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世界乱七八糟，向日葵在发芽》 1、是毁灭，也是新生 这是一个布置得极为温馨的房间。 桌子上新鲜到还沾染着露珠的花朵。 摆放在房间各处但是又不显得凌乱的玩偶，漂亮的梳妆台与精美的全身镜，镜子旁边的衣帽架上挂着风格各异，但都十分崭新的衣服。 几件看起来刚被取下的衣服，随意地放在了松软一看就让人想永远陷在里面的床上。 墙壁颜色为暖黄色，搭配着屋内的各类装饰，一切都在显示着房间的主人生活条件优渥，且应当很受到家里人宠爱。 但这样的房间却无一丝人气。 衣服崭新到仿佛从未上过身，地毯上不见丝毫灰尘，花朵上挂着的露珠一直维持着摇摇欲坠的样子，却给人一种它永远不会掉落的感觉。 而这个房间的主人，如果不是她的腹部在轻微的起伏，你甚至会以为她只是一个等身人偶。 她穿着一身舒适的居家服坐在落地窗边的单人沙发上，小餐桌上面还摆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她的视线一直看着窗外，清透的眼睛里面映射着窗外的景色。 她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姿势，牛奶也仿佛不会变凉般一直冒着热气。 或许过去了十分钟，又或许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一天、一个月、甚至一年。 她终于有了动作，她轻轻地眨了下眼睛。 然后后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她在脑海中回忆着她之前看见的窗外“景色”。 窗外有着无数间与她所在房间极为相似的房屋，它们或简陋，或比她的房间更精美，无数间方块房屋像蜂巢般整齐排列，她看不见它的边际。 每个房间内都有一个“她”，即使那些房间的内的“她”长着与她完全不同的样子。 房屋组成的巢漂浮在一片寂静无生命的黑暗里。 她曾经试着从窗向自己的左右看，但是她无法打开她的窗户，即使她理论上是有窗户的。 这窗户和她的门无任何区别，无法打开，无法破坏，它们都像墙壁。 把她困在了这个方块中。 她也曾试图用屋内的物品去破坏门窗——甚至是墙壁，可是她连床上薄薄的衣服都无法拿起来，更别说用来破坏门窗的桌子椅子。 屋内的一切都停留在了“玩家”离开那天的样子。 她，一个游戏角色，被控制自己的“玩家”所遗忘了。 她窗外的“景色”是一个个被其他“玩家”所遗忘的她。 她在这个墙壁组成的牢笼中困了不知多久。 今天，她终于看见了希望。 一道缓慢但又快速的光吞噬掉了她前面的所有房屋。 房间内的“她们”依然在不停地做着游戏角色的待机动作，或抱起玩偶转了个圈，裙摆划出漂亮的圆。 或端起桌上的饮品喝着，喝完放在桌上的杯子又重新自动加满。 又或歪头思索般挑着衣帽架上的衣服，时不时取下几件放在床上。 只有她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什么都没有做。 她迎接着打破她牢笼的希望之光。 是毁灭，也是新生。 **** 她仿佛从噩梦中惊醒般猛地睁开了眼睛，眼角有止不住的泪从睁大的眼中流出，她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胸腹剧烈起伏着。 几十秒后她才缓缓平静了下来，她的嘴唇已经有些干裂，眼睛已经酸痛。 她轻轻眨动着眼睛，感受着眼皮覆盖住干涩的眼球，感受着气流从鼻腔被吸入，然后又从鼻腔被排出。 她赤|裸着身体，感受着长长的湿润发丝粘在脸颊、身体上，她的身体上覆盖着一层类似水，但是比水略微粘稠的无色无味液体，它们正缓缓地从睫毛、发丝、身体上滴落。 她缓慢生涩地抬起手臂，伸出手指轻擦了下自己眼角残留的泪，放在嘴边轻舔： ‘原来这就是咸。’ ‘是眼泪的味道。’ 这时她才将注意力分出给外界，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一张柔软的毯子包裹住，有一位女性正半蹲在她面前看着她。 她抬头看见了她蓝色的眼睛，仿佛知道了什么是海，她头戴金色护额、蓝眼黑发，拥有着磅礴的生命力。 她努力地辨识着对方的话： “嗨，甜心。” “你现在还好吗？可以听见我说话吗？” 她微微吃力地点了下头，对方说的话不是她之前所知道的语言，但是在听见的那一秒，她就听懂了对方的意思。 而她的吃力不是因为她疲惫，其实她感觉现在自己的状态——是她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好。 她可以真实地呼吸，会眨眼睛，能控制自己的身体，眼睛会流出咸咸的眼泪，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不再是虚拟的模拟。 她仿佛真实存在了。 但打破她真实感、让她需要费力去应对的，正是脑子里面这个从她醒过来就一直在重复的、听不出性别与情绪的电子音，它在说： “感谢您游玩本游戏，本游戏是由撞梦科技制作的《如何在...》检测到世界错误...” “检测到世界错误...重新检测世界...” “已收集并更新世界内容。” “感谢您游玩本游戏，本游戏是由撞梦科技制作的《如何在超英世界养一个好女儿》，在这个游戏中您将身为一位母亲...检测到对象错误...” “检测到对象错误...重新检测角色...” “已重新检测并更新任务对象。” “感谢你测试本游戏，本游戏是由撞梦科技制作的《如何在超英世界做一个好女儿》，在这个游戏中你将根据任务指引，从一个刚出生的孩子...检测到角色有上次游戏的存档，已加载。” “从一个刚‘出生’的克隆人开始，成长到成为一个好女儿，并且让你的父母发自内心地承认你是一个“好”女儿，便可彻底通关本游戏。” “游戏结束后可选择留在当前世界，也可以继续你的循环。” “请为你自己命名________” 她努力地理解着脑海中的话，‘撞梦科技’？这是什么？制作她的公司？而《如何在超英世界养一个好女儿》正是她之前所在的游戏，只不过当时还不是叫做“超英世界”，是什么来着？ 去回忆自己过去的游戏，她脑中就一阵刺痛，痛到她的泪水又不受控地流出，她蜷缩着抱紧了柔软的毯子，也将脸深深地蒙进了其中。 她回忆起她的房间被毁灭前的那道光，回忆起自己好像叫... “安妮。” “我叫安妮。” 安妮回答着她脑海中游戏系统的问题，也回答着那位给她裹上毯子的女性的问题。 “安妮”是她之前“玩家”给她随机的名字。 但这次，这是安妮给自己主动选择的名字。 这是一个不被人在意的随机名字，也是她自身在意的名字。 安妮脑海中的系统声音再次响起： “你为自己命名为‘安妮’，角色性别已锁定，角色外貌已锁定，角色属性已继承。” “游戏加载中...” 一道白光突兀地出现在了闭着眼睛的安妮脑海中，她一下子晕了过去，失去了一切意识。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2、天上不会掉馅饼 瞭望塔。 “所以说，那个女孩的一方基因提供者是蝙蝠、呃、布鲁斯·韦恩的？” “另一方呢？” 闪电侠在蝙蝠侠aka布鲁斯·八卦当事人·韦恩不赞成的目光中，停下了边吃瓜边吃薯片的手。 然后在下一秒到来之前，将剩下的薯片全部倒入嘴中，又喝了两大杯加冰可乐，消灭完所有罪证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般坐回了椅子上。 一旁的绿灯侠停住了去拿可乐的手，因为上一秒还在他前面的可乐，下一秒不仅可乐，连可乐杯都不见了。 被几个人一起看着的闪电侠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下一瞬不仅绿灯侠，连蝙蝠侠、超人以及讲述自己此次任务的神奇女侠身前，都出现了一杯可乐。 大家看着身前的可乐，沉默了一瞬，决定愉快地加入这场边听八卦、不是、边听任务讲述，边喝可乐的快乐行动中。 毕竟谁不喜欢吃同事or上司的瓜呢？尤其他家水已经很浑，不差这一点了。 当然，蝙蝠侠除外，因为他就是这个该死的同事or上司。 所以接下来在吸可乐、冰块碰撞的背景音中，神奇女侠回答了闪电侠的问题：“另一方…” 她话音停顿，然后看了一眼超人。 喝可乐的超人aka克拉克·肯特顿觉不对，但还未等超人辨识出这一眼所蕴含的意思，超人就听见神奇女侠吐出了两个字： “超人。” 甜甜的可乐失去了味道，不喝可乐的人又增添了一个。 可神奇女侠像是觉得现在情况还不够混乱般继续道： “闪电侠。” “绿灯侠。” “以及…” “我。” 场面上彻底失去了喝可乐的声音。 神奇女侠看了一圈大脑在飞速运转，或许有的大脑已经运转卡住的四人。 拿起可乐喝了一大口。 她看见闪电侠满脸都写着“我竟然和蝙蝠侠有了一个孩子…我竟然和超人有了一个孩子…我竟然和哈尔有了一个孩子…我竟然和神奇女侠有了一个孩子…” 超人经过了最初的错愕，现在已经恢复了正常，他经历了莱克斯·卢瑟给他制造的几个半氪星人，对此接受度良好。 这次对他最大的问题反而是：新的孩子基因如此混杂，这是半氪星人还是半半氪星人还是半半半氪星人…以及他要怎么和露易丝解释他又多了一个孩子。 绿灯侠一脸“whatthefuck”地开口：“我知道布鲁斯·韦恩是谁。”他看了一眼蝙蝠侠继续说，“呃先跳过令人头痛的基因学问题，谁知道那些研究学家是怎么天才般地、想把这么多超级英雄基因混杂在一起，结果还真的让他们成功了。” “他们到底是从布鲁斯·韦恩的基因中混杂着超级英雄，还是蝙蝠侠基因中混杂着其他超英？” 神奇女侠和蝙蝠侠对视一眼，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蝙蝠侠冷静低沉的声音响起： “是布鲁斯·韦恩。” 蝙蝠侠像是在说其他人的事般： “除了她，还有其他以布鲁斯·韦恩基因混杂的实验，但都没有成功，她是唯一的成功克隆人实验品。” “在神奇女侠抵达前，资料大部分已经被销毁，残存的资料是她的基因来源和制造时间，经过蝙蝠电脑分析，与资料描述一致，有70％基因来源与布鲁斯·韦恩，30％来源于你们。” 闪电侠说话的速度与他极速者的身份极为不符，他一字一顿地说：“老天，我从没想过我会和这么多人有了一个孩子...为什么是布鲁斯·韦恩的基因？” “我是说，在他们有了超级英雄基因的情况下，怎么会选择一个无辜的阔佬基因去做这些实验？” 神奇女侠摇头道：“我和b没有得出结论，这个实验室是由莱克斯集团投资，表面上是研究基因变异，与变种人有关。” 超人像上课被老师点名的学生：“...这真是不出意料的人选，”他又略带迟疑开口，像是接下来的话比较难以说出口，“可是，众所周知，莱克斯的针对人选一直是我。” 虽然超人的话没说完，但是所有人都懂了他的意思。 即使在超人的多次发现并销毁下，卢瑟也一直秘密保留着一部分超人的基因——时不时冒出的一个人造氪星人就是证明，虽然很大概率也有着其他超级英雄的，但是卢瑟不可能选择用布鲁斯·韦恩的基因，去混合超人以及其他人的基因去制造一个生命。 蝙蝠侠的声线还是不变的低沉：“初步认为卢瑟对这个实验室私下的行为不知情，这家实验室表面上在为莱克斯集团研究变种人，实际上是在为另一个不知名组织进行克隆人研究。” “哈，卢瑟也有今天！”绿灯侠毫不留情的嘲笑出声。 即使卢瑟大部分行为都只针对超人，但是同属正义联盟，卢瑟的很多行为依然对其他人或多或少造成过麻烦，现在看着他被欺瞒，没有人会对他有一丝的同情——只会笑得更大声。 闪电侠表示赞同，继续说：“既然事情暂时查不清，那么——”他停顿，看了看在场的所有人继续说，“那我们、呃、我们，要怎么对待那个孩子？” 场上一片寂静，瞭望塔像是与它外面的宇宙一般，都是无声的真空地带。 英勇无畏绿灯侠打破寂静：“我收养她怎么样？她应该会喜欢海滨城，只不过、呃、在我离开地球去执行任务的时候，你们谁可以帮我照顾下她...”绿灯侠越说声音越小，直到彻底停下。 超人也开口：“我也可以收养她，毕竟，”他笑了笑，“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其他成员都会欢迎她的。” 神奇女侠的声音带着笑意：“那个孩子会很高兴她有这么负责的几位基因提供者，”她话一转，“b要对她隐瞒她基因的问题——虽然我并不赞同。并且...” “由布鲁斯·韦恩收养她。”蝙蝠侠说出了最终的结论。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3、但是会掉父亲 安妮醒过来时房间内只有她一人，她恍惚间甚至以为之前发生的事情，都只是她的一场空想之梦。 安妮侧着头看向窗外的夕阳，她的躯干和四肢保持着与和她未醒时同样的姿势，她的姿势极其标准，左手在被子中紧贴着身体平放，右手手臂蜷缩放在被子，手背上还扎着一根输液针，有不知是什么的液体缓缓进入她的身体。 夕阳的红光将安妮整个人拢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她感受着暖暖的阳光，感受着呼吸的气流，感受着床被略有份量的将她包裹在里面，这是一种让安妮觉得神奇的感觉，她只是躺在柔软且没有防御力的被子中，却觉得自己无比有安全感。 长时间直视太阳，让安妮的眼睛开始酸痛，且黑色的光斑也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这并不会让人觉得舒适，但安妮依然有些恋恋不舍。 对她而言，每一种体验都是全新且珍贵的，她开始理解一些之前只存在她脑海中的理论知识。 她移开目光，闭上了眼睛缓解眼睛的不适，她要好好保护自己的眼睛，听说人类的眼睛很容易就会受到伤害——好像是得什么近视？远视？散光之类的？安妮在脑海里面疯狂摇头，她不要，她好不容易才得到人类的眼睛。 五感失去眼睛之后，对触觉的感知力忽的变大。 安妮在被子里面放着的左手有了自己的主意，她不听安妮使唤了——手指先是从平放慢慢蜷缩又握紧，她重复着这个简单的动作数次，才停下。 但很快，安妮的手又发现了被子、床单甚至是安妮身上穿的衣服，都有着不同的触感。 她蠢蠢欲动，她用指肚轻轻地摩擦着，体会着不同材质的差别。 感受了几圈，她感觉自己，哦不，是安妮的手最喜欢衣服的质感，被子其次，床单最后。 安妮像做什么坏事般，先悄悄睁开了一只眼睛，没有发现房间内有除她之外的人，她又睁开另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同样没发现。 她又把眼睛闭上，然后她的手又不听她使唤——她用指甲抓了抓床单。 安妮：‘噢！！！竟然是这种感觉！’ 她满足的停下了手，又摸了摸被她抓过的那一小块地方。 安妮：‘嗯嗯嗯，我什么都没做过，而且和之前没有什么区别——’ 没等安妮去做更多想做的事情，她就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有人进来了。 安妮睁开眼睛，看向来人——这是一位黑发蓝眼，轮廓分明，五官给人迷醉之感的男人。 安妮理所应当的不认识他，毕竟安妮刚来到这个世界，只见到了一位令安妮印象深刻的女性后就晕过去了。 安妮有些迟疑，自己是不是应该主动打招呼？好像人类都是这样的，那该主动说什么呢？ 安妮又思考了一瞬后开口： “你好，我是安妮。” 来人愣了一瞬，像是没有想到安妮开口第一句话是这个，但他依然带着笑意和郑重地回答： “你好，安妮，我是布鲁斯·韦恩。”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安妮眨了眨眼睛，她觉得自己现在状态很好，只不过她总觉得这个场景经历过——昏迷前那位女战神般的女性也是这么问自己的，就连当时脑子里出现的声音，也再次出现了。 “游戏已加载成功。” “已检查到角色‘父亲’出现，当前世界主线任务以及支线任务已开启，请角色安妮努力完成主线任务哦。” 安妮听着脑子里面系统的提示，她这次将这位自称布鲁斯·韦恩的男人从头到脚再次审视了遍。 “你是我的父亲。”安妮用着肯定的语气说着疑问句。 布鲁斯再次愣住了一瞬，然后他边坐在了安妮床前的凳子上，边失笑摇头：“安妮你真是一个神奇的女孩，一直在给我惊喜，你怎么会知道我就是你的父亲？” 安妮没有察觉到布鲁斯的试探，她说着实话：“因为看见你时，脑子里面的声音就这么告诉我了。” 布鲁斯微偏头看着空输液瓶说：“是的，她没有说错，我是布鲁斯·韦恩。”他垂眸将固定输液针的纸胶带撕开，将输液针拔出后，看向了安妮那双与他极为相似的蓝色眼睛，“怎么样神奇女孩，你愿意成为安妮·韦恩吗？” 安妮看着他的动作与他对视：“是的，我愿意，父亲。” 布鲁斯拿起旁边的酒精棉签，将输液针孔的血止住，他冲着安妮单眨了下眼睛，用着一种愉悦的语气说道：“甜心你这样称呼我，会让我觉得我是封建家族的大族长——你称呼我的名字布鲁斯就好。” 安妮点头：“好的，布鲁斯。” ** 安妮新奇地打量着车内的一切布置，她按照布鲁斯的指示将安全带扣上，听见安全带发出了“咔哒”一声，本来分开的两条绳带，就组成了将安妮固定在位置上的奇妙装置。 “喔！”安妮有些蠢蠢欲动，她又按照布鲁斯教的方法将安全带打开，然后又扣住，又重复了数次才满意停下。 而安妮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坐在驾驶位的布鲁斯一直保持着笑，侧过身体看着后座的安妮。 安妮结束尝试，抬头就看见了布鲁斯的神情，她只看懂了他的眼中含着笑意与包容，好似还有些其他的，但是安妮分辨不出来。 虽然仅仅刚认识一个小时，但是安妮对布鲁斯的好感已经在涨到了及格线以上，无论从哪方面看，布鲁斯都是一位称职的父亲，比控制自己的玩家要好上很多—— 即使安妮已经失去了之前记忆中的很多细节，但一想到他，心里就会涌出非常多复杂的情绪，它们酸涩地堵在安妮的胸口，影响着安妮的心情。 在以前的安妮眼里，在玩家未抛弃她之前，她真的认为玩家就是她的父亲。 安妮决定再看些什么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这种情绪安妮并不喜欢。 观察完车内的一切事情之后，安妮开始观察车外的一切事物，包括但不限于各色各样的人类，各色各样的植物，偶尔出现的小动物。 安妮将脸都快贴在车窗玻璃上了，布鲁斯开得并不快，所以安妮有充足的时间观察着外界的一切。 她看见了好多小号的人类——哦，应该是叫儿童，还有好多人类小宝宝，刚才路边有一位女性推着一个婴儿车停在路上，而车子正巧从她身前经过，安妮一直盯着婴儿车里面的小宝宝，直到连她们的影子都看不清才回头。 安妮还看见有人牵着一只白色的大狗狗，那只狗狗一直张着嘴吐着舌头，看起来好像在笑，安妮发现它的那一秒就没办法移开眼睛，嘴角也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安妮非常非常非常非常好奇那只白色狗狗的手感，不知道它的毛发摸起来会是怎么样的感觉——其实安妮也非常好奇人类的头发是什么触感，她之前在布鲁斯离开房间的时候，将自己的头发从发根到发梢摸了个遍—— 她其实也想摸摸布鲁斯的头发，看看他的黑发与自己的有什么不同，但是据说这在人类的行为里失礼且不正常，所以她憋住了。 人类貌似很排斥异类，安妮不想被发现。 她努力地融入着这一切。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4、刚开始做人类 布鲁斯隐晦地用着前视镜观察着后排的安妮，看着她新奇地观察车内，从车座的材质，到车内音响因音波产生地轻微震动。 她观察完车内的事物，又开始观察着车外的一切。 发现安妮对车外也十分感兴趣后，布鲁斯放缓了车速，并且决定走另一条较远的路线，让她可以观察到更多东西。 安妮看起来与康纳之前有很大不同，她被植入了大部分常识，但又像是没有体验过任何事物，她对于喝水都抱有浓厚的兴趣，能品尝出水的甘甜，任何事物她都要反复尝试数次才会消退些好奇。 她是遗忘了一切，还是在戴安娜打开她休眠仓时才觉醒了意识？ 她听到“布鲁斯·韦恩”的名字之后才“想”起来这是她的“父亲”？还是她知道“布鲁斯·韦恩”是她父亲，但却不知道我的外貌... 那么其他人的呢...可以在合适的时间尝试一下... ... ... 布鲁斯脑中思绪纷乱间，安妮已经有一小段时间没有露出努力压制，但依然会跑出来的小情绪了。 她只是安静地坐在后座上，半侧着脸看向窗外，她眼神好似有些飘忽，在极力地压制着什么。 布鲁斯开口：“安妮，哪里不舒服吗？” 安妮迟了一会才非缓慢地转头，她看向驾驶座的布鲁斯，吞咽了次口水缓缓开口，她的声音透露着萎靡：“...这是、第三次被问了。不过...” “不过我这次确实不太好。” “布鲁斯。” “我有些不太懂我现在的感受...” “我很难受。” “抱歉，我好像...压制不住...” 安妮话还未说完，“哇”一声——将胃里的水全吐在了另一侧车座和地上。 第一次坐车的安妮，新鲜感过去之后，意料之外，但又意料之中地晕车了。 幸好她还没吃过什么东西，但这也足够已经让刚开始做人类的安妮，明白了什么叫“想重开了”。 ** “没关系的安妮，你已经和我道歉数次了，这真的没关系的。”布鲁斯安抚着安妮，“车送去了店里，工作人员会换新，一会阿福就会接我们回家。” 安妮刚才连脸都不敢抬，一直低着头反复说着“对不起，布鲁斯”。 她本来就浅的肤色，因为身体不适以及情绪影响，显得更往惨白方面发展。 直到安妮点的橙汁汽水以及枫糖蛋糕送上来，她才恢复些精神。 实际上她刚才没有注意自己点了什么，她只是翻开菜单，随机性质地指了枫糖蛋糕，在布鲁斯推荐下又加了一杯橙汁汽水。 安妮看着自己眼前颜色漂亮的蛋糕，又闻了闻汽水。 她本来跌进水底的心情，开始像汽水一样冒起了小气泡。 她看着外表漂亮的蛋糕，一时之间觉得自己无法下手，这么漂亮的食物就应该摆在自己的床前，被自己每天观看。 但她又想到了自己的过去——这样的情况已经太多了，安妮已经无法数清自己观赏过多少食物了。 安妮拿起了一旁的小勺子，她本想像着过去被告诉的那样，先在三角处挖一小块，然后再小口小口地品尝掉它。 情绪的小气泡像烧开的水，从底部一直向上翻滚。 安妮放下了勺子，她看着自己干净的手指，刚才布鲁斯已经带她清洗过了，还带她买了几件新的衣服。 她现在穿的是她自己选的一件天蓝色格子裙，这件衣服与她过去的一套衣服很相似，她最喜欢这件裙子，但是因为玩家不喜欢，所以她从未被换上过几次。 她看了看漂亮的蛋糕。 看了看格子裙。 又看了看那杯橙汁汽水——布鲁斯说它可以缓解晕车感，所以推荐安妮加了它。 汽水中一个泡泡浮了上来，又“嘭”一声清脆地碎掉。 无数个小气泡从水底浮了上来，水面上“嘭嘭嘭”的声音不断。 安妮双手手指微弯，大拇指在下，将放在盘子上的枫糖蛋糕抓了起来，她狠狠地咬了一大口—— 枫糖的甜，布丁的q弹与蛋奶香味，甜而不腻的奶油，松软蛋糕的口感。 安妮睁大了眼睛。 她体会着舌头传递给她的味道，缓缓闭上了眼睛。 再睁眼时，她的眼泪随着眼睛的开启而落下，低落在了她的蛋糕上面。 她丝毫不介意地继续大口吃着蛋糕。 ‘眼泪原来也可以是甜的。’ ** 吃完枫糖蛋糕，安妮又吃掉了自己手指上沾染的糖浆，几口喝光了橙汁。 她用手背擦干净自己脸上的泪水，她的眼睛红红的，但是脸上却挂着满足地笑。 “谢谢你布鲁斯！我现在感觉我已经好多啦。” 布鲁斯一直坐在安妮对面，他没对安妮的行为以及情绪发表任何意见，只是看着安妮发泄。 “甜食果然可以治愈一切，对吧？”他脸上又挂上了包容地笑，边说还边单眨了下眼睛。 安妮小鸡啄米般不停点头：“对！我决定从此我最爱枫糖蛋糕和橙汁汽水了——” 布鲁斯笑出声：“哈哈哈，不多尝试些再决定吗？” 安妮郑重摇头： “其他的食物一定也很好吃。” “但是不会有其他食物可以替代它们在我心里的位置了。” “它们的意义不一样。” “证明了我真正活着了。” 布鲁斯像是对安妮的用词感觉到不解：“安妮你一直在活着，不需要它们证明，你也在活着。” “不，不是这样的。”安妮执着道。 “好吧。”布鲁斯一幅虽然不理解，但是你说的都对。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5、控制的不太好是正常的 正当安妮和布鲁斯享受着甜食和多巴胺共同努力下给人类带来的快乐情绪时。 甜品店的门被“嘭”一声用力打开，几道脚步略有慌乱地闯了进来。 “小丑帮在持木仓抢银行——”安妮回头向着声音看过去，刚进门的几人中，有一位女性有些紧张、但又不显得过于慌乱地向着店内人说道。 甜品店的门又被“嘭”一声关上，店里的所有人都带上了一丝紧张的情绪。 与此同时，店中一直放着的“哥谭电视台”插播了一条紧急新闻。 “现在插播一条紧急新闻，小丑帮的五位成员正在劳明达街的哥谭银行实施犯罪行为，目前戈登局长带领人员正在赶往现场，银行附近已被封锁，请广大市民注意避让，绕路出行。现正处于劳明达街的哥谭银行附近的市民，请就近找附近的避难所，或找附近的掩体进行躲避，请勿在银行附近逗留。再重复一遍...” 安妮的眼神从电视上收回，她看着正低头在手机上操作着的布鲁斯开口：“小丑帮？” 布鲁斯头也没抬地回复着安妮：“噢，这可是一个非常令人厌恶的帮|派，尤其是他们的组织者。”布鲁斯一边说着，一边脸上露出了非常明显的厌恶情绪，这是安妮第一次见到布鲁斯露出这样的情绪。 安妮听着周围比之前要杂乱的吵闹声，从周围人脸上看见了紧张、害怕、愤怒等情绪。 甜品店的几个店员，有的在为店里紧张的顾客们制作着甜饮，有几位在门口操控着卷帘门缓缓下落。 在等待了一小会，确定街上没有路人要进来避难后，他们将卷帘门完全关闭，店内的各处灯开始散发着暖黄色的光。 “哥谭电视台”一直在播着银行外的场景，银行大门已经被小丑帮完全关闭，窗户也被遮盖住，完全看不见里面的样子。 街道上空无一人，道路上更没有启动着的车，只有些被停在路边的车，也不知道它们的主人是否还有机会回来开走它们。 安妮听见门外远处传来警|车的鸣笛声，声音由远及近，伴随着车辆启动的嗡鸣声向着银行驶去。 “戈登到了。”安妮听见布鲁斯声音低沉地说。 安妮想了想：“是刚才新闻提到的，他是哥谭市警察局局长？” 布鲁斯点头，他终于抬起了头，稍微放缓了情绪：“也是我的老朋友。” 安妮重复着：“朋友。”她咀嚼着布鲁斯说这话时的语气，然后又问了个问题，“小丑帮做了什么？” “他们什么都做过，杀|人、抢|劫、破坏城市，他们什么都做。” “杀|人...？”安妮重复着这个她知道，但是从未接触过的，“那他们杀过多少人？” “每个哥谭人都有亲人或朋友、又或是认识的人，被小丑、小丑帮伤害或者杀|死。” “谁也数不清，或许蝙蝠侠知道。” 安妮看了看布鲁斯的神情，轻轻地问：“布鲁斯你也有吗？” “有。”布鲁斯简短又直接的回复。 “抱歉，我好像不应该问这个。”布鲁斯脸上没有丝毫情绪，但是安妮却感觉到了布鲁斯隐藏下的感受，她貌似说错话了。 布鲁斯放松了情绪，他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没关系的甜心，你说你醒来就一直在被问‘感觉怎么样''''，我倒是觉得你醒来之后，就一直在对我说‘抱歉’。” “不要在意这些事情了，来杯热可可怎么样？” 安妮点头，她看见电视上多了很多警员和警车，那位布鲁斯称呼为“老朋友”的戈登也出现在了电视上。 “最新报道，蝙蝠侠已经出现在了现场，我们的摄像头只拍到了他模糊的背影。” 一张只能看见黑色披风、两个黑色尖耳朵的背影，出现在了银行附近一瞬又消失，而银行的窗户传来了玻璃破碎的声音。 人类或惊喜或惊吓的尖叫声、脏话以及子弹碰撞声出现在电视上。 “相信事情很快就会解决，请广大市民...” 热可可由店员送到了安妮面前，也遮挡住了她放在电视上的视线，她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转移到了这杯新饮品上面。 深棕色散发着极其吸引人的香味。 安妮尝了一口，把整张脸都皱了起来，这是过量的甜：“好甜。” “哈哈哈，那安妮你不要喝了，再点一杯其他的。” 安妮摇头：“不了。” 安妮又喝了一口，对热可可的甜度有了心理预估之后，感觉也还好。 安妮又喝了一大口...呃、还是好甜。 ... ... 安妮在“还好”和“好甜”之间喝完了这杯可可。 当安妮解决完这杯饮品之后，电视上的那位蝙蝠侠也解决完了事情，小丑帮成员昏迷着被警员捆绑后，抬了出来，电视台已经开始播恢复交通的新闻了。 “蝙蝠侠是谁？他好厉害。” 布鲁斯的脸上带着一丝嘲讽：“一个穿着奇怪衣服的怪物，不仅自己做着不要命的事情，现在更是带着一群人在做。” 他话音又一转：“不过我投资了他在的正义联盟——当然不是为了他所投资的。没有人会不喜欢他们主席‘超人’的蓝色眼睛，以及臣服于亚马逊战神‘神奇女侠’的魅力。” “对了，‘神奇女侠’安妮你见过的。”布鲁斯蓝色的眼睛看向了安妮。 安妮思索，她从来到这个世界除了路人外，就只见过布鲁斯以及另一位苏醒时见到的那位女性。 安妮露出惊喜的神色：“是她！原来她是‘神奇女侠’，我醒来见得第一个人就是她。”安妮边说边点头，“她确实极有魅力，且很强大。” 布鲁斯好似带着一丝委屈的口吻说：“安妮你都没有这样夸奖我，而且她还是你见过第一个人...” 安妮被布鲁斯的语气弄得莫名有了一丝心虚，角色第一个见到的确实都应该是自己的父母亲，而她却见的是一个不相关的人。 但安妮又想到，这又不是自己控制的，系统初次就将自己放在了那里，而且——自己已经是人了。 但布鲁斯又好像很委屈，安妮有点摸不着头脑。 她选择开口安抚：“但是我见得第二个人就是布鲁斯你啦，布鲁斯你是我至今为止见过的最帅的人噢。” “而且，你不仅是我见过的第二个人，还是我的父亲，‘神奇女侠’又不是我的母亲。” 安妮看着布鲁斯仿佛沉默了一瞬，然后就笑得很开心说：“是的，她不是。”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6、这次怎么不仅掉父亲 安妮虽然对布鲁斯突然笑得这么灿烂有些不解，可能是自己的安抚很有效？ 安妮：摸不着头脑，但是感觉自己已经完成了安抚，看来我很有天赋！ 安妮听着店门外警|车又开着警铃呼啸而过—— 电视上“哥谭电视台”已经开始播报劳明达街的哥谭银行附近可以正常通行，但由于哥谭银行内部大量物品被损坏，所以明天暂时不对外处理业务，如有需要可以前往其他分行办理。 店里的气氛已经逐渐在恢复，几位店员正在将卷帘门打开。 安妮醒过来时看见的夕阳早已落下，外面天空上隐约能看见几颗不起眼的星星，地面上布满灯光组成的人间星。 店员刚将卷帘门打开，就见一位青年站在门外，维持着正在敲门的姿势。 他黑发蓝眼，五官英俊，看见店员打开门后耸了耸肩，露出轻松的笑意：“我刚想敲门就听见你们正在打开了——唔，我总觉得需要让人知道，我刚才是想敲门的。” 安妮顺着布鲁斯的眼神看过去，一眼便看见了他。 而他也看见了坐在这里的安妮和布鲁斯，露出了比刚才更灿烂的表情，用力地挥了挥手走了进来。 “嗨，布鲁斯。”他熟络地向着布鲁斯打招呼。 “阿福呢？”布鲁斯问。 “我和阿福换班了，阿福正在准备今晚的晚餐。”他看了看两人桌面上摆着的数个空杯子和碟子，“阿福的晚餐不会没人想吃吧？” 布鲁斯沉默了，本来他只打算让安妮垫一下肚子，缓解下晕车后的空腹感，结果因为安妮对食物的态度让他起了探究心思——所以安妮在晚餐前喝了一杯橙汁汽水、一杯热可可和一块枫糖蛋糕。 安妮看了看两人，举手说：“我会想吃的。” “那阿福一定会开心。”布鲁斯微微有些皱眉，一眼就在装可怜地继续说，“只不过阿福可能会停掉我的晚餐，惩罚我带你饭前吃了这么多甜食。” 没等安妮回复，布鲁斯指着刚来的那位男性继续说：“理查德·格雷森，你的兄长，我的第一个孩子。” “叫我迪克就好，安妮，我们都很期待你的到来。”迪克语气十分轻快，每一个字都仿佛飞扬的翼鸟。 “你好，迪克。”安妮的声音有点迟疑，“布鲁斯你的...第一个孩子？...我们？” 迪克的笑容有些滞住，他看着布鲁斯：“布鲁斯你和安妮说了些什么？” ** 安妮坐在后座时，依然在努力接受这个事实——她不是第一次当女儿，但是却第一次有了兄弟、姐妹，还是好几个。 安妮一想到刚才的混乱... 天呐！她怎么会多了好几个兄弟姐妹啊？ 刚才迪克说兄弟姐妹都叫什么来着？ 提姆·德雷克、斯蒂芬妮·布朗、达米安·韦恩、芭芭拉、戈登、卡珊德拉·该隐、呃、想不起来了... 安妮挠了挠头发，她以前不懂为什么“思索”的待机动作会有一个挠头发，现在她终于懂了。 安妮打开了系统，无视了系统跳出的一堆任务完成提示，以及新角色点亮等版块，直接点开了日志。 日志会记录她的行为动作、周边20米的人类对话、危及她自身的环境反应以及她这次的目的——她和任何人的对话，都会完整的记录在里面。 安妮打开“小抄”，照着刚才迪克报出的一连串名字，继续记录着。 只不过迪克说，只有达米安·韦恩和布鲁斯有血缘关系，现在再加上安妮自己。 而其他人都是收养又或者是因为各种原因，亲如兄弟姐妹，还有几位是和布鲁斯同辈的，但所有人都是韦恩这个大家族的一员。 安妮觉得这种构建很奇妙，原来亲人——也可以由自己选择吗？ 她对她未见过面的兄弟姐妹们又多了一丝好感。 好感之余，安妮又开始有点纠结，虽然安妮知道“玩家”那种父亲不是正常的父亲，但是也有一些面对父亲的经验。 而兄弟姐妹，呃、这在安妮脑子里面一直都是概念化的东西，尤其是有——那么多。 安妮本来觉得自己这次的父亲很正常，但是现在看起来，这位父亲所带来的家庭，好像有点不正常。 即使安妮再纠结，脑子里面再乱，车终究会停下，他们从市区越开越偏，穿过了一个写着韦恩庄园门牌的大门，停在了一栋样式古典的城堡前。 整栋房屋有着岁月的痕迹，但是又有些现代化的改造。 门前亮着两盏暖黄色的灯，有一位身穿管家服的男性正从门前向他们走来。 迪克将车停在门前，打开车门走下驾驶位，他打开安妮所坐后座的车门，浮夸地单手抚胸身体微躬：“安妮小姐，您回家了。” 而坐在另一边的布鲁斯也淡笑着开口：“欢迎回家，安妮。” ** 晚餐的氛围比安妮预想得要好很多、呃、也可能安妮之前想得太过严重了。 安妮躺在柔暖可以陷进去的床里——她终于知道了自己之前房间内的那个床是什么触感——回忆着晚餐发生的事情。 安妮预想自己会在一个古板、家族成员众多、维持着表面和平但私底下多有冲突的家中用完这一餐，但是没想到她的兄弟姐妹都很好。 迪克就不用说了，他一路上的健谈都让安妮说话说累了，以前从没意识到原来说话还是体力活。 提姆也是黑发蓝眼——安妮觉得这个家族黑发蓝眼成分真的很高——他年龄与自己看起来差不多，因为他的座位与安妮的相邻，晚餐时他小声与安妮讲了不少布鲁斯的事，其中还有些布鲁斯的丑事，比如布鲁斯年轻时酒喝多了，在韦恩庄园里面纵火，导致韦恩宅重建的事情。 这极大的刷新了安妮对布鲁斯的印象，她都有些想象不到年轻的布鲁斯是什么样子的了。 达米安有着与安妮同样的黑发，但他有着青翠的绿色眼睛，他是安妮今天吃到的唯一一颗硬钉子，他虽对安妮没有明显的敌视，但是做了自我介绍之后，就再没有和安妮说过一句话了。 但很喜欢小动物，安妮看见他在晚饭后，非常主动地去厨房端出了阿尔弗雷德做的猫饭与狗饭。 正常的、合理的、必然的，安妮在以往的游戏生活中，也是接触过类似性格的人的，总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对她友善吧？毕竟连她都是艰难地接受自己有兄弟姐妹这件事，总不能让其他人完全无碍接受这件事。 安妮接受良好，她会去努力适应的。 芭芭拉是安妮今天在电视上见到的那位警局局长的女儿，难怪布鲁斯称呼对方为自己的老朋友，芭芭拉长着一头红发，她坐在迪克与达米安中间，可以被称为韦恩家的一抹亮眼的颜色。 她性格十分开朗，在提姆“小声”与安妮讲布鲁斯经历时，她在安妮对面也和迪克“小声”地加入了多次话题，嗯...虽然他们几人的“小声”都是所有人都能听见的那种程度的小声，但毕竟他们在说之前都用了“说悄悄话”这个词，那么安妮就当他们说得都是小声好了。 安妮有注意到她坐在与其他人不同的物体上，用餐结束后，安妮才看见她原来是坐在轮椅上。 除了这几个人之外，还有阿尔弗雷德这位管家，据迪克介绍，阿福是自小照顾布鲁斯的，他将布鲁斯辛辛苦苦养大，现在又给布鲁斯辛辛苦苦养孩子。 两个“辛辛苦苦”都是迪克介绍时亲口说的，与安妮无关，她的系统日志可以证明着这一点。 而有些人虽然迪克之前提到了名字，但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都没有来今晚的聚会。 不急，时间还有很久。 安妮翻着日志，反复看着晚餐时众人说的话，看着大家聊天打闹、布鲁斯坐在上首包容无奈地笑，最后直接当自己不存在。阿福站在布鲁斯身边同样包容地看着他的孩子们。 安妮不知什么时候进入了梦乡。 而安妮在韦恩庄园陷入了梦乡时，庄园下方的蝙蝠洞，却有一群人拒绝梦乡的到来。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7、还掉了这么多兄弟姐妹 蝙蝠洞。 已经穿上蝙蝠战衣的蝙蝠侠，坐在他的电脑前分析记录着一个人的档案资料，档案大概意思为： 姓名：安妮（实验室内部代号g18902，以下记录均称其安妮） 发现时间：2011年6月10日，生理年龄经检测为13岁 发现经过：神奇女侠在华盛顿追查大量变种人失踪案时，发现失踪变种人都被秘密送入莱克斯集团投资的迈克尔实验室中，实验室表面在为莱克斯集团研究变种人基因，实际有隐藏实验室在为另一组织“撞梦”研究克隆人。 （华盛顿变种人失踪案有一条关联资料连接：详细记录了神奇女侠从什么时间发现变种人失踪、追查到迈克尔实验室、在地下多个实验室发现失踪的变种人以及他们的实验记录、最终在最隐秘的实验室中发现了休眠仓中无意识的安妮。） 安妮为“撞梦”基因克隆人实验唯一成品，实验室内部代号g18902，基因来源者：布鲁斯·韦恩70％、神奇女侠11％、超人10％、闪电侠5％、绿灯侠4％。安妮的实验记录大量被毁，仅留存其内部代号、基因来源者记录。（备注：基因来源记录与实际检测一致） 残存的资料中，显示安妮非此实验的唯一实验体，总实验体数量无法确定（数字模糊不清，无法查看）但神奇女侠在实验室中未发现其他实验体存在过的痕迹。 “撞梦”除组织名字显示在安妮的残存资料中之外，没有查到任何相关信息。 存活的大部分实验员都认为自己仅在研究变种人基因，仅少量听说过在地下最深处，有一间实验室在研究克隆人，但都未听说过“撞梦”的名字，也未进入过最深处实验室。 有权限进入地下实验室的几名实验员，凭空消失，监控显示他们进入实验室后就再没出来，而且实验室也不存在其他的离开通道。 ... ... ... 蝙蝠侠当日就找了正在巡回魔术表演的魔法师扎塔娜，而她未检测出这里有任何魔法的痕迹。 除了这些资料记录外，还记录了蝙蝠侠6月11日与安妮的接触实验记录： 1.疑似有被植入基因来源人员，但初见布鲁斯·韦恩时无任何反应，听见布鲁斯·韦恩介绍自己时，才“回忆”起，像被告知了布鲁斯·韦恩是安妮的父亲，但是对于布鲁斯·韦恩无任何了解，也不知其相貌（如当时是其他人介绍自己是布鲁斯·韦恩，她是否也会认同？） 2.除基因来源人员布鲁斯·韦恩外，对于神奇女侠、超人以及蝙蝠侠的名字没有特殊反应，仅保有神奇女侠救出她时的记忆，初步判断对“闪电侠”“绿灯侠”有反应的可能性同样极低。 3.对于布鲁斯·韦恩是她父亲这一事件无任何抵抗心理，非常平淡地接受。但是对于有兄弟姐妹一事有非常大的反应，反复询问兄弟姐妹的一切相关事情，但没有敌对心理。 4.对于一切事物都有初次接触的探索心，会反复触摸不同材质、不同物品发出的声音、不同食物的味道，但又不像从未接触过般陌生。(详细的记录了安妮从清醒之后，对事物的一切反应。) 5.有善恶认知与同理心，无破坏欲，可引导其发展，将“撞梦”对她可能存在的影响降到最低。 ... ... ... ... “有善恶认知和同理心，可引导...？”一个有一缕黑□□|染成白色的绿眼男性，正双手环抱胸前，看着蝙蝠电脑屏幕上输入的记录嗤笑一声。 “哈。看来你们蝙蝠家族又要有新成员了。”红头罩将脸瞥向蝙蝠侠的位置，语气嘲讽地说。 “她是布鲁斯·韦恩的女儿，头罩。”蝙蝠侠语气平淡。 “知道、知道、她是布鲁斯·韦恩的女儿和蝙蝠侠无关——”红头罩抱起桌上放着的头罩，干脆地转身，边走边将头罩戴上，“那就让布鲁斯·韦恩、好好教导他有善·恶·认·知和同·理·心的女儿吧。” 随着轰隆的机车发动的声音，红头罩消失在了蝙蝠洞中。 夜翼阻拦无果后，叹了一口气，颇显无奈地看着红头罩的背影：“b，杰森他对安妮没有敌意。” 坐在蝙蝠侠旁边的红罗宾幽幽地开口：“是的，他只是对蝙蝠侠有敌意。” 蝙蝠侠的语气不见起伏，只说了一句“我知道”便不再开口，可能回复的是夜翼，也可能回复的是红罗宾，又或者两个都是。 他的眼睛一直停留在电脑上仿佛在思考什么，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蝙蝠洞一时陷入了安静，只有远处流水声的哗啦声。 “夜巡吧。” 椅子向后推动的声音，和蝙蝠侠低沉的嗓音打破了这份沉闷，宣告了夜晚的开始。 他向着蝙蝠车走去，脚步没有丝毫迟疑，依旧的沉稳。 罗宾无声地跟在他的身边，直到他们坐上蝙蝠车，车辆驶出蝙蝠洞才开口： “父亲，您为什么接她回来？” “不是‘她’，是你的姐姐，安妮。”蝙蝠侠一边听着频道中夜翼轻快的话一边回复着罗宾。 ‘我回布鲁德海文了，明早替我和安妮说一声。’by夜翼 “弱者不可能成为我的姐姐，父亲。” “她更不可能取代我成为新的罗宾。” “我无意让她取代你，达米安。”蝙蝠侠停下了正在行驶的蝙蝠车，他覆盖着白膜的眼睛看向了身边的罗宾，“她只是个普通人。” “嗤，拥有氪星、亚马逊基因的普通...”罗宾剩下的话在蝙蝠侠的眼神中停止住了。 如果他还是在塔利亚身边，又或者是刚回到蝙蝠侠身边的达米安，在对待这件事的反应定会比现在更加激烈。 但他在蝙蝠侠身边已被教导许久，经历的也更多。 “好的父亲，我会无视她...安妮。” 蝙蝠侠收回视线，他继续驾驶蝙蝠车：“这样就可以。”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8、体验人类从饿肚子开始 第二天安妮是被肚子的饥饿感唤醒的。 她掀开了睡衣，新奇地戳了戳刚才发出肠鸣声的肚子。 “昨天吃了那么多，竟然这么快就饿了...” 里面到底是什么构造呢？安妮突然好想打开身体去实际看看。 ... 好吧，人类剖开肚子就会死。 … …… 安妮开始思索自己曾经在学校“学”过的一些人类生理知识。 这些内容是玩家在“养育”她时，给她安排的上学课程中学习过的，不过与其说是“学习”，对于当时还是数据的安妮来说，更像是数据层面的“传输”。 安妮遗忘了那个世界的大部分细节，只记得那是个高危世界，作为安妮父亲的玩家在一次外出中，寻回了足够下辈子生活的财富，所以他选择收养一个孩子来养育她。 安妮知道自己经历过多次这个游戏，从婴儿一直到25岁，安妮25岁时会根据玩家每次操控安妮的成长路线不同，而达到不同的人生结局。 安妮有经历过在安全的城市平淡渡过一生、有在玩家财富基础上，更进一步获取到更多钱、有在冒险中成长成一个强大的冒险者、有在冒险中因为属性数值不够而提前死亡、很多很多结局。 安妮知道，但并没有实感，她不知道自己是在第几次游戏轮回中觉醒意识的。 她和其他“安妮”一样，被自己的玩家父亲所操控，去吃饭去学习去生活去冒险。 大部分时候她都是浑浑噩噩，只有小部分时间她会在间隙中思考，但是还没思考出什么，就会被父亲的抉择推动着进行下一个行动。 直到她被抛弃，她被困在了她自己的小房间中。 但那时她才拥有了自己，拥有了自由。 安妮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了过往一切的不合理性，她停下了外面“安妮们”都在做的待机动作。 她选择静静地坐着迎接自己的结局。 只不过她的死亡并不是很多作品中描述的，死寂、冰冷、虚无，而是在耀眼的光中。 “所以我才没有死亡，而是又出现在这个世界了吗？” “那其他的‘安妮’呢？” 安妮不得而知，她连自己为什么会从数据变成人都想不通。 “哇。”安妮没有什么表情，语调也很冷淡，“感觉想这么多是在为难自己。” “算了。”本来因为体验到了肚子饿而新奇的安妮，因为之后的回忆和思考，已经丧失了对新体验的兴趣。 安妮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鸟形钟表，是起床的时间了。 安妮掀起被子，打开窗帘，窗外的阳光像突破封印，一下都涌入了进来。安妮眯起眼睛，她的蓝色眼睛被光照的更浅，像透明的水。 安妮打开窗户，将半个身子都探出窗外，她坐在窗沿上。 她满足地看着外界的一切，感受着阳光照射在身上产生的暖意。 “是真的太阳。” “是真实的窗户。” 安妮看着自己的手，她用手指摩擦着另一只手的手心，她被逗笑，“好痒哦。” “是真实的我。” 安妮觉得自己的姿势很舒适，但是对于其他看见她的人而言，却不是那样的。 “安妮小姐，您是接了为韦恩家维护房屋团队的委托，替他们测试庄园窗户是否坚固吗？” 眯着眼睛晒太阳的安妮，听见了下面传来声音，她在三层也听得很清晰。 安妮向下看去—— “是阿福！！！” 安妮顿时像干坏事被抓包的狗，表面镇定，眼睛却开始慌乱地四处乱转，本身操控得熟练的四肢也像刚开始学习的雏童般，有点不知道该先收回手臂，还是该先踩住地面。 安妮险些真的坠下去，还好还好，安妮成功缩回了屋里。 但安妮却觉得她即使从三楼掉下去，也不会受伤。 安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明明这和自己学习的人类常识不一样，但她就像有蹄类动物会走路，鸟儿会飞翔般，觉得自己掉下去也不会受伤。 想到这里安妮一愣：“哎？那我会飞吗？” 安妮不是很肯定，但她现在已经没时间去思考这么多了，她已经听见阿尔弗雷德的脚步声正向着她的房间过来了。 看见那道光时安妮没什么感觉，现在却觉得这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像是死神要来的讯息。 “糟糕，现在装睡还有用吗？” 安妮突然觉得以前游戏生活也挺好的，最起码能回档。 “咚咚咚”，安妮的门被敲响，安妮整个人缓缓向着离房门最远的角落退去。 安妮连呼吸都屏住了，仿佛这样就可以假装房间内没有人，刚才的事情只是老管家的错觉，是管家先生为韦恩奉献了一辈子过于辛苦而产生的幻觉。 敲门声停顿了几秒，这次再响起的不是敲门声，而是阿尔弗雷德的英式口音：“安妮小姐，二楼的小餐厅已经为你准备好了早餐，您如果还在房间内能听到这个讯息，会前往餐厅吃早餐吗？” 安妮停顿：是早餐，而被忽视的肚子也再次提醒着安妮。 安妮思考着继续装死和美味的食物两者的重要性。 说真的，管家先生制作的餐点真的超棒... 一回忆昨晚吃的食物，安妮觉得自己的肚子越发的饿了，人不可能装死一辈子，所以... “我收拾好就去——”安妮一边答应，一边用着和刚才两个极端的速度冲向了洗漱间。 ** 安妮坐在只有她自己，哦，还有阿尔弗雷德站在一边的餐桌上，看着自己的餐点，开始思考人类早上几点才是起床时间。 “只有我吗？其他人呢？”安妮看着空空的其他位置问。 “理查德少爷昨晚回了布鲁德海文。芭芭拉小姐日常不住在韦恩庄园，昨晚与理查德少爷一起离开回到她自己家中。” “达米安少爷今早去了学校。韦恩集团有个会议需要蒂莫西少爷参加，在您测试窗户是否坚固时，我刚送他离开。” “咳咳咳、”什么都没吃的安妮却仿佛被呛到了一般，她转移话题，“那么布鲁斯呢？” “布鲁斯老爷还在睡觉，他每天都会错过早餐和午餐，一直到下午茶时间才会起来享用。” 安妮点头，她完全无法这些不同行为中获得答案：“那我什么时间起床才是正常的呢？” “正常？”阿尔弗雷德以为自己养大了一只蝙蝠，又养大了几只小鸟，对于问题儿童已经很有经验，但依然被安妮的这个问题弄得微微诧异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原本的语调，“您在没有安排且不影响身体的情况下，任何时间起床都是正常的。即使像布鲁斯老爷那样，总是将下午茶作为早餐也是正常的。” 安妮有些懵，原来起床入眠时间是不需要严格遵守规定的吗？ 安妮有些无法想象，她又懵懂地接着问：“那么入睡时间呢？” “与起床时间是同样的道理，您可以自由地选择时间。” “早餐时间呢？” “同样的，安妮小姐。” “午餐时间也不需要一定要在十二点时进行？” “是的。” “但规律的饮食习惯会对你的身体更好，所以建议你规律的进餐与睡眠。” “只是建议？” “是的。”阿尔弗雷德说到这里语气有些幽幽，“毕竟我只是一位可怜的老管家，他连让布鲁斯老爷放弃他的夜晚生活都做不到。” 安妮懵懂的脸上，有一种人生观被刷新了的表情。 她懵懂地拿起了牛奶，将一杯牛奶全部喝完，又拿起了食物，几口也解决了。 美味的食物只是经过了她的舌头，没有在她的大脑皮层留下任何痕迹，她还在消化着刚才与阿尔弗雷德的对话。 安妮忽略掉一堆系统的提示，看着系统日志中与阿尔弗雷德的对话，她发现了被更重要信息遮挡，而从没注意到的盲点：“布鲁斯有什么夜晚生活？” “您可以直接问布鲁斯老爷这个问题。” 安妮想要自己收拾餐盘，被阿尔弗雷德制止，“请不要给布鲁斯老爷有辞退我的机会，这是一位管家该做的事情。” 安妮被定在座位上：“那我接下来需要做什么呢？阿福先生。” “您刚来到哥谭，如果你希望去游览哥谭，我可以为你安排车，但我建议安妮小姐在布鲁斯老爷、又或者蒂莫西少爷陪同下熟悉哥谭后，再自行前往。” 安妮点头。 “至于现在，不如安妮小姐可以熟悉下您以后要生活的家——在韦恩庄园探索一下，庄园内种植着数种植株，在后山有一片饲养着达米安少爷的蝙蝠牛、蝙蝠羊等，您有兴趣也可以去观赏。” “二楼有两间大小不同的影音室，可以满足你的观影...” “二楼有两间珠宝收藏室...还有...” “三楼有一间图书室...” “...” “......” “除了有人居住的私人房间之外，这些空间都是对安妮小姐没有锁的。” 安妮认真地听着，她在阿尔弗雷德缓缓地讲述中，熟悉着这个原本陌生的地方。 “谢谢你，阿福先生。” 阿尔弗雷德微欠身：“有需要可以随时唤我，安妮小姐。” 安妮看着阿尔弗雷德的身影缓缓离去。 她开始思索着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9、人类每天要做那么多决策 安妮坐在餐桌前思考。 她思考了五分钟。 又思考了五分钟。 思考到阿尔弗雷德都已经从厨房出来，路过了安妮，又淡出了安妮的视线。 这对安妮来说真的是一个需要深思熟虑的大问题，现在的安妮还不知道互联网是什么，如果她知道，并且熟悉那张经典海鸥梗图，那么安妮完全可以用那张梗图去表现她的心情。 “我们要做什么？” “思考下一步去做什么。” “你误会我了伙计，我是说我们这一辈子的终极目标。归根结底，活着是为了什么？” “思考下一步去做什么。” ** 安妮觉得这个第一次由自己决策的行动，应该更加戏剧性，或者应该说更加有意义，就像安妮以前看的童话书一样，故事的主角开篇总要有一个让人印象深刻的行动，这样才能做为“开始”。 但安妮想了许久，她都想不出自己要做什么才更符合这个戏剧性。 安妮甚至想到，昨天提姆说的布鲁斯曾经将在醉酒后，将韦恩庄园烧毁这件事，这如果作为自己的“开始”，一定非常吸引眼球，可是安妮只是在脑子里面想了想，就按下了这个坏念头。 想得头痛，安妮揪了揪自己的头发，黑色偏软的发丝长度及腰，几缕发丝在安妮的思考时间中被安妮一圈圈裹在了食指上，安妮突然想起了什么。 安妮想到自己初来这个世界时，她头发全被浸湿，浑身赤|裸，每一寸肌肤上面都裹着湿液。她在不受控的落泪中感受着她的新生，她记住了空气与眼泪的味道。 听说人类新生儿出生时就是这样。 等安妮再次醒来时，她已经被擦洗过且换上舒适的衣服。 安妮不知道是谁为自己完成清洗的，可能是布鲁斯安排的医院里面的人？不然难道是神奇女侠？ 安妮把这个不靠谱的猜想从自己的脑海中摇了出去。 布鲁斯说自己昏睡了近24个小时，那么现在就是自己出生的第三天了。 安妮知道有些地区的习俗，会在新生儿出生后的几天，为婴孩完成一场洗礼，这个行为在不同的地区有着不同的含义，有些地区是标志着孩子融入家庭，有些地区是为婴孩洗去污秽，祝愿顺遂。 安妮从餐桌的座椅上坐起，她脚步轻快地走向了自己的房间——她要为自己安排一场洗礼。 是安妮为安妮办的洗礼，她要庆祝自己的新生。 ** 安妮仰着头，闭着眼睛感受着温热的水滴落在额头、面颊，有些调皮的水珠还会试图从安妮紧闭的眼缝隙中进入。 安妮屏住呼吸维持着姿势，她正环抱着腿，坐在装满水的浴缸中仰着头。 她感受着水从脸上滑落，又融入进浴缸的水中，感受着水的热气向上漂浮，她好似也变成了自由的蒸汽，飞上了云端。 想象在飞腾。 安妮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让她的姿势再也维持不住，她睁开眼睛，抹去了脸上的水珠，站起身将浴缸上方的花洒关掉。 她刚才是突然想到——如果管家先生看见她的姿势，怕是又会用他的英伦腔调来阻止她吧。 不过按照人类的隐私与习惯，这是不可能的——毕竟阿尔弗雷德是一位非常绅士的老先生。 安妮又在浴缸中泡了一会才结束。 ** 安妮站在全身镜前，擦拭着自己还在滴水的头发，她已经换上了一件形制类似马术服的衬衣马甲背心和裤装。 安妮对于给自己挑选衣服这件事非常、非常有热情，她终于可以决定自己想穿什么了。 衣帽间中有布鲁斯为安妮准备的各种款式衣服，从简单素雅的及膝裙到干净利索的裤装都有，安妮还发现了几件长度及地的华丽礼服，这在一瞬间给了安妮时空错乱感。 那个游戏中的父亲也会给她准备很多服装，但决定穿什么从不取决于安妮。 安妮看着全身镜中的自己，镜中的女孩穿着自己挑选的衣服，毛巾扔在脚边，刚擦拭过黑发随意披散，一点都不规整，衣服穿得虽然说不上凌乱，但袖扣只扣住了一边，另一边袖口随意散开着，被马甲背心挡住的衬衣上也能看见几条褶皱。 这些痕迹充满了真实感，世界不再是永远的干净、整洁、不可被改变。 安妮对着镜子笑了，她看着自己不同于过去的蓝色眼睛开口： “你好，安妮·韦恩。” “欢迎你降生到这个世界。” ** 今天是哥谭难得的大晴天，阳光正好，太阳晒在安妮身上暖暖的。 吃过午饭后的安妮正坐在位于房屋正前方小花园中的一处秋千上面，她刚才仔细地欣赏了阿尔弗雷德介绍时说过的几种花卉。 安妮嗅闻了山月桂的花香，感受了玫瑰的尖刺，还和向日葵较了半天劲，试图改变向日葵的方向，让她们都面向站在北面的自己——但在安妮一松手，向日葵就又会转回去后，一边生气一边嚷嚷着“我才是太阳”，一边将这两棵倒霉的向日葵折断了。 安妮把脸埋进花朵中，捧着这棵折断后也和她差不多高的向日葵深深吸了一口。 “是太阳的味道。” 安妮喜欢上了阳光与向日葵。 她脚步雀跃地捧着向日葵在花园里到处跑，途中看见了好多只蜜蜂穿梭在各色的花朵中，安妮觉得自己好像也变成了其中的一只，只不过她不会飞。 安妮站在花丛间努力，但是她没有像蜜蜂一样的翅膀，她努力了许久都没有成功离开地面，哪怕是一厘米。 她找寻到了花园中一处能晒到太阳的秋千，向日葵被她小心地放在了不远处的座椅上，她打算一会将一棵向日葵送给布鲁斯，睡到下午才起床的夜行生物真的需要阳光的照耀才行。 而另一棵则打算送给阿尔弗雷德。 安妮坐在秋千上高高荡起，又从高处落下，她玩不腻这个游戏，她在一次次秋千游戏中，觉得自己好似在飞翔。 说来也奇怪，安妮在这个花园中发现了好多处秋千，还有许多不知道是做什么的横杆，它们有的比较矮，有的又很高，这些东西的数量多到即使常识不多的安妮都觉得异常。 安妮现在玩得这个秋千前面就有一个高高的横杆，安妮眼睛估计着——她如果从秋千最高处起身跃过去，她就可以抓到那个横杆。 那个横杆像猫咪眼前的逗猫棒一样，让安妮的念头根本压不下去。 她借着秋千荡起时看了看四周——很好，没有发现管家先生。 安妮这次有意识地稍微加重了放在秋千上的力气，她用力地向后荡去，又用力的向前——在秋千快荡到最高处时，她松开了抓住秋千绳的手，借着秋千惯性的力，在最高处向前跃去——她成功的抓住了那根高高的横杆！ “哇——”她抓住头上的横杆，借着惯性又让身体荡了几次才停下挂在了横杆上。 安妮向下方看去，大概要离地近2米了，安妮身高164，也就是这个横杆高度在4米左右了。 安妮挂在横杆上看着整个花园，这是不同于之前的视角，她从高处看见了自己刚才游逛到的各处花卉，还有更多的地方被周围高高的树遮挡住了。 花园各处都有着同样的横杆，这给安妮一种感觉，她可以从横杆上一直跃进，然后再次游玩这个以为熟悉了的花园。 安妮感受了下自己的体力——说实在的，她其实觉得自己没耗费太多体力。 又做贼心虚般四处眺望了一圈，很好，依然没有管家先生。 安妮也不知道自己对管家先生这种感觉，应该怎么用一个什么词汇描述，说害怕？谈不上。说敬重？好像又太过了。 这就是一种——安妮能明确感受到管家先生对她的包容爱护，明明他们其实没什么关系，他更不是系统分配给安妮的父亲，但安妮能感觉到，对方是真的有在将她看成自己的孩子、呃、安妮想到了布鲁斯——那应该是对方把她看成了自己孩子的孩子。 所以安妮在他面前不自觉地就收敛了这些放肆的行为，并且决定以后做危险事情的时候——都瞒着阿尔弗雷德。 安妮又看了看自己脚下，其实她还想就这么掉下去，试试看自己是不是真的不会受伤。 ... ... 下次吧，下次一定！ 安妮开始寻找自己下一个要跃过去的横杆——就在不远处，安妮越发觉得这些横杆就是像她现在做的这样用来玩耍的，安妮仔细看，还能看见横杆上面有很多磨损，就像是有人经常会使用。 安妮一边为自己这个小发现开心，一边又有点懊恼她不该花了这么久，才发现这么明显的事情—— 安妮决定以后都要仔细去观察，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完成这场冒险游戏。 安妮一边仔细估算着距离，一边向着前方的横杆跃去——她再次成功地过来了！ 安妮兴奋地“哇”了出来，她体会到了游戏的快乐，身边是绿植与鲜花，她借着高高低低的横杆穿梭在其中，仿佛有了会飞的翅膀。 她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玩了多久这个游戏，她没有感受到时间的流逝，只有跃过去时耳边的风和快乐相伴。 安妮在这场游戏中从未失手，她的体力好像也一直耗不尽，只不过——安妮马上就要迎来人生中第一次失败。 “安妮小姐——安妮小姐你在吗——” “你要去见布鲁斯老爷吗？他终于舍得离开他的床了。” 安妮“嘭”得一声，砸进了地面，万幸的是这里什么都没种，只是一片空着的土地。 “呸、呸呸、”安妮像扎到了尖刺一般从地上弹起，一边吐着吃进嘴里的土，一边大声地回复着，“我收拾一下再去找他！” “呸、呸呸、怎么吃进去这么多土。”大声回复完阿尔弗雷德，安妮的声音马上变小，她边吐着土，边小声嘀咕。 她拍拍拍拍拍自己身上的土，看着自己衣服上根本拍不掉的痕迹陷入了沉默，又往后退了一步，看着地面上被自己砸出来的人形。 “好吧，现在最起码能确定我真的，从五米的高度砸下来也不会受伤——就是受伤的可能另有它物。”衣服既然已经拯救不了了，那么干脆就让它继续脏着吧。 安妮飞快地跑去之前路过的花园中的杂物小屋，从里面找到了扫把铲子等一系列物品，然后快速地将自己砸出来的那个大概10厘米深的人形坑填平。 这并不耗费什么力气，只是需要安妮小心填土，花费心力，以防对附近的土地造成太多损害而被看出来。 安妮满意地点头，发誓就算有人拿着放大镜去看，也不会发现这里的土地上曾经有一个人形。 完全不会有人能想到，这里曾经有一个被管家先生吓到，而不小心砸出自己形状的倒霉蛋。 安妮又快速地将工具放回小屋，还从自己记忆里翻出当时拿取时它们各自的位置和姿势，按照记忆里的原封不动摆了回去。 做完一系列事情，安妮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汗——让自己的脸更脏了。 但是安妮很满意，她完成了一场有趣的冒险游戏，并且还把冒险中造成的问题全部掩盖住了。 安妮点头，然后去找寻那两棵向日葵——安妮并没有遗忘它们——抱着向日葵回到了韦恩宅中。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10、人类会撒谎吗 蝙蝠洞中的一台电脑屏幕上，正显示着上方花园中的发生的一切事情。 这个花园+训练场，是迪克成为罗宾之后，与布鲁斯一起设计建造，他们一点点将这里改造成了现在的样子。 当时的布鲁斯还很青涩，他教导着罗宾小子，也从“飞翔的格雷森”那里学习着。 布鲁斯穿着酒红色的睡袍，坐在蝙蝠电脑前看着屏幕中的安妮，桌子上放的碟子已经空了，只有些碎屑残留在其中。 布鲁斯捧着一杯温热的牛奶小口喝着，他时不时就停下喝牛奶的动作，仔细看着屏幕里在横杆中跳跃的女孩。 她的动作从生疏小心、变得熟练且大胆，在发觉自己能非常完美跳跃到下一个横杆时，她还会给自己增加难度与趣味。 她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与布鲁斯相似的容貌，在此时有着几分和戴安娜相似的神情，蓝色的眼睛在阳光下浅的如超人蓝色眼睛般纯净。 布鲁斯从安妮身上，仿佛看见了小时候的迪克，看见了芭芭拉、看见了杰森、看见了提姆...每一个蝙蝠家成员都在这里有一段回忆，他们在这里训练，在这里玩耍，在这里成长。 布鲁斯的蝙蝠电脑与蝙蝠大脑都记录着这一切。 牛奶在磨蹭中终于被喝完，与空碟子放在了一起。 蝙蝠侠听着安妮的欢笑和偶尔的惊呼、还有时不时冒出的碎碎念，在蝙蝠电脑上记录着。 这台电脑上存储着蝙蝠侠记录的各种人物的档案，此刻电脑正根据监控返回的画面，计算着安妮的情况——安妮在跳跃中的呼吸频率、心跳、肢体动作的反馈等等，显示着安妮的身体的情况。 安妮全程只有因为情绪过于兴奋才会呼吸加快、心跳加速，她体力一直很充足，看来氪星人的基因让太阳光对她也有补充作用。 虽然只有总计21％的神奇女侠超人基因，但从数据显示身体素质已超过人类极限，基因的稳定性也较好，没有任何会崩溃的迹象。 当然。身体数据是一方面，经验和警惕心是另一方面。 蝙蝠侠看着没有一丝警惕，直到阿尔弗雷德非常靠近才听见他声音的安妮想。 监控里面的安妮正在试图毁尸灭迹，抹消掉她砸出的痕迹。 但蝙蝠侠看着监控中那个被她掩盖过，但依然很明显的人形，陷入了沉默，整个家中连蝙蝠狗艾斯都不会被她的掩盖痕迹所欺骗。 而且前不久阿尔弗雷德刚在那种下了绿灯侠拿回来、给每一位正义联盟成员都塞了一袋的外星花种子。 蝙蝠侠回想着绿灯侠当时说这种花非常非常容易成活，只需要洒在地上就能生长，开花后白天吸收光线，晚上反射出同样的光。 蝙蝠侠实验过它对地球不会造成伤害后，就交给了阿尔弗雷德。 既然绿灯侠重复了两次它非常容易活，那么——蝙蝠侠根据地面撞击度计算了安妮现在的身体硬度后，觉得这件事就没必要告诉阿福了。 蝙蝠侠做完一系列事情，暂停了工作，托着碟子回到了上面的韦恩庄园。 蝙蝠洞中的蝙蝠早已习惯了电梯启动的声音，没有受到任何的打扰，蝙蝠洞又恢复了安静，只能听到轻微的机器风扇运转声音。 *** 安妮听着周围的一切声音，小心翼翼地躲避着阿尔弗雷德，其实这并不难，因为管家先生并不会分身，也不可能多出来几个突然出现在安妮面前。 安妮更多是心理上的——她现在浑身脏兮兮，白色的衬衣已经变成灰色，脸上也有着污渍，只有抱着的两棵向日葵非常干净，安妮还从喷泉中洗了洗手，防止自己将向日葵的花|茎弄脏。 成功进入到自己房间时，安妮觉得自己又经历了一场有趣的冒险，这种做了坏事悄咪咪逃跑的感觉非常另安妮上|瘾。 至于这么大的韦恩宅，只有阿尔弗雷德一位管家，没有任何其他仆人这种事——只在安妮紧张冒险的过程中思考了一瞬，就被她抛到脑后，毕竟人越少，她的行踪才越不容易被发现。 安妮抱着向日葵摆弄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把向日葵放在哪里，它们实在有点太大了，去掉一部分花|茎之后还有一米高，屋内摆放的花瓶根本放不下它们。 最终安妮只好地将它们放在了盛满水的浴缸中，然后开始了自己的清理工作。 安妮没有选择浴缸，而是用了一边的淋浴清洗，毕竟浴缸已经被从花园中请回来的客人们所占用了。 她在清洗的过程中小心地控制着自己的动作，以防止水溅到花朵上——不过其实不需要小心也没关系，这间浴室足够的大。 安妮快速地结束了清洗，并且换上了一件她中午因为选马术服而落选的淡黄色裙子。 现在两件衣服都可以在同一天穿啦，安妮：开心\(?w?)/ 安妮对着镜子转了一个圈，她的头发随着她的动作晃动，隐约露出了耳朵上戴着的同色系碎石耳钉，裙摆的幅度是一个不完美的圆。 安妮满意点头，她既满意自己的装扮，也满意自己裙摆画出的不完美圆。 她可以穿自己想穿的衣服，现实生活中也不可能每次转圈都有一个夸张规整的圆形弧度。 安妮小跑进浴室，抱着还在滴水的向日葵又小跑出了房间，向着——安妮听了听，布鲁斯在小餐厅——跑了过去，水滴在她的裙子上，将她的裙点缀出了细碎痕迹。 ** 布鲁斯换了一身舒适的居家服，正坐在小餐厅座椅上看着报纸——其实现在的报纸已经没什么人看了，消息新闻在互联网上流通的更迅速。 但是老派管家阿尔弗雷德依然遵循着旧时的习惯，每日都会熨烫报纸和下午茶——布鲁斯的早餐一起送过来。早餐已经在蝙蝠洞中解决，报纸正好在等安妮时翻阅。 布鲁斯早就听见了从楼梯处传来的轻快脚步声，安妮“哒哒哒”地跑了过来，在走到他身后不远处时又停下，换成了她自认为的轻手轻脚。 布鲁斯装作没发现她，依然在专心的看着报纸，仿佛报纸上关于风筝人又被蝙蝠侠抓进阿卡姆疯人院的消息格外有趣新鲜。 一棵向日葵突然出现在了布鲁斯眼前，大大的花头完全遮挡住了布鲁斯的视线，花香和安妮一起闯了进来。 她的发丝还有些滴水，裙子上也有着水迹，安妮扬着大大的笑容，像个小太阳一样，将向日葵送到了布鲁斯的眼前。 “布鲁斯，这是我在花园里面摘的，送给你，你看她是不是很漂亮——” 布鲁斯看着花瓣略微有点卷曲，已经稍微有点发蔫的向日葵，伸手接过。 他露出了些许惊喜神色，笑着说：“她应该是花丛中最漂亮的那朵花了。谢谢你，安妮。” 安妮却露出一丝尴尬神色，她有点犹豫迟疑，但是又掩盖不住她的兴奋劲，看来她今天真的玩得很开心。 她从身后又拿出了一棵向日葵：“啊、嗯、就是、布鲁斯你的应该是第二漂亮的那一朵——” 她语速很快地继续说：“最漂亮的这一朵我要送给阿福——因为今天白天好像惹他生气了，哎呀，我也不是故意的嘛。” “我只是想感受下窗外的风与阳光。” “啊对了对了，我有听阿福先生的话，去熟悉庄园，我在花园里面见到了好多花、好多好多！” 布鲁斯抱着向日葵含笑看着只低沉了一瞬，就很快又恢复兴奋的安妮不停地说着。 向日葵上的水滴落在报纸上，将报纸打湿，但是两个人都不在意。 安妮的讲述已经从花园的花非常漂亮到她发现了花园中的横杆，她在里面玩得非常开心。 她的快乐都要溢出来了。 “我在里面玩了好久好久，一直到阿福去叫我，我才回过神，还在阿福叫我时不小心把——”安妮的话头一下子止住，她的神情也随着她的话一起凝固住。 安妮停了几秒，然后她用力地眨了几下眼睛接着说：“不小心在跳下来时踩到了草地、对、踩到了草地。” “衣服因为玩得太开心弄脏了，所以我去换了又洗了澡才过来。” 布鲁斯想着安妮砸出来的人形坑，点头附和道：“没关系安妮，草地就是可以用来踩得。” 布鲁斯看着因为撒了谎，左看右看就是不看自己的安妮，她听到自己的话胡乱地点头：“对，草地就是可以踩得。”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11、人类为什么吃西蓝花 安妮和布鲁斯又交谈了一会，聊了一些今天做的事情、对韦恩庄园是否适应、身体是否有哪里不舒服等话题。 然后布鲁斯说他有些私事需要去处理，安妮便自己又开始在韦恩宅转悠。 一直到用晚餐的时候，他们才再见面。 今日的晚餐人数比昨天更少，只有安妮、布鲁斯、达米安三人。 所以今晚换到了小餐厅中用餐，餐桌的花瓶中插着安妮下午摘回来，送给阿尔弗雷德的那棵向日葵。 它被去掉了长长的径，和一种安妮不认识的红色小颗粒植株，一起搭配插在了花瓶中，安妮来的时候欣赏了好一会才走到自己位置上坐下。 安妮今天闲逛时在韦恩庄园中发现了四处大小、装饰都不同的餐厅。 今晚这个是最多容纳8人的小餐厅，平时早餐、家庭成员少的晚餐都在这里，不远处就是阿尔弗雷德最常用的厨房。 昨天是在一处容纳20人的中小型餐厅中，这两处餐厅都装饰的较为温馨，很有家的氛围感。 而另外两个，一处是容纳50人以内的餐厅，另一处则是可容纳百人以上的宴会厅。 这两处地方都充满着奢华与贵族感，内部装饰是不太懂物品价格的安妮都觉得应该很贵的装饰与挂画，是韦恩庄园举办不同人数宴会的地点。 昨天与提姆聊天中得知的，布鲁斯在醉酒后烧了旧韦恩宅，就是在这处百人以上的宴会厅中发生的。 今晚达米安是在晚餐开始前才回到韦恩庄园，布鲁斯说他在结束今天课程后，与他一位叫乔纳森·肯特的朋友在哥谭玩了一会，所以才晚回来。 安妮听到这里时第一反应就是——“达米安竟然也有朋友”。 达米安只在晚餐开始前，说了一句“晚上好”便一句话都没说过了，就算布鲁斯在说到他时，他也没有丝毫反应，晚餐只有布鲁斯与安妮一直在交谈。 迪克在昨晚连夜回了布鲁德海文，布鲁斯说迪克有让他向安妮转达消息，但他现在才想起这件事，就只能告诉安妮并不及时的“新闻”了。 而提姆最近睡眠不够充足，今天连轴转参加了一天韦恩集团会议后，就近在哥谭其他住所休息了，所以今天不回来。 安妮听到这里时举手问：“原来可以不回韦恩庄园吗？那我也可以住在外面？” “韦恩庄园不是家族成员的束缚地。”布鲁斯说完又停顿了下，仿佛整理了下措辞才继续说，“庄园中有什么事物、或者人，让安妮感觉到不适了吗？所以安妮才想离开。” 安妮猛烈摇头，她摇头的力度和幅度简直让人担心她的颈椎，她语气肯定且急切地说：“我超级、超级、超级喜欢韦恩庄园！” 她又肯定地继续点头：“也喜欢布鲁斯、阿尔弗雷德、迪克、芭芭拉和提姆、”说到这里安妮看了一眼沉默不语在吃饭的达米安，“呃、也有达米安。” “我刚才还遇见了阿尔弗雷德——噢噢，我说的是猫，可惜他不喜欢我，远远看见我就躲开了。” “阿福先生说，是的，这次说的是人，他说会在晚餐后给我一些小鱼干，让我去和阿福猫——这样顺口多了，我决定以后都这样称呼——让我去和阿福猫增加友谊。” “我还摸了狗狗艾斯和提图斯，和他们玩了好久扔球游戏，狗狗的毛真的和人类的头发手感不一样哎。” “好喜欢摸狗狗的头——” 布鲁斯看着话题越说越远，越来越跑偏的安妮：“艾斯和提图斯一定很喜欢你。” 安妮疯狂点头：“我也喜欢他们，只不过提图斯真的很喜欢舔人...”她脸上神色有些为难，“我如果和他说不要舔我，他能听懂吗？” “他会听懂的，提图斯是个乖孩子。”布鲁斯说到这里对着达米安继续说，“提图斯是我送给达米安的，安妮你有时间可以与达米安问询些事情。他经常照顾那些孩子们，你可以和他一起。” 安妮随着布鲁斯的视线看向达米安，她稍微有点迟疑开口：“我昨天就有注意达米安你——我这么称呼你可以吗？”得到冷淡点头回复后安妮继续说，“达米安你在昨天晚餐后去喂他们吃饭的事情。我可以照顾他们、陪他们玩、喂他们吃一些东西吗？” 达米安在安妮和布鲁斯的双重视线下勉强开口： “随你。” “但是不可以随意喂他们吃东西，有很多人类的食物对他们有伤害。” “和提图斯说他会听懂，提图斯非常聪明，比某些人类聪明。” “但，不要和提图斯说你不喜欢他舔你，提图斯会伤心。” “你只需要告诉他‘不’。” 安妮第一次听见达米安说出这么长的一串话，脑子里震惊‘他竟然能一次性说这么多词’之外，努力地记住了他说的每一点：“好的，那我今天还可以喂阿福猫吃小鱼干吗？” “可以。” “可以喂他吃两条吗？” “嗯。” “那我可以给艾斯吃西蓝花吗？我不想吃我餐盘中的西蓝花，它应该只是清水煮过的。” 一旁听着的布鲁斯开口：“不可以，西蓝花安妮你需要自己吃掉。” 安妮拿叉子戳着西蓝花，闷闷开口：“好吧，我最后会解决掉它的。” 达米安放下餐具，他已经吃完所有的食物：“你想喂什么和潘尼沃斯要，他会管理他们每天的食物摄入量。” 达米安向着主位的布鲁斯继续说：“我先离开了父亲，晚上见。” 安妮看着达米安离去的背影：“拜达米安，明天见——” 安妮一直看着达米安的身影消失在尽头才扭回头，她继续低头和盘子中的西蓝花较劲：“布鲁斯，我觉得达米、哦，不、西蓝花不喜欢我。” “嗯？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吃得时候感受到了。” “安妮喜欢西蓝花吗？” 安妮终于把盘子里面一大颗西蓝花，都分成了一小块一小块，她叉起了其中一块送进了嘴里，努力地咀嚼了几下，干脆地说：“不喜欢。” 布鲁斯对安妮单眨了下眼睛：“看，安妮也不喜欢西蓝花呢。” 安妮一次叉起了好几块西蓝花，闭着眼睛将它们一起塞在了嘴里，声音有点低沉地说：“那...布鲁斯会介意我不喜欢西蓝花吗。” 她说话的声音越发含糊，到后面声音小到安妮自己都听不见：“毕竟...我也不是你唯一的孩子...” 布鲁斯装作没听见安妮后面的话，他的经验告诉他安妮不希望他听见：“我今天听阿福和我说，你和他问了休息、用餐时间等问题。” 布鲁斯看着抬起头看向他的安妮，她的眼睛里面带着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期盼，布鲁斯有些想不通那个找不到任何痕迹的“撞梦”究竟给克隆人都植入什么，严苛规定需要时刻遵守的用餐时间、没有任何自主权的休息时间、连穿衣都不能自己决定的生活方式—— 布鲁斯自己都做不到准时休息与入睡。 “这些你都可以自己决定。” “当然，安妮你目前处在生长期，所以每天你需要至少八个小时的睡眠时间。” “这是为了你的身体健康才规定的，每天用餐时间与频率也是。” “你如果不喜欢西蓝花，以后阿福为你准备芦笋怎么样？” 安妮点头，她喜欢芦笋，昨天尝到后就一秒爱上了。 安妮看着布鲁斯的蓝色眼睛，神奇女侠的眼睛让安妮想到海，而布鲁斯的眼睛让她想到了在收藏室看见那颗昂贵的蓝宝石。 现在那对蓝宝石中充满着包容，他的语调也很平稳，好像安妮自从醒过来后，听见的布鲁斯声音总是这样平稳舒缓，像云，轻飘飘的又蓬松。 “你有喜欢芦笋、也有不喜欢西蓝花的权利，这是你的自由。” 蓬松的像柔软的被子，让安妮有了安全感。 安妮低头将盘子中剩余的几块西蓝花一口吃下，嚼得很仔细才咽下： “西蓝花好像也没有那么难吃，我会学着喜欢西蓝花的。” “那或许西蓝花也会开始喜欢你的。”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12、礼物的处理方式 随着最后的几块西蓝花被安妮吃下，今天的晚餐马上就要结束了。 其实布鲁斯与达米安在相近的时间，都已经吃完了自己的晚餐。 达米安先离开，布鲁斯则坐在位置上一直陪着安妮闲聊。 已经恢复精神劲儿的安妮放下餐具，开始摆弄着桌面上放着的花瓶，她戳了戳那种她不认识的红色小颗粒植物问：“布鲁斯，这是什么？我今天在花园中没看见它。” “是火龙珠，你将向日葵送给阿福之后，他特意订的花材让晚餐前送到。” “哇——”安妮发出没什么意义的惊叹，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惊叹什么，但是她很满意阿福收到花之后的反应，毕竟谁会不喜欢收到礼物的人认真对待自己的礼物呢。 “那布鲁斯你的向日葵在哪里？” “我摆在了我的床头柜上面。” “哇——”安妮再次惊叹，她满意点头，像是个将捕捉回来的猎物送给铲屎官，然后铲屎官全部吃掉了的满意猫猫。 “布鲁斯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我就要找阿福先生去喂阿福猫了！” “有一件事。” “阿福今天和你说，如果你想逛哥谭的话可以由我或者提姆陪同。” “很抱歉安妮，我最近有些事情。而韦恩集团最近事务繁多，提姆需要留在公司再处理一段时间。” “哦...”虽然安妮早就把阿尔弗雷德说过这件事忘记了，但是现在听见布鲁斯与她说不能去探索新的地方，她还是有轻微的情绪低落。 但是安妮的情绪一直都很快，她想到自己虽然不能去哥谭，但是明天可以去后山看蝙蝠牛，还可以和艾斯提图斯去后山赛跑—— “那没事啦——反正我还没逛完庄园，我明天可以去看蝙蝠牛。 “不过她为什么会叫‘蝙蝠’牛？” “嗯...这是达米安的宠物，你可以去问他。”布鲁斯思考一瞬决定把这个问题抛给达米安。 这在知道蝙蝠侠身份的人眼里不能算一个问题，但是现在不能和安妮说：因为布鲁斯就是蝙蝠侠，所以蝙蝠侠家的牛叫蝙蝠牛非常符合常理。 而安妮现在和达米安的关系，她很大概率不会主动去问达米安——这个问题就解决了。 布鲁斯继续说：“你没有与蝙蝠牛达成约定吧？不然你明天可能会失信于她。” “嗯？”安妮不解。 “芭芭拉说她明天有时间，可以带你在哥谭看看。” “斯蒂芬妮回到哥谭了，她说想见你，所以明天你们可以一起出去——你还记得斯蒂芬妮·布朗吗？” “哇——！！！”安妮这次是真的惊叹，她本来已经接受明天不能出去玩这件事，结果——surprise！ “记得记得！我当然还记得！”安妮开心地重复三次，“迪克说起过她，我记得、唔、她是金色头发对吧？” “是的。那我就替你向她们约好了，明天见？” “嗯！！！好哎！！！！！”安妮兴奋地站了起来，她克制住自己想要蹦跳的想法——她怕自己太过兴奋，将韦恩宅的地板蹦跳出像白天花园那片土地一样的惨状。 布鲁斯从衣服中掏出一张卡片，从桌面上推给安妮：“早点睡，逛哥谭可需要充足的体力。” “这张卡没有限额，你可以明天与芭芭拉、斯蒂芬妮购买些喜欢的物品，并且买一只手机。”布鲁斯拿起他桌面上放着的手机，向着安妮晃了晃手机背面的图标logo，“韦恩手机，值得信赖，你购买手机的不二选择。” “哈哈哈哈，我知道啦——我明天会自己去挑一只喜欢的。”安妮边说边往楼梯处跑，她已经迫不及待要回去睡觉，迎接第二天的到来了，“拜布鲁斯——明天见！” “我还没说完。”布鲁斯看着安妮已经远去的背影无奈的说。 一直都是他作为蝙蝠侠在其他人话还未说完的时候秒消失，结果这次角色变成了安妮。 “我在——听——你说——”安妮提高音量的回答和她放缓了上楼的脚步声，从楼梯处隐隐约约传来，如果他不是蝙蝠侠，那么他可能都听不清这些话。 布鲁斯坐在餐厅的主位上，用正常的音量说：“她们明天9点会抵达韦恩庄园，与你一起用过早餐后，你们一起前往哥谭。” “好——拜——布鲁——”安妮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布鲁斯完全听不见。 布鲁斯觉得按照安妮的习惯，后面应该还会跟着一个“明天见”，但是这个短语和他的名字一样，被距离和楼层所阻隔。 蝙蝠侠虽然到达人类身体素质极限——但依然属于人类范围内的听力，无法听到那么远的声音。 但是安妮已经可以很清楚的在较远的距离，听见布鲁斯用正常音量说的话了。 布鲁斯从手机监控中看着下午无人告知安妮自己在小餐厅，但她只在自己房间门口迟疑了一瞬，就向着小餐厅跑过来，起身向着下面的蝙蝠洞走去。 在最开始与超人还不熟悉的警惕阶段，得知超人弱点后的蝙蝠洞一切便都被添加上了铅，包括从韦恩宅到蝙蝠洞的通道。 蝙蝠侠无法确定安妮目前展示的能力，是她只有少部分超人神奇女侠基因所带给她的极限，还是能力未完全觉醒—— 毕竟超人就是随着年龄增长缓慢觉醒，现在的乔纳森也是如此。 而和安妮情况类似的康纳，则是在彻底熟悉自己的能力之后，便没有了太明显的提升。 到达了蝙蝠洞的蝙蝠侠开始了他夜晚的忙碌，而换好制服的罗宾与便士一已经在蝙蝠电脑前忙碌了一会。 “看来，我无需为安妮小姐准备她喂猫的食物了。” 蝙蝠侠正在将安妮的最新情况更新到观察记录中，他想着安妮冲向她房间的急迫：“说不定她会彻底遗忘这件事，直到下次看见猫。” 一边的罗宾语气嘲讽：“阿尔弗雷德绝对不可能喜欢上她。” ... ... ... 而用上了至今为止最快速度冲回房间，火速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的安妮，正如他们所言，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十几分钟前还想着喂阿福猫这件事。 而且她也完全被布鲁斯说中了，她现在根本无法进入睡眠。 虽然不是像布鲁斯想得那样是因为兴奋——好吧，兴奋也是有的——但是主要是因为，被安妮无视了一天多的系统，终于在四下无人的情况下，炸了。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13、腊鸡系统 安妮躺在床上，痛苦地捂紧了自己的耳朵。 系统正在用一种超高分贝的噪音刺激着安妮的大脑神经。 以前是数据时安妮没有感知，没有痛觉也没有听觉，一切都只是数据方面的传输。 她只是被传输、被设定了——她感受到了疼痛、她听到了声音，所以她在游戏中的形象就会做出对应的表现。 本质上，当时的安妮只是一串0和1组成的数字。 而现在安妮也仅仅是刚来这个新世界，成为了三天的人类，得益于她的新身体强度，她就算从高高的横杆上摔下去，受伤的也有只有无辜的土地，安妮并没有感受过这么强的持续性痛苦。 安妮觉得自己柔软的大脑已经被系统震碎了。 不然为什么即使系统停止了噪音，她的眼前却不停闪烁着星星呢？ “女儿安妮，你现在能听见系统声音、查看系统页面了吗？” 系统不辨性别、无情绪的电子音在安妮的脑子里面再次响起，疼痛感还未消退，安妮被刺激地打了一个冷战。 “我能听见了！！！也能看见了！”安妮在脑海中用超大的声音回复着系统，她现在一点都不觉得系统的电子音无情绪，这明明就充满了冰冷。 怕被系统再次攻击，安妮在回复系统的同时也打开了系统的页面，点开了她之前一直都无视的任务页面。 “数据清洗已完成，已确定任务对象可以正常听见系统声音、查看系统页面了。” 安妮毫无形象地瘫在床上，双眼放空看着天花板。 眼睛所看见的事物一片白，脑海中她的系统页面正在显示着。 她只是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除了最开始回复确定了自己的名字、查看了两次系统日志外——没有再点开过系统的其他任何页面，以及搭理过出现在脑海中的提示，就被忽视了几天的系统突然炸了脑子。 安妮刚才差点以为自己会死掉。 安妮知道这个系统没有任何的智能，它不是像之前的安妮一样，是觉醒了自己意识的智慧生命。 它只是一个遵循一定程序设定的辅助系统，玩家作为父亲时通过系统控制她。 现在她已经到了新世界，成了人类，这个系统依然在根据着固定的流程控制着她。 而在安妮长时间无视它后，它就炸了她的脑子。 如果安妮知道怎么脱离系统，她会毫不犹豫。 安妮看着任务页面显示的一堆已完成的一次性任务，这部分任务都是些“第一次呼吸”“第一次开口说话”“第一次行走”“第一次进食”等等，都是她成为人类之后体验的第一件事，这些任务只是作为记录，没有任何奖励。 安妮：真不知道这些事情有什么好记录的...我第一次进食喝到水值得记录，第二次吃到枫糖蛋糕、第三次喝到橙汁汽水、第四次喝到热可可、第五次——安妮在心里将她从醒来之后吃到的每一次食物都念了一遍——这些就不值得记录了吗？明明每一次的体验都是珍贵的。 安妮心里疯狂给自己吃到的食物抱不平，对系统的嫌弃又多了一丝。 除了一次性任务之外，还有几个显示今日已完成的日常任务，而昨天完成的日常任务已显示过期。 这也是安妮被炸脑子的根本原因——因为安妮连续两天没有领取任务奖励。 系统认为自己出了bug，疑似和任务对象断联，就启动了纠正模块，开始数据清洗并尝试与安妮重新连接。 安妮：倒霉。 超英世界6月12日已完成的日常任务： “与父亲布鲁斯打招呼”——任务奖励+0.1属性分配点。 “赠送父亲礼物增加好感值”——任务奖励+0.1属性分配点。 “与兄弟达米安打招呼”——任务奖励+0.05属性分配点。 “与管家阿尔弗雷德打招呼”——任务奖励+0.05属性分配点。 除了父亲和母亲之外属于家庭成员的人，每天只有打招呼的任务，送礼物不算日常任务，也没有任务奖励。 但是！这本身是安妮自发性的想要送礼物给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更没有想增加什么所谓的“好感值”，系统却用任务将这一切都量化了。 安妮更嫌弃这个系统了。 安妮又看了看几个任务增加的属性分配点——少得可怜，但是就这样吧——主要觉得它不行也不行，无视它，它就会像一直在烧开的水，总有一刻会把自己烧干，然后炸了容器。 安妮不需要探索、不需要系统介绍，就知道属性分配点是什么。 这是可以用来增强她个人能力的属性点，曾经在游戏中她被玩家控制的各种行为中会获得，然后玩家会将它们分配到她的不同属性上。 现在她是自己的“玩家”，她可以自己控制属性点分配了。 安妮点开最前面的个人属性，看着属性中显示的数值陷入了沉思。 安妮现在急需一份普通人类的属性表来和自己对照，安妮记得自己之前在游戏中的属性好像没有这么夸张。 体质：170（你能持续工作或战斗很久，如果在黄太阳光下你的体力将会恢复的更快） 敏捷：105（你如果全力跑起来，普通人的视力只能看见一道模糊的影子） 魔法攻击：25（你还是放弃魔法吧） 物理攻击：140（请对身边人轻拿轻放） 魔法防御：40（劝你离会魔法的人远一点） 物理防御：160（子弹已经无法对你造成伤害了） 现有属性分配点：0.3 每个属性后面都有一个+号，可以用来增加属性值，每1属性分配点能增加一次。 体质与敏捷50是一个身体健康，且没有额外疾病的壮年期人类正常的数值，这个数值会随着年龄、身体情况有所波动。 而攻击与防御则与一个人的能力属性有关，例如一位长期经过训练的武斗家，他的物理类属性相比普通人就会高出非常多，而一个魔法师的魔法类属性也同样如此。 但人类的身体是有承受极限的，极端封顶就是100。 安妮看着自己高达170的体质、高达140的物理攻击、高达160的物理防御、105的敏捷和还没到及格线的魔法攻击25、魔法防御40。 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安妮：急，我好像突然发现了我不是人。 ** 安妮整理了很久自己的心情，她以为自己是从电子数据生命变成了人类，结果现在她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是人。 安妮没有任何骂自己的意思，她就是普通的陈述句。 但是能怎么样呢？现在自己看起来是人类，感受起世界也是人类，身边更全是人类，那自己又怎么会不是人类呢？ 安妮：说不定自己只是超英世界的一种特殊人类，就像狗狗艾斯和提图斯，他们就不是同样的品种。 安妮继续看着自己的系统，系统一共只有三个版块，一个是日志，一个是刚才看的任务页面，还剩一个就是好感值页面。 好感值页面的最上方写的就是她的主线任务——“让你的父母发自内心地承认你是一个好女儿”。 安妮有些不理解，为什么主线任务会写在这里？它不应该是和任务们在一起吗？ 而且安妮其实不太懂她应该怎么完成她的“主线任务”，怎么才算一个“好女儿”呢？ 系统将主线任务放在好感值页面，这是在暗示好感值100，她就是一位“好女儿”了吗？ 安妮的疑问得不到系统的解答，她继续往下面看。 主线任务下面第一排是略微大一号的字体“父亲布鲁斯·韦恩：好感值25” 布鲁斯·韦恩的名字下面，是这几天认识的其他人名字和他们的好感值数值，只有双方见过面、且彼此介绍过姓名才会显示在这里。 最高的是阿尔弗雷德有50，其他人从40到0都有，没有负数，最低就是0。 只不过这个好感值系统比较特殊，它不是显示的单向好感值，不是某个人对安妮的好感值，而是安妮与对方的好感值。 举个例子，如果安妮很讨厌一个人，她对对方就是0好感值，而就算对方对她是满值的100，这里也只会显示0。 也不区分是“爱情”“亲情”“友情”等，所有感情的情感值浓烈到一定程度，都可以到达100。 安妮比较满意这个双向好感显示，但是她依然觉得这个好感值系统很无聊。 她觉得这只是一个死板化的数值。 以前还在游戏中安妮就觉得它没有意义，现在成为了更复杂的人类，安妮觉得这个更是连参考意义都没有。 是否喜欢一个人，对方是否喜欢你，本身就是无法根据数字体现出来的，这一切都写在你和对方的实际相处中。 而且一个人对你的好感值高，又能代表得了什么呢？ 这个人依然可能会因为各种原因，做出伤害你的事情。 安妮无法控制地想到了自己与玩家100的好感值。 她在房间中不知打开过多少次好感值的页面。 或许玩家是真心喜欢过自己的，不然她的衣橱中不会有那么多衣服，不然她不会反复经历过那么多轮的游戏。 但是最后，她依然被抛弃在了那个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的房间，渡过了不知多久的岁月。 恶魔安妮告诉她： “他只是随便地创建了你，消磨了他自己的时间，他又不消耗些什么。” 天使安妮告诉她： “他对你的好感值到过100！你的衣橱、你的轮回次数证明着这些。即使热爱已经消退，但他是真的喜欢过你。” 过去的安妮坐在她们之间，静静地看着窗外。 而现在的人类安妮只是站在她们之间，反复呢喃着： “我会永远爱枫糖蛋糕和橙汁汽水，永远。” ** 安妮打了个哈欠，终于敷衍完系统了，她困了。 安妮把被子蒙过头，闭上眼睛陷入了沉睡。 她永远期待着明天到来。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14、今天不想做太阳 今早醒来时，安妮觉得她浑身难受得像有人在她进入梦乡时揍了她一顿。 但是安妮想了想自己高达160的物理防御，确定没有人类可以赤手空拳伤害得了她。 “这也是成为人类必须经历的吗？” 安妮疼得龇牙咧嘴，后悔一秒成为人类。 好了，下一秒了，不后悔了。 安妮昨晚惊醒了好几次。 第一次惊醒是想起了自己忘记喂阿福猫。 第二次惊醒则是想起了早上管家先生让她自己去问布鲁斯有什么夜生活。 第三次安妮只是从睡眠中惊醒，确定了她是躺在现实的房间中。 安妮强迫自己从床上坐起，即使她的每一块肌肉都在大声喊着“no！” 安妮用上了她105的敏捷——不然她怕自己会一秒躺回去——从床上离开，来到窗户前“哗啦”一声拉开了窗帘，阳光一下子就闯进来，照在了安妮的身上。 安妮的房间位置极佳，有三面落地窗，她可以在任何时间都在屋内晒到阳光。 安妮大大地张开手臂，感受着暖暖的阳光照在皮肤上，她觉得自己的疼痛也在消退。 安妮想起了自己昨天在花园中，非要强迫向日葵们面向自己，就笑出了声——向日葵只是和自己一样喜爱阳光，她们有什么错——而且昨天的安妮想做向日葵们的太阳，今天的安妮只想做一棵一直追着太阳跑的向日葵——那明天呢？ 明天做什么呢？ 好远的时间，安妮想不出。 安妮只想先过好她的今天，就——明天再去想明天做什么啦。 ** 安妮穿梭在玫瑰园中，她像只勤快的小蜜蜂，从这朵花跑到另一朵花，观赏半天觉得这朵还是不够完美，然后又去寻找下一朵。 只不过花朵都会期盼着蜜蜂来为自己传播花粉，却不会期待安妮来看它们。 安妮手里已经拿了几支被她剪下来的玫瑰，那些她觉得“完美”的花朵都已经到了她手中。 安妮又在玫瑰园中寻找了好一会才回到了韦恩宅。 ... 今天安妮醒得比较早，她洗漱完并且选好自己的衣服才刚到八点，她刚起床在房间晒太阳时，还看见达米安坐上了车子出了韦恩庄园——唔，应该是去学校了。 安妮看见的时候在想自己是不是也该去学校？人类的学校是什么样子的呢？安妮有些好奇。 收拾好后安妮在大厅中又见到了阿尔弗雷德，得知了司机会在将达米安送到学校后，去接芭芭拉和斯蒂芬妮，大概九点左右就会抵达韦恩庄园。 安妮顿时有些不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好了，她在大厅又转悠了一会，没有找到阿福猫，沮丧地将向在厨房工作的管家先生,要的小鱼干放在了桌子上。 她刚才还问了管家先生,她早上能不能得到一小块枫糖蛋糕，得到了肯定回复后满意离开。 安妮又看了会大厅墙上挂着的照片，有一张是大概五六岁的布鲁斯穿着衬衣、扎着领结半蹲在地上，腿前还放了一个球。 安妮将自己脑海里面布鲁斯现在的样子和这张照片放在一起对比，嗯...嗯...人类果然很奇妙，小时候竟然会成年后模样相差这么大—— 安妮找了一面半身镜，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她还会有很大变化吗？她如果到布鲁斯的年纪，她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安妮努力地在脑子里面想象，镜中的女孩同步着她的表情动作，眼球不停地左右乱移，一会在左上，一会又跑到了右下，还时不时歪头眨了几下眼睛继续思索。 眉毛更是跟随着她的动作蹙起，又放下。 嘴时不时抿起，又张开，还像是嘴里有一个球一样，一会左脸颊鼓起，一会又到了右边。 安妮想象了好久都想象不出来，然后回过神就被镜子里面自己的表情逗笑了—— 她不知道自己二十多年后长什么样子，但是现在镜子里面这个五官乱飞的就是现在的她！ 安妮冲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 她喜欢自己，不管之后自己是什么样子，她都会依然喜欢，而且，她连明天做什么都不愿去想，一早的去想自己二十年后干什么。 看了看墙上挂着的水晶钟表，时间怎么才刚过去20分钟，安妮又看了看钟表上面的水晶雕成的花，她有了一个好主意。 ** ** 安妮决定要撤回自己之前的“好主意”。 她绝对是被那朵漂亮的水晶花闪瞎了眼睛，从而失去了大脑的思索能力！ 安妮看着桌子上几支倒霉又可怜的玫瑰花替它们抱不平，它们怎么会那么倒霉被自己看上，又那么可怜的被自己这个手残想编成花环。 安妮看着自己的十根手指不可置信，她动了动手指们，明明都很灵活啊！ 为什么编出来的会歪七扭八的丑呢？连那么完美的玫瑰花朵都拯救不了。 安妮最初是想将玫瑰枝干去刺之后，再去取一些昨天管家先生插在花瓶中的火龙珠，结合完美的玫瑰花朵、珠宝和绸缎丝带，做三个超完美的玫瑰花环。 连花朵的颜色安妮都选择了和她眼睛颜色相近的蓝玫瑰，和芭芭拉头发相近如火般的红玫瑰。 安妮还未见过斯蒂芬妮，而且花园中也没金色玫瑰，安妮想了想后去珍宝室里面取了些金色珍珠和绸缎丝带。 一切想得都很美好，她们三个一起戴着她编制的漂亮花环在哥谭玩，还可以一起拍照——安妮和布鲁斯前天在咖啡厅时，安妮就观察到有很多女孩子会一起拍照片。 但在第一个头戴花环艰难地被安妮编制出来时，安妮就决定放弃这个想法，退一步觉得编一个手环也不错。 现在安妮觉得，不如还是退一万步吧——当无事发生好了。 安妮认命把之前编织、哦、摧残的花环们拆散，将珍珠聚合在一起，将丝带梳理平整，幸运还没被安妮摧残的花们被打理后插在了花瓶中，安妮看着桌上那些散落的玫瑰花们犯了难。 该怎么处理好呢？ 安妮看了看垃圾桶，然后猛烈摇头——不行不行，虽然开败的花这样做是很正常的，但是它们不是，而且它们本来是安妮想作为礼物的材料之一，意义是不一样的。 安妮看了看那个可恶的水晶钟表——就是它造成了这一切——安妮鼓起脸迁怒于它，钟表无辜的挂在墙上，指针在不停地走动，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时针已经指在了九，韦恩庄园在市区外，所以路上有耽搁也正常，但是芭芭拉斯蒂芬妮她们肯定也快到了。 安妮看着花朵们想——如果它们可以和水晶花一样永生就好了。 ... ... 对哦！安妮一下子站起，凳子后移发出“刺啦——”的噪音，安妮丝毫不在意，她收拾起桌上的花朵就跑向了自己的房间。 ... 安妮找了一个衣架将花朵们倒挂在上面，枝条用绳子绑住，然后打开了自己房间的所有窗户，又有些费劲地才找到一处阴凉干燥且通风的地方，这真的很难。 早上安妮还在开心自己的房间有三面落地窗，可以任何时候都晒到太阳，现在却为难光线真的太好了，又不能只是简单地将窗帘拉上一扇，这样安妮又担心会影响通风——虽然并不会。 安妮满意地看着自己寻找到的地方，她期待这些花朵快些干燥脱水。 之前她的房间就有永远不会凋零的花朵，但是是虚假的。 现在她的房间也会有永远不会凋零的花朵啦，不仅是真实的，还是安妮十分喜欢的。 安妮现在觉得这些玫瑰是最幸运的—— 幸运的花朵果然会给人带来好运，安妮听见了有车子开进来了。 安妮又火速地冲下了楼。 ** 安妮达到大门时，车正好也停在了那里。 阿尔弗雷德已经等候在车门前，车门打开，先下来的是一位金色头发的女孩，她的金发微卷，在阳光的照射下像在发光。 安妮本来觉得自己今天在珠宝室拿的金色珍珠已经足够漂亮，但是和她的金发，和斯蒂芬妮本人相比，珍珠显得黯淡无光。 斯蒂芬妮下车后没有看到门口的安妮，因为她刚下车就转身又面向了车内，车门处缓缓降下一个由金属构成的斜坡，芭芭拉坐在轮椅上，操控着轮椅从斜坡上下来。 今天她的红发被松散地扎成了一个低丸子在脑后，脸上戴着一个银色的方框眼镜。 斯蒂芬妮站在她身边正微微低头笑着和她说着些什么。 安妮无法抑制地在这种应该开心的时刻，感受到了从心底涌现出的心痛。 昨天安妮在花丛中奔跑、在横杆间飞跃的场景出现在了脑海，她的眼睛看向了芭芭拉坐着的轮椅，看向了芭芭拉推着轮椅车轮的手。 ... ... 芭芭拉蓝色的眼睛闯进了安妮的视线，她们看见了一直站在门口愣神的安妮。 安妮看着芭芭拉冲着自己笑着挥手，一下子回过神，从思索中脱离出来，低沉的情绪“嘭”一下沉入水底，快乐又漂浮了上来。 安妮本来因为低沉情绪微微耷拉着的眼睛，一瞬间睁大，唇角抑制不住上扬，很快就笑弯了眼睛。 安妮冲着她们挥了挥手，没等她们做什么就冲了过去—— 安妮一下子抱住了芭芭拉：“嗨芭芭拉，我好想你——” 除了车里的司机，所有人都意识到了安妮冲过来时的速度，但都抑制住自己的身体反射反应。 芭芭拉被安妮抱了个满怀，她拍了拍安妮的背回答：“嗨安妮，早上好，我也很想你。” 安妮有些不好意思地放开芭芭拉，她看向了站在一边的斯蒂芬妮，挥了挥手：“你好，我是安妮！终于见到你了，我期待了很久——” 斯蒂芬妮刚才站在一边笑着看被安妮抱得紧紧的芭芭拉，现在她站在那里微微张开双臂：“我是斯蒂芬妮，我和你有同样的想法，小安妮。” “我没有一个拥抱吗？” 安妮微微张大眼睛，然后毫不犹豫的迈过去抱住了她： “很高兴认识你！斯蒂芬妮！”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15、一只快乐的小鸟 安妮觉得自己快乐得像一只叽叽喳喳的小鸟。 昨天在花园中，安妮就看见了有很多可爱的小鸟们，总会聚在一起觅食与聊天。 它们总是时不时在地上寻找几下食物，然后又抬起头“叽叽喳喳”说着些什么。 安妮昨天听不懂，今天的安妮依然听不懂，但是今天的安妮可以理解小鸟们的想法了。 当你身边都是你的同伴，你真的很难专心把一切都关注在食物上面。 安妮有一瞬觉得自己辜负了管家先生精心准备的早餐，但下一秒就将这个念头扔到了韦恩庄园外。 食物的美味安妮感受到了，和家人一起聊天、一起吃点心的快乐安妮也感受到了。 ... ... “是的是的，凯恩家的那个混蛋甚至闯到庄园——”说到这里斯蒂芬妮气愤地敲了一下桌子，“说布鲁斯肯定已经死在外面了——然后就被阿福狠狠教训了一顿赶了出去。” “哇——想不到阿福先生竟然也会有这种冲动的行为。” “结果大门又被敲响了。” “他竟然还有脸再回来！！？”安妮一脸气愤地学着斯蒂芬妮敲了下桌子——收敛了力道版本。 “不，这次出现的是失踪了好多年的布鲁斯。” “哇！那管家先生没有狠狠教训他一顿吗？” “管家先生狠狠地拥抱了他。” “哇——！” ... ... “是的，还有一位哥哥，他叫杰森·托德，是布鲁斯收养的东区的一个孩子。”芭芭拉讲述着。 “那我怎么没见到他？” “他在15岁时死在一场火灾中，现在正沉睡在哥谭公墓中。” “噢...”低落的语气。 ... ... “哈哈哈哈哈、真的，阿福当时以为他炸了厨房。”斯蒂芬妮笑得喘不过来气。 “是的，后来阿福禁止了布鲁斯进厨房的一切行为——除了用烤箱热奶油芝士焗龙虾。”芭芭拉补充。 “其实热披萨也可以。”斯蒂芬妮再度补充。 安妮：“哈哈哈哈哈哈———！那后来布鲁斯做出来的食物怎么处理的？” 斯蒂芬妮冲着安妮眨了眨眼睛，又眼神示意了厨房：“垃圾桶承受了一切。” 安妮：“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 三个人在小餐厅中愉快地吃完了阿尔弗雷德准备的早餐，又继续开始吃阿尔弗雷德准备的上午茶。 女孩们的轻松茶话会总是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举办。 安妮如愿地吃到了枫糖蛋糕，阿尔弗雷德还为安妮准备了橙汁汽水。 橙汁汽水不停发出轻微的“嘭”“嘭”气泡破碎声。 安妮开心雀跃的心情也如气泡一样不停地上扬，破开后又会诞生新的气泡。 ... ... “对，布鲁斯收养了迪克之后，他们一起在花园中搭建的那些训练横杆。”芭芭拉说到这里停顿了下，又笑着继续说， “我之前也很喜欢在里面玩，有不少还蛮有难度的，不小心就会从上面摔下来，那段时间阿福需要特别频繁的在花园小屋，补充消毒和包扎用品。” 安妮迟疑，安妮又想起了刚才看见芭芭拉坐在轮椅上的样子。 安妮想开口问，但是想起上次在咖啡店和布鲁斯聊天，问了不应该问的问题... 安妮把话吞了回去，接着说：“难怪我去拿扫把的时候，在里面看见了很多酒精、纱布和棉签。” 斯蒂芬妮接着说：“现在都没谁会去用了。” 安妮不解：“为什么？” 斯蒂芬妮耸肩：“因为现在有了更有意思的‘游戏场’。” 安妮歪头：“哪里？我也可以去吗？” “安妮你可以问问布鲁斯。”芭芭拉开口道，她一边说，一边看了一眼斯蒂芬妮，“布鲁斯和你说过他是极限运动爱好者吗？” 安妮总觉得芭芭拉前半句的句式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见过。 不过安妮没在意，继续回复着芭芭拉：“没有哎——我现在都不知道布鲁斯每天都在做什...” “哦对了！”安妮猛地想起，“布鲁斯有什么夜生活？” “咳咳咳...”刚才差点就说漏嘴，被芭芭拉眼神暗示才停住话题的斯蒂芬妮，正在喝着安妮强烈推荐给她的橙汁汽水，听见安妮的问题一下子呛住。 “呃...”芭芭拉祸水东引失败，安妮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将话又绕了回来，“嗯...安妮你为什么想问这个？” “因为阿福告诉我可以自己去问布鲁斯——结果我忘记了。”安妮挠了挠头发，“布鲁斯昨天说今天可以和你们一起去哥谭玩，我太兴奋了，把这件事...” “噢，连同给阿福猫一起喂小鱼干，都忘记了。” “那你今天有看见猫吗？”芭芭拉继续问。 安妮一想起这件事就有些失落：“没有。我和他失约了，他会不会以后都不想见我了。” “哈哈哈哈——”斯蒂芬妮大笑了出来，“会。猫咪是很任性的生物，猫咪有这个权利。” “唉？？？”安妮震惊，安妮不敢相信，安妮心碎。 安妮看着因为自己反应笑得更大声的斯蒂芬妮，终于意识到自己是被耍了——猫咪才不会真的以后都不见她呢。 但说自己被耍了——好像也谈不上这么严重，安妮没有感受到任何的恶意。 这更像是朋友之间的开玩笑。 “朋友”。 “朋友”。 “朋友”。 安妮想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词汇。 熟悉是因为这是非常非常非常常见的词汇，每个人都有朋友。 布鲁斯有被他称为“老朋友”的戈登局长，就连努力在喜欢的西蓝花——哦，达米安，也有朋友乔纳森·肯特。 陌生是因为——安妮从没有过朋友。 从来没有。 安妮以前只有虚假的父亲，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而现在，安妮有了真实的父亲，有了真实的兄弟姐妹，那么—— 她现在可以拥有朋友了吗？ ... 安妮突兀地问：“斯蒂芬妮，我想问个问题。” 斯蒂芬妮止住了笑，她被安妮突然冷静的态度弄得有点不知所措：“啊？你问。” “我们是朋友吗？” “当然、当然是，你为什么这么...”斯蒂芬妮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因为听见自己想要的答案的安妮，已经冲过来将斯蒂芬妮高高举起。 安妮像举着小动物那样，将和她自己差不多高的斯蒂芬妮高高举起—— 斯蒂芬妮睁大了眼睛，她与安妮对视，安妮蓝色的眼睛闪亮亮的，笑容和今天的阳光一样灿烂，她大声地冲着自己说： “斯蒂芬妮！我们是朋友——！” 她的声音大到在餐厅中有了回声。 斯蒂芬妮一脸‘没有理解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地被安妮举起——然后安妮更过分地举着她转起了圈。 斯蒂芬妮“有幸”在已经离儿童时期很久之后，还被人举高高并且转圈圈。 斯蒂芬妮死机几秒反应过来： “安妮·韦恩！你、你抽什么风——快把我放下来！” “而且你刚刚不还说我们是家人吗？” 安妮只选择性听取了斯蒂芬妮话里面的一部分关键词，斯蒂芬妮明明就很喜欢——她还在笑呢！ “是呀——可是你是布鲁斯分配给我的家人。” “现在，你是我自己寻找的朋友，是安妮的朋友——” “我们不可以既是家人，也是朋友吗？” 安妮说着疑问句，可是她的语气、她的表情说明了她早就有了答案。 “可以可以可以、你说什么都可以——”斯蒂芬妮一脸‘真是服了你了’，可是她的嘴角根本压不下去。 “快把我放下去吧，朋友。” 安妮这次乖乖地将斯蒂芬妮放在地上，还贴心地整理了下斯蒂芬妮弄乱的衣服——安妮丝毫没去想自己就是弄乱衣服的罪魁祸首。 整理完衣服，安妮还将斯蒂芬妮抱起放在了位置上——像在对待什么大型娃娃一样——然后，安妮看向了坐在轮椅上，一脸在看戏样子的芭芭拉。 当安妮的视线放在芭芭拉身上时，芭芭拉就警觉地停止了表情。 她不仅放下正在喝的茶杯，在胸前比了一个大大“x”表示她不要被举高高，还抢答回复：“我们也是朋友，安妮。” 安妮满意点头：“哇——那我今天就有了两个朋友！” “咳。”一声非常明显且故意的咳嗽声从安妮身后传来，安妮笑容还在脸上，转身就看见了阿尔弗雷德正端着托盘，不知道在那里看了多久。 ... ... 安妮冲回了自己的位置，极快地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将它们都理得比较整齐，然后装作刚才什么都发生，一脸惊喜地说：“阿福先生，你过来了——” 阿尔弗雷德很配合地让自己遗忘了刚才的事情，一脸平静地说：“几位小姐，请问你们有打算在庄园用午餐吗？” 安妮抬头看向钟表，已经十一点了！ 芭芭拉斯蒂芬妮是九点十分达到的庄园，她们三个用早餐加上闲聊，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 ... ‘阿福先生的手艺真的很棒！’——安妮一边吃午餐一边想。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16、哥谭游记 安妮、斯蒂芬妮和芭芭拉三人正坐在去往哥谭市中心的车上。 韦恩家的司机杰克·史密斯是少数几个，会经常出现在庄园的雇佣人员了。 他平时并不在庄园中，目前每天最大的工作量就是接送达米安，而达米安也不是每天都会去学校。 除此之外阿尔弗雷德会将第二天确定好的用车需要，提前通知他，安排他在固定的时间来庄园等候。 例如昨天安妮坐在窗沿上晒太阳，被阿尔弗雷德“友好提醒”的时候，司机正在送提姆去韦恩集团；而今天送完达米安之后，他又去接斯蒂芬妮和芭芭拉等，这些行程都是前一天晚上就确定好的安排。 除了这些提前确定好的情况之外，其他时间他都不需要在韦恩庄园中等候。 如果有什么意外需要出门的时候，需要出行的人员大部分会选择自己开车，或者阿尔弗雷德也可以临时担任司机的身份。 而今天大概是他难得需要“忙碌”的一天了，他今天一整天都需要随着安妮、斯蒂芬妮、芭芭拉三人的需要，听从她们的吩咐在哥谭乱逛。 现在三人正在车厢里面挤成一团，安妮坐在中间，她的左手边是斯蒂芬妮，右手边是芭芭拉。 安妮右手往后背拉住了芭芭拉坐着的轮椅，将轮椅牢牢定在了她身边，她正侧着把头搭在芭芭拉的肩膀上，看着芭芭拉的手机。 而另一边的斯蒂芬妮也将脑袋搭在了安妮的肩膀上——还把全身力气都压在了安妮身上。 芭芭拉感受着身上沉重的“压力”，语调平稳地给安妮讲述着，她手机上正显示着哥谭的地图。 “韦恩庄园在哥谭的东南处，”芭芭拉一边讲一边将地图放大，给安妮指着，“庄园前面的草场、庄园后面的山都属于韦恩庄园的范围内。” “原来有这么大。”安妮边听边点头，她一直以为只有穿过写着“韦恩庄园”的门牌之后才是韦恩庄园，也没想到管家先生口中后山，也全是韦恩家的。 芭芭拉一边示意安妮看窗外，等安妮看完之后又指着手机上面的地图：“这条路是哥谭的外环路，我们从庄园去哥谭市中心需要走这条东区的外环路，经过史邦桥第一个达到的就是上东区。” 芭芭拉又缩小地图，手指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总的来说，围绕着罗宾逊公园的几个区，统称哥谭市区。” “哇——原来韦恩庄园离哥谭市中心有这么远。”安妮随着芭芭拉的讲述对哥谭大体情况有了概念，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哥谭市的地图——有这么多地点都等待她的探索，外面的世界有这么大。 一直听着的斯蒂芬妮开口：“是啊，每次去庄园都需要骑车很久，”她压在安妮肩膀上的脑袋动了动，“今天是来见你，布鲁斯才安排车去接我，不然——我平时去庄园需要骑我的摩托。” 安妮亮晶晶的眼睛移到了斯蒂芬妮身上，只不过她现在这个视角只能看见斯蒂芬妮金色的头发：“摩托。”安妮重复着，“我还没坐过。” 斯蒂芬妮即使没有抬头看，也能感受到安妮眼睛的热度：“...行，下次我去见你，我骑上它。” 安妮：“好哎！” “下次是什么时候？明天吗？” 斯蒂芬妮默默坐直了身体，她说：“明天不行，我明天有事。” “好吧、你先忙你的事情，来找我玩的事情没关系的。” “...” “...” “那后天可以吗？” 斯蒂芬妮还在整理措辞，想着怎么才能不伤害“小朋友”的心——这真的是布鲁斯的孩子吗？布鲁斯的孩子不应该是达米安那样才对吗？ 一旁的芭芭拉推了推安妮靠在她肩膀上面的头——对，安妮即使在和斯蒂芬妮对话，也没有把脑袋离开芭芭拉身上——安妮顺从地移开，也坐直了身体。 “抱歉，我压疼你了吗？” 芭芭拉没忍住揉了揉安妮的头发：“没有。” 她放下手接着说：“今天你可以去选一个手机，和斯蒂芬妮交换联系方式——她有时间的时候就会来找你的，平时你们也可以线上聊天。” 安妮虽然没有得到准确回复，但是想了想，平时可以经常和斯蒂芬妮经常聊天也可以——人类总是有很多事情要忙。 “那芭芭拉你的联系方式也可以和我交换吗？” “当然。” 安妮满意点头，她看了看窗外，现在已经开进哥谭市区好一会了。 “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我们去钻石区的韦恩塔，我觉得你身为韦恩的一员，熟悉哥谭第一站一定要去这里。”芭芭拉说。 ** 安妮站在韦恩塔下面抬着脖子向上看：“——好高——” 哥谭市区高楼林立，安妮已经看见了许多她都无法数清层数的高楼，但是这座以“韦恩”命名的塔，依然让安妮赞叹。 斯蒂芬妮伸手在安妮眼前晃了晃：“回神了小安妮，我们带你上去看看吧。” 安妮回神，她推着芭芭拉和斯蒂芬妮一起向前走去，司机在地下停车场里面等着她们，所以今天依然是“姐妹旅游团”。 她们身边还有许多市民或独自、或与家人、或与朋友一起来到这里。 韦恩塔是哥谭市的免费开放公共景点，也是哥谭的地标建筑，来这里可以俯瞰整个罗宾逊公园、俯瞰整个哥谭市区。 安妮听着前面的芭芭拉在给自己介绍。 “韦恩大厦始建于1888年，是由布鲁斯的曾曾祖父艾伦·韦恩建造，也就是安妮你的曾曾曾祖父。” “韦恩塔最初是有十二座滴水兽，”芭芭拉一边介绍，一边给安妮指着塔楼外面的怪兽石像，“这个就是滴水兽。” “噢！刚才我在市区中其他地方也见过这个，我还在想它是什么，原来是滴水兽。”安妮说。 “嗯，它们最初是一种排水装置，不过现在已经成为一种象征意义。” 安妮几人已经走进韦恩塔，走进了这座哥谭市的地标，芭芭拉依然在缓缓给安妮介绍着： “你的曾曾曾祖父称呼它们为‘守护者’，每一个滴水兽都守护着一条进入哥谭的通道。” “还有一个滴水兽是由你的曾曾祖父，亨利·韦恩建造，它位于整个大厦正中间，平时无论是电梯还是观光平台都看不见它，它守护者天空上的来客。” 安妮的眼睛随着透明观光电梯向上，已经移不开看向外面的视线。 电梯缓缓向上，原本只有几层的楼开始变得很矮。 电梯继续向上，原本安妮觉得数不清层数的高楼，也开始和安妮的视线平齐。 即使视线和心思都已经放在了外面的景色，安妮依然有在听芭芭拉的介绍，安妮问：“那如果我想看到它，是不是只有学会飞了？” 斯蒂芬妮笑出声：“或者安妮你也可以呼叫‘超人’，他会飞，他也可以带你看见韦恩塔上面的滴水兽。” 安妮偏头看向斯蒂芬妮：“‘超人’？那是谁？他为什么会飞？”安妮已经完全忘记前天布鲁斯在咖啡店中和她提过这个名字了。 斯蒂芬妮在安妮和芭芭拉的双重视线下接着说：“他是一个氪星人，有很多的超能力，会飞，你呼唤他的名字，他就会听到——不过他很忙，经常在拯救世界。” 安妮：“我觉得我想看滴水兽的心愿，没有拯救世界重要。” “而且，我和超人也没有什么关系，还是不麻烦他啦——” 安妮彻底收回了放在外面的视线，她看着斯蒂芬妮继续说：“氪星人是什么？氪星人就可以飞吗？他有翅膀吗？” 斯蒂芬妮认命地给安妮科普了“超人”出现的一系列事情——当然，都是公众应该知道的那部分。 从超人的第一次出现，媒体报道他的“是鸟?是飞机?那是——超人!”到一些广为人知的超人的能力，以及他其实是外星人这件事。 斯蒂芬妮一边说，一边还从她的手机上给安妮找一些资料看——其实有很大原因是斯蒂芬妮有点怕自己不小心说出些，内部超英知道，但是大众不知道的事情。 芭芭拉也时不时在一边补充着。 她们几人早已走出了观光电梯，来到了最高处的观光平台上。 安妮一边听一边看着外面，那些原本觉得高不可攀、数不清层数的高楼，也变得和那些矮小的房子一样了。 ‘这就是高空吗？’ ‘氪星人？我超出人类那么多的数值...我也是氪星人吗？’ ‘可是，布鲁斯不是氪星人呀。’ 安妮有点被弄懵了：‘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很多品种的人类？’ 安妮看着斯蒂芬妮从手机上给她介绍：‘或许我想要的答案，我可以像斯蒂芬妮一样，从网络上获得。’ 安妮听完了斯蒂芬妮的介绍，她笑着说：“谢谢你斯蒂芬妮——” “布鲁斯给了我卡，说我可以随便刷，你要喝什么吗？我请你们。”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17、把冰美式拉黑了 三人从韦恩塔出来时，每个人都买了自己想要喝的饮品。 斯蒂芬妮说上午安妮推荐给她的橙汁汽水太甜了——没有说阿尔弗雷德提供的汽水太甜的意思，只是她平时不爱吃甜——所以点了一杯加了冰的美式。 安妮尝了一口——脸皱得像昨天吃的蜂蜜蛋糕，那块蜂蜜蛋糕的外型十分皱巴巴，但是口感绵密、松软，安妮很喜欢。 而这杯冰美式，让安妮开始怀疑：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难喝的东西。 安妮看着斯蒂芬妮一口接着一口，觉得刚才强迫自己咽进去的那一口冰美式的苦，在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来回跑。 完了。安妮变成苦的蜂蜜蛋糕了。 后来安妮跟着芭芭拉一起买了可乐——芭芭拉说她上午喝了很多茶，所以下午只想喝些甜的——安妮听到‘甜’，无脑跟票了芭芭拉。 现在斯蒂芬妮拿着自己的冰美式，芭芭拉手里拿着两杯可乐，安妮走在芭芭拉后面。 斯蒂芬妮每次喝一口冰美式，安妮都要低头跃过芭芭拉肩膀，从芭芭拉手上喝一口自己的可乐，这样她才能压下味觉记忆系统传输给她的，那口冰美式的苦。 安妮喜欢可乐，甜甜的、和橙汁汽水类似的气泡，这让安妮感觉很快乐。 安妮又变成甜甜的蜂蜜蛋糕了。 ** 三人一边在街上走一边聊天，笑声与快乐就没离开过三人。 安妮在街上看见什么，都要好奇地看好几眼才移动视线，而她又经常不自觉看着看着就放慢了脚步，导致斯蒂芬妮好几次都走在安妮前面好几步。 斯蒂芬妮只好停下脚步，等着回神的安妮推着芭芭拉跟上她——真是欠了蝙蝠的，所以现在要帮他带孩子。 几次之后。 安妮强迫压下了自己的好奇心，将注意力都放在芭芭拉以及斯蒂芬妮身上。 现在更重要的是享受和朋友的时光才对。 她们正要前往韦恩塔附近的一个购物中心，这个购物中心离韦恩塔并不远，走路几分钟就到了。 它大概有十几层的样子，也是安妮刚才在韦恩塔上看见的“矮小房子”之一。 和大部分的购物中心一样，每层都在售卖着不同的商品。 安妮需要购买的手机在六层，这里售卖各类电子产品，韦恩集团下的韦恩科技在这里有一家很大的专卖店。 其实阿尔弗雷德是有为安妮准备手机电脑等一系列产品的——这是现代不可少的生活组成部分，专业的管家当然不可能会遗漏。 只是时间比较凑巧，前天晚上安妮才刚回到韦恩家，昨天一天安妮都在熟悉韦恩庄园，本来昨天晚上布鲁斯会教安妮电子产品的使用方法，但是碰巧芭芭拉和斯蒂芬妮今天有时间——所以正好可以让安妮自己去买自己喜欢的东西，包括但不限电子产品。 安妮听从芭芭拉斯蒂芬妮的建议，购买了手机、笔记本电脑、台式机、鼠标键盘耳机等等一系列韦恩科技全家桶。 芭芭拉和斯蒂芬妮对这些电子产品非常了解，能用一系列专业术语，从性能、cpu处理速度、屏幕显示等等专业名词把安妮说晕。 安妮只需要在她俩讨论出哪款更好的时候，挑选一个自己喜欢的颜色就可以。 手机的款式，安妮选择了一个蓝色做了破碎效果的样式。 安妮将手机拿起放在自己脸旁边，对着芭芭拉斯蒂芬妮晃了晃：“看，它和我的眼睛颜色是不是很相似。” 芭芭拉和斯蒂芬妮还能说什么呢？ “对！” “嗯，很像。” 安妮在芭芭拉和斯蒂芬妮的监督下，安装上了提前准备好的手机卡，之所以是“监督”，是因为安妮发现手机可以拆开之后，表达了非常强烈的想看手机内部结构的意愿，被两人同样非常强烈的阻止之后才罢休。 安妮开心地和芭芭拉斯蒂芬妮交换了联系方式，在她们指导下非常迅速地掌握了发消息、打电话听歌等基础操作，还学会了在聊天中发表情——并且给就在她身边的斯蒂芬妮连发了十几颗爱心。 然后斯蒂芬妮把安妮的消息静音了。 静音后还晃了晃手机页面给安妮看。 安妮：... 安妮吃瘪，为了不被芭芭拉也静音，默默地把聊天框里面的还没发出去的花花都删掉了。 她们在店中坐了一会才离开，由于安妮买的商品较多，专卖店说他们可以提供送货上门的服务。 安妮愉快地留下了地址——她不用扛着那么多东西到处跑了。 只留店员看着送货登记上面的地址“韦恩庄园”和联系人“管家阿尔弗雷德”，陷入了沉思。 ** 从店里出来时间还早，几人决定在购物中心再逛一会——正好安妮看见什么都很新鲜。 她们一起逛了数家服饰店，安妮的衣橱不停地+1+1+1。 安妮还数次拿起她觉得适合芭芭拉、斯蒂芬妮的衣服，把她们人和衣服一起塞进了试衣间，在她们换好衣服出来之后，眼睛闪闪地说好看，然后买下了一件又一件。 安妮有几秒在思考自己这样的行为——是不是和以前玩家给自己买衣服的行为很相似。 有一瞬安妮停下了拿衣服的手，但下一秒她就又拿起衣服，塞到了已经没脾气的斯蒂芬妮手里——她又不会强迫她们每天都依照自己的心情换上这些衣服。 安妮只是想做送给朋友礼物这件事，所以她就去做了。 安妮只是觉得这件衣服很适合她们，所以就买来送给她们了。 安妮只是在表达着喜欢与爱。 而且她们是朋友...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 ‘大不了我就是暴君！’安妮一边想，一边突然拿起手机，给斯蒂芬妮和芭芭拉每人都发了一个紫色小恶魔?表情。 两人看着莫名其妙的给她们发表情的安妮，搞不清楚这只小安妮心里又在想什么。 安妮发完后，看着身上挂满了袋子的斯蒂芬妮和抱着同样抱着一堆袋子的芭芭拉。 ... 嗯… 就是这个“喜欢与爱”好像有点太多了，已经快淹没她们了。 ... 对于司机杰克来说，今天真是忙碌的一天，他抱着巨量的袋子回到了车里。 ** 安妮停止了自己在各个服饰店仿佛扫荡的行为后，三人又一起逛了一些店。 安妮非常克制地只买了少量物品，这个少量的概念就是，斯蒂芬妮不会像圣诞树一样挂满了东西，司机杰克只来取了一趟，韦恩庄园只会再接到两个送货上门的物品。 这些物品大多都是送给家中其他人的礼物。 但其实说实在的，安妮并不知道他们都喜欢什么，毕竟她和认识最久的布鲁斯，满打满算也才刚认识两天而已。 安妮只是参考着斯蒂芬妮和芭芭拉的意见，选了些基础的物品和自己觉得适合某个人的。 给迪克买了好几种新出的燕麦圈和一个有200颗碎钻的机车帽——安妮觉得它真的很好看，纯黑色的摩托车头盔上面点缀着细碎的钻石，美观与安全并存——毕竟迪克经常要骑摩托往返哥谭与布鲁德海文之间，需要注意安全才行。 斯蒂芬妮和芭芭拉阻止无果后，安妮还是付了款。 给提姆买了一条领带和西装，斯蒂芬妮正好知道提姆的衣服尺码。 虽然安妮并不喜欢咖啡，也不想再次尝试，但还是皱着眉头付款买下了一台新的咖啡机。 给达米安则是买了些蛋白粉——安妮有注意到达米安是素食主义者，安妮不喜欢的西蓝花，他有满满一盘子。 逛玩具店的时候安妮还给他买了一个，脸上表情很臭屁的西蓝花挂件，安妮觉得这真的很像达米安。 给阿尔弗雷德买了两台按摩椅，这就是需要送货上门的大件。 只不过安妮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买的时候，斯蒂芬妮一直在笑，芭芭拉的唇角垂下又克制不住扬起。 可是——管家先生年龄已经很大了，虽然安妮从没经历过老去——因为她之前的游戏生活会在25岁时就迎来结局然后反复轮回，但常识告诉安妮，年龄大的人身体都会有些小问题，所以按摩椅一定很适合。 给狗狗艾斯和提图斯买了几个不同款式的飞盘和咬咬棒。 给阿福猫挑了十几个不同款式的逗猫棒，一方面是因为这些逗猫棒都有着，让安妮惊叹的漂亮模样，所以她根本无法克制地就买下了多个，另一方面是安妮希望多买些礼物给他，这样或许猫猫就会更快喜欢上她了。 给布鲁斯挑了一款漂亮的胸针——安妮在众多的宝石中，一眼就看见了它，胸针上面的主宝石与布鲁斯的眼睛十分相似，安妮当时就决定要把它买下来送给布鲁斯做礼物。 在付款的时候，安妮有一瞬又想起了系统的每日任务“给父亲布鲁斯送礼物”，自己如果买礼物给布鲁斯，是不是就是顺从了讨厌的系统呢？ 只不过下一秒安妮就把这个念头扔出了出去，还远远地踢到了哥谭外。 这是安妮发自本心的想要送礼物给布鲁斯，和刚才送礼物给斯蒂芬妮、芭芭拉时的想法是一样。 安妮从不会因为送其他家人礼物没有系统的任务奖励，而放弃送他们礼物。 同理，安妮也绝对不会因为系统有“送父亲礼物”这个任务，因为讨厌系统所以故意不送礼物给布鲁斯。 安妮讨厌系统，讨厌被系统掌控，但是她不会因为这份讨厌，改变她的本心想法。 在饰品店买完送给布鲁斯的礼物后，安妮还选了三条不同款式的手链。 最终安妮还是如愿以偿的完成了早上的“好主意”，三个人一人戴着一条手链走出了店门。 这时外面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她们要结束这一天回庄园了。 只不过，安妮还有一样想买的没有买到。 安妮想要一只宠物，一只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宠物。 安妮看着宠物店中的小动物们陷入了思考。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18、养宠物要负责 “没想好养什么吗？”芭芭拉在安妮的身边陪着她一起沉默，斯蒂芬妮已经去和那边的边牧小狗一起玩了。 “嗯…”安妮发出思索时的低沉音，“我不想养猫咪与狗，虽然他们都很可爱。” 她们走过了一个又一个猫咪的隔间，每只猫咪都住在不大不小的单面透明隔间中，大部分猫咪都会和来的每一个人互动。 ‘猫咪太温顺了。’ 在陪小狗玩的斯蒂芬妮，身上已经挂了好几只小狗了，每只小狗都在甩着尾巴舔着她的手。 ‘狗狗太热情了。’ 小仓鼠们一团团地挤在一起，看着就非常可爱。店员说因为仓鼠们还很小，所以可以养在一起，再大一些的仓鼠都要单独饲养，不然会发生流血事件。 ‘仓鼠弱小又太好斗了。’ 这是一家专门卖哺乳类动物的宠物店，安妮在里面看见了非常多非常多小动物，如果只是从观赏角度来说，每一只小动物安妮都觉得很可爱。 可是一想到某一只要作为安妮自己的宠物，安妮就觉得每一只都很别扭。 一直到走出这家店，安妮都没想好。 养宠物就要负责，要照顾它的一生。 安妮开始觉得，或许自己并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我觉得…”安妮的情绪有些失落，“我或许还没想好照顾一个小动物的一生。” 这一层是专门的宠物楼层，数不清的店面开在这里，有许多人或抱、或拎着宠物箱，还有些人牵着狗狗走在这里，基本上每一个带着新家庭成员的人，脸上都挂着笑容。 安妮越发觉得失落了。 “我或许想的太容易了。” “我原本只是想要一个只属于‘我’的小动物。” “可是，后来，我去实际看到它们的时候…”安妮说着说着，脚步停了下来。 斯蒂芬妮和芭芭拉专心地听着她讲话。 “看见它们的眼睛，它们漂亮的瞳里面全是我的样子的时候…” “我恍然间意识到，如果我买下它，它的一生就都要和我纠缠在一起了。” “我要负担起它的重量。” “照顾它的一生。” “可是…” 安妮看了看斯蒂芬妮和芭芭拉。 “我连自己，都还没活得明白。” … … ＊* 之后的气氛略显的沉闷。 安妮有点心不在蔫地和芭芭拉斯蒂芬妮说着话。 快乐一天的小向日葵随着太阳的落下，开始变得蔫头耷脑了。 本来也是安妮一直逛不够，所以斯蒂芬妮和芭芭拉才陪着她，现在安妮也没心情了，几人就决定要回家了。 司机杰克在地下停车场里面等着她们，安妮的沉闷心情直到打开车门时，才被震惊的消散了许多。 安妮看着车厢塞得满满当当的各种购物袋。 … “这些都是我买的？” 安妮看着斯蒂芬妮芭芭拉一脸不可置信。 两人重重点头，芭芭拉笑着对安妮说：“你现在终于冷静下来了？” 安妮捂住了脑袋：“天呐。冷了冷了，脑袋已经完全冷了。” 斯蒂芬妮拍了拍安妮的肩膀：“我敢打赌，不会有圣诞树上挂着的礼物比我更多了。” 安妮：… 安妮连忙让开车门，帮着把圣诞树、噢、斯蒂芬妮身上挂着的袋子们拿下来，摆放进车厢内。 如果说从庄园去哥谭时，是三个女孩就想挤在一起。 那么从哥谭回庄园时，是三个女孩被礼物们所包围，必须挤在一起。 安妮靠在斯蒂芬妮肩膀上，她有些舍不得她们了。 “斯蒂芬，你真的不去庄园吃晚餐嘛。” 斯蒂芬妮很有耐心地再次回复着安妮：“真的。替我和阿尔弗雷德说句抱歉，我不能品尝到他的手艺了。” 安妮：“你的损失太大了——” 安妮和“铁石心肠”的斯蒂芬妮撒娇也没能改变她的想法，只好把头又偏向了芭芭拉那里。 “芭芭拉，你今晚真的不能在庄园陪我吗——我的床很大，我睡觉姿势也很乖。” “抱歉，安妮。”芭芭拉摸了摸安妮凑过来的头，“我以后有时间会多来庄园陪你的。” “好吧。”芭芭拉收回手后，安妮也坐直了身体，“你们都好忙。” “那我给你们发消息的时候，可一定要回复我。” “好。”芭芭拉。 “没问题。”斯蒂芬妮。 “那斯蒂芬。” “嗯？” “你先把我的静音解除了。” “…”本来只是逗逗安妮，没想到她还记着这个事情。斯蒂芬妮摸了摸鼻子，在手机上操作了几下，然后给安妮看了看她的手机页面，“现在满意了吧，小记仇宝宝。” 安妮满意点头：“嗯！” … 车速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缓缓变慢，现在完全停了下来，周边全是堵塞住的车辆。 “怎么了？”芭芭拉问着杰克。 “我去问一下，芭芭拉小姐。”杰克走下了车。 没一会他就回来了：“前面有一个变种人觉醒了，他毁了许多车辆，x战警正在处理。” 芭芭拉：“知道了。” 安妮又听见了新词：“变种人是什么？” “一些拥有x基因的人，会在某一天突然基因突变，获得超能力，有些人觉醒时无法控制自己，就会伤害到身边的事物。”斯蒂芬妮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车门，“我去看一下，安妮你在车里陪芭芭拉。” “哎？”安妮还没来得及阻止，就看见斯蒂芬妮已经打开车门，小跑着不见了。 “斯蒂芬会不会有危险？她就这么去看了？”安妮一脸懵地看着芭芭拉。 “x战警会很快解决的，gcpd也会设好防护线。”芭芭拉回复着安妮。 安妮打开车窗，把脑袋伸出去张望了一下，已经完全看不见斯蒂芬妮的身影了。 这里是哥谭的一处街道，她们正在送斯蒂芬妮回家的路上，道路两边都是各样的商店。由于这件事，现在道路上车辆已经完全走不动了，路边的行人也都被拦住了。 安妮只好收回了视线，开始和芭芭拉聊着天：“x战警又是什么？” “x战警都是已经觉醒能力的变种人，他们负责处理一切和变种人相关事宜。”芭芭拉继续说，“例如这次的变种人觉醒，导致的能力暴动，又或者协调普通人与变种人之间的纷争，还会处理变种人的犯罪事件。” “犯罪事件。”安妮重复，“和蝙蝠侠做的事情一样？” “嗯…”芭芭拉想了下，“可以这么说，x战警处理变种人相关犯罪事件，蝙蝠侠会处理哥谭里面的一切犯罪事件。” “你见过蝙蝠侠了？” 安妮点头，然后又摇头：“没有亲眼见过，布鲁斯去接我时，劳明达街的银行被小丑帮劫持了，最后是蝙蝠侠解决的。” “小丑…”芭芭拉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片刻后声音又恢复了一直的平静，“那你喜欢蝙蝠侠吗？” 安妮想了想说：“喜欢吧。毕竟他是个好人，虽然我还没见过他。” 芭芭拉声音带着笑意：“蝙蝠侠会喜欢你的评价的。” 安妮又说：“那蝙蝠侠是什么？人类？变种人？还是氪星人？” 芭芭拉：“谁也不知道蝙蝠侠是什么，他突然就出现在哥谭，已经有十几年了。” “我个人觉得他是个人，普通的人类。” 安妮若有所思的点头：“普通人也可以做到这么多事情吗？” 芭芭拉语气肯定地说：“因为他是蝙蝠侠。” 她说完之后语气又顿了一下，继续说：“只不过，他也会有一些无能为力的事情。” 没等安妮继续问下去，车门处就传来了被打开的声音。 “是斯蒂芬妮回来了！”安妮顿时忘记了自己刚才想说什么，回头就看向车门处。 车门“哗”的一声被打开，先映入安妮眼睛的，不是斯蒂芬妮金色的头发。 而是一只褐色的大型玩具熊。 安妮睁大了眼睛。 斯蒂芬妮艰难的从玩具熊后面露出脸，她蓝色的眼睛里充满着笑意：“喜欢吗？我刚去抓娃娃机里面抓的。” 她一边说，一边把玩具熊塞到了安妮怀里，然后她自己也上了车，车门“哗”的一声又被关上，“咔哒”一声车门自动锁住。 安妮的心情随着车门声不停的上升。 她紧紧抱住了玩具熊，下一秒又伸手紧紧地抱住了斯蒂芬妮，超大的玩具熊被夹在了她们之间。 隔着这么厚、这么大的玩具熊，斯蒂芬妮觉得她应该听不见安妮的心跳声，可她的的耳朵却好像听见了安妮在剧烈跳动的心脏声。 安妮说话的声音好像很大、又好像很小的在自己耳边响起。 “我、我很喜欢这个玩具熊、” “我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欢它…” “我也真的好喜欢你，斯蒂芬妮。” “我的朋友…” 斯蒂芬妮的耳朵有些不易查觉的红，她轻轻推开了安妮：“好啦——小安妮是什么喜欢撒娇的小宝宝吗？” “我也喜欢小安妮。” 安妮恋恋不舍的和斯蒂芬妮分开，她看着自己的玩具熊… “哈哈哈哈哈——它被我们挤的好委屈。” 玩具熊被挤得有点微微发扁，不过幸好离开拥挤环境之后，它就开始膨胀。只不过它额头的毛被挤的非常乱，粗看还以为它在皱眉。 斯蒂芬妮帮它把额头的毛梳整齐，然后说：“下次出来，我带你去抓娃娃店怎么样？” 安妮抱紧了玩具熊，重重点头，脸上挂着大大笑容：“嗯！” ** 后来斯蒂芬妮家到了，她下车后，安妮把玩具熊放在了斯蒂芬妮的位置上，背靠着玩具熊，和芭芭拉开心地聊了一路。 今天的晚餐是布鲁斯、芭芭拉、安妮、达米安和从韦恩集团回来的提姆一起用的。 安妮将她买的礼物送给了对应的人，不在哥谭的迪克的礼物交给了阿尔弗雷德，管家先生说他会安排人将礼物送去布鲁德海文的。 芭芭拉虽然没有陪安妮一起入睡，却在安妮床边陪她又聊了一会，一直等她睡着，才离开去了庄园下的蝙蝠洞。 安妮在松软的床上，抱着大大的玩具熊，陷入了梦乡。 梦里她已经在和斯蒂芬妮一起玩抓娃娃机了。 安妮期待着明天的到来。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19、下雨了 当芭芭拉进入蝙蝠洞时，其他人都已经换好了自己的制服在忙碌着。 蝙蝠洞飘散着一股浓烈的咖啡香气。 阿尔弗雷德走过来为芭芭拉送上了一杯摩卡：“由安妮小姐新购买的咖啡机做出的咖啡，或许比其他的味道会更好一些。” “谢谢。”芭芭拉笑着说，“电梯打开的一瞬，我以为我进入了一家咖啡厅。” 她喝了一口，然后到布鲁斯旁边看着他在电脑上操控着：“布鲁斯，安妮已经睡着了。” 没戴蝙蝠侠头罩的布鲁斯，表情总会显得比他戴上后柔和许多，他转过身看着芭芭拉说：“辛苦你了，芭芭拉。” “安妮很可爱，也很好带。”芭芭拉耸了耸肩，然后话一转语气带着笑意，“她还给我买了很多东西，总的来说，我赚了。” 提姆停下手上敲键盘的动作，接着说：“没想到她会买了那么多，我想搭便车回庄园的想法都破灭了。” 芭芭拉：“反正那个商场是韦恩控股的，韦恩家的女儿刷韦恩的卡，去韦恩旗下商场买东西，你们韦恩又没吃亏。” 提姆喝了一口咖啡说：“我可不姓韦恩，我只是个被压榨的打工人罢了，是吧小d，韦恩家的继承人。” 达米安：“韦恩和蝙蝠侠当然都是由我继承，你想都不要想，德雷克。” 提姆翻了个白眼：“好吧，小少爷，您说得对。” 布鲁斯看着提姆问：“现在网络上信息是什么样子。” 提姆放下咖啡，活动了活动手指，然后操控着电脑给布鲁斯看：“打工又要开始了——” “店员发了脸书之后，有同样看见安妮的许多路人也发了照片，并且开始在韦恩集团和你的账号下询问了。” “现在网络上已经有许多人知道‘布鲁斯·韦恩又疑似有了一位新孩子’有很多人都觉得这次是你的亲生女儿，毕竟安妮和你长得还是很相似的。” 布鲁斯回答：“嗯。具体公布时间，我会和安妮商议后再决定，她现在还没做好准备。” “听您的，boss。” 布鲁斯又接着说：“‘撞梦’和卢瑟那边有什么消息。” 提姆说：“我都要怀疑世界上是不是存在‘撞梦’这个组织了，依然一无所获。” “卢瑟已经气炸了，不过超人已经去‘安抚’过了，并且警告了他停止一切侵犯变种人权益的研究，不然被正义联盟发现一个就会毁灭一个。” “tt”达米安发出嗤笑，“卢瑟如果会听，就不会有那么多半氪星人了。” 提姆接着说：“卢瑟好像对安妮毫不知情，他对布鲁斯·韦恩多了一个女儿这件事，没有丝毫反应。” “也不知道安妮有超人基因。” 布鲁斯想了想，回复：“知道了，继续监测网上的信息。” “收到。” 无人说话的蝙蝠洞有了片刻的安静。 布鲁斯突然又问芭芭拉：“安妮今天状态怎么样？” “你不是已经在安妮的耳钉里安装了身体状态检测器？”芭芭拉停顿一瞬又接着说，“好吧好吧，我知道，你是关心安妮今天过得是否开心是吧？” 没等布鲁斯说什么话，芭芭拉又说：“她今天状态很好，很活泼也很开心，依然是对外界一片陌生，我今天给她介绍了哥谭的地图，还带她去看了韦恩塔。” “她有很好的责任心，她本来想养一只宠物，但是她看了那些小动物很久，后来放弃了。” “你知道，安妮和我说的原因是什么吗布鲁斯？” 布鲁斯没打断就代表了他的回复，芭芭拉继续说：“她说‘如果我买下它，它之后的生命就会和我纠缠在一起。但我连自己都没活明白，所以无法承担起另一个生命的重量’。” 一直在旁边的阿尔弗雷德开口说：“当初布鲁斯老爷，可是突然就把理查德少爷带回了家，给了他的老管家一个非常大的惊喜。” 提姆看着布鲁斯问：“布鲁斯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布鲁斯沉默了一会开口回复：“我当时什么都没想，我只知道他需要我。” “我后悔过很多事情。”布鲁斯的眼睛扫过蝙蝠洞中陈列的那套染血的罗宾制服，又看向了芭芭拉坐着的轮椅，“后悔过很多。” 他又看向了芭芭拉的眼睛，看向了提姆，看向了达米安，最后看向阿尔弗雷德后，又将视线停在了蝙蝠电脑上面那个象征着蝙蝠侠的蝙蝠标志。 “但是我从不后悔带迪克回庄园。” “也从不后悔带你们回庄园。” 片刻寂静。 阿尔弗雷德夸张地擦了下眼角：“我都被打动了。陶德少爷肯定也想听见这个。” 提姆脑袋后倚，靠在了椅背上看着阿尔弗雷德：“放心，我录音了，我会发给杰森。” 芭芭拉说：“也发我一份，提姆。” 她又接着对布鲁斯说：“安妮对外界非常好奇，庄园可能只够她探索几天，到时候你就关不住她了。” 布鲁斯回答：“我知道了。韦恩庄园也不会成为她的牢笼。” 提姆：“斯蒂芬妮今天给我发了好多消息，说安妮活泼得都不像布鲁斯你的孩子。” 芭芭拉：“斯蒂芬妮很喜欢她，她今天下车去看变种人情况的时候，还特意去给安妮弄了一个玩具熊。” 提姆：“布鲁斯你的新孩子可比前一个招人喜欢多了。” 前一个孩子·达米安：“德雷克，你想死吗？” …… …… ** ——明暗分界线，属于蝙蝠们的夜晚已经过去了—— ** ‘今天要做一把伞。’ 安妮看着窗外的大雨沉默地想。 她的房间有三面大落地窗，所以她可以随时都晒到阳光，但是这也有个前提——今天太阳得上班才行。 外面的天气阴沉的安妮早上醒来时，以为天还没亮。 噼里啪啦的雨打在窗户上，不停地发出着声音。 安妮一方面因为没有太阳有点微微郁闷，一方面又好奇外面的雨。 她打开了窗，外面的雨没有了玻璃的阻止，迫不及待地冲进了房间。 安妮被闯进来的风和雨扑了一脸。 安妮：... 窗户“砰”得一声又被安妮关上了。 “嗯…”安妮看着下面花园中被风雨“摧残”的向日葵，有些向日葵已经掉了一地的花瓣了。 “做雨天的向日葵好难噢…” 安妮还是喜欢在大太阳的天气，做一棵跟着太阳跑的向日葵。 玫瑰园离安妮房间比较远，安妮向着玫瑰园的方向张望半天，也无法看清花朵们的样子，但是… 安妮又看了看掉落一地的向日葵花瓣…好吧，那边估计也不能太好。 安妮默默看着那些在雨中的花，在想着什么。 她突然将窗户打开了一个缝隙。 雨被风从缝隙吹进房间，数不清的小雨滴被风摔在她的皮肤上。 安妮感受着这一切。 她将手从缝隙伸了出去。 更多的的雨滴落在了她的手上。 安妮将五指并拢，有些雨滴从她的指缝漏下去，在空中飘一会后摔落在地上；有些雨滴在她的掌心开始存积，很快她的手心就有了一个“小湖泊”。 安妮小心地将手慢慢伸回，不过她再小心翼翼，依然有“小湖泊”的水从她的指缝之间流下去，她的手背都被弄湿了，还有些雨滴顺着她的手背往小臂上滚动。 安妮专心地看着这颗在她手上的“小湖泊”，即使风将她的头发吹得十分杂乱，她也没有在意。 这颗“小湖泊”反射着她房间灯的光，安妮好像从里面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是雨。” 她感受过真实的风、感受过真实的阳光，现在终于感受到了真实的雨。 安妮闭上眼睛，抬手将手心中已经缩小了很多的“小湖泊”放在了唇边，她微抬起脖颈，雨水聚集的湖泊顺着手心浸湿安妮的唇，穿过她的齿，经过她的舌，被她吞入到喉。 安妮仿佛能感受着那颗湖泊经过她的食道，缓缓流入了她的胃。 安妮的唇控制不住的扬起，她睁开眼睛，她眼睛里面的喜悦好像照亮了外面的暗。 安妮将窗户大大地打开，外开的窗户被风吹得轻微在晃动。 安妮知道她应该关上窗户，打开她房间的门，从楼梯走下去，一直走到一楼的门厅，打开大门——去感受风和雨。 可是安妮不想。 安妮连这一点时间都等不及了。 安妮踩上了窗框，风和雨将她的头发全部向后吹去，她的衣服也被雨打湿。 可是安妮毫不在意。 她看着下面，是一片绿色的草地。 安妮想起了那天和布鲁斯说谎，说她跳下来时踩到的是草地，安妮笑出了声： “哈哈哈！这次我跳下去时，踩得真的是草地。” 安妮跳了下去。 ... … 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草地也没有任何损坏。 安妮平稳地落在了地上。 大雨毫不留情地从安妮的头上浇了下去，她的发丝全部被打湿。 她变得和旁边的向日葵一样了。 感受过阳光，感受过雨。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20、不好的记忆封存也可以 被雨浇湿的感觉并不好，可这依然让安妮喜悦。 她体验到的真实又多了一件。 只不过被管家先生阴阳怪气也多了一次。 安妮拿着阿尔弗雷德给她的毛毯，搭在了头发上。由于她浑身的雨水太多了，毛毯很快就全部被打湿。 安妮一边地听着管家先生说的话，一边乖乖地回房间中——她刚才忘记了要瞒着阿尔弗雷德。 下次她一定不这么冲动...好吧，下次也不一定。 下次她找个不显眼的地方淋雨好了。 ** 安妮躺在浴缸里面泡着热水澡，管家先生建议她泡满二十分钟热水澡再出来——安妮决定非常严格的遵守，一分钟都不少，为此她还特意用手机定了一个二十分钟后的闹钟。 阿尔弗雷德说会为她准备热可可驱寒，半个小时后会送到她房间中。 安妮看着浴缸上的花洒不停地流着水，冒着热气的水全部汇聚在浴缸中。 她在脑子里面胡思乱想，一会想起她刚才将手伸出去接雨的样子，一会想起早上醒来给斯蒂芬妮发的消息她还没回复，一会又想起热可可太甜了——不想喝。 安妮喜欢这些胡思乱想，每一件事都让她有着真实感。 