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后，厉总夜夜哭红眼》 第1章 我们离婚吧 “老公，慢一点儿，我受不了了。” 瓷白与古铜色肌肤交缠，温度节节攀升。 一场激烈的缠绵过后，苏怡然大汗淋漓，靠在厉泽寒怀中平复气息。 厉泽寒漠然将苏怡然推开，从床头柜的烟盒中掏出一支烟点燃。 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香烟，青白色烟雾升腾而起。 一滴汗珠顺着他高挺的鼻梁，来到薄唇处，流过锋利的下颌线，没入壮硕的腹肌中，性感撩人。 结婚三年，苏怡然仍旧痴迷厉泽寒的这张脸。 看着他的薄唇，苏怡然仰头，想去吻他。 厉泽寒如往常一样避开，说起来可笑，两人从未接吻过。 苏怡然正准备退开时，却看到厉泽寒肩膀上面的抓痕。 新鲜的，只有长长的美甲才会留下的抓痕。 只可惜，苏怡然从不留指甲。 见她沉默，厉泽寒掐住她的下巴，扯起嘴唇，意味不明，“还想接吻？” 甩开她的脸去，“你就这么饥渴？” “你肩膀上的抓痕，怎么回事儿？” 苏怡然状似无意，实则，提着心，紧紧盯着厉泽寒的眼睛。 其实，在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厉泽寒侧目看了一下，吐出一口烟雾，“猫抓的。” “母猫？” 厉泽寒将烟头按灭在烟灰缸中，“厉太太，现在连猫的醋都要吃吗？” 苏怡然还要再说什么时，厉泽寒随手将一个盒子递给她，“送你的，结婚纪念日礼物。” 昨天，是两人结婚三周年纪念日。 苏怡然等了厉泽寒整整一天，他彻夜未归。 苏怡然打开礼物盒，里面是一瓶香水。 只是结婚三年，厉泽寒连她从不用香水都不知道。 “霏霏从国外带回来的礼物。” 苏怡然愣了几秒，高高抬起的心一下子落入谷底。 她蓦的红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厉泽寒， 他明知道她和宋雨霏的关系不好，宋雨霏送她礼物就是宣战，厉泽寒还要来转交这个礼物。 “她的东西，我不稀罕要。”苏怡然将香水丢在桌子上。 厉泽寒的桃花眼轻飘飘地扫了她一眼，“随你。” “昨天你和她在一起？”苏怡然心中有了猜测。 厉泽寒可以忘记他们的结婚纪念日，但是她不可能与别的女人共事一夫。 “我跟谁在一起，没必要向你交代，厉太太。” “厉太太”三个字让苏怡然倍感羞辱，她是厉泽寒的妻子，却没有资格过问他的事情。 厉泽寒下床沐浴。 苏怡然找到他的衣服，在上面闻到淡淡的香水味，和宋雨霏送的香水一个味道。 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厉泽寒的出轨对象就是宋雨霏。 两人的婚姻摇摇欲坠，靠着她辛苦维持，终究走到了死胡同。 厉泽寒从浴室出来，身上简单裹着浴袍，发丝濡湿，朝下滴水，依旧是魅力四射。 苏怡然静静地看了他许久，按捺住下床替他吹头发的冲动。 只说，“厉泽寒，我们离婚吧。” 这句话说的艰难，好不容易才从喉咙中挤出来。 但是随着说出口，她却松了一口气。 厉泽寒转过身，抬脚逼近苏怡然，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微微俯身，紧紧盯着她的眼睛，给她带来极大的压迫感。 “你费劲心机插足我和霏霏的感情，迫使她远走海外。” “现在还有脸来跟我提离婚？” “我没有。”苏怡然盯着厉泽寒双眸，一字一句，“我从来都没有插足过你和宋雨霏的感情。” “相反，是她宋雨霏，是她，一直在挑拨我的婚姻。” 厉泽寒不屑地笑了笑，“当年，我出车祸卧床，你来照顾我，我是感激的。所以，我愿意用金钱补偿你。你口头答应的很好，结果呢？” 狭长的桃花眼带着锐利，嘴角噙着的笑容暗含无限讽刺。 “你自甘下贱，给我下药，爬上我的床，让我不得不和霏霏分手，娶了你。” 面对厉泽寒的羞辱，苏怡然现在只觉得疲惫，“厉泽寒，要我和你说多少次，我没有对你下过药。” 三年前，厉泽寒与宋雨霏在一起时发生车祸，宋雨霏一走了之。 苏怡然喜欢厉泽寒，为了报答他的恩情，选择留在他身边照顾他。 在确认厉泽寒的心意，知道两人无可能后，苏怡然不再强求，想着等厉泽寒恢复健康就离开厉家。 谁知道厉泽寒一场醉酒，喝了被下药的酒，苏怡然想去劝阻的时候，两人滚到一张床上。 厉老太太看到这种情况，当即要求两人结婚。 厉泽寒不满，却奈不过老夫人，最终两人连婚礼都没有办，悄悄领了结婚证。 苏怡然倍感委屈，明明是厉泽寒夺走她的清白，厉泽寒却认为她暗算了他。 “你贪慕权贵，明知道我不爱你，却还愿意嫁。” 厉泽寒似乎看不出苏怡然的难过，下巴微抬，“当了三年厉太太，钱捞够了吗，现在就想和我离婚？” “厉太太，你觉得我会这么轻易放过你吗？” 苏怡然只觉得自己从没有这么累过，“我们离婚，你的钱，我一分不要。” “你想结婚就结婚，想离婚就离婚，将厉家当做什么，将我厉泽寒当做什么！” 厉泽寒猛地甩开她。 苏怡然倒在床上，手腕上面留下一圈红痕。 苏怡然从前天真以为可以用爱感化厉泽寒，与他组建幸福家庭。 现在宋雨霏回来，戳破了婚姻的泡沫。 “好，就当是我给你下药，是我错了，现在，我们离婚吧，我还你一个自由身，这还不够吗？” 厉泽寒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两秒钟，最后快步离开了家里，用力地摔上了门。 呆呆地在原地坐了许久，苏怡然不知不觉间已经泪流满面。 三年无爱婚姻，确实应该结束了。 她站起身擦干眼泪，将自己的东西打包。 管家看出不对劲，连忙阻拦。 苏怡然已经下定了决心，“以后都不用做我的饭了，我不在这里住了。” “先生那边？” “不管他知不知道。”苏怡然淡淡说道，“我都要离开他。。” 坐上车，苏怡然离开锦林苑。 第2章 舍不得厉太太的名号 回到家中，苏怡然看到母亲苏青一下子红了眼眶。 苏青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抱住他，“然然，怎么了？你别吓唬妈啊。” “妈，宋雨霏回来了，我要和厉泽寒离婚。”苏怡然抛下重磅炸弹，不再留下余地。 苏青怔愣在原地，反应过来后，狂骂，“那个小贱人。她妈妈不要脸抢走你渣爹，她也不要脸抢走你老公。” 宋雨霏不仅是厉泽寒的白月光，还是苏怡然父亲出轨和小三生下的孩子。 “嗯，妈，不说他了，反正我和他已经结束了。” 苏怡然搬回自己家，自在多了。 她联系律师，拟定离婚协议，然后让律师将协议转交给厉泽寒。 三天后，厉泽寒看到协议，立即联系苏怡然。 苏怡然再次面对厉泽寒时不再像之前一样小心翼翼，只是公事公办道，“你有什么事，可以联系律师，我们的离婚我全盘委托他来处理。” 厉泽寒一时之间没有说出话来。 他确实从管家口中得知苏怡然离开了锦林苑，并不是太在意，也不打算去哄人。 助理董云将离婚协议拿给他的时候，好友蒲景胜正巧也在场。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苏怡然费尽心思嫁给你，现在竟然要离婚？”蒲景胜好奇地抢过协议翻看。 厉泽寒将离婚协议拿回来，甚至连翻都没翻开看，“闹两天就得了。” “她舍不得厉太太的名号。” 说完，随手将协议扔在桌子上。 “你要离婚就亲自跟我谈，否则免谈。”厉泽寒嗓音淡漠。 苏怡然捏紧手机，她现在只想快点离婚，从这段错误地婚姻中抽出身来，“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找你。” “今晚八点，锦林苑。”厉泽寒下达命令一样，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苏怡然估算着时间，提前从家中出发回到锦林苑。 她到的时候，七点四十五，只是厉泽寒还没有回来的动静。 苏怡然这一次不打算多待，如果八点厉泽寒还不出现，她会先行离开。 结婚前，她是芯片研发工程师，研发的芯片给苏家带来巨大利益。 为了厉泽寒，辞掉工作，全职照顾他。 打算离婚了，苏怡然准备重回职场。 可惜与社会脱钩太久，科技发展迅速，技术更新迭代，她想要回到职场不是那么容易的，需要恶补下知识，从零开始做起。 与其将时间浪费在这里，不如回去学习。 八点钟准时到达，厉泽寒依旧没有回来，苏怡然合上书本，拎起包包正要离开。 却听外面传来发动机的声音，管家一脸喜色，“太太，肯定是先生回来了。” 苏怡然站在门口看向外面，一个高大的剪影朝着她走来。 尽管看不清他的表情，苏怡然还是一下子认出了厉泽寒。 管家在厉泽寒耳边嘀咕几句，厉泽寒挑眉看向苏怡然。 “不是要离婚吗，这点时间都等不了，赶着去见奸夫么？” 苏怡然闻言淡淡一笑，这些年来，厉泽寒认定她放荡，又不是第一次嘲讽她了。 她不是没解释过，可是解释有用吗？ 既然现在离婚，那就更没必要解释了。 她学着厉泽寒的样子冷冷地看着他，“出轨的人是你，不是我，你没必要这样阴阳怪气和我说话。” 这倒是让厉泽寒多看了她一眼。 苏怡然在他面前总是小心翼翼，从不会如此尖酸刻薄。 “今天吃枪药了？” “成年人守则第一条，不要将怒火发泄到无关之人头上，没有人是你的情绪垃圾桶。” 闻言，苏怡然脸上一闪而过的讽刺。 当年，厉泽寒发生车祸，在床上养病时，可是将她当做了情绪垃圾桶。 多少护工保姆被他赶走，只有她坚持下来。 就连宋雨霏出国前，都不忘嘲讽她，只能接盘她玩剩下的男人。 厉泽寒完将被初恋抛弃，还有车祸所带来的痛苦，清一色宣泄在她身上，她没少遭受厉泽寒的羞辱。 多说无益，苏怡然深吸一口气，“我们还是谈谈离婚的事情吧。” 只是厉泽寒还没有回答，口袋中的手机再次响了。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他皱了皱眉，“我马上就到。” 刚刚脱下来的西装外套重新搭在手上，他就要准备离开了。 仍然是一句解释也没有。 “厉泽寒，都要离婚了，你连五分钟的时间都没有吗？” “我们结婚的时候签过婚前协议，你的钱我一分不要，你只要签下字就行。”苏怡然冲着厉泽寒喊道。 “霏霏摔倒了，我去一趟。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厉泽寒脚步未停。 苏怡然掐紧手心。 她就知道对方是宋雨霏，也只有宋雨霏才会让处变不惊的厉泽寒失了理智。 “我只有今天才有时间和你谈离婚，你要离开了，以后就和我的律师谈吧。” 按照之前的状况，厉泽寒离开了就不会再回来，她不可能一晚上都等在这里，也不想因为一件简单的事情来回好几次。 “随便你。”厉泽寒丢下这句话，坐车离开。 苏怡然眼神波动一下，看着宾利从院中驶离。 “太太，宋小姐那边的事情应该比较紧急，先生才......”管家看出苏怡然心情不好。 苏怡然轻笑，“宋雨霏的事情确实比我们离婚更重要。” 管家说不下去了。 苏怡然打车离开，她后悔今天来这一趟，只感受到屈辱。 回到家，苏青询问进展，得知厉泽寒再次因为宋雨霏离开气的胸口起伏。 这一次，她不再劝和，劝说苏怡然别再单独见厉泽寒，早日与他离婚。 “妈，你因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苏怡然反过来安慰苏青。 又是几天过去，厉泽寒那边没有任何消息，苏怡然这段时间在忙着恶补芯片相关的课程，筹备着重回职场。 同时，也不忘催促律师跟进处理离婚事宜。 律师的反馈不好，他见不到人，送过去的离婚协议也无人签收。 苏怡然没办法，只能继续等待。 一个月过去，苏怡然倒是收到厉泽寒的电话。 这次她率先开口，“厉泽寒，麻烦签收下律师寄过去的离婚协议。” 对面安静一会儿，“奶奶病了，要见你。” 第3章 你太脏了 厉老太太是苏怡然的贵人。 苏怡然嫁入厉家的时候，老太太给她送过股权，送过房送过车，护着她不被厉家人欺负，老太太对她无所求，只要她好好和厉泽寒过日子。 要不是顾念着老太太，她说不定早就和厉泽寒离婚了。 所以，此刻老太太生病，于情于理，她都得去看看。 “我知道了。”苏怡然答应下来。 “你在哪里，我派人接你。”厉泽寒淡声问道。 “不用，我从家里直接过去。” “去探望奶奶，你不换下衣服，是想让她知道我们关系不好吗？”厉泽寒反问，他坐在家里，环视着衣帽间，发现苏怡然并没有带走多少衣服。 “在家里等着，我让人接你。”厉泽寒做了决定。 那边不由分说地挂了电话，苏怡然也收回手机，不想因为这件事闹的不愉快。 苏青以为可以见到厉泽寒，让他给一个说法，谁知道厉泽寒只是派了一个人过来。 苏怡然再次踏入锦林苑，只觉得陌生，她没有想到自己会再三回到这里来。 “你什么时候有空签下离婚协议？” 厉泽寒侧目，“你见到我就没有别的想说的？” “你把我当什么，想结婚就结婚，想离婚就离婚的玩具吗？” 苏怡然不解。 明明厉泽寒都和宋雨霏在一起了，自己愿意让位，厉泽寒为何不痛快离婚，放自己离开，然后他和宋雨霏好双宿双飞。 “结婚是你算计的我，现在想离婚，自然得我说了算。” “你想离婚，等我有时间再说。”厉泽寒面无表情。 两人不欢而散，苏怡然回卧室换衣服。 助理董云不解，悄声询问：“厉总，您为何不愿意离婚？” 厉泽寒淡淡撩起眼皮，“你觉得我会这么轻易放她和她那奸夫在一起？” 董云愕然，怪不得苏怡然会突然提出离婚，原来是有奸夫了。 苏怡然换好衣服，坐在车上。 厉泽寒坐在另外一边。 厉泽寒不愿意离婚，苏怡然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车辆到达老宅，两人下车。 厉泽寒走到苏怡然身边，伸出胳膊。 苏怡然怔愣一秒，没有行动。 厉泽寒看着她。 苏怡然垂下眼帘，伸出胳膊挽住他。 “然然来了。”厉老太太精神矍铄，笑眯眯说道。 “奶奶。”苏怡然立即松开手，朝着厉老太太走去。 “奶奶，您哪里不舒服？是不是累着了？” 厉老太太笑容顿住，她差点忘记这件事，捂住胸口咳嗽起来。 “奶奶年纪大了，活不了几年了，唯独放心不下你们两个。你们结婚三年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厉老太太遗憾地看着苏怡然的肚子，恨不得下一刻里边蹦出个曾孙来。 “奶奶，您会长命百岁的。”苏怡然有些尴尬地看了厉泽寒一眼，离婚的事情他应该慢慢解释给老太太听的。 厉泽寒早已经习惯，让保姆请医生过来。 “不用了。”厉老太太坐直身体，急忙阻止。 “都是老毛病了，休息一下就没有事了。我不管，你们赶紧生个孩子出来，不然我要对不起厉家的列祖列宗了。” 厉老太太说着说着红了眼，苏怡然吓到了，“奶奶，您别哭了。” “然然愿意生孩子？” 苏怡然更加尴尬，一脸难为情，如果是为了安慰老人，她可以答应下来。 可是以后该怎么办？ 厉老太太看她的样子，立即找到了罪魁祸首，“会不会是泽寒不行？将医生请过来给泽寒检查一下身体。” 苏怡然脸颊涨得通红，连连咳嗽。 厉泽寒没有接话，而是拿起茶杯喝一口，放下茶杯的时候，重重磕在黄花梨桌面上，声音有些突兀的大。 厉老太太看一眼厉泽寒，笑了笑，“我知道泽寒身体好，刚只是说笑罢了。” 厉泽寒只是对着厉老太太颔首笑，“知道您爱开玩笑。” 苏怡然看过去，厉泽寒虽是笑着，却不容小觑，他习惯性微抬下巴，带给人极大的压迫感。 他一向都是这么不怒自威，除了在宋雨霏面前，苏怡然从未见过厉泽寒温柔对过谁。 两人没有孩子确实是厉泽寒的问题，她不是没有怀孕过。 苏怡然第一次怀孕的时候，高兴地将消息分享给厉泽寒。 苏怡然以为厉泽寒也会替她高兴。 谁知，厉泽寒当即黑了脸，逼她下车，让她硬生生走了二十里路才走回家，害她生生流了产。 后来厉泽寒每次都做好措施，不让她怀孕。 想到那个没有缘分的孩子，苏怡然红了眼眶，连忙垂下眼帘，掩盖失态。 厉泽寒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扣动，“奶奶说要孩子的事儿，你怎么考虑？” 苏怡然震惊。 当初医生说她流产三年之内不能怀孕，否则会有生命危险，难道这些厉泽寒都忘了吗？ 他现在怎么敢问她生孩子的事儿？ “好啦。等然然身体好些，再生孩子也不迟。”厉老太太显然记起医生的嘱托，替苏怡然解围。 医生没有请来，小两口被厉老太太留了下来。 睡觉的时候，有了问题。 房间内只有一张床。 苏怡然为难地看向厉泽寒，“要不然你找个借口出去。” 厉泽寒看她跟傻子一般，“我们两个没有离婚，你还是厉太太。” “名义上的，我们就要离婚了。” “我不同意，你永远别想离婚。”厉泽寒的话冷漠又绝情，苏怡然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胸口仿佛压着一块大石头，憋闷的厉害，看厉泽寒愈发不爽。 不想看到他，苏怡然去浴室洗漱，从浴室出来前，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不愿再与厉泽寒同床，苏怡然从柜子中单独抱出一床被子，打算在沙发上凑合几天。 厉泽寒扫了一眼，继续用手机回复信息。 苏怡然不用看，都知道他在联系宋雨霏，不想看到他，索性翻身背对着他。 厉泽寒将手机丢到一边，去了浴室。 从浴室出来后，没有与苏怡然打一声招呼，将她打横抱起扔到床上。 失重的感觉让苏怡然下意识环抱住厉泽寒的脖子。 “你干什么？” 挣扎间，她身上的衣服缩在一起，露出雪白肌肤。 厉泽寒桃花眼深邃，喉结上下滚动，脖颈上面的青筋微微凸起。 不用他回答，苏怡然也知道厉泽寒要干什么。 她慌乱地裹好衣襟，要从床上下来，“你太脏了，我不要和别人共用烂黄瓜。” “你嫌我脏？”厉泽寒将苏怡然推倒，单手解开浴袍，把苏怡然的双手控制住在头顶，低头咬住她的脖子。 苏怡然吃痛皱眉，不断挣扎，“厉泽寒，你冷静一点，我不是宋雨霏。” 厉泽寒掐着苏怡然的下巴，死死盯着她的眼，“不跟我做，难不成是外面的奸夫把你喂饱了？” 对上厉泽寒冰冷的目光，苏怡然内心凄凉。 至亲至疏是夫妻，三年感情换来数不清的羞辱，开始的不体面，结束亦不能体面。 有些事从一开始就错了。 身上突然起了一股无名的燥热，原本抗拒的手，开始变得不受控制。 想起临睡前，厉老太太送来的那碗汤，黑暗中的苏怡然倏地睁大眼睛。 第4章 不在公司 一场情事结束，苏怡然愤怒地将厉泽寒推开，翻身背对着他。 被子中的手掌攥紧，可悲地发现她成了厉泽寒的泄欲工具，苏怡然安慰自己被狗咬了。 厉泽寒整理着扣子，睨着她，冷笑道，“别表现的好像我强迫你一样，你刚才不是很主动。” “是汤的问题。”苏怡然用力地抱着被子。 她心里有对自己缴械投降的愤恨，更多的是对厉泽寒的诧异。 厉泽寒心里明明有别的女人，又怎么能和自己再发生这种事。 半夜闹腾一番，早晨自然起晚了。 苏怡然睁开眼睛，旁边的位置已经没有人，厉泽寒不知道去了哪里。 收拾稳妥从房间走出，对上厉老太太的眼神。 “然然醒了，昨晚睡得好吗？”厉老太太笑眯眯的，苏怡然尴尬地点点头。 厉老太太拉住苏怡然的手走向餐厅，责怪厉泽寒没眼色，吩咐他给苏怡然拿筷子。 “奶奶，我自己来就行。”苏怡然连忙撇清关系，让厉泽寒动手，她怕自己消化不良。 厉泽寒闻言轻飘飘地瞥了眼苏怡然，擦拭嘴唇，推开椅子站起身，准备出发去公司。 “工作有这么忙吗？”厉老太太顿了一下。 “不忙，只不过我有自己的事情做。” 厉泽寒意有所指，苏怡然听明白了，厉泽寒这是嫌弃她没有工作。 在他眼中，她就是个靠他养活的米虫。 她被厉泽寒看不起，又不仅仅因为这一件事。 苏怡然连解释的欲望都没有。 “你......”厉老太太白了他一眼，为苏怡然打抱不平，“全职主妇也是一份工作，请认可全职主妇的价值。没有然然，你能站起来？” 厉泽寒眉目未动，“我给了她厉太太的名分，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说完，他不再停留，阔步离开。 苏怡然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她现在不想要厉太太的名分了。 “这个混小子。”厉老太太暗骂一句，安抚苏怡然，“然然，你别跟他计较。宋雨霏的事情，我听说了。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一天，就不会让她进门。” 苏怡然手掌合拢在一起，“奶奶，他们两情相悦，成全他们或许更好。” 厉老太太惊疑不定，一脸担忧，握住苏怡然的手，“然然，你怎么会这样想。” 厉老太太对宋雨霏有太多不满，宋雨霏出身不好，是小三生下的孩子。 厉泽寒的车祸发生的蹊跷，厉老太太怀疑与宋雨霏有关。 车祸发生后，宋雨霏选择出国，而不是像苏怡然一样留下照顾厉泽寒。 厉老太太不傻，自然不愿意让这样的女人嫁进来。 苏怡然嘴唇嗫嚅一下，厉老太太是厉家对她最好的人，她不舍得让老太太难过。 离婚的事，还是让厉泽寒去提吧。 厉老太太拍了拍苏怡然的手，“然然，你才是我认定的孙媳妇。我知道泽寒这个丈夫做的不好，你多包容他一点，他总会看到你的好的。” 为了补偿苏怡然，厉老太太要将公司的股份转给苏怡然，苏怡然推辞。 “然然，你不用有心理负担，就当是我转给曾孙的。”厉老太太这样说，苏怡然心理负担更大了。 不由想起第一个流产的孩子，纤细的手指抚摸着肚子，苏怡然红了眼眶。 “然然，你和泽寒还年轻，孩子还会再有的。”厉老太太看出苏怡然的伤感，连忙安抚。 苏怡然垂下眼帘，抹去眼泪，挤出一抹笑容。 她或许会怀上别人的孩子，却不会再有厉泽寒的孩子。 苏怡然不肯接受股份，厉老太太暂时答应下来，决定等苏怡然怀孕转给她。 厉老太太嫌弃苏怡然太瘦，不断给她夹菜，希望她能多吃一点。 两人用了早餐。 厉泽寒出去一直没有回来，等到晚饭的时候也没有任何动静，苏怡然知道他确实有事，不然不会回来探望厉老太太。 厉老太太眼珠子一转，来了主意，让苏怡然给厉泽寒送饭，苏怡然不好推辞。 为了加强小两口的感情，厉老太太没有让苏怡然在家吃饭，打包了两个人的饭。 出发之前，苏怡然提前给厉泽寒发了信息，没有任何回复。 苏怡然深吸一口气，给厉泽寒打去电话，依旧无人接听。 “然然，路上慢点。”厉老太太叮嘱苏怡然。 苏怡然带上保温桶坐上车，她有种预感恐怕要辜负厉老太太的好意了。 来到厉氏集团，从包中拿出手机，没有任何回复。 