一间,门虚虚掩着。 他推开门,房间没亮灯,昏暗的房间内糜烟阵阵。 男人坐在窗边抽烟,烟雾缭绕模糊了他脸。 他唇角嘲讽地扯了下,“圈定范围了。” “我让你照顾她,没让你把她照顾到消瘦成这样。” “你告诉她了?” 第236章 陆见深随手关上门,走到他面前,隐在黑暗中的脸冷淡沉着。 他抿直了唇瓣:“没有。” 在接触到梁聿泊戏谑满意的眼神时,他默了默,不疾不徐道:“但最迟明天早上,我会向她全盘交代,包括我们谋划的内容...以及,你给自己加的戏。” 姜也用水漉漉的眼睛望着他,他根本扛不住。 除了交代,别无选择。 蒋德一案牵扯甚广。 抓的全是罪犯招供出来的重要成员,一些小喽啰难免会成为漏网之鱼潜于内地,不少城镇还不发达,全抓起来谈何容易? 但只要一天没抓住,就是定时炸弹。 姜也和他结婚后,会长久定居内地,他不允许任何隐患存在。 苏晓禾的逃跑,是解决的契机。 梁聿泊俊脸添了几道结痂的伤痕,却一点不影响冷贵气质。 他从黑暗中抬头,眸光骤然冷了几分,指尖夹的烟明灭不定。 “戏演的不逼真,那才是自寻死路。”他嗓音极淡低啧了声,颇为嫌弃地挑眉:“让她知道也好,省得她哭哭啼啼。” 说得嫌弃,但男人唇角还是控制不住地往上翘,眉眼愉悦担忧交加,胳膊搭在窗沿,手指不耐敲击窗户,咬着烟,凝视窗外黑沉沉的夜色。 他在医院楼道听得一清二楚。 小拖油瓶哭得声嘶力竭,念叨着他们是亲人,他当时忍了又忍,才没出去给她擦眼泪。 后来他站在医院顶楼,看她被姓陆的扶着,魂不守舍地离开,他又是一夜未眠。 不可能不心疼。 但和姓陆的设下这一局,能为她扫清障碍,加上临时有变,便没叫她知道。 两个男人彼此心知肚明对方有记忆,因此直接摊牌。 “杨洪,每年都会捐一大笔钱修路,美名其曰为痴傻的儿子积德,在南方人缘不错,去年年底,与其他商人同行,去燕京洽谈生意,四号清早,回到深省,筹备儿子的婚事。” 陆见深嗓音清冷,没接梁聿泊丢来的烟,轻描淡写一句:“她不喜欢。” 怕梁聿泊听不清楚,他冷硬唇角弯了下,撒起谎来也面不改色: “阿也心情不好,爱黏着我,身上沾了一点烟味,她都会不高兴,作为她爱人,自然以她为重。” 爱人这个萦绕在嘴边无数次的词汇,他喊得无比顺口。 傅家是高干家庭,他舅舅最好的同学病逝,傅家将他独女周行雪接去了段时间。 表弟傅亭最初百般嫌弃,误会人家浮浪,后来喜欢上,整天傻乎乎在爱慕周行雪的同院高干子弟面前宣誓主权。 他路过冷冷瞧了眼,觉得蠢极了。 现在...他乐此不疲地将这种蠢事干了许多遍。 甚至以后还想,也还会接着干。 两个因为同一个女人而暂时放下成见的男人,即使联手,各自成见仍然不减。 黑暗里对视的两双锐眼擦出火星。 陆见深记着上次陆家饭局之仇,弯腰,不紧不慢勾起一抹笑,厚颜无耻地反问:“你说是吧?小、舅、舅。” 张过一次口,再喊起来就从容多了,还大有恶心梁聿泊的意思。 外人眼里的死人,拦不了他和阿也的婚事。 梁聿泊被恶心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狠辣无情的脸蛋沁着凉意,他捻灭烟,骂了句:“闭嘴。” 恶心。 姓陆的强娶他家小拖油瓶也就算了,还敢在他面前狗叫。 于他而言悦耳的称呼,从陆见深嘴里喊出来,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苏家人是谭百城走狗,姓谭的曾让苏晓禾往内地带东西,既然她记起来了,拉拢他们的手段,是小拖油瓶手上的东西无疑。” 梁聿泊眯起长眸,嗤笑。 “否则那群漏网之鱼,哪敢蚍蜉撼树?” 所以,只会是既能藏身,也能给他们带来极大利益的好东西。 陆见深思绪飘远,随口跟他商量接下来的计划。 他有点说不出的烦闷。 连梁聿泊都猜到姜也手上有什么,一点心眼都不长,他哪里能放心她涉险? “人准备好了,我离开深省前,会把阿也一起带走——” 话音刚落。 走廊传来呼喊声。 二人脸色微变。 陆见深离开没多久,姜也醒了,陆她撩开身上厚厚的被子,艰难爬起身。 浑身酸痛,她脚还在颤抖。 姜也气愤下床,咒骂了好几句。 陆见深这个狗东西! 混蛋,王八蛋! 快活完敢偷跑,还敢把她裹得跟粽子似的,等她抓到他,非得揍他一顿,让他跪搓衣板! 她入住的是深省高级酒店,平常不对外开放,她所在的又是最顶层,没几间房间。 陆见深虽然混蛋,但不可能撂下她单独离开酒店,所以他还在酒店里。 姜也扫视一圈,黑漆漆的眸子定在最后一间房。 这一层都是磁卡门锁,没法撬。 她眼珠子转了转,拦下给她房间送宵夜的服务员,把人拽到一边。 甜甜的笑容让服务员脊背发冷,她低声耳语了几句。 过了两分钟,服务员胆怯地站在房间门口,闭着眼将宵夜扔在地上。 瓷碗碎裂的声音很快引起门内注意。 紧接着,惊呼声大起: “快去叫医生,梁小姐发烧了!” 门内陆见深、梁聿泊脸色齐齐大变。 下一秒。 陆见深疾速打开上锁的房门,刚要大步流星冲出去。 却在下一秒僵住了。 目光所及,是少女粉白的脸,他视线下移,落在她光溜溜的脚丫上。 他折返回房间,给她取了双拖鞋,弯腰小心地给她穿上,“地上冰,怎么不穿鞋就跑出来?” 一耳光扇在他脸上。 他硬生生挨了这巴掌。 姜也使劲推开他,很生气,“我没等你主动交代就找上门,你失望了还是紧张了?讨厌你。” 她闯进门,在看到门边错愕的年轻男人时,急红了眼,反手给他两巴掌。 门外服务员瞠目结舌。 亲眼目睹精致漂亮的小姑娘恶狠狠揪住男人衣领。 清脆的声音染着怒火沙哑: “骗我很好玩?我现在就让你真的死!” 说罢,抓住他手腕走到窗边,把窗户打开。 第237章 窗边冷风袭来,吹得姜也脸生疼。 敞开的大窗,足以推下一个成年男人。 任何冲击力都没亲眼看到梁聿泊跟陆见深狼狈为奸来得大。 她在为他哭,为他食不下咽,准备为他查明真相,把策划车祸的混蛋宰了。 结果这两个死对头躲在酒店抽烟! 还有陆见深,她严重怀疑他在借她胡闹的名义,满足一己私欲,两个克她的混蛋。 梁聿泊挨了两巴掌,带伤的俊脸又添新彩没还手,任由她捏着手腕,把他半个身体往外推。 生死关头,他还有闲心笑,撩起眼皮,用哄人的语气说:“就你机灵,好了,给我们梁大小姐道个歉,别真气烧了。” 姜也脾气执拗认真,又正在气头上,磨了磨牙,分别往他膝盖与腹部踢了一脚。 