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重生：闪婚皇叔，前夫孽子悔成渣了》 第169章 身股负盈不负亏 说到这里，林昭月的脑子突然灵光一闪，“莫非你有把柄在东家手上？不得已才这么卖命？你莫怕，只要肯到我的作坊来，任何事情都能帮你解决。” “哪怕是——作奸犯科，”林昭月的声音里充满了诱惑，“你尽管信我，若我做你的东家，你便是京城最有名望的手艺人。你放心，有我这个靠山在，谁也奈何不了你。” “是么？那您真是个能耐人。”孟庆娘将手中茶盏放下，笑着问，“可是说了这么多，我连您是哪个作坊的东家还不知道呢。” 林昭月不愿就这样交底，笑道：“你猜？” 孟庆娘一哂，“庆娘不会离开裁一阕，所以不必猜了，夫人多说无益，您请。” 林昭月大为不解，“都说人往高处走，明明可以更上一层，为何固执己见？”她转念一想，了然一笑，“莫非是觉得，我没有诚意？” 林昭月拿出一张银票，慢慢推到孟庆娘跟前，“我打听过了，裁一阕的一等裁缝，工钱是每天几钱银子。这里是一百两，算你半年的工钱。” 林昭月笑容里带着些得意，“一年赚两百两，就算在京城也是不小的进项了。” 孟庆娘看着那银票，笑吟吟地将它推回，“抱歉，裁一阕的东家是我师父，她对我恩重如山，我不会走的。” 林昭月不屑笑道：“师徒情分怎么了？就算是夫妻，该走的时候也不必留恋。用师徒情义拿捏你，叫你为她做牛做马，你怎么就甘心呢？有人为你另种一个林子，你何必一棵树上吊死？” “更何况，你为她赚了那么多，她却一味苛刻，连工钱都不给……庆娘，人不能这么傻的。” 孟庆娘闻言一笑，“虽说不拿工钱，可我在裁一阕有身股的。” “什么？”林昭月不由瞪大眼，“你不过是个裁缝，又是徒弟身份，怎会给你身股？你别不是叫人给骗了！” 孟庆娘见她急扯白脸，淡淡道：“此事不劳夫人费心。” 林昭月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心绪，让自己满脸都是关切，“你可签了文书？若是签过，可曾叫人帮你读过？有些人阳奉阴违的，惯会在文书上做手脚，若是……” 孟庆娘笑了，“夫人，我识字。” “……” “虽说读书不多，文书还是看得懂的。” 林昭月尴尬地笑笑，“原来如此，你既然读过书，又怎会做裁缝？” “我师父的徒弟，人人都要读书识字，得会算账，也得会管手底下的人。师门人不多，却没有一个目不识丁的。” 林昭月干笑两声，又道：“其实身股也没什么稀奇。有些东家为了留人，的确会给一些身股。只是……最多也就半成收益，若是遇上年景不好，还不如拿固定的工钱。” “夫人，我的身股占了三成呢，试问京城哪一家作坊，能给我开到这个价？” “三成？”林昭月着实吓了一跳，反应了好半天才讷讷道：“占了这么多，万一生意不好，你岂不是要跟着亏钱？一个小裁缝哪有什么家底，若是账目作假你未必看得出来……” “可师父给我定的身股，是负盈不负亏啊。” 负盈不负亏？ 也就是说，赚了钱孟庆娘分走三成，亏钱孟庆娘毫发无损？ 林昭月腾地站起，“你东家疯了吗？即便是师徒，也不能如此！” 孟庆娘稳稳坐着，浅笑着道：“夫人莫急，先请坐下。不管您信不信，裁一阕的确如此。” 她打量着林昭月，又道：“您是做成衣生意的，身上这件衣裳却不能为您增色，反倒显得容色暗淡。不管您是哪家作坊，衣裳不抬人是大忌，该换一批裁缝了。” 林昭月气了个倒仰，“好心给你一条出路，你非但不领情，反倒出言讥讽。罢了，就当没有这个缘分，以后若是被你师父卖了，可别说我没提醒你！” 林昭月拂袖而去，走的时候还没忘了戴上帷帽。 这小裁缝怎么这么气人呢，偏偏她还慢悠悠地说话，言谈举止很有礼数，但是，就是气死人不偿命啊！ 到了裁一阕门口，林昭月上了马车，气道：“这小裁缝简直目中无人，这口气我可咽不下，必须给她个教训！” 她前脚刚走，孟庆娘就给杜春枝写了封信。 庆娘从府城离开时，杜春枝就告诉她，去了那边不用害怕，咱是有靠山的。连永嘉公主都称赞你，腰杆完全可以挺得直直的。 庆娘自觉没给师父丢脸，这些日子来撬墙角的不止一位，都被她应付过去。不过，今天这位夫人似乎更加嚣张，得跟师父知会一声。 林昭月是今日最后一个顾客，庆娘也不急着裁衣，写完信立刻去找杜玲珑。 她将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玲珑笑道：“这墙角让她挖的，还挺理直气壮呢。姐姐别担心，我一会儿去柳先生那儿，一准查出那老女人是谁！” 玲珑说着，“啪”地甩了下小鞭子，“给她能耐的，居然说我小丫头片子！” 庆娘笑出了声，“你去见先生，功课可做完了？” “哪敢不做？先生真打手板的！”玲珑说罢小跑着出门，又回头冲庆娘挥手，“庆娘姐姐我先走啦，回来给你带点心哦。” 玲珑去柳先生那儿，说有个人要查一下。柳先生当即派人出去，这边一篇文章还没讲完，人已经查到了。 当柳先生知道来找庆娘的是谁，老头沉默了。玲珑笑道：“原来是霓裳的东家，居然亲自来策反，真是叫人笑掉大牙。” 柳先生瞪起眼睛，“牙收着点儿，别轻易往外掉。” 玲珑大笑，“你这老头还会说笑话呢。” 柳先生啪地一拍小戒尺，“快背，背完再算术，还有骑射没练！” “背着呢背着呢，我这一天天的，比我娘还要忙呢！” 孟庆娘和柳先生的信几乎同时送到，杜春枝和赵泽各拿一封，坐在桌子两边看信。 杜春枝看完，将信放在桌上，说道：“京城霓裳的东家，我是知道的。” 喜欢老太重生：闪婚皇叔，前夫孽子悔成渣了请大家收藏：()老太重生：闪婚皇叔，前夫孽子悔成渣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0章 小东西还挺别致 “这位东家是女子，年纪跟我相仿，在京城不止霓裳一处产业。因是和离的，她不在娘家住，自己有宅院。她名下的铺子虽多，却没什么经商本事，吃老本罢了。 “唯一能给她赚钱的就是这成衣坊，”杜春枝神色严肃，“在我梦里，吴彩云进京后投靠的就是霓裳。” 有关于霓裳坊主，杜春枝所知只有这么多。上辈子的林昭月因为和离的原因轻易不露面，所以两人根本没见过。 她在这边说着，赵泽在那边点头，拿着信，一脸的欲言又止。 杜春枝瞥了他一眼，“瞅我半天了，你想说啥？” “我这会儿才知道，霓裳的主人姓林，叫林昭月。” “姓林怎么了？” “你也知道她是和离的，她……前夫是个王爷……你懂了吧？” 杜春枝瞪大眼睛看他，“京城和离的王爷也就你一个吧？” 赵泽点点头。 “好家伙，原来林坊主的前夫是个皇叔！” “没错，就是我。” 杜春枝揶揄道：“行啊你赵泽，我做成衣，她也做成衣，这么大的事儿你居然瞒着我？” “这我得解释清楚，当初和离时，说的是此生不复相见。