苏怡然再次拨出电话，仍旧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无奈下，她来到前台，“您好，我......” 差点脱口说出自己是厉太太，想起隐婚的事情，及时停了下来。 现在婚姻分崩离析，更不用对外声明。 “我来给厉泽寒送餐。” 前台上下打量苏怡然，噗嗤一笑，“你以为厉总是什么人，是你想见就能见的？有预约吗？” 苏怡然看了眼身上的衣服，她的穿着没有任何问题，是买来的大牌。 摇摇头，“我有厉泽寒的联系方式，我确实是来给他送餐的。” “小姐，没有预约就不要在这里捣乱。” 苏怡然得到一个白眼。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无功而返的时候，董云从旁边经过。 苏怡然小跑上前，拦住了他。 董云一脸惊讶，“太太，您怎么在这里？” “我来给厉泽寒送餐。” “太太，我不确定厉总在不在公司，我先带您上楼。”董云提议。 苏怡然看了他一眼，董云是厉泽寒的得力干将，两人通常在一起。 董云在，厉泽寒必然在公司。 董云这样说，不过是怕厉泽寒不愿意见她罢了。 “太太？”对上澄澈的眼眸，董云感觉自己被看穿了。 “好。” 苏怡然跟着董云上楼。 这还是她第一次出现在厉氏集团。 集团很大，即便是下班时间，依旧有很多人在加班。 看着热闹的工作场景，苏怡然不由羡慕，她确实需要找一份工作了。 董云回来，一脸歉意，“太太，我刚刚确认了，厉总不在公司。” “好。你将保温桶带给他，里边是老太太的心意。” 董云双手接过。 苏怡然背上包起身离开，刚刚走出去没多远，遇到厉泽寒同父异母的哥哥厉天睿。 “大哥。”苏怡然唤了一声。 “来找泽寒？”厉天睿挑了下眉，“我带你去。” 第5章 谁让你来的，滚 “不用了，大哥。”苏怡然的手腕被厉天睿抓住，厉泽寒不愿意见她，她也不想见到厉泽寒。 “他在的，我刚刚才见过他。”厉天睿不由分说，拉住苏怡然继续往前走。 顶层的总裁办公室，门敞开着。 苏怡然一下子看到里边的场景。 宋雨霏跨坐在厉泽寒腿上，胳膊搂住他的脖子，两人正在接吻。 猜测是一回事，亲眼见到是另外一回事。 从不愿意与她接吻的厉泽寒，抱着别的女人吻得昏天暗地。 苏怡然麻木的心泛起波澜，紧紧攥住手掌，尖锐的指甲扎入肉中。 一阵阵的疼痛透过四肢百骸传到心口处。 厉天睿看到这种情况也惊呆了。 里边的两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泽寒，你们......”厉天睿看了一眼苏怡然的脸色，出言打断。 宋雨霏慌乱地从厉泽寒怀中退出，不好意思地看了眼厉天睿。 目光掠过苏怡然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她脸上的红晕消失得很快，若无其事地整理自己的衬衫。 厉泽寒神情不耐看过来，嗓音带着沙哑，吐出的话冷漠又无情，“谁让你来的，滚！” 苏怡然眼神波动一下，调整好表情，若无其事地离开。 厉泽寒不回家不是因为公司的事情没有处理完，而是忙着和宋雨霏勾搭，苏怡然脑海中想起方才的场景，反胃得厉害。 她没有与别人共用丈夫的习惯。 “怡然。”厉天睿追了上来，苏怡然闷头走，没有听到。 厉天睿抓住苏怡然的胳膊，“怡然，方才的事情肯定是误会。眼见未必为实。宋雨霏方才应该是不小心跌坐在泽寒怀中的。” 苏怡然掐了下手心，不小心跌坐不会变成亲密的跨坐，宋雨霏起身的时候，她唇上的口红花掉了，厉泽寒薄唇上留有她的口红印。 厉天睿找的理由着实不高明。 苏怡然淡淡点头，“我知道了。大哥，我没事。” 该解释的人不应该是厉天睿，而是厉泽寒，可是她已经不需要厉泽寒的解释了。 厉天睿仍是一脸担忧，没有放下心来。 “怡然，宋雨霏刚刚加入公司，是泽寒的秘书，以后两人的接触少不了。你若是一直生气，日子是没法过下去的。” 听到厉天睿的话，苏怡然愕然地抬头，“宋雨霏是厉泽寒的秘书？” 厉天睿点头，“你不知道？泽寒没有告诉你吗？” 苏怡然轻轻摇头，她刚刚才得知这个消息。 宋雨霏果然是好手段，看来她要发扬张琳小三上位的传统。 当初张琳就是给她爸爸当秘书，然后上位成功的。 “瞧我，说多错多。”厉天睿不免懊恼。 苏怡然露出真心实意的微笑，“谢谢大哥告诉我这件事，我先走了。” 苏怡然离开，厉天睿看着她的背影，久久没有动静。 再次碰到董云，他手中还提着保温桶。 “太太，您？” 苏怡然走到董云面前，二话没说拿起保温桶丢进垃圾桶，“给狗吃，也不该给他吃。” 董云：“......” 他听到了不得的话，不敢多说。 苏怡然拍拍手离开厉氏集团。 坐上车，肚子饿得咕咕叫，苏怡然后悔来这一趟，浪费时间，也后悔将保温桶丢进垃圾桶。 出来前，她看到奶奶装了很多她爱吃的菜。 “太太回家吗？”司机询问。 “不要。”苏怡然自己找了家店，饱餐一顿，才回到老宅。 回去的时候，厉老太太在客厅坐着看电视。 见到她回来，立即将脸转向她，“然然，见到泽寒了吧。” 她往苏怡然身后看了两眼，疑惑，“泽寒没有跟你一起回来吗？” 苏怡然停顿一下，脚步自然地走到厉老太太身边，“见到了。他有事情忙，让我先回来。” 厉老太太十分欣慰，“泽寒终于懂得疼媳妇了。” 苏怡然一阵呕心，笑都笑不出来。 厉老太太打个哈欠，苏怡然站起身将她扶回房。 厉老太太也叮嘱苏怡然早点睡觉，不必等着厉泽寒。 苏怡然应下，回去收拾一下，躺在床上，看了一眼身侧，不知道厉泽寒什么时候有时间与她离婚。 刚刚入睡没有多久，房间灯光大亮，苏怡然眼皮子颤抖一下，睁开眼睛，看到厉泽寒回来。 他手中拎着外套，单手扯松领带。 若是从前看到厉泽寒回来，苏怡然肯定要起床，替他挂好外套，关心他的情况。 如今看到，只觉厌烦，将脸扭到一边，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空气中浮动着一股女士香水味，是宋雨霏身上的。 那股味道如影随形，无孔不入，令人窒息。 苏怡然实在受不了，起身，有股冲动去客房睡觉。 碍于现实，她只能走到阳台边，推开窗户，外面凉薄的空气透过窗子钻进来，苏怡然深吸一口气，胸口的憋闷好了许多。 厉泽寒挑了下眉，朝着苏怡然伸出手。 苏怡然看到了，当做没有看到。 厉泽寒将外套扔在苏怡然身上，苏怡然被兜头的外套挡得严实。 更加浓郁的女士香水味将她包围，令人窒息。 双手胡乱摆动着，终于从黑暗中找到一点亮光，高端定制的西装外套落在地上。 这个外套是苏怡然为厉泽寒挑选的，她觉得他穿上这身衣服很帅。 确实很帅，不仅吸引了她，也吸引了别的女人目光。 苏怡然扯了下嘴唇，厉泽寒阔步朝着她走来，捏住她的下巴，打量她的表情。 “吃醋了？” 苏怡然下巴生疼，去掰厉泽寒的手腕，“没有。” 吃醋是在乎的表现，她已经不在乎厉泽寒，为何要吃醋。 厉泽寒薄唇轻启，讽刺无限，“你有什么资格吃醋，你霸占了霏霏的位置，要吃醋也应该是她吃醋才是。” 说完，他将苏怡然甩开。 苏怡然脚步踉跄一下，扶住窗户站稳身体，“你赶紧签字，我将厉太太的位置还给宋雨霏。” 厉泽寒盯着苏怡然看了两秒，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 “你放心，该还的时候，你不想还，也得还。” 他踏入浴室洗漱。 尽管已经通风，苏怡然仍能闻到香水味。 实在受不了，她去客房重新沐浴后出来。 刚刚躺好，一双手将她扯了过去。 第6章 你觉得你会赢吗 苏怡然吓了一跳，对上厉泽寒的桃花眼，他单手搂住苏怡然的腰肢，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 厉泽寒箭在弦上。 苏怡然愕然，这个男人白天还在和宋雨霏缠绵，晚上还要她陪睡，苏怡然从心理上抗拒。 纤细的手指用力推着厉泽寒，“宋雨霏没有喂饱你吗？” 厉泽寒的手指在苏怡然脸上滑动，游移到红唇处摩挲，恶意地撞向她，“我的情况你不了解吗？” 苏怡然浑身僵硬。 厉泽寒俯下身，在她耳边低声警告，“只要你还是厉太太，就必须履行夫妻义务。” 苏怡然黑亮的瞳孔微微瑟缩。 厉泽寒说完，咬住苏怡然的耳珠，疼痛袭来，苏怡然“嘶”了一声，将厉泽寒推开。 厉泽寒的薄唇上面染上鲜血，让他整个人增添了几分妖冶之色。 苏怡然反抗不过，索性如咸鱼一般躺在床上，不肯配合。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天真。”厉泽寒嗤笑出声，桃花眼染上几分兴味，拿出手段对付苏怡然。 苏怡然没有抵抗住本能的驱使，到底让厉泽寒得逞。 厉泽寒发泄完，将苏怡然推开，睡觉去了。 苏怡然毫无睡意，睁开眼睛，看着黑暗，攥紧手掌，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想到律师，稍微安心，她不要陷入厉泽寒与宋雨霏无聊的婚外情游戏中。 抱着这样的念头，终于睡了过去。 次日醒来的时候，厉泽寒已经离开。 苏怡然陪着厉老太太，垂下眼帘，内心挣扎。 想起昨夜的事情，下定了决心，她不想让厉老太太从外人口中得知两人要离婚的消息。 厉泽寒可以等，她不愿意等。 苏怡然抬头看着厉老太太，“奶奶，我和泽寒要离婚了。” 厉老太太心中咯噔一下，拍着苏怡然的手，“然然，我只认你一个孙媳妇。有我在一天，宋雨霏别想进厉家的门。你别将外面的狐狸精放在眼里。” 苏怡然轻轻摇了摇头，“奶奶，不全是宋雨霏的原因，我和泽寒也有问题。我不想瞒着您，我和他确实过不下去了。” “然然，婚姻出了问题，就去解决它，而不是直接提出离婚。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是泽寒对不起你，你看在奶奶的面子上，再给他一次机会行不行？” 面对老人的殷切请求，苏怡然说不出拒绝的话，厉老太太对她太好了。 厉老太太将苏怡然的沉默当做默认。 为了让苏怡然解气，一通电话打给厉泽寒，将他臭骂一顿，让他立即回来向苏怡然道歉。 苏怡然拦都拦不住。 厉泽寒没有回来，以有事拒绝。 不仅如此，晚饭时都没有回来。 他不回来，苏怡然反而自在许多。 厉老太太将他骂了好几遍。 苏怡然回到房间继续恶补专业知识，像干涸的水绵吸水一样，拼命汲取知识。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时间过得很快。 学累了，睡了过去。 天亮了，苏怡然醒来，发现厉泽寒彻夜未归。 此后，厉泽寒连续几日夜不归宿。 苏怡然见厉老太太身体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提出告辞。 厉老太太知道留不下她，她撮合小夫妻的意图破灭了，叹了一口气，拉住苏怡然的手，“然然，我只认你一个孙媳妇，别人我不认。” 苏怡然不是不感动，抱了下厉老太太，“奶奶，即便我和泽寒离婚了，您也是我的奶奶。” 厉老太太看出苏怡然的态度，不好继续劝说下去，打算从自己孙子那里下手。 回到苏家，苏青得知苏怡然的经历，劝说苏怡然少回去，下次厉老太太再叫人，让她找个借口。 苏怡然摇了摇头，“妈，奶奶对我很好。” 苏青无奈。 苏怡然提前跟厉老太太打好招呼，立即联系离婚律师，准备起诉离婚。 律师有顾虑，毕竟厉泽寒权势很大，苏怡然相对处于劣势，他劝说苏怡然尽量与厉泽寒沟通好协议离婚。 “感情破裂，无法沟通。”苏怡然不想一直陷入婚姻的泥淖中，厉泽寒喜欢宋雨霏，让他们在一起吧。 只要放她自由，他们无论是偷情还是结婚，都不关她的事了。 协助律师准备好资料，苏怡然继续学习芯片知识。 没多久，厉泽寒收到起诉状。 这次不巧，蒲景胜和池浩轩仍旧在现场。 蒲景胜疑惑，“苏怡然竟然来真的？” 池浩轩挑了下眉毛，没有说话，看着厉泽寒。 “她在搞什么把戏？”蒲景胜实在想不通，眼前一亮，拍手道：“我知道了，她肯定是想用这招吸引你的注意。她知道自己比不上宋雨霏，想要出奇制胜。” “不至于。”苏怡然绕一个大圈子，就为了这个目的，池浩轩不这样认为。 “我看苏怡然就是故意的。我们在这里讨论她，她的目的不就达到了吗？”见厉泽寒一直没有说话，蒲景胜追问，“泽寒，你怎么看？” 厉泽寒面无表情翻看手中的起诉状，资料是法院邮寄过来的，苏怡然确实在走诉讼离婚的流程。 他没有回复，拨出去一个电话。 “你想离婚？” 听到他的质问，苏怡然有点无语，她不想离婚，找离婚律师做什么。 这么久了，厉泽寒一直以为她开玩笑吗。 “对。如果你有空了，我们签下离婚协议，就不用诉讼离婚了。” 厉泽寒轻笑反问，威慑力通过话筒传过来，“苏怡然，你觉得你会赢吗？” 苏怡然一时没有接话。 她确实不占任何优势。 没有等她回复，厉泽寒直接挂断电话。 苏怡然不放心，嘱咐律师盯紧离婚事宜。 厉泽寒吩咐董云处理这件事，让他联系苏怡然的律师。 当天晚上，苏怡然收到律师的电话，以为有了新进展。 接听后，对方一脸歉意，“厉太太，不好意思，我这边有点紧急事件，您的离婚案我无法继续代理，麻烦您另请高明吧。” 苏怡然秀眉蹙起，捏紧手机，“是不是厉泽寒那边说了什么？” “没有。厉太太，再次向您表达我最真挚的歉意，确实是我自己的原因要退出的。” 第7章 他在洗澡 律师挂断了电话，苏怡然久久无法回神。 虽然对方说不是因为厉泽寒的缘故，苏怡然却不相信，厉泽寒白日才警告过她，晚上律师就有紧急事件了。 明明白天的时候，律师仍在积极帮她准备资料。 苏怡然恼火，联系厉泽寒。 电话响了许久，无人接听。 苏怡然看了一眼时间，九点十分，厉泽寒的夜生活尚未开始，他不会休息得这么早。 几乎在最后一秒钟，电话被人接起。 “厉泽寒，是不是你威胁了我的律师？” 对面顿了一下，清甜的女声传来，“你找泽寒吗？他在洗澡。” 是宋雨霏的声音。 苏怡然胸口发闷，随即表示：“等他出来，麻烦转告下他，我找他有事。” 事情过于滑稽，她这个名义上的厉太太，要找厉泽寒，还需要小三在当中传话。 “再说吧，泽寒很忙。”宋雨霏答复的敷衍。 苏怡然“啪的”挂断电话，这个时间点，两人在一起做什么不言而喻，厉泽寒确实忙得很。 也不知道在他们离婚前，私生子会不会先出来。 厉泽寒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宋雨霏立即走上前抱住他。 厉泽寒在她额头吻了一下，“是谁打的电话？” “没谁，骚扰电话。”宋雨霏靠在他的胸口，手指慢慢画圈。 厉泽寒闻言勾起唇角，不是太在意，捉住她的手，朝着她压下去。 气氛旖旎。 * 苏怡然彻底冷静下来，继续寻找新的离婚律师。 她不信帝都那么多律师，无人代理她的离婚案。 打定主意，她不再纠结，立即找到最知名的律所咨询。 尽管时间不早了，依旧加上了新的律师联系方式。 双方约定第二天面谈。 苏怡然收拾一下，坐在床上继续看书。 看了许久，脖子酸痛，她摸着脖子慢慢转动，将书放在一边，躺在床上睡着了。 次日，苏怡然先与新的离婚律师见了一面。 有前车之鉴，苏怡然先将厉泽寒的情况讲述一遍。 对方仍旧兴趣不减，“厉太太，您放心，我代理过不少名人的离婚案。我们按照流程来，对方挑不出什么毛病的。” 苏怡然总算露出微笑，“你还是不要叫我厉太太，叫我苏小姐好了。” “好的，苏小姐。” 双方沟通愉快。 苏怡然与律师告别，回到家中。 在玄关，刚刚换好拖鞋，新律师的电话打了过来。 苏怡然看着手机上面跳动的名字，第六感来袭，或许她的离婚案再次出现变故。 划开屏幕，接听电话。 “苏小姐，不好意思，我最近出了些事情，无法继续代理您的案件。给您带来麻烦，非常抱歉。” 苏怡然听到熟悉的说辞，不是太惊讶。 “好，我知道了。” 挂断律师的电话，苏怡然坚定了自己的猜测，若不是厉泽寒出手，怎么会无人接收她的离婚案。 她和厉泽寒离婚，涉及到巨额财产分割，没有律师能放弃这么巨大的利益，除非有迫不得已的缘由。 她再次联系厉泽寒，拨打到第二通的时候，对方接起。 “说话。”厉泽寒冷沉的声音传来。 听到他的声音，苏怡然竟然松了一口气。 “是你找了我的离婚律师。” 厉泽寒淡淡反问，“是又如何？我不同意，你永远别想离婚。” 他往后靠在舒服的沙发椅背上，双腿交叠在一起，“苏怡然，你现在可以体会到我当初被你逼婚的心情吧。” “当初的事情与我无关。”刚刚解释一句，苏怡然歇了心思，什么都不想说了。 她的心情确实不太美妙。 厉泽寒挂断电话。 苏怡然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知道这婚是离不下去了。 三年前，她自愿走入婚姻。 三年后，婚姻变成束缚住她的牢笼，要将她吞没。 很快，她重新振作起来，不过是一张离婚证，是无法束缚住她的。 她不回到厉家，与厉泽寒不再接触，离不离婚差别好像并不大。 苏怡然放下这件事，不再浪费时间寻找律师，打开笔记本上网查询资料。 眼下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去做，她需要一份工作，可以养活自己的工作。 阔别职场三年，苏怡然有些紧张，还有些不确定。 她知道她这样的情况在职场不占任何优势，尤其她现在处在结婚未育的状态，更加不受欢迎了。 其实有一条更加简单的路可以走，那就是回到苏家公司上班，想起当时抛下一切，苏怡然忍不住愧疚。 她打算锻炼一番，再回到自家公司。 苏老太太发现了不对劲，苏怡然整天待在家中，哪里像成了家的人，她在饭桌上问了出来。 “怡然，你和泽寒吵架了吗？” 苏怡然与苏青对视一眼，苏青冲着她使眼色。 苏怡然知晓轻重，苏老太太年纪大了，离婚的事情能瞒则瞒，不好说出来让她担心。 她看向苏老太太，“外婆，我们感情很好，没有吵架。” 在长辈面前粉饰太平，苏怡然心中并不好受。 苏青担心她，捏了捏她的手。 苏怡然弯起唇角，不想让苏青担心。 苏老太太没有那么好糊弄，“没有吵架，泽寒怎么没有陪你一起回来。这么多天，我也没有听你提起过他。” “外婆，您放心好了，我们老夫老妻了，每天都联系的。” 这句话不是假的。 最近因为离婚律师的事情，两人确实联系比较多。 “妈，您放心吧，小两口没事。”苏青帮忙解围，话题揭过。 这件事提醒了苏怡然，她若是一直待在家里，恐怕纸包不住火，她考虑搬出去住。 苏青得知后，直接让她住到苏嘉石那里。 “你哥哥单独住，你过去，也能相互照应。” “妈，哥哥大了，会结交女朋友什么的，我住到他那里不方便。”苏怡然摇了摇头。 苏青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让苏怡然不用着急，下次苏老太太问起，再找别的理由。 苏怡然暂时答应下来。 在网上连续投递了几天简历，收到数不清的拒绝，苏怡然不免灰心。 苏青让她不要着急。 谁知道这天竟然收到了面试通知。 第8章 什么时候入职 换上职业套装，赶往面试地点，在去的路上，苏怡然还在背资料。 无论是有关芯片的专业知识，还是面试公司的情况，她都做了准备。 到达公司，站在门口，她深吸一口气，给自己打气。 踩着高跟鞋进去，向前台咨询。 人事赶了过来，对她拷问一番后，让她等一会儿，研发经理会对她进行专业上的面试。 苏怡然面带微笑，尽力表现自己。 随着她的回答，研发经理频频点头，苏怡然猜测他对自己还算满意。 不过有一条专业知识她没有回答出来，研发经理进行了提示。 “你已婚，生孩子了没有？” 苏怡然握紧手掌，“没有。” 研发经理握住简历的手一顿，“你从事过这个行业应该知道，岗位加班比较多。你没有生孩子，可能会影响到你的家庭。” “我的婚姻已经结束，所以不存在生孩子的问题，近期，我不打算重新步入下一段婚姻。”苏怡然本来不打算将自己的私事讲出来，涉及到面试，她还是说了出来。 “你结婚的三年期间没有从事任何的工作吗？”上一个问题算是蒙混过关，研发经理提出新的疑问。 问题显得有些尖锐。 苏怡然手心微微濡湿，用力掐了下手心，让自己镇定下来。 “是的。不过，我一直在关注芯片研发方面，也在学习相关方面的知识。” 研发经理没有多说什么，又提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 面试差不多持续半个小时，最后让苏怡然回去等通知。 苏怡然笑容僵硬在脸上，她面试过别人，知道这是一种托词，往往没有下文那种。 看来公司对她本人并不是太满意。 可是她的过往无法更改，三年前辞掉工作，将全身身心放在厉泽寒身上，她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今天这个待遇。 不过，她并不后悔。 当初照顾厉泽寒的心意是真的，她爱厉泽寒，愿意付出。 如今不爱厉泽寒，想与他离婚也是真的。 苏怡然站起身，做最后的争取，“经理您好，我对这个岗位非常感兴趣，也做足了准备，不会因为个人私事影响到工作。期望您能给我一次机会，我会证明给您看的。” “好，我们商量一下，你知道的，面试是有流程的，还有其他面试者，我们需要综合考量。”对方仍然没有给出准信。 苏怡然应下，离开公司，回到苏家。 苏青一见到她，立即询问面试情况。 苏怡然摇摇头，对于结果并不是特别看好。 “然然，结果没有出，你不要放弃。再看看别的公司，公司那么多，总有适合你的。”苏青拉住苏怡然的手，安抚她。 “对了，你为什么不去自家公司上班。是不是不好意思。” 苏青自己找了一个理由，她拿出手机，翻出通讯录，“我跟你哥打一声招呼，肯定没问题的。上次你哥还问起你的情况来着。” 苏怡然按住她的手，阻止她拨打电话。 她离开的时候，公司正处在忙碌中，苏嘉石再三挽留，苏怡然仍然选择离开。 “怡然，你为了一个男人放弃自己的事业，将来有一天会后悔的。”苏嘉石提醒她。 苏怡然知道他生她的气。 但是苏嘉石仍是表示，“只要你回来，公司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苏怡然脸皮没有那么厚，她想在外面历练一番，起码看起来没有那么狼狈的时候，再回到公司去。 “妈，我去外面学下技术，再回公司，更好。” 见苏怡然有自己的想法，苏青不再掺和，她让苏怡然不要过于焦虑，慢慢来。 苏怡然应下。 万事开头难。 苏怡然回到自己房间又投递了不少简历，从第一份面试开始，她再次迎来新的面试。 至于第一家公司，她三天后打了电话询问面试结果。 人事小姐表达了歉意，苏怡然早有预料，并不是太失望。 她积极准备接下来的面试。 