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雄英别怕,二叔来了!》 第148章 小丑 喊杀声渐渐平息,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应天城外的官道上一片狼藉。锦衣卫们手持绣春刀,正准备朝着刺客逃窜的方向追击,脚步刚迈出,朱樉洪亮的声音骤然响起:“不用追了,以保护母后和安庆公主为主!” 锦衣卫指挥使愣了一下,目光扫过周围的战场,迅速权衡利弊,旋即抱拳行礼,高声应道:“遵令!”一挥手,原本如弦上之箭的锦衣卫们纷纷停下脚步,训练有素地分散开来,在马皇后和安庆公主乘坐的马车周围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防御圈。 朱樉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一边不动声色地靠近树林边缘。风拂过树林,枝叶沙沙作响,他屏气敛息,不放过任何一丝异常动静。 良久,确定东川美雪和刺客们已经彻底消失,紧绷的身体这才放松下来,抬手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好家伙,这场戏可真难演,比打一场硬仗还累人!为了不露出破绽,我连每一个呼吸都拿捏得死死的。” 朱雄英收刀入鞘,上前几步,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附和道:“可不是嘛!我这手一直保持着发抖的姿势,现在都麻得没知觉了。 那些刺客在旁边的时候,我大气都不敢出,就怕一个不小心露馅。” 朱允熥活动了一下发酸的肩膀,撇了撇嘴,没好气地说道:“要不是提前和大家商量好,我早就冲上去,把那些刺客打得落花流水了。装得这么狼狈,真憋屈!”说着,他狠狠瞪了一眼刺客消失的方向…… 正午时分,阳光透过紫宸殿雕花的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东川美雪斜倚在雕花红木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盏,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清晨那场精心策划的刺杀。不知为何,一种不安的感觉如潮水般在她心头蔓延,让她坐立难安。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侍卫的通报声:“秦王殿下驾到!”东川美雪心中一凛,脸上却瞬间换上一副温婉的笑容,起身快步迎了出去。 朱樉身着玄色锦袍,迈着沉稳的步伐踏入庭院,目光如炬,径直逼向东川美雪。“东川小姐,不知你今日去了何处?”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东川美雪微微欠身,仪态万千地回道:“禀殿下,小女子今日去集市逛了逛,添置了些胭脂水粉。” 朱樉冷哼一声,向前逼近一步:“有人证吗?” 东川美雪心中一紧,脸上却依然保持着微笑:“只有我身边的随从可以证明。” “那就是没有人证了!”朱樉突然提高音量,声色俱厉地质问,“今天我和母后他们遇刺,是不是你们干的?” 东川美雪柳眉微蹙,眼眶泛红,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禀殿下,小女子手无缚鸡之力,不过是个深居简出的妇道人家,哪有这般能耐?殿下可不能冤枉我。” 朱樉双手抱胸,目光如刀:“那你手下的人呢?老实说!到底是不是你们干的?今天害本王如此狼狈,不报此仇,本王枉为大明秦王!” 东川美雪心中暗恨,表面上却哭得梨花带雨:“殿下若是不信,大可以派人将我的随从抓去拷问。无端指责,实在叫人委屈。”说着,两颗晶莹的泪珠滚落脸颊。 朱樉死死盯着东川美雪,似乎要将她看穿。良久,他冷哼一声:“最好是!”言罢,一甩袖袍,大步离去。 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悄然笼罩了应天城。街头巷尾,锦衣卫张贴的通缉令在寒风中猎猎作响,灯火摇曳下,上面皇后娘娘遇刺、搜捕刺客的字样格外醒目。 东川美雪和松井藏身于城中一处隐蔽的宅院,屋内烛火闪烁,将两人的身影映照在斑驳的墙壁上。 东川美雪双手抱胸,脸上满是不屑:“哼,秦王……不过如此!竟然将皇后遇刺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真是个糊涂蛋!这般行事,简直自乱阵脚。” 松井听闻,发出一阵阴恻恻的笑声,上前两步,谄媚道:“雪子,这可不正合咱们心意嘛!他把事情闹大,城中必然人心惶惶,锦衣卫的精力也会被分散。如此一来,咱们的计划实施起来就更加顺利了。” 东川美雪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原以为秦王朱樉有多英明神武,今日看来,也不过是徒有虚名。这次,咱们要借着这个机会,给他们致命一击!” 松井搓着手,迫不及待地问道:“雪子,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做?要不要让兄弟们提前行动?” 东川美雪沉思片刻,目光愈发阴冷:“先按兵不动。锦衣卫现在四处搜捕,正是风头最紧的时候。咱们贸然行动,只会暴露目标。等他们松懈下来,咱们再发动突袭。” “那咱们这段时间做些什么?”松井疑惑地问道。 “派人混入城中,散布谣言,扰乱他们的视线。同时,密切关注秦王和锦衣卫的动向,寻找他们的破绽。”东川美雪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另外,通知其他据点的兄弟们,做好随时行动的准备。” 松井连连点头,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雪子放心,我这就去安排。这次,咱们一定要让大明皇室知道咱们的厉害!” 东川美雪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秦王,这只是个开始。接下来,有你头疼的。” 一场看不见的较量,正在这座古老的城市中悄然展开…… 秦王府内,烛火摇曳。朱樉端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微微眯起双眼,脸上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听完不良人传来的东川美雪和松井的对话后,轻声嗤笑。 “还是嫩啊!”朱樉微微摇头,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不过这东川美雪倒也沉得住气,阴谋诡计耍得一套又一套的。”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仿佛在剖析着猎物的一举一动。 此时,屋内炉火正旺,朱樉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炉子中燃烧的蜂窝煤上,跳跃的火苗映照着他的脸庞,明暗交错。 他盯着那蜂窝煤,脑海中思绪飞转,又想起东川美雪试图用谣言扰乱视线、离间人心的手段,不禁再次开口:“还耍点离间计……搞笑了。” 第149章 朱樉的“失态” 三天时间,如白驹过隙般转瞬即逝,可那场震惊朝野的马皇后遇刺案,却如同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压在应天城每一个人心头。 朱樉领着一众文武百官,像梳子似的,将应天城内城外翻了个底朝天,却连刺客的半根汗毛都没找到。 消息传入皇宫,朱元璋龙颜大怒,御书房内,龙案被拍得震天响,笔墨纸砚震得东倒西歪。“一群废物!连几个刺客都抓不到,朕要你们何用!”朱元璋的怒吼声,仿佛要将屋顶掀翻,吓得屋内太监宫女们大气都不敢出。 很快,应天府尹赵大人和锦衣卫指挥使毛骧,就被火急火燎地召进了御书房。两人刚踏入房门,一股浓烈的压抑气息扑面而来。 朱元璋那布满血丝的双眼,像利剑般射向他们,“半个月!朕给你们半个月时间,要是还抓不到刺客,你们就提着脑袋来见朕!” 赵大人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声音颤抖着说道:“陛下息怒,臣等定当竭尽全力……”而毛骧则单膝跪地,神色平静,没有过多言语。 从御书房出来,午后的阳光洒在两人身上,赵大人望着毛骧那镇定自若的模样,心中的疑惑如同野草般疯长。 “毛指挥使,这可是关乎脑袋的大事,我瞧你怎么一点都不慌啊?”他凑上前,语气里满是好奇与不解。 毛骧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不紧不慢地说道:“赵大人,干我们这行,被陛下训斥是常有的事,早就习惯了。倒是您,得好好想想怎么找刺客,毕竟这应天府的治安,您责无旁贷。”说完,他一拱手,转身离去。 走在回宫的路上,毛骧心中暗自思忖。旁人或许不清楚朱樉的厉害,可他作为锦衣卫指挥使,对朱樉的手段和谋略再清楚不过。那些刺客想要从朱樉眼皮子底下逃脱,简直比登天还难。 