我跑到宋家村，离京城那么远，真不知道她办了成衣坊。” “不知道就不知道呗，这不就是说，六哥这些年根本没查过她？” 赵泽赶紧给竖大拇指，“知我者，春枝！” 杜春枝笑出了声，“你们和离，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赵泽微微颔首，“她知道我那皇侄要收兵权，以为会跟着我掉脑袋，便急着和离，对我避之不及。也好，我从此来去无牵挂。” 杜春枝笑道，“你还遁入空门呢！” “空门就算了，还是摇橹比较舒坦，当然，当老太爷更加舒坦。” 杜春枝道：“我梦见的庆娘被害，吴彩云肯定有份，但是不晓得她背后的靠山究竟是不是林昭月。” 赵泽道：“不管是不是，我都派人盯着，再给玲珑和庆娘拨些人手，咱们自己家孩子，总不能叫人算计了去。” 这事儿到此为止，杜春枝又道：“老顾第一批瓷器烧得极好，又肯收我二哥为徒，咱们这窑口大有可为。” 赵泽笑着点头，“毕竟是一起挖过土的交情。” 杜春枝瞪眼，“他当初要教你，你怎么不学？” “你敢让我学？你二哥能捏出瓶子，我行吗？我给你做个茶杯，上面还全是手印！你二哥能跟着老顾施釉，我那两下得把瓶子罐子全毁了。” 赵泽总结，“我挖土行，挑土也行，拉胚不行，刻花也不行，你就别难为我了。” 杜春枝拿出那个全是手印的茶杯，“小东西还挺别致。” “你要不怕砸了招牌，我还能给你捏出更别致的。” 杜春枝哈哈笑着，又道：“还有件事跟你商量，老顾的手艺这么好，咱们的瓷器不该只在府城卖。” “懂了，我京城还有铺子。” “我说的不是这事儿，”杜春枝道，“我想让大哥跟着船队出海，你看行么？” 喜欢老太重生：闪婚皇叔，前夫孽子悔成渣了请大家收藏：()老太重生：闪婚皇叔，前夫孽子悔成渣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1章 你可太上进了 “你竟然想出海？” 杜春枝笑道：“别喊别喊，你这声如洪钟还绕梁三日的，别把房顶子给掀了。” 赵泽笑着将信纸放到一边，拿起杜春枝的地图，“我说桌上怎么多了这东西，野心不小啊杜春枝。” “我这不是想让你当更有钱的老太爷嘛！春枝不上进，六哥就得回去摇橹，多惨呐。” “你可太上进了。” “又不是我一个人忙活，你不仅出力，你还出钱呢！” 赵泽笑出了声，“夫妻同心？” “嗯嗯嗯，其利断金！”杜春枝扳着手指盘算，“瓷器这边，货由窑上出，商路由我大哥去跑，但是护卫、人手、还有各种文书全得靠你。” 赵泽笑道：“你太会利用人了杜春枝。” “说什么利用啊，多见外，咱俩明明是互相利用。” 两个人大笑，赵泽道：“这事儿交给我就是。” “那新来的知府，说得上话吧？” 赵泽点点头，“新按察使也跟我有旧，反正陛下来过，我的事儿就算过了明路，大家心照不宣就是了。” 杜春枝竖起大拇指，“在六哥这棵大树底下，就是好乘凉呀！不过商场如战场，那个林昭月已经挖我一次墙角，若再有动作，我定会打回去。” 她站起了身，“咱们丑话说在前头，到时候你别开口求情。” 杜春枝提着裙摆下楼，赵泽在她身后道：“求什么情？谁耽误我们挣银子我跟谁急！” 杜春枝笑着挥挥手，“我去趟瓷器铺子，你把棋子洗洗，晚上回来下棋。” “杜氏锦瓷”也在丰顺街上，毕竟是郑端送的铺面，决计不会寒碜了。 杜氏的窑是老顾亲手造的，选什么土，用什么砖都亲自过问。余有年听说这事儿，直接将砖窑的弟兄带到府城。 有老余帮忙，瓷窑盖得飞快，忙完之后又建砖窑，反正六哥在哪儿老余就要在哪儿。余有年振振有词，我儿子扎根府城，专管杜氏的进货，当老子的也不能落后。 老顾大名叫顾得宝，余有年一来，这俩人又对脾气了！ 一个烧花砖，一个烧瓷器，他俩私底下还说：咱们干得都是差不多的活儿，都是把土霍吧霍吧，拿火烧出来东西。 不同的就是用的土不一样，烧完的东西用途也不一样。 反正俩人一个工种。 杜春枝到杜氏锦瓷的时候，正赶上顾得宝和余有年在后门卸货。瓷器一件一件摆在架子上，这边是雕云龙兽纽执壶，那边是莲花笔洗，还有花草纹灯盏、如意瓷枕、各样碗碟、花瓶摆件…… 杜春枝满意极了，看这件喜欢，那件也想拿回去，直后悔没叫赵泽一起过来。 真是没想到啊，重生也就一年多，已经迈入布偶、成衣、瓷器三个畛域，“杜氏”这字号真是一天比一天好了！ 她正高兴着，心里盘算将来的商业版图，有人从楼下跑上来，小声道：“大当家，外面有个男子，看上去是读书人，嚷着要见您。” 杜春枝问：“他都说了些什么？” “他说他姓宋，是大当家的亲儿子。” 杜春枝笑了，原来是宋真卿啊。宋氏父子一向抠门，这是下了多大的血本，居然跑到府城来了？ 喜欢老太重生：闪婚皇叔，前夫孽子悔成渣了请大家收藏：()老太重生：闪婚皇叔，前夫孽子悔成渣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2章 宋真卿要改姓 杜春枝叫人将宋真卿引到后院，然后不慌不忙地过去。 如今的宋真卿哪还有当初意气风发的样子，整个人颓丧极了，穿着去年的旧衣，看见杜春枝作了一揖，喊了声“娘”。 杜春枝俯视着他，淡淡道：“宋公子多礼了，你我只是同乡，当不得你这一拜。” 宋真卿一脸难以置信，质问道：“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以前算我识人不清，被柳茵母女蒙蔽双眼，如今我肯认你，你怎么还拿乔做作起来？” 杜春枝被气笑了，“柳茵才是你母亲，当初不是你嫌我粗鄙不堪，说我比不上她一根手指头？” 宋真卿梗着脖子道：“她都不知道在哪儿呢，还害我被人耻笑，不提也罢！反倒是你，竟然挣出这么大的家业，却瞒着亲生儿子。如今我连读书的银子都没有，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 他环视一圈，眼底满是兴奋，“原来他们说的是真的，你在府城有好几个铺子，跟好多贵妇人相识。单是这个后院就这么阔气，居然还做起瓷器生意来！” 宋真卿眼睛里冒着小火苗，“这么大的家业总要传下去的，你明明有亲儿子，可别便宜了别人。” 杜春枝冷声道：“原来是奔着我的家产来的，别做梦了，传给谁也不会传给你。” 宋真卿嗤笑一声，“我之前赞成你和宋垚和离，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你至于这么记仇？退一万步讲，当初若是不和离，你哪来的机遇做生意？如今挣了这么多银子，不都是源于离开宋家？” 杜春枝冷笑。“宋公子是不是忘了，我和你早就恩断义绝，没有半点瓜葛？” “别嘴硬了，我才是你亲生儿子，你不靠我还能靠谁？靠那个领养的小丫鬟？就算你跟赵老六生个儿子，那也得养十几年才能得用。罢了罢了，你若还生气，大不了我改姓，叫你放心就是。” 