确实有欣赏她的，因为苏怡然婚前那份工作达到的成就不小，但是三年职场空白让她处在巨大的劣势中。 面试大多不了了之。 苏怡然的性子反而得到磨炼，她不再特意关注面试结果。 而是积极看书，总结失败教训，功夫不负有心人，她又迎来了一场新的面试。 对于面试流程，她已经驾轻就熟。 不过，这次出现了意外。 在开车去公司面试的路上，她看到了厉泽寒。 熟悉的宾利车，厉泽寒下车绅士地给宋雨霏打开车门，惯常冰冷的脸上竟然带了一丝温柔。 宋雨霏与他有说有笑，不经意看到苏怡然，眼神轻蔑。 她贴近厉泽寒，帮他整理领带，整个身体都贴在他身上。 这种戏码着实无聊。 苏怡然冷漠地收回视线，绿灯亮了，她驱车离开。 宾利的速度更快，很快超过她。 苏怡然没有在意，按照导航来到面试公司。 在大厅内，竟然又看到了厉泽寒和宋雨霏，她蹙了一下眉，移开视线，装作不认识他们的样子，招呼都没有打一个。 厉泽寒也看到了苏怡然，桃花眼中闪过惊艳，他还没有见过苏怡然穿职业装的样子。 明明再正经不过的职业装，裙长超过膝盖，在苏怡然身上竟然带着一股撩人的意味。 或许是盯着苏怡然的时间有点久，宋雨霏插在两人中间，挡住厉泽寒的视线，声音缠绵唤了他一声。 厉泽寒握住她的手，跟着公司老总离开。 老总见到两人情况，眼中闪过精光，不由得拍起宋雨霏的马屁。 苏怡然则进入面试。 先前积累了不少经验，她对答如流。 但是同样的，研发经理不可避免提起那三年的事情，苏怡然诚实作答，她相信总会遇到一家不介意这段经历的公司。 听她回答完，研发经理并未露出什么异样。 “你最快可以什么时候入职？” 苏怡然心情雀跃，她极力压住微微上翘的嘴角，“如果得到录用，最快可以三天内入职。” 研发经理点头。 在轻松的氛围中，结束了当天的面试，对方让苏怡然电话保持畅通，表示会尽快给出答复。 苏怡然弯起唇角，知道这次面试成功了。 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再次撞到厉泽寒和宋雨霏。 第9章 错误的婚姻 双方心有灵犀将对方当做空气。 苏怡然与研发经理告辞。 老总则向厉泽寒介绍研发经理。 苏怡然美妙的心情在见到厉泽寒那一瞬受到影响，不过很快，又被喜悦充斥着。 她往家中打去电话，表示要请客。 苏青欢喜，带上苏老太太一起出门。 苏怡然开车离开。 在她离开后，厉泽寒与研发经理简单沟通一番也要离开。 倒是宋雨霏停留住脚步，浑不在意询问，“她来公司做什么？” “苏小姐吗？她是来面试的。”研发经理不知道几人之间的纠葛，据实作答。 “苏小姐是不可多得的芯片研发人才，可惜因为一场错误的婚姻耽误了自己。好在她没有放弃自己，最近打算重新回到职场。” 话里话外，研发经理表达了对苏怡然的欣赏。 从事芯片相关的女性比较罕见，更别提苏怡然从事的还是芯片研发方面，女性更少了。 研发经理看好苏怡然的发展。 宋雨霏噗嗤笑了出来，挽住厉泽寒的胳膊，“她算是什么人才。一个靠着老公养的米虫罢了。泽寒，你说是吧。” 研发经理脸色微变，不知道宋雨霏为何要攻击苏怡然，不过他已经看出两人之间不对付。 厉泽寒没有回复宋雨霏的话，摩挲了下手指，桃花眼睨着研发经理，“错误的婚姻，她说的？” 他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任谁都能看出他心情不好。 “那倒没有。不过，苏小姐确实因为这场婚姻耽误了自己的事业。”研发经理尴尬解释。 “合约里边增加一个条件，你们不能录用苏怡然。”厉泽寒吩咐董云。 老总立即应下，厉氏集团是他好不容易攀上的，自然不会因为一个尚未入职的员工得罪厉泽寒。 “可是苏小姐确实很优秀......”研发经理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老总扯住胳膊，示意他噤声。 “有难处的话，合作取消。”厉泽寒善解人意。 “不，厉总，您误会了，没有任何难处。”老总吓了一跳，赶紧表示。 董云留下来处理，厉泽寒和宋雨霏坐车离开。 苏怡然对于这一切一无所知，她专门打开手机铃声，等待公司的录取通知。 若是顺利的话，在她回家的路上，手机就应该响了。 谁知道一路上，手机安静得过分。 苏怡然微微纳闷，想想面试官的话，她吃了一颗定心丸。 也许需要走下流程，三天后她才会收到录取通知。 来到餐厅，苏怡然与家人共进晚餐，举杯庆祝。 结果，喝饮料的时候，视线不经意扫过，看到厉泽寒与宋雨霏携手进来。 这就有点阴魂不散的味道。 苏怡然一下子呛到了喉咙。 想想这家餐厅在帝都出名，吃饭见到不想见的人也是正常的。 “你这个孩子，慢慢喝。”苏青放下杯子，给苏怡然拍后背。 “妈，我没事。”苏怡然淡淡地将视线从厉泽寒身上收回来，结果晚了一步，对上厉泽寒的视线。 厉泽寒桃花眼冷漠地移开，夹杂着厌恶，表现得好像苏怡然跟踪他们一样。 苏怡然有点无语，她不想让苏老太太看到，给她夹菜。 苏老太太没有看到，苏青看到了。 “然然。”苏青气得胸口起伏，她们苏家还有人呢，厉泽寒就敢带着小三招摇过市。 “妈。”苏怡然拉住苏青的胳膊，冲她使眼色。 苏青看到苏老太太冷静下来，她对厉泽寒愈发没有什么好印象，吃饭也缺了几分胃口。 苏怡然给她夹菜，劝她不要因为不相干的人影响自己的心情。 吃完饭，三人回到家中。 苏青去了苏怡然房间，再度询问离婚进展。 都欺负到头上了，还留着婚姻做什么，受气吗。 “妈，厉泽寒不想离婚。”苏怡然瞒不过。 “什么？”苏青惊讶地站起身，“他都出轨了，还不离婚做什么，非要拖着你吗？” “妈，他觉得当初是我害他步入婚姻，为了惩罚我，所以......” 苏青听了愈发着急，“他当初那个样子，下不了床，还以为自己是香饽饽不成。他不是觉得宋雨霏好吗，宋雨霏怎么没留下照顾他？” 越想越生气，苏青的音调随着愤怒忍不住拔高。 苏怡然抚着她的胸口，皱眉，“妈，小声一点，外婆会听到的。” 苏青坐在沙发上，仍是愤怒，“我找厉老太太去，我不信，厉家没有一个能为你做主的。” 苏怡然抱住她，“妈，奶奶身体不好。你放心吧，厉泽寒忍不了太久的，宋雨霏回来，他肯定要给宋雨霏名分的。” 苏怡然表现得不在乎，苏青看着她的脸，忍不住心疼，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在这场婚姻中吃了多少苦。 眼眶泛红，她抱住苏怡然，摸着她的头发，“然然，对不起，是妈没本事。” 苏怡然哭笑不得，“妈，与你无关，你不要将什么都揽在自己身上。” “怎么没关系，如果当年不是我找来你渣爹入赘，后面的事情就不会发生。”想起宋文，苏青将他骂得狗血淋头。 苏怡然安抚好她的情绪，收拾妥当，继续看书。 三天过去，苏怡然没有收到任何的录用通知。 再淡定，也坐不下去了。 她联系公司人事，得到自己被拒绝录用的消息。 苏怡然惊愕，明明研发经理那么欣赏她，为何没有录用她。 她捏紧手机，询问人事。 苏怡然态度诚恳，人事或许是不忍心，给她透露了一条消息。 “本来定好录用你的，但是研发经理碰到了厉氏集团的厉总，双方交流一番，改变了主意。苏小姐，你是不是在什么时候得罪了厉总？” 厉泽寒，原来是他搞的鬼。 苏怡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他可以因为怨恨拖着不离婚，却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毁掉她辛苦得来的工作。 前两天，她还劝说苏青冷静一点，今天她彻底冷静不下来。 当即给厉泽寒打去电话。 依旧是第二通的时候，对面才接听。 “厉泽寒，你为什么要毁掉我的工作？” 第10章 是我又如何 厉泽寒往后靠在桌子上，一只手撑住身体，声音慵懒散漫，“谁告诉你的？” “你不要管是谁告诉我的，难道不是你吗？”苏怡然愤怒质问。 厉泽寒心情愉悦，扯松领带，似乎看不出苏怡然的难过，毫不在意地反问，“是我又如何？” 这句话如同火上浇油一般，让苏怡然更加恼火。 “我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机会。你知道职场对于我这样脱离社会已久的女性有多残酷吗？”苏怡然情绪崩溃。 她准备了那么长时间，才换取几个面试。 少有的几个面试不了了之，好不容易有个欣赏她的。 她还以为可以马上获得工作，赚钱养活自己，厉泽寒一句话成功将她打入谷底。 她可以不在意厉泽寒对她的冷漠，也可以让出厉太太的位置，但是厉泽寒不该毁了她的工作。 “关我什么事。你以为我会放任你出去勾搭奸夫，给我戴绿帽子？” 厉泽寒听出苏怡然的情绪不对劲，不过，他不在意苏怡然，自然不会关心她的情绪怎么样，仍旧是那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态度。 苏怡然胸口起伏的厉害，被厉泽寒气的不轻，身体晃动一下，眼前发黑，扶住墙壁勉强站稳身体。 还没有来得及骂回去，厉泽寒挂断电话。 明明是他和情妇狼狈为奸，这样子说，好像是苏怡然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一样。 苏怡然扶着沙发坐下来，双手撑住额头，背影萧索。 黑暗将她吞噬。 浑浑噩噩过去一夜，苏怡然重新振作精神。 她不能因为一次失败的面试，就全盘否定自己。 结婚前，她是优秀的芯片研发工程师，研发的芯片多次获得大奖。 婚姻不会对她的工作能力造成任何影响，她相信自己可以重整旗鼓，现在她需要的是时间。 想明白了，倒是没有那么难受了。 苏怡然又开始前一段时间的生活，看书，查资料，投简历，参加面试。 心态磨炼得越来越好。 苏青看出不对劲，问起上次的面试结果，毕竟当时苏怡然信誓旦旦即将入职新工作，一直没有动静，她忍不住好奇。 苏怡然动作一顿，实话实说，“妈，是我搞错了，公司没有录用我。” 她并没有将厉泽寒掺和其中的事情说出来，怕苏青气坏了身体。 苏青心疼地将苏怡然抱在怀中，“然然没事，这个不行，换下一个。就算你一辈子不工作也没关系，妈养你。” “妈。”苏怡然本来已经不难过了，听到苏青的话没忍住红了眼眶，她抱住苏青的腰，将脸埋在她怀中。 当时受到的委屈蔓延上来。 苏青抚摸着她的头发，粗糙的手掌给她带来温暖。 现实如此残酷，找工作进展的不顺利。 投出去的简历石沉大海，苏怡然怀疑自己被各个公司的人事拉入黑名单。 毕竟前一段时间，她还能收到几个面试，现在连面试都没有了。 想到厉泽寒，她攥紧手掌，合理怀疑是厉泽寒搞的鬼。 厉泽寒在帝都的影响力太大，他想要封杀一个人，那个人在帝都必定活不下去。 苏怡然咬着嘴唇，洁白的牙齿在红唇上面留下清晰的牙印，看着镜中憔悴的自己，握紧拳头，“厉泽寒，我不会被你打倒的。” 进入大型公司成为奢望，苏怡然索性放宽选择，将目光放在中小型公司上面，她不信自己找不到工作。 这天竟然意外收到一个面试电话。 公司人事主动介绍了公司情况，公司不大，是个小型公司，询问苏怡然是否介意。 苏怡然对公司的印象非常好，表示并不介意，双方约定好面试时间。 次日，她去参加面试。 当天的天气不好，所以苏怡然选择提前出发。 出发不到五分钟，天空下起暴雨。 更让人难受的是车辆半路抛锚，苏怡然看了眼手机，距离面试时间不早了，她索性联系了拖车公司，自己打车前往公司。 尽管带了雨伞，仍是不可避免淋湿了衣服，幸好穿的是黑色的外套，不会暴露，就是穿在身上黏唧唧的。 到达公司的时候，苏怡然看了下时间，她迟到了五分钟。 面试尚未开始便如此不顺利，苏怡然平静的心态不可避免受到影响，已经预测到最坏的结果。 依旧是常规的面试流程，人事询问个人情况、 专业方面由经理询问。 研发经理进来时看到苏怡然有些脸红，不自在地移开眼睛。 苏怡然觉得奇怪，她还以为自己的穿着有什么问题，低头看了看，身上并不暴露。 研发经理拿着纸巾朝着她走过来，“头发有点湿，擦擦吧。” 这种人文关怀让苏怡然好感倍生。 她接过纸巾，擦拭头发。 研发经理等苏怡然处理完，才开始面试。 不过，他仍旧不敢与苏怡然对视，脸上还时不时泛着红。 苏怡然按捺住上翘的嘴唇。 研发经理在专业方面无可挑剔，有些想法与苏怡然不谋而合，有些方面给她提供了新的思路。 苏怡然杏眼亮了，澄澈的眼眸盯着研发经理，他的脸不可避免再次红了。 面试便在这种诡异的氛围中进行。 最后，研发经理询问了一个有关稳定性的问题。 “我没有经常换工作的习惯，期望与公司共同进步。”苏怡然表明自己的态度，对方点头。 然后，结束了当天的面试。 苏怡然不是太确定她自己到底有没有成功，不过是一次愉快的面试。 与人事告别后，她走出公司。 外面大雨停歇，雨过天晴，一道彩虹架在天空。 苏怡然弯起唇角，打车去修车公司。 路途上接到了刚刚面试公司的电话，与她沟通薪资情况还有入职时间。 苏怡然欣喜不已，这一次，她确实得到了新工作。 来到修车公司，坏掉的车已经修好了，苏怡然开车离开。 到家后，她差点将这个好消息分享出去。 怕遇到上次的尴尬情况，苏怡然暂时隐瞒下来，打算等入职后再告诉家人。 星期一，苏怡然顺利办理了入职，看着新的工牌，勾起唇角。 她的上司贺满，就是面试她的研发经理，也是公司的老板，让她不要着急，先适应公司再说。 到了午饭时间，公司三人一起开车去附近吃饭。 苏怡然再次见到了厉泽寒。 第11章 得罪了什么人 “泽寒，我脚疼，你抱我。”宋雨霏挽着厉泽寒的胳膊，仰头冲着他撒娇。 厉泽寒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笑容宠溺，“真拿你没办法。” 他单手将宋雨霏抱起来，拎着她的高跟鞋。 苏怡然移开视线，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也不准备留下来与他们打招呼。 这里距离厉氏集团并不近，苏怡然不知道厉泽寒为何来这里用餐。 她上台阶的时候没有站稳，脚步踉跄。 贺满绅士地扶了她一把，苏怡然还没有道谢，贺满薄薄的脸皮上红霞漫布. 苏怡然哭笑不得，道了声谢。 两人进入餐厅。 厉泽寒多情的桃花眼不经意扫过，将方才的场景尽收眼底，停顿住脚步。 宋雨霏疑惑，“泽寒，怎么了？” 看到前面苏怡然与另外一名男子的背影，弯起唇角，她搂住厉泽寒的脖子，“泽寒，苏怡然身边的男人是谁，你认识吗？” “不认识。”厉泽寒眸色幽深，一个眼神示意，董云立即开展调查。 用餐完毕，苏怡然出来没有再碰到厉泽寒。 她和贺满一起回到公司。 第一天，贺满没有交代她什么任务，苏怡然自己找了公司资料学习，在轻松的氛围中，结束了一天的工作。 另外一边，董云将调查的资料放到厉泽寒面前。 厉泽寒随手拿起翻看两眼，“公司老板？” “是的，厉总。” 宋雨霏推门进来，从椅背后面环住厉泽寒的脖子，好奇地看着他手中的资料，看到苏怡然的名字，她手指一僵。 随即扯了下嘴唇，歪头嗔怪地看着厉泽寒，“苏怡然不走贤妻良母路线，改成职场女性路线了。就是不知道她的醉翁之意......” 宋雨霏意味深长。 厉泽寒将资料丢在桌子上，扒开宋雨霏的手，站起身，眯起眼眸，发布命令，“去处理一下。” “是。”董云应下，退出办公室。 宋雨霏走上前，从身后抱住厉泽寒的腰，轻轻晃动他的身体，“泽寒，你生气了？” “没有，我不会因为无关紧要的人而生气。”厉泽寒转过身体，将宋雨霏抱在怀中。 第二天，苏怡然正常上班。 贺满开始将一部分工作转交到她手中，让她开始操作。 时隔三年重新开始工作，苏怡然竟然有些紧张，深吸一口气，她振作精神。 大概十点钟的时候，贺满突然找到她，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怡然，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苏怡然怔愣，立即想到厉泽寒，是不是他那双无形的大手又发挥作用了。 “经理，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有人威胁你了？” 贺满表情古怪，握紧拳头，“不行，我不能将你一个弱女子推出去挡枪。你继续工作吧。” 贺满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给苏怡然留下不少疑惑。 她追出去询问，贺满却什么都不肯多说。 无奈之下，找到人事，人事支支吾吾，语焉不详。 苏怡然僵着身体，回到办公室，拿起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面滑动，找到厉泽寒的联系方式。 看到他的名字，苏怡然眼神厌恶。 她对厉泽寒的感情一下子从一个极端，变到另外一个极端。 手指按下去，苏怡然及时挂断，现在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贸然找厉泽寒只会让自己处于劣势。 她耐着性子继续忙碌工作。 贺满没有再找她。 苏怡然找了他几次，贺满都在忙碌自己的事情，让苏怡然没事不要去打扰他。 苏怡然忧心忡忡。 次日，她一早来到公司，贺满竟然已经来了。 他发丝凌乱，眼下青黑严重，下巴处冒出密密麻麻的胡茬，看起来彻夜未眠。 “经理，你？”苏怡然皱眉。 “我没事，你不要多想。你加入公司，就是公司的人。”贺满看着她，脸颊微红，他迅速移开视线。 苏怡然怎么可能不多想，偏偏公司就三个人，另外两个人什么都不肯告诉她。 到了上班时间，公司来了几个人，嚷着要与公司切断合作。 “我们之前合作得好好的，为何要断了合作。这样做损人不利己，伤害的是双方的利益。”贺满试图安抚住对方，跟对方讲道理。 “还合作呢，你的公司得罪厉氏集团，还想在帝都干下去，不是痴人说梦吗？” “对啊，对啊。人家要你的公司，你给出去就是。这样一个小公司，留着有什么用。” 贺满生气地握紧拳头，“我辛辛苦苦创办的企业，为何要卖掉。我的公司一定会成长为帝都知名的科技公司，我不卖。” “那没什么好说的了，这样子我们没法跟你合作。” “对，不能合作了。” 贺满见状不再强求，冷着脸，“既然如此，就按照当初签订的合同来吧。该赔偿赔偿。” 即便贺满这样说，那些人仍要毁约。 刚刚与一家谈好，更多的老板来了，都是要解约的。 苏怡然听得分明，手指紧紧抓住门扉，知道问题出在自己身上。 厉泽寒为了惩罚她，竟然要对一个小公司动手。 苏怡然的杏眸中燃烧着怒火，她走上前抓住要签字的贺满，将他扯到办公室。 “经理，是不是厉泽寒威胁你了，他要让你做什么？” 贺满看了她一眼，脸色灰败，“怡然，与你无关。” “经理。”苏怡然声调拔高，“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要瞒着我。” 贺满叹了一口气，“是我没用。” 原来厉氏集团有人联系他，询问是不是有个叫“苏怡然”的在他公司入职。 贺满不知道对方是如何知晓的，他不愿意配合，说没有。 对方了解情况，当即让贺满开除苏怡然。 贺满没有理会。 对方继续出招，使得公司处于众矢之的。 然后在贺满无力反击的时候，提出收购公司。 贺满不清楚苏怡然与对方的恩怨，他与苏怡然接触过，知道她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不愿意按照对方的意思照办。 谁知道最后，竟然被逼迫到这种程度。 苏怡然听完经过，让贺满不要签字，表示她来解决问题。 “怡然，你一个弱女子，怎么解决？” 第12章 他的女人 贺满担心苏怡然的情况，他尚且处理不了厉氏带来的威胁，苏怡然这个跟厉氏有纠葛的人如何处理。 苏怡然勾起嘴唇，挤出一抹笑容，灿烂且自信，“放心吧，交给我。” 贺满莫名信服。 苏怡然驱车离开，一路未停，来到厉氏集团。 这次依旧是没有预约，苏怡然不再询问前台，直接往电梯走去。 “小姐，没有预约不能进入。”前台急匆匆从位置上跑出来，阻拦苏怡然。 保安上前。 苏怡然杏眼冰冷地扫过去，气势强大，“今日，我非要见到厉泽寒不可！” 坐上电梯，一路直达最高层，来到总裁办公室，敲门。 厉泽寒忙累了，宋雨霏让他躺在自己大腿上休息，刚刚闭上眼睛入睡没有多久。 听到敲门声，宋雨霏皱眉，手指捂住厉泽寒的耳朵，不知道谁这么没有眼色来敲门。 她通过手机联系董云，让他处理了麻烦。 苏怡然等待三秒钟是不想看到恶心的画面，提醒厉泽寒穿好衣服。 谁知道里边没有任何回应。 贺满还等着她解决问题，苏怡然没有时间等待。 手指放在门把手上，往下按，苏怡然打开了门，看到里边的场景。 虽然没有衣衫不整，却同样令人糟心。 她的手指一下子捏紧了门把手。 宋雨霏听到动静，抬头对上苏怡然的眼睛，目含不屑，唇角勾起笑容，口型表示：“你输了。” 她没有任何起身的意思，也不打算叫醒厉泽寒，准备让苏怡然知难而退。 苏怡然内心颤动，她确实输了，在与厉泽寒的感情拉扯中，输得一败涂地。 不过，她不后悔。 从前想要感谢厉泽寒的恩情是真，如今想要与他离婚也是真。 她苏怡然做过的事情从不后悔，她输得起，也承担得起任何后果。 “小姐，你不能进去。”前台一路追赶上来，扶着腰气喘吁吁，嗓子里边火辣辣的疼。 “小姐，跟我走吧。”保安上前，要将苏怡然带走。 “我不走。”苏怡然甩开他们。 闹腾之际，厉泽寒总算醒来。 缺觉让他心情烦躁，浓密的眉毛皱起，他直起身体，整理好衬衫，目光凛冽，“闹什么？” 一下子安静下来。 苏怡然毫不畏惧迎上他的目光，“厉泽寒，我找你有事。” 前台和保安听到苏怡然的话，眼珠子快要蹦出来。 这个胆大的女人竟敢直接称呼厉总的名字，没有被厉总吓到。 厉泽寒摆了下手，前台和保安退了下去。 苏怡然走进办公室，环视一圈。 办公室很大，东西齐全，还有巨大的落地窗。 里边更是有一间单独的卧室，映入眼帘的是里边微微凌乱的床单。 苏怡然漠然收回视线。 厉泽寒掏出一支烟，宋雨霏体贴地上前点燃，厉泽寒的手指摩挲了下宋雨霏的脸颊。 苏怡然不想看到两人缠绵的样子，偏偏这对奸夫淫妇，即便当着她的面也要秀恩爱。 胸口习惯性感受到憋闷，苏怡然移开视线。 厉泽寒吸了一口烟，吐出烟雾，隔着烟雾看向苏怡然，“说吧，什么事。” 苏怡然看向宋雨霏，没有说话。 她的意思很明显，不想当着宋雨霏的面谈论问题。 宋雨霏当做没有看到苏怡然的眼神，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厉泽寒朝着苏怡然吐出一口烟雾，呛得苏怡然咳嗽起来，他倏地捏住苏怡然的下巴，“厉太太，你气势汹汹来到这里，就是为了给我的女人脸色看？” “我没必要陪着你浪费时间。” 