毛骧目光深邃,望着远方,心中笃定,朱樉这次,肯定又在谋划着什么,而自己,得提前做好应对之策,不能被这场看似混乱的刺杀案,迷了双眼 …… 秦王府内,一片压抑死寂,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朱樉猛地将手中的茶盏狠狠摔在地上,瓷器碎裂的声响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 寻找刺客行动接连受挫,毫无进展,这让他怒火中烧,犹如一头被困的猛兽。身旁的下人们吓得瑟瑟发抖,一个个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一群废物!连这点事都办不好!”朱樉咆哮着,随手抄起桌上的镇纸,朝着一名小厮砸去…… 整个王府被恐惧笼罩,下人们走路都蹑手蹑脚,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成为朱樉发泄怒火的对象。 朱元璋很快就得知了此事。龙颜震怒之下,一道圣旨迅速传至秦王府,命朱樉即刻进宫。朱樉不敢耽搁,匆匆整理衣冠,前往皇宫。 在乾清宫,朱元璋早已满脸怒容,等待多时。“你身为秦王,竟如此肆意妄为!为了一桩案子,就随意打骂下人,成何体统!” 朱元璋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震得朱樉耳膜发疼,“如今刺客尚未抓获,朝野上下人心惶惶,你不但没有安抚人心,反倒为一己之怒,扰乱王府秩序,置皇家颜面于何地!” 朱樉低着头,不敢吭声。此刻,他心中懊悔万分,知道自己这次冲动行事,让父皇失望了。 东川美雪得知这个消息时,正慵懒地坐在雕花红木椅上品茶。 听到手下的汇报,她忍不住笑出声来,手中的茶盏微微晃动,茶水洒出些许。“看来秦王这次是乱了分寸,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住了。”她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如此一来,咱们离成功就更近一步了。” 一旁的松井也跟着笑了起来,谄媚道:“雪子,这都是您的计谋高明。秦王现在焦头烂额,正是咱们行动的好时机。” 东川美雪轻轻放下茶盏,眼神变得阴冷起来:“没错,密切关注秦王府和朝廷的动向,咱们要趁他们混乱之际,咱们更好出手”说着,她望向窗外,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大明皇室土崩瓦解的那一天 。 雕花烛台上,牛油蜡烛滋滋燃烧,豆大的火苗将东川美雪的影子,在日式榻榻米上拉扯得忽长忽短。 她身着一袭绯红狩衣,腰间别着一柄寒光凛凛的胁差,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矮桌,发出沉闷的声响。 “松井君,”东川美雪突然停下动作,犀利的目光射向对面跪地的男人,“人马还有多久能到?” 松井身着黑色忍者服,头压得极低,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滚落,在榻榻米上洇出深色印记。他双手伏地,声音紧绷:“雪子,兄弟们分散在大明的各个角落。 咱们的一举一动都被锦衣卫盯着,为避免引起朱元璋的怀疑,只能避开官道,选择荒僻小路行进,这才导致行程延误。按最快的速度,最早也要十天。” 松井说完,偷偷抬眼观察东川美雪的反应。只见她柳眉瞬间拧成一个“川”字,伸手猛地抓起桌上的茶盏,滚烫的茶水泼洒而出。“十天?太久了!” 东川美雪咬牙切齿,声音里满是不甘,“传我的命令,让他们昼夜兼程,不惜一切代价缩短行程!要是因为这耽误了大事,我拿你是问!” 松井浑身一颤,额头重重磕在榻榻米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嗨!我这就传达您的命令,让兄弟们加速赶来!” 东川美雪指尖摩挲着鎏金茶盏,烛火在她眼底跳跃出诡谲的光:“还有那件事,安排得怎么样了?” 松井闻言,立刻俯身,鼻尖几乎要贴到地面:“雪子放心,我挑选了最机灵的手下,他们扮作寻常百姓,明天一早便会在应天城内各处散布消息。” 东川美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很好。仅仅如此还不够,咱们再添一把火,让应天城更乱!让兄弟们多准备些煽动性的谣言,什么版本都要有。 再去买通几个说书人,让他们在茶馆、酒楼添油加醋地讲述,务必闹得满城风雨,让朱元璋和他的臣子们自顾不暇!” 松井重重叩首:“嗨!我这就去安排!” 第150章 我看是对你们有威胁吧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应天城的晨钟还在悠悠回荡,厚重的城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等候多时的菜贩们,推着嘎吱作响的小车鱼贯而入,街市瞬间热闹起来。扁担碰撞声、车轮滚动声,以及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奏响一曲独特的晨曲。 几个身形诡秘的男子,身着洗得发白的粗布麻衣,悄无声息地融入人群。他们的眼神与普通买菜人不同,不停扫视四周,而后在一处菜摊前停下。 其中一人拿起一颗白菜,漫不经心地摆弄着,突然压低声音:“哎,你听说了吗?前几天那场震惊朝野的刺杀,根本不是冲着皇后娘娘去的!” 正忙着整理摊位的菜贩,手上动作一停,满脸疑惑地抬起头:“啥?不是冲皇后娘娘,那是冲谁?”菜贩的嗓门不小,周围几个路过的行人也被吸引过来,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那人见众人围拢过来,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故作神秘地压低嗓音:“据可靠消息,刺杀目标是皇太孙殿下!而这一切的幕后黑手,竟是秦王!” “嘶——”人群中响起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有人难以置信地摇头,有人则忍不住交头接耳。 “这怎么可能?秦王可是陛下的亲儿子,怎么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菜贩满脸震惊,手上的萝卜差点滑落。 那人冷笑一声,凑近几步:“怎么不可能?整个大明的藩王里,只有秦王豢养了不良人这样神秘的暗卫。 如今秦王权势欲膨胀,皇太孙殿下一旦遭遇不测,这皇位,说不定就落入他的囊中了!”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众人议论纷纷,有的义愤填膺,有的将信将疑。菜贩皱着眉头,依然满脸怀疑:“你这消息可靠吗?可别在这里造谣生事!” “信不信由你!”那人把白菜往摊上一扔,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转身大步离去,很快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只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议论声在菜市场上空久久回荡。 这谣言如同野火一般,在应天城迅速蔓延,不过半日,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正午时分,烈日高悬,应天城内的各大酒馆迎来了客流高峰。 随着一阵“啪”的清脆声响,说书先生猛地合上手中的折扇,眉飞色舞地讲述着秦王阴谋暗害皇太孙的“秘闻”。酒馆里的食客们,有的瞠目结舌,有的交头接耳,气氛热烈得如同炸开的锅。 与此同时,韩国公府内,一片庄严肃穆。庭院中,几株苍松翠柏静静伫立,投下大片阴影。 几个文官神色匆匆,围在李善长身边。李善长身为朝中重臣,平日里处事沉稳,此刻也眉头紧皱,神色凝重。 “李相,虽说这只是坊间传言,可空穴不来风啊。”一位文官忧心忡忡地说道,“您想想,秦王手中的权力有多大。 当年他仅凭一己之力,就屠戮了吕家满门,如此大事,陛下竟只关了他三日禁闭,足见其权势滔天。” 另一位文官附和道:“没错!秦王虽为社稷立下过功劳,可他生性嗜杀,手段狠辣。 如今他权势愈发膨胀,保不准哪天就会做出危及社稷的事。这次暗害皇太孙的传言,绝不能当作儿戏,得早做防范,否则必成大患。”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情绪愈发激动。 暮秋的午后,阳光透过韩国公府雕花的窗棂,洒下一片片金色的光影。议事厅内,气氛却凝重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李善长端坐在雕花檀木椅上,双眼微闭,鹤发在微风中轻轻飘动,脸上的皱纹写满了岁月的沧桑和智慧。他面前的茶几上,一杯香茗早已没了热气,茶香却还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地萦绕。 与他相对而坐的,是一群身着官服的文官。这些人神色各异,但都带着同样的急切和不满。他们有一个心照不宣的共同点——与秦王朱樉积怨已久,一直苦于没有机会扳倒他。 “李相,”率先打破沉默的,是户部侍郎林文渊。他微微前倾,脸上的神色十分郑重,“如今这谣言传得满城风雨,依我看,说不定并非空穴来风。 咱们不如一同进宫面圣,恳请陛下收回秦王的兵权,以免后患。” 