杜春枝瞪大眼睛，“你说啥？你要改姓？” “没错，大不了我改姓赵！赵老六虽粗鄙，好歹也是个有福之人，我就勉强跟他的姓。将来你们的铺子、宅子、银子，都传给我就是。” 杜春枝四下看看，想找个趁手的武器，今天不把这小王八蛋胖揍一顿，都对不起自己！ 就在这时，宋真卿身后突然冒出一个大手，一下子把这白眼狼提了起来。 是余有年。 老余陪着卸完了货，在旁边听了个正着，越听越不对劲。啥玩意儿？要跟六哥一个姓？这主意让他打的，算盘珠子能崩到京城去！ 余有年长得跟座小山似的，臂力可不是盖的。他一转身，猛地将宋真卿杵在柱子上，粗声粗气地问：“就你想继承家业呗？” 宋真卿双脚悬空，脖子又被余有年卡着，干踢腿也没用，都翻白眼了！ “放……放我下来。” “就不放！”老余哈哈大笑：“你快说，是不是想姓赵？” “没……没错……” 瓷器已经卸完，老余提着宋真卿，一把扔在拉货的马车上，薅着他衣领子，大声问：“六哥，这位少爷想跟你姓，你说该怎么办？” 喜欢老太重生：闪婚皇叔，前夫孽子悔成渣了请大家收藏：()老太重生：闪婚皇叔，前夫孽子悔成渣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3章 腰杆直不直 大伙齐齐朝门口看去，赵泽刚好迈过门坎。 他正在家洗棋子呢，被余有年派人喊来，一进门就听到这炸裂的消息。 赵泽冷哼一声，“想跟我姓？赵字有‘走’，有‘肖’，想姓赵的话，先让他好好走两步。” 余有年问：“六哥，让他在哪儿走？” “刚好你在这儿，就让他去砖窑涨涨见识。” 余有年就等着这句呢，哈哈哈大笑三声，差点儿把宋真卿吓尿了。 宋真卿大叫：“我是读书人，为何要去砖窑走动？” “让你去你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余有年不知从哪儿找出一卷绳子，用捆猪的手法将宋真卿捆上。 宋真卿疼得要命，大声喊着：“杜春枝，这粗人羞辱我，你就眼睁睁地看着？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你若不知好歹，等你老了，怕是没人侍奉床前！” 对于所谓的亲儿子，杜春枝心里已经掀不起半点波澜，淡淡道：“若我有万贯家财，不缺侍奉床前的人，你不过是个白眼狼，要你何用？” 宋真卿还在叫嚣，“我是你亲儿子，有我在身边，你才能把腰杆挺直！” 杜春枝劈手夺了小厮手里擦瓷瓶的抹布，直接塞在宋真卿嘴里，“我腰杆直不直，不是靠有没有儿子来评判。”她朝余有年点了点头，“有劳。” 余有年单手一撑，直接跳到车上，“六嫂放心，我还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这就带回去给他磨磨，让他知道什么叫羞臊。” 车夫鞭子一甩，马车朝院外而去，杜春枝回头看了看赵泽，“来得倒是挺快，棋子洗好了吗？” “洗好了，走，回家下棋。” 宋真卿为什么会找来，杜春枝倒也猜得出原因。 今年二月的童生试，宋垚和宋真卿依然榜上无名，想要再考，家里已经没钱了。 当初柳茵嫁过来那晚，给小姑子宋慧慧还了债，从这件事开始，柳茵便对宋家有了戒备之心，轻易不会拿钱出来。 宋家一群蛀虫，以前吸杜春枝的血，柳茵来了就想吸柳茵。可是柳茵出了事儿，孩子也不是宋垚的，还让黄玉莹抢了徐兆，宋家啥也没捞着。 好在徐兆还惦记着宋慧慧，休了黄玉莹之后，纳了宋慧慧做妾室。 宋家指望宋慧慧给家里贴补，可是徐兆将人看得死死的，不让宋慧慧往家里拿。宋慧慧也是只顾着自个儿的人，只要吃得好穿得好，谁管老娘和亲哥？ 家里都快吃不上饭了，哪还有钱买书本笔墨？哪还有钱给宋真卿交束修？宋真卿之前还能去黄玉莹那儿鬼混，可时间长了，连黄玉莹也不给他好脸色。 某天，宋真卿又去那条巷子，发现人去楼空。问左近的邻居，才知道前几天有个客商路过此地，跟黄玉莹看对了眼，黄玉莹便卷铺盖跟人家跑了。 宋真卿听说这事儿，脑子里最先想到的居然是——这小院的契书在哪儿？要是没带走，正好可以将这院子卖了换银子。 他当然不能如愿，因为这房子是徐兆的。 徐家在县里有铺子，黄玉莹的事儿很快传到他耳朵里，来收房子的时候，刚好看见宋真卿在翻东西，二话不说，又将这冤种胖揍了一顿。 宋真卿怨恨黄玉莹，怨恨徐兆，恨柳茵、宋垚、宋慧慧，虽然学问不怎么样，却坚信自己能中举当官。 在所有人都靠不上的时候，他便想起杜春枝来。听说亲娘在府城有好几个铺子，每日算盘扒拉到手抽筋，宋真卿的心思便活泛起来。 他偷卖了宋垚迎娶柳茵时穿的喜服，凑了些盘缠，跑到府城来做大少爷了！ 喜欢老太重生：闪婚皇叔，前夫孽子悔成渣了请大家收藏：()老太重生：闪婚皇叔，前夫孽子悔成渣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4章 怎么还给改工序呢？ 拉货的马车可没有车棚，日头直接晒在脸上，没一会儿就把脸晒红了。 宋真卿被捆得太结实，只能小范围顾涌，余有年一脚踩在他脸上，叱道：“老实点儿，跟条蛆似的。” 宋真卿想说自己不是蛆，但是嘴被抹布堵着，抹布还灰呛呛的一股味儿，他快疯了！ 余有年特坏，笑嘻嘻地说：“你使劲儿扑腾，万一憋死了，腰扭折了，或是把你自己勒死了，我还省事儿了呢。” 宋真卿心里一个哆嗦，怎么着，这余有年想灭口啊？他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儿，不敢再顾涌，缩在角落降低存在感。 大概走了半个时辰，终于到了余有年的砖窑。老余喊人拿了粗木棍，将宋真卿手脚穿起来，两个后生肩膀担着那棍子，将人抬了进去。 沿途遇到不少后生，有人问：“余叔，这人是谁呀？怎么跟抬猪似的？” 余有年哈哈哈大笑，“不是猪，跟猪差不多，就他这破身板，在咱们这儿跟吃白饭没啥两样。去，领他走一圈，让他好好逛逛咱们的砖窑！” 砖窑管事叫余乾，是余庆的堂兄，也是余有年最信任的手下。他领着两位壮汉，抬着宋真卿参观砖窑，还特别认真地为宋真卿讲解。 “这边的弟兄们正在练泥，别看咱们烧砖是粗活，却半点儿不能马虎。取土有七道工序，练泥有六道工序，所谓‘七转得土、六转成泥’，说的就是烧砖的取土和练泥。” “这边是制坯，砖坯要避免日头照射，要放在阴凉的房子里阴干……” 余乾讲得特别详细，宋真卿脸都憋红了，哪还记得他说什么？ 逛了一圈后，人又抬到余有年跟前。老余将宋真卿嘴里的抹布薅下来，问道：“取土有几道工序？” 宋真卿懵了，怎么还带考试的？我当时倒吊着，哪里记得那么多？ 余有年太有压迫感了，宋真卿只好瞎编，“取土……八道工序。” “好家伙！”余有年眼睛瞪得像铜铃，“他怎么还给改工序呢？记性这么不好，读书能记住吗？” 