厉泽寒将苏怡然甩开。 苏怡然踉跄好几步，扶着桌子站稳身体。 与她的狼狈相比，宋雨霏显得光鲜亮丽。 他的女人？苏怡然觉得可笑。 她笑了起来，眉眼嘲讽，“厉泽寒，我们还没有离婚。” 宋雨霏眼珠转了转，走到厉泽寒面前，抱住他的胳膊，体贴开口，“泽寒，消消气，我还是先出去吧。你和苏怡然好好谈。” 厉泽寒握住她的手指，“没必要。” 宋雨霏摇摇头，将自己的手抽出来，袅袅婷婷离开，走到苏怡然身边的时候，微微停顿一下，然后踩着高跟鞋离开。 她停顿下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说。 苏怡然却感受到巨大的嘲讽，攥紧手掌，感受着掌心的疼痛，她闭了下眼睛。 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变得云淡风轻。 “你要如何才能放过贺满的公司？” “你主动辞职。”厉泽寒给出自己的要求。 苏怡然杏眼中夹杂着巨大的痛苦，她费劲千辛万苦找到一份工作，厉泽寒一句话，便否定了她的全部，让她的努力付诸东流。 好像无论如何都不能逃出厉泽寒的控制，苏怡然脸色苍白。 她打起精神，立即给贺满打电话，提出离职的事情。 电话那头的贺满懵逼，“怡然，发生了什么事，你不要随便做决定。” 苏怡然喉头已经有些哽咽，在厉泽寒面前，她仍旧站得笔直，不愿意露出一丝脆弱。 “经理，这是我深思熟虑后的结果。很抱歉，给你带来麻烦，对不起。” 说完，她挂断电话，冷漠地看向厉泽寒。 “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辞职，现在你可以履行自己的承诺了。” 厉泽寒身体后仰，欣赏着苏怡然的痛苦，浑不在意，“放心，我说话算话。” 苏怡然不相信他的人品，“你现在立即通知董云，让他停止针对贺满。” 厉泽寒嗤笑一声，抓住苏怡然的手腕，将她按到桌子上，“你凭什么命令我做事？苏怡然，你搞清楚，现在是你有求于我，不是我有求于你。” 苏怡然手腕痛得厉害，偏偏挣脱不开。 厉泽寒俯视着她，“奸夫没用成这个样子，值得你为他付出这么多。苏怡然，你看男人的眼光一如既往的差。” 苏怡然腰肢抵着坚硬的桌子，忍不住蹙眉。 听到厉泽寒的话冷笑，“可不就是。你也是我看中的男人。” 厉泽寒吃瘪，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 苏怡然抓住他的领带起身，“你放心，随便一个男人都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 第13章 什么都不是 “苏怡然，你找死！”厉泽寒的桃花眼中风暴蓄积，他不客气地掐住苏怡然的脖子。 苏怡然看到他愤怒，竟然露出了笑容，纤细的手指抚摸着他的脸庞，呢喃出声：“厉泽寒，你要杀妻吗？” 厉泽寒惊讶于苏怡然的反应，她竟然是全然不怕死一般，撩拨他的怒火。 他将苏怡然按倒在身后的桌子上，大手一挥，材料散落在地上。 骨节分明的手掌不客气地撕开苏怡然的衣服，扣子崩开，苏怡然瞳孔瑟缩，变了脸色。 略带慌乱地合拢自己的衣服，按住厉泽寒的手，“你要做什么？” “做夫妻该做的事情。”厉泽寒眼神微眯，嘴角噙着一抹坏笑。 “不，我不同意。”苏怡然算是意识到惹怒厉泽寒的后果。 想到刚开始来的时候，见到的场景，苏怡然感觉恶心。 厉泽寒整天周旋在两个女人之间，他太脏了。 厉泽寒本来是为了惩罚苏怡然，结果看到她衣衫半露的样子，来了兴致。 俯下身，不客气地咬住她的锁骨。 苏怡然吃痛，揪住他的头发。 厉泽寒用力扣住她的手腕，放在头顶上方，再次俯下身去。 敲门声响起。 “滚！”厉泽寒嗓音沙哑，头也没抬，冲外面怒吼。 外面安静一瞬，宋雨霏委屈的声音响起，“泽寒，是我。你和苏怡然还没有谈完吗？” 厉泽寒一下子失了兴致，停下动作，趴在苏怡然身上慢慢平复气息。 他没有让宋雨霏进来，宋雨霏停留在门口。 苏怡然愤怒地将厉泽寒推开，此时此刻，她竟然感激宋雨霏的到来，不然会发生她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她迅速拢起衣衫，从桌子上下来。 厉泽寒瞥了她一眼，冷漠起身，修长手指整理衣服，恢复衣冠楚楚的样子。 “你可以离开了，我不希望霏霏误会。” 苏怡然觉得他的说辞特别可笑。 搞得好像宋雨霏是正室，她是小三一样。 “只要你说到做到，放心，我不会主动出现在你面前。” 苏怡然丢下一句话，走到门口开门。 宋雨霏立即看过来，看到是她，宋雨霏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不动声色打量苏怡然的情况。 里边的衬衫扣子是坏的，衣服也比刚开始来的时候凌乱。 目光掠过她的脖子，看到新鲜的吻痕，宋雨霏立即看向厉泽寒。 刚才办公室里边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她若是晚来一步，是不是...... 宋雨霏伤心地转过身，离开。 “霏霏。”厉泽寒神情焦急，撞开苏怡然，朝着宋雨霏跑去。 苏怡然看着两人的表演，表情冷漠。 她不想看，偏偏宋雨霏停留在前往电梯的必经之路上。 二十多层楼，苏怡然不想从楼梯步行下去。 宋雨霏跑出去没有十米远，就被厉泽寒拉住。 “泽寒，你们......” “霏霏，我和她什么都没有发生。”厉泽寒将宋雨霏抱在怀中，略带薄茧的手指擦拭眼泪，桃花眼中情意弥漫，快要溢出来。 宋雨霏伸出手环抱住他的腰，“可是，我看到你们......” “我爱的人是你，苏怡然什么都不是。”厉泽寒抬起宋雨霏的下巴，专注地看着她。 “泽寒，对不起，我不该误会，但是我太爱你了。”宋雨霏没忍住落下泪来。 “傻瓜。”厉泽寒俯下身子，吻上她的唇。 苏怡然顿住脚步，看着自己的丈夫对着另外一个女人表白。 两人浪漫得像是出演偶像电视剧一样。 苏怡然差点为他们拍手称快。 如果她不是那个挡路的正室就更好了。 苏怡然抬脚朝着他们一步步走去，然后与他们并排。 那两个人沉浸在风花雪月中，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苏怡然脚步未停，继续往前走，来到电梯处，按了往下的电梯。 赶回公司的路上，苏怡然买了件新衣服，她身上的衣服着实不像话。 回到公司，苏怡然询问贺满事情是否得到解决。 如果没有解决，她肯定还要找厉泽寒。 “怡然，问题解决了。”贺满很高兴，“厉氏集团不收购公司了，你放心吧。” “那些合作商呢？”苏怡然追问。 “他们也不毁约了。”贺满答道，想起苏怡然辞职的事情，他笑容僵硬在脸上，“怡然，关于辞职的事情，我希望你重新考虑一下。” “我知道公司目前发展得不好，还是个小公司，但是你放心，它潜力无限，肯定能成为帝都知名科技公司。” 苏怡然莞尔，笑容甜美得让人感觉岁月静好，贺满看着她的笑容，心脏狂跳，脸颊不自觉浮现红晕，他不自在地移开视线，两只手握成拳头。 “我相信你。” 贺满眼睛亮了起来，以为苏怡然会留下来。 “我有私事没有处理好，对不起，经理，给你添麻烦了。” 苏怡然不是不想留下来，是她没法留下来。 厉泽寒如果知道她出尔反尔，肯定会再次出手。 贺满目前的实力不足以与厉泽寒抗衡。 贺满猜到什么，“怡然，是不是厉氏集团的人逼你？” 苏怡然不愿意再生事端，摇了摇头，让他不要多想。 最后看了一眼公司，还有两个可爱的同事，苏怡然难受地转身离开。 等她下台阶的时候，贺满在身后叫住她。 “怡然，我会壮大公司，到时候邀请你回来。” 苏怡然转过身，应了一声“好。” “你是个优秀的芯片人才，不要因为一时的困难，就放弃自己，我相信你。”贺满追加一句。 苏怡然杏眸明亮，暖意从心口处散开，传递到四肢百骸中，她伸手冲着贺满晃了晃。 为期三天的工作就这样夭折在襁褓中。 苏怡然开车离开，现在是上班时间，马路上车辆并不多。 一路畅通，苏怡然陷入茫然，看不清未来的方向。 开到一半，她调转方向，将车开到海边。 海水碧蓝，云朵雪白，像是软软的棉花糖，海天交接，没有明确的分界线。 海水慢慢冲刷着海岸，苏怡然的心得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她脱下鞋子，下水玩耍，胸口的憋闷得到排解。 手掌合拢成喇叭状，苏怡然对着大海呐喊，“喂......” 口袋中的手机响了，苏怡然掏出手机，看到名字，弯起唇角，“哥。” 第14章 我们谈谈 苏嘉石语气温和，直接询问苏怡然在哪里。 苏怡然心虚，借口正在上班，希望糊弄过去。 “你要工作，不回自家公司，去别人公司上班。” 苏怡然被质问的哑口无言，最后小声询问是不是苏青告诉他的。 “你别管谁告诉我的。这个时间，你下班也该回来了。你到底在哪里？”苏嘉石语气仍旧温和，但是苏怡然却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苏怡然知道他生气了。 生气状态下的苏嘉石竟然和厉泽寒气质有点像。 苏怡然沉默，不好将自己在海边的事情说出来。 苏嘉石已经从话筒中听到了水声，“你去海洋馆了，还是游泳馆？然然，告诉我，别让我担心。” “哥，我在海边。”苏怡然无法继续隐瞒，只好说实话。 “在那里等着，我马上过来。”苏嘉石从沙发上起身，带上车钥匙，当即要出发寻找苏怡然。 苏怡然连忙拒绝，不想让他麻烦。 “然然，我是哥哥，你不是我的麻烦。”苏嘉石发动车辆，语气有些无奈。 苏怡然拒绝不了，等着苏嘉石过来。 晚霞越发灿烂，苏怡然坐在沙滩上欣赏风景。 风一阵阵吹过，有点凉，她裹紧衣衫。 没有等待多久，不到半个小时，苏嘉石便赶了过来。 看到沙滩上那个消瘦的身影，他脚步一顿，眼中闪过心疼，然后快速朝着苏怡然走来。 带着体温的西装外套披在苏怡然身上，苏怡然惊讶地抬头，对上苏嘉石的视线。 看苏嘉石穿着单薄，她将衣服取下来，还给苏嘉石。 苏嘉石按住她的手，“我不冷，你穿上吧。” 苏怡然不再推辞，穿上苏嘉石的外套，宽大的外套显得她愈发娇小。 苏嘉石在她旁边坐下，侧目看向她，“心情不好？” 苏怡然摇摇头，垂下眼帘，“没有。” 苏嘉石有点失落，“然然嫁人后，与哥哥的关系疏远了。你每次心情不好，都喜欢来海边散心。” “不是。”苏怡然着急地看向他，“刚开始有点，看了一会儿大海，心情已经好多了。” “为什么心情不好？”苏嘉石追问。 苏怡然知道瞒不住了，将自己与厉泽寒的争执，还有求职的事情说了出来。 苏嘉石没有插话，只是他的表情随着苏怡然的讲述越来越难看。 苏怡然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认错，“哥，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苏嘉石伸手将她抱在怀中，拍着她的后背，“然然很厉害，也很坚强，哥哥一直以你为荣。” 在他温柔的安抚下，苏怡然没忍住红了眼眶，自觉丢脸，赶紧抹掉。 苏嘉石狭长的丹凤眼看向大海，抱住苏怡然的手指微微收紧，心中做下决断。 “离婚的事情你不用着急，我来想办法。至于工作，你直接来公司上班。” 苏怡然从苏嘉石怀中出来，仰头看着他，“哥，我......” 她不想麻烦苏嘉石，眼下却仍是给他带来麻烦。 三年前辞职的时候，正处在苏家芯片研发的关键阶段，明明只差关键的一步，就可以让苏家跨上一层新台阶，甚至可以将欺负他们的宋家踩在脚底下。 苏怡然仍是不顾苏嘉石的挽留，强行离开。 如今得到这样的结果，算是上天对她的惩罚，苏怡然苦笑。 苏嘉石不计前嫌让她回去，她自己没脸回去。 “听我的，这件事没得商量。”苏嘉石做出决断。 时间越来越晚，天气越来越凉，海边的风有些大，苏嘉石怕苏怡然着凉，拉住她站起身。 “然然，回去吧，妈还在家中等着我们。” 苏怡然开车跟随苏嘉石离开。 回到家中，苏青责怪地瞪了苏怡然一眼，“出去玩，也不跟家里说一声，不知道我们会担心吗？” 苏怡然愧疚，抱住苏青的胳膊晃了晃，朝她撒娇。 “你哥哥听说你去了海边，担心坏了。”苏青手指戳着苏怡然的额头。 “妈，没事了。”苏嘉石好心替苏怡然解围。 “嘉石，你就宠着她吧。”苏青无奈。 苏怡然与苏嘉石相视一笑。 苏青准备了丰盛的饭菜，一家人热热闹闹用餐。 吃完饭，苏嘉石要离开，苏青将他留了下来。 苏家前所未有的热闹。 等到晚上睡觉的时候，苏青去了苏怡然房间，揪着的心仍旧没有放下来。 苏怡然将苏嘉石的解决办法说出来，苏青彻底放心了。 次日，苏嘉石和苏怡然一起去上班。 经过一夜的休息，苏怡然已经调整好心情。 反正她最终仍是要回到自家公司上班，眼下不过是将计划提前罢了。 进入公司，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负责芯片研发的同事多了几位。 苏怡然与他们互相自我介绍。 苏嘉石看着办公室的场景，欣慰地露出笑容。 研发经理叶白看到他的身影，朝着他走来，苏嘉石冲他摆了摆手，不让他出来，该交代的他已经提前交代过。 收回视线，在苏怡然发现前，他抬脚离开，还有一个地方需要去。 苏嘉石抿了下嘴唇，脸上的笑容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开车来到厉氏集团。 因为没有预约，苏嘉石根本进不去。 厉泽寒对待苏家的态度十分冷漠，根本没有去过苏家。 苏怡然和厉泽寒结婚的时候，苏嘉石因为出差，没有赶回来。 按照关系算，苏嘉石是厉泽寒的大舅哥，但是他连他的联系方式都没有。 苏嘉石一边让前台预约，一边等在大厅中。 他不信厉泽寒不下楼。 等到下午，厉泽寒才带着宋雨霏下楼。 宋雨霏习惯性挽住他的胳膊，厉泽寒配合着她的步伐，两人郎才女貌，看起来十分般配。 苏嘉石眼眸中闪过冷意，扫了宋雨霏一眼，知道她就是那个狐狸精。 他起身来到厉泽寒面前，挡住他的去路，“厉泽寒，我们谈谈。” 厉泽寒上下扫了眼苏嘉石，不认识这个突然出现的人。 董云适时在他耳边提醒，“厉总，他是太太的哥哥。” 苏嘉石听进耳中，更觉愤怒，“你要如何才能与然然离婚？” 第15章 拿你最宝贝的东西来换 宋雨霏闻言，转过身看着厉泽寒，等着他的答案。 厉泽寒没有直接答复，漫不经心瞥向苏嘉石，“是苏怡然让你来的？” 苏嘉石面色微变，他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到来，连累到苏怡然，“和然然无关，是我自己要来的。” 厉泽寒单手插兜，下巴轻抬，“我目前并无离婚的想法。” 苏嘉石身体一顿，握紧拳头。 宋雨霏眼眸闪过不可思议，很快她低下头去，掩盖自己的失态。 “苏怡然有什么新想法，让她自己跟我谈。”厉泽寒侧目看向董云。 董云收到信号，和保镖一起拉走苏嘉石。 厉泽寒则带着宋雨霏离开。 苏嘉石挣扎，冲着厉泽寒的背影大喊，“厉泽寒，你停下来，事情还没有谈完。” 厉泽寒头都没有回，脚步不停地离开。 苏嘉石想追上去，被人控制住胳膊。 直到厉泽寒和宋雨霏坐上车，他才被人放开。 “苏先生，请不要再来这里，厉氏集团不欢迎你。”董云警告苏嘉石。 苏嘉石冷哼一声，“你与其劝我，不如劝劝你们厉总，让他早点放然然自由。” “厉总的事不是我们能置喙的。” 苏嘉石知道与董云说什么都没用，他朝着自己的车走去，准备追上厉泽寒。 厉泽寒的车早就没了踪影，苏嘉石准备去锦林苑一趟。 行驶到半路，苏怡然打来电话，询问他在哪里。 已经到了下班时间，苏怡然想和他一起回家。 “然然，我马上回去。”苏嘉石看了一眼前方，调转车头，准备换个时间再来找厉泽寒。 苏怡然在办公室里边继续忙碌，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叶白看到她下班仍在忙碌，让她不要太过着急，先适应公司再说。 “经理，我知道的。”长久不工作，确实不适应上班的状态。 苏怡然想着自己多努力一点，可以将失去的三年弥补回来，这样也不会愧对苏嘉石。 叶白满意地点点头，先离开了。 苏嘉石回来的时候，苏怡然仍然在忙碌。 他走到门口，苏怡然都没有发现，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工作中。 苏嘉石勾起唇角，没有打扰苏怡然，将自己的电脑抱出来，在旁边的桌子上办公。 苏怡然一无所觉。 直到感觉眼睛酸涩，她将视线从电脑上面移开，看到旁边的苏嘉石。 她兴奋地站起身，走到苏嘉石身边，“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叫我一声？” 苏嘉石保存好文件，将电脑关机，“我也是刚刚回来，见你在忙，就没有打扰你。” 他揉揉苏怡然的头发，“走吧，我们回家。” “嗯。” 苏嘉石开车带苏怡然离开。 苏怡然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好奇地询问苏嘉石去了哪里。 苏嘉石握紧手中的方向盘，面色自然，“谈合作去了。然然找我有事？” 苏怡然摇摇头，“下班的时候，没有看到你，有点担心。” “哥，你不要太拼了。公司交到你手上的时候已经受到重创，想要重振苏氏集团不是一下子就可以办到的。你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厉害了。” 苏嘉石弯起嘴唇，“我不累。以后有然然在，我也能轻松一点。” 苏怡然点头，打算再努力一点，减轻苏嘉石的负担。 她也是苏家的一份子，重振苏家有她的责任。 回到家，苏青已经准备好饭菜。 一家人热热闹闹用餐。 次日，苏怡然和苏嘉石一起去公司上班。 这次苏嘉石很早就离开了公司，去了厉氏集团。 可惜今天不像昨天那般顺利，保安不知道是不是收到过命令，一看到他就朝着他走来。 苏嘉石躲避着，还是被保安赶了出来。 站在门前，看着高耸入云的大楼，苏嘉石抿紧嘴唇。 在公司堵不到人，苏嘉石索性直奔锦林苑，不信在那里见不到厉泽寒。 苏怡然下班的时候，又没有见到苏嘉石，联系他。 这一次，苏嘉石让苏怡然先回家，不要等他。 苏怡然一肚子疑惑，答应下来。 苏嘉石坐在车中继续等待。 经过漫长的等待，苏嘉石在傍晚终于等到了厉泽寒的车。 狭长的丹凤眼紧紧盯着宾利车，苏嘉石不知道宋雨霏在不在车上。 打开车门下车，苏嘉石挡住宾利的去路。 宾利车停了下来。 “快让开，不要挡路。”司机提醒。 坐在后座的厉泽寒慵懒地睁开眼睛，看到苏嘉石，挑了一下眉。 苏嘉石朝着他走来，车窗降落下来，露出厉泽寒面无表情的脸。 薄唇轻启，厉泽寒吐出一句话，“你还真是难缠。” “你放过然然，我便不会再来纠缠你。” 厉泽寒打开车门，包裹在蓝色西装裤的修长双腿迈了出来，他站在苏嘉石面前。 同样高大的两个人，气质迥异，两人对视，眼神厮杀的厉害，谁都没有移开视线。 “条件呢？”厉泽寒冷漠开口。 “条件？”苏嘉石疑惑。 厉泽寒声线冷如冰，“同为商人，利益优先。你不提供条件，我如何放苏怡然自由。” 苏嘉石黑眸瑟缩，额头青筋跳动，厉泽寒过于无耻了些，竟然将苏怡然当做可以随便交换的物品。 他气不过，冲上前揪住厉泽寒的领子，“厉泽寒，你到底有没有心。然然对你那么好，你就是这样回报她的。” “厉总。”苏嘉石突然发难，司机吓了一跳，急忙过来阻止。 厉泽寒眉目未动，摆了下手，示意他不用过来。 对着苏嘉石冷笑，修长的双手将苏嘉石的手掰开，用力一推。 衬衫皱巴，厉泽寒整理下衣衫，看向苏嘉石，“你那么关心苏怡然，我让你用利益交换，你都不愿意。虚伪！” 苏嘉石站稳身体，握紧拳头，“厉泽寒，你不用激我。你要什么，只要我有，只要我给得起，我都愿意用来换取然然的自由。” 厉泽寒一时没有说话，右手插在口袋中，“拿你最宝贝的东西来换。” 苏嘉石垂眸想了一下，生怕厉泽寒反悔，立即答应下来，“成交。” 他手中最宝贝的是公司最新研发的芯片，他愿意拿来交换。 第16章 味道不对 公司不是苏嘉石一个人的，但是如果能换取苏怡然的自由，苏嘉石相信苏家人肯定会同意的。 在彼此眼中，家人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这一点，冷心冷肺的厉泽寒肯定不会理解。 苏嘉石冷漠地看着厉泽寒，说出自己的想法。 厉泽寒低低笑了起来，桃花眼带着蔑视。 “厉泽寒，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最新的芯片技术给你，你不愿意吗？”苏嘉石恼怒。 “你们苏家早不如从前，勉强维持生计。拿一个厉氏集团早就掌握的技术来交换，将我当傻子糊弄吗？”厉泽寒声音如常，却带给人沉重的威压。 苏嘉石遭受羞辱，脸色一变。 苏家情况确实不太好，厉泽寒不放在眼中很正常。 让他更加难受的是，自己公司芯片技术的落后，这样的打击才是灭顶之灾。 科技是第一生产力。 落后的科技无用，落后的芯片更无用。 厉氏集团掌握着最好的资源，即便将这些资源给苏氏集团，至少需要十年时间才能达到厉氏集团目前的成就。 公司可以慢慢发展，然然却等不得，她不该被拖入污糟的婚姻中。 厉泽寒施施然回到车上坐下，丢下一句话，“你什么时候想好，什么时候再来找我吧。” 他吩咐司机开车。 苏嘉石没有达到目的，不愿意放弃，扒着窗户，“你看不上苏氏的技术。我最宝贝的除了技术，就是我的性命。如果可以，我愿意用命来交换。” 厉泽寒惊讶地抬眸，随即不在意地嗤笑，“我要你的命做什么？苏少爷没有想清楚，等你想清楚再来吧。” 车辆启动。 苏嘉石扒着车窗没有松手，手背青筋凸起，黑眸沉沉，“厉泽寒，你什么都不要，你在耍我。” 厉泽寒双腿交叠，舒服地靠在椅背上，慵懒地撩起眼皮，“苏少爷，你才发现，我确实在耍你。” “苏怡然想离婚，做梦！” 他的话冰冷又无情。 苏嘉石的心沉入谷底，想要杀了厉泽寒的心都有了。 厉泽寒冷酷地升起车窗，丝毫没有顾忌是否会夹到苏嘉石的手指。 司机加速，差点将苏嘉石带倒。 苏嘉石准备追上去，被门卫拦住。 他无奈回到车上。 一辆劳斯莱斯从他旁边经过。 上面坐着珠光宝气的贵妇人，她好奇地看着他，车辆进入别墅的时候，她仍旧忍不住转过身打量苏嘉石。 厉泽寒坐在沙发上，白天有应酬，喝了酒，头有点痛，胃也不舒服。 