等他扛不住半跪在窗前,踩着他脚踝,双手叉腰,生动脸蛋满是张扬,在他耳边道: “现在装什么好心?别想轻轻揭过,骗我就要付出代价。” “十八楼,小舅舅,你要是跳下去还留口气在,我就原谅你。” “别怕啊,大不了我养你一辈子,放心大胆跳!” 梁聿泊被小姑娘掐着脖子,按在落地窗边,膝盖与半双长腿在窗外,她一松手他就栽下楼。 他反而气定神闲,琢磨起了她话里的可行性。 被小崽子养一辈子,好像也不错。 “小疯子......”男人溢出低笑,作势往外跃。 门外服务员吓得失声,跌跌撞撞往外跑。 酒店领导惊慌上楼,正对上陆见深冷冽的神色,一个激灵意会他的意思,根本不敢往房间内看一眼,躬身道歉:“是我们酒店管理不佳,梁小姐的医生马上到。” 陆见深抬手关门。 等了几秒,等到姜也怒气顶峰平息,大步走过去,拦腰抱起张牙舞爪的少女,顺手关上窗,将衣服披在她身上。 等把人放在椅子上后,他倒了杯温热的水,塞进她手里。 “暖暖胃。”他低头蹭了蹭她脸蛋,冰冷的视线掠过梁聿泊,“真死人会很麻烦,你想听什么我都告诉你,一会也任由你处置。” “滚开,我不想碰你,也不想听你说话,还有你,竟敢说我疯?”姜也气冲冲指着梁聿泊。 眉眼阴翳的男人缓慢起身,慢条斯理地按下灯的开关。 房间骤然明亮。 姜也得以看清他此刻的模样。 人还是那个人。 不过状态称不上多好,英俊的脸上添了不少伤,不怕冷似的穿着黑色衬衣,衣领虚虚敞着,露出纵横锁骨的新伤,还新鲜着,刚结痂。 除此之外,脖间手腕也多多少少有些疤。 她刚才的两巴掌,正好甩在他脸上的伤上。 梁聿泊狭长的狐狸眼睨过去,摸了下溢血的唇角,轻笑出声:“没说错,你告诉我哪里不疯?倒也天赋异禀,不吃饭打人的劲还这么大。” “嗯?我哪敢真死,我死了,姓陆的一个人兜得住你这脾气?” 姜也有点心虚地别过眼,“你活该挨打,别拿我说事。” 对上陆见深的眼眸。 她心尖微妙颤了下。 她有钱有颜,又常年孤身一人,脾气一直不好,刚穿来的时候,因为处境艰难,收敛了几分脾。 陆见深这半年多以来对她言听计从,任打任骂,梁聿泊嘴巴坏,但对她向来舍得,她脾气反倒比原来还大上一两分。 “快点说。” 陆见深耐着性子,完美把握住将功折罪的机会。 “苏晓禾不会甘心躲藏一辈子,她想翻身报仇,就一定会去笼络与谢美娴他们有关的人,能驱动他们行动的,唯有你身上的东西——” 姜也听了整整半个小时。 理清了事情经过。 上一世苏晓禾曾经帮谭百城给内地的同伙递东西。 她逃跑后,陆见深知道她不甘平庸,索性将计就计,联系梁聿泊,准备设套等他们往里钻。 只有梁聿泊死,陆见深暂时离开,她身边孤立无援,苏晓禾他们才会原形毕露,不惜一切代价全员对她出手。 他们甚至找了个身形肖似她的人代替她。 陆见深原本想再缓两天。 但梁聿泊等不及早点回燕京接她走,于是故意放出要考察工厂的消息,逼那伙人出手,山崖下的村民也是他提前安排好的,当这些人要赶尽杀绝时,他从山崖跳下,那样的高度一般人早死了。 加之深省高层惴惴不安。 即便没见到尸体,那伙人也深信不疑。 深省方商定通过码头游轮将梁聿泊的骨灰送回香江,但不宜大肆宣扬,于是定在五天后的晚上。 陆见深将消息小范围放出去了,同时故意制造出梁家与深省官方关系转恶的错觉。 还制造出了漏洞,抛下鱼饵。 该上钩的鱼很快就会上钩。 只等五天后深夜,肖似她的女人抱着‘骨灰’上游轮,便可进行清缴计划。 将该抓的犯罪分子抓起来。 当游轮靠岸香江的那一刻,觊觎她秘密的苏晓禾,再也不能给她带来危机了。 陆见深和梁聿泊达成默契,暂时不告诉她,让她难过几天,让那群人信以为真,再把她带离深省,让备胎承担危险。 姜也听完愣了好几分钟。 再而猛地站起来,把手上的热水雨露均沾地泼在两人脸上。 她磨了磨牙道:“还敢找备胎替我涉嫌,陆见深你胆子大了,我不离开深省,我亲自引他们出来,谁都别想忤逆我。” “不——”陆见深才发出一个音节,就被姜也拖住领子,往门口拽。 她没丧心病狂到找梁聿泊这个伤患算账。 所以,她可恶的未婚夫必须承担下一切。 “陆见深,我还有十七个耳光没打到你脸上,跟我过来。” 俗称,降龙十八掌。 姜也打开门,扬了扬下巴,对杵在门口震惊的酒店领导说: “去拿个搓衣板上来!” PS: 小梁出事的剧情写的有点乱和拖沓,也就是191到195这四章,这几天可能会修,也可能等完结后修,重心会放在往前更新上。 第238章 酒店经理连头都不敢抬,含糊其辞道:“梁小姐,我们酒店没搓衣板。” 他们只接待外宾或是军政干部,是深省信息最齐全的酒店。 梁小姐姿态高傲,对陆师长毫不客气,要搓衣板的目的不言而喻。 给他一万个胆子都不敢助纣为虐。 陆见深冷静地卷了卷衣袖,不紧不慢道:“去取。” 他惹起来的火,由他来平息。 “是。”经理恭敬应道,陆见深的默许无异于惊天大新闻。 年轻有为、一丝不苟的陆师长是妻管严! 且这样身份的人,竟一点也不觉得丢人,反倒坦坦荡荡。 他边跑边摇头,这世界绝对疯了。 姜也凶巴巴地瞪陆见深,毫不掩饰她的恶劣,“你装什么装?显得你很能吗?跟我回来。” 旋即回头,看了眼梁聿泊身上恐怖的伤,压低了嗓音,凶狠道:“等这件事结束,你也逃不掉,给我滚去养伤,否则饶不了你!” 她说完,‘踏踏踏’踩着棉拖鞋闷头走回房间。 两人白天穿的衣物可怜地躺在地面上。 经理派来的女服务员闭着眼,往里面丢了木质搓衣板后,逃命似的离开了。 等门一关上,她甩掉拖鞋,仰躺在柔软的床面上摇晃双腿,冷着小脸说:“体力不错,那就麻烦陆师长跪上一整夜了。” 眉眼冷峻的男人身形顿了下,有点无可奈何。 他越过搓衣板,蹲在她面前,视线触及她冻红圆润的脚趾,伸手给她穿上厚实的棉袜。 姜也不安分,顺势踩上他的脸,看破了他,“你不听话?” “还是说...后悔没再藏严实一点?就算我没撞破,你明天向我坦白,最后也会不由分说把我带走对吗?” “而且不会给我任何反抗机会。” 人改不了本性。 陆见深的独断刻在骨子里,非几件事就能改变,这点她心知肚明,也烦得不轻。 陆见深抬起下颚,脸上巴掌印鲜红,态度一改常态的强硬。 “对,我不可能让你涉险,现在也一样。” 他们做了充足准备,游轮回香江当晚,背后的人一定会动手,且全员出动。 收获和风险并存,他不会让她出现。 