余乾摇了摇头，“肯定记不住。” “怪不得考得啥也不是。” “都不如咱们窑上的弟兄，他们记工序记得半点不差。” 余有年啧啧啧，“都比不上咱们泥腿子，还读啥书啊，这不是浪费银子么？” “不止浪费银子，还浪费饭。” 余有年摇头，“太可耻了，四肢不勤，五谷不分，读书不成，长得也不行。” 宋真卿实在受不了，大声道：“我为啥要记住烧砖工序？你们送我回去，我要找我娘！” 余有年嘿嘿笑了两声，“回是回不去了，到了老子的地界，想跑就打折你腿！” 宋真卿哆哆嗦嗦问：“你们……你们还有没有王法？” “有啊，咱们烧砖怎么能没有王法？” “我……我要告官！” “行啊，”余有年摊手，“只要你有能耐跑出去，随便你告。” 宋真卿试图跑两步，旁边立刻围上来几个壮汉，吓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哪里是砖窑，这简直是个土匪窝！ 喜欢老太重生：闪婚皇叔，前夫孽子悔成渣了请大家收藏：()老太重生：闪婚皇叔，前夫孽子悔成渣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5章 搬砖的诚意 余有年蒲扇般的大手抓下来，单手就把宋真卿薅起，手腕一使劲儿，宋真卿原地打了个提溜，转到余乾跟前。 “带他换身衣服，穿这身干不了活。” 余乾答应一声，架着宋真卿的胳膊将他带到一间屋子，随手丢了套衣服给他。 “赶紧换上，换完出来搬砖。” 说完余乾将门关好，倚着门等宋真卿出来，结果等了半天也不见人。仔细听听，屋里竟然传出哭声！ 特么的什么玩意儿？ 他还委屈上了？就没见过这样的，这么大个爷们哭啥呀，怎么跟个尿憋子似的！ 余乾一脚将门踹开，那身衣服还好好放在凳子上，宋真卿缩成一团蹲在地中央，哭得那叫一个抽抽搭搭。 余乾气得直翻白眼，不换衣服搁这儿干啥呢？还摆了个委屈姿势，怎么着，等着画师给他画像啊？ 宋真卿看见余乾进来，下意识一哆嗦，哭着说道：“这衣服我不能穿，太臭了呜呜呜……” 啥？余乾气不打一处来，“这是洗干净的。” “那也臭！我家的衣裳以前都要熏香的。” 他还摆上谱了？ 余乾实在受不了，一脚将宋真卿踹翻，“来两个人，把他那身香的扒下来，臭的套他脑袋上，熏他一个时辰！” 一声令下，外边跑进来两个壮汉。宋真卿吓得大叫，“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你们这是羞辱！我宋真卿誓报此仇！” “闭嘴！”余乾恨得牙痒痒，这特么说的都是些啥，咱这是砖窑，让他这么一喊，跟逼良为娼的青楼似的！ 宋真卿的“香”衣服没了，脑袋整个被“臭”衣裳罩住，手脚被捆住，真就这么闻了一个时辰。 时间一到，俩壮汉将禁锢解除，宋真卿跑到门口，哇地一声吐了。 吐也没用，衣服还得穿，不穿没饭吃。 宋真卿一没本事逃离砖窑，二怕挨打，再加上肚子实在饿得慌，于是妥协了。 余乾正和兄弟们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瞧见宋真卿那一脸憋屈的样子，恨不得将他一脚踹飞。 他一仰脖，将碗里的酒干了，拍了拍身边的椅子，“过来坐。” 宋真卿吓得腿肚子直哆嗦，“我我我……我不喝酒。” “不喝酒也行，给他一个馒头，带他去搬砖，先搬一百块，搬不完明早就饿着。” 旁边的弟兄哄堂大笑，“才一百块？闭着眼睛就干完了。乾哥，我们一搬就是一千，你不能这样照顾他。” 余乾道：“他跟你们能比吗？你瞅那细胳膊细腿，多搬两块都能压折了。” 宋真卿想说“我不搬砖”，可他怂，只敢用眼神表达愤怒。 余乾站起身，将宋真卿手里的馒头掰了一半，一掐对方下巴，将馒头塞进去。 “你不是想改姓吗？改姓你得能吃苦。六叔当初还摇橹呢，你不练出一把子力气，配姓赵么？ “你得拿出点儿诚意，若是砖搬得好，没准儿我六叔就认你了呢？” 宋真卿不想用搬砖来彰显诚意，但他吃下了余乾画的饼。 当初在宋家村的时候，跟赵老六都没说过几句话，哪有亲情可言？ 可是搬砖……儿子做不到哇！ 喜欢老太重生：闪婚皇叔，前夫孽子悔成渣了请大家收藏：()老太重生：闪婚皇叔，前夫孽子悔成渣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6章 一千块转 情急之下，宋真卿大喊：“我读书好得很，等我以后成了秀才公，赵老六不也面上有光？” 余乾和汉子们愣住，面面相觑后突然爆笑，七嘴八舌这叫一个热闹。 “当初砖窑可就在翠林镇上，离宋家村又不远，你考成啥样我们还能不知道？” “对对对，去年咱们到宋家村砌过墙，你们村的确有几个读书人，谁也不像你们家，年年吹年年考不上，年年考不上年年吹。” “他们家这叫提前开酒坛！” “小武不是给宋家村摇橹吗，村里啥事儿他都知道。” “对对对，听小武说，你那后娘的女儿，就是总跟你钻草垛那个，后来嫁给了徐少爷。为啥呢？你俩不是挺好的，怎么不要你了？” “这还用问？定是他整日吹牛，又没才气，也没财帛，是个女的就不会选他。” 宋真卿气哼哼道：“谁说的？那黄玉莹被休，不还是跟了我？” 余乾瞪大眼睛，“她不是跟客商跑了？你俩那叫苟且，苟且到最后，她也不跟你！” 宋真卿；“……” 这特么是糙汉子吗？你们干完活之后，就唠这些家长里短吗？ 余乾不耐烦地拍了下桌子，“别磨蹭了！一百块砖，马上搬！” “乾哥你太心善了，一百块拉个屎的工夫就搬完了。” 余乾瞥了这汉子一眼，“那二百？” “怎么不得五百？” 宋真卿越听越害怕，大声道：“一百！说一百就一百，都是铁打的汉子，怎么能说了不算呢？！” 就这一百块砖，宋真卿差点儿没累死。 别人胳膊比他腿还粗，都是二十多块一起搬。 宋真卿三块。 数量少就得多走路，别人五六趟干完，宋真卿得跑三十多趟。 余乾看得直咋舌，“这胳膊腿儿是面团做的啊？” 宋真卿哭道：“是藕粉做的。” “别往脸上贴金了，藕粉做的那是哪吒，你这是鼻涕做的。” 旁边有个汉子实在看不下去，“这也太慢了，五块都搬不动吗？” 余乾呵了一声，“搬三块都一摇三晃的，搬五块他得爬着走。” 宋真卿三十多趟搬完，直接躺地上，俩眼一闭先睡为敬。 第二天一早，他是被余乾的巴掌拍醒的。 “别睡了，起来干活！” 宋真卿茫然睁开眼，发现自己睡在大通铺上，还是和衣而卧。 昨晚就那么睡着，一身臭汗都没来得及洗，简直了…… 余乾懒得管他，撂下一句话：“早饭靠抢，去晚了你就饿着吧。” 宋真卿昨天就吃了一个馒头，饿得眼睛都绿了。他穿上鞋就走，出门跑到井边胡乱洗了把脸，急吼吼地去吃饭。 他觉得胳膊腿儿都使不上劲儿，胯胯轴子也不好使，但人生在世，啥也没有吃饭重要！ 他嫌别人吃饭大口，于是端坐在那儿吃得斯斯文文的。结果一个包子还没吃完，没饭了…… 宋真卿眼睛瞪得老大，这帮人都是饕餮吗？