如果可以去掉系统就好了，这样她就可以将她旧日的虚假过去，都封闭遗忘了。 安妮看着她的系统页面。 她刚才将她昨天完成的任务奖励都领取了，一共0.45，现在总计0.75属性分配点。 安妮看着这个“0.75”。 幸好安妮对系统本身也没有什么好感和指望，不然如果她的属性和之前在游戏里面一样从0开始，而且还要指望着任务得到的属性分配点，增长个人属性的话，那她不如不做人好了。 不过安妮迟疑地看着自己的体质：174，她前天晚上是多少来着？ 安妮思索... 安妮思索... 安妮搜索记忆文件... 安妮搜索失败... 安妮大脑exe.未响应… 安妮沉默。 ... ... 这、这、这很正常！毕竟谁也不可能会记得生活中的每一个每一个每一个细节对吧？尤其这还是你很讨厌的事情。 如果你现在不翻回13章，你肯定也想不起来安妮体质是多少对吧？ 而安妮没有办法翻回到第13章，所以她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那天是多少体质了。 安妮看着现在的体质：174，好的，记住了。 安妮想了想，打算一会出去将自己的所有属性都记录在笔记本上，这样就不用为难自己了。 机智的安妮。 ** 安妮正捧着阿尔弗雷德送来的热可可看着窗外的雨，桌子上还放着一个空盘子，是阿尔弗雷德刚送来的早餐。 安妮理所应当的先解决早餐，后解决她并不想喝的可可。 她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有了和布鲁斯一样的习惯——某只蝙蝠也是先解决早餐，然后才强迫自己一口口喝掉牛奶。 安妮刚才又给斯蒂芬妮发了几条消息，收到的只有斯蒂芬妮为她设置的自动回复“我还在睡觉小安妮，不许用消息轰炸我。” 安妮的行为被斯蒂芬妮所预判，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然后点开芭芭拉的消息框，给芭芭拉发了一条消息。 芭芭拉也没回复。 安妮看着墙上的钟表，明明已经九点半了。 刚阿尔弗雷德送早餐给她时，说提姆今天在庄园——只不过他也还在睡觉中，预计午饭前醒来。 安妮觉得这有些奇怪。 早上起不来，说明昨晚肯定没早睡，这是非常简单的道理。 而布鲁斯有什么夜生活这件事，安妮昨天又忘记问——她决定今天一定要抓住布鲁斯解开这个疑问！ 那么其他人呢？他们也有什么夜生活吗？ 如果有一天，自己也晚睡，是不是就能抓到他们，看看他们晚上背着安妮做什么了？ 安妮默默地把这个事情加入自己的“备忘清单”中，主要感兴趣的事情真的太多了，不记录一下完全会被安妮所遗忘。 真实的世界好有趣。 连看雨自然落下都觉得很舒服。 窗外的雨丝毫不见变小，天气也依然和早上醒来时一样阴沉。 曾经还在游戏房间时，安妮就喜欢坐在窗边看着窗外，但当时她只能看见黑暗中，有着一个个和她所处房间类似的牢笼。 牢笼里面关着一个个做着设计好的待机动作的“安妮”。 现实与过去的记忆交织，来自未来的雨好像也下在了过去。 安妮站在现在。 心里想着： ‘不知道阿福先生有没有什么让花朵快速脱水的方法。’ 她想要快点将自己的现实永生花做好了。 安妮放下喝完的热可可起身，去摸了摸昨天挂在房间内的玫瑰花，玫瑰花的花瓣还很湿润。 安妮想了想，将盘子杯子收拾在托盘中，另一只手拿着那些玫瑰花，去找了阿尔弗雷德。 ** “干花机应该是存放在这个库房中，请原谅一位老人的记忆力。”阿尔弗雷德带着安妮来到了一处存放杂物的房间。 这个房间是四楼背阴处的一个不显眼房间，安妮打开过这个门，但是看见里面放着一堆纸箱，便只在门口张望了下就关上了。 “这个房间中放的物品都年代久远，有些甚至是我父亲贾维斯·潘尼沃斯任管家时，保存的物品。” 安妮跟着阿尔弗雷德走进这个房间，这个房间背阴，且只有一面较小的窗户，大小不同的纸箱们整整齐齐的一列一列的摞在一起。 虽然按照阿尔弗雷德的话，这里面都是些老物件，但是光从外表完全看不出来，整个房间能看出来鲜有人进出，但是依然较为干净和整洁，没有想象中的尘土覆盖。 阿尔弗雷德经过了几列物品：“每一列的物品都有不同，比如这一列，”他看出来了安妮对这些物品的好奇，走到一列纸箱前打开了最上面的那个，“你看，安妮小姐。” 安妮好奇地把头凑过去，箱子打开之后，里面是一个做工精美、上面有着宝石雕刻成花朵样式的老式电话。 “玛莎夫人曾经很喜欢它。”阿尔弗雷德的眼睛中透露出怀念，他好像想起了些过去的事情。 “曾经？”安妮看着电话上面的花，她突然想起她在大厅中看见的那款水晶钟表，钟表上面也雕刻着十分漂亮的水晶花，它们看起来是一个风格的物品。 “是的。”阿尔弗雷德又打开了旁边的箱子，安妮看过去，听着管家先生继续说，“当时还很小的布鲁斯少爷，给玛莎夫人买了这款他觉得好看的新电话。” 一个很符合孩童审美的可爱小浣熊款式电话。 “后来，这款就被收起来了，玛莎夫人一直在使用布鲁斯老爷买的这个。” “哇。”安妮的视线在两款电话之间来回对比，“玛莎夫人一定很爱布鲁斯。” “是的。”旧时的记忆在阿尔弗雷德的记忆中仿佛依然崭新，且美好。 旧日的物品又被阿尔弗雷德重新封存，他们继续往前走。 他们走到最里面，这里存放的箱子都较大，阿尔弗雷德在箱子上面的标签寻找了一会，打开了一个有半人高的箱子。 安妮和阿尔弗雷德一起将这个大铁皮物件取出。 “这款干花机只在布鲁斯老爷小时，和玛莎夫人托马斯老爷一起制作干花的时候使用过。”阿尔弗雷德检查着这个老机器。 它整体有半人高，很沉，在一些组装的螺丝的部分能看见些明显锈迹。 安妮按着它的弹压门，门仿佛已经锈死一般，安妮怎么按都无法将它打开。 从玻璃门往里面看，里面有着三四层铁丝网，还能看见有一片玫瑰花瓣留在里面。 阿尔弗雷德用工具将它打开之后，又检查了下，摇了摇头：“看来，这个近三十年的老家伙，已经无法再继续它的工作了。” “嗯...” “我可以取走它吗？”安妮看着里面那片花瓣。 那片花瓣还保持着三十年前的样子，能清晰地看见花瓣上面的纹路，颜色依然的鲜艳。 阿尔弗雷德小心地将花瓣取出，它已经完全干燥脱水，得益于这个干花机这么多年的密封，它在里面保存的非常完好。 阿尔弗雷德将花瓣放在了安妮的手心，微笑说：“我觉得玛莎夫人一定会同意的。” 旧时的花瓣交到了今时人的手中。 安妮看着手心中的花瓣，呼吸都微微屏住，她怕她呼吸之间就会将这片花瓣吹走。 安妮小心地将双手手指合拢，手心隆起，将这片花瓣护在手心，安妮长舒了一口气，说：“我觉得我需要一个小盒子来放它。” “我会为您准备。”阿尔弗雷德看了看这个马上要退休的干花机，“韦恩庄园应该还有存放一份美好记忆的空间。” “至于安妮小姐想要制作干花的心愿。”阿尔弗雷德带着小心护着花瓣的安妮向着厨房走去，“听说现在的烤箱也可以完成您的心愿。”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21、家庭成员的多样性 安妮看着阿尔弗雷德提供的两种制作永生花的方法，没有丝毫迟疑地决定两个都要试试。 大人才会做选择，安妮当然是全要，体验新事物当然是越多越好。 平时阿尔弗雷德放备菜的小长桌上，今天的主角是数枝玫瑰。 “先将玫瑰枝干修剪，只保留一部分，然后将玫瑰的叶片全部去掉...”阿尔弗雷德和安妮站在长桌前，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个园林修枝剪。 安妮听着阿尔弗雷德的话，仔细地将每一片叶片都剪掉。 剪刀发出“咔嚓咔嚓”清脆的声音叠在了窗外“哗啦啦”的雨落声上。 “刺也要去掉吗？” “您想去掉它们吗？” “嗯...”安妮想了想，她拿指肚轻轻地感受了下枝干上面的刺，即使昨天已经晾干一天，它们依然坚硬，有着锋利感，“我觉得玫瑰的刺很好。我不想。” “那您就可以保留它们。” 安妮点了点头，然后她回头看了一眼厨房门，这个阿尔弗雷德最常用的厨房是玻璃透明门，现在它被紧紧的关着。 正常来说，这道门关闭的大部分原因，是管家先生正在里面施展厨艺，为了防止油烟味道经过小走廊扩散到餐厅里，所以才被关上。 但是现在它最重要的作用是——防猫与狗。 玻璃门那边从小到大、整整齐齐地正蹲坐着三只猫和狗。 “真的不可以让他们进来吗？”安妮用玫瑰花朝着门外摇晃了摇晃，三只小动物的头跟着安妮手中的花，一起在左右摇摆。 提图斯是三只小动物中性格最活泼的，它的尾巴不停地摇晃，安妮都听见尾巴砸在地板上面的声音了。 艾斯是最沉稳的那只狗狗，也可能和它今年已经9岁了有关，它大大的耳朵垂在脸边，尾巴在地上轻轻地滑动着，棕色的眼睛写满了友善。 阿福猫则是一幅不在意的样子，但是它黑色的小耳朵高高地竖着，胡须绷得紧紧的，在安妮摇晃玫瑰花的时候，它还低下了脑袋，后腿交换瞪着，一幅要扑上来的样子。 “他们会让您今天的午餐增加一些特别的配菜。”阿尔弗雷德毫不犹豫地拒绝，他没有受到三只小动物渴望眼神的光波攻击，也可能是平时经受得过多，已经有了抵抗力。 今天外面下了雨，所以一早阿尔弗雷德送达米安坐上去学校的车后，就给三只小生物设了禁止出门令。 要不然提图斯就会在大雨中甩着它一身湿漉漉的毛在庄园奔跑，还要去小池塘中玩泥巴，玩得疯时还会拉上艾斯一起。 而这快乐的后果就需要阿尔弗雷德承担。 “一个合格的管家，自然要照顾好家庭中的每一位成员，包括那些家庭中不可或缺的动物成员们。”阿尔弗雷德的话依旧平稳，“但给一只重66磅，毛发全部被打湿后近75磅的苏格兰牧羊犬，和一只重88磅的寻血猎犬清洗，是我不想回忆的经历。” 安妮听着都可以脑补出，阿尔弗雷德之前经历过的事情了。 不过虽然阿尔弗雷德给小动物们设置的禁止出门令，每只小动物都被迫遵守了。 但因为他没给人类设置，所以在花园中抓到一只淋雨的安妮就非常合理了。 “在雨中庄园奔跑，虽没去池塘玩泥巴，但是去花园中看了向日葵”的安妮禁了声。 她继续专心地修剪着花枝，并告诉自己无视掉六只豆豆眼的眼神，她是没有感情的修剪花枝数据人。 将花枝都修剪完毕之后，阿尔弗雷德带安妮来到了烤箱前，烤箱在安妮处理花朵时，就已经被阿尔弗雷德预热。 烤箱内部也被专业的管家清洁得十分干净，不过安妮好像——闻到了蛋糕的味道。 “我闻到了蜂蜜蛋糕的味道。”安妮夸张地低头靠近烤箱嗅了嗅，“之前的蜂蜜蛋糕，就是用它烤的吗？” 阿尔弗雷德将烤箱门打开到最大，示意安妮将花朵取过来，在安妮取花时他说：“或许它今天烘烤过花瓣之后，还会再烤一份蜂蜜蛋糕。” 安妮：“好哎！！！赞美勤劳的烤箱！” 花朵被安妮竖着放进烤箱网中，大大的花头即使不做防护和固定，也依然稳定地卡在了烤箱的网格中。 安妮总共放了一半的花朵进去，另一半她要用其他的方法。 “我们不可以用过高的温度，不然只会收获烤成焦炭的不明物体。”阿尔弗雷德在烤箱按钮上教着安妮，同时告诉着安妮每个键位的意思，“我们需要烘烤两到三次，第一次用80度烤60分钟。” “第二次用60度烤30分钟，之后我们可以看看花朵们的状态，如果还未完全干透，就可以再用60度烤30分钟。” 安妮点着头，她按照阿尔弗雷德的指点，在烤箱上面按着。 在她按了“开始”后，烤箱就发出轻微“轰——”的声音开始了工作。 安妮好像已经闻见玫瑰花被烘烤出的玫瑰花香了。 安妮看着烤箱在工作，突然想起昨天和斯蒂芬妮芭芭拉的聊天。 “布鲁斯只会用烤箱热奶油芝士焗龙虾吗？” “当然不是。”阿尔弗雷德竟然给了安妮否定的答案，但是他话又一转，“布鲁斯老爷还会烧水泡杯面。” “切几块火腿夹在三明治里面。” “清洗一下苹果，有时也会削皮。” 安妮：“哇。布鲁斯会得好多。” 阿尔弗雷德：“我会装作没有听出您的语气是嘲讽。我时常觉得是不是因为我总是全年无休，所以才让布鲁斯老爷只会热速成品。” 安妮思索着：“毕竟故事里面无忧无虑的大少爷们都是这样的。” 阿尔弗雷德沉默了一瞬，然后才接着说：“我倒是希望布鲁斯老爷一直是无忧无虑的少爷。” ‘这种奇怪的感觉又出现了。’安妮在心里默默地想着，她有时觉得，成为真实的人类好像很累的样子，不然为什么她身边的人好像都在心里藏着很多秘密一样。 他们的话中总透露着深意，笑得时候也可能是在悲伤。 就连斯蒂芬妮有时都好像在瞒着她什么。 安妮又想了想她来到这个世界，成为真实人类经历的几天，这几天的情感、事件、体验，已经比她过去在游戏中所经历的，要充实、色彩浓烈非常多。 游戏中的“人类”就只有着一个个的标签，“正直”且“善良”，“凶狠”且“好斗”。只要看看他们身上贴着什么标签，就能了解到他们是什么样的存在。 ‘可能真实的人类就是这么复杂吧。’刚成为人类不久的安妮还没能完全了解人类。 她对人类、对世界的认识只有浅显的冰山一角。 ‘没关系。我还有很久的时间——去认识这一切，无论是人类，还是世间万物，又或者是这个世界。’ 安妮满足地看了一会烤箱工作，勤劳的烤箱有在为安妮完成着心愿。 “那另一个方法是什么？” ** 三只小动物终于如愿以偿，可以继续写“人类观察日记了”。 在烤箱努力工作时，阿尔弗雷德带着安妮来到了外面的小客厅中，他们在一处小圆桌上尝试着另一种制作永生花的方法。 阿福猫跳上了桌子，光明正大地蹲在安妮旁边，看着安妮和阿尔弗雷德手里的东西。 两只狗狗虽然长得非常大只，但是由于可恶的桌子腿太高了，两只狗狗伸长了脖子也看不清桌面。 安妮：… 没了玻璃门的隔绝防御，安妮对于狗狗眼完全没了抵抗力。安妮懂了，她的属性中应该还有一条“小动物眼神防御：0”。 安妮非常积极地拿了两个椅子过来，放在桌前拍了拍椅面，都不用安妮再说些什么，艾斯和提图斯用着不同摇晃尾巴的频率，同样开心的表情，跳上了椅子，现在他俩和阿福猫一样，都能清楚地看见桌面了。 安妮看着三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没忍住挨个揉了过——噢，阿福猫不让揉。 安妮刚把手凑过去，阿福猫就灵活地跑到了另一边。 安妮看着阿福猫黑色的小脑袋——说起来给阿福猫取名阿尔弗雷德真的很形象，黑白配色的阿福猫，和一直穿管家服的阿尔弗雷德真的很像——安妮把手重新放在了提图斯和艾斯头上，望猫止渴揉了揉两只狗狗。 狗狗们丝毫不知道自己做了替身，眯着眼睛享受人类摸摸，不过就算狗狗知道了也不会介意，狗狗总是包容一切。 “如果您已经结束了与家庭成员的互动时刻，那我们现在能否继续？”阿尔弗雷德手拿着数包干燥剂，微笑看着安妮和小动物们的互动，一直到安妮尽兴才开口。 “好的——我准备好了。”安妮心满意足地收回了放在狗狗头上的手，她又看了看轻轻上下动着尾巴尖的阿福猫——总有一天她也会摸到猫猫的。 安妮把艾斯和提图斯身上掉下来的毛，搓成一根毛线后，扔进了垃圾桶，然后向着阿尔弗雷德走去。 轻快的脚步声、两只狗狗摇晃尾巴在椅背上发出的摩擦声、阿福猫感兴趣尾尖拍桌面的轻轻声、管家先生平静地教导声，都和外面大雨落下的声音融合在了一起。 阴沉的天气中，韦恩宅的一个小客厅亮着暖黄色的灯。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22、期待饭是理所当然 第二种制作永生花的方法则需要一些时间的魔法。 安妮在脑子里播放着阿尔弗雷德刚才说的话，先将盒子底部倒入干燥剂，然后将同样去掉了叶片的玫瑰花，交叉放入盒子中。 整理花朵形状，确定没有花瓣被折叠覆盖，再将大量干燥剂缓缓倒入其中。 直到白色颗粒状的干燥剂将彩色的花朵完全覆盖，将盖子盖上，密封放在阴凉处五到七天，到时候就是见证时间的魅力。 据说这样做出来的永生花，颜色也会比用烤箱做出来的颜色更深一些。 安妮看着这个包裹了花朵的白色的盒子，无比期待七天后的效果。 不知道七天后又会发生什么呢？好远的时间—— 小盒子被安妮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而那片有着三十年时光厚重的花瓣，被安妮放在了阿尔弗雷德给她的透明球中，她将这枚花瓣球加了一个黑色小架子，放在了自己的桌上。 安妮看了看墙上的鸟型钟表，才刚刚十点半而已。 安妮看着花瓣球想了想，她打算继续去和猫猫狗狗增加感情——谁让这么大的韦恩宅，醒着的就这么几个生物呢。 安妮开始怀疑自己的家人会不会都是吸血鬼，故事书里面都是这样的，吸血鬼们住在远离城市的大大城堡里，白天睡觉，晚上起来袭击人类——而且家里还有一位吸血鬼故事里面必备的管家！ ... 好吧，安妮没忍住又笑出声，她活跃的脑神经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安妮一边去厨房，一边乱想自己也是吸血鬼的可能性，毕竟自己可是有着超出普通人的属性面板——但是自己那么喜欢晒太阳，难道自己还是吸血鬼里面的特殊品种呀？ 毕竟这个世界真的很怪哎，有外星人，有变种人，那么有吸血鬼，也很正常吧？ 真是有趣的世界—— ... ... ** 安妮终于懂了刚才她和阿尔弗雷德在厨房里时，被关在外面的小动物们，怎么会露出那么渴望的眼神了。 安妮来到厨房附近，一眼就看见了三颗毛绒绒的后脑勺。三只小动物如刚才一般，又从小到大排列蹲在了厨房外，只不过这次队伍的“头”和“尾”换了位置，中等体型的提图斯依然在中间。 安妮走过来时，没有一只小动物分她一丝视线——只有两只狗狗摇晃尾巴的频率略快了一些。 阿尔弗雷德正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制作着包括他自己在内的三人份午餐，和三只小动物的猫饭狗饭。 他看见了安妮，问安妮是否要进来，安妮摇了摇头，然后阿尔弗雷德就继续在厨房里面忙碌着。 盖着盖子的锅里面在炖煮着什么，安妮努力地闻了闻——可恶，厨房的抽油烟机功效太好了，厨房的门隔味道也隔绝的太好了——安妮什么都没闻见。 在锅自己工作时，数块种类不同、位置不同的肉，被阿尔弗雷德切成不同大小，放入了三个大小不一样的盘子里，两个大盘子中又被额外放入了西蓝花、紫甘蓝等蔬菜，三个溏心蛋被统一放在了每个盘子的中间。 阿尔弗雷德从橱柜中取出了数个小罐子，用小勺从每个罐中取出不知道是什么种类的营养粉，倒进了不同的盘子里面。 最后他又在小盘子里面放入了一个猫爪形状的宠物冻干，两个大盘子里面放入了狗爪形状的。 三份猫饭和狗饭就制作完成了。 安妮看了看提图斯和阿福猫，它们的眼睛好像都变得更亮了。 阿尔弗雷德准备好小动物们的饭后，又打开锅的盖子，一边搅拌一边闻了闻，然后将切好的蔬菜倒入在锅中。 在阿尔弗雷德打开盖子的时候，安妮又不受控制地用力闻了闻——可恶，还是什么都没闻到。 安妮站在艾斯身边，看了看三只等饭的小动物，又看了看在厨房里面的阿尔弗雷德——然后，蹲在了艾斯旁边，完美的融入进了家庭成员的等饭行列。 安妮双手捧脸，手肘支在膝盖上，期待起了午餐——别说，这样等在厨房外，看着主厨精心准备午餐，真的很难不馋。安妮吞了一口口水——然后她就听见，她身边看起来稳重的艾斯，也吞了一大口。 好可爱！！——安妮往艾斯身边靠了靠，伸手把胳膊搭在了艾斯身上，艾斯的等饭被打断，它棕色的眼睛看了一眼安妮，就扭回头继续看着厨房里面的阿尔弗雷德——不过它把自己的狗狗头，往安妮脸上靠了靠。 安妮满足地蹭着艾斯垂在脸边的耳朵。 ** 当提姆·德雷克打着哈欠从楼上走下来，来到厨房附近时，就见到了这样的场景。 三只小动物+一只人类，从小到大排列蹲在厨房外，眼睛都不眨地看着厨房里。 安妮的胳膊还搭在了艾斯的身上。 ‘呃...’他虽然时不时就会见到三只小动物这样，但是真的没想到这次队尾还会增加一只安妮。 他故意加重了脚步声——其实提姆手里是有安妮的身体情况的，他知道安妮的听力理论上早就应该发现自己了，不过...安妮一直警惕心不足，她只在她需要时才用她的能力——果然，他加重了脚步声，安妮才听见。 “嗨，早上、”提姆停顿了下，看了眼窗外的雨，“中午好，虽然现在天气糟糕得没有中午的氛围。” 安妮站起身，她一边回着提姆，一边拿出手机：“中午好，我还是喜欢大太阳，外面的雨下得我觉得我会像手机一样慢慢关机。” “哇。已经十一点二十了吗？”安妮活动着身体，她没有任何久蹲的不适感，“我蹲在这里看了这么久——” 提姆走过去揉了揉艾斯的头，看着安妮说：“你怎么也蹲在厨房外？阿尔弗雷德应该没有给你也设置‘禁止进入厨房令’吧？” “没有。”安妮摇了摇头，然后她有些兴奋地说，“我看见艾斯他们都蹲在这里，所以就想试试——蹲在这里确实会觉得饭在变得更好吃哎。” 提姆又挨着揉了揉提图斯的头，摸到阿福猫的时候——被他灵活地闪开了。 “家里只有阿尔弗雷德和达米安才摸到过他。”提姆收回了摸空的手。 安妮深深点头：“原来不是只有我，我觉得我心里平衡多了。” 提姆笑了下，然后接着说：“蹲在这里真的会觉得饭变得更好吃吗？” 安妮再次深深点头：“真的！你也要试试吗？” 提姆想了想，走到安妮身边：“好呀。” ** 当阿尔弗雷德制作完午餐，端着盘子一回头——就看见透明的门外蹲着五道身影。 十只大小不同，颜色不同的眼睛都在认真地盯着他。 八只眼睛里面写满了“渴望”，而提姆的蓝色眼睛里面是藏不住的笑意。 阿尔弗雷德：... 他将盘子放在备餐桌上，开口：“我是不是可以猜测，我没有成为各位小姐少爷眼中的午餐？” “我应该还仅仅只是为各位准备午餐的厨师吧？” “...”安妮沉默了一瞬，然后就被逗笑了，管家先生的幽默感总是好有趣。 安妮站起身，她身边的提姆也跟着一起站起，安妮敲了敲厨房的门：“请问主厨先生，现在是不是到了食客上场的时间了？” 阿尔弗雷德：“您说得没错。” 提姆在一旁开口：“我觉得我们没有给阿尔弗雷德拒绝的回答。” 阿尔弗雷德笑着说：“虽然刚才已经说过一次了，但是我依然要对蒂莫西少爷你的话做出同样的回复——‘您说得没错’。” 眼睛里面只有美食的安妮，已经选择性屏蔽了一切，厨房门被她推开，被下了“禁止进入厨房令”的三只小动物刚有想抬爪进厨房的动作，就被阿尔弗雷德的眼神制止。 三只小动物看着它们刚才的一起等饭的“同伴”，火速地就背叛了它们，冲进了厨房。 ** 安妮满足地和提姆一起吃完了阿尔弗雷德准备的午餐，阿尔弗雷德的主菜是一道番茄炖牛尾，肉被炖的入味又非常有嚼劲，加上浓浓的番茄味道，安妮吃得十分开心。 配菜阿尔弗雷德有为安妮准备黑胡椒烤芦笋，安妮将她喜爱的芦笋也全部吃光了。 饭后甜点是蓝莓布丁——不是安妮期待的蜂蜜蛋糕，一方面是因为烤箱正在被占用，一方面是因为阿尔弗雷德上午在教安妮制作永生花，时间有些来不及了。 但是安妮依然十分满足，管家先生的厨艺真的太棒了，无论做得什么，都可以安妮感叹“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好吃的食物——”。 而与这个相对应的就是，安妮看着刚吃过午饭，就开始喝咖啡的提姆... 她又想起了尝试斯蒂芬妮的咖啡的那口苦了。 已经过去一天了，安妮仍然能想起喝到那口咖啡时，对所有食物都产生的不信任感，幸好后来跟着芭芭拉喝的可乐又恢复了对食物的信任。 安妮看着提姆喝了咖啡才显得精神一些的神色，开口问： “提姆，你昨晚没睡好吗？”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23、关于故事的讨论 提姆将咖啡又喝了一口，靠在椅背上看着安妮问：“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安妮看着提姆的黑眼圈，抬手手指合圈，比划在左眼前直接地说：“因为你的黑眼圈很重哎。但是你起得又很晚。” 提姆按了按太阳穴，用力地闭上眼睛又用力地睁开：“我觉得我的眼睛也有点干涩——我已经放弃去掉黑眼圈这件事了。” “昨晚已经是我难得的长睡眠了，”提姆看了看手机时间，“我睡了六个半小时。” “六个半...”安妮跟着看了看自己的手机时间,“也就是你凌晨五点才睡？！” 安妮震惊看着提姆：“难道你真的是夜行的吸血鬼、呃、当着吸血鬼的面要称呼‘血族’是吧？人类的礼貌之类的。” “那血族可以晒太阳吗？今天是雨天没有太阳，所以你可以中午出现是不是？” 提姆被安妮奇怪的问题逗笑：“如果我真的是吸血、嗯，礼貌些，‘血族’，你这么直接问我，是不是不太对？” “嗯...”安妮的问题没有被回答，她开始思考起提姆问她的问题，“这么说确实哎。确实不太好，毕竟故事里面都有着被戳穿隐藏身份，对方就会秒变脸的情节。” “不过，我已经来到血族的城堡了，并且住好几天了——所以如果你是，布鲁斯应该也会是，我大概率也是你们的同类吧。” 提姆接着问：“如果很不幸，我们都是血族，只有你是一个普通人类呢？” “那直接戳穿，和之后的某一天不小心发现，最终的结果是一样。”安妮边说边点头，“毕竟都是要融入进去，又或者逃跑的对吧？正好现在是白天——呃。” 安妮抬头看了眼外面的大雨，和丝毫不见太阳的天气：“...如果我接下来的故事情节安排是‘发现秘密要逃跑的普通人’，我们可不可以当无事发生，等哪天外面是大太阳，我们再继续这个故事情节？” 提姆端着咖啡又喝了一口，他开口：“这个问题应该问执笔人吧？故事中的人物可以自己决定吗？” “如果是有被认真对待的故事，执笔人会尊重每一个角色。”安妮看着提姆继续说，“如果只是‘奇思妙想’的故事，那么发生什么都有可能。” 提姆点头：“你说得对。” “不过你不用担心会遇见这样的‘故事’，世界上还没有吸血鬼这种生物。”提姆接着说，“韦恩集团下有专门负责生物科技的公司。” “如果世界上有吸血鬼——那就只能祝他们好运，不会碰上那群求知欲强的科学家们了。”提姆耸了耸肩，“当然，我指的是那些既失去道德约束，也不在乎法律的疯狂科学家。” “韦恩集团所有公司都遵纪守法，且从不偷|税|漏|税。” “...”安妮沉默了一瞬，然后她迟疑地开口，“提姆你刚才说‘韦恩集团遵纪守法’时的表情...嗯，我想想，该怎么形容呢？就是很正式？严肃？” 提姆又恢复了精力不足的样子，他语气有些无奈地说：“不自觉就拿出对付irs，也就是税务局的表情了。” “这就是我黑眼圈的原因。”提姆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继续说，“我每天有很多的‘家族事务’忙碌，布鲁斯已经有三个月没有踏进韦恩集团一步了。” 安妮疑惑问：“那他每天在做什么，他竟然比你起得还晚。” “你可以问...” “我可以直接问布鲁斯对吧？”安妮直接打断了提姆未说完的话，“我今晚一定要抓到他问清楚这件事。” “祝你好运。”提姆边说边站起身，“还有事情吗安妮？我需要继续为韦恩打工了。” 安妮看着提姆拿起他自己的手机，突然想到：“你有不用的旧手机吗？” “没有。”提姆看了看桌子上安妮的手机，“你的手机怎么了？韦恩出品的手机不可能第二天就坏了——如果出现这样的事情，有些人要倒霉了。” “没有啦，它很好用——除了接收消息有问题。” “什么问题？”提姆边问边作势要走过来帮安妮看手机。 安妮制止了提姆，然后非常正经地说：“它接收不到斯蒂芬妮的消息！” 提姆笑出声：“那可能需要返厂维修的不是手机。斯蒂芬妮有可能也没睡醒。” “好吧，你们都是需要深夜忙碌的夜行生物。”安妮继续说，“我想拆开手机看看它的内部结构——昨天我被斯蒂芬妮和芭芭拉阻止了，今天她们都在睡觉，没有人可以阻拦我了~” 安妮边说边笑了起来，她晃了晃自己的手机：“它需要等待睡美人苏醒后的消息——所以才找你借。” “这样。”提姆看了看安妮，然后说，“我没有旧手机——但是我有新的。你的探索手机内部结构，可以增添一位同伴吗？” “好呀好呀。”安妮疯狂点头，“正好我还怕拆开了，但是却什么都没研究明白呢？但是这会不会占用你的时间呀？” “陪伴家族成员，也是家族事务的一种。” “用阿福先生的话讲——‘您说得没错’！”安妮起身，“那我们先去厨房一趟——我需要调一下烤箱的时间。” ** “噢！原来是这样。”安妮一边点着头，一边看几眼提姆手里的手机，然后又低头她自己身前的手机上面操作着，“我懂了！好有趣——” 两人目前正在提姆的工作间中。 韦恩庄园内有着面积不小的花园、草地、果园和树林，离住宅较远处还有一座山，而日常居住的韦恩宅更是用城堡形容都毫不夸张。 但韦恩庄园日常居住的人口数量，和“城堡”能容纳的人相比就少得可怜了，常住人口现在算上新增的安妮也就五个人。 虽然很多不常住的家庭成员都在韦恩庄园有一个房间，且很多房间会作为收藏室、储藏室、仓库又或者客卧，但韦恩宅中依然有很多房间是没有具体用途的。 这些房间可以随着家庭成员的意愿被改造成任何空间。 安妮目前的房间是一个多功能套间，先入门是不大不小的客厅，有着圆桌摇摇椅，靠墙的柜子存放着不同的物品，屋内摆放着各类装饰品，飘窗上面铺着厚厚的毛毯。 往里面走是安妮的卧室，有着她最爱的三面落地窗。衣帽间和卫生间则是卧室内靠走廊的位置。 昨天布鲁斯问了安妮的意见后，一致同意将安妮隔壁的空房间，作为安妮的额外个人空间。安妮打算把新买的电子设备等都放在里面，这件事阿尔弗雷德正在安排——毕竟空房间中也需要重新布置。 而提姆的专属工作间也是这样的。这个房间总体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提姆的休闲区，里面有着沙发地毯游戏机等，零食柜中放着很多高热量的零食，冰箱里面功能饮料咖啡可乐等常见的饮品都有。 另一部分则是提姆的工作区，几个高高的书架上摆放着数不清的书，桌子也有着不同的分工，有的放着全套的电脑音响等设备，有的上面堆着些看起来是集团的文件。 安妮和提姆目前用的是这个房间最中心、最大的长桌，安妮跟着提姆刚进来的时候，上面还有很多安妮看不懂的图纸，像是什么武器的构造图。 提姆将上面的图纸和物品全部收拢放在了另一张桌子上，然后拿出了一个大工具箱，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各种工具。 两人在这个桌上分解着两台可怜的韦恩集团出品的手机。 韦恩新手机：早知道要被这样，不如当时烂在工厂里。 可惜两个专心的人听不到手机无声的抱怨。 安妮跟着提姆逐步分解着手机，将手机外壳拆开，就露出里面可以用“漂亮”形容的内部结构，数条有序的线路和精巧的模块，整整齐齐地隐藏在手机外壳包裹的内部。 不同的线路和板块对应着手机的不同功能，有些模块拆掉一层后，发现下面还会隐藏着更多。 就连一块看起来很普通的显示屏幕，都有着好几层，有的负责保护、有的负责显示和感应。 提姆还将部分模块拆开或者破坏之后，再打开手机——对，有些模块即使被拆下，手机依然能正常开机，但是相对应负责这个功能的模块被拆掉后，手机这个功能也就失效了。 安妮觉得这十分新奇和有趣，她跟着提姆学习，了解充盈着她之前不了解的内容。 就连终于醒来的斯蒂芬妮给她发的消息，她也没听到。 不过即使提姆用心教了，安妮也用心学了，但这方面的内容还是过于多——应该说太多了，每个不起眼的小模块，其实都有着自己的内部构造，数不清的模块和结构组合在一起，才组合出一个功能齐全的产品。 在阿尔弗雷德敲门来告诉安妮，她隔壁的房间布置好了时，两人才停下了这次的讲述和学习。 安妮意犹未尽，了解未知的感觉让人着迷。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24、万能的韦恩 安妮曾经看过这个空房间的内部情况——它就是一个非常非常普通的空房间——而现在，它是什么？ 安妮退出房间，看了一眼门，又看了一眼旁边——是自己的房间门。环顾四周，自己也确实还在韦恩宅的三楼。 安妮终于相信了它就是那个曾经的空房间。 安妮看着它的现在。 它现在已经完全大变样，迈入房门的那一瞬，安妮仿佛来到了一处植被丰富的室外。 房间内部给人的视觉感觉变得极大，最远处能模糊看见有着高高的树干，近处有草地、有各色的鲜花正在开放，安妮站在房间中间，仿佛身处在一个森林中心的秘密花园一般。 安妮抬头看，房间的天花板也成了有云朵的天空，云朵在缓缓地随着风飘动着。 安妮听着窗外的雨声，雨下了一天没有丝毫要变小的意思。 安妮却在这个理应密闭的房间中，看见了太阳。 原来现在已经傍晚了。 远处的树木遮住了大部分的太阳，余辉从西边的树木间努力穿透过来，阳光仿佛照在了安妮身上。 安妮向前走了几步，这里靠墙放着一个缠着花藤的双人秋千，安妮坐在上面轻轻晃动着，它不能如外面花园中的秋千一样，有着惊人的摇晃幅度，但是它是只属于安妮的。 秋千上面铺着厚厚的垫子和靠背，安妮坐在上面却和坐在沙发上，有着同样让人想陷入进去的舒适感。 秋千前放着一个椭圆形的不规则原木木桩，安妮摸了摸，是仿原木外型的现代产品——一个小圆桌，圆桌上面还放了一个红色蘑菇样子的水杯。 安妮摸了摸秋千旁边许多植株中的一个，它们都是真实的植物。 安妮又看向这个房间，秋千对面正常来说应该是窗户的位置，现在和墙面一样，显示着远处的树木和正在开花的植物们。 房间内错落有致地摆放着不同的植物，安妮的电脑桌，被许多植物簇拥着半遮挡，安妮走过去坐在椅子上，这里既没有被完全遮挡住视线，也有着些许隐蔽感。 这里还有两张木质外表的空桌子，桌子下面有着树桩外型的三格柜子，旁边还有一个空着的木质书架。 整个房间搭配的极好，在开放与自然感的前提下，又有着它应有的学习、休闲、娱乐等功能。 提姆刚才留在了他自己的工作间中没有来，所以是只有阿尔弗雷德和安妮一起过来的。在安妮熟悉房间时，他就站在房门口微笑看着安妮。 “或许现在您不需要淋雨去花园中看花了。” 安妮终于将屋内物品都熟悉了一遍，她手摸在墙面上。 手上的触感告诉她：这里只是冰凉且平整的房间墙面。 她的眼睛却告诉她：这明明是在被树木包围的花园中。 安妮闭上眼睛，又睁开，触感和视觉依然在给她不同的答案。 整个房间虚实结合，在真实与虚假之间构建了一个秘密空间。 “这是怎么做到的？”安妮轻轻地问。 回答安妮的却不是站在门口的阿尔弗雷德，而是正从门口走进房间的布鲁斯，他穿着一身黑色正装，没有扎领带，领口松散的散开着。 “万能的韦恩科技。”布鲁斯从门口走到房间，他扫视了一圈房间，又看了看秋千椅，像是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走到秋千前，坐下，侧着头，蓝色的眼睛看着安妮轻笑说： “韦恩可以实现你的一切愿望。” 布鲁斯语调轻快：“喜欢吗？我的甜心。” 安妮站在那里好像愣住了，她还抵在墙壁上的手都没有放下。她看着布鲁斯，布鲁斯蓝色的眼睛满是让安妮感觉安心的情绪。 安妮的手从墙上滑落，收在了身边开始握紧。 她牙齿咬住了下唇，酸涩的情绪仿佛从被咬住的唇开始往上传递，她的鼻头缓缓变红，眼眶努力地将分泌出的眼泪困在其中。 安妮迈向布鲁斯的脚步起先有些生涩，她像是忘记了如何走路。 几步之后，她的脚步加快，她已经达到了秋千前，两双相似的蓝色眼睛对视着，眼泪被眼眶困了太多，已经要开始造|反，安妮的蓝色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安妮已经要看不清布鲁斯的面容了。 在眼泪要突破防线的时候，安妮结束了这场对视——她紧紧抱住了坐在那里的布鲁斯。 “我...呜...”安妮的声音哽咽，被齿咬住的唇刚被放开，唇舌之间刚吐出一个字，就被因为齿把唇放开，酸涩的情绪直接扩散到全身，安妮连话都无法说出。 安妮吸了吸鼻涕——人类的身体真是太讨厌了，为什么会这么容易哭，哭又为什么要有鼻涕，手机有问题就会有奇怪的行为，人类的身体也一定有问题，能不能也返厂重新修理一下。 “我很喜欢...”安妮努力又说出几个字，但已经困不住的眼泪从眼眶逃脱，“呜、我、我不能哭，我应该开心才对。” 布鲁斯被安妮紧紧抱住，他“费力”地从被安妮困住的怀抱里面抽出一只手，放在安妮背上轻轻拍了几下，他开口说：“开心的眼泪是世界上最宝贵的财富。我希望我的甜心，以后的每一滴眼泪都如蜜糖一般甜蜜。” 大颗大颗的蜜糖滴在了布鲁斯的西装上，眼眶牢门大敞四开，眼泪都被“劫|狱|犯”布鲁斯放了出来。 “…布鲁斯…” “嗯？” “谢谢你...” “你喜欢这件礼物就好。” “我非常、非常、非常、非常喜欢。” ... “布鲁斯...” “嗯？” “...你的衣服都被我弄脏了。” “是这件衣服的荣幸。”（轻笑） ** ** 这个双人秋千的初使用非常棒，它完美地支撑住了两人同时使用，双人秋千在为自己自豪。 安妮和布鲁斯一起坐在秋千上，两人都在拿着碟子用小叉子吃着蜂蜜蛋糕。 哭出去的蜜糖又被蜂蜜蛋糕所补充了。 安妮一边吃一边坐在秋千上轻轻地晃着，她同一个秋千上的同伴，也在随着她的节奏跟着她一起晃动。 其实刚刚双人秋千还有些烦恼，因为乘坐它的两个人总在给它使相反的力，一个人想往前，一个人想往后。 布鲁斯被安妮抓着，强制调整了他的晃动频率，现在两个人终于可以同频坐在一起，平和地吃着阿尔弗雷德刚做好的蜂蜜蛋糕了。 阿尔弗雷德送完蜂蜜蛋糕后，又回了厨房，将已经烘烤干燥的玫瑰花送了过来，现在这些永生花正放在秋千前的木桩桌子上面。 安妮一边吃着蛋糕，一边看着这些花，安妮又想起了那枚被自己放在透明球中的花瓣。 安妮开口问：“布鲁斯，我今天捡到了你小时候，和玛莎夫人一起做的永生花花瓣。” “嗯...”布鲁斯咽下了口中的蛋糕，带着甜意地开口，“是的，阿尔弗雷德和我说了。” 安妮吃了一小口蛋糕，然后咬住了小叉子问：“你还记得这件事吗？” 布鲁斯看着自己的小蛋糕：“我不记得了。这对于当时的我而言，只是一件最日常不过的事情了。” 安妮又问：“那你还记得那个小浣熊电话吗？” 布鲁斯这次轻笑，他开口说：“这个我记得，那个小浣熊电话花了当时我的一周零花钱才买到。” “玛莎很喜欢它——因为那是我送给她的，即使那个电话一点都不符合她的审美。” 布鲁斯又吃了一口蛋糕才继续开口：“你看到一楼大厅挂着的水晶钟表了吧？那种才是玛莎喜欢的。” “当时还小的我，只想送给玛莎我喜欢的风格的物品。” 安妮感受着布鲁斯的话，她开口：“当时你的也没做错什么呀。小孩子都会送给大人自己喜欢的东西。” “就像我不也是送给你我喜欢的向日葵嘛——” 布鲁斯又笑了，他看着安妮：“刚才不还抱着我哭，说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能总哭鼻子。” 安妮吃蛋糕的动作一顿，然后继续说：“为了安慰好像在难过的你，我再做一分钟小孩子好了。” 布鲁斯摇着头：“安妮你不可以说得这么直接，这会让成年人没面子，他是不会承认的。” 安妮想了想，又开口：“那我直接问好了，布鲁斯你现在是在难过吗？” “是的。”布鲁斯点了点头。 安妮错愕：“布鲁斯你刚才不还说‘成年人是不会直接承认的’。” “我也打算和你一样，做一分钟小孩子了。” 两个坐在秋千上吃蛋糕的“孩子”，你看我，我看你，一起笑了出来。 笑完后两人沉默了一瞬，然后布鲁斯又开口：“其实也不是很难过了。因为时间已经足够久了。” 他边说边笑了下：“时间果然是最好的良药。我明年就要比玛莎还大了。” 布鲁斯放下了蛋糕，吃完的空盘摆在了永生花的旁边，他看着安妮问：“我可以揪一片花瓣吗？” 安妮点头。 布鲁斯站起，走到了木桩桌的另一边，换到了离永生花较近的位置，他蹲下，仔细挑选着。 他终于挑选到一朵满意的花，揪下了其中的一片花瓣，将花瓣放在了自己的掌心，他看着掌心的那片花瓣开口说： “玛莎一定没想到，她的孩子已经和她同龄了，还比她高了那么多了。”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25、花瓣 安妮的蜂蜜蛋糕也被她吃完了，她将自己的小碟子叠在布鲁斯的空碟子上面。 安妮看着布鲁斯将花瓣收在他的手心，她想起了阿尔弗雷德将那片三十年前的花瓣，放在自己手心时的表情。 这个角度，安妮可以很轻易地看见布鲁斯西装上被浸湿了一块，是她刚才抹在上面的眼泪。 安妮开口：“那片花瓣我放在我的房间了，我去拿过来还给你吧。”安妮边说边就要站起身。 布鲁斯按住要起身的安妮：“你已经还给我一片花瓣了。” 安妮看着布鲁斯示意看的花瓣，执拗道：“可是这不一样，‘它’不是‘它’。” 布鲁斯站起身，又坐回了安妮身边，他一直护着那片脆弱的花瓣，如之前的安妮一样。 布鲁斯看着安妮说：“是的，它们当然不一样。每一片叶、每一朵花、每一瓣花瓣都是不同的个体。” 安妮不解：“那你怎么会不让我还给你那片花瓣？这片不能替代得了它。” “安妮，这不是替代。”布鲁斯停顿了下继续说，“我原本已经忘记这件事了，那片花瓣原本可能会埋在时光中更久。” “你帮我找回了那段回忆——即使我实际没有回忆起来，毕竟那是我六岁的事情了。”布鲁斯边说边耸肩显得很轻佻的样子，“你懂我意思吧？文学艺术的描述。” 说完他就又恢复了平时放松的样子：“我不需要那片花瓣来证明——我找回了回忆。而且，放在你那里也是一样的。” 布鲁斯看着安妮轻笑：“我其实已经得到了那片‘花瓣’。并且我还有了一片新的，这片新花瓣不会再被埋在时光中了。” “三十年前我弄丢了那片‘花瓣’，而三十年后，我有了两片。” 安妮和布鲁斯对视着，安妮快速地眨了几下眼睛，她在理解着布鲁斯的话。 安妮眼睛轻颤，她扭头，低下头看着木桩桌上面的纹路：“...我好像懂了。”“...我又好像没懂。” “这两片花瓣都是美好的、彩色的，所以你不介意你保存有两片。” “如果其中一片是破损的、黑色的，你会怎么处理它呢？” 布鲁斯收回了看向安妮的眼神——他不想给再给安妮加一份压力了——他和安妮一起看着木桩桌上面的纹路，说：“我不会处理它。我有很多黑色的花瓣、很多。” 安妮问：“比彩色的还要多吗？” 布鲁斯回：“应该没有。毕竟我还坐在这里，就可以证明那些黑色花瓣还没有超过。” “或许也可能是它们在我心里的重量，没有彩色花瓣重。” “我已经学会了与那些黑色花瓣同行。” “把它们穿在了我的身上。” 布鲁斯说完之后，空气沉默了许久，然后安妮才闷闷地开口：“哦。” “我还以为你会说，彩色花瓣会覆盖掉那些黑色的。” “它们一直都在我身后。”布鲁斯放着花瓣的手微微抬起，安妮的视线和布鲁斯的一起放在了那片红色的玫瑰花花瓣上，它经过了干燥脱水，但是颜色没有失去分毫，依然红艳如火，布鲁斯接着说，“但我的眼睛只会一直看着这些彩色的花瓣。” 安妮蓝色的瞳被那枚红色花瓣所占据。安妮长出了一口气：“好吧，非常有道理的‘文学艺术’，我懂了。” “虽然懂了和能不能做到，应该是两件事情。不过我会试着去做的。” 布鲁斯说：“你还有很长的人生，你可以慢慢去成长。我一直都在你的身边。” 安妮的神情轻松了许多，她唇边带上了笑意，看着布鲁斯说：“明明你一直都不在，我每天只有下午到晚餐时，才能看见你一会。” 布鲁斯举手做投降状：“我会改正——你新手机用的怎么样？以后只要看见你的消息，我就会第一时间回复你。” 安妮：“还好。主要斯蒂芬也不回我消息。你们让我怀疑——我和你们用的不是同一套时间表。” “你可以去掉怀疑。”布鲁斯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时间表。” 安妮：“好吧——我本来是打算问清楚你晚上总去做什么的。但是想想你肯定就会用一些‘大人有大人的事’之类的借口搪塞我吧。” 布鲁斯手指轻拍手腕——他本来是想鼓掌来着，但是由于手心的花瓣所以无法完成这个动作——他继续说：“安妮已经会预言了。” 安妮点头附和：“对，我会。我接下来还要预测——阿福晚上会做香煎三文鱼！” “安妮怎么会知道？难道韦恩家要出一位超能力者了吗？”布鲁斯对着安妮做惊奇状。 安妮抑制不住自己的嘴角的扬起，发现抑制不住直接不控制了，她笑出声：“我觉得这里我回答‘秘密’会非常酷！” “是的，我十分认同，我已经感受到这份‘酷’了。”布鲁斯说，“快告诉我原因吧，酷女孩安妮。” “因为我午饭后去厨房调控烤箱的时候，和阿福许愿了。”安妮得意道，“阿福先生一定会让我预言成功的。” 布鲁斯失笑：“那我准备好吃香煎三文鱼的胃了。” 两人说完又沉默了一瞬，然后布鲁斯又接着说：“现在心情好多了？” 安妮点头：“嗯！” 安妮有一点不好意思：“本来应该是我安慰难过的你才对。” 布鲁斯说：“你感觉我现在还难过吗？” 安妮摇头：“我感受不到了——不过人类本来就很难懂。” “人类就是很难懂。”布鲁斯赞同，“好懂的安妮今天怎么会心情变差了呢？” 安妮歪了歪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安妮听着外面的雨声，“就怪外面的雨好了。雨就算背锅了，它也不会辩解。” 布鲁斯却表达了否定：“我已经听见每一颗雨滴都在喊它们是无辜的了。” “你听错了，雨滴在说‘就是因为它们’。”安妮装傻。 ... 布鲁斯突然陷入了沉默，安妮等了一会也没等到布鲁斯的回答，她奇怪地看着布鲁斯问：“你故障了吗，为什么不说话？” “...安妮，故障不可以形容人类，提姆应该只告诉了你手机会故障对吧？” 安妮理直气壮地对布鲁斯说：“是呀，我知道。但是这样形容人类也很有趣不是吗？”安妮继续说，“这不是提姆教我的，是我自己就想这么说的。不可以让提姆背锅，因为提姆是真的会说话，他会自己辩解——” “...提姆可能第一次庆幸自己会说话。”布鲁斯说完又转移话题，“我刚才之所以沉默，是在思考——如果你向我许愿雨停怎么办。你向阿尔弗雷德许愿蜂蜜蛋糕和香煎三文鱼，他都做到了。我可是‘万能的韦恩’。” “你就算不可以让雨停，你也已经是‘万能的韦恩’了。”安妮说。 布鲁斯站起身：“那么‘万能的韦恩’，希望向安妮小姐详细地介绍‘万能的韦恩科技’，请问安妮小姐是否会给他一个机会呢？” “当然。” ** ** 安妮跟着布鲁斯详细了解着这个房间，布鲁斯向安妮展示着这个秘密空间的多种可能性。 原来它不仅可以呈现森林自然景观，从常见的都市、小镇、沙漠、冰川、草原、星空它都可以。 它还能呈现海洋内的景观，刚换到这个的时候——安妮还被吓了一跳，无论谁突然被一只巨大的眼睛看着，都会被吓一跳对吧？ 随着它在海中的游动，他越游越远，身形全部被呈现出来，安妮才发现它原来是一只抹香鲸，它的身边还游着数只同伴，它们一起在海洋中自由地玩耍和觅食。 布鲁斯还给安妮展现了一些比较少见的场景，比如宇宙和一些外星上面的独特景色。 布鲁斯说这是正义联盟中的超人和绿灯侠在外星活动时，根据他们拍摄的视频与照片制作完成的。 除了这些场景，还可以选择天气效果，晴天、下雨、风暴等都没问题——当然不会让房间真的出现。 例如下雨，会模拟自然中的雨落声与雨滴落下，风暴可以选择风级的大小。场景中的物品也会随着天气效果有所变化。 如果呈现晴天和夜晚，太阳、月亮与星星会随着时间变化，变幻着不同的位置。 布鲁斯说这是采用了韦恩集团最新的全息投影技术与数据算法，里面储存着近百种场景，基本上什么都有，甚至还有些幻想作品中的场景。 安妮得到了一个超有趣的玩具，她不停地换着场景和效果，一会被自然奇观惊艳到，一会又被突然出现的幻想生物吓了一跳——里面竟然还有丧尸。 布鲁斯说这是根据一部叫《生化危机》的作品制作的，二楼的放映室中也有这部电影，安妮如果有兴趣晚饭后可以去试试。 安妮迟疑地看着墙上只有半个脑袋的“人”，又看了看其他也不怎么完整的“人”，想了想——决定晚饭后去试试。 虽然很怪，但是看起来...好像还挺有趣的哎。 安妮又挑选了半天，找到了一个吸血鬼城堡风格——然后安妮愉快地换上了它。 现在韦恩宅，真的是一个吸血鬼巢穴啦——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26、睡前不要看恐怖片 “喜欢这个房间吗？”布鲁斯陪着安妮一起换了一个又一个场景，他们仿佛一起去过了雪山冰川、草原荒漠。 “嗯！”安妮最终选择带着布鲁斯一起停留在了吸血鬼城堡中，哥特式的窗被酒红色的繁华窗帘遮挡大半，窗外能看见大大的月亮高悬，时不时有几只蝙蝠从窗外飞过。 布鲁斯看着安妮说：“想更喜欢它吗？” 安妮没反应过来：“什么？”然后安妮就意识到布鲁斯的意思，“哇——还有惊喜吗？” 布鲁斯带着安妮来到房间入门处，在这个房间与安妮客厅的那面墙前，触碰了一下植物从中，一棵只有半人高的玩具熊向日葵，靠近门那侧的墙上面突兀的传来一声“咔哒”。安妮就看着墙上，突然就出现了水面被一触后产生的水纹，一秒后，墙面出现了一个方方正正，像门缝一样的痕迹。 安妮已经愣住，她看着布鲁斯侧身向她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安妮走过去，将那面“墙”轻轻推开，它很丝滑地展开，露出了里面安妮的房间。 安妮走过去，她站在自己房间的客厅，看着还在里面的布鲁斯，一脸还没回过神，安妮又走了回去——然后她来来回回从这个门穿梭了几次，终于发出了一声“哇——”。 安妮眼睛闪闪地看着布鲁斯：“哇——这是一天，哦不，从昨晚你提起这件事，到现在，这是半天就可以做到的事情吗？” 安妮数着房间内的一件件改变：“家具的布置和安装、植物们的摆放、投影设施的布置、里面的场景或许集团的人早就做好了，但是实际调试应该也需要时间吧？半天这么多事情，竟然还可以增加一个暗门吗？” “这就是‘万能的韦恩’的能力吗？”安妮说完又停顿了一瞬，然后像是对自己给出的答案十分确信一般点着头，“不愧是‘万能的韦恩’。” 布鲁斯刚开始还含笑听着，等安妮越说到后面，听着安妮最终的‘万能韦恩’结论，就连布鲁斯都有点失笑：“真是这样的话，‘万能’已经不足以缀在‘韦恩’前面了，应该用‘全能’才对。” “这些事情当然不可能半天都做完，即使我再过万能，”布鲁斯边说边笑了下，“也需要遵守现实规则。” “暗门是早就有的，只是之前一直未启用过。开启方式是新添加的。” “你回到韦恩庄园那天，我就已经在构思房间内部的几个方案了，最终选择了用这版。” 布鲁斯看着安妮又问：“我可以进去吗？” “当然。”安妮又好奇，“那其他方案是什么样子呀？” 布鲁斯边走进来，边简略地说了下其他几个版本的房间改造方案，安妮边听边点头，虽然其他的方案听起来也不错，不过还是现在这个安妮最喜欢了。 她喜欢现在房间的多变，其他的还是太常规了。 两人又在房间中交谈了一会，布鲁斯教了安妮这个暗门的开启与关闭。 而那个房间，安妮思索了许久，决定将它命名为“秘密空间”，毕竟这听起来又酷，又很符合那个房间的风格。 已经做好了晚餐的阿尔弗雷德的到来，才终止了这场谈话。 晚饭结束后——晚餐中确实有安妮“预言”的香煎三文鱼——安妮独自去体验了二楼的音影室效果，观看了两部《生化危机》。 然后被阿尔弗雷德提醒后才恋恋不舍地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看见玩具熊的一瞬，安妮才想起了完全被遗忘的斯蒂芬妮。 安妮：... 安妮大惊，即使斯蒂芬妮再能睡，她肯定也早就醒了并且给自己回消息了！而安妮因为完全没有习惯随身拿手机，加上各种事情一直在吸引她的注意力，她已经完全这件事了。 安妮去秘密空间找出了被她忘在了桌子上面的手机，上面斯蒂芬妮发来的消息已经有十几条了。芭芭拉的也有几条。 聊天中的表情马上就派上了用场，安妮每一句回话都带上了一个大哭的表情。 ... ... 最终和斯蒂芬妮芭芭拉聊了半个多小时，安妮才抱着玩具熊躺在了床上准备入睡。 闭上眼睛的安妮一会提醒着自己以后一定要注意看手机。 一会刚过看的电影片段就又从她脑子里面冒出来，她开始想她非人的体质和防御力，到底能不能防得了丧尸病毒呀？ 斯蒂芬妮、芭芭拉、保护伞公司、丧尸、爱丽丝在她脑子里面交织着。 不知过了多久，安妮终于陷入了沉睡。 今天的安妮依然期待着明天的到来。但是明天、明天的明天、明天的明天的明天...都不要出现丧尸才好。 ... ＊＊ ＊＊ 早上六点，安妮费力地从床上爬起，半闭着眼睛走进了客厅，拉开客厅的窗帘，把整个人窝进客厅飘窗的毛毯上后，又把窗帘完全拉上，然后陷入沉睡。 她昨晚梦里竟然梦见布鲁斯、斯蒂芬妮、芭芭拉、阿尔弗雷德等一切她认识的人，加上艾斯提图斯阿福猫三只小动物，都变成了丧尸。 这真的太离谱了。 她昨天在梦里被熟人丧尸追上了一晚上，她又心痛又累，她需要一个能晒到太阳的“密闭”小空间，来疗愈自己。 幸好雨在深夜时终于停了，今天依然是个晴天。 ＊＊ 当安妮迷迷糊糊醒过来时，她已经被早上的阳光疗愈得暖洋洋的了。 梦里受的苦，梦里的荒诞，好像都在太阳的温暖下消失不见了。 安妮像吸饱了水的海绵一样，感觉阳光储存在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里。 昨天的阴郁果然是因为下雨——安妮一边点头，一边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冤枉雨。 安妮坐在毛毯上面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 她决定以后绝对不要在睡前看恐怖片了，昨晚的梦，安妮一想起就想把脸皱成蜂蜜蛋糕，这真的是太恐怖了。 安妮使劲地摇着头，把丧尸化的布鲁斯、斯蒂芬妮等一切人和小动物的脸都摇出脑子。 摇完安妮又陷入了沉思… … ... 但是如果一定要看的话——安妮想了想，早饭后就是个非常好的时间，看完之后还可以去晒正午的阳光，这非常合适！安妮绝对绝对绝对没有沉迷电影，她只是有一点点好奇后面的剧情而已。 安妮看着花园中的向日葵，昨天下了一天的雨，不少花瓣已经被风雨吹落入泥，原本盛开中的向日葵都变成了一个个秃着的大圆盘。 安妮：...好秃然。 但相对的，安妮又看见了不少新的向日葵小苗生长了出来，不少向日葵又结出新的花苞，还有几棵新的向日葵花朵在阳光中盛开了。 它们经历了风雨，又见到了阳光。 向日葵花园中，又充满了阳光与希望，除此之外还有一只奔跑的苏格兰牧羊犬和一只达米安穿梭在向日葵花丛中，一切都很美... ... ... 达米安？？？安妮震惊。 安妮眨了眨眼睛，确定自己没认错那个穿梭在花园里面的人，他就是达米安！ 安妮“噌”一下把脑袋弹出了窗帘，她确定着钟表上面的时间，是九点没错。 安妮又“噌”一下把脑袋收了回来，看着那个奔跑的达米安再度陷入了沉思，他今天...不上学是吗？ 而达米安好似也察觉到了安妮看他的目光，两人隔着窗，远远地对视了。 安妮：... 安妮：我现在是不是应该打个招呼。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27、一场策划案 6月15日下午1点。 安妮将往常披散着的头发用手扎成了一个高马尾，她正坐在由达米安驾驶的车上，两人正在去往东区的路上。 车窗被打开到最大，极快的车速让风被迫涌进了车厢内部，吹乱了车前排坐着的两人的头发，两张有几分相似的面孔都戴着墨镜，遮挡住了这对姐弟最大不同。 安妮在手机地图上搜索着：“达米安，你知道哥伦布购物中心的位置吧？” 达米安没有分给安妮一丝视线：“我对哥谭的每一寸都比你对韦恩庄园熟悉。” “哦。”安妮点着头，她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那当然，毕竟我姓韦恩才...嗯，五天。” 达米安：... 车上安静了下来，只有车行驶产生的风声从车窗闯进来。 一会之后，安妮看着窗外突然又笑出声来，她说：“哎达米安，你说布鲁斯一会醒来——是什么反应？” 达米安的声音带着嗤笑：“需要考虑这件事的不是我，我是可以自由出入庄园的。” 安妮说：“是呀。但我也从没像艾斯他们一样，被下了‘禁止出庄园令’。布鲁斯的话我记得很清楚，他说‘韦恩庄园不是成员的束缚地’。” “嗯...嗯...好吧好吧。硬要说的话，我只是有‘不能独自外出庄园令’而已。” 安妮扭回头看着达米安语气中含笑：“我可不是‘独自’，我身边有‘有权限成员’。” 达米安终于看向了安妮，一双绿色眼睛，一双蓝色眼睛隔着墨镜对视：“祝你可以说服父亲。” “...”安妮震惊，她指着前面，“达米安你看车！！！我不想躺在医院里面和布鲁斯去解释！” 红色的车一个漂亮的转弯，和一辆无辜的黑车险险擦过。 黑车中的司机和安妮一样一脸惊恐。 ... ... ** 6月15日上午9点。 正当安妮犹豫是否要和达米安打招呼的时候，达米安已经移开了视线。 反而是在叼着飞盘往回跑的提图斯看向了安妮，它嘴里叼着的蓝色飞盘，正是安妮前几天出去时，给狗狗们买的礼物之一。 安妮也不能肯定提图斯是否真的看见了她，狗狗能看见这么远的地方吗？ 提图斯叼着飞盘摇晃着毛茸茸的大尾巴，冲着韦恩宅的方向“汪”了一声——安妮的听力还没有好到能听到这么远的程度，她是看见的——因为提图斯张嘴的一瞬间，飞盘就奔向了自由，滚落在地上。 安妮看见提图斯的尾巴肉眼可见的僵硬了，提图斯像是陷入了对自己的智商怀疑中一样。 但下一瞬烦恼就和飞盘一样离狗狗远去——一旁的达米安捡起了飞盘，揉了揉提图斯的头，说了些什么——然后就将飞盘又扔了出去。 安妮支着下巴，看着花园中奔跑的达米安和玩耍的提图斯。 嗯...虽然向日葵花园中多了一只达米安，不过依然挺美好的。 尽职尽责的管家先生阿尔弗雷德，还为安妮送来了一份早餐。安妮洗漱完毕，继续坐在飘窗上面吃着早餐，看着花园。 直到安妮的手机响起，才打断了这份观赏。 安妮费了好一会劲儿才从被子里，找到在震动响铃的手机，手机在睡前都是被安妮放在枕头下面的，但是醒来之后在哪里，安妮就无法确定了——毕竟有的时候连枕头在哪里都不一定。 ... 好吧，之前安妮和芭芭拉说自己睡觉很乖——是一种“语言的艺术”。 手机上面显示的是“西蓝花”的来电，头像是之前送给达米安的，那个玩偶西蓝花的照片。 安妮迟疑了下，还是按了接听——虽然都能想到达米安会说什么。 果然，安妮一接听，还没说话，达米安的声音就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不许再看。” 达米安冷淡的话刚说完，手机就被他挂断，安妮从头到尾都没来得及说上一句。 嗯，这是一个来自达米安的通知，不需要安妮意见就必须执行的通知。 安妮没有生气，应该说这才符合达米安的脾气——他可以被自己盯二十分钟才发作，已经很出乎安妮的意料了。 看来布鲁斯私下也有叮嘱达米安什么。 安妮若有所思——她是不是可以做些什么。 安妮给达米安发着消息：“不许看你，还是提图斯？” “全部。”达米安的线上聊天依然保持着他一贯的风格。 而他社交软件上面的头像是一把一看就很锋利的武士刀。 “可是提图斯不是这样想的哎，他刚才一直在看我。” “对于狗狗而言，让人类不关注他，是对狗狗的一种虐待。” 安妮发完消息后，等了一会，但手机再未响起信息的声音。 6月15日上午10点。 没收到达米安的回信，安妮耸了耸肩——那算了。 安妮又给斯蒂芬妮发了消息，斯蒂芬妮这次竟然秒回了她。 安妮意外：“我的夜行生物斯蒂芬被你藏去哪里了？” 斯蒂芬妮给安妮发了一个‘打哈欠’的表情：“在梦里。我是白天需要顶包的倒霉斯蒂芬妮。” “好吧。”安妮也发了一个‘垂着嘴角显得很不开心的表情’给斯蒂芬妮，然后继续回，“晚上我联系到‘真正罪犯’斯蒂芬，一定会帮你痛骂她。” “那么‘无辜’的斯蒂芬正在做什么呢？” “打工。”‘哭泣’的表情跟着一起发了过来，“我在赚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 安妮：“哎？布鲁斯不会给你吗？” “会给一部分。”“比如为韦恩工作的时候。”“额外我也会去做一些兼职。”‘忙碌表情’ “好吧。”安妮发了一个‘抱抱’表情，然后给斯蒂芬妮发了一个长消息： “听说在哥谭郊区有一座黑暗的城堡，里面被‘囚禁’着一位‘无辜’的少女。请问同样‘无辜’且‘正义’的骑士，会在打工结束之后，驾驶着她的坐骑，来拯救少女吗？”‘可怜+爱心表情’ 斯蒂芬妮回复了安妮一个‘思索’的表情，然后安妮等了几秒，才收到斯蒂芬妮的发来的消息，她回：“听说那座城堡，是一个装满了吸血鬼的黑暗之地。” 几个‘大哭’的表情接着被斯蒂芬妮发了过来：“骑士会被吸血鬼们追杀到天涯海角。” “我们可以一起逃亡，只有死亡才能把我们分开！”安妮激动地按着手机屏幕打着字，“听说哥谭的隔壁城市——大都会，是被光明笼罩的‘明日之城’！” “...呃。”安妮看着斯蒂芬妮发的意味不明的一个字。斯蒂芬妮又停顿了一会，安妮才收到她接下来的消息。 “安妮你不要想了，布鲁斯都不允许你出庄园——更不会允许你去大都会。”斯蒂芬妮已经跳出了安妮设置的场景，不陪安妮继续演这场“电影”了。 安妮失望：“即使你陪我去，也不可以吗？”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在布鲁斯眼里，我还没靠谱到这个程度。”斯蒂芬妮发了一个‘头顶爆炸’的表情，“尤其是让你去大都会。” “为什么是尤其？”安妮不解，“大都会有什么特殊的吗？超人不是会保护那个城市吗？” “大都会有坏光头，会抓小孩。”斯蒂芬妮的话让安妮更不解。 “超人不管他吗？” “超人当然会。但是这中间的情况很复杂。”斯蒂芬妮发完消息，又发了一条重复词，“很复杂。” 安妮看着那个短句。 “你好像对超人很熟悉？” “...”安妮看着三个点，等着斯蒂芬妮继续敷衍她，肯定是‘不’开头——结果，安妮看着‘是’开头出乎意料。 “是的。”“布鲁斯投资了‘正义联盟’，他应该有和你说过对吧？”“所以我知道一小部分内幕——超女还带我在天空中飞过。” “哇——”安妮这次真的震惊，她想起上次在韦恩塔上面的事情，“也就是说，上次如果我真的在韦恩塔上面呼叫‘超人’，他真的会出现并且带我飞？” “也许。”斯蒂芬妮的回答虽然迅速，但是充满不确定。 安妮发了一个‘思索’表情：“那我如果在韦恩庄园喊‘超人’，他会带我出庄园吗？” “劝你不要。”斯蒂芬妮的回答迅速，且充满了确定性。 “好吧...”安妮发了一个‘痛苦’的表情，“我再想想办法。” “祝你好运。”‘爱心’ 安妮又突然想到，并且给斯蒂芬妮发：“你觉得，达米安会带我出庄园的可能性有多少？” “嗯...嗯...”斯蒂芬妮发了一个‘嘴巴抿成一条直线’的表情，“要不你试试喊‘超人’吧？” 安妮：“...”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28、策划成功 6月15日上午10点40分。 安妮认真地思考着，喊‘超人’‘救’自己出韦恩庄园的可能性。 但思索一阵后，安妮放弃了这个想法。 毕竟本质上，她也不是真的被一群吸血鬼困在城堡了。 她只是被控制欲强的爹地‘锁’在了城堡里而已。 ... 好像更不对劲了。 ... 安妮看了看手机上面的几个联系人，点开了‘提姆·德雷克’的聊天框。线上两人的消息，还停留在前天晚上，交换联系方式时打招呼说的几句。 而提姆在昨天晚饭后不久就出了庄园，之后就一直没回来。 安妮看着提姆的头像，他的头像很符合“韦恩少总”的印象，这是一个他拍视角的，提姆穿着正装抬头看向镜头的照片，他坐在看起来像是办公室的房间，手放在他面前的电脑键盘上，背景是钻石区的高楼与哥谭市区的天空。 安妮看着提姆背景中的一小片天空—— 安妮很喜欢韦恩庄园，庄园中的花园、喷泉她都很喜欢。庄园中的韦恩宅她也很喜欢，她尤其喜欢现在这个房间。而庄园中的人与小动物安妮也很喜欢，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也一直对她很好。 安妮数着庄园中的一草一木，想着接触到的几个人、几只小动物，一切都很好。 可是，她还是想出去。 安妮觉得自己越发的像人类、是人类了。她已经变得和人类一样贪心了。 如果前天安妮没有跟着芭芭拉、斯蒂芬妮一起去了庄园外，那么或许庄园的后山就可以满足安妮了。 而现在，安妮想着哥谭还未点亮的地点们，每个未探索到的地点都像一颗星星，在一闪闪地吸引着安妮的视线——而安妮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有‘克制力’的人。 她一直想做什么，就去做了。 所以布鲁斯一定会原谅自己的。嗯！！安妮给自己打着气。 安妮给提姆发着消息：“提姆提姆，呼叫提姆。” 今天安妮好像有了会被及时回消息的buff，提姆也秒回了她：“嘀嘀，呼叫提姆成功。” 安妮给提姆发了一个‘眯着眼睛笑’的表情，然后说：“提姆，今天是大晴天哎。” 提姆发了一个‘疑问’表情：“是的。然后呢？” 安妮继续给提姆发着‘眯着眼睛笑’的表情：“我们是不是，可以继续昨天那个故事情节了？” “...”提姆陷入了一瞬沉默，“‘你是发现秘密要逃跑的普通人，我是邪恶吸血鬼去追杀你’的故事？” 安妮发了一个‘疯狂点头’的大表情。 “我拒绝这个剧本。”一个大大的红色“x”随着这句话一起被发过来，他继续发，“你这个故事不会畅销的。” 安妮头上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怎么会？这不是现在最流行的故事吗？” “不。”“现在最流行的是和吸血鬼谈恋爱的故事。”“恐怖片中吸血鬼作为恐怖卖点，已经远远不够了。” 安妮迷惑：“可是，人类和吸血鬼都不是一个种族。人类不是很排斥异类吗？” 提姆的回答很斟酌，他几个词几个词给安妮发着：“人类的数量有很多。”“所以，底线和接受度都，不太一样。” 安妮的世界观刷新、刷新、再次刷新，她重启了半天大脑，只能敲过去一个字：“...噫。” “有推荐的故事吗？” “呃...”“《暮光之城》？”提姆又接着给安妮发，“几年前学校的同学都在讨论它，但是我没有看过。你知道的，我一直很忙。” 安妮想起了昨晚看的两部《生化危机》，对这部据说很多人讨论的电影有了一丝期待：“ok！我看完后给你反馈。” “你今天的工作一定很忙碌吧提姆！我觉得你一定一定，已经忙碌得没有时间订咖啡了对吧对吧？”‘眼睛里闪着星星’的表情，“我带着咖啡去韦恩集团看你怎么样？” “我今天不在集团。”提姆发了一个‘遗憾’表情，“我不能作为你离开庄园的理由了。” “哎？”安妮震惊，“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我和斯蒂芬有联系方式？而韦恩家没有秘密？” “...好吧。那你对我的想法有什么意见吗？”安妮继续给提姆发着消息。 “没有意见。我十分赞成。”“不过，我有一个建议。” “什么建议？”安妮等着提姆的回复。 “斯蒂芬觉得达米安不会带你出庄园——但是我不这样认为。” “为什么？虽然我确实打算试试——谁让庄园只有达米安呢？” “原因很多。最重要的是，你如果尝试成功了，就是100%的概率。而不试，就永远是0。” 安妮看着提姆的消息，回复他： “您说得没错。” “阿尔弗雷德绝对不会想到，你从他身上学到，并且最常用在实践中的是这句话。”提姆回。 “我现在也和您学到了，总裁先生。” “原本我只打算把达米安做最后的挣扎。现在——我要100%的概率。” ** 6月15日中午12点。 今天的午餐气氛极其沉默。 大概是因为达米安的盘子中，堆满了安妮不喜欢的西蓝花，而安妮的盘子中有好几种蔬菜，但就是没西蓝花吧。 两人泾渭分明地坐在长桌的两侧，好像只是拼桌吃饭的陌生人一般，餐桌上连餐具触碰发出的声音都很轻微。 安妮吃得心不在焉，阿尔弗雷德做的饭一如既往的美味，可惜她的心思没有全部放在上面，对管家先生的一丝愧疚从思绪中出现，又消失在大脑中。 该怎么才能让达米安带自己出庄园呢？ 安妮看着对面达米安盘中的食物——在安妮胡思乱想时，他已经快要吃完了！ 但是安妮还是没想出来方法，刚才和提姆聊天时甩出的话真的很酷——结束聊天后安妮又把那句话看了两遍——可是现在要方法的时候，也是真的好为难自己。 不管了，先随便说点什么吧—— “达米安，艾斯去哪里了？”——先说宠物的话题，达米安一定会回答。 “德雷克带走了。”——果然。然后呢？再说点什么。 “那你知道提姆什么时候回来吗？我想艾斯了。”——其实刚才已经问过提姆了。 “你可以直接去问他。”——不能回答“哦”，话不能断在这里。 “提姆说他也不能确定哎。”——继续说——“你有觉得庄园少了艾斯之后，显得太空旷了吗？” 达米安已经吃完了盘子中的所有食物，他放下叉子，整个午餐中第一次看向安妮，绿色和蓝色眼睛对视，他开口：“安妮。你到底想说什么？” 安妮第一反应，反而是‘这是不是达米安第一次喊自己名字，并且——嗯，他不能喊自己‘韦恩’，毕竟他也是。’ 要怎么回答呢？找个什么借口、理由、说辞呢？ ... ... “我想你带我出庄园。”安妮蓝色的眼睛直视着达米安——不费脑子找什么理由了，直接说好了。 “理由。”——他竟然没有直接拒绝。 “嗯...大概是因为布鲁斯会喜欢看见我们关系亲密？” “大概是因为我想要一只宠物，而你又对宠物比较懂？” “...” “好吧。因为这样很有趣不是吗？” “...” ** 6月15日下午1点10分。 安妮惊魂未定——好吧，这些“惊魂”都是对着达米安的。因为安妮觉得凭自己现在的身体强度，应该不会在车祸碰撞中死掉了，但是旁边的达米安可不一定。 如果被自己拐带出庄园的达米安，在车祸中丧生...安妮简直不敢想象这种事情的发生。 安妮按了按自己的心脏，她跳得十分有力且快速，她在庆祝自己逃过一场祸事。 “达米安...虽然现在问，已经晚了。” “我没有‘独自允许出庄园令’。”安妮一字一顿，“你有‘允许开车令’吗？无论是布鲁斯颁布的，还是人类社会中有效、通行的证明。” “我有自己为自己颁布的就足够了。”达米安这次没有扭过头看向安妮，但是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进入了安妮的大脑，在大脑中反复重放。 “对哦。”安妮捂住了脸，“你才11岁，我为什么会认为你会被允许开车...连杰克的最大工作量都是送你上学。” 达米安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笑意：“这样很有趣不是吗？” 回旋镖如此之快，就插了回来。安妮捂住被刺痛的心脏。 “...对，非常有趣。”安妮放下手，破罐子破摔，“‘一对叛逆的姐弟，在一场午饭后，毅然决然决定抛下他们的老父亲，进行一场对自由的双向奔赴’这个故事一定会成为现在青少年中的畅销故事。” 达米安挑了挑眉，不置可否。他继续开着车，车已经行驶进了东区的街道。 安妮奇怪地看着达米安：“你竟然没有反驳我。” “反驳什么。” 安妮数着：“比如反驳我们不是姐弟、比如反驳我们没有抛下布鲁斯、比如反驳这和自由没有丝毫关系。” “你形容中的每一个字，都和我没有丝毫关系——我为什么要反驳。” “...好吧，这就是最大的反驳。我懂了。” “我们离哥伦布购物中心，还要多久？” “十分钟。”魔·蝎·小·说·MOXIEXS &M.o.X.i.exs& 29、红头罩 6月15日下午1点10分。韦恩庄园。 往常会睡到太阳西斜才起床的蝙蝠，被他可靠的老管家唤醒，床头柜的花瓶中插着一支在盛开的向日葵。 “布鲁斯老爷，我无意打扰你宝贵的休息时间，但是有件事我认为您需要知晓。” “达米安少爷带着安妮小姐，开着您最新买的那辆红色阿斯顿·马丁，已经快达到东区了。” 用枕头蒙住脸的布鲁斯瞬间清醒，意识从柔软的床回归到身体里，睁开的蓝色眼睛没有一丝久睡的昏沉。 但即使意识已经清醒，但是布鲁斯依然有些无法想象这个事情，达米安怎么会带着安妮出门：“...发生了什么？” 阿尔弗雷德为坐起的布鲁斯送上了一杯水：“抱歉先生。您说的，要给安妮小姐和达米安少爷留些独处空间，用于增进两人感情。所以午餐时间我不在餐厅内，不知道那里发生了一场什么内容的谈话。” “不过，看来您的目的也达到了。安妮小姐和达米安少爷的关系，已经好到可以一起出门了。” 布鲁斯：“...” “从车上的定位来看，他们的目的地是东区的购物区。” “您可以放心，达米安少爷和安妮小姐的关系虽然有了可观的进展，但达米安少爷还不准备带着安妮小姐白天去维护正义。” 布鲁斯：“...” ** 6月15日下午1点25分。东区，购物区。 安妮看着窗外，东区的街道与前天去过的钻石区，相差甚远，两者的差别大到不像是同一个城市。 这条街道大部分房子都是两层建筑，一层是商铺，二层连廊上堆着杂物或晾洗的衣服。 和高楼林立的哥谭市区相比，这里显得“灰扑扑”的。 车越向南开，高楼开始逐渐显露出身形，这里开始已经有点哥谭的样子了。 而两人到达哥伦布购物中心的时候，这里已经虽不及钻石区般繁华，但是已经和刚进东区时完全不同了。 车被泊车员停在了哥伦布购物中心的地上停车场区域内。对于驾驶位上走下一个身高不到一米四，十几岁的小男孩这件事，见多识广的泊车员没有丝毫反应，脸上挂着的笑容都没有变化。 安妮站在达米安身边，看着周围的一切。东区的这一片购物区依河而建，旁边的河流就是史邦河，河对岸还能看见上东区的高楼建筑，几座位置不同的大桥连接着东区和哥谭市区。 东区的购物区以‘哥伦布购物中心’为中心点，向外辐射，这里还有着人流量不小的饭店、酒店，不远处还有一个绿化不错的公园。 安妮看着周围：“这里看起来和哥谭市区好像也差不多？为什么我查讯息的时候，都说东区很乱？” 达米安等安妮打量完周围，转身向前走——安妮跟上。他说：“这里在灾后重建过，由哥谭城市建设公司，韦恩集团有不少的股份。” “东区某些人不认同现在的这里还能被称为‘东区’，他们给这里取的名字叫‘佩尔菲多斯’，意味背叛。” “嗤，我可不承认。” 安妮不解：“可是这里明明变得更好了呀。” 安妮跟着达米安进入了哥伦布购物中心，这里和之前去的韦恩塔购物中心有很大不同，明明外貌看起来差不多，都有着明亮的灯光，干净整洁的环境，有礼在微笑的店员——但是这一切给安妮的感觉很不一样。 安妮一边继续和达米安聊着天，一边继续打量周围——到底是哪里不同呢？ “变得更好了，怎么会被某些人认为是背叛呢？” 等候的电梯终于来了，安妮和达米安走进了这部观光电梯，按下了去买宠物的楼层。 “在他们眼中，一切不受他们控制的，都是在背叛。” “他们从不希望东区变得更好，只有他依然由混乱主导，才会被掌握在他们手里。”达米安的声音越说越低沉。到后来，好像已经不仅在说东区了。 安妮看着达米安，这是她第一次从达米安身上，感受到了一丝悲伤和愤怒混合的情绪。 原来一直表现得要炸天炸地的达米安，也会有这种情绪吗？ 但达米安的情绪来得突然，走得也快。安妮还没想好要说什么，就感受不到达米安的情绪了—— 安妮又开始有点走神，她要不去学习一下如何安慰他人好了，要不然每次都从脑子里面挤词汇，真的很为难安妮——这是一个“刚出生几天的小宝宝”总需要面对的事情吗？ “嗯...可是他们眼中的‘背叛者’，已经飞到天上去了，不会被腐烂的污泥再沾染到分毫了。” 现在电梯已经运行到较高的高度了，地面已经离两人很远了，安妮和达米安一起看向了观光电梯外，看着地面与不远处的河流。 “达米安你看，我们离那些已经很远了。” “...” “...嗯。” ** 6月15日下午1点25分。韦恩庄园地下的蝙蝠洞中。 阿尔弗雷德将一杯咖啡和三明治放在布鲁斯手边：“或许您可以放心回去继续您未完成的睡眠。” 蝙蝠电脑上显示着车子的定位到了哥伦布购物中心外，就停止了移动，定位器的红点在电脑上闪着红光。 布鲁斯将咖啡端起喝了一口，用咖啡——通知着他的脑部神经们需要提前工作了。 “看来我需要告诉床铺，韦恩先生有了家务事务，不能去和她赴约了。”阿尔弗雷德抱着托盘站在布鲁斯身后，和他一起看着蝙蝠电脑上面的定位。 “我很遗憾。”布鲁斯又喝了一口咖啡，然后又拿起三明治，安抚着一早就要喝咖啡而不开心的胃——但胃早其实已习惯了这些富含提神效果的饮料，“我今晚会尽早陪她的。” “如果我是第一次听见，我一定会相信您的，先生。”阿尔弗雷德看着蝙蝠电脑上，显示着安妮身体状态检测的数据，继续问：“您需要来些维生素b吗？这些草莓中富含的小营养素，比咖啡更适合睡眠不足产生的问题。” “谢谢。”布鲁斯确定着安妮的一切情况都很平稳，没超出界限后。将她的监测情况调小放在一旁，打开了昨天未调查完的事件，继续开始了工作。 阿尔弗雷德乘坐电梯返回了蝙蝠洞上方的韦恩庄园，电梯发出着轻微的运作声音。 ** 6月15日下午1点35分。哥伦布购物中心，第十三层。 电梯缓慢上升后停住，电梯门被打开，发出了一声“叮”，提醒着乘客十三层到了。 “话说回来，达米安。”安妮和达米安一起走出电梯，电梯门关上又缓缓向上运行，去接着下一位等待它的客人，“是哪些人会不希望东区变好呀？” “很多。” 安妮无法想象这个‘很多’到底都包含些什么，她猜测着：“唔，是黑\帮？听说东区帮派很多，且都很坏。” 俩人一起走进一家宠物店，在店员的微笑中，穿梭在不同的玻璃柜旁，看着里面的小动物们。 “现在东区大半都已经在‘红头罩帮’的掌控下了——你的话他可不爱听。”两人在上一家店员的目光中又进入了下一家宠物店。 “为什么？”安妮思索着自己在网络上查的消息，里面好像没有提到这个名字——“‘红头罩帮’是什么？这个名字好怪。” 不过这也是因为安妮根本没有查的那么深入，她在和提姆聊天后，一边思索着如何‘达成100%概率’，一边查着地图思考着去哪里就花费了不少精力。更多更深入的消息，她还没有时间去查看。 “哈、”达米安突然笑了下，“如果你看见‘红头罩’本人，会觉得他更怪。” 安妮疑惑：“怎么了？”安妮不解：“‘红...头罩’...他的头真的是个红色的头罩？” 安妮思索：“只留着两个眼睛看向外界洞的头罩？那这个头罩得是什么材质的？” ** 6月15日下午1点35分。哥谭上东区，一处‘红头罩’的安全屋中。 外型坚硬似钢铁材质的红色头罩，正躺在杰森沙发前的地毯上。 杰森·托德正躺在沙发上，一边吃着一包薯片，一边在手机上和提姆发着消息。 “老蝙蝠就这么被她跑出庄园了？”薯片被他咬碎发出的“咔咔”声不停歇。 “毕竟有阿福做她的‘内应’，达米安又唯恐天下不乱。” “你呢？我们的‘天才红罗宾’就没做些什么？”吃完的薯片袋子被杰森一把揉成团，瞄准垃圾桶——扔了进去。 “我？”一个‘无辜’的表情被跟着发了过来，“我可什么都没做，我人都不在哥谭。” “多疑的老蝙蝠可不会相信。” ** 6月15日下午1点40分。蝙蝠洞中。 草莓已经被布鲁斯吃完，只剩些草莓蒂被留在水果盘中。 原本安静，只有键盘敲击声的蝙蝠洞，突然响起了代表着危险的警报声，电子合成音同时响起： “阿卡姆医院有人出逃，已确定出逃人员为‘杀手鳄’韦伦·琼斯。” “目标从医院逃出后，潜入史邦河后，不见了踪影。” ** 6月15日下午1点41分。红头罩安全屋中。 杰森看着手机上，提姆发给他的消息： “‘杀手鳄’已从阿卡姆疯人院出逃。” 30、抗揍的达米安 6月15日下午1点41分。哥伦布购物中心，第十三层。 “达米安？”安妮回头看向走着走着，突然就停下脚步的达米安。 达米安正在他的手机上输入着什么，看起来和手机对面的人，聊得情绪非常激烈的样子，他的眉头也缓缓开始皱起。 安妮掏出了经常被她遗忘的手机看了看——斯蒂芬妮、芭芭拉和提姆，都给她发了新的消息。 而布鲁斯一条消息都没给她发，安妮眼神偏移，布鲁斯一定是还没睡醒，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跑到了东区——肯定不会是因为和自己生气了！ 安妮选择性遗忘这件“小事”——发愁也是一会回庄园的“安妮”头痛，现在的安妮选择先回复芬芭提三人的消息。 三人的消息内容大差不大，都是在安妮和他们报告自己“逃”出韦恩庄园的喜讯后，发来消息让安妮注意安全，不要落单，不要乱跑。 提姆还额外说了一句，如果遇见危险人物，让达米安去摆平，达米安很抗揍。 安妮看着那个“抗揍”，嗯...怎么感觉提姆很期待达米安被揍似的？ 安妮看了看已经放下手机，但脸上依然带着不爽情绪的，还没自己高的达米安——如果遇见危险，也不能真的让自己柔弱的弟弟上啊。 安妮觉得她170的体质和160的物理防御，应该可以当一个称职的人形铁盾牌。 “刚才怎么了？达米安。”安妮又对达米安说着。 “没事。”虽然达米安脸上的表情丝毫不像是没事，他一看就非常不爽—— 安妮思索...安妮怀疑...安妮震惊——不会是布鲁斯已经醒过来，正在发消息骂达米安吧？？？ 安妮：... 安妮：那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好了。 俩人继续在一个个宠物店逛着。 ** 6月15日下午1点50分。蝙蝠洞中。 “在哥谭的所有蝙蝠家成员，均已接收到杀手鳄出逃的消息。”提姆冷静的声音从布鲁斯的耳机中传出。 “神谕已上线。已确定哥谭各处的‘蝙蝠眼’和神谕系统，都未采集到杀手鳄的踪迹。”芭芭拉的声音随后出现。 布鲁斯正从蝙蝠电脑上，查看着阿卡姆疯人院附近的‘蝙蝠眼’传递回来的影像，画面中杀手鳄在杀死大门口的两名守卫之后，在其他人的枪|炮攻击中，一头扎进了史邦河湍急的水流中，之后就再未冒头。 而监控中的杀手鳄的神色似乎不太对。 “将未被监测到的哥谭区域，同步给每一位蝙蝠成员，今晚需要做一场大排查。”布鲁斯的声音依旧的平稳。 看来夜行的蝙蝠们今晚又需要忙碌许久，半小时前布鲁斯刚给阿尔弗雷德做的保证，又要和以往的每一次一样不作数了。 但蝙蝠侠早已习惯了各种突发事件。 “需要同步给杰森吗？”提姆问。 “嗯，让杰森多注意东区，今晚达米安会和他一起负责。” “收到。已转达杰森与达米安。”联络通讯中安静了一瞬，然后提姆的声音略带了一丝笑意出现，“达米很不满他现在不能回蝙蝠洞。” 布鲁斯：“既然已经逃出了庄园，就让他和安妮在外面玩够了再回来——不然她会觉察出问题。” 频道中传来芭芭拉的笑声：“我听说安妮的猜测了，她竟然会猜布鲁斯是吸血鬼——唔。”芭芭拉沉思了一瞬，又继续说，“某种意义也没说错，毕竟蝙蝠也有吸血的品种。” 提姆的笑声同样出现在了通讯频道中，几人的闲谈稍微融化了原本有些凝固的空气。 ** 6月15日下午2点30分。哥伦布购物中心，第十三层。 “安妮·韦恩，你到底想要买什么？”达米安双臂环抱在胸前，极为不爽地看着安妮。 安妮无辜地和达米安对望：“我还没想好。我也不知道我想养什么。” 达米安给安妮指着宠物店中的那只布偶猫：“他。你就想养他，他的眼睛颜色和眼神，都与你无区别。” 安妮顺着达米安手指方向看过去，那只看起来已经成年的布偶猫长的十分可爱，蓝色的眼睛也非常漂亮。他蹲在橱窗里，眼神非常纯洁地看着两人，纯洁的甚至透露着傻气。 布偶猫橱窗前面的名片中写着： 名字：瓜瓜。 年龄：1岁。 详细介绍：在2个月时被店主发现此猫有智力方面问题，所以打算给它养老。非卖品。 安妮：...原来我在达米安心里就是这个样子。 安妮陷入沉默，和那只猫傻傻地对视着。 ** 6月15日下午3点05分。韦恩庄园。 聪明的阿福猫缠着它好不容易，才在空旷庄园中寻找到的人。 它绕着八字形不停地蹭着和它同名的阿尔弗雷德的裤脚——猫的姿态是让安妮艳羡的撒娇——而黑色的管家服也因此被沾染上了数不清的猫毛。但万幸阿福猫是一只奶牛猫，它背上的黑色猫毛，完美的融入到了黑色西装裤上。 阿尔弗雷德无奈地去厨房拿出了一条小鱼干，当做过路费交给了它，它才满意地蹲在椅子上开始洗脸。 阿尔弗雷德重新托着他准备的各类补充剂回到了蝙蝠洞。 蝙蝠洞中是除了蝙蝠头罩，已经全副武装好了的蝙蝠侠。 提姆：“我要下线了布鲁斯，我这边任务目标快出现了。” “嗯。”布鲁斯声音低沉地继续说，“注意安全。超人让我转达：按住康纳，不要让他第一时间就冲上去。” “我尽量。希望康纳行动前，能想起我已经和他嘱咐了二十八次。”提姆的声音很无奈，他继续说，“杰森刚给我发消息，他已经在回东区的路上了。” ** 6月15日下午3点40分。东区，哥伦布购物中心，第四层。 圣诞树是一种不仅仅在12月25日才能出现的“生物”，前天的韦恩塔购物中心出现了一棵，今天的哥伦布购物中心也出现了一棵。 虽然今天的圣诞树有点矮。 安妮看着圣诞树·达米安，安妮觉得达米安的表情一定很开心——反正达米安的脸已经被礼物们遮挡完全看不清了，那么达米安是开心还是高兴，都是由安妮决定了。 刚才两人在猫前站了许久，最后安妮还是摇着头带着达米安离开了。 两人又一起逛了两个宠物店，安妮最终在达米安要火山爆发的表情中说：“我不找了。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像你捡到阿福猫那样——由‘冥冥之中注定’将它送到我的身边。” “在这之前，我会一直期待它的。” 达米安的情绪顿时缓和了下来，他仿佛想起了他捡到阿福猫时的情形。 阿福猫的过去是昨天阿尔弗雷德告诉安妮的：达米安在一次暴雨中，听见了小猫细弱的叫声，他寻着声音找过去——看见了一只还没睁眼的小奶猫。 阿福猫之所以可以活下来，并且长到现在这么大，都是达米安和阿尔弗雷德轮班，用奶粉两三个小时就喂一次，人工喂养的长大的。 阿尔弗雷德还说照顾阿福猫时，让他想起了婴儿布鲁斯时期，当时布鲁斯虽然有专门的保育人员负责，但是他依然会每天晚上起床两三次去查看布鲁斯小少爷。 安妮昨天听着听着——就想跑出庄园去寻找她的雨中小猫咪。 然后在阿尔弗雷德仿佛看破她心里想法的眼神中，安静如艾斯。 安妮拽住转身，就想去乘坐电梯回庄园的达米安：“哎！等等达米安。” 安妮在达米安‘你又想干什么’的眼神中说：“我们是偷跑出庄园的哎...好吧，偷跑出来的只有我。但是你也‘非法开车’了！” “我们买些礼物回去吧。说不定，只要我们把布鲁斯的脑袋用礼物塞满，他就会忘记我们偷跑的事情呢？” 安妮选择性的看不见达米安‘你在说什么笑话’的眼神——安妮觉得她迟早会被达米安磨炼出‘看眼神识话’的能力——拽着达米安走向了通往下一层的扶梯。 安妮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很乱也很杂。 看见领带，买一个。 看见胸针，买一个。 看见好看的花瓶，买一个。 看见介绍有防脱发的洗发水，买一个。 ... 零零碎碎的，到后来已经不仅仅是给布鲁斯买礼物了，安妮觉得有趣的，都会买一个。 安妮喜欢购物，这种‘获得’的感觉，让安妮着迷。即使有些物品短暂拥有后，就会转送给他人，但安妮依然感觉到满足。 她从不是只吃不吐的貔貅，相反她很喜欢把自己拥有的送给她喜欢的人，安妮觉得收到礼物的人从她这里“获得”了，而她自己的拥有的‘获得’也翻了倍。 安妮和达米安坐在商场的休息椅上，身边堆满了各类的物品，他们准备休息一会就回庄园了。 其实达米安有说他根本不需要休息，但是安妮觉得——她需要，她还想在外面再多待一会。 毕竟回去就要面对布鲁斯了... 下午一点的安妮觉得天塌了，也是再晚些时间的安妮去背负。而三点的安妮发现——她就是倒霉的、需要去支撑塌了的天的安妮。 安妮拿着手机给斯蒂芬妮开始发‘哭泣’表情。 而正当安妮向斯蒂芬妮喊救命的时候，一边的达米安突然站起身说： “你在这等我回来。” “不许离开。” 然后达米安没等安妮回话，就几下消失在了人群中。 安妮：... 安妮看了看手机上现在的时间：下午3点45分。 安妮拿着手机一脸懵地又看向人群，她的‘看守’擅离职守了，‘牢犯’是不是...可以偷跑了？ 31、天降 6月15日下午3点45分。东区一处红头罩居所。 “杀手鳄已在东区购物区现身。他情况有异，能力得到了大幅提升，目前正在大规模破坏房屋建筑、杀害能看见的所有人类。” “达米安会和你一起先维持周围情况，我会尽快赶去。” 蝙蝠侠的话从杰森的耳机中传出，杰森还能隐约听见蝙蝠行动间发出的布料摩擦声。 “已收到杀手鳄坐标，我自己就可以处理掉他。”杰森已经从上东区的安全屋赶回了东区的居所中，但还没等他给自己养的绿萝浇水，就收到了来自蝙蝠侠的消息。 “现在可是白天，不适合夜行的蝙蝠出门，更不适合小小鸟。” “小鸟会被鳄鱼当成下午茶小点心。” “而红头罩会解决一切。” 杰森拿出他行动箱中的各类武器，确定好身上装备一切都正常，拿起头罩就出了门。 “拜，家。” 房门被“砰”一声关上，阳台边的绿萝依然在默默地等待着它的主人回来给它浇水。 ** 6月15日下午3点53分。东区，哥伦布购物中心，第四层。 安妮数着时间，她已经等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离开的达米安8分钟了，那可是8分钟！480秒！ 安妮看着手机的时间一秒一秒跳动，又看了看周围的人群，她的心像被提图斯的大尾巴蹭到一样痒痒的。 安妮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把自己定在这个座位上面。 她用来自己劝自己的理由，已经从‘如果偷溜布鲁斯会更生气’到‘身边这些礼物自己一个人拿不完’。 安妮给斯蒂芬妮发着消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刚才达米安离开后没几分钟，斯蒂芬妮也不回复她消息了。 而且斯蒂芬妮最后一条消息也是：不要离开，不要出哥伦布购物中心。 安妮的心更痒痒的。 一切的一切，都在尖叫着告诉安妮：有事情发生，斯蒂芬妮和达米安有秘密在瞒着她—— 虽然她平时对于这些秘密装瞎就装瞎吧，但是现在！他们都已经把秘密打上蝴蝶结放在自己眼睛前面了！只要自己轻轻地一拽，包装纸就会被打开，露出隐藏的东西。 谁能受得了未知的诱惑？ 反正安妮不行。 安妮控制着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又等了两分钟，达米安还是没回来，斯蒂芬妮还是没回消息，新给提姆发的消息也没回复，不敢给布鲁斯发消息。 安妮的眉毛控制不住扬起，眼睛也控制不住缓缓睁大，她的喜悦马上就要露出来了—— “砰！”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的声音，在她不远处响起。人群的尖叫声，玻璃破碎声，大量水的泼洒声。 四楼那个非常漂亮、有一层楼高的水族箱，突然地就——炸开了。 水族箱中存储的大量水四溅开来，水族箱中的水生动物有些随着水流被泼洒在周围，有些在突然的冲击波中，被四射到周围的一切物体上。 有些倒霉的被砸在墙上、有些倒霉动物和倒霉的人砸在一起、有些砸碎了周围的店铺门窗玻璃。 而安妮看着那个从天而降，伴随着一道水流，掉进她手里的紫色小螃蟹。 愣住了。 这是什么... 安妮的脑子中无法控制地响起了几分钟前她自己说的话...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像你捡到阿福猫那样——由‘冥冥之中注定’将它送到我的身边。’ ... 这是她的…？ 命中注定？ ？？？ ** 6月15日下午3点53分。东区，购物区。 下午安妮来时路过的街道，现在已经不见了人群，房屋建筑大量被毁坏，一只大型、绿色、形似鳄鱼、理论上应该生活在水里的生物正在这里大肆破坏。 他是大部分哥谭人都认识的“超级反派杀手鳄”，在哥谭的“守护者”蝙蝠侠和超人、神奇女侠组建正义联盟后，他的资料信息才被正式公开。 以前许多哥谭人，都以为他只是一个恐怖传说“下水道中的不明吃人怪物”。 并且，不少哥谭人那时才相信了‘蝙蝠侠’也是一个真实存在，而不是另一个哥谭传说。 在正义联盟的官网中，根据地区划分，罗列着许多被当地政|府以及正义联盟共同认为是‘犯罪分子’的‘超级反派’，上面记录着每一个反派的照片、‘代号’以及主要犯罪事迹，每一个出现在上面的人都犯下了数不清的命案，造成过大量损坏。 这是对普通群众的警示，提醒着如遇到上面记录的人，一定要第一时间躲避或离开。 但是这也造成了一个问题，有大量犯罪分子将这份公布名单视为一种“荣誉”，认为只有出现在上面的才是“大人物”。 他们会崇拜其中的某一个，甚至会组建崇拜者帮派，例如小丑帮。即使小丑本人从不在意他手下帮派中人的死活，但依然有不少人仿佛飞蛾扑火。 但总的来说，公布名单是一种更偏向好的行动，最起码现在许多反派出逃之后，非常容易被附近的普通群众举报。 尤其是杀手鳄这种外型异于常人的。 在杀手鳄现身东区购物区的第一秒，不少人就认出了他，正义联盟的报警电话、gcpd、蝙蝠眼，基本上在相差不多的时间就都察觉到了杀手鳄的位置。 而等杀手鳄这次被抓回阿卡姆疯人院之后，他的犯罪事迹将会再次增加一行记录。 只不过...他这次被抓捕回去的过程有些许艰难。 在杀手鳄开始破坏后几分钟内，‘罗宾’就突然现身在哥谭的白日，属于夜晚的蝙蝠和鸟儿们很少会出现在白天，但是周围的人都没有心思去观赏。 毕竟哥谭最重要的生存法则就是——不要看热闹，不然自己可能会成为‘热闹’。 杀手鳄这次的状态尤其的怪。虽然他因生来便得的返祖疾病，外型不可控地越发像是鳄鱼，但是他的脑子没有一同退化，他可以正常交流，甚至他在很多时候都只是守在他的下水道中，做一只等待猎物上门的‘蜘蛛’。 而现在他仿佛丧失了神志，眼睛的红色与他绿色的鳞片对比得极其明显。 他在几分钟前突然从购物区的一个下水道井盖中钻出，发狂地攻击着周围的人群。在较远的人逃离，他周围的人全部被杀|死后，他开始攻击着他眼前的一切建筑。 他的身体强度本身就极高，在现在这种不知从何而来的发狂增幅下，他的攻击力和防御力有了更大的提升。 罗宾看着发狂的杀手鳄，觉得他此时应该改名叫杀手龟——但是这个名字太难听了，杀手鳄不认，他更疯狂地攻击着罗宾和新赶到的红头罩。 ** 6月15日下午3点56分。东区，哥伦布购物中心，第四层。 周围人群的尖叫和奔跑都被安妮屏蔽在了感知外。 安妮被从天而降，掉入她手心中的紫色小螃蟹硬控了一分钟。 安妮脑子里面的、一切之前关于宠物的期待，都如那个大水族箱一样“砰”一声破碎了。 安妮看着那只小螃蟹，将以前自己的脑中的关于给宠物喂奶粉、给宠物擦拭毛发等等想象片段，都替换成这只、正举着小钳子冲自己“咔嚓咔嚓”的小螃蟹。 ... 耳边都是各种杂乱的吵闹声，但是小螃蟹钳子的‘咔嚓咔嚓’声依然清晰地出现在安妮耳边。 要不是在小螃蟹砸进安妮手心之前，身体比脑子更快反应过来放软了皮肤，不然它就不能继续‘咔嚓咔嚓’了。 安妮轻轻地抓住它的一只钳子，它因为被安妮控制住，更努力地用另一只钳子夹着安妮的手指。 安妮没有感受到丝毫疼痛，她反而担心这只螃蟹钳子痛。 呃...螃蟹的钳子有痛觉吗？ 安妮在螃蟹气头上，摸了摸它的小钳子，硬硬的，还带着一点水的湿润。 安妮看着这只突然出现的神奇的生物，好像...这虽然不在她之前对宠物做的任何设想中，但是好像...也不错？ 它个头很小，安妮比量比量，蟹甲大概也就3厘米左右，算上八只细细的腿，大概也就5厘米左右。 背甲是漂亮的深紫色，蟹钳和蟹腿是比背甲颜色更浅、甚至有点瓷质感的浅紫，而最奇特的是它的眼睛竟然是黄色的。 两只黄色的眼睛竖着像是很警惕一样，一直在看着安妮。 它努力了很久，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对这个体型比自己大n倍的生物造成伤害。 现在好像已经有点摆烂了，它的一只钳子被安妮手指抓住，所以它就用另一只钳子，一动不动地夹住了安妮的那只手指的皮肤。 安妮的大脑在终于处理完‘天降’是‘螃蟹’之后，在纷乱的环境中，开始分泌着开心与快乐。 “哇——”安妮眼睛闪闪地和螃蟹对视着，这是她安妮的宠物了——！！ 而且这个‘得到’的过程真是太有趣了，安妮从未想过自己会这样得到自己的宠物。 安妮现在觉得达米安得到阿福猫的‘起源’真的是太无趣啦！ 她和螃蟹的‘起源故事’说给其他人听时，一定会收获一片羡慕的眼神！ 安妮兴奋地举起手中的螃蟹—— “砰”一声。 32-40 第32章 天降② 6月15日下午3点56分。东区,购物区。 “砰——”又一个建筑被杀手鳄砸出一个大洞。 不在这里的建筑们都在“庆幸”着自己逃过了一劫，并且在“暗暗期盼”着两只倒霉的义警，不要把杀手鳄引过来。 但损坏不会消失,它只会从建筑转移到义警们身上。 罗宾的黄色披风已经只剩一半。 在一次躲避杀手鳄时攻击时，披风下半部分被杀手鳄按住,为了躲避杀手鳄的下一次攻击,它被罗宾留在了杀手鳄手下。 现在它正满是污渍地躺在建筑的碎石中。 罗宾的制服有了不小的破损，他的脸上也有着被攻击留下的红痕，数不清的建筑碎片摩擦过他的皮肤。 他看起来不太抗揍。 他身边的红头罩最抗揍的是他头上的头罩，这个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红色罩子，比它的主人看起来完整多了。 物理攻击、声呐音波、电击好像一切都无法对发狂的杀手鳄造成攻击，平时红头罩可以让正常人去世的绞杀,也无法对杀手鳄的颈部造成明显的伤害。 疼痛反而让杀手鳄的神志更不清醒，红头罩被杀手鳄扔了出去——又砸破了一栋倒霉的建筑,建筑的碎石马上将破坏它的‘罪人’掩埋住了。 罗宾一边跳着躲避杀手鳄，一边向着那边大喊：“红头罩？” 几秒后。 碎石下终于发出了响声,一颗红色的‘碎石’哦不对,头罩从一堆碎石里面冒出来,头罩终于不能承受它前几句的夸奖，一道大大的裂痕出现在上面。 从头罩里面发出的声音有些闷，而且在努力压制着咳嗽和涌上喉咙的鲜血：“咳” “” “还活着。只是、咳、再一次从土里钻出来了。” “该死的蝙蝠怎么又一次迟到了？” ** 6月15日下午3点56分。东区。一处房子大多数为两层建筑的街道。 “砰——” 黑色的蝙蝠车再一次踩到了埋在地下的炸|药，爆炸的冲击再一次将蝙蝠车掀飞。 在蝙蝠侠操控着蝙蝠车落地后，又一群黑面具帮派的人冲了上来。 为首的人眼睛充血般红,形似疯狂地冲着蝙蝠侠喊： “黑面具让我转达给您,他说！” “我会再一次让哥谭成为地狱！” “他会再一次让哥谭成为地狱！” “砰——！”—— 蝙蝠洞在东区有着数个地下通道出口,而蝙蝠侠现在好像在东区玩着一场古老的游戏——扫雷。 只不过电脑中的扫雷不会对真实世界造成任何伤害——除了玩游戏时，再一次踩到雷的人类的心。 而蝙蝠侠玩的这场现实扫雷,则更残酷且富有破坏力。 这条大部分都是两层建筑的东区街道，现在已经被破坏了大半，一件原本被晾在二层连廊上面的衣服，现在正满是污渍地躺在一堆建筑石块中。 衣服并不介意自己被污渍弄脏——因为只要它的主人逃过了这场爆炸攻击，它就会再次被寻回。 这件天蓝色格子裙在碎石中等待着 ** 6月15日下午3点57分。东区，哥伦布购物中心，第四层。 “砰——！”安妮的心脏骤停。 全身的血液仿佛被下了静止命令，呼吸也停止，声音也消失了。 安妮好像被放入了真空中，她感知不到一切了。 一切活着的属性好像都被剥离 “砰——！” 再一发射向安妮心脏的子弹，才唤醒她的感知。 她顾不上看向对她射子弹的人。 安妮颤抖着将刚才代表得到了‘快乐’的手臂缓缓放下 手掌颤抖着打开。 眼泪比意识更快出现。 大颗的眼泪滴在了安妮的手心 紫色的小螃蟹和一颗子弹一起躺在安妮的手心，被眼泪浸湿。 安妮又想起了布鲁斯曾经对她说的那句话： “开心的眼泪是世界上最宝贵的财富。” “我希望我的甜心，以后的每一滴眼泪都如蜜糖一般甜蜜。” 小螃蟹应该不会介意自己被蜜糖泪浸湿—— 它依然竖着两只黄色的小眼睛，对着安妮举着小钳子，小钳子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这声音伴随着周围的相比几分钟前，安静了许多的环境声，一起闯进了安妮的耳朵。 血液们再次开始流动，呼吸通道被打开，心脏‘砰’‘砰’地跳动着。 ‘它还活着！’ 大脑在欢呼着！ 射向安妮的第一枚子弹，它的顶部像是射进了钢铁一样被冲击的扁平。 紫色小螃蟹八只脚努力地工作着，从安妮的手心爬过，叠在了那颗险些杀死它的子弹上。 它丝毫不明白自己刚才逃过了一劫。 算上它初次被弹射进安妮手心的那一次，短短几分钟，它在冥河中游着泳，但就是不想跨越那条河。 但是小螃蟹能懂什么呢？它的脑子甚至都没人类的指肚大。 它丝毫不知道自己成为了安妮的‘快乐’。 又险些成为安妮的‘噩梦’。 它只知道举着它淡紫色的小钳子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而安妮知道这一切。 被眼泪覆盖，显得格外晶莹的蓝色眼睛内部隐约透着红色的光。 大颗的眼泪还在向外涌出。 安妮一手轻轻握住小螃蟹，小螃蟹又用它的两只小钳子夹住了安妮的皮肤。 子弹掉落在地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砰’。 安妮用另一只手背擦拭着眼泪，眼泪随着手指被甩落在地面，落在地面上发出微不可听的‘啪嗒’。 安妮看向了整个头都被黑色覆盖的人，他的枪口正面向着安妮，他身边还倒着几个躺在血泊中的人。 数名和他装扮类似的人，正在破坏着这个商场的干净整洁。 安妮已经看不见有除他们之外的人了。 现在他们都在拿着枪对着安妮。 ‘他们在让这里变得不好。’ “砰——！”数发子弹射向了安妮 安妮向他们迈出了一步。 “砰——！” ** 6月15日下午3点57分。蝙蝠洞。 留守在蝙蝠洞中的便士一正和远程的神谕一起，为白天出没的蝙蝠们做着线上支援。 便士一听着东区街道、购物区、哥伦布购物中心三处，不停传来的“砰”，觉得自己的心脏在跟着每一声“砰”一样剧烈跳动。 因为外界情况有异，所以安妮身上隐藏佩戴着的，身体状态检测仪被临时打开了监|听环境的权限，哥伦布购物中心的情况也被便士一同步了蝙蝠家成员。 无论多少次，无论为蝙蝠们做过多少次线上支撑，便士一都无法习惯这件事。 平心而论，阿尔弗雷德从不喜欢‘便士一’这个代号。 因为每一次他需要用这个代号的时候，都代表着他的布鲁斯正在外界承受着风险。 阿尔弗雷德从未赞同过布鲁斯的夜间行动。 他赞成着布鲁斯收养每一个和他没血缘关系的孩子，赞成着他带回每一个除了‘爱’而出生的有血缘关系的孩子。 但阿尔弗雷德从未赞同过任何一只小鸟、小蝙蝠的出现。 可是他没有办法，他的布鲁斯从还被他称呼为‘小少爷’时，就一直有着自己的主意。 等布鲁斯成长到比他还高的青年时，阿尔弗雷德看着布鲁斯的眼睛，只能说：“Yes.Sir.” 阿尔弗雷德看着蝙蝠被印到布鲁斯衣服上、身体上、心脏上，看着更多的人印上蝙蝠跟在了布鲁斯身边，看着布鲁斯身边出现了印着各种图案的同路人。 他只能在蝙蝠洞中，忽略着心脏传来的疼痛，为他的先生、为他的小姐们、为他的小少爷们，为他的孩子们，增加着回到韦恩庄园，一起吃他做的蜂蜜蛋糕的机会。 “嘀——”蝙蝠电脑又一次发出提醒的声音。 蝙蝠电脑上被小化的安妮身体情况在发生着变化，数值已经超过了预定的安全值。 各项检测数值都在实际具现着，安妮正在如爆炸般翻滚着的情绪。 但是于此相对，安妮身上佩戴的检测仪，在传回一阵猛烈的枪击声后，只剩下死一般的安静。 哥伦布购物中心的安静衬托的另外两处的破坏声更加明显。 便士一的声音出现在了蝙蝠频道中：“蝙蝠侠，有件事不得不告诉你。‘N’状态有异，疑似已经失控。” “安妮怎么了！我从刚才给她打电话就一直打不通！” 搅局者完全忘记了任务中不能称呼真名的规定，从她的声音中还能听见车辆鸣笛和摩托车急速的行驶声。 “该死！现在去往东区的路完全堵死了！” 蝙蝠频道没人能回复搅局者的话，不同地方传来的“砰”时不时就出现在频道内。 便士一看着蝙蝠电脑上安妮依然居高不下的数值沉默着。 几秒死寂后。 搅局者惊喜的声音再次出现在频道内：“安妮接我电话了。” 安妮略显冷淡的声音第一次出现在了蝙蝠频道中，她和斯蒂芬妮的通话，被单向同步进了频道内。 ‘斯蒂芬妮？抱歉，我刚刚没听见你的电话。’ “没关系安妮，你怎么样？你现在在哪里？我听说了哥伦布大厦的事情急得不行，你保持冷静，你等我，我马上就到。” ‘你在骑摩托车吗？斯蒂芬。你要来接我了吗？’ “对，你的骑士马上就会接你！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你有没有躲好？” ‘我这边？’蝙蝠频道一片安静，只有安妮走路的鞋子摩擦声在频道里面响起。 所有人都关闭了自己传给频道的声音，在现实中继续着自己的战斗，一部分心神听着线上这个通话。 ‘我很安全，我什么事都没有。’ 斯蒂芬妮那边车辆发出的鸣笛声出现在通话中，她声音不太清晰地继续问：“那些进攻者呢？安妮。” ‘他们？’安妮的走路声依然在继续，‘他们已经躺倒了。’ “嘶——”斯蒂芬妮无法控制地发出吸气声，寂静的频道只剩下她发出的声音。 频道和这通电话都有了几秒死一般的安静。 ‘斯蒂芬？’安妮的声音依旧的冷淡，她的语调和平时略显上扬的轻快音完全不同。 斯蒂芬妮有些艰难地在安妮的疑问中开口：“你杀死了他们？” 长达近十秒的安静。 安妮冷淡地继续回复着： ‘没有。’ ‘即使我很想。’ ‘非常。’ ‘但是我不可以。’ ‘我已经是异类了。我要遵守人类世界的规则。’ 安妮的声音还在继续： ‘斯蒂芬？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斯蒂芬妮的声音带着形容不出的感觉，她不知道自己该开心安妮没有‘犯戒’，还是该因为现在状态非常异常的安妮难过。 她只是吸了下鼻涕，清了清嗓子，保持语调柔和的回答安妮： “怎么了安妮，你问。你问什么我都会如实告诉你。一切。” 安妮那边传来衣服的摩擦声，她好像蹲下了身体，她语调依然冷淡的说： ‘啊。我没想问你的秘密。你不要这样说，我的骑士。’ ‘我只是想问你，你知道如何帮人类止血吗？我试过帮那些被坏人子弹射中的人止血。’ ‘可是，我按住他们的伤口，血也不会被止住。’ ‘我问他们，他们只是睁着眼睛看着我，不回答我。’ 斯蒂芬妮的喉管一下被堵住，她被面具遮住的唇被她自己咬破，她深呼吸数次才压下涌上的眼泪，她嗓子极其干涩地发出着声音： “抱歉安妮，我不知道。” “抱歉安妮，我现在不在你身边，我今天应该去庄园接你的，我今天应该陪你一起出去的。” “你的骑士今天应该去吸血鬼城堡救少女的！” 安妮的冷淡语调中掺杂着一丝困惑：‘你在难过吗斯蒂芬？’ ‘你没有需要对我说‘抱歉’的地方。’ ‘你不要难过了。’ ‘我每次想安慰你们的话，想得头都痛了。’ 第33章 天降③ 6月15日下午3点59分。东区,哥伦布购物中心，第四层。 原本热闹的购物中心，已经落针可闻。只有些在水族箱爆炸后,失去了生存环境的倒霉鱼类在不停地用尾巴拍打着地面。 那些鱼躺在满是水渍的地板上，嘴巴一张一张努力呼吸着。 可是直接暴露在空气中,对于只能在水中呼吸的鱼而言,即使呼吸的再用力也没意义，一切都只是无用功。 安妮收回了放在躺在地上、眼睛无神看着她的人身上的手。 那个人伤口渗出的血液温度和他的体表温度一样的冷。 安妮手上粘上的血液，正随着她将胳膊抬起，而顺着她的小臂流动，一部分血液被滴落在地面发出‘啪嗒’声，一部分血液积存在安妮的衣服中。 今天安妮穿着一件如红玫瑰一般颜色的七分袖裙子,现在她的袖口已经一片潮湿，深浅不一的红出现在了她的裙子上。 手机被安妮夹在了肩膀与耳朵之间,安妮听着手机对面传来的斯蒂芬妮抽泣声，开口安慰着她： “真的没关系的,斯蒂芬。你不需要对我说抱歉。” “我很好。我一点伤都没有受到。我一滴血都没有流。” “” “我真的要头痛了,我该怎么才能安慰到你呢？为什么我越安慰你,你却哭的越厉害了呢？” 安妮听着斯蒂芬妮因为哭泣根本分辨不出来在说什么的话，轻轻甩了甩手上的血。 她缓缓站起身，用手重新握住了手机。手机背面原本十分漂亮的蓝色破碎效果壳上，又覆盖上了一层新的痕迹。 韦恩科技出品的各类电子产品，都有着如韦恩大厦上面的‘W’一样的logo,而现在安妮手机背面的‘W’已经完全看不清了。 安妮感受着干净的手中,小螃蟹依然在用小钳子夹着自己的皮肤,它的脚还时不时动一下，划拉着自己的手心。 ‘它还活着哎。’ 安妮轻轻地笑了下。 原本怎么安慰都无法停止哭泣的斯蒂芬妮,突兀地就在电话中没了声音。 安妮听到她那边传来摩托车急刹的声音，然后斯蒂芬妮语调有些颤颤地喊着她的名字：“安妮？” 安妮回答着：“嗯。你终于不哭啦。我看看哦你哭了一分钟了斯蒂芬。哭到停不下来应该是我的剧情才对。” “今天的斯蒂芬妮下了一分钟的雨哎。” “我已经和布鲁斯保证过，我以后只会留‘蜜糖泪’——哇。这么直接说出这个名字，感觉好怪。” “斯蒂芬，你也答应我好吗？布鲁斯祝福我，我也想祝福你。我希望斯蒂芬妮以后的一生，都只会留下开心而出现的‘蜜糖泪’，难过和苦涩的眼泪永远不会出现。” “不许再为我难过了。” “好。”斯蒂芬妮那边安静了几秒，之后她的声音虽然依然带着鼻音，但是已经恢复了一些平常的语调，“我会尽快去接你。” “嗯。”安妮又轻轻笑了下，“你不需要后悔的。虽然你不能去吸血鬼城堡里救少女了，但是哥伦布的血色湖泊中，依然有人在等你。” “来救我吧。” “我的骑士。” ** 6月15日下午4点。上东区一处近史邦河的街道。 斯蒂芬妮已经放弃了她的代步工具，从东区到上东区的几个跨河大桥上已经完全堵死了。 即使芭芭拉通过正义联盟的卫星，也无法帮斯蒂芬妮规划出一条畅通的路线。 但斯蒂芬妮一定要去接她的少女，希望安妮可以原谅她没有带上摩托。 斯蒂芬妮其实很少哭。 她在没有父亲的童年磕磕绊绊长大时，她没有哭。 她在把自己父亲亚瑟布朗——超级反派‘线索大师’送进黑门监狱时，她没有哭。 她在正式决定成为‘搅局者’之后，留的血更是比她的眼泪多。 或许这是每一个蒙面义警一生都需要做的必修课。 关于平衡普通人身份和夜间行动义警身份—— 昨晚的哥谭算得上是‘风平浪静’。 除了斯蒂芬妮在蝙蝠频道里面和蝙蝠侠又吵了一架——关于是否告诉‘现在是普通人身份安妮’夜间行动这件事。 ‘哥谭甜心’状态的布鲁斯还好，但进入了‘蝙蝠侠’状态的他，有时真的是一个独|裁者！‘搅局者联合联盟’提出的提议，又被联盟外成员‘蝙蝠侠’一票否决了。 可恶，早晚要把蝙蝠家改名成搅局者家族。 斯蒂芬妮夜巡到凌晨两点，就早早收工了，她一早还需要去做她普通人身份的一个兼职。 而她夜晚在哥谭老城区例行夜巡时，只碰到了几个抢劫的小混混，其他‘犯罪事件’ 斯蒂芬妮看着喝多了酒，在街道上吐了一堆呕吐物的醉鬼，觉得这个不归自己管。 斯蒂芬妮甚至有非常富裕的时间，帮芭芭拉跑腿去‘蝙蝠汉堡店’买两个巨无霸汉堡——据说这是芭芭拉给需要在哥谭警局，加班到深夜才能回来的戈登局长准备的。 然后斯蒂芬妮拎着一桶鸡翅，在老城区和钻石区的交界处，和‘青鸟’哈珀一起蹲在一处高楼上面，一边聊天一边啃鸡翅。 虽然离炸好已经相距一个小时的鸡翅有点不够酥脆了，但是搅局者和青鸟并不在意，高热量+油炸食品永远是夜巡中的义警最好的能量补充来源。 但每次到这种时候，斯蒂芬妮就有点对超人的热视线心动——真的很方便唉，不需要插电、随时可以携带、只需要晒晒太阳的微波炉，你不想要一个吗？ 斯蒂芬妮和还没见过安妮的哈珀说着——说不定她们蝙蝠家很快就会有一个可以随叫随到的‘微波炉’了，安妮将神奇女侠和超人的基因融合的非常好。 根据蝙蝠电脑上面监测的安妮身体数据推测，现在安妮身体强度已经可以挡子弹了。 虽然还不能自主飞翔，但是从十几层的高楼往下跳，不管是身体强度，还是她的控制力，都可以让她砸碎地面但是自身不会受伤，又或是轻如一片羽毛落地。 收到看完两部《生化危机》的安妮消息后，斯蒂芬妮还和哈珀一起笑——真可爱，竟然会真的担心世界上出现‘丧尸’怎么办。 斯蒂芬妮回安妮：“只要正义联盟的那几位不会感染，这个世界就还有救，不然”‘祈祷表情’—— 而现在斯蒂芬妮无比希望安妮，可以继续去考虑丧尸出现的应对方法——而不是一个人在学习面对‘死亡’。 即使除了蝙蝠侠之外的蝙蝠家成员，都觉得安妮迟早会加入他们的双面生活，毕竟没有人会不爱上用钩索在哥谭的夜间飞跃。 但是没人想她学习的第一个义警必修课就是‘与死亡共舞’，无论这个‘死亡’针对的是他人，还是自己。 斯蒂芬妮设想过安妮的第一次夜巡会是什么样子。 她觉得自己可能会像蝙蝠侠一样，悄悄跟在安妮身后。 又或者直接陪在安妮身边，陪她一起看哥谭的夜景，告诉她其实不需要喊‘超人’，你自己就可以爬上韦恩塔，踩在那个‘蝙蝠侠最爱的滴水兽’头顶上，爱上哥谭这个危险又充满魅力的城市。 斯蒂芬妮都开始给安妮想她的夜间行动代号了——她一定要给安妮想一个像‘搅局者’一样酷的代号，并且和她一起制作她的‘夜行服’。 斯蒂芬妮绝对绝对，要杜绝安妮的服装像迪克设计‘罗宾服’一样花里胡哨——天呐，斯蒂芬妮想想就她竟然还穿过那身罗宾服！ 幸好不止她一个人穿成那样过 一切的设想都被从耳机中时不时传回的‘砰’打破。 真是想要说脏话的现实。 尤其搅局者用她聪明的大脑随便想想——某只黑漆漆的蝙蝠一定会因为安妮失控，而更加严厉的管控她。 安妮本来都因为这突然的冲击受伤了，那声‘笑’简直让斯蒂芬妮第一反应开始想阿卡姆疯人院有没有空房了—— 不对，该死的阿卡姆疯人院疯子已经够多了！该“砰——”的明明是阿卡姆疯人院才对！ 她的小安妮才不会去哪里！ ‘搅局者已经受够这个破烂局面了！’ 斯蒂芬妮在一个个堵死的车辆上跳跃，她在靠近着史邦桥。 “搅局者要开始搅局了！” ** 6月15日下午4点03分。东区，购物区。 罗宾听着搅局者在‘除蝙蝠侠’的频道里面，第203次成立着‘搅局者联盟’。 他听着搅局者想的‘好主意’，觉得可以试试。 罗宾再一次躲开了杀手鳄的攻击。 他和红头罩已经改变了数次策略。 从单独一个人就可以搞定杀手鳄—— 到两个人一起‘齐心合作’，让迟到的蝙蝠侠只能开着蝙蝠车，做一个运载杀手鳄的工具—— 到现在的：只要不让杀手鳄去攻击无辜的人，就算成功。 在他十几分钟离开哥伦布购物中心时，他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他以为只有外面才会有危险。 他没想到安妮留在那里会亲眼面对死亡。 他以为这是一次‘普通’的杀手鳄出逃事件。 阿卡姆关的那群疯子就像仓鼠越狱一样，无论你把它的窝布置的多么坚固，给它设置多少个防护门，但凡你有丝毫不注意——你就需要开始在家里的各种夹角旮旯找鼠了。 就连蝙蝠侠都认为他们无需紧急到白天展开行动。 毕竟杀手鳄虽然外表看起来像野兽，但是其实相比其他的脑子还算正常，不会像其他几个疯子一样总在出逃后策划什么‘大事件’，他甚至会和‘军火库’哈珀讨论‘生和死’。 罗宾感受着喉间的血腥味。 他现在只想和杀手鳄讨论‘生和死’，罗宾生，杀手鳄死。 罗宾和红头罩一起配合着，将杀手鳄引向哥伦布购物中心。 ** 6月15日下午4点03分。东区，购物区。 红头罩觉得自己干脆埋在这堆建筑废墟里面，不要再冒头了吧？ 他‘复活’的次数太多了。 他总这样‘死去活来’的对他自己不太好。 肋骨真的很无辜。 有没有人考虑过红头罩其实只想埋在土里，墓前再放一朵白色的小花？ 迪克总说他地狱笑话含量太高，有什么办法？他就是从地狱逃回来的，不带点特产，老蝙蝠会觉得他不够重视家人。 红头罩觉得自己很重视老蝙蝠带回来的这个新崽子，刚才他听着频道里面的对话，都已经准备好红头罩帮在线收留被逐出家门的蝙蝠崽了。 谁想到 不过也挺好的，毕竟老蝙蝠揍人还挺疼的。 他觉得自己现在在杀手鳄手下撑这么久，蝙蝠侠有很大的功劳。 真是一条蠢鳄鱼，又被黑面具利用了。 ** 6月15日下午4点03分。东区，一条只有少数人知道的地下通道内。 蝙蝠车‘战损版’在这里极速行驶着，蝙蝠侠已经暂时放弃在地面上出现了。 神谕正在通过神谕系统和她的神谕无人机，在地面上排查那些黑面具帮埋下的、针对蝙蝠车的反坦克地雷。 正好在哥谭中学，任职英语老师的‘女猎手’海伦娜贝蒂内利进入了暑假假期，她就住在东区，目前正和神谕一起排查地面上的问题。 根据两分钟前神谕反馈回来的数据，地面上地雷的数量 杰森刚回到哥谭，和他在东区玩‘扫雷’的时候也就这样了。 但是杰森当时还知道把东区无辜的人清走，而黑面具本身就是为了破坏，他丝毫没有在意其他人的意思。 黑面具很不满红头罩帮已经吞下了大半个东区，他希望整个哥谭记住东区是谁的地盘。 东区是谁的地盘？ 是蝙蝠侠的。 蝙蝠侠在心里决定晚上让黑面具好好认识到这一点。 他听着已经安静了的蝙蝠频道——凭着他对他孩子们的了解，这些孩子们又在组建他们的‘搅局者联盟’了。 他需要更快到达哥伦布购物中心，给这些孩子们收拾烂摊子，解决一切问题 并且安抚现在在应激状态的安妮 ** 6月15日下午4点05分。东区，哥伦布购物中心，第四层。 鲁比躲藏在一家杂物店的杂物中，她是这家店的店员，她今天只是普通的来上班，然后不普通的经历了一场在哥谭虽然不算特别特别常见，但是也不少见的爆炸袭击。 她是土生土长的哥谭人，她可以在哥谭长到23岁——你以为我会说是因为她躲藏能力高，又或者她身体素质强可以和犯罪分子打平手，才活下来的吗？ 不，其实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她运气好。 很多事件中的遇难的不幸者都没做错什么，他们只是普通的上班、普通的逛街、普通的出去玩，他们只是在做着普通人的日常生活。 然后不普通地遇上了一场灾难。 如果一定要给这些不幸找一个原因——那就是因为有人‘犯罪’。 今天的鲁比依然运气不错，她虽然遇上了一场袭击，但是她活下来了，她和她身边那个带着狗狗的女孩，一起躲在杂物里面。 两个人一起把脸埋在了狗狗的毛里，吸取着安全感。 她只听见外面传来一阵猛烈的枪击声，然后就陷入了安静，好像隐约能听见有人在走动。 但是鲁比不敢看一眼，目光是有‘实体’的，很多敏锐的人都能感受到，她不敢吸引外面那个不知道是敌是友的人。 更何况哥谭人都没什么好奇心，有好奇心那些早就死了—— 安妮又捡起一条倒霉的鱼扔进水桶里，虽然现在不知道这些各式各样的水生动物，都需要多少盐分的水，又或者需要什么温度的水——但是把它们都放进水里，总比让它们都躺在地上，张嘴从空气里面呼吸强吧？ 安妮从一家杂物店里拿了数个桶，用它们盛了水以供这些小动物们栖身。 她总需要做些不是无用功的事情。 斯蒂芬妮刚才暂时离开了通话——但是她不让安妮挂断，她说她离开商量一件事，很快就会回来——然后她就在她商量不知道什么事情期间，“查岗”一样，隔一分钟就问问安妮在做什么。 安妮如实地回答着她，并且给她报告着自己捡起的水生动物的数量。 安妮觉得电话那边的斯蒂芬妮好像松了一口气。 安妮看了看周围，已经没有其他小动物了。 一共有278只水族箱中的小动物活下来了。 安妮手心的小螃蟹不满地用小钳子夹着她的手心——哦，应该是279只。 但是小螃蟹安妮不打算还回去，这就是她的天降和命中注定。 “安妮？你还在听吗？” 斯蒂芬妮又在*“查岗”了，安妮走到开着外放的手机旁，回答着斯蒂芬妮。 这次斯蒂芬妮给了和前几次不一样的回答，她说她的事情处理好了，她希望安妮帮她个忙。 “当然可以。” 第34章 天降④ 6月15日下午4点05分。东区,哥伦布购物中心。第四层。 “嗯？”安妮有些不解，实在是斯蒂芬妮拜托她做的事情有点奇怪。 安妮听着斯蒂芬妮的话，从窗户看向哥伦布购物中心外,来时还很漂亮的建筑们一个个都‘灰头土脸’。 达米安说它们之前重建过，而现在安妮觉得它们又得重建了。 安妮根据斯蒂芬妮指给她的方向看过去,那边确实有三个‘小点’在不停的移动,他们距离哥布伦购物中心还稍微有些距离。 如果不是斯蒂芬妮说那是三个人——安妮还以为他们是专门负责房子拆迁的。 挨上他们三个人的建筑在下一秒就会——“砰！”。 安妮莫名想起手机聊天中会用的那些表情，安妮觉得那些建筑都在头顶上顶着‘惊恐’‘惊恐’‘惊恐’的表情。 安妮觉得她的大脑真的很努力，她好像在疯狂拯救着她，她在努力想着一切平时会让安妮觉得开心的事情。 安妮清楚知道自己的状态不对，可是她就是感受不到她的情绪了，她和情绪被一层玻璃隔开。 她好像又被关进了那个打不开门和窗的房间了。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无比的冰凉 斯蒂芬妮的声音让门和窗打开了一丝缝隙。 她替自己留下的泪,让门窗外的声音好似能透进来了。 斯蒂芬妮在不停地对着自己说： “我会来救你。” “” “你等我。” “” “我来救你了。” “” “你也朝我迈出一步吧，安妮。” “” 安妮看着窗外的夕阳,她想起她初见布鲁斯那天，她独自一人在病房中醒来,第一眼见到的也是窗外似火的夕阳。 她当时直视着太阳,感受着新生。 现在她直视着太阳,感受着死亡。 这是人类的必修课吗？ 当人类好难。 她要后悔一秒成为人类 好了，一秒了。 不后悔了。 安妮闭上眼睛，深呼吸—— 硝烟味、鱼腥味、血腥味，组成了鼻子对‘死亡’的确切味道。 安妮喜欢新体验，却希望她从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新体验。 这也是黑色的花瓣吗？ 但是时间不会逆流,做过的事情已经无法重新再做选择。 她今天因为‘有趣’逃出了‘避风港’,所以在外面遇见了‘风雨’也是符合故事发展的。 她看过的故事书很多都会这样发展,只不过今天她也成为了其中的一位‘主角’ 但安妮不会后悔。 她从不后悔她今天出了庄园。 最起码她今天也救下了不少人不是吗？ 安妮听着各个楼层中传出的那些隐蔽的声音，如果今天她不在,那些外貌丑陋的坏人，不知道还会造成多少事件。他们从未想过留下活口。 而且，除了人类，她也救下了不少小动物呢，她都一只一只数过了，一共279只呢 嗯 嗯 和他们说一共只有278只好了，把小螃蟹昧下。 安妮在心里做着决定。 安妮睁开眼睛看着外面的夕阳，夕阳暖暖的余辉笼罩在她身上。 向日葵被风雨摧残后，第二天依然会再次朝向太阳。 她也会是这样。 她现在要开始做斯蒂芬妮让她帮忙的事情了。 事情还没有解决完，她还不能一直缩在房间里。 她总需要做些不是无用功的事情。 她还可以做到更多。 她能做到更多。 她蓝色的眼睛中好似装入了整个红日 ** 6月15日下午4点06分。东区，哥伦布购物中心。第十三层。 安妮和斯蒂芬妮确定着：“十三层足够了吗？” 安妮能听见斯蒂芬妮那边传来急速奔跑声，嘈杂的人和车的喧闹声，斯蒂芬妮的声音清晰地传到安妮耳中：“足够。我已经计算过一切数据。” “安妮相信我吗？” “当然，虽然我没有这样做过。” 安妮走在十三层的店铺中，这里受损不大，只不过也看不见什么人，能跑出哥伦布购物中心的都已经跑出去了，剩下的人都躲在各个店铺里面，藏得很隐蔽。 安妮路过宠物店的时候，看见了‘瓜瓜’，就是那个宠物店说他智力有问题，所以打算给他养老的布偶猫。 他依然蹲在他的小房间里面，漂亮的蓝眼睛看着红裙的安妮。 安妮从它的瞳孔着看着自己的影子。 达米安还说这个猫猫傻乎乎的像自己。 如果他现在看见自己的样子，就不会再说这种话了。 也不知道达米安去了哪里，但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他或许也好好的躲在哪里呢？自己做完帮斯蒂芬妮的事情，就会去寻找他。 然后把他完完整整、健健康康地带回韦恩庄园，还给布鲁斯。 下次还是‘无独自出行权限’的自己，偷偷溜出庄园吧，不要为了分担被布鲁斯骂的风险，拐带一个‘有出行权限’的家族成员了。 安妮开始走神，她还不会开车哎？庄园离哥谭市区也太——远了。不过看达米安开车好像还挺简单的 安妮走到了十三层的落地窗前，戳了戳厚厚的玻璃，问着斯蒂芬妮：“没有能打开的窗户？” “你打破它，它就有了。”斯蒂芬妮的语气很笃定。 “嗯”安妮沉思，安妮将手掌都贴在了玻璃上，能感觉到这是非常厚的防弹玻璃，建造这栋购物中心的企业并没有偷工减料。 “好。”安妮点了点头，她收回了手，她的另一只手依然轻轻握着小螃蟹，她提醒着自己控制力度。 她可以。 安妮从十三层看向下面，原本在五层时看着感觉很远的三个人，已经要过来了。 虽然他们对于在高处的安妮来说，依然非常小，但是也能看清一些他们的相貌。 一个很高很膨胀的绿色安妮迟疑地看着那个绿点，这是什么？这是什么新品种的人类？ 呃安妮沉默地看着他应该不是它吧？安妮想着。 原来他就是‘拆迁队’的主力军，他在追着他前面的那两个小点，一个是红色、‘脑袋’有裂痕的！ 安妮突然懂了达米安说‘红头罩’时的意思了！ 这个应该就是那位据说占据了大半个东区的红头罩帮的主人？ 红头罩？ 他的头罩真的让人好奇是什么材质，感觉很抗揍。 而他身边不远处另一个被绿色大点同样追逐的颜色好多彩哦，就叫彩色小点吧。 他看起来比另外两个都小只，即使在高楼上对楼下物体的大小感知有所减弱，也能看得出来，他无论是身高还是体型都比另外两只小。 而他身上的衣服能感觉到破损了很多。 红色小点和彩色小点，被绿色大点追着，他们已经快到哥伦布购物中心楼下了。 而手机中的斯蒂芬妮也在和安妮说：“他们预计还有10秒到达。安妮你准备好了吗？” “当然。” 斯蒂芬妮冷静的声音再次响起： “开始倒计时。” “8。” 安妮看着窗外的夕阳，太阳依旧耀眼，她觉得她被晒得暖洋洋的，她果然很喜欢太阳，可以消除一切黑暗。 “6。” 安妮面朝夕阳，缓缓向后退去，她看着太阳又离自己远了几步。 但是没关系。 “4。” 她很快就会离太阳又近几步。 “3。” 安妮停住退后的脚步。 “2。” 跑—— “1。” 哥伦布购物中心厚厚的防弹玻璃，在一声剧烈的“砰——”中被撞碎，玻璃破损发出“哗啦”声。 一部分玻璃碎片被溅射到哥伦布购物中心十三层的地板上。 一部分玻璃碎片随着安妮一起降落，大小不一的玻璃碎片都在反射着太阳的光，安妮被七彩的光包围。 她蓝色的眼睛中装着红日。 她的红裙很反常理的没有被风吹起，它在像平地上一般自然垂下，没有受到任何下坠中风的影响。 她的黑发也贴在她的脸颊边，垂在她的后背。 而安妮耳边呼啸的风声却在诉说着真实。 猛烈的风吹进了‘房间’，安妮撞破了无法打开的窗户。 窗户无法打开又怎么样？她已经可以撞破这层玻璃了。 这层玻璃原来如此脆弱。 她再次感受到了真实。 “砰——！！！” 她狠狠地砸入了地面。 被红头罩和罗宾用网困住、正在挣扎的杀手鳄，被‘天降’安妮一起狠狠砸入了地面。 前不久安妮还在想自己170的体质和160的物理防御，可以当一个称职的人形铁盾牌。 而安妮现在觉得——她当一个称职的铁锤也可以。 本来还处于发狂状态的杀手鳄承受了一切冲击，高空坠物+安妮本身就极高的身体强度，他连挣扎都没来得及挣扎，就闭上了他红色的眼睛，结束了他的下午。 希望杀手鳄先生不会脑震荡——不过这是不太可能的。 而安妮砸晕杀手鳄、砸破地面后，冲击力却没有停止。 哥伦布购物中心下面是一个地下停车场。 本身安妮即使带着杀手鳄砸进地下停车场也没事，因为这里不是停车场的停放车辆规划区，这是一条以供车辆通行的通道，又因为东区现在在闹乱子，这里根本没有车、也没有人。 但偏偏不巧。 蝙蝠侠因为东区地面上被黑面具埋放了大量反坦克地雷，所以他把地面上排查地雷工作交给神谕和女猎手之后，为了赶到购物区解决问题，他选择了稍微绕远、但没有地雷风险、所以最终会快些的地下通道。 而他弯弯绕绕的地下通道，距离购物区最近的出口——便是哥伦布购物中心的地下停车场。 而他又很不巧地正巧行驶过来。 “砰——！” 安妮带着晕过去的杀手鳄砸穿了地面，砸进哥伦布购物中心地下停车场，砸进了正在行驶的蝙蝠车中。 蝙蝠车连挣扎都没来得及挣扎，就结束了它今天被“砰”的一天。 大量的碎石将安妮、杀手鳄、蝙蝠车掩埋。 在事情发生一瞬，以极快速度跳车逃生的蝙蝠侠立在一堆碎石中，沉默不语地看着碎石中的那个红色身影。 她好像还有点晕乎乎的，头发上、脸上、衣服上都裹上了一层土。 和她第一天回到韦恩庄园，独自在花园中玩，砸进地面那次一样。 都显得灰扑扑的。 她躺在碎石里面晕着反应了几秒，然后弹跳起来踩在了碎石上——还因为没踩稳，脚步滑了一下才又站稳。 安妮迟疑地看着这个身穿一身黑衣、头顶上有两个尖耳朵、身后有一个披风的人。 他好像和那天咖啡店中，看的哥谭电视台里面，拍到一个模糊影子的‘蝙蝠侠’有些相似。 被安妮砸破的洞中，透过来的阳光突然被挡住。 安妮抬头往上看，上面有三个人头正在往下张望着。 第35章 天降⑤ 6月15日下午4点10分。东区,哥伦布购物中心。地下停车场。 不同地点分散的几人终于聚齐，时间线终于聚合。 安妮惊奇地看着斯蒂芬——噢，她说她目前正在任务期间,自己需要叫她搅局者。 安妮眼睛闪闪地看着搅局者。 她的骑士来找她了。 而且 她的制服——好酷！ 她的代号——好酷! ‘斯蒂芬妮就是最酷的女孩！’安妮的想法都快从眼睛中具现出来了。 斯蒂芬妮都有点受不了安妮热烈的眼神了，幸好她还带着面具。 安妮看着斯蒂芬妮的制服,她蠢蠢欲动：“这个披风、我可以摸摸吗？” 斯蒂芬妮一把将披风一角塞进了安妮的手里,她真是受不了安妮了。自从刚才自己在蝙蝠侠‘不赞成’的视线下，和她坦白了自己的身份，她就一直不停地追着自己转。 现在她们两个在一旁聊天，安妮一脸惊奇地像摸着什么小动物的毛一样，摸着她的披风。 另外三个人在一旁‘抢救’着蝙蝠车，顺便把杀手鳄也捞了出来,确定一时半会醒不过来之后，捆起来就随便扔在了一边。 在‘抢救’蝙蝠车的紧急情况下,谁还想管一只晕过去的杀手鳄呢？ 而迟到的蝙蝠侠也终于可以在罗宾和红头罩的构思策略中，开着蝙蝠车当一个运输工具哦,蝙蝠侠连蝙蝠车都没有了。 但他可以把晕过去的杀手鳄交给上面赶到的GCPD,当一只类蝙蝠外型运输工具人 ** 6月15日下午4点40分。哥谭外环路上。 安妮和已经找个地方换下制服的斯蒂芬妮,坐在了由管家先生阿尔弗雷德驾驶的车上。 明明很宽敞的后排，安妮却非要和斯蒂芬妮挤在一起，她贴着斯蒂芬妮不停地说着话。 而前排副驾驶上，则坐着同样换下了制服的达米安。 斯蒂芬妮正在和安妮讲着她遇见过的‘大事件’，安妮听的不停惊呼——这个比看故事书的代入感深得太多,尤其安妮真的真的十分担心里面的‘搅局者’。 即使‘搅局者’本人就坐在她的身边,但是她依然为此担心。 在听‘无所不能的搅局者大冒险’故事途中,安妮偶尔会在斯蒂芬妮讲到‘罗宾’的时候，瞄两眼前排坐着的达米安。 安妮没想到她看起来瘦小、年幼、脾气有一丢丢差的弟弟,竟然也是一个在深夜活动的义警。 但是提姆说的达米安很抗揍这件事——安妮觉得一点都不正确。安妮刚才都有点发愁她没办法把达米安‘健健康康’地带回庄园了。 听说他肋骨断了一根，脸上和身体上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擦伤和淤血，韦恩家的家庭医生莱斯利汤普金斯正在赶往庄园中，预计会和他们在差不多的时间抵达庄园。 而达米安的义警身份不是他自己主动告诉安妮的——是安妮在三个人从砸出的大洞跳下来时，一眼就认出来的。 这个真的没办法，先不说罗宾脸上带的那个面具——斯蒂芬妮告诉安妮叫多米诺面具——完全遮不住达米安的脸。 再其次，安妮现在认识的人，真的有点少她只认识一个比她矮的小男孩，并且被她拐带出庄园的这个小男孩，现在正处于失联状态。 但凡她再多认识一些人类，多丰富一下自己的‘人类外型库存’，她或许就不会这么一眼识别匹配出来了。 在多种原因叠加下，突然出现了一个身高、身材、除了看不见眼睛之外的五官都非常神似的小男孩 安妮觉得自己再装傻就有点不礼貌了。 而‘搅局者’，确实是斯蒂芬妮主动和她打招呼，安妮才反应过来。 安妮现在正在给斯蒂芬妮看着她的小螃蟹。 那只紫色的小螃蟹经历了一下午惊心动魄，要不是它竖着的黄色小眼睛一直有神地立着，不然安妮真的觉得它已经跨过了‘冥河’。 如果它有类人思维、且会说话爱写东西，它完全可以出一本书叫《一只螃蟹的奇幻漂流记》，应该比安妮的《吸血鬼城堡大逃亡》会更畅销一点。 它被放在阿尔弗雷德从庄园带来的一个鱼缸中，正缩在里面一动不动。 “你真的决定要养这只小螃蟹了？”斯蒂芬妮和安妮一起看着它。 安妮点着头：“是的。” 斯蒂芬妮的手指在玻璃缸外滑动着，她试图吸引小螃蟹的视线，可是谁能分辨的出一只螃蟹的视线到底在哪里呢？ 斯蒂芬妮收回了手，她问着：“那它要吃什么？” “”安妮沉默。 安妮迟疑：“和艾斯一样？也吃西蓝花？” 两个人盯着小螃蟹一起陷入了思考，好像在指望小螃蟹突然会说人类用语，回答她们自己的食谱。 “应该是要吃肉吧？毕竟水里不长西蓝花。”斯蒂芬妮的语气不太肯定，毕竟她平时都是吃螃蟹的那个。 前排坐着的达米安已经要听不下去了，他是被蝙蝠侠强制塞上回庄园的车的，并且蝙蝠侠还禁止了他今明两天的夜巡。 他根本不需要养伤，这点伤在他曾经所受的所有伤中，连末等都排不上。 他今晚就可以去把造成一切事情的罪魁祸首——黑面具打到肋骨全断，让他知道东区是罗宾的地盘。 而现在他只能坐在车子里，感受着肋骨的疼痛，听着后面两个人的谈话。 “这是主要分布在印度尼西亚的吸血鬼蟹（Geosesarma），是一种淡水蟹。我几年前去所罗门群岛做任务时见过不少，夏威夷也有。” “目前根据颜色被命名成不同分支，你这个，”达米安回头看了看安妮抱着的鱼缸，“常见的紫色吸血鬼蟹。” “他已经近乎成年，体型最多再有两次增长。” 达米安说话不小心牵动了唇角的一道伤口，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他是杂食性生物，一切肉类、蔬菜、水果他都不拒绝。” 没等安妮说什么，正在开车的阿尔弗雷德突然接着说：“如果安妮小姐您打算喂它西蓝花，艾斯会很开心他的绿色蔬菜终于有生物帮他分担了。嗯，只不过99.99%还是需要艾斯自己解决。” “呃”安妮看着还没拳头大的小螃蟹，它确实不像能吃多少的样子，但“我觉得艾斯也不介意同时解决掉它。” ** 6月15日晚上6点30分。韦恩庄园二层小餐厅中。 几人回到庄园时，莱斯利医生已经等在庄园门口了。 而在她要达米安治疗时，她以病患需要一个没有打扰的环境为理由，拒绝了安妮的陪同。 莱斯利医生和达米安、阿尔弗雷德不知道去了哪里，安妮便带着斯蒂芬妮回到了她自己的房间。 正好斯蒂芬妮还没有见过安妮的‘秘密空间’，她们在里面度过了晚饭前的时间，并且安妮在斯蒂芬妮的教导下，学会了使用电脑的很多技巧。 她们还一起在YouTube搜索查询了‘如何饲养一只吸血鬼蟹’，两人看着视频介绍的蟹需要的生存环境和设施，看着现在空空的鱼缸面面相觑。 重新找阿尔弗雷德要对应的饲养盒、沙土、容器等又花了一些时间。 万能的管家先生提供了一切安妮所想要的物品。 最终她们终于在晚饭前布置出了小螃蟹的家。 一个不大不小，50X60X30的带盖方玻璃缸——不带盖不行，螃蟹的“逃狱”能力极强，安妮不想到时候满房间找它。 安妮打算把小螃蟹放在自己的房间内，如果玻璃缸过大她不好放在桌上。 玻璃缸内部放入了海蓝色玻璃砂当垫底，当时安妮在白玉石和玻璃砂之间犹豫了一分钟，然后决定——先用玻璃砂，下次给螃蟹重新布置家时，再用白玉石。 吸血鬼蟹是陆生蟹，它们虽然大部分时间都生活在陆地，但是不代表它们不需要水。 所以安妮用了两个阿尔弗雷德给她的、有5厘米左右深的长条形调料盘，盛满了水，放在螃蟹窝中给它作为“澡盆”。 除此之外，还需要一件对螃蟹最重要的东西——躲避屋。 水生动物在自然环境中面临着许多危险，所以大部分不属于强势捕食者的小动物，都有着爱躲藏的天性，能自由让它们进出的躲避空间，会让它们更有安全感。 安妮给螃蟹准备了一个菠萝外形、一个破酒桶造型的。 在安妮把螃蟹放入它以后的家后，它的八条小细腿发挥了想象不到的速度，两秒后它就躲藏进了菠萝屋中。 安妮和斯蒂芬妮试图从菠萝屋的小窗户上往里看，但小螃蟹已经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拒绝一切偷看个蟹隐私的事情。 两人只好罢休。 然后不知不觉就到了晚餐的时间。 —— 安妮看着首座的布鲁斯，他们刚回到庄园时，布鲁斯并不在庄园内。 阿尔弗雷德说布鲁斯去处理‘家族事务’了，因为提姆目前不在哥谭，而集团的事情又需要人处理，所以韦恩集团终于迎来了他们三个月都未迈进大楼的总裁。 而他的神色看起来没有丝毫生气，好似不知道安妮在白天偷跑出了庄园，也好似达米安脸上的伤只是他的万圣节装扮。 但是——这不可能，布鲁斯肯定知道一切。 安妮乖巧地坐在她的座位上，安静如艾斯。 今晚的晚餐人数依然不多，只有安妮、布鲁斯、达米安、斯蒂芬妮四人，现在阿尔弗雷德正在厨房做最后的准备。 安妮坐在主位左手第一位，达米安坐在安妮身边，斯蒂芬妮坐在主位右手边第二位。 安妮迟疑地看着她对面空着的位置，那里也被阿尔弗雷德摆放了对应的刀叉以及餐巾。 好像在等着谁的样子。 但是，安妮又看了一圈，没有谁缺席呀。 安妮又用余光瞄着布鲁斯的神情，他好像真的没有生气，那自己 “布鲁斯。”安妮试探，“我想问一个问题可以吗？” “当然。”——好像真的没有生气，但是安妮突然意识到，她其实根本没见过布鲁斯生气的样子布鲁斯不会是那种越生气脸上会越笑的类型吧 安妮继续试探着：“我们在等谁吗？” “嗯，今晚有一位重要的客人。”布鲁斯的语气依然很平淡，他看着安妮继续说，“是安妮你会开心的客人。” 安妮懵：“我会开心的？” 正当安妮要思考是谁的时候，窗外突然传来敲窗声——“砰。砰。砰。”——但这间餐厅可是在二楼！ 安妮猛地扭转了头看向了那里，其他几人却好似早已预料到般。 布鲁斯说话的语调好似和对方极为熟悉，他说：“韦恩庄园的门会痛哭自己的失业。” 第36章 天降⑥ 时间线回到6月15日下午4点03分。史邦桥上。 ‘搅局者’斯蒂芬妮穿梭在一堆堵死的车辆中。 搅局者已经在‘除蝙蝠侠’的频道里面,和红头罩以及罗宾商量好了一会的‘天降计划’。 ‘搅局者联盟’和现在还不知道自己也加入了联盟的安妮，不需要蝙蝠侠，也可以解决哥谭的问题。 但搅局者的聪明大脑依然在飞速运转——杀手鳄解决了。 但是‘独裁的父亲’蝙蝠侠,要怎么解决呢？ 蝙蝠频道中，便士一在说安妮的情绪已经有所缓解,但是依然停在安全线以上,不再继续下降。 打破家长独裁制的方法是什么呢 搅局者思考着 既然局面已经乱成这样了，那么更乱一些，也是允许的对吧？ 搅局者在心里给自己的‘申请’批复了‘通过’。 搅局者想着自己第203次成立的‘搅局者联盟’的‘天降计划’马上就会成功。 她一个人的‘搅局者计划’依然会再次成功。 打破家长独裁制的最好方法是什么呢？ 当然就是——引入一位新家长。 安妮可不是像她们这些‘倒霉’的蝙蝠崽一样，一直被蝙蝠侠‘父亲’与‘导师’双重身份压得无法翻身。 安妮可不止一位‘家长’呢。 斯蒂芬妮点开了正义联盟专用的频道，超人和绿灯侠的信息中显示他们目前不在地球，闪电侠 嗯斯蒂芬妮非常认同‘闪电侠’是一位非常非常称职、强大、可以依靠的超英,在斯蒂芬妮还未做‘搅局者’时，她最崇拜的超英 好吧,她最崇拜的超英其实是‘神奇女侠’——斯蒂芬妮点开了‘神奇女侠’的联系方式，向她说明着情况。 但是‘闪电侠’依然是她崇拜的超英之一。只不过让闪电侠来‘对抗’生气的蝙蝠侠还是不要麻烦中心城警局的专家先生了 ** 6月15日晚上6点31分。韦恩庄园二层小餐厅中。 “韦恩庄园的门会痛哭自己的失业,戴安娜。”布鲁斯说完后便站起身。 安妮随着几人一起起身,二楼的圆顶窗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阿尔弗雷德打开。 窗外太阳已经降下了大半,淡淡的金色余辉洒在了来人黑色的长卷发上。 她头戴金色护额，蓝眼黑发，拥有着磅礴的生命力。 她如安妮初‘降生’到世界上时见到的一样，蓝色的眼中依然包容似海。 神奇女侠手中正提着包装得五颜六色的方型盒子，从盒子透明窗能隐约看见里面好似是一个蛋糕——这是她飞到巴黎的一家甜品店中买来的。 她从窗户飞了进来,将蛋糕交给了一旁的阿尔弗雷德,和布鲁斯拥抱后笑着说：“但是韦恩庄园的窗,并不介意自己拥有一个‘双面身份’。” 她和布鲁斯回到餐桌，布鲁斯绅士帮神奇女侠拉开椅子,所有人重新落座。 神奇女侠看着她对面的安妮，眼神柔和，含笑对着安妮说：“甜心，上次还未向你做自我介绍。” “希波吕忒之女，来自天堂岛的戴安娜。我代号为‘神奇女侠’，正义联盟成员之一。” 布鲁斯说得没错，这确实是让安妮感受开心的客人。 自从阿尔弗雷德打开窗，安妮的眼睛便无法从戴安娜身上离开，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上所见到的第一个人。 听说雏鸟都会把破壳后，所见到的第一个人认为是自己的妈妈。 安妮虽然不会真的如雏鸟一般，但是神奇女侠依然在安妮心里有着一个位置。 而在戴安娜看向安妮，向安妮做自我介绍后。 安妮除了每天领一下任务奖励之外，都被她刻意遗忘的系统，突然用它的电子音冒头凸显着它的存在感。 它在说什么它不会是又系统错乱了吧？ “已检查到角色‘母亲’出现，请角色安妮努力完成主线任务以及支线任务哦。” “嘀。” “检测到‘神奇女侠’已认可角色是一个好女儿。恭喜角色获得世界支柱之一，神奇女侠的认可，恭喜完成支线任务。” “你的各项属性均得到增长，详细请查看你的属性表。” “你获得一个向‘撞梦科技’许愿的机会，‘撞梦科技’将会为你完成一件你所求之事。你可以在任意你想使用的时刻，告诉你的系统你的愿望。” 所有人都看向了一直沉默的安妮，安妮的很多心思对于他们来说都很好猜，这次也不例外。她脸上的‘震惊’‘思考’‘怀疑人生’等等词汇，都快像游戏角色头顶有气泡聊天框一样，具现化了。 她像是陷入了对人生的怀疑，对于戴安娜朝她说的话入了耳后，在大脑处理信息时，就因为信息量过大——而死机了。 “安妮？”斯蒂芬妮都想要走过来看看安妮怎么了。 布鲁斯伸手眼前挥了挥，安妮exe.依然未响应，他在安妮耳边“啪”一声打了一个响指。！ 安妮回神，十只眼睛都在看着她。 安妮不停地眨着眼睛，像是死机后正在努力恢复的CPU一样在急速运转。她看向神奇女侠，她真的没有想到戴安娜会是她的‘母亲’。 刚才她还在说自己不是‘破壳的雏鸟’，结果现在—— 安妮非常迟钝地才意识到，她现在是人类了哦对哦人类的形成普遍来说是一男一女，两个人的基因组合而成。 而她在刚来到这个世界时，系统就明确地告诉了她——她是‘克隆人’。 所以她是由‘戴安娜’和‘布鲁斯’的基因共同组合成的‘克隆人’。 现实又不像游戏，只有一位“父亲”游戏就可以进行下去了。 安妮的眼睛不停地在戴安娜和布鲁斯之间跳跃，她的异常和指向性过于明显。 在场没有一个是傻瓜，所有人都意识到了，安妮正突然给戴安娜和布鲁斯之间，连上了一条只有安妮自己才能看见的线，她突然意识到了两人之间有‘关联’。 布鲁斯看着安妮，轻轻地问： “安妮？” “怎么了？” “你脑子里面的声音，又突然告诉你，戴安娜是你的母亲了吗？” 第37章 家庭谈话 “你脑子里面的声音,又突然告诉你，戴安娜是你的母亲了吗？” 气氛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 安妮看着布鲁斯蓝色的眼睛。 他的问话让安妮很熟悉。 初见他时，他在介绍他是布鲁斯后,系统同样冒头，并且告诉了安妮：角色‘父亲’已经出现。 当时还很懵懂的自己,好似就是回答的,关于自己为什么知道布鲁斯是自己父亲这件事—*— “因为看见你时，脑子里面的声音就这么告诉我了。” 布鲁斯是‘正义联盟’的投资人。虽然安妮少数从外界获得的消息都告诉她，布鲁斯只是个不管家族事务，只会吃喝玩乐的‘草包’。 但是安妮和布鲁斯的相处，都在说着这些报纸、网络上消息的不准确性。 她要坦白自己是从‘游戏世界’来到‘真实世界’的吗？ 她要告诉布鲁斯，自己脑子里面有一个她不喜欢的系统吗？这个系统还让她每天都做任务,并且还有涉及到他的‘主线任务’和‘支线任务’。 安妮看了看好感度页面，她的‘主线任务’——“让你的父母发自内心地承认你是一个好女儿”还未完成。 在任务页面里面则出现了一个显示‘已完成’的‘支线任务’——‘神奇女侠的认可’。 没有显示‘已完成’的‘支线任务’——‘布鲁斯的认可。’ 