李善长缓缓睁开双眼,目光如炬,扫视了一圈众人后,不紧不慢地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才开口道:“林侍郎,话虽如此,但仅凭市井流言,就仓促进宫进谏,万一有误,不但无法解决问题,还可能引得陛下不悦。 依我看,还是先观望一阵,待事态明朗再说。”这番话,既没明确拒绝,也未表示赞同,透着官场老狐狸特有的圆滑。 “李相,您这话说得固然在理,”工部郎中周正挺身而出,语气激动,双手在空中挥舞, “但食君之禄,担君之忧。秦王手握重兵,行事又向来嚣张跋扈,若是等他羽翼丰满,再想遏制,可就来不及了。如今这传闻,说不定就是上天给咱们的警示!”众人纷纷附和,一时之间,议事厅里议论声此起彼伏。 李善长静静地听着,脸色平静,没有丝毫动摇的迹象。他的目光深邃而又复杂,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见李善长不为所动,林文渊咬了咬牙,站起身来,双手抱拳行了一礼,说道:“李相,既然您有所顾虑,我们也不便强求。 今日哪怕陛下降罪,我们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秦王继续坐大,危及大明江山。告辞!”说罢,他转身带头离去。 李善长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摆了摆手,对一旁的管家说道:“去,替我送送各位大人。” 管家恭敬地应了一声,快步追了出去。议事厅内,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窗外树叶沙沙作响…… 待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回廊尽头,李善长缓缓睁开双眼,眸中划过一丝冷冽的嘲讽。他双手交叠在腹前,指节不自觉地叩击着太师椅扶手,发出“笃笃”轻响。 “一群蠢货,”他声音低沉,透着浓浓的不屑, “还打着为江山社稷的旗号,分明是秦王平日里动了他们的奶酪,现在借题发挥罢了 。”说罢,他端起茶盏,却发现茶汤早已凉透,又重重搁回桌上…… 第151章 逼宫 日头高悬,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泻而下,将韩国公府的琉璃瓦晒得发烫。檐角铜铃在微风中叮当作响,与远处街市的嘈杂声交织在一起。 李善长站在书房窗前,日光勾勒出他清瘦的轮廓,而他的目光,越过雕花窗棂,落在庭院的青石板上。 回想起以前朱樉引发的一系列动荡,李善长忍不住苦笑。 “一群糊涂虫!”李善长低声骂道,声音里满是愤怒与无奈。 这些所谓的朝廷命官,一听到风声,便迫不及待地跳出来,不辨真假,纷纷上书弹劾朱樉,妄图借此削弱秦王的势力,巩固自己的地位。 在李善长眼中,有朱元璋这位雄才大略的皇帝坐镇,大明江山坚如磐石。更何况朱樉手握重兵,谋略过人,对朝廷忠心耿耿,是大明不可或缺的柱石。 这次的风波,说不定就是朱樉精心策划的,目的就是要揭露朝堂中的那些沉疴痼疾,揪出心怀叵测之人。 想到这儿,李善长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最近这些日子,为了应付这些琐事,他殚精竭虑,身心俱疲。那些同僚们的短视和愚蠢,让他头疼不已。 “老爷,午膳已经备好。”管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断了李善长的思绪。 李善长摆了摆手,“我没胃口,你先下去吧。”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庭院中,仿佛在思索着应对这场风波的良策。 书房里陷入了一片寂静,只有檐角铜铃的声响,以及远处传来的隐隐约约的市井喧嚣。李善长深知,这场由朱樉引发的风暴,不过是个开始。 随着局势的发展,朝堂必将面临更加严峻的考验,而自己,必须在这波谲云诡的局势中,做出正确的抉择,保住韩国公府的荣耀与安宁…… 日头悬于中天,将御书房的琉璃瓦照得熠熠生辉。朱元璋放下手中朱笔,正与朱标探讨着折子上的民生要事,忽然,一名小太监连滚带爬地冲进来,声音发颤:“陛下,宫外有人求见!” 朱元璋眉头一皱,搁下朱笔,大步迈向殿外。阳光刺目,待他看清台阶下黑压压跪着的一群人,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正是此前在韩国公府商议弹劾朱樉的那群文官。 这群文官深知朱元璋对朱樉的喜爱,若是按常规上折子,秦王至多如上次那般,被象征性地禁闭几天,根本无法撼动其地位。于是,他们一咬牙,选择直接跪在御书房外,试图以这种方式引起朱元璋的重视。 “陛下圣安!”众人齐声高呼,声音在空旷的庭院里回荡。 朱元璋双手背在身后,目光如炬,冷冷扫视着面前的文官们,沉声道:“你们不去处理事务,跑到这儿跪着,所为何事?” 领头的户部侍郎林文渊抬起头,神色凝重:“陛下,臣等冒死进谏!近日坊间盛传,秦王意图谋害皇太孙,妄图篡夺皇位。此事关乎大明江山社稷,臣等不敢不报!” 朱元璋的脸色愈发阴沉,眼中闪过一丝怒色:“仅凭坊间传言,你们就来御书房外胡闹?成何体统!” 林文渊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仍壮着胆子说道:“陛下,虽然只是传言,但空穴不来风。秦王手握重兵,行事向来嚣张跋扈,长此以往,必成大患!为了大明的千秋基业,恳请陛下收回秦王兵权,严惩不贷!” 其他文官纷纷附和,一时间,御书房外议论声此起彼伏。 烈日高悬,将御书房前的汉白玉台阶晒得滚烫。朱元璋周身散发着凛冽的气势,怒目圆睁,仿佛一头发怒的雄狮,震得周围空气都微微发颤:“混账东西!你们口口声声说秦王图谋不轨,可有实打实的证据?” 户部侍郎林文渊浑身打了个哆嗦,额头上的汗珠如雨点般滚落,浸湿了面前的青砖。他硬着头皮,磕磕巴巴地回道:“陛下,虽说眼下暂无铁证,但以秦王的行事做派,假以时日,必然会……” “够了!”朱元璋暴喝一声,声如洪钟,打断了林文渊的话,“没有证据,就凭你们的臆想,就敢来御书房前兴师问罪?哼,懒得跟你们废话!”说罢,他狠狠一甩龙袍,转身就要回御书房。 这群文官见状,顿时慌了神。他们深知,若就此放弃,之前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于是,众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齐声高呼:“若陛下今日不遏制秦王的权力,臣等就在此长跪不起!” 朱元璋猛地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来,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众人吞噬:“你们这是要逼宫吗?”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在庭院中回荡,惊得树上的鸟儿扑棱棱飞走。 “臣等万万不敢有此心!”文官们吓得纷纷伏地,把头磕得咚咚作响,“臣等对陛下忠心耿耿,此番冒死进谏,只是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恳请陛下下令,收回秦王兵权,以绝后患!” 御书房前一片死寂,只有微风拂过,吹动文官们的官服发出的沙沙声。朱元璋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这群文官,心中又气又恼。 朱元璋盛怒之下,龙袍剧烈抖动,他猛地转过身,双目圆睁,如同一头发狂的雄狮,声如雷霆:“行吧,你们爱跪,那就让你们跪到死!” 这话如同重锤,狠狠砸在众文官心上。众人心中一寒,带头的户部侍郎林文渊,脸上血色瞬间褪去,变得惨白如纸。他深知朱元璋雷厉风行、言出必行的性子,若是真惹怒了陛下,自己和同僚们,恐怕真会葬身于此。 慌乱间,林文渊膝盖一软,往前蹭了几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与地面的热气交融,蒸腾出一股焦灼的气息。“陛下!”林文渊声音颤抖,带着几分绝望,“若您执意偏袒秦王,臣……臣愿撞死在这御书房前!” 朱元璋本已转身欲走,听到这话,浑身一震,缓缓回过头来。他的眼神冰冷刺骨,仿佛能将空气冻结:“你说什么?” 林文渊心脏狂跳,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但此刻已无路可退。他一咬牙,大声说道:“陛下,倒时后世会有史书记载,有大臣因进谏秦王之事,触怒陛下,最终含冤而死。” …… 第152章 朱元璋起疑心 御书房前的汉白玉地砖,被压抑氛围笼罩,透着丝丝寒意。 林文渊身着绯色官服,帽翅在风中微微晃动,他抱拳挺胸,声音激昂,在空旷的庭院里回荡:“陛下!秦王拥兵自重,行事乖张,长此以往,必成大明心腹大患。 为了大明江山社稷的千秋安稳,还请陛下当机立断,下令收回秦王兵权! 朱元璋负手立于台阶之上,龙袍随着他的动作猎猎作响,浓眉拧成一个“川”字,目光如炬,直射林文渊:“你们这般步步紧逼,就不怕死吗?”这话带着十足的威压,周围空气瞬间凝固,一旁侍奉的太监宫女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纷纷低头缩身。 林文渊丝毫没有退缩,“扑通”一声跪地,朗声道:“陛下,死又何妨!