吃饭这么快的吗？包子一口一个往嘴里炫，不噎得慌吗？ 他怕别人抢他手里的，赶紧把包子吃完，又把碗里的粥喝了。 余乾走过来敲了敲桌子，“昨天是让你练手，今天一千块砖，搬不完不许睡觉！” 喜欢老太重生：闪婚皇叔，前夫孽子悔成渣了请大家收藏：()老太重生：闪婚皇叔，前夫孽子悔成渣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7章 霓裳成衣坊的糊弄学 宋真卿这一千块砖搬到崩溃，远在京城的吴彩云则被挤兑到崩溃。 两辈子的她都想用孟庆娘的衣裳为自己铺路，但两次的境遇完全不同。 上辈子的偷衣局发生在两年后，那时吴彩云已经在花时成衣坊挑大梁，独立完成不少衣服，经验也积累了不少。 而此时吴彩云的水准远远不够，她在府城最有名的作品，就是给老师傅打下手，为黄盛做的几套样衣，最后还被说成是“丫鬟穿的”。 吴彩云眼高手低，害得林昭月平白进了那么多衣料，仓库满满当当全是压的货，来做衣裳的却没有多少人。 即便有人来，不是嫌弃料子，就是嫌弃款式，这也不好那也不好反正没有裁一阕好。贬损一番之后，就是明晃晃地压价。 作坊周转不灵，只要有人做衣服，多少能回点儿本。于是霓裳咬着牙让步，只为了把客人留住。 殊不知这种事只要开了头，就很难回到从前。 霓裳的低价位的确引来一批主顾，都是因价格低廉而来，可怕的是“霓裳能压价”已经传了出去，来做衣裳的越来越多，价格却越压越离谱。 霓裳的宾客盈门成了虚假繁荣！ 对于林昭月来说，这属实是打落牙齿往肚里吞，来的人再多，不挣钱有啥用？这不白忙活吗？ 她心里不痛快，对吴彩云自然没有好脸色。工钱发得晚了些，裁缝们也看吴彩云不顺眼，言语间开始挤兑起她来。 毕竟一个府城来的，刚进作坊就超过老师傅的地位，还住着单独小院。啥好处都让吴彩云占了，结果她害得整个作坊没钱赚！ 于是霓裳成衣坊的日常就是——吃饭、制衣、骂吴彩云。 挤兑归挤兑，作坊的困境是实打实的，林昭月将一等裁缝都叫来，问她们有啥办法。 吴彩云急需翻身，也想让大家认可，抢着说道：“如今的客人都是为了贪便宜而来，想用泥腿子的制衣价钱，穿上贵人的衣裳。要我说，拿了多少银子，就该拿到什么样的衣裳，这总没错吧？” 林昭月听懂了，啪地一拍桌子，“你想偷工减料？” 吴彩云是有些小聪明在身上的，见坊主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咬着嘴唇不再言语。 其余裁缝纷纷说道： “咱们以前做的成衣，贵人们都交口称赞的，若是改了工艺，怕是影响口碑。” “可如今都是白忙活，来做衣裳的也不是什么贵人，什么人都敢进来讲价。” “现在哪还有利润？只够出个成本，连功夫钱都出不来！这两个月的工钱都得东家额外拿，再这样下去，咱们霓裳真就关门了。” “可是敷衍了事的话，就有得赚了吗？” “至少不用白忙啊。” 几个裁缝分成两派，争论不休。林昭月听得头疼，最后下了结论： “适当减两道工序就好，若是需要镶珠翠，用次一等的替换就是。诸位也别做得太过分，别真的败坏了名声。” 连坊主都这样说，大伙还有啥可争执的？于是霓裳的裁缝达成默契，为了多一些利润，开始糊弄了。 要求一旦放低，就会越来越低。第一天还有所收敛，渐渐地，大伙越来越敷衍，甚至达到粗制滥造的程度了。 喜欢老太重生：闪婚皇叔，前夫孽子悔成渣了请大家收藏：()老太重生：闪婚皇叔，前夫孽子悔成渣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8章 挂羊头卖狗肉 京城在穿衣上逐渐形成风潮。 最能彰显身份且价格最贵还不能砍价的，裁一阕当仁不让。 能用上不错的料子，式样中规中矩，能压价，最终价格比裁一阕一半还少，直接去霓裳成衣坊。 霓裳使了个大劲，让自己看上去很繁荣。 有内行直摇头，帮霓裳算了一笔账，觉得这是在饮鸩止渴。 以前的霓裳被誉为京城第一，就算现在被裁一阕冲击，也不该如此堕落。格调降了不说，也拿不到太多利润啊！ 既然没赚头，何必在价格上让步？这不是搅乱了市场吗？ 最终除了裁一阕，其它成衣坊都受其影响，简直烦不胜烦！ 于是有人预言——霓裳该作妖了。 果然，没过多久大家就发现，霓裳的品质大不如前。 针脚没有以前平整不说，衣角都翘边儿了。 以往要锁三次的边，先是变成锁两次，再后来缝一行就草草了事。 样衣的领缘是镶了珍珠的，而拿到手的成衣干脆省了这一步。 这样的衣服交到顾客手上，自然不能叫人满意。于是霓裳的作坊里每天都有争吵。 “衣裳做成这样，还好意思称京城第一，你们也配？” “呵，你花了多少钱心里没数吗？就那几个板子，还想要啥衣服？想要好的直接去裁一阕啊，明明是个穷鬼，却想穿成贵胄，真是异想天开。” 顾客们大为震惊，我们的确砍价了，但你们既然同意，就要按照样衣来做啊！ 你想偷工减料，那就别挂好的样衣啊。 这不就是挂着羊头卖狗肉？ 有的客人不愿在外争吵，于是认亏——咱们的确图便宜来的，事实证明便宜没好货，吃一堑长一智吧，以后不来就是。 吵架让人生厌，货不对版更让人讨厌，霓裳的口碑越来越低，再度到了无人上门的境地。 如今大伙提起霓裳就摇头：这家简直是挖肉补疮，别家也被裁一阕冲击，但京城人这么多，裁一阕不可能全吃下。只要本本分分好好做衣裳，总能分到一杯羹。 霓裳支撑不下去也是意料之中，只可惜了这些年的名气。 这时有人悄悄透露：那霓裳的坊主一贯目光短浅，最是个利益为先的。 旁人一听有八卦，赶紧问为啥，那人先是神神秘秘不肯说，然后——“我可以讲给你，但是你要保密，不能说给别人知道吧？” 这位大概是林昭月的宿敌，从小比到大互相看不顺眼那种，啥都往外说。 秘密嘛，哪里守得住？一传十十传百，于是大家都知道了，霓裳成衣坊的东家原本是京城贵女，当年嫁的是今上的六皇叔赵泽，当年是何等风光！ 然而赵泽被收兵权的时候，林昭月跑得比谁都快。很显然，有权势和地位的时候她可以留下享福，但绝不可能共患难。 这样一个人，在生意上也一样短视，她以次充好粗制滥造有什么奇怪呢？ 这些话传到林昭月耳朵里，气得她开始砸花瓶，“谁在讲这些话？是谁？！” 喜欢老太重生：闪婚皇叔，前夫孽子悔成渣了请大家收藏：()老太重生：闪婚皇叔，前夫孽子悔成渣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9章 来真的 厅里的花瓶全砸了一遍，林昭月恨声道：“当年不知有多少人嫉妒我，如今都来落井下石。这些人我都记着呢，等她们落魄的时候，别怪我也狠狠踩上一脚！” 发够了脾气，林昭月道：“告诉作坊，暂且不要接活儿，如今处处都在说我们粗制滥造，还是得想法子挽回口碑。” “我这就去找平阳侯，先给侯夫人做身衣裳，让她在中秋宴上穿。