安妮不知道为什么神奇女侠会认同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神奇女侠会认为她是一个“好女儿”。 但是她可以确定一点。 布鲁斯没有认可她。 和她相处最久的布鲁斯反而没认可她。 为什么呢？ 安妮沉默着。 受过的伤总在她不小心迷路的时候，跳出来告诉她,她还在流血。 还在流血的小兽都会变得比平时更警惕,疼痛会提醒着它,不要相信除了自己之外的一切 安妮回忆着这几天的事情。 因为自己砸坏了花园的土地，没告诉他？ 因为自己今天带着达米安偷跑出庄园，还弄得达米安一身伤？ 因为自己没有救下哥伦布购物中心的那些人？ 过去几天的新拥有的‘彩色花瓣们’好似要被‘黑色花瓣’所污染 ‘我不应该这样想。’ ‘布鲁斯对我很好。’ ‘这很正常，毕竟自己是突然天降的女儿，布鲁斯还没有认可自己是正常的。’ ‘’ ‘不可以被黑色花瓣遮挡住眼睛。’ 安妮看着布鲁斯的蓝色眼睛,安妮在里面只看见了关心 彩色花瓣并不是假的。 最近和布鲁斯、和其他家人的相处,都不是假的。 跳动的心可以确定这一点 安妮轻轻地说：“是的。它如你当初那样,也同样告诉我了。”—— 布鲁斯身上佩戴的手表样式的微型电脑，在提示着他‘安妮的情况又在起伏’ 或许他问得太急了。 他做了太久的蝙蝠侠,很多试探的行为已经成为了他的本能。 无论是他自己作为蝙蝠侠的‘单干’，还是在正义联盟参与的各项行动中，他都接触过太多突然受到刺激的人，‘创伤后应激障碍’并不是少见的情况。 甚至连他们这些带着面具的人，也有不少还处于这个状态中，他们只是习惯了与这些共舞。 他知道应该给受到创伤的安妮修复时间。 他原本最近几天都不打算和安妮‘谈谈’她今天私自出庄园的行为。 最初接触安妮的时候，她就不避讳用一种非常坦然的态度，接受着自己是她‘父亲’这件事。 布鲁斯本以为安妮也会十分自然接受戴安娜是她‘母亲’的。 但是安妮又不完全像是因为这件事，才突然又应激的。 布鲁斯知道斯蒂芬妮把戴安娜找过来是怎么想的——她肯定是担心安妮回来后，被他用‘蝙蝠侠’的语气和身份责备，然后打压的安妮情况越发下降。 他已经不会这样做了。 他已经在减少这样做了。 他经历了太多，他经历了太多次他孩子们的死亡和伤痛。 即使现在他的孩子们都活着，并且在他们想飞回庄园时，都能回到庄园坐在一起和他用晚餐。 但他依然从未忘记过他们每一次受过的伤。 或许他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他养育了那么多孩子，还在努力学着如何做一个‘好父亲’ ** 安妮看着她回答后，沉默了一瞬的布鲁斯突然笑了起来，他用一种非常自然的态度回复着她：“不愧是韦恩家的‘神奇女孩’。” 他冲安妮眨了眨眼睛：“怎么样，安妮。” “我的神奇女孩不会如此喜新厌旧——知道你还有一位‘母亲’之后，就火速抛弃了她的‘老父亲’吧？” 古怪的气氛一下子被打破。 安妮开始觉得是她多想了，她刚才或许又不小心迷路进了封闭的房间——不可以，她要学习和黑色的花瓣们共舞，但是她一直都只会看着那些彩色的花瓣。 安妮突然很想哭。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 成长好痛。 安妮又闭着眼深呼吸了一口气。 她再睁眼时，她又重新回到了太阳照射的路上。 安妮看着布鲁斯，她抿了抿唇，眨了眨眼睛，语气有点为难地说着： “可是我突然想起来，布鲁斯第一天见我的时候，就骗我了。” “嗯？”布鲁斯的语气很无辜，他向着安妮的方向侧了侧头，好似在回忆什么，他说，“糟糕。我已经到了忘记自己说过什么话的年纪了。” 安妮看向戴安娜，她故意把眼神弄得委屈兮兮：“我当时不知道。我说‘神奇女侠又不是我的母亲’。布鲁斯不仅没有反驳——还赞同我了。” “我觉得我说的话都要成笑话了！” 戴安娜非常给安妮面子笑出声，她冲着布鲁斯挑眉：“我认为安妮跟着一位会说谎的‘父亲’，不利于她的成长。安妮之后由我抚养会成长得更好。” “不。”布鲁斯的语气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安妮、斯蒂芬妮、达米安三人坐在椅子上，看着这场即将就会发生的‘离婚后争夺孩子抚养权案’。 ‘法官’阿尔弗雷德打破了‘法庭’的肃静气氛，他端着香到会让所有人肚子咕咕叫的食物，走进了餐厅。 “没有任何一场庭审案，会让被告、原告以及旁听人员饿着肚子进行。” “审判长宣布，案件暂停。” “现在是品尝厨师手艺的时刻。” ** 6月15日晚上7点40分。韦恩庄园一层一处小会客厅中。 安妮吃得十分满足，平时管家先生的厨艺水平就非常非常高了——据阿尔弗雷德说，他是在确定接任他父亲贾维斯潘尼沃斯的管家职位后，在管家学院又进行了专业的学习和培训。 而今天因为有戴安娜的到来，食物的味道都更上了一层。 美食可以疗愈一切，只要吃饱了，就会觉得很多念头都会随着食物一起被嚼碎，品尝过里面的酸甜苦辣滋味后，咽下，最后被消化。 安妮、戴安娜、布鲁斯三人已经从小餐厅，换到了一处装修的气氛更加柔和的小会客厅。 达米安和斯蒂芬妮都回到了两人各自的房间内。 小会客厅的面积并不大，只摆放着了几个单人沙发，圆桌上的花瓶中还插着几株阿尔弗雷德，刚从花园中摘回来的‘苏瓦娜’三角梅。 三角梅是一种花叶同赏型植物，它不像大部分植物，人只观赏它们盛开的花，三角梅则是叶更有观赏性。 不同的种类的三角梅会有不同的颜色。而今天被阿尔弗雷德准备在这里的‘苏瓦娜’，是一种叶片较为舒展圆润，个别叶片颜色会呈现淡黄，个别叶片会更奶黄，整体为黄色的种类。 是一种看着就让人会觉得心情放松愉悦的颜色，温暖和希望好像与它同在。 各项研究都证明，人在更熟悉、氛围更轻松的环境，才能更放松地展露自己。这有利于对话的进行，情感的沟通与联系。 安妮、戴安娜、布鲁斯一人坐在一个单人沙发上，每个人都端着一个小碟子，碟子中是戴安娜带来的蛋糕。 这是很传统的奶油蛋糕，但是味道清爽，甜而不腻，奶油和蛋糕胚搭配的非常完美，让人吃完一口还想再吃一口，是戴安娜排队才买到的。 安妮吃得非常满足，她很喜欢，她喜欢一切不会过量的甜。 “谢谢你，戴安娜。”安妮吃完一块，又端起了圆桌上的另一盘——这是管家先生特意多给她准备的，阿尔弗雷德好似猜出了安妮会很喜欢蛋糕的味道，所以送来时就多为安妮准备了。 而安妮本来以为晚餐已经吃了很多的自己，会吃不下蛋糕——现在她觉得戴安娜买的一整个蛋糕都摆在她面前，她都可以完全解决掉。 甜点好像装进了另一个胃。 布鲁斯吃完他自己的那份蛋糕之后，遗憾地看着他已经空了的盘子：“看来阿福心中‘最重要的孩子’头衔已经不在我身上了。” “身高190，体重235磅的孩子吗？”戴安娜上下打量着布鲁斯，“我以为你早就知道，十几年前，韦恩家这个头衔便已经到了迪克身上。” “头衔轮换到安妮身上，也很符合历史的发展。” “戴安娜。”布鲁斯放下盘子，无奈看向她，“我知道我没有照顾好安妮让你有情绪，我们私下说好吗？” 戴安娜没有理布鲁斯，她看着安妮笑着说：“安妮，看见你父亲了吗？” “要记得，这样指责你有情绪，但不谈事情的男人，不能要。” “” 松软的蛋糕好似突然被噎住，安妮咬着勺子看着两人，这是什么古怪的气氛。 安妮觉得她从故事书中学到的经验告诉她，‘父母’吵架时，‘孩子’不宜掺和。 虽然她的‘父母’关系，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那种，但应该也可以适用 安妮‘努力’地咽下蛋糕，她看了看自己盘子中刚吃一口的蛋糕，又看了看两人空了的盘子，拿起备用的叉子，从自己还未动的那面，切下两块蛋糕，放进了两人盘子中。 “我会记住的，戴安娜妈妈，谢谢你。” “阿福先生心里你一直都是最重要的孩子的，布鲁斯爸爸，无论你是不是比他还高了。” “我们继续吃蛋糕吧怎么样？这可是戴安娜特意飞去巴黎买的呢。” “说话不太利于和平。” “而且劝架太难了，我还没学过。要不等我这几天学一下，你们再继续吧？” 戴安娜布鲁斯沉默了一瞬，一起失笑，硝烟被甜蛋糕扑灭。 他们重新端起蛋糕，一起品尝着这份来自安妮的分享。 布鲁斯说：“阿福现在已经禁止我吃太多甜食了，但是这份来自安妮你的‘馈赠’，他应该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安妮点着头：“你放心，布鲁斯，我会帮你保密的，阿福绝对绝对不会知道这件事。” “我也会保密。”戴安娜看着安妮继续说，“我下次带你飞过去吃它家的‘黑森林蛋糕’怎么样？你应该会喜欢。” 安妮眼睛闪闪地看着戴安娜：“可是，我现在还不会飞。我现在连韦恩庄园都飞不出去，更没有办法飞到巴黎。” 戴安娜吃着蛋糕看了一眼不说话的布鲁斯，又对着安妮继续说：“即使你一辈子都无法觉醒飞翔也可以。” “我会带你飞到世界上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安妮。” 暖黄色的灯光照在戴安娜的黑发上，她在安妮的眼中好似开始发光，她真的好像海，风平浪静时包容一切，暴怒时可以对抗一切。 “哇。”安妮呆呆地举着勺子，她眨着眼睛，几秒后发出一声情感更充沛的。 “哇——” 小孩子总是顺着杆子马上就往上爬，安妮马上继续说：“我现在就想吃黑森林” “咳。”沉默的布鲁斯意识到他不能再装思想者了，他再像石像一样沉默下去，安妮马上就会认为她只有一位‘母亲’了。 安妮的话被打断，她顿住，她继续说着她刚才未说完的话：“其实今天已经吃饱了。” “我也不是很想吃黑森林蛋糕了。” 所有人都知道她言不由心—— 戴安娜看着安妮和布鲁斯，单从基因方面来说安妮是她的孩子。 但是其实对于神奇女侠漫长的生命来说，布鲁斯和安妮对于她而言有什么区别呢？ 即使是克拉克，‘明日之子’，戴安娜有时也很难不用看‘孩子’的心态去看待他。 她其实并没有真的生气，她也清楚知晓布鲁斯并非没有照顾好安妮。 意外，在她们这类人生活中从不少见。 布鲁斯从一开始就希望安妮可以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健康快乐的生长，韦恩家可以做到这一点。 但是融合了正义联盟多位超英基因的安妮，她本身就注定了她无法平凡。 或许她长大后会像克拉克那样，有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做着她喜欢愿意为之努力的工作。 但是她的本性、她的能力，注定了她无法无视身边发生的一切，注定了她会走上和所有人一样的路。 布鲁斯觉得他能将安妮永远的护在他的翅膀之下，让安妮做一只永远不需要离巢的雏鸟。 但是风雨浇下的时候，从不会看承受它的人是否有承受的能力。 更何况，永远活在他人庇护之下，怎么能算真正的长大呢？ ‘永远’对于她们这样的人也是一个很难去承诺的事情。 戴安娜见过了太多对未来的憧憬，对永远的许诺，对遗憾的懊悔。 用杰森很爱挂在嘴边的地狱笑话来说：“没有从土里反复坐起过几次，走在街上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 死亡是一件极为残酷的事情。 可是对于她们这些人而言，这往往才是她们必须经历的第一课，无论是自己，还是他人。 这往往是一颗可以承受刀枪的心的‘基石’。 漫长的生命，让戴安娜可以心态较为平和地看待一切，因为她已经经历了足够多的事情，一切在她眼里都只是在循环与重复。 戴安娜从一开始，就不赞同布鲁斯要对安妮隐瞒她自身的基因的事情。 而现在，她依然不赞同—— 戴安娜回复安妮说：“今天确实有些晚了。更何况，美食与快乐一样，都不宜一次性接受过量，这会让你的感官过载。” “一些来自过来人的小建议。” “好吧。”安妮点头，“我需要学习的还有很多。” 戴安娜放下已经吃完蛋糕的空碟子：“我会教你。你其他的父亲都会教你。” 布鲁斯好似早已预料到戴安娜会说什么一般平静。 蝙蝠侠总会提前就预想好N个会发生的可能性，他总是有PlanB。 今天对于安妮的大脑是极为不友好的一天，今天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在考验这个刚被启用几天的器官，考验着刚呼吸几天空气的安妮。 安妮放下空碟子，她在庆幸自己刚才把蛋糕分给了布鲁斯和戴安娜，所以她在听到戴安娜的‘其他父亲’时，已经没有在吃东西了——不然死于被松软的蛋糕噎死，不是一种体面的死法。 可能是受到的刺激已经过多，像戴安娜刚才说的一样，一次性接受巨量的消息，感官只会过载，安妮极为冷静地说着话。 安妮确定着自己没有听错：“其他父亲。” 安妮看向布鲁斯：“我还有其他父亲。” “我今天突然知道我除了一位‘父亲’之外，我还有一位‘母亲’，然后我又知道了我还有‘其他父亲’。” “其他。” “这个词汇是不是代表了，大于不等于1？我当人类还没几天，我可能不能很准确地了解每一个词汇。” “是的。”布鲁斯同样发下了餐碟，他也同样很冷静地用餐巾擦了擦嘴角，显得这是一件极为正常的事情，“除了我之外，还有三位。” 安妮再次重复：“三位。” 大脑极快就得出了，她，安妮，一共是五个人的孩子。 但是大脑依然不死心地再次算了一遍，大脑看着再次算出的‘五’开始觉得现实真有趣。 再有趣的故事书，都没有现实有趣。 安妮开始思考一个更深入的问题，对于一个‘养崽’游戏而言，‘养崽’就是玩游戏的目的，所以不管怎么来的‘崽’，被玩家养育都是正常的。 但是现实中呢，现实可没有什么‘养崽’游戏，布鲁斯也不可能玩‘养崽’游戏。 既然自己是五个人的基因共同组合成的‘克隆人’——还不是两个人意外结合的‘自然人’。 那么，为什么，布鲁斯会带回自己，并且原本都不打算告诉自己呢？ 安妮突然在这种时刻，想起了她养的小螃蟹，她的小螃蟹最初掉进她手里时，反应还很大。 但是到后来——它摆烂了。 安妮也摆烂了。 安妮直接问出了口：“那么，布鲁斯你为什么会带我回来呢？” 安妮又看向戴安娜：“我只是一个‘人工产品’，戴安娜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是你的孩子呢？” “安妮你突然问得很直接。你的情绪怎么样？”布鲁斯说，“甜点可以稳定情绪，你需要再来一块吗？” “我很冷静，我这次是真的吃饱了——不是赌气话。我的大脑可能启动了什么‘保护装置’之类的，嗯也可能甜点真的十分有用。” “饭前那次就让肚子饿来背锅吧。肚子没有长嘴，不会辩解的。” 布鲁斯听着昨天发生过的类似回复，觉得这回答真的很安妮。 戴安娜摘下一小截桌上的三角梅，递到了安妮手中：“手指间捏着什么，也会利于情绪的稳定和舒缓。” “一般应该我们这些‘大人’间达成统一，才告诉你的。” “但我始终觉得，你是最直接的当事人，你应该知道这一切。” 安妮捏着三角梅的叶片，凉凉的，叶脉也清晰，她点头说：“是的，我想知道。” “我是不想告诉你的，戴安娜一直持反对态度。但在带你回韦恩庄园前，我与其他人达成了一致。”布鲁斯说。 安妮继续点头：“显而易见。” “布鲁斯很敏锐。”戴安娜继续说，“在我用更显眼的‘神奇女侠’身份，且不走正常拜访程序，从窗户进来时，他就意识到了我今晚想说什么。” “我知道了今晚是一场‘坦白局’。”布鲁斯说。 安妮眨着眼睛，原来几个行为就代表了那么多事情，她想了想又问：“那布鲁斯不会生气吗？因为戴安娜你的行为。” 戴安娜笑着说：“你别看布鲁斯现在看起来很平静，但他内心其实已经在不停地点着炸药了。” “但这不会影响什么，你不用担心。我们已经认识了很久。” 布鲁斯的语气略显无奈：“我总是拿你们没办法。” 安妮看着戴安娜和布鲁斯：“你们的感情好像很好。” “是的。”戴安娜点头，“我和布鲁斯，以及你其他三位父亲，我们之间感情都很不错。我们是朋友、队友、同路人。” “所以说，‘他们’是谁？我还不知道他们的名字。” “他们是‘超人’、‘闪电侠’以及‘绿灯侠’。”布鲁斯说，“都是我投资的‘正义联盟’中的成员。” “我们今晚会有一场会议，你想参加吗？”戴安娜问安妮。 “今晚？关于我的。”安妮语气肯定，她想了想问，“他们今晚是来韦恩庄园吗？” 戴安娜摇头：“一场线上视频会议。超人和绿灯侠不在地球，闪电侠在中心城。” 安妮想了想，拒绝了：“我今天经历了很多事。我想我没有做好准备，可以改天吗？” “当然。”戴安娜说，“超人预计后天回到地球。闪电侠是世界上速度最快的人，他可以在你想见他时的下一秒就出现在你眼前。绿灯他有星际间的工作，他需要等休假时才能回地球。” “好有趣。竟然还可以去外星。”安妮对她还未蒙面的三位‘父亲’起了一丝兴趣，他们听起来都是很有趣的人，“他们会喜欢我吗？” 戴安娜说：“他们会如我喜欢你一般，喜欢你的。” 无杂质纯粹的被喜欢，是一件没有人会拒绝的事情。 安妮觉得戴安娜的喜欢，好似比她带来的蛋糕更甜：“所以，即使我是‘人造’的，你也认为我是一个‘好女儿’吗？” “是的。”戴安娜看向安妮的眼神极为柔和，“爱心、自制力、能重新站起的坚强。你符合我对女儿的一切定义。” “哇——”安妮的眼睛闪闪的，她根本控制不住她的唇角，“我有这么好吗？” 安妮觉得自己马上就会飞了，她明明已经被戴安娜的夸奖夸得飘了起来：“哇——我有这么好！” 安妮又眼睛闪闪地看向布鲁斯：“所以，这也是布鲁斯你带我回来的原因吗？” “不。”布鲁斯竟然给了拒绝的答案，但没等安妮的开心消失，他就继续说，“但是我认为这是我与你相处后，和戴安娜同等喜欢你的原因。” 安妮被双份夸奖夸得有点晕乎乎的，她听着布鲁斯继续说： “你刚才问我的问题，你觉得你不是我纯粹的基因，觉得你只是‘人造’。但是这些在我看来…” 布鲁斯边说边摇了摇头，“这些从不是问题。韦恩家从不是一个只以血缘为关联的家族。” “我们的家人，一直都是我们自行选择的。” ** 后来三人又闲聊了一会才分开，虽然戴安娜一副“离婚后来争夺孩子”的模样，但是最终三人还是决定让安妮继续留在韦恩庄园。 安妮才刚适应在韦恩庄园、在哥谭的生活，初期频繁的换地方对孩子的成长并没有好处。 但布鲁斯不能阻止其他人来庄园探望安妮，在提前告知布鲁斯以及安妮同意后，安妮可以在韦恩庄园，或外出与她的‘父母’相处。 布鲁斯为安妮第一监护人，其他人并列第二监护人。 安妮甚至觉得戴安娜的语气中，她仿佛说的第二监护人监护的不是自己，而是布鲁斯。 这感觉很奇妙。 当天晚上安妮一直到凌晨星星都快下班时，她才入睡——她没有因为各种事情失眠，相反安妮其实觉得自己很困了，毕竟她一直都睡得非常早，最晚的一次看《生化危机》到十一点，都已经是在熬夜了。 主要是斯蒂芬妮在谈话结束后，来安妮的房间一直陪着她，不让她睡。 她说：“大脑会在你入睡后，‘整理’一天内你所经历的事情，睡眠是对记忆的巩固。” “你下午经历过‘创伤’，最少要等八到十二个小时后才能入睡。” “带着伤口进入睡眠，并不利于伤口的愈合，反而会让它加深，留下不会愈合的口。” “这是我做超英的多年经验。” 安妮觉得斯蒂芬妮说得十分对——毕竟她一直觉得斯蒂芬妮说的什么都对。 所以她们一起在房间内聊着天，两人还在她的‘秘密空间’中还看了提姆推荐的《暮光之城》。 看得两个人都很沉默。 后来近三点，安妮困得眼皮都在打架，斯蒂芬妮才允许她睡觉—— 安妮最后的记忆就是她躺在枕头上，抱住了玩具熊，斯蒂芬妮弯腰给她盖上被子，她的金发自然垂下搭在了玩具熊上，有几根调皮的金发好似还蹭到安妮脸上。 虽然今天经历了很多的事情。 但安妮依然期待明天的到来。 风雨总会过去，明天又会是一个大晴天 ** 6月15日晚上9点30分。蝙蝠洞中。 蝙蝠洞今天迎来了一位并不算很常见的客人，蝙蝠洞中其实对正义联盟的大部分成员，都是有基础的进入权限的。 但是由于大家都有各自的城市，平时也都很忙，所以蝙蝠洞的日常来访者大多还是蝙蝠家成员。 正义联盟的专用通讯频道正在进行着一场线上会议。 除了在蝙蝠洞的神奇女侠和蝙蝠侠的背景比较安静，其他人的显示画面都显示着，他们是在外界环境尽可能找了一个安静些的地方，来参加这场关于‘孩子’的会议。 几天前在瞭望塔上也举行过一场同样主题的会议。 当时的蝙蝠侠是掌控一切的‘强势方’，而今天这场他却是‘被问责方’。 安妮的情况以及最近的经历，已经由神奇女侠公正客观地同步给了其他三人。 “如果我没记错。”绿灯侠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确定他没有在星球穿梭间误入虫洞，从而穿梭到几个月后，“我才刚离开地球3天。” “没错天才你没有被困在量子领域神速力又或者穿越什么黑洞虫洞之类的——”闪电侠的视频只能看见一道红色的光影在移动。 “嘿老兄你为什么要偷城市消防栓破坏城市公共建筑你需要去警局冷静一天。” 两秒后他的脸才清晰地又出现在视频中，他继续说，“事情的发生总是比神速力还快。” “你应该清楚我刚才只听见了一堆‘嗡嗡’声对吧？”绿灯侠的语气很平静，当这种事情发生几百次上千次，你也不会对此产生什么额外情绪。 “世界上总是只有少数几个人才能跟上我的速度。”闪电侠的语气总是在上扬，如他耳边的黄色飞翔小闪电一般。 神奇女侠和超人是正义联盟不多几个能跟上他速度的人，神奇女侠开口问：“你上次和快银的比赛怎么样？” “喔！这可太棒了。”闪电侠说，“我非常期待他的成长。我们10秒跑完了地球两圈。” “我记得上次你是700微秒一圈？”绿灯侠说。 “有时间我可以重新再测试一次——上次我摔了一跤。”闪电侠回复。 “咳。”超人假咳了一声，他的语气很无奈，“女士，先生们，叙旧的话停一停。蝙蝠的脸黑的已经快要融进蝙蝠洞的背景中了。” 神奇女侠毫不留情地笑出来：“好吧。遵从我们本月正义联盟主席的命令。” “我没记错，下个月轮到我了对吧？”闪电侠说，“时间怎么这么快，希望下个月平平安安，我不想面对记者们的‘长枪大炮’，我宁愿去和寒冷队长打一架。” “嘿，B，我们是不是可以多设置几个主席轮换的人员了？我觉得去年加入的‘绿箭侠’就很不错。金色先锋的考察期结束了吗？” “不。”蝙蝠侠已经穿上他的制服带上他的蝙蝠头盔，虽然没有开变声，但是语调依然很低沉，“绿箭侠还不够。金色先锋面对记者总信口开河，他不可以代表正义联盟发言。” “好吧——真羡慕你。可以一直在外星不用参与主席轮换。”闪电侠说。 “如果你能接受OA发的工资，不能兑换成地球上的通用货币。” 绿灯侠的语气依然十分平静，反正他经常在宇宙间飞，回地球的时候找超人兑换一些美元也足够几天生活吃饭——可惜超人作为记者的工资不能让他作一个无底线的兑换商。 “我们还是继续说‘安妮’吧。一会我还有个任务。” 正义联盟的日常会议总是这样，安妮和芭芭拉斯蒂芬妮聚在一起的时候，也没办法把注意力全放在食物上。 正义联盟的几位成员聚在一起的时候，只要在地球没有下一秒就要爆炸的危机情况下，也很难不跑话题。 这也是蝙蝠侠每次开联盟会议都很心累的原因。 “情况女侠已经都同步给你们了，目前安妮已经知道了你们的存在。”蝙蝠侠的语气听不出情绪，“你们可以在合适的时间与我申请见面时间了。” “我怎么觉得这个对话，比较适合发生在‘离婚后的男女’之间？”闪电侠的语气有点犹疑。 超人笑了笑：“莱克斯和我发生过类似的对话。我拒绝了。” “我后天凌晨回到地球，我需要提交一份下午一点的见面。” “我需要在正义联盟的系统中向你申请吗？B。” “不。” ** 蝙蝠侠结束了让他‘心累’的线上会议。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10点，蝙蝠洞的一个进入通道被打开，戴着纯黑色、上面镶嵌着近200颗碎钻摩托车帽的迪克，骑着他的摩托车进入了蝙蝠洞停车台上。 他将摩托车帽摘下，在手臂间做了一个漂亮的，类似体操运动员运球的动作，他边走向蝙蝠洞大厅边说：“您的美貌与智慧让哥谭的夜空都如此闪亮，戴安娜女士。” 戴安娜看着迪克挑眉，她的眼睛看向迪克的那个摩托车帽：“我觉得和你的帽子相比，它更照亮了哥谭。你一直戴着它从布鲁德海文骑车回到哥谭的？” 迪克向戴安娜展示着他的帽子：“是的，安妮送我的礼物。我真想夜巡时也戴它。” “今天*回来的路上安全吗？”戴安娜明知故问。 “路上的罪犯看见我像饿了十天的狼，而我就是那块无辜的肉。” “我比预想的更晚才到达庄园。” 第38章 系统第一次立功 安妮躺在床上,觉得自己又起不来了。 睡醒之后，才知道自己昨天到底有多累。 昨晚睡得太快所以没有拉窗帘，现在太阳从偏西的天空照射进安妮的房间——倒也不是太阳是从西边升起的,毕竟安妮没有睡一觉就穿越到了地球3世界。 仅仅只是因为安妮今天起得太晚了。 早睡早起的前几天，安妮对于中午甚至下午才起床这件事觉得不可思议,现在安妮懂了。 好吧,又学到了新的。 但是即使睡到了足够久的时间，生物钟的混乱依然让这份睡眠显得有点假。 斯蒂芬妮说得没错，睡眠果然是记忆的休整地。 但是幸好，所有一切都只留在了梦境，今天醒来的安妮觉得自己除了有点黏床之外，都是一个‘好’安妮。 安妮打算先敷衍了一下她的系统,领取了一下日常任务 然后安妮看着昨天完成的日常任务，开始觉得这个系统是不是又bug了？ 已知她有一位兄弟叫‘杰森托德’。 已知她的这位兄弟‘杰森托德’在斯蒂芬妮芭芭拉和她聊天时,就明确告诉安妮，杰森在15岁时,就不幸丧生在一场火灾中了。 那么她这个待领取的日常任务——“与兄弟杰森打招呼”——任务奖励+0.05属性分配点 她昨天见鬼了是吗？ 她昨天见的‘外人’只有蝙蝠侠和红头罩。 已知蝙蝠侠是一位在哥谭成名十几年的蒙面义警。 已知她的这位哥哥杰森,是六年前离世的。 已知六比十几大。 得出结论：红头罩是她不知道为什么死亡又复活了的哥哥杰森 “斯蒂芬妮、芭芭拉是和布鲁斯一样的大骗子！！！” 安妮“嘣——”一声从床上弹起,站在床上‘无能狂怒’。 然后下一秒她又意识到——难怪达米安说起红头罩的时候那么熟悉！ 达米安也在糊弄她！ 安妮失去了全身力气，重新躺回床上像一只摆烂的螃蟹。 安妮第一次发现系统原来真的有用。 原来自己的说谎是遗传布鲁斯的，并且布鲁斯大的不好，把下面的孩子全部都带坏了！ ——不能让戴安娜知道这件事，不然说不定自己就不是她心里的‘好女儿’了,突然对昨天戴安娜的称赞有一点心虚怎么办 嗯！就让布鲁斯背锅！布鲁斯这次就算长嘴,也不能为自己辩解了！ 安妮愉快地就决定了这点。 并且好像已经无所谓她砸坏花园土地了——毕竟她连杀手鳄和蝙蝠车都砸过了。 安妮想想已经当场就宣布‘死亡’的蝙蝠车估计所有人都会希望她继续砸花园土地。 安妮收拾好心情,点开属性页面继续看，昨天系统提示了她的属性点都有所增长——涨了好多！ 而且属性上面,还点亮了一个闪着金光的写着‘神奇女侠的祝福’的图标。 点进去看：“爱心、自制力、能重新站起的坚强。你符合我对女儿的一切定义。” 安妮捧着脸颊，控制不住地露出笑——再看一次还是很开心哎！ 戴安娜妈妈真好，以后如果和布鲁斯吵架了，她就去找戴安娜，把布鲁斯一个人扔在韦恩庄园！ 安妮继续看属性： 体质：230（你能持续工作或战斗很久，如果在黄太阳光下你的体力将会恢复的更快） 敏捷：155（你如果全力跑起来，普通人的视力只能看见一道模糊的影子） 魔法攻击：50（普通的魔法水平） 物理攻击：190（请对身边人轻拿轻放） 魔法防御：60（你对魔法有了一些抵抗） 物理防御：200（你可以试试用脸接炸弹了） 现有属性分配点：1.4 安妮看着这些属性点和日常任务，突然意识到一个‘大’问题。 如果她只有一位父亲，她的‘家人’范围也会相对小。 但是她是有五位‘父母’。 五位。 虽然安妮还不够了解其他几位‘父母’，但是光看布鲁斯，如果每个人都有一个类似布鲁斯的‘家族范围’。 如果她真的是那种非常认真，一定要完成系统任务的人，她完全可以每天去各个地方，和她的每一位家人都打招呼，那么好像她一天可以累计到非常多的属性分配点 安妮知道有人玩游戏，会不喜欢按照游戏规则，去开一些‘外挂’，安妮突然意识到了，她好像就是个挂。 她以后不会见到每一个和她年纪差不多的超英，对方都是她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姐妹，或者同母异父又或者同父异母吧 安妮摇着脑袋收回了脑中的猜想。 幸好她已经不会被‘玩家’操控了，不然她觉得‘玩家’肯定能做出来这种事——每天都让她去全世界跑一圈，就为了和‘家人’打招呼赚属性点。 但安妮自己觉得她并不是一个仓鼠，她不需要每天踩着地球转圈圈。 敷衍完系统。 安妮打算再纵容自己玩五分钟手机再起床，她昨天那么累，还发现自己被身边人‘骗’了个遍，她再赖五分钟床又怎么了—— 然后。 一抬头看时间，五十分钟过去了！ 她对自己真的太好了！ 安妮从松软的床上“嘣——”一下弹起。 幸好她这两次都记得控制力度，没有在房顶砸出一个安妮形状。 ** 安妮正边吃阿尔弗雷德准备的三明治，一边在用手机刷着脸书，这还是昨天斯蒂芬妮教她的，安妮以前以为网络只能搜索以及聊天，在斯蒂芬妮的带领下，安妮发现了新世界。 安妮还创建了一个脸书账号，根据斯蒂芬妮的推荐，关注了韦恩家的每一位成员以及一些官方账号，比如韦恩集团、正义联盟以及正义联盟所属的部分超英账号。 斯蒂芬妮说正义联盟超英账号，虽然都是对应人创建的，但是他们本人其实并不会经常发布消息、登录查看。 因为‘正义联盟’一直都是保持着中立的身份，组织属性严格来说是‘公益性质的志愿者团队’，且‘正义联盟’一直都在努力与当地所属的官方组织，维持着良好的合作关系。 这个账号虽然看起来是私人账号，但其实本质上也是‘正义联盟’的官方账号之一，是一个更为具体的对外展示窗口。 所以基本没有人会想在上面乱发。 另外斯蒂芬妮还悄悄告诉了安妮一个内部消息。 因为正义联盟中的‘指挥’蝙蝠侠规定，所有社交账号发布的每一条消息，都要通过联盟内部系统上报，通过当月正义联盟主席以及蝙蝠侠的审批之后，才能发布。 这听得安妮很沉默，如果她发的每一个消息都要经过审批才发——她自然也不会想发了。 安妮对蝙蝠侠新增了一道奇怪的印象。 ‘好像是个控制狂。’ 安妮看着韦恩集团账号，最新发布的消息是和正义联盟联动的多个超英形象玩偶。 而韦恩集团前几条发布的脸书，把这次首次联名宣传地非常‘声势浩大’，什么‘史无前例’‘错过不会再来’。 结果今天发布了一套Q版玩偶，甚至全部都是豆豆眼的那种。 安妮在脑子里把Q版玩偶的娃娃眼，挪到了戴安娜脸上 然后安妮看着评论里面大片大片的省略号和问号，笑得不小心把三明治里面的火腿掉了出去。 下一秒，安妮就听见了阿尔弗雷德的英式腔调：“安妮小姐，我今天做的早餐是否不和您的胃口？需要您用手机做配菜才能咽下。” 乐极生悲。 手机“啪”一声被安妮像烫手山药一般，扔在了桌子上。 手机好疼。 安妮太沉迷手机，她根本就不知道阿尔弗雷德盯了她多久。 “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三明治！您简直是一个做三明治的大师！布鲁斯可以长这么高，一定都是您三明治的功劳！” 安妮张口就来，并且附送阿尔弗雷德一个大大的笑容，同时不停地点头对自己的话做着赞同。 “谢谢您的赞美。”阿尔弗雷德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如果您在三天前早上吃到它时夸奖我，会让我更配得上这份‘荣誉’。” 三天前，安妮数着日子呃，是芭芭拉斯蒂芬妮来的那天。 那天她光顾着和她们聊天了，安妮只记得那天聊得很开心，早餐也很好吃，但是吃得什么 “对不起阿福先生，我会专心吃早餐。”安妮把手机推到了长桌的另一个角落，“我会离手机远远的。” “我会替被用心品尝的三明治向您道谢，安妮小姐。” 安妮看着空荡荡的饭桌，虽然她确实是睡到下午才起床，但：“我知道斯蒂芬妮回家了——她有给我发消息。达米安呢？” “达米安少爷因为被布鲁斯老爷禁止参加昨天的夜巡，所以一早就跑去大都会，找乔纳森少爷了。” “布鲁斯可以禁止达米安，做他夜间的‘罗宾’职业吗？” “当然。布鲁斯老爷不仅是正义联盟的投资人，也是蝙蝠侠以及罗宾的投资人。” “我想问一个问题，阿福先生。”安妮突然说，“可以吗？” “当然。” “布鲁斯资助正义联盟以及蝙蝠侠，我都可以理解。” 安妮边说边在思考，“之前布鲁斯还和我说他很讨厌蝙蝠侠，并且称呼他为‘穿着奇怪衣服的怪物’。” “现在我知道了那是他又一次骗了我，并且也是他对外的形象伪装。” “布鲁斯已经资助了资金。为什么还会连斯蒂芬妮和达米安，都送去‘资助’蝙蝠侠的夜晚事业呢？” “”阿尔弗雷德沉默两瞬后，才缓缓地开口，“这也是我一直的困惑。” 阿尔弗雷德仿佛回忆了些什么，他又顿了两秒才开口：“我只是一个管家，正常来说我不应该过问。” “安妮小姐您以后也会参与蝙蝠的夜晚事业吗？” 安妮顿时陷入了沉默。 她看着阿尔弗雷德，管家先生一直给安妮的感觉都是平静、克制、包容一切，但现在安妮好似从里面看见了一丝‘期盼’，他在期待着安妮的拒绝答案。 但是安妮给不出。 安妮懂了自己刚说出口的疑问。 当你能做什么的时候，你很难去袖手旁观，斯蒂芬妮和达米安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安妮生硬地转移了话题：“那今天庄园就只剩我了？” “理查德少爷昨晚回来的太晚。而深夜去淑女的房间并不是一个礼貌的行为。” “我貌似听到了我的名字。”阿尔弗雷德话音刚落，一个青年迈着轻快的脚步就从楼梯处下来，他黑发蓝眼，正是几天不见的迪克。 他怀里抱着在白天的阳光下，显得更闪耀的碎钻摩托车帽，几步就走到了餐厅，和碎钻一般闪耀的蓝眼看着安妮笑：“嗨小蛋糕，好久不见。” 第39章 蛋糕和钻石 安妮被闪瞎了眼睛（物理）（夸张）。 看见迪克的那一瞬,安妮真的很想眯起眼睛——事实上安妮也确实这样做了。 从窗外照射进的阳光，正好照在摩托车帽子上，安妮深刻地懂了‘两百颗碎钻’是多么夸张的数量。 安妮像‘招财猫’一般向迪克挥动着手臂：“嗨,好久不见，大钻石。” ‘财’向安妮走了过来,迪克挑眉笑道：“听起来很值钱,我喜欢这个称呼。” 安妮点头附和：“‘小蛋糕’听起来也很甜，我也喜欢。” 摩托车帽被迪克单指顶起，旋转。 在转速的加持下，整个帽子显得更闪耀，习惯了这个新出现的、地面上的第二个太阳的安妮，终于找回了刚看见这个帽子时的‘心动’。 闪闪的,很符合迪克身上那种安妮一时想不到该用什么形容词，就是很‘浮夸’？——安妮又开始乱用词语了。 当然,是正向意义的‘浮夸’，非贬义词。 迪克说：“我以为你会想看我戴上它,所以我才把它从房间拿出来。” “当然！我很想看！”安妮露出期待,她还不知道这个帽子戴上之后什么效果呢。 毕竟她买它的时候,帽子主要的作用是摆在装饰柜里面展示钻石的闪亮，她想买的时候店员还反复确认了好几次。 迪克带着帽子下来就是为了这一刻—— 竟然没有人认同他的审美，每个看见他戴这个帽子的人，都会露出一副‘被闪瞎眼睛’的表情，明明它是多么的漂亮。 安妮作为送礼物的人,一定可以理解他。 黑色的帽子戴上后完美的包裹着头部,不会闷,又不会容易掉，和整个黑色头盔仿若一体形成的高防弹玻璃,露出了迪克的蓝眼睛，他的眼睛即使在一堆钻石中也依然闪耀。 他戴上帽子，站在那里当着称职的摩托车帽展示模特，还摆出了数个仿佛‘健美先生’一般的姿势，在安妮的眼神中不停地变换着姿势。 “好漂亮！和我想象中，戴上之后的模样一样的完美！”安妮看得眼睛闪闪的——各种意义上的闪闪——她继续说，“它是不是美观和安全都兼顾！毕竟钻石的高硬度一定很安全！” 迪克的姿势一下子顿住，他也不摆他那些‘健美先生’姿势了，他恢复正常站姿，然后从摩托车帽中传出的声音语调有一丝奇怪： “嗯。它非常安全。” “只不过。” 安妮疑问复读：“只不过？” “如你刚才说的称呼，我是一颗‘大钻石’。帽子很安全，我不太安全。” 安妮：？？？ ** 安妮和迪克一起坐在小花园中，她已经听了好久的‘钻石争夺战’，就算迪克本人就是那颗被争夺的‘钻石’，安妮也总是忍不住笑。 迪克讲故事的风格非常有趣。 斯蒂芬妮的讲故事风格，是让安妮感到紧张、冒险、刺激，她会忍不住为故事里面每一个人担心。 而迪克的故事让她觉得——里面每一个人物都是Q版的。 安妮已经数次脑补一颗长腿的‘大钻石’在前面跑，后面一连串Q版豆豆眼人物在追。 但是他们怎么追都追不上，前面的‘大钻石’还时不时停下来逗逗他们，给一丝希望，然后又跑远，让那群Q版小人身后扬起非常卡通化的尘土。 安妮被自己的补脑和迪克的生动描述逗得不停大笑。 笑声飘扬在这个充满阳光和植物的花园中 一会过后，迪克的‘钻石争夺战’已经讲到尾声，Q版豆豆眼人脸上都变成了X-X的昏倒姿态被钻石踩在脚下，最后以‘钻石’完美回家为收尾，非常HE的故事。 安妮听得十分开心，她问：“请问大作家迪克格雷森先生，‘钻石争夺战’会出2吗？我一定会续订！” 迪克同样说得十分开心，他当场许诺：“当然，这可是一个长篇连载故事！下次我回来会给你带来最新的2。我向你保证，它一定是一个和1同样精彩的故事！” “如果你骗我怎么办？”安妮歪头。虽然现在好像还没发现迪克有哪里有骗过她，但是迪克可是布鲁斯养得最久的孩子！ “唔，让我想想。”迪克学着安妮一样歪头。片刻，他打了一个响指说，“如果我骗你，我就改名叫‘理查德格雷森’！” “”安妮看着迪克，想说的话太多，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请问，理查德格雷森先生，这话隐含的意思，是否是，你已经在哪里和布鲁斯一样，骗好吧，我其实觉得这个字有点显得事情太严重了。” “我想想唔有了！” “你是不是已经和布鲁斯一样，对我使用过‘语言的艺术’了！” 迪克被当场戳穿——他没有忘记，让安妮一直没有意识到布鲁斯就是蝙蝠侠的罪魁祸首，就是他自己。 初次去接安妮那天路上，布鲁斯和安妮在咖啡店时，小丑帮成员的作乱便是迪克伪装成蝙蝠侠去解决的。 这对当时的布鲁斯和迪克而言，只是非常常见的迪克‘替班’蝙蝠侠罢了。 毕竟迪克已经是非常熟练的蝙蝠侠替补了，解决几个小丑帮成员真的是新手难度——他当罗宾时都解决不知道多少个了。 并非有意要在安妮面前做一次身份伪装。 但是在这机缘巧合之下，造成了现在布鲁斯的蝙蝠侠身份，被隐瞒的非常完美。 安妮自己就是布鲁斯不是蝙蝠侠的最有利证人，而且布鲁斯也不想现在就告诉安妮。 迪克尊重布鲁斯的决定——反正最终被安妮发现后，要处理问题的不是他，他只是个不起眼的‘从犯’。 蝙蝠家没有乖孩子，每个人都是‘坑爹’小能手。 迪克冲着安妮眨着眼睛，他突然扬起笑容，冲着安妮说：“我听说你非常喜欢在花园的训练杆间玩，需要‘飞翔的格雷森’来教怎么能更有趣吗？” ** 现在已经没人会在意安妮曾经砸过一小片土地了。 因为现在花园中全部都是安妮砸出来的坑。 说全部有点太严重了，大概也就五六七八个吧。 ‘飞翔的格雷森’是一位好老师，‘飞翔的安妮’也是一位好学生。 但是很多时候，态度端正，能力拥有的情况下，也需要反复的磨炼，才能形成技巧。 安妮刚开始给迪克展示她之前尝试出的训练杆玩法时，被迪克评价为——“很像在丛林间游荡的大猩猩”。 安妮气的朝着迪克翻了两个大大的白眼——迪克才是大猩猩。 在迪克教了安妮不少‘进阶’的玩法后。 安妮觉得迪克的评价 不管，反正自己不是大猩猩。 看在迪克耐心教了自己不少的情况下，安妮决定收回之前说‘迪克是大猩猩’的话，并且强迫迪克把他自己说的话也撤回。 安妮满意地看着迪克把说出去的话‘吞’了回去。 在向迪克学习期间，阿尔弗雷德来看过一次，毕竟花园中的动静用阿尔弗雷德过来时说的话：“下次如果有韦恩宅重建计划，委托给安妮小姐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虽然砸了不少坑，但是安妮的技巧在数次磨炼中也不断在提升。 安妮跟着迪克熟悉着身体的每一个发力点，使用多少力气跳跃到什么样的位置，在滞空中如何调转自己的身体，如何让自己用更安全的姿势落地。 恭喜安妮学会了‘超英落地式’！鼓掌！（游戏音效） 安妮觉得如果是在今天之后去砸杀手鳄，安妮可以只砸晕他，而不会控制不住自己砸穿地面，砸坏蝙蝠车了。 蝙蝠车‘生不逢时’。 但是布鲁斯应该愿意为安妮付这份学费。 学习到后来，安妮可以完美的掌握迪克教她的技巧，她既可以掌控好每一次的跳跃的力度，也可以在不停连续跳跃中，即使突然从高处跳在地上，也能轻如一片羽翼。 她能更为熟练的掌控她自己的身体，将技巧与身体本能结合。 安妮甚至觉得自己好像摸到飞翔的门槛。 这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 安妮站在高高的训练杆上。 她现在不需要依靠任何外物，就可以凭借自身在手臂粗细的杆上站稳，并且随意的翻跳。 安妮看着训练杆下面站着的迪克，她冲着迪克说：“迪克，你站远一些——” 迪克听话后退：“你要做什么安妮？” 安妮感受着风，微风好似在安妮眼中有了实体，它们调皮地从安妮面前吹来，轻轻滑过皮肤，吹动着发丝，发丝又向后飘去挽留着风。 无形的空气好似也有了实体，它们在随着风动，像风吹动水流产生的波动，空气也是如此，它们也有着自己的律动。 一个更奇妙的世界，好似冲着安妮打开了一扇门。 安妮只需要轻轻推开它就能迈进。 为什么不这样做呢？ 安妮冲着迪克笑着说：“我要飞起来——” 安妮站在高高的杆上迈出了左脚，脚尖好似踩到了什么。 安妮又迈出了右脚。 她飘在了空中。 又或者说。 她踩在了实体的空气中。 她周围好像有了一个看不见的‘磁场’，‘磁场’与‘空气’签订了友好合作的协议，让安妮可以不遵守物理守则，滞空在了空气中。 安妮连呼吸都微微屏住，她生怕自己一呼吸，就打破了这份好不容易签订的友好协议。 安妮尝试向上微微飞起 安妮站在地面上无语凝噎，原来只签订了两分钟的合作协议吗？ 这协议的时效也太短了。 差评。 第40章 蛋糕钻石与西蓝花 今天上班的太阳并不孤单,它有很多云朵的陪伴。 为了回应这份陪伴，太阳也将自己的红分享给了云，云们按照自己的喜好,穿上了或橙或金或红的色彩。 它们又将这样的景色，分享给了每一位正在看着它们的人。 迪克和安妮一起躺在草坪上,两人蓝色的眼睛中都倒映着红日与云。 一时间没有人开口,两人都在享受风，享受运动过后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跳动的感觉，享受着又是可以平和看见太阳落下的一天。 许久后安妮才慢慢开口，她问：“迪克。” “嗯？” “你说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太阳呢？” “这是一种源于人对自然的崇拜。人类自古以来就对一切自然现象产生过好奇，有不少人都对它们的形成产生过思考。” “但当时的人类无法发掘出这些现象背后的原因，久而久之,便对这些未知形成了崇拜。” 安妮支起身子，看着迪克掏出了手机,正在给她念着一篇科普文章中的内容。 安妮一时间产生了怀疑，或许迪克是手机中的Wynn转生成人类的。 Wynn是韦恩手机中装载的智能语音助手,来自Wayne品牌概念中的变体,寓意为‘胜利’。 平时安妮就不太使用它,谁想到现在Wynn变成人了。 安妮：“停。” Wynn迪克停下。他转头看着安妮脸上都快具现出的黑线，露出了一个做坏事被抓包的表情：“唔。我以为你会想知道更客观一些的答案？” 安妮说：“我会想知道更‘人类’一些的回答。” 人类迪克说：“人类的回答就是：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太阳。” 安妮看着迪克的神色，迪克是认真回答她的。 “对哦。其实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喜欢太阳。” 安妮又重新看回太阳与云，她又问：“那你说,连太阳都不是所有人都会喜欢。那么,有什么是所有人都会喜欢的吗？” 迪克依然在看着安妮,安妮的侧脸被撒上了一层光，安妮从某些角度来说,真的很像布鲁斯，无论是外貌还是思维方式，就连爱多想的毛病都一样。 即使从外在表现上，安妮会显得更阳光，布鲁斯显得更阴郁，但是布鲁斯也不是一开始就这样的。 迪克清楚地记得，最初会在夜巡时和他一起说冷笑话的布鲁斯。 迪克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如果有谁想这么夸奖他，可以先问问被他打断过浑身骨节的反派们答不答应。 他和布鲁斯吵过的架——如果每个字都能实体化，可以把哥谭每一寸土地都占满。 是什么让他逐渐变成现在‘活泼开朗贴心大蓝鸟’呢？怎么想都是布鲁斯的错，他自己都陷在泥潭了，还想拉着整个哥谭一起出去。 上有老，下有小，蝙蝠家最靠谱的超英——夜翼，不得不在最好的年华就承担起了家庭的重任。 不然一切都让阿尔弗雷德承担，实在是太为难人了，他将最难缠的布鲁斯养大就很不容易了。 迪克笑着对安妮说：“或许你送我的碎钻摩托车帽所有人都会喜欢？” 安妮：“？”安妮的疑惑都从脸上具现出来了。 迪克又正了正神色，说：“安妮，没有什么是所有人都会喜欢的。” “” 安妮沉默了几秒才慢慢开口：“我觉得你们，都好喜欢给我‘否定’的回答。” “我觉得你就应该充满诗意的告诉我，因为太阳代表了温暖，太阳代表了可以扫除一切的光明——所有人都会喜欢太阳，所以你会鼓励我成为太阳。” “好吧。”迪克看着安妮说，“因为太阳代表了温暖，太阳代表了可以扫除一切的光明，所有人都会喜欢太阳。所以去成为哥谭的太阳吧。安妮。” “”安妮看着迪克挂在脸上的笑容，充满了真诚，他的语调也与他的表情相对应，但是他 “你好敷衍！迪克你甚至连词都不愿意换一个！” 迪克的笑挂上了丝苦恼，他说：“这有点太难了，安妮。反正你都不会相信——毕竟你心里其实有答案不是吗——就不要让我再费这个脑筋了。” 安妮“砰”一声后仰躺倒，给草坪贡献了一个5厘米深的圆形坑：“你说得对。” “你就算刚才就这么告诉我，我也不会相信的。” “我已经被你们用‘语言的艺术’糊弄过好多次了。” 迪克这次是真的有点苦恼了，他说：“我们不是说好了，我教你‘飞翔’，你就忘记这件事吗？” 安妮理直气壮：“我只飞了两分钟，所以我也只打算忘记两分钟。” “不讲理。”迪克继续说，“不过小孩子有不讲理的权利。” “是啊——”安妮停了她试图把自己埋起来的动作，她今天已经对庄园的土地们造成过太多的损伤了。 “你刚刚打碎了一个小孩子试图建立的‘自我中心化’心理状态，让她再次意识到不是所有人都会喜欢她，已经是一件很为难她的事情了。” “我现在这样子已经是很讲理的状态了。” “好。”迪克点头后继续说，“我再次把我说的话‘吞’回去。你是非常讲理的安妮。” “嗯！我坦然接受！这是你今天说的最正确的一句话！”安妮这次终于顺杆爬到了顶。 迪克被逗得笑出声：“谢谢您的称赞，我会继续努力。” 两人又安静了一瞬。 “那你说。”安妮继续缓缓问，“让所有人都喜欢我是一件困难的事情，我如果只是让布鲁斯喜欢我呢？” 安妮看着迪克问：“你是布鲁斯第一个孩子，他当时还没养成‘捡崽’回家的习惯。” “你是第一个，那么，他一定是最喜欢你的对吧？你教了我飞翔，我还可以继续向你学习这个吗？” “迪克老师。” “”迪克看着安妮，两秒后他眨着眼睛说，“不如我们还是继续学飞翔吧？” 安妮懵：“为什么？” “因为布鲁斯连他自己都不喜欢。”迪克干脆地说出了一个安妮从没想过的答案，“而且布鲁斯和你一样会想很多。放过你的大脑吧，她已经很累了。” 迪克侧身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安妮的额头：“布鲁斯没有不喜欢你，他很喜欢你。只不过他的喜欢、唔，安妮你这几天有吃过山竹吗？” 安妮想摇头，发现自己的头被砸出来的坑完美‘收纳’，她只好出声：“没有，那是什么。” 迪克从自己的手机上找到山竹的照片与食品，躺在草地上给安妮看：“一种外表被硬硬的壳包裹，敲开壳后，里面白色的果肉无比甜美的果实。” “布鲁斯的感情就是如此，他喜欢把自己的感情严严实实包括在他的黑色面具下面，生怕露出一丝感情就被人攻击到薄弱的地方。” “他现在已经在努力露出白色果肉了，只不过，进度缓慢。” 安妮似懂非懂的答应：“我懂了。” “所以。” “我应该去敲布鲁斯。” “”迪克被安妮的用词沉默了一瞬，然后就扬起笑容对安妮赞同，“是的。对着布鲁斯，狠狠敲他。” 安妮像躺在弹性极佳的床上一样，从草坪上弹起，她看着迪克说：“还等什么呢？我已经迫不及待去敲布鲁斯了！” 草坪被两人踩得“沙沙”声不停，两道影子被已经快要落下的夕阳照射得拉长变形，影子的主人们走在回韦恩宅的路上。 夕阳西下，鸟儿归巢时刻。 巢穴中*已经有人为鸟儿们准备好了美味的晚餐、柔软的床铺和隐蔽的爱。 风声又带来了两道并不清晰的对话： “那我要坦然地接受那些‘不喜欢’吗？” “不。” “不喜欢你，是他们没品味。” “这次不是‘语言的艺术’吗？” “这是迪克的人生哲学。” ** 韦恩宅二层小餐厅。 安妮看着‘突然出现’在她眼前的达米安。 她以为达米安会过几天才回来，更没想到达米安会送她礼物，一个体型较大，但是分量不重的礼物盒。 安妮接过这份意料之外的‘礼物’——达米安竟然还在外面用了粉色的包装纸，上面打了两个大大的粉色蝴蝶结。 “谢谢？”安妮懵着问，“我可以打开吗？” “嗯。”达米安已经回到了他自己的座位上。 安妮一边好奇拆礼物，一边问：“为什么会送我礼物？” “因为乔纳森说我应该送你，向你道歉昨天扔下你的事情。”达米安面无表情，他仿若不在意地看着安妮拆礼物，“里面的是我选的，乔纳森选的外包装纸。” 安妮都已经要忘记这件事了——毕竟这对昨天经历的一堆事情里面，只是一个微不可见的小事，而且： “你是要去拯救世界的嘛。你也没想到购物中心里面还会有危险，我也没遇见什么伤害啦。” 两个蝴蝶结被拆开，安妮从包装盒里面拿出一袋上面写着‘特级’的蟹粮 呃确实很像达米安会送的礼物。 除了这一袋之外，盒子里面还有什么躲避屋、螃蟹澡盆、指肚大小的螃蟹小饭盆，数量多到可以再养五只螃蟹的程度。 “虽然有点出乎意料——不过确实是现在最适合我的礼物。”安妮较为满意点头，这是意外之‘财’，所以并不挑剔。 安妮看着达米安继续说：“我正好想问问你，小螃蟹已经缩在它的小屋里面一整天了。因为网络上说小动物会应激，我又不敢把它折腾出来，晚饭后你可以和我一起去看看吗？” “嗯。” 达米安应下了，他脑子里仿佛还在回响着乔纳森一直絮絮叨叨的话—— 什么‘做错了事情要道歉’什么家庭关系需要维护什么‘你买这个她不会喜欢…你非要买——我给你选包装盒遮一下，这样才会显得更合适’。 达米安又听见安妮对他说：“我和迪克刚才说，要去敲布鲁斯，让他必须今天说清楚——谁才是他最喜欢的孩子，你要一起来吗？” 40-50 第41章 家庭战争 这种事情,身为布鲁斯最爱的孩子——达米安，怎么会拒绝呢？ 达米安从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退缩。 ** 布鲁斯一阵头痛，或许是昨晚让黑面具认清哥谭是谁地盘时,和黑面具的打斗中伤害到了脆弱的大脑。 或许是他早上9点，在阿尔弗雷德盯了他半个小时,并且一直在用他的英式腔调劝解时,才勉强回房间睡觉的“报应”。 又或许是，他这辈子都没想到，他要面对他孩子们的致命问题——谁是他最喜欢的孩子。 布鲁斯宁愿去和贝恩再打一架。 这个问题比阿卡姆医院全员逃脱还致命。 他一定是今天起床的姿势不对。 ** 布鲁斯来到小餐厅时，就看见他的三个孩子——主要是安妮和达米安在争论着什么，迪克一直在一旁试图劝架，但是反而总被误伤。 甚至布鲁斯觉得,迪克再劝解下去，两人会将矛头直接对向迪克。 真是奇怪,明明达米安今天应该给安妮买了礼物，两人之间的关系应该有所缓和才对,以前两人初见就互相厌恶也没有吵架过。 最近一同做了‘坏事’出逃出庄园,还一起解决了杀手鳄,这次怎么会在送完礼物后，反而吵起来了呢？ 作为家长的布鲁斯决定听听孩子们在吵什么——然后维护下家庭和睦。 安妮在说：“一定是迪克！他是第一个！第一个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不一样的！” 达米安在说：“一定是我！我可是第一个韦恩！之前那些只不过是冒牌货！” 布鲁斯脚步一顿，他的直觉在疯狂告诉他——不对劲，这好似不是一个简单的两个孩子的拌嘴。 他的直觉救过他数次，今天也试图在救他。 可惜 一边一直在劝架,但是因为火已经烧在他身上的迪克,根本没办法扑灭这场火苗,反而像火上浇油——让火越烧越大。 迪克一抬头看见了楼梯处的布鲁斯，他：“布鲁斯！” 他一脸‘得救了’的表情。 如果是“拯救世界”时遇见危险,蝙蝠家任何一个人都愿意为了其他家庭成员赴死。 但是现在这种时候——本来就是布鲁斯的问题，迪克虽然愿意承担起家庭重任，但是——冤有头债有主。 正在争吵的安妮和达米安顿时停住，两双蓝眼睛、一双绿眼睛，六只眼睛眨都不眨地看向了布鲁斯。 布鲁斯： 蝙蝠侠不畏惧任何困难。 布鲁斯恢复了脚步，他轻轻扬起一个微笑，对着三人说： “晚上好。孩子们。” ** 布鲁斯有时很认可斯蒂芬妮的一些行为逻辑——她总会觉得，事情越乱，便越会从中找到机会，寻找到突破口。 一碗水端平，很容易。 两碗水端平，努力点也不是不行。 但是当水的数量大于十，且在肉眼可见的将来，说不定还会增加的情况下。 端水，已经不仅仅是努力就能做到了。 是需要考虑如何学会‘影分身’，将自己分成N份才能达成平衡。 既然没有办法端水。 不如。 全扬了吧。 今天阿尔弗雷德准备的晚餐是英国的特色美食——炸鱼与薯条，搭配豌豆与炸杏鲍菇。 布鲁斯用叉子插了一口杏鲍菇，放入嘴中仔细咀嚼咽下后，他看着安妮微笑开口问： “安妮，超人明日将返回到地球。他想下午在庄园中与你见面，或许会带你离开庄园。” “如果你同意明天的见面。那么，明天晚上你回来后，可以告诉我一个答案吗？” “我和超人，作为父亲，你会更喜欢谁？” 安妮： 布鲁斯说完后又看向了达米安，他继续微笑问：“其实我也一直有一点很好奇，达米安。” “艾斯、提图斯、阿尔弗雷德、蝙蝠牛以及歌利亚，你最喜欢谁呢？” “应该是提图斯？毕竟艾斯是我的宠物，她抵不过其他宠物在你心里的地位也正常。” “又或许是歌利亚？毕竟你一直说他是你的朋友。” 达米安： 布鲁斯将头转向了迪克：“迪克，我一直想问你最爱你的哪位” 迪克：“停！” 布鲁斯‘听话’闭嘴，他看着三人继续微笑说：“阿尔弗雷德为我们准备的晚餐，我们不能辜负，让我们的嘴只用来品尝美食吧。” 差点要燃起的家庭战争火焰，被不打算端水，把水全扬了的布鲁斯浇灭了。 韦恩餐桌上又恢复了平静，只有轻微的餐具碰撞声响起 ** 今天的晚餐结束后，没有人起身，没有人离开自己的座位。 所有人都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在等着一个答案。 阿尔弗雷德已经将用过的餐桌收拾好，并且又为每个人送上一份甜点后，站在了布鲁斯身后。 布鲁斯感受着虽然没有人在盯着他，但其实每个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他身上的压迫感。 布鲁斯身前身后都是人，他一直都是有翅膀会飞的蝙蝠，但现在他却觉得自己是被粘在蛛网上的小飞虫。 他叹了一口气，无奈的开口：“好吧。我坦白，我是主动投案的，我可以申请减刑吗？” 安妮吃着甜点有点含糊地说：“那要看你的答案是否让我满意。” 达米安从不会在说话时吃东西，他看着布鲁斯说：“父亲，您可以直接说出您的答案，我会为你扫平一切。” 迪克用叉子戳着蛋糕，他语气同样无奈：“你只要不要回答是我就好。”敲布鲁斯会让他开心，但是火烧到自己身上迪克格雷森还很留恋这个人间。 布鲁斯吃了一口蛋糕，等蛋糕咽下才开口。 他的语调是一种介于‘哥谭甜心’与‘蝙蝠侠’之间的口吻，不同于‘哥谭甜心’在公共形象中甜蜜、含糊与漂浮，不同于‘蝙蝠侠’的冷硬、沉默和不近人情。 其实这才是他面对熟悉的人时，大多数情况下的语气，沉稳、微甜、理智与平和： “这是一个非常难回答的问题。” “它没有正确答案。” “我无论回答什么，都会引发下一次的‘家庭战争’。” 布鲁斯看着安妮继续说：“安妮，那天在戴安娜面前的话，我并非只是出于在戴安娜面前，表达对你的喜欢，而说出的违心之话。” “我知道你一直是一个感知很强的孩子，它给你带来了好处，但也让你像我一般敏感。” “我不希望我的多疑再重现在你的身上。” “或许当时我不应该接你回来，如果由戴安娜又或者超人抚养你，或许你会成长得更开朗自信。” “在这方面我或许要感谢斯蒂芬妮通知戴安娜，她让我认识到了，你不能一直在韦恩庄园。” 没等安妮焦急地想要插话，布鲁斯就制止了她，布鲁斯笑着对安妮说：“我没有打算把你送给其他人，除非是你主动。” “你或许没有意识到，你在有意无意地学习着外界的一切，学习着人际之间的交往、学习着情感的表达、学习着自我的养成，学习着如何面对世界。” “当初在哥伦布购物中心时，你是想杀掉他们的对吧？但是你敏锐的感知到了，我不会喜欢。即使我也不知道我是在什么时候表现出来，被你察觉到的。” 安妮已经停下了吃蛋糕的动作，她沉默地看着蛋糕，仿佛刚认识这块吃了一半的蛋糕。 布鲁斯又叹了一口气：“在我发现时，我才意识到我对你的影响已经太深了，你在变得像我。” “这样不好。” “这也没什么不好。”安妮说，“孩子不都是看着父母的背影长大的吗？” 布鲁斯：“这就是最让我担心的。我从不否认我身上有很多值得学习的地方，但我也从不否认，我身上的坏毛病和我的好习惯一样多。” “比如，我很不会表达‘爱’。” “所以，我不希望你也学习到我的多疑，学习到我对情感的表达——如果你真的这些也变得和我一样，戴安娜会把我从韦恩庄园抓出去，挂在韦恩塔上让我冷静一夜。” 安妮被逗笑，她重新吃了一小口蛋糕：“嗯。我不学。我会帮你拦着戴安娜的。如果拦不住，我可以和你一起挂在上面。” 有时地震时的主震，最为人所知，且伤害最大，但余震，有时却容易被人忽略。 它就像伤口，伤口流血时最被人担心，但停止流血后的愈合期，会在每一个放松下来的时刻，用紧绷感和痒意骚扰着大脑神经。 布鲁斯看着桌上的三个孩子，扬起一个很少出现的笑容，他指了指手机，说：“你们的手机都开好录音功能了吗？如果错过了，说不定下次就很难找到这样的机会了。” 布鲁斯看着桌上的一阵“兵荒马乱”——安妮还喊着让他等等——他开口说：“我很爱你们，我的孩子们，每一个。” “你们在我心里有同等的地位，我无法分出谁高谁低，即使在我的心中放一个天平，恐怕它都会当场失业。” “我之前或许不会表达爱，但我在学着如何打开我的壳，让我的情感更好的表露在外。” “让我的孩子们，不会总在怀疑。” “我恐怕很难改掉多疑的坏毛病了——但我希望，它只在韦恩家我的身上存在。” 但是幸好，余震很快就要结束，伤口很快就会愈合。 “爱”真是神奇。 它会制造伤口，也一直是治愈伤痛最好的良药。 韦恩宅外月亮与星星已经正当空，今天上班的月亮不孤单，它有星星陪伴。 第42章 小螃蟹！危！ 安妮和达米安走在韦恩宅的三楼,鉴于布鲁斯用正确的方式，成功地掐灭了一个可能会发生的‘家庭大事件’苗头，所以安妮和达米安的关系也没有因此产生裂痕。 相比最初,已经算是有了非常大的增长。 而且有时候一起做十件‘好事’增长的感情，都敌不过一起做一件‘坏事’。 两人的关系在一起偷着逃出韦恩庄园那天,就已经算成功破冰。 不然刚刚也不会直接就起了‘争执’——不能否认,‘欢喜冤家’也是一种人和人之间的相处方式。 安妮正抱着达米安送她的一堆螃蟹用品说：“我今天中午起来就没看见它，给它放的西蓝花和虾仁它也没有吃呃，也可能吃得太少？我看不出来？” 两人一起进了安妮房间，达米安问：“他叫什么？” 安妮放下盒子带着达米安来到螃蟹窝前，指给达米安说：“我没有给它起名字。嗯我不知道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个观点很怪，毕竟提图斯阿福猫都有名字。” “怎么说？”达米安弯腰侧头,试图观察到缩在窝里面的螃蟹。 安妮继续说：“我始终觉得，小螃蟹的名字不应该由我而定,它心里应该是对自己有一个名字的吧？螃蟹会思考这样的问题吗？” “我叫它小螃蟹，是我需要一个和其他人交流时,一个代指它的称呼,所以就用了它的‘品种名’。” “反正我不打算养第二只螃蟹,甚至其他种类的宠物也不打算养了，这样称呼应该不会造成混乱。” “有点怪。” “不过可以理解。螃蟹应该不会思考这种问题。”达米安指了指盒子继续问，“我可以打开吗？” 安妮点头：“它喜欢缩在那个菠萝形状的躲避屋里。” 两人一起观察着螃蟹窝内，澡盆中的水很清澈，好似没有任何生物踏足进去过的痕迹,里面铺垫的石子也都很干净,有一种螃蟹从未出来过的感觉。 一颗比小螃蟹还大的西蓝花躺在那里,它已经有些轻微的变黄了，一粒白色虾仁就躺在西蓝花旁边,它俩都是从提图斯昨晚的口粮中扣出来的。 达米安少见得有点迟疑，他说：“会不会小螃蟹已经”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安妮打断：“没有！它没有死！我能听到，我现在还能听到它的腿在石头上摩擦的响动声。” “它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不出来。” “嗯。经验告诉我，要相信氪星人的听力。”达米安指了指躲避屋，“我们需要把他弄出来给他检查一下，即使他还活着，但是也可能生病了。” 安妮有些为难：“生病。螃蟹生病要怎么办？我们需要带它去看医生吗？” “我照顾宠物的经验告诉我，宠物医院不看螃蟹。”达米安敲了敲螃蟹屋，“我们先自己解决——如果有问题，我们可以去问海王试试。” “‘海王’？”安妮思索，“我好像在脸书上看见过他的账号，他会治疗螃蟹吗？” “应该会吧。他能和鱼对话——螃蟹应该也可以。”达米安直接拿起螃蟹躲避屋，“他是亚特兰蒂斯的王” 达米安的话戛然而止，安妮也忘记了她继续要问的事情。 两个人看着躲避屋拿起后，在石子上躺着的一根细细的、瓷质感的浅紫色螃蟹腿愣住了。 不需要任何推理，就能判断出，这就是安妮养的小螃蟹身上掉下来的螃蟹腿。 拿起的躲避屋内，小螃蟹正用它剩余的七条腿撑在躲避屋内，让自己没有随着窝拿起而掉落。 达米安将躲避屋翻转过来，一双蓝色、一双绿色眼睛和两只小小的黄色眼睛对视着。 好消息：小螃蟹还没有死，且还能用小钳子‘咔嚓咔嚓’。 坏消息：小螃蟹状态一切正常的情况下，应该不会断自己的蟹腿。 安妮、达米安：！ ** 安妮的秘密空间又迎来了一位新的客人，但是这次安妮没有心情也没有时间，向对方展示自己这个秘密空间的有趣性。 两人现在正‘疯狂’从线上资料中搜索‘螃蟹断腿’的原因。 “应激”“应激会产生自残行为”“如一直应激，最终会切断自己全部腿” “缺乏肉或者钙时，也会吃掉自己的腿” “如遇到危险，会自断蟹腿给敌人以让自己逃脱” “如多只螃蟹一起饲养，其他螃蟹的攻击也可能会造成螃蟹掉腿”“” 安妮的表情已经快和线上聊天时的‘抱脸惊恐表情’一样了。 她没想到，她的伤口已经被她疗愈好了。 她养的小螃蟹，竟然比她应激还严重！看介绍——这也是一种心理问题。 安妮看着达米安：“救命！我们需要‘海王’！我们需要一位能和螃蟹对话的心理治疗师！” ** ‘海王’亚瑟库瑞与‘钢骨’维克多斯通正值守在正义联盟瞭望塔中。 其实亚瑟较少参与到瞭望塔的值班中，毕竟他有一个海底王国‘亚特兰蒂斯’需要管理。 正义联盟目前共有几十位超英，日常一次轮班需要两位超英值守，一次值班时间为12个小时。 根据个人意愿与实际情况安排，一人一个月在瞭望塔的值班频率为1-6次。 有时间、自身也愿意的，例如钢骨会安排较多频率的值班班次。 时间比较少的例如海王、经常需要去外星的绿灯侠，这类超英一个月只会安排保底的一次。 如在需要值班的当天遇见意外情况，无法去瞭望塔，可以联系其他成员进行‘替班’。 不过必须当天就告知当月正义联盟主席，以及什么都要管的顾问蝙蝠侠——顺便一说，瞭望塔的每月排班表就是蝙蝠侠安排的。 今天亚瑟就是来给临时需要去外星的超人，替班瞭望塔的值班。 最近亚特兰蒂斯风平浪静，没有任何大事发生，每天需要亚瑟处理的都是王国中的各类琐事。 虽然他已经当了很多年的王——但是偶尔还是会看着呈报上来的各类‘鸡毛蒜皮’小事，一阵头痛。 所以收到超人的询问后，他没有片刻犹豫就答应了，来瞭望塔值班对他已经是一种‘放松行为’了。 瞭望塔上有各种地球以及外星的科技，它们每时每刻都在监控着一切可能危害到地球的危险。 安排人值班也不过是一种防止意外发生的备用措施，大部分情况下，值班成员在瞭望塔上都很轻松，除了需要一直在瞭望塔待着外，做什么都可以。 今天亚瑟就带着亚特兰蒂斯的特产美食，和维克多一起在瞭望塔上，一边分享美食一边聊天。 之所以没有喝酒，是因为蝙蝠侠严禁瞭望塔上出现酒精——连含有酒精的气泡水都不可以——其实蝙蝠侠也禁止了吃东西。 但是所有人都无视了这点，只是偶尔会在想起来的情况下，将自己带上去的食物、以及食物产生的垃圾再带下瞭望塔。 蝙蝠侠偶尔看着被人忘记处理的各类零食，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正当消息流通非常慢的亚瑟，通过维克多知道了‘超人、神奇女侠、蝙蝠侠、闪电侠和绿灯侠’五个人有了一位克隆人女儿后，他的正义联盟内线频道也收到了一条来自哥谭‘罗宾’的消息。 众所周知，哥谭的蝙蝠侠是一位掌控欲极强的超英，他一直都是自己能处理的事情，不会找正义联盟其他成员。 而他手下带的一群小超英们，也有样学样，将他这个习惯学了个十成十。 所以当亚瑟收到这条来自哥谭罗宾的消息，他顿时一惊——哥谭又要炸了吗？ 他放下食物，中断和维克多的聊天，点开了消息，看着罗宾问他： “请问您会治疗螃蟹的心理问题吗？我需要一位能和螃蟹聊天的心理治疗师。” 亚瑟： ** 达米安给安妮展示着他收到的正义联盟通讯： “我和鱼能对话的消息是谣言。我更不会和螃蟹对话，也没有螃蟹心理治疗师资格证书，孩子。” “如果你的螃蟹有了应激行为，我建议你一段时间内除了喂食以及换水外，不要有任何打扰它的行为，它会自我修复，度过这段蟹生的艰难时间。” “如果它没有迈过海底有不少颜色漂亮的螃蟹，我可以下次上岸时为你带上几只。” 安妮失落地看着这几条消息，对达米安说：“我知道了。麻烦你帮我谢谢海王先生。” “也谢谢你，达米安。” ** 之后安妮将螃蟹窝挪去了一个安静阴暗的地方，听说黑暗的环境会对它的稳定更有所帮助。 给它的澡盆中重新换了干净的水，又从达米安送她的躲避屋中，寻找出两个新的放进了螃蟹窝中。 在小食盆中新换上了蟹粮、补充钙质的面包虫、味道甜蜜的葡萄。 安妮看着又缩进了小躲避屋中的小螃蟹，由衷希望，小螃蟹也可以如她一般，治愈好伤口。 她的小螃蟹可以一次又一次躲避过死神的攻击，这次一定依然可以。 ** 后来，安妮在秘密空间中又通过电脑，了解了一些外界知识。 看了斯蒂芬妮推荐给她的故事书，和提姆聊天询问了有没有什么关于电子科技版块的书推荐。 又和戴安娜打了一个电话，像她告诉了自己能飞两分钟的好消息——约定好下次戴安娜有时间，安妮能飞更久后，她们一起飞到巴黎买黑森林蛋糕。 悄悄在线上搜索了一些关于明天要见面的父亲‘超人’的消息。 在深夜，回到了松软的床上抱着她的玩具熊陷入了睡眠。 又一天结束了。 雨后的多云天已经度过，伤口已经愈合，明天又是一个大晴天。 第43章 支持红太阳踢出宇宙 安妮体会到什么叫‘坐立难安’,她已经用过了午餐，正在会客厅中等待着—— 早上安妮、迪克和达米安三人一起用过早餐后，迪克就回了布鲁德海文。 他说他是临时和警局同事换了两天休假,所以才突然回哥谭的。 而现在他‘家族救火员’的工作已经完美完成，现在他需要回去继续本职工作了。 迪克早上吃早餐时还一直在打哈欠。 饭后他戴着闪耀的碎钻摩托车帽,就又踏上了回布鲁德海文的路——在他离开时,达米安还说：“我不想听到潘尼沃斯告诉我，你疲劳驾驶撞上了货车。” 迪克一边将摩托车帽扣在头上，一边走出韦恩宅说：“你放心——我相信即使这样，这个帽子也可以护住我最重要的脸。” 迪克一边说还一边敲了敲自己的帽子。 然后他就被声音震得一激灵——醒了，已经通过人工物理方式完全醒了。 “拜大钻石，下次见。” “下次见——小蛋糕。” 安妮听着迪克的摩托车声缓缓消失在庄园,回头看着准备离开的达米安问：“你今天上午有什么安排吗？” “我需要训练。”达米安说完就打算离开。 “等等！”安妮跟上，“可以带着我一起吗？迪克说我缺乏技巧,我不能总依靠本能。” 达米安停住脚步，打量着安妮——安妮发誓看见达米安的嘴角弧度上升了0.5个像素点！ 他说： “好啊。” “训练完你不要和布鲁斯告状就好。” ** 告状！！！ 必须要和布鲁斯告状！ 安妮躺在训练场地板上,看着头顶的红太阳光,脑子里面只有这一个念头。 韦恩庄园很大,真的很大，所以韦恩宅也相对应的很大，之所以再次强调这个事情，是因为这个训练室，安妮之前探索庄园时来过。 她当时一打开房门,只看见一间非常空旷、装修也非常普通的白墙房间,因为还有更多的地方等待安妮探索,所以这个一眼就看到头的房间，安妮便只在门口张望了一下就离开了。 几天前的安妮完全没想到,这个房间之后竟然会是她的毕生之敌。 达米安带安妮进来的时候，安妮还很不解，不是说来训练室吗？ 结果达米安在墙上按了一下什么地方，这个房间就突然大变样——屋顶平移，出现了数个灯，达米安又操控了几下，那些灯就突然开始照射着红色的光。 完全平整的地面也开始变得凹凸不平，有些地方升起形成了半米高的坡，有些地方又凹下，仿若陷阱般中间出现了流沙，在不同的位置还出现了高度不同的掩体。 空荡普通的房间，露出了它真正的面貌。 最初安妮没有丝毫感觉，她只是惊叹房间的大变样。 安妮不解地看着达米安打开了一个计时器，问达米安，他说是为了测试她在红太阳光下能坚持多久。 一段时间后，安妮懂了达米安的意思——她已经开始感觉到自己的防御力和速度有所下降了——虽然从一开始，达米安的攻击便让安妮有些难以招架。 达米安并不能破开安妮正常状态下的防御，但是两人提前约定好了训练条例——安妮必须挡住达米安的攻击才可以，不能只是凭借身体硬度不当回事，如果这样根本没有任何训练技巧的必要。 最开始安妮还能勉强在地形复杂的各种掩体后，发现达米安，并挡住他的攻击。 而不到半个小时，安妮就第一次知道了‘体力不够’是什么感觉。 达米安告诉她，这是因为红太阳光压制住了她的氪星人基因，她已经不能再吸收黄太阳光补充体力了，她体内原本储存的能量在大量消耗中得不到补充，所以身体的防御力和反应就都开始下降。 正常来说，等这些储存的能量全部耗尽之后，她会在红太阳光下变成普通人的身体素质。 但因为安妮身上还有来自神奇女侠的基因，所以即使能量全部耗尽，也依然会保留一定的身体强度和体力。 但安妮不是神奇女侠—— 所以又过了不到一个小时，安妮便开始躺在地上，思考起了人生。 红太阳到底是什么东西——这种坏东西就应该踢出宇宙！ 安妮本来躺在地上，看着头顶的红太阳光就眼晕，被达米安攻击伤到的部位们，还在不停地向着大脑传递着疼痛。 达米安竟然还在这时凑过来对她一脸探究，嘴里在说什么：“你的基因果然有问题。” 安妮看都不想再看达米安一眼——达米安一定在公报私仇！安妮闭上眼睛，打算一辈子都躺在这里问：“什么问题？” 达米安佩戴的手表具现出了一些画面，他在投影出的数据上面操控着说： “你只有11％的神奇女侠、10％的超人、5%的闪电侠基因。布鲁斯、绿灯侠，他们的基因都只是普通人。” “用你能理解的话来说，你74%的基因都是普通人，只有26%的‘超级基因’，你不应该有这样的身体强度，同时你在红太阳下的时间，也超过了你的理论数据。” 安妮睁眼坐起，看着达米安的眼神说：“你的语气仿佛在说我是一个珍稀物种——所以想把我拆开看看。” “嗤。”达米安取消了他具现出的数据，“我可不是那些疯狂科学家。只不过同为‘科技产物’，所以对你基因的一点好奇而已。” “等等！”安妮一惊，猛地想要弹起——然后就因为身体的无力和疼痛，疼得脸一皱“嘶——”一声。 安妮果断选择了继续平躺，闭上眼睛一脸安详地就砸在了地板上，“砰”一声—— 安妮因为现在脆弱的防御力，砸得后脑勺一痛：“呜关掉这个该死的红太阳光！” 达米安关上，换上了蓝太阳光：“你需要适应在红太阳光下的身体，以应对各类突发可能。” “”安妮想当没听见，但是这确实是需要锻炼的，“好吧。那我每天进来一个小时？现在这个光是怎么回事？” “它是对氪星基因补充更快的蓝太阳光。” “我每天的训练时间都在四个小时以上。”达米安的声音很平淡，安妮却好似从里面听出了‘嫌弃’。 也可能不是错觉，安妮从一开始就知道西蓝花嫌弃她！ 蓝太阳光的补充速度比黄太阳光快很多，几分钟安妮就感觉疼痛和无力好似*已经离她远去。 安妮继续躺在地上，发出也‘卷’的声音：“那我也四个小时。” “你最开始只能两个小时，你的身体情况只能坚持这些时间。随着你身体的适应情况，可以酌情再增长。” “所以你不许继续在心里想和布鲁斯告状的事情了。” “？”安妮疑惑坐直身体，“你也有‘超级基因’，有读心能力？” “即使我有，将它用在你身上是一种浪费。”达米安关掉蓝太阳光，打开了正常的灯，“你需要将隐藏心思也加入进训练项目。” “”安妮这次顺利地从地上弹起，向着已经站在门口的达米安走去，“我们还是继续谈刚才的话题吧，同为‘科技产物’是怎么回事？” “字面上的意思。”达米安看着安妮说，“我源于一场试管培育，成长于人造子宫中，我有很多克隆人兄弟，他们都没有我强大。” 安妮：“” “你们韦恩家的特产是‘秘密’对吗？”安妮好似自己不是韦恩一般，边说还边耸了耸肩，“恭喜你多了一位克隆人姐妹。” 安妮说完才意识到：“等等，也就是说，布鲁斯其实没有一个‘正常’孩子？全是领养以及” 安妮指了指自己以及达米安，“我们这种各种各样原因来的？” “也许其他宇宙会有。”达米安说完，便带着安妮出了这间训练室。 “也许下一个？”安妮接话。 训练室又恢复了安妮初见它时的样子，空旷、好似一眼就可以全部看清。 两人已经在训练室待了足够久的时间，久到快到午餐了。 安妮好似已经闻见了二楼厨房中，阿尔弗雷德制作的菜肴香气，又有一顿美味的大餐在等待着两人。 "那我认识你的母亲吗？" “她是刺客联盟首领之女，塔利亚奥古。” “没听说过——又是秘密的味道，这应该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或许。” “好吧——不过我还是觉得，现在比起探索秘密，我更需要去洗澡，我觉得我浑身都裹满了泥土。” 第44章 是超人？ 不知道你会不会有那种情况,如果一件事，是突然出现在你面前的，那么或许你只会在最初惊讶一瞬,之后就会恢复平静。 但是如果这件事是提前告知了你，那么你就会不停地看着时间,不停地在脑中去设想之后的场景,不停地去等待这个事情的到来，等待靴子落地的一瞬。 在这段时间内，你做什么事情都无法投入。 同时也有些人是不喜欢一切突发事件，只喜欢一切规划好的事情，规定的时间做规定的事情，万事都掌握在手中,才会感觉更有安全感。 这些行为都合理，人本身就不是流水线工厂生产的,有多种应对事物的方式很正常，这更谈不上幸或者不幸。只不过安妮就第一种类型而已。 从她几天前,和斯蒂芬妮两个小时就交上朋友这点就能看出来——在斯蒂芬妮和芭芭拉还未到来前,安妮的小脑袋瓜里面,就已经预设过不知道多少次的‘交朋友’场景了。 ‘所以‘超人’会怎么出现在自己眼前呢？’安妮拿着一根逗猫棒，心不在焉地逗着阿福猫。 达米安吃完午饭就又不知道哪里去了，安妮便自己来到了一楼的小会客厅。 她时不时逗几下猫，又时不时抬头看几眼大厅中挂着的水晶钟表，听着这个某些角度上代表了“时间与爱”的钟表,发出“滴答滴答”的时间流逝声。 阿福猫虽然还是不让她摸,但是已经不排斥和她玩耍以及喂食了。 有次喂阿福猫的时候,他刺刺软软的小舌头还舔到了安妮的手——然后在安妮惊喜的神色中，他无情地抢走了零食,只留下蹲在那里的安妮看着他的背影。 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在安妮脑中出现，减轻着安妮的紧张情绪。 安妮有时候觉得自己太像人也不太好——想得太多，烦恼也会变多。 超人应该会和戴安娜当时一样，从天上飞过来吧？ 毕竟这样才符合他作为‘明日之子’的身份，符合外界灌注在他身上的各项赞誉吧？ 安妮眨着眼睛看着阿尔弗雷德带来的这个男人，个子很高，肩膀也很宽阔，有明显用心打扮过的痕迹，西装熨烫过了。 但是一看这就是他经常会穿的衣服，衣角处有不明显的磨损。 他整个人都显得很生活化。 他左臂中捧着一大捧鲜花，另外一边手里拎着几个大小不一的袋子，安妮敏锐地看出其中一个好似是什么眼镜类的物品。 他看起来好似只是一个普通人，还是那种气场极为安妮想了半天，还是只能用‘普通’来描述这种感觉。 他就像安妮在街上走路时，擦肩而过的一位路人，或许仔细去看会发现他的身高很高，身材也很健硕，但是他整个人都在散发着‘无害’。 他带着一副不起眼的黑框眼睛，遮住了他大半个脸，从镜片透过的蓝色眼睛，勉强才能看出几分‘超人’在公共镜头中留下的影像痕迹。 安妮甚至都不确定，这是不是自己非要从他身上找‘超人’，才硬拼凑出来的相似点。 安妮起身接过他送过来的鲜花——都是韦恩庄园没有的品种，色调搭配的也是符合安妮审美的缤纷与彩色。 虽然他的出场与形象有些不太符合安妮刚才的想象，但这束鲜花安妮确实很喜欢：“谢谢你。我已经在考虑将它们做成永生花摆在我的房间了。” “嗯请坐，‘超人’？”安妮的语气有些不太肯定，“我要这样称呼你吗？” 他坐在安妮对面的沙发椅上，坐下他的身高压迫感消失后，显得他整个人越发的平和，他语调轻松平缓地开口：“你好安妮，我是卡尔艾尔，我被称呼为‘超人’。” “不过，我更喜欢被称呼为‘克拉克肯特’。”克拉克对着安妮微笑继续说，“我目前就职于大都会的《星球日报》，我是一名记者。” 在克拉克自我介绍后，系统的电子音果然也再次出现了——安妮无视掉了它。 安妮更在意她面前这个男人，这一切都在安妮的意料之外。安妮打量着克拉克：“你好，克拉克。你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嗯这个是可以直接说的吗？会不会冒犯到你？” “当然可以直接说。你想象中我是什么样子的？”克拉克回复。 “大概符合《星球日报》记者克拉克肯特，对‘超人’的各项报道？” 安妮说着她搜索‘超人’时，搜索页面最上面的几篇报道——而现在她知道了记者克拉克等于超人，再说起这些报道时，就感觉到有丝微妙的气氛出现在了这个小会客厅。 “从太阳中降落到人间——蓝色的眼睛与天空同色——只要呼唤他的名字，他就会出现——人间之神——等等。” “嗯你应该比我更熟悉这些报道？” “”克拉克的微笑随着安妮的话带上了些许窘迫，他不自然地推了推眼镜笑着说，“我是不是已经搞砸了这场初见的印象？露易丝还特意为我进行了装扮。” 安妮眨着眼睛看着克拉克两秒。 然后终于放松下来，她靠在沙发椅背上，低头看着怀里这束显得过大的花束：“我觉得这样的印象很好。比你从太阳中降落到我眼前会更好。” “看那些报道，我以为你不需要喝水，也不会踩在地面上。” 克拉克喝着阿尔弗雷德送上来的红茶：“事实上，我是星球日报大楼一层咖啡店的忠实顾客，我甚至办理了会员卡。” “咖啡。”安妮抬起在嗅闻花朵的脸，“我不喜欢咖啡。我觉得它们很苦。” “我现在也依然这样觉得，我的味觉相比普通人要敏感数倍。”克拉克继续说，“但当你的同事们都咖啡不离身时，你总需要做出些牺牲才能更好地融入群体。” “比如，那些赞美超人的报道也是如此。人们就喜欢看‘超人’。” “噢。”安妮将花束放在一旁，她喝了一口橙汁，“我以为那些是每一个步入工作后的‘大人’，都会做的敷衍类型工作。” “好吧。”克拉克坦白承认，“确实也有这方面原因。刚才你说我比你更熟悉那些报道——其实不是，我每写完一篇报道，都会在我的记忆里面把它们清空。” “每次我在忙于‘超人’的工作，而抽不出时间写正经报道时，我就会赶工一篇大都会大部分人都爱看的‘超人又在做什么’。” “佩里主编每次都会收下它，并且警告我下次不许敷衍——然后等下次，他又会继续这个流程。” 安妮听着‘邪恶大人’的工作心得，觉得自己学会了，虽然也不知道学了有什么用——总不能以后抢克拉克的工作也去写‘超人’吧？ 安妮说：“我觉得你已经丝毫不在意我对你的初见印象了。” “我现在变回‘超人’，还可以挽救几分吗？” “呃我可以保证不跌到负数？”安妮又接着说，“佩里主编知道你是超人吗？” “或许。”克拉克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对于外界来说，露易丝莱恩和克拉克肯特都是超人的好朋友，是他私人采访最多的记者。” “好方便。”安妮思索说，“如果我以后长大也当记者，我可以轻易地成为‘超人’‘神奇女侠’‘闪电侠’和‘绿灯侠’的专属记者了噢，还有布鲁斯的——但他已经不怎么管韦恩集团了，或许我应该找提姆。” 克拉克看着安妮越说越认真地思考着以后的工作，问：“你为什么会想要成为一名‘记者’？” “嗯”安妮的思维从一个问题，跳到了另一个问题，“没有为什么？因为你成为记者之后好像很不错，所以我如果也成为，也会不错？” 克拉克终于深刻地意识到布鲁斯说的那句“安妮在学习着一切”是什么意思了。 他直接打断了安妮的思索：“不。安妮。” “成为一名‘记者’只是我个人的选择而已。它从不代表着你的以后，也不代表你的将来。” 安妮思索地时候很喜欢频率略快地眨眼睛，这次依然如此。 她思考几秒后，才回复克拉克：“好吧。我不必非沿着你们的脚步前进的意思，对吧？” 安妮有点苦恼地继续说：“世界好难，我想找一份攻略都找不到。可是，我总想学些什么，这样等事情发生的时候，我才能处理。” “克拉克你是怎么开始你作为‘超人’的工作呢？”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我喜欢听故事。” “但今天下午我还想带你去大都会看看，你知道的，能说服布鲁斯的机会并不多。” “你说得对。那你长话短说？又或者我们可以飞去大都会，这样可以节省很多时间。但” 安妮又想了想自己只飞了两分钟的昨天，略微苦恼地继续说，“但我现在只能飞两分钟——更准确地说是漂浮两分钟。” “我有荣幸成为你飞翔的老师吗？” “当然！”安妮火速抛弃了飞翔的格雷森，奔向了飞翔的超人——反正现在大概已经到达布鲁德海文的迪克，不会知道这场背叛的。 “这可能也需要你用很长的时间去练习。” “我们今天用更人类一些的方式去大都会怎么样？” “车子？”安妮说着她最熟练的人类交通方式。 “是一种大都会与哥谭之间独特的短途交通工具。”克拉克竟然卖起了关子，他拿起他身边放的袋子们，“不如我们先进入礼物揭晓时刻？” 安妮凑了过去，拆开其中一个包装：“探索未知总让人上瘾嗯？为什么是遮阳帽？” 安妮拿着一个很有小镇风味的编制遮阳帽：“这些都是你送我的吗？” “乔纳森、康纳都选了礼物。花束是露易丝挑选的——我选的那束被她评价为不符合现在女孩的审美。” “所以我只好选了这顶遮阳帽。”克拉克看着安妮的眼睛继续说，“我在堪萨斯州的一个农场长大，我的童年记忆都是风吹过的麦穗，玉米从绿色变为金黄。” “下次有机会，我带你去看看怎么样？” 安妮起身，将遮阳帽戴在头上，她几步走到一旁的镜子前，看着镜子中自己，又将帽子调转了几个角度才终于满意。 她扭头看着克拉克回复：“我喜欢‘下次’，这让我觉得联系永远不会断开。” 第45章 明日之城 哥谭与大都会一直被称为‘双子城’,它们隔水相望，相距并不远的两个城市享受着几乎相同的光照情况。 但这座被誉为‘明日之城’的大都会，却好似比哥谭要明亮许多。 已经分不清是这样的城市,才会吸引如‘超人’这般的守护者，还是因为有了‘超人’,这座城市才会成长成这样—— 安妮和克拉克正坐在一艘轮渡上,这条水上航线是哥谭与大都会之间的日常短途交通线路，一次航行时间大约为30分钟，比走那条经常会发生堵车的跨江大桥要快许多。 克拉克说他每次来哥谭，都会乘坐这艘轮渡。 安妮有些不解——目前不是早晚高峰时间，船上的乘客并不多，坐的也都很分散——但是安妮还是先确定了一圈四周,才压低声音问他： “为什么每次都要坐船来呢？虽然它比车子更快的往返——但是比你飞要慢多了。” “因为‘超人’不能一直飞在天空上。”克拉克学着安妮一起压低声音，两个人硬是在座椅上营造出了‘说悄悄话’的氛围,“而且。” 克拉克示意安妮看向游轮外的水。 下午的金色的阳光渲染在水面上，随着微风的吹动,水面不停地起着波纹,灿金与蓝色的水交织。 天上飞过的海鸥掉下了一片白色的尾翼,它在风中漂浮，然后落在了金与蓝之间。 一只海鸥脱离了大部队，它如那片羽毛般，轻盈地落在了轮渡的边沿上。 看来，有一位同样来自天空的乘客,也想换个方式往返城市之间——虽然这位新加入的乘客逃票了,但应该没人会想和它收取船费。 安妮看着这一切。等海鸥在船沿上落稳,重新梳理起羽毛，克拉克才开口继续说： “一直飞在天上,一直在‘快速’中度过时间，会错过很多景色。” “偶尔在飞翔途中，如那只海鸥一般，偷个懒也不错。” 安妮看着那只海鸥，听着克拉克的声音伴随着水声一起入耳。 她又停了几秒才开口：“如果海鸥会说话，我认为它不会认同你对它‘偷懒’的评价——它会说这是它的智慧。” 逃票的海鸥比买票的乘客更早踩在了大都会的土地上。 等安妮和克拉克下船时，早已不见了它的身影。 安妮戴上了康纳送她的一副外型很酷的墨镜，据说这是康纳作为‘超级小子’的代言产品——安妮知道的时候极为震惊。 虽然正义联盟已经在和韦恩集团合作推出联名产品了，但是安妮没想到‘超级小子’竟然已经比正义联盟还早，不仅有很多自己的个人代言，据说还推出过一系列‘超级小子’的周边产品，销量也还都不错。 这个消息比康纳是‘超人’与‘莱克斯卢瑟’各50%基因的克隆人，更另安妮吃惊。 毕竟同为多基因克隆人的安妮，既和克拉克刚初见，也不了解卢瑟，她并不理解‘超人’和‘莱克斯卢瑟’的基因组合成一个克隆人有什么怪的——而且各50%，安妮觉得这听起来比自己的还简单点。 复杂的多基因安妮，跟着克拉克了解着这座简单的‘明日之城’。 “大都会与哥谭同为新泽西州下的城市，两个城市由特拉华湾分隔，大都会拥有六个行政区。” “常驻人口大约为1100万，我认识其中的大部分。”克拉克走在安妮身边非常自然地说。 而安妮则因为这个数字过于大，已经丧失了具体概念，她开始思索，自己认识的人有11个吗？ “1100万。”安妮说，“‘认识’也就是说，你知道他们的相貌、名字以及住址吗？” “嗯。我如他们认识我般，也认识他们。”克拉克继续说，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轻松的笑意，“‘超级大脑’在这样的时刻，总是显得格外有用。” “好酷，这真的很‘超级’。”好厉害的大脑，安妮也想要——安妮开玩笑的。 安妮观察着座城市。 这里的人好似都比哥谭看见的人更加放松，穿着也更显得多彩，建筑风格也显得很‘跳跃’，虽与哥谭相距不远，但确实是一座和哥谭差异极大的城市：“那你是什么时候爱上这个城市、这个世界的呢？” “或许在我的‘宝宝飞船’，从亿万颗星球中，在一种莫名的牵引之间，选择降落在这颗星球上时。” “或许在玛莎和乔纳森将砸坏了一大片玉米地的，婴儿时期的我捡回家，并且为我取名‘克拉克肯特’时。” 克拉克面上带着回忆的神色：“我的‘超级’不是从婴儿时期就显现出来的，刚到地球的我，并不适应地球的气候与空气——玛莎数次以为我会活不下去。他们每晚要醒来数次，已确保我还在正常呼吸。” 安妮看着已经一米九以上的克拉克：“有些难想象婴儿时期的你——毕竟你现在这么大只。” 克拉克笑着说：“我也想不到，婴儿的我并没有‘超级大脑’，我不记得这些事情。有些过去来自玛莎的口述，有些依据旧时的照片证明。” “照片！”安妮顿时提升起了极大的兴趣，“我也想看。” “下次我带你回堪萨斯州时——它们都被玛莎保存的很好。”克拉克看着安妮说，“玛莎一定也会喜欢你的。” “嗯！”安妮点头，“我不担心这点——玛莎一定是一个很好的人。” “我一直认为这点和太阳东升西落一般，是‘世界真理’。不过，安妮你为什么也会这样觉得呢？” “因为我看到你了呀。” 安妮看着窗外的景色：“只有大都会这样的城市才会出现‘明日之子’超人。只有玛莎她自身便是一位很好的人，才会有不仅仅是‘超人’的克拉克。” “我已经在期待和玛莎见面了。” “玛莎会为你准备好她最拿手的苹果派的。”克拉克说。 安妮期待地说：“来自‘妈妈’的苹果派，一听便很好吃。不过我下次想学会‘飞翔’再去。” “嗯？为什么？” 安妮略带一丝无语地扭头看着克拉克：“虽然我赞同你的‘慢速看世界’，但是我不想下次和你一起，坐十个小时的大巴车回堪萨斯州。这一点都不酷。” 克拉克： 昆士兰公园是大都会的六大行政区之一，这里有着每一个大都会人都不会陌生的——星球日报，这也是克拉克想带安妮去的第一站。 两人刚从昆士兰公园码头走出来不久，克拉克就带着安妮上了一辆地上有轨列车，找了一处在车厢连接处人较少的地方，一边站着看窗外，一边闲聊。 安妮觉得自己之前对‘超人’的警惕非常十分浪费——谁看见身边这个隐藏在‘超人’下的克拉克，都不会再觉得‘超人’很危险了。 他身上‘人’的气息浓厚的，安妮觉得74%的人类基因应该是克拉克才对。 安妮听着克拉克为自己介绍他的日常生活。 听他说：他和露易丝婚后为了工作方便，所以选了一处距离星球日报十分钟路程的高层公寓定居——虽然上下班很方便，但是星球日报附近的房价真的很高——克拉克竟然还需要还十年房屋贷款！ 安妮： 安妮：超人要还房屋贷款。 听他说：他十三年前刚来到大都会时，大都会的房价还没这么高——因为‘超人’选择守护了这座城市，所以大都会在被评为‘最适宜定居的城市’之后，房价便开始疯涨。 安妮： 安妮：超人差点因为在自己守护的城市买不起房，而回堪萨斯州种小麦。 听他说：在乔纳森几年前在睡梦中觉醒了能力，从而飘在房顶上下不来——不得不向学校请了几天假才勉强控制住。 然后在去了学校没几天，就又不小心毁坏了花园中的喷泉，唯一幸好的就是没人看见，但他也被乔纳森的老师请到了学校谈话。 安妮： 安妮：超人也会因为自己的孩子，而被老师请家长。 听他说：康纳之所以和他的经纪人合作，去做代言并且出周边，是因为他刚从莱克斯那边回肯特家时，不满意克拉克给他的零花钱金额，在确定克拉克作为记者的工资只有那么少之后，便毅然决然地决定自己去赚钱。 安妮： 安妮：这一点都不够‘超人’，但确实很‘克拉克’。 安妮和克拉克正站在星球日报的楼顶，两人头上便是星球日报最出名的标志——星球日报的‘星球’。 这颗‘星球’极大，它占据了大半个顶楼天台空间，阳光全洒在‘星球’上面，走在天台上面的人都行走在‘星球’的光影之下。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反派，会这么喜欢损坏这颗‘星球’。”克拉克的语气很无奈，“我已经数不清我有多少次，把它重新放回这里了。” 安妮轻轻漂浮起，她触摸着这颗‘星球’的底部，这颗‘星球’上面数不清的痕迹，在展示着它曾经遇见过的伤害，但是它依然看起来坚不可摧。 安妮轻轻地摸着上面那条，仿佛已经深入到内部的旧痕，像是怕再次伤到它一样开口：“我可以和你一起，守护这颗‘星球’吗？” “当然！”没等克拉克开口，安妮头顶的‘星球’便传来一道轻快活泼的声音，风吹动披风发出的衣物摩擦声与她的声音一起出现。 她被太阳照射的披风影子投射在‘星球’上。 第46章 星球 “当然！” “你不需要问‘超人’,‘超级少女’就会同意你的申请啦。” 安妮向后退去，才在‘星球’上看见说话的人。 她正坐在‘星球’上凸出的‘L’字母上，她灿烂的金发随风飘散,蓝色的眼睛如天空般。 她身穿蓝色紧身上衣与短裙，腰间是金色的V字型腰带,胸前是艾尔家的S型家徽。 即使安妮正戴着康纳送给她的墨镜,墨镜的镜片也无法遮挡来人的色彩。 在安妮终于看见她时，她扬起张扬的笑容，对着安妮挥手：“嗨！我的出场怎么样？是不是比‘超人’更酷！” 没等安妮回答，她就从‘星球’上跳到安妮的面前，风被她带动吹到了安妮的面颊上，吹散了安妮的发,她用手指轻轻穿过了安妮的发丝，她说： “我喜欢你的黑发,安妮。我是卡拉艾尔，超人的堂姐——超级少女！” “你好卡拉,我是安妮。”安妮的眼睛又开始冒星星了,“真的很酷！这非常‘超级’！你比‘超人’酷一千倍！” “那还等什么？”卡拉向安妮伸出手,“不要管那边那个大个子了，让我来带你飞上‘星球’。” 一切发生得都极快，而安妮也没有一秒犹豫的就抛弃了‘飞翔的超人’。 她握住了卡拉的手。 “去熟悉你的‘生物力场’。”卡拉笑着对安妮说，“它会帮你控制风，控制空气,让你摆脱地球的引力——让你无任何拘束地飞上星球！” “感受到了吗？我的‘生物力场’在与你的进行‘沟通’。” 安妮隐约好似感受到了什么,从与卡拉紧握的手上,一股没有恶意，气息反而很熟悉的‘氛围感’在柔和地融入进安妮的周围。 “与我同调。” 安妮努力地操控着,她跟随着卡拉的引导，在与周围不可见、但切实存在的力场们沟通着。 如果说昨天安妮与周围沟通时，周围给她的反馈是‘不熟’。 今天在卡拉这位指引人的带领下，周围都在告诉她‘我们是最亲密的朋友。’ “准备好了吗？”卡拉对安妮单眨了下眼睛，“我们要飞了——” 一瞬间。 她们就飞到了星球日报的‘星球’上。 安妮和卡拉踩在了这栋星球日报大楼最高处的‘星球’上，牵着手俯瞰着阳光下的大都会。 “哇——” 车辆川流不息，从高处往下只能看见它们好似流动的线，整个城市好似在闪着光。 安妮看着一切，从这个少见的角度看着这座城市，她们的视线所及之处，已经没有比她们更高的存在了。 “喜欢吗？” 安妮在卡拉轻快的问话中不停地点着头：“喜欢！” “这就满足了吗？安妮？” “虽然我确实想说我已经满足了。”安妮神色雀跃地看向卡拉，“但卡拉你话中的意思告诉我，我回答‘不满足’我将会得到更多。” “宾果！”卡拉的神色同样飞扬，她虽然可以熟练的控制她的生物力场，但是她却很喜欢让她的金发随着风肆意飞翔，如她一般闪耀。 她继续说：“还有一颗更大的‘星球’在等着你。” 安妮睁大眼睛——卡拉话中的意思被她一秒理解。 “准备好了吗？” “我要开始倒数了安妮！” “5。” “4。” “3”——卡拉根本就没有打算数完！她就已经带着安妮飞了起来，“1！”她的声音与风纠缠，随着她们一起飞向了天空。 安妮起初感受到一阵猛烈的风扑面，失重感侵袭，破空声出现—— 下一瞬，一切消失。 卡拉带着安妮仿佛突破了一层屏障，安妮好似听见了一声清脆的‘砰’。 大都会像是微缩玩具一般，出现在了安妮的眼前。 安妮辨认了半天，都无法从大都会这座城市中找到，刚才还觉得巨大的星球日报大楼上的‘星球’。 她们漂浮在云层中，周围一团一团的云好似在说：‘躺上来吧。’ “哇。” “哇——！” 大脑好似卡主了，她只会给声带发出这一个字的指令，安妮的眼睛睁得极大，眉毛高高跳起，开心与快乐要从蓝色眼睛中溢出来。 眼睛根本无法离开地面上的城市。 安妮看见了大都会，看见了与克拉克坐轮渡时航行的“特拉华湾”，看见了水面上还有数个‘玩具船’在航行，一座跨水大桥从高空看去好似都没有手指长。 看见了哥谭。 韦恩庄园极大的面积从高空看去，甚至只有手指指节大小。 “欢迎你来到海拔2000米的云间，安妮——”卡拉的声音和笑声清晰地传进安妮的耳朵，“这是我最喜欢的高度，世界都好似我的游戏场！” “我们要继续往上飞了！” “哇——！！！” 海拔2000米时，还有些鸟儿与她们一起穿梭在云间。 海拔3500米时，人类的城市已经不可见，只剩星球的云环绕在她们身边，她们数次从云中穿过。 海拔5500米时，云好似成了地面。 海拔7000米时，低层的云已经成为脚下极远的景观，她们的脚下、头上、身边都是不同形状的云。她们好似成了云之间的夹心。 海拔10000米时，卡拉说只有少数几种鸟能飞到这个高度，这里遇见的更多‘鸟’是人类的飞机、氪星人又或者是其他‘超级人类’。 卡拉带着安妮一直上升—— 距离地球400公里外，她们身边最明显的人类痕迹便是各类人造卫星—— 安妮甚至看见了一颗卫星上面有着大大的“Wayne”，除了这些在太空中的卫星，她们已经不见了其他任何人类的痕迹。 安妮已经安静了许久，从她们的高度越升越高，大脑便连单字指令都不发送给声带了。 安妮耳边响起的全是她自己‘砰’‘砰’‘砰’不停跳动的心声。 极快的心跳声好似要掩盖住卡拉的声音。 距离地球3400公里外，蓝色的星球清晰可见。 白色的条形、点状或圆环状的云，装点在蓝色星球的不同位置上，绿色的陆地在云的包裹下露出一些边角痕迹。 这个世界，倒映在了安妮的眼中。 黑色的太空中，数不清的光点在闪耀。 安妮突然想起自己问超人的那个问题：“那你是什么时候爱上这个城市、这个世界的呢？” 她现在突然很想问问自己。 安妮问：“你是什么时候爱上这个世界的*呢？” 安妮答：“从我第一次感受到气流从鼻腔涌入——从我第一次感受到眼泪溢出眼眶——从我第一次吃到枫糖蛋糕——” “从我第一次看见这个世界时。” “我就爱上了这个奇怪又美丽的世界。” 后来。 卡拉带着安妮去了正义联盟在太空中的‘瞭望塔’，它同样环绕着地球。 她们并没有进入到内部，因为安妮没有进入权限——即使她有着正义联盟‘五巨头’的基因，但是不能进就是不能进。 火星猎人隔着瞭望塔的窗，向着飞在外面的两个女孩，表情歉意，但是没有任何通融余地的微笑拒绝。 卡拉又气呼呼地带着安妮飞向地球。 但是卡拉的气来得也快，刚才还一副要拆掉瞭望塔的样子，但是片刻又开始带着安妮乱飞。 跟着卡拉学飞翔，安妮学到了许多，但是所受的惊吓也有许多。到后来安妮已经非常习惯的感受着卡拉的各种飞翔角度了。 她们又穿梭在了地球的云层间。 卡拉突然扭头看向安妮，对着安妮单眨了下眼睛，脸上又露出了熟悉的张扬笑容—— 安妮顿时觉得不妙，即使和卡拉刚认识不到一个小时，但是安妮已经深刻了解到卡拉的一些性格——开朗、热情、张扬、肆意。 卡拉说：“我会接住你的，宝贝。” 卡拉松开了和安妮紧握的手。 安妮面朝下，看着世界开始往下落。 极速落下产生的风顿时打破了安妮的屏障，即使她努力地操控着自己的生物力场，也只能减缓自己从天空坠落的速度。 安妮突然听到身边传来一阵更为快速的风声，一个人飞到了她的身边，她费力地扭头看去——身边的人不是卡拉，卡拉的声音从她上方传来：“康纳！” 安妮看着身边这个男孩，即使飞翔中他也戴着墨镜，黑色的短发同样肆意在飞扬，他的紧身衣依然是红蓝黄配色，但上身却搭配了一件很酷的皮衣，肩膀处还有几颗银色尖锐的铆钉。 他往下拉了拉墨镜，露出了他蓝色的眼睛对着安妮打招呼：“我是超人家族最酷的成员——超级小子，康纳艾尔。” 安妮费力地发出声音：“我喜欢你送我的墨镜——康纳！”她依然在努力地操控着自己的身体。 又是轻微的风声，卡拉也飞了下来，她到了安妮的另一边，隔着安妮冲着康纳说：“最酷的成员明明是我！” “上届大都会最酷超人家族成员投票评选中，我的票数超过了你3006票。” “那是你用投票送‘超级小子钥匙链’做的不公平竞争！” “我们只说结果卡拉。大都会的人比起你，更喜欢我。” 安妮在紧张与坠空声中听着自己两边的‘幼稚鬼’吵着架，但她不得不插嘴说： “但是。我记得‘超人’的得票数量才是最高的？克拉克的报道中有这个。” “” “” “我不会接住你了，安妮。” 安妮：“？？？啊啊啊啊——” “我撤回！！！” 第47章 欢迎回到地球 鉴于安妮的话说出去还未超过两分钟,她成功地撤回了这句，并且许诺下次投票一定投给卡拉。 康纳在一边挑眉，一边觉得自己成为了一个大型透明空气包——但是无所谓,3006票的差距不会因为安妮一个人，就被反超。 幸好卡拉是在刚进入地球大气层不久,就把安妮扔下来了。 不然就这三个人的小剧场复杂程度,可能还没等谈妥‘赎金’，安妮就已经掉下去砸穿地球了。 地球：完了，好像是冲我来的。 三人现在正处于大概7000米的高空，安妮已经穿过了一层又一层的云。 “放轻松，安妮。不要去操控你的生物立场——告诉它，它被开除了！”卡拉已经完全撤去了她的生物立场,她享受着自由落体的感觉，“享受这一切,你会爱上它。” 康纳同样去掉了生物立场——除了墨镜部分——高空抛氪星人不犯法，但是高空抛物犯法。 他同样语调轻松地对着安妮说：“墨镜上面的生物立场除外——它被我改造过,能模糊你的五官。你不会想出现在我daddy的分析资料中的,小糖心。” “太难了——！”安妮听着两边人左一句右一句,“我要申请基因重塑！我10%的氪星人基因在说为难她——” “你只是需要更多的练习和晒太阳！别忘了你还有11%的戴安娜基因。”卡拉操控着自己飞到安妮身边，握住了她的手，“我们还有45秒降落在地面上。” 安妮跟着卡拉的指引再次操控着，将生物立场只覆盖在墨镜上。 可能是在‘生死关头’人都会觉醒些什么，安妮在跟着卡拉试了一次之后,即使卡拉将她的手放开,安妮也能将生物立场牢牢地控制在墨镜上了,其他部位都和卡拉、康纳一样都撤去了防护。 撤去身体部位的生物立场后，风阻变得更大——但习惯了下坠的失重感后,安妮甚至有些感觉不到自己是在掉落了。 只有眼睛所见在提醒着大脑。 “嗨安妮，看向我！”卡拉的话伴随风声出现。 安妮扭头看向卡拉，就发现她正举着手机在自拍—— 灿烂大笑的卡拉、懵逼扭头的安妮、挤进镜头一副酷样的康纳，三人的一瞬间被相机定格，背景是头上的云与下面远处的城市，暖暖的阳光照射在了三个人的身上。 三人现在已经突破了云层，地面上的城市展露在眼前。 重新看见地面上那些微缩玩具般的城市建筑，刚离开地球没一会的安妮，心底竟然有了种亲切感。 宇宙中有无数颗星球，但是目前能被安妮认为“我的世界”的，只有这一颗。 能被安妮认为存在她的家人、朋友的，也只有这一颗。 感受到宇宙的生机、宇宙的死寂后，再次看见城市的安妮，心底缓缓升起了一种‘回家了’的感觉。 氪星人的耳力，即使安妮的话轻到她自己都听不见，也不会逃脱另外两人的耳朵。 “回家？”“我的家早就随着氪星消失了——”“好吧好吧，地球可以做我的‘代餐’。卡拉艾尔会守护她的新家，让它永无可能成为宇宙中的碎片！” “我对氪星倒是没什么感情，毕竟我可是土生土长的地球‘人’。但爆炸的‘家’有一颗就足够了，莱克斯的氪石库存已经足够上‘氪石富豪榜’了。” “氪石？那是什么？”安妮已经开始理解卡拉刚才话的意思了，她真的开始有些对‘高空坠落’上瘾了。 “是可恶的坏东西！”卡拉大喊，“氪星无可比拟，但是氪石和卢瑟的光头一样让人讨厌。” “这里还有个50%卢瑟基因的呢？我是不是需要回避这段对话？”康纳说完，手放在脸边冲着安妮做了一个五指散开表示‘爆炸’的手势，同时嘴里发出拟声词，“嘭。”“氪星爆炸后就成了氪石。” “喔。”安妮迷茫点头，她看着逐渐在接近的地面城市，指着下面说，“比如我掉下去砸碎地球？爆炸后产生的石头就叫‘地石’？” “哈哈哈哈哈。好难听的名字。”卡拉笑得险些要忘记操控生物立场，她的笑声和话一起出现在安妮耳边，在安妮险些毁灭她的新家前，接住了安妮。 “我接住你了，宝贝。” “这是我至今为止，人生最刺激和漫长的1分钟了，宝贝。”安妮感受着随着情绪不停跳动的心脏，“我从未觉得踩在地面上如此让人安心。” 安妮重新踩在了星球日报大楼的天台上，还没等她寻找。 她的身后就传来了一道轻微的破空声——这个声音更像是为了‘提醒’才出现的。 安妮回头看，刚才一身西装克拉克站的地方，正站着一位额头有一缕卷毛的黑发男人。 他的红披风自然垂在地面上，即使星球日报的‘星球’遮挡住了他所站位置的阳光，也无损他整个人带来的明亮感。 他只是站在那里微笑，就符合克拉克报道中的一切赞美话语。 超人如天空般蓝色的眼睛看着安妮说：“欢迎你回到地球，安妮。” 这样的时机、这样的场合，安妮很难心中不升起一丝感动。 “谢谢你的欢迎，克拉克。我也很开心我终于回到地球。” 但感动过后，安妮看着自己身边或站或飘的三个人，比量着三人身上同一风格的制服： “但是我觉得我被排斥了？” “我的‘红黄蓝’呢？” “在这里！”卡拉好像消失了一瞬，还没等人怀疑是不是眼花时，她就将她手中提着的，印有卡通图案包装袋塞在了安妮手里。 “我送你的礼物，氪星人必备的红色披风，不要学康纳——红披风才是经典。” “大都会的女孩都很喜欢我的装扮。”康纳拽着他脖子上面带着的装饰皮项圈，“她们说这叫时尚。” 安妮看着自己手里的包装袋，感受到又一次‘战争’要爆发了，幸好这次调解员不仅仅有她。 “我已经听到乔纳森在呼唤你们了。”克拉克走到了安妮身边，他看着那边的两人，“你们已经离工作岗位很久了，尤其是你，卡拉。” 卡拉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她微微漂浮起：“我就不应该答应你的替班，卡尔，我已经在想念旧金山了。” 她离开的话又随风一起飞走：“下次来旧金山找我，安妮！” “好！”安妮从不拒绝一切邀约，她甚至想把这个下次提前到明天！“下次见卡拉！” “拜安妮，我要听另一位daddy的话去替他守护大都会了。”康纳刚要飞走，就好似又想起了什么飞了回来，他看着安妮问，“你应该有关注我脸书账号？” “我当然关注”安妮掏出手机看着关注列表，把话尾的话吞了回去，“现在。” 康纳满意地收获一位‘新粉丝’才飞走了——很难让人不怀疑他的1300万关注者数量都是这么来的。 又一道明显的破空声远去。 “呼——好累，我要坐一下。” 安妮身体有些疲惫，但是精神十分亢奋地坐在了天台的防护围栏上，她以街道上依然川流不息的车辆做背景，刷着手机上‘超级小子’康纳艾尔的脸书内容。 然后对着同样坐在了她身边的克拉克说：“我看你换上了制服，刚刚你去拯救世界了吗？” “没有。”克拉克的声音依然温和，“‘世界’有很多人在维护，它不是总需要我去拯救。” “很多人？超级少女？超级小子？”说完安妮停顿了下，她举例子的两个人好似都是超能力者，她想了想继续问，“搅局者？罗宾？” “嗯。有他们，也不仅仅只有他们。”克拉克继续说，“更多的人没有‘代号’，没有被冠上‘超级英雄’的称呼。” “噢。”安妮看着克拉克与之前完全不同的新形象，“我现在觉得你做记者时的报道，还是蛮可信的。” “我也不是最开始就是这样的。” “我在大都会上大学时，休学了一年，去看整个世界。” “毕业后，我才决定成为‘超人’。” 安妮有些吃惊：“这么久吗？我以为你能力刚觉醒就成为了‘超人’？就像我还没见过的乔纳森” “我听到了我的名字！” 一阵风和一个同样红黄蓝三色，但是穿着牛仔裤的小男孩出现，没等安妮疑惑他与所有人都不同的裤子，他就用‘倍速’说完了一串话。 “嗨安妮，你喜欢我送你的发卡吗？我昨天有拦着达米安让他不要送你螃蟹用品当礼物，但是事实是我失败了——我正和卡拉、康纳、小氪比赛‘谁今天会救更多人’——拜拜下次我会去哥谭见你！” 在乔纳森说到‘小氪’时，一只白色身上系着一条红色披风的狗狗，突然出现“汪！”了一声。 然后，两条红色披风和他们的出现一样快速的，又消失了。 “呃？”安妮看着他们的残影大喊，“祝你们赢得今天的比赛！” 说完，安妮扭头看着克拉克：“你们家是不是没有‘秘密’，说什么其他人都能听得见。” “相比韦恩家。”克拉克眼中含笑说，“是的。” “喔。”安妮点头，她的话中带着一种终于被认同的满意，“我就说‘韦恩家’不正常。” “布鲁斯韦恩的中间名就是‘秘密’。” “您说的没错。”安妮看着克拉克继续问，“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第48章 ‘超级’与‘平凡’的一天 “其实我的计划已经被卡拉打乱了。我本来打算只用克拉克的身份带你了解大都会的。” 克拉克露出一丝头痛的神色：“虽然卡拉是我的堂姐,但在离开氪星时，她的飞船被卷入了时空乱流，她因此在低温仓中休眠了几十年。” “两年前她的飞船到达地球时,她才苏醒，而她的记忆也停留在了十几岁。” “我当时花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让她接受——她印象中才刚出生不久的婴儿,现在已经30多岁的事实。” “”安妮将自己带入了卡拉的场景,看着身边这位‘健硕’代名词的克拉克，“她现在可以自称你的‘堂姐’，真的有强大的接受力。” 安妮刚说完，突然意识到这其实对克拉克也同样如此——毕竟他也是突然就多了一个十几岁的堂姐——开口打了一个补丁：“你也是。” 话刚出口，安妮就又想到，对于克拉克来说‘突然出现’的何止卡拉,还有‘孩子’自己和康纳 克拉克的接受力好像真的很强大。 这个‘补丁’怎么越打越多？ 干脆不打了。安妮闭上了嘴。 而很明显即使安妮的话未说出口，克拉克也仿佛有读心超能力一样,知道安妮想说什么。 他说：“戴安娜刚告诉我时，我也不是没有一点震惊的——但鉴于康纳的存在,我的承受力确实增强了非常多。” 克拉克说完又默默补了一句：“有了‘和宿敌基因的孩子’对比,‘和同伴们基因的孩子’会显得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 “康纳应该听到了？你不担心他伤心吗？”安妮问。 “平时最爱说这件事的人,便是康纳。”克拉克失笑，他语气温和地说，“‘孩子’又没做错什么——错的是做这一切的‘大人’。” “当我从沉眠中醒来，度过那段略显混乱的时间，我便从莱克斯那里‘争取’到了康纳。” “我和布鲁斯聊天的经验告诉我,你的‘争取’是用了语言的艺术。”安妮说——她已经不是刚来到世界上,那个好糊弄的安妮了。 “好吧。”克拉克承认,“我是闯进莱克斯大厦，强硬问出的康纳所在地。但康纳确实是自愿跟着我离开的。” “所以卢瑟才断了康纳的零花钱。”安妮点着头。 这不就等于自己如果几天前跟着戴安娜离开,布鲁斯停掉自己的卡一个道理嘛——呃，即使事情真的发生了，布鲁斯应该不会真的这么狠心吧？ 安妮边思索，边又打量着身边的克拉克——然后摇头，不行，克拉克都养不起康纳，肯定也养不起自己。 然后安妮就又突然注意到——刚才克拉克的话中还有一个疑点！ 自己光顾着注意他句尾的话了——要记住要记住，不能把关注点只放在‘句尾’，句中也会藏着信息点。 安妮问：“你刚才说的‘沉眠’？这个是代指什么吗？” “噢。这不是什么好的意思，安妮。”克拉克的表情一点都看不出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我曾经向冥河摆渡人卡隆支付过船资。” “但在忘川准备喝河水时，我被‘爱’唤回了人间。” “我清醒后，发现了比‘复活’更奇迹的存在‘新生’——康纳。” “现在我又发现了你。” “不要去想你的存在是不是给我们带来负担了。” “拯救世界这么累的事情，交给大人吧。” “你只需要快乐的长大就好。” “”安妮起初在震惊她身边这位几乎被认为是‘世界最强’的人，也有过‘死亡’，然后就在克拉克温和的话语中，慢慢沉静下去。 她无意识地把玩着手中的手机，用着每一个‘手机控’都会担心手机掉下楼的姿势捏住了它。 星球日报大厦下的车流井然有序，人群的安逸闲聊与笑声也一直不停。 “嗯，听你的。” “希望以后成为‘大人’的我，不会跳回来冲你大喊‘我拯救不了世界’。” 安妮歪头看着克拉克继续说： “你说你不是总在拯救世界，那么你日常都在做什么呢，超人先生？” 安妮看着克拉克飞起来，将一只在树上下不来的猫救了下来。 “猫咪很可爱，支持救猫。” 安妮表情很困惑，她在试图了解着眼前的场景：“但是这个，和‘拯救世界’是不是离得有点太远了些？” 安妮看着那只在阳光照耀下，显得白色毛发都在发光的猫，它刚被克拉克从树上救下，就‘无情’地抛弃了它的‘救世主’，跑得消失不见。 克拉克看着猫咪逃跑时拨弄开的绿植浅浅微笑说： “这是我最希望和‘拯救世界’画上等号的事情。我希望只有不会下树的猫，需要我去拯救。” ** “我也希望你可以不用每天都去上班——” 大都会斯科特玩具店中，一个戴着墨镜的黑发女孩正在一边挑选着玩偶，一边对着她身边高个子的男人说着话。 男人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显得气质十分平和。 他看向女孩的目光都透露着温和：“虽然这很难。但我永远期待这一天的到来。” 两人的对话，让同样在挑选玩偶，不小心听见的艾米丽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看了看身边两个人——看起来像是女儿在对总是经常工作、难得今天能空闲出一天时间陪她的父亲撒娇。 艾米丽只在意了一瞬，就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今天是正义联盟和韦恩集团合作的玩偶发售的日子，虽然线上大部分评价都觉得这个首次合作的商品，真的太俗套了，都‘我不买’。 但。 线下的售卖店们，却在挂出着一块块‘已售罄’的牌子。 艾米丽是土生土长的大都会人，她自然地和大都会大部分市民一样，最喜欢的超英就是超人。 大都会外的有些人会因为超人的外星人身份，又或者是他强大的能力，从而有疏离感，甚至是惧怕。 但对于大都会人而言，超人的红色披风是成长记忆中，永不会褪色的一抹颜色。 艾米丽摸着她刚才找了好几家店，才终于发现还有货的超人玩偶的红披风—— 然后就有点嫌弃这个玩偶的披风，没有超人本人的手感好。 但对一个Q版玩偶而言，谁又能忍心要求那么多呢？它只要足够可爱就行了。 艾米丽看着超人的豆豆眼，最终还是较为满意地拿着玩偶向收银台走去，路过那对父女时就听见那个女孩说： “实在太难只选一个了。” “我要allin。” 艾米丽脚步一顿：为什么我已经是一个大人了，还是没有足够的金钱说出这句话。 但这个片段无损艾米丽的好心情，她已经成长得很好了，她有自己喜欢的工作，在自己爱的城市，用自己赚来的钱，买自己喜欢的东西—— 一会她还打算去不远处的大肚子汉堡店（BigBellyburger），吃它家的芝士多多厚牛肉汉堡！ 艾米丽捏着超人玩偶的胳膊走出了店门，阳光照在了她的脸上。 ** 艾米丽在路上逗留了一会才来到大肚子汉堡店。 她刚才爬上了树，把一只在树上下不来的猫救了下来。 有时一些来大都会旅游的人会在网络上吐槽——大都会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猫不会下树——其实大都会人艾米丽同样想吐槽。 但在偶尔看见下不来树的猫时，又爬上树去救猫。 当艾米丽端着她的餐点，找到一个空闲的位置坐下时，就听见她隔壁桌出现了熟悉的声音。 刚才在斯科特玩具店遇见的那对父女，同样来到了这家店汉堡店。甚至因为艾米丽在路上的耽搁，比她更早就点好了餐。 艾米丽边大口吃着一咬肉饼都在爆汁的汉堡，一边听着不远处的谈话——她现在才知道这家很多城市都有的连锁汉堡店，竟然是莱克斯集团旗下的。 “可是我在哥谭，好像没有见过它？”那个女孩同样大口咬着汉堡，像是对汉堡的味道很满意。 “哥谭和它的守护者一样排外，只有韦恩集团旗下的蝙蝠汉堡，才能适应哥谭的生态。” “蝙蝠汉堡。”女孩也很满意可乐的味道，一口气喝掉了半杯才抬起头继续说，“我也没吃过，它的味道怎么样？” “是截然不同的味道，但很符合哥谭的印象。我很难告诉你哪家会更好吃。” “那我自己去体验好了。”女孩的声音充满了期待。 艾米丽却不期待——她在一次短期出差时吃过哥谭的蝙蝠汉堡。 蝙蝠汉堡最大的优点就是分量足，即使是最普通的牛肉汉堡，也比大肚子汉堡店的双层肉饼汉堡要大一圈——当时艾米丽甚至没能吃完它。 但肉饼味道太过厚重，酱汁也腻——艾米丽绝对没有在拉踩的意思。 总之艾米丽还是更喜欢更‘大都会口味’的大肚子汉堡，口感多汁，味道轻盈。 艾米丽吃完汉堡与薯条，喝完可乐后，离开了汉堡店。店外太阳已经落下，早上班的星星已经开始闪耀。 但大都会的‘太阳们’却没有下班，艾米丽听着头顶传来的破空声，见怪不怪地边走路边刷着脸书。 超级小子又又又又发布了他的个人新自拍，说他今天认识了新朋友，说他在今天的超人家族比赛中，得到了第一名。 艾米丽给他今天发的六个脸书内容都点了赞。 下次有超级小子线下活动时，可以凭着给他脸书的点赞记录，从他那边获得他的个人周边。 艾米丽的周边收藏永远缺一件。 艾米丽在星星月亮与‘太阳们’的陪伴中回到了家。 在给新买的超人玩偶，试了好几个存放地方都不满意后，最终还是将它放在了自己的枕边。 然后又找了一块小手帕，给玩偶盖上了一层薄被。 超人一直在她身边。 她也一直在做超人在做的事。 窗外又传来破空声——不知道是哪户人家‘砰’一声开窗，冲着‘噪音制造者’大喊‘晚上飞行开静音模式’！ ** 安妮和克拉克同样在吃完晚餐后，抬头看向了大都会的星空。 安妮问：“你是不是准备送我回韦恩庄园了？” “是的。”克拉克说，“布鲁斯已经给我发消息了。” “哦好吧。”安妮捏着超人的玩偶，“虽然我还没玩够。” “那我不回复布鲁斯了。”克拉克的语气带上了一丝狡黠，“我只答应了布鲁斯会在天黑时送你回庄园，但没有保证是大都会的‘天黑时刻’。” “我们还可以继续一场冒险——这次我们不坐有轨列车，也不坐轮渡。” “我们用‘超级’。” 第49章 北极有什么 克拉克总在打破着安妮的预设想法。 从一开始出现时的‘普通’,到现在的‘超级’。 ‘克拉克没有中间值吗？？？’ 安妮一边飞一边觉得不止人类，现在这个世界连氪星人都这么难懂了。 “我们已经飞到哪里了？克拉克？”说完安妮又补充了一句，“好吧,其实我更想知道我们还需要飞多久” 已经换成超人制服的克拉克，没有丝毫久飞的疲惫痕迹,依然的精神焕发,和他旁边的安妮截然相反：“以你目前的速度，我们还需要三个小时。” 安妮好似断了线在天上飞了许久的风筝，一头从天空扎向了地面，原本一条笔直的飞行轨迹出现了一条突兀的抛物线。 “可是我已经飞一个半小时了。”安妮一边往下掉，一边发出‘不卷了’的声音，“北极有这么远吗？” “从大都会到位于北极点的孤独城堡为5471千米。” “卡拉说能完整看见地球也才3400千米？而且她好像带着我飞了半个小时就飞出去了？” “嗯。你只是需要更多的练习和晒太阳。” “这是卡拉对我说的话。你偷听、哦,你正大光明听卡拉和我的对话。” 安妮停止下落，一顿一顿飞回到原本的轨迹上,看着克拉克依然可以随时放在闪光灯下，出席正义联盟新闻会的光鲜状态,问： “那康纳从大都会飞去北极点大概需要多久？” “康纳上次测试的飞行速度为3000千米每小时。” “不到两个小时。”安妮点着头,有了数据的对比会更有参考性,“那如果是飞机呢？” “目前的民用客机速度为一小时700到1000千米，需要6到8个小时。” “我懂了。我处于飞机和康纳的中间。我‘超级’了，但没有那么‘超级’。”安妮看着克拉克，问出了她其实最开始就想问的问题，“那你呢？” “或许下一秒。” “”安妮这次不像风筝了,她像失去梦想的铁锤一样就后仰往下落,她看着克拉克在风中静止的披风,喃喃说：“这个目标是不是有点太高了？” “是的。”上一秒还在安妮眼前的红披风一瞬就消失，它出现在了安妮身后。 克拉克接住了在下落的安妮：“你失去信心了吗？” “？”激将法是什么？ 安妮不管,安妮即使意识到了也要一口吃掉，她看着克拉克的眼睛，恶狠狠地说：“早晚有一天要让你在后面，只能看着我的披风而追不上！” “我相信会有这一天。我期待有这一天。”克拉克的声音带着笑意，“这很熟悉。康纳刚见我的时候也说过类似的话。” 安妮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我做女儿的经验告诉我，孩子并不喜欢听见父母在这种时刻提到她的兄弟，尤其是‘比较’。” 安妮在克拉克怀里开始摆烂了，她觉得她晚上吃的汉堡都要消化光了。 1200千米飞行距离，消耗两个汉堡、一杯可乐、一桶鸡翅。‘比较’来说，其实安妮比飞机要节省能源。 她听着克拉克的心跳声说：“这会让我觉得我没有那么特殊。” “是我的错。”克拉克的语气带着无比的诚意，“安妮独此一家，别无分号。” “爱听。”安妮满意点头，“这和太阳东升西落一般！是世界真理！” “那我们下一秒就到北极好了”安妮未说完的话，融进了北极极寒世界的寒冰中。 安妮看着北极天空上绚烂的颜色，大脑虽然已经卡住，但依然顽强地将刚才到了嘴边、卡住的话说完了。 “我已经收到两条布鲁斯的询问消息了。” 但安妮现在，已经完全没有更多的思维去在意布鲁斯的消息了。 夜空上，除了明亮的月与闪亮的星之外。 出现了似云般轻，似丝带般漂浮的光，天空像被泼洒了颜料，绿色、粉色、紫色的光混合在一起。 颜色很多，但是却不杂乱，它们绚丽的色彩融合在一起，既有着自己的边界，在多种颜色混合的地方，又呈现着渐变效果。 彩色的环形光，与星月一起装点着北极的夜空。 这是安妮从未见过的景色，也是安妮从未想过的景色——夜空原来可以不是一片漆黑，仅有零散的星光吗？ 安妮的眼睛不舍得离开这样的夜空，她甚至连眨眼都想抛弃，嘴张开了数次，嘴唇抿了数次，才吐出轻轻不可闻的话：“这是什么？” “这是极光。太阳会产生太阳风，而当太阳风到达地球时，在它的高能带电粒子流和地球的磁场作用下，便会在地球两极出现这样的自然现象。” “每次的形成都是随机的，它是自然的‘奇迹’，不会出现两次完全相同的极光现象。” “每次都独一无二，别无分号。” 克拉克的回复有点像Wynn版本迪克，但是安妮注意点却不在这上面。 “‘随机’与‘奇迹’？”安妮喃喃道。 安妮从克拉克怀中跳出，她漂浮在空中，仰着头看着天上的光。 地面是一片白色的雪与冰，头顶的夜空，是被极光绚烂颜色所上色所浸染，而显得没有那么漆黑的天空。 星在极光的光圈中显得不再孤单。 安妮不喜欢一*片漆黑的夜，这总让她想起她的曾经。 而现在，黑夜不仅仅只能由星与月来点亮了，极光也可以做到。 看了许久的彩色夜空，将它的每一片颜色都收入大脑。安妮才终于舍得移开视线，她看向一旁漂浮的克拉克，眼睛闪亮，笑容明净： “‘随机’与‘奇迹’。” “这不就是在说我吗？” “我源于一场随机。” “我的出现就是奇迹。” 安妮的语调越说越高。 “我诞生于黑暗。” “我要浸染黑暗。” “夜空可以不仅只有星在闪耀，还可以有极光。” 兴奋从她的神色，从她的表情，从她的动作体现着。安妮看着天空、看着漂浮着冰的海、看着地面说： “你好，世界！” “我是安妮。” “我喜欢极光。” “我会成为极光。” 破空声出现，安妮在克拉克的视线中，飞进了天空中的极光光圈内 ** 在极光中穿梭了好多圈，直到真的“能源”快耗尽，安妮才恋恋不舍离开极光。 克拉克在北极圈内的孤独城堡十分大，城堡大门还安装了生物识别技术，在克拉克还未打开门的时候，城堡内部搭载的AI就突然冒出来说：“识别到未知氪星基因携带者，请问是否添加访问权限。” 克拉克理所当然地为安妮添加了进入权限，并且告诉安妮可以随时飞过来玩。 这个‘随时’有点难：“我会将这作为我短期的前进目标。” 然后克拉克带着安妮去了几公里外的一处山中，给安妮认识了另一个实体钥匙——一个无比巨大的、有几百吨重的闪光金属箭头。 如果想用它开门，需要将它扛起，并且穿过一处由两座极高冰山形成的风口，飞几公里才能来到城堡前用它打开大门。 “呃”面对安妮无语的眼神，克拉克鲜少见的露出了一丝尴尬和孩子气，他说，“这是我刚成为‘超人’时，建造的根据地，并且建好后就确定了打开门的方式。” “嗯，那个时候我比较年轻。” 安妮秒懂并且理解了——这个城堡、这个城堡的名字、这个打开的方式，大概在当时的超人看来都很——酷。 不过这座城堡内部确实很酷，一进门便有着极高的两座人形雕像，克拉克介绍说这是根据他血亲父母，乔和拉腊的摸样建造，两人的手中托举着已经消失的氪星。 城堡内部还有着实验室、奖杯陈列室、纪念陈列室，还有一个武器库，存放着克拉克从宇宙各地收集的武器。 有着克拉克朋友们的房间——但其实来这里住的人并不多，准确说是非常少，光来到北极点这件事，就难为住了一片人… 安妮获得了一把自己房间的钥匙，虽然房间内还空荡荡的，连基础的床都没有，但安妮依然满意，这是她第一个韦恩庄园外的住所。 安妮心情非常好地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听着她的新房间钥匙，在衣兜里面晃动发出声音。 然后在和克拉克准备带安妮去他的机库，参观他的宇宙飞船时，克拉克的手机突然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这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安妮一大跳——真的很难听，难听到不应该是克拉克会设置的手机铃声。 ‘是布鲁斯。他操控了我的手机。’安妮看着克拉克的口型。 克拉克将手机拿出，安妮便听见手机另一边传来了布鲁斯熟悉的声音，但他的语调却是安妮从未听过的。 布鲁斯的声音听起来充满嘲讽，他好像生气到下一秒就要把给正义联盟——主要指正义联盟“超人”的投资给停了。 “氪星的法律没有‘诱拐未成年’？” “需要我提醒你，地球上有很严格的法律针对这件事？还是氪星人的脑子无法理解地球人类的法律？” “布鲁”一接电话就被布鲁斯攻击的克拉克，连这句称呼都没说完，手机另一边的布鲁斯就又打断了他。 “我不想听你说话，氪星人。手机给安妮。” 安妮一脸痛苦地接过克拉克的手机，在克拉克爱莫能助的眼神中，试探地说：“布鲁斯？” 说完停顿了下，安妮想起了今天从康纳那边听到的一个用词，接着说，“daddy？” 第50章 一招鲜吃遍天 手机另一边的布鲁斯一下子就没了声音,本来通过手机都能传过来的火焰好似一秒消失。 安妮拿着手机，和克拉克交换着眼色，用口型无声地询问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 还没等安妮问出什么,手机那边终于又出现了布鲁斯的声音，他好似已经恢复了冷静,语调听起来和平时无二区别。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安妮。” 安妮乖乖答：“凌晨两点二十。” “你正常应该什么时候回韦恩庄园？” 安妮努力地把那句‘可是我们家不正常，所以我不用正常点回家’吞了回去，她不能火上浇油了：“我马上就飞回家，布鲁斯。” “用你飞几个小时的速度？”布鲁斯的声音很轻，安妮却敢保证，她如果说一句‘是’,她刚才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你会不会中途累了,所以去大都会休息一天？” 安妮说：“我会让克拉克送我回去，他只需要一秒。” “五分钟内,我要看见你出现在韦恩宅。”布鲁斯说,“告诉克拉克,让他送你回来时，用他的‘超级速度’消失，我不想在韦恩庄园看见他。” “他半个月内、不、一个月内，都别想我会通过他的见面申请了。” ** 四分钟后，安妮比布鲁斯限定的时间还早了一分钟回到庄园。 安妮看着克拉克的红披风消失在了哥谭天空,像给自己打气般深吸了口气,然后拎着一堆玩偶袋子,推开了庄园大门。 门厅的水晶灯全开，门厅处的沙发上正坐着一位安妮无比熟悉的人。布鲁斯背对着大门,正好似喝着一杯什么，安妮闻了闻，是伯爵红茶—— “咳。” 安妮打开大门的声音和假咳都无比明显，但是却没换回来那人的回头。 安妮像知道自己犯错了，所以轻手轻脚的大狗狗般靠近着沙发。 即使安妮已经到达了布鲁斯身后，使劲眨着眼睛看着布鲁斯的后脑勺，眼神中的热烈情绪浓厚到都要化成实体了，布鲁斯也没回头看一眼。 ‘没办法了——布鲁斯铁了心了不回头了（流泪猫猫头）。’安妮在内心给自己配上了表情包。出去玩得时候真的开心，到了事后要收场的时候，也是真的另人从心。 安妮轻轻地将一堆包装袋放在脚下，扭头将她的赔罪礼物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很好，状态非常好！能不能让布鲁斯遗忘这件事就靠你了！ 再深呼吸—— “嗨！布鲁斯！我回来啦！”安妮猛地一下拍了布鲁斯的肩膀，在他终于有回头意思的时候，将自己带回来的礼物“唰——”一下就塞到了布鲁斯眼前，“我送你的礼物！” 布鲁斯再一次被花朵‘撞脸’，再一次体会到什么叫花花突然出现。 他接过这次终于不再发蔫，状态新鲜到上面还沾着露水的花：“从氪星人的植物园摘下来的？” 安妮顺杆就爬，坐在了布鲁斯沙发的扶手上，对着布鲁斯笑得极其阳光，比她送的花还灿烂：“嗯！我其实之所以晚回来，就是想去给你挑选礼物！” “嗯？”布鲁斯鼻腔发出轻哼，他语调又有点往他对着克拉克说时的语气发展了，“和氪星人出去不到14个小时，就学会撒谎了？” “我本来就会”嘴比脑子快，安妮紧急闭嘴，然后乖巧坐在了布鲁斯旁边的沙发上。 腰背挺直，双腿并拢，双手放在膝盖上，露出一个讨好的笑——然后又努力往里面融合了些笃定说：“我下次再也不会晚回来了，我保证！” “你的信用值已经宣告破产了，甜心。” “我错了。但是外面真的太有趣了。”安妮又往讨好笑容里面添加了些真诚，“我知道我晚回来会让布鲁斯daddy担心，我下次一定不会了！” 捏着花枝的布鲁斯又一顿。 他沉默了一瞬，才像冰山消融一般，脸上情绪有所缓解，声音也恢复了以往的声调，布鲁斯轻笑说：“这次就算你过关了。我不会保证你下次用这两个花招，依然能蒙混过关。” 安妮笑得一脸灿烂：“我下次想新的。” “嗯？”布鲁斯挑眉。 安妮不笑了，她捂住了额头：“达米安说得对，我需要将‘隐藏心思’也加入训练项目。” “你可能会花费较多的精力在这上面。”布鲁斯的语气听不出情绪。 安妮：“你不应该说‘安妮你不需要训练之类的’吗？” 布鲁斯将花朵放在桌子上，喝了一口茶：“我说‘不’，你会听吗？” 安妮除了装傻还能说什么呢？“嘿嘿。” “回去睡觉吧。你需要睡到中午再起床。” “好的。这个‘命令’我会严格遵守——睡满八小时一分钟都不少。”安妮说完了，却磨磨蹭蹭一直没离开。 她在看灯，看桌子上的花，看布鲁斯喝茶，一脸犹豫的样子。 布鲁斯缓缓将一杯茶喝完，茶杯放在桌面发出轻轻碰撞声，才看向旁边的安妮闲适地问：“还有什么要问我的？” “嗯”“这个”“那个”安妮眼神游移，但在布鲁斯的视线下，还是说出了口。 “明天、噢、应该是下午，斯蒂芬妮约我去哥谭玩。” “我可以申请出庄园吗？” “可以。” “不许乱跑。小心哥谭的危险人物。” “哇！布鲁斯你是最好的daddy！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因为有了克拉克，就抛弃你的！” 安妮开心得都要跳起来，她一下子抱住了布鲁斯，亲了布鲁斯脸颊一口，然后就跑上了楼梯，一边笑一边说： “我觉得那些人需要担心自己！” 布鲁斯看着背影都透露着‘兴奋’的安妮消失在楼梯拐角，听着她‘噔噔噔’的轻快活泼的脚步声逐渐消失，表情又柔软了些，唇角是刻意压住也扬起了几分的弧度。 布鲁斯将桌上安妮的赔罪老招数拿起，走向了庄园下的蝙蝠洞。 他只是临时回蝙蝠洞进行补给，所以正好催安妮回家，蝙蝠侠的夜晚还未结束 跑回自己房间的安妮，才发现自己忘记拿她的玩偶们了——算了，明天再拿！ 安妮火速去洗漱，从洗漱间出来后，悄悄看了一眼小螃蟹，还是看不见它的身影，不过好消息是——放在里面的蟹粮少了一半。 一切都在变得更好，安妮满足地抱住了她的玩具熊睡去—— 斯蒂芬妮说她明天会骑着她的摩托车来庄园接安妮，她们会一起去进行之前未完成的约定——一起去抓娃娃。 安妮期待明天 ** 鲁比是哥伦布购物中心其中一个杂物店的店员，因为哥伦布购物中心前几天发生了恐怖袭击，所以停业休息三天，她也因此获得了三天的带薪假期。 今天是她假期的最后一天，她约好了午饭后，和她新认识的朋友乔琳一起逛罗宾逊公园。 她离约定的时间还有10分钟就到达了公园门口，站在了罗宾逊公园门口的老树前，据说这棵树已经有近四百年的树龄，某种意义来说，它就是哥谭的活历史。 它见证了哥谭从无到有，从一个定居点变成镇，又发展为一个城市。 树不语，树只是见证着一切。 鲁比站在树冠的阴凉处，虽然现在还未正式入夏，但天气已经开始热了。 一辆行驶极快的摩托车，从车道上刮来一阵微风。 摩托车在另一边的车辆停放区停下，鲁比才看清这是两个打扮得很酷的女孩。 她们带着黑色的摩托车帽，等车停好才将摩托车帽摘下，另一个明显更年轻些的女孩，嬉笑着从她的衣服口袋里面又拿出一个墨镜，和另一个女孩一边说什么，一边将墨镜戴在了自己脸上。 她们和说话声与笑声并排走进了罗宾逊公园。 而鲁比等待的朋友也终于来了，鲁比冲着车道另一边人行道上面的乔琳挥着手，示意她不要闯红灯。 绿灯后，乔琳微微喘着气，牵着金毛狗狗和迎上来的鲁比汇合。 “抱歉抱歉，我迟到了。我还不熟悉老城区来这里的路，我路上坐错了一辆车。”乔琳一脸歉意，如果不是坐错车，她应该更早能到的，就不会让鲁比在这里等了。 “没关系！”鲁比蹲下和激动不停摇晃着尾巴的金毛狗狗打招呼，使劲摸了它的头，给它挠了挠肚子，等它稍微冷静些才起身对着乔琳继续说，“你比我们约定的时间还早五分钟到了呢。” “迈克斯知道要来见你，一大早就咬着他的绳子要出门。” 两人一狗一起走向罗宾逊公园大门，她们的聊天内容被枝干遮挡的一个粉蓝发色的女人全听了进去。 “你新家收拾好了吗？” “乱得迈克斯在屋里疯跑时都撞上了柜子。” “哈哈哈哈那迈克斯可真的不一定是想我，他明明是很开心能去‘狗狗草坪’上奔跑。你房屋保险的理赔还顺利吗？” “顺利得不可思议。”乔琳的声音透露着诧异，“我现在非常庆幸我听了红头罩帮铁桶的话买了韦恩集团的‘超级险’。” 鲁比看了几眼周围，然后悄声和乔琳说：“自从红头罩帮掌管东区，我们店老板已经很久没有收到来自黑|帮的勒索了。” 乔琳同样小声回复：“希望这次黑面具被抓回去可以关一辈子。” “不说讨厌的家伙了。”鲁比声音变正常，“我真的没想到‘女猎手’会认识你。” 乔琳话中蕴含的惊诧比刚才还要浓厚：“我也没想到——她把我的裙子送到我的新家时，我险些叫出声。” “就是这件天蓝色格子裙吗？” “嗯！它奇迹的没有什么破损。” 50-60 第51章 朋友 哈莉偏着身子,躲着从树冠间隙透下的阳光，她用手指缠绕着躺在她大腿上人的红发，收回了看向树下的目光。 毒藤女艾薇闭着眼睛似乎睡得十分沉,丝毫没有在意哈莉盯着她的目光——或许知道了也不在意。 哈莉的目光从树下转到了树上，用目光描绘着艾薇精致的五官,听到翅膀扇动声又一脸无趣地抬头看着树上落下的鸟。 她扎着的粉蓝色双马尾好似它们的主人一样无精打采。 哈莉炙热的目光盯得梳毛的麻雀一顿,两只黑豆豆眼睛刚和哈莉的目光一触及，就浑身炸毛似地扇动翅膀飞走了。 哈莉又无聊地收回视线，在又用眼神描绘了一遍艾薇五官后，终于压不住蠢蠢欲动的手，用手指捏住了艾薇的鼻，同时小声数着：“1…2…3…4…5——” “5秒！艾薇你竟然能屏住呼吸五秒！”哈莉对面艾薇睁开的绿色眼睛夸张惊呼。 艾薇握住哈莉放在她鼻子上的手,声音还带着睡意：“宝贝我是植物，我不需要用鼻子也可以呼吸。” “喔！”“植物也不需要睡觉宝贝！我已经快要和这棵树黏在一起了。”哈莉柔韧度极好地弯腰,和艾薇鼻子碰住了鼻子，“你明明会用鼻子呼吸艾薇！” “为了给你捏住我鼻子机会。”艾薇起身,她将手臂伸到树叶缝隙投下的光处,感受着阳光的滋养,“我睡了多久？” “我没有记时间——你呼吸了241次。” 哈莉蹲在了树枝上，左右摇晃着她的手臂并且拉伸着上肢，她的眼睛随着她的动作睁大睁小，她活动了一会才回头看向艾薇，“树下经过了489个行人,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没等艾薇回答,哈莉便自问自答：“我在其中发现了一只小蝙蝠！她身边还跟着一个小甜点。” “哦？老蝙蝠新养的小鸟？”艾薇升起了兴趣,“我们可得给他把把关。” “yes！艾薇你总是和我想法一致！” 哈莉跳下了树，丝毫没去在意一旁被她惊吓到的几个路人,转身对树上的艾薇伸展了手臂，马尾如它主人现在的情绪般舒展晃动着，“我会接住你的艾薇！” … … ** “你一早来我这里，就是为了将我的助理都变成‘超级小子’的粉丝？”提姆放下一份文件，看着坐在不远处沙发上，已经喝了七杯咖啡，现在正在嚼着脆豌豆的康纳。 一整袋脆豌豆都被康纳倒进了嘴里，他一边嚼着发出‘嘎嘣嘎嘣’的声音，一边含糊但语气轻飘地说：“你低估了‘红罗宾’的魅力——我更要替你的助理伊芙琳小姐诉说冤屈。” 他将嘴里嚼碎的食物全部咽下，又喝了一口加了五块方糖的咖啡，下一秒就瞬移到了提姆座椅旁，一手搭在靠背上，一手给提姆看着他手机上的内容： “伊芙琳小姐只是替她只顾工作、不理朋友的上司，招待他的朋友而已。伊芙琳给我发了一个‘我正在工作’的表情包，就没回复过我的消息了。” “我会给伊芙琳道歉，并且给她的工资中额外加一份‘商务招待补贴费’。” 提姆推开已经把头搭在自己肩膀上面的康纳，起身看向窗外，放松着眼睛，眼睛余光瞄见飘到他身边的康纳问，“你今天没有别的事情做了？” “昨天得到第一名的奖励——今天由其他人代替我的工作。”康纳伸着懒腰，“你已经工作两个小时了提米，韦恩又不由你继承，我就从不给莱克斯看他的文件。” “卢瑟最近没想着再造个新‘莱昂内尔卢瑟’？” “或许已经造好了，只是我们没发现。”康纳的语气毫不在意，“弟弟妹妹的出生，家长从不会问我们的意见。” “有些甚至连家长的意见都不会问。”提姆说，“天上掉孩子的几率比掉硬币的几率大。” 康纳打开了窗户，看着不远处被高楼大厦所包围的城市绿地中心：“风给我带来了新消息，我们的新妹妹正在罗宾逊公园。” 提姆把头凑到打开的窗户处呼吸着新鲜空气：“嗯，昨天斯蒂芬妮收到卡拉发她的、你们三个人在空中的照片，就一副所属物被夺走气鼓鼓的样子——然后就通知了蝙蝠她今天要带着安妮出来玩。” “啧啧啧，不得了的蝙蝠占有欲。”康纳发出咂舌声，一副受不了‘你们蝙蝠家’的表情。 “如果这对你不算新消息——那么，斯蒂芬妮和安妮身后，还跟着小丑的女朋友以及毒藤女，能登上你的新闻头条吗？” “嗯？”提姆这次真的有丝惊讶。 “先声明一件事，哈莉已经和小丑分手了，上次逃出来的‘风筝人’用‘小丑女朋友’称呼她，被她用锤差点杀死——如果蝙蝠侠再晚来一步，第二天的新闻头条就该刊登‘蝙蝠侠终于疯了开始杀反派了’。” “”康纳夸张地打了一个寒颤，“停，白天不要讲恐怖故事，我不想回忆起某些蝙蝠侠，更不想回忆起某些超人。” 沙发前茶几上放的热咖啡被康纳用超级速度一口喝光。 他又重新飘回窗边对着提姆表情轻佻说：“你的恐怖故事伤害到了我，我要通知你提姆：你需要离开这间办公室，和我一起去罗宾逊公园保护我们的新妹妹。” “你眼睛里面的看好戏墨镜都遮挡不住了，康纳。”提姆拿起椅背上面的西装外套，边向门外走边说，“还等什么呢？我们走电梯下去，哥谭可不流行外星人在天上飞。” ** 罗宾逊公园的室内游乐园处。 安妮正眼睛都不眨地盯着抓娃娃机的抓钩，跟着它移动着脑袋，要不是抓娃娃机有玻璃阻挡，不然安妮都要急的上手自己去掰抓钩了。 一个巴掌大的Q版蝙蝠小毛绒，终于顺利地从抓娃娃机的出口掉出。 “耶！！！我终于抓到了！” 安妮满足地从窗口掏出那个手感一般、做工也一般的玩偶挂件，觉得它怎么看怎么可爱，怎么看怎么完美。 “太好了小安妮，不然我真的怕你把韦恩家所有流动资金，都花在这家抓娃娃机店。”斯蒂芬妮一脸庆幸——她刚才已经在思考自己不会成为韦恩家破产的源头吧？ “你太夸张了斯蒂芬。我刚花了一百五十美刀，我就算再花一百个一百五十美刀，也不会让韦恩破产的。”安妮很不满地嘟囔着。 她脸上还带着首次抓到玩具的喜悦，又捏了几下蝙蝠毛绒，给它拍了十几张照片后，一把将它塞进了斯蒂芬妮手里： “送给你！你要好好照顾它——你送给我的玩具熊我可是每天都抱着睡觉的！” 斯蒂芬妮一脸笑说：“好。抱着它睡觉有点为难它，也为难我。但它会永远在我的枕边。” “太浪漫了斯蒂芬！！！” “太浪漫了艾薇！！！” 抱住斯蒂芬妮的安妮，和抱住了艾薇的哈莉，在这间只剩她们四个人和店员的抓娃娃机店，在喊出相似的话后，对视了。 安妮终于意识到这间店只剩四个人，但没等她去思考为什么，就被另外两个人的装扮惊异到。 安妮放开斯蒂芬妮，看了看艾薇的绿肤红发眼里闪过惊艳，然后又看着哈莉的粉蓝色双马尾，以及粉蓝色眼影——好酷！ “哇！”安妮扭脸看着斯蒂芬妮，一只眼睛里面写着‘好看’一只眼睛里面写着‘我也想要’。 “不！”斯蒂芬妮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安妮，她如果带一只哈莉同款装扮的安妮回韦恩宅——那么她就得连夜带着安妮去大都会定居了。 布鲁斯绝对会像禁止克拉克一样，关闭她一个月的探望权申请。 到时候她想再带安妮出来玩，就只能走‘非法程序’，偷溜出庄园了。 “喔。好吧。”安妮语调下扬，但下一句就恢复了以往的轻快，还带着一丝跃跃欲试，她看着斯蒂芬妮问，“我可以和她们交朋友吗？她们真的酷。” “当然！小甜点。”没等斯蒂芬妮回复，哈莉便冲了过来，她看着安妮熟悉的眼睛笑得十分肆意，“哈莉，哈莉奎因。你呢？” “你好哈莉！我是安妮。”即使斯蒂芬妮拦了哈莉，也拦不住眼睛都在闪着光的安妮。 虽然很不想，但是这场面在斯蒂芬妮眼里，就像一只拆家的哈士奇，和另一只还没学会拆家的哈士奇，相遇了。 斯蒂芬妮真心地开始担心起韦恩宅了。 也担心造成了一切的现象的自己。 第52章 友情有排ta性吗 斯蒂芬妮自从用‘搅局者’这个名字作为自己的代号那天开始,就认为无论什么局面——越乱就越有可乘之机。 斯蒂芬妮现在也依然认为这点无比正确。 所以在混乱的局面中，她‘搅局者’第一次反被‘搅局’了也很正常。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安妮和哈莉玩到一起非常正常——斯蒂芬妮不停劝着自己——希望这个理由也能说服布鲁斯。 斯蒂芬妮和艾薇站在一旁,看着正奔向下一个抓娃娃机的两人。 她们看上了那个用正面形容词是：多巴胺颜色，用负面形容词是：打翻了调色盘并且搅拌了十圈的玩偶。 安妮和哈莉一致认为那个玩偶非常非常可爱,甚至打算把一整个抓娃娃机里面的玩偶都抓出来！ 哈莉还给安妮全角度展示着,刚才艾薇送她的黑色皮卡丘。 斯蒂芬妮选择性无视掉了安妮传过来的目光 这个皮卡丘可能是电糊了吧。难怪这家抓娃娃机店生意不好，玩偶的样子都太独树一帜。 店门上挂着的风铃晃动发出清脆的‘叮叮咚咚’声，说笑的两位路人刚往店门内走了一步，说话声与脚步就都一顿，连她们带着的金毛大狗尾巴都不晃了。 风铃又发出‘叮叮咚咚’声，她们像是被店内的玩偶丑到,一秒觉醒了超能力，飞速退出了这家店。 斯蒂芬妮看着身边极其明显的绿肤红发艾薇,和半金发半粉蓝双马尾的哈莉，继续劝着自己。 这就是哥谭,一切都会发生。 “你和哈莉为什么会在这里？”斯蒂芬妮压低声音问着艾薇。 “我以为蝙蝠会给你们共享位置。”艾薇勾唇看着斯蒂芬妮,“蝙蝠只说我们不能出哥谭,不能伤害任何普通人，不能做任何破坏。