他临时从军中抽调出了个与她身量相似的女兵,武力高强,演技过关。 只等后天放出她大病加过敏的消息,回香江那晚蒙面上游轮,一切都会结束。 姜也怒气蹭地窜上天灵盖,“你根本没把我当未婚妻,你拿我当可以随意安排的莬丝花,以救世主的大男人形象保护着。” “你未来需要的也只是一个身份体面的妻子梁小姐,而不是能和你同舟共济的姜也!” 陆见深猛然抓住她纤细脚腕,与他俊脸齐平。 从香江回来,他被欢喜和思念的情绪裹挟了将近一个月,却在这一刻,又体会到了被误解的滋味,从心脏滋生出来无数密密麻麻的酸涩贯穿全身。 他淡漠无懈可击的假面碎裂,化成一片片,在破碎中直视她的眼睛。 他声音冷清,清晰地回荡在房间内。 “那你要我怎么样?眼睁睁看你再步入危险?” “你要我明明白白告诉你,你曾经在我梦里尸骨无存,坠在地面吗?要我忍受因为我的疏忽,和无条件纵容溺爱,导致可能会出现的意外。” “让我在秦家下跪,为你求来的以命换命成为笑话?还是再挡几枪?” “我接受你所有坏脾气,接受你的不成熟,接受你所有恶劣,接受你与绝大部分人不同的思想观念,接受你有秘密,即便知道是什么,我也装作不知道,为你布好局。 我尝试抛下我受到的教育理解你。但我不能接受你再误会我。” 酒店寂静。 除了他们争论声再无其他声音。 他话落后,室内长久的沉默。 姜也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 他在说什么? 她僵了几秒,失措地收回脚,男人却越攥越紧,她怎么都收不回来。 一刹那,那些被她遗忘的记忆重新涌了上来。 飞机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往下坠落。 耳边除了嗡鸣声,还有恐惧的尖叫。 极度的痛感蔓延全身,她很害怕,却又有一丝隐秘的期待,她受够了快节奏的生活,受够了那些贪婪渴望她施舍钱财的眼神。 她厌倦。 她孤独。 所以当痛苦结束,她也解脱了,继承无数家财的姜小姐彻底从二十一世纪除名。 正如梁聿泊所说,她也是个疯子。 她张了张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陆见深起身,闭上眼,扯着干哑的嗓音慢慢说: “别人眼里的陆见深,只是一副完美的躯壳,在你面前的我,才是真的我。” “也只有在你面前,我才是我。” 他暗沉的声线低了下去,慢慢收回手, 打横抱起愕然的她,走到浴室被水汽覆盖的镜子前,伸手擦干,抱着她看。 镜子倒映出的女孩漂亮纯粹。 背后的男人眉眼凌厉,逼迫感极强,将她纤细的身体圈进怀里,似叹似喟。 “我想和你顺利圆满的结婚。” 他牵强地扯动唇角笑了下:“你看,我并非一成不变,我想自私的拥有你,也可以假戏真做,让车祸变成真的车祸,但我怕你食不下咽,我想你风光健康。” “理解我一下,就这一次,好吗?” 他如死水般的二十七年,突兀地闯进了个能牵动他所有心绪的人。 被高高捧起的陆家长子,彻底摔了下来。 姜也心绪纷乱,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她如鲠在喉。 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浓密的睫毛不断颤抖。 不知道该看镜子,还是看他。 镜子里的两个人明明衣着得体,却又好像赤诚相见。 她犹豫了下,说:“可以理解,但不妥协。” 尤其在苏晓禾的事上。 她想亲自替原主解决。 她还想说话。 身体一轻,转眼被抱到洗手台上,高高坐着,揪着他的手,平视着他。 就这么沉默了十多秒。 耳边响起男人妥协的声音:“那再换我妥协,最后一次,还能在为你挡几次。” 姜也扬手想碰他的脸,却误触了旁边的喷头开关。 细密的水珠对着脸喷来。 他欺身压了上来,侵略的吻也跟着袭来。 他们仿佛在狂风暴雨中纠缠接吻。 分不清身上究竟是水,还是彼此的XX 第239章 酒店百米外的小巷此刻是另外一副景象。 相貌平凡周正的中年男人冷冷望着酒店,“梁小姐身上的好东西真像你说的那么神?” 苏晓禾眼神像是淬了毒,极度狰狞地笑起来。 “当然,杨老板,当初南城区的歌舞厅老板死活不肯转手给你,如果不是我给你他的把柄,你到现在还一筹莫展,我的本事你清楚,绝不掺半分假。” 怕杨洪临阵倒戈,她故意道出杨洪的困境。 “姜也那条链子不仅能躲人,还有数不清的好东西。” “梁太死了,不仅给你供钱,陆见深人可是在深省,万一他顺藤摸瓜查出来,你到处修路交友,是为了找古物位置,你有几个脑袋够他毙?” 杨洪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年初,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找到他在燕京的房子,抱着他大腿说能带他带来利益,还将他帮蒋德找方位的事说出来。 不仅如此,还告诉他与他交好的生意人的软肋,几天时间让他平白得了一家歌舞厅和三家餐厅。 承诺他,只要帮她除掉梁小姐,拿到银项链。 就算东窗事发,她也能带他藏到项链里,等待机会逃去国外。 听起来匪夷所思,但苏晓禾给他的消息,产生的价值实在不少,没了蒋德和谢美娴的滋养,凭他的本事,没几年就会被其他商人吞吃得连渣都不剩。 过去这么久了,军方还在追查蒋德余孽,抓到了死路一条,俨然要将往绝路上逼。 他不信神神鬼鬼,眼下不容他不信。 杨洪深呼吸几口气,胸口起伏不定。 碍于要仰仗苏晓禾未卜先知的本事,他忍住不发作,转身就走。 “再大的军官都怕被扣帽子,没几天陆军官就得回燕京,我赌上身家性命了,绝不能有一丝一毫差错。” “听说...梁聿泊手下开始变卖内地资产,钱和价值连城的收藏,会运输上游轮。” 他渴求地舔了舔嘴唇,发出怪笑:“事成之后,分你五成。” 梁家跟内地闹得不可开交,临时反悔撤回投资,俨然是把矛头对准深省。 深省领导气得够呛,索性破罐子破摔,敷衍对待。 正好给了他机会。 走到绝路的人,无一例外是爱财的人。 杨洪走后,苏晓禾望着酒店顶层亮灯的房间,恨意与嫉妒交织,痴痴笑了起来。 “等着瞧!” 幸好上一世赶上了谢美娴被梁聿泊出逃不成的好时候。 