这次务必尽心尽力，霓裳重回昔日在此一举！” 林昭月吩咐完，坐下叹了口气。 自己当时说“适当减两道工序”，还嘱咐她们别坏了名声，但落实下来竟然如此不堪。 这些人用一种“干完这票就不干了”的态度，恨不得缝两针就做好衣服。而自己觉得账目上好看了些就放松警惕，没想到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这几年积累下的口碑全毁了！ 她思来想去，觉得口碑塌成这样，必须得有人背锅。 只有将责任推出去，才有可能回到原来的霓裳。 林昭月叫人拿来坊内裁缝名册，目光停在“吴彩云”三个字上。 吴彩云并非京城人士，作坊将她捧得极高，她却眼高手低没出什么力，就连这次偷工减料事件，也是她提起的。 没有比外来者搅乱规则更好的托词，没有比吴彩云更好的人选。 林昭月打定注意，跟贴身的董嬷嬷耳语了几句，那董嬷嬷会意，起身直奔作坊而去。 说来也巧，霓裳成衣坊正吵翻了天。 光顾作坊的由之前的贵胄闺秀逐渐变为寻常人家，之前又口碑崩塌，来做衣服的寥寥无几。 前些天，一个小酒楼的东家图便宜，来定了一批小二穿的“工装”，结果货到手不出两天，衣服都开缝了。 这位东家气不过，派人过来理论，霓裳一直以来用吵架解决问题，偏偏遇上个嘴皮子利索的，吵得不可开交。 吴彩云自从来到霓裳，没干啥活总被嫌弃，为了显得自己有用，时时冲在吵架第一线。 此时吴彩云掐着腰，气势还挺足的，“你们酒楼不就是图便宜来的？没财力还学人家明月楼，人家的小二穿上是井然有序，你们家穿上就是东施效颦！” 酒楼派来的是后厨最能吵架的大娘，她“呸”了一声道：“做坏的衣裳还这么嚣张，你们离死不远了！ “还以为你们背后是多能耐的东家，原来是林家那位姑奶奶，能同甘不能共苦，想着青梅竹马，人家却躲着她哈哈哈哈！” 大娘笑得很夸张，笑完睨了吴彩云一眼，“年纪轻轻的，牙还没长齐就学出来咬人，别看你在这儿吵得欢实，林家那位觉得苗头不对，转眼就能将你卖了。” 吴彩云梗着脖子争辩，“你一个没见识的大娘，说什么混话。我们东家待人好得很，我住单独小院，工钱也比别人多，岂会被你挑拨？” “我管你们东家待你如何，这批衣服做成这样，退钱！不退别怪我们报官！” 吴彩云的心当时就是一颤，吵了这么多天也没见有报官的，这酒楼是来真的？ 喜欢老太重生：闪婚皇叔，前夫孽子悔成渣了请大家收藏：()老太重生：闪婚皇叔，前夫孽子悔成渣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0章 早干什么来着？ 作坊里其他人一听报官，不由后退几步，吴彩云眼睛转了转，也不想继续做出头鸟。 只是刚才话说得太满，突然撤退便显得自己被吓住了，吴彩云心眼子多，于是开始祸水东引。 “你们拿来的衣裳又不是凭空变出来的，谁裁的你们找谁去，何必跟我说三道四。” 大娘翻了个大白眼，“你算老几？谁要跟你说？不是你自个蹦出来的吗？小嘴叭叭叭厉害得很，一听要报官，吓傻了吧？” 大娘啪地一拍桌子，“这作坊管事儿的呢？能不能有个说法？！这么大个地方，主事的都成缩头乌龟了？那咱们就接着掰扯！” 董嬷嬷在门口听了半天，此时站了出来，笑吟吟道：“你老别生气，我们坊主最是讲理，衣裳呢？拿来我瞧瞧。” 有人将酒楼那批衣裳拿了过来，董嬷嬷仔细一看，不由黑了脸。 之前做的那些，叫偷工减料，而这一批用粗制滥造都不足以形容。缝边只缝了一层不说，针脚大得能透光，酒楼小二跑上跑下的，可不就扯破了？ 董嬷嬷沉下脸来，“这批衣裳是谁做的？” 作坊的裁缝和小工面面相觑，都不敢吱声，最后还是一位管事点了人名。 这几个人被叫了出来，酒楼大娘冷笑道：“怪不得蹦跶得这么欢实，原来有你一份！” “我……只是给姐妹们打杂，破的地方不是我缝的。” 吴彩云内心开始慌乱。作坊吵嘴不是第一次，以前都没什么事儿，今天怎么较起真来？ 董嬷嬷是坊主身边的人，她的意思就是坊主的意思，这究竟是怎么个章程？ 董嬷嬷狠狠瞪了吴彩云一眼，对那大娘道：“你们酒楼的银子，成衣坊会尽数归还。” 大娘呵呵干笑两声，“我在这儿说了半天，你们都硬气得很，早干什么来着？ “若是早点儿赔钱，这事儿就到此为止，可惜你们推三阻四耽误工夫，我们的人已经回去报信，这会儿状纸恐怕都递到官老爷跟前了！” 啊？ 董嬷嬷吓了一跳，埋怨道：“谈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去报信？” “好好的？你这老婆子在门口站了半天，眼睁睁看着我跟这小娘们吵，我跟她说了那么多，和风细雨么？好声好气么？ “我俩都快动手了，你就干看着不出来，我们的人回去报信不应该么？” 董嬷嬷咬牙道：“报信的走了，你为何留下？” “架还没吵完，总要分出个胜负，我又没骂够，气还没出完，自然要一鼓作气，气冲斗牛，牛气冲天，天兵天将！” 董嬷嬷：“……” 董嬷嬷心里着急，见了官的话，丢人可就丢大了。她赶忙堆起笑容说道： “您吵架也吵赢了，我们也答应赔钱，那便撤回诉状，可好？若你们东家愿意，可以再多给些，马车就在门口，我们送您去报信。” “晚了！”大娘掐起小腰，“我们东家说，最近霓裳骄横得很，定不会好生商量。若我一来就答应赔钱，这事儿就算了；若是一盏茶之内答应，那就得翻倍；若是超过一盏茶，我们就去报官。” 董嬷嬷道：“做生意讲究心平气和，这又是何必？” 大娘脖子昂得高高的，“那是你们家的讲究，我们家就是不能受气！废话少说，咱们公堂见！” 喜欢老太重生：闪婚皇叔，前夫孽子悔成渣了请大家收藏：()老太重生：闪婚皇叔，前夫孽子悔成渣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9章 回乡 玲珑回来那天，杜春枝早早就在城门口等着，等了没多久就听见玲珑的声音。 杜春枝循声望去，少女骑了匹小红马，马儿撒着欢跑过来。 杜玲珑拉住缰绳，利落地从马背上跳下，笑嘻嘻道：“娘，我长高了吧？” 杜春枝抬手摸她的脑袋，“长得真快，才几天没见，高了一大截。” 玲珑美滋滋的，“许是换了水土，人就长得快，我带到京城的衣服都小了，这是回来前现买的。” 杜春枝这叫一个心疼，“小了就做新的，咱家专做成衣，还能让你没衣裳穿？” 母女俩到了丰顺街，杜春枝将新铺面指给玲珑看，玲珑道：“不用费事给我做，我见天在外头跑，随便挑两套就是，只要合身就行。” 杜春枝气道：“我不得给你做几身好的呀？” “那些金贵料子，骑马不方便，有时候我还穿男装呢！” 玲珑说着，走进裁一阕的成衣铺，指了两件舒服的，“这就行了，不用另做，我穿着正好。” 杜春枝愁够呛，去了趟京城，孩子长进不少，但是怎么跟别的小姑娘不一样呢？ 别家姑娘都想穿好看的衣裳，戴漂亮的首饰，玲珑却惦记能不能骑马。 