管家端来醒酒汤。 厉泽寒端起来喝了一口，“不是这个味道。” 管家低着头，惊奇，“先生，醒酒汤就是这个味道。” 厉泽寒皱眉。 管家自己想起来了，“先生，从前是太太煮的。太太肯定有秘方，我打电话问问她。” 管家心中没底，苏怡然好久不回家，未必愿意分享秘方。 厉泽寒看着醒酒汤，端起来又喝了一口，还是不喜欢这个味道，将碗放下来。 胃抽痛，他捂住身体，“煮点粥过来。” 管家连忙应下，只是他的脚步却没有离开。 从前苏怡然将厉泽寒照顾得妥妥帖帖，万事不假手于人。 她总是在厉泽寒胃不舒服的时候，煮点粥给他喝。 保姆不知道秘方，做出来未必符合厉泽寒的心意。 厉泽寒抬起头，一脸不耐，“还有事吗？” 管家看出他心情不好，什么都不敢多说，退了下去。 贵妇人进入客厅，坐到厉泽寒身边。 厉泽寒睁开眼睛，唤了一声，“妈。” “别墅门口那个男人是谁？我看他有点面熟。”孟若看向厉泽寒。 “苏怡然的哥哥。” 听到是苏家人，孟若不感兴趣，将他抛到脑后。 厉泽寒闭上眼睛，额头冒出汗珠，孟若见他脸色不对劲，一脸关切，“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厉泽寒拂开她的手，“我没事。” 孟若左右看了看，没有看到苏怡然的身影，脸绷了起来，“怡然，苏怡然......” 连续唤了几声，没有任何回复，孟若更加不快，当即对着厉泽寒表达对苏怡然的不满。 “你娶的媳妇怎么回事。天天什么事都不用做，你病了，她却不在你身边照顾你。” 孟若当然知道厉泽寒在外面的事情，也知道宋雨霏回来了。 不过，厉泽寒是她儿子，在她心中儿子更重要。 苏怡然破落户出身，不够格做她的儿媳妇，偏偏家中老太太喜欢，看得跟眼珠子一般。 她也不喜欢宋雨霏，瞧不上宋雨霏的出身。 听说她现在大变样，名校毕业，能力优秀，孟若才对她改观几分。 管家听到动静，出来解释情况。 孟若气愤地站起身，“苏怡然竟然回娘家去了？她有没有将我们厉家放在眼里，嫁进来就是厉家的媳妇，怎么能动不动回娘家去。” “她回去几天了？” 管家小心觑了眼厉泽寒的脸色，见他没有表示，便说了出来，“好几天了。” 孟若气的一拍桌子，“胡闹！立即打电话将她叫回来，我得好好教教她如何做人家媳妇的。” 全然不提苏怡然从前将厉泽寒照顾得有多好。 管家应下，要去打电话，被孟若拦住。 “我来打。”孟若气坏了，胸口憋闷着一股气不发泄出去心里不舒服，正好可以借机教训下苏怡然。 孟若从名牌包包中拿出手机。 “好了。”厉泽寒身体不舒服，孟若在他耳边一直说话，他更加难受了。 “我还不是为了你。”孟若瞪了厉泽寒一眼，“有了媳妇，你就忘了娘。” 厉泽寒没有解释。 粥好了，管家端上来。 厉泽寒喝粥，尝了一口，不是他喜欢的味道。 勺子丢在碗中，碰撞出声。 管家心中咯噔一下，知道糟了，“先生，不符合您的口味吗？我让保姆重新煮一碗来。” “味道不对。”厉泽寒抽出纸巾，擦拭嘴唇。 孟若疑惑，都是粥，能有什么不对劲的。 她用勺子尝了一口，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就是一股粥味。 管家知道缘由，“从前是太太煮给先生喝的。” 厉泽寒做什么都没有心情，孟若要叫医生过来，被他拒绝。 他回到卧室，洗漱一下，提前歇下。 孟若关好卧室门，立即联系苏怡然。 第17章 是我不要他的 苏怡然看着手机屏幕上面跳动的名字，没有动作。 孟若瞧不上她，没少欺负她。 苏怡然不知道她有什么事。 犹豫一下，还是选择接听。 一句话未说，对面劈头盖脸将她骂了一顿。 “苏怡然，你去哪里鬼混了？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这么久才接听？” 苏怡然皱眉将手机拿开。 “泽寒喝了酒，身体不舒服，你这个人是怎么做人家老婆的，快点回来照顾他。” “对了，你之前不是给泽寒煮什么粥吗，赶紧回来做给他吃。” 孟若没有停歇，苏怡然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 “你这个样子，小心泽寒不要你！” 眼看孟若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苏怡然皱眉打断她的话。 “妈，我和厉泽寒要离婚了。” “离婚怎么了......”孟若见她还敢顶嘴，气不打一处来，话说到一半，感觉不对劲。 声调拔高，音色尖锐刺耳，“你说什么？你们什么时候要离婚了？” 没有等苏怡然回复，孟若了然，“活该，谁让你到处乱跑的。别怪泽寒抛弃你，你好好反思一下。” 苏怡然听了孟若的话心里不舒服，捏紧手机。 或许是教训够了，孟若施恩般表示会劝说厉泽寒将苏怡然留下来。 苏怡然气极反笑，放在之前，她肯定得哄着不客气的婆婆。 都要离婚了，她为何还要受气。 “厉泽寒脏了，是我不要他的。” 孟若胸口起伏的厉害，她没想到自己看不上的苏怡然会嫌弃她引以为傲的儿子。 “苏怡然，你这是什么话。当初你嫁到厉家，可是高攀。只有泽寒看不上你的份，没有你看不上泽寒的份。” 从前苏怡然对孟若做小伏低，多有忍让。 反抗一回，让孟若十分惊讶。 她第一次听说两人要离婚的事情，厉泽寒根本没有提过。 两人聊天说不到一块去，苏怡然表明态度，“妈，我不会回去的。既然你看不上我，麻烦劝说厉泽寒早点签字离婚。” 说完，她率先挂断电话。 孟若被她这种倒反天罡的行为气的差点晕倒，怒火在身体里边来回咆哮，却找不到任何出口。 她当即将电话回拨过去。 苏怡然没有再接听。 孟若捏住手机，在客厅来回踱步。 “反了天了，反了天了。” 软弱可欺的儿媳妇竟然要爬到她头上去，孟若怎么能受得了。 她气冲冲打开门，进入主卧。 厉泽寒在床上睡觉。 孟若推了推他。 厉泽寒起床气上来，加上身体不舒服，比以往都要烦躁，眼睛都没有睁，不客气地发泄怒火。 “苏怡然，滚开！” 他以为是苏怡然在捣乱，除了她，厉泽寒想不到还有谁会这么无聊。 孟若吓了一跳，被厉泽寒的态度伤到，伤心地擦拭眼睛。 虽然厉泽寒骂的是苏怡然，却是她承受了怒火。 孟若继续推厉泽寒，还夹杂着伤心的哭声，“儿子，醒醒。” 厉泽寒皱眉睁开眼睛，一双桃花眼中布满红血丝，眸色深沉，狠狠抓住作乱的手，“苏怡然，你......” 看到孟若，他松开手，坐起身，扶着额头，“妈，你做什么？” 孟若委屈抽噎，“泽寒，你刚刚冲我发火，我是你妈。” 厉泽寒头痛欲裂。 如果孟若不是他妈，早被他赶出去了。 “到底什么事？”声音愈发冷沉。 孟若停下哭泣，看出厉泽寒心情不好，她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你和怡然要离婚了？” 厉泽寒拿开手，一下子反应过来孟若是从何处知道的。 扯起嘴唇，露出一抹冷笑，“是苏怡然告诉你的？” 孟若听到苏怡然的名字，如同炸毛的猫一样。 “没错。我刚才联系了她，你没有听到她的话，你都不知道她有多嚣张。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 “放心吧，不会离婚的。”厉泽寒说得笃定。 “我看怡然态度很坚决。”孟若不是太相信。 “你信她，还是信我？”厉泽寒挑眉。 孟若立即拍着胸口表示自己相信厉泽寒。 随即她高兴起来，不离婚，苏怡然依旧是她的儿媳妇，下次见面，她得好好教训下这个不听话的儿媳妇才行。 厉泽寒将孟若赶出房间。 孟若没有生气，走出去，叮嘱管家照顾好厉泽寒，离开了锦林苑。 厉泽寒躺回床上，想起苏怡然，嗤笑一声，不在意地睡了过去。 苏怡然打了一个喷嚏，目光看向门口，在等着苏嘉石回来。 已经八点钟了，她联系苏嘉石，苏嘉石说快了，让她们先吃饭，不用等他。 苏怡然不放心，来门口等待。 终于有车灯照射进院子，她的眼睛晃了一下，用手挡住眼睛。 车辆停下，苏嘉石下来。 见到苏怡然，他高兴地走上前。 苏怡然脸上露出笑容，“大哥。” 苏嘉石揉揉她的头发，“跟你说了，不用等我，怎么不听话。” “放心吧，我们已经吃过饭了。大哥，你吃饭了吗？”苏怡然关切地询问。 得知苏嘉石还没有用餐，苏怡然拉住他快步走入餐厅。 将饭菜重新热了一下，端出来。 苏怡然将筷子塞到苏嘉石手上，“大哥，你快点吃饭。” 苏嘉石坐下来。 苏怡然坐在他旁边，好奇地询问，“大哥，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苏嘉石夹菜的手一顿，想到厉泽寒，黑眸中怒火一闪而逝，他面不改色撒谎，“谈生意去了，回来晚了。” “生意哪有身体要紧。”苏怡然不满地看着他。 “知道了。”苏嘉石笑着应下，打算再去找找厉泽寒。 无论如何，他都要保护自己的妹妹。 苏怡然看着苏嘉石吃饭，想到他的终身大事还没有解决。 她做妹妹的都结婚三年了，忍不住催促苏嘉石，不要忘了这件事。 苏嘉石目光微闪，垂下眼帘，“我没有想法，还不想结婚。我看到然然幸福就幸福。” 苏怡然瞪圆了眼睛，握住他的手，“大哥，不一样的。其实我现在就很幸福，每天都能和家人在一起，还有一份喜欢的工作，我已经很满足了。” 苏怡然看了下周围，长辈已经回房，她偷偷询问苏嘉石喜欢什么样的人。 苏嘉石让她不要瞎操心。 天黑了，两人各自睡下。 次日，苏嘉石再次找去厉氏集团。 第18章 考虑她做什么 厉泽寒早有吩咐，苏嘉石无法进入厉氏集团，只能在门口等待。 宋雨霏看到他，脚步一顿，朝着他走来。 “来找泽寒吗？他不在。” 苏嘉石难以掩饰对她的厌恶。 正是这个女人的母亲毁了然然的家庭。 还是她，毁了然然的婚姻。 “滚开，不用你假惺惺。” 宋雨霏变了脸色。 保安发现门口的异常，走来询问宋雨霏是否有事。 毕竟宋雨霏是厉总的心头肉，谁不知道厉总有多爱她。 大家一致认为宋雨霏很快会成为厉太太。 宋雨霏笑着谢过保安，将他打发走。 她走近苏嘉石，勾起红唇，“苏怡然留不住泽寒的心，让她不要霸占着厉太太的位置。” 态度极其嚣张，苏嘉石怒火上涌，看她是女人才没有动手。 “你和厉泽寒一对奸夫淫妇，还真是般配。放心，然然不稀罕厉泽寒！” “你。”被人指着鼻子臭骂，宋雨霏心情不好。 手掌攥在一起，漂亮的美甲抵着细嫩的掌心，手心传来阵阵疼痛。 气不过，她抬起手准备给苏嘉石一个耳光。 厉泽寒快步朝着宋雨霏走来，伸手将她搂入怀中。 宋雨霏一愣，伸出去的手顺势抱住厉泽寒，巴掌大的小脸上带着委屈。 厉泽寒一看就认定宋雨霏受欺负了。 “厉泽寒，你终于出现了。”苏嘉石准备叫走厉泽寒单独谈谈。 厉泽寒眸色阴沉，周围的温度瞬间冷凝，他身上向外层层散发着寒气。 “苏嘉石，你找死，敢欺负霏霏。” 一个眼神示意，保安立即上前。 苏嘉石躲避着，“厉泽寒，你不知道刚才那个女人有多嚣张。你一来，她就换了一副面孔。” 宋雨霏揪住厉泽寒的衣服，委屈地靠在他怀中。 厉泽寒的手指落在她头发上，抚摸两下，看向苏嘉石的目光不善，冷漠地下达命令，“将他赶出去，打一顿，替霏霏出气。” 宋雨霏在厉泽寒怀中露出胜利的笑容，得意地看向苏嘉石。 苏嘉石眸色发紧，他确实天真了。 厉泽寒正宠着宋雨霏，他说什么，厉泽寒都不会听的。 苏嘉石知道达不成目的，转身往车上跑去。 可惜他一个人敌不过众多保安，很快被拿下。 拳脚不客气地落在他身上。 手机在这个时刻不合时宜地响起，苏嘉石看到苏怡然的名字，连忙护住手机。 宋雨霏看着远处的场景，心中更加畅快。 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试探，“泽寒，你让人揍了苏怡然的哥哥，她会不会生气？” 按照苏怡然护短的程度，她知道这件事肯定会生气的，与厉泽寒再无复合的可能。 厉泽寒摩挲下她的脸庞，“考虑她做什么。霏霏还生气吗？” 宋雨霏摇摇头，亲昵地抱住厉泽寒，“有你护着我，我什么都不怕。” 厉泽寒拥着宋雨霏离开。 苏嘉石挨了一顿打，保安离开，将他丢在原地。 苏嘉石狼狈地撑住身体起身，身上酸疼得厉害，尽管已经尽力护着脸庞，仍是不可避免受伤。 站起身，看向厉氏集团，擦掉唇角的鲜血，拳头紧握。 最终，他收回视线，拿出手机给苏怡然回电话。 苏怡然接听得很快，语气有些抱怨，“大哥，你做什么呢？我联系不上你。” 苏嘉石弯起唇角，牵动伤口，“嘶”了一声。 苏怡然耳朵尖，更加担心，“大哥，你怎么了？” “我没事。”怕她担心，苏嘉石连忙说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妈做了好吃的，让你务必准时回来吃饭。你最近怎么天天出去谈生意？”苏怡然在公司见不到他人，免不了嘀咕。 “好。”苏嘉石答应得爽快。 苏怡然高兴了，“那我们说定了。” 苏嘉石想到脸上的伤口，后悔答应得太快，连忙找了借口，他清了下嗓子，“然然，我想起来还有客户没有见。 对不起，我忙忘了，回去太晚，今晚我回自己公寓住，你帮我跟妈说一声。” 苏怡然没想到自己的大哥成了一个工作狂。 无论如何劝说，苏嘉石都不肯回来，苏怡然只能作罢。 挂断电话，苏嘉石立即拨打报警电话。 厉氏集团无故打人，就算他收拾不了厉泽寒，也要将这件事暴露出去，影响厉氏集团的名声。 手指按下去，想到苏怡然，他挂断电话。 不能报警，报警了，然然该知道了。 苏嘉石最后看了一眼前面的大楼，转身朝着自己的车辆走去。 他没有再回公司，直接回到住处。 找到药酒，在伤口处涂抹一下，痛得他龇牙咧嘴。 免不得想到厉泽寒，这样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就应该让然然快点与他离婚。 可是厉泽寒权势太大，他不愿意离婚，自己这边根本没有办法。 拳头砸向桌面，苏嘉石恨自己过于无能。 一定得尽快让自己强大起来，成为然然的坚强后盾，让厉泽寒再不敢小瞧了苏家。 门铃响了。 苏嘉石疑惑，不知道是谁来了这里。 他连忙穿好衣服，来到门口，隔着猫眼，看到外面站着的是苏怡然。 下意识去开门，理智上线，他只能当做不在家的样子。 苏怡然连续按了好几次门铃，都无人开门。 “不在家吗？都这个点了，还没有回来吗？” 她找出手机，拨打苏嘉石的电话。 苏嘉石看到她的动静，想要挽救已经来不及了。 手机铃声在房间内响起。 苏嘉石手忙脚乱关铃声。 苏怡然已经听到了，她不客气地敲门，“苏嘉石，快点开门，我知道你在家。” 苏嘉石没办法，打开门。 苏怡然生气，质问苏嘉石为什么不给她开门。 看到他的脸，苏怡然将手中的保温桶放在桌子上，摸着他的脸，“大哥，你怎么受伤了？” 苏嘉石不自在地躲避开，带着几分尴尬，“我没事。然然，你怎么来了？” 苏怡然知道他这是在转移话题，将话题重新带了回来，“到底在哪里受伤的，你不是谈生意吗？” 苏嘉石借口自己摔了一跤。 苏怡然捏住他的下巴，“哥，你还在骗我，摔一跤会将脸摔成这样吗？你不说实话，我去查看你的行车记录仪。” 第19章 心头宠 见苏嘉石不见棺材不掉泪，苏怡然转身便走，查看行车记录仪，她照样可以调查到真相。 苏嘉石连忙拉住她的手，苏怡然仍在气头上，坚持要去调查。 “然然，我说。”苏嘉石拉住苏怡然走向沙发。 苏怡然一下子看到桌子上放着的药酒，猛地看向苏嘉石。 苏嘉石叹了一口气，知道瞒不过去，将他去见厉泽寒的事情说了出来。 苏怡然红了眼眶，抱住苏嘉石，“大哥，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连累了苏家。” 苏嘉石笑着安抚她，“然然，我们是家人，为彼此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苏怡然痛苦地摇头，不该是这样。 她的家人不该为她的爱情买单。 想到冷漠无情的厉泽寒，苏怡然擦干眼泪，站起身，“我找他算账去。” 苏嘉石害怕苏怡然吃亏，自然不肯让她去。 毕竟厉泽寒根本没有将苏家人放在眼中，他都挨打了，他怕苏怡然受到同等的对待。 即便苏怡然没有受伤，让她看到厉泽寒与宋雨霏在一起，也会很难过的。 苏怡然垂下眼帘，答应不再找厉泽寒算账，苏嘉石才放下心来。 “哥，我给你上药。”苏怡然拿着药酒，给苏嘉石涂抹在脸上。 她不放心，想要带着苏嘉石去医院。 苏嘉石不愿意去。 “还有哪里受伤？” “没有了。”苏嘉石脸上的伤是最轻的，他不敢让苏怡然看到身上的伤。 苏怡然了解苏嘉石，直接掀开了他的衣服。 苏嘉石耳根红了，连忙将衣服放下来，“然然不用，我自己可以上药。” 苏怡然红着眼睛，看到苏嘉石后背的伤，忍不住难过，双手捂着脸，情绪崩溃，“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苏嘉石吓坏了，笨拙地擦拭她的眼泪，“与你无关。” 苏怡然眼泪仍是掉得很凶。 苏嘉石没办法，将药酒塞到她手上，主动掀起衣服，趴在沙发上，“然然，后背的伤我确实够不到，你帮我上药吧。” 苏怡然不哭了，认真帮苏嘉石上药，心里将厉泽寒骂了千百遍。 上好药后，苏嘉石放下衣服，询问苏怡然怎么会突然来了这里。 “妈做了好吃的，让我给你送一份。”苏怡然起身将保温桶拿过来，又去厨房拿了碗筷。 “你应该还没有吃饭吧。” 苏嘉石摇头，苏怡然立即催促他快点吃饭。 看着苏嘉石吃了饭，苏怡然和他商量报警的事情。 她不忍看到自己的亲人白白挨打，一定要让厉泽寒付出代价。 苏嘉石见苏怡然坚持，同意了。 之前他不愿意报警，就是怕苏怡然知道了会难过。 既然苏怡然已经知道这件事，那他没什么可担心了。 苏怡然将行车记录仪调取出来，看到苏嘉石挨打的过程，更加难受。 不过，这一次，她没有再哭泣。 苏嘉石握住她的手，“然然，大哥没事。” 苏怡然咽下悲伤，只想看到厉泽寒快点得到报应。 报警后，录了口供，处理需要时间，警察让苏怡然等待通知。 处理完这件事，苏怡然提出告辞。 苏嘉石在她离开前叫住她，“然然，你放心，大哥一定会让你和厉泽寒离婚的。” 苏怡然莞尔，杏眼还有些红，“我知道，我相信大哥。” “我身上的伤，你别在妈妈和外婆面前提起。”苏嘉石不想将这件事闹到长辈面前。 “嗯，大哥放心吧，我知道的。”苏怡然冲着苏嘉石挥挥手，与他告别。 苏青不知道情况，她有点奇怪苏怡然怎么会回来得这么晚。 苏怡然自己找了借口。 除了上班外，苏怡然又多了一件事，盯着警局的处理进展。 她以为很快可以得到结果。 但是警局处理需要时间，让苏怡然继续等待。 苏怡然不知道是不是厉泽寒出手干预了。 在她耐心快要告罄的时候，她收到警局的反馈，厉氏集团愿意用金钱赔偿。 苏怡然气不过，她想要的从来不是金钱，而是打人者还有指使者付出代价。 她不同意这种处理结果。 厉氏集团派人调解。 苏怡然和苏嘉石赶往警察局，在警局内，见到了董云。 “太太。”董云见到苏怡然，立即打招呼。 苏怡然公事公办，“董助理，你提供的方案我不满意，打人的保安需要关起来，还有厉泽寒，他的性质更加恶劣。” 董云或许是在厉泽寒身边待久了，面对苏怡然的时候，态度恭敬，面上却不动声色。 “太太，厉氏集团不是公共场所。苏少爷先前来大闹过，厉总已经警告过他。没想到他还会来。” “厉氏集团可以指控苏少爷窃取芯片机密，还有故意伤害宋小姐。” 苏嘉石受不了董云的无耻，为自己辩解，“我并未进入厉氏集团，如何窃取机密。同样的，我也并未对宋雨霏动手，何来伤害一说。” 董云转向苏嘉石，“或许你在厉氏集团安插了什么人手。毕竟涉及到商业竞争，谁说得准。不是非要肢体接触才能叫造成伤害，言语伤害也是伤害的一种。” 董云一条条反驳，非要将苏嘉石往不利的方向逼迫。 苏怡然忍不住冷笑，真是好手段，确实是厉泽寒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事情发生后，宋小姐哭了许久。她是厉总的心头宠......”董云及时住了口，苏怡然听得分明。 是啊，宋雨霏是厉泽寒的心头宠，所以他可以不分青红皂白派人收拾她的亲人。 “然然才是厉泽寒的妻子。”苏嘉石愤怒。 董云面向苏怡然，向她道歉，“太太，这件事我们各让一步，还是不要将事情闹到无可调解的地步。” 他看了苏嘉石一眼。 苏怡然明白他的意思，如果她这边不同意，那苏嘉石很可能会被厉泽寒关进去。 苏怡然心中生寒，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冒了出来。 “然然，不用怕，我们一定会获取公道的。”厉泽寒欺人太甚，苏嘉石不满，他不怕厉泽寒的威胁。 苏怡然嘴唇嗫嚅一下，没有说话，或许他们会得到公道，但是让她用苏嘉石的安全做赌注，她做不到。 “我同意调解。” 第20章 此生挚爱 “然然。”苏嘉石眼中全是心疼，并不是因为自己受伤而不愿意和解，是因为这件事让苏怡然难受他才不同意的。 苏怡然轻轻摇了摇头。 苏嘉石没有再多说什么。 董云将调解协议放在苏怡然面前，让她先签字。 苏怡然万分不甘，紧紧攥住手中的签字笔。 “太太？”董云提醒。 苏怡然不再迟疑，签上自己的名字。 董云立即照做，然后他与苏怡然告别离开。 苏怡然和苏嘉石开车离开。 苏怡然坐在副驾驶位置上，表情落寞，“哥，对不起。” 当初若不是她非要嫁给厉泽寒，根本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苏嘉石也不会因为得罪厉泽寒而挨打。 苏嘉石将车停靠在路边，揉了下她的头发，“我没事，然然不用内疚，我们是家人。” 苏怡然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苏嘉石看出她心情不好，试图缓解她的情绪。 谈起公司正在研发的芯片，苏怡然打起精神，苏嘉石放心了。 到了下班时间，苏嘉石回自己公寓，苏怡然没有直接回家，开车去了锦林苑。 厉泽寒欺负她的家人，这口气她不可能咽下去。 双眼专注地看着前方，脚下猛踩油门，用了最短的时间回到锦林苑。 管家看到她回来，面上一喜，“太太，您回来了？” 他正准备说些厉泽寒的情况，被苏怡然冷冰冰地打断，“厉泽寒呢？” 管家看出苏怡然心情不好，他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 苏怡然没有得到回复，自己去找人。 先去了主卧，没有找到人。 “厉泽寒，厉泽寒......” 她又去了书房，还是没有找到人。 苏怡然怀疑厉泽寒是不是和宋雨霏鬼混去了，所以没有回来。 一个高大的身影倚靠在酒窖门口，看着苏怡然如同无头苍蝇一般乱转，他端起酒杯，慢慢饮上一口。 