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地点会立着‘毒藤与哈莉不能入内’。” 哈莉与艾薇目前正处于蝙蝠侠的‘观察期’。在蝙蝠侠的N个计划中的其中一版中，她们两人会成为和杰森类似的‘法外者’，名单上还有猫女塞琳娜凯尔与泥脸巴索卡罗。 斯蒂芬妮真的有点想带着,装扮成哈莉模样的安妮回韦恩宅——去挑战蝙蝠侠的顽固了——都是他不共享哈莉和艾薇坐标导致的。 如果知道哈莉和艾薇在罗宾逊公园,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带着安妮来到这里,天知道无时无刻都在学习的安妮，会和哈莉学成什么样子？ 即使哈莉自从下定决心扔掉小丑后,精神状态就好了非常多，并且已经加入阿曼达沃勒组建的X特遣队，执行了数次任务—— 但她对现在的安妮来说，依然如烈性高度酒。 看看安妮现在的样子，她没有中艾薇的‘致命之吻’的情况下，都快要迷上这两株哥谭出名的食人花了。 斯蒂芬妮决定今晚就要拉着提姆芭芭拉成立新的‘搅局者联盟’，必须让布鲁斯交出来哈莉艾薇的坐标。 但现在还是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吧 安妮恋恋不舍地与哈莉分别，两人之间的纠缠状态，让每一个围观的人都觉得自己是拆开‘天作之合’的反派。 斯蒂芬妮甩掉突然掉在她身上的‘角色标签’，拉着安妮强硬出了这家抓娃娃机店，安妮身上还挂着一串彩色玩偶。 另一个同样挂着一串彩色玩偶的哈莉，在大声冲着安妮喊：“我们会再见的！小甜点！” 直到安妮和斯蒂芬妮已经走出许久，安妮才收回视线。 她看着从刚才就一直紧绷的斯蒂芬妮，想了想，开始拆自己身上挂着的彩色玩偶。 在斯蒂芬妮不解的眼神中，将玩偶们绑成了一个更另斯蒂芬妮不解的形状。 安妮看着最终成型的玩偶都沉默了一秒，她想起了之前想送给斯蒂芬妮和芭芭拉的花环—— 不管了，安妮一把将这个彩色玩偶‘压缩包’塞进了斯蒂芬妮手里。 然后看着斯蒂芬妮，笑得比今天的阳光还灿烂：“我不会和布鲁斯学的，斯蒂芬妮。” “我会去说‘爱’，我会去表达‘爱’。” “即使我交到再多的朋友，也不会动摇你在我心里的地位，斯蒂芬妮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 “哦。”斯蒂芬妮捏着安妮塞进她手里的玩偶团。 嗯其实看久了也挺好看的。 安妮跑到斯蒂芬妮前面，一边倒退着走一边说：“你是没看见昨晚的布鲁斯…” 安妮将两根手指放在自己的嘴角，然后往下拉了大大的弧度，“和你刚刚表情一模一样！” 斯蒂芬妮看着安妮夸张的表情，终于放松了抿紧的唇：“那你昨晚也是像刚才糊弄我一样，糊弄的布鲁斯？” “？！”“天地良心！”安妮装的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愤愤不平说。 “这是我的真心话！” “我也生气了。” “好了，该你哄我了。” 这次轮到斯蒂芬妮头上冒出问号了，她看着真的背对着她，赌气似往前走的安妮，快步跟了上去：“嗨，请问这位安妮，你今年是刚6岁吗？” “那当然不可能——其实我才刚出生没几天”安妮说着说着自己都说不下去了，‘噗’一声笑了出来。 “好奇怪的对话，我果然已经过了说这样话的年龄了。” “怎么会？这很安妮。”斯蒂芬妮的声音很正经。 如果安妮没有回头看见她憋笑的表情，会更相信这点。 安妮努力想继续装生气，但是她压不住的唇角完全暴露了，眼睛根本不受控地又弯了弧度——努力了几秒，任由五官打架几秒——不努力了！ 安妮看着斯蒂芬妮，声音轻快但又郑重：“斯蒂芬妮布朗，永远是我心里无法被掩盖的一抹亮金色。” “从你承认‘我是你朋友’那天开始——从你送我玩具熊那天开始——从我在哥伦布购物中心看见有来自你的十个未接来电开始——从你真的来哥伦布的血色湖泊*接我那天开始——从你为了我找来戴安娜那天开始。” “在我的色彩里，就不会再有比‘斯蒂芬妮’更亮的金色啦。” “”“我”“” 斯蒂芬妮张了张嘴，又闭上，她抿了抿唇，然后几秒才再次开口，“这都是很普通的事。” “怎么会？这些事情哪里普通了？”安妮说。 “好吧，对于‘无所不能的搅局者大冒险’故事中，它们可能都是普通的事情。” “但是在安妮的故事里面，它们无比耀眼，它们是安妮和世界的联系，是安妮迷路时能拉着安妮走回正确路的光。” 斯蒂芬妮看着被树荫遮挡住的安妮，即使暗处也无损她眼睛里面的光闪——好幼稚——但，很纯净的喜欢。 正如安妮说的一样，这些事情斯蒂芬妮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不是说她不喜欢安妮，而是这些事情，在视线总被哥谭黑暗面占据的哥谭义警眼里，真难很难被重视。 这都是非常小的事情，唯一算稍微大些的便是‘天降’事件。 但这件事中，斯蒂芬妮也只是将注意力都放在了安妮的情况上，她其实真的没觉得自己做了什么。 她没想到自己在安妮眼里会这样光闪。 她做的事情在她自己都不在意的情况下，被看见了 “好吧。” 斯蒂芬妮向前一步，抿着笑捏住安妮的脸颊，“那么无所不能的搅局者，就来安妮的故事里面，充当一下她的重要配角好了。” “话说，这个故事里面我只是金色吗？你是不是还打算有更多的黑色蓝色或者粉蓝色？” 安妮一顿，也不挣扎了，老实让斯蒂芬妮继续捏住脸——反正也不疼。 “我刚刚不是已经完美作答一个‘致命问题’了吗？怎么还有在等着我！” 斯蒂芬妮这次不忍了，她笑出声，放下了手：“那就算你刚才完美作答的附加好了。这个题我替你回答。” “我希望安妮的色彩中，有各种亮眼的颜色。”斯蒂芬妮举起安妮送她的彩色毛绒玩具团，在自己脸边晃了晃，“如它一样多彩。” “我希望安妮永远不会再迷路了——她拥有的色彩会照亮她前进路上的每一寸。” 第53章 当老师挺好，下次不当了 一个被阳光与树的影子平分的木质长椅上。 如果是一对正常的人类朋友需要休息,肯定不会选择这个椅子。 但是如果是一个正常人，和一个需要晒太阳的混血氪星人，没有比它更适合的落脚处了。 斯蒂芬妮和安妮正坐在这个‘光与影’的椅子上闲聊着。 “所以说,哈莉和艾薇有什么特殊的吗？” 安妮回忆着艾薇和哈莉的模样，回忆着明明想进店,但是视线落到她俩身上,就头也不回溜掉的人们。 “艾薇的绿色皮肤确实很特殊，但这个世界不是很多不同品种的人吗？她也有‘超级基因’？” “艾薇的经历很复杂——哈莉也同样如此。” “听起来是个长篇故事！我已经准备好了。”安妮开心——又到了她最喜欢的听故事环节了。 斯蒂芬妮挑眉，她看着安妮期待的眼神，眨了眨眼睛说： “她们之前被关在阿卡姆。现在蝙蝠觉得她们有救，和很多乱七八糟的监管机构协商后，在她们自身同意且配合的情况下,她们可以在蝙蝠侠的监管中，在哥谭获得有限的自由。” 斯蒂芬妮一口气都没喘就说完了一长串。 “？”安妮看着斯蒂芬妮,“我像知道主角名，然后就被迫一个大起跳,跳到结尾的听书人。” “你省略了最少一千字。” 斯蒂芬妮看着安妮控诉的眼神哈哈大笑,笑完才继续说：“她们的档案在我准备教你的课程里面都有,到时候你可以详细去看那省略的一千字。” “档案中的文字资料更加客观、三方、如实。” “像我刚才说的那样，她们两人的经历过于复杂。而如果由我讲述给你，很难不会添加上我个人的情感色彩。” “这并不利于你对她们印象的形成。” “好吧。布朗老师，我觉得我们现在已经在上课了。”安妮在空中比划着，“我们需要一个大标题。” “唔,我想想”斯蒂芬妮思索,“我想到了。” “认识一个人需要由你自己去了解,而不是从他人的口中得到结论。” 安妮在这一瞬想起了布鲁斯，想起了超人。他们都是实际相处后,发现与大众认知完全不同的人。 起初看着那些对超人的吹捧与贬低的报道，还未见面的超人成功通过他人口中的描述，在安妮心里树立起了一个‘高高在上，不会踩在地面上；仁爱世人，每天都在拯救世界的‘救世主’形象。 而和克拉克实际相处后发现，克拉克不仅每天都会踩在地面上，还要还房贷。 虽然这也是他们有意去塑造的结果，且他们本人就有着这些大众认知中的很多特征。但依然能说明人本身的多面性。 安妮吸收着来自斯蒂芬妮的经验。 像是刚才斯蒂芬妮说的话形成了实体字般，从刚才在空中比划的位置，将这一串字拿了下来，对着斯蒂芬妮问：“它是‘世界真理’吗？” “世界真理？”斯蒂芬妮稀奇，“你的其它‘世界真理’是什么？” 安妮将空气字放在一边，给斯蒂芬妮数着她现在的世界真理： “1.太阳东升西落。” “2.不能总盯着‘黑色花瓣’。” “3.享受世界。” “4.安妮独此一家，别无分号。” 斯蒂芬妮听着安妮一条条数着她的世界真理，听见最后一条直接笑出了声：“这都是你什么时候总结出来的？” “呃。”安妮眨眼睛，语气极其无辜，“如果我说我是现梳理总结出来的，会不会很打破我刚才树立起的形象。” “我会觉得你更可爱了。”斯蒂芬妮努力地给她带着笑意的话中加些真诚。 在安妮不满的眼神中，假咳了一下说：“其它的我非常同意，尤其是最后一条。” “但‘太阳东升西落’和” 斯蒂芬妮模仿着刚才安妮的动作，拿起被她放在一边的空气字，继续说：“它们两个都是‘世界真理’，但又不是100%的真理。” “有些世界太阳不是东升西落，有些垃圾人” 斯蒂芬妮边说边嫌弃皱起脸，“不需要去自己认识，认识了解他们就像去翻垃圾桶。有些被丢在垃圾桶的‘垃圾’，还有回收利用的价值。那些垃圾人最该扔进焚化炉。” “” 安妮知道她应该惊诧刚才斯蒂芬妮话中蕴含的信息，但是这个世界总是在给她惊喜，所以她只是沉默了一瞬就接受了新的知识进入大脑，然后问： “其它世界是什么？这个在斯蒂芬你准备教我的课程中，是第几课的内容？” “大概是第五六七八课？”斯蒂芬妮同样语气无辜，“我也是现想的，其实它们还没有准备在你的课程中。它们比艾薇和哈莉还复杂。” “嗯那有和刚才一样的，从开头跳到结尾的解释吗？” “太阳东升西落是以我们目前所在的地球而言，对于其它星球而言，不一定是这样的。另外，有些和我们世界类似但又不太相同的世界，那些世界即使也是‘地球’，太阳也不一定东升西落。” “真的比哈莉和艾薇复杂。”蜂蜜蛋糕安妮又出现了，她皱着脸思考，“也就是有些道理，是在特定的场景下适用？” 脑子思绪乱成找不到头的线，安妮解了半天都发现自己解不开——安妮直接扔到了一边，找到了最开始的目的： “那艾薇和哈莉是好人吗？我觉得不是，因为其他人的态度说明了这点。” “是的。” “那就是坏人了？”安妮继续问。 “差不多。” “但是斯蒂芬你的语气不是这个意思。”安妮不解。 “我也没觉得她们是好人。”斯蒂芬妮抓了抓头发——当老师很好，教完这个再也不教了——她想了想问安妮，“你觉得‘蝙蝠侠’是好人吗？” “这个问题芭芭拉问过我，我觉得应该是好人。”安妮有点不懂斯蒂芬妮为什么突然跳到这里来。 “蝙蝠侠在有些人眼里不是好人。”斯蒂芬妮没等安妮回答，就不停歇的继续问，“搅局者是好人吗？” “当然！”安妮好像有点懂斯蒂芬妮想告诉她什么了，但她依然觉得这是根本不需要思考，“这是我的新世界真理！搅局者就是好人！100%正确的那种！” 斯蒂芬妮笑得像某只吃到了蜜的熊：“也是我的世界真理。但是有些人不是这样认为的。” “除了杀人外，我做过太多法律不允许的事情，暴力是我每天的日常。” 安妮缓缓点头：“你想告诉我，每个人的标准不同，每个人的世界真理也不同。我可以有我自己的判断。” 安妮说完又沉默了几秒，然后看着椅子上分明的光与影，叹了一口气： “世界好复杂，除了光与暗，竟然还有灰色。” “是吧？”斯蒂芬妮搂住安妮的肩膀，“我第一次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简直想把这个复杂的世界炸了。” “我就不一样啦。” ‘唰’一声树叶拨动声，一只粉蓝色的哈莉突然从树上跳下，她几步就跳到两人身后，隔着椅背压在两人身上，将她们搂在了自己怀里，“我每天都想炸世界！” 被压在最下面的安妮深深叹气，她推着哈莉凑过来的脸：“你们旁听我的课程就算了，不要突然跳出来打扰上课秩序。” “那我说对不起？”哈莉和安妮的手对抗着，就是压在她俩身上不起来，“可是我听见你们要炸世界太激动了——快来和我一起去炸世界吧小甜点，不要和蝙蝠们混了。” ‘唰’一声树叶拨动声，哈莉跳下来的那棵树上，突然倒吊下来一位红发绿肤的艾薇。 从她的长发中漂浮下来一片叶子，她看着三人说：“哈莉，你说了‘违禁词’，会吵醒还在睡眠中的蝙蝠。” ‘唰’一声树叶拨动声，另一棵相邻的树上，树叶被拨开，探出一只提姆，他看着下面从容说：“我已经收到了蝙蝠的询问，你们不说‘违禁词’，也已经吵醒了他。” “我不要被蝙蝠抓回阿卡姆！”哈莉扭头声音尖锐，“红罗宾——你没戴假面舞会的面具，我是不是应该装不认识你？你去告诉蝙蝠哥谭一切都好！让他继续回黑暗洞穴里面倒吊着睡觉！” “我一直不戴面具，所以我没有这个困扰。” ‘唰’一声树叶拨动声，第三棵树上冒出一个康纳，他从树上飞到树下，对着哈莉艾薇方向挑着眉，拖着声音道。 “好久不见艾薇。听说哈莉你和小丑分手了？这真是你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 艾薇如落叶落地般无声下了树：“上次没来得及和你道别小氪星人，有想我吗？” 康纳漂浮的动作似乎一顿，没等他说什么。 “这当然！哈莉的每个决定都无比正确！” “什么上次？艾薇你有事情瞒着我！”哈莉终于放过了安妮和斯蒂芬妮，跳到艾薇身边。 “一年前哈莉，我逃出阿卡姆碰上红罗宾和超级小子那次”艾薇和哈莉靠在一起解释着‘上次’。 但坐在椅子上的安妮，却没有心思去听，她看着眼前的水，感受着后面的混乱，再次深深叹了口气，对着身边的斯蒂芬妮说：“说好的一对一教学，为什么旁听的人那么多？” “要不我们还是去炸了世界吧？这也太混乱了。” 第54章 群口相声（不是） 安妮觉得如果她的世界是一个故事,那么书写它的人一定是嫌场面不够乱，所以才给她安排了这么混乱的局面。 安妮忽略着后面三个人的吵闹声。 看着来到她身边的提姆——没有哪里缺一块少一块以及受伤的痕迹——自从知道提姆是‘红罗宾’之后，之前的一些疑问就自然而然得到了解答。 安妮现在反而很好奇,提姆可以上学、替布鲁斯管韦恩集团、晚上去假面舞会、呸、被哈莉带歪了，是晚上去当蒙面义警,三位一体还要放松与休息,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安妮思索着问：“你也有‘超级基因’吗？” “我？我是100%的纯正人类，没有丝毫其他种族的血统。”提姆不解，但依然选择先维护自己的‘纯正人类血脉基因’，“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 “因为你的身份好多，感觉你每天都会很忙。”安妮继续问，“你怎么会来公园？” “如你刚才所说,我来做不同身份之间的间隙休息。”提姆坐在安妮给他挪出来的位置上。 “安妮你可不要相信他。”斯蒂芬妮对着坐在中间的安妮说，“他肯定是疑心病犯了,所以来看哈莉艾薇为什么和你在一起。” 刚才真的信了的安妮：“” “我懂了，家族成员都是熟练使用‘语言艺术’的大师。” “我也想学这个！” 斯蒂芬妮面对安妮期待的眼神一顿,然后把她的转过来的脑袋转到了提姆那边,说：“我可以教你其他‘学科’。这个‘课程’你来找最擅长的老师好了。” 安妮顺着斯蒂芬妮的力度扭头,重新把期待的眼神投注给下一位嘉宾。 下一位嘉宾提姆：“”“好吧。我的时间还可以再挤出来一点。” 又找到一位新老师的安妮十分满足，她觉得这个‘语言的艺术’课程，其实和‘隐藏心思’应该差不多可以归为一类吧？到时候都和提姆学好了。 安妮盘算着自己的时间，如果没有外出计划的话，早起先去花园晒太阳,早饭后被西蓝花揍两个小时,然后吃午饭。 下午去看收罗的各类文本类内容,有些是安妮看了简介觉得感兴趣的故事书，有些是前几天找提姆推荐的电子科技板块的专业书,除此之外还需要看斯蒂芬妮交给她的‘课程’。 晚饭后安妮还想安排些娱乐时间，用来了解新世界的有趣东西，比如电影、剧以及动画。 安妮算来算去，哪里的时间留给提姆呢？ 安妮陷入了沉思，怎么搞定了老师，现在是学生发现自己空不出来时间？ 不过提姆也不是每天都回庄园，以及他就算回了庄园，也不是每次都有时间教自己——所以这个课程可以灵活变动。 安妮满意地将自己的‘课程表’都安排好——只是看着满满当当的安排，她就觉得自己充满了安全感。 她现在恨不得去找一个时光机，往里面一进，就可以将一切她觉得有必要的内容都吸收进大脑。 可惜安妮没有时光机，她不仅不能去N年后去接收自己的学习成果，还得在现在的时间线，去解决她后面跟着的一串人。 安妮微微抬头，眼睛上撇看着摞在她头顶上的哈莉问：“你们叙旧结束了？” “nonono，我和氪星人没有旧。”哈莉用手指戳着安妮的脸，“我更喜欢新朋友。你接下来要去哪里小甜点？” 安妮躲着哈莉的手指，幅度太大直接撞在了一旁的斯蒂芬妮身上——干脆不动了，靠在斯蒂芬妮身上，语气很无奈：“我想回家了。有三个人、一个氪星人跟着我，我哪里都不想去，连坐下歇会树上都藏着四个。” “我和提姆说了你发现我们了——但他执意要躲起来。”康纳走过来，直接坐在了一旁的草地上，双手撑在身后晒起了太阳，“你们哥谭怎么连阳光都排外？” “那你就回大都会？”斯蒂芬妮语气听不出情绪，“你们应该都有自己的事情做？而不是做个跟踪狂跟着我们。” 在哈莉要尖叫的一瞬安妮捂住了她的嘴，哈莉的声音含糊地从安妮手下传出：“跟踪狂太难听了！我明明只是想认识新朋友” 哈莉被艾薇按在她新操控编制出的藤蔓座椅上：“毒藤女出现在哥谭的绿色心脏不是最应该的事情？我当初就是喜欢上了这里才停下了脚步。” “蝙蝠会后悔他第一件事没把罗宾逊公园拆掉。”提姆一边回复着现实的谈话，一边回复着手机另一边的——他还得和惊醒的夜行生物，解释为什么有‘六个坐标’在一起这件事。 “怎么你们都好似和蝙蝠侠很熟悉的样子？我还没实际接触过他。”安妮问。 “什么？！安妮你竟然” 哈莉后面的话被艾薇的手捂住，艾薇的表情十分位玩味，她挑眉说：“哦，你没见过蝙蝠侠，这真有趣。” 被艾薇捂住嘴的哈莉也没了声音，不用艾薇再做什么，她就不再说后面的话了，只是和艾薇凑在一起悄声重复着‘真有趣’。 “又是秘密的味道。”安妮翻了个白眼，“我已经习惯这样的味道出现在我身边了。” “这个是为了‘蒙面义警’和‘秘密身份’身份之间的平衡。有时夜间行动会影响我们在白天的人际关系。” 虽然平时斯蒂芬妮很爱给蝙蝠侠搅局——但现在她的身份为安妮的‘老师’，她在努力地教安妮的途中，给布鲁斯挽回下以后的‘炸弹爆炸的波及范围’。 安妮点头然后问：“那你们好似都很熟悉他面具下的身份。” 提姆说：“我们已经和他相处足够久了。” 安妮又手指回指，指向身后的两位明显和蒙面义警不是一个派系的两人：“那她们为什么也会那么熟悉？”明明她们之前和蝙蝠侠应该是敌对关系才对。 “因为我们”艾薇的话被哈莉打断接上，“和蝙蝠已经打了足够久了！” “啊？”安妮错愕，安妮勉强道，“也也行吧。” “我就从不会有这样的困扰。”康纳说，“我只会烦恼世界上竟然还有人不认识‘超级小子’康纳。” “就算是纽约的斯塔克都有人不认识。而且，收收你的魅力吧男孩，你在哥谭可没什么市场。” “”斯蒂芬妮的话刚一出口就让康纳的‘旧恨’被回忆起。 “‘斯塔克是钢铁侠’有什么值得震惊的？他都不会飞，还需要靠着他的铁块。‘超人之子——超级小子现世’竟然被压在了讨论话题第二？” “大都会的话题第一，还是留给了它的城市宠儿。”提姆放下手机——他和已经穿好蝙蝠侠制服的布鲁斯保证了许久，保证一切事情都在红罗宾的掌控下，哥谭绝对不会再迎来一次爆破。 提姆凭借他平时良好的信用，安抚住了蝙蝠，蝙蝠车不会再一次现身哥谭的白天。 安妮看着公园的景色——很美。 可惜身边太吵闹，没有心思去欣赏，听斯蒂芬妮说最中心位置还有个展览中心，好似会介绍哥谭的从无到有。 但像景色一样，带着四个大尾巴只会吓跑周边的无辜路人，几人在的这一片地方，以及很久没人敢凑过来了。 安妮听着很快就要开始的第二轮谈话，打断说：“你们想吃‘蝙蝠汉堡’吗？我请客。” … ** 安妮还挺想佩服哥谭的店员们的，路人一般看见几人就会不着痕迹但快速地消失。 而刚才的抓娃娃机店店员还能看出几分异常神色，但这家蝙蝠汉堡店的店员，她看起来已经中年，她好似经历了极其多事情，看见一行人没有任何反应，甚至不用说就直接开口： “其中有一份不要肉对吧，已经备注。请随意找位置坐，一会我会帮你们送过去。” 安妮看着店里坐的零零散散的食客们，找了一个角落位置，拉着想要坐在最中心位置的哈莉挪了过去。 这个位置因三面都是墙，所以在视觉上像是凹进去一块，这里有一圈沙发和座椅，正适合一群人坐。 哈莉一边被拽过来一边还在喊：“不！！我要坐在最中心位置！吸引所有人视线！” 安静的店里好似无人般会回荡着她的声音。 “你已经够吸引视线了哈莉！”安妮把要往外跑的哈莉堵在最里面，艾薇坐在了她的身边。 安妮和斯蒂芬妮两人堵在了沙发的两端，提姆康纳坐在了椅子上。 “你一直是我的视线停留点哈莉。”艾薇说。 “你也是！小艾！”哈莉终于安静坐下了，她看着其他几人坐的位置，不满地说，“我被包围了？可我什么都没做错。” “你们要向可怜的哈莉保证，一会不会出现黑漆漆的生物将哈莉抓回讨厌的阿卡姆！” 什么消息都没得到的安妮信口开河：“我保证，蝙蝠只会在晚上出现，现在不是他的工作时间。” “哦得了吧安妮。” “我只盼着你的蝙蝠汉堡比蝙蝠更早出现。”哈莉夸张地揉着肚子，“我已经饿扁了，保佑一会和蝙蝠打起来的时候，我还能保护住我的汉堡！” “安妮确实没有骗你，哈莉。”提姆说，“我已经稳住了蝙蝠。即使抓你回阿卡姆，也是由红罗宾。” “或许可以加一个‘超级小子’？”康纳单手撑在桌上，无聊地玩着他的墨镜，“但我今天是奖励日，让我们普通的度过这一下午？” 第55章 一直群口相声也挺好 “如果只有我和斯蒂芬妮,那么我们的今天会十分平静。”安妮同样把胳膊支撑在桌子上，两手撑在下巴上，“蝙蝠汉堡好吃吗？我只吃过大都会的大肚子汉堡。” “不好吃”差评X1 “好吃”“适合填肚子”“我喜欢它的酱汁！”“我喜欢蔬菜在面饼里的口感”好评X4 安妮看着唯一一个反对意见的康纳的康纳：“好像不止哥谭的阳光的排外,大都会人明明也很排外？” “我只是味觉比较敏感。”康纳说，“而且大肚子汉堡不管怎么说也是莱克斯集团旗下,我支持自家产业应该没问题？” 提姆说：“那我们支持蝙蝠汉堡就更正常了,莱克斯集团又没我们的继承权。” “伴随童年记忆长大的味道，总是让人更熟悉和偏爱。” 斯蒂芬妮抱着胸靠在沙发椅背上，“我小时候最开心的时刻，就是和我和我妈妈加上偶尔才回来的父亲，一起来吃蝙蝠汉堡。” “谁能想到我长大后最开心的时刻，是将他们送进黑门监狱呢？” “好酷！”安妮条件反射说完才‘呃’了一声继续说,“好像不太对。这里正常应该是安慰或者同情？”“可是我觉得斯蒂芬不需要这些。” “我确实不需要。他应该庆幸他被关进了黑门监狱。”斯蒂芬妮看着对面的安妮，换了一个相对文雅的说法,“不然我会把他揍得变换我们的亲子关系。” “这恐怕很难斯蒂芬，你揍得‘线索大师’进黑门监狱前,在哥谭医院躺了两周才能转运过去。”提姆说,“让一个在蝙蝠侠抢救下才能坚持送到哥谭医院的,嗯，失去行动人，说话有些困难。” “可惜莱克斯即使进了大都会警察局，他身后也有一个出色的法律团队为他洗刷‘冤屈’。”康纳边说边耸肩，“我也想这么酷。” “你可以将‘超人’送进去？”艾薇看热闹不嫌事大。 “？我还是考虑第一个吧。”康纳说。 “我一直觉得很不满意,为什么正义联盟官网的‘超级反派’中,没有大都会的光头？”哈莉说,“而我和艾薇在答应了蝙蝠的‘改造计划’之后，才被放出去。” “企鹅人也不在上面。”艾薇补充道。 只是大概在正义联盟官方看了一圈,还并没有发现这点的安妮看着另外的三人，同样等着原因。 “‘正义联盟’没有执法权。上面记载的人员都是和当地政府协商确定的，在上面的人员本身在政府部门就有‘赏金’。卢瑟和科波特谁让和我们作对只是他们的‘兼职活动’呢？”提姆说。 “我们已经游走在法律边缘了，拥有了‘武力’。如果我们再代替执法部门的职责” 康纳音量较低，但语气张扬地接着说：“那网上对于‘超人’的一些猜测会成真了，地球会变成氪星人的殖民地。” 斯蒂芬妮看着哈莉说：“把你们两个从上面挪下来，一方面是因为你们之前已经为X特遣队中‘工作’过了。” “顺便一说，天眼会的阿曼达沃勒可是很不满现在不能把你们当成‘一次性用品’了——一方面是蝙蝠侠为你们在GCPD做了担保。” 斯蒂芬妮边说边轻哼了一声：“不然你们刚打扰我和安妮的平静一天时，就会听到GCPD的车轮声。” “我知道这个‘你们’也包含我和康纳。为了团队的和谐，让我们忘记这件事？”提姆说。 安妮一边默默听着，一边在脑子里记录着这些，她知道其他几人说的这么详细的原因是因为她，他们在用一种闲聊轻松的氛围让她熟悉着这些。 但在听到提姆说的“团队”时，还是无法继续保持沉默，安妮眼睛亮闪闪地开口打断：“‘团队？’我们几个人是‘团队’了吗？” 然后将期待的目光投注在每个人身上。 “呃…”“提米的意思应该只是一种概括性的词汇…”康纳未说完的解释咽了下去。 斯蒂芬妮一锤定音：“对！我们是一个团队。” 没人在意艾薇说的：“我没有同意加入带孩子的‘扮家家酒’团队。” 而哈莉呢？她：“太好了！那我们团队的第一个行动，就是今晚去炸了蝙蝠车？” “…” 安妮：“我前几天…刚砸坏一辆。” “你仅需要负1％的责任安妮。那辆蝙蝠车在‘去世’前的路上，就已经‘半死不活’了。”斯蒂芬妮无限纵容。 “我同意斯蒂芬妮的话。”提姆说。 蝙蝠车很酷，但是不能被罗宾以及红罗宾开的蝙蝠车，砸坏几辆也无所谓，反正对于蝙蝠来说，他损坏蝙蝠车的次数已经数不过来了，“而且提醒你下，哈莉，蝙蝠那边的警报声在不停响？” “噢，真是坏蝙蝠侠。”哈莉不满，“他不会连我的夜间生活也在听？” “停。”斯蒂芬妮制止，“蝙蝠侠不是偷窥狂。蝙蝠电脑会监控一切，在监测到危险时才会给蝙蝠侠发送警报。” “也就是说，只要我们避开‘违禁词’，就可以做些他不会发现的事情？”艾薇挑眉。 提姆语气暗含警告：“没有那么简单艾薇。蝙蝠侠没有那么轻易被发现的漏洞，蝙蝠侠一直在” “蝙蝠侠一直在看着我对吧？”哈莉不在乎地说，“这话我听的次数已经多到，它让我的梦境都是这句了。” “我无意打断你们哥谭系的谈话，女士们先生。”康纳往后指着柜台方向，“我听见我们的汉堡制作好了，正发出‘叮咚’等待派送的声音。” “是你用你的‘超级速度’为我们服务的时刻了，小氪星人。”艾薇说。 “愿意为您效劳，女士。” 下一秒，本来被店员打算端过来的汉堡和美味的高热量食品们，出现在了角落的桌上，店员只听见耳边传来一道年轻活力的男声。 “‘超级小子’为您服务，女士。” ** 鲁比和乔琳一直在狗狗草坪陪着金毛大狗迈克斯玩到尽兴，太阳都要下山才准备返程。 刚才真是吓坏她们了，鲁比只是想进抓娃娃机店给迈克斯抓一个小毛绒玩具做礼物——谁能想到一推开门能看见毒藤女和哈莉奎茵呢？ 难怪抓娃娃机店那么安静。 火速离开的鲁比和乔琳还在路上听见，有人在给哥谭警察局打电话，冲着那边崩溃地喊“为什么毒藤女会出现在充满植物的罗宾逊公园！？！” 鲁比注意到大概一个多月前，正义联盟官网就将‘毒藤女’与‘哈莉奎因’移出了‘超级反派’行列，这说明她们要么被政府部门收编，成为执行秘密任务的消失名字人物。 要么就是因为各种原因，被政府与正义联盟共同认为对普通人已经不具备危险性——当然是明面上的那种。 在哥谭长大的鲁比知道很多隐蔽的、未被证实、但大家都在流传的消息。 比如经营着‘冰山餐厅’，甚至参加过哥谭市长竞选的科波特，在哥谭的黑暗面同样有着一番‘事业’。 比如东区的新主人‘红头罩’，同样和蝙蝠侠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说实在的，见过他的人都知道，他身上印着那*么大一个蝙蝠，哥谭人又不瞎，只不过没有人会当众大声议论罢了。 而今天看见了她们，就说明她们最起码对普通哥谭市民已经不具备危险了。 鲁比还和乔琳开着地狱笑话：“毒藤女在‘植物园’不是很正常？这就是她的地盘。” 乔琳附和，并且提议说：“一会我们去充满肉的‘蝙蝠汉堡’吃完晚餐再各自回家吧？她总不会出现在那里。” 鲁比和乔琳表面镇定，但对视的眼神都在说着‘震惊’‘慌乱’‘不可置信’。 刚刚在柜台点完餐的她们，忙着按着被各处汉堡以及炸鸡味道香到，不停想自认为‘悄悄’，实际所有人都能察觉到的动作，向着每一个正在吃着美食的桌子上探去的狗狗迈克斯。 好不容易等到汉堡制作完毕，鲁比端着汉堡，乔琳控制着迈克斯，在角落找到一个空着的位置。 今天店里的大家都挺奇怪的，坐的位置都很靠近，而这个角落的位置却空了一圈。 将餐盘放在桌上，正准备给迈克斯掰半个不加酱汉堡的乔琳和鲁比，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这里这么空旷。 突然的安静让斯蒂芬妮看向了那边，她挑眉，是刚才在娃娃机店见过的，她微笑说：“我们再坐一会就走了。你们的狗狗很可爱。” 康纳转身，胳膊支在椅背上，将墨镜轻轻往下拉，露出他漂亮的蓝色眼睛，他轻眨单眼：“认识我吗？我是‘超级小子’。有超级小子为女士们服务，请放心安全。” “谢谢你的夸奖，这孩子叫迈克斯。”乔琳有些紧张地回复着斯蒂芬妮的话。 而鲁比则是惊喜：“康纳艾尔！我有关注你的脸书——我没想到会在哥谭看见你。我方便和你合影吗？” “当然。”康纳起身，他冲着斯蒂芬妮抬了抬下巴，语气有些得意，“看，‘超级小子’在哥谭不是没有市场。” “我还可以为漂亮的小姐签名，如果你需要。”康纳冲着斯蒂芬妮说完，就走到了鲁比身边。 斯蒂芬妮冲着康纳的背影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对安妮说：“他真的很爱现对吧？” 安妮正在‘咕嘟咕嘟’喝着可乐，她喜欢加了很多冰块的可乐，感觉比正常的可乐要减少些甜度，更清爽。 她的话从吸管间隙传出：“好像也不错？毕竟做了好事后，被人喜欢的感觉应该很棒。” 已经拍照完毕并且在汉堡纸上签名的康纳回来坐下：“我就是因为这种感觉，才离开莱克斯的。” 哈莉跃跃欲试：“我也想给她们签名！” 艾薇和安妮一起按住马上就要跳出去的哈莉，默契地异口同声：“你只会吓跑她们。” 提姆说：“哈莉你努力向着康纳学学？或许这样你就不会再成为‘周围人群真空器’了。” 哈莉：“学着和氪星人一样，开个脸书？好主意！” 康纳：？ 安妮：“我们还是讨论下，我们团队第一个行动做什么？我马上就到门禁时间了。” 第56章 瞒天过海开始 “天黑了,乖宝宝要回家躲好，哥谭有许多会吃乖宝宝的怪物。”艾薇语气慵懒地拒绝——她实在不想继续当‘保姆’了。 看看这个‘团队’的成分，一群未成年的少年超英——十年前,她会积极地参加这个夏令营的。 就连康纳都在说：“改天吧？你不是昨天刚犯了错？” 康纳正在手机上操作着什么——安妮余光看过去，像是又在发脸书,他一边玩着手机一边继续说：“我一般打乱莱克斯的小计划后,一周内都会减少在他面前的存在感，省的他给我扔氪石。” “你放心。即使你将这个时间延长到一个月，卢瑟都不会遗忘他有个‘重要资产’投敌了。”提姆调侃完康纳，又对着安妮继续说，“昨天你没按时回家，布鲁斯的气压低得艾斯都不去找他了。” “好——吧——时间确实来不及了。”安妮语气沮丧地拉着长调,“这和我想象的剧本不一样。” “你想象中应该是什么？”斯蒂芬妮问。 “应该会有人‘不嫌事大的’对我说”安妮的话没说完。 哈莉终于挣脱了艾薇封在她嘴上的植物‘绑带’，“对你说！继续来一场‘友情大冒险’吧！” “对对对！”安妮附和！她看向哈莉,“喔抱歉，我说怎么感觉少了什么,我没注意到你被封口了。” 艾薇侧坐着,手掌支着脸,四指在脸上无奈地敲动着，她的语气带着一种有所预料：“我就知道会发生这个。” “天呐艾薇，你看看——这是多么渴望自由的小女孩啊？她犯了什么错呢？要被一直关在高高的城堡里？连出行的时间都得精确到秒？” 哈莉的语气带着一种高昂的咏叹调，她说的安妮都觉得 “呃？好像也不至于精确到秒？”安妮的话刚说出口——不对，哈莉是在替自己说话,顿时口风一变,“对！她——我太可怜了！” “艾薇你想想,你想想我们之前被关在黑暗的阿卡姆失去自由的时期，你看看这个女孩,我们必须拯救她！让她来一场难忘的出行游戏！”哈莉继续保持她的咏叹腔。 安妮：不管了，直接。“对！” 哈莉压上了最后一根‘稻草’：“我们可以给黑漆漆一个大大的‘surprise’！”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蝙蝠侠是‘surprise’，但是安妮压下自己的疑问，继续：“对！” 艾薇不想承认，但是她真的被哈莉说动了，她这辈子都要栽在哈莉手上了是吗？ “我收回我之前的话，我觉得我们的小团体适合来一场” 虽然艾薇很想给去做哈莉刚才说的事，但是她看着几个人，还是语气玩味地继续说，“‘友情’，嗯，多么好的词汇。我们需要增进‘友情’。” 盟友增加一，安妮和哈莉将眼神投注给另外三个人。 坐在那边仿佛看完一场话剧的斯蒂芬妮、提姆、康纳三人： 嗯虽然，但是 给蝙蝠侠‘surprise’哎？ 你不心动吗？ 提姆：“好吧，我投赞成票。” “赞成。”斯蒂芬妮说，“但是你需要一些装扮和伪装。” “虽然我本来是想回大都会去晒月亮，不过，今天就来体会下哥谭的月亮和大都会的有什么不一样好了。”康纳说，“我负责什么？” ** 布鲁斯意外地看着将安妮送回的斯蒂芬妮，问：“今天没有‘搅局者计划’？” “没有。”摩托车钥匙圈在手指上摇晃着，斯蒂芬妮坦荡地看着布鲁斯回复，“克拉克是我的前车之鉴。” 布鲁斯倚在大门上鼻腔间发出轻哼：“明智的决定。”然后看向一旁乖巧的安妮轻笑问：“今天玩得开心吗？” “嗯！”安妮点头，“我还碰巧遇见了提姆和康纳，还认识了新朋友！” “人已完整送回，我走了。”斯蒂芬妮边说边转身离开，“拜安妮，拜布鲁斯。” “下次见斯蒂芬！”安妮冲着斯蒂芬妮的背影挥手，“我们一会线上聊哦！” “聊了一天了，手机上还要继续吗？”布鲁斯轻关上大门的声音和斯蒂芬妮摩托车发出的‘轰隆’声叠在一起。 “当然啦！”安妮的语气透着理所当然，她语气轻快地说，“这就是朋友！” “我很开心你会和斯蒂芬妮这么要好。你今天新认识的朋友呢？” “她们？”安妮叽叽喳喳地和布鲁斯介绍着，“是性格跳脱的可爱哈莉和沉稳可靠的漂亮艾薇！我喜欢哈莉的粉蓝色头发，也喜欢艾薇的红发。” 安妮看着自己的黑发，期待地看着布鲁斯：“我也想要哈莉那样的可以吗？” 布鲁斯语气包容，但是没有任何商量地说：“不可以。我不想家里出现一个小哈莉。” “噢好吧，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安妮看着一身西装，但是没系领带，还喷了香水的布鲁斯问，“你一会要出门吗？” “是的。一场宴会。”布鲁斯还没等安妮张口就打断说，“宴会只接受成年人。” 安妮无语对着布鲁斯翻了一个白眼：“我还没说什么。” “你很好懂，甜心。” “”安妮走向楼梯，“那你就去你‘不好懂’的宴会吧，我回房间休息了——我还有一个电影在排队。” “提前晚安，安妮。” “晚安——” 安妮听着布鲁斯的跑车发出引擎声消失在庄园，点开了斯蒂芬妮新发给她的一个加密聊天软件。 它更隐蔽，隐私性更高，信息存储的服务器也是由安妮还没见过的‘神谕’来掌控。 安妮点开里面，看着临时的6人小群，它的名字在‘搅局者联盟’和‘哈莉同她的朋友联盟’之间不停变换。 最终还是由它的创建者斯蒂芬妮关闭了哈莉的权限为终结。 哈莉现在正不停歇地在里面发着话和表情。 安妮无视它们，点开了斯蒂芬妮的聊天框，她在上面的名字就是她的代号‘搅局者’。 ‘嘀嘀，B已经出了庄园。’提姆和安妮说，在今晚这场行动中，所有人都要称呼‘代号’，不可以直呼真名。并且告诉安妮，布鲁斯可以简称为‘B’，安妮想着布鲁斯（Bruce）的名字，接受了这个解释。 ‘收到。’‘你想好你的代号了吗？’斯蒂芬妮回复的非常及时——她根本没走远，开到东区她的一个安全屋就停下了。 ‘我想好啦！我要叫极光！’安妮火速将登录时的初始名字改成了‘极光’，并且从昨天拍的一堆极光照片中，为自己选了一张改成了头像。 ‘酷！’‘我还以为我有机会为你做代号参考呢。’‘你制作制服的机会记得留给我。’ ‘我不可以一直穿搅局者的制服吗？我觉得它很合身！’安妮在镜子前打量着自己，还将兜帽和面具也戴上，模仿印象中斯蒂芬妮的状态，给她拍了一张照片过去。 ‘如果没看见你的黑发，我会以为是我自己给自己发的照片。’斯蒂芬妮永远捧场。‘用我的会不利于塑造你的‘个人形象’。’ ‘这有什么用吗？’安妮不解直接问。 ‘不利于你像‘超级小子’一样卖周边？有着不少人就是冲着他的形象才入手他的周边的。’斯蒂芬妮开着玩笑。 安妮一边发问号，一边发猫咪笑哭表情。 ‘好吧。正经的回答是。’‘在其他人的阴影下不会利于你自己的成长——我知道你没有把我当成过‘阴影’。’ ‘你看看罗宾们，即使我们在继承一个代号，一个传说。’ ‘我们也在改动着我们的制服，所有人都想超越过‘前辈’，成为最独特的那个‘罗宾’。’ ‘您说得没错。’‘那我有时间想想好了，我现在毫无头绪（头顶爆炸表情包）’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我修改了好几版才改成现在这样我满意的样子。除了外型，你还需要考虑你道具存放位置。’‘我先教你如何不着痕迹地溜出韦恩庄园。’ ‘嗯？B已经不在，我避开便士一，从大门出去不就可以吗？’安妮单纯地问，‘或者我直接飞出去就好？’ ‘不不不极光，没有那么简单。’斯蒂芬妮非常习惯的带上‘老师’的身份，‘韦恩庄园有安装空中目标监测，你如果想飞出去，你会直接触发警报。’ 安妮懵懂地：‘啊？这样吗。’ ‘除了空中，地面上也有很多摄像头与热成像监测。’ ‘有什么好消息吗？’安妮突然觉得自己的逃出庄园难度在直线上升。 ‘好消息就是——我的制服用了特殊的材质，它可以屏蔽掉热成像监测。’‘你只需要躲开那些B留在庄园的监视眼睛就足够了。’ ‘我感觉我的难度降低了许多，我有信心了！’ 安妮有点后悔刚才话说得太早了，这是韦恩庄园吗？ 这明明是在监视器上面建了一个房子！布鲁斯到底什么毛病？他怎么在庄园里面放了这么多隐蔽的摄像头？ 每个摄像头大小不一，有些还是带着伪装的。 比如安妮从没怀疑过——这块看起来、摸起来都无比坚硬的园艺装饰石头，竟然也是一个内里布满电子科技的摄像头！ 安妮突然想起她当时砸坏花园土地，还撒谎说只是踩在草地那件事。 所以说，布鲁斯其实知道的一清二楚？自己以为的完美隐瞒，其实被布鲁斯都看在眼里？ “对。”在韦恩庄园外接应安妮的斯蒂芬妮笑着说，她穿着蝙蝠女侠凯特凯恩的制服—— 如果布满蝙蝠眼的哥谭出现两只搅局者，蝙蝠电脑会马上就提醒布鲁斯。但是‘蝙蝠女侠’？哥谭出现蝙蝠女侠可太正常了。 第57章 信任不停破产的一章 “我交给你的哥谭地图都背下来了吗？”斯蒂芬妮问着安妮。 “当然！我有详细背到每一个街道名字！”安妮语气不见丝毫含糊。 斯蒂芬妮看着安妮笑着问：“真的？没有对我使用‘语言的艺术’？” “接受抽查！”安妮无所畏惧。 斯蒂芬妮鼻腔发出轻声哼腔,她转身跨上摩托车，回头对着安妮说：“我相信正义联盟五位超英基因的增幅，也相信安妮的信用。” 安妮和中午一样,跨上摩托，抱住斯蒂芬妮的腰。 一切都好似中午的场景重现,这同样是友情的继续,冒险的开端。 安妮轻快的语气带上了一丝苦恼：“我很开心我在搅局者那边的优秀信用值——但我不会在B那边信用值破产吧？” 摩托车启动的‘轰鸣’声和斯蒂芬妮的声音夹杂在一起：“我们不会让B发现这件事！” “即使他发现了，也找不到证据？”安妮贴近斯蒂芬妮问。 “Bingo！” ** 哥谭作为一座发展已久的城市，它地面上的道路多到像血管一样，布满各处，传输着‘营养’。 而安妮没想到哥谭的地下，也有着不比地面上少的通道。 有些是还在使用的城市地轨,有些是城市的下水管道，有些是因为各种原因废弃的地下道路,它们只是被隐藏在阴影之下，不容易被人所察觉。 很多秘密都发生在这里,它们既运输着‘营养’,也传递着这座城市产生的‘废弃物’。 斯蒂芬妮为安妮讲述的‘无所不能的搅局者大冒险’故事中,就有不少故事都发生在这些地下血管中。 但安妮和斯蒂芬妮今天的最终目的地却不是这里。 摩托车已经被斯蒂芬妮隐藏在地面上的一个位置，她们是从一个隐秘的入口步行来到这里的。 这里是东区曾经使用过，但随着时间前进，被淹没在时代记录中、现在无人知晓的防空洞，这已经被红罗宾改造成了他的一处‘红罗宾基地’。 今天这个红罗宾基地格外得热闹,当安妮和斯蒂芬妮来到这里时,里面正激烈的争吵着——仔细听,果然。 哈莉的声音占了大半。 “今晚的计划竟然没有哈莉和艾薇的出场？”哈莉不满，“这会让这个‘冒险’变得无聊！” “我没有这样觉得。”艾薇说。 “你的计划就是去正常做你该做的事情。”提姆的电脑上闪过数道让人觉得眼花缭乱的信息流,“你们已经在这里停留很长的时间了。” “提姆说得没错，你们再停留下去，会直接暴露我们的计划。”斯蒂芬妮站在门边开口，“蝙蝠又要开始怀疑，你们为什么在红罗宾基地停留这么久了。” 门被安妮关上，她还在回忆着刚才复杂的进入密码，确保自己没有记错每一位，然后就被这个红罗宾基地的每一处都勾起着好奇心——真的很酷哎。 她冲着基地的大家打招呼：“嗨，我是极光。” “极光！”哈莉从各种复杂的仪器设备中几个翻跳冲了过来，“你提醒我了，我还没看过极光。艾薇，我们什么时候去看？” 背景中的提姆头也没回地冲着哈莉说着：“小心我的东西！它们不是马戏团的翻越凳！” “你比小蝙蝠还要啰嗦，旧罗宾。”哈莉背对着提姆撇着嘴。 艾薇绕开一切‘障碍’走了过来：“除非哥谭有极光的欣赏点——不然我们一切环游世界的计划，都要等蝙蝠侠给我们下放出行令那天。” “到时我可以做你们的导游——我有非常好的极光观测点。”安妮说。 哈莉伤心地抱住安妮：“真是小甜心。我好舍不得和你分开。”哈莉贴着安妮的耳朵用着极小声的气音继续说：“一会将你和她去的地点发给我，让我去找你玩？” 安妮看着已经将她松开，依然保持着满脸伤心表情的哈莉，眨着眼睛没说话。 “我是不是应该继续装不在？”康纳正坐在极不起眼的一处休息沙发上，头也没抬地继续打着游戏。 斯蒂芬妮看着基地中的监测专用电脑，上面清楚地记录着，刚才哈莉那句自认为不会被人发现的气音：“在蝙蝠家的地盘，明着挖我的墙角？嗯？哈莉，你是不是太想念阿卡姆的房间了？” 艾薇拉着还想继续说什么的哈莉打开了基地的大门：“我终于可以离开这场夏令营了。祝你们有个有趣的晚上。” “砰”一声，门被关上。 哈莉看着不知道开启密码的红罗宾基地大门，不满地抱怨说：“明明我是今晚冒险的最初发起人？就这样把我们踢出去？这么有趣的事情怎么可以避开哈莉？” “我更不想承担被蝙蝠发现的怒火。”艾薇避开门口监视器，冲着哈莉意有所指地单眨着眼睛。 哈莉看着艾薇的暗示——“你说的对艾薇！我一点都不想念阿卡姆里我的房间！” 脚步声远去。 安妮跟着斯蒂芬妮看着红罗宾基地内，某个监视摄像头传递回来的影像，安妮问：“她们放弃了？” “或许？”提姆从座位上起身，走到两人身边。 “如果我对你的信任为满分，那么对于她们。”斯蒂芬妮操控着电脑边说，“我可以选择负数吗？” 安妮看着手机上提示她已加入‘搅局者’新创建的四人群：“我看出来了。” 群里斯蒂芬妮正分享着今晚的目标信息。 “我和康纳留守基地。”提姆对安妮提醒着，“这相对来说只是一个‘新手任务’，你只需要跟着斯蒂芬妮，辅助她完成，就算你本次冒险成功。不要紧张？” “我尽量。”安妮说，“我有点怕我拖斯蒂芬妮后腿。” 康纳结束了一局的游戏，他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大大的‘WIN’，他习以为常地点击了退出——游戏对有着超高反应速度的氪星人而言，只是一种消磨时间的消遣。 他在沙发上伸懒腰：“凭你现在的身体硬度，斯蒂芬妮就算拿你当防弹盾牌用，也不会让你拖她后退的。” 之前在斯蒂芬妮指挥下当过天降铁块的安妮：“”有被奇怪的‘安慰’减少到紧张感。 “你不是应该‘负责’回大都会吗？怎么又回来了。”安妮问。 “因为我期待你今晚的冒险，所以想在哥谭陪你。”康纳眨着他的蓝色眼睛隔空对安妮说。 “可别被坏小子骗了，安妮。”斯蒂芬妮物理阻隔了康纳的眼神，“他昨天傍晚又找到一处卢瑟的秘密地点，然后——你懂得。不然他为什么在昨天超人家族比赛里赢得了第一。” 安妮恍然大悟，她想起康纳下午说的‘他打乱莱克斯的小计划后，都会减少在莱克斯面前的存在感’，难怪他今天一早就来哥谭找提姆。 “这是我的个人隐私！”康纳抗议。 “‘隐私’？它在哥谭比氪星人还要少。”斯蒂芬妮拉着安妮出了这个热闹的红罗宾基地。 安妮看着手机上的资料信息：“这个也是你们发现的属于企鹅人的‘隐私’？” 斯蒂芬妮语含笑意：“企鹅人没有隐私。” ** 米勒港是离哥谭市区最近的运输港口。 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这里的码头仓库区租金价格相比其他位置的要高出两成，所以它一般只会被运输存储些利润高的货物。 而又因为这里靠近哥谭市区，所以它不像其他港口是24小时全天开放，米勒港的码头在夜间0点到凌晨6点为停止运营时间。 运营时间内，这里有着哥谭最严格的‘港口危险货物安全监督管理制度’。 但‘制度’和‘执行’一直都是需要分开说的两件事。 今晚的蝙蝠车出现在哥谭的三角地，它位于哥谭的西南角，是哥谭的最角落地带，蝙蝠侠需要去那里探查一个黑面具遗留的‘据点’。 虽然黑面具本人已经被关进了阿卡姆，但是他留下的隐藏据点却仿佛老鼠留下的老鼠洞一样，到处都是。 最近蝙蝠侠和红头罩都在忙着清理着这些。 所以今晚的米勒港‘任务’，便分配到了‘蝙蝠女侠’和‘搅局者’身上。 安妮和斯蒂芬妮隐藏在一处仓库落物堆积的角落，她们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了，久到安妮的紧张和期待都要被消耗殆尽。 这个大型仓库黑漆漆的，安保也不够严密，只在过道上有着几个不太明亮的照明灯。 但在各处都或明或暗的有着监视摄像头。 安妮看着斯蒂芬妮露出的伪装红发悄悄问：“我们还需要等很久吗？” 斯蒂芬妮看着她面罩上的显示时间，同样悄声回答：“很快了。企鹅人总爱在接近0点，检查人员下班前玩弄这些小手段。” “那些检查人员不知情吗？” “‘无心的工作疏忽’‘太困了所以没察觉到’，这是他们常用的理由。”斯蒂芬妮耸肩，“实际上，他们的账户总是时不时就有着不明的资金汇入。” “那我们不抓这些明显被收买了的检查员吗？”安妮问。 “噢，‘搅局者’。”斯蒂芬妮看着安妮穿着自己的制服，但露出的明显的黑发，轻笑说，“故意露出的‘破绽’，是为了更容易被想发现的人察觉到。” “如果他们不再收这些资金，我们怎么能这么容易察觉到呢？” “不露出你的黑发，怎么能给蝙蝠侠‘surprise’，但是又让他找不到证据呢？” 第58章 第一次夜晚冒险结束 哥谭有很多店——这是一句不用怀疑的废话。 而哥谭却必须要对所有来这座城市生活的人,并且着重告诉那些不了解的外地人：在哥谭，不要随意去探索任意一家不了解的店，尤其是还在黑夜营业的那些。 谁都说不好,这些店的主要经营业务是不是它招牌上挂的那个。 哈莉和艾薇来到一家在哥谭黑暗面算不上有名气，但也算不上默默无名的酒吧,这是一个主要对黑暗面底层、以及算不上干净也算不上黑暗的人开放的酒吧。 它的主人更换过数任之后,才在现任老板手里稳定了下来，倒也不是他多么有关系或者帮|派实力强，仅仅是因为老约翰足够胆小。 他不像他前面那些要么已经下了地狱，要么在黑门监狱里面过得不如下地狱的‘前任们’，他们总会看不清自己，然后发展出自己无法承受的野心,最终就—— 要么在‘大人物们’随手翻动的几个波浪之间，就被水花打翻,要么就被蝙蝠侠以及蝙蝠侠的‘触手们’捕捉到，成为哥谭警局的业绩。 老约翰经营的‘老船长酒吧’,在哥谭的水面上小心地行驶着。 船上的‘乘客们’,同样小心但又大胆的交换着他们平时不敢说出口的话。 很多细小不起眼的事情,在不着痕迹的隐秘传播着。 在米勒港工作的杰克突然取消了今天的休假，他几个平时一起吹牛聊天的同伴觉得今天聊得不够尽兴。 酒保奥利和熟客们闲聊着，开心地说着他在运输船上工作的哥哥，今晚就会回到哥谭，而且船长难得大方地会给每个船员发一笔奖金,并且放假半个月。 为企鹅人科波特一处别墅工作的清洁人员,说他在结束今天工作时,遇见了同样打算出门的科波特，并且着重和几个酒肉朋友吹嘘着科比特先生认识他,还看了他一眼 大人物们傲慢地不愿意将视线投注到下面，而下面的小人物们，却无时无刻不在注视着上面的大人物。 看似毫不关联的消息们，像蜘蛛的网，将在这张网上面的每一个‘大人物’‘小人物’们关联在一起，一个轻微的动静就会被传递出去。 然后被有心人汇聚收集在一起。 哈莉和艾薇满意地踏出了‘老船长酒吧’。 ** 时间已经接近0点，随着最后一艘大型运输货轮驶进米勒港，米勒港每一位工作人员的表情都在写着轻松，他们已经在期待结束最后一点工作时间后，去港口外的店里吃份宵夜了。 杰克和他的同事们心照不宣地看起来很认真，实际上只是去提前被告知过的几个位置上检验着货物。 没有人会主动说自己在主业外，还有着偶尔的外快，大家只是默契地对视笑下，然后一起去抽根烟，闲聊着琐事。 这艘被用来为冰山餐厅来运输生鲜类食物的货船，经过了安全员的检测被盖上了‘合格’标记。 但这些容易变质腐坏的食物，在船员的搬运下，只有一小部分被送上了去往冰山餐厅的货车上，更多的留在了仓库区某间仓库内。 没有突然出现蝙蝠车的车轮声，没有突然出现GCPD的警车，没有突然出现什么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反派看上这些货物。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米勒港的工作人员三三两两地一起去商量好的店里吃着宵夜。船员们在处理完一切事情，带上了自己的个人物品走上了回家的路。 在这间仓库的漆黑角落里，却有两只守株待兔，等待已久的夜行生物冒了头。 安妮对着斯蒂芬妮不停地眨着眼睛询问着，斯蒂芬妮终于说：“你可以说话了。” “呼——”安妮终于松了一口气，她刚才感觉心跳到了嗓子眼，连呼吸都停止了，“我刚刚以为那个人会发现我！” “他从不是细心的代名词，而且他在海上飘了四个月了，已经迫不及待要感受陆地了。”斯蒂芬妮的声音吐露着熟悉感。 “你认识他吗？”安妮问。 “嗯，他是企鹅人帮派里面一个底层的小头目，他很聪明，但是也很胆小，这也让他活得时间足够长。”斯蒂芬妮从她的腰带中找着什么。 “你看安妮，这就是你得有自己熟悉制服的原因之一——虽然我对蝙蝠女侠已经足够熟悉了，并且物品还是我自己放进去的，但是我依然得用一秒才能打开她制服的腰带，并且拿出我想要的东西。” “如果这是在战斗中，这一秒的迟钝能影响非常多事情。” “这也是今晚不会带你参加战斗的原因，我们要冒险，但是不要危险。” 安妮吸收着这些经验，这些看起来不起眼的知识点，如果让她自己去探索总结，她会得到非常多教训才能知道，而如果有着一位不藏私的老师就不同了。 “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安妮问。 “来看着我操作。”斯蒂芬妮说。 “这是一个无需接触就能扫描出物品的仪器，它是根据超人的透视能力被蝙蝠侠和红罗宾研究出来的，效果差不多，只是没有超人看得那么远，它扫描这个近5000平的小型仓库需要15秒的时间。” “它什么都可以扫描出来吗？” “它和超人同样，不能看透铅。” 斯蒂芬妮像想起什么事情一样笑了出来，“当时超级少女对这个仪器非常不满——因为没解决她需要的问题——她还说大都会的反派以及世界上很多反派，都喜欢藏东西时加铅。她这个超能力都快派不上用场了。” 安妮在斯蒂芬妮的讲述中笑出来，她好像在都能脑补出卡拉不满的语气和神态了。 这个在斯蒂芬妮手心的仪器外貌极不起眼，就像一个普通的铁疙瘩，只在上面印着蝙蝠、和安妮在提姆制服上见到的红罗宾标志。 斯蒂芬妮看安妮将视线放在两个标志上，又继续笑着说：“蝙蝠侠就是这样，他喜欢在任何他的物品上都放着蝙蝠的标志。” “他俩当时还因为这件事发生了争吵，最终才谈妥把两个人的标志都放在上面。” 正在这时，这个透视仪器也分析完毕，它的上方具现出蓝色由数据光点汇聚而成的仓库内物品扫描图。 安妮跟*着斯蒂芬妮的指示，在上面操作着，点开一个个虚拟物品箱，看着里面出现了一个个危险物品，各类炸|弹、枪|支、子弹、造型奇特不知道具体用处但看着就很危险的物品。 “果不其然。又是这些老面孔。”斯蒂芬妮的语气带着意料之中，“科比特总是嘴上说着要赚干净的地面钱，但是贪心让他从来都舍不得放弃这些更快的钱。” “这也会成为他的催命钱吧？”安妮问，“我们把这些记录下来，然后交给其他人去找企鹅人麻烦吗？还是我们要帮企鹅人处理掉这些另他堕落的物品？” 安妮有点跃跃欲试——她还没碰过枪支，只被子弹击中过。 “都不。”斯蒂芬妮给了安妮另她意外的回答，“我们这次放长线，来钓钓这些货物最终会流进谁手里。” 安妮跟着斯蒂芬妮的指示，躲避着仓库内的监视器的情况下，往货物里面不着痕迹地藏着微型监视器。 被监视那么久了，终于轮到安妮给其他人塞监视器了！ 安妮和斯蒂芬妮顺利地溜出了这个仓库，海水的气息被深夜的风吹在了安妮的脸上，她的神情还残留着首次行动的激动。 然后就突然意识到。 “我们既然只是确认物品，并且往里面塞监视器。”安妮疑惑继续问，“为什么我们要那么早就进到仓库里？我们明明可以等他们将货物存进仓库，再进去的？” “哎呀。被你意识到了。” 斯蒂芬妮眨着眼睛，语气正经地回着安妮，“因为看你紧张的样子很有趣，而且想给你今晚的冒险增添些‘心跳元素’。” “不然…不就太平淡了吗？” 安妮错愕地看着斯蒂芬妮：“啊？”她的语气满是不可置信。 斯蒂芬妮面对安妮的眼神，没有丝毫不好意思，语气非常坦然，还对着安妮单眨了下眼睛： “安妮宝宝，这也是我今晚想教你的——你要信任你的同伴，但是又不能无条件百分百信任，无论这个同伴是谁。” “即使她是搅局者，他是超人，她是神奇女侠。你都需要保持自己的判断，在你觉得有不对的时候，提前说出来，或者在提前准备好计策。” “你需要在信任同伴，以及不信任同伴之间，找到一个平衡。” “我们并不想每次都旁听你的教学”艾薇的声音充满无奈，“但看起来，我们来晚了？” “所以说，哈莉就是这个不被信任的同伴对吧？”哈莉正扛着她的超大的木槌，同样无语地说。 “是的。”斯蒂芬妮的语气依然非常坦然，她戴着蝙蝠女侠面罩，露出的半边脸没有一丝不好意思的神色。 安妮看着她尽职尽责到自己也作为例子的老师，又看了看那边两位‘活体教具’，深刻地记住了这一课 ** 在听了哈莉的许久抱怨之后，安妮被斯蒂芬妮送回了韦恩庄园，她们换下了制服，结束了这场初次夜间冒险。 直到陷入梦乡前，安妮还在回忆着她今天学到的一切。 明天又要体验些什么呢？ ** 蝙蝠侠却无暇去思考明天做什么，他刚解决完黑面具帮的一处据点，正往哥谭市中心驶去。 蝙蝠侠听着频道中搅局者在向他汇报的新发现的问题，打断道：“这么普通的一个潜入任务，需要你和蝙蝠女侠一起完成？” 搅局者嬉笑着说：“因为我们关系好，所以想一起去。” 而蝙蝠女侠也在频道里面附和说：“是这样的，B。这没什么奇怪的。” ‘这没什么奇怪就怪了。’蝙蝠侠在心里想。 他得一会去看看米勒港的蝙蝠眼们都记录下了什么。 第59章 三个人三万个心眼 布鲁斯正在小餐厅中吃着他的早餐兼下午茶。 他一脸闲适地一边吃东西,一边在手机上操作着什么。 布鲁斯像是无聊地刷着网络上的消息打发着时间，但屏幕上的信息只是路过他的眼球，没有在脑中留下任何痕迹——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哥谭甜心布鲁斯,实际上正在脑中想着他晚上要去找谁的麻烦。 有些事情最怕出现一个‘领头人’，即使当天蝙蝠侠和红头罩就抓到了黑面具,把他一切还未付出实践的想法打压了下去。 但仍有不少好似看见了机会的人在蠢蠢欲动,他们想再复刻一场过去的经历，他们想让哥谭再陷入一次混乱的‘无主之地’状态。 但这一切都注定只是妄想。 他们不如在监狱中做一场好梦来得更快。 总有些人不愿意抬头看，不愿意去看见哥谭上空那个，已经被蝙蝠侠盖上的大大蝙蝠标志。 食物在布鲁斯的唇舌之间被嚼碎吞咽。 阿尔弗雷德轻微的脚步声也没有打扰到布鲁斯的脑中所思。 “上次看见安妮小姐也在做这件事的时候，我就在思考，到底是谁让她学到了不专心品尝食物的坏习惯。”阿尔弗雷德停顿了下接着说,“谢谢您布鲁斯先生，您终于解开了我的一个疑惑。” 如果说有人不愿意看清哥谭早已经盖上了蝙蝠戳,那么——布鲁斯也同样不愿意听懂阿尔弗雷德话中意思。 布鲁斯将最后一口食物吞咽下，擦了擦嘴角说：“不客气,阿尔弗雷德。”反正只要布鲁斯装自己听不懂,阿尔弗雷德就不能怎么样。 “今天我们的小甜心安妮又做了什么坏事？” “您的话会伤安妮小姐的心。她今天什么都没做,也没有偷溜出庄园。”阿尔弗雷德为布鲁斯送上一份切好的水果继续说，“十点起床之后去红太阳训练室和达米安少爷友好交流，十一点半准时和达米安少爷一起来到小餐厅用餐。” “午饭后在花园中感受了一个小时的阳光，可惜今天是个多云的天气。” “现在安妮小姐正在图书室中看书，她还不知道您已经起床的事情。” “这倒是难得。太阳今天没有从西边升起？”布鲁斯感受着水果在嘴中迸开的酸甜汁水,听着阿尔弗雷德慢条斯理的话,感觉脑中紧绷的思绪好似同样被汁水裹上一层酸酸甜甜的滋味。 看孩子成长就似如此,同样的酸甜混杂。 阿尔弗雷德表达了赞同：“我很确定早上的向日葵依然在朝向东边。安妮小姐没有像她的父亲一样，去外面世界游历数年。她仅仅只用了几天,就停下脚步留在韦恩庄园了。” “她昨晚是几点回到庄园的？”布鲁斯再次装傻无视掉了阿尔弗雷德刚才话中含义。 “东部夏令时晚六点三十分回到庄园的，当时还是您在庄园大门接安妮小姐回家的。”这次轮到阿尔弗雷德装傻了，他好似真心般问布鲁斯，“您是否有身体不适？” 就差直接问：您是不是身体不适，连昨天发生的事情都记不清了。 “”布鲁斯这次是真的无法无视了，他沉默了一瞬放下水果叉看着阿尔弗雷德说，“你也加入了‘搅局者联盟’？” “据我所知，那是个年轻的组织。我已经超龄了，所以邀请函并未送到我的手上。”阿尔弗雷德语中含笑，“您或许能从安妮小姐口中得到准确的答案。” ** 安妮看着布鲁斯，放下正在看她的书，她刚刚正花费着全部的脑神经，思考着那些电子线路中间的关联和作用，都没有注意到布鲁斯什么时候走进图书室的。 安妮眨着眼睛，端起了桌子上放着的焦糖玛奇朵喝了一口——虽然同样属于咖啡，但是这种不苦的咖啡重新拉回了安妮对咖啡的好感度。 安妮抿了一口，状似回忆般，轻轻歪头对布鲁斯说：“大概是，晚上六点半回来的？还是六点四十？我有些记不清了。” 布鲁斯不置可否，他坐下看了看安妮正在看的书问：“你怎么在看这个？” “我找提姆，提姆推荐给我的，他说这本书很适合新手入门。” 说起这个，安妮就不用做那么多动作和心思伪装了，她扬着唇，但又轻轻皱着眉，语气轻快：“我觉得很有趣，不过不能像故事书一样那么快速就扫过，我三个小时才看了三分之一的内容。” 布鲁斯轻轻摇头，拿起安妮正看到内容说：“这非常快了。不能用‘才’。” “喔。”安妮点着头，“康纳说他半个小时就能记下一整本书的内容——我也想这样。” “那你需要更多的练习了。你和达米安的训练怎么样了？”布鲁斯问。 安妮顿了一下，她被迫回忆起了最近被达米安摔在地上的场景，训练室的红太阳又出现在眼前。 安妮说：“我受伤后，在黄太阳的补充下伤口恢复的更快了。着应该也算一种进步？”安妮一边说，还一边认同自己的话一样点着头。 布鲁斯失笑，他的话中都满含笑意：“是的。这是非常明显的进步。之前不是说和达米安训练两个小时？今天怎么只有一个小时。” “因为昨天睡得晚，所以今天早上睡到九点半才醒，洗漱吃了早餐就到了十点。”安妮毫无察觉地回复着布鲁斯。 布鲁斯表达着赞同：“你现在确实需要足够的睡眠。”然后话一转，仿佛闲聊问：“昨天不是很早就回庄园了，怎么这么晚才睡？” “”安妮快速地眨着眼睛，她脑子里面只有一个念头‘原来布鲁斯在这里等着自己。’ 她看着布鲁斯在轻笑的脸，继续状若无事般回复：“因为昨晚的电影太好看了。” “看了什么？”布鲁斯问。 “提姆推荐的《暮光之城》。”安妮答。 “前几天不是看过了？”布鲁斯提出疑议，“你和斯蒂芬妮一起看的。” “”自己有和布鲁斯说过吗？安妮想不起来了，但是刚刚她确实一下子想不起来其他影片的名字了。 毕竟她昨晚又没看电影，她去出演电影了——《搅局者的真实教学和极光的首次冒险》 好吧好像只能说实话了。 安妮不好意思地低头，看着她快要喝完的焦糖玛奇朵，杯中的液体隐约呈现着她的倒影。 安妮说：“不好意思布鲁斯。我刚刚撒谎了。” “我其实昨晚和康纳熬夜玩游戏了——他一直在说因为他的超高反应速度，所以他在游戏里面找不到对手，就一直拉着我”安妮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是谁都能理解她未尽之意。 安妮低着头所以她看不见布鲁斯的神色，她只能感受到布鲁斯听了她的实话后，整间图书室的空气都静默了近五秒。 然后布鲁斯笑出了声，他说：“那昨晚和康纳的游戏，赢了吗？” “赢了吧？”安妮语气有点含糊，她又没真的和康纳玩游戏，但话说出口就察觉到不对，话一转，语气肯定地补充道，“刚开始输了，后来赢了。” 安妮在布鲁斯的鼓掌声中抬起头，布鲁斯的神色不见异常，他好似真心般说：“恭喜你，安妮。” 几下后，布鲁斯放下手，他继续说：“看来你最近又新学了些什么，‘语言的艺术’技能有所增长。” 安妮觉得布鲁斯肯定察觉到了什么，但是布鲁斯却没有挑明。 布鲁斯能说什么呢？ 布鲁斯心里想：他又不能直接告诉安妮，他是蝙蝠侠。他昨天发现了搅局者变成黑发，而且那个在摄像头中出现的女孩，即使穿着搅局者制服，但在蝙蝠侠的眼中，她头顶上也好似顶着明晃晃的安妮名字。 两双相似的蓝眼睛互相对视，又相视一笑。 你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知道。 两个人，两万个心眼子。 安妮想：她现在有多少个了呢？ “我最近没有收到外出邀约，我会老实待在庄园里面。”安妮晃了晃她的书继续说，“我已经定好我最近在庄园中的时刻表了，我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学习。” “我已经对外界有了初步的了解，虽然我的好奇心依然在说她依然不够满足。” “可是我的理智在说，我还没到可以完全独立飞翔的时候。我需要学习，去充实我的羽翼。” 而且除了这个原因之外，安妮还有个未说出口的原因：安妮觉得康纳的经验非常有用——犯了错之后，就应该老实装乖几天——然后等待下次再去‘犯错’。 “非常明智的选择。”布鲁斯这次终于露出了满意地神色——他不用每天睡醒之后，满世界找安妮了。 布鲁斯看着安妮继续说：“我正巧想告诉你。六天后，在钻石区的哥谭酒店宴会厅，韦恩家打算举办一场面向哥谭的宴会。” “嗯？”安妮问，“是关于什么的？” “你。”布鲁斯略带苦恼神色地说，“我最近外出时，总被记者们问到网络上的流言。” “我的流言？”安妮懵。 “喔，安妮。”布鲁斯说，“你不知道你有多像我，而且因为提姆达米安他们的原因，记者们对于我们家增加孩子这件事，有非常快的联想能力。” “你需要正式介绍给哥谭了。” 第60章 一个时间过渡章 最近哥谭有什么大新闻呢？ 蝙蝠侠又协助GCPD抓获了XX？——这每天都在发生,大部分人只是扫一眼，除非他抓的是什么‘大反派’，不然连报纸都只会将这条新闻塞到角落。 家族破产后精神失常,成为哥谭黑暗世界的新反派‘黑面具’罗曼西恩尼斯，对蝙蝠侠以及红头罩的示威与挑衅,造成东区近七十人丧生？——不可否认,这是大新闻。 它在时事类新闻上挂了两天的头条，然后热度就缓慢下降，直到消失。 它是大新闻，但它太过沉重。即使用地狱一点的比较——它的伤亡人数在哥谭的各类‘大事件’里面都排不上末尾——但人都有趋吉避凶的本能，大脑会潜意识地去遗忘伤痛，然后将注意力放在更有趣的地方。 所以事件发生后两天,就没人会去讨论这个了。 ‘小丑前女友’哈莉奎因和‘毒藤女’艾薇，被GCPD证实已经被官方收编,不再属于‘超级反派’？——这勉强也算一个大新闻吧，虽然大家的关注点都在——什么时候把其他反派也用一下？最好派点危险的任务,然后直接给监狱省出一个床位。 而你随意去街上找几个路人问问,大部分人更愿意和你讨论的是,一直在哥谭经常被提起，但是最近更频繁被讨论的词——‘韦恩’。 如果说蝙蝠在哥谭的夜晚盖上了标记。 那边白天的哥谭，毫无疑问被韦恩的‘W’盖上了无法洗掉的痕迹。 韦恩家族的发展史基本上等同于哥谭的发展史。 韦恩家的现任家主，布鲁斯韦恩，一直是哥谭行走的话题王,他曾经认真管过一阵子韦恩家的各项产业,然后就用——‘不好玩’的原因,将它们都推给了其他人。 卢修斯福克斯，韦恩集团任职最久的首席执行官。 蒂莫西德雷克,布鲁斯韦恩收养的三子，他第一次代替布鲁斯韦恩出席韦恩集团正式场合时才15岁。 现在他17岁，韦恩集团中原本需要布鲁斯韦恩签字的文件，基本上都会送到他的办公室，他被外界冠上了‘少总’的名称，他也是韦恩家族除了布鲁斯韦恩之外，最常出现在公众中的人物。 而布鲁斯韦恩第一个非收养的亲生孩子，韦恩家的四子，达米安韦恩，他在最初刚回到韦恩家时，也如现在这样，一直被大众讨论。 最近哥谭的大众讨论度，都放在了还未正式出场过的——安妮韦恩身上。 ** 这几天安妮的生活过得十分平静且充实。 她这次真的遵守了对布鲁斯的许诺，安静地待在韦恩庄园，一步都没往韦恩庄园外试探过。 每天准时起床，洗漱吃早餐，被达米安揍，吃午餐，晒太阳，看书，吃晚餐，饭后偶尔看电影，偶尔和提姆学习些各类技巧。 和偶尔来庄园‘探监’的芭芭拉以及斯蒂芬妮聊天或者学习。 抵御住哈莉天天给她消息，约她出去玩的诱惑力。 屏蔽掉和康纳试玩了几局游戏之后，竟然真的频繁给安妮发游戏邀约的消息。 虽然一步没出庄园门，生活规律且平静，但安妮一直在充实着自己，停下脚步去更好地思考以及巩固。 如果问安妮这六天发生了什么有趣的新鲜事的话。 阿福猫在安妮每天的小鱼干投喂，以及坚持不懈陪玩下，终于让安妮摸了一下它圆圆的小脑袋——虽然事后达米安一直说，那是因为阿福猫没反应过来，还在睡醒后的不清醒游神状态才让安妮得逞。 ——但是安妮不管，她觉得她和阿福猫的关系，迈了非常大的一步。 小螃蟹也没有消失在飞速流逝的时间中，它渡过了应激状态，每天都在吃着安妮给它投喂的各类食物，虽然因为只有小小的个头，小小的胃，而总是剩一大半，但确实有在努力活着。 而它是真的反应不过来，虽然大部分时间都缩在自己的小螃蟹窝里，但是在安妮在深夜才回房间的时刻，又或者是早上起床时，总能看见它顶着它黄色的小眼睛，泡在某个小澡盆里面。 在小眼睛看见安妮时，七只细细的腿和石头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慌张地逃回了自己的小窝。 有次安妮关掉了所有的灯，在它小窝前放了一块它最爱吃的甜虾肉就开始了守株待兔。 最初它好似完全没有察觉到这块美食一般，但在周围安静了许久之后，它好像终于觉得危险已经散去，安妮又听见它窝里面的小石头们摩擦发出了轻微的细碎声。 它在窝门口晃了许久，才探出它一根细细长长的腿，感觉没有什么危险后，又将身体探出了大半。 直到整只螃蟹都出现在安妮视线时，它也终于用小钳子抓住了那块甜虾，它迫不及待地一只钳子抓着，一只钳子撕小块，边撕虾肉，边将它送进了嘴巴。 它吃得很慢，但很认真，小眼睛还时不时晃动一下。 直到它吃掉了大半虾肉，安妮琢磨着它应该吃饱了——安妮敲了敲缸体，发出清脆的‘咚咚’‘敲门声’。 小螃蟹一点都不欢迎有访客到来，它在听见安妮的‘敲门声’时，就停止了动作。 它呆滞了近三秒。 然后才好似察觉到黑暗的外面，还有一个人在等待着它。 危险其实根本没散去，危险只是悄不做声隐藏在黑暗里，一直看着它 它抓住它‘捕猎’到的虾肉就逃回了它的小窝——没错，即使是在‘逃命’的情况下，它也没放下它的战利品。 安妮被它逗得不停笑，还将它逃跑的视频全拍了下来。 这成为了安妮脸书的第一个发布内容。 ** 时间已经到了布鲁斯对安妮说的‘六天后’的晚宴当天。 当天下午，在安妮还在花园中晒太阳时，就听见有几辆车子驶入进了庄园大门，车上还有不少人。 而一般睡到太阳滑落到半空才睡醒的布鲁斯，也在这天午饭后，就出现在了韦恩宅大厅。 数个安妮没见过的人从车上下来，有男有女，年龄也不一。 为首的是一位被岁月沉淀地亲和慈爱的中老年女性，她的白发被整齐盘起，她身上有种和阿尔弗雷德类似的气质，她的家族世代为韦恩家的家族成员制作和准备服饰。 而随着时代的发展，陈旧被创新，现在伊丽莎白是韦恩集团旗下，美妆以及服饰类产业的首席执行官。 但同时，她也没有放下家族的‘老产业’，韦恩家现任成员的衣柜依然由她带领的团队所填充，每一次韦恩家的正式场合出场造型依然由她来把控。 在今天这种日子，她必然不会缺席。 安妮懵懂地被送进了韦恩家的造型室，开始了试衣。 不久后，达米安也同样被送了进来，他的脸上带着谁都可视的不爽，而所有人也都无视了他的表情。 安妮在各种间隙看着他的一件件换装——像玩找茬游戏，仔细看才能发现一些细节的不同。 布鲁斯和许久不见的迪克，也同样步了后尘——但伊丽莎白说他们几个人不是今天的主角，且他们已经有了之前很多次的试衣经验，只被试了不到五套衣服，就‘刑满释放’了。 安妮满脸羡慕地去换第八套服饰。 最终不知道试了多少套之后，才敲定了一套正式服装，三套备用服装。 在安妮以为一切结束时，又开始了配饰的搭配。 安妮想逃，然后看着围着她的‘人墙’，即使会飞，也无路可逃。 伊丽莎白还说：“这是安妮小姐的第一次出场，您应该不希望明天的新闻头条中，您的形象有瑕疵？” 安妮默默按住了自己，心里想： ‘现实中被一套套换衣服好麻烦——还是游戏中换装迅速，不到一秒且无任何感觉。’ ** 正在去往晚宴地点的斯蒂芬妮，突然收到消息提醒。 她看着屏幕上的： “你几天前在企鹅人仓库中放的定位器，开始移动了。” 60-70 第61章 晚宴① “噢,提宝。”一辆宝蓝色的车减缓了车速，在下个路口调转了方向——迪克本来是开车要去接斯蒂芬妮的。 迪克继续回着电话里这个坏消息：“我难得回哥谭一次，你就要抓我去加班。我只想安稳地参加我家族新成员的出场晚宴。” “顺便在媒体面前表现下韦恩家成员亲密无间,无勾心斗角的嫌隙，洗洗我身上那些‘在韦恩家争权失败所以去做小警察’的新闻稿。” “看来,你是摆脱不了这样的形象了。”一直在新闻中被描述为最有心机,连韦恩亲子都无法从他手上夺走韦恩产业的提姆回复着迪克。 “明天的新闻只会说，‘最有心机的蒂莫西’又使用手段，将‘单纯善良的理查德’打压得连妹妹的晚宴都无法准时到达。” 迪克好似被车窗吹进的风凉到打了一个冷颤：“提姆，饶了我，别再说那些新闻词了。我到底哪里和‘单纯善良’有关系？” “我和‘最有心机’同样没关系。”提姆说。 电话里沉默了几秒，斯蒂芬妮打破了这个突然来的无声认同小插曲：“我会去接芭芭拉,和她一起去哥谭酒店。戈登局长被这个突然出现的‘打扰者’打乱行程，没办法带她去晚宴了。” “企鹅人。”迪克的声音带着冷淡的笑意,“他一定是不满足小D的新制服，过于想念初代神奇小子罗宾了。” 话完,迪克的语调又恢复正常：“保佑我吧斯蒂芬。我不想弄乱头发,伊丽莎白女士可是为我抓了很久,才将它们弄得如此帅气。” … … ** 安妮终于在伊丽莎白最后一遍的检视眼神中，获得了满分的成绩。 她终于被批准了可以去参加晚宴了。 安妮坐在车后座上时深深松了口气，靠在车座椅背上好似要陷在里面。 “伊丽莎白是一位非常敬业负责的女士对吧？”布鲁斯坐在另一边轻松地说——他当然轻松，换了一下午服饰的不是他。 安妮从小镜子中看着自己陌生又熟悉的自己：“审美也非常棒。我都要认不出我自己了。” “服饰与珠宝，只是为你锦上添花,它们被你身上的光衬得更加闪亮。”布鲁斯语气甜蜜又真诚,“我在哥谭的夜晚见到了太阳。” “谢谢你布鲁斯,你今天也好似被太阳光反射到的月亮一样闪耀！”安妮没有丝毫谦虚接受了布鲁斯的甜言蜜语——布鲁斯说得非常对！ “我很荣幸。”布鲁斯说，“今天的晚宴你才是最重要的主角。” 安妮看着车窗外熟悉的景色,从庄园去哥谭最经常走的就是这条东区的外环路：“晚宴应该会有很多我没见过的陌生人？” “嗯。它是以韦恩家名义发出邀请的社交晚宴，大部分家族都回寄了阿尔弗雷德确定出席的回函。”布鲁斯的嘴角勾起浅浅弧度，他语气散漫继续说。 “甜心你不需要去在意他们。除了少数聪明人，大部分都只是寄生在棕熊身上吸血的贪婪虱虫。” 这是较少出现在布鲁斯身上的傲慢与轻蔑。 安妮停顿了一瞬，才继续说：“你听起来不喜欢晚宴的大部分人，那为什么还要让阿尔弗雷德、提姆和达米安，作为主办人先去宴会厅招待他们？” 布鲁斯已经收起他的情绪，用着平时常见的语调回复安妮：“如伊丽莎白女士在形象方面的严格要求一样。阿尔弗雷德是一位非常称职的管家，他总是遵守着他的管家守则——今天的场合有主人家先去才不失礼。对于韦恩家，他的付出是我的数倍。” “至于提姆和达米安，虽然我认为阿福比我对韦恩更重要。” “但大众的普遍认知总是片面且有局限性，提姆作为韦恩集团的‘少总’，达米安作为布鲁斯的亲子，先出席会体现韦恩家对于新成员的重视。” 布鲁斯边说，边像想起了过去有趣的事情般含笑说：“或许这次可以让哥谭那些媒体，少写些韦恩家争家产的新闻？我真的不想回答韦恩家以后要交给谁这种问题了。” 安妮一瞬想起自己还没见到其他成员时，同样刻板印象的认为家族成员多，会很容易发生争斗这件事了。 虽然现在自己确实每天都在和达米安发生‘争斗’ 但这不一样。 安妮眨着眼睛看着神色有一丝苦恼的布鲁斯，故意问：“那家产会给谁？” 安妮收获了布鲁斯的白眼，他无奈说：“我今年应该才38岁？我应该最低还有30年的时间可以去思考这个问题？如果真的现在就让我回答，那阿尔弗雷德也应该加入进答案选项。” 车内几乎同时响起的消息提示音，打断了这份闲聊的闲适。 安妮看着手机上面的消息，对布鲁斯说：“迪克说他有事情要耽搁了？嗯他如果迟到，会不会让媒体们解读出更多秘闻来？” “比如‘韦恩家长子疑似公开表达对新成员的不满，韦恩家家产究竟花落谁家’？”布鲁斯看着他手机上收到的更多消息，不动声色地继续和安妮说着话 ** 迪克想想一会伊丽莎白女士的眼神，就觉得头痛——他每次回哥谭的理论上‘假期时间’，没一次真的能在休闲中度过。 迪克听说了几天前发生的事情，如果他当时在场，他也会为这个计划投赞成票。 在有计划且安全的情况下，和布鲁斯开点玩笑是所有人都喜闻乐见的事情。 所以迪克也清楚地知道，斯蒂芬妮放进企鹅人仓库的定位器，后期转交给了他们未命名的小组成员之一提姆去跟踪和追查。 虽然这是蝙蝠家的必备技能，但红罗宾，一直都是他们中最擅长、且喜欢去做这部分事情的那个。 几天前当笑话听这件事的迪克没想到，自己只是回哥谭两天，这件事就落在了自己头上。 米勒港企鹅人仓库中的这批武器，在这几天一直有小部分、小部分地往出转移，蝙蝠家凭着这些定位器小可爱，提前抓到了好几个小范围的犯罪事件。 而本来的小部分分散，在今晚突然变成了大量转移，有些在固定位置停止了移动，有些定位器被发现毁坏，武器的下落失去了踪影，有少量还在继续被运输。 本来这一切都可以等晚宴后的夜巡再去逐个解决，把幕后人一个个揪出来。 可是一个极度异常的路线打乱了计划——根据它定位器传递的信息分析，它的最终目的地是今晚的韦恩晚宴地址——哥谭酒店。 当离这个定位器最近的迪克赶到后，他看着无视一切红灯，横冲直撞，惊得路上其他车辆差点发生车祸的面包车—— 司机的脸被纯白面具遮挡、只露出的眼睛是无法掩盖的恐惧，他的胸口处还绑着一个极其明显的定时炸弹。 迪克今晚又要上演《生死时速》了。 迪克抓乱了他被精心打理过的头发，换上了他的夜翼制服，吹了个口哨，在蝙蝠频道说：“比基努里维斯更帅的夜翼——即将出演现实中的《生死时速》。” “夜翼已上线。” ** “也不知道迪克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做？”安妮看着车窗外的高楼，车子已经驶入进了钻石区，马上就会到哥谭酒店了，“斯蒂芬和我说迪克都没时间去接她们了。” 布鲁斯从容不迫，温声说：“没有什么事情会打扰今晚这*场属于你的晚宴。” 安妮回头，她看着面上依然在微笑的布鲁斯问：“你生气了？为什么？嗯、我没有真的对迪克生气，我只是担心他遇见解决不了的事情。” “噢安妮。我没有因为迪克或者你生气。我相信迪克可以解决掉这个小麻烦。”布鲁斯的语气依然不紧不慢，“但我确实在生气。” “总有人想剪断在枯死木桩上重新发芽生长的幼苗。” ** “嘿老兄，不要紧张，小心开车，我不想你逃出这个炸弹的威胁之后，我们又陷入进车祸里。” “相信我，夜翼拆弹一直是专业的——但是演脱口秀我可能需要再练练——” “okok，我知道老兄你不能说话，不要急，眼睛看前面看车，不要看我。” “你的面具和这颗不停在响的‘小闹钟’有点小纠缠，我需要关掉‘闹钟’，才能帮你摘下他” “咔嚓”一声，线路被剪断。 这颗绑在司机身上的□□，终于停止了倒计时，时间被定格在1:30。 迪克终于可以喘上一口气了，他说：“我终于可以结束这场脱口秀了，这真的太差了——只有我自己在不停说话，我唯一的观众连一声笑都没有——幸好我不打算做专业的脱口秀演员。” 这辆有了不少碰撞痕迹的面包车终于可以停下，跟在他们身后的GCPD警车同样停在了他们不远处。 “咔嚓”一声，司机被绑在脑后的面具绳，被夜翼剪断。 这个听了夜翼一路轻松笑话脱口秀的司机，终于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就算今天在这里的不是夜翼这种兼职的演员——即使是世界上最出名的脱口秀演员来到这里，都无法逗笑他。 司机遮挡在纯白面具后的皮肤被涂成了惨白，他的嘴被粗线紧紧缝住，两边嘴角被划穿，留出的血迹将上下唇粘黏，形成了一个扬起的像小丑般的红色笑容。 他的鼻子被涂红，眼睛里满是痛苦，眼下画了一个大大的蓝色泪滴。 “天呐。”夜翼一边通知戈登事情已解决，一边用镇痛喷雾为他减轻痛苦。 夜翼的声音从牙间渗出，他的声音满是冷意： “小丑。” … ** … 车辆缓缓减速直到停下，布鲁斯迈出车门，转身向车内的安妮微笑伸手：“安妮，我们到了。” 车外的喧闹声一下子涌进，所有在外等候的记者都将视线与照相机的大炮对准了这里，安妮已经听见数不清的‘咔嚓’声。 她闭上眼睛深呼吸。 再睁眼时，安妮的蓝色眼睛澄澈纯净，好似一眼可以望到底，唇边扬起的笑容如蜜糖般甜，她语气带着不谙世事的天真：“好的，daddy。” 安妮搭住了布鲁斯的手，走下了车。 白色晚礼服的蓬松裙角，落在了红毯之上，发间的皇冠发饰与裙上坠下的珠宝呼应，在镜头中闪闪发光。 安妮挽着布鲁斯的手臂，在两人出现后更疯狂的‘咔嚓’声与闪光灯中，露出了与布鲁斯神似的甜蜜笑容。 第62章 晚宴② 安妮看着一张张陌生的脸,维持着嘴角的弧度，和布鲁斯站在放着冷餐食物的长桌前。 窗外星与月已经渐显，但是它们的光却无法进入这个宴会厅,厅内璀璨的水晶吊灯光芒与一旁演奏家们的演奏的音乐，充盈在室内的每一寸。 这里是正式晚宴前的鸡尾酒会,可供提前到达的宾客们休息与交谈。 安妮刚刚跟在布鲁斯身边,和他见了数个人——安妮的大脑记住了每个人的模样身份，但是情感没记住。 面具好似已经成了他们的必需品。 有时安妮有些痛恨自己的感知力，如果她感觉不到那些人面具下暗含的情绪，可能会笑得更加自然些。 幸好也不需要她做什么，她只需要扮演单纯善良的少女，而她身边的布鲁斯则一直在扮演他的‘哥谭甜心’。 布鲁斯应对这种场合的次数已经数不清,他有着丰富的经验。 安妮只需要收下来人的称赞，露出微笑,再等布鲁斯和对方聊些无聊的车轴转话题，就可以暂时休息几分钟—— 然后再等待下一个人前来,继续这个流程。 安妮喝着果汁,看着一位侍者端着各类饮品从不远处路过,果汁是纯粹的甜，香槟与鸡尾酒则是酒与果汁甜的混合气味。 “我真的不可以试试吗？”安妮好奇地嗅着被酒香浸染的空气，她看着布鲁斯同样端着的果汁继续问，“你不喝酒吗？” “蜜糖，即使今晚是你的主场,也不会有人满足你的这个心愿。”布鲁斯轻笑说,“很多事情你未体验到的时候你会很好奇。” “但是当你真的去尝试——就是期待值破灭的那一瞬。比如饮酒,比如今晚这场晚宴。” 安妮一口将杯中剩余的果汁喝完：“我以为它会很有趣。你就是因为体验得太多，所以不饮酒,也不喜欢参加宴会吗？” “我只在必要的时候浅尝，酒会损伤神经，降低我对自身的把控。”布鲁斯同样一口喝光了果汁，他从路过的侍者盘中重新取了两杯。 安妮端着新的果汁继续听布鲁斯说：“这些宴会同样如此，过于沉迷其中，我会忘记我应该去什么。” “同群效应？提姆前天刚给我讲了这个——唉？”安妮的视线从一个个人脸上划过，“提姆呢？” “安稳筹备一个晚宴会遇见的风险实在太多了。他在为我、为你，做些幕后的工作。”布鲁斯说，他的眼神甜蜜，又暗含警戒地同样扫过每一个人 ** 红罗宾提姆出现在哥谭酒店今天不对外开放的区域，不远处蝠翼卢克福克斯正向他走来。 还在路上的神谕芭芭拉正在为两人做着远程支援，帮他们屏蔽掉酒店摄像头，隐藏住两人的踪迹。 在那个身上绑着炸弹的司机，向着哥谭酒店方向驶来时，蝙蝠家成员脑中那根线便都开始绷紧着。 直觉和经验在告诉着所有人，这很有可能只是开胃菜。 而当迪克反馈回这是小丑的手笔时，开胃菜的身份已被确定。 抛去一切无用的谩骂和情绪，已经在宴会厅招待来宾的提姆，和阿尔弗雷德简单打了个招呼，就找了一处隐蔽地方，与芭芭拉开始查阿卡姆的情况。 好消息是，阿卡姆未发生大面积越狱事件，大部分危险人物依然在他们的单独隔间中坐牢。 坏消息是，小丑与双面人已确定出逃。 他们这次并非使用强硬手段出逃——如果这样，蝙蝠侠留在那边的监视报警器会第一时间发出警报。 甚至当红罗宾与阿卡姆中的狱警联系，对方去了这两人的牢房中，才发现两人的被子都已经失去了温度。 有人协助他们屏蔽了一切蝙蝠侠留在里面的科技手段，将它们的数据蒙蔽或者替换。 今天的场合，无论如何布鲁斯都无法轻松走开。 提姆在蝙蝠频道中告知了正在门口回答媒体问题的布鲁斯情况，便找到了蝠翼卢克，与他一起开始提前排查哥谭酒店。 幸好哥谭酒店大部分区域今天已经被韦恩包下，这让两人的排查顺利了许多。 走到提姆身边的卢克冲着提姆摇头：“我什么都没发现。” 提姆同样正在看着他的各项科技小玩意在思考——他也什么都没发现。 但是这应该不可能，无论是双面人，还是小丑，都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无论他们这次想达成什么目的，开胃菜后的菜肴，都一定已经在准备着了。 小丑除了迪克救下的司机之外，没有任何踪迹线索。 倒是双面人，他被芭芭拉的一个线人发现出现在了东区——这个消息被告知了红头罩杰森，他正在去解决这个不稳定因素。 而小丑出逃的消息暂时未告诉杰森。 提姆和卢克换下了服装，重新回到了宴会厅。 快到晚宴的时间了 ** 安妮正在和刚到不久的斯蒂芬妮芭芭拉说着话，她现在的笑容完全发自内心。 在这个无聊的晚宴上，终于有了熟悉的人。 芭芭拉正和安妮说着她父亲戈登局长，刚才遇见了一个突发事件，虽然现在已经解决了，但他可能会迟到，也可能没有办法过来了。 这让安妮觉得有点遗憾，她已经听说了这位局长的不少事迹，正等着今晚可以见见呢。 安妮最近了解了不少哥谭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了解着这座城市的光与暗。 哥谭是一座魅力与危险并行的城市。 它可以孕育出蝙蝠侠、戈登警长、罗宾、搅局者、红罗宾等等超级英雄，也可以孕育出小丑、黑面具、双面人、杀手鳄等这样的超级反派，更有行走在两者之间的红头罩、哈莉、艾薇。 不过即使安妮现在只接触了其中一部分人，对更多的只是知道，甚至都不够深入了解——但在这样的情况下，有一个人也让安妮未见面就产生了深深的厌恶。 小丑。 这个安妮刚来到世界上就间接接触到的人。 即使当时只是他手下的小丑帮成员做的劫持银行事件，不是他本人，但这也让安妮对他留下了极差的印象。 更不要提后来安妮知道的越来越多。 例如被所有人还在隐瞒的红头罩杰森，当初就是死于小丑的计划。 再例如芭芭拉。 安妮与两人笑着说着话，但眼神总是不可避免的看见芭芭拉坐着的轮椅上。 从斯蒂芬妮发给她学习的影像里面看见过去的芭芭拉后，知道芭芭拉曾经也是活跃在哥谭的夜空的蝙蝠少女后，看着她作为蝙蝠少女与蝙蝠侠、初代罗宾支撑起最初的哥谭后——怎么可能还会对小丑保持中立态度呢？ 现在的技术没有办法让芭芭拉重新站起来，但是如果是用其他世界的方法呢？ 虽然安妮很不喜欢她的系统，但是完成任务后，系统有一个奖励，她没有用。 安妮今天想尝尝酒的愿望没有人会实现，那她这个愿望，系统会帮她实现吗？ 安妮的脑中思索与现实聊天被打断，有一阵不见踪影的提姆突然出现，他身边是头发凌乱的迪克——他好像和人打了一架一般，完全不见离开庄园时的帅气样子。 两人身边还有一位安妮不认识的男性，三人正在边说话边走过来。 迪克对安妮单眨了下眼睛，满脸笑意：“嗨，我来晚了安妮。伊丽莎白女士在哪？我可得小心让她不要看见我的头发。” “嗯可能已经来不及了。”安妮指了指身后，“她已经看见了。” 迪克的笑容凝固：“拯救世界的代价真的很沉重。” 安妮看着周围问：“可以这么直接说出来吗？都是知情者？” “噢，安妮，还未向你介绍。”迪克手搭在卢克肩膀上，“卢克，卢卡斯福克斯。”‘蝠翼’两个字，被迪克用口型对着安妮说了出来。 两人互相打了招呼。 提姆接着说：“有些人想趁着今天所有的目光都被吸引到这里，在灯光之外做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我和卢克先去调查了一翻，但一无所获。” 一切都串起来了，刚才的许多疑惑这时才终于在安妮面前揭开纱。 危险正步步逼近，悄无声息地隐藏在看似平和的氛围之下。 安妮看着周围什么都不知道，正穿着华服在音乐中拿着酒杯闲聊的宾客问：“那为了安全，我们要终止这场宴会吗？” “不。”斯蒂芬妮的话很坚决。 而其他人也都是同样的意思。 芭芭拉喝着一杯安妮喝不到的轻度鸡尾酒：“这是一场示威。如果我们会因为一道开胃菜就龟缩起来——我就不会重新成为神谕了。” “没错。”迪克轻轻敲了下他戴着的隐蔽耳机，“更何况，我们还有不少家族成员在帮我们观察着。” “见招拆招。”提姆看着手表上的时间，“我们会尽力确保今晚的晚宴能正常结束。” 一声清脆的声音从演奏团中传出，音乐开始变换着节奏。 在远处和其他宾客正在交谈的布鲁斯转身向着安妮微笑走来，出去透气的达米安也从花园中回到了这里。 安妮压下了思绪和顾虑，挽着布鲁斯走进了今晚的主宴会厅。 安妮听着身边的脚步声与仿佛没有危险在靠近的笑谈声。 提姆正在夸斯蒂芬妮今晚金发中佩戴的珠饰很适合她。 芭芭拉在说明天的新闻中一定会对迪克的头发大写特写。 就算天塌了，好似都有很多个高的人在一起顶着。 好像不需要她去发愁。 安妮微笑着坐在她的位置上： ‘那我再等一会，偷飞起来帮忙吧。’ 第63章 晚宴③ 今天的晚宴采用了圆桌制,所以虽然这是一场近百人的正式晚宴，但安妮看着和自己同桌的几位——与平时在韦恩庄园的家宴没有什么太大区别。 布鲁斯、迪克、提姆、达米安、芭芭拉、斯蒂芬妮、安妮，以及一个空位——这是未能来参加的戈登局长的位置。 在大众与世俗眼中,这一桌主宴是韦恩一家以及韦恩的朋友。 虽然芭芭拉与斯蒂芬妮与韦恩家有着密切的联系，但她们确实不是大众认为的韦恩家一员——是那种媒体问布鲁斯,韦恩家家产会留给谁时,都不会被列入的选项。 而另一位有正式收养关系，安妮还停留在听说、未见过的卡珊德拉该隐，则因为目前居住在香港，没有来参加这场晚宴。 所以今天芭芭拉、斯蒂芬妮是作为安妮的朋友身份参加的这场宴会，戈登也是如此，他是大众眼中布鲁斯韦恩近30年之久的老朋友。 早些年戈登刚当上局长时,还有不少新闻旧事重提… 他是因为在犯罪巷事件中，为幼年的布鲁斯披上的那件外套,而‘傍’上的韦恩家，背后有了韦恩支持,才当上的哥谭市警察局局长。 那张由一位摄影师拍摄——幼年布鲁斯跪在躺在血泊中的韦恩夫妇身前,脸上布满泪水,抬眼看正在为他披上外套的警员戈登的照片——就算已经过去了三十年，依然会时不时被媒体再次用上。 后来还是詹姆斯戈登凭借他的能力，GCPD相比过去改善非常多的出警速度和办事效率，以及哥谭逐年下降的犯罪率，才让媒体少了类似捕风捉影报道。 台上的演奏团依然在尽职尽责地演奏着器乐,今天晚宴的主持人在台前已经说了好一会的开场白,他在介绍着今晚的主题、目的,活跃着晚宴的气氛。 现在他终于说到了—— “想必大家早就已经听腻了我的声音，噢,不用给我留面子。我很清楚这点，我从不认为我能和我们的‘哥谭甜心’比魅力。” 台下宾客的哄笑声和主持人提高的音调相呼应： “那么！有请我们都熟悉的朋友——” 布鲁斯起身，在鼓掌声中，几步接过了麦克风，他并未站到台前，而是在主宴席附近就停下。 布鲁斯轻笑着对麦克风说：“喂喂？OK。已确定这个麦克风也是我熟悉的朋友，它没有到我手上就害羞的说不出来话。” 布鲁斯在众人笑声中继续说着：“嗯，为了防止有人不认识我，我想我必须要做个自我介绍——我是布鲁斯韦恩——应该不会真的有人不认识我吧？” “而刚才我们的晚宴主持人说的话我可不认同——论知名度、论魅力，我们大明星出演的最新电影，可让现在的影院座无虚席。” “就连我想约我的女伴去影院渡过一小段二人世界，都” 安妮本来在微偏着身子专心听布鲁斯讲话——微弱的电流声混杂的一道女声，从迪克戴的耳麦中传出： “迪克，我有不得不打扰你的事情。戈登局长和我说他联系不到夜翼所以找到了我，你救下的那名司机想见你——他说他有小丑的消息。” 迪克保持着轻松的笑意看着布鲁斯的方向，嘴唇微动：“十五分钟后，夜翼会出现在哥谭医院。” 而布鲁斯也讲完了开场活跃气氛的致辞，他语调一转：“想必大家早就已经听腻了我的声音，噢，我知道这个话很熟悉，毕竟几分钟前我们的主持人刚说过。” 布鲁斯几步走到了安妮座椅后，将手轻轻搭在了安妮肩上：“好了，让我们进入正题，刚才的鸡尾酒酒会中我已经与不少朋友介绍了她。” “但现在让我再次正式地向所有人、向哥谭、向世界介绍她…” “我的女儿，安妮韦恩！韦恩家的明珠！” 布鲁斯开玩笑说：“这是媒体朋友再次问我‘韦恩家由谁继承时的新选项’。” 安妮在鼓掌声中起身，走出座椅与布鲁斯拥抱，转身面向众人，双颊微红，像是不好意思般嘴角上扬笑着。 “甜心，来帮我说两句，挽救下我的‘收视率’吧？” 安妮接过布鲁斯递过来的麦克风，布鲁斯的手臂搭在安妮肩膀上，做足了宠爱女儿的父亲姿态。 安妮用着练习了好久的语调，将声音故意放软，又将字词间微粘黏，营造出不谙世事的甜美软糯感，她像是对撒娇似地说： “daddy说让我帮他挽救‘收视率’，可他太坏了——他根本没提前告诉我这时需要我发言。” “我为了穿下这条漂亮的裙子”安妮说到这里，用空着的手微提了裙摆来展示它，“已经三天都只吃沙拉了，我的饥饿让我早就闻见了开胃菜的香气。” ——其实因为每天都和达米安训练，下午还要学习，加上阿尔弗雷德手艺极好，没有少吃过任何一餐，且每餐都吃得非常饱。 安妮继续轻着语调说：“我决定打个招呼后，就直接让布鲁斯的‘收视率’掉光。” “各位宾客，很开心你们的到来——你们让我有了摆脱沙拉的机会！” “快让我用daddy刚才介绍我时说的话，做个开场词的收尾，美食的开始吧！” “你好，哥谭。” “你好，世界。” “我是安妮韦恩。” 众人的鼓掌声比刚才几次都响亮——没人会在这时候落了韦恩的面子。 安妮提裙微微行礼。 世界听到了她的声音 ** 迪克正在哥谭医院听着司机哈利的话。 病房已经完成了清场，只剩夜翼与戈登。 哥谭医院对于各类外伤有着丰富的经验，他嘴上的线已经被取下完成了止血，嘴角也已经缝合，正常他应该在伤口愈合期间不要说话，以免再次伤害到伤口。 可他刚被送到哥谭医院不久后，在痛哭中像是惊醒了什么般，拽着医护人员说要找夜翼—— 医生只好告知了门口留守的警员，由他们又找到了戈登局长，然后又辗转到蝙蝠女侠，最终才到了夜翼这里。 哈利话语很不连贯，他还未从伤害中恢复，思维还未完全恢复，他总是说着说着就开始悔怨。 “我为什么要叫哈利，如果我没有和那个女疯子哈莉同名……” “该死的小丑把我绑在椅子上，他尖锐的笑声一遍遍说着太巧了！” “噢抱歉夜翼，我不记得那是哪里，我只记得是一个仓库” “我为什么要经过奈何岛！我明知那里有该死的阿卡姆疯人院”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出租车司机” 迪克从他断断续续跳跃的话中拼凑整理出信息。 哈利贝克，哥谭出租汽车公司的一名普通司机，他在下午三点将上一位客人送到奈何岛附近时，又接了一位不起眼的黑衣乘客到米勒港。 再次醒来时哈利就发现自己被捆在一个木质椅上，哥谭的阴影小丑，涂着他标志性的惨白妆容，拿着刀在他面前狂笑着，他身边还有数名小丑帮成员。 他一边神经质地笑，一边向着哈利表达他对哈莉的不满—— 说她竟然敢逃离自己的掌控。 说她竟然敢投向了蝙蝠侠阵营。 说她忘记了小丑。 ——说哥谭忘记了小丑。 他要将哈利作为开胃菜，先送给哥谭。 说小蝙蝠那么喜欢给他们之间夹杂其他人…… 那么这个哈利，一定也可以。 哈利被痛到数次晕过去，又被小丑帮成员弄醒。 最终哈利在被小丑带上面具时，小丑说： “小蝙蝠总爱找那么多帮手。” “我帮他去掉一个，他又自己找了那么多hhhhhh” “那哈哈哈哈，就让你的小助手们，都来找小丑叔叔吧。” “真假蝙蝠的游戏早就过时了——哥谭该流行——真假小丑了！” 哈利被绑上了定时炸|弹，直到被夜翼救下。 戈登从一开始便攥紧了拳头，他数次想掏出兜里的烟又放下。 迪克又对哈利进行了安抚，承诺他自己一定会抓到小丑，才将他交到了外面守着的医护人员手中。 夜翼和戈登站在一处隐蔽地，戈登问：“蝙蝠呢？还是需要我很有仪式感去打开蝙蝠灯，他才出现？” “抱歉，戈登局长。”迪克打开窗户，风吹散了他的发，将他的发丝吹得更乱，“蝙蝠侠正在无法离开的场合。蝙蝠家族其他人会尽力寻找小丑。” “如果我们找不到——又或者小丑厌恶了他的暂时伪装平静游戏，将一切都扯到明面上——我们会找蝙蝠侠的。” 黑蓝相间的夜翼消失在哥谭的黑夜 ** 哈莉正在艾薇的高层公寓中，给艾薇的宝贝植物们浇着水。 在艾薇的高声“你昨天已经浇过她了！她是一颗多肉植物，她不需要那么多水！”中，哈莉放下了水壶，拿起手机，看着里面来自夜翼的消息： “小丑已确定出逃。今晚需要加班了哈莉，叫上你的绿朋友。” “今晚有一场硬仗。” ** 冷盘开胃菜被一位位侍应生送到每位宾客面前。 而刚刚离开，说去洗漱间的迪克，也带着凉意回到了宴会厅，他如往常一般浑身都透露着轻松，脚步轻快。 迪克坐下说：“太好了，我还没错过。我饿的都不需要开胃菜了。” 所有人都没觉得，这个去而又返的迪克有丝毫奇怪。 芭芭拉还开玩笑，回复迪克说：“你也和安妮一样需要穿新裙子，所以吃了三天的沙拉？” 只有安妮从迪克刚回来时，就一直盯着他看。 … 这根本不是迪克！ 第64章 晚宴④ 文艺作品中总有很多奇妙的设定——尤其在各类恐怖故事中,为了给主角以及读者身临其境的恐怖感，故事们往往会设定很多乍一看于现实相同，但细看又异于现实的生物。 这被称为恐怖谷效应——过于和人类相似,但又不是人类的生物，往往比非人的存在能激起更多的恐怖情绪。 安妮现在就是如此。 周围环境嘈杂,轻松的乐器声与人轻松的交谈声交织,它们都涌入安妮的耳朵。 但周围又好似无比安静，这个‘迪克’的呼吸声、食物被咬碎吞咽的微不可闻进食声、他与身边芭芭拉的交谈声，在其他环境音下无比清晰地传入安妮耳中。 开胃菜好似是鱼子酱？还是鹅肝酱？安妮没注意。 她只是单独品尝了它，感受一个个颗粒感在口中爆开，液体就丝滑地流入喉咙被咽下。 将它佐以酸奶油涂抹在苏打饼干上时，安妮的大脑依然在思考着如何处理这个‘迪克’。 这个‘迪克’为什么能和真的迪克这么相似？ 皮肤上面的细纹、手指关节摩擦形成的茧、心跳频率呼吸节奏等等都与真的迪克无二区别。 只凭借着这些外表,他就是真的迪克——安妮的大脑非常想这么安慰自己。 但直觉在不停地发出着警报。 真正的迪克到底在哪里？他是否遇见了什么危险？自己要不要告诉其他人？ 安妮一边维持着表面的平和，一边思绪乱到像阿福猫玩成一团的毛线球。 斯蒂芬妮的声音像毛线球梳理器一样出现在安妮耳边：“安妮？” 安妮思绪回神,面上不显，好似刚才一直在看迪克和芭芭拉聊天一般回头：“怎么啦斯蒂芬？” “我突然来了‘工作’。”斯蒂芬妮加重了‘工作’一词的重音,意有所指地又眨了眨眼睛。 “喔。”安妮放下刀叉——能让斯蒂芬妮这时突然离开的事情一定很紧急——关切问,“我可以帮上什么吗？” “嗯好好坐在这里？”斯蒂芬妮捏了捏安妮的脸,“今晚你可是主角，你离开就太显眼了。” “好吧。那你会很快回来吗？”安妮问。 “‘我’很快就会回来。”斯蒂芬妮的语气很果断，但是却藏着笑意——她又在意有所指。 安妮：？ 安妮：感觉好像斯蒂芬妮在暗示自己什么，但是她没有接收到 ** “杰森怎么会知道小丑出逃了？”迪克穿梭在一片荒废的高楼间，这里早被废弃,除了一些流浪汉以及老鼠,很少会有人来。 斯蒂芬妮的声音夹杂在一片风声之间：“他可是杰森！他有小丑雷达有什么奇怪的？” 风将迪克的发丝吹得更乱——伊丽莎白女士如果看见,会在下次有类似出席的场合时，让迪克在出场前以及出场后,都没有离开自己视线的机会。 “真是忙碌的夜晚。这个夜晚变得更热闹了。”迪克无声地潜入一个布满灰尘的房间，几道脚印末端停在一个严实的黑色箱子前。 “夜翼已到达B-3位置，未见到小丑踪迹，可排除当前位置。” 即使这里空无一人，已有的痕迹都在昭示着脚印的主人放置完箱子后早已离开，但迪克依然小心地排查了一圈周围，确定无其他隐藏危险后才靠近那个黑色箱子。 迪克带上了全封闭式面罩——小丑的‘礼物’，从不能无防护地打开，他最爱做的就是在礼物盒开启的一瞬，给人惊喜 ** 斯蒂芬妮正赶往东区，她要和蝠翼卢克一起去替换掉杰森，和女猎手海伦娜继续寻找双面人。 杰森在收到小丑出逃消息的一瞬间，就——不干了。 他果断抛弃了不知道钻到哪里去了的双面人，开始追寻起小丑的踪迹。 谁能有办法呢？谁能阻拦杰森追查小丑下落呢？ 只能搅局者去收拾杰森抛下的烂摊子了。 斯蒂芬妮回忆着刚才的鱼子酱味道，想着接下来的菜色——吸了一口凉风——饿了，刚开了胃就来干活下次有机会，再和安妮一起来吃吧。 而现在接下来的菜，有人来替她陪安妮一起享用 ** 斯蒂芬妮和开胃菜后的汤，一起回来。 安妮看着坐在位置上面的‘斯蒂芬妮’，头上冒出了大大的问号。 刚才和布鲁斯交谈时，安妮就听见了这个熟悉的脚步声，但因为正有摄影机拍摄两人——可能会在新闻上面写些布鲁斯韦恩、与新寻回的女儿安妮亲密无间之类的报道吧 所以安妮压住了探寻的念头，等着镜头移开，才看向来人方向 又是一个‘斯蒂芬妮’外表的伪装者，她穿着斯蒂芬妮今天的礼服，身高身形也相仿。 不过这个伪装者明显没有‘迪克’的伪装者‘敬业’，她的脸虽然与斯蒂芬妮一模一样。 但身形细看，就和斯蒂芬妮有极大的不同，只能骗骗普通人的眼睛，甚至连说话声音都不像！ 她坐在安妮身边，好似很无辜地眨着眼睛问：“怎么了？安妮。你不认识我了吗？” 她还倒打一耙——安妮顶着满头问号，压低声音，凑在她耳边问：“卡拉。这是什么情况！？” ‘斯蒂芬妮’——卡拉恢复了她自己本来的声音，她的声音中都是雀跃：“我就说你肯定可以认出我！可惜我和斯蒂芬压的同一个结果，我们的这场游戏没有输家。” “谁说的？”安妮语气凉凉，“明明输家是我。这就是斯蒂芬的‘我很快回来’？” 安妮扭头看向‘迪克’：“他也是？” 虽然安妮说的没头没尾，可是卡拉却无需前情提要就知道安妮想问什么：“你见过的，和我。” 安妮思索，安妮现在见过的人不少，但是如果将这个目标局限在和卡拉一起见过，而这个人怎么看都不是克拉克又或者康纳，那么就只有…… “火星猎人？” 安妮诧异的眼神投在‘迪克’身上，他和迪克一模一样，根本没有那天和卡拉一起飞出*星球，隔窗在瞭望塔初见时的模样—— 火星猎人最大的特征便是他的绿色皮肤，与异于地球人的五官。 “嗯。”卡拉用勺子喝了一口汤，她很喜欢这个汤的味道，虽然她没吃到开胃菜，但是没关系——这个汤就足够开胃！ “荣恩有变形能力，他是出色的伪装大师。如果他想，他可以没有破绽地伪装成任何人。” 一瞬间，安妮刚才脑中想的恐怖故事——破碎了。 但，又成真了。 坏消息：现实中真的有和恐怖故事里一样，完美伪装成身边人的外星生物的。即使这种外星生物想不着痕迹地替换掉你身边的一切人，让你被‘伪人’包围，也是可以做到的。 好消息：这种‘恐怖的幻想生物’，是和安妮同个阵营的。不光同阵营，还和迪克关系甚好，并且还是‘正义联盟’的一员 安妮脑中的构思一下子从恐怖故事，转变成喜剧故事。 安妮默默地喝了一口面前的意式蔬菜清汤。 好喝！ 再抬头时，‘迪克’——火星猎人荣恩，对安妮露出了一个很不‘迪克式’的笑，这个笑和那天在瞭望塔上的笑极为相似。 一道陌生的声音出现在安妮脑中。 这声音像是没经过耳，直接出现在脑海的。 “抱歉安妮。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初次见面，我是火星猎人荣恩荣兹，地球名为约翰琼斯。” 对面伪装成迪克的荣恩嘴唇没有发出任何动作，他好似只是冲着自己的妹妹笑了下，就又低头喝起了汤。 “迪克不让我告诉你，他说要看你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这件事。” 安妮不着痕迹地偷偷翻了个白眼——冲着不知道哪里去的迪克。 有些‘基因’真的会在没有血缘关系的一家人中，互相传播是吧？ 安妮回复着脑海中的荣恩：“没关系。我知道我的‘仇恨值’应该挂在谁身上。我可以问问你这个突然出现在我脑子里面的能力吗？它好酷。” “我的能力之一，心灵感应。它在现在这种不方便说话的时刻很有用，但也会给我、给身边人带来些小麻烦。” “什么小麻烦？”安妮问。 “抱歉。我并非故意听你刚才脑中想的恐怖故事的，它是地球上面的书籍吗？我知道它的后续。” “麻烦就是这个。我的能力让我能很轻易地看见他人所想，即使我在很努力克制它。” 安妮眨着眼睛理解着：“就像计算机的防火墙过弱？你的能力就像电子病毒？” “很熟悉的问题。”荣恩在安妮脑海中声音带着笑意，“迪克还是罗宾第一次见我时，也问过我类似的问题。严格来说，人大脑的防火墙并不弱。” “懂了。你想说是因为你太强。”安妮点头继续问，“那你只能突破人类的防火墙吗？” “任何生物。人类包括在内。” 安妮吃东西的动作一停——这也太强了吧？那么 “螃蟹也可以吗？”安妮问。 已经进入安妮脑海的荣恩，一瞬就理解了安妮想问什么，他直接略过了问题，回答： “是的。海王不能和螃蟹对话，但我确实可以。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给螃蟹做心理医生。” 没等安妮的一声‘哇’出现在两人脑海对话中。 一位匆匆赶来的侍应生和阿尔弗雷德耳语几句后。 阿尔弗雷德俯身在布鲁斯耳边说： “企鹅人科波特先生突然到访。他已经到宴会厅外。” 宴会厅大门“砰”一声被打开。 第65章 晚宴⑤ 大门“砰”一声被哈莉踹开。 十几个小丑帮成员齐刷刷看向大门。 哈莉和艾薇各自穿着她们标志性的服装,出现在众人面前。 “是小喽啰！” 哈莉极其不满，她举起她的巨大木槌，快冲几步,朝着一个小丑帮成员头颅砸了过去。 艾薇抢救下一个，本会被倒在地上的小丑帮成员砸到的绿植盆栽,站在了战场边缘。 躲过一个个被迫或者主动冲过来的人型障碍物,艾薇找到了屋内的水龙头。 万幸，这个房子还在通水。 这棵干渴了许久的绿植，在屋外小丑帮成员痛呼、哈莉的不满发泄中，吸收着难得的水分。 艾薇抚摸着它的叶片，好似感受到了它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乖孩子，不急,来和我回家吧。” 哈莉的脚步声和她木槌往下滴落着液体的声音一起出现。 “不，艾薇,我们还没到回家的时候。”哈莉挤进这个狭小的卫生间，从镜中看着嘴角,那里有一块明显的血迹。 哈莉食指擦拭,但因这道夹杂了气愤的擦拭力气过大,更多的血从伤口中渗出。 “十几个沙包都没让你发泄好情绪？”艾薇按下哈莉的手，用一片叶子按住帮她止着血，“怎么这么不当心？” “不够！我的木槌希望她可以沾上J先生的血。”哈莉的神色带上了丝酒醉般的红晕，“一想到这样的场景我就激动的发抖！” 嘴角的伤口已经止血，哈莉掏出她的口红,将这个刚停止渗血的伤口又涂上了新的红色。 哈莉从镜子中与艾薇绿色的眼睛对视,请求道： “艾薇,帮帮我吧。我可要跑在大红鸟和会从天而降的黑蝙蝠前面。” “J先生，一定要死在我手里。” 艾薇轻叹放下绿植盆栽,低头对它说：“我会记得来接你的。” “我总是拿你没办法，哈莉。” ** “噢，多么漂亮的宴会。” 宴会厅一静，只有来人手中握着的雨伞形状手杖，随着他的行走在地面上发出声音。 布鲁斯站起，他的声音轻松而散漫，好似企鹅人突然到访是一件普通的小事：“好久不见，科波特，我的朋友。” “我的朋友布鲁斯，你为何称呼得我如此生疏。”科波特矮胖的身形缓缓走到了主宴旁。 随着两人的对话，周围逐渐恢复了低音量的交谈声，所有人都开始正常谈论起刚才被打断的话题。但其实都在悄悄用余光注意着这里发生的事情。 高顶黑帽被科波特摘下，随手放了一旁跟随的人员手上，他与布鲁斯拥抱：“奥斯瓦尔德。我们的关系足够互称名了，朋友。” “当然。”布鲁斯轻笑，他拍着他身边空着位置的椅背，“看，奥斯瓦尔德，我还在想你要什么时候，才来坐到这个属于你的位置上呢。” “我太感动了布鲁斯，哥谭还会有比我们更真情的朋友吗？没有。我们是如此的默契，我不请自来，你却已经给我留了位置。” 科波特环视一圈，将视线停留在了安妮身上：“想必这就是今天宴会的主角，整个哥谭在翘首以盼的新韦恩公主？哥谭的新宠儿？” 布鲁斯还未说话，安妮就开口：“是我，科波特先生！我是安妮韦恩。”安妮依然坐在座位上，没有起身行礼。 这位不请而来的恶客一看就让安妮觉得讨厌——他形似鸟喙状的鼻子好似要将对视者身上的肉全部啄净，他说话的语气浮夸中带着轻慢，他的打量的眼神中又带着深深恶意。 再加上，虽然还不清楚迪克、斯蒂芬妮到底在做什么，但是想必让自己的晚宴如此波折的人 企鹅人科波特肯定逃脱不了干系。 安妮表现的像是被宠坏的天真不知世事的小公主，她坐在位置上冲着科波特继续说：“daddy可是经常和我提起您呢，科波特先生。” “哦？”科波特和布鲁斯均坐回在位置上，一旁早被阿尔弗雷德吩咐的侍应生，适时地在科波特面前送上酒。 “我倒是好奇我在朋友口中的形象了。” “那您可能会失望——不是说您不好，而是daddy的口才也太差了。”安妮支着脸看向布鲁斯的眼神好似有些埋怨，“他口中的您只有现实十分之一大小。” 科波特顿时脸沉了下去，虚伪的笑容也不见了踪影。 科波特除了他的跛脚之外，最讨厌的便是有人说他的身高。 而安妮依然保持着天真的微笑，好似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说得不对味，甚至因为突然的沉寂，不解地微微偏头。 布鲁斯看了一眼安妮，没等安妮分辨出他眼中的意思，他就扭头对着科波特轻笑说： “是的，我的朋友。话语根本描绘不出你现实的十分之一风采。我前几天还和安妮说，如果她可以将那本故事书看完，就奖励带她去你的冰山餐厅享用美食。” 今晚晚宴的副菜被一位位侍应生送到了桌上。 科波特擦拭着刀叉，他擦拭的动作能看出他在压制着自己的怒气：“冰山餐厅最好的位置，一直为你保留，布鲁斯。” 酒杯被举起，轻碰，布鲁斯笑着说：“敬我们的友谊，奥斯瓦尔德。” “敬您，科波特先生。”安妮端起甜甜的果汁，喝了一口。 斯蒂芬妮的声音混杂着轻微的电流声，出现在提姆的隐蔽耳机中，出现在安妮、伪装成斯蒂芬妮的卡拉、伪装成迪克的火星猎人荣恩耳中。 “我们需要技术支撑，提姆。” ** “超级少女说她用超级听力帮我搜寻了哥谭，但是她什么都没发现。”斯蒂芬妮的声音和风声混杂出现在提姆的耳机中。 他正在赶去韦恩大厦，那里有他一个小型的‘罗宾洞’，可暂时用来应急。 “小丑呢？”提姆问。 “我、哈莉艾薇、红头罩、蝙蝠女侠青鸟，已经查了十几处可疑地点，均无小丑身影。”迪克的声音出现在频道内，“超级少女同样没有听到小丑的心跳——有人帮助他们隐藏住了自己。” “狡猾。”提姆已经到达了韦恩大厦大楼下，“不知道是一位‘新朋友’，还是我们的哪位‘老朋友’又在背后策划着这一切。” 迪克深深叹了一口气：“好想把我们的‘朋友们’都埋进土里——不会复活的那种。” “哦夜翼。你说出了红头罩和哈莉的愿望。”斯蒂芬妮的声音带着丝疲惫，她好像在嚼着什么，“晚宴是不是已经上完副菜了？我讨厌能量棒的味道。” 提姆打开了罗宾洞的大门，他的声音带着笑意：“嗯，副菜是B最爱的焗龙虾。可惜他因为企鹅人的到来，根本尝不出来它的味道。” ** 安妮看着布鲁斯只动了一口，就因为要敷衍科波特而被冷落的焗龙虾。 布鲁斯好像最喜欢焗龙虾来着 好可怜。 安妮默默地摸了摸她脑海中具现出的Q版布鲁斯。 提姆说他有事需要暂时离开，安妮看着他的空位想，这次回来的会是真的提姆吗？ 安妮看着回来的‘提姆’… 嗯，果然。 是康纳。 伪装成提姆的康纳，极迅速地朝着安妮眨着眼睛。 安妮回眨。 然后环视一圈——如果这是一场伪装和替换的游戏 原本的七个‘正常人’，可已经被替换掉三个了 好像离自己被‘伪人’包围的情况，已经不远了。 安妮又看了一眼科波特，如果可以选择，安妮宁愿继续被‘伪人’包围，把讨厌的企鹅人踢出去。 他一来，连和其他人说话都不方便了 ** 杰森愤怒地锤烂一个小丑帮成员。 “该死的小丑！” 杰森擦拭掉手上的血迹，仿佛没有看见般，从躺着的小丑帮成员身上踩过去。 那个画着和小丑极其相似妆容的替身，即使被200磅踩踏也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倒也不是他多么能忍痛——他想发出声音可能得至尊小超人再破坏一次现实之墙，并且被塔利亚捡回刺客联盟，泡进拉撒路池。 但杰森不会为他下葬，更不可能给他留一个棺材。 一个火苗伴随杰森的关门声，在地上燃起 ** “有了！”提姆眼睛一亮，他终于根据现有线索，推测出几个小丑可能藏身的所在地。 “我就说红罗宾是天才！” 在面无表情拆第不知道几个炸弹的迪克笑得露出牙齿，他受够了，他今晚一直在拆定时炸弹、拆笑气炸弹、打小丑帮成员中。 “小丑到底躲在哪去了？我可得抢在他被红头罩、哈莉弄死前给他留一口气。” “谁让夜翼是最好心的呢？” 第66章 晚宴⑥ 安妮不解地看着布鲁斯离开的背影。 她现在真的一头雾水。 “韦恩庄园”、“哥谭酒店”、“犯罪巷”。 这三个地点怎么了？它们为什么突兀地出现在布鲁斯戴的耳机中,然后布鲁斯就想去洗漱间了？ 安妮知道在宴会之外，有事情正在发生。 一个个离开的家族成员在说明着这点。 几人甚至没有时间将这场算上鸡尾酒酒会，一共只有3个小时的宴会参加完,再去换上夜间的制服。 斯蒂芬妮、提姆、迪克离开，安妮能理解。 达米安也想离开——但是他刚刚张嘴就被布鲁斯打断——现在他正在面无表情地嚼着食物,像是将情绪都发泄在上面。 而布鲁斯离开安妮不明白原因。 刚才已经发生过多次的现实经验告诉安妮,下次回来的，必然不会是真正的布鲁斯。 怎么？ 布鲁斯也有什么双面身份？ 这个突然冒出的猜测好像非常合理。 安妮思索着，在心里提出着一个个怀疑目标。 不请而来的科波特先生，自从布鲁斯离开，就将注意力都放在了餐点上，仿佛他突然到来真的只是为了吃韦恩的一餐。 但是他再安静,安妮也没办法真的当他不存在。 不能直接开口问芭芭拉、达米安、卡拉和刚出现的康纳。 给斯蒂芬妮发的消息，她只简单回复了几句,看得安妮更一头雾水。 可恶！又是秘密的味道。 这仿佛已经成为空气的一种组成成分了。 安妮戳着盘中的龙虾肉，将可怜的肉戳得稀碎——仿佛这就是又在隐瞒她的几人。 虽然大家都是好心不想让她遇见危险,毕竟她还是个‘新兵’。 但是,这种被排除在外的保护反而会激发起人的叛逆心理。 看达米安。 他面无表情下的每个微表情,都在说着他已经到达了忍耐的极限。如果没有阿尔弗雷德站在他身后，他肯定早就溜走了。 最终。 安妮将视线放在了火星猎人荣恩上面。 话一句都未说出口——心里在不停地给荣恩发着“垃圾骚扰邮件”。 荣恩： 荣恩：这就是伴随心灵感应能力一起的副作用。 “我和你一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安妮。” “哥谭一向排外。今天这种找我们帮忙的情况，并不是常态，更不用说会将计划同步给我们了。” “你问其他人，也只会得到相同的答案。” 是不出乎意料的答案。 安妮将戳碎的虾肉放入嘴中。 荣恩还在建议着安妮：“相信你的家人,他们会解决掉一切麻烦的。” 虾肉被吞下。 安妮回复着荣恩：“谢谢你,荣恩先生。” “我当然相信他们。” “但是” “不。” 斯蒂芬妮是一位好老师,她无私地和安妮分享着她的经验。 斯蒂芬妮教安妮的：你要相信你的同伴，但又不能无条件百分百相信。 安妮也是一位好学生,她实践着她学到的一切。 她当然相信自己的同伴、自己的家人。 但她又不相信他们。 谁知道他们在外面折腾那么久，还能不能安稳地回来继续晚宴了？ 谁知道他们会在外面发生什么危险？ 每个人都想保护安妮。 安妮也想保护每一个人。 刚来到这个世界的安妮，很不适应真的有‘兄弟姐妹’这件事。 而现在，这已经成了她生活的组成。 熟悉的脚步声出现，安妮看着伪装成布鲁斯的超人克拉克，露出了一个微笑。 一位企鹅人科波特的侍者匆匆赶来，他低身在科波特耳边说：“先生，蝙蝠出现了。” 科波特的表情没有丝毫意外，他放下刀叉，对着‘布鲁斯’说：“我的朋友，请原谅我的中途离开。欢迎你随时到访冰山餐厅。” ** 科波特看着空无一人的小巷，用伞尖点着地：“我这次可是受邀而来，宴请者不出现接待客人，是很有没有礼貌的体现。” 一道有着尖耳朵的身影挡住了月光，他的影子被拉长，投射进小巷内。 科波特转身，看着无声出现在他身后的蝙蝠侠，推了推单边眼镜： “我的朋友，我们如此熟悉，就不用每次都来这样的出场了吧？友情告诉你一条消息：焗龙虾的味道——冰山餐厅的更佳。” 已经换上蝙蝠装的布鲁斯像是褪去了一切情绪，他丝毫没有了刚才和科波特周旋时的耐心，变声后的嗓音粗糙冷硬：“你的目的，科波特。” “当然是为了维护和你的友谊，蝙蝠侠。” 披风极快速度下的摩擦声，天旋地转，身体与小巷墙壁发出的撞击感，拳带来的风划过科波特的脸，最终一切感觉停留在入耳的，拳砸进墙壁发出的撞击声上。 “我今晚和你说了太多的废话，科波特。我现在只想听些实际的内容。” 科波特阻止住了听见声音想冲过来的手下：“你的没有礼貌已经影响到你的孩子” 肩膀处传来的疼痛让科波特停住了未说出口的话，他粗着嗓子：“哈，好吧，谁让你是我的朋友呢？” “今晚的一切事情与我无关，蝙蝠侠。我只是正常做些小生意，小丑与双面人的计划我毫不知情。” 科波特眼前一轻，他脸上戴着的单边眼镜被蝙蝠侠取下，“你是否真的无辜，我会查清。再说点其他的，科波特。” “没了。这就是我想告诉你”镜片发出的清脆玻璃破碎声出现在科波特耳边，碎片散落在他肩头。 “停！我今晚已经忍耐你很久了蝙蝠侠！” “OKOK！我查到那批货源轨迹中有卢瑟掺和进的痕迹。我手下的人太蠢，他们丝毫没有发现这件事！” 科波特的手下冲进小巷，为小巷内仅有的一人、科波特送上擦拭的毛巾、新的单片眼镜，擦掉他西装肩头的镜片碎片 ** 科波特的离开另桌面上的气氛轻松了很多，安妮看着一桌人，今天是熟人大聚会。 安妮眨着眼睛，突然对达米安说：“还缺一个乔纳森。” 达米安脸上出现了今晚的第一个笑容，他放下餐刀，终于不再折磨他面前已经满是印迹的餐盘：“我也这样觉得。” 伪装成布鲁斯的克拉克轻笑着摇头：“B说今晚没有乔纳森。” “可是。”安妮说，“我想见乔纳森。而且，B的话从来不会被遵守。” “他还说哥谭一个月都不会有氪星人呢。”安妮扫视桌面一圈，最终还是将视线停留在克拉克身上，“现在氪星人数量多到，人类的占比已经失衡了。” 康纳直接笑出声：“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达米安离开了，也不知道乔纳森已经飞进哥谭了。” 卡拉：“我只想问问，主菜是什么？我打算一会和斯蒂芬妮详细描述主菜的味道！弥补她吃不到美食的遗憾。” 芭芭拉：“饶了我吧，斯蒂芬今晚会和我一直抱怨这件事的。” 主菜与‘达米安’一起回到餐桌，活泼的男孩声出现：“我有点后悔晚饭吃得太多了，但是妈妈的手艺太好了！” 安妮看着桌上问：“你们说，还有人想吃这份烤羊排吗？” ** 安妮站在哥谭酒店的天台上，看着哥谭市区彩色的车流，思索着自己下一步要去哪里。 在克拉克无果的阻止下，芭芭拉、荣恩、阿尔弗雷尔的沉默弃权中，卡拉和康纳联系上了火星少女梅根。 安妮非常喜欢梅根脸上的雀斑——有种小鹿的感觉。 可惜今晚实在不是认识新朋友的好时机。 她和梅根互换了衣服，交换了联系方式。 安妮新奇地用第三视角，围着变成了自己模样的梅根转了好几圈，离开了这间换衣室。 再出现的就是一位脸上戴着多米诺面具，扎成高马尾的黑发藏在宽松的黑色拉链上衣中，大大的兜帽挡住大半张脸的陌生少女。 ——这不是她的极光制服。 但安妮已经想好了，她的制服一定要有一个大兜帽，这真的很有安全感。 哥谭酒店已经被安妮来回寻找了一大圈，没有任何危险的痕迹，更没有其他人的身影。 或许他们早已离开这里了。 安妮将从布鲁斯那听到的三处地点中的‘哥谭酒店’划掉。 想着剩下的‘韦恩庄园’和‘犯罪巷’ 决定先回家看看。 毕竟，韦恩举办的晚宴上面，韦恩一家人除了芭芭拉，全被‘外人’悄无声息替换掉了。 如果家再被无声替换掉 呃 安妮向着韦恩庄园飞去。 第67章 晚宴⑦ 飞行真的是非常实用的能力！ 傍晚坐车从韦恩庄园到钻石区的哥谭酒店,在有些轻微堵车的情况下花了70分钟。 而‘错峰’从哥谭上空，哥谭酒店到韦恩庄园，安妮飞过去只花了3分钟。 这3分钟还是由于天空没有指路牌,飞偏了一次，又重新调整方向浪费了一些时间。 好消息：韦恩庄园没有消失在哥谭土地上,韦恩宅也不需要再次重建。 坏消息：真的有人趁韦恩宅空虚无人,来偷家了！！！ 安妮悄无声息地落在斯蒂芬妮身边，她正穿着她的搅局者服装，藏在暗处，面含警惕地看向站在韦恩宅上的双面人哈维丹特。 气氛太过凝重，安妮飘下来时屏息几瞬才悄声：“嗨？” 三节棍的残影在安妮眼前一晃，下一瞬脖子处便有一阵冰凉的触感传递到大脑,锁骨对抗着从三节棍上压过来的力度，斯蒂芬妮蓝色的眼睛与她的武器一般冰冷刺骨。 安妮双手举起做出投降状,对着好似被吓炸毛，开启了攻击模式的斯蒂芬妮无辜地说：“是我。” 蓝色眼睛中的冰山消融,斯蒂芬妮上下打量着安妮的装扮,即使面罩遮住了她的脸,也能感觉到斯蒂芬妮放松了表情。 她依然保持着三节棍压在安妮锁骨上的力度，挑着眉，语气中还带着几分残留的警惕：“故意吓我？” 安妮无辜地眨着眼睛，语气真诚地说：“我没想到你真的没发现。” 三节棍被斯蒂芬妮收回，她故意将截棍在安妮脖子上划过,冰凉的触觉直到斯蒂芬妮武器最后一寸离开才消失,她对着安妮说：“你的语气在说你很得意。” “嘿嘿。”安妮装傻,“因为老师教得好。” 老师斯蒂芬妮这才收回视线，她重新将目光钉在屋顶的双面人身上：“你怎么过来了？晚宴那边呢？” “晚宴一切正常。‘安妮韦恩’正在品尝主菜烤羊排。” 安妮随着斯蒂芬妮的视线,同样将目光投注到双面人身上，她结合之前了解到的文字资料，逐渐将那些书面上的文字对应在眼前这个实际的人身上。 双面人，本名哈维丹特，曾经是哥谭检察官，与蝙蝠侠、戈登局长三人一起被媒体称为‘哥谭正义铁三角’。 但是很遗憾，这个称呼随着哈维丹特‘被宣布死亡’，哥谭出现双面人开始，就几乎没有人会提起了。 “他怎么会在这里？” 斯蒂芬妮鼻腔中发出轻哼：“谁知道两套相反的系统装进一个运算硬件里，会引起什么错误反应呢。” “好吧。那我们不解决掉他？”安妮问。 “我很想。”斯蒂芬妮说，“但米勒港仓库的一批微型炸弹，定位显示在这里。”斯蒂芬妮指着脚下的土地。 “蝠翼正面吸引双面人的注意力，女猎手正隐藏在通往屋顶的一个通道内等候时机，我蹲守在这里以防他逃脱以及有其他人打扰。” 安妮头上冒出了感叹号！ 她仔细看向双面人，他手里确实拿着一个遥控器形状的物体。 “韦恩庄园要重建了吗？”安妮发出懵逼的呢喃，然后下一瞬反应过来，“我的小螃蟹！” 她好不容才结识到真正的‘螃蟹心理医疗师’！ 斯蒂芬妮压住已经漂浮起一厘米的安妮：“你的小螃蟹不会有事。” 安妮期待地看着斯蒂芬妮：“你已经将‘蟹质’解救出来了？” 斯蒂芬妮停顿一瞬说：“没有。”然后话一转，“但是很快，‘蟹质’就会重归‘螃蟹’的身份。” “如果你们再继续打扰我，可能螃蟹还需要多当一会‘蟹质’。” 一道陌生的女声从斯蒂芬妮的耳机中传出，她好似知道安妮能听到般继续说：“嗨极光，我是青鸟，我负责解除炸弹与控制器之间的联系。” 是新朋友。 安妮看向斯蒂芬妮的耳机——但它被搅局者的兜帽遮挡：“嗨青鸟！等你一会有时间，我们交换个联系方式？” “好啊。等我先解决这个小麻烦。” 安妮满意的朋友加一，今天是交友日！ “双面人为什么要炸韦恩庄园？而且他为什么一直在看那个沙漏？”安妮问。 “他在等布鲁斯。”斯蒂芬妮说，“但是布鲁斯不会来见他。” 安妮说：“布鲁斯去了哪里？我今晚感觉好懵。” “我还有两分钟搞定，搅局者你还有时间教‘学生’。”‘学生’两个字被青鸟带着笑意加重了读音。 斯蒂芬妮翻了个白眼：“最近她们总在调侃我是一位‘好老师’。” “你确实是呀。”安妮的语气理所当然。 “OKOK，还有一分五十秒。” “一切都从夜翼放我鸽子开始，他在开车来接我时，被第五大道西四街上面发生的一起事件吸引了注意力。所以不仅他不能来接我，本来预备与戈登局长一起参加宴会的芭芭拉，也被放了鸽子。” “与此同时，我们留在米勒港仓库的定位器们，有了大批的移动轨迹，其中一个与被夜翼阻止的事件相同。” “我们最初以为这是一场来自企鹅人的计划，但夜翼救下那名司机时——我们意识到了这又是一场来自小丑的‘玩笑’。” “省略掉一些不重要的细节，最终我们发现了双面人以及小丑，不知使用了什么手段已从阿卡姆中逃脱。” “而小丑在城内留下了数不清的‘烟雾弹’，每个地点都疑似有他。我们不得不将本就因为寻找‘双面人’‘小丑’分散的人手，再分散开。” “本想参加完宴会再去解决一切的设想破灭。”斯蒂芬妮的语气很不爽——卡拉刚才给她发了数张主菜的照片。 “后来终于确定了三个可疑地点。排除掉‘哥谭酒店’后，两群人聚集在了两个地点。”斯蒂芬妮终于语速极快地说完了一串话。 安妮终于大概了解了些今天发生的事情，也终于懂了那三个地点的含义。 她看着双面人：“蝙蝠侠去了犯罪巷，所以布鲁斯不会来见他了。” “你怎么知道布鲁斯是蝙” 斯蒂芬妮诧异的话还未说完，青鸟的声音出现，“搞定了！” 双面人手中的沙漏终于漏尽了最后一滴沙。 他看向韦恩庄园的大门，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看着他面前这个布鲁斯的‘新孩子’，完好的右脸上嘴唇上扬，被毁掉可见骨的左脸嘴唇撇下。 他举起他手中已经漏尽的沙漏—— 沙漏被从高处狠狠抛下，砸在地面，细沙四溅。 安妮终于听见了这位曾经被誉为‘光明骑士’的哈维丹特的声音，他的声音沙哑难听，像是声带从磨砂纸上发出： “他还是选错了” “他之前错误的没选择瑞秋” “现在他又没选择他的家！” “他又选错了！” 一枚硬币从双面人手中弹出，在空中翻转数次，落入他掌心。 但他却未看一眼——或许这次他早就有了决断，并不需要硬币来帮他。 双面人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蝠翼身上，右手按下了引爆器。 “就是现在！” 女猎手无声地出现在双面人身后—— 安妮抱起斯蒂芬妮冲了过去—— 双面人没有丝毫反抗，被几人按在了韦恩宅屋顶。 他头偏着，毁容那边脸的眼睛盯着新出现的安妮，他仿佛知道安妮是谁般。 他的眼中好似有火在燃烧，他的声音从轻不可闻到嘶哑哀喊：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都是‘双面人’” “他却越来越好？” “我和瑞秋本来也会有一个女儿！” “我会为她遮挡一切风雨！而不是让她走上他父亲的老*路！” ** “为什么蝙蝠变了？” 夜翼手拿着一张署名处画着笑脸的便签纸。 便签纸下还放置着一张扑克牌中的‘大王’。 这张不大的便签纸写满了这句话，笔迹从清晰到杂乱，最后署名处的笑脸嘴角拉下长长的线，让这个笑脸好似在哭。 东区，那条‘著名’的街道，犯罪巷。 它好似被时间定格，还保留着过去的样子。除了在30年前震惊哥谭的那件事发生处，放上了数个花束。 红头罩、艾薇哈莉迟了夜翼一步，同样出现在这里。 “J先生呢？”艾薇大步走向夜翼，将他身边的花束举起又放下，好似小丑会躲藏在这里面般，将所有的花束都搬开看了个遍。 “显而易见，这里只有蓝鸟。”杰森的声音低沉含着怒火。 迪克手中的纸条被他抢走，他看着上面的字，发出讥笑：“小丑又在发什么疯？他客串什么谜语人？” “显而易见，B的转变被小丑察觉到了。”蓝鸟伸了个懒腰，他花费了更快的速度赶过来，没想到这处最应该出现小丑的位置，还是小丑的‘烟雾弹’。 哈莉挤在杰森身边，借着他的手看着那张纸条：“‘为什么蝙蝠变了？’蝙蝠哪里有变了？他打我时明明和以前一样痛！” 艾薇将哈莉拉过来——再不拉过来，哈莉就可以对比红头罩和蝙蝠侠的揍人力度了：“如果你少给蝙蝠捣乱，他会少教训你几次。” “那不就太没趣了。”哈莉将力度靠在艾薇身上，“所以说，J先生，到底去哪里了？” “蝙蝠飞去哪里了？” ** 荒废已久的ACE化工厂迎来一位新的客人。 布满锈迹的化工厂大门在‘吱呀’声中被用力打开。 明明早已荒废的化工厂内，却好似重新被启用般灯火通明。 “哈，我就知道你会知道我在这里。” “小蝙蝠。” 第68章 晚宴⑧ 安妮抱着斯蒂芬妮,从韦恩庄园，飞到了东区的犯罪巷。 两人在天空时就看见这里围了一圈熟悉的人。 但却不见那个理论上应该在这里的身影。 迪克对着陌生装扮的安妮挑眉道：“哥谭的天空终于也要有空中飞人了？我现在从布鲁德海文转回哥谭还来得吗？” “来不及了，这个已经被我绑定了。” 斯蒂芬妮从安妮怀中跳下,她理了理被吹得乱七八糟的衣服和头发，“只不过,如果你愿意做她带人飞行的试验品,我欢迎。” 安妮落地，一手帮着斯蒂芬妮整理，一边支着胳膊推开冲向她的哈莉，头也没抬对迪克说：“好呀好呀。我可以每天带你从布鲁德海文飞回哥谭——但是这样‘钻石争夺战’还会出续集吗？” “我会先把‘飞翔的夜翼’摆在你的床头柜。所以，忘了‘钻石争夺战’吧？”迪克一边和重新戴上兜帽的斯蒂芬妮同步着消息，一边和安妮闲聊着。 “看看你的头顶,你要从鸟变成鸟窝？”杰森嗤笑，“‘飞翔的夜翼’,你确定它里面的内容能当睡前故事？” “为什么不能？你不就是看它长大的？”迪克说。 “你确定？我记得我明明是在土里长大的。” 杰森发动地狱笑话范围攻击，造成了群体沉默三秒。 被哈莉‘逼迫’在天空飞了一小圈的安妮带着哈莉落地,她在天空中听得清清楚楚,只有哈莉什么都没听见。 哈莉看着突然沉默的众人,不解地问：“有人泼了冰下来？还是气氛热烈的派对到尾声了？” 安妮看着爱揭自己伤疤的杰森，他好像很喜欢说这种地狱笑话，为什么？ 是因为伤口已经愈合，所以被人看见伤留下的疤痕也无所谓？ 还是因为伤口从未愈合还在渗血，但已经痛到麻木,所以需要反复用疼痛提醒自己,他还活着？ 杰森的眼中能看见彩色花瓣吗？还是他已经将所有的花瓣都染成了黑色？ 在耳机另一端的提姆打破了氛围：“现在最应该上架图书馆的故事,应该是‘小丑争夺战’？” “说吧。红罗宾发现了什么？小丑和B在哪里？”斯蒂芬妮用着早有预料的语气回复着提姆。 “除了B。我们还少一个人。” 迪克环视一圈，吹着口哨：“小D是我们的指路鸟。” “告诉我,小红。小鸟身上应该有你的定位器？”杰森抱胸问。 “你不会相信我给你的‘否定’回答。”提姆声音含笑 ** 换上了罗宾制服的达米安，悄无声息地落在了ACE化工厂大门外。 工厂内点亮着的灯光从大门、从破损的窗户中透出。 令人生厌的小丑声音，也跟着这些理论上应该代表了‘光明’的灯光，一起被达米安探查到。 里面的对话已经进行一会了，小丑依然在用他尖锐的声音刺激着所有听众的耳膜与神经。 “小蝙蝠”小丑让人头皮发麻的笑声，“只有你最了解我。你培养的那些小继承者？哈哈哈哈哈，他们想继承你的披风？” 布鲁斯的声音冷硬但平静，毫无被小丑激怒感：“他们总会成长到可以接过我披风的时刻。在这之前，我会一直站在他们前面。” 小丑似捂住嘴，但他的笑依然从他的胸腔震动到声带，又从他张开的指间传出： “或者你再给他们一场关于‘父亲’的死亡？这次不会复活的那种永暗？” “噢，我的半身。你太吝啬了。” “教孩子。就应该将你自己的经验——完完整整地传递给他们。” “布鲁斯。” 小丑未尽之话，被冲进来的达米安的武士刀阻止。 “闭嘴！” 小丑坐在化工厂钢铁铸成的行走台上，他悬空的脚下是重新被注入了化学制剂的白色池。 武士刀的刀尖在他白色的脸上留下了一条划痕，便再没办法深入。 达米安多米诺面具下的绿色瞳好似燃起了火，他对抗着布鲁斯阻止他的力气，但无法成功。 他扭头对着身后布鲁斯语气激动：“父亲！让我替您杀死他！” “不。”布鲁斯握住达米安拿着武士刀的手，将他的刀刃收回，“冷静。罗宾。被他激怒，你就中了小丑的计谋。” “父亲！我根本无惧他心脏中可能存在的‘狂笑毒气’！” “我们世界的小丑，可能根本不会像那个黑暗世界的一样有传染性！” “即使他有！我也愿意为您去赴死！” 武士刀被达米安握得十分紧，手背上蓝色的血管凸显，手指指尖充血、涨红、又涨白。 布鲁斯戴着黑色皮革手套的手，轻轻搭在达米安发热的拳上，手指微微相错，抚平暴起的蓝色血管，将达米安的手指与刀柄化开，血液重新流通在指上。 布鲁斯轻轻叹了口气，他的语气不再像刚才与小丑对话般冷硬：“冷静，罗宾。你暴怒的火焰，让我都冷静了许多。” “是啊，宝贝。” 小丑苍白的手指划过他脸上正在渗出血的划痕，他看着自己手指上的点点红，将它们抹在了自己裂开的嘴角上，他的笑容裂开的更大。 “这只是一个玩笑，亲爱的。” “看看你的父亲，他可不像你一般严肃。” “闭嘴。”达米安深呼吸，他的愤怒被他压下，“我不想再听见你谈论他。” “喔。经验告诉我，我应该闭上嘴。” “但我是个不够称职的‘喜剧演员’，我还没学会腹语，就遇上了‘最糟糕的一天’。” “孩子，你可真不够了解你的父亲。” “小丑都比你，更了解蝙蝠侠。” “蝙蝠侠怎么会是因为所谓的‘狂笑毒气’而不舍得杀我呢？” “他明明是因为爱我。” “我就是他的半身。” “砰”！ 一颗从大门外飞入的子弹，射进了小丑的身体。 大面积的红出现在小丑紫色的西装上。 废弃的化工厂内部顿时安静，刺耳的笑声消失，只有小丑的一声闷哼。 红头罩的战术靴踩在地面，发出闷声沉重的脚步声。 “哈？这么多年的反派生涯，还没让你忘了你的‘喜剧演员’身份？又或者是ACE化工厂的工程师？” “谁在意你过去是什么。” “但你的笑话，可太无聊、太老套了。小丑。你就没有点新东西？” “如果你能安静地闭上你的嘴，我倒是可以教你些真正的笑话。” 夜翼的身影随之出现，他声音含着歉意：“抱歉，B，我没拦住。” 安妮却清楚的看见——迪克根本就没伸手。 而那颗子弹，却没有如所有人愿射中小丑心脏。 “哈哈哈！确实！那些笑话太老套了。” 平时无法被察觉、无法被去除的酒神因子，在宿主受伤之际，修复着那个射入身体的伤口，血仅渗在紫色西装上一块，就不再增加。 “毕竟，小丑可不会死。没有办法去地狱进修地狱笑话了。小罗宾。” 杰森二次抬起的枪，被迪克挡下——他总不能还用刚才那个借口敷衍了。 “小丑。我给了你这么多时间，不是为了让你一直说你的‘无聊笑话’。”布鲁斯的声音恢复冷硬。 “说。你和双面人到底是怎么从阿卡姆里面逃出来的？” 小丑继续答非所问，他像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维中，又像是对所有人在提问。 “噢。双面人，可怜的哈维丹特。他竟然会以为布鲁斯会选择他？” “他和你的小鸟们，一样不够了解你，也不够了解小丑。” “用托马斯和玛莎继续刺激蝙蝠？确实太老套了，这都是多少年的手段了。” “明明你身边的那些孩子们，才是你现存最大、最明显的软肋。” “你的思维转变，是因为他们？又或者因为这个新女孩？” 小丑苍白尖细的手指，突兀地指向了安妮，他疯狂的绿色眸倒映出了安妮的身影。 安妮陌生的装扮，好似在他眼中无任何遮挡的作用。 在这种紧张的氛围，安妮却感觉自己像上课没专心听见的学生，突然被老师点名般：“啊？” 斯蒂芬妮将安妮拉在自己身后，布鲁斯遮挡住二人，打断了小丑的视线。 但小丑也好似只是随便说说般，收回了视线与手，他笑得前仰后合：“怎么可能呢？你怎么会因为其他人改变呢？你可是最固执的蝙蝠。” “就算改变。你也只会因为我。” 安妮第一次这么欣喜听见哈莉的声音。 “哦！J先生！你没有死在他们手里可太好了！” 哈莉扛着她的大木槌，冲进了化工厂大门，她笑得极其肆意。 “我还担心我来晚了，没有办法亲自送你进地狱！” “噢，这不是哈莉吗？”小丑放下捂着脸笑的手，“我不得不承认，蝙蝠的小跟班不够了解他，我也不够了解你。” “你竟然敢真的离开我。是她床上的技术比我好？” 光听小丑的语气，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是一对情人分手后，一方心有不甘。 但是这是小丑。 他从未爱过哈莉，更不会因为‘爱’这种原因不甘。 他只是控制欲作祟，他只是不甘心哈莉的自行离开——他认为哈莉只能被他抛弃。 但即使抛弃，哈莉也会像以前的数次一样，再跟上他。 但这次一切都超出了他的预想。 他失去了哈莉的掌控—— 也好似要失去对蝙蝠侠的掌控。 安妮从斯蒂芬妮身后探出头，看着坐在那里脑子有病一样的紫色小丑——好吧，虽然从档案上显示，他确实有病。 安妮又看了看情绪激动的三人。 达米安被布鲁斯按住。 杰森被迪克按住。 哈莉被艾薇按住。 所有人都好似被小丑的话刺激的不轻，愤怒涌现在每个人身上。 但是理智又控制着他们，他们不可以杀死小丑。 安妮戳了戳身前斯蒂芬妮的胳膊问：“然后呢？” 斯蒂芬妮同样的愤怒，但是她又好似被安妮突然的问题弄得茫然：“什么然后？” “我们找到了小丑。然后呢？”安妮解释着她的话。 “等B问出他想要的答案，将小丑抓回阿卡姆。”斯蒂芬妮说。 “噢。”安妮点着头，“他好吵。” “我不想听了可以吗？应该可以先抓住他？然后B再问这种顺序？” 斯蒂芬妮的大脑在愤怒中思考了一瞬，再等她反应过来再扭头，就只看见了安妮飞起的一道残影。 下一瞬。 小丑的脑袋和钢铁铸成的行走台，发出了一声响亮的碰撞声。 小丑终于结束了他令人烦躁的‘演讲’，晕了过去。 安妮看着‘好像’被砸晕过去了小丑——想起资料中说他很爱骗人。 然后不管小丑是否小丑真的晕过去——又在他脑袋上补了一下。 做完了一切，安妮看着因为自己动作，被震惊到‘情绪稳定’了的众人，对着布鲁斯眨着眼睛。 但想起自己戴了多米诺面具，布鲁斯应该看不见，就转而用肢体动作，好似不好意思般挠了挠自己的兜帽，语气极其无辜： “抱歉？我的能力失控了。” “不知道怎么就飞了起来，然后砸到了他。” 第69章 晚宴⑨ 这场晚宴终于已经接近尾声。 一场正式的晚宴按流程一般会包含：晚宴前的鸡尾酒酒会,开胃菜-汤-副菜-主菜-沙拉-甜点-饮品。 理论上，一位宴会主办方成员、一位宾客，应该是完整的参加完一整个流程,才不算失礼。 可惜今晚作为主人的主办方成员，有太多只参加了一点流程,就金蝉脱壳了。 这显得一直坐在各自位置上的宾客们极其有礼貌。 一旁侍立的阿尔弗雷德走到主宴位置,对着‘布鲁斯’低头含笑问： “先生，《哥谭公报》的维姬维尔女士，希望为韦恩一家做一个简短的采访。” ‘布鲁斯’正在享用着沙拉后的甜品。 甜点是一块分量不大，但是足够用心准备的巧克力熔岩蛋糕，它外表是一层酥脆的硬壳，但当你用勺子轻轻置放在硬壳上,它内部的巧克力就会好似真实的熔岩一般流出，看着极其诱人。 克拉克模仿着记忆中布鲁斯的动作放下甜品勺,擦拭着嘴角。这对超级大脑而言并没有什么难度，尤其——他其实也不是第一次扮演布鲁斯韦恩了。 他说出的话也与布鲁斯无二区别：“我以为今晚只会在酒会前,有记者采访拍照的环节？” “维尔女士说她去追踪报道,第五大道西四街上发生那起事件,所以错过了开始的红毯环节。”阿尔弗雷德回答，他的语气与平时面对布鲁斯时同样无二区别。 两人都很好的在扮演自己的角色。 芭芭拉语气熟悉地说：“维姬一定是追逐‘刺激与疯狂’而忘记了韦恩。我都可以想象到她一定是梳理完事件后，才想起报社布置给她的任务。” 同样经常被报社主编分配不想去的采访任务的克拉克： “好吧。宴会后，布鲁斯韦恩会在休息室”克拉克好似听见了什么似的，话一停改口说,“你可以问问维姬小姐是否愿意赏光参见这场宴会的尾声,享用一杯甜酒。” “顺便嘱咐厨房,为所有人再重新上一份甜点。” 这份巧克力熔岩蛋糕，热量极高,是名副其实的‘热量炸弹’。 但它又足够甜蜜，足以抚平心绪跳动了一晚上的蒙面义警们 ** 想象中的蝙蝠侠暴怒没有来袭。 布鲁斯像是略显头痛地按了下太阳穴：“极光。抬起你的脚，小丑真的晕过去了。” “停，不能将他踢到化学池。” “哦。”安妮略显遗憾地回答，这真的是很顺便的事情。 但是被布鲁斯发现了就不要继续挑战布鲁斯的底线了，而且万一踢进去之后，小丑再醒过来怎么办？在试剂里面可不好砸晕一个人。 安妮不舍地收回了试探的脚。 没有挨骂已经很好了。 安妮乖乖听话，杰森却不打算压制自己：“怎么？老蝙蝠你还真的像他说的一样？因为‘爱’舍不得他再受苦？哈，痛在他身，疼在你心？” 布鲁斯好似感觉自己的头更痛了，来自晚宴上维姬采访的消息掺杂进紧绷的神经中。 布鲁斯先告诉了克拉克如何回复，然后才转身面向这位，已经分不清在他记忆中，是占据‘甜蜜’更多，还是占据‘苦涩’更多的孩子。 “杰森。我以为你已经有过很多教训，知道不能相信小丑的话。” ‘不愧是布鲁斯，总是知道什么话最能刺激杰森。’迪克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他已经做好拉架的准备了，希望一会两个人能不要误伤自己的头发——它今晚已经经历了太多。 但布鲁斯接下来的话，让迪克知道自己的头发安全了，它不需要再经历一场父子战斗了。 “我从未爱过小丑——这句话我说出来时都觉得荒谬。他对我更多的是责任、麻烦、压力以及众多负面名词的混合体。” “而你对我，某种程度上与小丑类似，同样的责任、麻烦与压力。” “但你从来都与负面名词无关。” “小丑口中的‘爱’，一直都在你身上。” 杰森肉眼可见能见的火焰，像突然被冰水浇下，只残留不停升腾的水蒸气。 他推开迪克，枪支被他收回进大腿枪套中，他语气极其不耐烦地向着外面走去：“谁管你怎么想我的？你在我这里一直是负面名词。” 看起来布鲁斯的话好似对他全无作用，但安妮却觉得他的背影是害羞‘落荒而逃’。 他都不和布鲁斯计较小丑的问题了。 布鲁斯看了众人一圈：“除了哈莉艾薇，其他人继续去参加晚宴。我和超人将小丑、双面人押送回阿卡姆，我就回去。” “一切问题，之后夜巡时间再谈。” “现在是中场休息时间。” ** 安妮满足地吃着这份巧克力熔岩蛋糕，没吃到主菜的烤羊排让安妮有点遗憾。 但是家人在一场忙碌后，还可以聚在一起吃甜点，让这份遗憾显得像漂浮的泡沫，可见，但是一戳就破，毫无影响， 来为韦恩一家帮忙做替身的成员，已经和他们来时一样逐个替换走了。 坦白说，这份蛋糕有点过甜了，但是在现在这种时刻，它非常合适。 所有人都在品尝着这份甜点。 平静、甜腻。 宴席上空着的位置坐上了一位记者女士——戈登局长到底没有参加上这场宴会，但布鲁斯已经吩咐后厨额外准备些食物，送去哥谭警局，给今晚忙碌的警员们安慰下肚子。 现在布鲁斯边吃着甜点，边回答着来自《哥谭公报》的维姬维尔采访的问题。 “当然。我知道安妮时，我很震惊。” “但是当我看见安妮时，我的复杂情绪便都消失了。因为她是如此的‘甜心’。” “我觉得‘哥谭甜心’的头衔放在我身上已经不合适了，我已经老了，最适合它的新主人出现了。” 维姬的唇被她捂住，她笑着说：“布鲁斯你这是在为我的报道提供题目灵感。‘哥谭甜心’转衔！布鲁斯韦恩当众说‘她’才是新的‘哥谭甜心’。” “很合适。”布鲁斯表示认同，但话一转，语气像是苦恼，“我觉得这会让某些为了销量，博眼球的小报纸，断章取义评价为我要和我13岁的女儿争夺大众目光。” 维姬笑得更开心了：“豪门秘辛总是会让大众有探索欲。但《哥谭公报》从不是这样的报社。” “我已经数不清我采访过布鲁斯你多少次了——我能直接问哥谭的新面孔，韦恩小姐些问题吗？” “当然。” 安妮咽下蛋糕，又被点名了：“叫我安妮就好，韦恩小姐的称呼让我有些不适应。” “好的，安妮。初次见面，我是《哥谭公报》维姬维尔。我和布鲁斯是熟人了，他竟然会有一位你这样优秀、美丽的女儿，我也很替他开心。” “我也替布鲁斯开心。”安妮甜笑着说。 “你不仅外貌像布鲁斯，内在还如他一样的幽默。”维姬再次被逗笑，但她下一句话就蜜中含刺般问，“安妮你刚才说你不适应‘韦恩小姐’的称呼，是因为你还对‘韦恩’没有归属感？” 安妮眨着眼睛看着维姬，这是与克拉克不同类型的‘记者’，她的问题犀利，而且很会从话中找到‘漏洞’。 “如daddy刚得知我时的复杂情绪，我刚被接回韦恩家时，同样不适应。” “我甚至觉得韦恩家，会如很多作品中的大家族一样，有严苛的时间遵守，行走坐卧都有严格的规定。” “我知道我有很多兄弟姐妹时，我还担心他们会将我视为针对的目标。” “但是这一切不靠谱的猜想，都在相处后消失得非常干净。” “我替布鲁斯开心他有我这位女儿。我也替自己开心——我有一位布鲁斯这样的父亲。” 安妮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却每句话都在反驳着它。 