回到住处，杜玲珑见到赵老六，当啷抽出一柄剑，要跟她爹比量比量。爷俩在楼下过招，杜春枝在二楼趴着栏杆跟玲珑唠嗑。 “京城的铺子怎么样了，你倒是说说呀。” 玲珑在下面喊，“好着呢，小郡主见啥买啥，布偶要买，衣裳也要买，跟郡主年龄相仿的闺秀都攀比着买。还有人专门给布偶和绢人打了柜子，怕别人乱碰呢。” “对了！”玲珑把剑扔了，又跟她爹练射箭，“我去了贵女的雅集，别人吟诗作对，小郡主她们就抱着布偶扎堆，还把绢人都放在一块儿，请画师给画像呢。 “还是贵女们会玩儿，给玩偶取了名字，又有床又有被的。娘，咱们能给绢人和布偶做换洗衣裳不？只穿一套会看腻的。” 对呀！杜春枝一拍大腿，这个主意好哇！ 这样一来，那些贵女不仅给自己买衣裳，还要给玩偶攒衣裳。若是再做些被褥、家具、马车、闺房什么的，估计小郡主她们更疯狂。 当晚，杏花、庆娘和玲珑三人在一间房里，叽叽喳喳一夜不睡。 玲珑问：“杏花姐，你们一家回宋家村不？” 杏花摇摇头，“不回，我奶去我姑家了，就算她还在村里，也不待见我们三口，还不如留在府城守着铺子。” 玲珑嘻嘻地笑，“可是余庆哥要跟我们一起走的呀。” 杏花掐她的脸，“他走就走呗，又不是不回来。” 玲珑又道：“庆娘姐姐跟我回村玩儿呀？” 庆娘叹了口气，“我的活儿都排到了开春，耽搁不得。打今儿起，师傅就不叫我接活了，叫我把手上这些利利索索地做完，过了年去京城呢。” 玲珑笑道：“年后咱俩一起出发，这几个月，我认识了不少大家闺秀，咱们定能大展拳脚。” 庆娘不免有些神往，“我去了也能行？” “怎么就不能？我娘说，这世间对女子有太多束缚，但只要放开手脚，一样有作为，甚至比男人还要厉害！” 将府城的事情安排好，杜春枝和赵老六带着玲珑和余庆回青云县。 余庆先回砖窑，他跟着杜春枝出门，已经几个月没见老爹。 余有年一听六哥回来了，抬脚就要去宋家村。余庆拦住他说：“我六叔六婶还有事儿呢，你缓一天再去。” 余有年大声嚷嚷，“我缓啥？我去看我六哥还缓吗？！” “人家得收拾屋子。” “我去收拾！” “人家要去看里正。” “我跟着去！” “还要在小作坊转一转呢。” “我也转！” “还要洗洗衣服啥的……” “我给洗！” 余庆气道：“怎么这么轴呢，一路舟车劳顿的，六叔就不想早点儿歇着？你要是去了，六叔还得陪你喝酒，烦不烦呐？” 余有年一琢磨也是，“那我明儿一早再去看你六叔。” “这就对了，咱不能没眼力劲儿。” 余有年气呼呼的，“那要这么说，我都没眼力多少年了。” 这边，杜春枝一家刚到村口，就瞧见赵寡妇在小作坊门口嚷嚷：“想要拿工钱，就不能偷工减料，你这少缝一行没瞧见么？” 对方细声细语的，让她网开一面，赵寡妇嗓门老大了，“我给你开网，谁给我开网？杜大当家是那么好糊弄的？你要是能糊弄得了她，你都能把生意做到邻国！ “你少缝一行，我若是假装没看见，回头扣的是我的工钱。你的铜板少不得，我的就能少吗？ “你这东西拿到铺子里，坏了声誉怎么办？卖猪肉的缺斤少两，杜氏布偶缺针少线，一传十十传百，名声臭了没人买货，铺子不就黄了吗？那时候你连布偶都没得做！” 杜春枝：“……”我可谢谢你了。 那人悻悻地回去返工，杜春枝站在作坊门口瞧了几眼，好家伙，人可真不少！ 赵寡妇瞧见他们一家三口，一蹦三尺高，拉着杜春枝絮叨，“如今天冷，手工活都得拿到屋里去做，你瞧见没，村口这些空房子全用上了，里正说，这都是咱的作坊。快到过年没啥农活，全村都在做布偶呢。” 赵寡妇得意洋洋地邀功，“村里人来作坊第一件事，得看看手洗得净不净，不干净的别想进这个门！” 杜春枝竖起大拇指，“你真是叫人省心呐。” 赵寡妇被夸奖，高兴地都快飞起来了，“你知道，我最懒的时候也是干净人儿！” 杜春枝接着夸，“我怎么就挑中你了！也太能干了！送到府城的货就没有不好的！” “是吧？我这点儿能耐全都用来帮你了。” 赵寡妇领着杜春枝巡视作坊，杜春枝发现，里正果然给行了不少方便。自己家附近的空屋都修了门窗，每个房子都有人，都热火朝天的。 喜欢老太重生：闪婚皇叔，前夫孽子悔成渣了请大家收藏：()老太重生：闪婚皇叔，前夫孽子悔成渣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1章 渣都不剩 驿站的驿丞赶忙使眼色，“莫要胡说，近几个月城里的确出了些事情，并非空穴来风。” 瘦小络腮胡似笑非笑，“既然怀疑道官差头上，不如你跟着去趟府衙，亲眼看着这批货送进去？” 徐丰摇摇头道：“我哥哥自会跟你们一起去，我得找人往丰顺街送封信。” 徐兆：“……”你还挺会安排我…… 强壮络腮胡眯起眼睛，“什么信？” 徐丰笑了笑，“心悦佳人，尺牍情深，一些体己话罢了。” 强壮络腮胡脸色当即一变，“交给我就是，丰顺街归我管，就没有我不认识的人。” 徐丰眼睛一亮，“那你可知道杜春枝？” 强壮络腮胡心道：那我可太知道了！她今天没来，否则的话，你这脸已经十个巴掌印了。 见对方点头，徐丰立刻掏出十两银子，“劳烦差爷将信送与……” 不等他说出名字，强壮络腮胡一把抢过信，压根不让徐丰开口：“你信封上写着呢，放心，我一定送到就是。” 说完他大手一挥，“将这小子带上，和这批货一起送往衙门。” 徐丰大惊失色，“不是说让我哥哥去吗？” “你哥哥又没说官府巧立名目，谁质疑，谁前往！” 徐丰还想推脱，却被人一把薅到马背上，吓得一句话不敢说。这一路颠簸的呀，他头晕恶心，都快吐出来了。 徐家的货果然被送到衙门，徐丰两眼发花地从马上下来，发现周围早已换了一批衙役，之前的两位络腮胡不见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班头提着扔进班房，“上头说了，既然你怕丢货，那就在衙门住下，等你们的货查验完毕。” 徐丰吓抽抽了，“那……为何叫我蹲班房啊？” 班头笑道：“难不成让你住在公堂？这地方多好，你去住客栈还得花银子，住这儿不用一个铜板，还能结识不少恶人。 “你对面那个，将自家的老婆掐死了；最里边那个，是害死堂兄弟，等正月一过，就菜市口问斩的；还有你右边这个，是个亵玩娈童的，就喜欢你这样细皮嫩肉的后生。” 徐丰吓得快要晕过去了，班头笑道：“徐少爷好生享受，回见！” 徐丰在班房里吓得嗷嗷哭时，裁一阕二楼，赵老六和杜玲珑笑着将脸上的络腮胡扯下。 “爹，我看看他写了啥。” 赵老六二话不说，直接将信烧了，“这种狗屁东西不要看，定是句句恶心，平白污了眼睛！” 信纸烧完，赵老六直接叫人扔掉，真的连渣都不剩。 “明明昨日挨了四喜的打，却还要做出这种事，自大狂妄又自以为是！还是个读书人呢，他不晓得其中利害么？他巴巴地找上门来，若是传出去，他倒成了风流才子，却完全不顾你的名声！” “若这信不是刚好叫爹截下，跑腿送信的不会嚼舌头么？