靠着投机取巧讨好谢美娴,被她委以重任给内地下线送钱财珠宝,不然可就错过报仇的机会了。 她才是天之骄女。 踩踏姜也上位的人生既然被夺走。 那就杀了姜也,重新抢回来。 - 梁聿泊站在窗边,俯瞰深省夜景。 两天前赶到深省的阿泰蹑手蹑脚打开房门。 “老板,按照您的吩咐,和陆见深的人对接过了,已经制造出了乱象,留下足够破绽等杨洪他们上钩。”阿泰拘谨道。 斗兽场厮杀出来的男人,不可能轻易发生意外。 只会是刻意为之。 梁聿泊迈开长腿,靠坐在皮沙发,冷嗤道:“蠢货。” 【本章没写完,凌晨新增几百字嗷,稍等——】 第240章 姜也这一晚不算好过。 腰和大腿完全不是自己的。 一个血气方刚,才开荤没多久的男人疯起来没完没了。 情到浓处,甚至还撬开了酒店房间准备的酒水,一口口给她渡下去。 姜也被亲得崩溃了,他刺密的头发磨得她胸口难受,她半眯着眼,神志不清地骂道:“禽兽,你别蹭我了,你也不怕肾亏?” 话说开了,陆见深心情愉悦了许多。 半醉的小姑娘脸颊透红,虽然还有些张牙舞爪,但却比平时还要可爱,添了几分少女的柔和动人。 纤细、灵动。 能够轻而易举勾起他所有欲望。 他翻身给她留了点喘息的时间,低头吻了下她泪盈盈的眼角,好脾气地应:“嗯,我是禽兽,会不会肾亏,你最清楚,从香江回来我就在想你,让我亲亲。” 从对她动心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是风光霁月的陆军官。 和亲弟弟争,不惜从她相亲对象赵淮手里抢人。 甘愿卷入香江风波。 他是内地军官,她是香江名门大小姐,婚事不可能一帆风顺,上层再和蔼,背地里也会把他们的关系与资料翻个底朝天。 从回到燕京起,他就做好了准备。 让她安稳无忧的当陆夫人、陆太太。 说着,又翻身把她压在身下,亲个没完。 “走开。”姜也手舞足蹈。 陆见深偏偏不愿意放过她,滚烫的大手捏住她腰间软肉,“当初送你上学,你喊我哥哥,再喊一声听听。” 他故意磨她。 即使白天已经大战一场,到了深夜,他仍然有使不完的力气,和她纠缠。 姜也喊得嗓子都哑了,刺激得脚趾都蜷了起来,勾在床单。 他捏住她命脉。 她的腰都要被掐断了,她没办法,揪紧床单,呜呜咽咽地哭叫: “见深哥哥......” “嗯。”她的低吟,勾得男人心跳砰砰作响,更加食髓知味,满意地亲她,“乖宝。” 姜也被恶心得头皮发麻,陆见深怎么能叫的出口? 随即一巴掌扇到他脸上。 “少甜言蜜语!” “不是甜言蜜语,是真情流露,以后我天天说。” “你说了我也不听,在外面不准牵我手,不准亲我,再敢冒犯我,我就跟你分啊啊啊——” “分不了宝,这辈子都分不了了。” 大战结束。 姜也累得气喘吁吁。 硬抢来主动权,翻出小衣拧成结,绑在他眼睛上,掌握了最后的主动权。 姜也临睡前,望着床下搓衣板上跪着的年轻男人,心里那口郁气总算出了。 天亮男人抱上来,硬要跟她盖同一床被子。 黏糊的热感传来,她嫌弃推他。 “我不习惯跟你一起睡,别挨着我。” 陆见深无耻地贴近,把她圈进怀里,声音沙哑:“那就慢慢习惯,听不到你呼吸声我睡不着,我们还要睡一辈子。” 姜也没力气和他辩驳,温热的感觉从脖间蔓延而上。 她被他包裹得密不透风,罕见的有了安全感。 浓密的睫毛扑闪,这种滋味好像也不错。 放荡的下场是足足睡了一天一夜。 姜也换衣服时,腿还在抖。 当始作俑者笑吟吟喂她吃馄饨,她暗自磨牙。 表面人模狗样,床上什么荤话都说得出口。 陆见深换了件灰色高领毛衣,外面套着黑色风衣,不穿军装,少了凌厉的压迫感,多了几分高门世家的矜冷气质。 陆见深记得她寄住时喜欢王妈做的馄饨,因此特意叫人买了碗,叮嘱不让放她讨厌的香菜 ,多添了虾皮蛋皮。 耐着性子一口口喂她吃完。 他捏了捏她翘鼻,蹲下给她套袜子。 “杨洪向军区匿名举报我,我会给他们制造障眼法,暂时离开。” “需要你走过场,在上游轮前,他们暂时不会动手。” 陆见深凤眸沉了下来,他还是不太放心。 给她套袜子的大掌顿了顿。 姜也心安理得伸直腿,催促他服务,“穿快一点。” “别冷脸了,对自己的安排有信心一点,况且我自己能打能藏,不用你操心。” 上次空间失效的场景历历在目。 她有点心虚,但转念一想,她压根不需要怕。 收拾得了苏晓禾一次,就能收拾她第二次。 陆见深沉住气看她,“如果你还这么自信——” 姜也不受他威胁,相反她知道怎么拿捏他,故意软下声调: “见深哥哥......” “未婚夫......” “老公?” 正给她套靴子的男人身体骤然紧绷,小腹腾起莫名燥热,凤眸暗极了。 搭在她脚跟的手不受控制地往上滑。 房间门口响起规律的三声敲门声,打断姜也得逞的笑声。 陆见深早有准备,替她理好衣襟淡然开门。 门口身着军装的三位军人一脸严肃掏出证件,不近人情道:“陆师长,军区收到匿名举报信,点名您借助身份牟利,举报内容涉及到您在香江的任务。” “我们受上级命令,带您回燕京接受调查。” 这么大阵仗把姜也吓一跳,胸口起伏不定。 陆见深转头看姜也,声音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等我。” 姜也把话咽下,干巴巴说好。 幸亏陆见深这回长嘴告诉她了,否则她绝对不会轻饶他。 陆见深走了没多久。 林栾跟深省干部赶了过来。 林栾满脸疲惫,还带着哀痛,在她身边低语: “您病了一天,现在深省闹得风风雨雨,说梁家完蛋了,因为撤资一事,我们跟深省闹得不愉快,外头在传跟您有婚约的陆师长也不干净。”他咬牙切齿:“阿泰他们暂时过不来,咱们孤立无援。” 他又另外交代了些后事的细节,“遗体不方便直接带回香江,需要您先确认火化。” 姜也可怜地瞅他一眼。 被他老板蒙在鼓里的傻子。 梁聿泊指不定又在哪快活呢?哪里用得着他来哭? 林栾是土生土长的内地人,只不过被梁聿泊看中培养了几年,本事有,但骨子里没他那么坏,精明劲也跟不上常年在梁聿泊身边的阿泰。 她故作难过,抹了把眼泪。 陆见深在大事上从未出过错,布局也向上申报过,深省干部配合演这出戏。 可以说,这是一场只为苏晓禾和蒋德余孽布的局。 她按部就班走完流程,不忘挑人吵了几架。 坐实梁家与内地关系僵硬的名声。 坐游轮回香江前一晚。 某人悄悄摸进姜也房间。 第241章 唇红齿白的少女面对镜子换衣服。 