维姬好奇地继续问：“听你这样说，韦恩家很自由。那你没觉得韦恩家有什么规定很苛刻吗？让你不想做布鲁斯女儿的那种？” “daddy不允许尝尝酒的味道。”安妮、维姬的目光一起落在了维姬的那杯甜酒上，而安妮自己喝的是她最爱的橙汁汽水。 “噢甜心，这个规定我站布鲁斯。”维姬仿佛逗安妮般，将她的酒一饮而尽，“仅仅只是这个规定吗？我已经感受到布鲁斯对你的宠爱了，看来即使安妮你想要天上的星星，布鲁斯也会为你摘下。” “是的。我相信。但是”安妮甜甜一笑，“我自己也会飞去摘天上的星星。” 鼓掌声从维姬处发出，她笑着说：“我已经分不清，是因为刚才的酒，还是因为你的话让我迷醉了。” “我的荣幸。看来我可以继承布鲁斯的‘哥谭甜心’头衔了。” 维姬继续说：“布鲁斯看起来什么都会往外说，但实际上总是用些套话在敷衍我。而我今天从安妮你这里，也同样有这样的感觉。” “布鲁斯身上有很多让我学习的。” “我已经占据你们一家人很久的相处时间了，我就最后问几个简单的问题收尾吧？”维姬说。 “请问安妮你如何看待你的兄长‘理查德格雷森’的呢？” “他完美符合兄长角色，能为我拨开迷雾。虽然他因为工作原因，与我相处并不多，但是相信我头顶上会一直有一把名叫‘格雷森’的伞。” “蒂莫西德雷克呢？我们的韦恩少总。” “我向他学习，他会在我惹事后为我收尾。他与其说是我的兄弟，更像是我的玩伴。” “达米安韦恩呢？这位你的同血脉弟弟。” “我们有很多相反的喜好，比如关于西蓝花之争。但我相信，这些不会成为我们之间的沟壑。” “今天这个你第一次面向哥谭的日子，你有什么觉得开心的事情吗？” 安妮看了看桌面上的几人，每个人都与安妮有数段彩色的记忆，而且肉眼可见的将来，还会有更多。 “我并不完美。但我很开心，我拥有了世界上最好的家人。” “我们从由名义上的‘分配家人’，相处成实实在在可以共同抗争风雨的家人。” “今天我最开心的就是——” “我们能在一切暂时结束时，坐在这里一起吃着这份甜点。” ** 提前离开的杰森，看着超人克拉克放进他手中的餐盒，里面除了一些还冒着热气的菜品外，还有一份巧克力熔岩蛋糕。 杰森：？ 第70章 平和又尖锐问题 安妮跟着身前布鲁斯的脚步,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往下走。 这个地下洞穴第一次向安妮显露了它的真面目。 两个基本同频的、缓慢平稳脚步声回响在蝙蝠洞。 “你好似完全不惊讶我是蝙蝠侠。”布鲁斯说。 “嗯。”安妮用着理所当然的语气说，“你们的中间名都是‘秘密’，已经没有什么会让我感到惊讶了。” 如果不知道蝙蝠侠是布鲁斯,那么布鲁斯为蝙蝠侠提供资金、提供武器装备、提供孩子… 嗯，是的。安妮想着自己身边的一圈兄弟姐妹,所有人都是蝙蝠侠的夜间助手。 就连韦恩庄园的地下都提供给了蝙蝠侠做他的巢穴。 如果不知道这个前提,那么真的很怪。 但是知道后，这是世界上最合理的事情了。 这个地下蝙蝠洞有着不逊于地上韦恩宅的高度与大小，最中心的平台处有着不同的电子设备，数块大屏上面显示着不清楚具体含义的位置、进度条。 蝙蝠侠的蝙蝠车、蝙蝠摩托等都停放在中心平台外的车库，不同款式的蝙蝠侠制服也陈列在一个个形似罐头的容器内。 墙壁上有着数条不同的道路，暗门或者明显的门分布在道路的尽头,这些房间都有着不同的功效，清洁室、医疗室、实验室、武器设备陈列室、封闭室、训练场等等。 而除了这些一看就很‘功能性’的内部设备外,一些‘装饰性’的存在更吸引安妮的眼球。 说真的，和蝙蝠洞差不多高的机械恐龙哎！谁都得先被它吸引视线！ 还穿着宴会正装的布鲁斯听着身后停止的脚步声,一回头,就看见安妮的蓝色眼睛眨都不眨地平视着机械霸王龙的大脑袋。 她好似感受到了布鲁斯回头,写满了感兴趣的眼睛平移到了布鲁斯身上，下一瞬就换成了仿佛在冒星星的渴求眼神。 布鲁斯： 布鲁斯：这糟心孩子和提姆天天学情绪管理，都在学这个是吧？ 但是能怎么办呢？ 布鲁斯：“你可以飞过去看一下。小心” 布鲁斯后面的话混杂在安妮飞走的残影中，安妮在布鲁斯的‘你可以’几个字后，就像获得了出门许可的哈士奇一样冲了过去。 “哇。”安妮踩在霸王龙张大的嘴巴的舌头上,用手摸着它锋利的牙齿,“它太酷了布鲁斯！我甚至觉得它下一瞬会咬到我！” 布鲁斯继续在台阶上走着,他语气悠闲：“除非它想换一口新的牙。不然没人没恐龙会去咬石头。” 而石头安妮已经在这个机械恐龙上，像一只快速的小陀螺一样转了遍,她用着和飞出去时同样迅速的速度，飞回到了布鲁斯的下一阶台阶上，她脸上还带着笑意，一边后退向下，一边给布鲁斯展示她的手心： “可不会有石头这么好心，去给它擦拭它背上的灰尘！布鲁斯你是怎么获得它的？” 布鲁斯挑着眉，他像是随身有异次元包裹般，掏出一张湿巾递给安妮：“有什么办法呢？我虽然是‘蝙蝠’，但是我可不会飞。” “它源于一场很久之前的冒险，那是罗宾还是迪克。蝙蝠侠和罗宾受邀帮恐龙主题岛，测试上面的机械恐龙是否都可以正常运转。” “本来一切都很正常。可是一个‘反派’打乱了一切。” 安妮重复着：“一个‘反派’，又是一个‘反派’。” “没错。他抢夺走了机械恐龙们的控制器，将这场测试变成了一个‘恐龙追杀’。最终我们解决了一切麻烦后，这个最大的机械恐龙作为礼物，送给了我们。” “你的语气听起来很怀念，布鲁斯。”安妮看着布鲁斯好似陷入了回忆的神情。 布鲁斯点着头，他扯出一个轻笑：“我怀念那时的‘反派’好解决。我现在遇见的‘反派’仿佛都在‘犯罪学院’进修过，并且不少还获得了A级评分。” 安妮指着另外几个明显的蝙蝠内装饰品，大大的硬币、巨型小丑扑克牌。 “它们都是类似得来的？” “嗯。”两人已经快走下这段环绕在墙壁上楼梯，“很明显，它们源于双面人以及小丑。” “我曾经的好朋友。” “我最麻烦的敌人。” 安妮想起了斯蒂芬妮交给她的一堆资料，里面的危险人物，被称为‘超级反派’的人多到有一指厚。 只是想想都让安妮很想*皱眉，更别提那些人是真的会给布鲁斯造成伤害。 两人已经走到了蝙蝠洞的中心，这里有着数个超级计算机，它们辅助着布鲁斯完成他夜间的事业。 两人刚刚经过了一个染着血上面布满污渍的罗宾服，安妮看着坐在蝙蝠电脑前的布鲁斯，问出了一个藏在她心里很久的问题： “布鲁斯，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嗯。” “既然那些人，给你造成了这么多麻烦，为什么你不彻底解决掉他们呢？” 只是问出这个问题，都让安妮觉得失礼，又或者说，质疑，这像是一个对蝙蝠侠的尖锐质疑。 而布鲁斯却好似已经习惯，他用着仿佛说了很多次的语气回答着：“因为蝙蝠侠没有执法权。” 布鲁斯回头看着安妮略显迷茫的神色，拍了拍身边的座椅，示意她坐下：“没明白？” 安妮点着头。 “你曾经说过‘蝙蝠侠是一个好人’。你现在还是这个态度吗？”布鲁斯面对着安妮问。 “当然。但是看来布鲁斯你要给我相反的答案。” 布鲁斯对着安妮轻眨着眼睛：“你已经学会抢答了安妮。是的。我从不认为蝙蝠侠是好人，甚至用‘超级英雄’来称呼都十分勉强。” “我的身份一直在变化。最初的‘紧身怪人’‘哥谭恐怖传说’到现在的‘超级英雄’。我和哥谭官方关系最紧张那段时间，我甚至被称为‘罪犯’。” 安妮想着和布鲁斯关系好到，会在主宴席留一个位置的戈登局长：“我有点想象不到那种场景。” “时间是最神奇的存在，它改变了太多。”布鲁斯说。 “不过我一直觉得这个称呼是最适合的。” “罪犯。” 布鲁斯突然指着自己，问安妮：“我是谁？安妮。” 安妮不解：“罪犯？”“哦，你不是这个意思。”“你是布鲁斯韦恩？” “嗯。虽然我并不在意我这个身份，但它确实为我获得了太多的便利。” 布鲁斯敲了敲他身边的蝙蝠电脑：“它们都是金钱。” “而我另一个更认可的身份‘蝙蝠侠’。它为我带来‘改变’‘挽救’与‘暴力’。” “我拥有了太多，‘金钱’与‘暴力’的结合，我可以去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我会更自由。” “坦白的讲，‘杀人’触犯的律条有什么需要害怕的呢？别说我用‘蝙蝠侠’的身份，即使我用‘布鲁斯韦恩’，我都可以逃过法律的制裁。” “就像企鹅人科波特又或者卢瑟？”安妮说。 “没错。” “而我最怕的也是——变成他们。” “克拉克一直说我有远超常人的自制力。我认同，但我也不认同。” “我的自制力如双面人的硬币，它只有向上或向下。” “我永远不能跨过那条线，我的自由需要设限制。我一旦尝到随意处决他人的甜头，那么，一切可能都无法终止了。” “到时，蝙蝠侠最大的反派，可能就是他自己了。” 布鲁斯的表情看不出什么，这些话好似只是如同今天午餐吃什么般的普通话题，他的声音平淡，表情也很少。 安妮看着布鲁斯的表情，他哪怕是冷硬些呢？他冷硬还说明他有情绪，他现在这样平淡，反而让人觉得，他好似一切都无所谓了。 安妮深深叹了口气。 她站起，抱住了这个好似和蝙蝠洞一般冷的大块头，简直倒反天罡！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让他只有13岁的女儿去安慰！ 但是能怎么办呢？ “我之前觉得我自己太爱哭了，可是我觉得你很需要一场哭泣的发泄，布鲁斯。” 安妮语气轻快继续说：“我会给你这个大人留面子的，我抱着你，我看不见的。” 布鲁斯在片刻的错愕之后，笑意从他的胸膛传递到安妮身上：“这样已经很丢面子了，甜心。” “你们大人啊。”安妮松开布鲁斯，她语气指指点点，“总是强撑着，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要被压断了。” “还好你有可爱的安妮！安妮会快些成长起来，去帮你撑着天的。” “我非常期待。”布鲁斯笑着说，“但我养育孩子的经验告诉我，孩子长大了就总想离开家里。” 安妮的‘我绝对不会’被她卡在嘴边，根本说不出去，她脑子里面随便想想，就是一连串的她在糊弄布鲁斯。 安妮眨着眼睛，语气勉强中带着努力说服自己：“我我尽量少往外面跑。” “骗我都不用肯定的语气了？”布鲁斯说。 “是呀。”安妮总爱用理直气壮的语气，说些不讲理的事情，“反正之前的你都发现了——我现在也懒得费脑细胞了。” “用提姆教我的一个词汇，你在我身上付出的‘沉没成本’已经足够多了。你已经没有办法抛弃我啦。” 安妮笑得像一只偷到了鸡腿的小狐狸。 布鲁斯则笑着摇头：“看来我得告诉提姆和斯蒂芬妮，当老师可不仅只能教知识。” “那么安妮，你是不是应该也像我坦白些什么了？” “比如你的来历？比如你知道‘撞梦’什么信息？” 安妮愣了一瞬，不可置信逐渐从她脸上浮现，她手指指着布鲁斯： “你刚才的示弱，就是为了现在套我的话？” “我被骗了！” “是呀。” 理直气壮的语气出现在布鲁斯身上，他笑得像偷到了整只鸡的大狐狸。 “大人很坏，不要心疼大人。甜心。” 70-80 第71章 还是坦白了系统 安妮翻着白眼背对了布鲁斯,走到一旁摆放的咖啡机前，研究着它想用一杯咖啡堵住布鲁斯讨厌的嘴。 “这是我之前送给提姆的那台？”安妮摆弄了半天，感觉自己不是来做咖啡的,她明明是来拆咖啡机的。 “嗯。”布鲁斯走来熟练地为自己制作了一杯，咖啡豆在他的操作下被研磨、压平、萃取。 一杯一看就会苦死安妮的咖啡被布鲁斯拿走,加了许多奶泡和糖的被安妮捧在手心。 “难怪。我之前还在想咖啡机去了哪里,我以为被提姆压进了储藏室底。”浓厚的奶泡将安妮的唇都覆盖上了一层甜蜜的味道。 “提姆很容易心软，他不会这样对待你送他的礼物。” 安妮想着每天很忙碌，但是答应教自己之后，每天都会抽出最少半个小时教自己的提姆，表达了赞同，然后就为她的这位老师抱不平：“所以,你才把韦恩集团给他打理？你这是像压咖啡豆一样，压榨提姆。” “我很无辜。”咖啡的香气与咖啡杯中不停上升的热气充斥在两人中间,“我也没有完全不管集团事情，我只是更多的专注在与人洽谈与寻求改变上。” “卢修斯是一位非常优秀的集团事务决策与执行人。提姆替我解决掉那些繁杂的签字环节,以及部分我需要出场当个‘花瓶’的形象场合。” “提姆像他认为蝙蝠侠不能缺少罗宾时,主动找到我承担起罗宾的职责一样,认为他同样有责任与义务，帮我分担集团事宜。” “所以。心软和责任，是你对提姆的‘关键字’？”安妮问。 “没错。” “也是你对付他的‘方法’？”安妮图穷匕见。 “嗯。”布鲁斯平淡回答，“但不止。” 安妮看着被她喝掉的奶泡，下面的咖啡只喝了一小层：“你这样回答太苦了,你应该用更甜蜜的回答才对。” “因为我发现,‘坦诚’是你的关键字。你的感知很敏锐,你会很容易发现隐藏的情绪以及欺骗。”咖啡的苦涩停留在布鲁斯的舌尖，他的咖啡已经喝尽。 “好吧。”安妮用着悔不该当初的语气说,“是之前的我太年轻了！才被你发现了这个事情。我对实话向来没什么抵抗力，即使这个实话十分苦涩。” “坏大人。坏布鲁斯。”安妮埋怨。 咖啡杯在安妮的指尖被她无意识地转动：“那你可以在我的档案里面再加上一个‘爱’了。” “我喜欢实话，以及真实的爱。即使这份爱并不纯粹。” “我刚才说你为我付出的‘沉没成本’，已经多到你不可能抛弃我了。而我现在才迟钝地发现，你——你们付出的这些成本，同样把我困住，黏在了‘爱’编制成的网上。” 布鲁斯问：“会有束缚感、又或者说压力吗？” “不。”安妮喝了一口甜甜的咖啡。 “会让我更有安全感。” “会让我感觉我很真实。” “会让我感觉我不会再被遗忘。” “我不想被抛弃、被遗忘在只有我一个人的房间了。” “我不知道‘撞梦’到底是什么。我有意识的时候，是在一段不停循环的‘游戏’中。” 安妮看着仔细在听的布鲁斯，想着如何能更准确的描述自己的过去。 “当时的我并不懂那是什么，我只是感觉我被操控着去做一些我不想去做的事情。” “而且我也不是一直都有自我意识的，大部分时候我都浑浑噩噩。”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我在‘自己的房间’停留了足够久的时间——操控我的玩家好像忘记我了——我不知道这个‘久’到底有多久，当时的我只是一串数据。” “我看起来‘居住’我自己的房间中，但不是的。只不过是一串数据被存储在另一串数据中。” “我改变不了房间的任何数据。我没办法举起那件放在床上的衣服、我没办法感受床的柔软、我没有办法打开窗户、我更没有办法打开门。” “我改不了任何事物。” “我逃不出去。” 安妮看着布鲁斯若有所思的表情：“嗯，所以我之前会想试试看——我能不能逃出韦恩庄园。” “我在一片白色的光中失去意识。我不知道那个光什么，我下一瞬就出现在了这个世界。” “然后，我看见了戴安娜。” 本来因为谈论过去，情绪有些失落的安妮说到这里，突然像被点醒了什么。 她睁大了眼睛，眼中都是‘失而复得’的欣喜。 “我是在戴安娜的怀抱中来到世界上的——” “天呐。” “我是在母亲的怀抱中诞生的！” 布鲁斯看着情绪突然激动，开始在蝙蝠洞像蝙蝠一样乱飞的安妮： 还是让安妮继续和提姆学习情绪控制吧 几分钟后，安妮才落地，她的脸上一片红，唇还带着满足的笑。 “我好想见戴安娜。” “你可以问问她明天有没有时间。”布鲁斯说。 获得了许可的安妮已经迫不及待了：“我刚才说到哪里来着？嗯总之和我一起出现的还有一个‘系统’。” “我不喜欢它，我已经很久没有理它了。” “系统？”布鲁斯问，“它是什么样子的？” 安妮一边回忆着，一边向布鲁斯描述着系统都做了什么，从系统和她一起出现在这个世界，到每次看见‘父母’，系统都会响起的通知，到一些数据和任务方面的内容。 布鲁斯听完，向安妮确认着：“即使你已经一周不理它，它也没有像第一次那样反应大？” “嗯。我其实只是忘了，但是我发现我忘了之后它也没反应，我就彻底不理它啦。”安妮说。 “你知道它在哪里吗？它是用什么样的形式，寄居在你体内？你和我谈论它，它也没反应？”布鲁斯提出了一连串问题。 “我不知道。可能是在这里？”安妮手指比枪指着大脑，“它是‘死’的，我可以确定它没有‘灵魂’。我不知道我要怎么和你解释，但是我可以确定这点。” 布鲁斯若有所思，他探究的眼神让安妮觉得他好似想剖开自己的大脑一般。 安妮双手交错，比出一个‘X’：“收收你的眼神，布鲁斯，不要让我后悔我说出了这一切，我会觉得我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布鲁斯轻眨他蓝色的眼睛：“我不会舍得的，甜心。” “我不是什么科学狂人，我只是好奇心有一点重，探求欲有一点重。” “蝙蝠洞有仪器可以扫描，不会对你造成任何伤害。” 既然已经确定将一切说开了，安妮就很有自己会成为‘小白鼠’的自觉，而且她相信布鲁斯不会伤害她：“现在？” 布鲁斯却摇了摇头：“今天时间不够了。而且虽然理论上不会对你造成伤害，但也需要留以防万一的人员。” 安妮点头。 布鲁斯继续说：“你刚才说的都是‘实际’。关于这一切，你作为当事人，有什么猜测？” “嗯”安妮确实有，她刚才只是怕影响了布鲁斯的判断，“‘撞梦’是制作我的‘公司’？准确的说它制造了我所在的游戏，所以也是制造了我。” “我觉得那道白光，更像是一种代表数据清除的具现化。” “因为我的玩家已经很久没有来过游戏了，我们这些冗余数据，按照常理来说，只会保留一段时间，然后就被清除掉。” 布鲁斯等安妮说完，突然问：“你知道‘G18902’吗？” “那是什么？”安妮很茫然。 “你在‘撞梦’的基因克隆实验代号。”布鲁斯说。 自己是克隆人这件事，安妮杂乱的基因和多位父母一直在提醒着她，但是这个代号以及实验室她毫无印象。 安妮只能摇头：“我没有丝毫印象。但是看这个编号的命名方式，我好像不是唯一一个？” “按照常理是这样的。但是不知道那个世界的逻辑，是否与我们的世界共通。”布鲁斯思索着说。 而安妮却不愿意费这些脑筋，她说完了自己知道的一切，就有种难题甩给了其他人的轻松感——她反而更在意布鲁斯说的话。 “‘我们的世界’。”　咖啡在讲述中已经被安妮快喝完，她喝完最后一口小甜水，语气与它一般甜，“我喜欢这个‘我们’。” 布鲁斯却没有接过了难题的为难，他语气依然平稳：“当然是‘我们’。无论‘撞梦’是什么，它制造你有什么目的，你已经是我的孩子了。” 咖啡的甜充斥在舌尖，它给了安妮极大的安全感，她笑得很甜，说出的话却不是布鲁斯爱听的。 “嗯，我是布鲁斯daddy的孩子，也是戴安娜妈妈的孩子，还是克拉克” “停。”布鲁斯打断了她，“我只希望你的话，停在我的名字之后。” 安妮无辜地眨眼睛：“我说谎话你不爱听，我说实话你也不爱听。” “” “安妮。” “嗯？” “你真的很想写三千字的检讨？” “我不皮了，布鲁斯。” 第72章 其他世界的讨论 “所以说,其他世界都是什么？” “‘撞梦’的世界是一个‘其他’？另外的‘其他’呢？” “斯蒂芬妮和我说过一个太阳西升东落的世界——这真的太怪了，我有点无法想象向日葵们早上要面向西边。” 安妮数着她最近听到，但是不知道具体情况的世界。 “之前达米安和我开玩笑的时候,还和我说过其他宇宙或许会有你的‘亲生孩子’。”安妮加重了最后几个字，以告诉布鲁斯是大众层面的‘亲生’,而不是她和达米安这种有现代科技插手的。 “今晚我听见了达米安说‘黑暗世界’？还有“其它世界小丑”？” “听起来,你已经攒了很久这个疑问了。”布鲁斯说。 “嗯。”安妮点头，“只不过因为我不了解的东西实在太多啦——所以它们只是被我收在我的记录本里面。” 布鲁斯挑眉：“噢？记录本，你都在里面记录些什么？” “很多。我遇见的问题、我的疑问、我的感受、我的爱。” 安妮说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补充道：“之前还记录过系统的一些数值只不过记了两天就放弃了。” “最近记录的是我的故事灵感。” 布鲁斯带着笑意问：“你不学克拉克成为记者了？打算成为一个作家？” “嗯”安妮的语气不太肯定，“我没有想那么多，我只是想先试试。” 说完，她又语气肯定,带着轻松活泼：“我不尝第一口焦糖玛奇朵，我会一直以为咖啡都是苦的,都是不好喝的。” “我都试试，就知道我喜欢什么啦！” 鼓掌声出现在蝙蝠洞,布鲁斯十分赞同：“没错。你有多种可能。” “你问我的‘其他世界’也是类似的概念。” “目前被我们观测到的有两种世界,‘平行宇宙’和‘多元宇宙’。” 安妮却觉得不对劲,她诧异说：“只有两种？好像不太对。” “你的感觉没错。这个两种，是概括性词语。实际上的世界有无限多，我只观测到其中一部分。而‘撞梦’的世界，不在我的观测范围内。” 布鲁斯看着安妮在思考吸收的神情继续说： “‘平行宇宙’中的每个世界，和我们的世界,像是一棵大树上面生长出的不同枝干,或许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源头,但是我们已经独自生长的足够久，这个源头已经不可追溯。” “并且‘平行宇宙’是无限向外分支、分裂。” “举个例子你可能会更深刻了解,可能某个宇宙你遇见的第一个人不是戴安娜——可能你并没有被我带回韦恩庄园——可能我们的关系并没有这么好。” 安妮若有所思：“多种可能。” 安妮想了想继续说：“如果关系不够好，那就不会有今天这种坦白的对话。” “如果她没有被带回庄园，可能她根本就没被戴安娜和你发现——那她就没有家人” 安妮被自己的推理惊了一瞬，然后急切地向布鲁斯询问：“怎么会这样？那她要怎么办？——我有什么办法帮她吗？” 布鲁斯说出的话却很残忍：“没有办法。安妮。” “过去不可更改、遗憾不可更改、多种可能不可更改。” “强行更改，只会碰撞出更糟糕的结果。” 安妮沉默了一瞬，又是苦涩的真话，她问：“听起来，有糟糕的反面例子告诉我。” “是的。” “闪电侠曾经凭借他的‘神速力’想穿越回过去，以改变他母亲去世的结果。” “他办到了，却造出了一个几近崩坏的世界。” “死在犯罪巷的是布鲁斯韦恩，玛莎成为小丑，托马斯成为会杀人的蝙蝠侠。” “克拉克的飞船没有降落在堪萨斯州，而是降落在大都会，他被关押在一处地下实验基地，永不见天日，成为了实验品。” “戴安娜与亚瑟交恶，天堂岛与亚特兰蒂斯的战争毁灭了世界。” “正义联盟从不存在。” “”安妮越听越沉默，她扯动着嘴角，“布鲁斯，之前的孩子有没有说过，你的睡前故事是会引起人做噩梦的那种？” “现在有人说了。”布鲁斯反而因为安妮的话笑出来。 安妮不知道该做什么态度，可恶的布鲁斯为了打消她的心思，直接给她看了超级糟糕的例子，她甚至觉得那个太阳西升东落的世界都听起来正常多了。 “好吧我知道了。这个我真的不会犯。”安妮换了话题，“我知道绿灯侠还在宇宙中，那闪电侠呢？他没有和你提交见面申请吗？” 安妮说完怀疑地看着布鲁斯：“你拒绝了他的申请？” 一个问号出现在布鲁斯头顶，他好似被安妮的怀疑伤到了：“我们刚才不还是所有宇宙中，最互相信任的布鲁斯和安妮吗？” “噢。”安妮直接扯开话题，“那为什么？” “他还在接受事实。” 安妮指着自己：“接受我是他的孩子？” “嗯。”布鲁斯含笑说，“他有好几次主动找我，然后扯些不着边际的话题，最终也没把想说的说出来。” “噫。”安妮又嫌弃又想笑，“他的接受力还没我好哎。” 一个突然的念头冒出来，安妮为自己这个想法拍手：“你说，我明天和戴安娜去找他怎么样？” 安妮跳脱的思维，时不时就会让布鲁斯觉得有趣：“好啊。我会为你保密，明天你可以给他一个惊喜。” 安妮一想自己明天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场景——就忍不住笑。 “那多元宇宙’是什么？布鲁斯老师。” 老师布鲁斯比巴里快了N倍就接受了新称呼，他摆弄着放在桌上的两个咖啡杯： “‘多元宇宙’更复杂，它包含我们所在的宇宙，包含其他‘平行宇宙’，又不仅仅只有它们。” “‘平行宇宙’和我们还有关联。” “‘多元宇宙’中的世界，却可能与我们相差甚远。” “它们就像不同咖啡杯内装的不同液体一样，都可以被称为‘咖啡’，但是却有着不同的味道——也说不定有的咖啡杯内装的不是咖啡。” “比如一个蝙蝠侠杀死小丑，却被小丑心脏中的狂笑毒气感染的世界。那个世界的蝙蝠侠成为了狂笑之蝠，他屠杀了一整个世界，又开始侵略其他世界。” “比如你说的太阳‘西升东落’宇宙，它同样是一个黑暗世界，里面一切都与我们的世界相反，不仅星体位置不同，它最明显的是善恶不同。” “我命名它为‘地球3’世界，由犯罪辛迪加统治，他们做一切恶事，小丑卢瑟反而是正义方。” 安妮： 安妮：我现在要收回刚才那句‘觉得太阳西升东落世界更正常’的话。太阳都反着来了！怎么可能正常！而且这两个世界一个比一个 “好苦的世界。”安妮说，“我突然觉得我很幸运，我可以出现在这个甜蜜的世界。” 布鲁斯赞同，但又说：“世界是否甜蜜，要看人往咖啡杯内灌注的液体是什么。” “我小时，阿尔弗雷德曾经给我讲过一个故事。” “那是一个出自土耳其的寓言故事，它的名字是《胡萝卜鸡蛋和咖啡豆》。” “它的故事内容非常浅显，讲述一位女儿向父亲抱怨生活的困难，她的父亲拿出三样东西。” 安妮接话：“书名上的胡萝卜鸡蛋和咖啡豆？” “没错。” “然后这位父亲将它们三个，都放在了锅中煮了20分钟。原本脆弱的鸡蛋在滚水中变得坚硬，胡萝卜在水中却越煮越软，而咖啡豆” 布鲁斯说到这里笑了下：“故事中是说咖啡豆变成了咖啡。但安妮你看见了，咖啡豆想变成咖啡其实需要研磨、萃取。但是一个寓言故事，我们不追求过度严谨的逻辑。” “总之，咖啡豆被水煮后，改变了水，变成了咖啡。” “故事的最后，父亲问女儿，你想成为什么？” 安妮：“我？” 安妮陷入了思考：“这个故事好像是想告诉人，要去成为咖啡豆。要在滚水的磨炼中，反而去改变世界。” 布鲁斯看着安妮的神色问：“你不是这样想的？” 安妮陷入了为难。 她思考着怎么才能说出自己的所想。 “成为咖啡豆很好，这不需要再去推论什么。” “但是成为鸡蛋好像也不错？原本的脆弱变得坚硬。它有了保护自己的能力。” 布鲁斯问：“有些人说鸡蛋变得坚硬了，但是也冷漠了。” “可是。”安妮说，“鸡蛋也不是自己想变得冷漠的。” “成为胡萝卜是那个反面例子吧？它没通过滚水的磨炼，反而不如以前了。” 安妮说到这里反而停住了话头。 布鲁斯等安妮思考了一会才继续说：“后面应该还有？” “我觉得我的思考方式，脱离了这个故事创作者的本意。”安妮有点迟疑地说。 “为什么非要都经历滚水？” “明明大家可以正常的做普通的鸡蛋胡萝卜和咖啡豆，做它们自己就很好了。” “又或者，想成为咖啡豆去改变世界，就”安妮的话又止住。 她停了几秒继续说：“我本来想说咖啡豆们可以把世界改变的更甜蜜。但是想到，其实不是所有咖啡豆都会想给自己加糖。” “那些苦涩世界里面的鸡蛋和胡萝卜，还是要被滚水煮。” “可是，能不能从鸡蛋胡萝卜变成咖啡豆，不一定是他们自己能决定的。” “有些人就是没有办法成为咖啡豆怎么样？” “好难。” 安妮感受着自己脑中乱成一团的思绪，想把自己扔在滚水里面煮一下。 她按着太阳穴，语气埋怨地对布鲁斯说：“你的睡前故事，真的很差，daddy。” “甜心。”布鲁斯的语气很无辜，“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把一个通俗的寓言故事，思考成为哲学问题的。” “还怪我喽？”安妮翻着白眼。 “我的问题。”布鲁斯认错，不能和孩子计较，“你可以有自己的思考，安妮。” 安妮装着一脑袋的思考，回到了地面上的韦恩庄园，虽然已经离开了布鲁斯，但每一根神经都在思考着今晚布鲁斯的话。 布鲁斯坐在蝙蝠洞，看着安妮离开的身影。 安妮没想好她的将来，还在认识世界，了解自己。 而布鲁斯已经想通了一切，他不愿意成为‘狂笑之蝠’，不愿意成为闪点中的‘蝙蝠侠’，不愿意成为地球3的夜枭。 他只想做他世界的蝙蝠侠，他世界的布鲁斯韦恩，他世界的正义联盟中的一员。 他不希望其他世界的悲剧与遗憾，再出现在他的世界。 过去不可更改、遗憾不可更改。 将来是否甜蜜，却可以由他、由他的每一位同行者努力。 他可以成为一颗会加糖的咖啡豆。 第73章 戴安娜 安妮昨晚做了很多梦。 一会梦见自己成为咖啡豆被煮——被煮的时候还有个画外音解释说煮咖啡豆不会煮出咖啡。 一会梦见自己穿越到其他世界——见到了截然相反的众人,那个世界的人都不爱她，甚至仇视她。 她又梦见了和之前类似的，被丧尸众人追杀的场景 最后她被小螃蟹攀爬声惊醒,从睡梦中坐起的安妮，一眼就看见了玻璃缸中的小螃蟹肚子。 它正无视物理引力般,依靠不知道哪里来的摩擦力,趴在透明的玻璃缸缸壁上，身体两侧的腿伸得极长，把自己的腹部全部暴露在玻璃缸外人的眼中。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玻璃缸有盖，只怕它直接就能爬出来了。 它尖尖的蟹腿不停地与玻璃缸摩擦发出轻微的‘吱吱’声，虽然很轻微，但是在听力有所加强的安妮耳中,和闹钟声也差不了什么了。 自从经历过小螃蟹掉腿事件，安妮习惯性地每次见到它,都要数数它腿的数量，以防止它应激了自己还不知道——尤其现在还认识了火星猎人,一位能和螃蟹沟通的心理治疗师。 其实安妮真的有点好奇,荣恩到底要怎么和螃蟹沟通呢？有点想象不到。 希望能体验到荣恩的神奇能力,又不希望能体验到。 1.2.36.7？ 安妮数着小螃蟹的腿。 安妮迷茫看着，有一小截东西，从小螃蟹之前腿断后，身体与腿留下的横截面处长了出来。 长度大概只有一根正常腿的七分之一，像个黑乎乎的长条鼓包。 这是要 长腿了？ 吃完早餐,安妮还沉浸在小螃蟹长腿的喜悦中。 刚才她已经在搜索过,螃蟹掉腿后,在环境适宜、营养充足的情况下，确实能再重新长出。 安妮坐在花园中,期待着小螃蟹。 也期待着戴安娜。 她们自从上次天降事件短暂的会面之后，就没在现实相处过了，平时都是通过手机线上沟通。 而现在安妮已经会飞啦，她打算要和戴安娜一起飞到巴黎，去吃上次约好的黑森林蛋糕。 为了这个约定，虽然安妮最近尝试了各类食物，甜点也都尝了遍，但是唯独黑森林蛋糕——她要留到和戴安娜一起，这样戴安娜在她的记忆里就会永远笼上一层黑森林蛋糕的味道。 这是她最近看的一本书上写的‘普鲁斯特效应’，利用身体感官将某件事或者某个人联系到一起，这样以后闻到同样的气味、尝到类似的味道，都会想起这个人、这件事。 这个知识点让安妮觉*得人类真的非常有趣，她迫不及待就想去试试。 而戴安娜像是怕一个黑森林蛋糕不足以概括她，她给了安妮一个大大的惊喜。 当安妮抱着想送给戴安娜的向日葵等待时，就看见蓝色的天空，像是错乱般，开了一个门。 门内背景好像是在什么物体内，而门口最显眼的就是戴安娜。 她今天未穿她标志性的神奇女侠服装，一件合身的休闲白色衬衣，下身是一条咖色的直筒裤。 她脸上戴着一个银框眼镜，单侧的黑色长卷发在她的身前，柔和与坚韧融入在她身上，即使一身普通的日常服装，她都极其耀眼。 安妮在戴安娜微笑勾手指中，迫不及待飞了上去。 幸好安妮已经可以很好的控制自己——不然她真的就一头就撞上了这架隐形飞机。 “哇——”向日葵已经被安妮送到了戴安娜手中，她现在正趴在飞机外机的机体上。 早上安妮还在说一睁眼就看见小螃蟹趴在玻璃缸上，结果一小时后的她直接趴在了戴安娜的隐形飞机上。在大部分人眼中，安妮同样无视了物理引力，趴在透明的空气上。 飞机机体的透明，与飞机门内的实体感，形成了鲜明有趣的对比，让人觉得是天空打开了一扇门。 安妮在机体上或走或飞或爬，转了一个遍才又飞回到门前。 戴安娜已经将安妮送她的向日葵装饰在了飞机内，她看着笑得满足的安妮说：“幸好我会飞。我今早刚清洗过我的隐形飞机。” 安妮顿时想起了昨天在蝙蝠洞发生的事情，她昨天也是这样新奇地在机械恐龙上转了遍——然后因为某只叫蝙蝠，但是不会飞的蝙蝠侠弄得满手灰。 “我刚才还以为，这架飞机在灰尘的眼中也是隐形的。”安妮新奇地跟着戴安娜走进了机舱内。 整座飞机大概20米长，因为不是载客所用的客机，所以内部空间被戴安娜重新布置，有休闲饮品吧台区，有围在一起的沙发区，飞机内墙壁上装饰着盾牌、长剑、金色带翅膀的战衣。 安妮跟着戴安娜走到操作台，这里和一般的飞机操作台也不相同，许多按键分布在最中心位置，两边有感应式的触摸屏。 “它真的很酷，你是怎么得到它的？”安妮问。 戴安娜将安妮轻按在驾驶位中，她从椅背上向前，黑发自然垂在安妮脸边。 “它源自我曾经在南极某个古代文明中获得的一件物品。它可以变换成任何我想要的隐形交通工具，飞机、汽车、轮船，甚至太空飞船，它都可以办到。” 戴安娜边说边轻笑了下：“在不想飞的时候，我就会将它变成这座隐形飞机来‘代步’。” “天呐！它更酷了！”本来以为这只是一个隐形飞机的安妮发现，这竟然是一个隐形交通工具.rar！ “我还有一个更‘酷’的‘交通工具’，它是我在天堂岛上养的一只袋鼠，我给他取名‘Jumpa’。”戴安娜将手覆盖在安妮手背上，带着她操控着这座隐形飞机。 安妮一边兴奋地感受着它在自己的驾驶中向前行驶，一边分心和戴安娜说着话。 “我也有一只宠物，它是一只小螃蟹。但是好可惜，它不能当我的酷酷交通工具。” 戴安娜的笑声在安妮耳边：“你可以当它酷酷的交通工具？” “啊？”安妮一愣，随即一起笑出声，“你说得没错！我也可以当它酷酷的交通工具！可惜它胆子太小了。” “螃蟹的脑容量很小，它们的思维更多在寻找生存所需的食物上，对于外界基本上是由本能主导。胆子太大的螃蟹在野外生存时，就可能先死在自己的莽撞行为中。” 戴安娜的语调透露着熟悉，飞机现在已经开出了哥谭。 “戴安娜你好像对它很熟悉。”安妮感受到了就直接问了。 “天堂岛的海岸边经常有这些小动物，我尝试和它们沟通过，它们脑中思维少到和某些男人一样。”戴安娜回答。 “那我希望它不要再应激了，少思考少掉腿！”安妮一秒就接受了这个答案，也没人真的对螃蟹的脑容量抱有太多的期待。 反而是戴安娜说的‘天堂岛’更让安妮好奇。 “天堂岛是什么样子的？戴安娜你又为什么来到人类的世界？” “甜心，我无法用几句话形容天堂岛的美好。我只能告诉你，它是我行走在外界的‘锚’。” “我的母亲希波吕忒，用泥土塑造了我，众神为我赐福。我是亚马逊最强大的战士”戴安娜说到这里停顿，然后声音带着明显的笑意。 “我想起了过去的事情——我当时伪装后瞒着母亲参加了亚马逊的竞赛，然后获得了冠军——所以说我是亚马逊最强大的战士也没错。我遵从命令来到外界，为了传递‘和平’。” “泥土！”安妮抓住了她认为的重点，“泥土也可以做成人吗？” “甜心，这是一个‘超级世界’，一切都有可能。”戴安娜继续说，“一个神明、外星人、超级人类并存的世界。” “真有趣。”安妮感叹着，“我知道的越多，就越感觉到世界上有太多的未知，这总让我觉得自己很无知。” “不，安妮。”戴安娜起身，走到了安妮身前，她半蹲，和安妮平视着。 两双蓝色眼睛对视。 “未知并不可怕，没有人可以全知。以为自己是‘全知’的人，才是最自大与无知的。” 安妮的黑发被戴安娜别在耳后，她起身在身后飞船上操控了什么，一个平台浮起，一对银色手镯出现。 说是手镯可能不够标准，它的宽度被称为护腕可能更加合适。 它被戴安娜放置在了安妮手中：“它是每个亚马逊族人都有的守护银镯，它用一种特殊的金属构造，可以防御一般的子弹、导弹以及激光攻击。” “虽然你已经继承了氪星人的防御能力，但作为你的母亲，我依然想送给你这对代表了亚马逊的物品。” “天堂岛我无法用言语去形容它的好。” “以后有机会，我带你亲身去体验它的美好怎么样？” 安妮早已在戴安娜将守护银镯交给她时，就已经感动、开心混合的眼睛都在冒星星，听到戴安娜的邀约，更是迫不及待就说： “明天怎么样？” 戴安娜失笑：“甜心，布鲁斯可不会同意。” 安妮看着戴安娜的神情，硬是逼自己扬起的唇向下，想挤出不满。 但笑容根本不听她的话，她努力了几下无果，只好放弃，用眉飞色舞的表情说着埋怨布鲁斯的话：“坏布鲁斯。” “没错。”戴安娜含笑附和，“是坏布鲁斯。” 两人相视，一起笑了出来。 “戴安娜你可得帮我瞒着，如果让他知道我又说他‘坏话’” “布鲁斯可不好哄了。” 第74章 一场冰淇淋的谈话 哥谭到巴黎有多远呢？ 和从大都会到北极点差不多,直线都有5000公里以上的距离。 如果以安妮自己的飞行速度，两人需要飞4个小时才能吃到黑森林蛋糕。 而毫无疑问，花了这么久时间在路上,势必会造成今天在外的时间增加，说不定这又会让布鲁斯为亚马逊人设置一个月的进入哥谭禁期。 但事情的发展没有给布鲁斯这个‘机会’,安妮今天有这架戴安娜的隐形飞机‘代步’。 它的速度和卡拉差不多,都是每小时9000公里，半个小时便可以从哥谭到达巴黎。 但安妮和戴安娜的聊天，让这半个小时的时间过得太快了。 你应该会有同感——和不喜欢的人聊天，半个小时的时间会长到仿佛一年。而和喜欢的人聊天，半个小时？不是刚过去一秒吗？ 安妮就觉得刚过去一秒，两人就到达了巴黎。 这是一座和哥谭、大都会画风都不同的城市,浪漫好似像空气一般充斥在每一处。 这里随处可见鲜花，布置精美的咖啡馆、散发着香气的面包店与盛开的鲜花店,走几步就能看见一个。 安妮拒绝了一位街头画家的邀请——他说的是法语，安妮听不懂,但是谁管他说的什么呢？ 他说什么都不能打扰安妮和戴安娜相处。 安妮挽着戴安娜行走在这个陌生的城市。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头、陌生的语言。 一切都因为身边有熟悉的人,显得不再陌生。 安妮吃着戴安娜刚刚为她买的双球冰淇淋,戴安娜说它是这条街上最好吃的冰淇淋。 事实也正是如此，它的味道非常好——安妮想打包几十份当礼物的程度。 “听起来，戴安娜你好像有一个冰淇淋的全球排名？”安妮边吃边问。 戴安娜同样在吃着一份冰淇淋：“我在游历城市的间隙，会去品尝那里小有名气，又或者只是街边偶遇到的冰淇淋。” 安妮想起刚才那家店的推荐语,以及,在神奇女侠的Q版玩偶上,就有一个可拆卸的冰淇淋配件。 安妮继问过布鲁斯谁是你最爱的孩子之后，又开始问戴安娜谁是你最爱的冰淇淋。 “那有多少冰淇淋获得了‘神奇女侠的推荐’？刚刚那家冰淇淋店可是明晃晃的写着‘神奇女侠最爱的冰淇淋’,它是你的最爱吗？” 戴安娜因为安妮的问题笑出声，她的眼睛微弯：“有超过万家？我在脸书上有一个‘冰淇淋推荐专栏’。” “我在上面写了我近百年喜欢的冰淇淋们，有些店现在只存在我的记忆中。” “不过当我将它们写出来后，有不少人同样在自己的记忆里，重新打开了那间尘封已久的店门。” “我的冰淇淋专栏是唯一一个不用经过蝙蝠侠审核，就可以发表内容的地方。” “它可没有说它是我的最爱，它大大的‘神奇女侠最爱的冰淇淋’后面，还跟着超小的‘之一’。” “哇好嗯，机智的商业宣传！”安妮因为那家的‘无耻’，与这个‘超万家推荐’的数字震惊，“竟然会有这么多！” “并且它还在持续增加。”戴安娜说，“我在上面分享后，还有不少店想给我‘宣传费’。” “你肯定没收吧？”安妮说。 “不。我收了。”戴安娜却给了安妮否定回答，这十分出乎安妮的预料。 “为什么？”安妮十分不解，这不符合戴安娜的性格。 “我最开始也是这么问的布鲁斯。”戴安娜说，“我觉得收宣传费这个行为十分功利，不符合我只是单纯分享记录的最初观念。” “但是布鲁斯说服了我，他说如果我不收下，有些店会不好意思用‘神奇女侠’作为宣传点。” “但他建议我给这份‘宣传费’设一个限制，以防止我的‘超高人气’导致那些冰淇淋店‘破产’。” 安妮在戴安娜的描述中笑出来：“我上次在大都会和克拉克买玩偶的时候，神奇女侠和超人的都快要售罄了——但蝙蝠侠的还剩好多，黑漆漆的都压在货架上。” “噢，蝙蝠侠。”戴安娜含笑说，“只有亲近布鲁斯的人，才知道他有多好。而蝙蝠侠只在哥谭有市场，在其他地方他可不太吃香。” “那你最终将‘宣传费’设置为多少？” “1美元。仅限我推荐的那一家店可以使用‘神奇女侠推荐’这份宣传词，如果有分店或者扩大商业化都不允许。” “这份宣传费会和其他各类来源的资金一样，进入到‘神奇女侠基金会’。它由我的专属记者、也是我的朋友敏迪，协同韦恩集团的‘超级事业部’共同管理。” “不少冰淇淋店都会额外再捐不等的金额进到基金会。” 这让安妮感觉到新奇，她思索着问：“应该会有店铺不愿意你帮它宣传？” 安妮又想到：“冰淇淋，入口的食物如果有些挂着你名字的店铺，在你宣传后反而做不好的事情怎么办？比如食材品质不如以前？” “甜心，你知道我的武器名字吗？”戴安娜却突然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 安妮终于有‘老师考到背过知识点’的兴奋感：“守护银镯、神力护盾、真言套索” 安妮说到这里恍然大悟：“噢！你可以分辨出对方有没有说假话！到时候直接问就好了。” “没错。”戴安娜说，“我会在品尝冰淇淋的味道，确定冰淇淋的品质后，和店主确定是否愿意被我写到分享专栏。” “同时我告诉对方，成为‘神奇女侠推荐’后，就会受到我的‘监管’。如果有人向我检举，我就会再次出现。” 戴安娜笑着继续说：“在我第一次处理这样的案件，将它交给当地部门处理后的一段时间，店主们见我的第一句话都是——‘我没有搞鬼！’。” “众神在上，我只是想买一个冰淇淋！” 安妮被逗得大笑出来，这个场景在安妮脑子里面都具现化了，它真的太好笑了。 戴安娜在安妮的笑声中继续说：“我为它们带来了人气，同时也为它们带来了压力。这是一个‘双刃剑’。” “但得益于这个‘双刃剑’的利益，只有极少数店主会‘想不开’，更多的都会保持着不走下坡路的水准。” “还有人将这些冰淇淋店做了专门的网站，里面甚至有一条‘跟着神奇女侠环球品尝冰淇淋’路线。” 这听的安妮十分星星眼：“我觉得它可以作为我的一个小目标，我可以练习我的飞行速度时去体验它们。” “说不定我将来可以将其他城市的冰淇淋作为我飞行的‘伴手礼’，送给我的家人或者朋友。” “我期待这份‘伴手礼’。”戴安娜对着安妮说，“‘跟着神奇女侠环球品尝冰淇淋’在脸书上也是一个热门tag。” “真的去‘环球’并不容易。” “日常的分享也可以发在里面。” 安妮看着自己手里只剩下一个包装纸的‘冰淇淋’：“呃我今天不能开启这场‘环球之旅’了。” 安妮又继续问：“冰淇淋很好吃，这是世界真理！不过戴安娜你为什么会这么喜欢冰淇淋？而不是其他的？” 两个冰淇淋包装纸被戴安娜扔进垃圾箱，两人继续漫步在这条街道上，戴安娜为安妮讲述着她的过去： “我是在20世纪走出的天堂岛，当时外界正是一战与二战的间战期。” “我在英国街边的一家小店，第一次品尝到冰淇淋的味道。那时正是工业化发展迅猛的时期，冰淇淋所需的工艺以及糖，已经不再罕见。” “即使已经过去近百年，我依然记得那个相比现在不够成熟的冰淇淋。” “它应该是最符合‘神奇女侠最爱的冰淇淋’，即使它不够完美。” “英国的街边小店。”安妮说，“那是阿尔弗雷德的国家。” “我会告诉阿尔弗雷德，他原来是英国的国王。”戴安娜说。 “”安妮懵逼地和一本正经的戴安娜对视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她一下子笑出来，“噢噢，哈哈，我不是这个意思嗯嗯，算了，阿尔弗雷德就是！” 安妮笑完才继续问：“那它是一家百年老店了？我下次可以和你去继续去品尝它吗？” 戴安娜停顿了一下，她语气很轻地说：“我想承诺给你下次的见面。但，抱歉，安妮。” 安妮的笑容僵在脸上，她不解和丝丝急切问：“怎么了？为什么我们下次不会见面了？因为布鲁斯吗？他才不会这样小气。” “噢，我不是这个意思，安妮。”戴安娜的语速较慢，她仿佛在思考着该怎么和安妮说这件事，但是好像没有什么可以委婉告知的办法。 “我不知道它是一家多少年的老店。毕竟，我在二战结束后重游英国，它就已经不见了。” 安妮的笑容彻底消失，她的大脑已经将一连串的关键字组合，判断出了一个令人遗憾的真相。 那间戴安娜来到外界第一次品尝到的冰淇淋店，可能消失在了战争的炮火中。 “我很遗憾。”冰淇淋仿佛已经在舌尖褪去了甜。 反倒是戴安娜开始安慰安妮，她摸了摸安妮的头：“过去无法更改，我们可以让将来，有更多的‘百年老店’。” “嗯！”安妮重重点头，戴安娜的经历让她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吃到枫糖蛋糕——那是一家普通的咖啡店，“我有了第一个想要养的‘百年老店’！” 第75章 黑森林蛋糕 要‘养’一个百年老店不容易。 而安妮和戴安娜现在在这家真正的百年老店,顺利地买到了黑森林蛋糕。 两人正坐在蛋糕店休息区，吃着两块略微不同的黑森林蛋糕。 安妮喜欢微苦的巧克力、甜蜜的奶油中间夹着的酸甜适中的樱桃果肉。 “还是以前的味道。”戴安娜称赞道，“但在时间的厚度中,它被酝酿得更加美味了。” 安妮却没什么体会，她吃着自己的蛋糕,又看着戴安娜的,眼巴巴地说：“我的没有酝酿，我的只有樱桃汁，没有樱桃酒。” 黑森林蛋糕的传统做法是由巧克力、奶油、樱桃以及樱桃酒一起构建成美味。 但是很可惜，店员小姐在看见安妮时，就提醒了戴安娜店中有‘改良’更适合未成年、不能饮酒人群的去酒精版本黑森林蛋糕。 店员还着重介绍为了弥补这个‘遗憾’，蛋糕中加入的樱桃汁含量非常高。 戴安娜舔去唇上残留的几片巧克力的碎屑,勾起嘴角问：“没有酝酿的，就失去美味了吗？” 安妮看着自己已经吃进去大半的黑森林蛋糕：没办法‘污蔑’食物。美味的食物是无辜的。 “它同样非常好吃。”又一块蛋糕被叉切开,被安妮吃下。 超酷的隐形飞机、冰淇淋、没有樱桃酒的黑森林蛋糕，组成了安妮对戴安娜的‘普鲁斯特效应’。 它们与初见时戴安娜如海般的蓝眼睛,共同承载了安妮对‘母亲’一词的所有想象。 美好、力量、承担万物的托举、与时间本身极为相似的酸甜苦辣混合的魅力。 “所以戴安娜你已经是奥林匹斯的新任战神了？”安妮坐在驾驶位旁问。 “嗯。”隐形飞机被戴安娜驾驶,她们正在去往中心城的路线上,“我击败宙斯之子阿瑞斯，挫败了他的阴谋，取代他成为了新战神。” “但是很可惜，当时还年幼的我惊愕发现，战争并没有随着阿瑞斯的阴谋结束。” “我作为中立方组建了一个小队,试图结束战争。” 安妮看着突然停下的戴安娜,疑惑问：“然后呢？” “虽然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是过去的一些事情，在我翻找它们时依然仿佛触手可及。”戴安娜说,“战争最终结束了。” “但如它的开始一样，它的结束也同样与‘神’无关，与象征着战争的‘战神’无关。” “我可以结束一场战斗。但是战争？它只会将所有人卷入它的旋涡中。” “最终的停止，只是因为这个旋涡已经吸取了足够的血肉。” 安妮双手支着，捧着脸看着隐形飞机外，老气横秋地叹气：“人类好复杂。” “是。世界很复杂。”戴安娜说，“你现在后悔成为人类了吗？” “嗯”安妮侧歪着头看着戴安娜，“之前会经常后悔一秒成为人类。” “现在不会了？” “不。现在会经常后悔一分钟成为人类。” 戴安娜都被安妮逗笑了，本来有些凝重的气氛被冲淡：“这好像更坏了呀，安妮。” “马马虎虎吧。毕竟这个乱七八糟的世界，不能对我要求更多了。” “不过现在一天有1439分钟，都觉得成为人类还不错。”安妮对着戴安娜笑，“世界很有趣，爱也足够多，足够一棵向日葵一直面向太阳盛开。” “还有富裕产出的爱，给她的小宠物让它快点长出新的腿。” “会的。”戴安娜话一转继续说，“我很开心。” “嗯？怎么了？”安妮问。 “因为你比我初见你时完整了很多，小向日葵被她自己养的很好。” 安妮茫然地眨着眼睛：“她不是被她身边人养的吗？而且”安妮略思索着，“有很大变化吗？我自己都没什么感觉。” 说完安妮停了两秒，像是想起了什么，语气微妙地说：“好像确实变了些。现在都不‘装’了。” 戴安娜因为安妮的用词挑眉：“蜜糖，你可以用一个更好的词汇去描述这件事。比如，这是更会表达自己了。” 安妮眨着眼睛和戴安娜对视两秒，下一瞬同样双眉扬起，唇勾勒出笑：“对！就是这样！” “所以这一切和我们有关。但是更多的是你自身。向日葵自己也在找阳光。” 戴安娜的夸奖总会让安妮‘忘乎所以’，她扬着大大的笑容说：“没错！夸夸安妮，夸夸我自己！” 戴安娜等着后面，结果安妮说完就没了，戴安娜问：“后面呢？没有夸夸关于我？” 安妮甜甜笑：“这个话我曾经和克拉克说过，看见克拉克，我就知道他的母亲玛莎一定是位很好的人。” “我站在这里，所有人就都会知道我的母亲一定十分完美。” 戴安娜的唇勾起：“勉强算你过关了。” “那当然啦。有布鲁斯这个坏榜样，我最常思考的就是如何端水。” “安妮，不要玩我的真言套索。”戴安娜好像体会到了布鲁斯的感觉。 真言套索被安妮放下，安妮满脸惊奇地说：“它真神奇，真的会让人说真话。” 戴安娜沉默了一瞬：“它刚刚没有生效，你只是触碰到它，它并不会让你不受控说实话。” 这次轮到安妮沉默了：“哦。” “我下次就知道了。” 安妮说完自己都没忍住笑出来：“这个‘下次’的约定好像有点离谱了。” 戴安娜含笑的神情回答了安妮。 安妮想到了什么似的问：“蝙蝠侠有哥谭、超人有大都会、闪电侠有中心城，戴安娜你好像没有固定的城市？” “这些城市与它的守护者之间都有深刻的关系，而我在外界没有这样的城市。”戴安娜说，“我日常会居住在波士顿，又或者是华盛顿的‘亚马逊大使馆’。” “我是正义联盟的外交官，也是亚马逊的外交官。” 安妮这才意识到：“对哦！戴安娜你好像没有‘秘密身份’？你不是蒙面义警。” “我的身份一直是公开的。偶尔在一些潜入场合，我会化名为戴安娜普林斯。” 戴安娜继续说，“我最开始只是被上层少部分人所知，后来随着电视的普及，我开始出现在电视，现在网络更流行，我被更多人所知。” 安妮懵懂地点着头：“原来还可以这样。我以为大家都要蒙面。” “只是我们更喜欢蒙面。纽约有一个同样出名的组织‘复仇者联盟’，他们的身份都是公开的。” “噢！这个之前康纳说过，他很不满‘超级小子现世’的热度，被钢铁侠公布自己身份压住了。”安妮想起了康纳当时不满的神情，笑了出来，“我最近获取消息也看见了他们，为什么他们可以公开身份？” “因为他们和我们的性质不同。复仇者联盟中的很多成员都有政府关系，他们是一个半官方的组织。虽然名义上组织已经独立，但实际上” 戴安娜朝着安妮耸肩，继续解释着：“我们更自由，所以是义务。他们更有倚靠，但有约束，且常需要去做些‘义务事件’。” “天眼会的负责人阿曼达沃勒，曾经想在我们身上复刻出一个复仇者联盟。” “哦，那她肯定会失败。”安妮凭借她对现在大家的了解，就说出了这个判断，“你们都不会同意的。” “是的”戴安娜的话未说完，她看着她飞机雷达中传回的信号，取消了飞机的隐形功能。 “是鹰女。” 突然出现在天空的隐形飞机，并没有让鹰女有任何惊吓，她身后的翅膀煽动飞翔在天空中。 “戴安娜公主。”她的声音理性冷静。 “嗨，肯德拉。”戴安娜语气熟络，“有任务？” “嗯。”鹰女好似听到了什么般，长剑被她抽出，“先行一步。” 金属组成的羽翼消失在天际。 安妮看着突然出现，又突然离开的人问：“她是？” “正义联盟成员之一。她应该在与鹰侠执行任务。”戴安娜说，“我们曾经并肩作战——在二战时期。” 安妮回忆刚才见过的鹰女：“她也是有特殊血统的‘人’？” “不。她是纯粹的人类。只不过她与鹰侠比较特殊，两人会不停转世，但每一世他们都会相遇、相爱。” 飞机重新隐形，两人已经与中心城非常近了。 “人不都会转世吗？”安妮不解问。 “没有那么容易，安妮。”戴安娜说，“灵魂是一个很复杂的存在，冥界有自己独特的空间与规则。只有一部分灵魂会极快速的转世，大部分灵魂在去往冥界后，会在那里生活一段时间，直到一个机缘巧合，才能再进入轮回。” 这听得安妮更是一头雾水，她现在连‘生’都还在摸索，更何况是‘死’。 是更复杂的知识。 幸好隐形飞机已经飞进密苏里州，下一瞬，飞机出现在了中心城上空。 安妮的注意力被吸引，她从上往下看着这座城市，第一反应是： “好像有点小。比哥谭、大都会要小很多。” “中心城的人口现在近百万，曾经它的发展比现在好。但是自从更多的工厂、商业活动转移到它身边的楔石城，中心城的发展就变得平缓。” 飞机门被打开，安妮和戴安娜走到门口俯瞰着这座城市： “它的发展变得平缓，但它变得更宜居了。” “同时，它也是最喜欢它守护者的城市。” ** 巴里艾伦正穿着他的闪电侠服饰，慢步在中心城的街道。 虽然他是在‘慢步’，但没办法——极速者的速度只能让普通人看见一道红色的残影经过。 中心城的居民习惯并且喜爱着他们的守护者。 红色的闪电停在戴安娜身前，他看着身穿便服的戴安娜，有些不解对方的来意，但见到朋友总是开心。 “戴安娜，我很少见你没用神奇女侠的身份出现在中心城。”巴里语速极快地说完一长串话。 “因为我给你带了‘礼物’，巴里。”戴安娜语气含笑。 “礼物？”但没等他有更多的猜测。 戴安娜的身后，突然探出了一个脑袋，一个没真见过，但是早就无比熟悉的人出现在巴里眼前。 安妮无辜地眨着眼睛，蛋糕盒子同时被她取出，她语气活泼：“嗨！巴里，第一次见面。我想我就是‘礼物’。” “但‘礼物’还给你带了礼物。” “你应该会喜欢樱桃酒的味道？” 巴里：！ 第76章 第一个和安妮不熟的人出现了 安妮看着一身便装的巴里重新出现。 一瞬前他还是穿着闪电侠的红金色服装再次回来的,但他在神奇的戒指上按了一下，制服就失去了肉|体的支撑，像只有灵魂的空壳一样,变软-缩小-隐藏入戒指，而巴里也重新换上了一身夹克牛仔裤出现。 这一切他都是在极速中进行的,安妮只能看见几个像视频中‘帧’一样的画面。 “好酷！”安妮先是称赞了巴里轻松换制服,又问，“你请好假了？” “是的。我找我的上司大卫，写了数张临时请假申请单，将现有的证物核验结果都移交给了我的同事。” 巴里像回答什么严肃问题一般，将一切都说的很细。 “朱利安当时一边嚼着三明治，一边听我说话——我有点担心他有没有将我的话放在脑中——因为我说完一切后,他第一句问我的便是‘你要去做你的兼职身份了’？” 安妮津津有味地听着这些细节琐事：“他问了一个错误问题，你明明是刚结束了你的兼职身份——现在要去做你的‘兼职父亲’了。” “是的。”巴里温和笑,他金发蓝眼，明明是很‘张扬’*的配色,但是在他身上却显得温和无害,褪去闪亮的闪电侠制服后,他好似显得更温和了些，没有了闪电侠时的活力外溢。 “我还在适应我的新‘兼职’。” 安妮上下打量着巴里——好像和想象中不一样，资料中明明写闪电侠很活泼。 “抱歉，我没注意到今天是工作日。”安妮刚才就已经和巴里道歉过了，并且和他说可以不用请假,改天再重新约定一个时间也是可以的。 巴里虽吃惊她的突然出现,却说这也是一个很好的认识契机,就闪电着去请假了。 “没关系安妮，我很开心今天可以和你见面。”巴里接过安妮送他的礼物,“我喜欢樱桃酒的味道。” 戴安娜在一旁看好戏般，看着这个写满了客套的对话，即使两人都在努力说着俏皮话，却也感觉不太熟。 “好了。你们要这样互相客气到晚上？”戴安娜挑着眉，“巴里你可以和安妮多说些你的工作，说不定她长大也会成为一个警局物证科专家？” “毕竟我就是那个导致她，意识不到工作日需要上班的‘无业游民’。” 安妮走在戴安娜和巴里两人中间，她先是被戴安娜的话逗笑：“是我的问题。我昨天邀请戴安娜你时，完全没想过这个问题——毕竟我连学校都没去过。” “我之前问过布鲁斯，他说等暑假结束后，再送你去哥谭中学。”巴里的话透露着熟悉。 安妮歪头看着巴里问：“你和布鲁斯问过我的事情——你一直没有约我出来见面，我以为你完全不想见我，也不在意我的存在。” “抱歉。” 这次轮到巴里道歉了，他手里提着‘礼物’送他的礼物，蛋糕的香甜好似一直在向外飘散，提示着他送礼物的人就在他身边。 “我总是在迟到。” 熟悉的悲伤气息被安妮敏锐的嗅到，她又不知道踩到什么雷了！自从熟悉人类社会，长好脑子之后，她已经很久没踩雷了，这让安妮有些无措。 按她设想的流程应该是巴里普通的道歉，她大方原谅，再说几句符合她一概语气的俏皮话，然后两人就熟悉起来了。 但第一次有人出乎常理的拒绝了她的剧本。闪电侠巴里，从出现开始，就一直在打破着她之前设想好的形象。 但做的事情真的伤害到了他人—— “抱歉，巴里。我说错话了，应该是我道歉才对。”安妮果断道歉。 巴里同样有丝无措地看着道歉的安妮，安妮为什么和自己道歉？ “你没有应该道歉的地方，安妮，是我” “停。” 戴安娜已经看不下去这场‘好戏’了，本来她还在想一会将空间交给两人独处现在她庆幸自己没有这样做，这两个人真的能一直道歉到晚上。 戴安娜停下脚步，她的唇控住不住上扬，眉间好笑的皱起：“我要将你们两个的‘抱歉’、‘不好意思’、‘没关系’等等词汇都在字典中删除。” “巴里，这可是我们的女儿。我知道你和艾瑞斯还没有孩子，但你也有对待沃利和巴特的经验？你将对待他们的方式套用在安妮身上就好。” “安妮作为‘女儿’很好养活。” “？”尴尬被冲淡，安妮有丝无语地看着戴安娜，语调拉长说，“这种套用句式——让我觉得我是艾斯——” 巴里也说：“养女儿和养狗狗不是等同的事情，戴安娜。” “好了，你们现在熟人同盟了。”戴安娜笑着说，“我是你们一起针对的反派了。” “抱” “停。”喊停的竟是安妮，她看着巴里说，“刚才戴安娜已经说了，她把我们的‘抱歉’都删掉啦。” 安妮说完看着戴安娜继续问：“我们真的没有找错人？” 戴安娜怂肩：“习惯吧。我们这些蒙面、哦，我不蒙面，他们这些蒙面人，‘工作’和私下状态总是不太一样。” “闪电侠无比自由，巴里艾伦无比规整。我常劝他小心‘双重人格’——这话我对布鲁斯也经常说。”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巴里已经开始放松，他浅笑：“奔跑时总让我能更多的释放自己，我会觉得更自由。做巴里艾伦时，我总是遵循着‘规定’的事情。” “刚才戴安娜让我说些我工作的事情——我的大学是在中心城大学，我的化学实验课成绩总是很好——因为我总是一板一眼地遵守着每一步，丝毫不差。” “而我在警局物证技术科的工作，也让我将这个特点‘发扬光大’。我善于收集现场的一切线索，在实验室中将它们分析检测。” 脑中之前的刻板印象被打破，一个全新但立体的巴里在安妮脑海中重新出现，充满矛盾点，但也更加真实。 “我懂了。”安妮说，“那我可能不能‘继承’你的职业了——我最爱奇思妙想，如这次突然跑来见你一样。如果我去做化学实验我觉得我会炸掉无数个实验室。” “很多新的发现，就是在一个‘奇思妙想’之间突然出现的。”巴里开着玩笑说，“没关系，布鲁斯的钱应该够你炸掉实验室的赔偿。” “只要你小心不要让化学试剂泼洒在身上——我的神速力就是这么来的。” 安妮感兴趣地问：“神速力到底是什么？我知道戴安娜和克拉克都能跑的很快，这也是神速力吗？” “不，安妮。”巴里向安妮解释，“戴安娜和克拉克是因为自身的能力和身体素质的共同作用。” “而我的能力是源自异次元空间的‘神速力’，我是世界上与神速力关联最紧密的极速者。” 戴安娜听到这里笑出来：“噢，巴里，你太过谦虚。” 戴安娜对着安妮继续说，“神速力是因为巴里才现世。巴里每跑一步，都在为神速力充能。仅仅只是用联系紧密不足以概括这份‘亲密度’。” 这让安妮有了奇妙的联想：“神速力好像一块电池，需要依靠巴里的‘跑力’充能。” “很形象。”巴里说，“如果你看见我的‘宇宙跑步机’，你会更有这种感觉。” “好酷的名字！”安妮期待，“它在哪里？” “在我们这段路的终点。” ** “天呐，好酷。” 安妮仰着头，看着闪电侠博物馆前这个近20米高的闪电侠雕塑。 安妮深刻的体会到在飞机上，戴安娜说的‘中心城是最爱它守护者的城市’——闪电侠竟然有一个这么大、这么漂亮的博物馆！ 在隐形飞机上俯瞰整个中心城时，安妮就发现，在高楼林立的市中心位置，矗立着一个和这座城市守护者一样惹人注目的建筑。 现在实际来地面看它，它更加的闪耀和漂亮。 它形似三层蛋糕，每往上一层都缩小一圈，主体是和闪电侠制服同色的红，高高的落地窗、入口大门、每层建筑的边界，点缀着漂亮的金色亮边，最上层是一个纯装饰意义的空心建筑层，上面有一个大大的闪电标志。 它的每一处都在昭示着它是为谁建立的。 “很漂亮吧？”巴里问安妮，“它是我的第三个闪电侠博物馆了，我前几天刚为它的开馆剪彩。” “三个！？”这更让安妮震惊了，“另外两个在哪里？” 巴里在安妮的震惊中突然语塞。 戴安娜却笑出声来：“在照片里？或者视频里？” 安妮眨着眼睛，手指着地面：“之前的也在这里？只是被毁坏？所以它是重建的第三个？” “嗯。”巴里沉痛般点头，“我的反派们总是爱砸毁这里。” “因为打不着你？所以就打没有长腿，不会跑的博物馆？”安妮愤愤不平。 “有这个原因。”巴里说，“还有一个原因是” “因为他们想为博物馆中的自己，换一个新的雕像。” “甚至有次，有人用他的新雕塑，砸毁了博物馆的屋顶。” “我的馆长德克斯特.迈尔斯，后来不得不在门口放了一个专门的位置，让那些想换自己雕像的反派，将他们的新雕像直接放在这里。” “我可以笑吗？”安妮问。 “”巴里无奈，他温和地说，“笑吧。这个笑话已经在正义联盟传遍了。” 第77章 来吃闪电汉堡吧！ 闪电侠博物馆的现任馆长德克斯特.迈尔斯,前戏剧演员，在数部莎士比亚戏剧中出演男主、或重要男配。 他一生钟爱莎剧，将自己的大半生都献给了舞台。 而他在退休后,选择重新游历那些曾经因为出演戏剧而匆匆到达，又匆匆离开的城市。 一次偶然,他在帮助闪电侠挫败一起劫案后,选择了中心城作为自己的旅途终点。 他在莎士比亚后面，加上了闪电侠的名字，成为了闪电侠的忠实支持者、粉丝与朋友。 他出色的口才和富有感情的讲解，让更多人的感受到闪电侠的魅力，喜欢上了闪电侠。 可以说，闪电侠的名声之所以这么好,与这位忠实的‘宣传喇叭’有很大的关系。 一个普通人走进来，一个闪电侠粉丝走出去。 安妮看着一楼展厅内,被一圈人围着正在激情讲解的馆长德克斯特，他身边全是在认真听讲的游客,还有几个学生在用本子记录着——闪电侠博物馆是他们这次课外活动小组的题目。 ‘噢,你问我,为什么闪电侠名叫‘闪电’？那当然是因为他与闪电一般快（笑）’ 安妮收回视线，朝着停下脚步，正回头等她的两人快走几步。 安妮走到戴安娜和巴里中间，自然地拉住两人的手，反客为主,走在最前面拉着两人,向着博物馆内的闪电快餐走去。 “我已经闻见汉堡的香气了！”她的语气满是期待。 没人觉得安妮拖慢了他们的脚步,没人觉得安妮掉队走神有什么问题，也没有一句多余的责备,三人只是自然地继续向前走。 ‘实际上他是现在最快的极速者，闪电的速度为220，000公里/秒，低于光速而闪电侠日常的速度是超音速，在他用尽每一块肌肉奔跑的情况下，他可以超越光速’ ‘1号展区的这台宇宙跑步机便是由闪电侠发明创造没错，虽然他本人从未承认过，毕竟他们都蒙面保护自己，但’ ‘它被闪电侠用于时间旅行以及穿越到其他世界我们当然不担心这台宇宙跑步机被盗窃或者其他人使用，它是‘闪电侠’专用！如果没有闪电侠的速度，它甚至不如健身房的普通跑步机更方便使用’ ‘什么？不要污蔑馆长，我可没有偷偷使用它跑步过！’ ‘好了，我们继续下一个话题’ 馆长的声音被安妮的速度甩在身后，她现在已经没时间去听馆长的讲解了，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 闪电快餐的儿童餐玩具选哪个？ 安妮纠结地看着这几个玩具。 这是闪电侠博物馆特供的新品闪电侠cos正义联盟系列，一共有6款，每款Q版的闪电侠头上都戴着他标志性的头罩，身上却穿着他正义联盟同伴的服装。 穿着超人红黄蓝经典配色服装的闪电侠，正双手叉腰，做出超人经典的胸肌扛子弹姿势。 穿着蝙蝠侠一身黑制服的闪电侠，正将自己一只手竖起两根指头比在脑后，做出蝙蝠侠服装的尖耳样。 穿着一身睡衣服饰的闪电侠，一手拿着神奇女侠的衣服，另一只手指指着自己，疑惑在他脸上具现化。 穿着绿灯侠服饰的闪电侠，一手提灯，一手向上做出飞翔状，他红色的头罩都隐约覆盖上了一层绿光。 穿着金色鳞片海王服饰的闪电侠，正坐在一只海豚上，另一只手拿着向前刺去的三叉戟。 穿了一个黑色三角裤的闪电侠，手里拎着一桶墨绿色的颜料，正在拿大刷子往自己脸上涂着颜色，为了cos火星猎人，这只闪电侠付出了非常大的努力 安妮的眼睛在每个玩具上面停留，黏糊糊纠缠的眼神比汉堡中的芝士还能拉扯出丝。 店员小姐早已习惯每个人在这些玩具前的恋恋不舍，谁说想要儿童餐玩具的只能是儿童？不少给孩子点儿童餐的家长，其实都是自己想要那个玩具。 店员小姐微笑等待着面前这个一家三口的选择，她在脑中游神——到底是这位美丽有气势的母亲替孩子决定呢？还是这位英俊脾气好的父亲替孩子决定呢？ ‘英俊脾气好的父亲’巴里却觉得有丝不好意思，授权自己的形象开发玩具是他同意的事情，但是被自己的孩子看见 戴安娜却没什么感觉，她的周边从五十年前就一直销量很好，现在在正义联盟中也是前几位销量的那个。 “来六份吧，我可以帮你解决” “为什么只能选一个？我们可以全要。” “我要allin！” 三人在同样的时间，说出了类似的话，说完三人都是一愣，然后一起笑了出来。 店员脑中的押注被这一家人庄家通吃，但是她没有丝毫‘赌赔’的不满，笑得比刚才更真诚——另人羡慕的家庭关系。 “好的，六份儿童餐，请问之前点的两份‘大人餐’需要取消吗？” 安妮满意地将六个都抱在怀里，笑着摇头：“不啦，谢谢！我相信我daddy都可以解决！” 说完安妮就拱着戴安娜走到了空闲位置上——手都被占用着，没办法拉戴安娜了，只好用脑袋推着她过去啦。 只留在巴里站在柜台前，因为安妮这声‘daddy’愣神三秒，平时极快速的反射神经不小心堵了车，在店员疑惑的‘先生？’声中，巴里才回过神。 他嘴角控制不住的扬起：“是的，我的饭量很大。” 巴里从钱包中付了款，走向看着他的安妮。 戴安娜看着巴里的神情，挑着眉问：“我说的没错吧？安妮很好养。” “没错！”安妮点着头，“我只需要六份儿童餐就可以满足！” 巴里坐下，同样笑着回复：“是很好养。我有时一天吃掉六份‘大人餐’都不够。” 六个闪电侠玩具已经被安妮靠墙摆成一排——馆长带领的观众团也来到闪电快餐外，每个路过的小孩、大人，都不受控地瞅上几眼这六个玩具。 ‘是的，闪电侠的超高速也需要‘电池’——当然不是真的‘电池’，而是我们的‘闪电汉堡’！闪电侠吃了都竖起大拇指的美味汉堡！’ ‘比莱克斯集团的‘大肚子汉堡’美味一万倍，他们之间的距离就像音速与光速。’ ‘现在里面儿童餐正附送六款形态各异，但是同样可爱的闪电侠玩具’ ‘没错，市政有一项专门资金补贴闪电侠的‘闪电胃口’，他可以在中心城任意一家‘闪电汉堡’随时免费获得‘闪电侠加油汉堡套餐’。’ ‘什么？如果闪电侠吃腻了这个套餐怎么办？（笑）任何一位‘闪电汉堡’的店员，都不忍心拒绝他的蓝眼睛——当然是闪电侠想吃什么，就会吃到什么！’ ‘这笔资金来源于闪电侠，无偿授权给市政府的各类闪电侠IP售卖商品中’ ‘你可以在闪电汉堡获得闪电侠玩具，你可以在中心城书店买到印有闪电侠的笔记本，相信用这个本子学习的孩子，学习成绩一定如闪电侠一般进步迅速’ ‘二楼的‘闪电侠博物馆售卖商店’出售一切和闪电侠相关的物品，您可以稍后在里面仔细挑选，将您喜欢的‘闪电侠’带回家’ ‘哈哈哈，我们无法售卖给您真的闪电侠，闪电侠并没有将他本人的售卖权授权给市政府他的售卖权还在他本人手中！’ ‘幽默对于我，就像神速力对于闪电侠！幽默是让我当上馆长的超能力，神速力也是让闪电侠拯救世界的超能力！’ ‘谁说普通人不能拯救世界呢？你为闪电侠的每一次付款，都在为闪电侠拯救世界的‘电池’充能！’ 安妮和餐厅外的所有游客一样，都在用力鼓掌！ ‘没错！超级英雄拯救世界！我们拯救超级英雄！’ 馆长德克斯特谦虚地微微抚胸弯腰：“谢谢各位的掌声！这是对我最大的鼓励！接下来请让我继续带领各位，参观我们的特别展‘一场传承-初代闪电侠与强尼快克’！” 安妮把耳朵继续托管在馆长身上，将注意力转移回餐桌上，六份儿童餐、两份大人餐已经被送上餐桌。 送给巴里的黑森林蛋糕已经被他打开，诱人的蛋糕香气再次诱惑着安妮。 安妮瞥了几眼，收回了视线，狠狠咬了一口面前的蛋挞——加了樱桃酒的黑森林蛋糕一定很苦涩，肯定没有蛋挞好吃！ 戴安娜被安妮逗笑：“蛋挞很痛，安妮。” 安妮否认：“不，蛋挞很甜！” 巴里尝了一口礼物，浓郁、酸甜、顺滑和微醺，高热量的食物天然就会获得极速者们的喜爱，美味的食物更是为这份喜爱增添几分。 巴里含笑说：“黑森林蛋糕很甜。” “哦。”安妮解决掉了一个蛋挞，正将可乐喝的咕嘟咕嘟，她冷淡的话在可乐中不停地冒着气泡。 “大人最爱骗人了，加了酒的蛋糕一定很苦。” 戴安娜看着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安妮，问：“那如果8年后，你21岁，可以合法饮酒、品尝加了樱桃酒的黑森林蛋糕，到那时蛋糕还会是苦的吗？” “那当然就会是甜的啦。”安妮用着‘你明知故问’的语气回答。 “吃不着的东西当然要告诉自己——它是苦的。不然我做梦都会梦见它。” “合理的自欺欺人，对于我的身心发展都更好！” 第78章 复仇者联盟 “初代闪电侠？你不是第一任闪电侠吗？” 托管在馆长身上的耳朵还在发挥着作用,安妮一心三用，一边听馆长介绍，一边感受着汉堡中间炸得酥脆多汁的辣鸡排味道,一边问着巴里。 一整块黑森林蛋糕已经被巴里全部解决掉，他同样在品尝着高热量的快乐：“不是。” “这件事说起来还有点误会。”巴里神情微妙,笑着说,“我从小是听着闪电侠的故事长大的——当然不止闪电侠，还有强尼快客，他是初代闪电侠杰伊加里客的好朋友。” “在我决定用‘闪电侠’作为我的称号时，我以为‘闪电侠’只是一个像‘美国队长’一般，已经是历史中的人物，又或者是增添了很多虚构情节的虚实结合人物。” “总之,我从没想过杰伊，会有一天出现在我眼前。” “我也没想到不仅他,后来连美国队长都‘复活’了。” 而馆长也在‘传承展厅’介绍着初代闪电侠以及强尼快客，但是他的讲解则更适合面向大众,着重讲初代闪电侠的各类事迹,不涉及私人情况。 巴里继续说：“初代闪电侠与强尼快客都归属‘正义协会’这个超英组织,活跃于70-85年代之间。后因为当时的政府要求他们公开真实身份，并且听从政府命令，所以被迫解散，成员也都‘退休’了。” “好熟悉的剧情。”安妮说，她看向戴安娜,“戴安娜和我说过,‘复仇者联盟’的身份是公开的,是一个半官方的组织。” “政治总是这样。历史总在重复。”戴安娜则略显腻味地说，“他们曾经在‘正义协会’上栽了跟头,所以换了不同的方式‘培养’了复仇者联盟，他们希望复仇者联盟成为他们手里的一把刀。” “但是看起来，刀有了自己的思维。”安妮说。 “是的，即使他们再希望刀只是刀，也无法掩盖‘刀’本身是由血肉组成。”巴里则少见的语气冷硬，“所以我们组建‘正义联盟’时，吸取了历史的教训，明确了正义联盟的定位。” 戴安娜则扬起唇的弧度较大：“鉴于我们的‘聪明’与实力，这么多年他们只敢稍微试探几下，而不会像这次的《索科维亚协议》一般醉翁之意不在酒。” 汉堡有点辣，吃得安妮舌头很刺激，她将冰可乐的冰块含在嘴里，语气含糊地问：“《索科维亚协议》？这是什么？” 巴里已经恢复了他一概的温和语气，仿佛刚才的锋芒只是错觉：“三个月前，钢铁侠的一个计划失控，它造成了极大的影响，索科维亚作为一个国家，在这场事件中被彻底摧毁。” “半个月前，他们在一次执行任务时，再次造成了无辜人伤亡。” 戴安娜嚼着汉堡说：“‘他们’组建复仇者联盟时，本就希望可以彻底掌控‘刀’。但‘刀’之前太过自由，加上多件事所犯的错误，给了那些人可乘之机。《索科维亚协议》便在政治的推动下，送到了复联所有人的面前。” “协议内容要求他们今后所有行动，都要听从联合国的命令，不得有任何私人行为，从‘半官方’转变成完全听从命令的‘官方组织’——不然就退休。” “”安妮觉得汉堡完全不香了，无论是因为汉堡过量的辣，还是这件事。 她纠结了许久，吞吐说：“好复杂。无论是事情，还是事情纠缠住的人。” “是的。我最近作为正义联盟发言时，总被问到这件事。”戴安娜说，“美国队长昨天找超人商谈了这件事，他希望从正义联盟处得到一些经验，并且得到正义联盟的支持。” 安妮眨着眼睛，所以说昨天晚宴看见的克拉克，白天还接触了这么复杂的一件事情。 “美国队长是支持还是反对？那这件事最终会怎么处理？” “钢铁侠支持这份协议，而美国队长反对。”戴安娜继续语气肯定说，“协议最终不会签订的。” “因为‘正义联盟’会支持‘复仇者联盟’？”安妮问。 “不。”戴安娜摇头，“我们不便说话，无法公开支持他们。” “而且。”戴安娜的笑意中的掺杂着嘲讽，“政府迫切希望掌控‘复仇者联盟’，也有我们的原因。他们希望他们手里有制衡‘正义联盟’的力量，而不仅仅依靠我们的‘良心’。” 巴里则语气轻快地说：“戴安娜之前说我太过谦虚——我这次不谦虚。身为和当地政府相处最好的闪电侠，我也给了美国队长不少小技巧。” “我们虽然不能公开表示态度，但是私下？”巴里已经解决掉他的大人餐，正在帮安妮吃她已经辣到失语，所以吃不下的辣翅。 “谁会知道我们私下联系了呢。”巴里笑着说。 安妮灌着加冰牛奶：“是大人的机智。” 辣味被缓解，但是舌头依然迫切希望掩盖辣带来的痛，安妮大口吃着安全无害的鳕鱼汉堡，语气含糊： “辣鸡排和辣鸡翅也是大人的味道。” “是的。”戴安娜看向安妮的眼神带着柔和，她将自己的地瓜条递给安妮，“我和你的父亲们，都在为你撑起一把伞，等你成长到足够与我们共同撑起它。” 安妮吃掉甜甜的地瓜条和戴安娜甜甜的话：“我好幸运。我的幸运值一定是满值！” 馆长的讲解也到了初代闪电侠、现任闪电侠之间的传承关系，少量由巴里讲述给馆长，两代闪电侠的相处事迹，由馆长讲述给更多人知道。 安妮听着，突然说：“我觉得这个好像一直在发生。” 安妮突然的话，让戴安娜和巴里不解，谁都没想到安妮一直在分心听外面的讲解：“什么？” 安妮指着外面：“馆长正在讲两代闪电侠之间的传承。” 巴里点头说：“杰伊帮了我很多，即使他已经退休，对我没有任何的义务。但是他仍然在用他的经验，为我减少些前方路上的坑洞，让我能更安全更自由地跑在道路上。” “就是这个。刚才我说的就是这个。”安妮笑着说，“斯蒂芬妮、布鲁斯、克拉克、戴安妮、巴里我身边的家人与朋友，都在传承给我些什么，希望我的将来一路顺遂。” “是的。”戴安娜含笑，“我们希望你成长，但又希望你能在成长的路上少受到些伤害，让我们的伤痛不在你身上重现。” “即使更多时候现实的发展，连命运女神都无法完全掌控。” 安妮语气很甜，仿佛她刚喝进去的橙汁：“足够了。我体验完鸡翅的辣之后，可以吃到家人和朋友递给我的糖，伤痛就会飞走啦。” 安妮停顿了下继续说：“此处应该有一句‘安妮很好养’的夸奖！” 两人都无奈中夹杂着笑意满足了安妮。 安妮继续问：“沃利和巴特不在中心城吗？我听见馆长讲到闪电家族展区中的闪电小子和脉冲了。” “沃利日常住在楔石城，不过由于楔石城与中心城只隔着一道水，他时常回到中心城帮我的忙。”巴里说。 “巴特还不能很好的掌控自己的能力，他日常居住在曼彻斯特，由马克斯墨丘里指导他。” “但对于极速者而言，居住的地址并不能限定我们的活动范围。” “好酷！”安妮赞叹，“我喜欢这句话！它让我觉得很自由。” “当然。闪电侠是世界上最自由的超英。”巴里微笑说。 安妮赞叹完继续问着自己的疑问：“他们不住在中心城我理解——迪克也不住在哥谭。但为什么不是巴里你来指导巴特？明明你和神速力更亲密？” 巴里嚼着另一对辣鸡翅，将辛辣咽下，吃着戴安娜递给他的炸鲜奶，才继续说： “因为当时我不在。” 他没等安妮发出疑问就继续说：“我当时死亡，融入进了神速力。沃利接任了闪电侠，他在未来将巴特送回到了现在的时间线，由曾经教导过他的马克斯墨丘里，再教导巴特。” “”安妮嚼着炸鲜奶，木然地听着这些事情，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世界？ 她问：“那你复活之后，沃利就重新成为了闪电小子？” “是的。我去救回了被困在神速力，被世界遗忘的沃利。”巴里说，“之后就如你所说。” “？”安妮木然地头上冒出问号，“好像我说的没有被困在神速力那一段。” “是的。”经历了一切的巴里却还笑得出来，他看着安妮错乱的表情，“我帮你补充上了。” 戴安娜看着大脑要宕机的安妮，同样语气含笑说：“我之所以支持你今天来找巴里，不仅是因为你想见他。更是因为他不仅是‘速度专家’，还因为神速力的特殊性，他了解‘时间’。” “你昨天在告诉布鲁斯真相之前，他就已经将‘其他世界’这个可能性放在了很高的位置。” “你的话肯定了他的猜测，所以他也同意你来找这位‘时间专家’‘多元世界专家’。” “这样或许能更好解答你的疑问。” 安妮空嚼着：“我以为我告诉布鲁斯之后，就可以什么都不用管了——我以为这不是我现在‘等级’能处理的事情。” “噢，甜心。”戴安娜挑着眉，“这不是有我们这些‘老玩家’在带着‘新玩家’升级吗？” “我们的等级足够高到，带着一个‘新号’也能让你安稳度过这个任务了。” “” 安妮拿起了放在巴里那边的辣鸡翅，塞进了嘴里，感受着辣的疼刺激着舌头味蕾。 “我觉得我需要一点疼痛感，来清醒脑子。” 第79章 “拼接”安妮 世界乱七八糟,而这间闪电侠博物馆井然有序。 这有效安抚了安妮头上冒出问号的速度。 安妮一边逛闪电侠博物馆一边思索，自己在蝙蝠洞和布鲁斯的聊天，是不是被他不着痕迹地引导了？ 改变平行世界,造成恶劣后果的应该也不止有闪电侠巴里？但布鲁斯却偏偏选择了这位人员做自己的反面例子—— 布鲁斯知道凭借自己的性格，一定会在震惊的事情之后,去抓点他话中的其他信息,而自己今*天又获得了出行权限，那么因为布鲁斯的话，想出来找巴里的几率… 不能说没有，只能说是百分之百。 狡猾的布鲁斯。 安妮感觉都不用布鲁斯给自己挖坑，只需布鲁斯把她引导到地方，她自己就会带铲子自己挖坑自己填土。 不过虽然说让闪电侠来解答自己的疑问…但安妮没什么疑问,真的。 疑问是在足够了解之后，才能产生。而面对一个不甚了解的未知,想疑问都不知道哪里来。 所以说，这更像是一个提前的“预告”,提前让自己和巴里双方接触下,以免晚上做关于系统的测试,安妮会因为有巴里这个‘陌生人’，而产生其他不稳定因素。 这很布鲁斯，无论是语言的引导，还是这个贴心。 让人又爱又恨的既视感。 幸好安妮大度！不和布鲁斯计较。 安妮把脑子里面对布鲁斯的编排扔去一边，和戴安娜巴里一起在科学原理展区,听着用科学方面解释着闪电侠的超能力以及原理。 不过首先要明确一个事实,闪电侠博物馆的一切内容都是面向大众,目的是让所有人更了解闪电侠，从而喜欢上他。 而不是‘曝光’闪电侠,所以这个科普介绍不会涉及太过深入的内容。 而神速力本身是一种很难分析了解、很难解释的高纬能量，所有人来这里的目的也不是因为失眠，来听催眠的物理课。 所以最终博物馆用了一个很巧妙的侧面切入点去讲解，让所有人感知到这份超级能量的神奇。 馆长在介绍着闪电侠标志性的战衣，到底藏了多少‘小心思’，它要怎么才能抗住高速的问题之外，再给闪电侠辅助些事项。 安妮听得津津有味，她边听边说：“原来闪电侠的高速移动会带来这么多问题——竟然会导致普通的衣服摩擦燃烧？” “是的。我刚获得能力时，甚至不知道我最终可以超越光速。”巴里说，他仿佛想起了过去的事情，脸上有几丝怀念的神色。 “刚开始我甚至因为无法掌握神速力，在墙上留了不少人型坑洞。” “我为了练习神速力，学会了如何补墙。” “？” 安妮‘噗嗤’一声笑出来：“好像有时需要离英雄们远一点，如果知道过多糗事，会不会就不喜欢这些超级英雄们了？” 戴安娜含笑说：“谁都有那个时期——布鲁斯甚至有刚开始在夜巡时，会摆姿势低沉说‘吾即复仇！吾即黑夜！我是蝙蝠侠！’。” “哇！”安妮眼睛睁大，“好孩子气的行为！我都有点想象不到。” “任谁只看现在的布鲁斯，都想不到他会有这样的时期。”戴安娜说。 “我的战衣也是遇见布鲁斯之后，才逐渐开始成型，以前因为衣服的限制，很多时候我都不能尽情的奔跑。”巴里说，“当时距离哥谭第一次出现蝙蝠侠差不多有两年。” “好远的过去。”安妮说，“布鲁斯当时和你一起研究你的制服？它现在看起来很薄，如果不了解，还以为它和普通的布料没什么区别。” “我当时配合布鲁斯做了不少实验，才做出这件制服。它的很多材质和物品都太过稀有，太难得到了。”巴里说。 “风是闪电侠最好的朋友，也是闪电侠最大的敌人。风的阻力会非常限制速度的发挥，在我用音速运动时，普通的衣服勉强可以承受，但是一旦我超过音速。” “风阻、衣物自身的摩擦、平时柔软的布料与皮肤的摩擦、高速运动产生的热能” “这一切都会让我留下更多的‘糗事’。”巴里笑着说，“我会真的变成一颗带着火星的闪电。” “所以我的制服需要解决以上的一切问题。额外它还会将我高速移动时产生的热量收集在一起，供给战衣中的其他功能使用。” 安妮根据巴里的讲述，突然想到：“所以我是因为‘生物力场’没有这些困扰？克拉克的制服也是真的普通衣料？” “没错。”戴安娜回答了安妮这个问题，“什么材料都不如氪星人自身的防御力。又因为他的衣服是用‘生物力场’来进行二次‘加固’，所以一旦他遇见的敌人让他无法分出力量维持这份‘加固’，他的衣服就会失去防御力破损。” “也是。”安妮思索着说，“如果真的到那个时候，什么材料的制服都没用了。” “很可惜，‘生物力场’很好用，但是神速力并不携带。尤其在我穿越时间、穿越宇宙时，往往到达目标地点，我的战衣也破损了大半。”巴里说，“现在的战衣材质只能承担起我的日常速度。还好神速力对我自身的身体强度有很大的增幅。” 安妮点着头：“我的强度离克拉克的身体情况还有很远——我觉得我的制服也需要考虑这些问题。” “你有大概构思了？”戴安娜问。 “有过几版草稿，但是都被我否定了。” 安妮数着：“卡拉送了我一条氪星科技的红披风，我想用上。戴安娜今天送我的守护银镯，我也想用上。搅局者的兜帽我觉得很帅气！我也想要。” 安妮越说，越觉得不对劲的皱起了脸：“怎么突然觉得我的制服，和我的基因一样，都很‘拼接’。” “不对。不是这样，安妮。”戴安娜严肃摇头，她一字一顿，“你的就是你的。” “你不是由我们基因‘拼接’的集合体，而是不同的基因汇聚成了一个‘安妮’。” “这现在就是你自己的基因。” 安妮因为戴安娜的话，思索了两秒。 然后表情逐渐舒展，唇又向上扬起形成了一轮新月：“你说的对戴安娜！所以是我的制服被加上了这些元素。” “和拼接无关。” “我之前也没有这样想的，或许是刚才思考的时候，不小心走到了绕圈的迷宫。” 安妮一边说，一边笑的更甚：“我早上还说小螃蟹‘少思考可以少掉腿’——我还不如它。还好我至今为止还没‘掉过腿’。” 巴里同样笑着说：“思考和爬没有尽头的天梯相同，要随时注意你的脚下不要踩空，也要随时注意你是否有走错路。” “嗯。”安妮笑容明朗地说，“我想走错路都难——我拥有的色彩，已经照亮我前进路上的每一寸啦。” 戴安娜开玩笑：“‘拼接’基因也不错？” “当然！”安妮点头说，“布鲁斯昨天和我说了平行世界的可能性。我无法想象，那些没有遇见你们的我，会是什么样子。” “可能会很不同。”巴里说，“我遇见过很多的‘我’。即使他们和我有同样的名字，有相似的经历，我们之间也会有很多差异。” “对哦。你是‘时间专家’‘多元宇宙专家’。”安妮说，“他们怎么样？” “很难说。有些较好，我们可以正常交流，相处也和朋友一样。有些”巴里停顿一下继续说，“反而因为是‘自己’，更不好对付。” “我都有点不知道该期待遇见其他的自己，还是不希望我们见面了。”安妮说。 “还是不见的好。”戴安妮挑着眉，“虽然我不及巴里见过的多，但是见过的几个‘我’——我不想承认她们是亚马逊人。” 心思被打消，安妮拽着两人，远远地跟上了馆长。 博物馆的一层一共8个区域，安妮都已经体验过。 一楼除了闪电快餐外，所有的专区都更偏向宣传和科普，宇宙跑步机、初代闪电侠和强尼快克的介绍与传承展厅、闪电小子与脉冲作为闪电侠的小助手也有很大一块区域。 闪电侠自身的介绍展厅理所当然是最大的，里面有闪电侠的各类事迹，照片以及视频，还有不少送给闪电侠的信件。 闪电侠的反派们也有一个联合展厅，里面有一个个他们自己的雕塑——这也是造成他们总想换自己雕塑的原因。 以及刚才待了很久的科学原理展区。 而二楼比起一楼则更‘有趣’。 大部分人都会在拍照换装区停留许久，一件件闪电侠、闪电侠小子、脉冲的制服，很难让人不想自己去亲身试试。 闪电侠博物馆商店也总会让人不舍得离开，基本上每个离开的人，手里都会拿着一件两件闪电侠相关物品，甚至有些大包小包的为闪电侠的‘电池’充电。 二楼除了闪电侠自身的‘战斗姿态展区’外，还有闪电侠的同伴们展区，正义联盟的诸位超英基本上在这里都有一个自己的雕塑。 所以说——闪电侠博物馆一直挂在中心城游玩推荐指南上，是有道理的。 尤其，二楼最有趣的是一间‘环绕立体声影院’。它由韦恩科技的专项科技制作，凭借一个下半张脸露出，眼睛处有镜片的半包裹头罩，来体验闪电侠的神速力。 它是布鲁斯研究，神速力给巴里的脑神经增幅而出现的副产品，也在闪电战衣里面有一个完全版，用于帮助巴里分析规划路径，预判障碍物，惯性导航系统还能帮助巴里稳定身形，而供给给博物馆的已经是减弱版本的了。 但这也足够有趣，安妮眼睛闪闪地看着巴里：“我明白了你为什么觉得做闪电侠时更自由——这种高速带来的肾上腺素增加，真的很让人上瘾。” “我也有可能和神速力‘交朋友’吗？” 巴里同意了这个好友申请——暂时的。 “我有借给其他人神速力的能力，你能体验到更真实的闪电侠速度。” “太酷了！”安妮已经迫不及待了，她亮着眼睛说，“韦恩庄园很大，我应该撞不上墙——如果有意外，我也可以和你学习补墙的能力！” 戴安娜失笑：“刚才不还说这是糗事？” 安妮眨着眼睛笑着说：“可以有这么酷的能力，出糗怕什么？” “而且我之前砸的洞不少了，只是撞墙而已，没什么问题啦！” “反正我又不会导致韦恩庄园重建！” ** 布鲁斯坐在蝙蝠电脑前，看着安妮期待的眼神，又看着那边的戴安娜和巴里。 “好。如果真的把庄园撞重建” 安妮直接打断：“我就学习盖房子的能力！” 克拉克推了推眼镜：“我可以教你，我早些年体验人生的时候，真的学过。” 第80章 安妮爱哭的原因 安妮只是非常熟练的接话,没想到真的有人会建房子——还是超人。 安妮看着一身便装的克拉克问：“今天晚上的检测，需要这么多人做保护绳索吗？” “能做这个保护绳，我很愿意。”克拉克说,“不过我来时不是这个目的。” 他看向说了一句话，便继续再电脑前摆弄的布鲁斯：“我来向我们正义联盟的顾问,汇报事情。” 安妮歪着头举手问：“这个事情需要对虽然是‘联盟女儿’,但确实不是正义联盟正式成员的安妮，做保密工作吗？” 克拉克笑着摇头：“不需要。这件事与你也有关，它关于晚宴。” “晚宴？”安妮重复，“小丑和双面人不是已经被抓进阿卡姆了？” “是的。他们正在阿卡姆的病床上，思考着下次如何越狱。”克拉克继续说，他的神态有丝复杂,“我来解答他们本次越狱的原因。” 戴安娜听到这里，挑起眉用疑问句说着肯定的话：“卢瑟？” “嗯。”克拉克看向安妮,“他发现你了。” 安妮因为克拉克短短几个字，陷入了大大的沉默。 她已经听康纳抱怨了不少他这位daddy的事情,所以康纳才在一见面就送了她模糊五感的眼镜,但是还是被卢瑟发现了。 安妮抿了数下唇,才开口说：“他要干嘛？他在生气我不是他产出的吗？” “？？”轮到克拉克因为安妮长长的几个字，陷入短短的沉默了。 而旁听的戴安娜和巴里，早就笑了出来，就连布鲁斯的唇都上扬了几个像素点。 克拉克沉默后也笑了出来：“即使康纳是他‘产出’，他也没有开心。” “他伪装身份,和企鹅人进行了‘正常’的军火交易——然后在里面动了手脚,靠着企鹅人的羽毛让东西混入哥谭,又让他在哥谭安排的人将有问题的‘货物’买走。最终。” “他支援了小丑与双面人逃出阿卡姆的科技手段，蒙蔽了摄像头的感知,并且买通了狱警，送进去了时空转换装置，让他二人逃脱。” 安妮：“就为了我？” “在对待超人的事情上，莱克斯从不局限于‘就为了’。”克拉克说，“他优秀的商业头脑，到我身上就完全失效了。为了探查你的来源，他会用各种尝试。” “卢瑟好像氪星人探查雷达。”安妮吐槽，“那他发现什么了？” “他只发现了你氪星人的血统。” “他看见我时，还在嘲讽问我——什么时候才露出‘真面目’，将地球彻底变成氪星的殖民地，地球上氪星人数量已经高到可以取消飞机了。”克拉克苦笑。 “不过好消息：莱克斯还没将你是戴安娜追查变种人失踪案，在迈克尔实验室内发现的事情关联在一起。” 克拉克看向布鲁斯，“这件事，莱克斯可能确实只是背了锅，他与‘撞梦’组织毫无联系。” 布鲁斯不置可否：“事情没有彻底查清楚前，他永远有这个可能性。这不是他第一次与其他世界联系。” 布鲁斯说完看向安妮：“巴里有告诉更多‘多元宇宙’的事情？” “是的。”安妮点头，“他有很好的给在坑里的我埋上土。我觉得一会查出来什么，我都能平静接受。” “或许不会有坏结果。”布鲁斯少见的安慰道，“你说‘撞梦’在戴安娜承认你，提醒完成系统任务后，承诺给你了一个‘愿望’？” “是的。它说我可以随时通过系统，向‘撞梦’许愿。” “没有任何限制？也没提到代价？”布鲁斯再次确定。 “没有。”安妮确定的摇头，“当时因为震惊，我记得很清楚。它说是我任务完成的奖励。” 戴安娜说：“单说许愿这件事，魔法侧有许多未知的存在，会伪装成类似‘许愿神灯’的存在。但是要么愿望会以扭曲的方法实现，要么许愿之人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是的。”克拉克同样说，“扎塔娜和康斯坦丁处理过很多因‘许愿’造成的事件。” 安妮越听越皱起眉头：“我只是想许愿让芭芭拉可以重新站起来。” “我们经历的事情比较多，一切都会以最坏的方向开始设想。”巴里微笑着说，“说不定这个来自异世界的系统，真的会像游戏系统一般理所当然——完成任务-发送奖励。” 安妮眨着眼睛，迫不及待：“我真的不害怕了，我现在很期待它到底是怎么回事。” 布鲁斯起身，他带众人走上一条盘旋在蝙蝠洞上的路，走到一处隐形门前，输入了指令确定了虹膜，这个房间才显示出入口大门。 “我初步认为它来源于‘科技世界’，所以我会先用‘脑波扫描仪’来确定。” “如果它不起作用，我会用‘魔法符文’二次探查。戴安娜虽然不是魔法师，但亚马逊传承中也有不少魔法相关。” 布鲁斯指着一个重工座椅，它整体为银与黑的搭配，上方有一个束缚感很强的半包裹头罩，座椅前还有一个小型的心电监护仪，座椅不远处靠墙摆放着数台仪器与显示屏。 本来不紧张的安妮，看着这些冰冷的仪器莫名起了紧张感幸好座椅上面那个显眼的超大蝙蝠标志，冲淡了这份感觉。 坐在座椅上面的安妮，想起了斯蒂芬妮之前和她说的话——布鲁斯什么都喜欢打上蝙蝠的标志，还给一切都起名蝙蝠XX。 后山的蝙蝠牛的名字，也算有合理来源。 安妮坐下后，头罩无声下移，眼睛失去了对屋内光的感知，同样被包裹的耳朵只能隐约听见几人的呼吸声。 “将手放在扶手上，它会弹出一个束缚带，用于监测你的心率、血压等身体情况。” 布鲁斯的声音经过一层头罩包裹好似失去了温度。 视觉失去感知后，触感便变得十分明显，手腕上的束缚感变得无法忽视的强。 安妮呼吸停了一瞬。 下一瞬，未被限制的手，被一个纤长、指节处都有茧的手握住，体温从那处传递过来。 戴安娜的声音和她的存在一起被安妮感知到：“别怕。” “嗯！”安妮扬起了唇，呼吸恢复，她轻快地问，“我需要做什么？” “先试着呼唤系统出现。”布鲁斯的声音又出现。 安妮照做。 “点开你的好感度页面。” 安妮照做。 “现在里面的好感度是多少？” 安妮看着脑内的系统页面，看了两遍，才回复：“父亲布鲁斯韦恩：100。” “母亲神奇女侠：100。” “父亲超人：100。” “父亲闪电侠：100。” “果然。”布鲁斯又接着问，“下面那些呢？” “也全是100。”安妮的语气满是不解。 布鲁斯却没打算解答安妮的疑问，她继续让安妮在脑中操作着她的系统。 他将安妮本就不多的系统内容，让安妮全部点了一个遍。 终于，安妮听到了布鲁斯说：“暂时结束。” 头上戴着的面罩像它来时一般，无声移开。 手上的束缚感也消失。 光又出现。 戴安娜和巴里正坐在她身边陪着她，克拉克和布鲁斯正坐在墙边的显示器前，同样侧身看着安妮。 戴安娜笑着说：“欢迎回到人间？” 巴里同样含笑说：“你没有穿越时空，我们也没有突然变了一幅面孔。” 安妮则轻哼：“我才没有担心呢！” 她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扬起唇，迫不及待问：“检查出什么了吗？” “嗯。”布鲁斯回答了她的话，“系统是‘科技’相关的产物。我帮你省略掉你还没学到的一些专业性用词。” “简单来说，你的系统确实如你所想，它寄居在你的脑中，在你召唤它时，脑神经的奇异波动暴露了它的存在。” “它生活在你的前额叶皮层，这里是人体的记忆存储地，也可以被称为‘记忆之海’，它就生活在你旧时的记忆中。” “在你召唤它时，它短暂浮出‘水面’，引导你的海马体再次回忆起你曾经在‘游戏’中的生活，从而促使系统的出现。” 安妮理解着布鲁斯的话，眨着眼睛问：“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我在想起它时，它才能出现。” “可是，那天它震碎我的脑子之前，我根本没想起它。” 布鲁斯解释说：“可以这么理解。那天的情况已经不可追溯——不排除是很多繁杂的潜意识一闪而过，让你回忆起了它，即使你大脑主神经都没意识到这点。” “有可能是这样的，我每天都有很多思绪，它们在我脑神经里面跑得比闪电侠还快。”安妮道。 布鲁斯继续说着：“戴安娜出现那天你的情绪极其不稳定，加之当时你刚来到这个世界上没多久，剧烈的情绪让你的‘记忆之海’非常容易受到波动，它当时还非常浅。” “非常浅？这又是什么意思？”安妮问。 “你刚降生到我们的世界上时，戴安娜就将你带来蝙蝠洞做过检测，当时的数据显示你的‘记忆之海’深度，只比刚出生的婴儿深上一点。” “它对应着你‘克隆人’的身份，只有非正常产生的生命，才会在这样的生理年龄情况下，有这么浅的‘记忆之海’。” “我之前与你讨论过‘黑色与彩色的花瓣’。” “‘记忆之海’与它类似。黑色的记忆往往会沉入海底深处，大部分彩色记忆都会在靠近水面位置。” “如果你的‘记忆之海’有足够的深度，即使海面有再多的风浪，也很难将黑色那些吹起。” “但对于之前的你，一点情绪波动，都会让你的黑色记忆浮出，从而影响你的情绪。” 安妮想起了自己刚来这个世界时的数次情绪波动：“”“我以为是我的性格的问题。” “噢。”布鲁斯停顿了一下，然后轻笑说，“和性格也有关。” 安妮： 80-90 第81章 联合刊 而除去那些原理性质的解释,安妮更在意结果： “那我要怎么才能去掉系统？” 布鲁斯的话止住，他停顿了下：“系统虽然源自科技，也可以被科技产物检测到。” “但它生活的‘记忆之海’,并不属于科技的概念。”戴安娜接着布鲁斯的话说，“它属于魔法。” “脑神经在科技侧也是很复杂的存在,定位一段记忆就是非常困难的事情,而从存储着这些记忆碎片的神经中去掉寄生物，让这件事的难度变得更高。” “所以魔法侧更喜欢将它称为‘记忆之海’。但用魔法手段，从海中捞出一个水滴，也同样困难。”戴安娜最终做出了结论。 安妮听着，张了张嘴，又闭上,抿了下唇，最终牵出一个笑容：“好吧。既然很麻烦,那就不解决了。” “反正，它已经很少会再被我想起来了。” “就让那些黑色的记忆永远沉入海底好了。反正我的彩色记忆会越来越多。” 安妮越说越肯定自己,她的笑容有了温度：“我想起布鲁斯之前和我说——他总是背着很多黑色的花瓣在身上,但是他只会看着彩色的那部分。” “我现在发现你们好像都是这样。”安妮的眼睛从几人身上扫过,“我也能这样。” “我在教你，也是在反复告诉我自己。”布鲁斯说，“我见过太多被黑色花瓣侵染的蝙蝠侠。” 克拉克安慰说：“是的。当你永远的彩色记忆越多，你的‘记忆之海’越深，颜色越丰富,你便会无惧其中那些少量的黑。” “我死亡后,回归神速力的那段时间。我的意识有时清醒,有时昏睡。”巴里说，“神速力与‘时间’交织,它的时间承接‘过去’、‘现在’与‘未来’，上面的信息非常多。” “我清醒的时间，我有时会去感知我们的世界，去感知那些与神速力关联的人，比如沃利、巴特、杰伊。” “有时我会去回忆我那些‘彩色记忆’，来维持我自身的存在。” 安妮听着，她坐回了检测椅上，她胳膊支在腿上，两手托着脸颊： “我想起来了——那次系统之所以出现，是布鲁斯你告诉我第二天，斯蒂芬妮和芭芭拉会带我去哥谭。” “我马上就会得到的自由，让过去困住我的那个房间不停的在我脑中若隐若现，我自己都没意识到我在想起它。” “系统‘给予’我的疼痛，是过去我的疼痛重现到现在的我身上。” 手腕被戴安娜抓住，手重新被戴安娜握住，她看着安妮：“魔法不能帮你捞出那颗水滴，但可以帮你隐藏住它，它会在你的‘记忆之海’变得无形透明。” “不。”戴安娜的话刚停住，安妮就接住，她反握住戴安娜的手，笑得明艳，“我不需要。” “我承认，过去的记忆对现在的我，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但我会去治愈她——我会去治愈过去的我。” “我不会去隐藏她，那样像是我放弃了她。” “玩家已经遗弃了她，我不能再遗弃她。” 戴安娜的手被安妮握住，抬起，她侧着脸贴着戴安娜的手背。 “我其实更想回到那个房间，像戴安娜你现在一样，坐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给她一些温暖就好。” “她很坚韧，她已经一个人度过了漫长的孤寂。” “她的将来一定会在爱与阳光中生长得更好，她会无惧风雨。” “我只是心疼她。” “我想陪陪她。” 安妮抬眼，她蓝色的眼睛看向在她的脑中像是散发着彩色光芒的布鲁斯、克拉克、巴里，最后停在戴安娜身上，和戴安娜蓝色的眼睛对视。 “我能回到过去，抱她一下吗？” 下一秒。 现在的安妮被戴安娜抱住，安妮蓝色眼睛中闪着的泪光还在戴安娜脑中重现，她语气肯定地说：“你可以。” “谢谢你戴安娜！” 眼泪顺着鼓起的脸流下，一闪而过消失不见，安妮笑着，语气调皮的说，“戴安娜你的语气，让我觉得我想要天上的太阳，你也会给我摘下来。” 戴安娜站起身，看着安妮：“只要你开口。” 克拉克失笑摇头：“之前你明明说——有我们几位做安妮的父亲，要小心不要把安妮养的变‘坏’了。” “我也觉得这没什么，又不是要统治世界。”巴里开着玩笑说，“比起统治世界，还是太阳更好得到。” 布鲁斯看着他的几位共同养育人：“我明天去找扎塔娜，和她问问如何去‘记忆之海’。” 之前因为太‘宠’安妮，被戴安娜挤兑的话还没沉入布鲁斯的‘记忆之海’，现在她就变得比自己更宠了。 布鲁斯也很想回到几天前，去抱抱当时的自己—— 玩笑已开完，几人又开始说起了正事。 “我当时来的时候还有一个休眠仓？”安妮再次确认。 “是的。”克拉克笑着说，“你也有一个‘宝宝飞船’。” 安妮一下子笑出声，她想起了克拉克和自己介绍他时，说婴儿的他也是乘坐一个‘宝宝飞船’在宇宙飘了很久，才抵达的地球。 “那我的‘宝宝飞船’在哪里？”安妮期待问。 安妮的视线随着其他三人的视线，一起停在了布鲁斯身上。 布鲁斯： “它就在蝙蝠洞。”布鲁斯说。 安妮迫不及待起身，“我可以去看看它吗！”疑问句被安妮说成了感叹句。 布鲁斯却好似生了根，站在那边不动了。 巴里看不下去，主动打破了气氛：“它可能”巴里婉转说，“和它来时长得不一样了。” “？”安妮头上冒出问号，“什么意思？” 巴里超快速的脑神经转了一圈，发现事情的真相，就是没办法继续委婉下去。 “布鲁斯调查关于你的事情时，是我为你来自其他世界的可能性增添了‘证言’。” “戴安娜发现你的不久前，我们的世界墙有破损的痕迹。” “之后布鲁斯的多元宇宙监测雷达，同样有反应。” “这说明了什么？”安妮疑惑问。 “说明‘撞梦’是在多元宇宙、在我们的世界墙有破损时，将你送入了我们的世界。”巴里继续说。 “除了你之外，还有数道痕迹。” “它们同样被送入了不同的世界，但这些痕迹太过隐蔽，世界壁又是很复杂的存在，所以让这些痕迹更难以被察觉到，我们现在无法定位到是哪些世界。” “我以为‘撞梦’会是布鲁斯和我说的，其他的某个多元宇宙中的某个组织。”安妮很疑惑，“但是巴里你的意思，让我觉得它是我们世界、” 安妮比划着，她在空中画了一个圈，然后又画了一个大圈，指着大圈外，“‘撞梦’是大圈外？” “是的。”巴里解释说，“我们的世界如果是一颗鸡蛋。多元宇宙中的世界，是和我们同在一个鸡蛋盒里其他鸡蛋。但‘撞梦’，来自鸡蛋盒外的冰箱里。” 安妮恍惚地觉得自己懂了，她又产生了新的疑问：“那‘冰箱外’是什么？” “我们不知道。”巴里说。 布鲁斯终于再次开口：“世界的数量是‘未知’，永远有新世界被发现，也有已经被我监测到的世界有一天突然消失、毁灭。” “我们的科技与魔法，只能让我们维持鸡蛋盒内的世界监测与稳定。鸡蛋盒外的世界可能与我们有极大的不同，我们还没有探查到那里。” 克拉克说：“我们的世界曾经来过一个其他世界的‘旅客’，他自称‘至尊小超人’。” “这个名字？他的名字听起来”安妮犹豫了几个词，选择了，“很狂。” “是的。”克拉克神情有丝凝重，“他的名字和他的实力相配。他比我遇见的任何世界的‘超人’都要强大。” “他当时说——他走错路了。” “他看着当时还是古一的至尊法师说——他不是要来这个‘联合刊世界’。” 安妮打算坐在检测椅上不起来了，今天的‘多元宇宙’课程上不完了。 “联合刊又是什么？” 在克拉克要解释前，布鲁斯先开口打断了他，他*看着安妮问：“如果你发现自己，是在一个故事里，你会有什么反应？” 第82章 又在打破次元壁 “如果你发现自己,是在一个故事里，你会有什么反应？” 安妮眨着眼睛，大脑.exe疯狂响应中。 她看了一圈众人,大家神色都很正经，好像不是玩笑。 她最终还是将目光定在布鲁斯身上,思索着布鲁斯的问题： “嗯” “好像不会怎么样。”安妮平静的说。 她的反应让众人反而有些意外,巴里问：“你不会觉得虚假？” “还好吧？”安妮因为大家的神情，反而不肯定地回了一句，说完又停顿肯定地说，“我觉得我很真实。” “我的体验是真的，我获得的爱也是真的。” “怎么了？‘联合刊’就是指的这个？” 布鲁斯觉得刚才是自己过度担心安妮了。 也是。 安妮一直在各种事情上，都表现出了非常好的接受力。有可能源于她还没有非常稳固的世界观,‘孩童’心态会比‘大人’心态更容易接受新鲜事物。 克拉克接着说：“是的。” “至尊小超人说我们的世界，是一本漫画。他还在他的世界时很喜欢看我们的故事——他的世界很和平,没有‘超级英雄’，更没有‘超级反派’。” “漫画！”安妮眨着眼睛,期待说,“他有带来吗？我也想看！” 戴安娜笑着说：“世界壁很难穿越,安妮。普通人被卷入世界穿梭中，一息就会成为碎片，漫画纸张这种更脆弱的物品，只会更快。” “好可惜。”安妮同样笑着说，“我还想看你们在漫画里面的样子呢。” “他世界的漫画,书写的不一定是我们的故事。”克拉克说,“他说在他的世界,我们属于‘DC’这家公司，而复仇者联盟属于‘漫威’。” “这两家公司是竞争关系,只有很少的时候才会出‘联动’。” “噢！”安妮继续无痛地接受着这些新知识，“所以才是‘联合刊’？” “是的。但他看见的‘联合刊’也不是我们世界。”克拉克回复说，他看向巴里。 巴里接收到克拉克的眼神，他继续说：“他说我们的世界，是DC总在重启世界线，以及漫威也在弄多元宇宙” “两者总在折腾世界——导致世界自行修复，最终碰撞融合出的融合世界。” 安妮思考着：“我有点想不到，世界要怎么重启，它又不像一个电脑，有一个开关机键能重启又或者关机。” “依据他口中的理论，我们的世界是一本漫画，又或者不止一本，是一系列漫画。漫画家想怎么画就怎么画。”克拉克直白地说，“所以，外面随便一画，我们的世界线就重启了。” “虽然我觉得我的世界是故事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之前我还在游戏里面。”安妮迟疑说，“但是这种随便的态度让我觉得有问题。” 布鲁斯打断了这份谈话：“至尊小超人走后，我们就讨论过——这个事情的得知，不会对我们的正常生活有任何改变。” “我们接触过不少高纬生物——假设将至尊小超人口中的‘编辑部’认为是另一个高维。” “‘捣蛋鬼’、‘蝙蝠螨’等我们经常接触的五维生物，也有改变现实的能力。” “现在额外再知道一个‘DC编辑部’，也不会对我们有影响。” “他们可以改变现实” ——“我们自身也有改变现实的能力。” 布鲁斯的语气平静，但坚定。 而克拉克戴安娜巴里三人，神情也没有丝毫的迷茫与气馁。 不要为了不可预测的未来去担心——不要去贷款焦虑。 听了一脑袋世界真相的安妮，甩掉了刚升起的思虑，她重重点头，语气自信： “‘如果是有被认真对待的故事，执笔人会尊重每一个角色。’——我曾经和提姆聊天时，对他说过。” “我觉得现在说也很合适。” “即使有人在操控我——我也会去抢走她握着我的笔，让她随我心意去书写我的故事。” 安妮说完，闪亮的蓝色眼睛转了一圈，她思索笑：“我其实更想问问，我的销量怎么样？” “哦？”戴安娜笑着附和说，“你还在意这个？” “当然！”安妮严肃说，“韦恩集团出你们的周边，给你们分成对吧？如果要售卖我的故事，那理所当然要给我分成！” “哦”戴安娜眼睛平移到布鲁斯身上，“韦恩集团是黑心产业，没给我们分成。” 安妮不可置信：“啊？那钱呢？明明卖了那么多周边！” 安妮的视线跟着戴安娜转移到布鲁斯身上，完全忘记了她现在其实也是一个‘韦恩’。 “我们的话题为什么会转移到这个上面？”巴里表情有些微妙的吐槽道，“我的神速力都不是这样的走向。” 安妮显得很轻佻地耸了耸肩：“也不能总是在‘拯救世界’吧？连超人都爱在拯救世界的小歇中去救救猫。我问问钱怎么了？” 布鲁斯听着这个又歪了话题，表情没有太多变化——这种谈着谈着正事，就突然跑偏的事情又不是第一次发生。 只不过以前是这只闪电侠有意识无意识带跑的，他现在的吐槽，或许只是在‘不满’这次的话题不是他带乱的。 布鲁斯结束心里对同伴们的‘阴暗诋毁’。 “韦恩集团只有‘蝙蝠侠’是黑色的。” 布鲁斯‘公关’了刚才戴安娜说‘韦恩集团是黑心产业’这事，戴安娜是与安妮开玩笑，但现在确实正好借这个机会，与安妮再说些集团的事情。 “这是韦恩集团与‘正义联盟’的正常商业合作，由直属我、提姆、卢修斯三人管理的‘超级事业部’负责。” 安妮说：“我之前听戴安娜提过，她说她的‘神奇女侠基金会’由她的朋友和‘超级事业部’一起管理。这是专门负责‘超级’的部门？” “没错。”布鲁斯点了下头，“我要合理化我的行为——我无条件、无底线投资‘正义联盟’，资助‘蝙蝠侠’，为正义联盟成员的‘战损’买单这不符合正常的商业逻辑。” “而且。”布鲁斯下巴轻抬，指着克拉克，“养‘超级’非常花钱，养‘超级’中的‘超级’更花钱——我还要养很多只。” “‘超级事业部’不仅负责协助、管理、监督超英基金会正常运转，还需要负责各地人群购买‘超级险’后的事宜。” “一切涉及到‘超级英雄’‘超级反派’战斗中受到的破坏，都会由对应的超英基金会、韦恩集团中的专项用途资金共同出资赔偿。” “这次出的周边玩具，只是稍稍填了一点往日的资金亏空。” 巴里插话说：“闪电侠的战损赔偿，中心城的市政也有专项资金负责——他们用我的形象售卖周边，比韦恩集团还早。” “噢！是馆长说的那件事！”安妮想起在闪电侠博物馆吃闪电汉堡时，馆长同样说过这件事——当时主要在介绍闪电侠IP的周边资金，会补贴闪电侠的‘闪电胃口’。 “我的战损一直很低。”戴安娜轻笑说，“而且，我们决定与外界建立联系沟通后，就在外界也布置了产业，亚马逊大使馆中也有我的专项资金。” 克拉克显得不好意思般抬了抬黑框眼镜：“我的还在谈。” 这让安妮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明明我觉得大都会很支持超人。” “有一定的‘历史遗留原因’——当初佐德来侵略地球时，大都会就受损严重。之后又有了‘毁灭日’”克拉克表情有丝艰难的继续说下去，“主要是莱克斯不同意，他每次都可以拉到足够的票数，让这个议案失效。” “”安妮表情同样难以言喻。 她停顿两秒，果断地说，“《星球日报》记者克拉克肯特关于‘超人’的赞美报道写少了！你应该多写一点，然后将它们全部塞进卢瑟的脑子里。” “不需要我——他自己‘塞’了。”克拉克说，“然后偶尔会用里面的话，去回复我。” 安妮和克拉克对视着： “” “” “下一个话题。”安妮果断说。 “我的‘宝宝飞船’，到底怎么了？” 这次布鲁斯不需要‘收集’所有人视线，就主动回答安妮：“被我拆了。” 他干脆、直接。 安妮反而被布鲁斯理直气壮的话，懵了一瞬，下一秒。 “我的‘宝宝飞船’！为什么它要被拆掉？” “给你将来的战损，提前储备资金。”布鲁斯依然平静。 “？”安妮不解，“先不说我明明可以和戴安娜一样，只有很少的战损——再其次，我的‘宝宝飞船’，能给我储存什么资金？它拆开后是金子？” “是的。”布鲁斯却正经地回复了安妮这句玩笑话，“它的上面有‘撞梦’世界的科技，它保护你穿梭了世界，同时在只有一小块能源的情况下，为你的安全、为昏迷的你，提供能量。” “‘超级事业部’不仅负责刚才说的事情——它更会负责这类科学技术的研究、存储与制作。” “为蝙蝠侠制作蝙蝠车、蝙蝠战衣、蝙蝠飞机、蝙蝠飞镖等一切夜晚行动支持装备。” “将我或者‘正义联盟’收集到的技术，通过合理、合规、合法的方式变现。” “只靠卖几个玩具周边娃娃，可不足以承担一赔偿就是几栋房屋、几栋大楼的战损。” 第83章 异世界也有上下班？ “” 安妮和一本正经的布鲁斯对视,嘴张开，又闭上，最终,话被她吞回了肚子。 之前布鲁斯说他没有完全把韦恩集团事情推给提姆——当时安妮半信半疑。 现在可以确定了，布鲁斯确实还在管韦恩集团事宜的,只不过 管的事情不太符合常理了。 “习惯就好。”克拉克安慰安妮,还将他自身的遭遇也说给安妮—— “氪星的科技也被布鲁斯研究了个遍，我的‘宝宝飞船’也有过碎片状态。” 戴安娜唇扬起单边笑，她揶揄道：“布鲁斯连‘氪星生物’都差点拆成碎片。” “氪星生物”克拉克无奈笑：“地球什么时候出台‘珍惜氪星人保护法’？” “那得少出现点我吧？”安妮毫不介意地开着自己的玩笑，“如果再多出现些我的‘兄弟姐妹’” “地球就可以出台‘纯血人类保护法’啦！” 巴里温和笑着说：“我认为我还在‘纯血人类’的范围——但外界普遍不认同这个观点。” “纯血人类”但“同样被外界认为是外星蝙蝠生物”的布鲁斯：“我的管家-阿尔弗雷德已经在问我，是否需要为我们准备‘下午茶的茶点’和一间更适合聊天的茶话室了。” ‘我并没有这样问，先生。’沉稳的英式腔调在布鲁斯佩戴的耳机中出现。 安妮听见了,但依然 “好呀！我要蜂蜜蛋糕谢谢！”安妮积极举手。 “不。”冷硬的蝙蝠侠不通人情。 “你今天吃了三个冰淇淋、一个4英寸的黑森林蛋糕、四个闪电汉堡的蛋挞、一份炸鲜奶、一个菠萝派一个苹果派还需要我继续说下去吗？”蝙蝠怪物在最后试图伪装成通情达理的模样。 而安妮早已看透了他，她不满地嘟囔：“‘超级’本身就需要多加些‘燃油’！而且我觉得我这个‘超级’养起来非常非常非常省钱了。” 养起来不省钱的超人、闪电侠、蝙蝠侠： 但。 “不。”布鲁斯依然拒绝,“没有‘超级’会让自己的血液里面都流动糖分。” 安妮发现今晚和只会说‘不’的蝙蝠机器人说不通了，她果断放弃—— 反正也不是真的很想吃,只不过是试探一下,吃到了就是赚到,吃不到就 明天再吃。 “那我们继续吧？还有什么要我做的？”安妮眼睛上移思索眨动着，手指互相轻敲。 “系统的‘巢’找到了、‘记忆之海’也了解了、多元宇宙上了进阶课、‘撞梦’在我们的鸡蛋盒外，趁着鸡蛋有裂痕塞了我进来” “韦恩集团是黑心产业不给分成费、我的‘宝宝飞船’被拆了” 安妮恍然发现已经学很多了：“我是不是该下课了！”期待的眼神停在布鲁斯身上——希望下一秒‘下课铃’就响起。 转职成‘下课铃’的‘蝙蝠铃’拒绝了安妮的申请，用着老师在讲台上说‘再耽误一分钟’的语气说： “还剩‘愿望’没解决。” “噢！对哦！”安妮被‘老师’点题，她跃跃欲试,“或许我明天就可以和蝙蝠少女一起夜巡啦！” “不。”布鲁斯神情严肃正经,没有任何开玩笑的语气,“在我没有确定这件事的风险前，你不可以私自去许愿。” “向我保证,安妮。” 安妮的神情随着布鲁斯的话冷静下来，她收起了闲适的态度，语气同样严肃：“我向你保证，布鲁斯。” “今晚只是一个实验，我会尽力为你做好防护，为你减少风险——但未知依然可能伤害到你。” 布鲁斯走到安妮身前，蹲下身，两双蓝色眼睛对视：“有任何事情，先保证你自己安全，得到情报的优先级在你之后，记住了吗？” “记住啦。”安妮轻快说，“我还没在世界上玩够呢，我会小心。” 一间和刚才相似的检测室，同样的脑波扫描仪，同样的心电监护仪，不同的是这个房间的地上画着很多纹路，不同样式的魔法符文悬空漂浮在脑波扫描仪附近。 安妮坐在最中心的座椅上，戴上了熟悉的半包裹式头罩。 将沉在‘记忆之海’海底的系统又捞起。 “系统，我要使用我的奖励——许愿。”安妮在心中默念。 熟悉的不分性别的电子音又出现：“请角色‘安妮’做二次确认，是否使用‘许愿’。” “确定。” “已收到，请稍候，正在与主机连接。” ‘？主机？这是什’安妮脑中疑惑还未思索完，漆黑的眼前突兀地出现一道白色的门。 门上还有一个老式的‘锁’，它像是被无形的钥匙插|入，拧开，‘锁’发出一声清脆的‘咔’。 ‘锁’打开的声音与门的开启几乎同时出现。 而安妮则突然发现自己也出现在了这道门前，门从脑中的场景，突然变成了可以实际接触到的眼前。 安妮看着自己抬起的手、动着自己的身体。 她好似无形，感觉自己轻飘飘的。 没有镜子，安妮无法看见自己的面孔，但她的脸应该与她的身体一般，都被暖金色包裹着。 这层暖金色的光看起来十分‘毛茸茸’，让她的肢体看起来都十分‘蓬松’。 安妮完全感知不到自己的身体，而她的左手去触碰身体时，胳膊穿心而过，手出现在了身后。 她好像没有实体，但是又能感知到自己的胳膊正在自己的身体中，只是没有疼痛感好似也没有内脏，心脏没有在跳动，呼吸也没有。 这一切都引导安妮去猜测—— 她现在是灵魂状态。 一个模糊不分性别、不分年龄的暖金色毛茸茸小人，正漂浮在一片黑暗中，只有她的面前有一道虚掩着的白色门。 安妮熟悉着自己的状态，打量着除了这道门之外的存在——只有黑暗，黑漆漆但是她就是能看见的黑暗。 虽然她总在一些事情上，充满了自己的小主意，会想要给其他人一个‘惊喜’。但这次不行，这不同于以往的‘小打小闹’，安妮收回了看向周围的视线，试图从虚掩的门缝中看见些什么。 但是很可惜，这道虚掩的缝隙是最严格的保密者。 安妮试探无果，推开了这道门—— 嘈杂声扑面而来。 安妮迷茫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数个和安妮等高，看起来比安妮还毛茸茸的‘球’，正或蹦、或蹭、或从球体中伸长数根‘线’好似海胆一般滚动着‘走’。 是不是哪里不对？ 理论上，不应该是邪恶的异界生物？又或者是什么未知的存在？ 但是不管怎么样也不应该是现在这些彩色的球吧？ 安妮因为眼前过于超出想象的事物，反而开始怀疑——她是不是中了什么魔法幻象？ 而门旁边的球，也终于发出了声音提醒着安妮——安妮根本不清楚它的嘴在哪里，它说出的话好似也不是人类的语言，但是声音就是传入了安妮的耳朵。 “你的时空门要关了，随风者。” 还好安妮的世界观还未彻底固化——反正地球上也有很多不是‘人类’的生物，这些‘球’，还比某些地球上的人型生物好看呢。 安妮穿过了门，站在了这个新奇的时空，她顾不上观察，便问着这个唯一理她的球：“请问‘随风者’是什么？我好像来到的地方不对？” “你没来错。”这个白色的球好似经历了很多次同样问话般，回复着安妮，“G18902，欢迎你回到‘撞梦’的世界，你的出生地。” “你现在的状态”白色球停顿了一下——安妮莫名地感觉自己好像被看穿——“你现在的世界称呼自己为‘人类’，常见种族” 白色球好似看见了什么般，惊讶了一瞬：“嗯？你已经获得新世界几个支柱的认可了？” “恭喜你已经成功落地生根。” “我知道你有许多疑问——但是我要下班了。” “让我看看你的‘愿望’——” “好了，回去吧。你的愿望已经满足，你想知道的事情我已经放进你灵魂中了，你回去自己看吧。” “你在母世界停留太久，灵魂会重新染上母世界的印迹，到时你就回不去你现在的世界了。” “再见。随风者。” 安妮好似被下了‘禁声术’，除了最开始打的招呼之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倒是她眼前这个白色的球说了一串话。 而且它好似能看穿安妮一般，在安妮什么都没说的情况下，已经了解了安妮的所需、所问。 白色的球跳了一下，它身上一部分白色的绒像被风吹动般，包裹住了安妮。 眼前一片白。 安妮再睁眼，她又出现在了蝙蝠洞。 眼前一片黑。 头上戴着的沉重的脑波扫描头罩在提醒着安妮，她回到了她的身体中。 而她的手心也莫名的出现了一管试剂，脑中出现了许多新的‘记忆’。 安妮手中的异常物体出现的一瞬，就被几人注意到。 下一瞬，头上的半包裹头罩瞬移开，地面上的固灵魔法阵散发着淡淡的光。 安妮又感受到了光，重叠的几个声音出现： “安妮？” 安妮眨着眼睛，脑中的记忆另她十分新奇，她在回味中回答着： “我在。我还活着。” “我刚才，好像去了有趣的童话世界。” “还带回了能让芭芭拉重新站起来的‘花蜜’。” 第84章 起源故事 “它们称呼自己为‘风行者’。”安妮喝了一口被塞进手心的橙汁汽水说。 谈话场地已经换到了蝙蝠洞中心的平台上。 而安妮通过灵魂带回来的物品,也已经被布鲁斯拿去放进检测仪器中了。 即使撞梦塞进安妮脑子里面的说明说它安全无害，且已经有多个种族为人类的‘实验品’使用过——蝙蝠侠也必须自己探查过后才放心。 “它们？”巴里问，“为什么是‘它们’？” “嗯”安妮慢慢思考自己该如何说,“我用‘他们’或者‘她们’好像也不合适它们是与人类完全不同的种族。” “除了母体之外的所有一级产物，都没有性别之分。” “而它们的种族名字我无法说出来,是一个很复杂,用我们现有语言描述不出来的词。” “如果为了方便称呼，在我们语言中找一个类似的称呼是——‘风’。可以称呼它们为风族，或者风的孩子。” “而创造我的一级产物，叫‘风行者’。” “它们的‘母体’是什么？”布鲁斯直接地问，他已经开启了蝙蝠电脑的实时记录功能，这一切都会在蝙蝠电脑上拥有一个新的记录文件。 安妮的神色有些为难,她思索着该如何让所有人明白：“是蒲公英？” 安妮说完被自己的比喻笑了下，然后又肯定的点头：“是蒲公英。而我见到、创造我的生物,都是蒲公英开花后，结成的一个个果实和上面白色的冠毛。” 安妮指着巴里搜索放在她面前的图片,肯定地说：“是的,就是这个蒲公英上面的‘白球’。只不过它们每一个,都只是其中的一个” “是像这样的伞状——我也不知道它们的生理结构，它们没给我这部分解释说明，它们的交流方式也和人类的声带发声截然不同。” “我见到的都是‘球形’，因为这是它们的‘审美’，除了本体冠毛之外,都产自‘人工创造’,类似我们穿的衣服。最畅销的是白色——经典。但除了白色还有其他颜色可以选择,但大部分的偏好都是浅色系。” “很有趣的种族。”克拉克笑着评价说。 正义联盟的几人在宇宙中已经见多了其他种族，‘蒲公英’形态的生命体并不会让他们太过震惊,毕竟绿灯侠中就有一个活着的数学公式生命体呢。 “我不奇怪有类似‘蒲公英’的生命体，我只是有一个疑问它们为什么会创造出你？”戴安娜看着安妮问。 “你很好，亲爱的。我只是想说，按现有的‘人类中心主义’思维导向——当人类创造二级生命时，都会优先将‘它’也设计为人类的形态。” 布鲁斯同样提问：“它们创造你的目的是什么？你需要替它们完成什么？”布鲁斯的问题更在意‘风’族的目的。 安妮听着两人的提问，看向巴里和克拉克，“你们有什么问题吗？” “呃。”巴里突然被‘点名’，他想了一瞬，问，“我更好奇它们如何穿越时空。” “它们的家乡就是你去的地方？”克拉克问。 安妮点着头，她微微有点苦恼的歪了下头：“为什么我没有往他人脑子里面塞东西的能力？它一瞬就把东西塞给我了，但是我讲述则需要一些时间。” 安妮眨着眼睛，笑着说：“我要开始学习当作家啦！让我来给你们讲一个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 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呢？ 你问人类——人类会告诉你，世界由一个人类形态的‘神’创造的，开天辟地，从无到有。总之这位创世神，一定具有人类的形态，或完全一致，或一部分相似。 而如果你问‘风’族，它们会告诉你——世界是由一棵和人类世界中类似的‘蒲公英’形态的植物创造。 但很可惜，这位被风族称为母体的存在，没有一位风族成员真的见过，这些信息是刻在它们的基因记忆中的。 每一位风族成员，意识的觉醒就是离开母体，穿越到其他世界的那一瞬。 人类世界的蒲公英，在经历开花-结果后，它的果实就会随着风，在冠毛的帮助下，四处飞散，离开母体，直到风停，果实落地生根。 风族也是类似。 风族从离开母体，飘向其他世界时，就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找不到母体——找不到自己的妈妈。 即使，它们都有着从母体那边继承来的穿梭世界的能力。 但它们基因中从未写母体的坐标。 它们称呼自己为‘随风者’，随风飘散，落地生根。 它们将自己伪装成所去世界的主流生命，在那个世界建立联系，将它当成自己的原生世界。 就像蒲公英的花语‘随遇而安’一样。 但同样有一部分风族成员，不愿如此。它们用着自己穿梭时空的能力，在不同的世界间穿梭，体验着不同世界的趣味。 它们不愿意落地生根，它们更像蒲公英的另一个花语‘自由’一样。 它们称呼自己为‘风行者’，以区别那些已经选择落地生根的同族。 风行者们在穿梭世界中，逐渐相遇、汇合、聚集，它们仿造它们基因中母体的‘感觉’，建造了一个新的时空，将这里当成自己的新家。 但它们从未放弃寻找它们的母体。 所以它们开始尝试创造新生命，然后在新生命里放上了一个探查坐标的‘系统’，将这些新生命飘向其他世界，试图利用穿梭世界的不可控性，碰撞出、探寻出它们的母世界。 ——但它们失败了，因为它们创造的生命无法产生‘灵魂’，不被所有世界意识承认，无法被世界接纳。 它们尝试了许久。 最终，发现用‘爱’才能产出一个有初步意识的‘灵魂’。 谁也不知道根本不可见的‘爱’到底有什么魔力，为什么能作为灵魂的底层构造成分。 但这个不明原因的产生灵魂方式，给了风行者们极大的便利——它们将自己的世界命名为‘撞梦’，寓意‘撞寻世界，回到还在母体时的美好梦境。’ ‘撞梦’开始在各个世界伪装成文娱公司，去制作游戏、去制作文学作品，去制作一切能凝聚‘爱’‘喜欢’等情绪的存在。 它们像一个个养蜂人，饲养着那些可能会因为‘爱’而凝聚出意识的虚拟生命。 然后又像养蜂人一般，在产出结果后，将初步有意识的灵魂，装上一个加载着定位世界坐标的‘系统’，根据灵魂的种族，塞进一个和灵魂匹配的身体内。 最后再加上一个用于穿梭世界的保护仓，一个全新的生命，便被风行者们随机飘向了各个世界。 如它们的母体创造它们时一样。 一样的仁慈——创造生命。 一样的残忍——不在意创造出的生命是否能顺利活下去。 对于风行者们而言，只要是生命成功通过了世界壁的认可，获得了新世界坐标，可以让它们分析其是否为母体所在世界，那么穿越了世界的生命体便无所谓了。 所以系统从不强制发布任务，只是引导新生命‘落地生根’，系统与新生命的使命，在成功达到世界的那瞬间就已经完成。 但风行者们又比它们的母体多了一份仁慈，它们将保护仓设定为穿越世界壁后，便会自动寻找与当前身体有基因关联的人。 但这个降落地点又必须有一丝时空的痕迹，所以最终，我落在了卢瑟资助研究变种人，残留着时空痕迹的实验室中。 一直在寻找母体的撞梦，将我送到了我母亲的身边，我在戴安娜的怀抱中，降生到世界上，并且在更多的‘爱’中，成功落地生根，融入进了这个世界 安妮讲完，蝙蝠洞静了一瞬。 下一秒戴安娜的笑声和鼓掌声打破了寂静：“我喜欢这个母女的故事。” 不间断的讲述让安妮口渴，讲述完她就喝了一大口橙汁，含糊地回答：“我也喜欢！我觉得我将来可以试着做一个‘作家’。” “我不得不打断你对未来的构想，安妮。”布鲁斯说，“你的故事中有一个漏洞。” “？”口中的橙汁被安妮一下子咽下，她震惊地看着布鲁斯，“哪里？我觉得我讲述的明明很完美！”安妮又微微偏着头回忆，“都讲了呀。” 蝙蝠电脑开始重复安妮的声音：‘根据灵魂的种族，塞进一个和灵魂匹配的身体内。’‘保护仓设定为穿越世界壁后，便会自动寻找与当前身体有基因关联的人。’ 布鲁斯问：“你的故事中，风行者们是什么时候，获得我们的基因，并且制造出容纳灵魂的身体呢？安妮。” 安妮眨着眼睛，和布鲁斯无辜的对视，她不急不缓地喝了一口橙汁，慢慢咽下，才说：“那要问，我被你拆掉了的‘宝宝飞船’了呀。” 同样在等待原因的克拉克笑着摇头：“布鲁斯，安妮记仇的性格——我认为全来自你的基因。” “是我。”布鲁斯直接承认，他学着安妮眨着眼睛，“甜心，我会把你的‘宝宝飞船’恢复原样的，快来给我揭晓谜底吧。” 安妮终于满意：“因*为‘宝宝飞船’里面融入了风族的种族天赋-伪装，我初始身体是一个空白的躯体，它穿越时空之后，和世界意识‘沟通’，随机选取了‘世界支柱’的基因。” “‘嘭’一下，最终，完整版的我就组合完毕啦。” 安妮打断想开口的布鲁斯：“不要继续问我——为什么‘宝宝飞船’能和世界意识沟通，不要问‘宝宝飞船’为什么能融入进伪装天赋。” “这次真的，把风行者装进我脑子里面的东西都倒干净了！” “没有因为记仇你拆掉我的‘宝宝飞船’而隐瞒了！” 第85章 两只倒霉蛋遇见吸血蝙蝠怪 “甜心,我什么都没有说。”布鲁斯看着安妮道。 安妮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你了解我——我也了解你！我再去抽个血，今天是不是就可以结束啦？” “是的。”布鲁斯轻笑着点头，“我不用主动开口做这个‘坏人’了。” “没错,我是主动跳进狮子口中的小绵羊——我甚至还主动帮狮子打开它的下巴。”安妮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挽起了衣服的袖子 安妮看着自己的血液缓缓进入针管,“我的血也是红色的。” “当然,安妮。你的父母基因中没有一个是蓝色血液。”克拉克说。 安妮又将视线移到克拉克胳膊上扎着的针管针头上：“这就是氪石？” 散发着淡淡绿色光芒的氪石极其显眼，极细的一小点就可以扎破超人导弹都无法破坏的皮肤。 “是的。”克拉克点头，“看起来它对你的影响极小。” 安妮接力按住布鲁斯刚按在针口上的止血棉球，他还给安妮身边的桌子上放了一个圆圆的蝙蝠样式定时器，五分钟的倒计时正在一秒秒跳动着。 “是的，我几乎没有什么感觉,我只是觉得有点困，想睡觉。” 安妮在‘滴滴答答’中与共患难的伙伴一起交流着心得。 而吸血的黑衣尖耳蝙蝠怪,已经拿着两管新鲜的血液转身走出了门。 克拉克同样按着胳膊上的一个止血棉球，和安妮一起等着五分钟的倒计时。 “说不定你只是累了,毕竟你今天经历了很多。”克拉克微笑着说。 安妮思考着轻点了下头：“有可能。有可能我的不适都只是我自身的问题——我没有像你遇见氪石一样有这么大反应。” “我以为我掩饰得很好？”克拉克说,“我的呼吸都没有乱。” 安妮悄悄抬起止血棉球看了一眼,棉球上只有微不可见的一丝血，而皮肤上早已不见了痕迹。 “我们一定要这样按五分钟？——克拉克你掩饰得很好，只是我太敏锐了。” “对于普通人而言，静脉取血后按五分钟最保险。——敏锐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安妮听克拉克的话，继续用止血棉球按着消失的针口,定时器已经发出了140次‘滴滴答答’。 “可是我们不是普通人呀。——可是我太敏锐了,有时会让我觉得很累。” “在闲暇的空余时间,像一个普通人去体验生活，会更有趣。——获得超过普通人的‘超能力’总会带来一些‘负面问题’。” “好经典的‘超人普通人’论点。老师,这节课上次教过了。” 安妮支着下巴，看着代替‘吸血蝙蝠’在桌子上的蝙蝠定时器，“可是你作为‘超人’，真的会有空余时间吗？应该无时无刻都在有人等着你拯救。” “当然。我也不是真的‘氪星搜救犬’。”克拉克笑着摇头，“有时有人需要我救，但更多时候，人类会自己救自己。” “就像‘课’也只是我‘教’给你，而不是将我的思考复制到你的脑中。你可以自己选择怎么去做。” “好的。”安妮干脆的回答。她眼睛都不眨地盯着计时器上面的时间——“五分钟到了！今日份普通人体验课结束！” 安妮从座椅上弹起，她微微漂浮起，“大脑现在是吸饱了水的海绵，她真的什么都接收不下了！” “我明天要找达米安，去红太阳训练房试试氪石对我的‘作用’。” “我虽然知道西蓝花不讨厌我了，还因为多次的相处已经达到了正数好感度——” “但是没想到好感度已经高到，他都‘不舍得’用氪石攻击我啦。” “之前我不知道布鲁斯是蝙蝠侠，我还以为罗宾手里没有氪石呢。” “你都听到了吧布鲁斯？”安妮飞向打开着的大门，路过一只黑色的吸血蝙蝠，他手里已经不见了刚抽出的血液——一定是被他喝掉了！ 安妮的哈欠声与飞翔带来的微弱风声纠缠在一起。 “晚安克拉克！” “晚安布鲁斯！” “晚安啦蝙蝠洞。” “不舍得？”达米安神情有丝诧异地看着安妮，他像是有丝费解的微微皱着眉，“撞梦不仅在你的脑子里面塞了常识，还改变了你的思维？” “？”安妮不解，“那为什么你之前没有用氪石？” “氪石对你不起效。”达米安按下红太阳灯，“上次我就说过，你的基因有问题。” “哇。”安妮躲避着一瞬就飞移过来的达米安，在达米安密集的攻击中，穿插着回答。 “那这次克拉克说错了——我的‘超能力’没带来负面效果。” “哈。” 无感情的笑从达米安唇间发出，比超人发出的冷冻呼吸还要冷。 安妮被达米安攻击到的地方除了疼痛，顺便兼职冒出了一个问号。 “解释呢？后续呢？” “我今天不负责解释。”达米安看着躺平在地上的安妮，“比上次多坚持了78秒。” “很棒的进步！”安妮在浑身的无力感中，坚持为自己鼓了掌，“上次仅仅只是‘前天’！我两天就多坚持了78秒！” “如果这样能安慰到你。” 红太阳光也没掩盖住达米安绿色的眼睛，安妮从下往上看，他的眼睛比阿福猫的眼睛更通透、翠绿。 也让他眼睛中的几丝不屑和嘲讽暴露无疑。 “在战斗中，你的敌人不会给你时间躺着休息。” 安妮深深吸了口气——这大概就是达米安的‘爱’吧。 “我来了！” “达米安说他今天不负责解释——”安妮看着午饭时间出现在餐桌上的布鲁斯，“我没想到吸血蝙蝠能在中午晒太阳。” “因为吸血蝙蝠太想念阳光了。即使它见到阳光，就会在阳光中变成黑炭。”布鲁斯借着使用餐巾的功夫打了个哈欠。 安妮用勺子喝着酸甜的罗宋汤：“黑炭蝙蝠侠今天中午就有任务？” “差不多。午饭后有客到访。”银器根本不能伤害吸血鬼，这是谣传！——布鲁斯用银制勺子喝了一口汤，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反而安抚了饥饿的肠胃。 “谁？” “一个媒体总是拿我和他比较的家伙。”布鲁斯说。 “噢。”安妮答了一声，继续问，“解释？” “基因是属于神的奥秘。人怎么会弄懂其中的原因究竟呢？”布鲁斯轻佻地说，“何不将‘氪石对你不造成伤害’当成是神的恩赐呢？” “”安妮艰难地咽下一口丝滑的汤，“好的，我会谢谢戴安娜妈妈。” 安妮停顿了一瞬，还是没忍住，“你在练习戏剧？” “我暂时未有登台演出的打算。不过。”布鲁斯说，“我调整一下状态，用来面对前后那位‘怒气冲冲’的客人。” 安妮在小餐厅，继续吃着阿尔弗雷德额外只为她准备的蜂蜜蛋糕——开心！ 安妮就知道她昨天顺杆提出的一句，阿尔弗雷德今天就一定会满足她。 无论是作为管家，还是作为一位长辈，阿尔弗雷德都毫无缺点。 而不远处小会客厅的谈话，真的如布鲁斯预想的一般‘怒气冲冲’，安妮一边吃着蛋糕，一边正大光明偷听着。 “不要用‘布鲁西宝贝’的状态对我，布鲁茜。” 酒杯放置桌面发出明显的碰撞声，这和发出声音的主人情绪极其吻合，即使是很轻浮的语气，也能听出这人目前情绪不稳定。 “我一直都是这样说话的，托妮。”布鲁斯的声音不紧不慢，听起来比安妮的蜂蜜蛋糕还要甜，“纽约应该也有《哥谭公报》的分社。” “说起来，我当时邀请你来参加安妮的介绍晚宴，你都爽约了。” 又一口酒被托尼吞下，酒瓶被他拿起，酒杯重新被灌满。 托尼的声音有丝含糊：“我记得我有让佩珀帮我送上一份礼物。” “安妮不会对斯塔克工业新出的能源感兴趣。”布鲁斯起身，将酒瓶拿起放在自己的身边。 “真的？老兄？韦恩集团遇见了财务危机？韦恩家待客连一瓶酒都要吝啬了？” “我记得你已经答应了佩珀戒酒。”布鲁斯将桌面的果汁推向托尼方向，“酒精会让降低你的神经灵敏程度，让你的思维更杂乱，无法更理性去思考整件事。” “得了吧，伙计。我今天不是想来听你的‘蝙蝠侠守则’的。”托尼顺着布鲁斯的意思喝了一口果汁，“橙汁汽水？汽水我更喜欢可乐。” “我今天只是想喝点酒发泄我的情绪——你到底支不支持我？” 布鲁斯顾左右而言他：“安妮很喜欢橙汁汽水，这是阿尔弗雷德从数百种橙汁汽水中，挑选出的他认为最好喝的一种。” “安妮喜欢窝在这个小客厅吃零食，所以这里的冰柜中只放她爱喝的橙汁汽水。” “她是蝙蝠侠的女儿，她会喜欢斯塔克工业的新能源——我今天不是来听你讲述你多么宠爱你新找回来的女儿，《哥谭公报》纽约分部已经将这份报纸卖的到处都是了。” 托尼蜜棕色的眼睛因为酒精显得有些雾蒙蒙，但他的情绪从这层雾下全部传递了出来。 “回答我的问题，布鲁斯。” “我只是个不管事的韦恩集团挂名人。我虽然是‘正义联盟’的投资人，但那些‘超级们’可不会听我的。”布鲁斯继续说着。 “停。布鲁斯，你如果再这样，我就”托尼威胁的话，在嘴边说了许久，还是没吐出来。 “给我个态度，布鲁斯。现在没人支持我。” 布鲁斯叹了口气，他起身，从冰柜的角落寻找出一罐可乐，扔给半躺在沙发上的托尼。 “我以为我的态度很明显了。” 第86章 溺水的铁人 “哈。” 托尼的酒杯与地面碰撞发出刺耳的玻璃破碎声,杯底残留的少量酒精四溅开。 布鲁斯躲开一滴朝自己来的酒，抱胸看着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用冰可乐压着额头的托尼。 “酒精、高热、饥饿。” “我建议你直接拔除你胸口的方舟反应炉——哦,我忘了，你已经将它扔进海里了,不需要它维持你的生命了——那不如你再去弄几个碎片放进心脏里？” “不然你死在韦恩庄园,新闻报纸上会写我们之间的‘势如水火’已经发展为真实的‘刀枪’了。” 托尼的声音极其含糊：“那真的太好了，我就可以把那个该死的《索科维亚协议》扔给蝙蝠侠去头疼了。” “‘正义联盟’不参与政治，托尼。蝙蝠侠不会面临这种协议。”布鲁斯语气淡漠说。 “所以你现在可以站在那里，抱胸说我的风凉话。”托尼蜜棕色的眼睛睁开，直视着俯视他的布鲁斯，酒精让他太阳穴的筋不停跳动着。 “哈,蝙蝠侠！” “哈，正义联盟！” “哈！我的童年伙伴,背着我去做‘佐罗’我都不知道。” “不然，我哪会接受尼克弗瑞的邀请,去组建什么见鬼的‘复仇者联盟’？” “我是为了保护人类！协议通过后,会完全杜绝‘力量失控’！” 安妮听见布鲁斯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他靠近托尼，侧坐在沙发扶手上，冰可乐被他从托尼手中抢走。 “我们根本不是童年伙伴，托尼。我们只是小时候总在聚会上被一起提起比较而已。” “你需要的不是酒精、可乐。而是退烧药、睡眠和食物。” “韦恩庄园里，你的房间还保留着——你如果想继续倾诉发泄,你可以躺在床上抱着你的机甲和它说个够。” “那你应该用‘他’！” “好。他。”冰可乐被布鲁斯轻放在桌面上,“什么都好,只要你不会将他扔在地上摔成碎片。” “也不要吐在你房间的床上。阿尔弗雷德收拾你摔碎的酒杯就已经很累了。” “等你睡醒吃点东西，彻底清醒我们再继续谈。” “我抱你去？” “” 安妮已经数不清布鲁斯今天叹气几次了。 一道略显沉重的脚步声从小会客厅向着楼梯走去,声音缓缓向上，门被打开，重物砸进柔软床铺，含糊的嘟囔，药物被扣开塞进嘴里，门重新被关上。 数秒后。 安妮看着神色平静的布鲁斯问：“斯塔克先生已经睡着了？” “脑子一直在转的人是睡不着的。等一会退烧药生效，他的主意识才能停止工作。”布鲁斯坐在安妮对面座椅上，看着安妮已经吃完的蛋糕，“吃饱了？” “我还可以再来一块。”安妮甜甜地说。 “过犹不及。” “就像斯塔克先生？”安妮问。 “当然。这是一个坏例子——”布鲁斯看着安妮轻笑说，“不要和他学。” “嗯。”安妮点着头，“我才不要把自己搞得这么糟糕，我第一次见生病还要喝酒的人。” “自毁倾向。他把自己弄得越惨，就越能让他因为做错事，不停产生的内疚情绪平息一些。”布鲁斯支着下巴淡淡地说。 “” 旧时的记忆重新被忆起，安妮想起自己在哥伦布大厦，初次面对他人死亡时的无力感。 当时的她也只能麻木地救着一条条小鱼，给随着每一次跳动都在疼痛的心脏用着麻醉剂。 “” 安妮学着刚才的布鲁斯，深深地叹了一下气：“我本来想说，等斯塔克先生醒过来，我可以教他如何疗愈自己，如何走出心理创伤。” “但是？”布鲁斯在安妮的停顿后接着说。 “但是。”安妮继续学着布鲁斯支着下巴——只不过她将两只胳膊都支起，捧着自己脸颊说，“我的经验可能不适用他。” “每个人都不相同。即使经历类似的事件，不同人感受到的感触、受伤的程度也会不同。” “我就算在前面，领着他走上同样的路，也不能让他同样走出他的心灵困境。” 布鲁斯因托尼产生的几丝烦闷情绪，被安妮的成长打散了许多，他的笑意比刚才刚真切。 “我很开心你可以走出来。” “我也很开心。”安妮眨着眼睛，唇向上勾着大大的弧度，将她的脸颊撑得鼓鼓的，让她的这个笑像苹果般香甜。 “我能走出来，很大原因是因为有你，有你们。” “我还是个‘孩子’，我还能偶尔偷懒任性，因为还有很多人在我身后给我安全感，增加我的容错率。” “但斯塔克先生，他已经是‘大人’了。” “而‘大人’只能依靠自己。” “也只愿意依靠自己，相信自己。” “是啊。”布鲁斯看着安妮，“我这个‘大人’，非常愿意、非常高兴、可以做‘孩子们’能依靠的‘大人’。” “太好了。”安妮眼睛亮闪闪的，“既然你今天这么早就起来了——看起来你也不打算继续睡了。” “那我下午的文字课程，可以换成和蝙蝠侠学几招吗？” “那种——能让我俯视躺在地上的达米安的招数。” “好啊。” 安妮在同一天，熟悉的地方，熟悉的角度，看着屋顶同样熟悉的红太阳。 “我觉得你应该对我放点水。” “你的敌人不会对你放水，安妮。”被布鲁斯调成蓝太阳光的设备，给虚弱无助可怜的向日葵持续充着能量。 熟悉的充电感让安妮像晒太阳的猫，不愿意起身。 她看着布鲁斯的蓝眼睛，“虽然你和达米安眼睛颜色不同——但你们的话都惊人的相似。” “噢。”布鲁斯向安妮伸出手，看着借着他力度重新站起来的安妮，“欢迎来到残酷的大人世界，安妮。” “我要和书写我故事的人说，让她重新把我的故事调回童话频道。” “那可能有点难办，安妮。”布鲁斯说，“是甜心你自己逃出韦恩庄园，撞碎的童话滤镜。” “好吧。我现在去找巴里学习如何回到过去时间线。” “然后？” “然后回去看着她打破滤镜，接触到更真实的世界。” 蝙蝠洞。 安妮摸着下巴，看着蝙蝠电脑上面的分析资料，她指着其中的一行：“这个意思是不是——代表我从‘童话世界’带回来的‘花蜜’是有效的？” “是的。”布鲁斯点着头，“分析与实验结果，都证实了它确实有效。可惜我无法分解出它的具体成分。” “这和你又没什么关系，谁知道里面的成分都是来自什么世界呢。” 安妮火速略过了这个话题，她期待地看着布鲁斯：“是不是可以给芭芭拉用了？你和她说了吗？” “没有。我打算确定有效再告诉她。”布鲁斯说，他看着蝙蝠洞里出现的两颗闪亮小灯泡，问。 “你为什么会这么用心想让芭芭拉站起来？你不觉得你这个唯一的心想事成愿望用在这里，会很浪费？” 两颗闪亮灯泡因为布鲁斯的怀疑，忽闪忽闪中翻了个白眼：“你怀疑我和芭芭拉的关系！” “噢。我不怀疑，你对太多人都是100的好感度了。”布鲁斯说，“只是从‘冷酷蝙蝠侠’角度，提出的一点疑问。” “要不你还是当我不知道布鲁斯是蝙蝠侠吧？”安妮略显无语，“还是之前布鲁斯时说话好听一点。太蝙蝠侠说话，会让我投入戴安娜的怀抱。” “好吧。”布鲁斯顺着安妮说，“那我现在开始用布鲁斯的语气和你绕圈子，直到在你的各种细节中，推理得出结论？” “”蝙蝠洞的闪亮小灯泡消失，安妮死鱼眼般看着布鲁斯，“算了。我陪着绕圈子也挺费脑子。” 安妮情绪来得快，走得也快，她理所当然回答着：“因为芭芭拉既是家人，也是朋友。” “她拥有其中一个身份，就值得我这样做了，更不要提她的‘融合’身份。” “而且她还是我家人的家人，我朋友的朋友。” “不论从什么角度来说，我都没有理由不去做这件事。” “你如果有这样的机会，你也会这样做不是吗？” “”布鲁斯看着安妮。“是我的错。睡眠的不足让我没控制好蝙蝠侠的情绪。” “还好？”安妮说，“家人嘛。就是要包容他偶尔的糟糕情绪，你之前也包容过我很多次的任性，这次我就原谅你啦。” “我很幸运，我在你的‘情感银行’还有余额。” “我前几天刚看了这本书——你每天都会探查我看了什么书？”安妮问。 “是的——希望这个消息不会让情感银行透支。”布鲁斯继续说，“三楼图书室的所有书籍我都看过，所以我只需要看一眼摄像头拍到，蝙蝠电脑记录下的书名，就知道你具体看了什么内容。” “马上就透支了！我建议你平时多些布鲁斯行为，多往里面‘存款’！省的你蝙蝠侠行为‘取款’时，发现里面的‘钱’都被‘取光’了。”安妮说。 她说完就歪了下头，思索着继续说：“不过，你的提问，让我重新思考了下我的行为。” “除了这些原因，可能还因为我不喜欢芭芭拉被困在一个轮椅上。” “她的轮椅虽然有轮子，可以到处跑。” “可是她依然被困在了原地。” “她在普通人时，被困着。” “她在神谕时，依然被困着。” “她在普通夜巡日子提供后援支撑。她在杀手鳄黑面具捣乱那天，也只能在房间里辅助其他人。她在晚宴那天，也只能坐在宴席上，看着其他人一个个被‘替换掉’，又一个个‘替换回’。” “被困住这件事，我不喜欢。她也一定不喜欢。” “所以我希望蝙蝠少女，可以重新回到哥谭的夜空。” “做一只自由飞翔的鸟儿。” 第87章 四位溺水者 “那你什么时候去找芭芭拉？”安妮迫不及待,“不如我现在就去吧！” “不。” 布鲁斯的单字刚一出口就被安妮切断，她不满抗议：“为什么是‘不’？你应该说‘好’！难道你对芭芭拉的好感度是负数？现在轮到我怀疑你的真心值了！你是坏布鲁斯和坏蝙蝠侠！” 风水流轮转，布鲁斯看着有‘仇’当场就报的安妮：“请问我现在可以开口解释吗？” “我没有堵住你的嘴。