若是手贱的打开来看，或是还没送到你手上便传阅开来，那是什么后果？” “他看似痴情，其实是用这旁门左道败坏女子名声，叫你不得不嫁他！” 杜玲珑气得拍桌子，“若是寻常女子，不就让他给逼死了？爹！让他在班房多蹲几天！” 喜欢老太重生：闪婚皇叔，前夫孽子悔成渣了请大家收藏：()老太重生：闪婚皇叔，前夫孽子悔成渣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章 听说你拎砖伤人 杜春枝先是买了些米面，又割了几斤肉，买了糯米和粽叶，又去布庄选了几块布头。 看看时辰快开船了，想起在京城摇着扇子消暑的日子，她又买了一盒点心一包茶叶。 杜春枝挎着竹篮背着大筐赶到码头，赵老六瞥她一眼，指了指上午那位置，她赶紧坐了过去。 船上坐着的都是宋家村人，看着杜春枝的大筐眼热，“杜婶子，你筐里放的是啥？” 村里人最好打听，你要是说没啥，他们还会过来掀开盖子看。杜春枝不愿被窥探，正要搪塞，赵老六道：“是我的东西，落在饭馆了。” 杜春枝顺杆就爬，“对对对，是饭馆掌柜的托我给拿来。” 赵老六把刚收的船钱又递了回去，“劳你帮忙，这是跑腿钱。” 行吧，他还帮人帮到底呢。 一听是赵老六的筐，船上便没人碎嘴了。众人只是讪笑，然后说赵老六在县城有兄弟，肯定是给兄弟们买的节礼。 说到底，还是觉得女人好欺负罢了。 “婶子又砌墙又赶集，宋垚那十两花完了吧？” “你怎么猜得这么准呢，还倒欠了不少。” “婶子这篮子里装的啥？买了肉吧？” “没有，看见有人收拾干草，要了点儿铺鸡窝。” 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很快就回到宋家村。 船还没靠岸，一群半大小子就四处疯跑，嘴里大喊：“杜春枝回来了！青砖煞神回来了！” 啥玩意儿？喊的什么鬼！ 这一喊不要紧，渡口处呼啦啦围过来好多人，连里正宋怀瑜都来了。 看到这阵仗，杜春枝也有点儿懵。都跑这儿来干啥？要列队相迎怎么着？ 船靠了岸，大伙一个接一个下了船，杜春枝和赵老六对视一眼，指了指自己的大筐，然后只提起了自己的小竹篮。 里正背着手站在岸边，板着脸道：“杜春枝，听说你在县里拎砖伤人？” 杜春枝都听乐了，“里正叔，这话是从哪儿说的？” “不是你自己说，煞炁附体，要鲨人祭砖？”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杜春枝心道：我只吓唬赵寡妇来着，说最近暴躁想拍砖，她是怎么传的？怎么变成鲨人了？ 这叫什么？一人信口雌黄，两人谬种流传，三人成虎，以讹传讹！ 杜春枝正要解释，宋垚父子急匆匆赶到，宋垚咳嗽两声，大声说：“各位乡亲，杜春枝以前啥样，大伙都有数吧？” “没错，老实本分，不作妖不败家，也不是搅屎棍。” “庄户人家最怕搅家精，她不搅家，宋家那几口都能使唤她。” 宋垚叹了口气，“大伙别忘了，上回在里正叔那儿，她又是告状又是动手，和以前根本就不一样！” 这一刻，宋垚有了种总算能扳回一局的喜悦，唱戏唱得自己都信了，“我前些天就发现她怪异，总是半夜出门溜达，身上还有股血腥味。越看面色越阴沉，眼神也吓人得很。” 宋真卿跟着添油加醋，“没错，我们全家害怕极了，怕她祸害村里，不敢留她，这才琢磨着把人送到王家。王家大老爷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大善人，能化解她的戾气，只是万万没想到啊！” 宋真卿假模假式地抹了抹眼角，“她巧舌如簧，竟然把我太婆和王家的嬷嬷都给告了！我们的苦心都白费了呀！” 人都是健忘的，涉及到自身安危，立刻就换了立场。更何况宋垚姓宋，更容易取得宋家村村民的信任。 村人七嘴八舌，越说越邪乎。 “何止有煞炁，她就是煞神上身。” “宋筐家的亲戚在县里，说亲眼看见杜春枝用青砖砸人，砸得血次呼啦的，要不是被拉开，那就是一条人命！” “总是半夜出去，那不就是野猪精附体？” “怪不得她拿走宋垚家糙粮，原是山猪吃不得细糠。” “这几天村口总有怪声，那院墙垒起来，是躲在里面吃活物呢。”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即便是不信的，这会儿也被说得动摇，开始担心自家人的安危。 “里正叔，这样的人不能留在村里呀，我们鸡丢了怎么办？” 杜春枝被气笑，“我又不是黄鼠狼。” 宋真卿使劲儿蹦跶，“太吓人了，半夜翻墙进你们家，挖人心怎么办？” 杜春枝一把薅住宋真卿，抬手就是两巴掌，“你再给我说一遍？” 宋真卿便大声嚷嚷，“看吧，就说她会发狂吧？” 这时，宋怀瑜发话了：“杜春枝，留你在村里实在危险，你有两条路可选，要么将你送官，要么你就到山上去。山上有守山人留下的草房，正合你住。” 怪不得这么大阵仗，怪不得前面做了那么久的铺陈，恐怕这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 杜春枝腰杆挺得笔直，“我两条路都不走，你们又当如何？” “那我就帮你选。” “你们找由头把我撵走，刚修好的房子就空了出来，里正叔，你打算让谁来住？” 这话说完，有好几户人家都跃跃欲试，杜春枝冷笑，煞神重要么？青砖重要么？究竟有没有伤人，谁会在意呢？ 一切都是说辞罢了。 他们无非是欺她无依无靠，随便安个罪名在她头上，将她赶走，然后把那砌好墙翻好瓦的房子抢走罢了。 “你们说我随身装着青砖？” 宋垚大声说：“没错，就在这竹篮里。” “竹篮里要是没有，你把剩下的家当都赔给我？” 宋垚一听又要家当，下意识退后一步，杜春枝道：“谁说我的青砖是用来砸人的？那块砖用香料泡了好几天，硬是浸出祥瑞之气。县里的小姐最爱这个，摆在桌上能辟邪的。我刚拿到县里就被人买了去，怎么可能还在篮子里。” “你们怀疑是吧，也成，一两银子看一次。里正叔，你先来？” 宋怀瑜没作声，银子是不可能出的，他想让人夺过竹篮。没想到杜春枝又说：“若是没人出银子，我便就去县衙报官。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去，我熟得很。” “只是知府大人正在县衙，宋家村闹出这种事，呵呵。” 宋怀瑜被她笑得心里发毛，忙问左右，“知府大人真在县衙？” 宋筐在人群后头喊：“今天头午就到了，要端午龙舟赛之后才回去呢。” 杜春枝上前一步，“我是去县里卖祥瑞青砖的，宋垚却污蔑我是煞神附体，里正叔，你信谁？” “你究竟，要不要看我的竹篮？” 喜欢老太重生：闪婚皇叔，前夫孽子悔成渣了请大家收藏：()老太重生：闪婚皇叔，前夫孽子悔成渣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