太史公曰:‘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若微臣的死,能让陛下洞察危机,及时遏制秦王,保我大明江山稳固,那微臣死得其所!”他脸色涨红,双眼布满血丝,显然为此次进谏做了破釜沉舟的打算。 朱元璋闻言,周身气势骤变,龙颜大怒,额上青筋暴起:“大胆!你以死相逼,分明是在威胁朕,动摇朝堂根基!来人,林文渊意图胁迫君上,犯大不敬之罪,拉下去砍了!” 话音刚落,数名如狼似虎的侍卫立刻冲上前,铁索“哗啦”作响。林文渊被侍卫架住双臂,却仍挣扎着大喊:“陛下!今日您若杀我,日后史官定将此事如实记载,天下人都会知晓……” 御书房外,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滴出水来。朱元璋怒目圆睁,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严,大手一挥,便要下令将林文渊拖出去砍头。 那一瞬间,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在场的文官们吓得脸色惨白,双腿发软,大气都不敢出。 朱标站在一旁,目睹这剑拔弩张的局面,心中焦急万分。 他深知父皇的脾气,一旦动怒,后果不堪设想。若是此时直接为林文渊求情,不仅救不了他,还可能火上浇油,让事态变得更加不可收拾。 朱标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快步走到朱元璋身边。他微微侧身,刻意压低声音,以免旁人听见:“父皇,林文渊此举固然狂妄至极,罪不可恕,但二弟手握重兵,在朝堂与军中都有着盘根错节的势力。 如今朝堂之上,各方势力本就暗流涌动,相互制衡。此时贸然杀了林文渊,必定会令二弟心生疑虑,觉得父皇对他起了猜忌之心。 那些暗中盯着二弟的势力,也会趁机煽风点火,到时候朝堂恐怕会陷入一片混乱,局面将难以掌控。 依儿臣之见,不如先将二弟召来,当面对质。一来可以辨明是非曲直,二来也能借此机会试探秦王的真实想法,看看他到底有无谋逆之心 ,再做定夺也不迟。” 朱元璋听着朱标的话,神色逐渐缓和,眼中的怒火也渐渐平息。他略作思忖,觉得朱标所言确实在理,便缓缓点了点头,抬手呵住正要将林文渊拖走的侍卫:“行了!叫秦王来见咱!” “是!”侍卫领命,动作利落地转身,脚步匆匆,身影迅速消失在悠长且寂静的宫道之中。 不多时,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秦王朱樉大步迈进御书房,阳光透过琉璃窗洒在他身上,将他身上那件蟒纹官服映照得愈发夺目,更衬出他的意气风发。朱樉拱手行礼,声音洪亮,在空旷的御书房内回荡:“儿臣听闻父皇宣召,特来觐见!” 朱元璋目光如鹰隼一般锐利,紧紧盯着朱樉,片刻后,冷冷开口:“老二,这些人说你母后和雄英遇刺背后是你的手笔,到底是不是真的?” 朱樉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依旧镇定自若。他单膝跪地,朗声道:“父皇明鉴!这纯属有人在背后恶意造谣,乱嚼舌根。儿臣对父皇、母后忠心耿耿,对雄英更是疼爱有加,绝无半点伤害他们的心思。 自听闻此事后,儿臣一直在暗中追查散播谣言之人,誓要将幕后黑手揪出来,还儿臣一个清白!”说罢,朱樉凌冽的目光扫向一众文官,那眼神仿佛能洞察人心,带着丝丝寒意,让文官们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 朱标向朱元璋建言时,尽管刻意压低声音,然而御书房外一片死寂,他的话语,还是一字不差地落入众人耳中。 刹那间,紧张的气氛如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在场众人紧紧笼罩。文官们彼此交换了一下眼色,心领神会,不约同的退了一步。 林文渊声音带着几分急切:“陛下!秦王手握重兵,又统领神秘莫测的暗卫,如今事关娘娘与皇太孙安危,在真相查明之前,还望陛下先下了秦王的权力。 若臣等冤枉了秦王,甘愿以死谢罪!”其他文官见状,纷纷跟着跪地,异口同声地附和起来,一时间,御书房外请命声此起彼伏。 朱元璋眉头紧皱,目光在众人与朱樉之间来回扫视,陷入了沉思。他深知秦王在朝中的影响力,贸然剥夺其权力,可能引发诸多变数;但文官们所言也不无道理,事关皇室安危,容不得半点疏忽。 思索良久,朱元璋缓缓开口:“好。传旨,命秦王交出暗卫不良人,在真相查明之前,秦王不得离开秦王府,期间任何人不得拜访秦王。” 文官们闻言,脸上瞬间露出喜色。在他们看来,朱元璋此举无疑表明,对朱樉已起了疑心,这对他们而言,是个绝佳的信号。“陛下英明!”众人齐声高呼,声音在御书房内久久回荡。 朱樉听到朱元璋的旨意,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身子因愤怒微微颤抖,一副咬牙切齿又满心不甘的模样。 但在朱元璋威严的目光下,他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儿臣遵命!”说完,他狠狠瞪了文官们一眼,那目光仿佛要将他们生吞活剥。然而,文官们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对朱樉的愤怒毫不在意。 “行了,散了吧!”朱元璋挥了挥手,声音中带着几分疲惫。众人领命,纷纷起身,有序退出御书房。 朱樉走在最后,脚步沉重,每一步都似带着无尽的不甘。待众人离去,御书房内恢复了平静,唯有烛火在微风中摇曳,似在诉说着这场权力博弈的暗流涌动。 朱元璋望着众人离去的方向,陷入了沉思,他深知,这场因刺杀而起的风波,不过是个开始,大明朝堂即将面临更为严峻的考验。 第153章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御书房外,日头西斜,余晖给汉白玉台阶披上一层暖光。 文官们率先离开,他们神色故作镇定,目不斜视,可微微颤抖的指尖,还是泄露了内心的狂喜。 朱樉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看似一脸懊恼,余光却时刻留意着御书房的动静。 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时,朱标微微侧身,用旁人难以察觉的幅度点了点头,朱元璋则轻抚胡须,目光看似随意地朝他这边一瞥,眼神里暗藏深意。 朱樉心领神会,表面上依旧沉着脸,心里感叹道:“老朱和大哥这演技,真是绝了,那些文官怕是被蒙在鼓里了。” 深夜,京城最奢华的醉香楼里,雕梁画栋间弥漫着美酒佳肴的香气,可雅间内,气氛却与这繁华景象格格不入。 东川美雪一袭华丽的大明服饰,长发束成发髻,乍一看与大明女子无异,只有那微微上挑的眼角,透着异域风情。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对一旁的松井说道:“秦王被禁的消息,已经传遍京城,咱们的眼线刚传来的消息。” 松井满脸横肉,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抹狂喜,忍不住拍案而起:“好!没了秦王这个心腹大患,咱们的计划就没人能阻拦了!”他拿起酒壶,猛灌一口,酒水顺着胡须滴落。 东川美雪秀眉微蹙,声音带着一丝忧虑:“松井君,我总觉得事情进展得太顺利了。秦王手握重兵,又深受皇帝信任,怎么会因为几个文官的弹劾,就轻易被剥夺权力,还被禁足府中?这里面会不会有诈?” 松井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肥厚的手掌在空中挥舞:“雪子,你就是想得太多!咱们精心布局,从散布谣言到煽动文官弹劾,每一步都环环相扣。 大明皇帝和秦王再厉害,还不是被咱们玩弄于股掌之间?大明虽人多势众,可论智谋,他们远远比不上咱们大日帝国!这次,咱们必定能顺利拿到我们想要的东西,让大日帝国称霸天下!” 在松井的一番劝说下,东川美雪心中的疑虑渐渐消散,脸上露出一抹欣喜:“松井君说得对。是我太过谨慎了。既然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咱们就按原定方案,尽快行动。” 几天后,两人乔装打扮,带着一群伪装成商队的手下,朝着大明存放火药配方的机密库房进发。他们不知道,一张无形的大网,正悄然向他们撒来…… 应天府的日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将秦王府的琉璃瓦晒得发烫。朱樉悠哉地坐在王府花园的池塘边,鱼竿随意一甩,水面泛起一圈圈涟漪。 一旁的石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他时不时仰头灌上一大口,酒水顺着胡须肆意流淌。暗处监视的眼线见状,纷纷摇头叹息,认定秦王已彻底沉沦。 与此同时,朱允熥在王府密室中闭关修炼九幽玄天神功。 密室里弥漫着神秘的雾气,朱允熥周身被一层淡淡的光晕笼罩。他紧闭双眼,额头豆大的汗珠滚落,体内的气息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 经过十日的艰苦修炼,他终于能初步调动体内的神秘力量,可维持的时间却极为短暂。每次力量消散,他都累得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但稍作休息,又会立刻起身继续修炼。 