苏怡然找不到人，干脆将管家抓过来询问。 管家看了一眼厉泽寒。 苏怡然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厉泽寒，立即踩着高跟鞋来到厉泽寒面前。 伸手便要打人，“厉泽寒，你欺人太甚，凭什么对我哥哥动手。” 厉泽寒捉住她的手，险些捏碎她的腕骨，“苏怡然，回家几天长本事了，都敢对我动手了。” 苏怡然痛得皱眉，“你不先对我哥哥动手，我不会动手。” “苏嘉石欺负霏霏，你觉得我会饶过他？霏霏是我此生挚爱，谁欺负她，就是与我厉泽寒为敌。” 厉泽寒掷地有声。 苏怡然杏眼波动，是啊，厉泽寒对宋雨霏有多宠爱，她都看在眼中，他为她做出什么样的事都不用惊讶。 可明明是宋雨霏先挑衅的，最后的账却算在哥哥头上。 苏怡然咬着牙齿，“我记住了。麻烦提醒宋雨霏不要靠近我的家人，不然别怪我对她不客气。” “你有要守护的人，我也有。” 厉泽寒抬起下巴，居高临下俯视着苏怡然，“不怕苏氏集团出事，尽管试试。” 苏怡然眼神一凛，厉泽寒竟然要对苏氏集团动手。 苏氏集团实力不够，厉泽寒要动手，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你敢！” 厉泽寒嗤笑出声，将苏怡然甩开，“我厉泽寒要做的事，有什么敢不敢的。” 苏怡然从地上站起身，不敢多说什么怕激怒了厉泽寒。 眼下实力不够，什么都做不了。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苏氏集团毁在她手上。 转过身，准备离开。 “我让你走了吗？”身后厉泽寒幽幽说道。 苏怡然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她的手被厉泽寒扯住，身体旋转一圈，落入厉泽寒怀中，背对着他。 鼻尖嗅到浓郁的酒味，还有淡淡的女士香水味，苏怡然拧眉，挣扎。 厉泽寒将她锁进怀中，薄唇贴住她的耳朵，“厉太太，在外面玩够了，该回来了。” 苏怡然惊讶，厉泽寒不让新人入住，让她一个旧人回来做什么。 她一脸防备，“你要做什么？” “你我关系不好，会影响到公司。”厉泽寒声线淡漠。 苏怡然松了一口气，想到厉泽寒整天带着宋雨霏进进出出，各种杂志媒体谣言满天飞。 他从来没有辟谣过。 苏怡然忍不住嘲讽开口，“你和宋雨霏注意一点，就不会影响到公司。” 厉泽寒将苏怡然转过身来，擒住她的下巴，桃花眼带着震慑，“不要试图干涉我的事情。” 苏怡然眼神比他更冷，她才不想管厉泽寒与宋雨霏的事情，只要他们不到她眼前乱转，不影响到她的家人。 她巴不得两人早点结婚，修成正果，还她自由身。 厉泽寒顿了一下，看出苏怡然的不情愿，再次开口，“奶奶也问起你。” 厉老太太是苏怡然的死穴。 她呼吸放轻，垂下眼帘，“最近我会去探望奶奶的。” 见苏怡然敬酒不吃吃罚酒，厉泽寒不再客气。“你想让我对苏氏集团动手吗？” “不行。”苏怡然着急开口。 厉泽寒盯着她没有说话，苏怡然知道自己该回家了。 “我知道了。” 厉泽寒松开苏怡然，下达命令，“去厨房煮点醒酒汤来，再煮一碗粥。” 得到苏怡然的准话，厉泽寒立即将她当保姆使唤。 苏怡然抬头，看着他丑恶的嘴脸，没有说话，转身将高跟鞋踩得震天响。 厉泽寒明明知道自己胃不好，还要喝酒，苏怡然暗骂他活该。 打定主意待会儿让保姆动手，她在旁边指挥。 从前为了厉泽寒，她甘愿洗手做羹汤，如今什么都不愿意做了。 不知道厉泽寒是不是猜到了，他在后面嘱咐，“我要喝你亲手做的。” 苏怡然没有回头，攥紧手掌，没关系，她可以亲手做，在里边加一些材料。 “管家，你去盯着她。”厉泽寒再次发话，将苏怡然的小动作扼杀在摇篮中。 他如此妖孽，猜中苏怡然心中所想，将她的路彻底堵死。 到了厨房，苏怡然不得不亲自动手，管家监工，保姆学习。 苏怡然没有隐瞒，慷慨地将秘方分享给保姆，等保姆学会，她就可以功成身退。 她之所以做得这么好，是因为她曾经向老厨师拜过师，一切都是为了厉泽寒。 做好后，端到厉泽寒面前，苏怡然提出告辞，却被厉泽寒扯住。 第21章 我可以留下来陪你 苏怡然不知道厉泽寒是不是要让她陪睡，下意识抗拒。 厉泽寒紧紧抓住她的手，“等我睡着，你再走。” 听到不是陪睡，苏怡然松了一口气。 厉泽寒出车祸后，添了一项入睡困难的毛病。 厉家遍寻良医，想要求得一良方，缓解厉泽寒的痛苦，可惜试用各种方法，效果不佳。 看到厉泽寒如此痛苦，苏怡然翻遍古籍，寻求各种办法。 一次次尝试，过于担心厉泽寒的情况，苏怡然自己的睡眠状况也不好了。 她将自己当成小白鼠做实验，最终制成了对人体无害，但是可以帮助睡眠的安眠香。 她离开锦林苑的时候，安眠香还有一盒。 眼下看这种情况，应该是用完了。 苏怡然不想与厉泽寒说话，将管家叫过来，询问情况，得到肯定的答案。 “太太，先生这几天睡眠都不好。您看是否方便再制一些安眠香？”管家恳求。 厉泽寒在旁边安静地喝醒酒汤，好像他们讨论的事与他无关一样。 “制香很麻烦，最少需要五个小时才能做好，眼下时间不早了。”苏怡然不想整个晚上都耗费在锦林苑中，她明天还需要上班。 为了厉泽寒，不值得。 管家一脸为难，觑了眼厉泽寒，两个都是主子，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厉泽寒放下醒酒汤，是熟悉的味道，他喝得高兴。 手指在桌面上敲动几下，“我有时间。” 意思是他可以等待。 苏怡然恼怒地扫了他一眼，他睡眠不好，确实可以等，需要劳作的人却是她。 厉泽寒歪头看着苏怡然，等待她的答复。 苏怡然深吸一口气，知道今晚她不做完这件事，就别想离开。 掏出手机，给苏青打了电话，让苏青不要等她。 然后，苏怡然吩咐管家准备材料，她则洗干净手去了制香室。 管家立即照办，很快找齐各种材料。 材料配比要求精确，不能多一丝一毫，苏怡然屏气称重。 厉泽寒或许是太无聊了，跟着去了制香室。 看到苏怡然全神贯注忙碌的样子，他目光一顿，又移开视线，专注地将目光放在苏怡然手上。 流程复杂，苏怡然专注着手头的工作。 恼人的手机提示音响起，苏怡然抬头看到了厉泽寒，她漠然移开视线，继续忙碌。 厉泽寒没有离开，点开语音。 “泽寒，你睡着了吗？我去寺庙找大师求了一种香，可以现在给你送过来。”宋雨霏嗓音温柔。 厉泽寒脸上挂着笑容，“不用了。霏霏，太晚了，你一个女人夜晚出行不安全。” 苏怡然不想受到影响，偏偏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传入她耳中。 厉泽寒担心宋雨霏的安全，不让她赶来，可有想过，等她做完这批香，时间已经凌晨。 她还需要赶回苏家。 有些事情不能对比，一对比心则不平。 管家看到苏怡然停下手中的动作，有点担心，“太太。” 苏怡然继续按照配方称重。 “泽寒，没关系，太晚了，我可以留下来陪你。”宋雨霏很快想到了解决方案。 苏怡然手中的勺子抖了一下，重量超标，先前准备的材料无法继续使用，需要重头再来。 苏怡然将材料倒掉。 管家惊呼，这些材料全是贵重的中药材，他倒不是心疼材料，就是觉得准备材料到了最后一步失败，太令人惋惜。 苏怡然淡淡解释，“重量搞错了，不能用了。” 正在与宋雨霏聊天的厉泽寒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皱了下眉，拿着手机走开。 离开之前，苏怡然还听到宋雨霏的质问，问她是不是在锦林苑。 厉泽寒回复了什么，她不得而知。 没有外人打扰，苏怡然屏气凝神，重新准备材料，按照流程一步一步来。 管家看得紧张不已，暗叹苏怡然能干。 他从前看过，可惜即便看过操作过程，也无法复刻出来。 苏怡然额头出了汗珠，手上全是香料，无法擦拭。 精神高度集中，一直站着，身体十分疲惫。 管家提醒，“太太，您要不要休息一下？” 苏怡然摇摇头，她想尽快完成任务，回到苏家。 在锦林苑耽误太长时间，撞到宋雨霏就恶心了。 厉泽寒进来过几次，他到了往常的休息时间，却没有任何睡意，催促苏怡然快点将香制好。 苏怡然冷冰冰看着他，“制香需要时间，若是步骤稍有差错，做出来的香无法达成效果。” 更关键的是，在开始前，她便提醒过厉泽寒，制香特别费时间，厉泽寒仍旧提出要求。 厉泽寒离开，他没有睡意，索性去了书房办公。 凌晨一点四十五分，苏怡然停下手中的动作，摘下手套，唇角挂起笑容，“好了。” “太好了，太太辛苦了。”管家激动。 苏怡然身体摇晃一下，她这一天处理了太多事情。 调解的事情让她费神，制香的事情费神又费体力。 “太太。”管家惊呼一声，连忙扶住她。 苏怡然推开管家，摆摆手，表明自己没事，让管家将香拿给厉泽寒。 她不想去主卧了，到这个时刻，苏怡然并不知道宋雨霏有没有来到锦林苑。 也不知道厉泽寒和她是不是在鸳鸯被中翻红浪。 苏怡然不想撞到这种场景。 管家立即应下，带着制好的香去找厉泽寒。 厉泽寒从书房出来，看到管家端着的香，问了苏怡然所在的地方，找来制香室，不由分说拉住她的手回到主卧。 苏怡然正在休息，她想立即离开，体力吃不消，索性坐下休息休息，哪想到厉泽寒会来找她。 “厉泽寒，你放开我，我不去。”苏怡然挣扎。 “我不希望到最后再出现什么意外。”厉泽寒神色冷漠，拉住苏怡然继续往前走。 苏怡然愕然，她的香都制好了，最后点燃就好了，还会出现什么问题。 厉泽寒按下门把手，打开主卧，苏怡然杏眼瞪大。 看到厉泽寒都不在意，她又何必在意。 进入主卧，苏怡然看向大床，没有看到宋雨霏的身影，她不放心，认真环视一圈，不知道厉泽寒将她藏到了哪里。 第22章 什么时候回来 厉泽寒掀开被子，躺在床上，看到苏怡然的动作，嗤笑出声，“你在找什么？” “没什么。”苏怡然收回视线。 无论厉泽寒有没有将宋雨霏带回来，即便他们在婚床上面翻滚，也无所谓了，反正她和厉泽寒的婚姻结束了。 将香放入香炉里边点燃，看着烟雾慢慢扩散。 苏怡然居高临下看着厉泽寒，“点燃了，我回去了。” 厉泽寒抓住她的手，将她扯到床上，一字一句说道：“等我睡着，你再离开。” 苏怡然身体疼痛，将自己的手扯出来，从床上起身，拿厉泽寒没有办法，不得不屈服于他的淫威。 她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香料很好，不到半个小时，厉泽寒就可以入睡。 不过是再晚半个小时走罢了。 房间内物品摆放和从前一样，只是早已经物是人非。 苏怡然收回视线，看向床上的厉泽寒。 惯常冷漠的眸子闭着，睫毛又长又黑，他睡着的样子，美好的像一幅画，一点都看不出来他会做出诸般恶心之事。 苏怡然漠然移开视线，听到厉泽寒平稳的呼吸，她站起身走出主卧。 管家还没有休息，听闻动静走过来，一脸疑惑，“时间不早了，太太早点休息。” 苏怡然背上自己的包，“不用了，我回家。” 她即将回到锦林苑，需要告诉家人一声，以后留在锦林苑的时间多的是。 管家看了一眼外面黑漆漆的天色，“太太，我让司机送您回家。” 苏怡然再次拒绝，她开车回家。 身体疲惫到极点，苏怡然集中注意力开车。 路上空荡荡的，更显恐怖，苏怡然的车速有点快。 一路未停，回到家中，轻手轻脚进入客厅。 接了一杯凉白开喝下，苏怡然瘫坐在沙发上手掌颤抖。 卧室门打开，苏青披着衣服走出来，“然然，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苏怡然没想到自己会吵醒苏青，站起身，走向苏青，“妈，我有点事耽误了。你快点睡觉吧。” 苏青上下打量她的情况，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仍是担忧。 苏怡然将她劝了回去，太晚了，要回厉家的事情晚点再说吧。 简单收拾一番，苏怡然瘫在床上，头一歪睡了过去。 没有入睡几个小时，闹钟响了，上班的时间到了。 苏怡然头痛欲裂，关掉闹钟，眼睛困得睁不开，准备再睡五分钟。 对工作的热爱唤醒了她。 苏怡然起床穿衣，走出房间。 苏青准备好早餐，看到她疲惫的样子，劝说她向苏嘉石请个假。 都是自家人，不用将自己逼得这般紧。 苏怡然吃着早餐，摇头拒绝了。 来到公司，她专心工作。 苏嘉石碰到她，看出异常，询问她是不是没有休息好。 苏怡然找了借口拖延过去。 苏嘉石拿出一张票递给她。 “这是？”苏怡然疑惑，看到票面的时候眼前一亮。 苏嘉石揉了揉她的头发，“明天帝都有一场芭蕾舞表演，由你最喜欢的舞蹈家秦初表演。你有时间吗，我和你一起去。” 苏怡然弯起唇角，笑容甜美，“当然有的，就算没有，也要空出时间来。” “那就这么说定了。”苏嘉石跟着开心。 苏怡然点头。 这一天，苏怡然状态不好，没有加班。 次日忙碌一天，下班后，苏怡然和苏嘉石一起赶往剧院。 剧院人很多，不少都是来观看芭蕾舞演出的。 苏嘉石定的位置是第三排中央，便于观看。 刚刚找好位置坐下，苏怡然收到一个电话，看了一眼屏幕，是管家打过来的。 她按下接听键。 “太太，先生说您要回来了，请问今天需要准备您的晚餐吗？”管家态度恭敬。 苏怡然捏紧手机，看向苏嘉石。 她要回厉家的消息还没有告诉家人。 恐怕是她昨天没有回去，厉泽寒不满，所以让管家提醒她。 只是苏怡然不理解，厉泽寒又不是天天都回家的人，有什么资格要求她必须回家。 “怎么了？”苏嘉石不解。 苏怡然摇摇头，拒绝了管家。 “太太，请问您什么时候回来？”管家追问。 那种让人不舒服的滋味上涌，苏怡然回复：“明天。” 她挂断电话。 “出了什么事？”苏嘉石疑惑。 “没事。”苏怡然打算观看完演出，再将这件事告诉苏嘉石。 演出快要开始。 苏怡然坐正身体，看到一个熟悉的后脑勺。 刚刚想起的人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厉泽寒傲气，就连他的后脑勺都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他的位置在第一排的黄金位置，苏怡然下意识寻找宋雨霏。 谁让两人跟连体婴一般，组合出现。 让人意外的是，她竟然没有看到宋雨霏的身影。 不过，厉泽寒旁边倒是空了一个位置，估计是给宋雨霏留的。 苏怡然收回视线。 表演开始了。 苏怡然专注地看向舞台，她崇拜的芭蕾女王如同高贵的白天鹅出现。 一举一动透露着优雅，赢得阵阵掌声。 苏怡然跟着鼓掌。 “然然，如果你小时候能一直学习芭蕾，肯定比秦初取得更大的成就。” “大哥，你太夸张了。”苏怡然笑。 她当初是被迫放弃舞蹈梦的。 苏老太太没有生下儿子，苏青是家中独女，选择招婿，宋文入赘。 他聪明能干，苏家产业越来越大。 一切向好的时候，苏青发现宋文出轨自己的秘书。 不仅如此，他还盗取了苏氏集团芯片机密，卷走钱财。 苏青自然不愿意，当即向宋文提出离婚。 宋文够狠，用苏怡然的抚养权要挟苏青，竟然无耻要求苏青净身出户。 苏青为了自己的女儿做出让步，与宋文离婚，拿到苏怡然抚养权，为她改了姓，但是苏氏集团因为这件事元气大伤。 苏怡然这个最受宠的小公主不得不放弃自己的芭蕾梦，尽管她曾经获奖无数，被老师评为最有潜力的芭蕾舞演员。 反观宋文，创办宋氏集团，与小三结婚，生儿育女，日子过得愈发红火。 宋文将自己的爱给了宋雨霏，将她培养成优秀的芭蕾舞演员。 苏怡然收回思绪，看向台上，瞪大了眼眸。 第23章 脏了眼睛 台上扮演黑天鹅的演员不是宋雨霏是谁。 她竟然获得了和秦初同台表演，扮演重要角色的机会。 苏怡然杏眼中闪过痛苦，看着另外一个女人抢走自己的人生，放在腿上的手掌收紧。 “然然。”苏嘉石心疼地握住苏怡然的手，“对不起，我不知道她会在。” 苏嘉石当然不会干出明知宋雨霏出席表演，仍然让苏怡然观看演出的蠢事。 他事先查看过演员表，根本没有宋雨霏的名字。 谁知道她竟然会出席演出。 苏怡然回神，摇摇头，“我没事。” 刚开始看到宋雨霏的时候，过于惊讶，这会儿，她已经平静下来。 宋雨霏在帝都，总会有碰面的机会。 苏嘉石用力握了下苏怡然的手，“我们提前走吧。” 他自己已然没有心情继续观看演出，苏怡然恐怕也是。 “不用。”苏怡然拒绝了。 表演已经开始，现在退出，会影响别人的观看体验，对她最喜欢的演员秦初也不尊重。 苏嘉石担忧地看着苏怡然，如果苏怡然再露出痛苦的模样，他一定要带她离开。 苏怡然让他好好观看表演，她的注意力放在台上。 宋雨霏翩翩起舞，如同高贵的公主，优雅迷人。 厉泽寒带头鼓掌，台上的宋雨霏似乎看到他了，调皮地冲他眨了下眼睛。 苏怡然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中，或许是习惯了，她竟然能平静地看着两人恩爱。 宋雨霏的突然出现不仅令苏怡然兄妹惊讶。 苏怡然旁边的观众同样惊讶，窃窃私语。 “这个女人是谁啊？” “她呀，你都不知道，是厉少的心头宠，宋家千金，优秀的芭蕾舞演员。恐怕这场演出，就是厉少将她安排进去的，不然宋雨霏哪里有机会进入。” “不是啊，我看她表演得很好，她还是有实力的。” “确实有实力，人比人气死人，有些人就是命好。” 苏怡然听得分明，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宋雨霏不完全是依靠厉泽寒的菟丝子，她有一定的实力。 宋家培养她，托举她，她将宋家当成跳板，实现很好的跨越，将自己培养得很优秀。 即便是苏怡然，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宋雨霏出演的角色是主角，占据比较久的时长。 聚光灯打在她身上，她整个人都在发光。 厉泽寒专注地看着她，为她骄傲。 一场演出结束，秦初握住宋雨霏的手同台致谢。 “感谢宋小姐的特别出演，她表演得很好，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她，观看她的演出。” 原来厉泽寒竟是打算给宋雨霏举办全国巡演。 苏怡然听到了，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 苏嘉石捂住她的耳朵，“然然，不要听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苏怡然早就听到了，她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苏嘉石对她的关心，让她心头涌过暖流。 有家人做靠山，她永远有继续前行的勇气。 董云将一束玫瑰递给厉泽寒，厉泽寒优雅上台献花。 宋雨霏像是不知情一样，表现得十分惊讶，激动的落下泪来，纤细的手指挡住脸。 厉泽寒将她抱在怀中，安慰。 这种浪漫的场景感染了台下的观众。 不知道有哪个好事者起哄，“亲一个，亲一个......” 附和者众多，整个会场都回荡着这种声音。 就连秦初都跟着凑热闹，喊了几声。 宋雨霏脸颊微红，羞涩地看着厉泽寒。 厉泽寒俯身询问她的意见，得到准许后，捧住她的脸压了下来。 果然是浪漫的偶像剧桥段。 苏怡然神态自若，甚至还能津津有味点评上一句。 一只温暖的手覆盖住她的眼睛，苏怡然眼前一片黑暗，她看向罪魁祸首。 “然然，不要看，脏了眼睛。”苏嘉石温柔的嗓音中带着几分怒气，都到最后了，厉泽寒那对奸夫淫妇还要给人添堵，他为苏怡然不值。 “大哥，不用担心，我已经不在意了。” 要有多么强大的心脏，才能承受住厉泽寒一次次的背叛，看着他和别的女人秀恩爱。 幸好，她没有那么强大的心脏，不在意就不会痛苦了。 终于等到散场，秦初下台，去了后场。 厉泽寒与宋雨霏不知所踪。 苏嘉石拉住苏怡然起身，准备离开。 苏怡然想要秦初的签名，秦初很少举办演出，遇到一次，实在难得，苏怡然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苏嘉石与她一起去后台找人。 好在秦初还没有离开，苏怡然欣喜。 不过，秦初正在与人会面，苏怡然想要见到她，需要等待。 苏怡然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不会那么巧合，里边的人是厉泽寒和宋雨霏吧。 苏怡然询问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并未透露什么情况。 “然然，没事，就算是他们也没事。我们来见的是秦老师。”苏嘉石看出端倪，劝道。 苏怡然点头，她的偶像是秦初，不可能因为厉泽寒和宋雨霏便要放弃。 在门口等待许久，里边都没有出来的意思。 苏怡然差点以为秦初已经悄悄离开，与工作人员确认后，得知她还在。 苏嘉石拉住她走了出来，想让苏怡然休息一下。 待会儿秦初即便要离开，也会经过会场，他们不会错过她。 苏怡然应了，与苏嘉石重新回到会场，坐下等待。 又是许久过去，秦初仍旧没有出来的意思。 苏嘉石看着明亮的舞台，丹凤眼熠熠生辉，提了一个建议，“然然，你要不要试着跳一段芭蕾舞？” 苏怡然惊讶，随即摆手拒绝，“大哥，我练习芭蕾舞是小时候的事，那么久没有练习，我早已经生疏。” 在偶像跳过的同一个舞台上面表演，苏怡然自惭形秽。 大手落在苏怡然头发上，“然然，不要低估自己的优秀，试试吧。” 苏怡然有些意动，阔别舞台太久，有些怯场。 在苏嘉石的鼓励下，苏怡然打算尝试一下。 看了一眼后台的方向，秦初还是没有出来的意思。 苏怡然活动筋骨，她身上穿着的并不是芭蕾服装，其实并不适合。 不过，苏怡然确实心痒。 做好准备后，她在台上翩翩起舞。 动作间可以看出生疏，毕竟这么多年没有练习。 苏嘉石打开录像模式。 两人都没有发现，三个人从后台走了出来。 第24章 东施效颦 “秦老师，关于收霏霏为徒这件事，你再考虑一下。”厉泽寒下巴微抬，语气不容置疑。 这次他能说动秦初出山，举办表演，费了一番功夫，就是为了将宋雨霏推到观众面前。 表演的事情，秦初应了。 收徒的事情，她并未答应。 刚才在后场，三人就是讨论这件事。 不过，秦初这个人确实没有收下任何徒弟，所以厉泽寒不至于认为是秦初不给他面子。 宋雨霏崇拜地看着秦初，“秦老师能指点我，带我演出，我已经很满足了。至于收徒，讲究缘分，也许属于我和秦老师的缘分还未到。” 她这番话十分善解人意。 秦初对她的印象好上几分。 “霏霏，你将我的指导记在心上。即便我们不能成为师徒，你的表演也能更进一步。” 宋雨霏笑着应下。 厉泽寒揽住宋雨霏的腰肢，准备提出告辞。 