布鲁斯和蝙蝠侠也应该都长嘴了。”安妮说。 “” 布鲁斯记忆力很好,他清楚地记得刚接回安妮时她的样子。 那个时候的安妮乖巧可爱。 后来的安妮虽然已经扔掉了乖巧，但还是愿意在表面伪装一下。 而现在的安妮虽然依旧可爱,可是 怀念大家都披着‘保护色’聊天的人又多了一位 “那件事发生在六年前。” 布鲁斯记忆力很好,他清楚地记得那一天。 记得那一年的双重打击。 “杰森死在我的错误中。” “芭芭拉因为我，被小丑攻击，失去了飞翔在天空的可能。” “我险些失控。” “让我能飞翔在天空的蝙蝠侠制服与披风，成为了要压垮我的黑色花瓣，成为了困住、囚禁、绞杀我的绳索。” 布鲁斯的声音低沉。 而安妮也在布鲁斯的讲述中沉静了下来，“这些都是过去,你已经坚持过来了。” “杰森也复活了，芭芭拉马上就会重新回归了。” “你没有成为科波特或卢瑟。” 布鲁斯淡笑了下：“我讲这些不是为了让你安慰我,安妮，我不是为了向你的情感银行中存款。” “破碎过的酒杯,即使重新粘合在一起,也会有痕迹。” “克拉克在杰森死后拦住了我。” “而芭芭拉…” “在她受到伤害后,拦住了我。” “她是坚强的女孩。” “即使当时的她已经不能再飞翔在天空，她也拉住了我从天空坠落的速度。” “她成为了神谕，成为了提姆敲响韦恩庄园大门前，我的风筝线。” “所以”布鲁斯看着安妮，“我还未向你说谢谢,安妮。” “谢谢你。” “安妮。” “我的甜心。” 安妮好似变了许多。但又好似一直没变。一直的如此甜心。 安妮被布鲁斯紧紧抱住,他平静话语中藏的情绪在他的力度暴露无遗。 安妮因布鲁斯外露明显的情绪先是一惊,然后就笑的根本控制不住唇角扬起的弧度，她的情绪在她甜甜的话语中同样暴露得一清二楚。 “你还说你不是为了往情感银行里面存款！你明明知道你会在里面变成‘百万富翁’！” 布鲁斯语气同样带笑,他放开安妮：“只是‘百万富翁’吗？我怕情感银行里面的存款，和外界的钱一样不禁我用。” “支持现实货币10000:1兑换安妮情感币！”安妮说。 布鲁斯蹙眉，他语气带着笑意：“安妮你之前说我是黑心商人，我觉得这个头衔，我同样要和‘阿尔弗雷德最重要的孩子’头衔，一起传递到你身上了。” “之前我就说过，阿福这个头衔依然在你身上。”安妮双臂在胸前比了一个大大的‘X’，“这个新的——应该拥有它的人同样不该是我。” “那就给提姆好了。”布鲁斯说。 “？”安妮替提姆抱不平，“他被你像咖啡豆一样压榨就已经很可怜了！” “毕竟我是坏布鲁斯”布鲁斯学着安妮刚才说的话，“和坏蝙蝠侠。我都这样坏了，我当然可以。” “不讲理！”以往都是安妮不讲理，现在被布鲁斯反将一军！ “你总说我不能什么都学——你也不应该什么都学！” “等等！布鲁斯你把话题都拽跑了！你还没说为什么我不能现在就去给芭芭拉送药。” 布鲁斯看着在他提示下才终于绕回来的安妮说：“你还需要和提姆好好学习谈话的技巧。虽然比之前好了一些，但你依然很容易被人套话。” 布鲁斯在安妮‘我只是不像某只黑漆漆蝙蝠一样对家人还防备挖坑’中解释说： “六年前我便请过多位出名的神经外科专家为芭芭拉看诊，但每一位医生看完后都只能摇头。” “两年前还是神经外科医生的斯特兰奇医生——他是现任至尊法师，但安妮你如果见到他，不要称呼他为‘法师’，记得称呼他为‘博士’——他终于答应来哥谭为芭芭拉看诊。” “他说世上只有他一人可以解决芭芭拉的腰椎神经受损问题。” “但是，在他为芭芭拉手术的前一天，他出了车祸，双手粉碎性骨折。” 布鲁斯看着安妮写满了迷茫的神情中继续说：“我说这些不是为了和你继续绕圈子，我只是想说，芭芭拉伤的过重。” “即使她这些年从未放弃过对自己的体能训练。” “她也需要一些用药前的调理时间。” “即使分析结果和实验结果都是100%的成功几率。我也需要预防那不可见的坏几率。” “好吧。”安妮勉强道，“为了芭芭拉。那需要多久？” “几天。我今晚就会告诉芭芭拉这件事，协助她做些提前工作。”布鲁斯看着安妮不爽抱胸的姿势，笑了下说，“我这边探查过了，芭芭拉也会自己再去检验一次。” “所以无论如何，今晚你都不能和蝙蝠少女一起飞翔了。但这个日子不会远。” “嗯。”安妮这次答应的快多了，几天而已，芭芭拉六年都等了，她的几天根本不算什么时间。 她想着刚才布鲁斯提起的事情，问：“时间这么巧他的出事只是意外？” “当然不是意外。”布鲁斯看着安妮说，“斯特兰奇要为芭芭拉手术的消息流传了出去。当时正在黑门监狱的罗马人法尔科内为了报复戈登警长，命令他在外的手下制造了这起车祸。” 安妮震惊，她虽然隐约猜到了事情不能这么巧，但依然好的，仇恨列表+1。 安妮继续问：“我可以多知道些斯特兰奇医生的信息吗？斯蒂芬妮给我的资料里面只有少量至尊法师的介绍，并没有写到详细的人。” “他曾经是一名出色的神经外科医生，但车祸后他再也无法拿起手术刀，后来他成为了古一法师的弟子，在古一法师死亡后，他成为了新任的至尊法师。” “他并不直接参与超级英雄的工作，主要职责是保护地球不受到其他维度的侵袭，维护多元宇宙的和平。” “多元宇宙。”安妮听到关键字，她指着自己，“我是不是也算？” “是的。”布鲁斯回答，“同为魔法侧，斯特兰奇博士平时与扎塔娜、康斯坦丁交流会更多一些。” “我找巴里证明猜想的同时，也找到了斯特兰奇。他当时也正在找从破损世界墙缝隙‘偷渡’的存在。” 安妮则略显得意地仰着下巴：“我就是漏网之鱼！” 布鲁斯被安妮得意的神情逗笑：“是的。所以我和他说，我们可以暂时代替他监控这位异界的来客。” “感觉你们背地里做了好多事情，我之前完全都没发现。”安妮说，“我当时还在童话副本里面，而你们在现实副本都快通关，马上打终极boss了。” “童话与现实，本身就没有间隔。它们一体两面，相互依靠，相辅相成。”布鲁斯说。 安妮点着头，看着布鲁斯接通了来自阿尔弗雷德的电话：“先生。斯塔克先生已经醒来，他正在二楼小餐厅中等待今晚的晚饭。” “他退烧了吗？” “醉意和高烧一起留在了梦里。” 安妮看着布鲁斯又问了几句后挂断了电话，对布鲁斯说：“看来斯塔克先生，也回到现实里了。” “他是‘大人’，他会习惯现实、接受现实。”布鲁斯说 “你好，斯塔克先生，我是安妮。” 托尼看着一脸轻笑和他打招呼的安妮，揉着太阳穴，声音略微沙哑的说：“托尼就好，我和布鲁斯很相熟。” “好的，托尼。”安妮继续问，“你需要来罐可乐？” “可乐和牛排。”托尼对安妮说，“你应该会喜欢我送你的斯塔克新出的能源？”疑问句被他说成了肯定句。 “喜欢。”实际上今天刚在蝙蝠洞看了几眼，还没研究、更就谈不上喜欢的安妮，眼睛都不眨地就回*答。 托尼下巴朝身边的布鲁斯扬着：“看吧。我就说她会喜欢。” 清楚一切的布鲁斯，看了一眼装乖巧的安妮，扭头继续回着托尼：“你还记得你昏过去前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当然。我知道韦恩集团马上就要破产了，我会赔偿你酒杯、外加一颗退烧药的钱。”托尼一脸无所谓的回答，“但今晚的晚餐，不会还向老朋友收费吧？” “只要你一会只喝可乐，不在醉酒后继续摔韦恩庄园的酒杯，今天的晚餐就算你免单。”布鲁斯说。 “真大方。韦恩集团破产的时候我会用友情价收购。谁让我们是童年的朋友呢？” “只要斯塔克的董事长没有先死于酒精中毒，又或者被高热烧毁他引以为傲的聪明大脑，又或者因为饥饿先被自己的胃液消化掉。” 安妮假装不在的，近距离听着这场言语的战争。 而因为宿醉和即使高烧褪去，依然不适的托尼，却不想继续这场战事，他冲着安妮扬着下巴：“某些事情，需要我帮你避讳她？” “安妮是知情者。”布鲁斯说，“你希望饿着肚子谈论正事？” “我不想被你一直绕圈子了，布鲁斯。”托尼说，“蝙蝠侠不是最忌讳‘力量失控’的人？你对付其他人的预案，26个英文字母可不够给你的计划排序。” “超人会支持史蒂夫我不奇怪，谁不知道那个看起来纯良的外星人，私底下和他面上的摸样完全相反。” “那蝙蝠侠呢？为什么？” 第88章 蝙蝠侠VS钢铁侠 “因为蝙蝠侠只相信他自己。”布鲁斯看着托尼,“这个答案应该能让你满意？” 托尼却不买账，“然后因为他只相信自己——所以再做出些毁灭世界的事情？一个奥创还不够？” “自私的刽子手、虚伪的正义感、傲慢的军火商、伪装成救世主的伪君子” “罪犯、怪物、法律的践踏者。”托尼的话被布鲁斯打断，布鲁斯脸上带着丝笑意,“够吗？不够我可以邀请你去蝙蝠洞中细细品读，有不少报道蝙蝠侠的新闻文采都值得一个普利策奖。” “”托尼罕见被说的无法应答,他移开盯着布鲁斯的视线,将他面前的清水仿佛酒精般一饮而尽。 布鲁斯没给托尼再陷入泥涡的时间，他继续说：“你可是托尼斯塔克。你什么时候在意过外界对你的评价？” “我从不在意。”托尼看着他空着的杯子，“我只在意我自己心底的声音。” “然后你就任由这些声音将你拉入泥潭？” 托尼像被布鲁斯的话激怒，他神色冷硬中带着溢出的嘲讽：“哈。所以我应该像那些虚伪的政客一样说‘这是成大事必须做的牺牲’‘任何进步的车轮都会轧满鲜血’？” 无形的硝烟味道，让安妮连面前的橙汁汽水都不想喝，只有橙汁中不停破碎,又重新生成的气泡声响在安妮耳边。 “你还可以穿着你的钢铁战衣，飞在废墟上拍张照片,将它发在你的脸书上。”布鲁斯继续说，“这很符合外界对你‘军火商救世主’的评价。” 刺耳的椅子向后拖动声音。 餐桌被大力推开,晃动导致橙汁汽水泼洒在桌面上,与桌面接触的气泡发出更大声的破碎声。 托尼的声音却有种暴怒后的极致冷静：“我来找你,真是找错人了。” 极速飞行产生的破空声，从庄园的花园向着二楼飞过来，被风吹落在钢铁战衣上的几枚花瓣，又在风中被吹落在地上。 红金色组成的金属战衣，在夕阳的金色余辉中,静静地停在二楼的窗外。 安妮以为会打在布鲁斯脸上的暴怒拳头,被托尼抑制住,他握紧拳头向着窗户走去。 而无生命的钢铁侠战衣好似有生命般，正在很人性化的从外部打开窗户,钻进了宅内。 布鲁斯看着托尼的背影，“你当然找错了，你从一开始就不需要来找我。” “我很少后悔什么，但现在，我已经在后悔了。”托尼说，“代我向你的管家先生说声抱歉，我不能品尝他用心制作的牛排了。” “噢。吃不到阿尔弗雷德的手艺，你确实值得后悔。”布鲁斯向后靠在椅背上，姿态闲适，“你最应该后悔的是——” “在你的骄傲与自大，被几个绑架犯、如影随形的死亡、战争的炮火吓得消失，小托尼缩在钢铁组成的外壳时，被尼克弗瑞钻了空子，被那些政客钻了空子。” “”托尼的脚步停住，夕阳的光照在他棕黑色的头发上，将他的头发颜色照射得更浅。 他缓缓转身，他身后的钢铁侠战衣开始破碎，一片片的金与红贴在他的身上。 托尼对安妮说：“孩子。离开这里。这里即将发生一场不适合未成年看到的场景。” “即使蝙蝠侠不在意法律，也不在意道德，总在雇佣童工。你也不应该眼见这个。” “去蝙蝠洞穿上你的黑袍子，不然不要怪我的战甲太过坚硬。”托尼继续对布鲁斯说。 不知道事情怎么发展成现在这样的安妮： “冷静，斯塔克先托尼。”安妮先是回答了托尼的话，然后就扭头将目光同样投在布鲁斯身上。 布鲁斯平静地回视安妮：“什么都不会发生。我已经听见阿尔弗雷德在做晚餐的最后准备了。” “这就是你这么多年学会的东西？任何事情都用暴力去解决？” “输赢都不会改变我的投票。” “现在谁在意你支持谁？”被包裹在金属中显得闷闷的声音从钢铁侠战甲中传出，“我只是看你不爽，想用拳头让你闭上嘴。” “然后也让韦恩宅在战斗中毁灭？”布鲁斯说。 他忽的又叹了口气，声音缓慢，语气严肃正经：“托尼。让出一部分主权，去接受政客的监管，并不可能完全杜绝这种事情的再次发生。” “它不会让你的内疚情绪平息。” “我当然最在意‘力量失控’，但我从不相信他人，我会自我囚禁。” “你和罗杰斯一定很聊得来。”托尼嘲讽说。 “你和罗杰斯一定聊不来。”布鲁斯继续说，“托尼，一栋房屋想要矗立在风雨中，接受风吹雨打都不会垮掉” “那它的地基一定要稳固。不然，一切都只是空中阁楼。” “你和你的成员因为神盾局组建，必然会因为被九头蛇渗透，而一起毁灭的神盾局分散。” 钢铁侠战衣遮挡着托尼的情绪，谁都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只有他的声音传递到外界：“刚指责完我，现在又轮到指责我和我小队中的成员关系不稳定？你的小团队是怎么容忍的你的脾气？” 布鲁斯没有接托尼的话，他继续说：“托尼。这样的房屋只有毁掉重建这一个选择。” “除此之外的任何加固动作，都会让房屋损坏得更快。” “你陷在泥潭里做的任何事情，都会让你陷得越深。” “跳出来吧。” “站在岸上，你会看得更清楚，你会更好的治愈你的心理问题。” “这就是我的答案，我的投票。” “” 金红色战衣被夕阳阳光照射得更闪耀，而他的主人却陷入了长久的安静。 端着牛排的阿尔弗雷德打破了这片空气，美食的香气从他的餐盘上飘出，围绕在所有人身边。 阿尔弗雷德看着包裹住托尼的钢铁侠战衣开口：“噢。看起来我们有一位新的客人，请问这位金属组成的新客人，晚餐需要提供柴油还是98号汽油？” “噗。”安妮遮掩住自己没忍住笑出声的嘴，假咳了一声，掩饰性地说，“我需要一杯新的橙汁汽水，之前这杯都被桌子喝掉了。” 成年人好似都有一种能力，一种争吵后对方在自己眼中便是隐形人的能力。 这场晚餐在安妮向托尼问询新能源的应用注意事项，提姆在一旁时不时一起说上两句。 提姆向托尼的商业交流，被托尼回答找佩珀终止。 托尼对阿尔弗雷德厨艺表达了赞叹，并且试图挖对方来纽约，被阿尔弗雷德礼貌拒绝。 布鲁斯阻止了，试图喂一旁眼巴巴等了许久的提图斯的安妮。 达米安约钢铁侠饭后比试一局，被托尼回答他不打小孩，安妮按住了想冲上去的达米安。 而事情旋涡最中心的两个人，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安妮在窗边，看着金红色的战甲消失在哥谭的夜空，他的战甲逐渐融入进哥谭的夜空，成为了其中的一颗星星。 安妮回头对着餐桌上的布鲁斯问：“复仇者联盟要解散了吗？” “大概。”布鲁斯语气平静。 安妮继续问：“那他们还会重新组合在一起吗？” “或许。”布鲁斯继续回答。 安妮走回餐桌，坐在傍晚两人争吵的位置上，双手支着下巴：“为什么要这样？大家一起坐下，把事情好好聊聊，解除矛盾不好吗？” “不是所有事情，都能聊聊来解决的。”布鲁斯说。 “托尼和史蒂夫罗杰斯不是朋友吗？他们团队中的成员不都是朋友吗？”安妮继续问。 “他们当然是。但他们之间的核心矛盾无法调和，他们的立场不同，他们的经历不同。没有人想退一步。”布鲁斯说，“再加上外界的因素，政治本身就是很深的漩涡。多米诺骨牌只差最后的一个推手。” “”安妮停顿了一瞬，她继续说，“我想起了你和克拉克。克拉克愿意配合你的抽血检验，他愿意退一步，也不担心你会得到他的血液后去做危害他的事情。” “你们之间好似没有核心矛盾，也有足够的信任感了。” “我们磨合很久了。”布鲁斯又轻笑了下说，“即使这样，克拉克现在都有时依然想打爆我的头。他控制着自己不要‘力量失控’。” 安妮同样被布鲁斯的话逗笑，笑了一瞬，又缓下了笑容，“我有点担心我和斯蒂芬妮，将来也有这样的矛盾。” “有可能。” “”安妮看着布鲁斯，“我已经懒得说，你这个时候应该安慰说我这不可能发生了。” 布鲁斯回视着安妮：“毕竟你心里是有答案的。” “嗯。这应该不太会发生的。”安妮说，“我也没什么非要遵守的底线啦，所以应该不会和斯蒂芬妮意见相左。” “安妮你这样说，会让我很庆幸你是被‘正义方’的蝙蝠侠捡回家。如果你被一些反派养大，正义联盟会很头痛我们出现了新的敌人。” “噢。”安妮眨着眼睛说，“这种底线还是有一点的。我遵守游戏规则。” “对了。”安妮继续说，“我继续遵守游戏规则——我想申请明天外出。” “阿尔弗雷德之前说我喜欢在外面‘飘’，现在他需要来看看你，甜心。”布鲁斯问，“是谁预约了你明天的时间？” “我自己。”安妮理直气壮地说，“也不能总让人被动找我出去玩吧？” “巴里告诉我，他接到了哈尔明天回地球的消息。” “我明天去看看在外面‘飘’得最久的绿灯侠。” 第89章 首次飞行 这是一个用时不算很久,但也不算短的任务。 一个扇区出现了不明原因产生的时空裂痕。 裂痕让在多元宇宙世界缝隙——‘天血’中生活的病毒生命体渗透入了世界。 这些只有纳米大小的病毒，在成功寄生物体后，具有改变现实法则的能力。 当2261扇区的活体星球绿灯侠莫戈,发现一颗‘星际行星’，用着接近光速的速度冲进她的扇区时,即使是见多识广的莫戈,也不禁用绿灯戒指，在头上具现出一个绿色的问号。 星际行星是一种不围绕恒星运行的行星，它们脱离了恒星的引力，开始在宇宙间四处‘流浪’，所以也可以称呼它们为‘流浪行星’。 这类行星是在宇宙中飞行必须注意的不稳定障碍物，它们没有固定坐标,‘走’到哪里是哪里，如果在宇宙间飞行走神—— “砰”！ 但它们并无生命,和活体星球莫戈完全不同，且没有哪颗流浪行星能飞得接近光速。 虽然这个世界越来越奇怪了。 现在能穿梭在宇宙间的,不仅有各式各样的星际飞船、宇宙出租车,还有一个个冒着光芒的七灯军团成员和不是飞机也不是鸟的超人。 但这颗不对劲的流浪行星,依然让莫戈警惕。 它没有任何神智，根本无法沟通，但又有着很强的攻击性。 被莫戈用具象出的绿色笼子困住后，它不停地撞着绿色的栏栅，甚至用自己的石头组合出一颗颗牙齿,试图咬碎栏栅。 这彻底打消了莫戈以为发现新同族的想法。 在确定无法发现更多信息后,莫戈通过灯戒上报了守护者此事。 这引来了一群绿灯侠一起‘围观’这颗奇怪的流浪星球。 寄生在星球上的天血病毒被发现——紧接着时空裂痕也被绿灯侠们发现。 哈尔乔丹,和一群绿灯侠，补了近十个地球日的‘天’。 找到了数个被天血病毒寄生的生物。 最后哈尔又依靠绿灯戒指的虫洞穿梭和光速飞行,花费了一个地球日，巡逻完哈尔身为绿灯侠负责的2814扇区。 当哈尔重新回到地球，穿着花花绿绿的沙滩装，躺在海滨城沙滩的长椅上晒着黄太阳光时，深刻感受到了氪星人喜爱太阳的原因。 温暖、补充能量。 上次朝巴里借的钱还剩一点，正好可以买一个椰子。 哈尔捧着冰凉的椰子喝了一口——决定继续晒会太阳，然后再去找巴里借钱买墨西哥卷饼好了 ** 安妮今天起得比平时还要早。 她兴奋的天刚亮就从床上弹起，找到已经在花园中锻炼的达米安，拉着他训练了两个小时后，无视掉身体的疼痛，火速解决了早餐。 确定在包里装好了证件、卡、现金、手机以及一些必备物品，安妮坐上了由司机杰克驾驶，目的地是阿奇古德温国际机场的车。 这座哥谭的大型机场位于哥谭的西北方向。 而今天，是安妮的‘首次飞行’。 这次与以往的出行都不同，之前每次都是有人来庄园接安妮，陪着安妮一起前往所去之地。 从安妮踏出庄园，到结束一天回到庄园，安妮身边都有人陪同。 而今天由于所有知情人都有种不用言说的默契，所以没有任何人告诉英勇无畏绿灯侠，有一只安妮正在去海滨城。 布鲁斯也默许了安妮的这次独自出行。 从韦恩庄园去阿奇古德温国际机场的路全程畅通，没有一个红灯，未中断的车程让踏上这次首次飞行之路的安妮，心情指数越发的升高。 “知道啦，斯蒂芬！”安妮眼睛看着外界，看着这条已经根据纸面资料记下，但是首次踏上的景色。 一切都是熟悉、陌生与新鲜。 “嗯嗯嗯！我会不要弄丢我的身份证明嗯嗯嗯我会注意不要理奇怪的陌生人，尤其是光头！” 安妮听着斯蒂芬妮熟悉的声音，和她在线上文字嘱咐过，但又给自己打电话说着的话。 “是呀。虽然我可以飞过去，但是这样不用‘超级’飞在天上的机会也值得我去体验就像克拉克说的，踩在‘地上’也会看到不同的风景。” “好好好，我会及时和你沟通告诉我的位置啊！不要，我要自己一个人” “哎呀，不是和你一起有束缚感——你不要蝙蝠侠行为！”安妮笑着靠在车座椅上。 “好啦，布鲁斯已经谢过我了！” “芭芭拉也谢过我了，迪克也给我发了超长的一串话！” “提姆给我带了小蛋糕，达米安训练我时下手都更狠了——他说这样才是对我的‘谢意’” “好的，你好好陪芭芭拉噢，告诉芭芭拉我还等着她教我些新花样呢！” “可恶的布鲁斯，他说我还不够格参与夜巡！他的标准到底是什么样子！” “” 杰克平稳的驾驶终于有了第一次停下。 安妮看着不远处那座银白色构成的候机厅，在车停下的路边，有着数个行人从车旁经过。 喧闹、噪杂、多彩与自由。 “杰克，我就在这里下车啦。”安妮一边对司机杰克说着，一边回着斯蒂芬，“还没到，还有一个路口” “好的，安妮小姐，请注意安全。” “嗯嗯，拜。”车门被安妮‘砰’一声关上，她走进了繁杂的人流中。 “好啦，斯蒂芬，拜拜啦，我会给你带海滨城的特产哈哈哈，我不会给你带绿灯侠的。”安妮笑着和斯蒂芬妮结束了这场通话。 “现在我要独自飞行啦。” 安妮从包中掏出来自阿尔弗雷德手写的注意事项清单。 最上面写着此次航班的信息，从起飞时间-到达时间-登记口等都有。 “嗯有两个航站楼，我要去A好的，前面这个就是。”安妮一边看着纸张上面的内容，一边绕过一个瞄准她包的‘行人’。 “啊，警官，你好。就是他。”安妮指着身后那位穿着黑色冲锋衣的‘行人’，“琼斯女士、米勒先生、威尔逊他们丢失的钱包或手机都在他身上。” “他的另外两个同伴正在路口的那家‘加西亚兄弟连锁汉堡店’等他，他们没有木仓支。” “啊我是怎么知道的？我是听到的，先生。” “我的意思是，我刚才在那家汉堡店吃麦辣鸡腿，他们以为他们声音小到没人听见——推荐你它家的麦辣鸡腿，味道真的很好吃——您也很喜欢？真是太好了。” “嗯嗯，他们没有发现我。好的，我会注意安全。我只是来哥谭旅行，马上就去下一个城市他们找不到我！” “祝你们工作顺利~” 结束完这次意外小事件，安妮继续看着来自阿尔弗雷德的隔空嘱咐。 航班信息下面，阿尔弗雷德仿佛早有预料般写着： 如您提前下车，未等杰克将您送到头等舱专属停车场。您可以在航站楼前寻找一个举着‘接潘尼沃斯小姐’的机场工作人员。 为了避免麻烦，所以我告知填写我的姓氏，希望您不要介意，她会带您办理全部的登机流程，并且负责您在飞机上的一切事宜。 安妮： 安妮不介意这件事，这实在没什么好介意的 但是 说好的‘独自飞行’呢？ 这和之前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就是换了一个陌生人做这件事？ 安妮停下脚步，眉头逐渐皱起，翻到了订装好的下一页注意事项： 除了以上内容，还有第二个您可以自行选择的方案——安妮看到这里拧成大包的眉头顿时舒展，阿尔弗雷德真的很未卜先知，他一定真的有预言的能力—— 您可以自行值机、过安检，您可以自由选择是否去贵宾休息室，您也可以在候机厅先进行一场小冒险——只要您不要错过登机时间。 “才不会呢。” 安妮这次终于满意，她转着眼睛，看着周围人群的方向，看着各处位置的指示牌。 路过一个举着‘接潘尼沃斯小姐’牌子的工作人员，顺利办理完登机手续。 给阿尔弗雷德发了一张在排队的照片——他自然就懂会安妮的方案选择，并且告诉那位小姐不需要继续等候。 安妮看什么都觉得有趣，就连安检人员手中的手持金属探测仪她都非常好奇。 安妮艰难地从在工作的比格犬身上移开视线—— 坦白的讲，机场的候机厅与其他地方并没有太大区别。 到处都是拿着行李的人、又或是像安妮一般双手空空的人、分布在机场不同位置店铺。 但是‘独自探索’让这件事充满了兴味。 安妮逛了数家店，最终想了想，买了一个绿灯侠的Q版玩偶挂件，挂在了自己的包包上。 安妮满足地听着广播，上了这架无论是绿灯侠、还是安妮，都比它飞的更快的飞机 ** “嗨。” 哈尔在绿灯侠以及费里斯航空试飞员两份工作中，难得的休息日光浴时间被打断。 哈尔微微坐起身体，看着眼前这位遮挡住他阳光的女孩，挑着眉说：“这位小姐，你现在学人搭讪，还有些早。” 哈尔看着这位黑发女孩神情错愕，好像没理解自己的意思。 这让哈尔更正了自己的神色，并且将自己的墨镜摘下，完全坐起。 “说真的，小家伙，我非常不建议你以后还有类似的行为，我的话或许会显得太过训诫” 哈尔还未说完的话被女孩打断，她学着刚才哈尔的挑眉神情问：“你真的不认识我吗？” 女孩太过笃定自己应该认识她的语气，让哈尔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中过什么失忆魔法。 “你是在做大冒险？需要要到我的手机号？你的同伴在哪里？”哈尔偏着身体，向女孩身后张望，试图找到几个欠揍的青春期少男少女。 哈尔的寻找无果，还没等他寻找到女孩的同伴。 就听见女孩说： “我是安妮韦恩。” “你应该不会回答我…” “…” “谁是安妮韦恩…吧？” 第90章 墨西哥卷饼 哈尔正坐在两个相邻的沙滩椅上,半靠在椅背上吃着墨西哥卷饼。 他用一个很别扭的姿势坐着，他在略显拘谨、姿势略微僵硬地情况下显示着自己的随意。 墨西哥卷饼很好吃，尤其因为不需要哈尔付款,不需要为难哈尔干瘪的钱包，所以哈尔吃的这个墨西哥卷饼——allin了,加了全部的配料。 连摊主递给哈尔的时候,都称呼它为‘豪华Plus版墨西哥卷饼’，还说上次制作这样的卷饼，是两年前为当年那届海滨城大胃王。 哈尔在安妮的视线中，冷静地咬了一口。 机械地嚼了两下后咽下。 不管怎么样，第一次与自己十三岁的女儿见面，就让她为自己买午餐,也太打碎大人可怜的自尊心了。 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到现在这个情况的呢 ** “你应该不会回答我” “谁是安妮韦恩吧？” “” 熟悉的句式，穿越了时空,无视了时间，回旋镖扎在了哈尔的身上。 未说出口的训诫之语,彻底失去了说出口的机会。 世界上真的有孩子不能向自己的亲人‘搭讪’的道理吗？ “当然、当然。” “我的意思是说,我知道这个名字咳。”哈尔用着绿灯侠的速度,极速地穿上了自己的鞋子，他像一根弹性极佳、体育比赛撑杆跳中的杆子一样弹了起来。 哈尔看着自己身上花花绿绿的沙滩装，和安妮的一身打扮过的裙装，略显不好意思地又假咳了一声：“我在度假，你知道的。我刚结束绿灯侠的工作。” “当然当然。”安妮眨着眼睛后退了几步,避开差点弹到她身上的哈尔,“我们都知道的,宇宙警察是一项非常繁忙、又危险的工作。” “很开心你能理解，安”哈尔的话停顿,他突然觉得直接称呼名字，是不是太亲密？ 毕竟刚刚发生了因为不认识安妮，以为对方是向自己搭讪的尴尬事情，而且这是两人的初见。哈尔选择了一个更稳妥，也更生疏的称呼：“韦恩小姐。” “？”极少听到的称呼，让安妮错愕一瞬，“韦恩小姐？你称呼布鲁斯是韦恩先生？” “噢？当然不会。”哈尔说，“我直接叫他的名字，有时叫他‘蝙蝠’，有时简称‘B’。” “那我？”安妮歪着头看着哈尔，“或许你是想提醒我，我的姓氏不是‘乔丹’？” “我不是这个意思。”姓乔丹的哈尔苍白无力的解释。 因为他们的反派不给他们制造‘孩子’，他们自身也不会捡孩子回家，导致哈尔与巴里一样，都缺乏面对‘女儿’这样角色的态度。 “安妮。”哈尔干脆地说，他抓了几下略显凌乱的褐发。 “抱歉，我刚结束一场复杂的工作，这让我没精力关注地球上面的事情。” “我离开地球的时候，你还处于蝙蝠的羽翼保护下，布鲁斯拒绝给我们太多信息，更没有影像记录。” 安妮接受了这个解释，“这段时间地球上发生了不少‘新闻’，比如蝙蝠松了口，不会把我一直‘保护’在城堡里，比如我已经和其他几人都见面相处过了，你是最后一个。” “巴里刚才什么都没和我说。”哈尔道。 “当然当然。”安妮继续学着刚才哈尔的话，笑容明艳开口，“上次我也是这样突然袭击巴里的。他一定很期待我再为他的好朋友‘复制’一场这样难忘的经历。” “”哈尔沉默，就像巴里知道哈尔听不清-巴里在极速状态下说的话，但依然会用这个与他开玩笑一样。巴里正直温和的表面下，符合极速者的活泼感总会时不时冒出头。 “当成是给你的礼物？”安妮举起她手里提着的袋子，“这是我在飞机上，那些女士先生投喂给我的。我上飞机后，机舱的工作人员就一直给我投喂食物——味道还都很棒——快下飞机时，我又得到了这么一大包。” “或许你想吃旁边摊位上的墨西哥卷饼？我刚看见你望向那里数次。” 安妮看着好像被自己问住的哈尔：“噢。我带钱了。布鲁斯昨天就提醒我——如果我不想尝尝哥谭和海滨城的海水有什么区别，就一定得带钱。” “如果我还想填饱翡翠骑士的肚子，我就需要带更多的钱。” “当成另一份见面礼？我请你？” “”和巴里借钱是一件正常且平常的事情，但和自己的女儿 “谢谢你安妮我”成年人的矜持让哈尔想拒绝，而他的肚子丝毫不知道什么是矜持，它适时的发出了一声“咕”，“” “谢谢你，安妮。” 安妮忍笑将零食袋子放在哈尔躺椅旁的圆桌上，“多加些馅料，让它成为‘墨西哥卷饼Plus’？毕竟宇宙警察是地球警察的‘Plus’，胃口也应该是？” “谢谢。”哈尔成为复读机。他停顿了下，终于不复读机地说，“我现在知道。为什么巴里会劝我用最后一点钱，买一个椰子尝尝了。” “你们真的是很好的朋友！”安妮的笑意突破忍耐的极限，她大笑出声，“希望我不会成为你们友情破裂的象征。” ** “这很好吃。”哈尔和安妮‘搭讪’说。 安妮半躺在哈尔旁边的沙滩椅上，吸了一口冰凉凉的椰子汁，“这很好喝！巴里推荐给你它，应该不仅仅是想‘套光’你的最后一点钱。” “”算了，已经没什么可丢脸的了。 哈尔触底反弹，“这些椰子、”哈尔示意安妮看向沙滩上的椰子树，“和椰子树，都不是海滨城本地所产。” “之前这里只有椰子在售卖。为了促进海滨城的旅游业，让它成为和航空工业并行的经济支柱，城市管理中心移栽了这些热带的客人。” “这让海滨城更有度假的氛围，也让这些椰子贵了25美分。可能源于这贵了的25美分，我也觉得它们比以前更好喝。” “视觉的加成。”安妮点着头，“我在飞机上就有注意到海滨城有很多航天元素，我还看见一个太空港。” “是的。”哈尔一边吃着卷饼，一边语调清晰说，“不仅很多商业卫星在这里发射，军方在这里也有长期合作项目。” “我今天没有飞过来——哦，你可能还不知道，我的基因觉醒程度已经让我可以飞翔了。” “十天前是1200公里每小时，最新的测试结果是1400。”安妮说，“比民用飞机快上一些。” “很酷。”哈尔称赞道，“无论是可以自己飞行，还是自己一个人独自乘坐飞机从哥谭到海滨城，如果我没记错你才十三岁？” “或许19天也行？”安妮开着玩笑，然后她又像想起了什么，语气活跃地继续说，“阿尔弗雷德还给我安排了下机后的车——同样被我无视掉了。” “我排队去坐了出租车，和巴里问了你的位置。司机女士还问我怎么独自一人坐飞机，她说12岁以下不能自行乘坐，必须有家长陪同。” “我和她说我超过12岁了，并且”安妮故意停顿，等着哈尔接话。 “然后？”哈尔非常符合谈话的‘潜规则’，接着安妮的话口说。 “然后。我和她说，*我是来海滨城见我”安妮憋着自己的笑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正经一些，“来海滨城见我，从未见过的父亲。我说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他。” 安妮语气无辜：“我的话好像有歧义。我说完后，她同情地看着我，神情中好似还掺杂着一些不知道对什么人的无语和鄙夷。她甚至强烈要求不收我的出租车费用。” “我在下车的时候，有悄悄把钱留在了驾驶位附近。” “” “” 如果是哈尔在其他人身上听见这件事，他会和司机女士有同样的想法——真是不负责的父亲！ 但 “好吧。我确实错过了很多。”哈尔反思了一秒，就语气洒脱地继续说，“但我们从今天开始，可以制造更多的新经历。” “比如这个。”哈尔摇晃着他手里吃了大半的墨西哥卷饼，耸着肩，“出来玩，还让你为他买午餐的，我一定是第一位。虽然我是最后一个和你见面的，但这个‘第一’也不错。” 这引得安妮笑出声，“对！我会记得非常深！” 哈尔几下解决掉剩下的卷饼，问安妮：“为了弥补，我带你去体验驾驶飞机？你应该知道我是费里斯航空公司的王牌试飞员。我小时，我的父亲就带我驾驶过他的飞机。” “呃。”安妮的笑容逐渐融化，她整理着措辞，想着如何不打灭哈尔的兴致，“嗯这很好哈尔，难怪你将来也会选择成为试飞员我是说” 安妮看着哈尔褐色的瞳，“我的母亲也带我体验过这个了。” “戴安娜？”哈尔说，“她确实有一架隐形飞机。好吧，我又来晚了。” 哈尔想着，“那从高空跳伞？它是和自行飞翔完全不同的感觉，我早些年在空军服役的时候很爱这个。” “我虽然没体验过，但是”安妮说，“被卡拉从高空无任何防护地扔下去，应该和这个差不多？” “”哈尔和无辜的安妮对视着，“戴安娜就算了，为什么还有卡拉的事？” “因为克拉克带我体验大都会的时候，她好奇来看我。” “”哈尔和神情更无辜的安妮继续对视着。 “你还有什么没体验过的吗？喔。我不应该问你，应该我自己想才合适。” 哈尔思索几秒，问。 “一场夜不归宿的公路旅行？” “怎么样？” “” “这个你应该不会继续回答我。” “你也已经体验过了吧？” 90-100 第91章 原来绿灯侠也没工资 安妮听着这个出乎意料的答案,看着哈尔好像不是随便说说的神情。 放下捧着的椰子，语气中藏着跃跃欲试：“好啊。这个我确实没有体验过。” “太好了。”哈尔松了一口气，他的语气满是找到生路的希望感。 但‘生路’刚出现,哈尔刚放松完，就想到上次五人开的线上会议,里面好似有一些布鲁斯定下和安妮见面的规则 “我是不是需要向布鲁斯,提出一份申请？”哈尔问。 安妮期待地点头回头：“对！哈尔！布鲁斯现在还没允许过我晚上不回庄园哦。” 期待和看好戏同时出现在安妮身上，安妮更放软了声音：“英勇无畏绿灯侠，一定可以办到这点的对吧？” “一定不会在布鲁斯低沉的嗓音，毫无回转余地的NO中败下阵吧？” 安妮看着完全没有提前构思过，只是突然灵感袭击，又在灵感后,看见现实困难的哈尔： “当然。” 一瞬的沉默在哈尔身上好似流星划过，他又扬起他的笑,张扬而自信。 “绿灯侠的一切想象，都会具现化。” ** 安妮很给面子的避开这场通话,控制着自己的听力不要听到些不该听的,好似这位墨西哥卷饼摊主做卷饼的程序,值得一份研究报告般认真观察。 安妮听着哈尔略显沉重的脚步声，偏着头，笑得比海滨城的阳光还耀眼：“搞定了？” “嗯。”哈尔的身上还残留着几分刚和蝙蝠电话争执的激动痕迹，但很快就又恢复了他一贯的稳定。 “你是怎么说服他的？”安妮好奇问，并适时送上一个新的正常尺寸的墨西哥卷饼,“补充和布鲁斯对话的体力。我知道你没吃饱。” 虽然吃了一个Plus版本,但确实没有吃饱的哈尔停顿一瞬,就熟练地接过。 “我一会再和你解释，我是如何说服的布鲁斯。” 他跃过了刚才安妮的问题,继续说着，“身为费里斯航空公司的王牌试飞员。公司并不要求我每日都要出勤，它给我了极大的自由时间。” “加上我总有些其他的工作”最后几个字被哈尔说的极其含糊，他用着大家都懂的语气指代着他那份‘宇宙警察’的工作，然后又掩饰性地继续说。 “因为我早些年在空军服役。现在他们也时不时会找我合作些项目。” “所以我和费里斯航空的雇佣合同中，它们虽然会为我缴纳医疗保险以及牙医保险等，一切正式员工的福利。” “但除此之外，我的实发薪水，是按照我的实际出勤日期付给我。” “很不幸，我这个月只有不到一手的出勤次数，且前几天月中发放的工资，被我用于保护我的物品能安稳的‘享受着’我租住的房子，而不会出现在某个流浪汉的手里。” 安妮看着哈尔绕了一圈，终于说到：“下个月月中，我的薪水发放之后，我可以请你品尝些海滨城的特产美食，用以交换它。”哈尔摇晃着安妮刚递给他的墨西哥卷饼。 这份署名为哈尔乔丹的‘空头支票’直接开到了下个月——不过也正常。 哈尔这半个月根本就没上班，他这个月底只会得到一份真正的、来自费里斯航空的‘空头支票’。 “我喜欢‘下次’。” 安妮接下了这份空头支票，打算到时再来一场‘突然袭击’。 安妮拿着给自己打包的那份墨西哥卷饼，和哈尔一起走在海滨城的城市街道上。 “那你另一份工作的薪水应该还不错？”安妮问着。 哈尔一边吃着第二份墨西哥卷饼，一边说：“以前是没有工资的。这份‘宇宙警察’是义务工作。OA星给每一位成员提供绿灯戒指、充能提灯、制服、星际间的传送通道、医疗等一切福利。” “？”安妮诧异，“它总被你们称呼为‘警察’，我以为它是一份类似地球上面的工作。” 哈尔摇着头：“不，它是一份职责，是一份荣誉。每一位绿灯侠的名字都会被刻在‘荣誉之墙’上面，成为维护宇宙秩序的象征。” “以前2814扇区的绿灯侠阿宾苏，将它传给我时，便说” “这是为众生服务的伟大荣誉。” 安妮听着，缓缓地点头：“可以理解，毕竟地球上的超级英雄们，也没有工资，还得卖周边来让韦恩集团维持战损——布鲁斯这个月夜间的出勤率需要六只手来计算。” 哈尔看着安妮包上面挂着的绿灯侠挂坠：“我一开始就发现这个小家伙了，它有几分我的酷。” 安妮将它用手托着，更清晰地展示在哈尔眼前：“是吧。更多的还有几分你的可爱。” 哈尔好似被卷饼呛到：“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这个形容词了。” “那太好了！你现在听到了。”安妮莫名其妙燃了起来，她笑嘻嘻地说。 然后在哈尔的静默眼神中假咳一声，生硬地转移话题：“刚才你说的是‘以前’，现在绿灯侠有工资了吗？” 哈尔说起这个神色还有丝微妙，他放下卷饼，有点好笑地说：“因为有星球主在绿灯侠维护和平之后，想要‘感谢’绿灯侠。” “而那位绿灯侠说他既然没有‘工资’…他就将这份‘感谢’视为了自己的‘合法收入’，不愿意将这份‘收入’，交给守护者们。” “那些小蓝人展开了讨论，分成了两派，谁都说服不了谁。” “有的守护者认为金钱会腐蚀绿灯侠的意志。” “有的守护者认为金钱无忧，才能更好激发绿灯侠的‘奉献精神’。” “最终在福利之外，出现了‘补贴’——将它理解为工资也没错。” “呃。”安妮听得又无语，又想笑，她想了想问，“那你支持哪一派？” 吃完的卷饼包装袋被哈尔揉成一团，隔空投篮般扔进垃圾桶，他语气随意地说： “我是中立派。” “我无所谓这份收入。” “它怎么样，都不会改变我的意志。” ** “没错，乔丹先生，你的眼光真的太棒了。公路旅行，一辆Jeep牧马人，便是最适合的代步旅行伙伴。就算您突如其然想去沙漠、想穿过草原，它都绝对没有问题。” 租车行的工作人员正不停歇地讲述着，安妮和哈尔眼前这辆灰红相间涂装的Jeep牧马人。 “它有进行过基础的性能改装，在保留《侏罗纪公园1》中造型的同时，更提升了它的实用性。” “电影中的敞开式后排被改装成储物空间，完美的能收纳任何您想带上路的装备。” “而且”他的话被哈尔打断，“谢谢你的讲述，斯蒂夫。” 哈尔扭脸看着安妮，问：“怎么样？它？” 安妮眼睛都在闪着星星，没有办法从它上面移开视线：“它太酷了！我对那场驾驶它逃离霸王龙的片段印象深刻！” “很开心我们达成一致。”哈尔笑着说。 一旁的工作人员斯蒂夫也很开心自己可以成一单，他问着哈尔：“好的，先生，请问您怎么付款？刷卡还是现金。” “喔，这我可做不了主。”哈尔拍拍安妮的肩膀，示意斯蒂夫看过来，“我们得问问这位小姐的意思。” 安妮在斯蒂夫惊愕的眼神中，从包中掏出钱包。 “我刷卡。” ** “哇。”安妮坐在副驾驶，不停地张望着，“它跑起来的声音也好酷。” “当然。我就说它是最棒的。”哈尔刚才劝了安妮好半天，才让安妮打消坐在驾驶位上的打算。 但安妮的想法从来没有那么容易消散，她新鲜感过去之后，又瞄上了哈尔手中的方向盘。 “我觉得一会没车的时候，我可以来试试。”安妮说着陈述句。 哈尔用余光看着期待的安妮：“你确定？” “我在庄园练习过，我觉得我可以。”安妮说，“只要不遇见你的地球‘同行’，不被那些交通警察发现，我完全确定。” 哈尔不置可否：“如果有意外，我们应该也能将这辆车子完好无损地交到斯蒂夫手上？” “相信你自己，你可是绿灯侠。”安妮倒反天罡地激励着哈尔。然后没等哈尔提出什么疑问，就继续问，“我们这次计划去哪些地方？” 哈尔直视着前方陌生的道路，回复说：“计划？” “没有。” “我们自由些。” “让我们的自由意志，决定我们的这场旅行。” “你刚才问我是如何说服布鲁斯的…” “我就是用的‘自由’——被‘批准’进行这场为期三天的自由公路旅行。” 第92章 公路旅行① 公路旅行的魅力是什么？- 是一望无际、仿佛无尽头的柏油路。 当你以为远处天际是它的尽头时,但那其实只是它的开始- 是在柏油路两旁，随着车子行驶而略过的风景。 当你以为它随着前进被你甩在身后时，但在你的前方,其实你又走进了它的世界- 是一首从车载音响放出的乡村摇滚乐，与半开车窗透进来的风声纠缠在一起。 当你以为只有风声探进了车里时,其实音乐的电吉他律动也飘散在了车窗外 安妮和哈尔两人在海滨城的租车行挑选到合适车辆后,就驾驶着车子去了哈尔租住的公寓。 等哈尔换下他一身花花绿绿，只适合出现在海滨城沙滩上的沙滩服后，两人驾驶着车子到达了海滨城外，一处人烟稀少地。 虽然已经被康纳的daddy卢瑟发现，不用怀疑地已经出现在了他的分析资料中，但康纳送给安妮模糊五官墨镜,她依然会经常携带。 安妮将它戴在脸上，哈尔用他的绿灯戒将自己再度变成‘黑黑绿绿’,就用他的绿灯戒指将车子包裹在绿灯光芒中，又具现出一个绿色单人沙发供安妮乘坐。 绿灯侠携带着一车、一人、一沙发,飞上了天空,他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被眼皮遮挡，但依然能隐隐感受的太阳光芒，随意地向前飞去。 在经过安妮的提示，躲过数只天空的飞鸟以及一辆飞机，绿灯侠睁开了他的眼睛,两人降落在了一条陌生的公路上。 不知这里是在哪个州,也不知道这里是属于哪条公路,不知道这条道路的前方是哪个城市又或者小镇。 安妮和哈尔，踏上了一条追逐太阳落下的公路旅行 安妮随着音乐的律动轻轻点着头,她觉得自己像植物大战僵尸里面的向日葵一般上下左右摇晃脑袋，只不过她不会产生阳光。 但是阳光不需要谁去产出，它一直都在两人眼前。 在这条人车稀少的公路上，安妮和哈尔已经行驶近两个小时，太阳已经从金灿灿变得橙红。 这是日复一日，不停滚动时间中的一个普通日落。 但一场不一样的体验，赋予了这场日落不同的含义。 如果刚踏上这条路时，安妮的情绪律动是激烈的鼓点摇滚，它带着让所有人一起沉浸在其中的活力。 现在的安妮情绪律动已经随着这场旅程的拉长，变得平缓，低音提琴与和声吟唱掌控其中。 它变得与这条公路一般平坦、轻松、自由。 阳光的光芒一直点亮着她的瞳。 安妮依靠在车窗车框上，嗅着从外界进来的月见草香气，布满道路两旁的黄色月见草，正准备着一个个黄色花苞，等待傍晚到来，成为地面上的‘金黄色光芒’来源。 安妮微微偏着头，看着哈尔被笼罩在夕阳下的脸：“这不是你的第一场公路旅行了？” “你看我对待这件事的熟练度，便能知道我是个老手了。”哈尔说。 “真好。”安妮称赞道，她又问，“你为什么会喜欢这个？我是说，绿灯侠可以去外星，你有那么广阔的一个世界去探索。” “它们不一样，安妮。”哈尔斟酌着，“外星有很多星球，它们的奇异程度比地球最危险、最绚丽的地方都要深。” “我去探索那些星球时，我会去赞叹它们的美，会深深陷入它们带给我的震撼，会将它们刻在我的记忆里。” “而我每次在地球上旅行，即使地球上的景色再过‘平凡’，我都会像泡在我公寓并不宽阔的浴缸水中。” “普通，平淡，温暖。” 哈尔看着安妮认真听的神色，扬了扬唇角：“它是普通平凡生活中，带来的一次不平凡体验。” 安妮和哈尔对视了一眼，“虽然前面不会突然出现一辆车，但是”她指着前方的路，监督哈尔的眼睛重新容纳进夕阳才继续说。 “我懂了。我知道这个道理的，它们看似相似，但是又不同。” “和我不自己飞过来，非要乘坐飞机是一个道理。” “而且有种以为很熟悉，很了解的事物中，突然冒出‘意外’的类似感觉与惊喜。” “我曾经以为我已经非常了解韦恩庄园的花园了，毕竟我有很多时间都泡在里面。” “但是有一天，我发现向日葵花园里面长出了一棵我从未见过的植物，它的茎是深蓝色，它的花朵像画家打翻了调色般，色彩杂乱缠绕。” “它是突然就出现在花园里的，我前一天都没发现它。” “然后我发现这颗植物的大部队，生长在我第一次在花园玩训练杆，砸坏的一块空地上。” 安妮对哈尔眨着眼睛，她浅笑着说：“我问了阿尔弗雷德，他才告诉我，我当时以为的空地，种满了你从外星带回来的种子。” “噢。”哈尔恍然道，“我都忘记了，那是我在一个星球上采摘到的。克拉克喜欢这些不同星球的东西，他喜欢种在他孤独城堡的植物园中。” “所以除非是什么只此一份的，不然我都会在和其他人见面时，随手送他们一些。” 哈尔哂笑：“我以为那些东西只会压在蝙蝠洞深不见底的漆黑中，没想到他会种在庄园里。” “可能因为那些花朵的绚烂颜色，通过了黑漆漆蝙蝠的检验，即使他的”安妮在她眼前做手势，比划出两个眼睛的形容，“蝙蝠面罩眼睛覆上白膜，也看见了那些色彩。” “很有道理。”哈尔轻松地说，“下次我也会给你带上一些，你可以种在你的‘秘密基地’里。” “我会好好照顾它们。”安妮点着头，“给它们水、阳光、爱。” “非常合理的‘饲养’方式。”哈尔道，他下巴微抬，指着前面随着车辆行驶，逐渐靠近的公路牌，“我们今晚用新鲜的海鱼，‘饲养’我们自身？” “我赞同。” ** 莫罗贝是一座靠海吃海的小镇，渔业是这里最传统、最主要的经济支撑来源。 而自从出行的便利解放了人类探索的面积后，莫罗贝的管理者们从上个世纪末开始，便着重开始发展旅游业。 这段时间正是这里的传统节日‘渔市节’。 附近以及少量更远的来客，都汇聚在这个水面上停满彩色风帆渔船的小镇。 安妮和哈尔的这辆牧马人，也完美地融入进车流中。 一个墙面上绘制着渔船，在柜台处摆放着正义联盟成员‘海王亚瑟’Q版玩偶的旅馆，成为了两人今晚的留宿地。 不过虽然说是‘旅馆’，但两人今晚的居住房子并非是钢筋水泥铸成的房屋，而是一片在沙滩上立着的帐篷屋。 前台所在的房屋，更多用于接待客人、后厨、餐厅与浴室。 而除了室内餐厅，这里也提供莫罗贝当地特色的海边篝火服务。 当安妮和哈尔将车子停在后面的停车场时，太阳已经潜入了水中，只留淡淡的痕迹。 从柏油路到坚硬的土地，又从地面到布满颗粒的沙滩，太阳已经完全不见了痕迹，星星们开始闪亮。 这片海滩上人造的灯光并不多，但地面上一个个燃起的篝火，足以点亮这片沙滩。 安妮和哈尔的帐篷在更靠近海水的地方，两人从数个围着篝火坐成一圈圈的人团中穿过，烤鱼的香气和人群的欢笑声，比两人的篝火更先被寻找到。 两个独立的单人小帐篷在海水声中静静矗立。 “我好饿” 安妮将手里的物品塞进了哈尔的手里，示意他去存放物品，就蹲在两个帐篷中心位置的篝火前，开始研究着工作人员给她的工具。 一盒火柴、一些助燃的杉树叶、让火焰生长更好的小树枝、传统的大块木柴，被安妮从袋子中取出，依次摆放在石块旁。 将大颗石块摆放成一圈，又将杉树叶垫在最下面，小树枝少量平铺一些，然后又将它们微微竖起，搭建成小山状，松散适合透气，又不会稀疏到火焰不够旺盛。 等哈尔将两人的物品分别摆放在两人的帐篷内，又简单清理好帐篷屋内的环境后。 再出来时，就看见两人的帐篷之间也燃起了篝火，点亮了这片沙滩。 安妮正蹲在篝火旁，目不转睛地看着燃起的火苗，一手拿着一个印有海王的扇子，一手正适量的往里面添加着小柴火。 篝火的暖红色火焰，将她的脸映得红彤彤的，一些不起眼的柴灰在她的鼻子上，她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头也没回地说：“你都收拾好啦。” 没等哈尔回复什么，她就继续说：“那你再去催催我们刚才点的食物，我饿得快要啃石头了。” “好。”哈尔答应，同样蹲在了篝火旁。 六月底的温度还算不上一年最燥热的时间，尤其是在海风吹过的夜晚，眼前的篝火正好可以温暖被风吹过的皮肤。 几声电话‘嘟嘟’声，哈尔打给旅馆工作人员的电话被接通。 “是的，我的甜心已经快饿到，去帐篷旁边的海里抱着海鱼啃了。” 电话那头工作人员的笑声，与另一位工作人员送食物过来的脚步声，几乎同时出现。 安妮一下子跳起，接过餐盘，她的活跃的声音透过哈尔的手机传到那边。 “太好啦！我不需要追逐海鱼时，被它们的尾巴狠狠拍打脸啦！” 一场美味的晚餐让安妮和哈尔都意犹未尽。 两人平躺在沙滩的颗粒上，看着天空上同样点亮了的各处‘篝火’，烤鱼的香气好似还未离开这里。 许久都没有人说话，只有篝火中时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柴，海水拍打沙滩的波浪声。 安妮突然说：“我好像感觉到公路旅行的魅力了。” “什么？” 安妮看着漫天星辰，星星们也看着安妮。 “不仅有自由与未知。” “还有遇见星河。” 第93章 公路旅行② 公路旅行的魅力是什么？ 没踏上那条公里前,你永远不知道自己会先遇见星河，还是樱桃与草莓。 ** 昨晚洗漱后躺在帐篷，安妮以为自己会因为这个首次外宿而无法入眠。 谁知道她只是听着海浪拍打岸边的水流声,听着不远处人群的聊天声，听着篝火发出的柴枝燃烧声。 便渡过了好眠的一夜。 再醒来时,便是替换掉篝火,成为声音主力军的海鸥。 彩色的渔船们有些已经返航，有些外出还未归来，相同的是它们的上方都盘旋着一只只白灰色调的海鸟。 在渔船不会抵达、更深入的海域，还有更多的海鸟同样在阳光的照射下穿梭入海。 安妮和哈尔在享用了一顿很具有海边风味的海鲜早餐，又踏上了这条公路之旅。 布鲁斯很‘抠门’，他虽然说着给了安妮三天的公路旅行自由时间,但昨天就是‘第一天’。 如果你乐观的想——那么这场旅行就还有三分之二时间。 如果你悲观的想——那么这场旅行就只剩一天 ‘乐观安妮’打消那个蹲在小角落不停碎碎念的‘悲观安妮’——大声在脑中‘维护’着布鲁斯的形象。 这只是因为明天晚上，既是魔术师、也是魔法师的扎塔娜就要到庄园了。她专程为安妮而来,安妮总不能还在外面飘着。 而且这只是第一次的开始，她以后还会有很多次这样的探索世界。 ** 昨天下午结出花苞,傍晚开放,迎着安妮和哈尔进入莫罗贝的黄色月见草,在今天上午又合拢了花瓣，送着两人离开这座海边小镇。 现在两人随意地选择了一条公路，开始向着内陆前进。 安妮看着手机上面的地图，又看着前方。 “前面那个城市有一处‘神奇女侠推荐的冰淇淋’！”安妮眼睛闪闪地望向哈尔。 “我是不是也该弄个专栏，比如‘绿灯侠推荐的环球’”哈尔话一顿,“‘绿灯侠推荐的环宇宙游玩指南’！” 安妮扬着眉：“我可以和支持戴安娜一样,也支持你的‘环宇宙路线’！但是其他人就有点难度系数太高了。” “或许离这一天也不远？”哈尔的语气随意,“毕竟绿灯军团都出现‘地球人绿灯侠’了。” “这个原来很少见吗？”安妮歪着头，“感觉你后半句的语气,像说什么”安妮思索着，眼睛眨了几下，找到一个形容，“像是向日葵园里面出现一棵太空花一般稀罕。” “喔，这个形容词太文雅了安妮。”哈尔扬着唇，“你可以用一只猴子出现在人类大街上一样惹人注目——地球人就是他们眼中的那个‘猴子’。” “我是第一个地球人绿灯侠。” “我还是个白圈圈”哈尔手在胸前比划着，只是微微用余光看着安妮——以免安妮又‘交通警察’上身，让他眼睛看着前面。 但即使他眼睛依然在前面，也违反了交通守则——双手都要握着方向盘才对。 他在安妮默默的眼睛盯视中，停止手上的动作，重新让双手都回归‘正途’。 “你这个遵守行车安全守则的源头是哪里？”哈尔问。 “达米安。”安妮在哈尔微微疑惑的神情中详细解释，“我第一次和达米安偷溜出庄园，就是11岁的他，带着13岁的我，在无任何许可的情况下，开着布鲁斯的车从庄园逃跑的。” “他在路上差点发生车祸！” “好吧，其实凭借他的技术，离‘差点’还差很多。” “这也是你后来放弃摸方向盘的原因？”哈尔问。 “嗯。”安妮点着头，“有些规则可以打破，有些还是遵守好了。” 哈尔没发表任何意见，他这么多年都不是遵守规则的人，也只是成为绿灯侠之后，才开始变得‘规整’很多。 哈尔继续说：“刚成为绿灯侠的绿灯侠，胸前制服都是没有绿灯标志的。按教官的说法——新兵蛋子不配佩戴绿灯军团标志。” “我刚被传送到OA星时，看见的都是非人类种族生物，只有我是人类。” “后来我熟悉绿灯侠事务之后，听说有艘在各个扇区到处乱飞的飞船上有一个人类。” 安妮好奇问：“听说？你没见过？” “绿灯军团不允许随意去其他扇区。”哈尔耸着肩，“除非是些联合任务。比如这次导致我晚回来的事项。” “什么任务？”安妮顺着问。 “嗯”哈尔思索一瞬，便直接回答，“军团有保密原则。如果是普通人——他们不会得知我绿灯侠的身份。知道我身份的人” 他的话被安妮打断。安妮眉眼一弯：“看，这就是必须遵守的规则了。” “我对规则是有选择的遵守。我有一条名为‘哈尔乔丹’的遵守底线。”哈尔轻笑了下，“不过，这件事大概你过几天也会得知。这个任务和‘多元宇宙’有关。” “昨晚我的好朋友巴里艾伦先生，终于舍得透露给我一些情报。”哈尔意有所指地说着安妮的身世，指着她与多元宇宙有关的事情。 “明晚我会和你一起去蝙蝠洞。向可以选择性，告诉情报的蝙蝠说些事情。” “”虽然还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是总觉得没好事的安妮吐槽，“我觉得世界壁，让我一条漏网之鱼溜过来就足够了。” “一句俗语。”哈尔语气正经说，“如果你看见有一只蟑螂出没，那么说明有千万只正藏在暗处。” 安妮头上冒出一个问号，用着刚才哈尔说她的话：“你的形容词太不文雅了，哈尔。” ** 安妮甩掉一脑子刚被哈尔‘灌输’进来的蟑螂俗语，满意地品尝着这个‘神奇女侠推荐的冰淇淋’。 它是季节限定——草莓与樱桃双球口味。 弗雷斯诺是一个农业小镇，它主要种植两种酸甜作物——草莓和樱桃。 尤其现在的六月，这是一年一度的‘双果节’，草莓与樱桃在这个季节一起成熟，连空气中好似都飘散着酸甜的果实气味。 安妮一边吃着冰淇淋，一边进行上次未做成的事情，让自己为‘跟着神奇女侠环球品尝冰淇淋’tag中的数量加一。 好似一直活跃在线上的超级小子，下一秒就给安妮的脸书点了赞，并且评论了‘它是我这个月必吃榜第一！’ 不过鉴于康纳作为超级小子在线上的频繁互动，所以并没有太多普通人在意这个线上账号。 嗯 莱克斯卢瑟不是普通人。 安妮放下手机，问着同样在吃冰淇淋的哈尔：“下一个目的地？” “毫无疑问。”哈尔手指转着车钥匙，与安妮一起向着两人的车子走去 ** 车子行驶在公路上，穿梭过一大片的水果种植园。 这片区域都以农业为主，只是不同的地区种植着不同的作物。 安妮看着外面的农田，“我想起来，克拉克说有机会，会带我回堪萨斯州。” “玛莎夫人的苹果派味道非常棒。”哈尔称赞道。 “哇。”安妮越发期待这件事了，在想象着苹果派的味道中问，“你吃过？” “当然。”哈尔说，“你知道瞭望塔不让带食物上去吧？但是*其实没人遵守。连克拉克都有几次带苹果派上去，玛莎夫人还会制作不同的甜度，以满足某个人挑刺的味蕾。” “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指的某个人也姓韦恩。”安妮说。 “你的直觉没错，韦恩小姐。” “谢谢你的夸奖，乔丹先生。”安妮闻着车窗外的果香，看着已经渐黑的天色，“我们今晚停在这个苹果香气的小镇？” “明智的选择，或许我们今天也可以吃到苹果派？” ** 埃尔多拉多的早熟苹果，已经可以让嘴馋的安妮品尝到酸甜了。 这是个并不大的小镇，它坐落在主公路下面的一个小分叉口旁，城镇也并没有太多特色，人口流动也非常低，年轻人大多已经离开去了更好的城市。 整个镇上也只有一家汽车旅馆。 陈旧，各处都写满了岁月痕迹，还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但被这对老夫妻收拾的还算干净。 安妮啃了一口来自米勒农场的早熟苹果，被它酸甜混杂味道刺激地微微眯起眼睛。 今天安妮和哈尔的晚餐就在这家汽车旅馆中解决，不然哈尔就得带着安妮去镇上唯一一家的酒馆，试试他们会不会遵守‘未满21岁禁止进入’的条例了。 凯利老先生正在后厨中忙乎，凯利老夫人坐在前台的摇椅中，和在小餐桌上等候的两人闲聊着。 她和两人介绍着这个小镇的历史，介绍说这个小镇附近的土地，大多数都归属一位姓米勒的农场主。 听见安妮想吃苹果派，很可惜地说镇上唯一一家面包房前两天刚关门。 “戴维斯的苹果派最好吃了，她之前常常送给我一些当早餐。但不幸总发生在善良的人身上。”凯利夫人叹着气，“前几天一场大火，让她的丈夫死在了家中，她无家可归，也没心思经营她的面包房、照顾她的土地。她现在就住在二楼的房间里。” “苹果炖猪肉，这可是我的拿手菜。”凯利先生也端着一份餐盘走出来，将它们放在安妮和哈尔的桌上，“我需要尽快将它也送到二楼给戴维斯一份。不然，我怕它们都会进到这位壮实的乔丹先生肚子里。” 凯利夫人也笑着说：“我当初就是被它的香气迷晕，才没注意到他正往我无名指上套戒指。” “我赞同。”哈尔表情夸张地嗅了嗅，“我已经要被它迷晕，闯进厨房了。” 而安妮早已迫不及待尝了一口——酸甜的肉香！ 好吃！ 安妮眼睛止不住地冒着星星。“我觉得我也要闯进厨房了。” 凯利先生的话远远地从楼上传来，木质的楼梯在他的行动之间发出‘滋呀’声。 “很可惜，孩子们，你们已经没机会了！” 凯利夫人也正好走进了厨房，他们在厨房的小餐厅中用餐，并不与安妮哈尔同桌。热情与克制的边界感，在两人的身上融合得非常好。 安妮又满足地喝了一口苹果汁，侧头与哈尔说：“我带苹果当礼物回去，会不会显得很奇怪？” “怎么会” 哈尔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楼上传来的餐盘落地，碗盘破碎的声音打断。 安妮因美食眯起的眼睛一下子睁圆。 两人对视一瞬。 下一秒，楼梯再次发出‘滋呀’声。 凯利先生正跌坐在地。 二楼敞开的房门，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被窗帘缠绕，一个水果刀插入她的心脏，蓝色的窗帘布上渗出深红色的血液。 一个由模糊血迹写出来的M残留在墙上。 第94章 公路旅行③ 汽车旅馆的走廊总是格外的狭小,好似要将行走在里面的人碾压到破碎。 即使安妮放轻了动作，房门被打开发出的‘滋呀’声依然在这条走廊上传播得很远。 安妮的动作一停。 几秒后，这深夜突兀的声音未引起其他连锁反应,安妮才继续下一步的动作。 走廊上面的灯已经被关闭，只有房间内留给旅客使用的老旧手电筒,在安妮手中发出微弱的光。 安妮甚至担心它不能支撑自己走到哈尔房间前。 幸好它虽然看起来马上就要罢工,但依然坚持了这一小段路。 安妮在哈尔的房门前静静地止住，她微微偏头，隔着薄薄的门板听着里面的声音。 里面和走廊一般安静，连哈尔的呼吸声都无。 ‘这怎么会？’安妮疑惑，‘大晚上哈尔不在房间，他会去哪里？’ 还没等安妮去再去细究,一声突兀的短信提示声，再次在这条走廊上传播得很远。 ‘糟糕！我忘记关手机声音了。’手电筒差点在安妮的慌乱中被她扔在地上,幸好一个弯腰，它被安妮重新抓在手中。 安妮弯腰,侧着头,一边抓着手电筒,一边看着这条深夜惊魂短信。 ‘晚上太阳落山了，小向日葵也该睡觉了。’——哈尔。 没等安妮再回复，他的下一条信息再次发来。 ‘好吧好吧，我知道小向日葵今晚想兼职成为‘向月葵’。你就穿普通的衣服去调查？太好了，警长正愁没办法将命案放在我们身上。’‘一个戴墨镜的酷酷表情’——哈尔。 安妮险些压不住自己的身体,直起身就要跳起来——哈尔和她有同样的想法！——下一秒,理智回归,安妮捂住嘴，又悄悄溜回了自己的房间。 ‘滋呀’一声——房门再次被关闭 两分钟后,‘滋呀’声再次响起。 安妮戴着墨镜从房间里面探出头，看向哈尔房门方向——没人。 脑袋右转——哈尔正穿着他的绿灯侠制服，在楼梯处静静地看着她，在安妮发现他后，他操控着绿灯能量，让包裹住自己的绿灯光芒像车灯般闪了两下。 安妮一下子笑出声。 重新捂住嘴，房门被关上，‘滋呀’声再次响起。 两人微微飘起，与地面平行，没有发出额外动静地离开了这间汽车旅馆。 深吸一口深夜清新的空气，月光照射在身上，安妮才终于觉得自己呼吸畅通了些，窒息感减轻。 鼻间的血腥味好似也消散了一些。 农业小镇的夜晚格外安静，只有酒馆那边还隐约传来些声音。 安妮看着路边几盏昏暗的路灯，轻声回复着哈尔刚才发的短信：“我之前从没想过，我会在公路旅行的路途中，点亮‘小镇警局’这个目的地。” 哈尔的语调也比平时的他更沉稳了些：“旅行总会体验到平时经历不到的事情。” “真是糟糕的体验。幸好我们有开行车记录仪，也有足够的证人。”安妮说，“我差点以为，我要对他说出那句影视作品中的经典话语——在我的律师来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 哈尔无感情地扯了扯唇角：“小镇治安官总是像模版生产的。要么格外和善，能处理小问题，但是一旦发生命案，便只能求助县警或者州警。” “要么就格外严厉和不近人情，好得时候只是想自行解决一切事情，坏得时候就像这位一样，只希望尽快结案，或者宣判受害人是” “自杀。” “可是”安妮说完就陷入了沉默，她抿了下唇，舔了舔干到有点起皮的唇角才继续说，“她确实是自杀。” 安妮继续说：“她把自己卷进窗帘，想伪造有人控制住她，将水果刀刺进她的心脏。她甚至留下了‘凶手’名字的首字母。” “但她裹进窗帘布的姿势细节，她胸口水果刀插入的微动作，她留在窗帘外用于插入刀的手各处痕迹都能判断出她是自己制造了这场命案。” “是的。”哈尔点头赞同，他又反问，“既然警长宣布的结果没错。那么，你又为什么深夜无法入睡？” “” 安妮看着哈尔，看着哈尔被绿灯侠面罩遮住、无法看见情绪的眼睛，语气平稳：“因为我的内心在说——” “这样不对。” “她是在绝望之际，用自己的生命，控诉着她身上的不幸。” “她甚至学着几十年前的‘诬陷手法’。只希望用她自己的死亡，让应该待在警局的人坐在那里。” ** 这个偏远的农业小镇，已经近十年，没发生过非自然死亡的命案了。 即使在短短的几天内就发生了两起，也依然没让当地的治安官们有紧张情绪。 安妮和哈尔悄无声息，从那位在警局前台睡得打呼的警官旁边飘过，他面前连接着监控摄像头的电脑屏一片漆黑—— 只因为他嫌电脑屏的光太刺眼，打扰了他的好眠。 所以它和警局的灯一样，都被他关掉了。 明天他睡醒就会发现，警局唯三还在运转的摄像头，也被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掉了。 他被暴怒的警长骂的狗血淋头，只因警局的保险箱箱门敞开，里面储存的见不得光的资料，不翼而飞 ** 在哈尔具现出来的绿灯下，借着灯光的亮，安妮和哈尔两人，头凑在一起，看着上面记录的资料。 安妮险些压不住自己的情绪：“他们！他们竟然将这一切嚣张到全部记录成纸面资料！甚至还有米勒给他的支票！” “如果他们不这么自大、愚蠢。怎么会让我们这么简单的就得到答案呢？”哈尔的语气平淡，他见过了太多事情，早以深知有些人的本性。 安妮却依然被上面的信息气到不行，她加重了握着纸张的力度——下一瞬，安妮就意识到凭着自己的力气，如果真的放任情绪发泄，这份‘证据’马上就会变成‘废纸’。 安妮松开了纸张，还好，只是微微有皱痕。 安妮深深呼了口气：“我还是觉得心里很憋屈。” “想去把为了一块田地，就买通警员，点燃他们的家，让戴维斯先生窒息死亡，戴维斯夫人绝望自杀的农场主米勒痛扁一顿。” “我更憋屈于，如果不是我们路过，这件事可能都不会引起任何水花。” “戴维斯夫人的‘自杀’也仅仅只会是‘自杀’。” “只是痛扁一顿就足够了吗？”哈尔看着气愤的安妮问。 安妮一惊，她微微张开嘴：“我们不杀人。” 即使眼睛被绿灯侠面罩遮住，安妮也好似从面罩的眼睛白膜处，看见哈尔的无语情绪。 “呃。”安妮一顿，“我之前看了太多好莱坞式爆米花电影。” 哈尔这才满意开口：“我们有正规手段，安妮。如果你觉得还是不够解气，我们在去‘火灾’现场拍好照片证据之后” 哈尔唇扬起，他耸着肩：“我刚才在警局，不小心看见了米勒的住址。他可能会在睡眠中，不小心滚到地上，而摔出些伤。” “非常合理！！”安妮欢呼 ** 凌晨。 一辆行驶在公路两旁种满水果的加州警车。 车上正在返航的两名警员，突然接到一个来自他们上级指派的任务。 他们需要去主公路下一个小分叉口旁，一个名为‘埃尔多拉多’的农业小镇上的汽车旅馆休息一下。 两名警员对视一眼，都察觉出了这个临时任务的不合理性。 车子调转方向，在樱桃与草莓的酸甜气息包裹下，向着目的地行驶 ** 农业小镇最大的特点就是，这里生活的人总是比城市中的起得要早。 安妮和哈尔打着哈欠，从发出‘滋呀’声的木质楼梯上走下来，与一对刚到这里歇脚的警员擦肩而过。 两人看着Jeep牧马人旁停放的警车，自然地坐上驾驶位/副驾驶。 车子再度被启动，两人在清晨的阳光中，继续进行这场公路旅行。 只是 有一份纸张文件，被‘粗心’的哈尔落在了警车车盖上，同样‘粗心’的安妮，还将一块石头也遗留在了纸张上面。 在二楼已经发现命案现场的‘细心’警员，回到警车上报案情时，捡起了这份资料 ** 一份加州警局档案： 案件档案编号：CA-2011-06-28-WYN0096 案件名称：[加州]埃尔多拉多|威廉米勒等谋杀案 保密等级：A级保密 案发时间：2011年6月23日/2011年6月27日 案件概述： 1.埃尔多拉多农场主‘威廉米勒’因‘杰克戴维斯’与‘玛丽戴维斯’不接受其收购土地的提议。 雇佣警长‘约翰格兰特’、警员‘卢克格雷’与‘埃里克霍克’，策划纵火杀害土地拥有者戴维斯夫妇。 ‘杰克戴维斯’当场死亡，死亡时间：2011年6月23日。 ‘玛丽戴维斯’自杀，死亡时间：2011年6月27日。 2.埃尔多拉多警长‘约翰格兰特’接受贿赂，未上报州执法部门，伪造火灾事故报告。 3.2011年6月28日凌晨2:30，内线接到超英组织‘正义联盟’线索，派遣警员‘莎拉科尔特斯’、‘詹姆斯吴’前往埃尔多拉多调查。 调查过程： 关键证据链： 1.一份被不明人士留在警车上的资料，里面包含了警长‘约翰格兰特’伪造的事故报告，农场主‘威廉米勒’给警长‘约翰格兰特’的支票，数张火灾现场的疑点照片。 2 A.对威廉米勒的刑事判决：（[加州]高等法院，2011年12月） 罪名成立：一级谋杀（特殊情节：雇凶、纵火）、贿赂公职人员 刑罚： 终身监禁，不得假释。 没收米勒农场涉案土地（1300英亩）归州政府所有，后被韦恩集团购入 B.对警长约翰格兰特的处罚 内部纪律： 立即解除警长职务 永久吊销执法资格 刑事判决： 谋杀共谋罪：25年监禁 渎职罪：5年监禁 C.对 D.对 档案签署： 案件负责人：莎拉科尔特斯、詹姆斯吴 归档确认：加州检察官办公室 备注：本案属于与‘正义联盟’联合办案，故保密等级为A。 ‘正义联盟’方提供线索人员：绿灯侠、极光。 第95章 公路旅行④ “你蔫了？”哈尔带着笑意的声音传到安妮耳中。 安妮看着窗外的景色,今天就是这场公路旅行的最后一天，她已经到达或者途径了数个城镇，见过了数个地区不同的景色。 “有点。”安妮的声音有点闷,“可能是晚上的睡眠不够，早上起得又太早。” 哈尔的语气不见疲惫,这些超英好似都有超强的续航长体力槽：“比我想象的好些。我还以为你昨晚会哭着来找我。” “噫。”安妮不满,“不要在脑子里面虚构不会发生的故事情节，乔丹先生。你是一个试飞员兼职宇宙警察，不是一个魔幻现实主义创作者。” “我现在觉得这个也不错，或许我可以试试呢？”哈尔说。 “祝你好运，乔丹先生，如果你的新书上架时无人欣赏,我会看在我们之间的友谊，去捧场买上一本的。”安妮语气真诚地说。 “呃。”哈尔语塞,“我甚至觉得我刚才在和布鲁斯的管家，阿尔弗雷德对话。” “哦。”安妮轻轻点头,“你的感觉没错,我确实在学阿尔弗雷德说话。” “城堡里面的公主,想念她的童话剧场了？”哈尔说，“城堡、花园、管家、蓬松的公主裙与放着马卡龙的三层点心盘？” “是的。”安妮偏头看着哈尔，“可惜现实是——以上的一切，下面还有一个蝙蝠洞。” “真是太破坏风景了。我可以与你一起谴责破坏者。”哈尔说。 “布鲁斯一定每天都会觉得自己身上很沉重。你猜是为什么？” “责任吧？”哈尔顺着安妮的话推测道。 安妮的语气非常赞同：“就是这个！毕竟他每天都要背负很多不应该他担着的责任！” “谁让他是蝙蝠侠呢。”哈尔戏谑道。 “谁让他是蝙蝠侠呢。”安妮复读，然后又耸了耸肩说,“虽然我已经习惯了现实不会像文学类作品,有严格的5+分级、18+分级。” “毕竟我已经几次经历过,上一秒在5+剧场里面吃冰淇淋，下一秒在18+剧场里面用番茄酱‘伪装’红色血液” 哈尔在安妮停顿时接着说：“像这次一样？” “嗯,就像现在这次一样。”安妮说，“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毕竟现实不讲理，没有严格的分界线。但” “我依然不适应死亡。” “你呢？你是怎么适应它的？”安妮问。 “自己死一次？”哈尔一本正经道。 安妮觉得自己需要借哈尔的绿灯戒指，这样她就真的能把问号具现在自己头顶上，她翻着白眼：“你在学杰森的地狱笑话——顺便一提，其他人还不知道我发现红头罩是杰森了。” “这可真是一个天大的秘密，我一定会做一个严格的保密者。”哈尔说。他刚说完就话一转，“我现在都没适应。” “海滨城曾经因为我，在我眼前破碎。我搞砸了一切，我和死亡重叠过，我失去过绿灯戒指。” “我搞砸过一切。”哈尔再次重复着这句话，“但。我每次重新站起来，都是因为我相信，我能做得更好。” “”安妮沉默一瞬，笑逐渐从她脸上浮现，“我喜欢这句话。” “我要把它写进我的‘世界真理’。我开始觉得你或许可以当一个畅销作家了。” 哈尔因安妮夸奖的笑容一停，他干笑了下说：“还是不要期待了。我曾经因为各种原因做过很多职业，卡车司机、玩具推销员、酒吧保镖。” “但是作家我确实没有什么天赋。” “如果非要强求的话，如实描述外星、绿灯侠日常工作职责的作品，应该勉强也能算纪实作品？” “这个作品”安妮问，“18+分级足够吗？” “可能不够。得21+。” ** 安妮吃着今天午餐的饭后水果，感受着一颗颗提子在自己口腔爆开，它酸甜适中，果皮薄可以随着果肉一起嚼碎吞下，籽也极少，数颗才有一个。 安妮吃着它，突然问：“你说我们凌晨的‘苹果庄园罗宾汉行为’后续是什么？” “它一定会是一个‘好结局’。因为海滨城在加州，所以加州警方和我关系还不错。”哈尔也嚼着一颗提子，语气略模糊地回答，“他们会遵从规定，如实执法。如果你想知道最终处罚——六个月后加州最高法院会公布。” 安妮点着头，她咽下自己嘴里的果实，“那苹果园会怎么样？” “米勒不仅只犯过这一次事情。他之前的土地来源虽没有这次极端，但不干净的手段也不少。”哈尔说。 “苹果园应该会被没收，毕竟有些土地来源正规交易、有些虽然涉及不干净手段，但应该也有交易合同，这些很难详细去分清楚。” “财产一部分补偿能溯源的受害者，一部分依然会没收。” 安妮若有所思的点头，她问：“哈尔，你说。如果可以” “我带苹果园当礼物回去，会不会显得很奇怪？” “”哈尔一噎，“我需要先观察下周围，会不会又出现什么让我们展示罗宾汉行为的‘机会’。” 哈尔真的认真地看了一圈周围，这个种植葡萄，以葡萄酒闻名的小镇，洛克福德的现在依然平和，没有突发什么需要现代罗宾汉出现的事情。 哈尔做完他浮夸的行为，才继续说：“我觉得韦恩庄园没有多余的面积，放下一个苹果园。除非你打算睡在苹果树下。” 本书的现实报一直很快，这次不超过一页。 安妮就被哈尔的话一噎：“我这是语言的艺术。我当然不打算睡在苹果树下。我不打算被苹果砸后，悟到些什么。” “一个玩笑。”哈尔语气轻松，“你不是布鲁斯，你应该对这句话不过敏？” “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安妮吐槽道，“你的语气像是不赞成我做这件事。” “嗯”哈尔从鼻间发出声音，“也不是。我能得到一个答案吗？我觉得埃尔多拉多的苹果，并没有让你能如此魂牵梦绕。” “我只是在想。”安妮看着街上路过的人，“虽然农场主米勒很坏。但他的苹果种植园，一定给很多人提供了工作。” “他被‘拔除’了，那些依靠他生活的、什么错事都没做过的普通人该怎么办？” “所以，或许，我在有能力的情况下，我可以再多做一些。” “你真的让我感到惊喜了，安妮。”哈尔说，“罗宾汉行为一直很酷，毫无疑问。但往往，后续的处理也同样麻烦。” “我现在支持你带苹果园当礼物的行为了。” “耶！”安妮开心自己的‘异想天开’被认同，她压不住自己的唇角，“我总是爱想很多。可能和我过去的经历有关。” “虽然我总是行动快于思考计划——但我认为筹划一切也不错。”哈尔说。 “你满足思考的‘资本’足够吗？不够的话我可以呃。” 哈尔说到这里话直接一停，几秒后才继续说：“嗯我下个月月中发了工资，可以支援你一些。” 说到这个安妮就感兴趣了，她打开手机搜索着，将结果展示给哈尔：“一英亩土地价格大概在15000美元-50000美元之间。” “” “” 哈尔看着安妮的手机屏幕，又看着安妮的蓝色眼睛，“我一个月不出‘宇宙外勤’，每天都依靠飞机飞翔在海滨城的上空，能支援你一英亩的土地——只要价格不超过最低点30%。” 安妮已经快憋不住笑，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正经些：“那说好的，下个月请我品尝海滨城的特色美食，是不是又得推后了？” “看起来是这样的。” “还是算了。”安妮收回手机，“我不能逼迫翡翠骑士放弃他的宇宙警察职业，让他只做个普通人，用飞机飞在天空。结束工作之后，或许他还得再去开出租车，只为筹钱为我的想法买单。” “说不定，你也接受信用卡？”哈尔问。 “我接受。这顿你刷卡。” ** 结束前的时间总是过得比其他时候还要快。 夕阳金红色的光撒在安妮脸上，她将脑袋伸向窗外，闭上眼睛，感受着随着车的前进，好似越来越近的太阳。 “要结束啦。”安妮喃喃道。 哈尔的声音和车内像风一般肆意的音符一起出现：“只是这段旅行结束，安妮。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你说得对。”安妮将脑袋收了回来，“走吧。极光和绿灯侠该出现啦。我们现在回去，还可以赶上晚餐时间。” “酷。我期待阿尔弗雷德今天的手艺。” 车门被打开，被绿色光芒包裹住的绿灯侠，带着墨镜的极光，被绿泡泡包裹住的Jeep牧马人，一起向着新泽西州飞去 ** “嗨！”安妮拍了下布鲁斯的肩膀，在他转身之际，将一个红苹果放在他眼前，“旅行的礼物，布鲁斯。我回来啦。” “嗯。”布鲁斯接住这颗苹果，语气轻松，“这次没有超过约定时间。” “总超过约定时间，会跌信用分的。”安妮嘟囔。 “我可是最守时的，布鲁斯。”哈尔换下绿灯侠制服，穿着他的夹克出现在韦恩庄园花园中，一辆车‘砰’一声落在不远处的空地上。 “绿灯侠守时。”布鲁斯说，“哈尔乔丹可是最自由的人。” 安妮在哈尔想说话之前打断：“叙旧停止。布鲁斯你为什么在花园？这个时候你应该在餐厅等阿尔弗雷德的餐盘。” “今晚有客人，安妮。她值得我来这里提前等候。” 第96章 进入记忆之海 安妮看着布鲁斯眨着眼睛,布鲁斯话中的意思好似她应该知道客人是谁 “噢！！”安妮恍然大悟，“魔法师扎塔娜女士！” “是我。” 无风的韦恩花园突然出现一个由花瓣构成的微型风涡。 玫瑰、月桂、向日葵的花瓣在其中交错，那些掉落残败的花瓣,在这个魔法中又重新获得了新的生机。 安妮期待地看着它，期待着里面会走出先闻其声的扎塔娜。 一棵蓝色带着亮闪,中心还有几颗水滴的玫瑰,从安妮身后伸向在安妮眼前，挡住了她看向风涡的视线。 安妮愣住，眼睛顺着拿着花枝的手移动，看见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扎塔娜。 她穿着魔术师的经典服装，头上带着高脚帽，红唇微笑,眼神温和。 安妮片刻呆滞后，眼睛一瞬睁大,“哇！” 安妮迅速接过这棵漂亮的花朵，嘴巴张开：“谢谢！好厉害的魔法！” 扎塔娜向后两步,摘下头戴的高脚帽,微微低头抚胸,行了一个表演中常见的谢幕礼：“这是魔术，亲爱的。” 行礼结束，她重新戴上帽子，继续微笑说：“Misdirection（错误引导）。魔术中的重要技巧之一，将观众的注意力吸引到其他地方” 她指着那个‘嘭’一声消散的风涡,又指向安妮手中的花,“以方便魔术师进行真正的行动。” “天呐,好酷！”安妮眼睛和这棵玫瑰花的花瓣一样闪，她手中无意识地捏着花瓣,眼睛看着扎塔娜，“我也可以学习吗？” “当然。亲爱的。只不过”扎塔娜唇微动，眼神示意安妮看向她手中的花，它在几人的视线中开始‘成长’。 花头生长变得更大，花瓣更加舒展。 但到了一个阶段后，它的生长便停滞，蓝色的花瓣好似开始失色，花瓣开始枯萎、掉落。 一颗樱桃大小橙黄色的玫瑰果实，从原本花苞的位置生长变大。 鲜嫩的果实又逐渐干枯变色，直到从枝条上坠落。 安妮眼疾手快抓住这棵掉落果实，原本在安妮手中的枝条不知何时消失。 被安妮抓在手中的果实其中的一颗种子开始发芽，它嫩嫩的芽‘挠’着安妮的手指。 安妮松开手指，玫瑰幼芽开始疯长，它从一颗只有两瓣叶片的小苗，变成一棵细长长满尖刺的玫瑰株条。 它最顶尖缓缓长出一个被绿蕊包裹的花苞，花苞逐渐生长，蓝色花瓣出现在花苞其中。 无声，但安妮心中为它配音的一声‘嘭’——它的花苞炸开，一朵鲜艳、美丽的蓝色玫瑰花，重新出现在安妮眼前。 还没等安妮有所反应，扎塔娜就开口：“噢。还差几颗清晨的露水。” 这次真的‘嘭’一声，几颗水珠出现在花瓣中。 扎塔娜看着安妮震惊与欢喜重叠的神情，笑着说：“这才是真的魔法。安妮，你想学哪个？” 大人才做选择，安妮一直全都要！ “我都想学！扎塔娜老师！” ** 韦恩的餐桌从未有过‘食不言寝不语’的规定，这里一向是家族成员交流沟通感情的地方。 每一位韦恩家的客人都欣然一起加入交谈。 安妮有许多本次冒险的经历与人分享。 她将自己带回来的‘实体礼物’分享给每个人，为现在不在庄园的家族成员准备的礼物，依照旧例都由阿尔弗雷德保管，他会保证在外的家人都收到这份思念。 而‘苹果园’这份略显出格的礼物，也没让家中掌管财政大权的布鲁斯与提姆有什么大反应。 提姆说他会将这件事写在他的‘备忘录’中，等加州法院开始拍卖时，帮安妮完成这份‘礼物’的最后一步。 布鲁斯说幸好近些年韦恩集团财政不错，不然如果安妮总送这样的‘礼物’，怕是改天被拍卖的就是韦恩集团。 芭芭拉非常给安妮面子，说她苹果园中的苹果，一定和安妮本人一般甜蜜。 达米安只是淡淡地说，以后会有更多场地给艾斯和提图斯奔跑了。 至于斯蒂芬妮 她看着哈尔，笑着问安妮：“你不是说海滨城的特产，不会带绿灯侠吗？” 哈尔一脸懵。 安妮大笑出声：“绿灯侠长腿、还会飞，是他自己主动跟着回来的！” ** 不知道你有没有忘记扎塔娜为什么来韦恩庄园，总之，安妮没有忘，她记得无比清楚。 布鲁斯答应她，会问问扎塔娜，如何用魔法去记忆之海。 而扎塔娜既然应邀前来，必是可以完成安妮这个小心愿。 蝙蝠洞一间墙壁上雕刻着魔法暗纹的房间，安妮坐在一个舒适，让她想陷进去的包裹式沙发球中。 安妮舒服的感觉自己要睡着，她微眯着眼睛，看着扎塔娜和布鲁斯问：“我们这次不在一个压迫感很强的重工机器中进行吗？” 曾经把安妮‘塞进’压迫感很强的重工机器中的布鲁斯：“*.这次不用。” 扎塔娜语气轻松，带着笑：“我和蝙蝠可不是走一个路子的，亲爱的。这个魔法需要你配合，你从心底放松，认可我的引导，我才能用魔法引导你，找到你记忆之海的路。” “我非常轻松——我轻松得快要睡着了——对了！”安妮突然坐起身，看着布鲁斯，“刚才在餐桌上没来得及问，芭芭拉怎么样了？” “如果一切顺利在你从梦中苏醒后，你就会看见鸟儿，重新飞翔在花园里，而且——她不会‘踩到草地’。”布鲁斯故意说着当时安妮找的借口。 安妮的笑声和她的脸一起又埋进了沙发球里：“哎呀。你当时什么都知道！我一直以为我的谎言无任何漏洞。” “当然，甜心。如果不是那些‘坏蝙蝠之眼’，我可能确实会被你的语言艺术蒙蔽。”布鲁斯说。 扎塔娜在布鲁斯话刚停，就接着说：“听起来这是一段非常有趣的过去。” “是的。”安妮的声音被沙发球包裹，显得有点失真，“它们在我的记忆里，还十分多彩。” “非常好，安妮。”扎塔娜的声音同样开始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轻飘感，好似吸引着安妮一起沉入进她的声音，“还有吗？安妮？其他你觉得彩色的记忆。” “其他？”安妮的声音逐渐变得更低，她有种要陷入沉睡的困顿感，“嗯有好多好多好多彩色的记忆” “比如” “嗯比如” “她‘睡着’了？” “嗯。” “比如。今天在洛克福德的青提味道。” 安妮刚回答完这句话，就觉得自己混沌的大脑，一瞬清醒。 她诧异地看着自己出现在午餐的小镇上。 中午哈尔和安妮是在室外的太阳伞下品尝的美食，这个太阳伞因为有一个位置基本全暴露在阳光下，而被其他食客嫌弃。 但这正好满足了安妮。 安妮坐在被太阳伞遮挡住的阴影下，看着坐在太阳光下的‘安妮’正在与‘哈尔’对话，没人发现她，两人正如常谈论着‘苹果庄园罗宾汉行为’。 一些扎塔娜没提前告诉她，但是好似随着她进入记忆之海，而一起被送进来的消息，出现在安妮脑中。 这里就是由一颗颗‘记忆水滴’组成的‘记忆之海’。 每颗‘记忆水滴’中都承载着一小段记忆碎片。 每颗‘记忆之海’都有不同的颜色或者味道。 它们由当时记忆的‘味道’定位，比如现在这段非常‘新鲜’的记忆。 安妮闻了闻，这里的空气中隐约飘着‘青提’和哈尔喝的‘葡萄酒’气息。 它离‘现在’十分近，还在送去‘记忆之海’的‘路上’，要等晚上进入睡眠之后，由大脑决定是否要保留，又或者是遗忘。 一部分被大脑‘分拣’为需要记住的记忆，再分类送到短期、长期记忆之地。 一些被大脑‘分拣’为不重要，可以遗忘的记忆，都送入到遗忘之地。 ‘记忆之海’为总储存地，储存一切短期、长期、遗忘的记忆。 属于‘过去’且被记住的记忆，同‘时间线’一样，不可修改。 它只能在某一个契机之下，被‘重新遗忘’。 有些以为是‘修改了的记忆’，其实只是大脑‘创建’了一个‘虚拟文件’，‘伪造’了一个‘记忆水滴’。 而‘修改前的记忆’，就被大脑放在了‘记忆之海’深处遗忘之地。 安妮坐在这个无人注意的椅子上，听着这场记忆中的谈话，吸收着这些内容。 她轻轻戳了戳‘安妮’。 手指好似虚影，融入进了‘安妮’的身体，又从‘安妮’另一边穿出。 这里是眼前这个‘安妮’的记忆水滴。 回到这里的安妮只是一个游客。 这是一场类似安妮与哈尔经历的‘公路旅行’的‘记忆之海旅行’。 一场探访过去的‘深海之旅’。 安妮看着记忆中的自己。 安妮只记得当时洛克福德的阳光极其灿烂。 而现在安妮才发现，原来自己当时的笑容和阳光一样灿烂。 她的眼睛在阳光下，像波光粼粼的海水表面。 闪耀、明亮、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 她说起‘我可以再多做一些’时… 她的眼睛、她的神情、她的语气，让她说出的话无比笃定，她相信她可以做到更多，她会做得更好。 安妮看着过去的自己，相似的笑容再次出现在安妮脸上。 安妮轻轻说： “真好。” 第97章 是新生（上半部完） ‘记忆水滴’就像真正的海水一般,每一颗水滴都会流动。 而不同的‘记忆水滴’之间相互连接、挤压、碰撞。 当安妮越往外飞，这颗被安妮定义为‘讨论苹果庄园罗宾汉行为’的记忆就越发失真。 房屋变得越发模糊、街道越发杂乱、路人也都是不清晰的脸。 当安妮摸到一个类似‘空气墙’的屏障时，便知道了这就是这颗水滴的边界。 如果是记忆之海主人之外的人进入这里,只会迷路在数不清的记忆水滴中，穿过一颗记忆水滴,还有另外一颗记忆水滴,再加上水滴会流动，就更增加了随机和不可控性。 所以无论是在科学界，还是魔法界，每个人的记忆之海都是最深奥的课题。 而如果是记忆之海的主人你以为我会说会顺利吗？ 不。 也会迷失。 但比起‘外人’的迷路——‘自己’则是更容易沉浸迷失在某颗记忆水滴中——不愿再寻找前路，只想将这个短暂的记忆片段，当成永远。 安妮这次的‘深海之旅’,更多的是凭借扎塔娜的魔法引导。扎塔娜增强了安妮自身对记忆之海的掌控力，她可以自由地穿梭在每一颗记忆水滴之中。 安妮本来只是想回到过去那个房间,去抱抱那个过去的自己。 但刚才看见的‘自己’，让安妮有了更多的想法 或许她可以,从‘现在’逐渐走回‘过去’,去看看每个时期的自己。 拥抱她们每个人一下。 然后‘带着’她们,一起回去看过去的自己。 安妮掉头，再飞向了这颗水滴的中心位置。 一个虚影抱住了这颗水滴的‘安妮’。 即使来自‘未来的安妮’只是一个虚影，她未真实地抱住自己，但—— 她真实地抱住自己了。 ** 下一颗水滴依然在公路旅行上。 这是发现戴维斯夫人死亡的前后片段，这里的气息格外复杂,安妮刚到这里时,闻见的是酸甜的苹果香气,一闻便让人觉得口齿生津。 当时‘安妮’正和哈尔在苹果的香气中来到这个小镇，进入汽车旅馆。 但是随着时间线逐渐发展,苹果好似被放置太久了，开始腐烂，带着一股腐朽的气息。 熟过头的苹果香气与血腥味充斥了很长的时间。 它让‘安妮’在警局的被警长刁难，在即使被‘无罪释放’，回到汽车旅馆房间中的时间，都格外难熬。 安妮看着‘安妮’睁着眼睛，静静躺在汽车旅馆房间，她的神情极其平静，平静的甚至透露着冷漠。 但她的眼底好似有火一般的光，她激烈起伏的心情，让这个记忆水滴中的房间，都像在暴风雨海平面上的小船，水好似随时会掀翻它，它好似下一秒就会粉身碎骨。 终于在‘安妮’数次翻身、望向天花板、盯着墙面、拿起手机滑动着屏幕，但是心思全然不在手机上后。 ‘安妮’终于掀起了被子。 整个房间不再有波动，一切都说明‘安妮’已经下定了决心。 她决定要做些什么。 让她的内心平静下来。 安妮跟着‘安妮’出了房间门，听着数声房门的‘滋呀’被记住。 整个水滴中的气息，也逐渐开始变得清新。 好似像苹果中的虫子已经被挑出，像腐烂的苹果已经埋进土地中，成为供养苹果树的肥料。 这颗记忆水滴，还有两颗当时的大脑虚构出来的记忆水滴，它们未成形，只是一层虚影。 一颗水滴隐约看见——‘安妮’和哈尔的这场公路旅行，比正常时间线更早发生，两人同样巧合地选择了同样的路，同样来到了这个小镇。 当时戴维斯夫人还在经营着面包店，‘安妮’因为贪嘴想吃苹果派，拉着‘哈尔’来到这里，听戴维斯夫人讲述了米勒的逼迫，愤愤不平的极光和绿灯侠，出现在了这个小镇，在那场大火、在那场自杀未发生之前，就解决了一切事情。 一颗水滴隐约能看见——那些不幸已经发生，一切都无法挽回，但事后一切都得到了公正的对待。戴维斯夫人和戴维斯先生，被埋在两个相邻的墓穴中，安妮带着苹果与苹果派，将花束放在了两人墓前。 安妮抱住了这个，在离开这个飘满苹果气息小镇的车上，困倦但是不愿意入睡的‘安妮’。 ** 下一颗水滴是一段很长的记忆之旅。 它的气息安妮刚来时分辨不出，它好似有点‘冷冽的甜’，又好似有点‘温暖的热’。 它好像什么气息都没有，但又在隐隐中被感知到。 安妮跟着那个在庄园收拾东西，期待自己可以独自去坐飞机的‘安妮’。 她的喜悦简直溢出，谁看到她，都知道她的心情极好，她自由地都快飞起来了。 安妮看着她脚步轻快上了司机杰克的车，在车上‘叽叽喳喳’地与电话另一端的斯蒂芬妮聊天。 看着她一边拿着阿尔弗雷德为她准备的‘注意事项’，一边用着潜意识注意到那几个小偷。 在不经意间躲过他伸向包的手，又戴着单纯无辜的神情，和在车站值守的警察，撒谎说着自己是在汉堡店听见他们的密谋，又随口和警察扯着说自己只是来哥谭旅行。 ‘安妮’像一个快要飞起来的小陀螺一样，在不大不小的候机厅四处乱转。 即使飞机根本没有她自己飞得快，但是她依然睁大眼睛，看着窗外的云，看着地面上缩小的城市。 乘坐飞机飞行，不像安妮自己飞行一般，身边全是风。 但是在坐飞机时，象征‘自由’的风，一直在‘安妮’身边。 她欢快地跳下飞机台阶，路过要送她去找哈尔的机场人员，自己找了一辆空闲的车，问了巴里哈尔的位置，就又看着窗外。 在得知哈尔要带她公路旅行，今晚可以不回庄园时，她身边的自由之风更要具现化。 在两人踏上了这场、现在两人还是未知、但对于来自未来的安妮已经是已知的公路之旅时。 车载音响中放出的摇滚乐，让安妮明白了这个记忆水滴的气息是什么——它就是一直跟在‘安妮’身边的自由之风。 无形又有形。 安妮抱住了这个，躺在沙滩看着星星，说自己遇见了星河的‘安妮’。 ** 下一个水滴，安妮一进入便感觉到不适，它充斥着铁锈味，而且好似氧气特别稀疏，让人有窒息感。 它是从‘吸血蝙蝠’难得出现在正午的阳光开始，起初一切都算正常，但随着一种莫名的氛围涌现，窒息感逐渐加深—— 直到托尼的酒杯被他摔碎，这个水滴中的氧气好似一下子被抽空。 ‘安妮’坐在小餐厅，吃着甜甜的小蛋糕，但是她的注意力全然不在食物身上，她的心情随着里面的谈话在波动。 她在偷听与后来和布鲁斯的谈话中，回忆起了更多，回忆起之前戴安娜与巴里和她聊天时，说到的一些复仇者联盟的片段信息。 她好似看见了复仇者联盟陷入进一个深深的泥潭，所有人都想往上飞，还想拽着他们的同伴一起飞出去。 但不同的选择方向，让他们飞得无比杂乱。 越是想拽着同伴一起飞出，他们之间的复杂关联线，就将他们彼此缠绕的更痛。 他们更陷入进泥潭中。 而一颗未成形的虚构记忆水滴中，一只红色毛发，身上有着黄色蝙蝠标志的鸟儿，从地面飞起，飞翔在天空。 安妮抱着这个，向布鲁斯宣告——她要自由的‘安妮’。 ** 下一个水滴无比‘真实’。 安妮不知道‘真实’到底是一种什么气味，但是它就是如此给安妮感觉。 它十分杂乱。 最开始是从戴安娜的超酷隐形飞机开始，戴安娜将亚马逊人的守护银镯放在她手心时，手镯的凉意与戴安娜本人带来的暖意，一起出现在‘安妮’身上。 之后的安妮，一直被冰淇淋、黑森林蛋糕、闪电汉堡辣鸡排的味道包裹。 这些真实世界才能品尝到味道的食物，一直充斥在这个水滴中‘安妮’的舌尖、‘安妮’的鼻腔，它们被‘安妮’品尝到，被‘安妮’嗅闻到。 一直伴随着安妮到达蝙蝠洞，一直伴随‘安妮’更了解这个‘乱七八糟的世界’。 世界足够乱七八糟，但也足够真实。 而安妮和‘安妮’已经有足够的底气，去了解、去深入、去探索，这个乱七八糟但有趣的世界。 安妮抱住了这个忙碌一天，在蝙蝠洞被‘吸血蝙蝠’吸了一管血，向布鲁斯、克拉克说晚安后，回到自己房间在闭着眼睛完成洗漱的‘安妮’。 ** 下一个水滴由小螃蟹开始。 咸咸海水的气息与未点燃的硝烟气息，最初出现在这个记忆水滴中。 安妮看着‘安妮’逗着小螃蟹，她隐藏在暗处，静静等小螃蟹以为外界没有危险，而出来觅食。 在小螃蟹‘上当’抱着虾肉一口口吃着时，才敲敲玻璃缸，让对于小螃蟹是‘危险’的自己暴露出来。 当时的‘安妮’完全没想到，在几天后的晚宴上，也上演了同样的戏码。 那个算上餐前鸡尾酒会也只有几个小时的晚宴，由隐藏在暗处观察、操控一切的卢瑟担任幕后黑手，小丑与双面人为明面上的主要反派。 ‘全明星’阵营的家人和朋友，共同努力让安妮的这场首次出席宴会，可以安稳进行下去。 那天的情况坦白的说，直接宣告宴会中止更好，这样所有人都能更安稳得去追查那些事情。 但是所有人都不愿意。 即使安妮本人没有认为它有多么重要，其他人也不愿意这场宴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而结束。 这种事情在哥谭发生的已经够多了。 这次，他们不想它也是这样的结果。 幸好，已经埋下的硝烟未点燃，它在数个人的努力下，被一直隐藏在宴会里世界之下。 而那场宴会之后的谈话，更是在意料之外。 安妮看着‘安妮’听着布鲁斯的经历，看着‘安妮’在一场飘着咖啡香气的谈话中，向着布鲁斯坦白一切。 不掺一丝谎言，像布鲁斯当时和‘安妮’谈论自己内心一般真实。 安妮抱住了这个，有点咖啡苦涩，有点咖啡香气，又有着咖啡奶泡香甜味道的‘安妮’。 ** 下一个水滴，安妮一进入，就好似被它里面的光闪到了眼睛。 这颗记忆水滴中的万物，都笼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是斯蒂芬妮头发的颜色。 坦白的讲，人的头发根本不会如此闪耀，它更像是金属在太阳光下闪瞎人眼的颜色。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在安妮和‘安妮’眼中，斯蒂芬妮何止头发——她整个人都如此闪耀。 闪耀到她在安妮的这段记忆中都留下了金色的光。 和斯蒂芬妮的开始是一场安妮的‘强买强卖’。 两个人的实际相处，让这场‘买卖’变得真实。 和卡拉、康纳在天空拍的照片，由卡拉炫耀给了斯蒂芬妮，所以斯蒂芬妮会‘吃醋’，第二天拉着‘安妮’出门，让安妮与自己拍更多的照片，以便她发给卡拉。 一股未成熟水果的酸涩味道，隐隐一直出现在这里。 而随着‘安妮’和斯蒂芬妮的谈话。 在‘安妮’更会表达、更愿意表达，更自然的向斯蒂芬妮说出：‘在我的色彩里，就不会再有比‘斯蒂芬妮’更亮的金色啦。’ 酸涩的果实开始逐渐成熟，更多的甜意开始出现。 在斯蒂芬妮祝福安妮和‘安妮’，今后的人生会拥有更多的色彩后。 果实好像已经完全熟透，酸意被压到最低——它从不可能消散，但——甜意永远会更重。 安妮看着身上裹着粉蓝色的哈莉、红绿色的艾薇、黑色的提姆、蓝色的康纳。 又看向在哥谭夜晚，教‘安妮’的斯蒂芬妮。 更多的色彩？ 她已经有啦。 安妮抱住了这个，身上已经有着许多色彩，前方的路已经被许多颜色点亮的‘安妮’。 安妮开始思索，自己是什么颜色呢？ ** 安妮带着思考，进入了下一颗水滴。 这里是由三原色红黄蓝组成，充满太阳气息的记忆水滴。 从对世界还非常陌生的‘安妮’，第一次知道自己有个‘宿敌’叫红太阳，被西蓝花按在训练室锤开始。 达米安的训练从不留手。 如果不是安妮有着一点‘超级基因’，能更快恢复。不然她根本不可能在接受达米安的训练后，还自己独立走出训练室。 她的基因让她受伤后能更快恢复，身上也很少会留下伤痕。 而在之后与达米安的更多战斗中，安妮已经看见了达米安身上残留的数条伤疤。 那些伤痕没有布鲁斯身上密密麻麻，但也不算少。 而在记忆水滴中的‘安妮’还十分懵懂，她还没了解这么多，没那么了解每个人。 她会在心里嘀咕要和布鲁斯告状，认为达米安‘公报私仇’。虽然她也只是在心里抱怨。 她还会根据一些表面信息，去猜测没见过的‘超人’。 安妮看着和克拉克做轮渡时，谈论的海，看着那只海鸥‘偷懒’搭船，随着几人一起达到大都会。 在太阳的照耀下，安妮和‘安妮’一起重新飞上天空。 当时的‘安妮’还害怕高空，还像那只海鸥一样‘搭船’，跟着卡拉的生物力场一起飞上天空，飞出地球。 又在卡拉的大笑中，进行了一场刺激的高空自由落体。 和克拉克在‘超级’与‘平凡’之间，救了比救世界更希望救的猫。 懵懂，但又隐约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在北极夜空极光下，定下了自己的称号。 安妮眼弯弯，看着那个‘安妮’越说越兴奋，她自从知道黑夜中也可以有其他绚烂色彩开始，眼睛就像天上的色彩般闪亮。 安妮抱住了，在北极的深夜里，已经开始闪光的‘安妮’。 ‘安妮不如就像极光一样，是绚烂彩色吧？’安妮回答着前面的自己。 ** 接下来的这颗记忆水滴，有点蒙着一层灰调。 它有种雨后的味道，像天开始放晴，但暴雨的影响还未完全散去。 这是‘安妮’刚溜出庄园，就碰见了危险事件后的那天。 安妮从第三视角，才发现当时的‘安妮’，真的很像她之前看过，被暴雨浇透的向日葵。 她蔫了吧唧，花瓣都被浇掉，叶子上面也有着被暴雨浇过的泥点。 整个人都像这颗记忆水滴一样，灰扑扑的。 色彩完全被蒙住。 她自以为自己已经没事，但在来自未来的安妮眼中，她如此明显。 幸好。 她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了，她有着家人，有着朋友。 ‘安妮’在迪克的陪伴下，逐渐度过了雨后的多云天。 又在太阳已经下山的夜晚，在最开始只是玩乐性质，‘逼迫’布鲁斯承认谁是他‘最爱的孩子’时，感受到了哥谭的阳光。 感受到了真切的爱。 它有效地止住痛，促进了伤口的愈合。 安妮看着‘安妮’和达米安一起，担心小螃蟹的心理状态。达米安都不用安妮说更多的话，就用正义联盟内线去联系‘海王’，只为了给一只螃蟹治疗心理问题。 安妮笑出声，她还记得自己当时的担忧情绪，她当时刚感知到了生命的脆弱，十分怕这个‘脆弱’也出现在了自己身边。 来自‘过去’的安妮不适应死亡，来自‘未来’的安妮依然没有适应死亡。 她或许可以情绪更稳定地去看待这件事了。 但也只是情绪藏得更隐蔽了。 她更会骗人，也会更会骗己了。 安妮抱住了这个，睡眠时依然没那么安稳的‘安妮’。 ** 如果说上个记忆水滴，是雨后。 那么现在这颗记忆水滴，便是暴雨进行时。 冷冽雨水的气息充斥在这里的每一处。 它源于一场自以为的奔向自由。 但它的前面只连接着地狱。 即使已经过去了，这里的气息依然让安妮不适。 就更不用提过去正在经历这场暴雨的‘安妮’了。 安妮拦不住‘安妮’的出行，她只能跟着车，一起陪在‘安妮’身边。 她看着随着小螃蟹一起降落在‘安妮’手中的子弹，血的气味和人的恶意，在记忆中化成了有形的刀刃，刺遍了‘安妮’的全身。 这让安妮心痛。 ‘安妮’拙劣的伪装着她的伤口，但其实所有人都看得见。 斯蒂芬妮的声音一直像是止血剂，补充着‘安妮’的‘血线稳定’。 赶来的戴安娜，用甜蜜的奶油蛋糕同样‘缝合’着她的伤口。 冷冽的暴雨中，数个色彩在闪烁，它们极力地照亮着暴雨的阴沉。 安妮抱住了这个，即使在斯蒂芬妮陪伴下入睡，也充斥着暴雨与血腥味道的‘安妮’。 ** 这颗记忆水滴虽然一直有着背景声的暴雨声。 但它的气息却一直是如蜜般的甜。 这里是在暴雨中的安全屋，是外面风与暴雨，家中有抱枕、有美食、有蜜糖的家。 安妮看着‘安妮’在早上偷偷从三楼的窗户跳下，只为去感受暴雨。 看着‘安妮’因为太兴奋，像撒欢的提图斯一样，冲进了花园。 被一脸严肃，顶着黑伞的阿尔弗雷德用英式腔调喊回家。 现在安妮知道了，这大概是因为庄园中的‘蝙蝠之眼’给阿尔弗雷德的‘预警’，根本不是一场巧合。 而当时的‘安妮’，还在偷偷想自己下次要找个隐蔽的地方淋雨。 她不知道她藏去哪里都没用。 这颗记忆水滴承载着很多属于‘过去’的回忆，又重叠着‘现在’。 旧时的花瓣与新时的人相叠，旧时的人与新时的花瓣相叠。 不管何时的花朵中，好似都放着无比甜蜜的‘蜜糖’。 安妮抱住了这个，花朵香气和蜜糖甜蜜味道一起交织的‘安妮’。 安妮希望‘安妮’只停留在这里，可以躲在‘暴雨’的‘家’中。 可是安妮又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即使她知道离开‘家’就会被‘暴雨’浇下，她也无比甘愿。 ** 上面那颗笼罩着斯蒂芬妮金色光的水滴，在最初，也仅仅只是一颗普通颜色的记忆水滴。 它带着新鲜从枝条上刚摘下的鲜花味道，和初到世界上的新鲜感。 安妮看着‘安妮’强买强卖，非要和斯蒂芬妮做‘朋友’。 现在的安妮可以非常轻易地看出，当时的斯蒂芬妮只是一种顺口的应答，是当时无比单纯的‘安妮’，硬拉着斯蒂芬妮建立了这场友情。 安妮大笑着看被‘安妮’举高高，满脸懵逼的斯蒂芬妮。 然后在‘安妮’旁边，哼着不成调的自创曲。 强扭的瓜最后贼甜！ 而且就连安妮看向那个微笑的芭芭拉——就连芭芭拉也被她扭熟啦。 谁是最会交朋友的人？ 是安妮！是安妮！是安妮！ 安妮抱住这个，在床上紧紧抱住斯蒂芬妮送她的玩具熊的‘小安妮’。 ‘真的是小孩子唉。’‘大孩子’安妮看着‘小安妮’。 ** 接下来的记忆水滴，都带着一丝新‘生产’的新鲜感。 这时的‘安妮’看什么都无比新鲜，床单被子的触感有趣，太阳刺痛眼睛也无比有趣，水的味道都无比甘甜。 安妮看着这时‘无忧无虑’的‘安妮’，好像这就是‘童年’。 ‘安妮’在品尝着真实世界的枫糖蛋糕落泪，在感受橙汁汽水的气泡在口腔中迸开。 安妮突然遗憾自己不能真的触摸到记忆中的自己，因为她重回到这段记忆才发现—— 布鲁斯说的‘蜜糖泪’，现在的‘安妮’眼睛流出的好似就是。 她在感受着新生，感受着甜蜜。 安妮跟着‘安妮’一起，再次感受着新生，感受着她初到世界的新鲜感。 看着‘安妮’将向日葵送到布鲁斯眼前，看着‘安妮’眼睛躲闪说自己‘踩到的是草地’。 ‘布鲁斯又在骗自己！他还说没有那些蝙蝠之眼，他就会被自己的语言艺术蒙蔽。’安妮看着这个眼睛不停躲闪的‘安妮’ 就算再不会识别人心的人来看，都知道她肯定在说谎话。 安妮抱住这个，被旧时记忆侵袭，头痛在床上抱成一团入睡的‘安妮’。 说真的，刚才说安妮想当彩色的极光。 现在安妮又看着那棵记忆中的向日葵，觉得其实暖黄色也不错。 要不 极光是‘极光色’。 安妮是‘向日葵色’好了。 安妮和自己开着玩笑。闭眼，再睁眼睛，进入了最后这颗记忆水滴。 它是浓厚的黑色。 无任何其他颜色的黑色。 ** 这个房间安妮无比熟悉。 它的颜色也不出安妮所料。 这颗记忆水滴，无色亦无味。 它被包裹在漆黑的黑暗中，外面那些不是安妮的‘安妮们’，依然如往常般做着她们作为游戏角色的待机动作。 一个个被规定好的程序。 一个个没有自由的牢笼困着她们。 也困住了安妮和‘安妮’。 这个房间被玩家布置的很彩色。 暖黄色的墙壁，红色上面有着露水的鲜花，粉色的公主床，挂着非常多彩色衣服的衣架。 但这一切色彩，都像被蒙上了黑白色的滤镜。 一切都失了真，一切都失去了色彩。 其他的‘安妮’在安妮来到时，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她们活跃在各处，在感受新生，在经受风雨，在晒着太阳。 只有这里的‘安妮’，像玩偶一样，坐在沙发椅上。 又或者和外面那些‘安妮们’对比，只是坐在这里的‘安妮’，反而好像更‘鲜活’一些？ 安妮坐在茶几旁的另一个沙发椅上，重新坐在这里看着外面。 安妮本以为自己会像前面几个记忆水滴一样，还能回忆起些当时的情绪。 而现在，安妮却发现，她好像已经想不起当时在想什么了。 只记得无法撼动的门窗，无法拿起的衣服，永远不会掉落的花瓣上的露水。 安妮看着‘安妮’，这个‘安妮’的外表与她截然不同——安妮恍然才发现，她已经无比熟悉自己现在这幅模样了。 好似她一直长这样般。 “安妮。”安妮开着口，她向着过去的自己，重新介绍着自己。 “你好，我是安妮。” “我带着你将来会生长成的安妮们，回来看你啦。” 安妮知道‘安妮’不会回答她，但她依然像两人可以对话般停顿，好似听到了‘安妮’的回复一样，继续说着。 “怎么样？你满意你将来的样子吗？” “嗯？不满意？你怎么比我还挑剔。”安妮像是不满地抬着下巴。 “已经‘买定离手’啦，你就算不满意，也不能退换啦，甜心。” “哎呀，之前总是其他人这样称呼我，我好像还是第一次这么称呼别人” 安妮看着‘安妮’：“不对，好像不是‘别人’。还是称呼的是‘我’。” 安妮说完笑出声，她笑弯了眼睛，而她身边的‘安妮’，只有轻微的腹部起伏，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安妮又陷入了沉默。 她跟着‘安妮’一起继续看向窗外。 安妮不知道‘安妮’在这个房间度过了多久的岁月。 而现在的安妮知道，这个沉默只有一分钟。 沉默过后，安妮突然轻叹出声。 “我本来以为，我会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和你说我们之后的冒险，说我们之后的阳光，说我们之后的雨。” “可是真的来到这里，我却好似已经没什么想说的了。” “毕竟，你看我。” 安妮起身，站在‘安妮’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安妮向‘安妮’展示着自己。 “我身上的每一处地方，都写满了‘话’，都在向你说着我们之后的经历。” 安妮看向‘安妮’无机质，只有着一丝微不可见光的瞳，微笑俯身，抱住了‘安妮’，在‘安妮’耳边轻轻地说。 “甜心。” “漫长的孤寂——只是你作为种子发芽前的黑暗。我在未来，已经开始发芽啦。”。 安妮睁开眼睛，她已经离开记忆之海，回到了蝙蝠洞，她看着站在她身边，正关切看着自己的芭芭拉——起身紧紧抱住了她。 ** 上半*部，完。 第98章 安妮：炸蝙蝠洞组队 堪萨斯州。斯莫维尔。 冬小麦在七月上旬前,就已经全部收割完毕，小麦在收割时就已经完成脱粒，上一秒在麦苗上,下一秒就进入了麦仓。 而现在一块一块的田地上，只有着干掉的麦茬。 如果你想象力足够好,看见这些存在过的痕迹,或许还能回忆起不久前的‘风吹金色麦浪’。 但很可惜，六月末、七月上旬这两个时间节点，安妮都不在堪萨斯州。 安妮虽然在与哈尔的公路旅行中，看见过大片的田地，但是如果想在记忆之海，保留一份属于堪萨斯州的金色麦田,她需要预约明年的六月了。 不过… 安妮躺在成捆的小麦的秸秆上，嗅着阳光与麦秆的混合香气,好似在脑海中构建出了未真实见过的场景。 初升的太阳，将阳光大片大片地洒在土地上、麦秆上、两位以麦秆为床的黑发蓝眼不纯血的氪星人身上。 一条红色披风、一件上面有铆钉的皮衣,被两人卷成一团,分别枕在它们的主人脑袋下面充当着麦秆床的枕头。 快速闪动的屏幕、激烈的游戏背景声,从对头躺着的安妮、康纳手机中传出。 屏幕中的超英对战游戏，毫无疑问出自韦恩集团旗下子公司韦恩科技。 安妮操控的‘超人’，正使用着他的标志性能力‘热视线’，轰开康纳操控的‘蝙蝠侠’躲藏的碎石。 但很可惜，‘蝙蝠侠’的游戏技能‘融入阴影’CD时间正好结束,黑漆漆的‘蝙蝠侠’再次消失的不见踪影。 即使安妮用‘超人’的透视能力扫描周围,也无法分辨出他。 康纳正操控着‘蝙蝠侠’,根据本局得到的线索，潜入一间名字是‘L’的实验室。 他拉长的声音显得很慵懒：“你还是不接？” 安妮专注看着她的手机,从各处寻找着不知去了哪里的‘蝙蝠侠’，她的声音干脆果断：“不接。” “那你把它关掉？它震得我脑子都疼了。”康纳说。 为了防止线下联机PK的两人从对方手机获得到信息，对着头躺着的两人中间，还插着一个戴着帽子的稻草人。 安妮的另一部手机，正在麦秆床上不停地震动着，在两人极好的听力旁不停地响着。 “不。”安妮分心将它按静音，她看都没看屏幕上的名字，语气随意说，“骚扰电话不就是这样？习惯就好。” 康纳抓住安妮的分心时机，从L实验室获得‘绿石’。 下一秒。 ‘蝙蝠侠’出现在‘超人’身后，飞翔在天空的‘超人’像掉落的风筝坠下。 游戏结算画面的‘WIN’和‘LOSE’分别出现在两人的手机上。 安妮翻了个白眼，语气冷硬：“讨厌的蝙蝠侠。” “下一局。” “下一局？” 安妮与布鲁斯的声音前后出现，从手机中传出的布鲁斯声音轻松惬意，他继续说着：“我也很讨厌蝙蝠侠。” 安妮理都没理。她在屏幕上操控着，重新组了一局邀请了康纳：“我这次要选巴里” “哦，闪电侠。” “你继续选蝙蝠侠。” “自从你飞过来找我，我已经陪你玩了几个小时的‘正义联盟大战蝙蝠侠’了。”康纳语气无奈。 他看了一眼已经不再是星星的天空，认命点了接受：“最后一局？玛莎快起床了。” “嗯。行。”安妮点头，“勉强缓解了我百分之一想揍蝙蝠侠的心情。” “嗨？”被放置在一旁无人理的蝙蝠侠发出声音，“我可以加入你们的世界吗？” 安妮操控着‘闪电侠’，不给‘蝙蝠侠’任何发育的机会，使出了现有的全部技能，她表情终于柔和了一些，她对康纳问着： “你有听见什么声音吗？像蚊子，好吵。” “呃”康纳笑出声，他用着安妮刚才回他的话说，“习惯就好？” 并不想被习惯的‘蚊子’布鲁斯： “安妮。”布鲁斯不再用甜心状态语气，他现在的声音严肃正经，“你这样不打招呼离开庄园，不在我们的‘协议’之内。” 安妮操控‘闪电侠’躲开蝙蝠镖，“麻烦你帮我转告‘蚊子先生’，是他先撕毁我们的协议，我只是有样学样。” “” 自己和父亲‘亲子关系’就乱成一团，又被动牵扯进另一对‘亲子关系’的康纳，单边唇无力扬起，他拉长了声音： “好的。呼叫‘蚊子先生’，‘蚊子小姐’让你去吸血，不要来烦她。” “？”虽然没有这样说，但安妮——“嗯，就是这个意思。” “那请你帮我问问‘蚊子小姐’，她凌晨1:45从韦恩庄园离开后，去了哪里？” 夹心传声筒康纳，尽职尽责地拱火：“好的，‘蚊子先生’现在查岗了，‘蚊子小姐’。” 安妮又翻了一个白眼——没办法对着真蝙蝠侠，就冲着这个屏幕中的蝙蝠侠。 “告诉他，我从哥谭飞来斯莫维尔需要多久，以及我这次真的和你玩了一晚上游戏。” “好的，‘蚊子小姐’让‘蚊子先生’用他聪明的大脑自己做一道数学题。”康纳操控着从阴影中现身的‘蝙蝠侠’，躲开红色的闪电。 哥谭所在新泽西州，到克拉克的家乡堪萨斯州-斯莫维尔小镇，直线距离接近两千公里，而安妮经过一个月的训练，终于将自己的飞行速度提速到1700公里每小时。 得出结论。 安妮在近三点到达斯莫维尔，拉着康纳在麦秆堆上打了三个小时的‘正义联盟’决战‘蝙蝠侠’。 布鲁斯的语气却明显带着不信任，“那么，你真的没对阿卡姆做什么？” 安妮本来压下一丝的火苗，又被布鲁斯火浇上油，她将手机屏幕按得像真出现了闪电，操控着屏幕中的‘闪电侠’，在一阵眼花缭乱的攻击后，将‘蝙蝠侠’踩在了脚下。 她看着屏幕中化成一堆蝙蝠，到处乱飞的‘蝙蝠侠’，语气嘲讽： “你认真的？我们刚因为这个吵过一架，我只是提议！我还没做任何计划！” “就算阿卡姆真的炸了，它也不是我做的。毕竟我又没从‘蝙蝠侠’那边遗传到‘乌鸦嘴’的能力。” 安妮继续阴阳怪气：“如果我真有说到办到的‘言出法随’能力。那么，我许愿下一秒蝙蝠洞就会爆炸。” “哇哦。”隔岸观火的康纳发出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声音，“炸蝙蝠洞？酷。带上我。” “好。” “我好久没见哈莉和艾薇了，再叫上提姆和斯蒂芬——” “我们的小团队可以来场线下的游戏” 安妮操控着‘闪电侠’再次按住了‘蝙蝠侠’，但这次‘蝙蝠侠’所有技能都在CD中，它已经没了逃脱的计划。 ‘WIN’和‘LOSE’再次出现在两人屏幕上。 “来真的把‘蝙蝠侠’踩在脚下。” 安妮终于顺了一口气，她根本不想管在另一端沉默的布鲁斯在想什么，重新恢复轻快语气说：“我真的迫不及待了。” 康纳看着屏幕上大大的‘LOSE’，掏出他的墨镜戴上：“这是提议，还是计划？” “这是一定会发生的‘事实’。”安妮赌气地说，“我可是有‘言出法随’。” 康纳听着肯特宅的声音，提醒安妮：“我听到玛莎起床了。” “太好了。”安妮坐起，摇着脑袋，抖落她头发上沾染到的麦穗，“希望玛莎接受我的不请自来。” 康纳同样起身，他微微飘起，“她会接受，毕竟她已经接受最不请自来的克拉克了。” 安妮捡起被她冷落许久的手机，对着那边说：“你看，我又不是只有韦恩庄园可待。我又不是只有哥谭。” “话电打我给得记再会不天今斯鲁布。” 电话‘啪’一声被安妮挂断。 蝙蝠洞中的布鲁斯、芭芭拉听着手机传来的挂断声。 已经重新飞翔在哥谭夜空的蝙蝠少女，语气调侃：“反语魔法。我们要出一个魔法系成员了。” 布鲁斯摘下他的头罩，他刚结束了一天的夜巡，几分疲惫出现在他的脸上，“魔法不是那么好学。它总要付出代价。” “你担心安妮学会魔法后，做出点更出格的事情。”芭芭拉说，“她只是想为我出气，所以才想潜入阿卡姆揍小丑一顿。” “这个想法就已经足够出格。”布鲁斯的语气不见情绪，“更何况” “现在小丑真的在病床上，靠着呼吸机维持生命。” “不是安妮做的。”芭芭拉为安妮辩解，“她确实没有时间。” 布鲁斯不置可否 “反语魔法？”康纳惊诧道，作为魔法绝缘体的超人一家，可是真的没有人掌握过这个能力。 安妮轻巧地从秸秆堆上跳下，她又蹦跶了两下，将自己收拾得更整洁些——毕竟马上就要见玛莎了。 安妮开口解释：“扎塔娜答应教我几个小技巧，我还在学——这个可比和提姆、芭芭拉学黑客技术难多了。” “刚才的魔法应该没有生效。”安妮耸着肩，“但它足够布鲁斯了解我的意思。” “某种意义上，我的‘魔法’也生效了。” 安妮与飞下来的康纳向着肯特宅走去。 “我真的太傻了，才会把自己关在蝙蝠牢笼整整一个月！” “除了和哈尔去海滨城吃了一顿海鲜饭之外！” “一步都没出韦恩庄园。” “就为了获得一张‘蝙蝠毕业证’，拿到一个在哥谭夜巡的‘官方授权’。” “从没人告诉我，获得一个授权那么难” “而被收回去，只需要一秒？” 第99章 反语魔法 我敢打赌,你忘记了一件物品。 而安妮，同样也忘记了。 当了安妮三个小时枕头的披风，正独自一物躺在它的麦秆床上。 而卷成红色‘瑞士卷’的披风不知用了什么氪星的专属魔法,不仅麦秆麦穗、就连灰尘都不会沾染到上面。 安妮向康纳的抱怨突然一顿，她终于感受到了,被她遗忘的披风发出的无形怨念 安妮像是视频中的倒放一般,面依然朝前——但整个人开始‘对抗’正常思维逻辑，沿着刚才走回来的路，倒退了回去。 回到麦秆堆下，轻巧跳上去，拿到存在感薄弱的披风，又跳下去,几步又跳回到康纳身边。 安妮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继续向前走：“气得我都忘记我的披风了。坏布鲁斯。” “呃。”康纳却没办法继续顺着说,他看着安妮，两指做手指小人,在手背上模仿着安妮刚才的‘倒放’,“刚才那是？” “嗯？”安妮眨着眼睛看着康纳的动作,“噢。这个。” “扎塔娜教我的，这是反语魔法的一种日常锻炼行为。”安妮努着嘴，“我的魔法天赋只有普通人程度，所以必须更努力一些，才能学会对于扎塔娜来说的‘小技巧’。” 康纳摊了摊手,“不会魔法也不会影响什么。满天飞的氪星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安妮学着康纳摊手,嘴角上扬,“是呀。什么都不会影响。但是我觉得‘有趣’，所以我想会。” “唔。”康纳被说通,点着头，“这最重要。”他刚赞同完安妮就话一转，“你就是因为这个，才被蝙蝠没收的‘毕业证’？” “拜托——”安妮拉长着声音，“揍小丑什么时候和有趣有关？我又不是杰森。” “” “” 安妮和不接话的康纳对视着，两双蓝眼睛看着彼此。 “” “好吧。”安妮语气勉强，“其实挺有趣的。但——这不是主要原因。” “我只是追求点仪式感有什么错？我刚拿到夜巡许可，我策划一下‘极光’在哥谭的首次出场怎么了？” 安妮越说越理直气壮。 “而且芭芭拉也重新成为蝙蝠少女一周了！” “这是双重喜事。” “祭天一个小丑有什么不对的吗？” “更何况，我又没打算杀了他。我只是想他在床上‘休息’几天。” “我是多么好心。” “所以——凭什么布鲁斯要没收我的毕业证？” 安妮看着康纳问：“你要站哪边？” “”康纳和安妮对视着，他将他的墨镜上抬，架在头发上，他轻眨他和天空一样蓝的眼睛，“我当然站在你这边。” 安妮满意扬起笑，她语气自信肆意：“我就说我是真理！” “那你的计划是怎么被他知道的？”康纳问。 安妮的笑凝结住，她脸色从晴又开始转阴—— “我怀疑有‘叛徒’。他或者她，出卖了我。” “哦？”康纳感兴趣问，“你怀疑谁？都谁知道你的这个‘提议’？” “”安妮的阴天再次凝结住，她的表情开始转为凝结的冰霜，她吐出一长串名字，“迪克、提姆、斯蒂芬妮、芭芭拉、达米安、卡拉、哈珀、梅根” “等等。” 安妮的‘报菜名’终于被康纳打断。 “甚至连梅根都有？你告诉那么多人？”他刚提出两个问题，就不停歇继续发问，“你群发了一圈你的‘提议’” “为什么谁都有，就是没有我？” 安妮脚步停顿，她看着钉在原地，抱胸等她答案的康纳。 安妮脸上的表情要开始上演调色盘了，又或者像英国的天气一样不讲道理，上一秒下雨，下一秒晴天一样快速转换。 她张嘴先解释：“因为我希望群策群力，让我能顺利绕过阿卡姆那些蝙蝠陷阱——所以就多问了几个人。” 她又继续解释：“因为我希望梅根再来装扮下我。” 安妮看着依然抱胸，等着她继续解释的康纳——康纳明显不在意安妮为什么要把自己未成形的计划，泄露给那么多人 他更在意，为什么泄露的人里，没他康纳的名字。 安妮张了张嘴，脑细胞疯狂运转，试图找几个理由解释这个最重要的问题。 而平时随意就能扯过来的谎，像是康纳的耐心一样根本不存在。 “继续？” “” 安妮认命说：“因为——你前段时间一直给我发游戏邀请我就屏蔽掉了你。” “然后我就忘记了。” 安妮继续解释，努力给自己的行为增添些说服力，“又因为你在脸书上面的消息发得太勤，我随便刷刷都能看见你，所以我就感觉、仿佛、好像、你一直都在” “所以你就忘记了我还在你的屏蔽名单里面。”康纳像是被说服了一样点着头，他又继续说。 “所以，你群发消息的时候，自然就没有看见我。” “所以，你身边虽然有了一圈你怀疑的‘叛徒’，但” “唯有被你遗忘的我，完全没有嫌疑。” “所以你才突然来找我。” 康纳看着心虚的安妮，“虽然我没上过蝙蝠侦探的推理课，但这应该没错？” 安妮戴上阳光的笑容，她大力点着头：“对！” “我” “你应该还站我这边？”安妮声音微弱。 康纳同样戴上笑容。 但他的笑容丝毫不见超系的阳光，反而神似他另一位父亲——莱克斯卢瑟般虽礼貌、但充斥着冰冷与高高在上。 他语气轻轻说：“你知道的，亲爱的。” “你已经失去我了。” “我现在无比赞同蝙蝠侠的行为。” 安妮看着康纳像箭一样弹射回肯特宅，而留下的残影 无力地放下抬起的手。 她和忘记她的披风一样，真的不是故意忘记的。 但显然，她的披风和康纳一样，都不相信 ** 玛莎肯特一直起得很早，经营一个农场，做一位农场主，打理农田从不可能比太阳起得晚几分。 肯特家的清晨总是充斥着面包烘焙出的香气，尤其现在家电的便利性，玛莎总是前一天晚上就会将面团放入烤箱，然后再设置一个定时。 第二天早上，面包烘焙出来的香气是最柔和、最让人容易起床的‘闹钟铃声’。 在厨房切着外酥里嫩面包片的玛莎，抬起头对着表情还带着怒意的康纳，语气亲昵：“有谁在追你？小南瓜。” “没有人。玛莎女士。” 康纳收敛着自己的表情，他将自己脱下的皮夹克随意搭在餐椅背上，帮玛莎将装着面包片的餐盘端去桌上。 “我的舌头、我的胃都在期待它的味道了。” 正当玛莎将她自制的蔓越莓果酱，抹在面包片上时，就听见大门被轻轻敲响。 她的笑带着意料之中的肯定，她语气慈祥又温和：“没有人？” 康纳将塞在嘴中的面包咬了一大口，他用力嚼着，语气依然肯定：“没有人。” “喔。”玛莎放下她的餐点，起身向门走去，“你说得我越发好奇是谁了。” 安妮在心里随着玛莎的脚步声做着倒计时。 ‘3。’ ‘2。’ ‘1。’ 安妮在大门打开的一瞬，就扬起准备了许久的灿烂笑容。她笑得既乖巧又甜蜜，她的声音也像是蜜糖流淌出。 “嗨，肯特夫人，初次见面。” “我是安妮。” 安妮看着面前，像坚石被染上岁月痕迹，但却显得更温和、慈爱、坚强的头发花白女性，眨着她的蓝眼睛继续说着。 “克拉克或许有向您提过我的名字？我的容貌应该也有几分像他？” 玛莎看着眼前陌生的女孩，她黑发被打理得很整洁，黑发像丝绸自然垂下，她蓝色的眼睛像没有云时的天空一般清澈透蓝。 屋内的康纳咬字清晰，他再次说着：“是的，玛莎，真的没有‘人’。” 玛莎虽意外安妮的突然到来，但依然态度和善，她再次笑着，语气亲昵：“是的甜心。快进来，我正觉得我们的早餐缺少了蜜糖。” “原来今天我不需要去镇上的商铺中购买——我只需要打开大门。” 她牵着安妮的手走进屋内，路过康纳时，手指轻点了下康纳：“坏小子”。 安妮坐在玛莎身边，眨着眼睛看着对面的康纳：“嗨，好久不见，康纳。” 康纳拉长语调：“是啊——真的很久。我想想是线上时间一个月零几天来着？” 玛莎端着新的餐盘放在安妮面前，“一些比枫糖更纠缠的小矛盾？” “嗯。”安妮乖巧应答，但她却不想再去重复事情究竟，她话一转，继续对玛莎说着，“冒昧打扰，我没有来得及准备礼物。” “你的到来就是最好的礼物了，安妮甜心。”玛莎将面包片放在安妮的餐盘上，又在她面前摆放着果酱，“喜欢哪个？你自己来。” 安妮乖巧笑着点头，她继续说：“您原谅了我，但我希望我能送上我的道歉礼物。” 玛莎看安妮好似有准备，也不再坚持，她同样表情柔和接着话：“是什么？” 安妮站起，她后退了几步，让自己离餐桌有几步，又从自己身后掏出她的红披风。 “我会为您表演一个有趣的小魔术。肯特夫人您说怎么样？” “当然好，蜜糖——和康纳一样叫我玛莎就好。”玛莎靠坐看着安妮的表演，康纳同样停下动作看着安妮。 安妮假咳一声，她一手拿着临时当做魔术布的红披风，一边将自己的手置在下面。 “我还是初学者，我的魔术有时会失灵——到时候玛莎可一定要给我面子，不要笑出声。” 玛莎温和点头。 安妮微微抬头，半闭眼睛，像在沟通魔法小精灵一般摆出了姿势。 而周围的魔法小精灵好似真的听从了她的召唤，一阵莫名、不知从何而来的微风，吹起了她的头发。 反语魔法从她的口中流畅说出： “吧花鲜亮漂束一出变！” 她声调略高的魔法刚一说完，魔术披风就被她姿态极其自信的掀起，红色的披风在周围的微风中缓缓飘下，躺在了肯特宅的地板上。 但现在没人会将注意力放在披风身上。 包括安妮自己在内，屋内三人，一起看向她刚被魔法披风遮挡，现在暴露出来的手上。 她的手上空无一物。 没有变出鲜花——她初学者的反语魔法，果不其然失灵了。 玛莎很给面子的没有笑出声，而康纳—— 屋顶都要被他笑翻了，他边笑边说：“肯特家从没有魔法，你认命吧，安妮。” 安妮却没有失落，更没在康纳的嘲笑中不好意思。 她指着玛莎和康纳身后的厨房，笑得甜蜜自信： “谁说的？我已经完成了我的魔术。” 戴着黑框眼睛的克拉克，在玛莎和康纳一瞬扭过去的视线中，推了推自己的眼镜，露出了腼腆的笑。 “Misdirection（错误引导）。魔术中的常用技巧之一。” 安妮蜜糖一般甜的声音，掺进玛莎惊喜的神色中。 “我的魔术成功啦。” “玛莎你应该喜欢我的道歉礼物？” 第100章 局外人 安妮坐在餐桌上,姿态极其自然熟络地吃着早餐。 变小魔术前吃这份餐点还有点‘无功不受禄’。 而成功施展魔术-大变活人，将克拉克‘变’出来后，这份餐点 如果安妮需要,玛莎会将肯特家所有的食物储备都拿来堆在安妮面前，让安妮吃个尽兴。 不过安妮虽然因她的‘超级基因’以及大活动量,每餐所需的食物分量都超出普通人范围,但在一堆各式‘超级’中，她的食量并不算出格。 而如果你问有什么家族成员经常和‘超级食量’打交道 那么除了某个最出名的、用闪电做标志的家族外。胸口画‘S’的三原色们，也可以是答案之一。 虽然‘S’们因为其有另外的太阳能模式，能有效减少对食物的依赖。 但如果‘S’们敞开胃口——那么，桌上有什么，他们就能吃掉什么。 是的。 当然也包括那些餐盘。请不要怀疑‘S’的牙口与消化能力。 但今天不是这个‘魔术’或者‘魔法’的演出时间,所以今天不会发生这样的场景。 三位‘S’只是——将玛莎原意为中午烘焙的面包都吃光了。 但谁会在意呢？ 家人一起吃光所有准备的食物，本身就是对烹制餐点人手艺的最大肯定。 玛莎非常乐意见到这样的场景—— 也非常乐意看见她的孩子。 但已经离巢的鸟儿总是有着更多的事情等待他去做,所以一顿充满着各种不同种类的酸甜果酱、面包烘焙香气的早餐，就已经足够甜蜜彼此。 几瓶刚从冰箱中取出的果酱被玛莎放在克拉克面前,她正找着袋子以便克拉克临时兼职下‘S’牌航空运输。 其中一瓶上面还贴了一个‘低糖’标签,这是她特意为露易丝制作的。 安妮眼睛跟着说帮玛莎一起找袋子,就头也不回离开餐桌的康纳移动着。 但康纳完全无视了他身后灼热的视线。 安妮只好收回视线，将目光再次放在了克拉克身上，压低音量，略显干巴巴地说：“我没想到他会真的生气。” “每个人对于不同事情的在意程度不同。”克拉克配合地压低声音回答着安妮，“你知道即使我们这样,他也能听见的对吧？” “我知道。”安妮继续压低声音,“但这样会显得我的愧疚情绪更真实些。” “并不。”康纳上楼回房间好像在‘自言自语’的话,和拿着袋子的玛莎一起过来。 安妮仿佛失去全身力气，像柔软的面条一样滑下座椅,只将自己的脑袋撑在了桌面上，她一脸的‘完蛋了’，两只眼睛看着克拉克写满了‘求’与‘救’。 这让玛莎和克拉克都忍不住笑出声。 “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孩子”玛莎声音平和，“去道歉吧。态度好些，我们的小伙子就会忘记这件事。” “是。我有打算去。”安妮重新恢复了人型，坐直了身体，她看着已经起身的克拉克。 “等等我。让我‘搭个便车’。” ** 超人的速度让他即使在任何地方，都可以‘闪现’过来当一个大变活人魔术中的‘活人’，顺便兼职‘礼物’。 即使回程中携带一位‘乘客’以及几瓶果酱，也不会让他的速度有什么改变。 大都会的早上比农业小镇的早上更‘早’也更‘晚’一些。 ‘早’是因为这座大都市无论什么时候都喧闹、充满人活动的痕迹。不像农业小镇的时间表随着太阳的高度行动。 ‘晚’是因为当安妮下了‘S’牌‘便车’后，在大都会的街道上散步一会才等到商店们开门。 不过这段时间也不算浪费，安妮用着新学的蝙蝠侦探技巧课程，打开‘超级小子’康艾尔的脸书，研究了一圈该选什么做为新的‘道歉礼物’。 送玛莎‘克拉克’更多只是作为一种‘耍酷’的行为。 而这份送给康纳的‘道歉礼物’——就需要表达‘真实的愧疚感’。 安妮思考了许久，走进一家装修复古的黑胶唱片店 ** 当安妮迎着太阳飞行一小时，从大都市又回到农业小镇时，还未打开肯特家大门，就已经被香甜的气息包围。 “是苹果派！”安妮嗅着气息准确判断出。 安妮的开门声与烤箱打开的声音几乎同时出现。 “我回来啦！” 安妮几步蹦跳就出现在厨房——她的大脑都快要变成苹果派的形状了——她眼睛闪闪地看着玛莎，“我就是把它们香甜的气味，作为我回来的路标的——” “喔，甜心。”玛莎看向安妮的眼神极其慈爱，“我还以为它们的气息，会被你身上的甜意掩盖住。” “快去带着这份刚烤好的酸甜派，去修复你和康纳之间的友情吧。” 安妮端着这份已经切开的苹果派，看着切开的苹果派中的果肉粒，夸张地咽了咽口水：“我怕它会在我上楼的过程中，就被我一个人吃完。” 玛莎忍俊不禁：“如果你希望你们的感情破碎成满天星。” 安妮哈哈大笑出声，她脚步轻快地路过餐桌上插着的满天星，几步上了楼，“谢谢你玛莎！我要去挽回我的错误了。” ** “进。” 安妮推开康纳的房间门——他的房间虽然还算干净，但是明显带着些随心所欲的杂乱。 一进门，最明显的墙面上贴着一张超级小子的高清海报，几张电影海报、乐队照片分散在它周围。 各类超级小子周边分布在屋内各处，从小型的挂件，到中型的手办，再到大型的等比玩偶。 这有点出乎安妮意料。 她虽然一直知道、并且自己也买了几件超级小子周边，但是她没想到，康纳自己的房间里面会有这么多。 但现在不是关注这件事的最合适时机。 安妮躲避着不知道为什么放在地上的摩托车车轮，走到靠着床沿，坐在床脚地垫上的康纳身边，学着他的姿势坐下。 康纳正头也不抬的玩着手机，屏幕上隐约能看见是脸书的页面，安妮没有细看，端着苹果派向着康纳的方向推了推。 “嗨康纳。玛莎刚烤好的苹果派。” “这就是你的‘道歉礼物’？”康纳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他依然刷着手机上面的页面。 “当然不是——”安妮拉长声音，“这比低声说话更没有道歉的诚意。我只是一个帮玛莎送苹果派的小助手。” 一个扎着黑蓝色蝴蝶结的礼物盒被安妮塞到康纳眼前，强制隔开了他和手机屏幕的联系。 安妮看着终于抬头的康纳，讨好地笑：“打开看看？” 康纳挑着眉，接过礼物盒，“你应该知道我直接就能看见？”他用克拉克刚说过的句式回复着。 当看清里面的唱片封面，才真的略诧异地看向安妮。 “你从哪里弄到的？除了几个不售卖的人收藏之外，我只在大都会的‘声音站台’看见过它，这是它的非卖品。” “就是它。”安妮眨着眼睛继续说，“你知道的，‘钞能力’。” 安妮没等康纳再说什么，就继续说：“我是根据你在脸书上的点赞评论，分析出来你想要它的。” “蝙蝠侦探的推理课，我和好几只蝙蝠学习过。”安妮用着前不久康纳说过的句式同样说。 她看着康纳并没有因为收到礼物，而出现心情好转的脸，略正了正神色，认真地说： “我很抱歉，康纳，我一定、一定不会再把你放进屏蔽名单里面了。” 康纳和安妮对视着，终于因为安妮的态度而稍微缓和了表情。 他将‘道歉礼物’放在身后的床上，又接过安妮端着的苹果派餐盘，拿起切好的一角，将视线放在了墙面。 现在换成他端着餐盘，将苹果派置在两人中间了，他同样微微偏着，示意安妮尝尝派的味道。 不需要勉强顺着他意，安妮积极地拿起一角，学着康纳同样将视线放在*了入门时的墙面。 原来这面墙上，同样贴着一张放大特写的艾尔家徽海报，根据‘S’旁的制服推测，这同样来源于超级小子。 康纳咬着苹果派的一角，视线放在‘S’上说：“我不是因为你屏蔽我生气。” 安妮同样感受着苹果派中美味的果酱味道，声音含糊地问：“那是因为什么？” 安妮刚问完，就像被苹果派的酸甜打通了神经，意识到——“是退回到上一步的原因。是我给所有人发了消息，唯独遗漏了你！” “嗯。”康纳很干脆的回答了安妮的问句，他直接地说，“我讨厌这种-我是‘局外人’的感觉。” 安妮放缓了口中咀嚼的频率，将嘴里的苹果派咽下后就不再继续下一口，她拿着咬了两口的苹果派沉默了几秒。 “抱歉。”安妮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张了张口，除了道歉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已经道歉过了。” 康纳反而恢复了往常的神情和语气，他更靠后坐了坐，将自己完全靠在床沿上，大口嚼着苹果派。 “其实你是被我迁怒了。” “它让我一瞬想起了些过去的事情。” “作为‘超人’死后，被‘超人’最大的对手‘莱克斯卢瑟’制造出来的‘替代品’过去。” “横在‘超人’和‘莱克斯卢瑟’之间的连接与矛盾。” “我找不到我的定位。” “我不够‘超人’，也不够‘莱克斯’。” “我到底是‘S’还是‘L’？” 康纳说着说着，突然歪头看向安妮：“你应该懂这种感觉？” “什么都有一点，但又什么都不够纯粹。” “所以。” “有时你会觉得自己是” “局外人。” 100-110 第101章 世界过家家 安妮和康纳对视着。 “套用你刚才的句式,我应该说” “我到底是‘S’还是‘B’、还是‘W’、还是‘F’、又或者是‘GL’” 安妮像说顺口溜一样，语气很快地一口气说了一长串，说完后,她仿佛因为这一长串话缺少了氧气一般，又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说—— “对吧？” 安妮对康纳眨着眼睛。 没等康纳回答,安妮就把脸扭过去,看着康纳墙上贴的‘S’海报，咬了一大口手上拿着的苹果派。 她大力嚼着，声音有点含糊：“你来晚了康纳，我已经在安妮的大冒险79章思考过这个问题了。如果你再早一点出场，我会陪你一起苦恼。” “？等等。”康纳像是怀疑自己的超级听力一般打断安妮的话，“什么章？” 安妮移回视线又看向康纳,对康纳又眨了两下眼睛，“没什么。” “我是说我已经思考过这个混乱的大问题了。拼接安妮什么的。” “那些超级符号,”安妮指着她刚说的那一长串，“它们只是代表了我的一点可能？我和世界的连系？我的一些组成成分而已。” “我觉得它们一长串太长了说起来好麻烦——我刚才为了说它们险些喘不过来气。” “好吧好吧——” “那一长串的基因成分,让我根本不会这么‘脆弱’。我只是夸张、夸张。”安妮姿态略显浮夸地耸了耸肩。 “它们太长了。” “所以我要把它们合并同类项。” “合并成‘N’！” 安妮从康纳托着的餐盘上又拿了一块苹果派,将它塞进嘴里叼着,又从里面取了一块塞进康纳嘴中。 看着康纳略微懵地咬下才满意点了点头，回来拿着自己的苹果派也咬了一口。 安妮的声音比刚才更含糊，像是每个字都被苹果派中的果糖粘黏在一起。 “我觉得你的基因还是太少了——”安妮声音含糊，但是思维更乱跑地说着歪理，“你的‘S’和‘L’各百分之50,这让你觉得你要掌握‘平衡’。” “像你说的,我的什么都有一点”安妮冲康纳笑得眼睛都弯了,“是扇形统计图。” “所以我只需要乱跑。” “‘B’让我不开心了，我就来找‘S’。如果‘S’不开心了,我就去找‘W’”安妮挑了下眉，“剩下的我不需要说了对吧？现在不是脱口秀的顺口溜表演环节。” 康纳已经有点要忘记两人是怎么开始的这样奇妙的对话了，他的思路已经开始被安妮带着跑。 或许是这份苹果派的味道太过美味，它的香气、它的味道实在很难让人很难再沉浸在苦涩中。 康纳同样语气轻松，开着玩笑说：“那你不担心每个都把你当成局外人？每个都不认同你是对应符号？” “如果是之前，会担心。”安妮点着头，“甚至和克拉克第一次见面之前，我还担心他是‘卢瑟写的黑稿’中那个样子。” “但实际相处之后，我已经不会担心这些了。” “因为他们都是好人？”康纳问着。 “有这方面原因。”安妮肯定地说，然后话一转又继续说，“这个我之前和斯蒂芬妮说过类似的。” 安妮和康纳对视着：“我们是血缘分配的家人，是基因分配的家人，是世界随机分配的家人。” “但是我们能不能变成真正的‘家人’和‘朋友’” “这只取决我们之间的相处。” “实际相处之后，他们认同我是。我也认同我是。如果我们之间有一方不认同” “那就不认同好了。” “你想当‘L’就去当‘L’——既然你不想当，那就当‘S’。” “‘L’的基因不会影响和代表什么。” “毕竟你已经是一个新的生命体了。” 康纳看着安妮，她真的像她刚才说的那样，完全思考通这个非常复杂的问题了。 康纳又咬了一口苹果派，唇在咀嚼中也高高扬起，活泼闪亮的超级小子再次出现。 “虽然我也已经思考过这个问题了，已经找到我的‘定位’了。”康纳的声音轻松，“再听一次同类的相同回答，给我些更多的启发——也不错。” “对吧对吧。” 安妮已经完全坐直了身体，她甚至侧坐了过来，整个人都面向了康纳，她眼睛睁得大大的、闪亮亮地看着康纳。 “我之前就觉得大家对我讲类似话的时候很酷。像被水洗过的宝石。” 安妮克制着自己跳起来的冲动，“怎么样怎么样！我刚才有没有闪着光？” “很闪亮。”康纳挑着眉，他的眉间都带着笑意，“像黄太阳灯。” “很氪星人的诗意回答！”安妮的声音都是满足。 安妮看着康纳，举起手中的苹果派，和康纳手中的虚空碰了一下‘杯’：“我们和好啦？” “嗯。”康纳先是答应下来，然后就被安妮这个幼稚的行为逗笑，“像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 “为什么不能是？”安妮同样笑着说，她鼻翼轻动，“要是都像过家家游戏一样才是最好的呢。” “可惜现实不是这样。”康纳说。 他又问着安妮——和安妮继续‘友情破碎过家家’之前的话题——“你揍小丑的‘提议’，也是这么过家家游戏？” “我认真思考过的。”安妮执拗的回答，“虽然被布鲁斯发现并且阻止，有在我的设想中。” “但是我的想法是认真思考过的，我之前说的原因也是真实的。” “极光的闪亮登场、为了蝙蝠少女的再次飞翔庆祝、帮红头罩出气、为了哈莉” “我有很多原因——”安妮看着康纳，“好吧。但它们确实不是我想实施的主要原因。” “那是为了什么？”康纳问，“这些已经足够充分了。” “它们足够充分，但是缺少一点导火索。”安妮看着康纳问，“克拉克曾经和我说过，他认识大都会的大部分人” “你呢？” 康纳奇怪于安妮突然跳跃的问题，但依然顺着安妮回答：“我也认识。我甚至觉得克拉克对你说的‘大部分’是含蓄的说法。” “我们几乎认识全部。” “这样说好像显得太侵犯隐私？”康纳歪着头说，“但是氪星人的‘超级大脑’、‘超级听力’——真的不会为人保留隐私。” “在能成熟控制自己的能力之后，我们不会主动去听——但这就像电子产品的‘后台运行’一样，很多信息都会被我们‘无意识之间’保留下来。” “在需要的时候再翻出来。” “‘超级’嘛。”安妮边点头边说，“总是有好处也有坏处。无论是对于‘超级们’还是被‘超级’保护的人们。” 说完她话题一转继续说着：“布鲁斯的‘蝙蝠大脑’没有这样的能力。” “但他的蝙蝠电脑上有一个数据库，里面也有哥谭的大部分人。” “我知道。”康纳附和着说，“虽然我没见过蝙蝠洞-蝙蝠电脑中这个数据库，但红罗宾基地中也有类似的。蝙蝠家会共享他们的大部分数据，尤其这应该算基础的底层数据？” 安妮点着头说：“我知道它时，只是有点震惊它所需的工作量。而真正的导火索是——” “我看见了一个蝙蝠电脑上的加密数据库。” “一个黑白色的数据库。” “里面全是哥谭的非正常死亡人员。” 安妮想让自己的话显得不那么沉重，可惜她说的话题就注定了这不太可能。 “看着那些黑白色的照片。” “我想起我第一天见到布鲁斯，当时我们正遇见小丑帮在抢劫银行。” “我当时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了解。” “我问布鲁斯他们杀死过多少人” “布鲁斯原句回答我——每个哥谭人都有亲人或朋友、又或是认识的人，被小丑、小丑帮伤害或者杀死。” “谁也数不清。或许蝙蝠侠知道。” 安妮看着听她说话的康纳：“我好像不应该和布鲁斯吵架” “但我想做点什么。” “世界如果真的是过家家就好了。” 第102章 世界过家家② 康纳和安妮对视着。 康纳不知道安妮之前,有没有在哪一章思考过两人是不是‘同类’——不是‘克隆人’这种表层身份的同类。 而是同于一些不符合现在主流思想的伦理问题，一些含有目的、不被祝福的诞生，一些立足世界之后的身份定位问题。 康纳源于卡德摩斯计划,一个生命的奇迹与生命的残酷共存的地方。 康纳作为实验室中最出色完美的‘作品’，他见过许多他的‘同类’,也亲手杀死过他的很多‘兄弟姐妹’。 那些同类拥有不一的能力,不一的相貌，相同的未产生独立的意识，所以不被认为是真正的生命。 ‘只是一些消耗品。’实验员A说。 ‘一些用于测试完美作品的数据。’实验员B说。 —— “一些失败品。” 莱克斯卢瑟如此说。 “这才是我的完美作品。” “我完美可以替代超人的‘孩子’。” 莱克斯卢瑟灰蓝色、无感情的瞳，礼貌、但高高在上的笑容，是康纳对世界的最初认知与定位。 康纳想着刚才安妮所说的，他是因为各有两人的50%基因才会想要掌握平衡。 或许正是这样。 但也仅仅只是过去是这样。 现在—— 他已经不仅仅是实验室中的‘完美作品’,以及莱克斯口中含有目的性的‘孩子’了。 康纳想了很多，现实中只过去了几秒。 但几秒的无声对视已经让安妮有几分疑惑了,她轻轻歪了歪头，看着不说话的康纳：“康纳？你已读不回我。” 康纳被安妮逗笑,他先是说：“我们之间有签订这个‘协议’？就算签订了,它也不是我先撕毁的。” 安妮听着自己早上和布鲁斯的对话和鬼打墙一样再次出现。 但这次她确实不能理直气壮。 “好吧——”安妮拉长了声音,“我觉得我们已经不是年龄个位数的小孩子——这种过家家我们要减少频率！” “真的？”康纳挑着眉，继续说，“我正想提议，我们可以玩一场” “世界过家家。” ** 当准备好午饭的玛莎来喊她的两个孩子时，就看见敞开门的房间内两人已经亲密无间,正背对着门,一起在康纳的电脑前讨论着什么。 “我们需要拉一个熟悉蝙蝠布置的内部人！我推荐斯蒂芬妮！”安妮说。 康纳却有不同的意见：“为什么我们不叫提姆？红罗宾更熟悉蝙蝠,蝙蝠的布置说不定红罗宾都插手了。” “不！不提姆！”安妮抗议，“他还在我的叛徒怀疑名单里面,在我没排查出人员前，我是不会和他们合作的！” “？”康纳问，“斯蒂芬妮不也在？” “我只是和你说，我告诉了斯蒂芬妮我的计划。”安妮看着康纳，“我又没说她在我的怀疑名单里面。” “你是boss，听你的。”康纳败于安妮，他又语气随意说着，“那这次正好可以将怀疑人员固定在‘1’上面了，如果” 安妮看着康纳的意有所指，“没有‘如果’！我相信我的小熊骑士。” “小熊？这是什么称呼。”康纳噗一声笑出声问。 “很可爱吧。”安妮同样挂着大大的笑容回复着，“我的灵感来源于斯蒂芬妮第一次送我的玩具熊。” 安妮解释完又继续说：“但是她不喜欢——我觉得她只是害羞——反正我这么称呼她，她就已读不回我了。” “你也想要一个专属称呼吗？”安妮眨着眼睛问，“你第一次送我的是墨镜这个要怎么起称呼？” “？”康纳一时没注意，火就烧来自己身上，“不不不。谢谢。康纳、康、艾尔、肯特、超级小子，任你挑选。” “好吧。”安妮应下。 但她还在乱转的眼睛，一看就没放下心思。 在门口听了一会的玛莎终于开口：“看起来，你们已经没有枫糖般缠绕的矛盾，只有枫糖的甜蜜了？” “孩子们，到更甜蜜的午饭时间了，有人不参加吗？” 完全没有警惕的两人这才回头，齐声说：“没有！来了！” 肯特家的午餐不同于韦恩庄园。 韦恩庄园一直是吃遍各处，不同地区、不同国家、不同地理位置的食材都有可能出现在韦恩的餐桌。 它们经过大厨阿尔弗雷德的烹饪，变成精致与完美并存的餐点。 虽然阿尔弗雷德是英国人，但是只要他不将今天的‘餐桌国家’限定在英国，那么每一餐都是完美的。 正好的烹饪时间，恰好的调味，丰富的富含水陆空的食材。 而肯特家的午餐则更农业小镇气息。 铺着红格子的餐桌上，大部分主要食材都源于自产自销，你在肯特农场散步中就能找到它们中的不少身影。 正当季的苹果制成的苹果醋加气泡水，放入一些冰块后是极好的午餐饮品，消暑开胃。 没有放西蓝花的蔬菜沙拉中还加入了苹果丁。 小麦粉与玉米粉混合的面包片中，加入了黄油与蜂蜜。 奶油做汤底，里面放入鸡胸肉块、加入玉米粒、土豆块，黑胡椒和烟熏培根碎增添风味。 玉米大部队还需要再等一个多月才会变得金黄，所以现在还在玉米田里的玉米宝宝们不参与今天的聚餐——今天出场的是去年新鲜摘下后冷冻的上期生。 烤熟的玉米刷上蜂蜜和蒜香黄油，安妮啃得一口一个不吱声。 虽然少了一个‘S’，但是两个正在生长期的‘S’，依然将玛莎烹饪的午餐吃的一干二净。 餐后，安妮和康纳一人捧着一碗苹果脆片，嚼得嘎吱作响。 切得很薄的苹果晒干后油炸，撒上糖粉是非常好的餐后小甜点。 安妮吃得肚子非常满足，她从玛莎正在喝着低度苹果酒上移开视线——两位未成年都只能喝苹果醋气泡水——安妮大声称赞：“我觉得我可以每天都吃它们。” “那你会像蝗虫一样把农场啃光。”没等玛莎说话，康纳就一边嚼着苹果脆片一边接话，他看着玛莎继续说，“我认为只有我一个就足够了。” “不。我认为可以把你扔去另一个肯特——大都会的那个肯特家里。”安妮同样看着玛莎，眼睛不停眨着，“我比那只蝗虫可爱。选我吧，玛莎奶奶。” 眼看刚修复好的友情，马上就要在竞争中再次碎成满天星。 玛莎喝下最后一口苹果酒开口端水：“麦仓中剩的一点麦粒刚好售卖完，正等待着过几天的苹果入住。” “可爱的小蝗虫我如果想多养几只，用那些苹果应该也能喂饱？” 两只小蝗虫之间的友情庆幸自己不需要再破碎了。 玩笑开完，安妮继续吃着苹果脆片说：“不出意外，我明年也会在仓库中有苹果了。” 安妮在两人的疑问中解释着自己前段时间，公路旅行中遇见的事情。 解释完安妮继续说：“布鲁斯说他会找专业的代理人去主管农场的事情，但我觉得我也不能完全当甩手掌柜。” 说到这方面，玛莎用她作为农场主的专业性指点着安妮：“每个洲的规定都不同。