在皇宫的御书房内,东川美雪身着华丽的和服,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朱元璋面前,微微欠身行礼,声音软糯:“陛下,关于和亲一事,多日来未见答复。 我大日帝国事务繁多,不便久留,特来向陛下辞行。”朱元璋端坐在龙椅上,轻抚胡须,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欣然应允:“既如此,朕就不留公主了。路途遥远,公主还需多加保重。” 东川美雪再次行礼后,转身走出御书房。她的马车缓缓驶出应天府,车轮滚滚,扬起一阵尘土。 然而,马车刚驶出城门不久,就拐进了一处偏僻的小树林。片刻后,马车里走出来的人,竟然不是东川美雪,而是一个身形矮小的侍女。 原来,东川美雪趁马车行驶时,利用事先准备好的机关,偷偷溜出了马车,藏身于树林之中。待马车远去,她迅速换上一身黑衣,蒙上面纱,朝着城外的一处秘密据点奔去。 应天城外,暮色如墨,远处山峦轮廓在昏暗中影影绰绰。三十里外一处隐秘山谷,四周峭壁林立,仅有一条狭窄山径通往谷内。 谷中火把如星,大概有一万多人聚集于此,这些江南士族余孽,因家主在朱元璋整治豪族时被严惩,心怀仇恨,蛰伏多年。 簌簌风声中,东川美雪脚踩木屐,发出清脆声响。 她身着华丽的粉红色和服,衣角绣着诡异的血色樱花,手持一把血红色油纸伞,缓缓走来,宛如从暗夜中走出的鬼魅。松井带领一众心腹,紧紧跟随其后。 “瞧!竟是个倭国女人!”人群中有人发出惊呼。士族余孽们交头接耳,目光中满是惊讶。 “不论她来自何处,只要能让朱家焦头烂额,与我们目标一致,又有何妨?”一个身形魁梧的汉子大声说道。“没错!为报先辈之仇,定要让朱家付出代价!”众人纷纷附和,声音在山谷中回荡。 火把在山谷间疯狂舞动,投下的光影将江南士族余孽的身影拉得扭曲变形。他们交头接耳,猜忌的低语声在空气中蔓延。 东川美雪踩着木屐,缓缓前行,血红色油纸伞如同一抹妖异的火焰,与周围的火把相互映衬。她的和服在风中猎猎作响,衣角的金色丝线绣成的樱花,在火光下若隐若现,透着诡异的华丽。 “诸位!”东川美雪陡然发声,清脆的声音瞬间穿透嘈杂,在山谷中激起回响。众人的议论声戛然而止,纷纷将目光投向她。“我们漂洋过海来到大明,就是因为清楚你们的遭遇。 朱元璋和秦王朱樉,行事狠辣,为了巩固统治,肆意屠戮江南士族,让你们的先辈含冤而死,这份血海深仇,你们甘心就此咽下?” 人群中一阵骚动,有人握紧拳头,骨节发白;有人双目通红,脸上写满了愤怒。东川美雪嘴角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旋即话锋一转:“看看现在!秦王被禁足在王府,自顾不暇;朱元璋年事已高,精力大不如前。 这是上天赐予我们的绝佳时机!” 松井跟在东川美雪身后,适时向前一步,挥舞着粗壮的手臂,大声吼道:“事成之后会给你们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并且以后你们想干嘛就干嘛!” 人群中响起一阵惊叹,不少人眼中闪烁着贪婪和憧憬的光芒。这时,一个沙哑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万一事成之后,你翻脸不认人怎么办?” …… 第154章 朱允熥率先出手 浓烈的火把气息弥漫在昏暗幽深的山谷中,东川美雪身姿绰约,宛如暗夜精灵。她身着一袭艳丽的大红色和服,脚下木屐发出清脆声响,踩着堆积的落叶,缓缓走向江南士族余孽。 东川美雪站在一块凸起的巨石上,手中的血色油纸伞肆意转动,将周围摇曳的火光搅得支离破碎。“诸位!”她声音尖锐,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应天府的兵器库,如今守卫空虚,这是我们千载难逢的机会。一旦得手,大明的火药命脉就掌控在我们手中。 那时,整个江南的财富都会涌入你们的口袋!”她目光扫视全场,刻意停顿,加重语气,“不仅如此,我们大日帝国会为你们提供庇护,让你们在这乱世中拥有无上的权力和地位。 此次行动,我麾下的忍者会为你们开路,清除障碍。等拿到东西,我会立刻通知大家撤退,保证各位安然无恙!现在,听我命令,出发!”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热烈的响应,士族余孽们被贪婪冲昏头脑,纷纷握紧手中武器,迫不及待地踏上征程。 队伍沿着崎岖的山径前行,四周树木繁茂,枝叶在风中沙沙作响,仿佛无数双眼睛在窥视。松井放慢脚步,靠近东川美雪,神色凝重,压低声音问道:“雪子,这些人狡黠贪婪,真能死心塌地为我们卖命?万一关键时刻临阵脱逃,或者反咬我们一口,该怎么办?” 东川美雪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阴鸷,手中油纸伞“唰”地收起。“他们不过是一群见利忘义的乌合之众,我们的目标是火药库,他们就是最好的炮灰。” 她抬手轻抚耳边发丝,“等靠近明军防线,让他们冲在前面,消耗明军的兵力和火力。咱们的忍者隐藏在暗处,瞅准时机夺取火药库。 至于这些人……”她嘴角浮起一抹残忍的笑意,“事成之后,他们就没有利用价值了,为了不留后患,一个都不能留。” 松井听后,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连连点头:“雪子果然深谋远虑,这些蠢货,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利用的。” 应天城外,死寂的夜被兵器库前的火把撕开一道口子。厚重的铁门在火光中泛着冷光,数十名守卫身姿挺拔,如雕塑般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他们手中长枪上的红缨在风中猎猎作响,随时准备应对未知的威胁。 “什么人!”一声暴喝打破了夜的宁静。刹那间,数十名黑衣人如鬼魅般从黑暗中涌出,手中利刃闪烁着幽光。 守卫们迅速反应,瞬间摆开防御阵型,长枪如林,刺向逼近的黑衣人。兵器碰撞声、喊杀声交织在一起,在空旷的场地上回荡。 东川美雪身着黑色夜行衣,带着一众倭国精锐,隐匿在不远处的草丛中。她目光如鹰,紧紧盯着战场,手中折扇不时开合,测算着局势。 一开始,守卫们凭借着默契的配合和精湛的武艺,将黑衣人牢牢压制。但随着时间推移,源源不断的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涌出,局势逐渐逆转。 “发出信号,呼叫增援,兄弟们守住!”守卫队长声嘶力竭地喊道。一名守卫迅速点燃烽火,冲天的火光划破夜空。 东川美雪见状,眉头紧锁,意识到不能再拖延。她猛地站起身,手中武士刀出鞘,在月光下闪烁着凌冽的寒光。 “就是现在,不能再拖了!为了天皇,冲!”东川美雪娇喝一声,率先冲向战场。倭国精锐们如饿狼般紧随其后,发出阵阵怪叫。一时间,战场局势变得更加混乱。守卫们虽寡不敌众,但依旧顽强抵抗,每一次挥枪都带着必死的决心。 就在双方激战正酣时,东川美雪带着倭国武士从侧翼杀来。 守卫们余光瞥见东川美雪的和服与武士刀,瞳孔瞬间收缩,惊呼道:“是倭国人!”东川美雪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宛如带刺的玫瑰,裹挟着凌厉的杀意,直冲入人群。 她身姿轻盈,步伐灵动,手中武士刀在月光下划出一道道冷冽的弧光,所到之处,血花飞溅。 身旁的倭国武士们,也发出阵阵怪叫,挥舞着武士刀,如恶狼般扑向守卫。 面对倭国武士诡异的刀法与凶狠的进攻,守卫们渐落下风。东川美雪瞅准时机,一个箭步冲向兵器库大门。两名守卫见状,迅速挺枪阻拦。 东川美雪娇喝一声,手中武士刀快速舞动,寒光闪烁间,两名守卫的长枪竟被轻易斩断。紧接着,她刀锋一转,狠狠砍向大门的锁具。“咔嚓”一声,锁具断裂,大门缓缓打开。 倭国武士们见状,发出一阵欢呼,如潮水般涌入兵器库。 夜空中高悬的冷月,将银白的光辉毫无保留地洒在应天城外的兵器库前,把一切都笼罩在一片死寂的氛围中。东川美雪刚要迈进兵器库,一道黑影如黑色的闪电般从斜刺里蹿出,稳稳落在她面前。 夜风呼啸,吹得黑影的黑色长袍猎猎作响,仿若一只即将择人而噬的玄鸦。 东川美雪瞳孔骤缩,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手中武士刀瞬间出鞘,发出一阵尖锐的嗡鸣。待来人站定,月光照亮了他的面庞,竟是吴王朱允熥。 只见朱允熥发丝飞扬,手中绣春刀泛着森森寒光,刀身上的纹路在月色下若隐若现,仿佛蕴藏着无尽的神秘力量。 “谁?”东川美雪声音尖锐,带着几分警惕与疑惑。在她看来,此时的应天城外,理应无人能阻止他们的行动。 “吴王朱允熥!”朱允熥暴喝声如滚滚惊雷,震得周围空气都微微发颤。话音刚落,他眼中陡然闪过一抹诡异的红光,恰似燃烧的地狱之火。 紧接着,朱允熥脚步一蹬,身形如离弦之箭般冲向松井和东川美雪,手中绣春刀裹挟着千钧之力,自上而下劈落。 东川美雪和松井脸色骤变,来不及多想,迅速举刀抵挡。“铛!”一声巨响,三把兵器碰撞在一起,溅出耀眼的火花。巨大的冲击力震得东川美雪和松井手臂发麻,两人脚步踉跄,接连后退数步。 朱允熥一击得手,并未给两人喘息的机会,紧接着又是一轮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他身形灵动,如游龙般穿梭在两人之间,绣春刀舞得密不透风,刀刀直逼要害…… 第155章 棋子 兵器碰撞的铿锵声在死寂的夜空中回荡,火星四溅。