秦初这边不行，厉泽寒打算换一个更有实力的老师，不是非秦初不可。 只要是宋雨霏想要的，他都会想尽办法捧到她面前。 “秦老师......” 厉泽寒刚刚开口，便被秦初打断。 秦初眼神火热，看向舞台上那个翩翩起舞的小姑娘。 肢体动作稍微有点僵硬，可以看出许久没有练习过。 但是那种底蕴仍在，是个很有天赋的小姑娘。 她记得之前见过一个特别有天赋的芭蕾舞小演员，当初还想着等她长大，收她为徒，没想到后来再也没有见过她。 后来打听才知道，她不再跳舞了。 一代天才就此陨落，秦初不是不可惜。 没想到十来年后的今天，竟然再次见到一个有天赋的人。 “好，这个小姑娘有潜质。” 宋雨霏目光落在台上，看到苏怡然的时候有些惊讶，听到秦初的话表情微微扭曲。 几乎和秦初沟通了一个多小时，她都没有松动收她为徒的意思。 不过是出来见到苏怡然在台上跳舞，就认为她有天分，甚至要收徒。 宋雨霏认真地盯着苏怡然看了几秒，看到她僵硬的动作，不屑地收回视线。 她看向厉泽寒，厉泽寒的目光也落在舞台上。 宋雨霏眼神波动一下，紧张地握住他的手，吸引他的注意力，“泽寒。” 厉泽寒收回视线，看出宋雨霏的不安，用力握了下她的手，“她不如你。” 一句话简单又直接，却瞬间令宋雨霏心安。 她唇角漾起笑容。 秦初不这样认为，与厉泽寒争辩，“厉少，不能这样说。小姑娘有天赋，如果一直坚持下去，恐怕要比霏霏更加优秀。” 宋雨霏咬了下嘴唇。 苏怡然看到台下的几人，动作一顿，慌忙停下舞蹈，叫上苏嘉石朝着秦初走来。 她自动忽略了厉泽寒和宋雨霏，与秦初打招呼。 没想到猜测的这么准，秦初确实是被厉泽寒绊住手脚，就是不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 厉泽寒嗤笑出声，不客气开口，“东施效颦。” 宋雨霏闻言噗嗤笑了出来，心中畅快。 这句话指的是谁，众人心知肚明。 厉泽寒竟然认为苏怡然在模仿宋雨霏。 苏怡然微微变了脸色，在自己偶像面前被抹黑，她不是太高兴。 不过厉泽寒向来我行我素，权势滔天，与他争辩，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苏怡然当做没有听到。 苏嘉石却忍不下这口气，“厉泽寒，舞台不是你家开的，每个人都有跳舞的权利。你觉得宋雨霏跳得好，我却认为她不如然然。” 他的话掷地有声，替苏怡然挽回面子。 厉泽寒眼神冷冽，盯着他。 苏怡然瞧出不对，生怕苏嘉石吃亏，拉住他的胳膊，示意他少说两句。 苏嘉石见好就收。 秦初意外，看看几人，“你们认识？” “不认识！” “不认识！” 这次双方倒是心有灵犀。 秦初却不信，毕竟名字都叫出来了，怎么可能不认识。 既然双方不想承认，她也不再追问，免得将氛围推到更加尴尬的地步。 厉泽寒和宋雨霏没有离开的意思。 苏怡然不再理会两人，恭敬地询问秦初能不能帮她签个名。 秦初喜欢她，立即应下。 本来事情到这个地步结束就够了。 偏偏秦初没忍住，“小姑娘，你有没有拜师的想法？” 苏怡然惊讶，秦初竟然打算收她为徒吗。 如果她一直在芭蕾舞表演上深耕，她一定毫不迟疑地应下。 丢下舞蹈这么多年，肢体早已经变得僵硬，苏怡然不敢应下，怕自己的表现令秦初失望。 宋雨霏变了脸色，她没想到秦初竟然当着她的面询问苏怡然的意思。 尽管苏怡然不知道她们之前的对话，那种羞辱感仍是涌上心头，她握紧厉泽寒的手。 厉泽寒看出她的委屈，对秦初说话更加不客气，“秦老师选拔徒弟的眼光有点差，不选专业的，反而选一个从未接受过舞蹈训练的普通人。” 秦初沉浸在发现天才的幸福中，并未与厉泽寒计较。 “厉少，你不是专业的，看不出来。小姑娘接受过培训，不过是后来耽误了。” 厉泽寒目光幽幽看向苏怡然，“那更不能要了。吃不了舞蹈训练的苦，收她为徒只会污了你的名声。” 桃花眼中没有任何感情，全是诋毁。 苏怡然定定看向他，又觉得没有必要向他解释。 厉泽寒向来不关心她的事，如今都要离婚了，又何必多此一举，解释一番。 苏嘉石看不下去，替苏怡然分辩，“然然没有坚持下来，不是因为她吃不了训练的苦。而是因为宋文......” “大哥，不用说了。知道的人无需解释，不知道的人解释无用。”苏怡然握住苏嘉石的手。 苏嘉石眼神厌恶扫过宋雨霏，这个女人的母亲就是罪魁祸首。 “放弃就是放弃，找借口做什么。”厉泽寒冷冷说道。 秦初看出苏怡然有苦衷，打算私下问问她，顺便再问下拜师的事情。 厉泽寒揪着这个问题不放，非要秦初当即给个准信。 “秦老师，霏霏比苏怡然优秀千百倍。如果你非要收下苏怡然，那不妨让苏怡然和霏霏比试一下。” 第25章 自取其辱 秦初垂眸想了一下，立即应好。 这件事对她有利，厉泽寒一直要求她收下宋雨霏，她不好推脱。 她自己看中的则是苏怡然，两人比试一番，正好可以看看苏怡然的实力，也可以让宋雨霏知难而退。 有时候后天的努力在天赋面前不值一提。 苏怡然冷漠地看了厉泽寒一眼，拒绝了这项提议。 “秦老师，很抱歉，我的芭蕾舞放下太久，重新拿起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我目前有工作，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年少时的遗憾无法得到弥补，那个穿着芭蕾舞裙骄傲如天鹅的小姑娘以为自己会站在更大的舞台上。 没想到意外来得如此快。 长大后，有实力培养自己，却早已不是当初的心境。 儿时的梦想像是被偷走一般，世界变了，她也变了。 “这......”秦初遗憾地看着苏怡然，不好勉强她。 成年人各有各的不容易。 “我知道了。如果有一天你改变了心意，就来找我。”秦初放宽了条件，苏怡然甚是感激，却知道自己不会有这样一天。 宋雨霏眼眸幽深，咬紧牙齿。 苏怡然当真如此厉害吗，她不愿意拜师，秦初竟然求着她拜师。 “秦老师，我第一次观看芭蕾舞演出的时候，就喜欢上芭蕾。此后，连续学习十多年，即便我不是最有天分的，却可以向你打包票，我是最努力的那一个。” 宋雨霏观看的演出正是苏怡然的，母亲告诉她，是苏怡然抢走了她的人生。 从此，宋雨霏立下目标，让自己成为最优秀的芭蕾舞演员。 秦初笑着转向宋雨霏，“霏霏确实很努力，也很优秀。” 话虽这样说，完全没有收她为徒的意思，宋雨霏知道秦初这样说，不过是托词。 厉泽寒眼神淡漠，下巴轻抬，居高临下看着苏怡然。 “一个家庭主妇，有什么事情做，下次记得找一个聪明点的理由。” 厉泽寒伸手将宋雨霏揽在怀中，“没时间还是不敢应战，苏怡然你心里清楚。” 秦初惊讶地抬眸，她没想到厉泽寒说话如此不客气，不知道苏怡然是如何得罪了他。 而且，两人看起来不熟的样子，厉泽寒却对苏怡然了解颇深。 苏怡然变了脸色，随即不在意地收回。 口长在厉泽寒身上，他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苏嘉石拳头紧握，额头青筋狂跳，紧张地看了苏怡然一眼，受不了厉泽寒对苏怡然的再三羞辱。 刚要开口，苏怡然拉住他的袖子，冲他轻轻摇头。 如果要比赛的话，她与厉泽寒还有宋雨霏的接触时间更多了。 她只想离他们远远的，也盼着他们不要出现在她面前，她就阿弥陀佛了。 苏嘉石按捺住怒火。 秦初分外尴尬，这件事因她收徒引起，她试图缓解尴尬的氛围。 厉泽寒将宋雨霏耳边的碎发挂在她耳朵上，亲昵耳语，“帝都不是只有一位芭蕾舞老师，我会为你寻来更好的。” 他旁若无人的说话，丝毫没有控制音量，傲慢之色尽显，将当事人秦初推入更加尴尬的境地。 秦初脸颊涨红，倍感羞辱，对方是厉泽寒，她还真的不好多说什么，认下哑巴亏。 宋雨霏紧绷的小脸染上笑容，挽住厉泽寒的胳膊，“谢谢老公。” 厉泽寒眼神柔和，揽住宋雨霏，离开前抬头扫了苏怡然一眼。 是嫌弃，是厌恶，更是不在意。 苏怡然看到了，当做没有看到。 苏嘉石再也忍不下去，在厉泽寒离开前，开口，“然然答应比赛。” 厉泽寒和宋雨霏停下脚步，转过身。 宋雨霏并未太过担心，如果她没有见过苏怡然跳舞的样子，或许会担忧她有什么潜在的技能。 看过之后，确定苏怡然就是一个疏于训练的普通人。 等苏怡然接下比赛，她就可以在厉泽寒面前狠狠打她的脸。 不仅如此，她还可以让秦初看到她真正的实力。 苏怡然怔愣一下，焦急地拉住苏嘉石的胳膊，“大哥，不行。” 苏嘉石宽厚的手掌落在她头发上，丹凤眼中信心满满，“然然，哥相信你。” 苏怡然触动，她确实想为偶像出头。 厉泽寒可以瞧不起她，但是不能瞧不起秦初。 她想反抗，也需要衡量下自己的实力。 多年没有跳舞，未必能比得过宋雨霏。 此外，苏氏集团正在研发芯片，如果她将精力放在跳舞上面，工作上肯定要拖后腿。 这与她的初衷完全背离。 细想一下，全是阻碍。 苏怡然讲出自己的担忧，苏嘉石让她不要多想。 “工作可以先放一边，我是老板，我说了算，先出气再说。” 一再被厉泽寒打压，苏嘉石胸口憋着一股闷气。 秦初在旁边表示，她可以为苏怡然提供帮助。 兄妹二人尚未讨论出一个结果。 宋雨霏轻笑，“不过是一场比赛，这么难做决定吗？苏怡然，你害怕的话，现在就可以认输。” “霏霏说得没错，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厉泽寒声音淡漠。 看到两人猖狂的样子，苏怡然瞬间理解了苏嘉石的感受，她目光坚定，“我参加比赛。” 宋雨霏莞尔，庆幸苏怡然上钩了。 在自己擅长的领域比赛，她占据先天优势，绝对可以将苏怡然压得抬不起头。 厉泽寒挑了下眉，“自取其辱。” 比赛尚未开始，他已经断定苏怡然会输得很惨。 “你......”苏嘉石恼火。 苏怡然拉住他的胳膊，她同样生气，但是她知道生气无用。 那点怒火很快转变成她比赛的动力。 “比赛还没有开始，厉总现在下结论未免太早了些。” 厉泽寒嗤笑一声，没有回复。 苏怡然的视线对上宋雨霏，一个冷淡，一个得意。 秦初高兴，她还没有放弃收苏怡然为徒，当即策划比赛的事情。 比赛时间方面，她考虑到苏怡然许久没有接触，故意将时间放宽到三个月，可以让她好好准备。 “一个月为期。”厉泽寒下达命令。 “这......”秦初陷入为难，担忧地看着苏怡然。 一个月的时间太紧张了，对苏怡然极度不利。 “我没有问题。”苏怡然答道。 第26章 他要挟你 这次不同意的人变成了苏嘉石，时间太短，他担心会给苏怡然造成太大的压力。 苏怡然对着他笑了，“哥，我没事。” 比赛，她会尽力，为了自己，也是为了秦初。 但是她荒废芭蕾舞这么久，三个月与一个月没有什么区别。 她不想因为这件事耽误到目前的工作。 见苏怡然语气笃定，苏嘉石不再劝阻。 为了以示公正，厉泽寒会邀请一些知名的芭蕾舞演员做评委。 秦初知道厉泽寒这是怕她偏袒苏怡然，仍是应了。 厉泽寒提出要求，“两个人在一个月内可以跟着你一起训练，但是你不能私自给苏怡然单独开小灶。” 秦初眼神微闪，担忧地看向苏怡然。 这样一来，苏怡然彻底不占任何优势。 对于这个条件，她显得有些纠结。 苏怡然眸色淡淡，看着厉泽寒应了一声，“好。” 不过，她有一个附加条件，“你找来的演员老师不准偏袒宋雨霏，不然比赛没有任何意义。” 厉泽寒可以挑秦初的毛病，她自然也可以挑厉泽寒的毛病。 厉泽寒下巴微抬，“这是自然。” 宋雨霏不屑地放话，“苏怡然，我会凭借实力将你打败。” 双方约好后，厉泽寒带着宋雨霏离开。 苏怡然和苏嘉石与秦初告别。 苏怡然坐上副驾驶位置，苏嘉石开口。 一路上，苏怡然安静得过分，什么话都没有说。 苏嘉石侧目看了她一眼，“然然在担心比赛的事情吗？我相信然然，就算是输了也没关系。” 苏怡然摇头，她没有因为这件小事影响心情。 厉泽寒让她回锦林苑的事情，她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哥，不是比赛的事情。从明天起，我搬回锦林苑了。” 苏嘉石脸上的笑容消失，猛踩刹车，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车辆停在路边。 苏怡然惯性向前，苏嘉石的手挡住她的额头，防止她受伤。 “然然，是不是厉泽寒逼你的？”苏嘉石一脸严肃。 除了这个理由，他想不出别的理由。 在他看来，锦林苑如同桎梏苏怡然的牢笼一样，好不容易逃出来，为何还要逃回去。 苏嘉石猜得没错，苏怡然却不好承认让他担心。 “不是，我和他总归没有离婚。” 苏嘉石脸上表情愈发冰冷，“你记着这件事，厉泽寒可不记得。你看看方才当着你的面，他就敢和宋雨霏卿卿我我。” 苏嘉石恼火，偏偏厉泽寒无耻地拖着苏怡然不肯放她自由。 厉泽寒刚刚和宋雨霏表演过情深义重，苏怡然找不到什么理由可以为他开脱。 她垂下眼帘，长而翘的睫毛在眼睛下方留下浅浅的阴翳，路灯昏暗，她的表情看起来落寞。 苏嘉石想通了关键，两人的婚姻闹到离婚的地步。 苏怡然不可能主动回去，即便厉泽寒要挟，她也没有那么容易同意。 肯定是厉泽寒用什么拿捏住了苏怡然的把柄。 再一联想，厉泽寒差点将他送入监狱的事情，一切清晰了然。 “然然，你是不是因为我的事情找厉泽寒报仇去了？所以他要挟你。” 苏怡然动作一顿，抬起头，语气自然，“大哥，你真的多虑了，与你无关。” 苏嘉石摇头，浑身都失去了力气。 “哥，真的和你没关系。厉奶奶疼爱我，她最近问起我的事。”苏怡然不想让苏嘉石自责，将厉老太太搬了出来。 苏嘉石没有说话，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不再看她，“然然，大哥一定帮你离婚成功。” 他成长起来的速度太慢了，需要快点儿，再快点儿。 苏怡然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给予苏嘉石过多的压力。 “哥，我相信你。在我心中，哥哥是最厉害的人。” 苏嘉石眉眼带着苦涩，重新启动车辆，载着苏怡然回家。 明天，苏怡然就要回锦林苑了，所以他跟着回了苏家。 幸好脸上的伤已经不明显了。 两人回到家，苏青开门，见到苏嘉石十分高兴。 不过，她很快注意到苏嘉石脸上有点乌青。 苏嘉石找了借口敷衍过去，苏青担忧地唠叨两句。 苏怡然提起自己要回到锦林苑的事情，转移了苏青的注意力。 她着急地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身，“你怎么能回去，明明你和他......” 苏怡然吓了一跳，生怕苏青当着苏老太太的面说了出来。 苏老太太疑惑，“然然回家怎么了？她和泽寒是夫妻，夫妻长期分居，会出问题的。” 苏青惊醒，没有再说什么，表情仍是愤怒。 苏怡然捏了下她的手，跟苏老太太说话，“外婆说得对。” 苏嘉石胸口憋闷，起身去外面，掏出一支烟抽了起来。 到了夜间，苏青不放心来到苏怡然房间，苏怡然猜到她会来，还没有休息。 “然然，你当真要回去？” 苏怡然坐在苏青身边，抱住她晃了晃，“真的。” 苏青红了眼，抱紧她，哀叹，“我可怜的女儿。” 她这样子，竟是将锦林苑当成洪水猛兽一般。 苏怡然哭笑不得，反过来安抚苏青。 次日，闹钟响了，苏怡然起床上班。 碰到苏嘉石，苏嘉石让她开车去舞蹈室找秦初训练，不让她去公司。 苏怡然原先的设想是白天在公司上班，晚上找秦初训练。 “然然，精力有限，不要将自己搞得太累。一件事一件事来。公司里边我会将最新的进展发给你。”苏嘉石温和说道。 苏怡然答应下来，心中有些愧对同事。 明明正在研发新的芯片，她却因为自己的私事耽误了大家的进度。 苏嘉石让她不要多想。 苏青路过听了一耳朵，好奇询问苏怡然要去哪里。 这件事说来话长，还涉及宋雨霏，苏怡然与苏嘉石对视一眼，敷衍过去。 苏怡然出发去舞蹈室。 来到舞蹈室的时候，宋雨霏已经到了。 她穿着芭蕾舞服装正在训练。 看到苏怡然，眼神倨傲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收回视线。 苏怡然换好服装出来，听到秦初和宋雨霏的对话。 “霏霏，你身上的舞蹈服很贵吧。” 第27章 爱妻的人 苏怡然顿住脚步，扫了宋雨霏一眼。 她身上的舞蹈舞看起来就不俗，质地柔软，外面竟然点缀着不少钻石，奢靡到极点。 搭配着宋雨霏头上的公主发冠，尽显高贵。 宋雨霏眼尾余光扫到苏怡然，唇角漾起笑容，“秦老师，我不知道。是泽寒帮我准备的，听说是手工定制的，他不让我操心这些，提前帮我安排好了。” 秦初虽然觉得厉泽寒说话不客气，但是他家世优渥，确实有骄傲的资本。 “霏霏，厉少对你真好。” 宋雨霏笑容更加甜美，一看就是沉浸在爱河中的幸福女人，“我也这样觉得。” 苏怡然收回视线，专心活动肢体。 昨晚回家后，她提前准备了下，但是肢体还是僵硬。 秦初转头看到苏怡然，点点头，她让两人先放松身体。 等会儿就开始训练。 宋雨霏看到苏怡然的动作，高昂着下巴旋转。 不用秦初提醒，她就开始了下一步的动作。 相反苏怡然严格按照秦初的步骤来，秦初怕她受到打击，走到她身边安慰她。 苏怡然心态很稳，并没有受到宋雨霏的影响，她的动作愈发熟练。 秦初欣慰地点头。 不过，许久没有练习，身体上还是会感觉吃力，苏怡然额头冒出汗珠。 与之相比，宋雨霏舞姿轻盈，如同喝水一般轻松。 秦初看出苏怡然的疲惫，劝说她去旁边休息一下。 苏怡然没有勉强自己。 宋雨霏仍在练习。 秦初让她也休息一下。 “秦老师，我没有天分，想用勤劳弥补一下。”宋雨霏用昨天的话堵了秦初的嘴。 秦初见状，不好再劝说。 舞蹈室门口出现一抹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外面的光。 苏怡然转头看过去，对上厉泽寒的视线。 两人有默契般各自移开视线。 宋雨霏在跳舞，厉泽寒进来后，并未打扰她。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直到眼睁睁看着宋雨霏单独训练了十五分钟后，厉泽寒皱眉朝着她走过去。 “霏霏。” “泽寒。”宋雨霏见到厉泽寒，停下舞蹈，兴奋地朝着他跑过去，双腿缠在他腰上。 厉泽寒伸手稳稳地将她抱了起来，托住她的身体。 两人旁若无人的亲密，就连秦初的脸都红了起来，尴尬地收回视线。 苏怡然目光落在自己脚上，慢慢揉动脚腕。 “你怎么来了？”宋雨霏蹭了蹭厉泽寒的额头。 “我不来，怎么知道你被人欺负。”厉泽寒暗中嫌弃，实则指责她人。 秦初听到了，不好继续坐视不管。 “厉少，无人欺负霏霏。” 厉泽寒将宋雨霏放下来，锐利的目光如同箭簇射向苏怡然。 感受到他的目光，苏怡然抬头对上，心中有点无语。 厉泽寒真是能干，她什么都没有做，就落上欺负他小情人的罪责。 厉泽寒将宋雨霏看得跟眼珠子一般，不知道这一次会用什么来威胁她。 苏怡然承担不起惹怒他的后果，刚要开口解释。 秦初为苏怡然解释，“然然也没有。” 宋雨霏甜甜地抱住厉泽寒，“没有人欺负我，是我自己想多练习一会儿。” 宋雨霏开口，厉泽寒立即信了，手掌落在她的头发上，“有人欺负你，一定要告诉我。” 宋雨霏点头，隔着厉泽寒，得意地看向苏怡然，“有你在，谁都不敢欺负我。” 苏怡然不喜欢这种二女争一夫的戏码，冷漠地收回视线。 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从前。 厉泽寒生病的时候，她贴身照顾，寸步不离，从不假手于人。 等厉泽寒好起来后，有一次，她病得特别严重。 家庭医生给她输了液，但是人在生病状态下，尤其脆弱。 苏怡然哀求厉泽寒回来看看她。 厉泽寒是如何做的，他声称公司业务忙碌，没有时间，让苏怡然生病找医生，找他没用。 苏怡然的眼泪当即掉落下来，知道厉泽寒说得有道理，但仍是忍不住委屈。 现在忙碌的厉泽寒有时间，抛下他那分分钟千千万入账的生意，跑来舞蹈室陪着宋雨霏。 有些事情，不对比不知道真相是何等的残酷。 苏怡然庆幸自己已经看清楚，有些人是不该爱的，有些人也是留不住的。 或许是回忆到从前，苏怡然竟然觉得有些伤感，更为从前的自己不值。 宋雨霏将厉泽寒带来的进口水果分享给秦初，没有给苏怡然的意思。 秦初在旁边有些尴尬。 等宋雨霏走开后，她撞撞怔忡的苏怡然，将水果递给她。 苏怡然回神，猜到水果哪里来的，拒绝了秦初的好意。 厉泽寒没有再离开。 到了午饭时间，他拥着宋雨霏，提议与秦初一起用餐。 他自动忽略了苏怡然。 秦初想到苏怡然，拒绝了。 她跟着去了，苏怡然一个人吃饭太孤单。 更重要的是，人家小情侣甜蜜用餐，她掺和进去不好。 厉泽寒没有勉强，宋雨霏挥手再见。 秦初则带着苏怡然一起用餐。 想到方才的场景，她嘴角露出笑容，感慨，“厉总和他女朋友的感情真好。” 苏怡然心中嗤笑，却不愿意多生是非，面上点点头，敷衍过去。 秦初问起苏怡然自己的感情问题，盼望苏怡然找个像厉泽寒一样爱妻的人。 苏怡然有种冲动，将厉泽寒是她老公的事情讲出来，秦初一定会惊掉大牙。 宋雨霏是小三的事情暴露出去，看她如何得意。 当然这些事情，她只能在心里想一想。 最终，苏怡然云淡风轻表示：“我结婚了。” 秦初惊讶，毕竟苏怡然看起来太年轻，没想到都是已婚人士了。 随即，她恍然大悟，“你老公是不是昨晚陪你要签名的人？” 苏怡然摇头，“不是，他是我哥哥。” 秦初连忙道歉。 苏怡然并不介意，接着表示，“我老公死了。” 一个出轨的渣男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啊......”秦初震惊，没敢再多问什么。 下午的训练，宋雨霏没有搞出什么幺蛾子。 不过，有厉泽寒在，秦初不敢加大训练强度，免得背上欺负宋雨霏的名头。 结束后，厉泽寒没有带着宋雨霏离开，而是站在原地看着苏怡然。 苏怡然本来想多练习一会儿，稍微一想，明白了厉泽寒这是不让她开小灶的意思。 苏怡然背上包离开，开车前往锦林苑。 第28章 厉少和厉太太的关系真好 苏怡然没有关注厉泽寒和宋雨霏的动向。 倒是熟悉的宾利车很快超过她的车，留下尾气。 看着它行驶的方向，苏怡然皱眉，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样。 回到锦林苑，在车库看到宾利车，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莫非厉泽寒将宋雨霏带回到这里。 锦林苑是苏怡然心中的净土，是宋雨霏不曾染指过的地方，所以她当初才会选择这幢别墅作为婚房。 眼下宋雨霏来了...... 