八十年代深省先进的酒店设有取暖设施。 因此她换了件月牙白色睡裙,肩膀绣着紫色鸢尾花,淡雅又清新。 “回来了?”姜也惊喜道。 习惯了陆见深无微不至的照顾,突然分开几天,她有些不习惯。 在吃剩的食物没人接手时,在一个人孤独入眠时,这种微妙的思念会一点点放大。 她对陆见深的喜欢,可能比她预想的要多一点点。 从头到脚都一丝不苟的年轻男人脱下大衣拥住她,弯下腰,额头抵着她脑袋,眼底笑意放大。 “嗯,事先通过气,调查只是走流程,明晚过后,一切终将结束。” “你再没有后顾之忧。” 阻碍她的将不复存在。 他把他漂亮凶狠的未婚妻抱上床,俯身在她额尖落下一个温和、不带有欲望的吻。 “你为什么喜欢我?”姜也脸微微发烫,问出想了很久都没想明白的问题。 不是没有比她更漂亮的女同志,也不是没有比她更坏的女人。 可她费尽心机报复的陆见深独独爱她爱得死去活来,她手指把玩他腰侧盘旋的枪疤,有点不确定的想,难道他真是个受虐狂? 陆见深声线偏哑,大掌插入她墨发,“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不怀好意,却还是被你牵引,心甘情愿被你报复。” “知道你恶劣、脾气坏、自私,然而喜欢就是喜欢,没那么多为什么。” 他们天造地设。 姜也一时无言,磨磨蹭蹭把脑袋往他怀里拱。 “受虐狂!” 陆见深感受着她的心跳,闷笑出声:“嗯......” 姜也很喜欢被无条件包容的感觉。 当梁大小姐时被梁聿泊深深纵容。 作为陆见深未婚妻时,被他无条件宠溺,这种感觉让她兴奋,延伸出了比从前还要张扬的肆意。 她从他怀里抬起精致的下颚,得寸进尺地咬破他嘴唇: “其实当初我在帮赵淮欺负你时,兴奋得都要炸了,你能不能再让我欺负一次?” “不准提他。”男人半掀的眼皮猛然跳了下,放纵她独特的爱好,“只允许你在床上过分。” “......” 酒店外天寒地冻。 房间内,他们相拥而眠。 - 梁家掌权人在内地身亡的消息并未引起轩然大波。 有干部们的刻意引导,同样也有陆见深的操作。 姜也当起甩手掌柜,装病发脾气一条龙,把林栾折磨得够呛,火气旺得跟内地领导连番拉扯好几波。 关系僵冷得不能再冷。 尤其当燕京传来梁时微惊吓过度,被送到医院抢救的消息时,火药味越演越浓。 回香江的深夜下起磅礴大雨。 姜也从林栾手里接过黑色骨灰盒。 码头静悄悄的。 白天她在深省招商局办公室大闹一场,后来愤而怒将梁家在深省中英街的门店全部关闭。 消息绝对会第一时间传到杨洪等人耳中。 姜也缓缓勾唇。 有些玩味地扫视靠岸码头的万吨游轮。 深省方配合又敷衍地安排零星几个工作人员随他们返回香江。 更加坐实闹崩流言。 这艘游轮足足七层,房间不计其数,是内地最大游轮之一,藏几个人轻而易举。 林栾与一众黑衣保镖站在她身侧开道。 “小姐,可以动身了。”林栾替她撑着黑伞,郁闷地剜了几眼她手上的骨灰盒。 公安查了好几天,连根毛都没查出来。 出发前六个小时,他正准备暗戳戳用点手段,拿两个司机亲朋好友出气,结果原本应该在香江阿泰把他拖到车上,将计划告诉他。 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这几天白给老板哭丧了。 他就说为什么小姐在拿到骨灰盒的那一刻,眼神古怪,看着骨灰盒嘟囔了句:“闻起来甜甜的,不知道尝起来好不好吃?” 她一脸煞有其事,就差真把盖子打开了。 他大跌眼镜,差点以为她疯了!没成想一群人独独瞒了他。 姜也掀起眼皮,踱步往游轮上走。 脚上的羊皮靴发出‘哒哒哒’的沉闷声。 雨点噼里啪啦夹在甲板上。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游轮某间房间躲藏的女人激动地弓起身体,手指用力绞紧毛衣,盯紧来人。 “先把她引上来,我要亲手从她手里夺回项链,再杀了她!” 第242章 在她背后的杨洪眼底闪过狠辣杀意。 “在深省,她身边保镖手里没有狠玩意,游轮驾驶舱是我的人,一启程就动手。”杨洪猛吸一口烟,摸着蒋德曾经给他带的好东西,勾起稳操胜券的笑。 “今天深省领导们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更有被气病的,只派了艘游轮,和上不得台面的干部送行。” “梁聿泊死了,陆见深被带回燕京调查了,今晚我们会如愿以偿。” 杨洪搭上全部身家,抛弃痴傻的儿子,散尽家财聚齐人手,就为了今晚。 抢项链,杀姜也。 若是没有她去香江横插一脚,他如今还能安稳给蒋德摸地盘,等谢家人给他送钱送珠宝,他继续当深省人人敬仰的大善人杨老板。 现在财路断了,公安和军方马上查到他身上。 不过没关系,有苏晓禾这个深知未来的人,他还能东山再起。 今夜天时地利人和。 老天都在帮他。 - 游轮上的船员九十度弯腰,眼眸暗光扑闪,把姿态放得很低,“风雨大,我们准备了房间,可以安置梁先生,您请。” 雷声阵阵,狂风暴雨。 游轮在恶劣天气离岸,本就疯狂。 加上丧事,又多出几分肃杀和死亡的氛围。 姜也感受迎面吹来的冷风,手指兴奋地攥紧盒子,漂亮脸蛋隐下雀跃、紧张,故意露出脖子上的银项链。 “嗯。”算账的时候快到了。 这艘游轮用途广泛,不久前曾接送投资的香江富商,游轮顶层有间极大的茶厅。 宽敞,座椅与用品全是真金白银买的。 姜也将骨灰盒放在高柜上,微微鞠躬。 这一刻,她祭奠的是原身悲惨可怜的灵魂。 姜也转身的一刹那。 灯光‘啪的’一下全暗了,视线中漆黑一片,只有外面惊雷声伴随呼啸的风声响起。 外面脚步声匆匆,传来尖叫声, 浓重的血腥味弥漫。 紧接着,几道身影冲了进来,‘砰’地扣动扳机,准确无误地朝姜也打去。 姜也像是毫无防备,捂着心脏中枪躺倒在地。 女人张狂的笑声回荡在夜里。 苏晓禾神情疯狂,眼底闪烁着恶毒的光芒,得意大笑: “还敢把我嫁给瘸子,我在大坪村连粥水都没得喝,只能吃难以下咽的窝窝头,面对一个瘸腿满脸暗疮的玩意,过了好几天苦日子,全是拜你所赐!” 那双过分瞪大的眼睛显得很是狰狞。 “我在精神病院呆了半年多,你却在香江享福,该嫁给老匹夫的是你,就这么死太便宜你了!” 