朱允熥的绣春刀如一条灵动的银蛇,在东川美雪和松井周身游走,刀刀带着凌厉的破风声,直逼要害。 松井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他手中的武士刀在一次次格挡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虎口早已被震得麻木,微微渗出血丝。“这不可能,朱允熥不是不会武艺吗?”松井声音颤抖,眼中满是惊惶与不甘。 朱允熥面沉如水,刀光映照着他冷峻的脸庞,“没什么不可能的,你们这些鼠目寸光的家伙,又岂会懂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话音刚落,他脚下轻点,身形如鬼魅般欺近,绣春刀裹挟着千钧之力,自刁钻角度斜劈而下。 东川美雪瞳孔一缩,心中暗忖局势危急。若再僵持下去,待明军增援赶到,他们插翅也难逃。她眼珠子滴溜一转,余光瞥见兵器库那敞开的大门,心中有了盘算。 “松井君,不能再耽搁了,不然明军增援来到,我们一个都跑不了。”东川美雪压低声音,急促说道。 “我也知道,可这小子强得可怕!”松井咬牙回应,手臂因持续格挡而微微颤抖,额头上青筋暴起。 东川美雪咬了咬下唇,目光在朱允熥和兵器库之间快速游移,“这样,松井君,你先坚持片刻,我进去拿图纸,一旦得手就撤。” “好,那雪子你快点!”松井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双手紧握武士刀,摆出防御架势,试图阻挡朱允熥如潮水般的进攻。 朱允熥嘴角浮起一抹冷笑,脚下步伐一错,以更快的速度挥出绣春刀,金属碰撞声愈发激烈。 东川美雪瞅准两人交锋的间隙,身姿轻盈如燕,朝着兵器库大门疾奔而去,黑色的夜行衣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 朱允熥余光瞥见东川美雪如黑色幽灵般朝着兵器库冲去,心中暗叫不好,足下一点,便欲飞身阻拦。 就在这时,松井暴喝一声,身上青筋根根暴起,宛如一条条扭曲的蚯蚓。他将武士刀舞得密不透风,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冲了上来:“小子,你的对手是我!” 朱允熥无奈,只得回刀格挡。“铛铛铛”,两人兵器相交,火星四溅,朱允熥每一次挥刀,都带着万钧之力,震得松井手臂发麻,虎口开裂,可松井为了给东川美雪争取时间,咬着牙,强撑着一次次发动攻击。 东川美雪冲进兵器库后,借着黯淡的月光,迅速扫视四周。 很快,她发现一间屋子前,数十名守卫身姿挺拔,如雕塑般矗立,手中长枪闪烁着寒光,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东川美雪来不及多想,手中武士刀一横,发出尖锐的嗡鸣,而后如饿狼般冲上前去。 一时间,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东川美雪身姿灵动,武士刀在她手中上下翻飞,如一道银色的闪电,每一次挥砍,都带出一片血花。 但守卫们训练有素,配合默契,他们组成严密的防线,长枪如林,一次次逼退东川美雪的进攻。 随着时间的推移,东川美雪体力渐渐不支,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可她心中清楚,成败在此一举。 于是,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发动了疯狂的攻击。终于,守卫们的防线出现了破绽,东川美雪瞅准时机,猛地冲进屋内。 此时的东川美雪,身上伤痕累累,鲜血不断渗出,将夜行衣染得通红。夜行衣也被划得破烂不堪,大片肌肤暴露在外。她顾不上整理衣衫,急忙从守卫身上摸出钥匙,打开屋内的门。 门缓缓打开,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东川美雪定睛一看,屋子正中央的檀木桌上,整齐地摆放着一叠图纸。 她快步上前,拿起图纸匆匆翻看,脸上瞬间浮现出狂喜的神色:“就是它!”东川美雪将图纸紧紧护在胸前,转身朝着门外跑去。 兵器库门前,火把的光晕忽明忽暗,将松井和朱允熥缠斗的身影拉扯得扭曲变形。松井浑身浴血,发丝凌乱地黏在脸上,手中武士刀的刃口已布满缺口,每挥动一下,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呜咽。 反观朱允熥,身形如游龙,绣春刀在月光下划出一道道冷冽的弧光,刀身仿若镀上了一层寒霜,举手投足间尽显从容,面对松井狂风暴雨般的攻击,总能轻描淡写地化解。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东川美雪裹挟着一身血腥气从兵器库内冲出,怀中紧紧抱着那叠图纸。松井瞥见图纸,双眼瞬间亮如星辰,声嘶力竭地大喊:“雪子!” “松井君,撤!”东川美雪话音刚落,身形便如鬼魅般朝着暗处奔去。 “想走!没这么容易!”朱允熥暴喝一声,如黑色闪电般疾冲而出,瞬间截断两人退路。松井面色惨白,只得硬着头皮举刀抵挡,每一次兵器相交,手臂都被震得发麻,虎口处鲜血汩汩流出。 东川美雪一边挥刀格挡,一边焦急地环顾四周。远处,明军增援的火把如点点繁星,正迅速逼近。她心中暗叫不好:“不行,这样我们会被活活拖死在这!” 念头一转,东川美雪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冷冷说道:“松井君,为大日帝国牺牲是无上的荣光!”话音未落,她突然一脚重重踢在松井后背。松井猝不及防,踉跄着向前扑去,正好挡住朱允熥的去路。 趁着朱允熥短暂分神的间隙,东川美雪施展轻功,如夜枭般隐入浓重的黑暗之中。 东川美雪隐入黑暗后,脚步不停,身姿如夜枭般在树林中穿梭。松井饱含绝望与愤怒的呼喊,如阴魂般远远传来:“雪子,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她身形微微一顿,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心中暗自冷哼:哼,你不过是本公主的一枚棋子!在东川美雪眼中,松井从一开始就只是达成目的的工具。 从招募江南士族余孽,到谋划袭击应天兵器库,松井不过是她布局中的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此刻为了顺利脱身,牺牲松井,在她看来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权衡。 来不及细想,东川美雪加快了脚步。夜风吹过,裹挟着战场上刺鼻的硝烟味和血腥气。远处,明军增援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仿若滚滚雷鸣,大地都随之微微震颤。她紧紧抱着怀中的图纸,心中盘算着下一步计划。 第156章 殊不知你也是一枚棋子 “绝不能功亏一篑。”东川美雪咬了咬下唇,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她对地形十分熟悉,很快就来到一条隐蔽的小路前。 这条小路蜿蜒曲折,两侧是陡峭的山壁,人迹罕至。只要穿过这里,就能甩开明军的追捕。 就在东川美雪准备踏入小路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心中一惊,迅速转身,手中武士刀瞬间出鞘,月光洒在刀刃上,泛着森冷的寒光。 然而,当看清来人后,她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原来是自己安排在外接应的忍者。 “公主殿下,我们来接应您了。”为首的忍者单膝跪地,声音低沉。 东川美雪收起武士刀,急促地说道:“快,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忍者们迅速围成一个半圆,将东川美雪护在中间,一行人朝着小路深处匆匆奔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东川美雪和忍者们刚从小路现身,月光下,两道身影宛如鬼魅般伫立在前方。 一人身着明黄长袍,腰间玉佩随着微风轻轻晃动,身姿挺拔,自带一股与生俱来的尊贵之气,正是朱雄英;另一人身形高大,头戴斗笠,一袭黑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银色面具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幽光,仿若来自地狱的使者,他便是不良帅袁天罡。 两人周身散发的强大气场,如同一堵无形的高墙,让东川美雪等人瞬间僵在原地。东川美雪瞳孔骤缩,握着武士刀的手微微颤抖。 身为大日帝国的公主,她见识过不少风浪,可此刻,面对这两人,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朱雄英目光如炬,冷冷地盯着东川美雪怀中的图纸,声音清冷:“东川美雪,你们的阴谋该到此为止了。” 东川美雪暗中使了个眼色,身旁忍者心领神会,刹那间,他们如黑色的恶狼般,朝着朱雄英和袁天罡扑去。忍者们手中的短刀泛着幽蓝的光,这淬毒的利刃,是他们最后的杀招。 