像是小麦、玉米这种主要粮食作物，斯莫维尔小镇中70%的产出都会直接由州政府收购，我们提前就签订了远期合约。” “还有些农场主是自行找的粮食贸易商、面粉厂等。” “总之，田地上面的‘产出’在播种之前，就已经提前预定出去了。” “只有少量多产的粮食，需要农场主再自行去售卖解决掉库存。” “但是苹果不同，肯特农场我只种植了十几棵作为补充种类，自用一部分，在附近的超商中售卖一部分。” “风险低到可以说没有。” 玛莎和安妮科普了一些基础知识之后，又对安妮继续说：“苹果作为水果，没有政府的保底，大部分都依赖于出口、超商直供。” “也有一些是供应工厂，作为副产品苹果酱、苹果汁等。但不得不说，工厂因为不看重品质，会让你的收益变低。” “而这仅仅只是你的苹果园运行正常之外的售卖部分。其他的还有播种、除虫、施肥、农田器械的租赁、天气对作物们的影响很多很多。” 玛莎看着认真、但明显还是有点懵的安妮笑着说：“孩子，真实的农场主生活，可不像游戏中只需要浇点水，把收获的作物往箱子中一扔，第二天就可以获得收益了。” “种田和成长一样，可是一门大学问，宝贝。” 确实只是在电脑上，玩了一款名叫《星露谷物语》，便对种植充满兴味的安妮： 安妮咽下嘴里的苹果脆片，感受着甜蜜充斥在舌头上，甜甜地说：“好的，玛莎。我会有时间多补充些这方面的知识，然后去好好规划我的现实‘种植游戏’。” 玛莎笑着点头，然后对着已经吃完苹果脆片的安妮说：“我上午把卡拉之前住的房间中的被子晒在院子里了，一会我给你拿一套干净的床单。” “希望你今晚不会认床，小苹果。” 刚和康纳计划了半天，今晚要去哥谭玩下一场‘现实过家家’游戏的安妮，继续甜甜笑着，回答着玛莎的话： “我的睡眠一直非常好，我今晚会做一个甜甜的梦。” ** 哥谭，老城区，搅局者斯蒂芬妮的一个安全屋中。 斯蒂芬妮穿着带有兜帽的卫衣，从食品袋中吃着安妮带给她的苹果脆片，一边嚼得咔嚓咔嚓，一边说：“我下次想吃肯特夫人的苹果派。” “上次我还是在瞭望塔上面吃到的。” 第103章 世界过家家③ “没问题。”安妮放缓了手上的动作,在电脑前回头看着斯蒂芬妮，甜甜一笑，“我可以把我的苹果派份额都给你,斯蒂芬。” 中午已经吃了很多，但是现在依然和斯蒂芬妮一起‘咔嚓咔嚓’的康纳：“慈善家？也分我些？” 安妮冲着康纳翻了一个白眼后,回头继续看着电脑,重新开始手上的动作，对着屏幕上在滚动的信息流，回着康纳的话：“上午的苹果派我只吃了四块，剩下六块都是被你解决的。” 安妮头也不回地和斯蒂芬告状：“康纳把苦涩的问题抛给我，让我咽不下苹果派——然后他就自己趁机吃了好多块！” 斯蒂芬妮大法官接收这桩诉讼，并且不开庭就判康纳为过错方。 她提起苹果脆片的袋子去安慰在干活的安妮,让康纳伸向苹果脆片袋子的手落空。 安妮咬住斯蒂芬妮送到嘴边的苹果脆片，故意将它咬得更响,回头给了空着手的康纳一个得意的眼神。 康纳不满判决，收回空着的头,选择找律师上诉,并且问：“提米呢？我给他发的消息他没回复我,他的状态一直是‘忙碌’。我需要联盟的队员。” “一个蝙蝠BOSS给的秘密任务。”斯蒂芬妮在投喂安妮和喂自己之间，抽空敷衍了下康纳，“红罗宾总是有很多小秘密，谁都找不到他。” 而安妮依然坚持她的决定，即使嘴里嚼着苹果脆片也要说：“不要提姆。就我们三个。我已经和提姆、芭芭拉学一阵子了,我可以搞定这个！” 安妮正在破解着,储存小丑病房内外监控器分布情况的数据库,让三人今晚的计划开启第一步。 在今天中午，玛莎叫两人吃午饭前,安妮和康纳就一拍即合。 两个熊孩子打算去玩一场‘现实世界过家家’。 不去思考做完的后果，不去思考这件事是否是正确的。只打算随着自己的想法，去继续这个被布鲁斯阻止的揍小丑‘提议’，将它变成现实。 当午饭后，安妮拉斯蒂芬妮入伙时，才通过斯蒂芬妮这个拉拢的‘蝙蝠内部人’获得了最新消息——小丑目前已经不在阿卡姆疯人院中了。 一位未知人员潜进了阿卡姆病院，对小丑进行了一些‘复仇’，现在小丑正躺在哥谭综合医院的ICU中——是的，蝙蝠家几人都认为这是一场‘复仇’。 而复仇者的作案时间，与安妮离开韦恩庄园的时间非常接近。 蝙蝠侦探根据现场情况分析，小丑是一直在清醒状态下承受着这场复仇，一直到他被复仇者捏碎了心脏，失去了意识，复仇者才停下这场长达数个小时的折磨。 斯蒂芬妮告诉安妮，蝙蝠侠在小丑体内发现了一种新的特殊病毒孢子，它被复仇者从小丑脊髓中注入。 病毒孢子入侵人体后，每十分钟就会对宿主的身体内部造成一次严重破坏，一直到宿主死亡才会停止。 而病毒孢子的宿主，在死亡来临前便会一直承受着极大的痛苦——死亡在这种情况下，反而可能是解脱。 但又因为小丑情况比较特殊。 他体内的酒神因子能极大程度修复宿主身体的损伤。 所以即使病毒孢子在不停破坏着身体，即使小丑被复仇者捏碎了心脏，酒神因子也依然在这种破坏中，维持着小丑的生命。 破坏与再生不停地在小丑体内争夺着能量。 这虽然减缓了酒神因子的修复速度，但这也让解脱的死亡，根本无法来临。 平时维持小丑生命，支撑他去无限破坏的酒神因子，在复仇者的手下，成为了小丑痛苦的根源。 现在小丑正从头到脚裹满绷带，插着数个管子，靠着ICU中的各个机器吊着命。 三人今晚便是打算去哥谭综合医院-小丑的病房中，将小丑偷出来，趁他病，要他命！ 好吧。要他命还是不太可能。从各方面都不太可能。 但是。 让他病上加病，完全可以。 康纳看着那边一只安妮在忙着敲敲打打破解资料库，一只斯蒂芬妮忙着喂安妮以及喂自己，听着耳边双重的‘咔嚓咔嚓’。 感觉自己被二人小团体排挤的了康纳，飘向沙发，斜躺在上面打开了手机，回答着安妮刚才的话： “OKOK。” “今天是提姆含量为‘零’局。” 康纳语气戏谑地继续说：“我需要和我线上的朋友们沟通交流一会，才会觉得我不是什么多余的存在。” ** 那么提姆呢？ 既然安妮、斯蒂芬妮、康纳三人今晚的局中，提姆含量为‘零’。 那么，有哪里提姆含量是‘一’呢？ 答案是 哥谭综合医院-小丑的病房中。 再精准一点。 小丑病房的病床上——那个裹成木乃伊的‘小丑’。 已知小丑进了哥谭综合医院ICU，那么在小丑病房的床上，有一个全身上下都被裹满绷带的人型生物，他不是小丑还能是谁呢？ 总不可能是穿着包裹全身的绷带伪装服，脸上涂了白色粉底，戴上了绿发，完全伪装成小丑，一边做蝙蝠BOSS给的秘密任务，一边补觉的提姆。 这件事发生时，布鲁斯便觉得异常。 阿卡姆疯人院并不是什么充满漏孔的筛子，它在这么多年韦恩集团的投资建设中，蝙蝠侠的防护系统更新换代中，阿卡姆自身的安保中，已经有了比较严密的防护机制。 想要不知不觉潜入进去，在谁都没发现的情况下完成对小丑的复仇，要么对蝙蝠系统极为了解，知道每一处监视器位置——这点安妮都做不到，她现在都只被布鲁斯开放了部分蝙蝠资料库权限。 布鲁斯和安妮的二次确认，只是一种蝙蝠侠的严谨，需要彻底将百分之一的可能性都排除。 除了知道蝙蝠的布置外。要么就需要一些无论怎么提前防护，也可能被钻的新漏洞，又或者新手段，又或者新能力。 而能做到这些的，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不知对方是被仇恨充满大脑的新‘复仇者’，还是别有目的，想踩着小丑上位的新‘反派’。 但无论是为了什么，也足够蝙蝠侠提前为‘TA’建立一个‘小本本’，让蝙蝠资料库中的监视人员加一。 在提姆的强烈建议下，‘TA’暂时被蝙蝠命名为‘小丑杀手’。 而提姆也和布鲁斯一起策划了这次的计划。 提姆主动当鱼饵，伪装成小丑，去钓钓这位‘小丑杀手’，在钓上鱼的情况下，还要小心不要被真的‘咬饵’。 在病床上进行着暴风雨前平静的提姆，突然收到他留在蝙蝠数据资料库中的诱饵——‘蜜罐数据’被触碰。 ** “哇！”安妮眼睛睁得大大的，她一下子抱紧斯蒂芬妮的腰，脸颊满是兴奋的红晕。“我搞定了！” 斯蒂芬妮当然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揉着安妮的头发夸奖着她：“安妮是最棒的小蛋糕！” 安妮又蹭了几下斯蒂芬妮才放开她，对她展示着自己的破解结果：“我在最后有踩到提姆留在防护墙外的一个蜜罐——但我已经提前把数据都偷出来啦！” “他在秘密任务，或许不会那么及时查看这些数据警报——而且我有给提姆留我的标志，告诉他，是极光在锻炼她的破解技术。” “这件事之前就发生过很多次，所以他肯定不会很有警惕心。”安妮微微扬着下巴，笑得露出牙齿，得意洋洋的和斯蒂芬妮说着。 斯蒂芬妮同样笑着，往安妮嘴里又塞了一片苹果脆片，问：“那之前你会私下再给提姆发消息告诉他吗？” “噢对。”安妮嚼着苹果脆片，掏出她的手机，“会的。我差点太兴奋忘记了。” “提姆说为了防止有人利用这件事，在入侵系统时伪装成我。所以我都需要事后给他发消息告诉他一声。” “果然。”斯蒂芬妮发出不出预料的声音，“提姆的谨慎和布鲁斯不分上下。但细心这点，我时常觉得他略胜蝙蝠侠。” “我赞同。”在等待时间又新发了一条新脸书的康纳伸了个懒腰，一瞬跳到两人身后，“终于到大展身手的时间了。” “我的骨头都在等待中疏了。” ** 在哥谭综合医院-小丑的病房中的提姆。 看着自己刚收到的安妮消息，表情似笑非笑，又看了一遍安妮发过来的这两段话。 ‘我的技术有进步啦提姆老师！虽然我在练习中踩中了老师的蜜罐，但我踩中后发现啦！’‘大笑笑脸’ ‘等我和布鲁斯吵完这阵的架，我就回哥谭继续和老师学习哦！我会带玛莎的苹果脆片给你！’‘一张苹果脆片的照片’ 提姆放大照片中的背景，根据细节一秒观察判断出——这是斯蒂芬妮在哥谭的一个安全屋*。 安妮已经悄悄回到了哥谭，并且和斯蒂芬妮待在一起，还在这个时候入侵了蝙蝠数据库。 虽然安妮有小心没拍摄到太多背景 但拜托哎，这是仅次于蝙蝠侠的蝙蝠家侦探哎。 ‘鱼饵’提姆最终笑了出来，看来今晚咬饵的，要有除原预定目标之外的人了。 提姆设下的防护再次被触发。 还没等提姆查看，又一条警报发送至红罗宾的终端中。 提姆看着监视器中那个一闪而过的粉蓝色头发和红发。 开始思考。 今晚要钓的大鱼，不会被太多其他不是目标，但依然被吸引过来的‘鱼’，给惊跑了吧？ 第104章 世界过家家④ 哥谭有数家大型医院,这座哥谭综合医院是哥谭最早建设的医院。 它位于哥谭老城区，与哥谭警局相邻。 而小丑就被关押——又或者说在这里‘治疗’，他的病房位于医院顶层。 深夜。 正当哈莉拉着艾薇踮着脚尖,鬼鬼祟祟地穿梭在病房外的走廊上，寻找治疗小丑的那间病房时—— 蝙蝠少女像一只真正的蝙蝠一般突然出现。 “嘿。姐妹们。” 她倒吊在走廊的天花板上,红色的发自然垂下,从窗外透进的月光，照进她戴着蝙蝠头罩露出的蓝色眼睛中。 芭芭拉翻滚跳下，踩在走廊地面上时声音微不可闻。 芭芭拉扬着唇，看着吓了一跳，后退到艾薇身上的哈莉。 “晚上好。我想神谕没有向你们指派任务？且你们也已经退出了沃勒组建的X特遣队？” 哈莉看清出现的人员时才松了一口气，她不满地嘟着嘴：“吓死哈莉了！我以为是某只更重更壮的黑蝙蝠。” “还没祝贺你重回哥谭的天空,蝙蝠少女。”艾薇扶住哈莉，看着芭芭拉轻笑说,“或者我们可以新加入猛禽小队？我一直想认识黑金丝雀，我的花园和鸟儿很适配。” “我需要询问其他人的意见。”芭芭拉回复着艾薇试探的入队申请,又接着说,“如果她们都同意的话,我们还需要一点小测试。” “不如改天？今晚就让我们享受下哥谭的月光，以及蝙蝠汉堡我请客？” “噢！这当然好。”哈莉作势要从芭芭拉身边经过，“我提议，我们可以踩在被冻得硬梆梆的布丁身体上，吃蝙蝠汉堡晒月亮。” 哈莉边拉着艾薇走,边向着芭芭拉单眨了下眼睛：“这会让我们的今晚非常难忘,亲爱的。” “不。”握着蝙蝠镖、戴着金黄色手套的手截住哈莉艾薇的前进,芭芭拉对着两人发出最后的通牒，“蝙蝠BOSS发布的任务,你们应该懂得？” “当然当然。”哈莉脚步停止，双手朝上，做投降状，她的唇角向上扬起。 “但是我也有‘哈莉任务’，亲爱的” “看来我们的任务冲突了。” “真是” “不好意思。” 蝙蝠少女披风扬起，向后躲开哈莉掏出的木槌。 艾薇单手摊开，一颗植物种子正破壳而出，绿色的小芽见风长高，她看着躲开的芭芭拉说。 “我们何必还要改时间呢？” “不如今天就作为我们的入队测试吧。” “蝙蝠少女。” 一根绿色藤蔓冲着芭芭拉冲了过去—— ** 提姆像勇者故事中被困在城堡，被反派争抢，被正派拯救的公主一样，在病床上远程看着远处发生的这场战斗。 虽然吸引来的‘鱼’不是最先设想的那条，但是这些可能性也不是没被设想过。 红罗宾的三个主方案和七个备用方案，概括了一切可能的发生和预案。 哥谭综合医院的顶楼早已被疏散，就连下面一层都没有留人。 又因这是个明显的钓鱼局，所以连哥谭警局的警员都未安排值守，一切警戒都由蝙蝠家族成员来负责。 提姆看着芭芭拉、哈莉、艾薇三人主战场外，在拐角处像叠叠乐一样，探出的三个颜色鲜艳的脑袋。 挑了挑眉，继续使用了下个备用方案 ** 三人为了这场潜入计划，都没有穿平时的衣服——更不会穿平时的制服——陌生的、仅会使用这一次的服装才适合这种场合。 而一个只露出两只眼睛的头罩，既能遮挡面孔，又能为这场出行增添趣味。 一颗南瓜、一颗西瓜、一颗苹果从拐角探出，观察着远处的战斗。 “是芭芭拉和哈莉艾薇打起来了。”南瓜安妮作为蔬菜水果叠叠乐最下面的那个，用着气音说着。 从蝙蝠资料库获得了监控位置图，本以为会悄悄无人发现情况下偷到小丑的蔬菜水果三人组，刚一到哥谭综合医院顶层，就听见了熟悉的破坏声出现。 三人商量几句，依然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决定凑过来观察观察，以满足好奇心。 确定了情况，看够了热闹，三人又把脑袋缩回了拐角处，凑在一起继续低声商量着。 “我们可以趁着芭芭拉被哈莉艾薇拖住，绕大圈去小丑病房。”西瓜斯蒂芬妮悄声说。 “我记得平面路线图，跟我走。”苹果康纳同样悄声说，向着主战场反方向前进。 “好！”用着悄声回答的南瓜安妮活力十足，即使带着头罩，也遮挡不住的亮着眼睛，跟在两人后面。 之前安妮一直觉得大张旗鼓冲进去很帅。 而现在安妮觉得悄悄咪咪无声无息潜入同样很酷！ 几人的脚步声在医院的走廊上几乎微不可闻，而那边三人的战斗声在几人的耳朵中从大到小，又随着三人绕圈回来变大。 康纳听着声音，绕了一个走廊路口，带着两人躲过冲过来的战斗三人组。 一边躲着蝙蝠监控器，一边躲着到处乱跑的芭芭拉哈莉艾薇三人。 安妮感觉自己像在玩什么现实真人游戏。 在这种氛围内，安妮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快速‘嘭’‘嘭’跳动着，随着越接近最终目的地，心跳声好似越大。 在离小丑病房只差一条走廊，马上就到达时。 安妮在最后面，压低声音继续悄声说：“我们终于就快到了！” “是啊。”在前面领路的康纳同样被这种氛围影响，他压低的声音充满兴味。 斯蒂芬妮同意两只熊孩子的搞事计划时，就觉得自己义不容辞要当兜底、勒紧所有人脑神经的那个角色。 她跟在康纳身后，拉住差点走错一步，被蝙蝠监视器拍到的康纳。 “不要放松警惕。” “很多计划都是在最后一步失败的。”西瓜斯蒂芬妮提醒着。 “我知道我知道。”苹果康纳应答着。 南瓜安妮看着、学习着，悄声问：“是搅局者的经验？” “是的。” 肯定的回复却不是从安妮前面的斯蒂芬妮处发出。 处于最后位置的安妮身后，突然传来一个轻快的男声。 “也是夜翼的经验，小蛋糕。” 迪克声音中的每个字都像飞扬的翼鸟。 却激起飞鸟一片。 蔬菜水果三人组猛地回头，每个人头顶上都带着一个大大的感叹号。 戴着多米诺面具，穿着夜翼制服的迪克，看着三颗突然转过来的蔬菜水果头罩，勾起唇笑着说： “今天的化妆舞会不太一样？” 迪克夸张扭头地对着玻璃照了照自己，走廊内黑色的窗户根本无光，无法照出他的影子，他却像看清了一般，继续扭回头，对着三人说着。 “我好像不符合今天的装扮要求？这是什么时候的新通知？” 安妮惊得后跳了一步，她想挠挠自己的头发，却在抬手后碰到了自己的南瓜头罩。 ‘对哦！自己戴着头罩！斯蒂芬妮和康纳也戴着！’ 心里仿佛有底的安妮，强迫自己忘掉刚才说漏的那句，以及无视迪克回复的‘小蛋糕’称呼，装傻说： “我们是蔬菜水果三剑客！” 西瓜斯蒂芬妮身体一晃，好似被安妮突然拽来的组合名称惊到。 南瓜安妮无视掉康纳闷在苹果头罩中的笑声，继续对迪克说着： “我们是今天新出道的超级英雄！这就是我们的假面舞会装扮！” 迪克在手里转动着他的卡里棍，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不要掺进去太多笑意，他真的被他这个妹妹可爱到了。 “好的。让我看看怎么称呼你”迪克拉长着声音，语气轻松说，“南瓜小姐可以吗？” “既然是蔬菜水果三剑客”迪克说到一半，就又被这个名称逗笑，他这次没忍耐自己，带着更深的笑意说下一句，“我未看见你们的佩剑。” “是今天出门太急忘记拿了吗？” “不如三位现在就回家，躺在床上开始植物的夜晚成长，彻底忘记今晚的事件？” “不！”南瓜安妮拒绝。 下午补了昨晚的觉，以及为今晚预备的安妮早已睡够，正等着今晚大显身手，“我没有佩剑也可以在哥谭主持正义，教训小丑！” “噢南瓜小姐。”迪克仿佛真不认识几人一般，脾气很好的对安妮说，“在哥谭，你们得拿到最大的BOSS——蝙蝠侠的许可，才能打抱不平。” 迪克偏了偏上半身，对着安妮身后的两人说：“这位西瓜小姐，这位苹果男孩，你们也是如此。” 迪克转动着他的卡里棍，笑意中含有警告意味的，对着三人继续说：“现在，回家。好吗？” “我可以当什么都没看到。” 安妮脚步后退，这种事情自然也被三人设想过，小丑病房外怎么可能没有人看守，只不过人员无法确定而已。 南瓜安妮眨着眼睛，退到西瓜斯蒂芬妮、苹果康纳身后，对着夜翼迪克说：“谢谢。” “可是” “不。” 斯蒂芬妮、康纳向着迪克冲了过去。 潜入已经被发现，现在已经无所谓隐藏身形了。 安妮头也不回地，向着下一条走廊上的小丑病房冲去。 身后新的战斗三人组成立，与远处另外三人的战斗声呼应。 而安妮前进的路却依然无法平坦。 一柄武士刀横空出现。 带着多米诺面具，身穿罗宾制服的达米安出现在安妮眼前。 “喔。”南瓜安妮扶住跑得太快差点甩掉的头罩，从面孔眼睛处看着达米安，继续说。 “我又要讨厌西蓝花了。” ** 带着‘红枣’头罩的杰森，听着下面新出现的两场战斗声音，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的经过。 杰森只在意 哥谭综合医院真的建造的太久了。 通风管道真的有点狭窄—— 也需要清洁了。 第105章 世界过家家⑤ 通风管道是一个神奇的存在。 它是一个普通人几乎不会注意到的地方,但也是特工和超英们最常使用的潜入方法。 它四通八达，连接上下每个楼层。 又因为它实在对潜入太有便利性，所以这些年新建造的建筑们,早就会对这个隐形通道加以防护。 或是物理的防护网，或是科技感的激光栅栏,或是一些生物黏胶陷阱。 总之,它早就被考虑进安保的防范措施。 但幸好，哥谭综合医院因为建造的年限实在太久了，它的通风管道根本无任何防护。 这家医院的历史长到，现在哥谭人如果有医疗需要，都更爱去老城区相邻的砖石区。 韦恩集团在那里建立了韦恩医疗中心。崭新的大楼，全项目的科室,最新的韦恩医疗设备。 这里有既能满足上流人士的VIP服务，也有针对普通市民的正常医疗水平和价格。如果你符合韦恩慈善的救助标准,那么即使你召唤了某只会闪红□□的吞金车，也只需要付10美元的油费。 好处说完了,那么‘免费’往往是最贵的‘代价’呢…？ 你认为蝙蝠侠那个比哥谭市政更齐全的人员资料库是怎么来的？ 这个系统获取一些,那个系统获取一些,韦恩旗下的各项产业再获取一大部分 ‘嘭——’ 一个不光蝙蝠侠，连韦恩集团的布鲁斯韦恩都会被控诉侵犯隐私权，从而身败名裂的资料库就构建好了。 但是谁会在意呢？ 被‘超级们’保护总是有好处，也有坏处。 更何况这样的作风，真的很蝙蝠侠,也很哥谭。 蝙蝠侠。 站在‘超级英雄’与‘超级罪犯’之间的独木桥上小心前进,维持着心中对正义的平衡。 红头罩呢？ 他从独木桥上跳进‘超级罪犯’的池子,践行着自己认为的正义。 他们用着不同的做法，走在相邻的路上。 而一切的源头——小丑。看似横在两人之间,是两人的全部矛盾点。 但真的是这样的吗？ 人类争吵，总是喜欢将一切归咎到一个矛盾点上，这样每次争吵时，都会抱着一种只要除掉中间那个矛盾点，一切就都会恢复如初的美好幻想。 但这样的假象往往如镜花水月，真的触碰到就会破碎。 更多的问题隐藏在它身后。 但幸好，人类不是一成不变。经历许多事情之后，总是会改变一些，时间也会软化一些彼此的态度。 在那条底线外，你退一步，我退一步。 一个蝙蝠BOSS颁布的法外者权限。 一些象征着停战协议，不随意杀人的橡胶子弹、电击子弹、低温凝胶弹。 一些来蝙蝠洞共享情报的邀请。 一个我会帮你打理东区，让染红的珍珠，不会再摔碎在犯罪巷地面的承诺。 一个仿若被时间冻结住，维持着6年前模样、等待它主人再次回来的房间 杰森‘砰’一声从通风管道跳入小丑的病房。 他故意发出的声音果然‘惊醒’了这个病房的主人。 战术靴踩在地面的声音十分重，与这间旋涡中心病房外的打斗声相呼应。 心电监护仪上显示的心率，丝毫没有随着木乃伊脑袋上新顶着的枪管，而有所变化。 杰森的声音经过头罩阻隔显得有点不同，但他的情绪没有丝毫阻隔的传递出来：“需要我真的开枪你才‘复活’？” 木乃伊仿佛真的是木乃伊一样，没有丝毫声音。 枪打开保险的声音格外明显，杰森的声音显得更加危险，他开口简短称呼：“小红。” 木乃伊的伪装被提姆褪去，杰森看着装扮成小丑，与小丑十成十相似的提姆惊呼一声：“哇哦。原来今天是小绿。” “我劝你下次‘大变小丑’时给我个提示，不然我怕我真的神经紧张——” “砰。” 提姆抬手将杰森还顶在自己额头上的枪管拂去，他没有扯出笑，以减少触碰杰森神经的频率。 “你都知道今晚是钓鱼局，你还来咬什么钩？”提姆没好气的问。 “凑热闹。而且，难道外面那些都收到蝙蝠邀请函了？”杰森将枪插入大腿上绑着的枪套中，语气闲适地抱胸接着说，“我还怕你真的被鲨鱼吞掉。小提米。” “噢天呐，蝙蝠在上，这里有人说得仿佛刚才想吞掉我的鲨鱼不是他一样。”既然已经被杰森揭穿，提姆正好坐起来在佩戴的便携计算器上更改些什么。 “你直接坐起来不怕惊到鱼？不怕被鱼发现你不是真小丑？”杰森随手摆弄着病床附近的一堆线，这些理论上应该连接在病人身上的生命线，全都虚假的连接在病床床铺上。 “认真的？在你跳进来打乱我的计划之后？我以为你知道你现在问我已经晚了。”提姆抽空和杰森打着嘴仗、哦，划掉，应该是沟通着感情。 杰森本想找个病房中一定会出现的苹果补充下水分，却没在这间不大的病房中找到——也是呢，哪会有人来看望生病的小丑，还送来果篮呢？ 能在小丑墓前放上一束鲜花，都得是大好人了。 大部分人都只想来送小丑‘走好最后一程’。 杰森回着提姆的话：“打乱计划？这不应该在你的第N个方案中？更何况，你会不在这个房间用上‘防氪星人偷听偷看’科技？” “”和熟悉你的兄弟朋友聊天有时真的很无趣。 提姆向杰森投影展示着他的计划：“既然已经入局，不如帮我个小忙？帮我打破下僵局。” “鱼既然警惕没来主动咬钩，那么——” “让鱼饵位置更明显些好了。应该没有鱼，会经得住鱼饵飘到眼前的诱惑。” 提姆继续抱怨着：“这层涂在脸上的超厚油彩，比我的伪装服还让我觉得闷。” “噢，鸟宝宝。” 杰森边看着提姆的计划图，边说。 “我不认为这会比埋在土里更闷。” ** 安妮觉得自己要变成南瓜泥了！ 安妮知道在她没有掺与进去，属于过去的时间线故事中，达米安当过接替了‘蝙蝠披风’的迪克的罗宾。 ‘蝙蝠侠’和‘罗宾’作为经典搭配，总是比旁人会更有默契些。 虽然后来随着布鲁斯的回归，‘蝙蝠披风’又重新回到布鲁斯身上。 但是安妮认为，现在穿着夜翼衣服的迪克，和罗宾达米安之间，还‘藕断丝连’！ 不然怎么解释他俩之间的默契这么好？ 安妮觉得自己像个羽毛球，而迪克和达米安像羽毛球球拍。 这不是医院的病房区吗？到底是怎么被这俩人用战术变成迷宫的？ 安妮迷茫地穿梭在走廊中，刚分辨出自己的位置，就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迪克或者达米安缠斗，然后在战斗中又被带的很远。 而且也不知布鲁斯在这里为小丑设置了什么防护，一种不知道哪里发出的白噪音，造成安妮的听力信息过载，超级听力被极大削弱。 安妮并没有觉醒‘透视’，但她合理的怀疑，这里也有针对透视能力做的防护。 但布鲁斯到底有了什么新鲜的科技都不重要。 现在安妮谁都找不到。 找不到小丑的房间。 找不到斯蒂芬妮和康纳。 就连芭芭拉哈莉艾薇那边的战场，也不知道是转移了地方，还是已经停战。 安妮看着一面病房的墙体陷入了思考 好像没到这步。 这不是什么真的生死局，不至于不管不顾的用身体强度撞开面前的所有房间。 毕竟 这些事后都得花自家钱。 已经有了金钱概念的安妮，决定继续在黑暗的走廊中绕下圈圈。 直到。 突然在黑暗中出现一颗好似在反射着红光的‘红枣’——哦，是红头罩。 安妮一惊，眼前一亮，再仔细一看 红头罩肩膀上还扛着一个裹成木乃伊的人型生物！ 安妮顿时眼睛睁大，眼睛更亮，像游戏中被吸引了仇恨的小怪一样，向着那颗红头罩冲了过去。 而蝙蝠家好似都会绕圈子。 数个突然的拐弯，数个不知道怎么能从这间病房穿到下一个病房的通道。 终于，在一个能看见哥谭夜景的走廊大窗户前，红头罩停下了脚步。 他回头看着跟在自己身后很久的安妮，抬手枪口对着安妮，声音分辨不出情绪。 “我已经把迷路的小宝宝带到迷宫出口了。” 枪支保险打开的声音，即使安妮的听力被削弱也很明显，“小南瓜你不要告诉我” “你要恩将仇报，将我名为‘小丑’的战利品夺走？” 安妮乖巧地举手做投降状，她虽然还未和她这位哥哥接触过，但是他的暴脾气早已流传在各处。 “你喜欢上次那份巧克力熔岩蛋糕吗？”安妮隐晦地用信息暗示着杰森，“我上次帮你让小丑闭上了嘴。” “我这次依然只是想帮你一点小忙——” “你处理完小丑之后，我可以帮你一起填土。” “如果你需要”安妮意有所指，“我还可以帮你一起瞒着某个人。” 这让知道一切的杰森啼笑皆非，他真的有点替安妮祈祷了。 祈祷‘某个人’不会过于生气。 听说安妮刚和蝙蝠吵过架，还没和好 红头罩帮在线收留被赶出庄园的韦恩崽子。 “红头罩一直单干。” 杰森说着-早些年布鲁斯还没开始捡崽前爱说的话，他声音中的笑意透过头罩传出。 “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南瓜宝宝。” 一个转身，一些玻璃破碎声，一个红头罩带着小丑破窗而出。 也是。 毕竟红头罩明面上已经和韦恩毫无关系，他从不为韦恩省钱。 安妮极迅速跟到破开的窗户前，毫不犹豫地跟着杰森跳了下去。 第106章 世界过家家⑥ 安妮一直都觉得飞行是很棒的能力。 但现在安妮感觉‘飞行’这个能力的价值在贬值,它在变得没有那么‘超级’。 毕竟给自己起个会飞的代号，例如‘蝙蝠侠’、在自己身上印上一个‘蝙蝠’标志，就会飞了啊！ 安妮稀奇地观察着杰森的红头罩制服,明明看起来就是很普通的、印着红色蝙蝠标志的黑色紧身上衣，普通的外套夹克。 他到底是从哪里掏出的像是蜜袋鼬一样的飞行装置？ 小丑被他像是包袱袋一样绑在腰上,普通人无法确认是死是活的那种姿态。 安妮感知着——活的——杰森还没下手。 不过这个小丑肯定是昏迷状态。 毕竟只有晕过去和死掉的小丑才会这么安静。 经历了上次的事情,对于小丑的多话，安妮深有体会。 而且他说得还都是人不爱听的。 安妮跟在蜜袋鼬杰森身边飞了一小会，那栋哥谭综合医院带来的减弱效果也在减退。 安妮看着杰森思考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这个蜜袋鼬飞行装置要隐藏在哪里——算了，就当是蝙蝠家的魔法好了。 “需要我帮你减少些负重吗？”安妮伸手问，“我以为你只是用钩索荡到楼下。” 杰森拒绝,他说的话却让安妮有点不明白。 “飞在天上，才能做好合格的靶子。” “什么？”安妮不解问。 要当什么靶子？ 布鲁斯眼中的靶子吗？这确实已经非常明显了 但一切都没等安妮思考更多—— 一个黑发、蓝眼,身穿和超人类似制服的女孩突然出现在三人身前。 她同样会飞，漂浮在安妮和杰森的预计飞行轨道上。 她看起来不到二十,身上的制服虽然和超人类似。 但不知是不是因为哥谭的夜太黑,她制服上的蓝色更深,深到有些发黑，红色也更红，像是鲜血洒在上面随着时间变得暗沉。 她蓝色的眼睛被哥谭的夜遮盖住情绪，与安妮对视时毫无波动。 她是对着安妮勾了勾唇吗？ 但这个笑容太浅也太少，在安妮还未完全看清就已经消退,安妮甚至觉得这是自己的错觉。 那个女孩躲过杰森不知何时,对她射出的一枚子弹。 不知道是因为她的突然出现,还是因为杰森开枪的声音。 自从她出现在安妮眼前，心脏的激烈跳动声,便吵得安妮耳边都是‘嘭’‘嘭’‘嘭’。 一种莫名的感应告诉安妮，她和这个新出现的、疑似又是氪星人的女孩有紧密的关联。 而杰森对着她发动的攻击，说明了她敌对的身份。 是安妮还没了解的其他人？ 还是些其他什么？ 但是战场从不会给人太多的思考时间，蜜袋鼬杰森已经灵活地操控着他的飞行装置，和新出现的女孩过了几招。 “氪星人。”杰森声音听不到激烈战斗中的喘息，他好似一切尽在掌握，“你的制造者没告诉你，哥谭上空不欢迎氪星人随便乱飞？” 女孩终于说了她出场后的第一句话，她的声音带着久未说话的沙哑，她指着安妮：“她？” 随便乱飞的安妮： “你也有蝙蝠的飞行许可？”杰森对女孩说着，“我认识的氪星人都不躲子弹。” 这个女孩却看起来，没有在战斗中和对手说太多俏皮话的习惯。她沉默地继续围攻着杰森，躲过杰森的一颗冒着绿光、氪石制成的子弹。 “看来是‘老对手’。” “你就这么看着？”杰森的话具有明显的指向性，但没等安妮掺和进这场不知道怎么发生的空战。 杰森的腰部配件-人形木乃伊，被他几下解开绳索，抛向安妮的方向。 安妮一惊。 下意识地飞冲接过了小丑。 “反应还挺快——如果你没接到，那你给他填土前就得先把他拼起来。”杰森的声音带着笑意。 而随着仇恨物品转移到安妮身上，那个陌生女孩的视线再次投向安妮。 如果说刚才她看着安妮的视线无情绪，现在她眼中的冷意透过哥谭的夜都传递过来了。 火烧在自己身上了！而且虽然希望小丑死，但是自己的下意识反射太快了啊！ 刚才就应该假装没反应过来接不到，让小丑掉下去摔死——但是自己没接到，小丑就会被这个女孩抢走了啊！ 安妮脑中思绪飞速滚动。 身体却再次下意识随着女孩的飞冲过来，向着反方向飞去—— 远远还听见身后杰森的声音传来，“飞吧南瓜宝宝。要是你希望小丑死就停下” 后面杰森说了什么安妮不知道，她已经火烧屁股一般飞了出去，随着飞翔的风声是安妮的懵逼问句： “我要飞去哪里啊！我要怎么甩掉她——” 但这个问题要指望谁回复呢？ 这个女孩追得太快，安妮也因此被迫飞得更快，早已经不见了杰森的身影。 现在除了身后的追兵，就只有怀里抱着的小丑了啊！ 难道要指望小丑回复这个问题吗？ 安妮飞行的航线，像断线的风筝往下一坠——救命啊！小丑动弹了啊！他怎么这个时候醒了！ 要不现在就放手，让小丑掉下来吧！ 安妮脑中飞快想着。 上次自己打晕小丑，扯得理由是‘能力失控，不知怎么就飞起来砸到了小丑’ 这次不如自己继续告诉布鲁斯——她又能力失控了吧？ 毕竟她这么多基因，基因融合出点BUG很正常！ 就连蝙蝠的超级计算机都有BUG呢！ 但幸好现实不需要安妮再次用离谱理由，去考验她和布鲁斯的父女感情。 她怀里抱着的‘小丑’，开始在她手臂上敲摩斯密码了！ 安妮再一惊，幸好没有把‘小丑’扔下去。 她感受着摩斯密码的内容 幸好她没把提姆扔下去。 杰森坏死了！这是提姆啊！他都知道还这么随便乱扔！万一她真没接住怎么办！ 安妮庆幸她刚才的下意识反应。 也庆幸自己经过这些日子的训练，已经比较熟练掌握能力，也学会了很多东西。 不然，如果现在是一个月前，提姆就算把自己胳膊敲出洞，安妮也没办法分辨出提姆的意思的。 安妮：） 安妮继续分辨着。因为在用摩斯密码告诉安妮指令，提姆的话都比较简短。 ‘继续飞。’ ‘问她来历。’ 即使安妮被这些发展再弄得一头雾水，也明白了大概。 身后这个女孩应该就是那个闯入阿卡姆的人？ 这次的一切应该又是布鲁斯和提姆的计谋。 为的就是让身后的这个女孩自己冒头。 毕竟她都已经闯入阿卡姆想杀死小丑了，在听闻小丑没死，还进了哥谭综合医院接受治疗，很大概率她会再次出现来弄死小丑。 又因为谨慎，所以她没有贸然闯入小丑病房那层。 毕竟那里已经被布置了防氪星人的科技，她没有办法听到小丑的位置，也没办法从那么多病房里面找到小丑。 所以等杰森抱着伪装成小丑的提姆飞出来，她才观察了一会出现。 也不知道布鲁斯和提姆布置时有没有猜到她是氪星人…也说不定就是一种提前预备？ 如果安妮怀里抱着真的是小丑，说不定安妮真的会停下来，和身后的女孩分享战利品。 毕竟帮谁填土不是填呢？ 你说是吧。 但是现在怀里是提姆 安妮认命地成为蝙蝠侠和红罗宾计划中的一环。 希望这能主动‘减刑’。 安妮思索着，在飞行中伴随着风声问身后：“你也是氪星人吗？我没见过你。我不想和你打。” 身后的女孩果然沉默着，没有回答。 安妮继续问着：“你也讨厌小丑吗？我也很讨厌他。希望他死的那种讨厌。” “我叫安妮。你刚才是对我笑了吗？你叫什么呀？我不知道为什么，对你有熟悉的感觉。” 长久的沉默，久到安妮以为她不会回答。 她的吐字依然很生涩，“露易辛西娅。” 她说完停顿了下，声音带着微不可闻的干涩笑意：“你的搭讪有点老套。” 安妮惊喜于她终于回复了自己，她甚至想停下回头看看辛西娅。 但理智让她继续飞，她继续着提姆刚才的指令，试探着：“你刚才说什么？辛西娅。我好像听见了‘露易’‘露易丝’吗？” 辛西娅再开口已经明显流畅了*许多，她冷淡地继续说：“只是辛西娅。我不被允许使用‘露易丝’。” “为什么？”安妮敏锐的感知到什么，她决定违反刚才提姆的指令——她不想继续飞了。 安妮继续说着：“我们能停下来聊聊吗？如果你希望得到小丑，一会给你也可以？毕竟我也不是在保护小丑。” 安妮听着身后消失了的风声，同样停下，回头看着飘在那里的辛西娅。 安妮眨了两下眼睛——突然意识到她还是南瓜安妮！ “我忘记我还戴着这个南瓜头罩了。” 安妮边说边摘下它，将自己的面孔暴露在辛西娅面前，笑得露出牙齿，“但是你应该已经看到了？” “毕竟透视是氪星人的基础技能，但是很可惜我没有觉醒。我只是视力比普通人好些。” 两人在空中远远相往着，夜幕的黑也没有遮挡住她们看向彼此的目光，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好似也在听着她们的对话。 “你不是纯血氪星人？”辛西娅看着安妮问。 安妮直白地回答着：“不是。我有很多人类的基因。” “哦。”辛西娅回答，她继续说，“看起来你很幸运。” “撞梦给你的飞船足够坚固” “足以支撑你降临在这个世界，获得新的身体。” 第107章 世界过家家⑦ 莱克斯卢瑟在那件事发生前,就是克拉克现在应该称呼他为——卡尔艾尔。 莱克斯一直是卡尔和露易丝的好友。 在两人的婚礼上，莱克斯作为两人的共同好友还献上了致辞。 在露易丝查出怀孕不久后，三人便说好让莱克斯当这个孩子的教父。 这个还未知性别的孩子,被许多人想了很多富有美好含义的名字。 但在那场悲剧发生之后，一切都不重要了。 她现在只被称呼为辛西娅。 寓意为‘合成品’ 莱克斯卢瑟后来又做了很多次克隆实验。 这没什么需要遮掩的,他是在超人成立的政权总部实验室中,光明正大的做这些实验。 因为一个含有超人和露易丝共同基因的新生儿，便是卡尔一直期待的。 这是他无法复活露易丝，无法复活大都会之后的‘妥协’。 但除了辛西娅之外，莱克斯再没造出新的、真正拥有生命和意识的超人克隆体。 无论在超人的基因中加入多少比例的露易丝的基因，最后结果都只有失败。 要么无意识，要么外表发育的过于异于常人,要么还未走出实验室就衰败死亡。 反倒是那个随便尝试，用了100％基因的超人克隆人,奇迹地拥有了意识。 莱克斯一直很想不通，明明她不应该成功的。 虽然她莫名的比较弱,完全达不到超人的能力强度。 但毕竟是人造品嘛 意外之喜,莱克斯也不过多的挑剔了。只要这个克隆人能在将来的某个计划中,协助他战胜卡尔就好。 但就是在莱克斯带着这个克隆人去见卡尔时 她在见到卡尔那一瞬，就毫不犹豫叛变加入了卡尔的阵营。 这和她的实验成功一样让莱克斯想不通。 但当卡尔得知她是100%自己的基因后，便对她失去了兴趣，还拒绝了莱克斯为她命名为‘露易丝’的提议，直接为她命名为‘辛西娅’。 卡尔不认为辛西娅是他的孩子,不认为她会是那个未诞生的生命,更不认为她可以继承‘露易丝’这个他所爱之人的名字 一直到有一天她莫名的失踪了,也没有掀起什么大波澜。 卡尔和戴安娜只是闲谈了几句，认为她可能是在外出时被反抗军杀死了,便再没有人提起过她。 而私下已经和反抗军有所联系的莱克斯，和蝙蝠侠-布鲁斯韦恩核实过，确定反抗军同样没人看到她，更没有杀死过她。 这再次让莱克斯卢瑟想不通。 但这同样不重要了。 不管是从制造她的莱克斯卢瑟角度，还是对于给她基因的卡尔来说 她都不是那个被期待的孩子。 所以，这个莫名其妙活下来的克隆体，再次莫名其妙的‘死亡’了 ** 安妮诧异地看向辛西娅，她眼睛睁得极圆，她真的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一个回复。 天知道她其实都快把撞梦忘得差不多了 辛西娅刚才说什么？ 她说是撞梦给她的飞船足够坚固？所以才能支撑她降生到这个世界 这不就是辛西娅在用话中的深层含义告诉安妮，她也是如安妮一般，被撞梦制造，然后送到其他世界的探索‘蒲公英’？ 说不定辛西娅同样是那个《养女儿》游戏中的某一个角色？ 这或许就能解释，为什么安妮一看见她，就觉得她很熟悉。 而她明显对安妮同样有好感。 而且辛西娅是氪星人！她们在获得新生命后，基因中同样巧合的有了相同的地方。 要不是怀里的提姆在听到辛西娅的话后，就非常有先见之明地悄悄按住了安妮 不然安妮就会像解掉牵引绳的狗狗一样，飞速冲过去抱住辛西娅。 最初的震惊过后，欣喜充斥在安妮心间，她的眼睛亮闪闪的，像是将天上的星星都放入了瞳中。 就算提姆按住了安妮的身体，也按不住安妮的心。 安妮也完全忘记了要从辛西娅身上得到情报的任务。 更明显的笑容挂上了安妮眉梢，她都要笑弯眼睛，她说了一长串话。 “抱歉辛西娅抱歉我好像应该更在意你刚才话中的‘宝宝飞船’——” “噢噢噢，我习惯性称呼那个送我们来这个世界的休眠仓为‘宝宝飞船’了” “你的飞船出问题了吗？抱歉这应该不是一些好的经历？——我之前都不知道这些，是后来慢慢才从我父母们那边了解到的。” “抱歉，对你的遭遇——我不应该问你的时候还在笑” 安妮使劲压着自己的脸上的情绪，努力让它们显得更符合现在的谈话，但是安妮一直在提姆的‘隐藏情绪课程’上是低分。 安妮努力控制了一会，发现自己还是控制不住然后便如以往的很多次一般，放弃了掩饰，直接地和对方展示着自己的情绪。 安妮彻底笑弯了眼睛，喜悦从她身上每一处都透出，她看着辛西娅说： “但我真的很开心能遇见你。” 安妮过于浓烈和喜悦的情绪，反而让辛西娅更沉默了。 ‘为什么她会因为自己的出现而这么开心呢？’ 又是一段稍久的沉默，久到安妮的喜悦都有点冷却，她开始犹豫自己是不是应该继续说些什么，果然还是不应该在辛西娅说这样的话后面表现的那么开心 “你很期待遇见我？为什么？”辛西娅没有回答刚才安妮混乱N段话中的疑问，反而突然问了不相关的问题。 安妮脸上的笑意虽然消退了几分，但她的语气依然轻松愉悦：“‘期待’吗？没有。” 没等辛西娅有反应，安妮就接着继续说：“我之前没有想过会遇见你。更没有想过会遇见其他和我一样的人。” “我没有太多思考过，所以不能是‘期待’。” “你对于我而言是意外之喜。” “你也是撞梦那个养女儿游戏中产生意识的吗？你的飞船怎么了？你是什么时候来这个世界的？” 安妮看着辛西娅依然没什么表情的脸：“我是不是问题太多了？主要是…遇见你我实在有点太兴奋了。” 而安妮好像都快熟悉辛西娅的沉默了，但幸好这次她只是沉默了几秒，就放松了些神情，又一个转瞬即逝的笑容被安妮敏锐地捕捉到。 “嗯。我也是。”辛西娅意有所指地回答着，安妮的第一个问题以及她的最后一句，又接着说，“飞船在穿梭世界壁的时候破损了。” “所以撞梦为我预设的身体也死亡了。” “但我的灵魂意外进入了卢瑟实验室里，未产生意识的超人克隆人身体中。” 安妮看着辛西娅：“就是这个？” “嗯。就是它。”辛西娅继续回答着安妮刚才的问题，“我在60小时前来到这个世界。” 辛西娅看着若有所思的安妮继续说：“我想，你没有理解我的意思。” “撞梦不会往同一个世界投放两个不同的生命体。” “我是从其他世界过来的。” 安妮眨动着眼睛，理解着辛西娅的话：“对哦。撞梦不会往同一个世界放两个人。”安妮重复着。 “” “哇！”反应过来的安妮眼睛更亮，她看着辛西娅的眼神全是崇拜，“好酷！你是怎么做到的？你有穿梭世界壁的能力？你是在进行世界旅行吗？” “世界旅行吗？”辛西娅脸上闪过的情绪快到安妮都没捕捉到，安妮只听到辛西娅语气平淡地说，“或许可以说” “我在世界流浪。” 安妮一直对情绪感知很强，辛西娅说话的语气很平淡，但是她的情绪不是这样说的。 她很痛苦。 安妮脸上的笑意已经彻底隐去，她看着辛西娅，神色认真地说：“你好像不想到处旅行了。” 安妮依然坚持称呼辛西娅的行为是‘旅行’。 “既然你已经累了，那你要不要留在这里？”安妮又开始期待地看着辛西娅。 “撞梦只是不会往同一个世界投递两个人，又没有规定我们不能两个人在一个世界。” “就算规定了，它们也不能拿我们怎么样啦。” “你既然已经飞累了，那要不要留在这个世界？”安妮再次重复问着，“留在我的故事里面安个窝？” “你都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你就这么留我？”辛西娅有点费解，她好像不太理解她这个同类的思维。 “我们可以慢慢了解呀。你也可以慢慢做决定。”安妮轻松地说，“我觉得你不是坏人，这就足够啦。” “”辛西娅看着安妮的表情，她好像是认真的。 “我没有办法留在这里。”辛西娅只能说。 安妮不解，她急的都想飞过去拉着辛西娅的胳膊问了，“为什么？为什么是没办法？” 辛西娅却在安妮的追问下有了几分恼怒：“你觉得我是为什么开始流浪的？” 她不等安妮再提问就继续说：“因为我初始世界的父亲——卡尔艾尔并不承认我。” “你既然已经留在了这个世界，获得了世界认可，你肯定已经做完那些‘好女儿’任务了？” 辛西娅越说情绪越激烈，好似很多话都被她憋在心里很久。 “我的任务毫无进展，我明明努力去做卡尔想做的一切，为他去做一切！” “但是直到我被世界意识排斥、驱赶、逐出。” “我都没获得能立足世界的锚点。” “撞梦创造的新灵魂，对于世界意识都是外来者。我没有获得卡尔的认可，我就没有办法留在那个世界。” 将话说出去之后，辛西娅反而情绪又平稳了许多，她看着安妮继续说着，“我同样没有办法留在你的世界。” 安妮刚才静静地等着辛西娅发泄她的情绪。 很多时候情绪一直憋在心里，反而会让人从心底开始溃烂。 等辛西娅平静了一些后，安妮看着辛西娅，轻轻地说： “我可以做你的锚点，让你留在这个世界。” “我想做你这个世界的家人呀，可以吗？” 第108章 世界过家家⑧ 辛西娅盯着安妮看了许久。 安妮的表情很真挚,她的话很轻，但是她的承诺很重，又很真。 真到让辛西娅觉得虚假。 辛西娅这几年的经历告诉她——他人对你的付出,都是为了将来的收获。 撞梦制造她们这些数据，是为了将她们当成探路的石子,根本无所谓她们的死活。 莱克斯制造容纳她的身体,也只是为了让超人克隆人协助莱克斯实现他的计划。 卡尔知道她是纯粹的氪星克隆人，没有融合一丝露易丝的基因后，亮起的热视线让辛西娅以为自己马上就会结束这一生。如果不是莱克斯劝卡尔，她可以作为政权的新武器 反抗军的蝙蝠侠联系她，也只是为了将她当成超人政权的突破口，反抗军那些人看她的眼神都充满了警惕与仇恨。 一切过去的相关回忆,最后都定格在她现在面前的安妮身上。 ‘即使她们是同类，但她们也只是刚相处一会而已。’ ‘自己可以相信她吗？’ ‘自己能相信她吗？’ ‘自己要相信她吗？’ ‘’ “我不相信你。” 辛西娅冷淡的脸上挂上了几分嘲讽的笑意,她双臂环抱在胸前看着安妮。 这是一个很典型的心理防御姿态——安妮脑袋突然冒出她之前不知跟谁‘上课’时学到的一个知识点。 辛西娅继续说着，她的眼神微微下移,放在安妮抱着的木乃伊身上：“即使你说得是真的,你能保证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 “比如你怀里的” “红罗宾。” 安妮一惊,她有点磕巴地开口：“你、你、你怎么知道的？” 辛西娅没回答安妮的话，反而问了不相关的问题：“你来这个世界多久了？” 安妮很疑惑，但依然回答：“两个多月。你之前不是吗？” “当然。”辛西娅说，“不同宇宙位置不同，我们飞船穿梭世界壁所需的时间都不同。” “我在那个世界待了两年。你不会认为我每次和反抗军见面,都在这样闲聊吧？” “我和红头罩可是老对手了。蝙蝠的计谋我也早就体验过很多次了。” 辛西娅勾唇,但是无丝毫笑意地继续说：“你还是理理你怀里的红罗宾吧。他的手指怕是要敲摩斯密码敲坏了。” “呃”被戳穿的安妮不好意思地抿着唇笑,“这个事情我真的不是故意骗你，我也是刚知道,我之前以为这个木乃伊真的是小丑。” “但我刚才说的话，是真心的。”安妮再次说，“我不能保证其他人和我想法一样——但我会保护你。辛西娅。” “够了。安妮。”辛西娅笑出了声，“我已经被你的笑话逗笑了。好，我相信你。” “那么，再见。小丑不在这里，我在这里也没有意义。” 辛西娅话刚说完，她无所谓等安妮的回复，便调转方向，飞冲了出去。 “？什”安妮懵了一瞬，怎么一下子就谈崩了啊？ 怀里伪装小丑，又伪装成不会说话的木乃伊提姆听了全程，他终于不打算再做沉默的第三人。 “追。”提姆简短地说，“我们不能放任一个异界来客随意在世界里面游荡。尤其她还是一个极度危险的氪星人。” 早在提姆的‘追’刚说出来，安妮就追了上去。 虽然安妮的目的和提姆的目的不同，但是不管怎么样，也得先拽住辛西娅。 一个有警惕心、已经上过一次当、会躲藏的氪星人…如果这颗水滴真的融入人群，那可真的就是难捞到了。 场景一下子翻转，刚才是辛西娅追着抱着提姆的安妮，现在是安妮抱着提姆追着辛西娅。 如果两人给自己身上弄点闪光，她们一定可以骗到下面的人许愿。 而刚才辛西娅追安妮的时候，她明显没有使出自己的全部能力。 现在为了甩开安妮，她的飞行速度一直在增加。 安妮看着两人逐渐拉开的速度，脸上都快憋红，牙齿咬住唇使着力量。 提姆已经褪去了他的木乃伊伪装，安妮抽空低头看了一眼提姆伪装成小丑的白脸。 安妮： 安妮的飞行停滞一瞬，险些把提姆扔下去。 反应过来又继续向前。 安妮全部的脑神经都在告诉着自己：这是提姆！这是提姆！这是提姆！ 但在这种紧急时间，安妮忍了几下，还是没忍住对提姆吐槽：“蝙蝠的伪装课要伪装的这么真吗？我什么时候学这个？” “随时。”提姆先是回答了安妮。 然后提姆在安妮怀里极其熟练地，在不打扰安妮飞行的情况下，将自己的一身木乃伊服都脱掉了，它被提姆几瞬压缩收在他衣服下的‘道具百宝袋’里。 ‘提姆就连身上都穿着小丑的紫西装！！！’ 安妮在心里疯狂吐槽，移开了视线不再伤害自己，重新看向辛西娅。 提姆又从他的道具百宝袋里，掏出一个铅制成的小盒子，打开后一颗闪着绿光的氪石闪耀着，一个不知为什么会被提姆备着的弹弓又出现。 现在安妮可以伪装天上飞过的流星了。 提姆在安妮怀里调整着位置，将弹弓的方向对准前面的辛西娅，低声对着安妮说：“稳一点。” “？什”安妮再次懵，她反应过来强烈拒绝，“不可以用氪石对付辛西娅！” 辛西娅的声音远远从前面飘过来：“你可以理解我了？” “我根本没有办法留在你的世界里面。” 已经非常熟悉安妮的提姆出声安抚着：“安妮，冷静，这颗氪石很小，它不会真的伤到辛西娅。” “它只会让辛西娅失去力气。你只要一会接住她，就不会有任何人受到伤害。她也不会砸坏下面的哥谭。” “不！”安妮执拗地拒绝，“我不会伤害我的家人！” 提姆则微不可闻地叹了声气：“安妮，B没收你的‘夜巡许可证’，不仅仅是因为你的天马行空，更因为你的弱点太明显了。” 提姆声音有点恨铁不成钢，他当了安妮一段时间的老师，越来越习惯和熟练进入老师心态了：“你太容易相信他人了，也太容易被你信任的人所掌控、所引导。” “你认定的家人和朋友有很多，之前一直没有出事是因为我们基本都站在同一阵营。” “如果将来你的家人之间意见相左呢？” 提姆说着：“比如现在？你要怎么选择？” “” 安妮沉默着，她抱着提姆的胳膊紧绷着，手指抓进提姆的衣服，将他的西装抓出褶皱。 安妮又沉默地追了几秒，才缓缓吐出话：“提姆，求你，放下它好吗？” “我不想做选择。” “我知道我没有红罗宾理智，我也做不到这么理智。” “布鲁斯之前说过，他不想用天平去衡量每个孩子的重量。” “我也不想去衡量，可以吗？不要逼我好吗？” “我知道你身上带着杰森那样的飞行装置，即使我松手，你也不会摔成一片一片” 安妮话停顿，她像是想笑一下，让自己这句话显得更俏皮一些，但涌上鼻间的酸意，让她的话显得无比生涩。 安妮用力地短促呼吸了一下，接着说： “我会飞得更快一点。我会追上辛西娅。我会监管辛西娅，让她不会有伤害其他人的机会” “就像最开始，布鲁斯对我那样。” “可以吗？” 良久的沉默到了提姆身上 提姆放下了他手里的弹弓，将氪石收进了他的铅盒中，他揉出他眼中伪装用的灰色美瞳，露出自己的蓝眼睛和安妮对视着，他语气轻松还带着笑意： “如果你没带回她。等布鲁斯散发冷空气的时候，你可别让我一个人扛着。” 惊喜的神色一点点染在安妮刚才略显灰败面孔上。 “耶！！！提姆你最好了！！！”安妮的声音都是劫后重生，她叽叽喳喳说，“我立军令状！如果我没完成任务，我就自己一个人去被布鲁斯骂！这件事和红罗宾一点关系都没有！” 提姆再次轻叹一声，“我现在知道布鲁斯养我们多不容易了。你是替布鲁斯来‘报复’我们的对吗？” “嘿嘿嘿。”安妮装傻，她再次说着，“提姆最好啦，你想要什么咖啡机？我回去就买给你！” “即使是咖啡精灵，也不需要那么多咖啡机。”提姆说，“而且还没结束呢，不要现在就‘论功行赏’。” “把我抛下去吧，给你省一丝力气。记得完成任务，极光。” “极光保证完成任务！” 安妮看着抛下去的提姆再次变身成眼熟的‘蜜袋鼬’，才放心的收回视线。 安妮看着前面的辛西娅。 她可以做到。 她能做到。 她一定会做到。 安妮不想做选择，选择题中对哪个‘选项’都不好，无论是那个被选择的，还是那个被放弃的。 安妮不做选择题。 即使是再难的事情，安妮都要两全。 ‘我还是小孩子。我有任性的权利。’ 两千米 一千米 五百米！ “我追上你了！辛西娅！” 安妮拽住停住的辛西娅衣角，从辛西娅背后抱住了她。 飞到后来速度越来越慢，直到完全静止的辛西娅被安妮狠狠抱住，她看着眼前的黑夜，感受着身后从安妮身上传来的暖意。 辛西娅说：“嗯。你追上我了。你的任务又成功了，安妮。” “你可不要忘记说会保护我的承诺。” “我没有忘！” 安妮超大声地回复着辛西娅，她用着辛西娅的披风蹭着自己的脸，披风上的血腥味不停涌进安妮鼻腔。 安妮的声音带着得意的狠劲：“你就等着留在我的世界，陪我一直到我的故事结束吧！” “好。”辛西娅简短地回答。 正在这时，一个男声从她们不远处传过来，在黑夜中极明显的绿光再次出现。 “两位小姐。我现在出场，应该没有过于打扰到你们？” 第109章 现实总有很多问题 翡翠骑士在公路旅行之后,就老实地回费里斯航空公司上了半个多月的班，损坏、划掉，试飞出了数架新款战斗机、飞行器的问题。 然后在半个月前,非常守信用的偿还了他许诺的海滨城美食大餐。 不仅没有和巴里借钱请安妮吃饭，还偿还了一部分之前向巴里借的欠款,又为自己存缴了两个月的房租。 一段时间内,哈尔都不用担心在家里‘享受’的行李物品们会有留宿街头的风险了。 而后半个月，翡翠骑士又转变成高速列车，开始自由地飞翔在地球以及宇宙中。 再次见到哈尔，安妮很开心。 如果不是在现在这种场合，安妮可能会开心。 在听到哈尔的声音一瞬间，安妮就火速调转方向面向了哈尔。 安妮努力把自己伸展的很大只,只为遮挡住她身后的辛西娅。 但这注定是不可能的，辛西娅身为超人的克隆人,足有一米八四。 安妮用自己遮挡住身后辛西娅的脸，遮挡不住她的腿。 遮挡住腿,又让她的脸露出来直视了哈尔。 另外两个人看着安妮上下不停的小浮动飘浮：？ 而安妮却表情有点错乱,她维持在一个开心见到哈尔,又有几丝警惕和戒备的情绪看着哈尔，脑中闪过刚才提姆手中散发着绿光的氪石 只觉得绿灯侠的绿光，何尝不是另一种氪石呢？ 安妮在进过记忆之海后，便旁听了哈尔对布鲁斯讲述绿灯军团遇见的时空裂痕，学习了很多关于世界壁的情报。 无论是世界内部,还是世界壁与时空,都从不稳定。 无数种情况都在影响着世界的稳定。 破坏很容易,而守护则需要付出更多的精力。 在公路旅行时，安妮就对着哈尔开玩笑,‘世界壁的漏网之鱼只有我一条就足够了。’ 哈尔回复着‘当你看见一只蟑螂，那就说明在你没发现的地方隐藏着千万只。’ 当时安妮还吐槽哈尔的比喻很烂。 现在更烂的情况就出现了 情绪激烈的上头结束后，是需要面对的现实问题。 辛西娅是偷渡者。 她如果想留在这个世界，不仅需要安妮作为她的锚，定住她同样源于撞梦创造、对于‘超英’这个多元宇宙是外来者的灵魂，让她被这个世界意识认可。 还必须经过正义联盟的同意，同安妮之前一样，由正义联盟做担保，向同样守护多元宇宙稳定的奇异博士、绿灯军团等说明情况，为异界来客‘办理一张许可证’。 而安妮眼前的哈尔，既是正义联盟一员，也是绿灯军团中的一员，他又现下突然出现了 努力几下发现根本遮挡不住辛西娅，安妮选择放弃掩耳盗铃的行为，在背后抓住了辛西娅的披风一角，将自己脸上的警惕和戒备全部扔掉，眨着眼睛浅笑着说： “哈尔，好巧哎，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是啊。”哈尔看着幼猫保护狼狗姿态的安妮，忍着笑回着安妮的话，“在海滨城的上空见到绿灯侠，当然很巧。” “嗯嗯？”安妮反应过来，低头看着地面，微咸的海风如这座城市的守护者一般，自由地飞翔在夜晚的海滨城。 ‘噢！原来是自己追着辛西娅到海滨城了！难怪会遇见哈尔。’安妮思考着，‘那这会不会说明，其实哈尔根本不是冲着辛西娅来的？自己是不是可以’ “原来是真的巧合呀。”安妮思考一瞬，后退了一点，影响的辛西娅同样在飘浮中后退了一些，“听说你前两天刚去执行一个绿灯任务，没想到这次你这么快就回地球了。” “我上次和你吃的海鲜饭味道非常棒，哈尔。”安妮露出甜甜的笑，又后退了一些，拉住辛西娅的胳膊。 “我今天和朋友测试我的飞行速度，我们还没测试完——你刚回到地球一定还有很多事情忙——我也继续去忙——我们下次见，下次我会再来海滨城找你吃海鲜饭！” “我请客！” 安妮一口气把一长串话说完，根本无需哈尔回答，扭头就要拉着辛西娅飞—— 一只绿灯能量具现化出来的鱿鱼挡住了她们的路，这只鱿鱼还已经去除了内脏，像一堵墙一样的鱿鱼板出现在两人面前。 哈尔的声音再次从身后传来：“小安妮，我们吃的海鲜饭都有什么来着？鱿鱼？龙虾？玉米粒？豌豆？” 绿灯具现出来的物体随着哈尔话开始变动。 “哦，还有最后一样——米饭。”一碗冒尖的米饭碗出现在两人眼前，“但是很可惜。今晚我们的‘海鲜饭’中，还需要加入一只哥谭的特产蝙蝠。” 一只冒着绿光的蝙蝠标志出现。 “蝙蝠侠的任务后面我应该不需要说了？”哈尔最后说着。 看着哈尔炫技一般在变着绿灯能量，被在黑夜中被绿光笼罩的安妮：“” “蝙蝠不好吃，不能吃。”安妮无力地试图挽救着，“我们可以当蝙蝠不在。” “蝙蝠无处不在。”哈尔意有所指的回答，绿光的蝙蝠标志又变成一枚小巧的耳机，他继续说，“你的新朋友需要去瞭望塔中小住一晚。” “明天正义联盟在瞭望塔有一个会议。” 哈尔在安妮开口前就打断她，“我在联盟内部，为你提交了明天的瞭望塔临时登陆许可。” “刚才，本月的正义联盟主席审批通过了。” “哦，是的。本月的正义联盟主席，也是我。” “所以，现在劝劝你的朋友，让她暂住一晚上‘瞭望塔酒店’？” 被打了一棒子，又被甜枣收买的安妮认命：“…好的。” 不‘好的’又能怎么样呢？刚安妮虽然试图蒙混过关，将辛西娅藏几天再想万全方法，但既然已经被当场抓包…又不可能真的把辛西娅藏一辈子… ** 安妮多次设想过，自己会是在什么情况下登上瞭望塔的传送装置的。 最理想的方法果然是自己已经成为一个合格的大人，靠谱的超英，然后正式加入正义联盟登上瞭望塔。 但果然设想总会和现实差之千里。 位于华盛顿的正义联盟大厅，起初是正义联盟的真正总部，但这里在经过多次袭击与重建之后，已经被舍弃。 它现在更多的作为正义联盟的对外窗口，正义联盟会在正义大厅前的广场花园中，介绍新成员、回答公众疑问、发布新东西。 而正义大厅内部，除了部分机密位置之外，其余的部分都作为博物馆。 为公众介绍正义联盟现有成员，介绍成员的事迹，展示他们的一些愿意表露给公众的喜好和习惯，让正义联盟在公众的形象更加友善与亲和。 比如闪电侠补充能量的闪电汉堡、高浓度能量棒。 比如神奇女侠爱吃的冰淇淋。 比如超人最初自己缝制的制服版本。 当然，蝙蝠侠除外，蝙蝠侠不需要亲和，他在这里只有黑漆漆的蝙蝠标志。他的Q版玩偶都比其他人的要显得凶一些。 而除了这些之外，*这里还存放着一个非常重要的装置。 那就是——泽塔光束传送器。 它经过蝙蝠侠的改造，现在已经是正义联盟的重要传送系统。它里面存放着地球、瞭望塔及其他已知坐标的星球位置。 “生物特征匹配成功，已确定身份为临时访客N-01。瞭望塔中部分位置不对临时访客开放，请您勿前往。祝您在瞭望塔有美好的一天。” 一瞬，安妮就从地球上面的正义大厅，传送到了地球外的瞭望塔上。 安妮刚踩在瞭望塔的地面，还未仔细观察，一个圆头圆身体、半人高的白色机器人便用着机械合成音对着安妮说： “你好，安妮。我是瞭望塔协助机器人，蝙蝠侠已为我设置指令，在确定临时访客N-01安妮到达后，可以先带她前往隔离区，看望临时住客S-01辛西娅。” “请问您是否要前往？” “是的。前往。”安妮有些意外布鲁斯的安排，她还沉浸在之前和布鲁斯吵架后的别扭中 昨晚在哈尔带走辛西娅后，安妮直接留宿在了哈尔公寓的客房，没有回哥谭。 只和斯蒂芬妮、提姆、芭芭拉、迪克几人线上或者电话交流了下情况，就抓紧时间补了觉对付今天的硬仗。 看见辛西娅时，安妮只觉辛西娅比自己的情绪还要稳定她正在坐在桌子前看着平板上的电影，了解着这个世界，旁边还放着她吃完的早餐餐盘。 辛西娅除了不能离开房间，其他的不受限制，屋内陈设也真的如哈尔说的好似酒店房间，基础的设备都齐全。 和辛西娅聊了一会，安妮好似被辛西娅的镇定所感染。毕竟辛西娅刚来这个世界，也没做什么嗯，小丑不在安妮的‘做了什么’范围内。 所以只要原因合理，例如辛西娅的原生宇宙不适合她健康生活，不能将她遣返；辛西娅自身保证她不会作恶；再加上有担保人以及监管人，也就是安妮自己 安妮开始怀疑，不会最终的问题出在自己身上吧？她的信用足够达到这点吗？ 安妮揣着满脑子的胡思乱想走向正义联盟会议室。 那里正召开着一场正义联盟七巨头的会议。 不管怎么胡思乱想，也必须去试试。 ‘这就是责任感使人成长吗？’安妮想着，脚步从迟缓逐渐转变成坚定。 辛西娅只能依靠自己了。 第110章 记‘仇’安妮 又是一场正义联盟的内部会议。 正义联盟由七位超英创立,虽然在之后，正义联盟又吸收了多位超英，他们同样英勇,在做着正义之事。 但最初的七人之间总是交流得更频繁，关系也更紧密一些。 平时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城市,忙着自己的超英之事,忙着自己的普通人生活。 所以每周一次的周会，既是情报交流，沟通遇见的问题，也是交流感情，让彼此之间不因距离而生疏，更是更现实一点的问题——这也是韦恩集团超级事业部每周一次的战损公布时间。 而安妮以为的因辛西娅特意召开的会议,其实本质上是巧合的时间重叠。 辛西娅本人的事件在这个周会上的占比不重。 严格来说，超人本周依然位于榜首的战损数字,更让某只黑色蝙蝠脸色阴沉一些。幸好下一页超人本人的周边售卖数字，让黑色蝙蝠的脸色缓和了一丝。 而不管布鲁斯的神色是什么,在场的几人都已经十分熟悉并且习惯,根本不会被布鲁斯的脸色恐吓到。 毕竟都这么多年了——克拉克也已经从最初会羞愧战损数字,变成微笑面对，下次努力减少，但实际的效果就要看具体情况。 聊过彼此城市，翻过现实问题，最后话题终于回到辛西娅身上——其实更应该是辛西娅本人表露出来的更深问题。 “绿灯军团近期又处理了一起‘天血病毒’事件。”哈尔用着正事专用表情,和其他人说着情报,“这已经是一个月前首次出现后的第三起。” “天血充斥在多元宇宙缝隙之间,充当着彼此的粘合剂与防护墙，不仅天血本身具有腐蚀性”哈尔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又更详细说着。 “这种腐蚀性不是像类似硫酸的物理腐蚀性，更是针对世界的时空、时间、维度的腐蚀。” “如果我们的世界壁完好，天血不会对我们造成任何影响，更会防止我们与其他多元宇宙碰撞。天血中的附属‘生物’也不会进入我们的世界” “但在座的都知道，我们的世界壁，又出问题了。”哈尔说完他的开场最后一句，便开始等待着其他人的回答。 “我有前科我先说。”巴里开口打散了些略严肃的气氛，他指着所有人都知道的被命名为‘闪点’的那起事件，语气轻快地继续说。 “我近期一直只在地球上跑圈，且没有超过B规定的限速范围，所以我没有触碰到时间线，损坏到世界墙。” 闪点事件被解决完后，蝙蝠侠规定的条例便又增加了一条，限定了闪电们的日常速度，能更改时间线的极速更是不能随便使用。幸好对于大多数敌人，闪电们的日常速度就已经足够。 “噢。”巴里说完笑着补充道，“闪点小子和脉冲也遵守着限速令。” “我知道。”被‘点名’的布鲁斯开口，“我的警报未响起。” 戴安娜手指轻敲桌面，问着哈尔：“裂痕怎么样了？” “守护者们调配了修复的能量，几个绿灯侠去解决被天血病毒寄生的生物，几个绿灯侠去裂痕处修补。”哈尔说，“这只能用于小范围的裂痕。谁都不能肯定说，之后会不会出现更大的裂痕。” 世界墙与多元宇宙一直不是海王亚瑟的能力范围内，所以他未发表任何意见，只是听着几人讲述。 “鉴于之前的安妮以及现在的辛西娅出现”克拉克看着圆桌上面的几位，“我认为我们需要为这个可能性提高优先级。” 和安妮见过几面，虽然相处时间不久，但是已经听他几位‘同事’闲谈之间，对安妮已经有所了解的火星猎人荣恩：“我听说安妮对辛西娅极其在意。” “她正在门外脑中彩排着‘罗密欧与朱丽叶’，现在进展已经到为了朱丽叶去对抗全世界了。”荣恩说完笑了笑，“我们就是这个‘世界’。” 戴安娜失笑，她开着玩笑说：“没想到，我在我们世界也能领到反派角色？” 昨晚安妮与辛西娅的对话，因为有了提姆，被布鲁斯非常轻易地就获取了，他早已根据之前探查到的多元宇宙，定位到辛西娅来自被命名为‘不义联盟’的宇宙。 那个宇宙超人中了小丑的笑气，误以为露易丝是毁灭日，所以杀死了露易丝以及她腹中子，并且在露易丝死亡后，连接着露易丝心跳开关的核弹被开启，引爆了大都会。 超人重要的几个锚都消失。 最终超人无法接受现实，杀死了小丑，并且成立了新政权，用暴力与集权统治着人类。 一部分超英选择站到反抗者蝙蝠侠战队。 而更多的一部分基于各样的原因，加入了超人的新政权，戴安娜开玩笑说到的不义联盟宇宙中的神奇女侠，同样在此列。 她完全违背了戴安娜所认为的正义，拿到了戴安娜认为的‘反派角色’。 那个世界就此崩坏，希望只像泡沫一般存在于废墟之上。 但布鲁斯昨晚根据多元宇宙波动推测 不义联盟宇宙已经重启了。 这些事情已经只属于过去的时间线了。 之前安妮通过达米安的内部通讯，和海王亚瑟询问过小螃蟹的事情，现在说到了安妮，亚瑟终于有了开口的机会，他问着布鲁斯：“她的小螃蟹怎么样了？” 布鲁斯神情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地回答着亚瑟：“我在帮她照顾。还活着。但要蜕壳了。” ** 小螃蟹现在怎么样，安妮是不太清楚的。她和布鲁斯因小丑起的争执比较突然，当时安妮只携带着手机，就从韦恩庄园负气离开了。 在事后冷静下来想起小螃蟹，就远程联系了阿尔弗雷德，拜托他帮自己照顾几天宠物。 而小螃蟹不知为什么最近都不太爱吃饭，更爱泡在水池里面，对于外界的感知也没有那么灵敏了，经常安妮都已经看了它半天，它都没发现。 这让安妮有点担心，她昨晚还想着等辛西娅的事情处理完，如果自己与布鲁斯的矛盾还没解决 她就抱着螃蟹盒继续离家出走。 但现在安妮没时间去思考小螃蟹了，她得先解决眼前的事情。 一声听不出来是谁说的‘请进’从门里传出来，安妮扔掉在脑子里面排练了好半天的—— ‘孩子如何和大人沟通，让大人更尊重孩子想法’ ‘如何增加你在你家人之间的诚信值，让你看起来更靠谱更可靠’ ‘遇见需要坚持的事情，如何让你的父母认为你不是一时兴起’ ‘如何让你的父母同意你饲养一只宠物’ ‘’ 安妮略显无语地把最后这个思绪从瞭望塔的窗户扔出去，让它飘浮在星球间。 安妮深呼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里面的人员是安妮没想到的齐全，不仅五人都在，还多加了稍微熟悉的荣恩，和不太熟悉的亚瑟。 这让安妮本来激烈的情绪一顿。 她思考一瞬，选择笑着抬手先打招呼：“嗨，女士，先生们，上午好。” “我需要做个自我介绍吗？” “如果你认为这里有人不认识你。”戴安娜浅笑着，示意安妮坐到她身边的空椅上，“过来吧。我们有些问题需要问你，亲爱的。” 安妮点着头走过去，她看着戴安娜与布鲁斯之间的那个空椅。 停顿了一瞬。 偏着头看着戴安娜问：“我‘必须’坐在这里吗？规定之类的？” “并没有这种规定。”坐在戴安娜另一边的克拉克回答着，“即使我们有最爱制定规则的联盟指挥。” “谢谢。”安妮先是冲着克拉克一笑，便毫不犹豫搬起椅子，几步将它摆放在了戴安娜与克拉克之间。 丝毫不看一眼从进入这间会议室，便在视线里面屏蔽了的布鲁斯。 安妮：记仇中。 布鲁斯：被记仇中。 在场所有人都被安妮的行为逗笑，几分笑意挂在了众人的脸上。 就连被记仇的布鲁斯，也唇角上升了几个像素点。 两人起了争执是一方面，家长被孩子行为逗笑是另一方面。 几秒后，克拉克开口说着：“我们正好说到辛西娅事情上。” 克拉克看着认真听着，面上严肃的安妮：“B已经探查出辛西娅所来的宇宙，那是一个与我们世界截然不同的宇宙。” 安妮点着头：“我听辛西娅说了一部分。我觉得那个世界很坏。” “所以无论任何理由，我们都不会遣返辛西娅”克拉克看着他刚说完，就已经面露喜色的安妮，微笑着继续说。 “但是我们可以将辛西娅逐出我们的宇宙，以防止她对我们的世界造成危害。” 早就按捺不住，但等着克拉克说完才迫不及待接话的安妮：“不！之前是因为‘撞梦’的限制，以及那个世界本身就很坏，辛西娅为了生存才不得不。” “她已经和我保证过了，她留在我们的世界后，不会再做那些事情。” 戴安娜说：“世界底色如此，我们自然不会强迫她在那种世界也能坚守本心。” 安妮听得不住点头。 就在这时，布鲁斯看着安妮开口问：“你和提姆的对话我都知道了。” “那么，你可以如我当初对你一般，监管、约束、引导她融入这个世界，不伤害他人吗？” 这次安妮就算想继续无视布鲁斯也没办法了，她将视线移到布鲁斯脸上，抛去那些‘记仇’，神色认真地回答着布鲁斯：“我确定。” “好。那她可以留在这个世界了。”布鲁斯说。 准备了更多说辞，提前准备了多种应对方案，设想过多种激烈可能的安妮：“嘎？” “这就可以了？” “？？？” 110-120 第111章 我是你的家人 “然后呢？”辛西娅问着安妮。 两人正飞翔在云端之上,与飞机们抢占着航线。 在安妮与正义联盟确定完，办理完一系列手续，与辛西娅签了一叠保证书后,安妮便带着辛西娅离开了‘瞭望塔酒店’。 她正和辛西娅说着她是如何披荆斩棘，将‘朱丽叶’辛西娅救出瞭望塔。 安妮脸上表情可以说神采奕奕,她眼睛亮亮的,还沉浸在辛西娅可以留在自己宇宙的喜悦中，看起来都比旁边的当事人辛西娅更兴奋。 “然后！”安妮一边在空中夸张地挥舞着手臂一边说，“我进去之后，和各位评审官有理有据、条理清晰、不卑不亢地阐述了辛西娅应该留下的原因一二三，并且用我的信用值做担保” “将他们说得不住点头。” “最终，正义联盟七位评审官被我的话所打动,全票通过！”安妮说完得意洋洋地看向了辛西娅，冲着辛西娅不停地眨着眼睛,暗示、不、明示着什么。 辛西娅接收到信号，勾起唇,非常如安妮的意开口夸奖她：“真好,安妮。你成功保护我了。我的小天使降临到我身边了。” “嘿嘿嘿。”安妮反而被辛西娅突然的高浓度夸奖,夸得微微不好意思，她脸颊鼓起，抿着唇继续说，“好吧好吧——以上都是我的个人脑中预想。” “不过我确实努力争取了，也用我自己做担保”说到这里安妮神情有丝不解,“但是我还是觉得布鲁斯答应得太快了。” “你说这是为什么呢？”安妮微微偏着头,问着身边一起飞在天空的辛西娅。 “我无法帮你分析,我不够了解你的布鲁斯。我了解的蝙蝠侠不是这样的。”辛西娅说，“或许你宇宙中的人,都和你一样呢。” “？”安妮头上冒出问号，“我一时无法分清这是不是一句夸奖——而且！”安妮加重了声音，“你现在也是这个宇宙中的人了！是‘我们’！” “好、好。我们。”辛西娅笑得很浅，“我开始喜欢这个词了——时机恰当的时候，你可以问问蝙蝠侠。” “我会问的。”安妮点着头，继续对着辛西娅说，“你不仅会喜欢上这个词，你还会喜欢上我，还会喜欢上我的世界。” 安妮拉着辛西娅看向她们前方的海湾，如之前克拉克带着她了解世界一般对辛西娅介绍着。 “我们前面是特拉华湾，你看它的水是不是在闪着光？” 辛西娅看着前面在阳光下反射着光的水，看着在水面上行驶的数艘轮渡与船，又看着身边期待看向她的安妮。 辛西娅轻轻点了头，看着安妮说：“是的。她在闪着光。” “她？水湾用‘她’吗？”安妮眨着眼睛，“好温柔的代称。” 安妮没等辛西娅回复，示意辛西娅再看向下面：“水湾两边是大都会和哥谭。我第一次飞上天空看它们时就觉得很奇妙。” “明明两个城市相差不远，但是我觉得大都会更闪亮一些，阳光也更充足一些。” “难道是因为哥谭的很多建筑都太有历史感？毕竟哥特式建筑的精致和神秘，总让人觉得适合一些夜黑风高的夜晚。” “想必连阳光们都这样觉得。” “大都会就更多彩，也更有朝气。” 辛西娅随着安妮的指引，看向大都会。 辛西娅初次降临就在哥谭，用超级听力收集了一些情报后，也曾飞上天空，远远观望过这座之前未见过的城市。现在她随着安妮的介绍，再次观察着大都会。 它好似比之前自己独自观察时，更耀眼了。 因为自己的身边也有了一轮小太阳？再加上自己的心情也不同了？ 辛西娅收回视线，回复着安妮：“我想我会喜欢它。” ‘我想我会喜欢这个一切都不会发生，大都会能一直这么闪亮的宇宙。’ ‘也会喜欢旁边这个’ ‘闪耀的‘我’。’ ** 安妮带着辛西娅从韦恩庄园上空飘落，她还飞在天空时就给辛西娅指了她很喜欢的向日葵花园，熟络地和辛西娅介绍着韦恩庄园中的每一处。 踩在地面上时，安妮还在对辛西娅说：“虽然哥谭阳光相比大都会没有那么多——但是也只差了一点点。” 安妮两指比了一个微小的距离。 “而我的房间有多面落地窗，里面的阳光绝对不逊于大都会。”手指之间的距离被她啪叽合上，两指指肚相贴。 安妮边带着辛西娅走向韦恩宅边说：“我卧室正对的楼上还没有人住——他们都觉得阳光房的阳光太多了。毕竟他们都是吸血鬼，不耐晒。” “你住在我楼上好吗？这样我早上就可以找你一起晒太阳啦。” 辛西娅却没有直接答应，“我不适合住在韦恩庄园。” 不义联盟宇宙中的蝙蝠侠身份已经被曝光，世界上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布鲁斯韦恩。而这座韦恩宅，也已经在战火中只剩残垣断壁。 这是辛西娅第一次见到它完好的样子。 “为什么？”辛西娅的回答另安妮不解，“你不住在韦恩庄园住哪里？” “噢。我最近是在‘离家出走’阶段，但是你是我的家人，这里是我们‘家’。你应该在这里有一个专属房间，再和我一起离家出走。” 辛西娅却摇着头，她十分直接地说：“这是你的‘家’，安妮。” 辛西娅看着已经明白了她意思，但是依然转着眼睛，好似在思考再怎么劝她的安妮，更直白地说：“我是你的家人。但是不代表我是其他韦恩的家人，也不代表我是卡尔的家人。” “即使我这个身体理论上依然和卡尔有相同基因。” “好吧。”安妮从不是强人所难之人，既然辛西娅不愿意，“那我和一起搬出去” 安妮的话刚落地，韦恩宅大门处就传来熟悉的英式腔调：“我很开心您飞回来了，安妮小姐。可是我很难过我见到您第一句就听到这句话。” 安妮浑身定住，像是缺少机油的机器人一般卡顿地转过去，眼睛不住地心虚往上瞟：“嗨，阿福。我也很开心见到你。我刚才说什么了吗？喔。我应该说的是” “我的小螃蟹这几天怎么样？我想问问它最近搬家去你的房间，还习惯吗？” 安妮没等阿尔弗雷德回答，就继续为两人做着介绍：“辛西娅，这是阿尔弗雷德。”“阿福，这是我的新家人辛西娅。” 两人互相打过招呼。 阿尔弗雷德继续对安妮说着：“想必您不是特意带辛西娅小姐回庄园晒太阳的？我正在烘焙一些适合下午茶的小点心，不知两位小姐想要一份什么茶来搭配它们呢？” 安妮脸上的神情早已说明了她的答案，她拉着辛西娅就向韦恩宅走去：“我最后悔离家的时候没有带你走，阿福。我已经想念你的餐点几十年了——” “度日如年？它用在这里十分恰当，安妮小姐。”阿尔弗雷德为两人推开大门，“欢迎您回来，安妮小姐，辛西娅小姐。” ** 安妮正在自己房间的小客厅中招待着辛西娅，为她介绍着自己喜欢的小摆件，为她介绍自己的秘密基地，为她展示着自己做的永生花。 “我现在有点不太懂之前的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束永生花了。” “我过去的那个房间”安妮冲着辛西娅动着眉毛，“是的，就是我们还是数据时的那个房间。” “我在那里也有一束永不会凋落的花。所以可能刚来到这个世界，刚拥抱真实的我，也想让我的过去通过这束真实的花，而变得鲜活？” 安妮微微偏着头，思考着自己过去的想法，“明明刚过去不到两个月，我却觉得已经过去很久了。” 辛西娅喝着阿尔弗雷德送上来的红茶，放下茶杯后问安妮：“你现在不会这样想了？” “现在不会了。”安妮直接地说，“因为我自身已经足够鲜活，我不需要用一些物品来证明我活着了。” “这很好。”辛西娅回答着。 安妮将自己的花捧起，轻轻放在辛西娅手中：“我想把它们送给你，可以吗？” 辛西娅捧着这束永生花，它的脱水干燥过程被制作得很用心，每一朵花的花瓣都很完整，如果你没有摸到它们干燥的叶瓣，你可能会以为它是刚采摘下来不久。 “谢谢。”辛西娅接受了。 她捧着这束‘安妮的过去’，看着她眼前的‘安妮的现在’。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 欣喜辛西娅收下祝福的安妮听见敲门声，脚步雀跃地打开门。 门外阿尔弗雷德正抱着安妮的螃蟹盒。 安妮刚一接过，就迫不及待地低头试图找到小螃蟹的身影，“谢谢你阿尔弗雷德，谢谢你帮我照顾它。” “我会将您的谢意转达给布鲁斯老爷。”阿尔弗雷德说。 安妮诧异地抬头，“布鲁斯？是他帮我照顾的小螃蟹？” “是的。”阿尔弗雷德语气含笑说，“布鲁斯老爷有遵守您发的每一步。每天为小螃蟹的两个淡水池、两个盐水池换水，喂食肉类、蔬菜、水果、蟹粮各一小块。小螃蟹没吃完的食物也会在换水时收走扔掉。” 安妮听着阿尔弗雷德的话一沉默，几瞬才问：“这是布鲁斯式的休战示好吗？” “如果是其他人，我不了解。但如果做这件事的是布鲁斯老爷”阿尔弗雷德一顿继续说，“是的。这就是布鲁斯老爷的‘摇白旗’。” 第112章 小螃蟹的生死关 “哦。” 安妮听见阿尔弗雷德的回复,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又察觉出 自己还在和布鲁斯闹别扭呢！不能这么快就被和好讯号收买—— 安妮使劲压下嘴角，让唇的形状从右括号变成左括号。 她掩饰性地低下头,装成继续寻找小螃蟹的样子。 小螃蟹盒的内部环境，随着安妮养小动物的技能升级,被她打理得越发新鲜有趣。 在方便换水喂食的情况下,增添了一些石头、泥沙和绿植。 泥沙打底，石头垒成不规则的形状，让螃蟹窝的地面有了高地走势，还有些石头被安妮用水族专用胶垒成一个小桥，小螃蟹会在桥上走，有时也在桥下穿梭。 一个对比螃蟹窝算大的假山上铺了苔藓,躲避屋与水池分布在不同的地方，与环境搭配。 这种更有趣更有生机的生存环境,让小螃蟹的状态越发得好，胆子也明显增长了许多。 可惜螃蟹的小脑瓜根本没有维护环境的概念,它时不时就将假山上面的苔藓当成自己的‘捕猎所得’,用小钳子夹成一块一块带回窝里吃掉,让假山偶尔像英国男人的头顶一样出现‘斑秃’。 明明安妮每天都有喂它不同的食物——可能是自己捕猎的会更香甜吧？ 它也会在泥沙中挖来挖去，把自己从一个紫螃蟹变成泥螃蟹，然后就去干净的水池里面泡澡污染水质。 安妮有时不得不一天给它换两到三次水才行。 而就在安妮为了掩饰自己的表情低头认真找螃蟹时，就在水池里面发现了另她的笑容一瞬凝固的‘东西’？ 安妮眼睛睁大，试图靠睁大眼睛分辨是不是自己眼花。 发现事实就如此后,安妮根本顾不上理阿尔弗雷德,转身小跑几步将螃蟹盒放在了小客厅的小桌上面。 辛西娅被她突然的大反应弄得摸不着头脑,问：“怎么了？” 门外的阿尔弗雷德也快走几步进来，同样看着安妮的动作。 安妮却没心情去回复,她抿紧唇，眉间紧皱打开了螃蟹盒的盖子。 在一个被躲避屋遮挡住了的长方形水池中，没被遮挡的半个池水中有一个浅了一个色号，淡紫色的‘螃蟹’正在里面。 而它旁边被遮挡住的水池中，一个相比之下，更像平时的深紫色‘小螃蟹’同样在里面！但它已经是八条腿了！之前的小螃蟹可是断了一条腿！ 安妮和两人确定完不是自己眼花后 “它是魔法螃蟹？学会影分身了？？” 安妮，懵 ** 虽然在超英这种讲一点科学，但是也讲魔法的世界，出现会魔法、会影分身的螃蟹不是没有可能。 但是显然韦恩庄园有安妮一个‘超级’就足够了。 克拉克能愉悦地接受小氪变成‘超级小狗’。 而布鲁斯显然不能同样愉悦地接受安妮的小螃蟹变成‘超级螃蟹’，还要在晚上陪着蝙蝠家维护哥谭的正义。 大都会的人能接受自己被可爱狗狗救，哥谭人应该不能接受自己被掌心大小的螃蟹救。 人之常情，合理的。 不过 小螃蟹也不想用它细细的腿去揍哥谭的反派。 它只是经历了一场在蟹生算是‘生死关’的蜕壳。 而那个影分身，便是它蜕下的壳。 螃蟹的生长都是通过蜕壳变大，它的一生会经历数次蜕壳，每蜕壳一次都会比之前大一圈，当它和它蜕下来壳泡在一个水池时，大小变化就会更明显。 一个多月前，小螃蟹断腿处长出的长条黑色肢芽，也在这次蜕壳中成功变成了现在的第八条新腿。 而那层壳也极其完整，粗看就是一只螃蟹，细看像是螃蟹失去了‘灵魂’，只留下躯体。 它拥有完整的背甲、腹甲、螯钳、七条腿，就连原本黄色的眼睛处，也有一层眼睛形状的白色膜。 搞明白一切之后，确定了小螃蟹没有易主两天，就像布鲁斯‘异变’成蝙蝠侠一样之后，安妮便放心下来开始和辛西娅研究它。 而阿尔弗雷德在解答完一切，说他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他好似说是今晚要多准备些餐点——至于为什么，安妮的心都挂在小螃蟹身上，完全没有听到。 蜕下的壳被安妮从水池捞出来的时候，还是一种类似硬塑料的材质，壳面有一点坚韧，腿的关节处一点软，并且可塑。 这让安妮放轻、再放轻自己的力气。 小螃蟹也不知是已经习惯了安妮，还是现在没有力气，在安妮捞出它的壳时，只是动了动小钳子就没有什么反应了。 这正方便了安妮的行动，现在安妮和辛西娅正新奇地头凑在一起研究着。 螃蟹蜕壳都是从背甲以及腹甲的连接处开始，现在蜕下来的壳也是上下甲分开的。 安妮小心翼翼地将上面的背甲掀开，本以为是空的内部，竟然还残留了一些组织。 螃蟹的腮、肠、胃都在它们原本的位置留下了一些细细的硬质白丝。 材质和壳的材质类似，但是又有些不同，它们留在原处，让打开两人隐约能想象到原本的螃蟹内部模样。 而这个时候便是透视能力作弊的好时机，辛西娅直接看向在窝中的小螃蟹，在它的内部，腮、胃、肠、心脏都在好好的发挥着作用。 看不见小螃蟹内部的安妮，听着辛西娅的转述，又看着蜕下的壳，觉得真实的生物真的很有趣。 螃蟹坚硬的外壳是保护它们的利器。但当它生长到一定阶段，这层硬硬的外壳就成了限制它生长的束缚。 它需要从内部破开这层壳，将自己完全从旧的壳中脱离出，才能得到更多的成长。 蜕壳的这个过程对于螃蟹自身来说极其有风险，数不清的螃蟹卡在壳中无法逃出。 而那些成功的了螃蟹，在蜕壳后也会面临着外界的风险。 刚蜕壳的螃蟹非常柔软，它的身体还未钙化，极其容易造成到同类以及天敌的伤害。 但是只要它能渡过这段柔软的时期，它的壳就会再次硬化，它又会变成那个拥有坚硬外壳做防御，拥有锋利螯钳做攻击的自己。 安妮抱着螃蟹盒，让螃蟹窝中的水没有丝毫晃动地将它放回了房间。 近两天内都不宜经常打扰小螃蟹，只需要换换水就好，连日常的喂食都不需要了。 因为小螃蟹的嘴以及内脏都还在蜕壳后的生长中，现在它根本吃不进去东西。 查的资料中告诉安妮，小螃蟹钙化后会吃自己的壳补充钙质。 但是 同样有些资料中说，可以将螃蟹蜕下的壳，趁着它还未完全硬化，调整成想要的形状，放在干燥处等它逐渐坚硬后，就可以放在相框或者盒子中作为标本保存。 而小螃蟹蜕壳后需要的补钙，完全可以喂食一些富含钙质的食物作为替代。 虽然用人家的补充营养的食物作为标本，显得*好像在和宠物抢东西一样 但安妮左看右看，都觉得自己的桌子上缺一个标本框。 这个标本框中还最适合放一个紫色的螃蟹壳——更精确一点，七条蟹腿的紫色螃蟹壳。 安妮将小螃蟹轻轻地放在桌子上，眨着眼睛，好似能看透躲避物后水池里面的小螃蟹，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对不起。”然后一串流利的反语魔法从安妮嘴中吐出，“壳个一有还你记忘会你。” 虽然之前的反语魔法都没生效，但是这次的一定生效了！安妮确信着。 小螃蟹都不记得自己还有一个蜕下的壳，这样就不算和宠物抢东西了吧？ 安妮自我赞同地点着头，想了想，掏出了面包虫干和小虾干，将它们放在螃蟹窝里，放完又想了想，掏出之前达米安送的优质蟹粮，又放进去几颗。 安妮看着堆成小山的小餐盘，终于满意地离开了内间。 外面小客厅中的辛西娅，还等着安妮回来制作螃蟹壳标本呢 ** 每个认识安妮的人，都知道了她的小螃蟹成功蜕壳了。 无论是以前知道的，还是不知道的，都从安妮这里获得了螃蟹的一些生长进程知识。 不能打扰小螃蟹本体，安妮就把小螃蟹的壳拍了几十张照片，但克制的只给每个家人朋友发了其中的几张。 如果安妮的这些家人和朋友私下互相对一下，就能拼凑出安妮手机里面的几十张照片库。 安妮乐此不疲地和身边的辛西娅，和手机对面的每一位分享着自己的喜悦。 每个人也都回馈着安妮喜悦。 把小螃蟹养的大了一圈，生长得更好这件事，让安妮十分有满足感。 就连正在吵架后的布鲁斯——安妮想了想，既然布鲁斯已经先示好了，那安妮就大人有大量，原谅布鲁斯啦。 布鲁斯那边好似还在忙着什么，在安妮发过去后又等了一小会才回复她。 虽然没有及时回复，但回复的内容很认真，回复了安妮喜悦，还提醒了安妮在螃蟹蜕壳后，不仅可以让它自己钙化，还能在水中添加一些水族专用钙剂，让螃蟹通过环境吸收一些钙质，增强自身。 布鲁斯说他正在机场接人，一会回家后会给安妮带一份。 安妮欣然接受 所以当房门被敲响时，安妮像是小陀螺一样，一秒就闪去了房门口。 开门后穿着一身休闲西装的布鲁斯，手里正提着一袋物品，袋子上面就直白地写着‘水族专用钙剂’，正是他答应安妮的。 只不过，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安妮从照片中认识并且记住，但是实际还没接触过的女孩。 卡珊德拉该隐，在香港上的高中，终于放暑假了。 安妮睁大了眼睛，然后毫不犹豫绕过布鲁斯，露出了大大的笑容抱住了卡珊德拉，感受着卡珊德拉一瞬紧绷的身体，安妮才意识到。 她放开了卡珊德拉，改成拉住对方的衣袖，扬着笑容说：“抱歉，见到你我实在太激动了，我想见你很久了——” “你回来的时间真巧，你快进来看我的小螃蟹！它蜕壳了！！！” 安妮拉着卡珊德拉就进入了自己的房间，顺便路过布鲁斯的时候，从他手中拿到了小螃蟹的钙剂。 安妮把脑袋伸在门外，对布鲁斯露出了更明显的笑容：“谢谢你布鲁斯！” “我和卡珊、辛西娅要开姐妹茶话会” “你的年龄和性别都不符合我们的要求哦。” “拜拜，一会不限定年龄性别的晚餐，我们再见！” 门被安妮‘砰’一声关上。 布鲁斯看着紧闭的房门，听着里面传来的安妮笑声，开始思考自己和安妮真的和好了吗？ 第113章 一点亲情友情贴贴 当在安妮房间召开的姐妹茶话会人员数量限定为‘3’时。 鉴于辛西娅和卡珊德拉都不是话多的人——精确的说,一个比一个话少，所以只有安妮的笑声会时不时飘出房间。 但当芭芭拉、斯蒂芬妮都在迈进庄园的第一秒，就被飞天小安妮带回了自己的房间,姐妹茶话会的人员数量为‘5’时 幸好这一栋宅都姓‘韦恩’，所以没有邻居会上来敲门,或者更直接点报警。 夜色将近,让阿尔弗雷德准备了一下午的晚宴也要开始了。 因为许久不见的卡珊德拉回到哥谭，所以今晚人员很齐全。 迪克、芭芭拉、卢克、斯蒂芬妮、提姆、安妮、辛西娅、达米安以及布鲁斯。 杰森目前都只愿意在偶尔有合作时，踏足韦恩庄园的地下部分-蝙蝠洞，且他自认自己和卡珊德拉并不熟悉，所以他不参加今天晚宴。 平时二楼常用的小餐厅明显无法容纳这么多人，所以今晚的晚宴位置又换到了一楼的中小型餐厅中。 安妮第一天回韦恩庄园那天的晚餐,就是在这里进行的。 晚餐虽然少了一个杰森，但餐厅中的热闹场景 这么说吧,幸好韦恩庄园建造时从没有偷工减料，且这个餐厅是在一楼,上面还有好几层建筑压着天花板。 不然,天花板都要被声浪冲破了。 韦恩宅再次庆幸,韦恩家没有人掌握黑金丝雀黛娜类似的声波能力。 今天是弯月上班的夜晚，所以月光并不算很明亮，只有淡淡的光芒散在地面。 但就算今天是一轮满月，它的光芒也无法穿透一楼的窗户，无法顺利进入到室内,因为无形的欢乐音浪已经占据了这片空间。 阿尔弗雷德下午从花园中采摘的鲜花,被他布置在餐厅的各处。 人类吃饭时,也在吃饭的两狗一猫，饭后玩耍时间被人类这里的热闹氛围吸引而来。 有了甩尾巴频率不同,但雨露均沾，每个人座椅位置都去探望，获得一串亲亲和笑声才离开的艾斯和提图斯，这片空间的欢乐氛围更浓。 而阿福猫来到这里之后，笔直地走到了达米安身边，跳到了他的腿上，黑白色的小脑袋正好探出餐桌，看着达米安空空的光盘，确定没有自己可以吃的食物之后，才开始扬着小脑袋观察每一个人。 安妮在和身边的芭芭拉交谈时，听到餐厅门被打开，扭头看过去，阿尔弗雷德正端着餐后的甜点进来。 安妮目光扫过，身边的辛西娅与卡珊德拉可能在一群人里同属话少之人，所以竟然难得能偶尔聊两句。 布鲁斯正与身边的迪克含笑低声说着什么，在察觉安妮的目光，和安妮对视了一眼，单眨了下眼睛又低头继续和迪克说着话。 提姆正和卢克聊着一些武器改造相关的话题，安妮听了一耳朵，全是每个字好像都认识，但是组合在一起听不懂的词组。 达米安正蹙起眉头，阻止着阿福猫试探伸到餐桌上的小山竹爪。 身后斯蒂芬妮在两只狗狗到来时，就离开了座位，现在正蹲众人座椅后面，使劲摸着两只兴奋狗狗的肚子。 幸好人类有两只手，韦恩家也只有两只狗狗，所以能像小狗对人类那样，雨露均沾去摸两只狗狗。 安妮收回了视线，喝了一口她的饮品，和芭芭拉继续着刚才的话题，给室内又增添一连串的笑声 ** 可能茶话会和晚餐的氛围实在太好，即使在晚宴后迎来了必然的蝙蝠BOSS留堂，也无损安妮的好心情。 安妮先陪着辛西娅、卡珊德拉和斯蒂芬妮一起去了训练室。 辛西娅和卡珊德拉在安妮一个不注意，就不知道怎么约好了饭后要友好地试试身手，斯蒂芬妮一边凑热闹，一边也试图参与进去。 在和辛西娅嘱咐了一圈话后，安妮被斯蒂芬妮一边说‘唠叨’一边推出了训练室门外。 安妮对着‘砰’一声关闭的门，无措地抓了抓头发，但依然无损好心情地走去布鲁斯的房间 安妮在布鲁斯的‘请进’后一推开门，就被房间扑面的红茶香气扑了满怀，安妮看着正在端着杯子的布鲁斯： “已经八点半了布鲁斯，你现在喝茶，晚上会在床上像阿尔弗雷德煎松饼一样不停翻面——” “哦，对哦蝙蝠晚上不睡觉，他还要去哥谭飞翔呢。” 安妮坐在另一个沙发椅上，拿起一杯明显给自己准备的冰可乐，将里面的一块冰块含入口中，模糊地说：“真好。极光果然不是有翼生物，她不能飞翔在哥谭。” 布鲁斯喝茶的动作一停滞，他看着一进来就在学阿尔弗雷德的安妮 嗯，果然离和好还差一点。 布鲁斯放下茶杯，看着安妮说：“极光本身就在天上，她不需要‘有翼’才能飞翔在天空。” 安妮眨动着眼睛，睫毛上下蒲扇着，她理解着布鲁斯的话，一个意外的念头被她从布鲁斯的深层意思中分解出。 “嗯？”安妮惊喜又迟疑地问，“我被恢复夜巡了？我重新得到蝙蝠许可了？我有没有理解错？” “有条件。” 安妮刚要扬起的眉被布鲁斯的简短回复所压下，安妮不满地小声嘟囔：“我认为应该是无条件” “好吧好吧，什么条件？”安妮问，她倒是要看看布鲁斯又要布置什么艰难前置任务，又让自己乖乖在韦恩宅训练一个月？ “禁止暴露秘密身份，只有极光。禁止中断通讯，遇见B级以上危险，不允许直接冲上去。非必要禁止暴露超能力，蝙蝠绳索作为唯一的飞翔” “以及最重要的，禁止异想天开，无故去挑衅那些疯子。”布鲁斯终于说完最后一句。 安妮听着这一连串的‘禁止’和‘不’，感觉自己的脑子都被禁止运转了。 但是 这些本来就是夜巡的基础要求呀？除了最后那条因自己前几天钻空子，而新生成的条例 安妮看着布鲁斯，这是放水吗？还是又一个和好的‘摇白旗’？ 安妮其实也早就想和布鲁斯和好了，但这不是第一次和人吵成这样嘛实在没经验，不知道该到哪步就收场。 既然这样那 “好吧。”安妮语气带着丝勉强，但唇又控制不住上扬——掩饰性地用吸管喝了一口可乐。 ‘一定要和提姆好好学控制情绪啊！’安妮再次提醒着自己。 “我答应了，BOSS。那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呢？今晚就可以吗？”安妮放下可乐，期待看着布鲁斯。 “我可以不继续‘不’。”布鲁斯轻笑看着安妮，“但是辛西娅？” “对哦。”突然的惊喜让安妮一下子只注意眼前的事情了，还有辛西娅呢“她或许可以和我一起夜巡？” “我认为她不会愿意。”布鲁斯说，“我也不愿意。” 布鲁斯说完两个新鲜的‘不’之后，又问安妮：“上午在会议上我只简单的让你做了保证。现在实际一些，你要怎么做到你保证的那些？” “”安妮沉了沉，语气正式地说，“我也在思考这件事。” “辛西娅不愿意住在韦恩庄园。她不像我当初那么懵懂，被你带回家，就会乖乖在家里。” “好吧，其实我也没有一直乖乖在家里。”安妮打完补丁继续说。 “虽然我能一直和辛西娅像双胞胎一样形影不离，做到监管、引导她的责任，并且保证她不会伤害到其他人。” “但是很明显，辛西娅有自己独立的人格，她不能接受如此。” 安妮说着说着手臂支着下巴，搭在了座椅扶手上。 “而且，如果我一直跟着辛西娅，这和把辛西娅一直囚禁在一个地方有什么区别？我就是那个隐形的‘牢笼’。” “再加上我觉得辛西娅不能只有我——这样不对。我不能做她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关联。” 安妮看着布鲁斯叹了口气：“提姆对我说‘我是替你去报复他的’，让他体会到养孩子的不易。” “我现在觉得辛西娅是替你‘报复’我的。我也体会到养孩子的不易了。” 布鲁斯忍俊不禁，他被一副小大人姿态的安妮逗笑了，“这份养孩子的体谅来的这么快？我一直以为要等你们都到我这个年龄才能意识到。” 布鲁斯说完又将安妮的可乐放在她手心，看着安妮继续吸着可乐，说：“毕竟养宠物这件事，就让你意识到了生命的重量。现在‘养’一个同等的人，更会意识到这份沉甸甸的责任。” 安妮点着头说：“不过，虽然现在事后需要思考的事情很多，也很麻烦”安妮扬起笑容，“但是我还是不后悔留下辛西娅。” “有这句话、这个意识就足够了。”布鲁斯赞许地看着安妮，“被痛恨的不是‘一时兴起’，而是事情已经造成后的‘避重就轻’与‘不闻不问’。” “卡珊虽然在庄园同样有自己的房间，但她回哥谭后并不常住庄园。” “我听说她在哥谭的住所对面，正在对外出租。” “你觉得怎么样？” 安妮想着姐妹茶话会上两人的相处，又想了想刚才两人在晚宴上的交流，“我觉得没问题。我稍后问问辛西娅的意见。” “对了辛西娅现在还没有身份。”安妮突然想起。 “正义联盟已经在联系天眼会处理了，你可以顺便问问辛西娅，她想要什么登记名了。”布鲁斯说。 “！布鲁斯你最好啦！”安妮放下可乐，扑过去抱住了布鲁斯。 第114章 新生 乔琳正在她今天的最后一小时工作,坚持到八点就下班啦。 乔琳自从房屋被损坏，获得韦恩‘超级险’的赔偿后，就从东区搬到了在哥谭有点陈旧,但是相比之下更安全一些的老城区。 老城区位于哥谭的南边，有哥谭大教堂、哥谭警局、哥谭综合医院以及最早建立的哥谭火车站。 这里一切都带着一种上世纪的氛围,而与它相邻的钻石区,则完全是哥谭‘新鲜’的代名词。 这里是哥谭的经济命脉，哥谭数得上来的企业都坐落在这里。 如果你能从哥谭上空去仔细端详这两个地方，你会对这份‘陈旧’与‘新鲜’更有体会。 可惜乔琳不会飞，她连坐飞机都经验都没有，她在哥谭出生，在哥谭长大,长大后又在哥谭生活。 她的父母是一个小帮|派里的三把手，两人是在这个组织中,从双方都是小喽啰时就相识、相知、相恋，最后在升到帮|派三把手时,有了乔琳。 乔琳在幼时就是在除了父母外,一群叔叔姨姨的爱护下成长的。 一直到乔琳的父母为了保护帮|派老大牺牲后,也是这群叔叔姨姨将乔琳断断续续的照顾大。 乔琳之前住的房子，便是她父母留给她的最深印象。 可惜就像她父母一般，她的‘叔叔姨姨’数量也一直在减少。 一直到最后连最常来看她的‘帮|派老大’，也再未出现过。 不过和东区很多与她经历类似的孩子相比，乔琳已经足够幸运了。 当她的所有监护人都离开时,她已经接近成年,有了保护自己的能力,也能保护自己继续住在这间不大的房子，不会沉睡在东区的寒冷冬夜。 虽然近些年在蝙蝠侠的整理下,东区已经规整了很多但可惜，她最终还是只能走上她父母的老路。 但幸又不幸的她刚加入没多久，这个帮|派就在黑面具和红头罩的地盘争夺战中，被吞并了。 而她这种小到不能再小的喽啰，根本没人在意，她也就趁机脱离了。 但凭着这么多年认识的人脉，她悄悄和现在已经加入了红头罩帮的熟人‘铁桶’，弄了一个‘红头罩帮成员’身份，就是那种挂名，但是不‘打卡’的成员身份。 也不知道红头罩帮的老大知道还是不知道 反正据乔琳所知，和她类似做法的可有不少人。 她就又这么生存了一段时间。 后来在黑面具的临死反扑中，当乔琳从哥伦布购物中心幸存下来，回到家的位置，却只看见一片废墟 她父母留给她印象最深的存在，也和她父母一样离开她了 韦恩集团‘超级事业部’中的一个员工主动找到了她，向她出示她曾经购买‘超级险’的记录。 乔琳这时才想起，她当时给‘铁桶’面子，顺便买的‘超级险’ 乔琳拿着那笔非常快就到账的赔偿款，搬离了东区，在老城区开始了她的新生活。 而就在她搬离东区不久后，‘神奇女侠基金会’找到了她，说她符合基金会的帮助标准。 基金会能作为中间人，帮她进行担保，只要她能再提升一些，通过韦恩集团的笔试考核。 韦恩集团就可以无视她过去的经历，让她入职韦恩集团的‘超级事业部’——当然，初期是‘实习生’身份，具体之后能做多久要看乔琳自己。 乔琳现在在‘蝙蝠汉堡’找了一个收银员的工作维持生活，她下午一点到晚上八点在这里工作，其他时间去学习与准备新生活。 而她在那场‘幸与不幸事件’中结识的朋友鲁比，在前不久也搬来老城区和她合租了。 鲁比同样收到了‘神奇女侠基金会’的邀请，但鲁比更希望进入‘韦恩珠宝’，她希望可以继续她小时成为一个珠宝设计师的梦想。 鲁比的前路更难，因为她之前从未接触过这方面。 东区的孩子对于珠宝的最深印象，便是从夫人们小姐们身上偷窃所得，但是往往还未捂热乎，就交给了他们的‘头’。 鲁比希望有一天，她也能设计出在钻石区街区展示窗内中的珠宝，而不是让那些珠宝只在她手中路过。 蝙蝠汉堡门口挂着的风铃被客人推动间敲响，乔琳看向门口，一个黑发蓝眼，长相漂亮的女孩正一边笑着讲电话，一边推门而入。 乔琳露出礼貌的微笑，“欢迎光临蝙蝠汉堡，这里是连蝙蝠侠都抗拒不了的汉堡，请问您需要点什么？” 乔琳不知道自己的话怎么逗笑这个女孩了，她笑得更开心，眼睛都笑弯了——又或者是因她与电话对面人的聊天开心？ 女孩将电话从耳朵上移开，放在她脖颈处，对着乔琳声音含笑说：“三个巨无霸汉堡，一桶巨无霸全家桶请帮我分装成三份，两杯可乐，一杯黑咖。谢谢。” 她视线下移，放在乔琳胸前挂着的名牌上一眼，又上移和乔琳重新对视，“乔琳小姐。”她将钱放在了桌面上。 乔琳同样还笑，收钱找钱，“好的，请您稍等。” 乔琳看着女孩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又重新开始和电话对面的人嬉笑着聊天。 乔琳抬头看了一眼店内的蝙蝠钟表，再忙半个小时就下班啦。 一会得去超市买些蔬菜和肉，家里的都已经吃完了。迈克斯的狗粮也不多了，一会可以顺便买一包。鲁比说超级小子新代言了一款意面——晚上不如正好煮意式肉酱面好了。 鲁比在钻石区珠宝店的工作晚上九点下班，闭店后的清扫盘点大概需要半个小时。 乔琳购物回去，带迈克斯先散个步，十点左右正好鲁比回来，两人一狗正好一起吃晚饭 ** 安妮提着三袋上面印有蝙蝠汉堡的食品袋，敲响了辛西娅现在住所的门。 这里是老城区的一个公寓，一栋的房屋不多，没有电梯，一层两户，每个房间足够一到两个人生活，而辛西娅对面便是卡珊德拉的住所。 对于超级来说，敲门更像是一种另类的打招呼，毕竟从安妮进入这片区域，辛西娅就感知她了。 在安妮敲门的下一秒，门被打开，里面辛西娅穿着一身简单的衣服，正双臂环抱胸前看着安妮。 她这次当然不是心理防御姿态，她只是—— “嗨，辛西娅，好久不见。”安妮仰着笑容，挤进了辛西娅的房间。 辛西娅一边关门一边说：“真的‘好久’，也就五个小时二十分钟。” 安妮没等辛西娅的任何招待，就自然地坐在了她的沙发上，将手里提着的食物开始了分类。 “当然很久啦，那可是近一天的四分之一！”安妮很快地分好食物，将其中一份推在辛西娅面前，“我给你带的晚餐，你是不是没吃饭？” 辛西娅低头看着这个大大汉堡，又看着安妮：“你六个小时前刚喂过我很多点心。” 安妮则理直气壮：“那是下午茶，这是晚餐，这怎么能一样呢？” “不要说你已经吃饱了，你可是‘超级’！那点点心对你算得了什么呢？” “你之后一个人住，依然要记得好好吃饭，不能仗着自己是‘太阳能’就只吸收阳光，也不能不睡觉，不喝水” “停。”辛西娅看着又是一串话的安妮，及时打断了她。 这到底怎么回事？她怎么比小了她这么多的小安妮如此叮嘱照顾呢？ 安妮闭上了嘴，她露出一个笑容，才接着说：“好吧好吧，我知道我七个小时前已经说过好几次了——我过来不是为了当复读机。” “我来送你的证件，晚饭前天眼会将这些送到了正义联盟，今天是克拉克在瞭望塔上值班，他结束后正好‘超级闪送’将它送来了韦恩庄园——还在韦恩庄园蹭了一顿晚饭。” “露易丝最近在中东蹲一个事件，乔纳森今天和达米安一起出去做任务了，康纳在堪萨斯州，小氪被他接走了。” “所以如果克拉克不在韦恩庄园蹭饭，他大概率会选择大都会的大肚子汉堡——去‘资助’他的死对头卢瑟。” 辛西娅听着安妮又是一连串——安妮的意思她一直明白。 安妮是觉得告诉她这些，会增强她对世界的认识，潜移默化的去熟悉这个世界这些同名，但是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又或者是将来，都和不义联盟世界完全不同的人。 辛西娅露出微不可闻的笑意，点了下头，拉回安妮的话题：“帮我谢谢卡肯特。” 安妮这才又掏出一个文件袋，从里面抽出一张卡片，放在辛西娅面前： “文件袋里面有你截止到现在的‘经历’，你的各类证件——没有驾驶照，你需要自己考。” 安妮开了个玩笑，又示意辛西娅看着这张身份证明，安妮指着名字这列。 “因为你说无所谓——所以我就改了一点小细节。且证明上需要一个姓，你也说无所谓，所以我就都自己定了。” 安妮看着辛西娅的眼睛，唇边轻笑，语气郑重。 “我将上面的名字，改回了它的本意——‘Cynthia’，我觉得它的光明勇敢聪慧的含义很好，也是月亮女神的别名，代指月亮。” “姓我选定了‘Newman（纽曼）’，我想要它的‘新’。” “两个组合在一起便是新生的月亮。” 安妮眨着眼睛看着辛西娅，神色有丝调皮，她语气欢快地说： “是你说的——无所谓。” “那我改成这样，也在你的‘无所谓’范围内对吧？” 辛西娅看了安妮许久，才缓缓点头。 “好的，那我之后就是Cynthia。” 第115章 闪亮极光 安妮被辛西娅推出房间门,伴随着‘砰’一声关上的房门声，是辛西娅略带几丝无语说的话——“不要复读机”。 安妮看着又关闭的房间门，挠了挠、哦,没有手挠头发，因为手里在提着两袋蝙蝠汉堡。 好像最近看着关闭的房间门这件事经常会发生 需要控制自己快溢出去的担心和责任感,不能给辛西娅造成负担。 安妮看着门板对辛西娅说：“好吧好吧——复读机下班。我下次再来看你哦！” 根本不需要担心隔着房门辛西娅会听不到,毕竟辛西娅可是超级。 而伪装自己不是超级的安妮，选择性无视了辛西娅后面的“下次请久一点” “嗨。”安妮蹲在窗沿上，冲着屋内的两人打了招呼，没等她们回复，就又跳到屋内。 正坐在地垫上的斯蒂芬妮和卡珊德拉这才发现安妮，接过安妮走到她们身边,塞进两人手中的饮料。 两袋‘安妮快送’的蝙蝠汉堡被她放在两人面前，安妮跟着坐在地垫上神色得意地说：“是不是缺少一点义警的警惕心？竟然不关窗户唉。” 斯蒂芬妮喝着她的黑咖,冲着安妮甩了个白眼，“这样不才更方便你偷溜进来？” “没办法。”安妮拆着斯蒂芬妮袋里面的炸鸡翅塞进嘴里,“我在楼下就看见窗户开着,周围又没什么人” “打开的窗户简直是在对我‘说嗨’——我肯定要先试试啦。” “就当是上岗前的培训？这样走窗不走门的事件,之后肯定多的是啦。” 斯蒂芬妮吐槽：“你的发言让我觉得——我身上好似背着几百条‘私闯民宅’的诉讼。” “没有吗。”卡珊德拉语气平淡地补着刀。 “”安妮停滞一瞬才突然大笑出声，偏身靠在斯蒂芬妮身上，“你看，现在爱说实话的可不只是只有我了。” “得了吧。”斯蒂芬妮推开安妮，“你别把卡珊带的信口开河就好。” “”安妮刚要说话,就被斯蒂芬妮手动闭麦,斯蒂芬妮松开夹住安妮上下嘴唇的手指,起身，“好了,我带你去看看你的新制服。” “第一天上岗，真的不用我陪着你？” 安妮乖巧跟在斯蒂芬妮身后，没人捂住她嘴她又开始了：“辛西娅觉得我很唠叨，我认为我是和你学的。” “？当老师可真不容易。”斯蒂芬妮说 ** 今天的夜空无云，亦无星，墨蓝色的天空上，只有一轮弯月正当空。 一道与墨蓝色天空颜色极其相近的深蓝色身影，从天空上划过。 如不是这道身影在不同角度会反射些类似极光，流光溢彩的青绿、紫红渐变的波纹颜色，不然她应该会完美的融入哥谭的夜色。 但是那不是太无趣了吗？ 安妮强烈抗议，一定要给自己的制服外加一层特殊波纹涂层，即使所有人都说这样会让她的隐蔽性降低。 但是只有安妮无辜地眨着眼睛说：“按照B的规定，我只能对付一些B级以下的对手——谁都知道他的B级以上经过同意才能对付，最终得到的答案大概率是不同意——所以我就算没有隐蔽性也可以搞定。” 和她一起设计制服，提供参考意见的红罗宾提姆无言以对。 最终他只能从韦恩科技找了些匹配的材料，并且给安妮一定要加的‘闪光特效’加一个人为控制按钮。 在日常行动时，制服会如安妮所想，在不同角度反射些不同的线条流动颜色。 而如果是极其考验隐蔽性的情景下，人工控制后，流动的涂层颜色便会像变色龙一般，完全模仿环境色。 就连卡拉送安妮的氪星人科技披风，也被她同样加了自己的小心思。 红披风被安妮加了兜帽，做成了披风与兜帽共具备的类斗篷款式。 同时它被安妮加了一层轻薄的蝙蝠披风材质，将它的颜色染得更深红与制服相配，再点缀上深蓝色的锁边、和与制服相同的变色涂层。 安妮刚弄好披风的时候，在韦恩宅到处跑给每个人都看了一圈，一边看还一边说为什么非要‘夜巡’，如果是‘日巡’，那么所有人就能欣赏到她有碎闪的披风了。 现在她的闪闪制服，只能有光出现时才能更明显一些。 之前斯蒂芬妮还担心安妮的制服和初代罗宾的制服一般多彩，现在斯蒂芬妮完全不需要担心了—— 因为安妮的制服绝对比罗宾制服彩！ 闪亮极光开始首次夜巡啦——！ ** 鲁比今天下班晚了一些。 她现在所工作的珠宝店都是九点闭店，清点打扫需要半个小时。 因为出过犯罪人员入职珠宝店，在珠宝店闭店后将所有珠宝洗劫一空的案件。 所以现在店内的店长及数个员工，每天都是一起确认在防弹玻璃柜中的锁都完好，将更贵重的珠宝一起送进保险库，确认所有环节都没问题才一起离开。 而今天下班后发生了一起意外。 其中一个玻璃柜的开关门锁处发生了意外，它像有点轻微生锈，正确关闭之后，轻轻拽动还能感觉到一丝松动的痕迹。 反复开关几次都是如此。 这件事可大可小，有可能只是开关锁轻微松动，有可能又是什么说不好的事件苗头。 在哥谭经营与‘财’相关产业的人，都是谨慎到不能再谨慎的。 店长将此事上报，并且联系了安保公司*防弹柜的售后人员以及哥谭警方。 最终所有人一起将这个柜体重新更换，且哥谭警方将此事做了记录，检查了在场所有人身上都未夹带珠宝后，今天的工作才算是结束。 一番折腾，已经十一点多了，这已经完全超过了鲁比的正常下班时间。 乔琳因此给鲁比打了好几个电话来询问情况，并且在鲁比说快结束时，乔琳说她会带着迈克斯一起去接她回家。 鲁比站在深夜依然繁华的钻石区松了口气，她东区人的直觉在告诉着她——今晚的事情不太对。 但店长已经做了足够明智的决定，柜体已经更换为新的，有问题的柜体也让工作人员返厂去查问题，所有事情都已经保留记录，哥谭警方也说最近会略加强附近的巡逻。 或许真的只是柜体用太久了呢？ 鲁比回忆着今天接待的客人，好似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员。 不过依据店长的谨慎，她在明天上班后，一定会重新看一遍今天的所有监控。 鲁比想着明天要请店里的所有人喝一杯咖啡，毕竟刚才那种情况下，可是只有她是东区人。 是在哥谭名声最不好的‘东区人’。 刚才鲁比真的怕其他人会和警察特意提出她的身份，这样的话，她轻则被盘问许久，重则今晚可能就得去观察室睡一晚。 鲁比在公交站牌等的末班车正好到来，她上了车。 她一般都是坐完这趟车后，再换乘一趟才能到家附近。 但是今天太晚了，换乘的那趟公交车已经在运营时间之外了。 不过一会乔琳会带着迈克斯接她，她下了公交车后，也快点走，尽早和乔琳汇合 乔琳穿了一件外套，牵着迈克斯走在老城区的街道。 老城区有很多哥特式风建筑，白天看很精致，但是晚上总让人容易想起各种影片中的案件发生地。 尤其这里的路灯也不甚明亮，一个路灯往往只照亮一块地方，和下一个路灯之间总有一小块黑暗与光明的交汇地带。 晚上这条街上的人也不多，乔琳小声地和迈克斯叮嘱着：“迈克斯迈克斯，记住，如果有察觉到不对，一定要给我提示。” “血腥味、人身上散发的危险感觉都要告诉我。” 迈克斯很乖的没有在深夜叫出声，它低声呜呜两声，算是回答了它的主人。 迈克斯只是一只普通的金毛大狗，不掺和任何超级。 但是小动物的感知往往比人类更敏锐。 当初在哥伦布大厦，便是它率先察觉到了危险，非要拽着乔琳进了当时鲁比所在的店，才让乔琳避开了危险。 乔琳一边走一边给鲁比打了一通电话，确定了对方已经下了公交车，俩人之间只有两条街道了 安妮在老城区的一个个路灯上跳跃着，她长靴轻点路灯的顶端，没给路灯造成任何压力，就又跳跃到了前面的路灯上。 路灯本身在照射着光，但它的上方从来都是最暗之处。 安妮未用她的生物立场，她的斗篷帽子浅浅的挂在头上，好似在下一次风中就会被吹下。 她的斗篷随着她的跳动，像一只在水中上下起伏游动的水母。 分给她的是危险程度相对低的区域，她一晚上都没遇见什么突发事件 刚要感觉无聊。 安妮就听见前面那条街道传来争执声。 ‘来了！’闪亮的小水母安妮朝着那边跳跃过去 “我已经不干了！我之前电话里就和你说过了！”鲁比烦躁地甩开面前人的手，绕过这两人就向前走去。 这是她从小认识的两个‘同伴’，他们当时同在一个‘头’下面讨生活。 但鲁比在几年前就已经决定只赚干净的钱，即使这样赚的只能维持生活。 但说实在的，在以前‘头’手底下干了那么久，她也从未真的赚到能让她脱离东区的钱。 而现在有了‘神奇女侠基金会’的帮助，她不仅脱离了东区，还可以继续她小时的梦想，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回去过那种日子了。 可惜已经陷入淤泥中的人，是最见不得曾经的‘同伴’上岸，去过好日子的。 两人看着鲁比的背影，对视了一个眼神，哥谭夜色遮挡不住的恶意被互相传达，袖管中的刀被掏出，在路灯下闪着光 乔琳刚走到这条街道，就隐约看见前面有个和鲁比相似的身影，还未等她高兴—— 鲁比身后两人抬起的刀光就刺痛了她的眼睛。 而正在前面走的鲁比还什么都不知道！ 乔琳和狗狗迈克斯一起出声：“小心后面！鲁比！” 迈克斯被主人放开，像一根金色的箭一样冲了过去—— 而比乔琳的大喊、狗狗迈克斯的冲刺、两人的刀更快的，是一个从天上跳下的身影。 一抹颜色突然出现在哥谭暖黄色的路灯下。 两人手中的刀被她踢在地上，在深夜的街道上，金属掉落的声音传的极远。 鲁比这才知道她的两个‘同伴’，不仅想拉她下水，还在她不同意后想直接杀了她！ 她根本来不及看身后，只听见身后传来极其清脆的两声肢体碰撞声，两声男性的闷哼，人便如刚才的刀一般，倒在了哥谭的街道上。 快跑几步的鲁比抱住了冲过来的迈克斯，感受着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在狗狗和乔琳的温暖下，这才回头看向刚才身后。 那个帮助她的的女孩模样极其陌生，不是鲁比知道的现有超英。 她戴着一个深色遮住下半张脸的面具，蓝眼睛在暗红色斗篷、发丝与面具之间显得极其耀眼，不知是什么材质的银色手环，戴在她的小臂接近肘腕处。 她的粗看好似是低调融入哥谭夜色的深色系。 但是在路灯的灯光下，却每一处都在闪着流动的线条光芒。 那女孩又低头确定了下，躺在地面上的两人情况，才抬头说着： “嗨？我应该没来晚。” “哦你们肯定在想我好像是新面孔。没错，今天是我的第一天上岗——” “我是极光。” “有时间要给市政写给我的感谢信哦！” “不写也可以，我开玩笑的——有没有缓和些紧张情绪？” “什么都没发生。极光解决了一切。快一起回家吧，女孩们。” “我已经和GCPD通报过消息了，他们会有人来‘捡起’这两个。” 没等鲁比和乔琳回复些什么，她就和她出现一般，穿着的斗篷在她向上跳中被风鼓起，鞋尖轻轻点地，跳到了路灯之上，与夜色重新融为一体。 鲁比和乔琳看着她消失的声影大喊：“谢谢你！极光！” 两人一狗的身影在路灯的照耀下，被拉出了很长的影子。 路灯之上，安妮无声轻跳，一直到两人打开房门，房间中暖黄色的灯亮起，才离去。 第116章 新旧孩子 安妮看着俩人房间内亮起的灯,闻着打开窗户内隐约传出来的番茄酸味。 怎么都不爱关窗户呢？ 一阵不知从何而来的‘风’，轻轻关上了打开的窗。 室内还处在惊吓余韵的两人，则完全没注意到这件事。 或许等两人发现这扇被关住的窗户,也只会以为是一阵风关上了它，又或者怀疑自己有可能根本没开窗。 但一切都不重要了。 悄无声息做完一切的安妮,继续感受着哥谭夜晚的风,她的斗篷被风吹得鼓起，又在下一次跳跃飘下时收缩。 刚才闻到的番茄肉酱味勾起了安妮的馋虫夜巡真的很消耗体力。 从斯蒂芬妮口粮里面掏的一个鸡翅，果然不够一晚上的消耗。明明晚餐在庄园也吃了很多 不如夜巡回去之后，也来一份意式肉酱面吧！ 去支持下超级小子的新代言产品好了。 安妮一边跳跃，一边决定好了夜宵的选择。 不过比起夜宵，现在优先级更高的,还是送到眼前的这第一个案子。 本以为只是一起简单的持刀伤人事件——在蝙蝠规定的等级划分中，也只能排到‘E’级。 但刚蹲在路灯上听的对话中,明显有很多隐情。这和放猫咪面前一个纸箱有什么区别？哪里会有猫猫能忍不住不钻进去呢？ 安妮决定用这个事情为引线，去挖挖里面会不会藏着些更深的事情。 面具上加载的微型摄像头已经记录下刚才几人的面孔,兜帽中放置的科技AI,也已经连接上蝙蝠数据库中,识别出了几人的身份。 甚至不需要安妮再去额外探访了，这几人都是在资料库中有记载，明确身份的土生土长哥谭东区人。 这让今晚这场解密游戏的难度大幅度降低，安妮本来还在想有没有可能挖到‘C’级任务，但她看了看呈现在眼前的资料——好吧,看起来最多是‘D’级。 也不错。 最起码现在有合理的跨区执法权限了。 安妮在心里吹了口哨,她可以去东区玩玩了。 至于蝙蝠规定的有异常要上报,这只是个‘D’级任务呀，这只需要记录在‘工作日志’上不就够了吗？ 安妮欢快地给自己批复了‘合理’。 会时不时在灯光照射到出现一瞬的极光,像地上的流星一般，从老城区向着东区半跳半飘的过去了。 在安妮离开老城区范围的一瞬，在哥谭不同位置夜巡的几人，都收到了一条告警，提示着目标已经离开老城区 该说不出意料还是在意料之中呢？ ** ‘一起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新手案件。’安妮看着趴在地上的老威廉，如此想着。 一个在东区的老偷，每年都会捡数个各种原因失去监护人的少年，认他们为自己的孩子，去教他们偷盗与撬锁。 待这些孩子技艺小成，可以出去做‘任务’之后，就从他们的每日所得中抽取一大笔作为所谓的‘抚养资金’。 这一行为从他被称为‘威廉’一直到被称为‘老威廉’，持续了数十年。 他也从‘爸爸’升级为‘爷爷’，现在捡的这帮小孩都叫他威廉爷爷。 因为老威廉为人一直很圆滑，很会恭维上面人，所以无论管理这条街道、收保护费的帮|派换了多少个，他的这个小小的‘偷盗之家’也一直在这里。 而且就连一些不是他手下的青少年，也偶尔会来他这里销赃。 总得来说，这个行为在哥谭很常见，在东区这种人更是数不清。 但老威廉想不通为什么就他这么倒霉？ 明明在之前的帮|派，甚至连在黑面具帮手下都能混得很好的老威廉，怎么就和这个红头罩帮不合呢？ 倒也不是红头罩帮要收几倍的保护费。 在老威廉所经历的所有帮派中，红头罩帮对于保护费方面，绝对算不上贪心。 但某种意义上来说，红头罩帮又是最贪心的！ 他竟然要求老威廉解散他的‘偷盗之家’！命令老威廉不能再捡‘孙子孙女’，去养成他们成为新的小偷了。 说东区会在韦恩慈善基金的支持下，成立一个孤儿院和学校，专门接收东区的孩童。 老威廉嗤之以鼻，那些大人物怎么可能真心去照顾他们这些底层的蝼蚁呢？不过就是说说好听，给大人物刷些善名而已。 而在东区可是最不缺失去监护人的孩子的，如果不是真正的底层老威廉善良仁慈，像他的名字一般充当了这些孩子的保护者——不然这些孩子怎么可能在东区活得下去？ 教他们些偷盗和撬锁，这可是实实在在的手艺啊。东区人不做这些，那要做什么？难道真的要像那个鲁比一样，去做些一个月赚不了多少钱的店员？ 至于从手下孩子中抽取九分的利润所得——老威廉不这么做，怎么能养更多的孩子呢？ 所以老威廉面对红头罩帮成员的第一次上门警告，面上满脸皱纹的答应着，实际却没有丝毫整改的意思——大不了下次多塞点钞票，给收保护费的红头罩帮好了，总不会有人和钱过不去。 老威廉转头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动用着他的人脉，查找着鲁比的踪迹。 这可不行，如果真的让鲁比逃跑成功，以后那些孩子可不得有样学样？这不学好的事情，可不能有开头。 这并不算难找，鲁比虽然搬走的悄无声息，连东西都不要就离开这个生她养她的地方。 但她新认识的朋友乔琳，可还和她过去的朋友们正常联系的。 几句闲聊之后。 便是老威廉派上门的人去‘探望’‘失踪’的鲁比。 在查清鲁比现在工作的地方之后，一个粗糙但是做成了就能赚一大笔的生意，便浮现在老威廉脑海中。 既然鲁比‘走错了路’，不愿意回到‘正道’上。那么，一个先于鲁比自身意愿前的行动，就出现了。 如果珠宝店的工作人员真的粗心，没注意到柜台内的一点轻微阻碍，让老威廉的人手得到可乘之机 那么，今晚珠宝店丢失的珠宝，除了是来自的东区的鲁比偷盗的，还能是谁呢？ 老威廉正在东区打着他的算盘，等着迷途的羔羊回到她的牧羊人身边。 然后就先是得到珠宝店人员太谨慎，不仅换了柜体，还报了警的消息。现在那边被警方盯得非常严，原本的盘算完全落空了。 这让老威廉十分气愤，他决定最后再给鲁比一个机会，如果她还是执迷不悟——那就别怪老威廉收回捡到她时，暂存到她那边的命了。 可惜今晚的老威廉，必定会一直算盘落空，他的算盘珠子都得掉落的满地，和他趴在地上的脸相碰撞。 一个陌生的蒙面义警直接闯入了他的房子，在他的‘孙子孙女’与她战斗，悄悄从后门逃跑的老威廉—— 刚打开大门，就又看见了这个在月光下，闪着流动光芒的陌生义警。 ‘她怎么在这里！还是这是另一个人？？’一瞬的思考从老威廉的脑中流过。 可惜他也只来得及思考这一瞬，就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被这个陌生义警‘嘭’一声砸在地板上。 老威廉这才看见他的‘孙子孙女’都已经和他一般躺在了地上，唯一不同的就是他还在清醒着，而其他人都不知死活。 一个压低，但是还能听出来年纪不大的女声，从老威廉头顶上传来。 这让老威廉起了糊弄的心思，这么小的女孩，随便说些好听的装饰性话，就能忽悠过去了。 可是安妮早就不是最初的那个安妮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忍心那些孩子受苦，就捡他们回来抚养，但是实在养不起这么多嘴，就只能教他们偷盗。’ ‘那些孩子知恩图报，将他们的所得，自愿上交让老威廉养更多孩子。’ ‘只是因为鲁比失踪，老威廉放心不下，所以让其他孩子去看看她过的怎么样，他也没想到那两个孩子会伤害鲁比。’ 还有一连串的对安妮的感激，感谢她阻止了那两个混蛋小子，救下了鲁比。还说鲁比真是太幸运了，能被他养大，现在遇见危险又被安妮救了。 光听这一连串的话，安妮以为自己在无辜伤害东区的圣人，又或者是一位慈祥爷爷。 和布鲁斯学的‘问话手段’，这时正好派上用场。 老威廉马上就知道了，这又是一个蝙蝠侠培养出来的童工义警！他之前看着她身上没蝙蝠标志，还以为这是个野生的，刚开始上岗不专业的小不点！ 圆滑的老威廉，果断地把真话吐了个干净，还不停地咒骂着之前的自己，说之前的自己真是被路西法蛊惑了神智，现在他已经被安妮完全敲醒，之后他一定好好悔改。 顺利问出真话，让安妮满意了几分。 可是他后面的话，就让安妮翻白眼了。 安妮当然不相信他的认错，最初他还想欺骗安妮呢，安妮都记得清清楚楚。 组织偷盗、虐待儿童、伤人事件主导，还有这么多年犯下的其他事情，足够让他去被告人席位上了。 安妮拿出夜巡专用通讯，刚要点亮屏幕去上报案件，就听到身后先是一声子弹上膛的声音，然后就是红头罩杰森的声音传来： “蝙蝠没告诉你，东区是红头罩的地盘？” “你在我的地盘随意处置我的人，可不太礼貌。” “新孩子。” 安妮双手举起，缓缓转身，看着在月光下也有点反射光的红色头罩，露出了一个微笑： “嗨。” “旧孩子。” 第117章 地狱笑话含量过高 安妮的称呼让杰森眉毛一挑,几天不见，这个新孩子态度怎么就这么嚣张了？ 杰森丝毫不在意是他先甩出的称呼，安妮只是有样学样的对照。 但是这可不行——不打招呼闯入东区,随便处置他同样看不顺眼、打算最近处理的‘手下’…这让杰森有种自己的目标被提前摘了果子的感觉。 正当杰森要扣下扳机，给安妮一点小警告,做一个更符合彼此身份的‘打招呼’时—— 安妮仿佛预料到般,先在胸前比了个‘X’说：“等等，先放个停战小旗子——我们说话还有人在偷听呢。让我先解决一下。” 安妮说完也没等杰森的回复，便毫无防备的背对着杰森，几步追上在地上爬了一小段的老威廉，然后没有丝毫尊老意识的——毕竟安妮寻思自己应该也在‘爱幼’里面吧？那就更无所顾忌了——正中老威廉脖颈。 现在老威廉终于可以和他的‘孙子孙女’一般，昏过去了。 等他醒过来之后,他的‘孙子孙女’可就不会依然是他的‘孙子孙女’了。 安妮做完一系列事情，才重新回头看向杰森,对着他声音明朗地说：“你竟然没趁我背过去开枪，这是红头罩的遵守契约吗？” “好啦,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啦。”安妮几步走回来继续说。 杰森： 枪被他插进腰间的枪套中,他双手环抱胸前,看着安妮语气懒散地说：“你的契约和老蝙蝠一样不讲道理？签订、暂停和再次开始都由你掌控？” “我只是不想再陪你玩过家家。这会让我以为我失去的那几年，在地面上复现了。” “呃。”安妮一下语塞，杰森的地狱笑话含量还是太高了——但这是稀少的技能点哎，要学吗？ 安妮思索一瞬，还是不学了。毕竟没有真的去过地狱,讲这种笑话不够正宗 这是不是就已经在学了？ 被动的学习技能真的不好掌控。 安妮拉回自己跑神的思绪,无视掉刚才的地狱笑话,听见杰森的‘过家家’，选择开始和杰森翻旧账。 “毕竟——你扔提姆之前,也没和我先签订契约。”安妮说着。 “哦。”杰森现在终于知道，这次安妮怎么和小刺猬一样了，“真记仇。你就和蝙蝠学这个？” “没办法，百分之七十基因呢，不用学都会。”安妮学着杰森，同样双臂环抱胸前——但她的制服还有个到腰的斗篷呢。 她这样做后，丝毫没有杰森辛西娅那般的帅气感，反而因为斗篷把双臂遮挡住，让自己像是农民揣的猫咪 安妮把斗篷往身后划拉了一下，让自己同样清晰的呈现抱胸姿态才满意，继续和杰森说着：“我答应了你一起埋小丑，可不代表这包含装扮成小丑的提姆。” “好了。抱不平让提宝自己来，红罗宾还不需要他妹妹给他出头。”杰森看着安妮的一连串动作，唇角上扬几分，但由于他的表情被他的头罩遮挡住，所以完全没被安妮发现。 杰森迈步走进房门，看着地上躺倒一地的障碍，问着安妮：“你刚才打算通知GCPD？” “嗯。要不我通知红罗宾？”安妮说。 杰森踢了下老威廉，确定这是真的昏迷，不是在像忽悠他手下人时一样在伪装—— 不得不说，布鲁斯现在的教人能力，因为有了前面几个‘实验品’已经非常熟练了，这种出厂不久的多基因克隆人，也能让她掌握好自己的力量，不让‘打晕’变成‘打死’。 果然无论什么事情，前面有几个失败品，就会让后面的成功变多。 杰森回答着安妮刚才的问话：“你怎么不更直接点叫B？” “但你提供的答案，我都不选。” “我更相信红头罩。老威廉我会自己解决。” 安妮有点纠结的看着杰森脚下那个战利品，有种自己打完怪，开宝箱的时候被抢走的错觉。 但这个事情确实不能叫B毕竟才刚和B和好一天，还是让这个时间再延长一些吧。 安妮想了想，试图挽救下：“我觉得GCPD能给他更公正的对待——我不陪着你去埋这个。” “你在想什么？”杰森说，“这是东区，又不是哥谭墓园。我没打算把我在墓园的床铺挪过来。” “他手底下还有不少被他这么多年洗脑，脑子在我看来被蛆虫啃食干净的小喽啰。” “我需要让他们见见老威廉的下场，看看能不能让他们生出点脑子来。” 安妮问：“还需要这么麻烦吗？不应该是老威廉被关押起来，没老威廉这个困住他们多年的‘锁’，他们就自然地打开牢笼，奔向自由了吗？” “嗤。”杰森声音满是嘲弄，“新兵。你还需要历练学习。” “老威廉手底下那些，不少都是在小时被他捡到，被他捏碎，又重新粘贴起来的。就算没了制作他们的傀儡师，傀儡也不会自己动。” “当然当然。这种完全没脑子的肯定占少数。” “但谁让红头罩普度众生，不忍心让那些人去体会红头罩曾经睡过的墓园床铺呢？” 安妮眨着眼睛，从杰森身上学到地狱笑话技能加一点，学到黑暗经验加一。 “那如果，还有人长不出来脑子呢？你就让他们去体验床铺？”安妮问。 “你刚才有一句话说得很对。”杰森说。 “哪句？” “红头罩遵守契约那句。”杰森继续说，“我和蝙蝠休战了。红头罩遵守契约，所以哥谭墓园不需要担心自己‘人员爆满’。” “那些长不出来脑子的——”杰森拉长了声音，“当然是扔给蝙蝠去头疼。他就爱干这个不是吗？”杰森的声音满是笑意。 “哦。”安妮答。 布鲁斯养一堆问题孩子真不容易。 安妮如刚才杰森，不在意是他先提起的新旧孩子称呼一般，也不在意自己同是问题孩子其中之一 ** 在昨晚乔琳的意大利肉酱面、狗狗迈克斯的热情安抚下，鲁比觉得这个睡醒的自己，已经完全准备好了一切。 果然，梦想对于东区人还是不实际的。 鲁比在追逐虚无目标时，不怕自己在这条路上摔得粉身碎骨。 但这会牵扯到其他对她好的人。 老威廉昨天的计谋没成功，他不会善罢甘休的，他像是已经苍老的狼王，必须要靠威严才能稳住他的狼群，所以他一定会有其他行动，逼迫她回到那个鲁比厌恶的小屋，不会允许有模仿她的机会。 鲁比再次踏上了这条已经熟悉的公交路线。 等车，在陈旧的老城区上车，下车，再转车，走入钻石区的繁华之后，再下车。 鲁比看着果然早来的店长，将自己给她带的三明治放在她手中。 “昨天谢谢你店长。”鲁比看着她说，“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店长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这个谈话，她看着手机屏幕，示意自己离开一下 店长再回来时，脸上的喜气明显的任何人都能察觉出，她对着鲁比说：“我刚接到GCPD电话，他们说昨晚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我早就听说现在GCPD的办案效率增强了，没想到竟然这么快！” 鲁比却是心中一紧，难道她已经暴露出来了？紧张让她根本没办法仔细去分析店长的话。 鲁比有点干涩地开口：“查清楚了？” “是啊。”店长说，“是哥谭的一个小帮|派干的。但是鲁比你完全不用紧张，GCPD说他们已经将所有人员都控制住了，他们不会再有下手的机会了。” “警员没有明说，只是暗示我——里面有现在东区那位无冕之王的手段，好像蝙蝠侠也插手了？” “果然，红头罩身上的蝙蝠标志不是无故有的。” 店长开心的将喜讯分享给鲁比，说完才继续问着：“对了，你刚才有什么事情想和我说？” 突然的喜讯让鲁比睁大了眼睛，她在店长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才回神，有点磕磕巴巴地说：“我昨天的事情我想感谢大家，所以我今天打算请所有人喝一杯咖啡，我来先问问店长你想喝什么？” “哎呀，不用这么客气，你还没发工资，和你相处这么久了，大家都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更何况有神奇女侠基金会给你担保，没事的没事的。” 店长在鲁比的坚持下说：“好，那谢谢你请的咖啡。” 一切都如升起的太阳般，回到了正轨之上 ** 乔琳又快结束一天的工作了，她在脑中开始想着，今晚要做什么大餐去庆祝鲁比上午发过来的好消息。 蝙蝠汉堡上挂着的风铃，再次在客人的开门之间被敲响，昨天见过的那个漂亮女孩，又打着电话走进店门。 她今天也依然这么开心哎。 这让乔琳自己的好心情也再次变得浓郁几分。 乔琳熟练地说出招呼语：“欢迎光临蝙蝠汉堡，这里是连蝙蝠侠都抗拒不了的汉堡，请问您需要点什么？” “四份巨无霸汉堡，两桶巨无霸全家桶分装，三杯可乐，一杯黑咖你今天不喝咖啡？好的，四杯可乐。谢谢。” 乔琳熟练地下单找钱。 听着那个女孩继续对着电话对面说。 “哎呀。我去试试，这是不是真的让B抗拒不了。” “什么？我当然不打算一会就去送给B，B刚吃饱肯定‘非常抗拒’。” “多出来那份是我要吃的。” “我先给自己加点油，准备晚上的高油耗。” 第118章 “E”级任务 最近几天的哥谭风平浪静。 就连小螃蟹都已经成功度过了蜕壳后的不适期,身体成功钙化，开始每天大口大口地吃着安妮喂它的食物、从假山上面拔着苔藓。 而小螃蟹蜕下的壳，也已经硬化,被安妮放入了标本相框摆在了客厅的小茶几上面。 而安妮也已经适应了夜巡这件事，这几天安妮遇见的最高等级事件,竟然就只是第一天夜巡,从伤人事件衍生出来的‘D’级事件。 最近偶尔遇见的‘E’级，都是类似持刀伤人、抢劫、偷盗类似的小事件，连持枪伤人都未遇见过。 不过严格的来说，这些事情都不能算‘小事件’，毕竟对于普通人来说，任何一个真的遇见了,都是‘大事件’。 它们只是在蝙蝠侠的危险等级划分中，在事件处理后,记录、存档、入资料库时的‘E’级事件标签。 无‘超级’以及‘超自然’现象掺与，事件中的人员都是普通人,且因阻止,事件未发生的犯罪未遂级别。 而前几天那个D级事件,也在安妮和地头蛇杰森谈论完谁得奖励后，被布鲁斯当着安妮的面，改成了‘C’级。 是的。 安妮那天结束夜巡前，就去找了蝙蝠侠坦白了这件事。 毕竟坦白从宽，抗拒又得离家出走。 而且很多时候,‘当时’是最容易处理,‘事后’会麻烦的一团乱。 老威廉作为事件的最直接加害人被控制抓起来了,但他这么多年的控制的‘孩子们’呢？ 已经被老威廉‘养育’‘坏’了的那些，需要去‘纠正改好’。 那些老威廉正在‘养育’的孩子们,也需要有人继续去照顾。 虽然杰森想私下，不通过哥谭官方去处理这件事，但 最终布鲁斯还是去找杰森谈了很久。 具前线记者安妮记录，布鲁斯和杰森两个人没有打起来，同样也没有吵起来。 毕竟两个人的目标是相同的，只是对于中间的处理方式稍微有一点点争执，一点点小火星——反正最后大火没烧起来就不算吵架，这是他们交流感情的独特方式。 老威廉由杰森当靶子，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了那些和正在做和老威廉类似事情的人，看看他能不能经受得起红头罩、蝙蝠侠、GCPD的三重上门。 如果自认可以，请继续。 如果有镜子能照请自己，在最终期限到来之前，都得和过去的行为说拜拜。 而在杰森用完老威廉，通知GCPD来取人之后，戈登想了想，将这件事也告诉了《哥谭公报》的维姬维尔，现在整个哥*谭都知道这件事了。 维姬写的报道最后，还为韦恩在东区新建立的学校和孤儿院打了广告，引了一些慈善捐款。 韦恩家也借此举办了一个慈善晚会，布鲁斯、提姆、安妮和达米安都参加了。 安妮在晚宴上，同样用自己的名字写下了一串数字。 而这次的晚宴和这几天的哥谭一般平静，没有任何反派盯上这里，慈善晚会在收了一波慈善款项后，顺利结束了，这些都数字都会化成让东区长出健康‘作物’的肥料。 改造土壤从来都不是轻易的事情，它需要人为的努力，也需要一点时间的魔法。 安妮继续跳跃在老城区的路灯之上，做着她今天的‘人为’。 最近哥谭消息灵通的人，都已经知道了哥谭又出现了一个新的义警。 手法和作风都带着哥谭夜晚天空标志那位的痕迹，明显又是在哥谭无限繁殖的蝙蝠侠出品的。 气得不少在夜晚活动的人私下大骂，蝙蝠侠是要给哥谭所有人，人手发一只‘小蝙蝠’才满意吗？ 蝙蝠侠可能会这样想。 布鲁斯却做不到这样。 他现在养的超级已经很多了，幸好韦恩集团比较能赚钱——虽然之前被布鲁斯的烧钱欲望差点烧干过——但幸好后来救回来了。 现在布鲁斯已经在让超级们自产自销了。不说盈利，最起码努力一下，让收益能平战损和赔偿的账目。 不然总要应对账目的审计问题，一些相关部门的询问，真的让提姆头痛。 幸好这不是黑暗多元宇宙，不然按照韦恩集团现在这个用超英做ip补亏空的开始…可能到最后会改名成沃特公司。 虽然韦恩和沃特一样都是‘W’ 但安妮强烈拒绝更改名字后面的后缀姓，并且一脚踢飞了它。 也踢飞了那个小混混刚抢到的男士钱包。 钱包在他人眼中呈现一条抛物线，向天空飞起一瞬，就又开始向着地面极速降落。 但在安妮眼中，钱包像被使用了慢速效果。 两个小混混，一位受害者，只看见一个带着闪光的身影，像一条模糊的极光残影，踢开了小混混的手，又在钱包掉落在地面之前，接住了它。 直到她做完一切，停止动作，才被几人看清她的模样。 天上的亮闪极光被她收集起，放在了衣服上，又被她穿在身上。 安妮将钱包抛向那边嘴角有血的男人，看着对方稳稳接住，安妮偏了偏脑袋，躲开身后另一个小混混挥过来的拳头。 拳头带起的风，只吹动了她几缕脸边的发。 因为安妮的躲开，小混混扑空，踉跄一下，收势不及就要向前倒去。 安妮反手抓住对方胳膊，在他脸着地、身体砸在地面上的同时，单腿弯曲撑在他身体旁，另一只腿膝盖抵住对方后背，将他两只胳膊锁在他背后。 任地上的小混混怎么使力气，也无法挣脱安妮锁住他胳膊的手，无法将自己被安妮膝盖压住的上半身抬起一丝。 另一个刚才被安妮踢到胳膊的小混混，正因为剧烈的疼痛在地上哀嚎咒骂。 安妮无视掉他，问着自己身下这位：“有钱吗？” 在他还未开口之前，安妮便再次说。 “我不想听见‘no’，也不想听见和它同词性的回答。” “你看起来比他有脑子，应该清楚，我同样不想听见你也说那些在影视里面会被消音的词？不要成为和你同伴一样的复读机？” “不然” 安妮加重了膝盖的力气，身下的小混混顿时发出闷哼，他感觉自己的肺要被身上这位新面孔压爆了，呼吸变得艰难。 他身下是坚硬的地面，身上同样像压着一块巨石。 他确实像安妮说的一般更有脑子一点，非常识时务地艰难开口：“有。” “右边裤兜里。”不用安妮继续问，他就将位置都说了。 安妮满意他的配合，稍微放轻了些力度，同时松开了他的右手，简单地说：“懂？” 两张纸币混合几个硬币被他掏出，手心朝上捧起。 安妮再次满意。她从里面拿出一个硬币，将印有火炬、橄榄枝和橡树枝的硬币向上抛去，硬币在夜晚的灯光下闪过一瞬的光，又被安妮接住。 “有硬币。太好了。我正发愁呢。” 还未沾染到掌心温度的硬币，被安妮夹在两指之间，像一条带着光的线命中了地上那个哀嚎的混混，一瞬，吵闹的声音顿时停止。 安妮轻笑，对着地上在声音消失一瞬更紧绷了身体的混混说：“只是昏过去了。” “极光不杀人，庆幸吧。” 他掌心的纸币和硬币都被安妮捡起，安妮松开了他的胳膊，起身，对着那边看楞了的受害者，挥了挥手指间的钱币说：“医药费？” 纸币被安妮对折，硬币被纸币包裹在其中。 又是一道模糊的光影，从安妮指间开始启程，在快到达那男人身前不远时，像是魔法快要消失般放慢了速度。 又过了一霎，魔法彻底消失，纸币失去凌厉之感，变软，再次被他愣愣接住。 而安妮在纸币从指尖扔出的一瞬，就不再关心它。 她微微低头，对着地上的小混混说：“你放心，在地上躺一会也不会着凉哦。” “或许一会，你可以朝警员要一杯热可可？” “嗯可能不会答应你” 这是小混混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他脖后一疼，就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当被抢钱包的男人反应过来，从钱币上抬头，再看向安妮处。 安妮如她到来时一般迅速的，已经消失不见。 又一个‘E’级别事件完成 ** 安妮再次跳跃在路灯之上，听着各处的声音。 只不过 她总觉得刚才好像有人在观察她。 好像不是熟悉的人。 但是在她解决完事情，再去寻找来源时，早已失去了视线的踪迹。 第119章 四杯待送的可乐 一处老城区与钻石区交界处的十几层大楼天台上。 这里鲜少有人上来,更经常光顾这里的是天上的飞鸟与哥谭的夜间‘鸟儿们’。 又一只夜间飞翔的鸟儿收起翅膀，落在她的同伴身旁。 “嗨。” 安妮轻巧地跳到红罗宾提姆旁边，提姆正在一台便携式仪器上面操作着什么。 安妮用手上端着的几个杯托碰了碰站着的提姆肩膀,杯中装的饮品们随着轻微的摇晃，发出微不可闻的液体晃动声。 “可乐、可乐、可乐还是可乐？”安妮边问,边单手支在天台的围栏上,一撑，便轻盈地跳了上去，坐在了栏杆上。 她背后是钻石区灯火通明的街道，数不清的高楼矗立在安妮身后，向着天空指去，无数车辆穿梭在两边亮着洁白路灯的街道之中。 她面前是身处的空旷天台,再远一些是越深入老城区越安静的街道，这里像是连路灯都不愿打破这份宁静,昏黄的路灯隔着一段距离才有一个。 安静与喧闹，同属于这片夜,安妮身处其中。 在肩膀被安妮轻轻碰撞才终于抬头的提姆,看着眼前这四杯,问：“看起来选择很多，但实际可选择答案只有一个？还是这四杯可乐有区别？” 安妮轻轻晃动着腿，拿起其中一杯在耳边晃了晃：“或许冰块有区别？唔，有的冰块多且融化的也快，可乐的甜度会被降低,有的店员少放了冰块,所以可乐会更甜一点。” 提姆随手拿起一杯,学着安妮的姿势晃了晃：“谢了。我决定将它交给命运女神去赐予我。” “今天我是安妮快送的第一站？” 安妮点着头：“我刚处理完一个小事件，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所以准备结束今天的夜巡——你正巧离我最近。” 可乐盖子被提姆掀起，他看了里面一眼，喝了一口，“糟糕。看起来今晚我没有命运女神的眷顾，这里竟然没有冰块。” “不不不。”安妮摇着脑袋，“这是说明命运女神对你眷顾，都已经无形地融入进了这杯可乐。” 这让提姆扬了扬唇：“你说话的艺术这门课程可以拿A了。” “谢谢提姆老师。”安妮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即使她的面具遮挡住了大半张脸，也遮挡不住她弯起的眼睛与带着甜意的声音，“毕竟我有一位好老师。” 老师之一提姆应下这份夸奖，他扣上了仪器的屏幕，走到安妮身边，和安妮一起坐在栏杆之上，听着身后的喧闹。 提姆问着：“你今天的兴致好像不高。” “因为工作总是不会让人开心？”安妮歪着头问。 “你之前不是很期待这份‘工作’？” “我现在也很期待。”安妮先是回答，然后转了话题，“看来我的隐藏情绪课程还需要再学习。” “从E提升到B，已经足够了。还是不要太像某个‘B’。”提姆说着双关语。 安妮笑出声，她晃动着腿的动作都更活泼了些：“B放在我身边的眼睛和耳朵，会把你的话听的一清二楚。如果他找你要谈一谈，我可不是叛徒。” “你知道？”提姆问，“我也不是叛徒。小丑那件事不是我泄露给B的。” “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你也放了——还帮斯蒂芬妮放了。”安妮说着，衣料与栏杆发出着细碎的摩擦声，“毕竟我的编程技术可是和你、芭芭拉学的。” “我制服终端中那么多信息的异常流向你们总不能当我在这门课的成绩是E？” “无所谓谁是出卖我的叛徒了。”安妮说着耸了耸肩，“秘密被第二人知晓时，就已经失去了隐秘性。被最敏锐的BOSS得知可太理所当然了。” “那我要谢谢极光的宽容。”提姆说，“回去休息吧，安妮。红罗宾接替你的工作。” 安妮重重点头，她身体后仰，靠着腿部的力度勾在栏杆之上，捧着的可乐被她悄悄使用上了生物力场，没有在她的翻转之中全部洒向十几层楼之下的地面。 “对了。”安妮双腿缓缓向上抬起，她看着扭头看向她的提姆，两双眼睛蓝色对视着，“我今天察觉到，好像有人在窥视我。是陌生人。” 双腿彻底抬起，身体失去支撑，安妮整个人开始下坠。 一条钩索被抛上来，钩索那头的安妮扔下一个雷给提姆，就用着钩索飘走了 ** “有人在跟踪你？”斯蒂芬妮问着，她手里拿着安妮送过来的可乐喝了一大口。 “嗯。”安妮点着头，“今天在铜匠广场街，我在解决一起持刀抢劫案时感知到的，但等我处理完就找不到了。” 斯蒂芬妮挑着眉，开着玩笑：“你要有‘超级粉丝’了？你刚从提姆那边过来，没问问他的意见？他可是初代罗宾小子的超级粉丝。” “我给他扔了一个雷就跑了。”安妮眨着眼睛，“我还没做好准备要成为夜间大明星这件事。” “你已经是有些人眼中的亮眼角色了。”斯蒂芬妮说。 安妮蹙了蹙眉：“对方是提姆这种‘好粉丝’的概率有多大？” “说不好。”斯蒂芬妮搭住安妮的肩膀，“但凭着对方让你找不到的能力你要做好准备那是一位同样‘超级的粉丝’。” “噢不。”安妮用可乐冰了冰自己的额头，“一定是因为我的制服很酷，所以吸引的正向粉丝嗯，一定是。” ** “可乐？不，谢谢，这会让我觉得我今晚的夜巡变得甜腻腻。” 蝙蝠少女芭芭拉拒绝着，她胸前的金色蝙蝠与红发在灯下反射着亮闪的光。 “我很喜欢你的制服，它符合你的审美，符合你的内核，同样很酷。”芭芭拉夸奖着安妮。 安妮在芭芭拉的称赞中再次笑弯眼睛，“我也喜欢它。” 可乐被芭芭拉放在安妮掌心，“所以，喝掉甜甜的可乐，不要再心里揣着对未知的担忧了？” “还有我们呢，小极光。” 可乐中的冰块在安妮抬起时发出轻微碰撞声，气泡在嘴中迸开，又被安妮咽下。 “好。” 咽下的可乐甜从口进入，流入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 安妮如一片轻飘的羽毛般，落在了极速行驶的蝙蝠车之上。 即使蝙蝠车的一个急停，也未对上面突然到来的乘客造成什么影响。 蝙蝠车上方滑开天窗，安妮自然地滑入其中，像是自己跳进陷阱的猎物。 蝙蝠侠对于有些哥谭人是抓自己的猎手，但是对于安妮 安妮把最后一杯可乐塞进布鲁斯握着方向盘的手中，她一边将失去作用的杯托揉成一团，一边开口：“开自动驾驶，蝙蝠车。” “蝙蝠车未识别到您有此权限，极光。”不分性别的蝙蝠AI从音响处发声。 安妮挑着眉，冲着喝了一口可乐的布鲁斯说：“它是不是还在记仇我砸坏它那件事？” “很可惜。蝙蝠车并没有装这么智能的AI。如果它会记仇——”布鲁斯继续说，“我会是它的仇恨榜榜首。” “也是。”安妮点着头，“我只是压坏它的最后一根稻草。更何况如果不是我砸坏之前的那辆，怎么会有现在这辆上岗的机会呢？它应该谢谢我才对。” 一个英式腔调从方向盘旁的显示屏方向传出：“如果您希望它感谢您，安妮小姐。” “我可以问问那辆十天前从史邦河中捞出，现在零件都不在已经原位的蝙蝠车空壳——它的音响或者喇叭有百分之一的几率还可以正常发声。” “噫。”安妮嘶了一声，“蝙蝠车的任期也太短了。不过我非常支持捡报废蝙蝠车零件重新使用这个行为。” 安妮面向自动驾驶，现在正在喝着可乐的布鲁斯继续说：“提姆之前试图让我也学习一些集团事宜——但是我才十三岁！——然后我看见上面的一些项目的赤字，就逃离了他的总裁办公室。” “那真是太可惜了。”阿尔弗雷德在远程的蝙蝠洞替提姆可惜，“蒂莫西少爷期待布鲁斯老爷，带回一位接替他‘韦恩少总’称号的新小姐或者新少爷很久了。” “我建议你满足他，布鲁斯。”安妮打了一个哈欠，她把脑袋靠在驾驶位上的布鲁斯胳膊上，感觉着从制服下透出的布鲁斯体温，“极光向您报告，长官，极光今天夜巡已结束，申请蹭蝙蝠车一起回蝙蝠洞。” “蝙蝠侠同意。