后跟进来的杨洪志得意满,任由手下在外面厮杀,忍不住催促两句:“赶紧办完,把项链夺过来 ,一会我们藏进去,让船员开小艇绕到其他码头,带我们逃掉。” 杨洪同伙拧紧眉心:“对,省得夜长梦多,咱哥几个一起帮蒋德探位置那么多年,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等逃到香江逃到国外,还得互相扶持才对,苏小姐赶紧的吧。” “他们都死了,催什么催!只要重新滴上我的血,项链还是我的!” 苏晓禾掏出尖锐的匕首,恶狠狠地往少女脸上刺,像个疯子一样肆意发泄妒恨。 她记得她上一世去到香江,想跟他打招呼。 梁聿泊连个眼神都没给她,靠在跑车边点烟,嗤笑她是乞丐。 他所到之处,众星捧月。 无数人围着他,小心翼翼带着讨好,而她只能卑微看着。 她恨啊,眼高于顶的陆见深跟梁聿泊都爱上了姜也。 那她呢? 就在匕首距离姜也鼻尖只有不到一公分时。 惊雷声炸响,闪电照亮天际的一霎那。 一只手突兀地从漆黑中抓住女人手腕,将刀尖往她脖子抵。 姜也猛睁开眼,盯着她眼睛阴沉地笑:“好久不见,苏晓禾。” 苏晓禾神情惊愕。 还没等她张口,便被反扑在地。 “你拥有过项链,难道不知道空间里有防弹衣吗?”姜也扼住她脖子,欣赏她惊恐的表情,“为了亲手解决你,我牺牲良多。” 说服完陆见深,还得找她小舅舅软磨硬泡,换来亲手收拾苏晓禾的机会。 杨洪始料未及,刚掏出枪准备补枪,关掉的门打开。 一粒子弹打在他手臂上。 他吃痛尖叫:“啊——” 其余人脸色大变,朝姜也扑过去,“事情有变,快抓住她!” 暗掉的灯这一刻重新亮起。 狂风吹入。 他安排的船员被五花大绑丢了进来,没堵上的嘴巴惊恐大叫:“驾驶员反水了,游轮有暗舱!” 舱门外涌进数位公安,“不许动!” 男人一尘不染的皮鞋踩了进来,狭长狐狸眼扫过众人精彩表情,目光狠辣,语气带着嘲弄: “啧啧啧,我还以为蒋德手下有能人,原来又是一群蠢货,抛点鱼饵就上钩。” “在内地循规蹈矩活了几十年,能想到最狠的方式也就车祸谋杀了,啧啧,芝麻大点的脑子还敢算计我,有钱能使鬼推磨,但钱跟权相比,什么都不是,你凭什么以为我会中你们的计?” “也哪来的胆子敢觊觎梁家小姐?” 厅内众人脸色大变。 杨洪更是惊恐无比。 “你没死......你居然没死!” 【凌晨在这章补充一千字左右,再调一调,小陆会先出场,尽量在这章把苏晓禾和蒋德余孽搞定,不占用太多篇幅,宝宝们明天看。】 【小陆和也也子结婚倒计时。】 【啊啊啊啊啊可惜番茄不能删章节,不然我指定得把那些拖沓的给删掉。】 第243章 她被我害死过,怎么就不能死第二次,明明已经重来了一次,我才是该得到一切的人...!”她鞋子飞了,光脚踩在地面,疯了般朝下跑。 “站住!”两个公安同志追上去,没有确凿证据表明苏晓禾与蒋德有关系,他们不敢贸然开枪。 天气恶劣,游轮在海面航行本就颠簸不易。 伴随惊雷与狂风,船面摇摇晃晃,敞开的门吹来寒风,将桌上的茶盏吹得溅碎在地 。 身体素质强健的公安都无法站稳。 公安队长将求救目光投向陆见深,“陆师长,天气太糟了,不一定能按照原计划返航,下去追的同志也要以自身安危为主,人...可能不能马上抓回来。” “快先把门关上。” 姜也挣脱陆见深的钳制,冒着狂风暴雨往外追。 吓得陆见深、梁聿泊瞳孔骤缩,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气得不轻。 她步伐踉跄。 离甲板就差一步。 两只大掌从相反的方向同时攥住她手腕。 惊雷照亮陆见深惊慌到变形的俊脸,他心有余悸道:“你现在跑出去跟送死有什么区别,别再吓我了,交给我去追。” 就算有藏身的项链,可这种天气不声不响追人,说轻了难免会有磕碰,说重了被风吹下海都有可能。 她要是摔到碰到,他会疯的。 梁聿泊好看的眉心拧得很紧,阴戾声线带有怒意: “让你上船已经网开一面了,再敢乱跑,靠岸我直接把你捆回梁家。” 他说过会千百倍帮她折磨欺负她的人,她倒好,拿他的话当耳边风,磨着他上船也就算了,还敢跑出去。 两道冰冷目光隔空碰撞,出乎意料地短暂达成共识。 手腕被掐得很紧,姜也睁着坚定漆黑的眼眸,视线微微上扬,语气坚定: “我又不是去送死的傻子,不至于揪着我不放,危险了我自己会躲起来,今晚是我和苏晓禾之间的事,再拦我就消失给你们看。” 她和苏晓禾本身没有深仇大恨。 在陆家时的陷害伎俩不值一提,但她偶尔会想起原身的处境。 在姜家遭遇不公,像野草一样疯长,得知抱错饱含期待去苏家,连凳子都没坐热,就遭受冷待,眼睁睁看着苏晓禾朝本属于她的父母怀里扑。 一次次的期待落空。 而刚才,苏晓禾拿刀锋对准她的那一刻,满脸狰狞杀意,让她再一次想到原身的结局。 同样身为女人,苏晓禾不肯放过原身。 那她,也不会放过苏晓禾。 两只手腕的力道渐松。 姜也快步跑下去。 方才追出去的公安被寒风迷了眼,死死拽住甲板栏杆,避免被吹走。 苏晓禾跑到最底层。 瑟缩着身子,转动眼珠子,找尽求生的办法。 可找很久,都找不到逃生的办法,她准备跑到其中一间船舱藏着,又被风吹得摇摇晃晃。 “对,我先躲起来,今晚他们自顾不暇,最好再来几道雷,把碍事的公安和姜也全劈死。” 她恶狠狠抓紧栏杆,心里诅咒姜也千百回。 “劈死谁还不一定。”姜也的脸突然出现在苏晓禾面前,漆黑漂亮的眸子如同旋涡,朝她逼近。 “啊——” 苏晓禾吓得抱紧脑袋,跌撞在地,后背被雨水打湿。 她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反手摁住姜也肩膀,面目狰狞:“你也回来了是不是?你还比我回来得早。” “要是我也能早点回来,一定还能像上辈子一样夺得陆家的好感,要是...要是早一点,我就顶着你身份去香江,我也要当大小姐,我也能让全国都羡慕我,只差一点!” 第244章 “我无时无刻不在恨你。” “你错了。”姜也居高临下,把她的狼狈纳入眼底,声音轻飘飘的:“因为我从始至终都不是被你害死的姜也,我是来找你报仇的恶鬼!” 惊雷炸响。 面容精致的少女与黑暗融为一体,配上阴冷表情,真如鬼魅一般。 还有不远处跟过来的两个男人,以保护姿态站在她几步之外。 苏晓禾连滚带爬站起来,在甲板上狼狈奔跑,手上的指甲被她掰断了。 她越跑,姜也越追。 “慌什么?