然而,在朱雄英和袁天罡面前,忍者们的攻击如同儿戏。 几乎就在东川美雪眨眼的瞬间,袁天罡双手舞动,空气中弥漫起一股神秘的气息,一道道肉眼可见的气浪汹涌而出,所到之处,忍者们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生死不知。 朱雄英则身姿矫健,如游龙般穿梭在忍者群中,每一次出手,都精准无误地击中忍者的要害。 东川美雪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恐惧。“逃!”她声嘶力竭地大喊,转身带着仅存的几名忍者朝着另一个方向狂奔。 风声在耳边呼啸,东川美雪的心乱如麻,她怎么也没想到,精心策划的行动竟会一败涂地。 身后,朱雄英和袁天罡不紧不慢地跟着,月光拉长了他们的身影,仿佛是来自地狱的索命使者。 朱雄英嘴角挂着一丝冷笑:“东川美雪,你逃不掉的。”袁天罡则双手抱胸,一言不发,周身散发的神秘气息,让夜色愈发阴森。 东川美雪等人慌不择路,很快便逃进了一片茂密的树林。黑暗中,树木的枝桠如同恶魔的利爪,张牙舞爪地伸向他们。东川美雪心中暗自庆幸,以为能借此摆脱追兵。 夜幕低垂,浓稠的黑暗宛如一块巨大的幕布,将周遭的一切都笼罩其中。 就在东川美雪以为自己即将被朱雄英和袁天罡逼入绝境之时,一个低沉且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仿若从九幽地狱缓缓传来:“你自以为将众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殊不知你自己也是一颗棋子!” 随着话音落下,朱樉身着华丽蟒袍,从浓重的黑暗中稳步走出。蟒袍上金线绣就的蟠龙,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仿佛随时都会腾空而起。 他的脸庞在阴影中若隐若现,双眸如寒星,透着洞悉一切的锐利。 东川美雪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娇躯猛地一颤,瞬间认出了来人正是秦王朱樉。此时,袁天罡和朱雄英在她身后步步紧逼,凛冽的气势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逃生的希望愈发渺茫。 慌乱之中,东川美雪咬了咬下唇,双手微微颤抖着将身上的衣衫往下拉扯。刹那间,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清冷的月光下,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刺眼。 她强装镇定,脸上挤出一抹妩媚的笑容,娇声说道:“与小女子做个交易如何?我尊贵的秦王殿下!” 朱樉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向前迈了一步,双手抱胸,冷冷地啐道:“别用这副姿态来恶心本王!在本王眼里,你连大明普通的农家女子都不如!” 东川美雪向来对自己的容貌和身份无比自负,听闻朱樉这番羞辱,姣好的面容瞬间因愤怒而扭曲。 月光洒在她脸上,清晰可见她额头暴起的青筋,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心中愤然:“竟然将本公主与那些卑贱的农家女子相提并论!” 然而,当她瞥见袁天罡和朱雄英愈发逼近的身影,心中一寒,意识到自己已深陷绝境,反抗只会加速灭亡。 片刻间,她收起眼中的怨毒,眼眶泛红,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迅速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她缓缓屈膝跪地,娇躯微微颤抖,双手下意识地揪住朱樉蟒袍的下摆,声音带着哭腔,软糯又卑微:“秦王殿下,求您大发慈悲,放过小女子吧。往后小女子愿为殿下做牛做马,绝无半句怨言。” 朱樉目光如炬,居高临下地睨着东川美雪,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抬脚毫不留情地踢开她拉扯蟒袍的手,厌恶地说道:“哼,收起你这惺惺作态,本王岂会被你这等伎俩迷惑!” 东川美雪眼眸中闪过一丝决绝,精致的面容瞬间被狠戾所取代。 刚才低声下气的卑微姿态,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疯狂。“敬酒不吃吃罚酒!”她厉声尖叫,声音划破寂静的夜空。 刹那间,寒光一闪,东川美雪以极快的速度抽出腰间的武士刀。 刀锋在月光下闪烁着凛冽的冷光,带着呼呼的破风声,朝着朱樉的脖颈砍去。 在她看来,只要控制住朱樉,就能迫使袁天罡和朱雄英投鼠忌器,为自己争取到一线生机。 第157章 东川美雪下线! 东川美雪对朱樉的印象,还停留在几天前那场看似随意的试探上。那时的朱樉,举手投足间未见超凡身手,让她笃定这位秦王不过如此。 此刻,月光勾勒出朱樉挺拔的身形,东川美雪暴喝着挥出武士刀,刀锋裹挟着呼呼风声,似要将眼前之人一劈两半。 朱樉神色平静,漆黑的眼眸倒映着扑面而来的寒光,不慌不忙地抬起两根手指。东川美雪瞳孔一缩,待她定睛细看,锋利的武士刀竟被朱樉的两根手指稳稳夹住,宛如被铁钳锁住。 “这不可能!”东川美雪失声尖叫,声音尖锐又绝望,在寂静的夜空中久久回荡。 她双颊涨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死死握住刀柄,拼了命地往后拉扯,手臂上的肌肉因用力而高高鼓起。 可无论她如何发力,武士刀都纹丝不动,好似被定在了空气中。 朱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轻蔑地说道:“东川美雪,你太小瞧本王了。” 说着,他手指轻轻一用力,武士刀瞬间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紧接着“咔嚓”一声,从中断裂。东川美雪握着半截刀柄,呆立当场,脸上满是震惊与恐惧,不知所措。 东川美雪虽惊惶失措,却也迅速回过神来,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对着身旁仅存的忍者声嘶力竭地嘶吼道:“上!杀了他!” 那几名忍者如被抽了筋的木偶般,刚有了动作,便觉一股无形的力量如汹涌的暗流,将他们死死束缚,好似陷入了粘稠的泥潭,每挪动一步都艰难无比。 “唰”的一声,一股强劲的气浪横扫而过,东川美雪和那些忍者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 东川美雪重重地摔落在地,口中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殷红的血迹顺着她的嘴角流下,将她惨白的脸庞映衬得愈发狰狞,显然已经身受重伤。 而她身旁的忍者们,在气浪的冲击下,纷纷没了气息,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如同破碎的布偶。 朱樉双手抱胸,眼神中满是不屑,冷冷开口道:“本王还要多谢你帮本王将这些老鼠聚集在一起,不然本王还要费尽心思一个一个去找。”那语气中充满了对江南士族余孽的鄙夷。 东川美雪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绝望,脸上写满了恐惧与不甘,她崩溃地朝着朱樉爬去,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说道:“只要秦王殿下能绕我一命,让我做什么都行!”她的双手在地上拼命地抓着,指甲都被磨破,渗出丝丝鲜血。 然而,她刚爬了几步,远处的朱樉便抬起手,手指轻轻一弹,一颗石子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带着凌厉的风声,直直冲向东川美雪。 “咚”的一声闷响,东川美雪的额头上瞬间出现一个血洞,鲜血汩汩流出。她的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小,眼神中满是惊恐与不甘,身体晃了晃,随后重重地朝后倒去,永远地闭上了双眼。 周围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夜风吹过,发出呜呜的声响,仿佛在为这场血腥的杀戮奏响挽歌。 朱樉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上前,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屑,蹲下身子,从东川美雪早已僵硬的怀中取出那叠图纸。 他轻轻抖了抖,似是要拍去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缓缓摊开图纸,朱樉扫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原来,这图纸只有第一张和最后一张写有内容,其余的不过是些胡乱的涂画罢了。想来也是,东川美雪当时慌不择路,急于脱身,哪有心思仔细查看。 