苏怡然捏紧手中的包包，突然觉得自己的想法何其可笑。 她的婚姻支离破碎，她的男人流连别的女人床榻。 她都要离婚了，男人都不要了，一个婚房别墅算什么，别说是宋雨霏来了，将来她厉太太的位置都是宋雨霏的。 想通了这些，苏怡然提着包走进玄关。 门口陌生的高跟鞋证实了她的猜测。 苏怡然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自顾自换鞋。 管家面有难色，“太太。” 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苏怡然是厉泽寒要求她回来的。 结果人回来了，厉泽寒带着别的女人登堂入室。 苏怡然点点头，继续往前走，自动忽视那些或同情，或看好戏的表情。 她没有再回主卧休息，而是主动去了次卧。 若早知道这种情况，她肯定不会回来。 厉泽寒与宋雨霏待在一起，恐怕还会嫌弃她不识趣，回来的太早。 苏怡然正在沙发上休息的时候，敲门声响起。 “请进。” 管家进来，传达厉泽寒的指令，“太太，先生想喝粥。” 放在膝盖上面的手指攥紧，苏怡然练习一天的舞蹈，身体疲惫，没有心情给厉泽寒做饭。 “配方我告诉保姆了，你让她按照配方来就行。” 都是一碗粥，能有什么区别。 管家并未离开，反倒一脸为难地看着苏怡然，“太太，这是先生的要求。” 苏怡然胸口起伏得厉害，气急反笑，“他的命令，让他直接跟我说。” “这......”管家不敢将苏怡然的要求传达给厉泽寒，也不敢彻底得罪苏怡然，仍旧站在门口。 苏怡然杏眼冷漠看过去，管家低下头回避她的视线。 苏怡然不愿为难下人，这件事本来就是她和厉泽寒之间的恩怨。 “他在哪里，我去找他。” 管家表情更加难看，到了这个时刻，他不得不说出真相。 即便这个真相，可能会伤害到苏怡然。 “太太，先生和宋小姐在一起，他不希望有人打扰他们。” 苏怡然翘起嘴唇，眉眼闪过讽刺。 老公带着小三登堂入室，还警告正妻不要去打扰他们。 普天下就没有这样的道理。 “他在哪里？”苏怡然声音冷凝，乍一看，气势竟然和厉泽寒有些相像。 管家无奈说出真相。 苏怡然起身，抬脚朝着舞蹈室走去。 别墅的舞蹈室是她按照自己的意愿布置的，一砖一瓦皆是她的心血。 厉泽寒并未限制过她什么。 不过，舞蹈室装修完成后，她没有用过。 她的时间都用来照顾厉泽寒，没有时间去捡拾梦想。 如今倒是给别人做嫁衣裳。 管家担忧出事，急匆匆跟上阻拦。 “太太，先生不让打扰，他知道了会生气的。” 苏怡然绕开管家，厉泽寒不在意她，她何必在意厉泽寒。 “那就让他生气。” 苏怡然继续走，来到舞蹈室门口。 宋雨霏竟然在训练，厉泽寒给她请了老师。 苏怡然眼神波动一下，厉泽寒不让秦初给她开小灶，他却理直气壮给宋雨霏开小灶，未免过于无耻了些。 她要开门，管家拦着不让，生怕出事。 舞蹈室的训练停下，宋雨霏扑进厉泽寒怀中，歪头向他撒娇。 “泽寒，你觉得我跳得好吗？” 厉泽寒骨节分明的手指刮了下她的鼻子，“在我心中，霏霏无论做什么，都是最优秀的。” 不知道宋雨霏有没有看到苏怡然，竟然将话题扯到她身上。 “比起苏怡然呢？” 厉泽寒宠溺地看着她，“苏怡然给你提鞋都不配。” 为了宋雨霏，他竟然将苏怡然踩至脚底。 苏怡然在门口听得分明，停下与管家的争执。 有些话听了太多遍，不该再有什么波动。 不过，这种人格上面的侮辱太让人恶心。 舞蹈老师不清楚其中的猫腻，笑眯眯奉承，“厉少和厉太太的关系真好。” “谢谢你。”宋雨霏甜蜜地依偎在厉泽寒怀中。 她将自己默认成厉太太。 厉泽寒并未解释什么，吻了下她的额头，询问她是否需要休息。 宋雨霏摇头，不过她理直气壮地朝着厉泽寒伸出脚，“泽寒，我脚疼，你帮我揉揉。” 苏怡然眼眸中闪过震惊。 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厉泽寒对宋雨霏竟然宠到这个程度了吗。 “你呀。”厉泽寒桃花眼中情意款款，眼神柔和，点了下她的额头。 宋雨霏伸出的脚没有放下来。 厉泽寒蹲下高大的身子，当真给她揉搓起来。 舞蹈室的一幕幕被苏怡然看在眼中。 管家看到了，不免担心，劝说苏怡然早点离开。 苏怡然表情恢复平静，“没有见到厉泽寒，我不会离开的。” 宋雨霏没有胡闹太久，将厉泽寒拉起来。 她继续跟着舞蹈老师训练。 厉泽寒在旁边守着她。 视线不经意划过门口，看到苏怡然，他先看了眼宋雨霏，见她专心训练，放心地朝着门口走来。 管家小心翼翼跟他打招呼。 关上身后的舞蹈室门，厉泽寒才开口，“你回来做什么？” 他那样子，好像苏怡然回到锦林苑是一个错误一样。 苏怡然笑了，“回来给你煮粥。” 语气凶恶，不像是回来煮粥，像是回来吵架的。 厉泽寒倏地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这里不是厨房。厉太太几天不回来，难道连厨房的位置都不知道了吗？” 苏怡然下巴生疼，被迫踮起脚尖。 “我很累，你让保姆煮。” 厉泽寒微微俯身，逼近苏怡然，薄唇轻启，“你来煮。” 不是商量的语气，而是命令的口吻。 “我不愿意，你没有听到吗？”苏怡然发现厉泽寒根本听不懂她的话。 “苏氏集团最近是不是有点闲？”厉泽寒松开苏怡然，幽幽开口。 第29章 可笑 苏怡然眼神急剧收缩，似是无法相信厉泽寒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因为一碗粥，他竟然要用苏氏集团来要挟她。 实在过于可笑了些。 厉泽寒看到苏怡然的害怕，表情玩味，恶劣开口，“厉太太有时间了吗？” 苏怡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收回视线，一句话没有说，转过身往回走。 苏氏集团是她的死穴，无论什么时候，厉泽寒用来要挟她，总是有用。 身体酸涩，她挺直腰背，一步步离开。 管家跟厉泽寒告别，小跑着追上苏怡然。 小心觑了眼苏怡然的脸色，管家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来到厨房，苏怡然洗干净手，开始煮粥。 保姆在旁边帮工。 看出苏怡然脸色不对劲，她什么都不敢说。 厨房的气氛沉闷。 白色的雾气顺着砂锅的孔涌了上来。 苏怡然调整好心情，不就是一碗粥吗，煮，没什么大不了的。 比起从前厉泽寒做过的事情，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她这边的粥煮好，保姆将其他菜也做好了。 没有等厉泽寒，苏怡然自己开始吃饭。 餐厅显得空荡荡的，苏怡然打算吃完后忙碌自己的事情去。 外面传来说话声。 “好香啊。”宋雨霏感叹。 “等会儿你多吃点。”厉泽寒嗓音温柔。 “不要，我要减肥。” “你现在又不胖。” 苏怡然的筷子僵在半空中，倒不是怕宋雨霏。 宋雨霏是小三，她是正室，要怕也应该是宋雨霏怕她才是。 苏怡然是觉得恶心，偏偏对方脸皮厚，不觉得自己是小三，大摇大摆来到她面前炫耀。 苏怡然继续吃饭。 厉泽寒吩咐管家将饭菜端到餐厅。 管家将苏怡然正在用餐的消息讲了出来。 厉泽寒并不在意，他怕宋雨霏在意，想改变用餐地点。 宋雨霏握住他的手，善解人意说道：“不用麻烦，我们也在餐厅用餐好了，方便保姆收拾。” 见宋雨霏不受影响，厉泽寒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餐厅门打开，饭菜摆放在桌子上。 宋雨霏挽住厉泽寒的手坐在苏怡然的对面。 苏怡然看到宋雨霏换了一身衣服，是大牌最新时装，价格不菲。 她继续低头吃饭。 厉泽寒和宋雨霏也没有开口与她交流的意思。 双方各自用餐。 厉泽寒主动给宋雨霏盛了一碗粥，放在她面前。 “尝尝看，味道不错，我早就想带给你吃。” “是吗，那我可要好好品尝一下。”宋雨霏欣喜。 苏怡然的手指紧紧握住筷子，胸口憋闷，呼吸不畅。 厉泽寒未免欺人太甚，让她给小三做饭吃。 苏怡然有股掀桌子的冲动，她不好受，厉泽寒和宋雨霏也别想好过。 这种想法只能在脑海里边过一遍。 不然，等她掀桌子的时候，厉泽寒护着宋雨霏，云淡风轻提起苏氏集团，她仍是什么都做不了。 心脏的承受能力似乎越来越强了，苏怡然自己也没想到，有一天她竟然会和小三平心静气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 当然，这都是厉泽寒的功劳。 宋雨霏用勺子挖了一口，入口味道确实不错，她夸了一句，顺便问是谁做的。 厉泽寒没有解释，“你喜欢就好，不用管厨师是谁。” 宋雨霏感觉不对劲。 旁边服侍的管家眼神时不时飘向对面的苏怡然，眼皮子抽动得厉害。 宋雨霏瞬间没了胃口，将勺子丢在碗中。 “我又尝了一下，不过如此，没有我家保姆做的好吃。” 苏怡然听到宋雨霏将自己比作保姆，无所谓地继续吃饭。 她可不就是厉泽寒的保姆。 “不喜欢吃，就不要吃了。”厉泽寒一个眼神，管家将苏怡然被胁迫着，辛苦熬煮出来的粥端了下去。 宋雨霏不喜欢吃，厉泽寒也不吃了。 那些粥的命运是倒掉。 苏怡然用完了餐，擦干净嘴唇，起身离开餐厅。 走到门口，听到宋雨霏的声音。 “泽寒，她是不是生气了？” 厉泽寒头都没有抬，“哦？是吗，我没有发现。” 苏怡然离开，回到次卧休息。 电脑上有苏嘉石发过来的芯片研发进展，她打开电脑学习。 看着看着，她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与苏嘉石沟通。 时间太晚，找其他研发人员不方便。 至于苏嘉石，是自家人，没有任何问题。 苏嘉石看到她这么晚还在忙碌工作的事情，扶额，免不得担心。 “然然，不要将自己搞得太累。你说的我记下了，会仔细研究。” “我不累。” 苏嘉石不相信，问起她在舞蹈室的经历。 今天好像没有什么开心的事情。 苏怡然干脆将秦初对她的照顾说了一遍。 苏嘉石为她高兴，“然然，如果这次比赛胜利，你以后跟着秦老师继续学习芭蕾舞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哥。”苏怡然打断他的话，“你忘了，我们要一起研发芯片的。” 苏嘉石愉悦地笑了，“两件事不冲突。” 挂断电话后，苏怡然整理下思路。 眼睛疲惫，她捏住鼻梁缓解。 听到外面没有动静，苏怡然放下电脑起身去了外边，不知道宋雨霏有没有离开。 她没有关注。 反正她已经将主卧让了出来，不会打扰到他们。 院中月光皎洁，星星闪烁。 苏怡然活动下筋骨，在月下翩翩起舞，练习秦初白天的教学。 她穿的不是芭蕾服，而是宽松的家居裙。 一举一动，散发着优雅，自带柔光，如同月下仙子一般。 厉泽寒送宋雨霏回来，刚好撞到这一幕。 他抱胸不屑嗤笑，眼神却无法从她身上移开，她身上似有什么魔力一般。 苏怡然额头起了薄汗，她拎着裙摆低头致谢。 掌声响起。 苏怡然闻声看过来，见到厉泽寒一步步朝着她走来。 苏怡然什么心情都没有了，转身便要离开。 厉泽寒扯住她的胳膊，“怎么走了？” “我该休息了。”苏怡然漠然回答。 厉泽寒轻笑，“苏怡然，我还以为你改变心意了，原来仍在费尽心机勾引我。” 他的手指落在苏怡然脸上，慢慢滑动，“可笑！” “莫名其妙。”苏怡然甩开他，“厉泽寒，眼睛有问题，就去看医生。” 第30章 给你的小费 苏怡然没有回头，立即离开。 厉泽寒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目光幽深，玩味说道：“有意思。” 苏怡然回到次卧，立即锁好门。 她刚刚和厉泽寒接触过，沾染上宋雨霏的香水味。 苏怡然皱眉，立即去了浴室洗漱。 等她出来的时候，赫然发现厉泽寒竟然在她的卧室里边，他正在翻看她带回来的书籍。 苏怡然一直在看与芯片研发相关的书籍。 她不悦地上前，将书从厉泽寒手中抢回来，“你怎么进来的？” 随着她的俯身，胸前裸露出大片瓷白肌肤，苏怡然没有发现。 厉泽寒发现了，他身体后倾，看着眼前的风景，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 开口却是嘲讽，“回家还要演戏，看的懂吗？” 苏怡然将书籍妥帖放好，“看不看得懂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无关。” 厉泽寒放下交叠的双腿，慢慢走到苏怡然面前。 苏怡然看他眼神不对劲，后退着，直到退无可退，身体抵住桌子。 “你要干什么？” 厉泽寒骨节分明的手指顺着修长的脖颈慢慢往下滑，手掌下的肌肤滑嫩。 苏怡然此时才发现身上的睡衣有多暴露，她一把抓住厉泽寒的手甩开，连忙拢好睡衣。 厉泽寒收回手，插回口袋，“不给我看，留给奸夫看？” 苏怡然不知道厉泽寒从哪里找来的证据，非要认为她有奸夫。 或许，他不过是找个借口羞辱她罢了。 苏怡然根本没有解释的心思，索性顺着厉泽寒的话说道：“对。” 厉泽寒桃花眼中风暴蓄积，一下子啐了冰一样，浑身向外散发着寒气。 苏怡然放在桌子上的手握紧，看到厉泽寒的表情，有些害怕。 不过瞬间，她就直直地看着他。 让厉泽寒生气吧，说不定他一气之下会签下离婚协议，放她自由。 苏怡然打算的很好。 所以，她不怕死地在暴怒的老虎头上拔毛，“他说黑色很衬我的肤色。” 厉泽寒眸色收紧，打量面前的苏怡然。 苏怡然皮肤雪白，胸前的蕾丝材质增添了几分性感的味道。 厉泽寒轻笑一下，朝着苏怡然的下巴捏去，“苏怡然，你找死！” 苏怡然察觉不对，推了厉泽寒一把，当即逃跑。 厉泽寒目光幽幽，没有立即追上去，而是将身上的领带扯松，取下来丢在地上。 然后他不客气地朝着苏怡然阔步走去。 苏怡然逃到门口，胜利就在眼前。 一双大手不客气地将她扯了回去。 厉泽寒单手将她抱起，然后出了次卧，朝着主卧走去。 感受到他身体的紧绷，苏怡然变了脸色，明白他要做什么，用力挣扎，“快松开我。” 厉泽寒如她所愿，松开手，任由苏怡然往下掉。 苏怡然没想到厉泽寒如此变态，手忙脚乱环住厉泽寒的脖子，才稳住身体。 厉泽寒嗤笑一声，脚步未停，直奔主卧。 到达主卧后，不客气地将苏怡然丢在大床上。 然后，他俯身压了上去。 苏怡然挣扎。 厉泽寒用力捏住她的下巴，“同一个招数用多了，就没意思了。” 话是这样说，他却没有松开苏怡然的意思。 苏怡然不清楚厉泽寒发什么疯，鼻尖嗅到宋雨霏身上的香水味，恶心的她想吐。 这让她更加抗拒。 香水味道扑鼻，如影随形，如同她那发霉的婚姻一样。 苏怡然反抗不得，退让一步，让厉泽寒去洗澡。 厉泽寒不顾她的意愿，强迫着她，苏怡然不舒服，也不想让厉泽寒舒服。 两人像是打架一般，谁都不肯服输。 苏怡然刚刚长出来的指甲，不客气地刮在厉泽寒后背。 厉泽寒盯着她的样子，像是要将她吞吃入腹。 漫长的一架结束，苏怡然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沓钱，摔到厉泽寒身上。 “拿去，给你的小费！” 她将厉泽寒当做鸭子看待。 厉泽寒黑了脸，冷笑一声，朝着苏怡然扑过去。 晚上过于胡闹，两人不可避免起晚了。 苏怡然累的手指都抬不起来，闹钟响了好几遍，她的意识挣扎了一番投降了。 有一只手摸索着关掉闹钟，然后将苏怡然重新抱入怀中。 宽大的手掌温柔地抚摸着苏怡然的后背，长出胡茬的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霏霏，再睡一会儿，今天是周末。” 苏怡然理智回笼，一下子睁开眼睛。 慢慢抬头，看到厉泽寒流畅的下颌线，立即将他推开。 厉泽寒的动作自然的如同吃饭一样，什么情况下他才会做出这样的动作。 太好猜了，想到厉泽寒和宋雨霏早就睡在一起，苏怡然差点吐出来。 厉泽寒连会所里边的鸭子都比不上。 她起身穿衣服。 厉泽寒睁开眼睛，看到苏怡然，勾唇，“原来是你啊。” 一句解释都没有，仿佛昨晚将苏怡然当成宋雨霏一样。 苏怡然冷漠转过身，“你叫错了我不打紧，在宋雨霏床上的时候别叫错了。” 厉泽寒手指托着下巴，歪头看她，认可地点点头，“你说的对。” 全然将苏怡然的嘲讽当成了建议，苏怡然有些气闷，不再看他。 厉泽寒话锋一转，“不过，你放心，我爱的人只有霏霏，不会叫错名字的。” 苏怡然看着身上新鲜的吻痕，更觉讽刺，“你就是这样爱宋雨霏的？” “她不介意。等我们离婚，你求着我碰你，我都不会碰你。” 苏怡然脸色更冷，“我不会求你的。” “是吗？昨晚......”厉泽寒话说到一半，便停下来。 苏怡然抿紧嘴唇，论无耻，她永远比不过厉泽寒。 她穿好衣服，洗漱一番，去用早餐。 保姆早已经做好早餐，可惜两位主子都没有出来，便一直热着。 苏怡然正在用早餐的时候，厉泽寒在她对面坐下。 苏怡然继续吃饭，吃完后，丢下厉泽寒去了舞蹈室。 秦初休息，苏怡然自己去训练。 宋雨霏很努力，并且有外挂，她不能落后。 来到舞蹈室，里边竟然有了一个人在训练，是宋雨霏。 苏怡然看了她一眼，去换芭蕾服了。 第31章 与我无关 换好后，苏怡然发现不对劲，锁骨处有很多吻痕。 厉泽寒只顾着自己享受，丝毫不会顾忌她。 身上的芭蕾服是低领，苏怡然将衣领往上拉了一下，试图掩盖住那些痕迹。 确实可以遮挡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挡不住。 苏怡然拿出粉底盖住。 全部做完后，她离开更衣室，去了舞蹈室另外一边训练。 宋雨霏看了她一眼，站在原地没有动。 舞蹈室安静的过分。 苏怡然沉浸在自己的舞蹈世界上，回忆着秦初的教程，唤醒了身体的肌肉记忆，感觉身体都轻盈不少。 宋雨霏停下舞蹈动作，朝着苏怡然走来。 “苏怡然，泽寒不爱你，你为何还要霸占厉太太的位置？你以为这样，泽寒就会心软吗？” 苏怡然皱了下眉，她不想与宋雨霏接触，宋雨霏却偏要打扰她。 她往后退开一步，与宋雨霏保持距离，省得厉泽寒那个瞎了眼的，认为她欺负了宋雨霏。 “我没有。只要你让厉泽寒在离婚协议上面签字，我立即走人。” 宋雨霏上下打量苏怡然，却是不相信，她逼上前去。 “泽寒不喜欢你，你为了逼他娶你，对他下药。为了讨好他，又是做饭又是制香，将自己当成保姆围着泽寒团团转。可是那又如何呢，他不爱你。” 苏怡然捏紧手指，从前做过的事情演变成黑历史，想抹去都不可能。 “你想要，尽管拿去，我不稀罕他了。” 与宋雨霏对话完全是浪费时间，苏怡然更想将精力放在舞蹈训练上面。 “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请不要打扰我练习。” 宋雨霏狐疑地看着苏怡然，莫非苏怡然转了性子。 想想苏怡然从前做过的事情，宋雨霏不觉得她会如此轻易放弃，可能她正想用什么手段将厉泽寒抢回去。 她伸手抓住苏怡然的手腕，“我根本不用去抢，只要我勾勾手指，泽寒便会朝着我走来。” 她是如此的自信。 苏怡然回想起厉泽寒为宋雨霏揉脚腕的事情，确信她说的是真的。 厉泽寒爱她至深，愿意低下高傲的头颅，将宋雨霏捧在手心上。 不过，都不关她的事了。 “那真是恭喜你了。”苏怡然表情如常，似乎没有受到宋雨霏话语的影响。 宋雨霏愈发看不明白苏怡然是如何想的了。 苏怡然手腕有点痛，挣扎的时候，露出锁骨上面的吻痕，宋雨霏看得眼热，松开她的手，转而去扒她的衣服。 芭蕾服本来就是低领，被宋雨霏这样一闹，露出大片雪白肌肤，十分暴露，幸好舞蹈室没有外人。 苏怡然将宋雨霏推开，怒视着她，“发什么疯？” 宋雨霏眼神锐利，再次捉住苏怡然的手腕，冰冷质问，“身上的吻痕是哪里来的？” 苏怡然低头看了一眼，怪不得宋雨霏会失态。 她嘴角翘起，噙着一抹讽刺，“你真的不知道吗？” 宋雨霏刚刚在她面前炫耀过厉泽寒对她的情意，听到这个怎么可能不难过。 苏怡然心中畅快，宋雨霏破坏她婚姻的时候，没有考虑过她的心情，她自己也不需要考虑宋雨霏的心情。 宋雨霏眼眸微闪，又觉得不可思议。 手掌紧紧攥住，快要压制不住自己的愤怒，直接败坏苏怡然的清誉，“一定是奸夫的。” 苏怡然更觉好笑，笑了出来。 厉泽寒和宋雨霏不愧是一对，同样怀疑她的清白。 苏怡然没有着急，给宋雨霏一记重击，“昨晚，我在锦林苑睡的。” 宋雨霏握住苏怡然的手指微微颤抖，她知道这是苏怡然的计谋，她是故意的。 可是她身上的吻痕不会说谎。 昨晚，厉泽寒与苏怡然之间发生过什么显而易见。 再想想自己将苏怡然比喻成保姆的事情，不过是小巫见大巫，苏怡然赢了。 宋雨霏眼睛赤红，脸上一闪而过的狠厉，当即要教训苏怡然。 舞蹈室门口传来动静。 是谁来了，她不清楚，更没有时间去确认。 宋雨霏很快酝酿了一个计划，用力推向苏怡然，她自己则松开手，朝着反方向倒去。 苏怡然摔倒在地上，脚腕撞到地面，有点疼痛，不知道有没有崴到。 “哎呦，好痛呀。”宋雨霏趴在地上呼痛。 “霏霏。”厉泽寒大步上前，心疼地将宋雨霏抱进怀中。 “泽寒。”宋雨霏难过地抱住厉泽寒，红了眼睛，“我的脚好痛，好像崴了。” “别怕，我等会儿带你处理。”厉泽寒伸手抹去宋雨霏的眼泪，将她轻轻放在旁边的位置上。 再抬头的时候，眸色狠厉，如同地狱里边来的恶鬼。 高端定制的手工皮鞋敲击着地面，一步步朝着苏怡然走去。 苏怡然刚刚从地上爬起，身上痛得厉害，脚腕不敢站直，特别是右脚，钻心般疼痛。 她单脚站立着。 看到厉泽寒的样子，察觉不妙，往后躲避，防备地看着厉泽寒，“她受伤与我无关。” “无关？”厉泽寒不客气地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我看得清清楚楚，你说与你无关。苏怡然，你以为我会信吗？” 苏怡然下巴剧痛，厉泽寒像是要将她捏碎一样。 根本站不直身体，苏怡然的右脚落下，额头冒出冷汗，脸色苍白，红唇一下子退去血色。 不过，她口中仍是重复着，“与我无关。是宋雨霏自己动手的。” 厉泽寒表情愈发森冷，居高临下俯视着苏怡然，“你说霏霏将自己推倒，你将霏霏当傻子，还是将我当傻子？” 厉泽寒根本没有找宋雨霏确认，便定下苏怡然的罪责。 为了惩罚嘴硬的苏怡然，厉泽寒手掌滑落到苏怡然的脖颈处，用力收紧。 空气越来越稀薄，苏怡然踮起脚尖，难受地挣扎，拍打着厉泽寒的胳膊。 “厉泽寒，你个疯子，快放开我。” 坐在凳子上的宋雨霏看完全程，弯唇浅笑，她只需要略微出手，苏怡然便一败涂地。 可真是没意思啊。 苏怡然表情狰狞，怀疑自己今天要死在厉泽寒手上，眼尾因为痛苦挤出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