我记得你不是很爱摔吗?不然体会一下摔下海的滋味?”姜也笑吟吟,“哦,你还很爱诬陷人,你说我现在去告状,说你想掐死我,让我那位香江的小舅舅把你带到香江怎么样?” 苏晓禾牙齿在打颤。 “我跟你拼了!” 她举起的手被姜也狠狠甩开。 “陆见深杀的你,你要是把你的恶毒劲放在他身上,我还能高看你一眼,可你倒好,把恨聚焦在我身上,可笑至极。” “你以为我死了,他就会喜欢你?错了,他会让你生不如死,再殉情陪我。” 姜姜也勾了勾唇。 “你这么恨我,可我从没把你放在眼里,这半年,我几乎把你忘了。” 苏晓禾僵硬的瞳孔猛地放大。 姜也从没把她放在眼里。 仿佛凭空萌生一耳光,把她的脸扇得火辣辣的,屈辱...愤恨...迷茫在一张可怖的面容交织。 姜也怜悯地看她,“如果你一直安分守己,我反倒可以放过你。” 走投无路的苏晓禾眼里燃起希望,“真的?” “假的。”姜也说。 苏晓禾猛朝她扑去,却扑了个空,逢着游轮失控,颠簸摇晃,竟一个踉跄跌下游轮。 她的惨叫声被狂风卷得支离破碎。 苏晓禾在冰冷海面剧烈挣扎,“救我——” 惊雷差点劈到她脑袋。 她忽地停止挣扎,眼里迸发亮光,任由海水没过脑袋:“上次死了还能回来,再死一次,我肯定能回到更早以前。” “到时候一切都是我的,陆见深...梁家的钱...让姜也屈辱死在大坪村哈哈哈哈哈。” 姜也怜悯看着海里挣扎的疯子。 公安队长跑下来,犹豫几瞬,还是不愿意为了疑犯,让自己的同志顶着生命危险下海救人。 “游轮不稳,加上条件恶劣,水性再好的同志下水都难逃一死。” 跟下来的另外几人,都止不住用余光打量姜也。 唇红齿白的小外甥女脸上狠色未褪,凶巴巴中还带着得意。 梁聿泊的接受能力很强,喉咙微滚,染着邪气的眉眼带笑: “下不为例,再敢威胁我,扣一年零花钱。” 他没想轻易放过苏晓禾,撩起眼皮,嗓音凉透了:“阿泰。” 跟随他多年的阿泰苦大仇深挥手,保镖亮出专业用品,下水捞人。 老板可不会发善心。 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 个:把人救回来,再弄死。 “进去,别吹风了。”神情疏冷的男人把外衣披在姜也身上,把她肩膀拢住,又替她擦干净脸上沾的雨水。 有些紧张地观察她神色。 在别的方面他能强势,但唯独牵涉到苏晓禾,他在她面前总是理亏。 冷肃淡漠的陆首长化指柔,把一行公安看得目瞪口呆。 姜也还暗暗记着他们两个说的话。 她唯一的优点便是记仇,尤其是对陆混蛋。 大仇得报的少女压根没打算理他,迈着轻快的步子随便进了间房。 “不要你管。” 陆见深自知没理,按耐住进门的心思,协同公安连夜审讯杨洪等人。 连根拔起,全在游轮上,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他估算着时间,等她气消了,拧动舱房门,安慰他不高兴的未婚妻。 第245章 房内很暗。 海面惊涛骇浪声不歇。 床上蜷着娇小身影。 陆见深长腿迈进,高大身影投下阴影,将她笼罩在内。 他把手里的姜汤稳稳放在台面,下颚紧绷:“吹了那么久的风,喝完姜汤再睡。” 姜也脸埋在被子里装睡,可等了很久头顶那道极具压迫感的视线都没离开,她钻出被窝,恶声恶气凶他:“不喝,我怕中毒。” 她容易生气,一点就燃,这点没人比陆见深更清楚。 从前寄住在陆家时,便没少给他暗气受,后来拿茶壶烫他,保温杯砸他,又或是朝他发泄,得意洋洋叫他下跪,无一不在表明她脾气有多骄纵。 可他也清楚剥开坚硬带刺的外壳,真实的她很柔软。 他中枪养伤那段时间不好受。 炸伤、枪伤......医生每换一次药,都鲜血淋漓,惨不忍睹,全身上下没几块好皮好肉。 她表面毫不在意顶着副凶巴巴的脸,跟周俊泽起小矛盾了还会阴阳他两句,用矜傲的语气讽刺他们:“我又没让他给我挡枪,是他上赶着救我。” 每每把病房里的人说的哑口无言。 可一到了晚上,就赖在病房不肯走,趁他睡着偷偷翻开纱布,没看一会就要掉眼泪让他别死。 他心里也酸,索性睁眼把惊惶的她抱进怀里安慰。 他自小便与同龄人格格不入,成绩优异,性格冷淡,一成年就被丢进军营历练,面对的是粗犷不拘小节的战士,还有冰冷无情的战场。 靠性命换来的战功摘掉陆司令长子的光环。 他能步步权衡,跟军区上级周旋,却在男女之事上一窍不通。 有时候太过强势,拿捏不住乞怜哄她的分寸,明知道她吃软不吃硬,还不自觉地欺负她伤了她,是他不对。 “没毒,姜我随身带的,汤也是我亲手熬的。”男人在示弱和甜言蜜语方面仿佛无师自通,他坐到她身侧,成熟的眉眼带着包容的柔和,他补充道:“只有你有。” 姜也喜欢给他添堵,别过脸,宁死不屈道:“那我也不喝,我宁可吃药。” 一切尘埃落定,陆见深那点隐秘的戾气全都散了。 端起汤碗,粗糙指腹磨动她红嫩嫩的唇,眼神深了深。 “你大摇大摆追出去,回来又谁都不理,我们别再因为别人闹矛盾了,要不然你捅我一刀,把这笔账彻底清了?” 他低哑声调多了点试探意味。 姜也偏头,外面隐约透进点雷光,照清他锋利的脸。 五官俊美出挑,不像其他风吹日晒的战士满脸粗糙,相反他外表刚柔并济,锐利的凤眸荡着光,十成的神情被他表露出了十二成。 紧抿的薄唇透着股可怜,单膝跪在她身侧,就像一只摇尾乞怜的大狗,在磨蹭她讨她欢心。 她这才心软,把他端来的汤一口闷干净,随意将碗丢给他,让他收拾残局。 姜也躺下,双手叠在脑后,望着船舱顶,慢悠悠道: “我没那么幼稚,就是单纯想欺负你。” “你以后都会这么低声下气哄我吗?” 陆见深把她揽进怀里,爱怜地亲吻怀中人。 红扑扑的漂亮脸蛋,勾走他一颗心,一条命,也勾走了他一辈子。 “会。” “我哄你一辈子,也让你欺负一辈子。” “你大大咧咧进我房间,不怕我小舅舅找你算账?不怕消息传回去,所有人都知道你陆首长是大流氓?” 他吻着她,“没人敢传出去,我安排人绊住他了,他进不来。” 姜也佩服他的厚脸皮。 “你好阴险。” “你不是第一天知道我不是好人,就对我们阿也好,shetou伸出来。” 游轮摇摇晃晃驶回深省,他由她压在胸膛,抱着她睡觉。 姜也脑袋闷在他胸口,“看在你这么喜欢我的份上,那我勉强再多喜欢你一点。” · 另一边被干部们缠得心烦的梁聿泊止不住地冷笑。 “多亏了梁先生配合,才能顺利将嫌犯一网打尽。”