朱樉随意地将图纸丢在一旁,拍了拍手,便带着袁天罡和朱雄英朝着远处走去,留下东川美雪的尸体静静地躺在地上,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格外凄凉…… 而在许久之前,朱允熥看着东川美雪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心中的不耐烦如潮水般涌起。 他的眼神变得冰冷,盯着仍不要命地朝自己冲来的松井,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只见朱允熥大喝一声,手中的绣春刀猛地朝前一劈,刀光闪过,锋利的刀刃带着千钧之力,瞬间将松井连人带刀砍成两段。 松井瞪大了眼睛,脸上还带着未消散的惊恐,身体重重地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其他江南士族余孽和忍者们,看到东川美雪逃走,松井又已毙命,心中的恐惧如野草般疯长,渐渐萌生了退意。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众人便一哄而散,朝着战场外拼命逃窜。他们慌不择路地跑进一片树林,以为能借此逃脱。然而,当他们跑出树林时,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魂飞魄散。 只见徐达威风凛凛地站在前方,身后是浩浩荡荡的大明军队。将士们手持武器,目光如炬,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缓缓包围过来。 “我投降!”为首的一人双腿一软,手中的兵器“当啷”一声掉在地上,紧接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后面的人见此情景,也纷纷效仿,丢下武器,跪地求饶。一时间,树林外跪满了人,他们的脸上满是恐惧和绝望,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朱允熥身姿挺拔,步伐稳健地从树林中走出,月光洒在他身上,为其镀上一层柔和的光辉。他面容庄重,先朝着徐达弯腰抱拳,声音清朗而恭敬:“天德爷爷。” 徐达端坐于马上,身披厚重甲胄,威风凛凛。见朱允熥行礼,他微微颔首,抱拳回礼,声若洪钟:“参见吴王殿下!微臣甲胄在身,不便行礼,还请见谅!” 朱允熥嘴角微微上扬,摆了摆手,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天德爷爷不必多礼!” 说罢,他转过身去,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而锐利,扫视着那些跪地求饶的江南士族余孽和忍者们。 紧接着,他猛地握紧拳头,大声喊道:“陛下有令!将这些乱臣贼子就地砍杀!” “杀!” 徐达一声暴喝,如同一头咆哮的猛虎,率先纵马朝前冲去,手中长枪闪烁着寒光。身后的大明将士们士气高昂,齐声呐喊,如潮水般紧随其后,朝着那些乱臣贼子们扑去。 一时间,喊杀声、求饶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在黑夜中回荡。鲜血飞溅,染红了地面,一场残酷的屠杀就此拉开帷幕。朱允熥站在原地,眼神坚定地注视着战场,他知道,这是维护大明王朝尊严和稳定的必要之举。 第158章 朝会上 明黄色的宫灯在御书房内散发着柔和光芒,将鎏金窗棂的影子投射在地上,交织成一片光怪陆离的网。 朱元璋身着玄色龙袍,端坐在雕花龙椅之上,右手轻轻摩挲着扶手,双眼凝视着案几上摇曳的烛火,时不时转头望向紧闭的殿门,等待着消息传来。 朱标眉头紧锁,双手不自觉地捏紧朝服,在书房内来回踱步,脚步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响,每一声都透露着他内心的不安。 终于,他停下脚步,抬眼望向朱元璋,声音中带着一丝忧虑:“父皇,到现在还没有确切消息,儿臣实在放心不下。虽说有二弟前往,但允熥毕竟是第一次出去办事,儿臣担心他……” 朱元璋微微叹了口气,从龙椅上站起身来,缓缓走到朱标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中满是安抚:“标儿,放宽心。老二身手不凡,又有谋略,必定能护好允熥周全。孩子们都已经长大,有自己要走的路,咱们得学会放手。” 就在父子俩说话之际,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王景弘身着太监服,手里拿着一封折子,一路小跑着冲进御书房,在门槛处一个急刹,随即跪地行礼,声音洪亮:“启禀陛下,魏国公徐达派人送来折子!倭国人与江南余孽已被全数歼灭。魏国公还在当地善后,无法亲自前来复命。” 朱元璋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伸手接过折子。 展开细读时,脸上的皱纹渐渐舒展开来,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好!”他重重地将折子拍在案几上,笑声在御书房内回荡,“这下,大明境内的一大威胁算是彻底清除了!” 稍作停顿,朱元璋负手而立,高声下令:“传朕旨意,赏徐达黄金千两、绸缎百匹,良田千亩!” 说完,他转头看向朱标,脸上笑意未减:“允熥这孩子,初次办事就如此出色,可见是可造之材。赏他金银珠宝若干,见咱不用通报,望他日后继续为大明效力!” 沉吟片刻,朱元璋又接着说道:“参与此次行动的所有将士,皆论功行赏。 晋升两级,赏白银百两,让他们知道,只要为大明尽忠,朕绝不会亏待!” 朱标听闻,心中的担忧彻底消散,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拱手说道:“父皇圣明!有如此封赏,将士们必定更加奋勇,大明也将愈发昌盛!” 王景弘领了旨意,匆匆退下。御书房内,朱元璋和朱标相视一笑,烛火依旧摇曳,却似也在为这场胜利欢呼…… 金乌破晓,晨光透过雕龙画凤的窗棂,将奉天殿照得金碧辉煌。丹陛之下,文武百官身着朝服,整齐排列,仿若一片肃穆的森森林海。 朱樉身着蟒袍,腰佩玉珏,平日里难得现身早朝,今日却神色如常,静静地站在亲王队列之中。 朱元璋端坐在雕龙金椅上,目光威严地扫视着大殿,洪亮的声音打破了清晨的寂静:“昨日,朕已下旨封赏徐达等一众平叛有功之人。如今,诸位爱卿可有本奏?” 话音刚落,锦衣卫指挥使毛骧大步出列,双手抱拳,身姿挺拔,高声道:“陛下,臣有本奏!” “准奏!”朱元璋微微颔首,目光如炬地看向毛骧。 毛骧清了清嗓子,表情严肃地说道:“禀陛下,经锦衣卫连日彻查,娘娘遇刺一案背后主谋竟是倭国公主东川美雪。 其居心叵测,妄图嫁祸秦王殿下,使陛下对秦王心生猜忌,引发天家父子不和,进而令我大明陷入内乱。” 大殿之中,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群臣们交头接耳,脸上满是震惊与愤怒。 毛骧继续有条不紊地禀奏:“东川美雪抵达大明后,暗中与江南士族余孽勾结,以金银财宝、高官厚禄为诱饵,收拢了一大批心怀不轨之人。 他们制定了详细的刺杀计划,先是派人在娘娘的必经之路上设伏,试图制造意外假象。为了转移视线,嫁祸秦王,他们事先伪造了诸多秦王妄图造反的说法,然后派人传播,让全应天城人尽皆知!” “不仅如此,”毛骧顿了顿,加重语气,“东川美雪还亲自指挥行动,安排忍者潜伏在皇宫周边,随时接应。 一旦计划成功,他们便打算趁乱煽动江南地区叛乱,妄图从内部瓦解我大明。” 朱元璋的脸色愈发阴沉,龙颜大怒,重重地拍了一下龙椅扶手:“倭国蕞尔小邦,竟敢如此欺我大明,辱我皇室!简直罪不可恕!” 朝堂之上,一片哗然,大臣们纷纷义愤填膺,齐声附和:“陛下圣明,倭国狼子野心,不可不除!”“恳请陛下出兵,严惩倭国!” 朱元璋强压怒火,目光冷峻地看向毛骧:“可有确凿证据?” 毛骧从怀中掏出一叠文书,高举过头顶:“回陛下,这是锦衣卫收集的人证、物证,足以证明东川美雪的罪行!” 朱元璋示意王景弘将文书呈上,仔细翻阅后,脸色愈发铁青:“传朕旨意,立刻断绝与倭国的一切往来! 命沿海守军加强戒备,严防倭国再来犯境。若有倭国船只靠近,一律击沉!” 朱樉一袭蟒纹朝服,气宇轩昂地踏出列位,清朗的声音在奉天殿中回响:“父皇,儿臣身为宗人府宗正,自大明皇家集团创立伊始, 虽初衷是为宗室谋求生计,确保皇子皇孙的用度无忧,可在经营过程中,集团所推出的诸多物事,实实在在地造福了百姓。” 他微微一顿,目光如炬地扫视朝堂,满朝文武皆屏气敛息,专注聆听。“就拿香皂来说,诸位大人想必都不陌生。 如今这香皂分上、中、下三等,下等香皂仅售十文,哪怕是市井百姓,也能轻松购置,用以清洁身体,抵御疫病。 再看蜂窝煤,其燃烧持久、火力旺盛,冬日里寻常人家只需些许,便能暖炕取暖,免受严寒之苦,大大节省了柴薪之费。” 林文渊听闻,掌心的冷汗愈发涔涔,脊背也早已被汗水湿透。他偷眼望向身旁同僚,只见众人或是微微颔首,对朱樉所言表示认同;或是目光灼灼,思索着其中门道。 “此外,”朱樉目光炯炯,继续陈奏,“皇家集团还推出了改良水车,不仅提水效率倍增,还能轻松应对各类复杂地形,极大地便利了农田灌溉,让百姓们的收成更有保障; 纺织机经改良后,织布效率大幅提升,产出的布匹物美价廉,使得民间衣料供应愈发充足。” 第159章 李善长来访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