众干部热情吹捧。 名贵腕表投射冷光,梁聿泊狭长眼眸轻抬,扯了扯唇角,不欲多说。 起身往外走。 “毕竟我外甥女算半个内地人,配合内地部门工作应该的。” 梁聿泊在内地一向装得极好,在内地人眼里,是衣冠楚楚的成功商人,各种场面都能游刃有余应付。 但这句话嗓音压得低,不难听出他的心烦。 阿泰与林栾在外等候。 “她呢?” 【凌晨修修,再增点字数。】 【还有十几章,好舍不得啊。】 第246章 梁聿泊眉心聚拢戾气。 一问完自己先知道答案了,能在哪?还不是在闹性子,姓陆的费尽心机让人拖延时间支开她,背地里估计早抱着她哄了。 现在凑过去,除了惹她嫌,没半点好处。 亲口答应婚事的是他,和姓陆的做局骗她的是他,看到她像为姓陆的哭一样为他哭,既高兴又心疼的还是他。 到现在,又在不甘嫉妒什么? “不用说了。”梁聿泊眼神不自然地动了动,抬手松开脖颈系的领带,深感自己无可救药,“等靠岸找几个人照顾她。” “去储物舱。” 有些事,姓陆的不方便做。 那就他来做。 游轮稳了下来。 风暴过后,天边乍亮,太阳破云而出。 阴冷昏暗的储物仓大门缓缓打开。 苏晓禾浑身是水,冻得瑟瑟发抖,狼狈的头发贴在苍白的脸颊,眼神空洞,被外面的天光刺得眯了下眼。 身体上的痛苦远不及心里的恐惧来得折磨人。 尤其是进门的男人眼眸迸射阴冷。 “找个理由带回香江。” 梁聿泊漫不经心拨弄腕表,“广河大厦台阶多,把她丢下去摔个十次八次,再把苏承业带过去,告诉他,他们苏家沦落到这一步,全是因为这个女人。” 他向来不费时间在蝼蚁身上,来燕京之后,也算开了两道先例。 爱摔,爱陷害他家的漂亮崽子,那就摔个够。 话落,苏晓禾瞳孔剧烈缩动,想起梁聿泊狠辣的名声,她全身血液仿佛被冻僵,嘴巴里全是血水,只能从喉咙发出破碎的声音。 “给我一次机会,给我个痛快,我知道未来的发展,我知道怎么赚更多钱...”她扑过去想抓他裤脚,被阿泰狠狠踹开。 梁聿泊像是听见极好笑的笑话,薄唇轻勾,残忍地说:“机会?” “你不配。” 他从不给人机会。 唯一一次机会给了小拖油瓶,生日宴指望她回心转意,可她偏要跟姓陆的跑。 没办法,他只能顺着她来。 苏晓禾绝望到发疯:“她根本不是姜也,她是假货,是蛊惑人心的狐狸精,勾引陆见深,勾引你,所有喜欢她的人都会被她害死。” 梁聿泊嗤笑,“你倒有点眼力见。” 下一秒,他眼神骤然变冷,迈开长腿走出门。 “不过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她是谁?” “多嘴,阿泰,动手。” 一扇门,隔断苏晓禾不可置信的眼神。 梁聿泊望着亮起的天色。 圆溜溜的脑袋忽然从游轮另一边冒出来。 姜也是背着陆见深溜出来的。 他累得不轻。 又要协助公安,又要给她端茶倒水,她哄两句,就把他迷得跟找不着北似的,抱着她睡得很沉。 但她被他抱得热的难受,就跑了出来。 保镖说苏晓禾被捞上来了,嘴里念叨着重头再来,她走过来时又刚好听到了苏晓禾那句她不是姜也,心不由虚了虚。 “要我请你过来?鬼鬼祟祟。”男人神色慵懒,收了烟。 【可能是熬夜熬多了,最近脑子有点不太好使,动作和效率都慢,这章还没写完,凌晨新增一千字嗷。】 【大家理解一下呜呜呜呜呜。】 第247章 姜也直视近在咫尺的眼睛,耳根子轰地烧了起来。 虽然她早已习惯陆见深的强势,但他说得这么霸道露骨,还是让她有些羞窘。 心口怦怦跳。 “可我太凶,大院以后会传陆师长的老婆眼高于顶,仗着你和娘家背景耀武扬威,会影响你前途。” 陆见深用力扣住她手指,温热的指腹摩挲她指缝细嫩的软肉,鼻尖萦绕着带着花香味的发香,他深深吸了口气,把她腰臀往腿内紧了紧,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找到安全感。 “无能的男人才需要妻子妥协,他们不敢也不会乱传。” 他坐在特意为她定水绿色布沙发,分开她的腿,冷冽的嗓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味道:“你要信我。” 信他能为她遮风挡雨,也能为她压下流言蜚语。 姜也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有点道理,她眨巴着眼,唇红而娇软,故意反问: “那万一有人乱传呢?” 陆见深被她勾得呼吸重了,大掌在她后腰流连忘返,哑声答她: “造谣师长夫人,挑拨国家与香江投资商关系,破坏军婚,罪名让他们全家选一条。” “唔——” 脑袋天旋地转,姜也身体陷进沙发,羊绒大衣尚未脱下,没过脚踝的青色棉裙便被撩起。 她手指/无意识地攀在他脖颈,仰着脸承受他凶/狠的亲吻。 感受他{先删,过审核再增}粗、粝的温度。 依稀还能听见外面家属们热闹的声音,姜也{先删,过审核再补}都麻了,咬牙切齿道:“陆首长真是威风八面。” “威风到什么程度,你最清楚。” 陆见深的体能军中最好,前几次初开荤,就算动情疯/狂也有刻意收敛,怕弄疼了她。 情到浓处,他撩起眼皮。 微风吹动白色纱帘。 艳阳高照,撒了一地暖光。 心口暖意几乎溢了出来。 这是属于他和她的房子,也是她和他的家。 一点一滴全是他亲手布置的。 墙面刷了白漆,摇椅放了软垫, 窗边摇曳的风铃发出悦耳的‘叮铃铃’,小小的房子摆满了她最爱的摆件,等开春了就在院子栽满鲜花,挑一株最艳的放进玻璃花瓶里,送到她床头。 未来或许还跑着活蹦乱跳的孩子。 是他和她的血脉。 他 放慢了{怕被审核,先分段试试} 速度,抽身离开。 “嗯?”姜也眼睛发水,迷离看他。 下一瞬,瞳孔骤然睁大。 男人单膝下跪,被光左手食指被带上冰冷戒指,是一枚小巧金戒指,中间镶嵌了颗漂亮的钻石,尺寸刚刚好。 “婚期定好了,七月十九。” 姜也脚趾蜷缩,“你就不能换个时间地点——” 十八她过生日,十九就结婚,也太赶了。 她还想说把衣服换好再说,结果发现他衣着整齐,瞬间泄了气。 混蛋。 【以我的经验,审核十有八九要卡,先删改点内容放上来,试探一下系统审核,凌晨修改新增一千字。】 【大家理解下,笔芯嘿嘿,婚期在即,小陆即将抱得美人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