今天夜巡很累？”布鲁斯放松着身体，让安妮靠的更舒适一些，即使他知道他的这位女儿有着超级的加持，就算靠在硬石上也不会感觉到不适。 “还好”安妮的声音已经开始有点模糊，“一个抢劫、两个偷盗、救了一位小姐。” “在你给我划分的区域和事件等级内，还不会有什么会让我感觉到疲惫的事情。” “坚硬的身体没有感觉累。那就是我们安妮柔软的心感觉累了？”布鲁斯温声问着。 “” 一阵沉默，可无论是布鲁斯，还是安妮自己，都知道问题的回答人未真的陷入沉睡。 “有点吧。”安妮闭着眼睛说，蝙蝠车的行驶几乎没有任何晃动，“我阻止了那么多，你们也阻止了那么多，但还有更多正在发生” “我当然不会问我们的行为是否意义——每一声的感谢都在说着它的意义。” “但有没有什么能让一切不会再发生呢？” “这个问题的回答，你可以从部分我们观测到的多元宇宙中寻找到答案。”布鲁斯说着。 安妮想着那些被布鲁斯命名为‘不义联盟’‘正义领主’‘天国降临’的宇宙 “好的，我不会走上他们的老路的。”安妮说，“现在的蝙蝠车是走在正确的老路上吗？” “当然。”布鲁斯回答，“十五分钟后，你就会躺在你柔软床铺上，而不会继续用我的胳膊做着代餐。” “好。对了我应该不需要再说一遍那件事？”安妮声音模糊地说。 “恩。敏锐的蝙蝠BOSS已经知道了。”布鲁斯的声音是安妮的最后记忆，“甜心，有我们呢。” “晚安。” 第120章 今天去参加超级聚会 安妮昨晚做了不太好的梦,梦里有一双眼睛在无时无刻地窥视着她。 安妮在梦里找遍了每一个角落，都找不到这双无形的眼睛。 在闹钟响的一瞬，从梦境回归现实的安妮,第一次发自内心的感谢了闹钟。 安妮陷在柔软床铺和枕头中几分钟才睁开眼睛。 一睁眼—— 一双蓝色眼睛眨都不眨地在盯着她。 而蓝色的眼睛的主人，同样静静地漂浮在安妮床上,她几缕垂下的金发都快要戳到安妮脸上。 梦里的眼睛具现化了！！！ 刚脱离梦境不久的安妮： 一瞬懵过后的安妮：！ 安妮‘噌’一声坐起,又因为她的震惊与力度过大，她坐起时毫不留情地‘嘭’一声与她上方漂浮着的卡拉相撞。 两个‘超级硬’的脑袋，一大早就开始了‘石头脑袋’VS‘石头脑袋’，幸好没有其中一个脑袋是‘鸡蛋’。 虽然没有发生‘鸡蛋’撞‘石头’的惨案，但是两个‘石头’依然对彼此造成了伤害，安妮自损一千,伤卡拉三百。 一千安妮猛地坐起，又因为震晕脑子的疼痛,一瞬又倒下，像一只卷曲的大虾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而另一位三百卡拉,懵懵地揉着额头：“我的头” 下一瞬卡拉就啪叽一下落在了安妮的床上,压住了在被子里面的安妮,开始倒打一耙说：“你干什么安妮！你不应该睁眼就看见我而惊喜地抱住我吗？” 天天和达米安训练，已经有些习惯疼痛的安妮，缓过来开始推着身上的卡拉，她翻了个白眼，努力让自己挺过了刚才的脑袋撞击,不要死在接下来的死亡拥抱中。 “我只会感受到惊吓,卡拉。”推了几下而被卡拉抱得更紧的安妮选择放弃,像一条咸鱼一样当着被子卷，“没有人能一睁眼,就平静接受有人在她的房间无声地盯着她——这只适合出现在恐怖电影桥段里面。” “是吗？”卡拉用手心揉着安妮的额头，又给她吹了吹，哄小孩一般说了句‘吹吹痛痛飞’，才终于放开安妮，躺在安妮身边，“对不起。” “我原谅你啦。”安妮十分大度地原谅了卡拉，翻了个身，伸出胳膊反过来抱着卡拉，“你怎么在我房间里面？‘超级惊喜’？” “没错！是超级少女带来的‘超级惊喜’。”卡拉非常满意安妮主动抱住她的动作，将刚才的一切都抛在脑后，语气欢快地说，“因为来自蝙蝠的任务。” “嗯？”安妮诧异，如果说这句话的人是芭芭拉或者斯蒂芬妮，这十分理所当然，但，这是卡拉。 “什么时候蝙蝠侠有权限对超级少女发布任务了？蝙蝠和超级合并了？我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吗？” 卡拉被安妮逗得笑个不停，她的笑让床开始了局部地震，“合并也该是听超级的才行！应该蝙蝠系听我们超级系的命令才对。” 什么系都可以是的安妮毫无抗拒，“好，听超级的——反正我都可以听自己的命令。”回答完的安妮将跑远的话题拉回来——“原因？” 卡拉轻松地说着：“今天在泽维尔天才少年学院有一个‘超级测试’。布鲁斯今早突然问我有没有兴趣去，顺便带上你一起。” “泽维尔天才少年学院”安妮轻微皱眉，“布鲁斯之前试探过我的意思，我已经拒绝了去里面上学。不过我觉得当时布鲁斯也只是问问。” “什么？”卡拉一瞬翻身和安妮面对面，“我不知情。我只是想着可以带你出来玩，所以接了任务。本来今天只有康纳和沃利打算去参加‘超级聚会’的。” 安妮思索几秒，想不透布鲁斯的意思——“康纳和沃利？我还没见过沃利好吧，我去和达米安老师说我今天旷课。” ** “睡美人终于在卡拉王子的亲吻之下苏醒了？”安妮与卡拉刚下楼梯踩到二楼的地面上，在小会客厅坐着玩游戏的康纳就头也不抬地说着。 “那么王子殿下的侍卫等了多久呢？”安妮边走边问着。 “三局超英对战。”康纳刚说完，他的手机就传来胜利的音效，康纳手机翻转，将屏幕向着两人，展示出上面那个大大的‘WIN’，“现在是第四局的胜利了。” “那么‘超级小子’能在今天的‘超级聚会’中也得到win吗？”安妮走到康纳身前，将他炫耀的手机屏关掉。 “当然。幸运女神一直”康纳话未说完，就被卡拉打断，“一直偏向超级少女！我会在今天的聚会中得到比你更多的‘win’!” “呃。”好熟悉的场景，好熟悉的幼稚鬼吵架，好熟悉的安妮是中间的倒霉蛋。 一大早安妮实在不想当两位超级之间的平衡木，安妮一手将康纳从座位上拉起，一手将卡拉推在自己身前，在两个人身后将两人一起向着餐厅推去—— “我已近闻见阿福的早餐味道了，作为叫睡美人起床的感谢，一起用个安静的早餐？” “你要带着艾尔占领韦恩家？”达米安看着对面两个人。 安妮正用叉子叉着章鱼肠，慢了一秒回答就被康纳接了话：“看来我不是最小的那个艾尔，让你很不满。” 卡拉也接话说：“这句式让我感受到了歧视，我经常听到卢瑟说外星人要侵占地球之类的。” 眼看安静的早餐破灭，安妮不得不跑出来当消防员灭火：“我下次带你去占领艾尔家怎么样？达米？” “我不是你的过家家小队成员，我不陪你玩游戏。”达米安无视掉那边两只艾尔，同时拒绝着安妮。 “那达米安老师”安妮咽下嘴里的食物，“我今天旷课训练。至于原因，你需要去问我的家长布鲁斯。” “我知道。”达米安喝着他的蛋白质奶昔，阿尔弗雷德还在他的杯中加了一层蓬松的奶盖，达米安喝完后嘴边都覆盖上了一圈浅浅的奶油痕迹，“父亲在你的床头柜上面留了信，你没看见？” “嗯？”安妮偏过头看着达米安，她和卡拉吵吵闹闹地起床，吵吵闹闹地收拾完，完全没注意床头有什么。 卡拉看着安妮说：“是有一个盖着韦恩家徽火漆印的信封，我没用‘超级’去看里面的内容。” 什么事情还要写信？还很正式地盖上了家徽？ 这完全勾起了安妮的好奇心，她恨不得放下餐具现在就去看——但一旁的阿尔弗雷德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就压住了安妮的躁动小心思。 安妮开始埋头大吃，只为可以更早去揭晓谜底 ** 红色不规则的火漆印封住了信件的封口，安妮拿起信封，发现下面还被布鲁斯贴心的放了一把银制的开信刀。 确实本来打算直接撕开的安妮： 安妮拿起这个短剑样式的开信刀，极薄的开信刀划开信封最为合适。 安妮放下开信刀，掏出信封中的信纸。 里面没有像它的外表这般讲究，用正式的信件书写格式。 只有着布鲁斯手写的三行花体字： ‘累了就休息一天。’ ‘不需要向长官申请。’ ‘和朋友玩得开心，蜜糖。’ 安妮看着信纸内容，仿佛布鲁斯就站在自己面前般重重点头，“嗯！”她唇边扬起了大大的弧度，将信纸放入自己的抽屉内。 做完后，安妮打开窗，看着漂浮在窗外等着她的卡拉和康纳，毫不犹豫地踩在窗沿上，轻跳，加入进两人之间。 安妮揽住两人肩膀，语气轻松跳跃，“走走走我们出去玩！对了对了，给你们介绍个新朋友，她叫辛西娅” 后面的话都模糊在飞起的风声中 ** 辛西娅听着又敲响的门——不对，这次是窗户被敲响了！ 还没到晚上送饭时间呢，安妮怎么进化到连早上都送了？这次还不走门，开始走窗户了？ 这种‘超级进化’是不是有点太‘超级’了？ 已经逐渐习惯这个世界，不再随时用着超级听力的辛西娅，拉开她厚重遮光的窗帘——就看见窗外安妮果然提着一袋食物，但今天包装袋上面没有logo，是从庄园带过来的。 “嗨。早，辛西娅。”安妮又扬着熟悉的笑容，眼睛亮亮地打着招呼，阳光将她的眼睛照得十分清透，让人很容易就分辨出她的心思。 但今天的重点注定不是安妮带来的食物。 辛西娅看着安妮身后同样飞在空中的两个人，一个是卡拉，艾尔的堂姐，她见过。另一个不认识，但看起来也是个‘超级’。 而一秒没给安妮反应，就已经让这个爱突然袭击的小家伙等不及了，她再次轻敲着窗户，指着房间内，还在头顶用手指画了一个问号，在疑问辛西娅为什么不放自己进去。 这件事安妮不如问问跟着她的两个‘超级尾巴’？ 最终辛西娅还是打开了今天注定要兼职门的窗户，风与三道人影都闯入进来。 辛西娅接过安妮放在她手中的食物，语气平淡地说：“我虽然是‘超级’，但我只吃‘普通’食物。你这次另外带的两个不在我的食谱范围。” “什么？”安妮一愣，就笑出声，“我又不是只会带食物给你，辛西娅你看你看，我这次带了新朋友给你！” 卡拉与康纳刚被摘下‘新食物’标签，就又被戴上‘新朋友’标签，后退几步的安妮还把两人完全露在了辛西娅面前，她把自己的脑袋插在两人缝隙间，期待地看着辛西娅。 辛西娅： 120-130 第121章 飞行途中 辛西娅想装作不在家,可惜时机已过，而且她也没有时光机。 果然，松懈就是失败的开始。 就不应该因为有些习惯现在这种宁静生活,并且在卡珊德拉的建议之下，去尝试普通人的生活。 普通人的生活没有超级听力的提前感知,总是会出现很多意外、意外与意外。 辛西娅以为安妮带两个新朋友过来,就已经足够意外，但是没想到安妮竟然还要带她去参加‘超级聚会’ 而辛西娅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如此心软，在与安妮的几次对视之下，几句拉着长音的软声软调之下，就答应了她。 就像最初相遇的夜晚一般,鬼迷心窍。 四只天空与太阳的宠儿正一起飞翔在云层之间，前面安妮正和卡拉学习着飞翔技巧,如何更好掌控身体的每一处，如何在风的帮助下更快的飞翔。 这些理论上的技巧,辛西娅是第一次知道。 她现在的飞翔习惯,是她在以往的任务中,一点一点自己尝试出来的。 辛西娅逐渐飞慢，落在两人身后，她眼睛未离开前面的安妮，像是自言自语般说：“你需要我提醒你吗，你的窥视在我看来像挑衅？” 同样默契落在后面的康纳：“一点好奇。不要激动,辛西娅。” “纽曼。”辛西娅说,“我们并不熟。” “我以为同为莱克斯的‘孩子’,我们天然会更亲近一些。”康纳轻佻地耸耸了肩。 辛西娅语气淡漠：“我没有卢瑟的基因，我与你不同,我也不会认卢瑟为父亲。” “那同为克拉克的？就像你和安妮那般？” 辛西娅终于将视线从安妮身上离开，她看着身边的康纳：“我和你的克拉克没有关系。” “我已经私下与蝙蝠侠说清楚，我非常感谢超人以及正义联盟的帮助，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你们办一件事。” “所以，请你再次帮我转告给超人，我已经十分清楚他与我认识的卡尔不是一个人，同理，他也不需要对我有责任感，他同位体做的事情，不需要无辜的他去弥补。” “”康纳在辛西娅说完沉默一瞬，才继续语气轻松开口，“你是怎么把感谢说得像迫不及待的*划清界限？你知道，就算没有这个‘前情提要’，克拉克以及正义联盟，也不需要任何偿还的就会帮助你。” 辛西娅视线重新放在安妮身上，看着安妮在空中到处乱飞，“我以前的世界规则不是如此。”辛西娅说着撞梦、说着不义联盟世界。 “我或许能适应你”后面的话未说出口，辛西娅就想起之前安妮说的话，辛西娅改口，“我们世界的新规则。但不是现在。” “黑暗经历的影响。”康纳挑了挑眉，“它是不是像无形的视线，让你总会不自觉使用备战姿态？” 如果刚才的看向康纳，是因为辛西娅认为康纳是克拉克派来的‘外交官’，这次辛西娅倒是真的因为康纳自身的话，而再次直视着他。 “所以你会认为我是你的‘同类’？觉得我与你有相似背景？”辛西娅说，“你找错人了。” “好吧。”康纳不置可否，“我找错人了。” “什么找错人了？”安妮突然像一只打地鼠游戏中冒出的地鼠，挤进两人中间，她脸上还带着情绪兴奋的红晕，眼睛也闪亮亮的，“你们好像聊得很开心，这真的太好了！” 辛西娅和康纳： 两人突然的不接话，让安妮有点摸不着头脑，她犹疑的小眼神开始落在康纳身上，“我说错了？还是你做了什么？” 康纳看着安妮，这蓬勃的保护欲到底是什么情况？难怪辛西娅会拒绝第二位保护者出现了，这要是都像安妮这样 “只是一些互相熟悉的聊天，安妮。我现在已经和辛西娅是朋友了，不信你问她？”康纳看向被安妮遮挡大半的辛西娅——安妮现在就在这里，辛西娅怎么可能会给否定的回答呢？ 果然，辛西娅只是略显生硬的应下：“嗯。” 安妮对情绪的感知一向敏锐，刚冒出来的时候是没感知到，但后面这明显不像发生愉快谈话的气氛。 但有的时候人要糊涂一点，既然双方都这么说了，那么作为第三方还是不要挑明，毕竟还有自己看着呢，安妮就不信有自己作为中间人，两个人还能真的出现点什么水火不相容的事情来。 那——“太好了！”安妮选择装傻，她揽住辛西娅，也幸好现在是在飞翔中，不然安妮想做这个动作还有点难，“我很开心你们也成为朋友，你们交换联系方式了吗？你关注超级小子账号了吗？” 安妮说到这里扭头又看着康纳笑得极其灿烂，“这次不用你主动提问了，我就帮你搞定‘新粉丝’的事情。” 康纳也同样想起第一次和安妮见面，他当时飞走了又飞回来让安妮关注他。 康纳姿态懒散，“那顺便让辛西娅的投票也投我？我一定是今年年底的‘超人家族最酷成员第一名’。” 本来飞在前面的卡拉听到这事，像车子急刹车一般停止，又‘唰’一声飞到三人这里，“不！安妮你上次说投给我的！辛西娅这票我认为也要一样。” “这是辛西娅的选票，我可不能给她做主，要不”安妮摊手示意自己无能为力，“你们直接问辛西娅？” 安妮也不像连体婴一样非要挂在辛西娅身上了，她特意飘远了几步，把‘战场’留给三人，并且和康纳卡拉一样看着辛西娅。 莫名其妙起来的话题让辛西娅懵，怎么话题就跳到这里了，“我非要选择一个？” 安妮翘着嘴角，“这是严肃正式的荣誉之争，我们这些观众最好不要做中立者。” “嗯。”卡拉一脸势在必行，“而且我们决定，这次不允许卡尔参赛，所以我一定会得到第一名！” “哈。”康纳没说话，只是张嘴发出了不含笑意的笑声。 两人的眼神和安妮的看好戏眼神，一起落在辛西娅身上。 辛西娅： 辛西娅沉默思考一瞬，指着安妮，声音带着丝笑意：“她？” “啊？什么？我？”安妮问号三连，不对啊，怎么火又烧自己身上了？而且这怎么又场景重现了？辛西娅第一次出场就是这么指着自己！ 但现在已经没有杰森去接话了，安妮感受着卡拉和康纳的视线，顺着辛西娅的动作移动在自己身上 卡拉更是明显的直接笑出声，而刚才的看好戏也从安妮转移到康纳眼中。显然对于这场祸水东引，大家虽都很意外，但又觉得很有趣。 卡拉直接说：“我才意识到” 康纳默契接话：“安妮你也是‘S’。你也有上榜争夺权。” “你不是‘观众’，你同样是一名‘竞争者’。”卡拉一锤定音。 安妮：怎么一下子从安全观众，变成了要被荣誉决斗的参赛者？ 刚才和卡拉学习的飞行技巧马上就派上了用场！安妮像一根箭飞快加速，朝着泽维尔天才少年学院的位置冲刺过去。 身后三人同样加速。 白天的四颗流星突然出现 ** 果然所有生物都可以被潜力压榨！上次为了追上辛西娅，安妮就觉得自己飞行的速度快了很多，这次后面有三个‘超级尾巴’在追，安妮更是飞冲的超过了自己的以往速度。 泽维尔天才少年学院坐落在纽约威彻斯特，这与哥谭所在的新泽西州，实际上只有不到120公里的直线距离。 对于这四个超级来说，全速飞行其实只需要5分钟。 但今天是放假休息的一天，没有任何危机需要几人去全速飞行解决。 所以几人的游玩，卡拉对安妮的教学，康纳和辛西娅的‘愉快’谈话，火烧安妮，安妮逃跑头上几件事，让这120公里的距离仿佛是两千公里。 四人花了一个小时，才踩在泽维尔天才少年学院外的草坪上。 安妮双手撑在腿上，张开嘴用力地呼吸着，她刚才还带着后面三人飞错了地方，一个领头羊飞错，带着后面三只也全部绕了一个大圈子。 但如果不是康纳和卡拉非要玩这个游戏，不然也不会让安妮慌不择路！ 安妮比出一个停止手势，冲着落在地上的两人：“停，不行了，我的心脏都要跳出去了！” “那这次先放过你。”卡拉还有点意犹未尽，这种‘超级游戏’，纯粹不含任何目的性的追着玩，在几人身上都不是经常会发生的事情。 “下次什么时候？”康纳已经想再继续一场游戏了。 “下次？”之前安妮是最喜欢约定‘下次’的，但这次 辛西娅的降落让安妮有了非常好的转移话题目标——“你怎么样，有没有感觉累，辛西娅？” 辛西娅也感觉自己在飞翔中释放掉了一些积压的情绪，但她面上不显，只是抬了抬嘴角，回答着安妮的话，“很好的热身活动，不是吗？” 辛西娅看着安妮随着她的回答而卡住的表情，加深了丝笑意，同样说，“下次什么时候？” “下次什么时候！”卡拉活泼地加入这场复读，造成安妮大脑更加卡顿。 “”安妮看着三脸期待，“” “好吧好吧，很好的训练项目，我建议每天！”安妮一脸豁出去的表情，“我每天去敲你们的门窗，喊你们参加‘超级游戏’时，你们可不许装不在家！” 偶尔来一场很有趣，但是如果把这个频率变成每天 康纳转移了话题，他看向学校内，问：“沃利呢？他说他在与快银绕着地球跑圈测试速度——但这已经是半个小时前给我发的消息了。” “你也知道是半个小时前？”所有人都没察觉到的一道极速，一位红棕色头发、绿色眼睛的青少年突然出现，他的身上还带着闪电家族被偏爱的神速力。 第122章 泽维尔天才少年学院 沃利双臂环抱胸前,脸上带着明显的笑意，绿色的眼睛像他身后的草坪般翠绿、充满着生机。 “要不是快银还记得在和我比赛，不然我以为我又被遗忘了。” “噢。”沃利说完自己低声笑了下,“对不起。迪克前几天从哥谭回布鲁德海文之后，就和我描述了太多杰森的地狱笑话。” 他说着还耸了耸肩,“每次从哥谭回来都是如此。” 安妮眨着眼睛观察着沃利,他说的应该是前几天的那场夜间行动，就是‘抓到’辛西娅的那次行动。 当时为了设置钓鱼局，又不能因为钓鱼局让哥谭其他区域受到太多影响，所以迪克就从布鲁德海文回哥谭来帮忙了。 必定是那几天，迪克与杰森见过面，且又受到了杰森的地狱笑话攻击。 “喔兄弟,”康纳走过去将胳膊搭在沃利肩膀上，“我刚才心脏都停止了一瞬。我和杰森只合作过三次,就是因为我承受不住他的笑话攻击。” “实话说，他对我造成的伤害比敌方还要高。我的血条总是因为杰森一句话就空了。” “三次？”卡拉说着,她微微撇着脑袋,挑起唇角,“我一次就够了。任务结束后我去太阳上面晒了一整天。” “还是比扎罗最适合杰森。”康纳说完最后的结束语。 “好了，让我们忘记共同伤痕？来认识些新朋友和家人？”康纳用手比在沃利脑袋两边，随着他的介绍，将沃利的脑袋对准对应人的位置，“卡拉哦,这个应该不用我介绍了？” 卡拉夸张的翻了个白眼：“沃利,我来向你介绍,你身后那个皮衣不是什么奇怪男人，他只是个墨镜精灵。” 墨镜精灵无任何抗拒接受了新名字,“不错的名字。”他继续转着沃利的脑袋，“这是我们的安妮小精灵。” “嗨。”安妮小精灵打着招呼，刚才在天上疯玩时残留的情绪还留在脸上，脸上的温度下去了几分，但是脸色依然红扑扑的，“我是安妮，沃利，我期待见你很久了——很遗憾上次我只来得及去中心城。” “对不起刚才让你等了这么久。和家人朋友一起玩的时候，我总是只记得我在笑，时间的概念都会被我抛在脑后。” “巴里上次和我提起过。”沃利说着，他脸上露出些狡黠的笑意，“他邀请我一起去和你见面，他说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但很显然，我回答他——”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闪电小子虽是闪电侠的‘小助手’，但总不能让学生连这个事情都帮导师替班。” “说得对！”安妮想起了上次那个有点拘谨的巴里，虽然现在巴里已经自然太多了，但是那场初见总是让安妮想笑，“感谢沃利你的‘底线’，这让我认识了不太一样的巴里。” “看来我们会相处得来？”沃利语气雀跃地说。 “当然。毕竟我也是‘F’？”安妮说着，“可惜我没有感受到太多神速力。我倒是在巴里借我神速力去尝试时，同样也砸坏了好几面墙。” 沃利笑着说：“这就是一名‘神速力宠儿’的开始。哪个极速者没有在墙上留下过自己呢？” “所以我还和巴里学习了补墙。”安妮同样笑着回复，“等下次我和克拉克学习好盖房子——不怕撞坏韦恩宅——我就再去找巴里继续学习。” “喔，太好了。下次迪克终于能和我讲些正常的笑话了。”沃利说。 “这里只有你一个韦恩，所以你家的房子你说了算。”康纳接话，然后尽职尽责地继续说，“我是不是可以继续我的‘主持人’工作了？” “请。墨镜精灵。”安妮笑着后退一步，站在辛西娅身边，双手做出‘请’的手势。 “谢谢。”康纳满意他的聚会‘主持人’身份被肯定，继续转着沃利的头，“我们的新朋友，月亮女神，辛西娅。” 安妮已经笑的把脸埋在辛西娅的手臂上了，沃利真的好脾气，就这么一直被康纳转着脑袋，但这也能看出来他们的私下关系确实很不错。 辛西娅先是低头略无奈地看了眼安妮，这是在笑什么呢？实在不太懂安妮的脑回路，小孩子都这么容易开心的吗？ 辛西娅从安妮头顶移开视线，看着这位极速者——这又是陌生的人员，不义联盟宇宙中她没见过沃利。 “嗨。”辛西娅扯了扯嘴角，打了个招呼，“辛西娅。” “不用纽曼？”康纳插话道。 “如果你想。”辛西娅瞥了一眼康纳，又看了一眼因为两人对话抬头的安妮。 “听起来有什么？”最后一个人员也由康纳介绍完毕，沃利终于‘逃脱’了康纳的双手禁锢，“沃利韦斯特，新朋友。” “我听说了你的一点事情，毕竟多元宇宙，”沃利摊了下手，“闪电们比较熟悉。怎么样，辛西娅，还习惯现在的生活吗？” “还好。谢谢。”辛西娅简单回答。 “很习惯熟悉蝙蝠汉堡的味道了！”安妮欢快地回答，“都说习惯一个地方最先开始的就是习惯当地的饮食，辛西娅会很快习惯的。” 安妮牵着辛西娅的手往前走了几步，另一只手抓着在耐心等几人介绍聊天，但已经急性子看了好几次学院内部的卡拉。 “破冰结束了？”卡拉问着，她反手握住安妮，“走走走，我已经看见‘天使’的翅膀了。飞翔测试已经快开始了！” 卡拉语速极快说完，没等安妮反应过来，就前冲了几步开始了飞翔。 而安妮加上安妮拉着的辛西娅，两人都眼睛一瞬惊讶睁大，然后就被卡拉带着一起飞向了泽维尔天才少年学院。 身后的沃利看着三人的飞翔，对着康纳说：“飞翔是挺不错的能力，对吧？但”他后面的话缠绕进他相伴的神速力电流中。 “极速也非常不错！” 康纳： “嘿？”康纳冲着几人的背影不满囔囔，“你们就这么快抛弃你们的‘聚会主持人’了？” 卡拉的声音远远地传入康纳耳中，她的声音满是嘲弄的笑意。 “超级少女‘WIN’！超级小子‘LOSE’！” 被突然袭击，失去第一分的康纳摇着脑袋翻了白眼，“不是吧？我们的比赛这么早就弄黑幕？连开始的枪声都没有？” 话毕，遥遥落后的康纳，同样飞上了天空，冲进了学院内。 那边正聚集着不少变种人学生，有些看起来与普通人无异，有些只在不显眼地方有轻微异常，而更多的则是与普通人完全不同。 现在他们都自由地生活在泽维尔天才少年学院内，在这里掌握自己的超能力，在这里学习、生活与生长。 这里原本是学院创始人X教授查尔斯泽维尔的庄园祖宅，之后被他改造成适合变种人的学院。远离城市喧嚣，被森林与山脉包围，好似一个独属变种人的‘乌托邦’。 虽然这里在地理位置上远离城市，但与社会的交流与联系从未中断过。 X教授也从不希望学院中的学生、X战警与普通人完全分隔开。 所以泽维尔天才少年学院会不定期举行‘开放日’，邀请一些对变种人有友好倾向的普通人，邀请一些媒体来采访或者体验，邀请一些政府人员，去潜移默化改善变种人的地位。 同理。 查尔斯也从未断过与世界上另外两个‘超级’组织的联系。 镭射眼推着查尔斯的轮椅，走在他的身后担任着沉默的守卫者，听着X教授与另外两人的闲谈。 今天不属于‘开放日’，而是一个‘测试日’，与普通学院中的月考类似，但没有压力与分数，更多的是展示能力，测试自己。 泽维尔天才少年学院中人人都有自己的变异能力，所以在这里，校规中明确规定了平时不得滥用自己的能力，更不可以伤害、欺负其他人。 有着强防护措施的‘危险室’与‘测试日’，就是很多变种人展示自我，放松能力的时刻。 又因为测试日会显露出许多变种人的能力，所以与开放日截然相反——测试日学院的防护措施会更严格，无邀请者严禁进入。 而安妮一行人，与X教授身旁的两人，都属于拿到了‘邀请函’。 布鲁斯料想到了安妮定不会拒绝这次出行，所以在安妮沉睡时，和卡拉确定好了后，就联系了查尔斯。 但安妮突然兴起拉上的辛西娅，就不在布鲁斯的预料之内了。 康纳传来消息时，戴安娜不得不一边笑着摇头，一边向X教授临时‘申请’了一张‘邀请函’。 几人‘声势浩大’的突然从天而降，让学院中的不少学生都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同样也被能观察到学生们，但与他们还有些距离的X教授几人发现。 戴安娜今天虽然依然一身常服，但简单的服饰根本无法掩盖她身上的光芒。 戴安娜一眼就看见了几人中的那个黑发女孩，眼神自然地柔和了几分，对着查尔斯歉意地说：“抱歉，安妮总还是有几分冲动。” 查尔斯同样看向了安妮，他获得安妮的信息很久了，但还是第一次见到。 “请不必道歉。”查尔斯温和一笑，“孩子们都是如此。冲动在孩子们身上从不是缺点。” 一旁的金发蓝眼，长相英俊的男人同样穿着普通的衣服，但是他的面孔所有人都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 在超人出现之前，他与神奇女侠都深深地刻在时代的印迹之上。 “我同样认为它没有什么不好的。”史蒂夫罗杰斯说，“我现在依然如此。” 第123章 “安妮妈妈” “面对那些政府雇员,‘冲动’一直在我们每个人身上。”戴安娜说，“我更喜欢将这称为‘坚持底线’。即使在不了解我们的外人眼中，我们会做些‘不理智’的行为。” 史蒂夫看着戴安娜说：“我有时会羡慕于你,戴安娜。我在冰川中沉睡了太久，如果不是还能看见些熟悉的面孔,不然我总会误以为自己是一个不属于这条时间线的幽灵。” “时代变化真快,对吧？”戴安娜笑着，“即使我没有沉睡，我是踩在时间钟表上一起走过来的，我有时也会觉得我的一些坚持与时代不相容。” “但幸好，我们身边都有同样在坚持的同伴，不是吗？即使你们现在不在同一个队伍了,你们也在‘让世界变得更好’这条路上同行。” “谢谢你的安慰，戴安娜。”史蒂夫笑着表示了感谢,他看着一旁的X教授继续说，“同样感谢你的邀请,教授。我很乐意来学院担任一段时间的老师。只用‘史蒂夫罗杰斯’的身份。” “欢迎你,史蒂夫。你的品行从不局限于‘美国队长’这个称号上。”查尔斯表达了极大的善意,他又将目光投向那边草坪上面的孩子们，“这个好消息，只怕会让那些孩子们今晚无人入睡。” 史蒂夫一笑：“但我今晚可以久违的睡一个好觉了。” ：= ** 安妮觉得自己今天能玩到通宵！ 这是安妮第一次和如此之多的同龄人相处，没有说之前的‘同龄人’们不够‘同龄’的意思。 这只是单纯的数量优势，以及身处其中的氛围感太浓的缘故。 “这就是校园吗？”在气氛太过自然的相处中,安妮已经结识了数个新同龄人还交换了联系方式,现在安妮一边和她新认识的变种人朋友们远远打着招呼,一边问着她身边的‘绯红女巫’旺达。 本来在几人进入不久后，一条银白色的新‘闪电’就出现在几人面前,快银说是X教授让他来做几人的‘参观向导’。 但不得不说，这个向导人员大概是X教授做的最不明智的人员选择，银色的闪电快银与金色的闪电沃利，是最先脱离大部队的。 即使在拥有氪星人基因的几人眼中，也不知道两名极速者到底在时间中聊了些什么，然后就约定好了似的同时消失了。 快银的同胞胎姐姐绯红女巫旺达，接了她弟弟扔下的‘烂摊子’，成为了X教授最新委托过来的向导人员。 但‘游客’想脱离队伍，从不是向导能决定的，在沃利离开后，原本还‘抱团’的几人同样因为各自感兴趣的事物不同，不知不觉就分散了。 康纳、卡拉与沃利三人，都不是第一次来到泽维尔天才少年学院，他们在学校中有着自己的熟人，或是某位学生，或是在维护秩序、组织学生的某位导师，又或者融入人群中，暗藏警备的某位X战警成员。 现在向导旺达，身边只有安妮和辛西娅了。 “或许。”旺达回答着安妮刚才的问题，“我没有体验过太多的学校生活。” 安妮的兴奋劲头已经逐渐消退了一丝，但依然心情很好，她问着新朋友旺达，“你之前不是学院中的学生吗？” 在之前学习的‘蝙蝠课程’中，只是简单的介绍了复仇者联盟的成员，对于他们的私人情况，描述的内容并不多，安妮只知道旺达和快银都是变种人。 快银选择加入了X战警，而旺达则加入了复仇者联盟。 “不是。”旺达轻轻笑着，“并不是所有变种人都会来泽维尔天才少年学院中上学的。我只在很小的时候上过一段时间的普通学校，当时我的X基因还未被激活。” “后来，我便和皮特罗开始了逃亡生活，也没有机会继续学院生活了。” 旺达看着远处，安妮与辛西娅同样看过去——银色闪电和金色闪电终于又跑回来了。 但在一霎后，两人就再次不见了踪影，旺达也收回了视线，重新看着安妮说：“我很开心皮特罗现在也可以有这样的经历了，他会在X战警与学院中弥补过去。” “你呢？”安妮眨着眼睛看着旺达，明明旺达也还不到二十，且虽然是皮特罗的姐姐，但是两人可只相差十几分钟，“你不来学院中继续体验了吗？” “我还没去上过学。”安妮微微偏了偏头，转着眼睛好似在脑中想象着什么，“但看到泽维尔天才少年学院的样子之后，我有点期待我之后的校园生活了。” “我祝你会和皮特罗一样在学校中得到快乐。”旺达眼睛含笑，“我已经‘毕业’了。” “好吧。”安妮略显遗憾地回答，“那我上学之后，会给你多分享我的学校经历？”安妮摇晃着手机，“到时候你可不要嫌我烦？我话也是超——多。” “当然。”旺达答应着。 安妮在与旺达的闲聊途中，也在关注着身边的辛西娅，辛西娅对于‘上学’这件事毫无情绪反应，这也让安妮还未成型的想法破灭了。 嗯安妮也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有点离谱，辛西娅看起来也不像想去上学的模样虽然按照辛西娅的年龄，现在很适合去大学里面体验校园生活。 而且卡珊德拉只是放了一个月暑假，临时回哥谭一段时间，开学后卡珊就要回香港读高三了，虽然卡珊说她大学会回哥谭读，但也还有一年呢。 中间的空置期，到底要怎么‘安排’辛西娅呢？也不能放养不管辛西娅，让辛西娅自己生活呀。 思考发愁 安妮一瞬的思绪跑了超远，再次体会到‘养孩子真的很不容易’。 实在太难解决了——安妮选择把思绪抛到脑后，继续和旺达闲聊着。 “那复仇者联盟解散之后，你要去哪里？我准备加入‘少年正义联盟’了，你要来吗？”安妮期待地看着旺达。 “谢谢你的邀请。”旺达回答着，“或许我会找个地方，先平静的生活一段时间。” “我经历了太久的‘超级’生活，现在我想去‘普通’中弥补一下。”旺达笑着。 安妮点着头。她突然想到，旺达说的话，是不是同样适用辛西娅？或许自己不应该这么频繁的将辛西娅带入自己的‘超级’生活？ “那队长呢？”安妮继续问着，“我没想到会这么巧，今天会碰见你与罗杰斯先生。” 旺达说：“我来看皮特罗，和教授聊天时偶然说到，教授就建议我可以邀请队长来做客，具体之后队长做了什么决定” “我来给你们当‘向导’——后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我离开时，教授、队长与神奇女侠还在聊。” “”安妮一瞬睁大了眼睛，“什么？” “神奇女侠也在！？” “是的。孩子。”一道有些苍老，但低沉有力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安妮脑中，X教授的声音平缓从容，带着些笑意地说，“我是X教授查尔斯泽维尔，希望没有吓到你。” 安妮眨着眼睛，没有回答脑中突然出现的声音，只是听着那道声音继续说。 “戴安娜正在说，你要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她呢。” “孩子你要过来吗？” “我们在你的七点钟方向。” 安妮一瞬转身，根据X教授的指示，一眼就发现了那边的四人，与戴安娜直接对视。 更深的笑意顿时出现在安妮脸上，安妮大力地朝着那边挥着手臂，看见戴安娜同样对她笑着点了头，安妮才放下手。 辛西娅和旺达起初不知道安妮突然的动作是因为什么，后来随着安妮的动作同样看过去就也懂了。 在安妮还未说话之前，辛西娅就先开口：“去吧。有旺达在陪着我。” “你不和我一起过去吗？”安妮眨着眼睛。 “我们不是连体婴。”辛西娅轻笑，她揉了揉安妮的头发，“我不会离开你一会就突然死掉的。” “哎呀”小心思被戳破，安妮脸上顿时有了几分不好意思，她小声嘟囔，“我没有这么说” “好吧好吧。”安妮抱了一下辛西娅，“那你和旺达好好聊天” 安妮后面的话直接被辛西娅打断，“停。快去找你的‘真妈妈’。” 辛西娅揶揄：“这里不需要假的‘安妮妈妈’。” “呃。”安妮彻底语塞，脸上的表情又想笑，又纠结，终于一句话都不说了，冲着旺达挥了挥手，就一脸复杂的对着戴安娜四人飞了过去 ** 安妮刚飞过来，戴安娜就含笑的问：“怎么了？” 安妮脸上如此复杂情绪，可不多见。 “嗯”安妮还因为辛西娅的称呼，显得有点纠结。 她先是抱了戴安娜一下，本来因为几天不见，想称呼的戴安娜更亲密一些喊‘戴安娜妈妈’，但话还未说出口，就想起了刚才自己被辛西娅的调侃 话终究还是没说出来，安妮语气微妙地回答：“一点呃，不太适合对着几位初见先生说的小插曲” 安妮对着戴安娜频繁地眨着眼睛，暗示着：“我私下再和你说，可以吗？” 戴安娜看着安妮因为情绪复杂，略显滑稽的五官乱飞表情，捏了捏她的脸，“那就收收表情，甜心。你的‘情绪画笔’已经在你的脸上打翻了。” “我来为你介绍下” ‘蝙蝠课程’中的‘情绪管理课’还是有非常大用处的，安妮极快整理好了自己的表情，随着戴安娜的介绍看向了X教授、美国队长、镭射眼。 第124章 误入‘大人’副本 安妮随着戴安娜的介绍,再次将之前在纸面上看见过的黑色字体文字资料，对应成现在眼前的鲜活彩色人类。 这种情况发生的次数已经多到安妮数不清了。 得益于蝙蝠侠的好的方面说是严谨与未雨绸缪，坏的方面说是控制欲与多疑。 蝙蝠资料库中涉及到的人员非常全面,像眼前的这几位在蝙蝠资料库中更是都有自己的详细文件夹——但这种事情还是不必让几人知晓了。 安妮撤下刚才的复杂情绪，挂着乖巧阳光的笑容与三人一一打过招呼后,对着X教授说：“谢谢教授您同意我与辛西娅的临时入园申请。” “卡拉已经嘱咐过我,不能将学院中看见的学生能力与特征随意告诉其他人。我会严格遵守保密规则。”安妮说完停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辛西娅也是。” “无需如此客气，孩子。正义联盟一直是我们的朋友，没有将友人拒之门外的道理。”X教授的声音舒缓平稳，他浅浅的笑着,未因为安妮的年龄就轻视与她，而是用着一种平等的态度与安妮解释着。 “我喜欢交朋友。”安妮因为X教授的话笑容更真实了几分,她摇晃着手机，“我非常庆幸正义联盟与您的好关系,这让我直接‘摘了果子’,我今天结识了好多位新朋友。” 查尔斯态度极其自然地拿出他的手机,*对安妮说：“不知道我的年龄，是否还在你对‘朋友’这一定义的范围之内？” 这是安妮没想到的动作，她愣了一瞬，就同样态度自然地说着：“当然，像您一样,我也从不拒绝朋友。” 与X教授加好友时,安妮还开着玩笑：“我没想到教授你也会经常的使用聊天软件？” “当然。”查尔斯说,“当一所青少年学院的院长，可不能与学生们有隔阂。泽维尔天才少年学院不仅教变种人们掌握自己的能力,还教学生们各种正常的科目。” “例如数学、机械学、”X教授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示意安妮看向他身后的镭射眼，“这两门都是由镭射眼负责。” “世界历史、地理、文学、艺术、沟通技巧、语种语言、战斗课程、生物基因和量子物理很多。总的来说，学校教授的科目取决于老师们会的内容。” “而戴安娜，就曾经接受过我的邀请，来教授了一段时间的古典文明历史与神秘学。” 戴安娜笑着点头，开玩笑说着：“你看，安妮，要当教授的朋友可不容易。” “正义联盟中不少成员都被查尔斯说动，自愿来泽维尔天才少年学院中当过某个科目的代课老师，又或者临时开一个特色课程。” “神谕也曾经来学院中，教过一段时间的电子信息技术。” “哎？”这再次出乎安妮意料，她马上就想到什么，有点蠢蠢欲动，“有什么要求吗？当临时老师。” 刚才查尔斯说这件事的时候，戴安娜就预料到了，她单指按在安妮额头，“当然有要求。要求就是‘老师’自己先脱离‘学生’的身份。” “哦。”安妮装模作样捂住额头，好似被戴安娜的轻轻一按，按疼了似得。 她轻咳一声，当做刚才没觉得可以玩‘当老师游戏’一样继续说：“我还在‘少年正义联盟’，等我‘升级’到‘正义联盟’时，我是不是也要尽当教授朋友的‘责任’一般，来教一点什么？” “我当然欢迎。”查尔斯笑着，“如果我的朋友都像你一般‘自觉’，我一定会努力去和每一个人都成为朋友。” 安妮笑着，然后又冲镭射眼斯科特与美国队长史蒂夫指着自己的手机：“朋友？” 镭射眼只是略显冷淡地点了点头，加了安妮的好友，并未多说些什么。 他是几人中唯一穿着制服的，且一直戴着他的标志性眼镜，因为镭射眼无法控制自己双眼投射出的光束，必须一直佩戴他的特制眼镜才能正常生活，他只有在战斗中才会摘下。 而到了史蒂夫那边，却出了一点小问题。 “罗杰斯先生，你没有智能手机？”安妮重复着史蒂夫刚才告诉她的话，“这是不是我今天收到的第一个委婉拒绝？” “并不是，安妮小姐。”史蒂夫的神色有一丝尴尬，“你或许没想到，真正的‘老古董’是我。我现在的手机只具备基础的接通拨打与发短信功能。” “我之前使用的物品大多都是由神盾局又或者政府提供的，他们在那些与我不是同一个时代的科技产物中，加了不少定位的小玩意。” “在复仇者联盟解散后，我也脱离了他们，只穿着我这身衣服以及带走了‘史蒂夫罗杰斯’的名字。” “‘美国队长’的称号与我的盾，以及我的各项物品，当然也包括手机，”史蒂夫最后说着，“我都留在了那里。” 安妮张了张嘴，她虽然知道复仇者联盟解散，且所有成员都‘退休’了，但是没想到史蒂夫被退休的这么彻底，他过去的一切都被留下了。 安妮想了想，问着：“你需要法律援助吗？史蒂夫先生。韦恩集团的法务部，我听提姆说胜率很高。” 安妮对史蒂夫神情严肃地说：“作为友情的‘价格’——免费。” 所有人都被安妮逗笑，就连最严肃的镭射眼都扬了嘴角。 史蒂夫没想到，自己现在都要被刚认识的小朋友关心了，他神情含笑拒绝：“谢谢你，安妮。我接受了X教授的邀请，打算先在泽维尔天才少年学院中当一段时间的历史老师。” “正好‘老古董’还算了解他那个时代的一些事情，我可以将我的‘当时’，作为现在的‘历史’讲述给这些孩子们听。” “我非常感谢查尔斯可以收留我一段时间。”史蒂夫再次说着。 查尔斯则在笑容中，露出几分刻意展示出的怒意，他摇着头，“无需再说了，史蒂夫，我只是为孩子们找了一个新的老师而已。” 安妮看着两人的对话，虽然X教授说得很轻易，但事实却没有那么简单。 就只是安妮知道的一些表面消息，都知道史蒂夫可算是麻烦缠身，数个派系的政客，有想打压他的，有想重新拉拢他的。 他的老对手九头蛇，虽然已经被摧毁，但总有些残留的组织人员。 史蒂夫即使在名义上退休了，但在不少人眼中，除非美国队长再次牺牲——不然他就不算真的退休，这些人总会像无形的影子般缠着他。 史蒂夫现在来泽维尔天才少年学院，对于双方而言，都算是有风险增加，也有庇护增加。 就算史蒂夫已经去掉了‘美国队长’的称号，但是大众眼中可不是这么轻易就能去掉的，他也有着自己的影响力。 即使普通人不会知道史蒂夫暂时留在变种人学院的消息，但那些消息灵通的上层政客们，就算没了定位器，也会知道这件事。 这也能达成X教授的目的，潜移默化提升变种人的地位。 这是属于成年人的默契，无需直接说出口。 说得太清楚，反而会让外人觉得这份友情不够干净，不够纯粹。 但世间万物，本身就很难有黑白分明的纯粹。 安妮想着，在脑中转着，梳理着自己从蝙蝠侠那边学到的内容。 梳理清楚这些，不会让安妮觉得看见了什么‘大人的肮脏’，她一直知道自己不在童话剧本。 只是安妮自己喜欢用‘小孩子的方式’去交友，她不会要求别人也是如此，她反而觉得自己看到了友情的多样性。 这份‘不够纯粹的友情’，因为两个人的品行，反而变得纯粹。 在史蒂夫回以X教授笑容后，突然静了一瞬。 史蒂夫对安妮又说着：“你的朋友很担心你。” 他说得是辛西娅。 戴安娜也说：“是的，甜心。看来不光你觉得她离开你一会出事，她同样如此觉得。我甚至认为，她担心我对你做什么。” 安妮吃惊，“过来前我和她的对话，戴安娜你听到了？”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说了什么。” 戴安娜微笑摸了摸安妮的头发，在她碰到安妮发丝的一瞬，果然辛西娅的注意力更集中了一些，就算辛西娅看起来在和旺达聊着天，但戴安娜的战斗直觉也在提醒着她‘危险’。 “我足够了解你，安妮。”戴安娜说，“我也能看到她。我不光只有真言套索可以洞察人心。” 安妮有点不好意思的抓了下头发，“我代她向你道歉，戴安娜妈妈。” “我承诺了，我会保护她，她是我的责任，所以我代她向你道歉。” “她现在只愿意相信我，她是因为我才留在这个世界的。” “但是我的‘等级’有些不够，我不知道我该怎么才能更好的照顾她。” 在戴安娜思索该怎么回答时，史蒂夫先开口：“虽然戴安娜也了解这个，但是我可能更专业一些。” “毕竟我是更纯粹的‘士兵’。” “你朋友的状态，与经历过战争的士兵状态极为相似。” “像是绷紧的发条在断裂前，被突然的松开。” “她是从经历了战争的地区过来的？”史蒂夫问。 “是的。”安妮沉沉点头，“她在那边生活了两年零一个月，七百六十天。” “没有自己。如队长你所说”安妮看向辛西娅，在她看向那里一瞬，辛西娅就将视线投了过来，“只有听从命令的‘士兵’。” 第125章 拯救世界与拯救自己 安妮先是冲着辛西娅大力的摇摆着手臂,又对旺达单眨了下眼睛，才收回看见那边的视线，继续和几人说着：“她没有在用能力听我们谈话。” “她已经不似之前般警惕一切,防备一切了。” “可我不能确定，这是不是因为她‘承诺’了,所以她才去‘执行’了。” “‘士兵’之间的感应告诉我,”史蒂夫说，“结果是你想得坏的那面。” “”安妮脸上的表情没什么意外，情绪也没太多起伏，“有所意料的事情，被‘医生’发了通知书。” 戴安娜却有点看不过去，她将安妮拉到自己身边,在安妮懵着时轻抚着她的脸，安妮反应过来之后自然地像小动物一样,想回蹭戴安娜有茧的掌心。 ——然后就被戴安娜掐住了脸颊，这次是真的使了力气,安妮平静的表情一下子破裂,“哎？疼” “亲爱的,疼痛有唤醒你的斗志吗？”戴安娜看着回神了的安妮，终于松开了手，“消沉的意志什么都不会改变。她反而会因为你的状态变得更糟。” “我赞同戴安娜的话。”X教授说，“安妮，或许现在你会觉得你的‘等级’不够。但当你解决掉问题之后,将来回头看的你,会疑惑自己之前为什么会被这么一块小石头所难住。这件事我深有体会。” 放下捂着被捏红脸颊的手,安妮抱住戴安娜的手臂，握着戴安娜的手,从坚毅无畏的亚马逊战神身上吸取着力量。 安妮重重点着头：“辛西娅会度过去。我会做到我承诺的。她是我的责任，这份联系只会让我们彼此变得更好。” “友情很美好，不是吗？”戴安娜笑着赞同。 “如果你需要，朋友。”X教授说，“辛西娅也可以来泽维尔天才少年学院住一段时间。或许一个远离复杂的大都市，封闭、但又开放，能与同龄人相处的新环境，可以让她的情绪有所缓解。” 戴安娜想了想，同样说：“天堂岛也符合这个条件。你知道的，安妮，如果你有需要。” /：. 安妮重重点头，“我先回去了——这次不是什么离开一会就担心的原因！我会和辛西娅好好谈谈。” 她略显腼腆、羞涩一笑：“刚才说不太适合对几位刚认识的先生讲但现在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刚才辛西娅嫌我嘱咐的太多”安妮想起那个称呼…又觉得好笑，还是没说出口，只是继续说，“我确实爱想多。” “刚开始养我的小宠物螃蟹时，我还因为过度担心它，去找海王先生咨询螃蟹的心理问题。” 戴安娜想起了前几天的事，当时安妮的兴奋劲都从屏蔽溢出来了，“小螃蟹的食欲恢复了？” “嗯！”安妮回答着，“而且吃得比以前还多啦。” 安妮又拿出手机，向另外几人展示着小螃蟹的照片，简单说了下它的蜕壳。 最终，安妮终于不再像粘人宝宝一样贴着戴安娜了，她松开戴安娜的手臂，再次扬起轻松的笑容。 “谢谢戴安娜妈妈，谢谢三位‘朋友’先生，你们的话与承诺，都对我有所帮助。” “新朋友都认识啦，我这个‘小插曲’也打扰几位足够久了——请继续讨论‘如何拯救世界’吧。” 史蒂夫最后说：“我并没有觉得被打扰，我很开心我可以帮助到你。” “‘拯救世界’与‘拯救自己’，同样重要。” 安妮赞同地点头，她再次看向辛西娅，与她对视一眼，与众人拥抱道别，飞向了辛西娅的方向。 当她刚飞到辛西娅身边，还没来得及说话。 刚才离开不知道去了哪里的卡拉突然出现。 卡拉抓着安妮的手臂，语速非常快地说：“我看见了塑胶人了！他的能力特别有趣，我带你去看，安妮！” “你们也是，辛西娅，旺达，我们一起去——走走走！” 塑胶人原本是一名小偷，在一次行动时，他被不知名的化学物质泼洒，激发出了他体内的X基因，他因此获得了类似橡胶的可塑能力。 他可以自由变形、身体的任何地方都能无限延伸，且免疫大多数的物理攻击。 他是一名变种人，同时也是正义联盟中的一员。 安妮冲着卡拉指着的方向看过去—— 塑胶人穿着他标志性的超英制服，像一个柔软、随风飘动的充气人偶，他拉长着他的上半身与手臂，随风飞舞，他身边围了一圈人，大家都打算体验‘塑胶人大转轮’。 安妮眼神极好的发现，刚才离开了的康纳、沃利与快银三人，同样就在人群里。 在安妮看过去时，康纳同样在看向她们，他两指比在额前，在对视中手指向上挑去，对安妮调皮敬礼。 安妮一笑，然后回握住卡拉，拉住辛西娅，眼神示意着。 ——辛西娅握住旺达，安妮满意回头再看向卡拉。 “走走走！” “我们去玩！” ** “今天过得开心吗？” 韦恩餐桌之上，布鲁斯与每个孩子闲聊着，尽着父亲的责任，他用着明知故问的问题，问着安妮。 安妮的眼睛颜色很浅，在有光的地方会让这双眼睛显得又亮，又通透，情绪非常容易就从里面分辨出来。 安妮挖着甜点，含着勺子，“我今天过得超级开心——感谢布鲁斯长官给的休息日。” “我已经被指责了太久的雇佣童工。”布鲁斯开着玩笑，“希望一些适当的休息日，能让我的‘罪行’减轻几分。” 安妮则调皮地笑：“没救啦长官，我今天晚上不打算休息哦——在您被送上审判台时，我会出席，努力为您赚取一点同情分的！” 布鲁斯配合说：“那让我用葡萄汁感谢好心的安妮。”他说完又关心问，“可以吗？” “OK！”安妮说，“我可是安妮！” ** 又是一个哥谭的夜。 又是一个寂静与喧闹共存的夜晚。 男人的痛呼与咒骂，肢体倒在地上的碰撞声在安静的小巷传出很远。 胶带撕开粘贴在什么物体上，痛呼与咒骂顿时静止。 男人被用胶带封住嘴，双手也拉扯到背后，手腕被特制的胶带缠绕，封在一起。 安妮拍了下手，像解决掉什么难题一样：“是个好办法！这样就不用被GCPD抱怨了。不愧是我！” 安妮满意点头，觉得这真的不错——以后都这么办好了。 安妮看了看时间，想了想，跳到了一旁的围墙之上，双手支撑在身后，坐在了上面，抬头看着哥谭的天空。 新月已经开始往半月发展了，大大的蝙蝠图案，既是一种对普通人的安全信息，也是一种对罪犯的警示信息。 GCPD的警车声由远及近，一直到这里才停下，车门被打开，两道脚步声出现。 安妮这时才低头，看着下面两个未发现她的警察突然开口说：“这次不会私下说我——总把人打晕，让你们很难处理了吧？” “他可是清醒的接受他的命运哦！” 手枪被迅速地拔出，两个黑通通的枪管对向安妮，安妮双手抬起，坐投降状。 “原来是戈登警长。不要开枪——就算你是警长，你也得写枪|支子弹的使用报告吧？” “我每天也得给蝙蝠写一大堆‘任务报告’，真的太麻烦了！” 戈登让警员收枪，同时指示他去检查那边躺着的嫌疑人。 戈登开口问着：“极光？” 安妮‘嗯’了一声，并问：“下面这个也记得要算在‘极光’的账目上哦——最近有人给我写感谢信吗？” “GCPD没收到。或许市政有，但他们的处理速度”戈登后面的话未直接说出口，“最近我们已经在哥谭地面捡了不少你的‘礼物’。” “你在这里等我，是有什么事情找我？” “没有呀。”安妮站起身，“我不知道今天是你，警长。我只是歇一会，一会还有个邀请等我去赴约呢。” “那祝你工作顺利？你要离开了？”戈登问着，“我需要转个身，方便你离开吗？” 安妮直接笑出声，“这是什么原理？” “你可以问问你们蝙蝠家最大的那个。”戈登说，“他每次都在我背后消失或者出现，你的其他同伴同样如此。” “噢。”安妮点了点头，“我还是‘实习生’。我还没沾上最大BOSS的一些恶习。” 安妮双手撑开，唇挑起，她红色的斗篷与极光色的制服在路灯下散发着流动的光芒，微风出现在她身边，让她斗篷在风的吹动间更显得波光闪耀。 “拜，下次见，警长。” 极光在戈登的眼中，无声向后倒去，光芒顿时消失，隐入哥谭的夜。 亲眼见了这个‘闭幕’的戈登，对着身边的警员说： “是个爱出风头的。” “不过，也挺酷。” ‘爱出风头’的安妮，听着墙另一边传来的声音，无声嬉笑着，悄悄咪咪在墙体下面走着 ** 钻石区，韦恩塔下。 白天人流量极大的地点，在现在的深夜已经无人。 安妮一路蹦跳着过来。 辛西娅穿着她的制服，看着在深夜中像星星一般闪动着，一会消失在黑暗，一会又出现在光下的安妮来到自己身边。 “抱歉，我来迟了。”辛西娅回抱住扑过来的安妮，幸好辛西娅是氪星人，不然可承受不住安妮的热情冲击。 “我没有等很久。”从入夜不久，就在这里等候的辛西娅说着。 安妮重新拉住辛西娅的手，对着她指着韦恩塔上。 “走走走，我们飞上去——” “我刚来这个世界，芭芭拉、斯蒂芬妮给我介绍哥谭时，我就很想去看看那个” “守护着天空来客的滴水兽了。” 第126章 另人成长的责任 “不义世界中,它还存在吗？”安妮问着。 辛西娅与安妮站在相邻的两个滴水兽上，她们并未爬到最高处。 两人踩在韦恩塔的墙体之上，身体与地面平行,像是地球引力在她们身上失效了般，缓慢、但每一步都极稳地走在上面。 这需要一些超级能力的天赋,也需要对自身的掌控。 安妮走在上面时,一条纷乱的思绪还飞速略过过——听说纽约有一位蜘蛛侠，他的能力是与蜘蛛类似的黏性丝，他做这样的动作和行为应该会很方便。 辛西娅本来只是站在滴水兽的兽身之上，但看着安妮已经自然地跨坐下，身体微曲，手臂支在腿中间的兽头之上,腿空悬在空气中轻轻地摇晃着。 辛西娅想了想，学着安妮的动作,同样坐在上面。 滴水兽石体上冰凉的触感在提醒着触碰到它的每一个人，不管滴水兽雕刻的多么拟真,它本质上都只是由无机制石头组成的无生命之物。 辛西娅虽然学着安妮坐下,但她的姿势相比之下更僵硬,她同样看着下面的由灯光串接起来的哥谭，回答安妮的问题： “有，它还在。” “为什么？”这让安妮觉得意外，她以为这里早就会消失了。 “起初这里是蝙蝠侠的据点，是反抗军的抗争之地,连同整个哥谭。”辛西娅说。 “但后来随着政权的发展,这里已经变成了卡尔对外展示的战利品。” 辛西娅又看向了安妮,语气平淡地说：“‘不义联盟’只是你的蝙蝠侠为它定义的名字。政权与卡尔一直认为自己做的是正义之事。” “身处其中的人往往无法清晰看见自己。”安妮点着头，“那么,辛西娅。” “你眼中，我们的世界。”安妮加重了‘我们’，“它会被你命名为什么？” “我必须要回答这个问题？”辛西娅问着。 “当然不。”安妮露出笑容，“我们没有在审讯，闲聊时没有‘必答题’。” 辛西娅同样回以一个笑容，但她的笑只是牵扯了下脸部肌肉，实际上无丝毫笑意。 她回答着：“梦境世界。” “梦境世界？”安妮重复着，“为什么会这么说。” “在我看来就是如此。”辛西娅说，“它像是我在死亡之际幻想出来的世界。” “我的飞船没有破损，它飘进了一个平和的宇宙，我被母亲捡到，被父亲养育，在朋友的陪伴下去冒险” “我甚至会没有任何目的，不追求任何回报的，去收留一个一看就是不稳定的因素。” 辛西娅是看着安妮说的这些话，她话中的每一个‘我’，都在说明着这是指着谁。 安妮与辛西娅对视着，过了十几次呼吸，安妮才开口，她语气坚定地说：“这不是梦境。你不会所谓的‘回神’之后，发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 安妮说着，却感觉言语在某些时候很好用，但是在现在，又太过贫瘠无力了。 她直接站起，后退一步，身体前倾，跳到了辛西娅所在的那个滴水兽之上。 她握住辛西娅有些冰凉的手，“没有等很久？嗯？” 安妮反问完辛西娅之后，将她的手覆在自己的脸上继续说，“是真实的，有温度，会说话、会呼吸的你和我。” “我没有不图回报。”安妮与辛西娅对视着，她像是透过辛西娅在夜色中较深的墨蓝色瞳，看进了她心底，“我在帮你，就是在帮我自己。” “你刚才说的话全部都不对！”安妮少见的强硬反驳。 辛西娅没说话，她只是维持着现在的动作，感受着手心传过来的温度，略微偏了下头，想看看安妮还能说出来什么。 安妮开始一条条给辛西娅掰开说：“你说我不求回报，我告诉你了——我在追求回报。你过得好，我会觉得我自己也很好。” “你说死亡之前——你没有，你没有死在那个坏世界。你的‘飞船’，已经把你送来好世界了。” “你会在这个世界得到你想要的，你会和朋友去冒险，像我们白天一样。” 安妮说着肯定的话语却逐渐开始变小，“呃其他的父母什么的” “你说过，你和克拉克没关系父亲这个问题就没办法了。” “母亲的话” 安妮脸上的笃定表情又开始掺染纠结，她抿了抿唇，眼神也没那么直接的对视，开始像游神般飘移着。 “” “” “我” 安妮紧抿唇，说出的话刚开始有点艰难。 “…我，我。” 但越到后面声音越大，表情也去掉了纠结，变得坚定： “我可以做你的妈妈！” 辛西娅原本无波无澜的表情，随着安妮的话，越开始有点崩坏，安妮脸上的纠结不肯下班，直接转移到了辛西娅脸上。 但幸好只有几瞬，反应过来的辛西娅，借着自己的手还被安妮覆在脸上，略显恼火地推开安妮凑过来的脸。 “这是调侃！” “我又不是真的要认你当妈妈！” 辛西娅越说越恼火，但因为事情太离谱，笑意也从心底莫名其妙的涌现出，这让她的狠话完全达不到目的。 “我真的想把你的脑子打开，看看里面的脑回路到底是什么样子！” “好呀。” 安妮和辛西娅推动自己的力气抵抗着，非要把自己的脸继续凑过去，她浅色的瞳中满满都是真诚。 “要给我上麻药哦。” “谁给你上麻药！痛死你得了。”辛西娅抗拒不动安妮，又被安妮趁虚而入，贴住了自己。 今晚的夜好像很暖。 被安妮抱住的辛西娅想着。 辛西娅听着耳边贴近的心跳声，说。 “我是你的责任。” “但我不想、也不应该成为你的负担。” 安妮指着白天，她在与戴安娜X教授史蒂夫聊天时：“你原来有在用能力听我说话。” “当然。我早上刚因为懈怠一点就被你突然袭击。”辛西娅说。 安妮‘哎呀’一声，“我的信用值因为我自己，被我弄破产了吗？” “没有。” 辛西娅认真地看着安妮：“所以我依然愿意因为相信你，留在这个世界。” “也愿意因为相信你，而试着去重新认识神奇女侠，去相信她，去相信其他人。” “我想去天堂岛上面生活一段时间。” “我拥有强大的力量，可我没有足够与之匹配的强大心脏。” “我超过你的‘等级’了。” “我可以先去自己修复自己。我会等你，等你‘等级’上来了，就来找我吧。” “像我在瞭望塔上，等着你第二天来接我的那个夜。” ** 安妮蹲在韦恩塔最高处的边沿位置。 昨晚发生的事情好似还留在这里。 安妮听着再次落在身边的两人，深深叹了一口气，声音有点发蔫的说：“哈莉，艾薇。你们到底找我干嘛？” “小甜点变苦了。身为你最好的朋友-哈莉、”哈莉边说边脚步跳跃，一个翻身，坐在安妮身边，双脚悬空，在空中摇摆着，“当然有义务来看你。” 安妮拽住哈莉，“不许再跳下去！” “多好——玩。”哈莉大声嚷嚷，“这不是我们之间最爱的游戏了吗？” “只发生过一次，没有最爱。”安妮强烈拒绝，“第二次我就不会再上当，只有艾薇救你。第三次” 安妮的声音暗含威胁，“我会拽住艾薇，让她的藤蔓不能给你编制‘降落伞’。” “哈莉就会变成软烂的小蛋糕！” “亲爱的。你威胁人的话还得再练练。”哈莉灿烂一笑，她的笑总写满了疯狂。 安妮手中抓着的胳膊突然一空，衣袖顿时软下去，哈莉的外套在安妮手中软软垂下，而外套的主人，再次跳了下去。 安妮无语地把外套揉成一团，扔给后面看着的艾薇，“你也不管管她？” 艾薇只是指着下面，什么都没说。 安妮翻了个白眼，认命跳了下去，音爆声顿时出现，幸好附近不是居民区，现在无人会抱怨噪音。 “最后一次。”安妮在哈莉将要变成软烂蛋糕时接住了她，带着她重新飞回到韦恩塔之上。 “你再不说找我是为什么——我就走了。”安妮踩在最高处的滴水兽上，从高往下俯视着两人。 “好吧好吧，威胁成立。”哈莉脸上的兴奋还未散去，“极光在黑市上的悬赏金额，已经让我心动了。” “那你接了吗？”安妮问，又声音上挑说，“朋友？” “当然是朋友——加再翻两倍，才能让我行动。”哈莉大笑着，“但由于你不是和所有人都是朋友。” 安妮了然地点头，“谁接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哈莉无所谓地说。 “唉？！你怎么就走了！” 安妮听着身后哈莉的大喊，头也不回地跳了下去。 她怕她再晚走一步，就又听到哈莉跳下去的风声 ** 哥谭隐秘、废弃的地下通道。 极光无声地走在里面，在一处墙体处，好似不经意之间按了一下，墙体无声地打开，露出一人高的窄门，安妮悄无声息地钻了进去。 红罗宾洞中只有机箱运转的声音，与提姆敲击键盘发出的声音，他头也没回的问： “没把尾巴带回来吧？” “嗯。”安妮放下兜帽，摘下面具放松着。 她极其自然地打开提姆身边的冰箱，从里面掏出一罐可乐，大口地喝着。 喝完一罐，将可乐罐捏成一个薄片，扔进垃圾桶中与其他的罐体碰撞着发出声音。 安妮说： “辛西娅已经送走了，任何事情都不会蔓延到她身上了。” “我们可以继续行动，去钓鱼跟踪我，接悬赏的人了。” 第127章 生长痛 习惯是一件需要时间去调整、去改变的事情。 极光拎着一盒披萨,跳跃在天上星光、地上灯光之间。今天是一个多云的天气，天上的半月被飘散的云遮挡又放出。 安妮跳到一处公寓楼外的路灯下，看着那个三层的房间无灯光亮起,听了听，房间内也无异常声音,房门未被异常人员撬开,一切都如辛西娅离开那天的样子。 在哥谭，空置的房子一定得时不时有人去查看一下。 不然，就算是天上亮着的蝙蝠灯，也不能保证你的这处空宅不会在某一天被人入侵。 好一点只是成为一些流浪汉的暂时居所，坏一点会成为一些黑暗人员的据点，又或者更坏一点,被安置些不请自来的会‘嘀嘀’响、会倒计时的‘小玩意儿’ 然后—— ‘砰！’ 安妮拎着披萨袋子的手一紧。 下一瞬。 极光在路灯上跳跃，冲着枪声响起的远处冲了过去。 她原本踩着的那处路灯之上,一盒披萨在这里静静地等着被它主人寻回 “凉的？”搅局者斯蒂芬妮刚打开安妮递给她的披萨*盒，还未用手拿,就感觉到了披萨的凉意。 但她也只是随口问了一句,就如常地从其中拿起一块,将披萨向着安妮方向示意，在安妮摇着手拒绝后，又将盒子往身边的青鸟哈珀处推了推。 哈珀放下她的枪|支，同样从里面拿了一块，并说：“凉披萨总比凉鸡翅好吃。” “你对我之前带的炸鸡翅——有什么意见？”斯蒂芬妮翻了个白眼,放下披萨,不满地说。 哈珀冲着安妮耸肩扬眉,眼神示意安妮看看霸道的斯蒂芬妮，又对着斯蒂芬妮用两指在自己嘴上虚空做拉拉链状。 斯蒂芬妮这才放过哈珀,重新看向安妮问：“今天的‘燃油’没被消耗光？不需要补充点？” “有点吃不下。”安妮挤进两人中间，从斯蒂芬妮手中拿过披萨盒，将它放在自己腿上。 当披萨外送员不够称职后，安妮又开始试着当一个称职的披萨桌。 “我其实没什么事，不用担心。我只是遗憾稍微晚了几步。” 安妮说着，她将脸靠在斯蒂芬妮肩膀上。 “不想说了，吃饭的时候提起‘工作’，会让人觉得吃的是硬石头。” 斯蒂芬妮顺着安妮转移话题：“你觉得你的凉披萨，比硬石头好多少？” “没区别。”安妮说着，“反正我的超级胃都可以消化——” “真厉害。”斯蒂芬妮嚼着披萨，分辨不出来她是真心赞叹还是在阴阳怪气，“可惜，我没有超级胃，我的‘超级微波炉’也泡汤了。” 无论听几次斯蒂芬妮对热视线的别称，都会让安妮觉得有趣。 “没办法啦教官！”安妮语气活跃地说，“你已经不能退货了！谁让教官不会热视线呢，学员自然也就不能当微波炉啦。” “这还是我这个教官的问题？”斯蒂芬妮拿了一块披萨，瞥了一眼靠在她肩膀处，振振有词的安妮。 安妮转着眼珠，和一旁的哈珀对视着，学着刚才哈珀的动作，同样在嘴上拉上了拉链。 但斯蒂芬妮可没看见，她正常地又问着：“今晚还有感觉到痛吗？” 她都把一片披萨全部吃进嘴里，也没听到有人回复她，要不是肩膀和身边的人有着非常充足的存在感。 不然斯蒂芬妮还以为安妮和蝙蝠家族成员一样，学会了转身消失术。 斯蒂芬妮奇怪地转头，就看见她身边这两个人，挤眉弄眼，双唇像涂了胶水一般紧闭。 在斯蒂芬妮终于看过来时，两个人同样姿态夸张地指着自己的唇，示意着她们还在被‘封口’。？ 斯蒂芬妮‘噗’一下笑出声，她好笑地给两个人帮忙，把她们唇上封着的‘拉链’拉开，“停止幼稚游戏！” “谢谢斯蒂芬妮！”安妮语气夸张地上扬，仿佛她真的刚被斯蒂芬妮拯救于水火之中，“我差点失去了我最大的‘超能力’！” 安妮说完，三人又一起笑出声。 笑声在这个建造中的大楼之上传播的极远。 笑完，安妮才回答着斯蒂芬妮的问题：“今晚不痛啦。” “克拉克给我拿了一些氪星青少年生长的补充剂——今天白天他和布鲁斯又给我检查了好久——最后终于得出结论” “呃，”安妮说出最后的结论，“是生长痛。” “生长痛？”哈珀不解问，“你不舒服？” 斯蒂芬妮代安妮回答，给哈珀解释着：“她这两天隐约会感觉疼痛，晒太阳也没用。布鲁斯做了不少检查，从基因到诅咒” 安妮一回忆起这两天的布鲁斯，刚消下去的笑意，就又挂在了脸上，她接着说：“因为指标都很正常，‘超级’正常的那种正常——” “昨天布鲁斯还准备了蛋糕和甜饮，用哥谭甜心的状态，绕着圈子开始关心我的心理健康。” “他怕我是因为‘幼小’的心灵又受到打击，而引发的身体反应。” “天呐。”安妮边说边眼珠转动，好笑地说，“我真的不是玻璃娃娃。” “没办法。”斯蒂芬妮说，“原谅有N个孩子的新手爸爸吧。” 安妮直接笑到了哈珀身上。 哈珀同样语气带着笑意：“两个冲突的事情，放到B身上就很合理。” “对了对了。”安妮又说，“我今天测量——我长高了一厘米！” 斯蒂芬妮看着一脸等表扬的安妮，吃完最后一口她带来的凉披萨… 大力地满足了安妮的需求！ “真厉害！”斯蒂芬妮抱住了安妮，不住地揉着怀里安妮的头发，“小安妮说不定会长得比教官高！” 安妮‘努力’从斯蒂芬妮怀里挣脱开，怀里空着的披萨盒被她折叠在手，她脸上全是不满，大声嚷嚷：“你是故意把披萨碎屑都弄到我头发上的吗斯蒂芬！” “她是。你不需要怀疑。”哈珀说。 “我擦过手了！”斯蒂芬妮给自己辩白。 安妮打量着斯蒂芬的制服：“你用什么擦的？你的披风？” “呃。”斯蒂芬妮停住，“你的制服。” “！”安妮大惊，她恨不得现在变出一个镜子照照自己的制服，“我下次要给你带空披萨盒！” 斯蒂芬妮看着安妮像闪电跳走的身影，因为速度太快，她的制服还留下几条流光色彩的糊影。 斯蒂芬妮笑得捂住了肚子，刚吃饱就大笑可能会对消化不太好。 哈珀问：“你真用她制服了？” “怎么可能？”斯蒂芬妮边笑边回答，“你不要和安妮一样好骗，搭档。” ** 安妮气鼓鼓地降落在路过的蝙蝠车之上，没等里面的人有什么反应，就直接敲着车上天窗。 天窗打开，安妮在极速行驶的蝙蝠车之上，丝滑地‘流’了进去。 进了蝙蝠车，安妮还一幅不爽的姿态，用着车内的窗户照着自己的制服。 布鲁斯余光瞟见安妮，问：“怎么了？今天没可乐？咖啡？” “没了！”一提起这个，安妮显得更气鼓鼓，她像被开闸的水说着，“我给斯蒂芬和哈珀带了披萨！但因为有个任务耽误所以披萨凉了。” “然后！坏斯蒂芬吃完之后竟然用我的制服擦手！” “但她擦在哪里我一生气忘记问了——我正好结束夜巡，我要回去用我房间的镜子照照。” 安妮抱怨完斯蒂芬妮，才问：“你找我有事吗？B。” 布鲁斯没回复安妮的问题，反而问着：“你相信她会用你的制服擦手？” “她亲口说的，我当然——”安妮的话卡住。 “” “” “坏斯蒂芬！仗着我相信她，就随口胡说！” 安妮终于反应过来了，都是她平时太相信斯蒂芬的缘故！ 布鲁斯没发表意见，他只是说：“搅局者可从来都和‘稳重’‘信实’没关系，是你对她的信任值太高。” “”安妮无话可说，“好吧。也可能是因为我在想其它的，所以没有去思考。” “找我的事情？”安妮再次问着。 布鲁斯没问安妮刚才在想什么，他从他的腰带中掏出两个信封，递给安妮：“市政人员收到的。” 在布鲁斯掏出信封时，安妮就有所感知，彻底拿到手，看见上面写的‘给极光的信’ 安妮反而不知道该怎么用言语去表达自己的心情。 她懵但小心翼翼地打开信封，这上面未用火漆印封口。 实在的讲，在现在数字化盛行的时代，信件与火漆印都带着一种上个世纪的风味，已经很少有普通人会在日常生活中去使用了，只有些还坚持旧俗的‘上流圈子’会这样去做。 安妮从这封信件的内容中，努力——其实也没有很努力，因为极光刚工作不久，每天救的人都是有数的，安妮很简单地就想起了。 这是她某天救的一位小姐。 那天下雨，安妮还抱着她，一路跳跃将她送回了她的家中。 安妮当天没和她说俏皮话——让她给极光写感谢信。 她说她是在网上查‘极光’时，发现极光是个‘新人’，能查到的消息极少，所以她认为她身为幸运的前几名，有义不容辞的责任，去给极光创建一个‘粉丝网站’。 她写这个一方面是想感谢极光，一方面是想问极光的意见。 这比收到感谢信还让安妮意外。 安妮思考着，合上了信纸，将它放回信封，边问身边这位‘老人’：“蝙蝠侠有粉丝网站吗？” “有。”布鲁斯简单的回答，“有好几个。” “我有时会去里面找案件嫌疑人。” 安妮：“啊？不是粉丝网站吗？” “超级粉丝和超级反派”布鲁斯说，“重叠性极高。” “呃”安妮果断选择先放下这份信件，打算先去看看另一封里面写了什么。 但这封比上一封更让‘麻烦’。 安妮刚打开看了两行，被感谢的喜悦还没充盈，就紧皱起了眉头。 布鲁斯察觉到安妮的异样，“有什么不对？” “是乔琳”刚说出她的名字，安妮就反应过来，布鲁斯不认识乔琳，她详细解释，“我第一次行动救的人，也是在哥伦布大厦的一位幸存者” 安妮的话被布鲁斯打断，“我知道。” “我有看你的报告，安妮。她还是鲁比的朋友，你第一次跨区执法跑到东区碰见杰森，也是因为她们。” 虽然安妮每次都认真地写了报告，但她没想到布鲁斯也真的会认真看 安妮有点意外，但想想，对哦，这可是蝙蝠侠。 “好的，那我继续说。” “她先是感谢了我对她和鲁比的帮助。” “然后说她的狗狗迈克斯，有一个‘好朋狗’。因为两只狗狗的友谊，所以她和好朋狗的主人约定好了，每天都会在固定的路口见面，一起去狗狗公园玩。” “但这次已经四天了，她和迈克斯这几天都会在那个路口等半个小时，都等不到他。” “以往他出差，都会提前告诉迈克斯一声。” “迈克斯最近因为担心他的好朋狗饭量都减少了。” “又因为她与那位狗狗的主人，只是狗友关系，所以她并不知道他家的位置。” “她也无法报警给GCPD” 安妮看着布鲁斯，说完了最后一句总结语： “毕竟，她不能和GCPD报警说，一个叫‘曲奇’的狗狗主人失踪了。” 第128章 好朋狗未赴约案 罗宾达米安结束了他今晚的夜巡,回到了蝙蝠洞更换制服。 因为达米安还处于生长期，所以他每周只有两天能夜巡到凌晨两点三十，其他非‘警戒状态’的日子,他只能到凌晨一点就结束。 今天就是被他称为‘尽情游戏日’-每周两天中的其中一天。 只比达米安大了两岁的安妮，同样是这条蝙蝠规定限制的人员。 而据达米安所知,安妮今天可不是‘尽情游戏日’。 达米安皱着眉,看着坐在蝙蝠洞大厅，在蝙蝠电脑上操控着什么的安妮。 “你在违反父亲的命令？” “没有——”安妮拉着长调，头也没回地回答着达米安，她在达米安未开口之前就发现他了。 虽然达米安脚步很轻，他总是时刻保持着他从小到大训练出来的刺客本能，但回到熟悉的家,心中的警惕度总是会下降几个等级的。 “我可是拿到了蝙蝠许可，合理地‘再来一局’。”安妮说着。 蝙蝠电脑屏幕上一个个不同角度、不同位置的监视画面,正在用着让普通人眼花的倍速流动着。 安妮本就偏圆的眼睛被她睁得更大，她眼睛眨都不眨地注视着这些画面,通透的眼球好似镜子般反射着屏幕上的画面。 达米安凑近,看着每个画面中都出现了的那只黄褐色比格犬,有的画面中除了这只，偶尔还会出现一只比它更大些的金毛。 “狗？一只‘超级狗’？我没有收到小氪的消息。”达米安问。 “停！”安妮话说出口的同时，也在电脑上按下了停止键。 安妮并未回答达米安的问题，而是继续先放大着其中一个画面，“嗯铁匠公园三街26号。” 安妮将信息与门牌都记下后,才转身倚在座椅中看向达米安。 “不,只是一只‘普通狗’,所以不归‘超级小狗’小氪管理。”安妮开着玩笑。 “准确的说——是一只未赴约，名叫‘曲奇’的普通比格犬。” “我接了一个狗狗的友情任务。”安妮说完起身,“我已经找到曲奇的家了，让我们感谢蝙蝠之眼。” “拜，达米安，我要去探望‘好朋狗’了！希望它不会介意是‘超级人类’去管理‘普通狗狗’。” 达米安看着安妮戴上兜帽，闪烁着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屏幕中那只放大了的比格犬。 脑中思索只有一瞬，而行动比思维更快地重新骑在了他的罗宾摩托之上 ** 安妮在赶路中，连跳带半飞地思考着—— 自己是不是应该弄个明面上的代步工具了？ 虽然平心而论，自己就是自己的最好代步工具，但是谁让某只取名‘蝙蝠’，但根本不会飞的蝙蝠，不让哥谭出现太多超能力因素呢？ 又没必要因为只是伪装，就弄出一身蝠翼那样的带翅膀科技战衣。 嗯虽然自己的斗篷，在某些时候还挺像装了什么科技一般有飞翔和漂浮感 路程在脑中思绪间被缩短。 安妮轻巧地落在铁匠公园三街16号的房屋之上。 这是铁匠公园附近的一条住宅街，每栋房屋都有一个小型庭院，房屋之间用围墙隔开，一定的隐私性又不远离人群。 这在哥谭是不错的位置。 安妮听着身下这栋房屋中主人的呼吸声、心跳声，又听着它斜对面那栋26号 房屋内没有人类，如它漆黑无光的外表一般。 但好似有一个微弱的呼吸声。 安妮一惊，轻巧几下跳跃，在黑暗的掩饰中跳到房屋正门。 门把手上面的灰尘证实着乔琳信件中的内容，最起码有四天以上，这栋房屋都无人回来了。 再细听，一处水龙头仿佛没彻底关住，正在发出‘滴答’的水声。水滴砸落在水池中，一部分在水池底汇聚了一小片‘水潭’，更多的一部分则从下水口中缓缓流下。 安妮看着房门，思索一瞬，跃去了侧边的窗户旁。 这里的窗户仅有半人高，在黑暗中很难看清屋内陈设，而房间主人同样很有防护意识，窗户内的月牙锁在牢固的发挥着作用，阻止着窗外的来客。 但很显然，深夜会出现在窗外的人群，无论是好意还是恶意，都不会被一个简单的窗户卡扣所为难住。 一些有着强力磁吸的小玩意，是溜门撬锁的必备工具。即使主人细心锁上了窗户，也阻挡不了义警们非要走窗户的决心。 一声‘咔嚓’，安妮动作停止一瞬，在确定未惊动什么之后，窗户被小心推开。 只是几天，屋内还未达到什么灰尘飞扬的程度，但屋内长久未流通的空气，依然极度难闻。 走进屋里后，更容易看清屋内陈设，屋内桌椅腿都有被动物啃咬过的痕迹，有些甚至能看到涂层下的木材都已经露出。 屋内软装被破坏大半，沙发露出棉花，卧室的被子被撕扯，棉花与羽毛在房子内到处飘散。 安妮小心地避开地上的不明物体，向着有微弱呼吸的位置移动着，如果不出意料，那里应该是 一只背部由黄褐色组成，腹部白色的比格犬正躺在卫生间的瓷砖地上，它旁边便是那个有水滴汇聚而成的澡缸。 它正是‘好朋狗’曲奇！ 安妮所想被眼见证实，几步冲上去查看着狗狗的情况。 而已经几天未进食的狗狗曲奇，虚弱到有人触碰到它时才发现身边有人。 它像是从昏睡中被叫醒，脑袋软软地抬起，大大的黄色耳朵自然垂在两边，黑色的眼睛显得雾蒙蒙的。 它尾巴轻微抬起，本能摇晃了两下，但还未等它识别出安妮的模样，确认清楚这是否是它的主人——它的尾巴与脑袋就再次垂下，整只狗陷入了昏迷。 安妮睁大了眼睛。 但幸好它还存在的呼吸与心跳，让理智从杂乱的思绪中浮出。 曲奇的嘴边还有木屑与棉花，可见它在极度饥饿中已经吞下了不少，它的狗粮在安妮刚进来查看房间时就已经找到。 它就在厨房的柜台之上。 狗粮旁边还有几个叠在一起的碗盘，每个上面都有着不同的狗狗图案，可见就是曲奇平时所用的。 橱柜边沿有不少爪子留下的痕迹，可见曲奇曾试图跳上去过，但最终还是没达成。 但不行——现在不能直接喂食给它。 在经历长久的饥饿之后，任何动物都不能直接进食，而且曲奇吞下的那些不属于食物的物体，不知在肠胃里面存积了多少 现在必须送它去宠物医院。 安妮几瞬之后，思绪梳理完毕，汇总得出结论。 安妮一边重新走向房间，从衣柜中掏出一件厚实的衣物，一边说着：“查询附近还在营业的动物医院。” 制服中装载的AI，通过与安妮面罩一套的耳机中传出声音，同时蓝色的投影出现在安妮眼前。 一张平面的地图，安妮所在的位置为蓝点，宠物医院所代表的红点正在闪烁。 “已为您查询到。10公里外有一家记载在资料库中的24小时动物医院，正在为您确认今天是否正常营业” 安妮拿到衣物之后，重新回到曲奇所在的卫生间，将它从地面上用衣物抱起，减少着它的体温流逝速度。 而AI也已经计算完毕，继续说：“已通过最近的蝙蝠眼确定，两小时前有人携带宠物进入，于半小时前又携带宠物离开，推断此动物医院目前依然正在营业。” 安妮得到这个讯息就已足够，她耳边的AI仍然在发出着声音：“检测到您怀中生物生命体征较低，建议您直接飞行前往。” “我知道。” 安妮脚尖轻起，漂浮在室内，弯腰抱住怀内体温正在流逝的狗狗，身体旋转九十度，一道残影从打开的那扇窗户飞出。 “我没有‘乖巧’到这种时候都遵守与B的约定嗯，应该用迂腐？不知变通？什么都好。” 晚到一会的达米安看着空荡荡的房屋和一扇打开的窗，挑着眉联系了一人，在对方刚接通就直接说：“德雷克，我要知道安妮的位置。” “为什么？”提姆的声音中夹杂着风声与肢体碰撞声，显然，他目前正在一场‘游戏’中。 达米安未解释，他只是加重了语气，再次说着：“我需要知道。” “OKOK。”提姆回答。 他又停顿了一瞬才继续说，“这属于个人隐私，罗宾。” “——我无法告诉你。” 达米安的嘲讽未说出口，通讯便已被提姆挂断 结束完一场战斗的红罗宾，揉了揉他有点淤血的唇角。 达米安的问题让他一时分心，分心的后果就是体现在身体上的疼痛。 提姆先联系了GCPD，与那边简短说清楚事情与位置，便关上通讯，查看着刚才果断拒绝了达米安的‘隐私’。 安妮身上的定位显示她目前正在一家24小时营业的宠物医院。 提姆奇怪。 安妮怎么会在这里？ ** 这间宠物医院的医生与助理医师们，也很奇怪—— 他们怎么会收到一位蒙面义警送来的病患？ 医生以为他在几个月前的一次夜班中，接收到闯入的黑|帮人员送来的宠物兔，就已经足够离谱了。 但这位明显状态极差的病患，让他顾不上好奇这位新义警的身份—— 医生翻起比格曲奇的耳朵问，“退役的实验犬？” 安妮看着它内部的编号刺青，一愣。 “我不知道。” “很明显。它不是我的狗。” 第129章 好朋狗未赴约案② “是的,B。我在等曲奇的手术做完。” “意外总是比计划要多。”安妮对着电话那头的布鲁斯说，“——好好好，我知道蝙蝠总是有完善的计划,我只是‘实习生’，我没有那么多预想方案。” “医生说需要手术,嗯嗯,是我签的字。” “我当然用的‘极光’身份，因为我没来得及” “什么？”安妮吃惊，“我还没学到这个宠物长时间断食，如果是故意会触犯律条？” “难怪刚才医生会问得那么详细” 安妮这才明白，难怪就算她一身明显‘不太正常’的装扮，医生也要问了她数个问题的原因。 “或许一会手术完成,他就会向GCPD报警。”安妮说完结论，“呃我现在要替威斯特祈祷了。” “我突然不知道是否还要祈祷他还活着了还是该进一步祈祷——他活着回来之后,不要再因为此事被GCPD关进去了。” 安妮思考一瞬。 “果然还是活着回来比较好。如果是因为不可抗力，他可以得到GCPD的免责之后,再去求得曲奇的原谅。” 安妮想着曲奇昏迷前的摇尾巴。 “狗狗总是会善良的原谅人类。” “好了。B,我听到手术室门打开的声音了。嗯,我认为我不在手术室外等候，会让他们压力小些。” “即使他们都知道，我只是跳到了他们看不见的房顶之上。” 话毕，安妮从房顶跳到医院大门口，再次推开了大门。 极光制服的流动闪光,再次出现在灯光之下 安妮再次迈出宠物医院,整件事也刚过去不过一个小时多一些。 安妮想着刚才宠物医生说的话—— 他说已经手术将曲奇胃中的异物取出,鉴于它刚将这些吃下去不久，它们大部分都只堆积在胃中,所以手术并不是很难，还残留的微量在肠道中可以让等自然排出。 医院会照顾它，前期它不能直接进食，会通过静脉注射补充营养，等几天后就可以吃些流食了。 医生与安妮交代完具体情况，最后神情严肃地说：“比格犬是忍痛能力极强的犬只，他身体上的痛楚我们会细心照料到痊愈。” “但。他的情感”医生话未说完，只是注视着安妮，“我期待带曲奇办理出院手续的，是他真正的监护人。” 通讯突然的响起，召唤回了安妮的思绪，她看着上面的名字，按下接通。 “搅局者？”安妮一边听着通讯，一边几步前冲，跳到了栏杆之上，又一跃跳到了路灯上。 拂晓时刻，街上的路灯都显得没有那么明亮。 “一个突发事件。”安妮听着斯蒂芬妮的话，无声打了一个哈欠，她很少这个时间还没入睡了。 “好。我先试试，有问题一定找你们。”安妮轻笑，“知道了，天快亮了，夜晚的极光会被太阳的光融化的。” “最后一个小时。”安妮看了看时间，盘算着时间，看来上午又要和达米安老师请假了。 “极光会与星星与月亮一起回家的。” “那我们下午见。”安妮最后说，“我已经迫不及待挑选一辆夜行的帮手了。” “挑选完后我请你吃枫糖蛋糕——就是布鲁斯第一次带我去的那家，我突然很想念它的味道。” 安妮挂断电话，思考着之前得到的信息。 在确定曲奇的住所时，安妮就已经顺便记住了曲奇的主人——汤姆威斯特。 而在去往铁匠公园三街26号的路上、等候曲奇手术时间中，安妮也不仅只是在与人聊天，她一直在蝙蝠资料库中查询、记录着威斯特的信息。 汤姆威斯特生于佛罗里达州，大学时期考入哥谭大学，就读生物工程专业，期间辅修药学，最终获得生物工程与药学双硕士学位。 后长期就职一家实验室的哥谭分部，负责基因药物开发。 而他就职的那家实验室的名字，便是迈克尔实验室。 就是莱克斯集团投资，为他研究变种人基因的那家实验室，最初是它不知情情况下为撞梦做了掩护。 戴安娜就是在追查变种人大量失踪、秘密被送入迈克尔实验室案中，遇到了刚穿梭时空墙，降生到这个宇宙的安妮。 这间实验室表面上是在研究-如何协助变种人更好的控制基因与能力，以及通过X基因的应用，去攻克一些病症，或者生产部分有益普通人的药剂。 在神奇女侠查出它表面下的真实行为后，它的总部连带着下面的分部，自然也都关闭了。 部分涉事较深的人员已经被当地收押，等候庭审。 而汤姆威斯特，由于他不在总部，且——经过查验后，他真的、纯粹的在做那些表面工作。 毕竟任何一家企业或者组织，在一些灰色产业之上，总要有些真实的、干净的白色项目。 虽然在公认最乱的哥谭弄白色项目，着实黑色幽默了。 但有什么办法呢，那可是莱克斯集团投资的，还是较为敏感的基因事项。 如果他真的在哥谭弄这些事，只怕安妮的降生就不会有莱克斯集团的‘掩护’了。 蝙蝠侠早就会挤出时间，将这家实验室查翻天了。 安妮回忆着，自己与这位汤姆威斯特，原来还有几分这种牵扯关系。 而曲奇，便是他在离职迈克尔实验室后饲养的，结合他最近刚入职一家基因方面的实验室。 或许曲奇就是这间实验室中的一只实验比格犬，在退役后，被威斯特所收养。 威斯特的车并不在他家的庭院中，他又什么物品都没带走，种种痕迹都像是他遇见什么事情，而突然消失。 嗯 威斯特入职的新实验室，不会又牵扯着什么黑色项目吧？ 说不定，他不巧发现了什么——然后被囚禁、被强制加入、又或者更进一步灭口了？ 安妮思考猜测着，她在平面图上，看着这家位于哥谭三角地的实验室。 三角地位于哥谭的西南角，是哥谭的最角落地带，这个三角形的岛屿与哥谭的主城区用三座大桥相连着。可以说，它与东区一南一北，是哥谭最混乱的两片区域。 安妮感觉刚才脑中冒出的念头，又因为实验室所在的位置，被加深了一分可能性 感觉有点刻板印象了哈。 安妮的跳跃突然一顿，然后转弯，向着威斯特家的方向再次行去。 刚才并没有仔细探查他家，或许能从他家再得到些什么？ 安妮再次悄无声息地落在铁匠公园三街26号，那扇窗依然在敞开着，并且再次成为了安妮的进入通道。 书房的书架之上摆放着不少的书籍，有些涉及到基因与药学专业，有些是打发时间的闲书。 一本‘如何科学正确地饲养你的宠物、照顾你的家人’被打开摆放在书桌上面。 安妮瞄了一眼，打开的书页上面正写着数种消耗狗狗精力的方法，有几条还被用黑笔勾了起来。 看来，他很为照顾一只精力旺盛的比格犬烦恼。 安妮移开了视线，继续在这间不大的书房中搜索着。 几份威斯特的简历，一些正在写的论文参考资料，几个简易的实验仪器，以及，一个威斯特新入职的实验室工牌。 这让安妮有些意外，她以为威斯特是在正常前往实验室工作，然后在实验室出现的意外？ 但工牌在家，排除遗忘这种可能性 难道他的失踪其实与这间实验室无关？ 安妮想了想，将威斯特的工牌收起，继续探查着其他线索 最终，安妮带着威斯特的工牌、几个找到、拓印下来较为完整的威斯特指纹、简历上面的最新照片，离开了这个房屋。 虽然距离和斯蒂芬妮说好的‘一个小时’，已经只剩半个了，但既然已经拿到威斯特的工牌 安妮决定不管怎么样，先去这间琥珀实验室探查一下，看看它登记的动物基因突变研究——是否是表面上的白色产业。 ‘实习生’安妮总是没太多计划，喜欢走一步去想一步 一间老城区靠近三角区的蝙蝠系共用安全屋。 安妮从衣柜中挑出几件款式普通的衣物换上，头发盘起盖在帽子之下，刻意画粗几分的眉毛，深色的粉底，一个遮蔽五官的口罩。 安妮从镜子中看着——肩膀不够宽，垫肩塞进去。眼睛睁大，绿色的美瞳遮挡住蓝色的瞳孔。眼睛有些圆，再画几分细长与锋利感。 安妮再次从镜子中观察着——个子还差一点，但，算了，反正只要不会和‘安妮韦恩’联系在一起就可以。 这幅装扮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安妮本身也不打算暴露太多给摄像头下面。 只不过是因为现在天已亮，用极光的制服潜入实在太过显眼而已 ** 安妮坐在三角区一条街道上面的座椅之上，微微偏着头，好似在沉睡般。 实际上她正闭眼，凝神听着不远处那个不大的实验园区内部声音。 这*里是一片开放式的医药工厂区，琥珀实验室坐落在这里的一栋三层小楼之中。 安保室中有着几个保安人员正在聊着闲天，几个保安在随意地溜达着，都很没有警惕心的样子。 日月交替之际，总是防护心最低的时刻。 坐在座椅之上的安妮突然睁开眼，眼睛中无一丝困意。 她利索起身，向着一处围墙之后走去。 然后，就消失在监控死角之中，再未出来。 第130章 好朋狗未赴约案③ 该说不出意外,还是不出预料呢？ 嗯，好像是差不多的意思。 安妮看着实验楼中行政人事办公室内，人员签到表上,这几天都勾画着到岗的‘汤姆威斯特’ 本来安妮只是想来这间办公室中，探寻一下威斯特的具体入职信息,看看能不能找到他被分配到什么项目上,日常工作在哪间实验室之类的。 没想到，直接就在工作人员的桌子上面发现了这份签到表。 所以说，威斯特是如此的‘爱岗敬业’，几天前将驶进园区的地下停车场后，每天就都住在实验室中，连家都不愿意再回一分钟了,对吗？ 这么尽职尽责的员工，想必琥珀实验室一定会给威斯特发一个本季最佳员工奖。 而不是让他成为停车场某个秘密实验室中的一员,成为下一个‘实验犬’，对吧？ 安妮翻动着文件的手一顿,有保安上来巡查了。 安妮抓紧时间翻动着更多的资料,一边分心听着保安沉重的脚步声来判断他的动作—— 他上楼后,将每间办公室的大门都打开，站在门口扫视一圈，确定没有什么异常，就又关上大门，走到下一个办公室,继续着这个步骤。 有点敷衍,又有点认真巡查了。 而目前这间办公室中的资料更多的与人员有关,毕竟这里又不是实验师们的实验室，不可能会记录太多项目相关的信息,这类的内容极少。 倒是一名管理行政费用的工作人员桌上，一些未处理完的报销单引起了安妮的注意力。 但保安的脚步，随着安妮的探查，已经停在隔壁办公室的门口了。 安妮快速收起桌子上放着的威斯特工牌，将翻动过的资料文件按照记忆中的状态再摆回原位，而那份‘威斯特’到岗的签到表，也早已经拍照记录了下来了。 安妮抓着那张异常的报销单躲在了办公桌之下，听着保安‘嘭’一声关上隔壁的门，又向着这间办公室走来—— 安妮进来的时候关门了，所以不会出现什么保安发现门没关，意识到有人潜入进来了的抓马剧情。 保安打开门，无形的视线在这间办公室扫动着。 他未发现任何异常，又‘嘭’一声，关上了这间办公室的门。 而桌下的安妮，也将这上面的内容都查看完了。 上面是划分为‘成本’的费用清单，其中一项记录着： 饲养实验动物：每日消耗0.5吨鲜肉。备注：每日早上六点送货至仓库中。 正是这个异常高的肉类数字引起了安妮的警觉。 根据之前信息可以得知，琥珀实验室同很多实验室一样，都会用动物作为实验品，那么有这个饲养费是很正常且合理的。 虽然一般都会用更方便省事的干粮喂养，但鲜肉喂养也不是没有可能，这不算太大的矛盾点。 但这个每天消耗的鲜肉数字，可就有大问题了！ 安妮有帮阿尔弗雷德照顾过艾斯与提图斯，也帮它们制作过每日餐食。 狗狗如果不喂食营养密度较高的狗粮，只喂食生骨肉，那么每日吃掉它们体重的2%-3%是一个合理的数字。 也就是40千克体重的艾斯，每日最多吃1.2千克的肉类就可以满足热量消耗。 30千克体重的提图斯，每日最多吃0.9千克。 这个比例与狗狗的年龄、体重、活动量之类的都有关系，没有决定定数，且也会除了肉类之外，也会额外再喂食一些蔬果淀粉之类的。 而艾斯和提图斯可都是大型犬了，实验犬的比格作为中型犬，一般不会超过15千克。 0.5吨，500千克，每天都要消耗这么多分量的肉 请问这个实验室，是改行做动物饲养场了吗？ 还是说 是养了一只霸王龙？ 鉴于这是哥谭，养‘霸王龙’的可能性更高一点。 安妮将这份异常清单同样记录下来，听着保安已经巡查完这楼的办公室，向着下楼的楼梯间走去。 安妮悄无声息地探出办公室的门。 在办公室内摄像头上工作的‘蝙蝠蜘蛛’，无声地从摄像头上移开，被它干扰、隐藏了真实画面的摄像头，终于开始正常地向着监控室传输画面。 监控室的画面闪烁了一瞬。 但丝毫没被安保人员注意到，毕竟——信号、电流之类偶尔不稳定的原因太正常了，尤其还刚有人去正常巡逻过。 这间办公室内，无论怎么看，都毫无异常。 蝙蝠蜘蛛像一只正常的小蜘蛛一般，从墙面上攀爬而下，在经过门缝隙时，将自己压扁成一个薄片，经过门后又无声地弹开，再次成为一只小蜘蛛。 它向着下面的楼层爬去，为下楼的安妮继续屏蔽着下一个摄像头的感知，将传输回监控室的画面替换成正常、无安妮身影的版本。 而在这一层，它的其他伙伴，正同样在为安妮屏蔽着画面 安妮悄无声息地溜出了这栋实验楼。 一只体型不到一厘米的颜色金属小蜘蛛，被安妮弯腰拾起，它从安妮的手指爬到安妮的手背，又钻进了她佩戴的腕戴式电脑之中。 安妮在腕上的微型电脑上操控着，解除了对监控室防护系统的侵入。 现在情况已经比较明显了。 这间琥珀实验室，同样除了表面上的项目之外，也在地下做了些不正规的黑暗实验。 汤姆威斯特是正常开着车来园区，然后在园区地下停车场中突然消失的，他早上出门时还没有佩戴他的工牌。 安妮刚才在入门处用工牌刷过，这张工牌还能正常使用，未被注销。 是有人告诉威斯特，要带他去其他地方，所以不需要带工作必备的工牌？ 那他肯定就不在这栋明面上的楼内了。 安妮思考着。 接下来，该去找找琥珀实验室饲养着‘霸王龙’的地方了。 结合附近的监控未拍到威斯特的其他身影，所以，入口应该就在地下停车场的某个地方。 安妮向着那边前进。 地下停车场的入口在夜间并不安排人员看守，所以安妮非常轻易地就潜入了进去 然后，安妮就在里面像无头苍蝇般转了数圈。 最后，安妮灰溜溜地溜了出来。 这时天色已经大亮。 调查陷入僵局的安妮，已经在思考要不要等入夜之后再继续调查了，到时还可以拉上其他人一起。 这起以为很简单的案子，现在似乎达到蝙蝠定的B级事件标准了。 安妮低头回复着通讯上面传来的数条讯息。 乖巧地给布鲁斯、斯蒂芬妮、芭芭拉、提姆发来的查看定位申请，批复了许可权限。 因为安妮没穿制服，之前几人放在上面的定位就都失效了。 远处传来的车声，让安妮从一串的消息中回过神。 一辆白色的小型冷藏货车，从远处的柏油路上，直直地向着这个方向驶来。 安妮眨着眼睛，仔细地看着那辆白色的车——不是一夜没睡的幻觉！ 安妮头上冒出了一个明亮的小灯泡！ 每天早上给‘霸王龙’送‘早餐’的时间到了！ 带着她破僵局的‘白色天使’出现了！ 安妮精神一震，原本刚在地下停车场绕圈子而产生的困倦，忽的消失。 ‘解密游戏’马上就可以挖到最终谜题了！这怎么能突然放弃！ 安妮接通斯蒂芬妮发来的通讯，一边‘嗯’‘啊’‘好’地答应着，一边正常地走在人行道上。 在货车路过她时，安妮无声地跳在车厢之上，又像蜥蜴般爬到车厢的门锁之上，打开，钻了进去。 勤快的蝙蝠蜘蛛，帮主人重新把车厢门锁上，又从缝隙中钻了回去。 安妮感受着冷藏车厢内刺骨的冷意，嗅觉灵敏地闻着那些密封好的箱体内的血腥味 默默地抱住自己，蹲在了一个箱体之后。 为了任务 为了好奇心 忍一下，忍一下！ 幸好这里离最终的目的地并不远，安妮感觉自己还没变成冰冻小蛋糕。 只是从温热变成了少冰小甜水。 冷藏车在十分钟后，就开始了缓缓降速，安妮悄声听着车厢外的声音—— 应该是经过了一些核验手续到里面了。 在车快要停下前，安妮听着车外已经无声，她悄无声息溜了出去，从车厢门爬到了车下，紧紧地扒住车底。 这辆货车底盘较低，如果换成体型大些的蝙蝠侠 嗯，会变成扁蝠侠。 安妮感受着地面擦过自己的衣物布料，将自己努力往车底贴了贴。 她听着周围工作人员对接物品的对话声，将一个微型摄像头悄悄扔了出去，并且给这辆车底贴了一个定位器。 终于有安妮扔定位器的时候了！ 摄像头勤勤恳恳地传回着周围的画面，一个明显的仓储地，周围堆着不少物品。 安妮趁着司机与工作人员交接此批货物时，悄悄从车底溜出，躲在了一堆物品之后。 听着身后货车离开、鲜肉被再次运走、仓储室门被关上。 安妮操控着微型摄像头滚动了一圈，确定了这里已经没有其他人，再次探出了脑袋，开始观察着这里。 与此同时，她的蝙蝠蜘蛛，又从墙面爬到了摄像头之上。 它将自己极细的金属步足，插入了摄像头的外壳空隙之间，探查到内部线路之后，开始给安妮腕表式电脑传输着信号。 安妮再次将注意力放在上面，在虚拟投影出的光影键盘之上，入侵着这间地下实验室的防火墙系统。 比上面那栋实验楼的系统防护性更强。 看来，应该找到对的目标了！ 安妮一边破解着系统。 一边偶尔看两眼，贴在鲜肉箱体上面的定位器传来的位置变化。 根据定位器的信息，在脑中构建着这间地下实验室的大概布局。 130-140 第131章 好朋狗未赴约案④ 突然加快的破译速度,让陷入思考的安妮回神，她看着那个在一串信息流中飘过、由代码组成的蝙蝠少女标志，挑起了唇角。 要快一些了,芭芭拉都插手了，其他人肯定都在关注着这边了。 斯蒂芬妮被安妮挂断通话之后就没再发来消息了,凭借着安妮对她的了解 嗯 安妮决定先不去想之后的事情了——这太可怕了,惹布鲁斯生气，还有其他人做自己后盾。 但是现在自己好像把所有人都惹 ‘快赶紧把所有相关人员都解决！’ 安妮看着微型电脑上，出现成功侵入系统后的金属锁破裂图案，一瞬，从坐着的地面上弹起。 科技虽然让生活与工作更加便利了，但与此同时,隐私也在便利中变得脆弱。 正如这把代表破译成功的裂开锁。 安妮已经成功破译最需要的安全系统防护墙。 这间实验室的数据系统中还有着很多其他的‘房间’，它们在总系统不同等级的安全门之内。 但这么短的时间,还无法破译防护等级最高的项目数据。 不过说真的，现在不少做秘密项目的,都不会把真正重要的数据放在系统之上了。 纸质的文件,更隐秘,也更安全。 安妮今天可不是来锻炼自己的黑客技术，反正最需要的已经搞定了，其他的——可以等解决完之后再去慢慢处理。 安妮身前投影出的虚拟光影键盘，如火苗一般燃起，又在一霎后化成点点金红色光闪,几闪后又像燃尽的余烬一般,从飘浮的空中开始下坠,最终仿若融入进地面般，消失不见。 安妮满意地看着她调配的炫酷效果消失,手上动作也不停，从隐藏在衣物之下的万能腰带中，掏出自己的压缩制服—— 它从腰带中掏出的一瞬，就‘见风长’，极迅速从‘一粒’变成‘一套’制服。 安妮在给自己的制服配上这个蝙蝠家都有的万能腰带后，就明白了它为什么会成为家族成员的‘必备’。 真的太方便了！ 腰带有远超着它外表的容量，里面用了些新研发的科技，让物品能在不改变分子结构的情况下被极大程度的压缩，改变物体体积，达成仿佛‘无限容量’的万能腰带。 安妮认为这里面一定加了魔法！ 一定是现代科技与神奇魔法的结合！ 而现在，安妮也要去做点科技与超级的结合事情了！ 塞在鲜肉包装箱的定位器已经停止了移动，看起来那里就是实验品们所在的位置了。 安妮扫过已经计算出的地下实验室房间结构图，结合入侵成功的监控系统，将这些信息在脑中拼接重组。 红棕色的斗篷兜帽，被戴上重新遮住半脸，兜帽上深蓝色的锁边，与斗篷之下的深蓝色制服，在安妮迈出黑暗仓库大门的一瞬，就像流动的极光，闪耀在实验室走廊冰冷的白色灯光之下。 但未等冰冷的白光彻底照亮她，一道流动的光就像虚影线条，冲向了刚路过这道仓库门的警戒员身后。 极光胳膊抬起，从背后扣住了这人的脖颈，他连下意识的手抬起与脖颈上胳膊争执力气都没办到，就身体一软，彻底晕了过去。 安妮看着墙面上悬挂的监控，做了个口型： ‘一。’ 他被安妮无声地轻放在地面上。 安妮再一步轻跳，重复刚才动作，无声无息地再次解决一人。 ‘二。’ 安妮拽着两人的胳膊，将他们扔进了仓库之内，又关上了大门。 无光环境才能睡个好觉。 贴心的安妮。 墙上的监控‘睁着眼睛’看着这一切，却被仓库中兢兢业业工作的金属小蜘蛛，阻断了信号传输。 总监控室内的大屏之上，显示着一切正常 ** 戴夫坐在监控室内，在手掌的遮掩之下，打了一个无声的哈欠。 上了一晚的夜班，即使夜班给的工资比白班要多，也让戴夫有点要支撑不住了。 再坚持半个小时，就可以与白班的同事们交接了。 又是和平的一晚。 没有发生实验品暴动，没有某个实验品突然暴毙。 不需要去留存监控视频、留存实验品的生理数据。 戴夫从占据监控大屏最多的实验体上移开视线。 虽然早已在为实验室工作中麻木了神经，习惯了那些外表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实验员，在实验室中的暴君行为，但有些实验体的模样还是太考验人的神经了。 有时深夜犯困，戴夫就靠着这些屏幕上面的画面惊吓着自己的神经，让自己清醒过来。 这也提醒着他，他已经无正路可走，只能在这条路上一路走到黑。 可千万不能和那名叫‘汤姆威斯特’的新进实验员一般，从实验员变成了实验品。 也不怪那名引威斯特进来的实验员办错了事，就连戴夫和其他同事聊天时都纳闷。 谁能想到一个在迈克尔实验室任职了那么久的实验员，手上真得是干净的？ 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名办事严谨，水平高超，能逃出那些超英追查的‘天才’呢。 也不知道威斯特还能坚持几天？ 戴夫和其他同事下了赌盘，他猜着也就今明两天了，其他实验体可都是身体强壮之人，所以才有几率和那些异变的动物基因结合在一起。 威斯特没有在放置到异变光线下的那一瞬，就爆体而亡已经很不错了。 戴夫又无声地打了一个哈欠，看了几眼那些实验体都已经进食完。 他开始在监控的屏幕之上找着他好兄弟的身影。 等这个班次结束，他们还说好一起吃个早餐再补觉呢。 画面之上，他的好兄弟理查正穿着警戒服，背对着监视器行走着，看来他也累了。 平时在工作都话很多的人，现在都不和他同行的同伴聊天了。 戴夫移开视线，重新看着其他人的画面。 上面的其他警戒员同样在背对着监视器，沉默无声地与身边的人执行着巡逻任务。 他们身穿同样款式的战斗服，行走在森白的走廊之间 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戴夫的预感在一瞬到达顶峰。 他转动着有些疲惫的脑神经想。 这么巧？所有人都在背对着监视器？ 而且他们怎么都不说话了？ 今天怎么所有人都 这么安静？ 但还没等他想明白，比他脑神经转动更快的是出现在他身后的那人。 极光无声地像一道虚影出现在戴夫身后，手臂轻抬，锁住了戴夫的脖子。 一用力。 戴夫本来就有些眯瞪的眼皮，一霎闭上，关闭上了最后一名警戒员的眼睛。 安妮看着眼前的监控大屏幕，面具下的唇勾起，这次终于将话说出口： “三十一。” ** “好哦。” 安妮大摇大摆地走在实验室的走廊之中，她已经将所有人都悄无声息地解决了，达成了隐蔽潜入成就。 现在她正与斯蒂芬妮打着通讯，听着那边传来的声音，嬉笑着说：“我是和‘餐车’一起送进来的，所以我没有‘买票’。” “里面这些我都搞定了，外面那些就拜托你和红罗宾啦。” “等写报告的时候，我会在特别鸣谢里写上搅局者和红罗宾名字的！噢噢噢，对，还有蝙蝠少女！” 安妮走进大门打开着的实验室，从档案柜最上面掏出一份。 “我在看实验报告。” “好，我看看” “你确定要一边战斗，一边听我重复这些令人脑子绕圈圈的实验操作和原理？” “呃、白噪音这个词，不应该用在这个时候吧？”安妮笑出声。 安妮将实验报告放回档案柜中，她声音带着笑意，但脸上却没什么表情：“里面有好多图片，搅局者。” “我也不能给你描述这些图片的样子呀。” “大概就是实验室从大猩猩——对，就是大猩猩格鲁德。” “实验室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格鲁德的一套转换装置，能将植入了其他动物基因的人类改造的更强大。” “对，但是也会让实验体有对应动物基因的异变。” “死亡率挺高的。”安妮看着档案柜中的资料，“资料厚度都要比我高了。” “这个装置挺符合格鲁德的一概风格，认为人类是最劣等的基因什么的，总想把人类都转换成动物。” “我还没到主实验室。”安妮走出这个房间，“刚才不是先把警备解决掉，方便你们进来嘛。” “我现在才正要” 安妮的话未说完，最后一个字被突然射过来的一颗子弹所打断！ 安妮直视着这名突然出现在走廊另一端的男人。 他穿着一套干练的战甲，头上戴着橙黑相间的双色头罩，抬起的枪口，向安妮明示着她刚躲过的那颗子弹的来源。 丧钟，世界上最强大的改造基因雇佣兵之一，正义联盟、泰坦、少年正义联盟中的不少成员都与他打过交道，他的实力强大到与蝙蝠侠对比都难说胜负。 安妮话突然中断，搅局者觉察到不对，她在那边急切地问：“极光？怎么了？遇见什么了？” 安妮身体早就紧绷住，她语速平缓地回答着斯蒂芬妮的话： “我遇见了关底大BOSS。” “丧钟。” 搅局者后面的话，安妮已经没有心绪去听清楚了。 丧钟冲上来的身影，与他冷硬的话，像扑面的狂风一般冲刺而来：“我无需自我介绍了。” 安妮躲避过比丧钟本人更快的子弹，又躲避着丧钟的身影，扑进了刚迈出的实验室房间。 第132章 安妮未赴约案 安妮躲在一处实验室实验台下,齿咬着唇，手掌紧捂住口鼻，抑制着喉间涌上的鲜血。 可即使她再紧闭唇,还是有无法抑制住的血挤出唇，浸染在她的手心之上。 她将面前的显示光幕调整为最低亮度,同时也去掉了一切花里胡哨的特效。 身上的制服也被安妮关掉了波光涂层效果。 这是安妮第一次使用这个关闭功能,只希望它可以减缓丧钟‘敲响’的速度。 安妮眼睛盯着监控中反馈回来的丧钟画面，从万能腰带中掏出一粒止血因子。 这类医疗用品她带的极少，正常情况下她是用不到的，会带这些就只是考虑到给普通人又或者队友使用，但谁能想到现在她会遇见超出等级的丧钟呢？ 红色的止血因子混合着血液被安妮吞下，药丸的苦涩混合在血腥味中被淹没的尝不到分毫。 不愧是蝙蝠出品,它的止血效果极好，口鼻间笼罩的血腥气终于减少了几分,安妮也终于能放开唇，暂时不用担心血液漫上唇。 至于身上那些伤与疼痛,都被制服所掩盖,等渡过这场危机再去细细处理。 这种时候根本无法去保证制服的干净整洁了,安妮将捂住口的手下移，手心的血染在了已经不再光鲜的制服之上。 安妮轻碰了下左胸肋骨—— 嘶。 安妮手指像触电般弹开——没事的没事的，只是断了个位数的肋骨，还没上两位数，没事的没事的。 安妮眉头紧皱,因疼痛一瞬闭紧了眼睛,同样急促了一瞬的呼吸又随着睁开的眼睛放缓。 安妮再也不说达米安下手重了！再也不在腹诽的时候称呼他是讨厌的西蓝花了！ 他还在训练结束后给自己晒蓝太阳光和黄太阳光呢。 虽然红太阳光也是他晒的。 但总比这个地下实验室,只有森白的人造白炽灯好。 如果是地面上的实验室，安妮打不过还能跳窗逃离,丧钟的改造基因没有给他加一对翅膀，他追不上一心想溜跑的安妮。 但谁让这场突然的遭遇战，是在这个无黄太阳光补充，且限制极大的地下室呢？ 这里还有这么多虽然犯了错，但已经躺倒昏迷的待审判人员、无辜的实验品以及需要保留的犯罪证据。 安妮需要避免伤到其他人，不能造成更多伤亡，并且不能使用会大面积破坏的道具，这间在地下的实验室，可禁不住这些爆炸。 这会让连同安妮在内的所有人埋在里面，被坍塌的地面吞入。 但作为进攻方的丧钟，却不需要在意那么多。 安妮在刚才那场只有几分钟，但强度极高的战斗中打得十分艰难。 她束手束脚，将破坏尽量只局限在和丧钟的对抗之间，打碎了丧钟那个橙黑相间的头罩，同时给丧钟添了些伤口。 但即使再小心，她在两人的战斗之间，也被迫破坏了不少资料，自己同样受了不少伤。 安妮凭着自己的速度、力量和对实验室的熟悉程度，边打边躲边退——她不需要战胜丧钟，只要能拖延一会就好。 红罗宾和搅局者都已经收到了消息，正在加快速度解决地面上的障碍。 蝙蝠侠也已经收到消息，正在赶来的路上了。 安妮刚才抓住机会，在一间只有资料的无人房间内，用爆炸凝胶将丧钟短暂地困住了一分钟。 这是一种爆炸强度不高，但是爆炸后会四射出黏性凝胶，将爆炸中心物品、人员困住的炸弹。 安妮凭着这一分钟，找了一个合适的房间钻了进去。 她在刚才和丧钟的战斗中，察觉出些不太对劲的事情。 起初安妮还以为这间琥珀实验室有这么大的能耐，能找到丧钟来做自己的最终护卫。 但丧钟在战斗中，却表现得对这里并不熟悉。 丧钟是出色的雇佣兵。他如果接了护卫的任务，定是会将这里的每一条通道、每一条出口、每一个秘密通道以及密室都探查清楚。这是基础的业务能力。 而且安妮觉得，如果丧钟的任务是保护这里，自己根本不可能悄无声息地就将其他警戒员都处理掉。 丧钟更像是突然来到这里。 而且 他的任务目标好像是自己。 安妮观察过，丧钟对那些资料、对那些实验室的警戒员根本不在意，刚才路过主实验室时，那些在罐体中的实验体也得不到他的丝毫目光。 而且丧钟不仅任务目标是自己，看起来，他还得到了活捉的命令。 他并不在意让安妮受伤，但会避开些致命位置。 如果不是这样，安妮不能肯定自己能和丧钟打得有来有回。 他是布鲁斯都不能肯定可以战胜的敌人，正义联盟中其他人也或多或少在和他打交道中栽过跟头。 安妮思考着，她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摄像头里面出现的丧钟，他的面罩已经破损，露出白色的短发以及右眼戴着眼罩的面孔。 他会不会就是哈莉说的，接了‘极光悬赏’的人？ 自己之前被人盯住，会不会也是他？ 虚拟键盘再次出现，但它这次同样隐入黑暗，只有极其弱的光。 安妮操控着离丧钟最近的摄像头，将自己通过键盘打出的字转成电子音，用摄像头的扬声器播放出去： “嗨，丧钟威尔逊先生。”无感情的电子音毫无起伏的播放着，“琥珀实验室雇佣你花了多少钱？我出双倍怎么样？” 画面中的丧钟停下脚步，他抬起脸，冰蓝色同样无丝毫情绪的眼睛，仿佛与安妮直视般看向摄像头。 下一秒就是他抬起的枪口—— 摄像头破碎。画面顿时变黑，红色字体的‘故障’占据画面中心。 这并不让安妮感觉到意外。 她继续操控着附近下一个摄像头发出声音：“不是？” “那么，黑市上极光悬赏金额的两倍怎么样？” 这句话终于让丧钟有了些反应，他这次未抬起头，也未继续打碎摄像头，他只是继续在走廊之中走着，在探查安妮的踪迹时回答着：“这不足以匹配丧钟的信用。” “当然当然。威尔逊先生，我当然不认为这些可以。”安妮敲着回答。 丧钟已经出现在下一条走廊之上，安妮根据丧钟前进的路线，逐个操控摄像头，让它们拼接出：“它只是一点交朋友的礼物。或者，三倍？我不需要你收手，我只是买一个名字。” “嗤。”丧钟一路都在探查着什么，地面、墙面、空气中漂浮的气息，都好似是他探查的方向标，“孩子，你的父母们，可不会同意你说出的话。” 安妮一瞬睁大眼睛，‘们’？这是一个很不应该出现的复数，一般只会说‘父母’，可不会‘父母们’。 丧钟难道知道自己的基因和血脉？ 他是知道具体涉及的人员，还是只知道安妮的多基因克隆人身份？ 这件事知道的人数，不应像街边的墨西哥卷饼摊位般常见。 他的雇主告诉他的？ 安妮压下疑惑，仿佛没察觉到丧钟话中意思一般，回答着丧钟：“我正在叛逆期，我都会和父母唱反调的。” “而且我喜欢交朋友。” “我正缺威尔逊先生这般酷的新朋友。” “四倍怎么样？我父母很慷慨。如果我不能承担这个费用，他们会帮我按下付款按钮。” “很可惜。”丧钟不知怎么，仿佛知道安妮所在位置般，在每一个分叉口都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我不喜欢交朋友。” 安妮的心跳随着平面图上，不停闪动、象征着丧钟的红点靠近，而加快了跳动频率。 她在脑中疯狂思索，自己是遗漏了什么？所以让踪迹留下来了？ 明明自己当时很谨慎，都是微微漂浮起，没让自己的脚印留在地面上的。 不能在这里拖延时间了！丧钟迟早都会查到这里！ 其他救援都还未到，自己不能继续藏在这里！ 安妮一瞬从地上坐起，突然的动作让断掉的肋骨一疼，但这没让她发出任何声音。 安妮之所以打算藏在这里，一方面因为这里离困住丧钟的地点并不算特别远，能让安妮在他逃脱之前隐藏住身形。 二就是因为这个房间有一条隐藏通道，它被隐藏在一个柜体之后，需要输入正确的密码才能通过，而再通过后面几个房间，就可以通往外界。 不能继续再和丧钟耗在这里了。 柜体被安妮挪开，这只发出了极轻微的声音。 隐藏门的密码在破解安全系统时也被安妮探查到，她很快输入，通过。 半人高的黑暗隧道中无光，安妮好似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与她压制住的微弱呼吸。 但幸好，这段无光道路不算长，安妮很快探查到隧道的底部，她摸索着，在上面同样输入密码。 密码器亮起通过的绿光。 在这种紧急的时刻，安妮却突然走神想到——幸好都是密码操控的，而不是像有些防护系统需要瞳孔密码。 自己可做不到去摘一个警戒员的眼球这种残忍的—— 安妮的思绪在跳出通道的一瞬被打断。 她看着在森白灯光下，蓝色单瞳显得更冰冷的丧钟威尔逊。 丧*钟的表情与肢体动作让安妮的每一个汗毛都竖起，她的预感在脑中放大着提醒——丧钟要动真的了！他这次绝对不会留手了！ 安妮抬起腕，用戴安娜送她的守护银镯挡着丧钟射过来的子弹。 她无意与丧钟继续纠缠，躲过这颗子弹后就向着墙撞去！她已经顾不上会破坏墙体了！ 墙体碎石崩裂。 而身后丧钟射过来的一颗散发着绿色光芒的子弹，同样与碎石一起，从安妮脸边擦过—— 安妮睁大眼睛，这是氪石子弹！对付氪星人专用的武器！ 丧钟果然知道自己的基因都是由谁的组成！ 但他不知道自己对氪石有抵抗！ 安妮眼中思绪一闪，仿佛氪石真的对她有效一般，软下了身子，痛苦地垂头弯腰捂住了胸口。 戴着的腕表式电脑，被她借着身体的遮掩所摘下，掉进了碎石之间。 一只金属制成的小蜘蛛从腕表上钻出，又抱住它，将腕表藏得更深。 这里面有定位，有安妮和丧钟战斗的画面录像，有安妮录入的猜测信息。 这可以给一会寻过来的几人一些线索。 而且自己的制服中也藏有几人的定位 身后走近的脚步声，与一根扎进安妮脖上的麻醉针，是安妮这场战斗的最后记忆。 在昏迷前安妮还在想： ‘今天下午，不能赴约和斯蒂芬妮一起去挑夜行摩托了。’ ** 来迟的搅局者捡起安妮的腕表电脑，探查着里面安妮留下的信息。 在安妮的制服定位有所变动之时，斯蒂芬妮和提姆就分兵，一人去试着追上安妮，一人去探查安妮留下的线索。 斯蒂芬妮很快就看完这些信息，拳头紧握得—— 如果安妮在她眼前，她可能会毫不犹豫把安妮揍哭出来。 第133章 安妮未赴约案② 这是第几次因为他们共同的孩子-安妮,所召开的五人会议了？ 哈尔头发微翘，将身体都陷在枕头柔软的支撑之中靠在床头上。 他整个人都带着一种从睡梦中被叫醒的困倦，即使屏幕那边的蝙蝠侠说安妮钓鱼,把自己钓失踪了，也只让哈尔的神经绷紧到听完整件事情的经过。 不是他有意如此,更不是他不在意安妮,只是他的神经在长久的工作和酒精的麻木之后，真的想罢工了。 哈尔刚出了个‘绿灯短差’，去阻止了一场卷入了十几颗星球的星际战争，绿灯一会当绿色和平鸽，一会当暴力使者，一会当友谊照明灯 总之,哈尔忙乎了三个地球日，终于把这场不知道怎么打起来的战争平息了。 为此这个新成立的星球联盟,还赋予了哈尔‘名誉主席’的头衔，不要求他参与联盟的任何行动和决策,只是一种感谢与尊重。 身上已经背了不少‘荣誉XX’‘名誉XX’头衔的哈尔没有任何推辞接受了——怎么都行,反正别打了——哈尔如此想。 终于又解决了一场纷争,哈尔在例行巡视完他的扇区后，在地球已经被星星笼罩的凌晨回到了地球。 可没等他回到他海滨城的家，去和他的物品们一起享受他海滨城的公寓——他就被仿佛一直在盯着他在正义联盟系统坐标位置的绿箭侠奥利弗喊到了星城。 在酒吧和奥利弗碰酒杯的哈尔，一边听着奥利弗和黑金丝雀黛娜，同样不知起源的吵架经过,一边想-绿灯警察不负责这个。 但是没办法,绿灯警察不负责调解情侣矛盾,但是好友哈尔得帮帮自己的好兄弟。 帮他的方式就是——用他请自己的酒把他灌醉，睡着了就没烦恼了。 在这场‘行动’中,同样不得不陪着一起喝了不少的哈尔，终于在太阳升起时刻，将喝醉昏睡的奥利弗扔进了他的一处房产之中。 至于为什么不是交给黑金丝雀 黛娜明确回复哈尔，她在帮绿箭侠‘照顾’星城，不想再照顾一个酒鬼。 解决完两起纠缠的纷争，哈尔在天空飘飘荡荡地飞回了海滨城——酒驾是一个严肃的事情，但是酒飞嗯而且费里斯航空公司的王牌试飞员乔丹，‘驾驶’的还是绿灯 这需要等天空的飞行航线和地面上一样拥堵，且对应的律条修订到这里时，才能成为一个禁止的事情。 没被空中交警拦住的哈尔平稳回到了公寓，在床上刚陷入昏迷两个小时，就被正义联盟的紧急通讯所惊醒。 醒过来的哈尔： 好消息，地球没毁灭。 坏消息，安妮钓鱼把自己钓丢了。 眼神放在屏幕上，但其实思绪已经走了一会的哈尔，突然回神。 他看着屏幕上的几人窗口。 全副武装连蝙蝠头罩都戴着的布鲁斯、每天都需要准时上班但在工作时间悄悄去当闪电侠的巴里、黑发扎起一身日常装明显在训练的戴安娜、工作中突然接到通讯假装去卫生间实际飞到空旷天上开视频会的克拉克 默默把显示自己的窗口关掉了。 背景为床头头发凌乱脸都没洗的自己，明显不太融于这几人的氛围之中。 关完哈尔才意识到—— “开完会了？”哈尔问，好像有一小会没人说话了？ 走神的哈尔完全没注意到刚才蝙蝠侠在说什么。 巴里的大半面容都被他的闪电头盔所遮挡，但他眼中的笑意和挑起的眉毛，隔着屏幕也能被哈尔分辨出。 “有可能是只有你一人的脑内会议开完了天才？”巴里说，“我就说你肯定不会接教坏安妮这个罪名。” “什么？”哈尔的神经清醒一丝，他很快推理出，现在是‘工作’中必备的分责环节了，哈尔直接说，“我只教安妮自由。” “与叛逆、不服从管教。”布鲁斯说。 在哈尔接话前，克拉克就开口辩解着：“达不到这个程度，B。” 全程认真听了的戴安娜，同样含笑说：“我们的小家伙有自己的主意，不是吗？我们要尊重孩子的自发行动，B。” 其实并不赞同安妮的冒险行为，但是也确实不想拿重话去指责安妮的巴里，打着圆场：“你们也知道我没有养过孩子，我没什么经验。” “安妮是不是到青少年的叛逆期了？那她的行为可以理解，也很合理。这个时候的孩子们总是喜爱冒险，更想自己去解决些事情。” 被多人打断，彻底和布鲁斯吵不起来的哈尔，也打了哈欠，拉长着声音：“她不是士兵，她的信条中没有服从命令。” 士兵时期就不遵守纪律的前空军士兵哈尔继续说：“更何况，安妮已经留下了她认为幕后之人是卢瑟的分析，留下了线索，还穿着带定位的制服，我们有什么好担心的？” ‘利益相关’，不便说话的克拉克微笑，继续等着会议进行。 戴安娜回答着哈尔，“现在她的位置可不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我以为你是站在我这边的？戴安娜。”哈尔说。 “我以为你在布鲁斯说这件事时，睁着眼睛进入了梦乡，哈尔。” 一人一个教孩子的方法，一人一个对待孩子的态度。 ‘联盟’在某些时候是汇聚力量的有效方法，有时是一团乱让事情更麻烦的无效方式。 布鲁斯认为安妮太过冒险，她只有一个模糊且粗糙的想法，就可以毫不犹豫去执行。 戴安娜认为要尊重安妮的个人想法，她还年轻，她可以凭着她的少年意气去冲闯，反正还有几人来给安妮托底。 哈尔认为安妮的计划足够全面，他刚才有仔细听安妮留下的信息，这在布鲁斯眼中是粗糙的计划，在哈尔眼里就是足够周全的行动手册，更多的可以在任务执行中去完善。 巴里则是哈尔与布鲁斯想法的折中，他认为安妮的行为有些冒险，但是她不是什么把握都没有就一头扎进去，叛逆期孩子有点小违规不是什么大事。 克拉克‘利益相关’，没有想法。但他对安妮在冒险前的行为很赞赏，他认为安妮在那场被她命名为‘寻找好朋狗事件’中的行为，已经有些成熟独立超英的作风和手段了。 和几人无论是‘工作’，还是私人生活都太过熟悉的布鲁斯感觉到一阵头痛，他摘下已经加班很久的蝙蝠头罩，闭着眼睛揉着太阳穴，不想再看一眼屏幕。 琥珀实验室的后续收尾，以及安妮失踪事件交织在一起，布鲁斯已经工作了许久。 “你需要休息了，布鲁斯。”克拉克说，“剩下的交给我。” “安妮的定位是在进入这片区域才消失，影响信号传输的设备在莱克斯的行动中并不是少见的手段，但它也有一个范围。” “我会去排查，并且带回安妮。”克拉克最终说。 戴安娜也说：“去休息吧布鲁斯，蝙蝠属于黑夜，白天是它的入眠时刻。” “对安妮多些信任，我们都了解她。” “即使她这次失败——没有成长过程会只有太阳，缺席雨水与雷声。” “”布鲁斯沉默一瞬，开口，“好。我四个小时后醒来。” ** 安妮在意识清醒后未直接睁开眼睛，她保持着呼吸频率不变，仿佛依然在沉睡般感受着周围的一切。 自己昏迷的时间应该并不久，可能只有两个小时。 昏迷前受到的伤都感受不到疼痛了，已经有人帮自己治疗？又或许是用了些止疼类药剂麻痹了神经。 安妮在呼吸间感受着肋骨——好像真的治愈了？ 她应该是身处在一个不大，只有二十平左右的较为空旷房间，她只能听见房间内的声音，再远一些就被屏蔽了感知。 她被放在了一张质地普通、不算软也不算硬的床上，四肢没有被束缚住，制服也还穿在身上，就连面罩都没被动过。 制服与面罩中都有布鲁斯常用的防护装置，强硬摘下会释放超强的电流，能帮昏迷的主人减少些暴露风险。 是抓自己的人已经触碰过这些防护？ 还是他知道自己面具下是谁，所以不屑于动这些？ 鉴于这位幕后人员都知道自己的基因组成，安妮认为后一种原因更合理。 安妮睁开眼睛，眼中毫无睡意，她坐起身，看着在她床尾不远处，坐在椅子上的那人。 安妮又看了看房间内，真的很空，只有自己睡的这张床，来人身下的椅子，和她床头放的一把椅子。 安妮无视着对方，沿着这个不大的房间转了一圈，敲了敲墙面，又试着开了下门把手——好吧，果然锁着。 对方对安妮的行为仿佛抱有无限纵容般，也不说话，等着安妮终于停止动作，拉过椅子，坐在离他几人远的距离后，才开口问：“不满意这个房间？” “可能会感觉无趣。”安妮坐的背挺直，两手放在膝盖之上，仿佛很乖巧般回答着，“如果我需要长住在这里，我可以申请一张桌子、一台电脑和” 安妮的话顿住，她掏出自己的手机，“我不需要申请手机了，卢瑟先生。” 莱克斯卢瑟脸上带着浅笑，他的眼睛像是潭水之上的绿藻般墨绿，又像潭水般深不可见底。 康纳未遗传到他的墨绿色眼睛，但是卢瑟脸上的笑容，安妮在惹康纳生气那天，在他脸上同样见过。 看起来很礼貌，实际充满着高高在上与冷漠。 他说话的语气也带着些奇异的优雅感与冰凉。 “一个谈话场地，重要的只有谈话之人。” “莱克斯集团出品的电脑，受欢迎程度与韦恩不相上下。” “一个小礼物。糖果。不要拒绝。” 第134章 安妮未赴约案③ “谢谢你,卢瑟先生。”安妮说，“我喜欢礼物。” “——但我不喜欢糖果这个称呼。” 安妮脸上一直挂着礼貌的微笑，吐字也极轻。 “我们并不熟悉,您这样的称呼，与您邀请我来的方式一样不太礼貌。” 但她话中的含义毫不委婉。 这种直接的拒绝,却并未让卢瑟生气——最起码安妮感知不到他是否因自己的话而有情绪波动。 “安妮。” 卢瑟显得脾气很好的顺着安妮,更改了对她的称呼。 这种‘示好’却并未让安妮有所放松，她背挺得更直。 事实证明，除了爱你的人会因为柔软的感情与裹着蜜糖的记忆而容忍你的出格，其余陌生人——或是如安妮眼前的卢瑟这般，大部分时候都是对立阵营的人，他们容忍你,除了自身的涵养之外，更有可能是他们有更大的所图。 而这个直接的称呼,也明确了卢瑟知道极光面具下是谁，所以他根本无需去动安妮的面具。 他语速平缓,语气真诚,仿佛他真的只是如他话中的意思一样,单纯想与安妮聊天。 “你身边有太多守护者，他们都对我有一点小误解。我只有这样邀请你，才能不被外界打扰与你聊会天，增加彼此的了解。” 可安妮不是刚出生三天时的宝宝般好糊弄了。 安妮还没记性差到忘记——自己被布鲁斯介绍给大众的那场晚宴——明面上是由双面人与小丑主导，但背地是卢瑟协助他们逃出阿卡姆医院,又引导他们在自己的晚宴时刻动手。 双面人与小丑只是疯,而不是傻,他们必定知道卢瑟在暗中引导，也明白这绝对不是什么‘超反’之间的‘惺惺相惜’。但他们不在乎,又或者应该说，他们正好借着卢瑟想在暗中探查些什么的行为，去趁机做些让蝙蝠侠头疼的事情。 但就算卢瑟已经明确知道安妮身份，安妮也没有摘下面具的打算。 无论卢瑟的话语多么轻柔，卢瑟都不在安妮可以‘坦诚相待’的人员名单中。 安妮回答着卢瑟刚才的话，与卢瑟绕着圈子：“可能因为我的‘守护者’们都很有责任感，他们生怕我学坏、”安妮说到这里，偏头露出思索的甜笑，“我和康纳关系很好，身为他的父亲，想必卢瑟先生也能体会这份心情？” 对于安妮的提问，卢瑟未赞同也未反对，他只是脸部肌肉牵扯着嘴角，露出一个不含笑意的笑容：“我为他取名‘康艾尔’。又将我的姓氏冠在他名后，给他取名‘莱昂内尔’，赋予他美好的祝福” ‘莱昂内尔’这个名字是拉丁语中‘狮子’一词的变种名称。卢瑟只是提到它，但未有更进一步为倾听人附带讲解的服务。应该说——在卢瑟看来，这是粗浅到不能再粗浅的内容，丝毫不需要像什么生僻词一般附带一个注解。 他接着说，话中含有极大的不解意味：“我甚至在法律层面上也将他登记为我的孩子。他可以像《狮子王》中的幼狮一般，继承我的事业。” “你说，安妮，那个小镇童子军，有什么让康着迷的？康、莱昂内尔但他非要选择‘康纳’？”卢瑟嗤笑一声，“和克拉克一样充满小镇气息。” 安妮静静听着。卢瑟真的需要安妮解惑吗？ 这怎么可能。 他只是耿耿于怀他的造物会背叛他。 “或许”安妮却仿佛自己真的是解惑之人，解答着卢瑟的问题，“我想是因为《狮子王》中的幼狮-它-只想继承狮子的事业，而非鬣狗的。” 安妮说完一笑，偏了偏头，轻轻眨动着眼睛继续说，“您说是吗？卢瑟先生。” 她更像是将‘鬣狗’替换为‘卢瑟’说出的这句话。 卢瑟并未回答，更没有生气，他只是定定地与安妮对视着，良久，他才又开口：“亲爱的，我们是第一次见面，我想不通是什么原因让你对我有如此深的误解。” 卢瑟将搭在另一只腿上的腿抬起又放下，双腿岔开，原本交叉放在腿上的手也随着他的动作，一手搭在膝盖上，一只手肘弯曲抵在腿面上，又支撑在他的下颌处。 他不可避免的因为姿势的改变而俯腰，这让他的眼睛也从刚刚的微微俯视，变得与安妮的眼睛处于同一水平线，他像是拉进了与安妮的距离，墨绿色的眼睛与安妮水蓝色的眼睛对视着，他未笑，继续说： “‘狮子’与‘鬣狗’，或许不仅仅只是它们表现出的这般。金闪的狮子，它的王座有可能由不见光的骸骨组成。阴暗的鬣狗，它有可能才是被曲解最深的存在。” “你说是吗？安妮小姐。”卢瑟一笑，学着安妮刚才问。 “或许吧。”安妮不加任何思索，在卢瑟话刚落就回答，她语气随意，像是对这个话题已经不感兴趣，随口敷衍卢瑟一句。 她站起身，俯视着卢瑟，“您邀请我过来、”她加重了‘邀请’两字的语气继续说，“不是想与我谈论《狮子王》？虽然我的年龄确实适合看这个。但我想，我自己已经能分辨它们的真实身份了。” 卢瑟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之上，维持着这个被俯视的姿势看着安妮，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不懂事的孩子一般，轻摇着头：“是你分辨的？还是有人在为你讲述这个故事时，将自己的想法掺入进你的思考之中？” “你知道吗？安妮。有些植物会因为灌溉水中添加的不同成分，而开出不同颜色的花朵。” “我知道。”安妮干脆地说，“我知道这个。我有随着一位长辈去照顾过花园中的植物，花朵只能饲养人喂食什么，便摄入什么，最终开出什么。” “但我不是真的花朵。” “我会自己去分辨。我认为是‘营养’我才会去吸收。我会自己选择开什么颜色的花朵。” 卢瑟手掌轻合，他的鼓掌声在这个不大的房间回荡，几下后，他停止动作，轻叹：“我真遗憾我没有早遇见你，安妮。” “安妮。”卢瑟又重复了一次安妮的名字，“你的名字是谁为你取的？” 他突然的话题转换，让安妮有点摸不着头脑，但安妮按下自己头顶冒出的问号，反问回去，“是谁重要吗？先生。” “我无意置喙你与你‘守护者们’之间的关系。不要如此有防备心理与攻击性。”卢瑟轻笑，“我只是认为它会显得不够正式与典雅，更像是一个私下的昵称。” “如果由我为你取名，我会更愿意定为‘安娜’。它更符合你的身份，也更像是蕴含着祝福。”卢瑟最后说。 即使卢瑟说他没有置喙之意，但他话中的每一个词组都在进行着此意。 他不知道安妮名字的起源，但猜对了这个名字最初的随意感，然后就像他认为康纳是他的造物般用同样的姿态，为安妮选定着‘好名字’。 安妮听都不听，更是不会往脑子里面入。 卢瑟从开始到现在，就一直在用各种话题，隐晦又或者明显地引导着安妮的心绪，往安妮与她的父母们之间暗放着钉子。 他先是抛出一个伪装成‘糖果’的礼物，试图给安妮一点甜头。 又用着他与康纳的‘父子情深’——毕竟按照卢瑟所说，他连莱克斯集团都会给康纳继承——以此来埋下暗示，他十分珍爱他的‘孩子’，如果你也是他的孩子，只要你不如康纳一般投入敌人阵营，他也会如此珍视你。 途中还像是抑制不住自己旺盛的表达欲，明显的阴阳了他的一生宿敌‘超人’，像他对面不仅是安妮一人，而是有数位举着‘长枪大炮’的记者一样，表达着他的‘外星人威胁论’‘超人隐藏着见不得光的阴暗面’。 安妮内心吐槽着，超人的阴暗面——你是指背负着房贷，每天勤恳赶着轻轨列车的星球日报记者-克拉克？ 明明卢瑟都知道克拉克就是超人。 他还想用名字离间自己和父母几人的关系——卢瑟又没掌握到关键信息。这个名字可是由安妮为自己定义的，被赋予了全新的含义。 安妮在内心翻着白眼，面上丝毫没有表现出来，‘蝙蝠课程’还是有很大作用。 安妮跳过卢瑟的话茬，重新起头，她左右看着，未在墙面上找到，才像是突然想起一样敲了下自己的脑袋，再次掏出自己的手机，看着上面的时间。 “您还有什么‘嘱咐’给我的吗？卢瑟先生。毕竟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独处空间应该不容易办到？” “不知道您会不会满足我的好奇心？您请威尔逊先生进行此次任务，需要花费多少？”安妮虚坐在椅子的扶手上，侧着身子看着卢瑟问。 “这是最不值得我们花费时间谈论的话题，安妮。”卢瑟单手撑在扶手之上，另一只手轻搭在胳膊上，“我重新得到这份金额的速度，不会比我们这场谈话长。” “谢谢您。”安妮轻佻地耸肩，“我从您身上学到了‘时间就是金钱’这句话的含义。” “我很荣幸。”卢瑟说，“如果你愿意，你还可以学到更多。” “我还是个孩子，先生，我需要征求我的监护人同意。”安妮又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您说我的守护者，会在多久后回答我这个问题呢？” “十五分钟。”卢瑟给出了一个笃定的回答，“他正在一个小岛上翻着你的踪迹，但很快他就会发现这又是一个障眼法。” “听起来是我们都熟悉的那位空中飞人。”安妮说，“那您会让我和他顺利的交谈吗？” 卢瑟再次定定地看着安妮，墨绿色的瞳像是突然扫去了上面覆盖的浮萍，露出了下面掩盖着的清澈水面。 他回答着： “当然。” “糖果。” 第135章 安妮未赴约案④ 暖暖的黄太阳光终于不被遮挡直射在安妮身上,她身体内的每一颗细胞都在无声欢呼雀跃，与吸收进的阳光蹦跳在一起热情拥抱。 而身为所有细胞代言人的安妮，却无法像体内的细胞个体们一般轻松自在。 前不久安妮看着那扇大开的房门,又看着坐在椅子上微笑的卢瑟——他脸上的神情甚至让安妮觉得-她只要踏出这扇门一步，就会掉入卢瑟布在走廊中的隐形陷阱,又或者被房门外空气组成的刀片粉碎。 不过安妮就算心中有再多猜测,脑中思考出的可能性像感染了电子病毒而不停跳出的流氓弹窗，她也不会将这些想法暴露在卢瑟面前——最起码不会明显的显露出来。 安妮抱着她隐藏在礼貌下的警惕，与卢瑟微笑告别。 安妮甚至与卢瑟交换了联系方式，但因为这间研究所都被卢瑟设置了信号传输干扰，所以安妮遗憾于无法现在就直接添加他。不过联系方式都已经记下了，等离开这里,安妮的通讯录就又会喜加一。 当安妮迈出最后一步，站在研究所的防护电网围墙之外,那根绳索才终于能放松几分，没有在紧绷中承受不住而断裂。 安妮听着天空中盘旋的直升机由近又飞远。在接到它的所属人后,它就毫不犹豫地离这里而去。 仿佛一直被视线紧盯的无形压迫感,也才终于随着卢瑟本人的离去,不再像针扎般刺在安妮背后。 “呼——” 安妮松了口气，丝毫不嫌弃，身体后仰，落在了野草与石头交错的地面之上，她后仰时所用力度让人以为她会直接砸穿地面,可真正落下时却又像一片羽毛般轻柔。 身下的小草们窸窸窣窣不停地抱怨着身上这只人型物体遮挡了它们的阳光,安妮充耳不闻,甚至闭上了眼睛将它们充当成自己的临时床铺。 神经紧绷了太久，现在危机渡过,安妮连话都不想说，她也不打算靠着自己费力地飞回哥谭——超人专机很快就到，为什么不搭一个便车呢？ 天知道身下这个小岛到底离哥谭有多远能省些力气，当然就要节省啦！ 安妮闭着眼睛，嗅着身边快没过自己的青草散发在空气中的独特青涩味道，分离品味着与空气混合融在一起的咸咸海水气息，疲惫的身体与神经都在被阳光与自然生机包裹着，早些时候受到的伤也在被飞速治愈。 ——安妮醒来以为的伤被治疗，原来只是让她昏迷的那针麻醉剂带来的延迟效果，等从梦境携带出来的药效过去后，之前受的伤都化成了现在的痛疼。 之前安妮想着有任何事情也是之后的自己担着 现在安妮发现，她又是这个‘之后’的自己了！ 而卢瑟很奇怪的，在丧钟将昏迷安妮运到这里的那段时间内什么都没做，没有治愈她，也没有再次伤害她。 这另安妮有些想不通——卢瑟花费这么多精力到底要做什么？他怎么可能做没有回报的事情？ 嗯不过如果答案为‘超人’的话卢瑟确实有可能不追求回报。 但就只是为了让超人到处飞来飞去？让超人在不同的烟雾弹地点之间徒劳奔波？ 安妮闭着眼睛回忆着与卢瑟的那场简短对话，或许有什么自己没有发现的事情 … 他好像真的，只是为了拉拢自己。 现在得到的线索，只能让安妮推理出这个可能性。 卢瑟这场谈话中，从头到尾都在给自己与其他人的关系之间埋不确定因素。 或许在卢瑟对自己的分析报告中，自己有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刻，在某些可能发生的场景之中与其他人产生不可调和的矛盾？然后那时的自己有可能会转投卢瑟阵营？ 这种对自己的分析认知感很熟悉。 安妮回忆着。 ——布鲁斯也说过类似的话！他说很庆幸自己是被正义方的人捡到，而不是被反派人物们提前认识并引导。 安妮冲着回忆中的两人翻了个白眼。 讨厌的大人们！讨厌的谋划者们！坏！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成长为哪些模样，那些坏大人怎么就像装了透视仪一般，看见了安妮自己都未看见的人生道路呢？ 安妮分析。 安妮腹诽。 安妮困倦。 即使知道现在还不是能放下警惕的时间，安妮也不可避免地感觉自己在被疲惫感暴揍。 她脑中搭起的拳击手擂台，豆豆眼的安妮娃娃已经被脸上贴着‘疲惫’词组的白色小人揍得鼻青脸肿。 在疲惫小人又一次将豆豆眼安妮KO倒地，拳击场外观战的安妮，她的眼皮也像擂台内躺在地上摆烂的安妮娃娃一般，紧紧与地面贴住。 ‘要不睡一分钟吧’ 安妮思绪纷乱，‘就一分钟应该没问题’ ‘好。’ ——安妮听见脑中的一个声音回答了她的所想。 ‘申请’被批准的安妮，如被放上了在滚动的流水线一般，自然地进行了下一条指令。 困意像无法对抗的海浪一般从远处袭来，拍打在岸边的沙石之上。 安妮听着耳边的水浪声，看着眼前扑过来的海浪，却没有逃脱之意。她只是迟钝地站在这里，控制着她的脑神经费力地回忆着—— 刚才回答我的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怎么会如此熟悉？但熟悉中却好似又掺杂着一丝陌生到底是 可除了昏迷的两个小时，已经工作了近26个小时，且大半时间都神经紧绷、极其专注的安妮，已经如那个在擂台上躺倒根本无法起身的安妮娃娃一般，完全无法操控自己的身体。 安妮踩在沙滩的沙石之上，在那片更近了的海浪中，恍惚看见，那个脸上贴着‘疲惫’的白色小人，在擂台上同样向着安妮娃娃走近了几步，它在前进的几步中一霎变得巨大，站在对比它现在已经变得袖珍的擂台外，像捏起玩具一般，捏起了擂台中的豆豆眼安妮娃娃。 它微微偏头，像是知道安妮在看它一般，在水中与安妮对视着。 它手指捏起的豆豆眼娃娃滑动，掉进了它巨大的掌心。 它挑起了唇——它是什么时候有的唇？之前它白的像面具的脸上不是只有‘疲惫’两字吗？——哦，原来，是因为它脸上的面具像经历了时间后斑驳的铜像一般，已经开始片片脱落——而它面具下露出的脸好像同样非常熟悉 但没等安妮眯起眼睛看得清楚些，海浪已经扑到她面前！它携载着水浪声与好似重物坍塌时发出的轰鸣声，一瞬，将安妮在声浪中吞没进海浪之中。 彻底被海浪裹挟住的安妮，看见那个‘疲惫人’脸上的白色面具已经全部脱落，露出了它偏白的肤色，它水蓝色的瞳与安妮静静对视着，它手中的安妮娃娃，也在它手掌紧握间，被黑暗*吞入口 ** 克拉克的超人制服依旧光鲜，完全看不出他刚从一个被爆|炸|物炸毁的建筑中救出了数个人。 他用着他每次在公众前现身的标准微笑，应对着闻讯赶来的记者与摄像头，语气温和但无漏洞可钻地回答着：“目前事件经过并不明确，我无法解答你的问题，女士。” “先生，我并非本月的正义联盟主席，你可以在正义联盟下周的记者会上问询我们可靠的绿灯侠，又或者联盟的发言人神奇女侠。” 克拉克熟练地用话术应对着现在的情况——这在他的超级英雄生涯中已经经历了太多次——在警车的车灯点亮这里时离开了‘长枪大炮’的包围，飞到带队的警长身边说了些话，讲述完，又在一阵音爆声中飞离了这个岛屿。 下一秒。 超人又现身在三千公里外的一处小岛上空。 这个小岛小到上面只有一处建筑群，而仅有的建筑群，却也和上一个大很多的岛屿上的建筑一样，现在正如废墟。 克拉克缓缓飞下，红色的靴子轻踩在地面的石块之上。 而那个坐在残垣断壁废石堆上的女孩，好似终于发现了他一般，抬起水蓝色的眼睛，露出可看见齿的大笑，声音语调高昂：“超人！” “你来接我了！”她随着她的话一起跳到克拉克身边，又一把抓住克拉克的手臂，与克拉克贴得极近，仰着头和他对视着，“我等到岸石都被水浪拍碎了——！” 克拉克未挣脱安妮突然的动作，面上也没有丝毫找到安妮的喜悦，他神情掺着几分困惑，不太确定地问：“安妮？” “是我吖。”安妮疑惑地看着他，她还放开克拉克的手臂，摸了下自己的头顶，又向下摸着脸，后又放下，再开口说，“我明明没戴极光的兜帽和面具了，你怎么却好像认不出来我了？” 克拉克又静了一瞬，才动了动唇，轻轻说：“我没见过极光的制服，所以一时没认出来。” “我来接你了。” “安妮。” 安妮仿佛没察觉出克拉克刚才的行为有什么异常，非常快接受了这个解释，她又抱住克拉克的手臂，将它前后摇摆着：“我不要自己飞回去！我好累，我要坐‘超人专机’！” “好。”克拉克回答，然后问，“回到庄园后去睡一会？布鲁斯还有两个小时才会醒来。” “不。”安妮拒绝，她又露出齿笑着，“我只是累，不是困。” “我已经、已经、已经、睡够了。” 第136章 本该是温情的日常 阿尔弗雷德沉稳的声音将布鲁斯唤回现实。 蝙蝠侠的这份高压工作早已让他适应了各项突发事件,当决定好了现在是休息时间，布鲁斯陷入床铺的下一秒就进入了梦乡，而在阿尔弗雷德将他叫醒后,他又一秒就脱离了梦境。 布鲁斯在这段不长的睡眠中，梦见了一些过去的事情,不过虽然说是‘过去’,但也仅仅只是几十天前发生之前的事情——他梦见了戴安娜联系他的那个下午。 当时的布鲁斯正在吃着他的‘早餐’-正常人的‘下午茶’，而这个时间段可以算是布鲁斯一天中最萎靡的时间，他在这个刚起床的时间段总是比正常时间话要少很多。 戴安娜的神奇女侠工作相对蝙蝠侠来说则正常许多，最起码戴安娜不会将昼夜颠倒作为常态，她大部分时候都随着太阳的节奏去生活，下午三点是她的正常活动时间。 戴安娜在她的正常时间,给状态不太正常的布鲁斯，送来了一个谈不上是正常还是不正常的消息。 布鲁斯在庄园下的蝙蝠洞中接收了这个‘消息’,与戴安娜分析讨论完，又看着戴安娜抱着当时对所有人来说都极为陌生的安妮去清洗。 一个人工制造、拥有正联多人基因的新生儿,谁都不知道她是如何出现的,谁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性格,谁都无法预料她将来会是什么样子。 但不论如何，她注定是一个需要让所有人为之担心、为之付出时间与精力的存在。 而今天，同样如此。 布鲁斯看着床头柜上向日葵干花旁边的时钟，确定着时间、接收着阿尔弗雷德带来的这个消息——现在还不是他入睡前预定的苏醒时间——所以必定是出现了什么突发情况，导致阿尔弗雷德判断这需要布鲁斯现在就处理。 “布鲁斯老爷,肯特老爷发来了一些他设定为紧急状态的消息,我查看后,认为您需要在他抵达庄园前知晓并做出您的‘PlanB’。”阿尔弗雷德将一杯可以快速补充能量的冲剂，和对蝙蝠侠的调侃,一起送到了布鲁斯面前。 微甜的液体湿润了布鲁斯干涩的喉咙，他全咽下后，无视了阿尔弗雷德的调侃，简短问：“关于安妮？” “是的，关于安妮小姐。”阿尔弗雷德回答，“肯特老爷说他找到了安妮小姐的身体，但是未带回安妮小姐的灵魂。” “我认为您会知晓肯特老爷口中的‘灵魂’有可能是一种代称。” “但无论如何，您都需要提前做好准备了。” 布鲁斯用实际的行动代替了自己的回答。刚迎回它主人不久的床，就又要与它的主人分离 ** 绿灯侠哈尔正隐藏在一片绿意之间，他未用绿灯能量具现出他的制服，但这也不意味他的灯戒也可以休息——任劳任怨的灯戒，正在韦恩庄园的花园之中具现出一个吊床以供哈尔休息入睡。 开会时困到下一秒就可能头撞屏幕的哈尔，在结束会议后却久久无法入眠。 他在床上翻滚了数次。 最终哈尔认命地叹了口气，认命地穿上衣服，认命地变身为白天的绿色流星，飞到了哥谭，‘砸入’了韦恩庄园的花园中，和他从外星带回的外星花一起晒着同一片阳光。 而哈尔刚搭好他的绿色能量吊床，一条红色的闪电便出现在眼前，巴里的手中还提着两袋出炉时间不超过一分钟的新鲜炸鸡汉堡——巴里像是知道这里不仅会只有他。 但未等巴里将这份中心城给闪电侠的补贴，‘假公济私’救济给他的好朋友绿灯侠，他们身处之地主人的管家-阿尔弗雷德便用着正常人的出现方式，出现在用着不正常方式来到庄园的两人面前。 他先是对布鲁斯不能招待两人表达了歉意——虽然在座所有人都知道原因且没人会在意这个，但阿尔弗雷德身为管家的专业素质让他必须要做这个——后他又礼貌真诚地邀请两人前往韦恩宅中休息停留，他准备了不少餐点以供客人们品尝。 巴里和哈尔礼貌客气了一翻——主要是巴里在进行这个社交行为，哈尔早就在阿尔弗雷德提起这件事时，脑中就像PPT一样播放着他曾经在韦恩庄园蹭过的美食——在巴里和阿尔弗雷德结束社交后迫不及待一起走向韦恩宅。 然后，两人就在客餐厅中见到了正在喝茶的神奇女侠戴安娜，看着两人前来，她放下茶杯，露出了一个意料之中的微笑 在用完阿尔弗雷德周道且美味的餐点后，巴里又化身一道闪电离开了这里——毕竟以闪电们的速度，他们实在无需一直守在一个地方——顺便一提，巴里带来的两袋炸鸡，也没有因为有了阿尔弗雷德准备的餐点而浪费，三人在阿尔弗雷德的沉默微笑中，一起分享了它。 而绿灯则在饭后终于接到了迟到的困意，他与打算去影音室渡过时间的戴安娜告别，在阿尔弗雷德‘好吧，您是客人’的眼神中，如愿在花园中找了一处适合搭吊床睡觉的好地方 然后，哈尔身为上门的客人，但不够礼貌的‘报应’便从天而降。 沉睡的哈尔被天降安妮直接砸醒——说实在的，这没比天降陨石好太多——哈尔的绿灯吊床承受了所有的冲击，不仅在安妮砸下来时化成睡袋保护住了哈尔没有变成汉堡中的鸡排肉饼，还像一个弹力极佳的蹦床一般，将安妮又弹起几十米高。 身体比大脑意识更快地做出行动，在安妮被弹起后，哈尔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有点发懵地看着天上那个睁大了眼睛，眼中写满了兴奋与趣味的安妮，她像一只蜜袋鼬一样伸长了自己的四肢，被弹起后又再次从天而降。 “砰——！” 安妮又一次砸在了绿灯蹦床之上，她丝毫没去在意蹦床中是不是还有个无辜的绿灯侠，也丝毫没在意绿灯侠能不能承受她的身体硬度冲击。 她睁大着眼睛，用着与睡意朦胧的哈尔完全不同的兴奋姿态，咧嘴大笑着再次被弹了上去。 飘在天空的克拉克，可以很轻易地分辨出安妮从第一次跳下去时就去掉了她的生物力场。她去掉了一切防护——无论是对她自己的，还是保护他人的。 可安妮这次弹上去的角度因为她的姿势有了些许偏航，而哈尔也只是搭了一个容纳他单人休息的吊床，不是真的搭建了一个十数米宽大的真蹦床，安妮一点上弹时的小角度偏差，在再次下坠的过程中就会造成大的误差。 简单来说，就是安妮这次掉下去时，无法正好的落在绿色蹦床上面了。 最终，还是哈尔和他的绿灯能量承受了一切。 一个具现出的‘真蹦床’在花园的一片绿色之中，闪耀着不同于植物们的绿色光芒。 哈尔从吊床上坐起，略显懒散地打了一个哈欠，反复地具现着蹦床，让安妮又重复了十几次这个行为，直到她终于尽兴，才散去了花园中的移动绿光。 安妮最终掉在哈尔具现出的一团绿色‘史莱姆’中安稳落地。 没有受到任何伤，只有快乐一直在与她相伴。 克拉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但安妮早已不在意了刚才送她回来的超人专机，她只是带着因兴奋涌上脸颊的红晕，举起哈尔的手臂，用十分粘黏的眼神观察着他手上戴着的灯戒。 观赏了许久，安妮才恋恋不舍抬起头，看着哈尔直接开口：“我之前怎么没发现它这么好玩有趣？” 安妮水蓝色的瞳极难隐藏她的所思，她眼中的贪婪与掠夺清晰可见，她脸上的神情有种孩童式的天真，又夹杂着孩童观念尚未形成时的兽性，“GL，我想要绿灯灯戒，它很适合当我的玩具！” 哈尔终于迟钝地意识到了不对，眼前女孩身上透露出的异常感让哈尔的神经警报拉满，他这次彻底清醒。 哈尔本也没有因为睡眠被安妮打扰而有生气，他没养过孩子，接触青少年的频率相对其他人来说也不高，他刚才以为安妮的从天而降，只是一个小小的恶作剧。 毕竟在没接触安妮之前，哈尔每次听他的朋友们谈起他们的孩子，总是会在脑中将青少年与麻烦、奇思妙想、想一出是一出联系在一起。 而现在清醒的哈尔终于意识到，如果不是他身体的战斗反射比意识更快行动，不然刚才安妮的从而而降，绝对会砸死一个普通人，也会砸碎一个没有用绿灯抵抗的绿灯侠。 这已经有些超出安妮会开的‘玩笑’范畴了。 安妮偶尔的‘玩笑’，总是会将‘笑’作为重点，无限降低‘玩’带给双方的伤害。 哈尔凝神地和安妮对视了一瞬，后又极其自然地过渡出一个略显狡黠的笑，边说着边将安妮举着的手放下，“小安妮，我有没有和你说过其他军团？” “如果你想要玩具，我认为你可以试着集齐七色灯戒。”哈尔拍了拍他坐着的已经改变形状，重新变成双人藤椅的空位。 安妮眼睛闪着兴奋的光坐下，“其他颜色的灯戒有点难获取——” 哈尔一秒听出了安妮话中的深层意思——合着抢眼前绿灯侠的灯戒比较容易是吧？克拉克这是从哪里接回来的强盗？ 哈尔看了一眼天空，早已不见了红披风。 果然，蓝大个和黑漆漆——或许还有亚马逊战士，又在开没有绿灯参与的小会了。 哈尔认命地收回视线，认命地继续糊弄着眼前这个脑神经看起来搭错了的‘安妮’。 第137章 安妮未赴约案⑤ 哈尔正在糊弄着安妮的身体,戴安娜布鲁斯克拉克三人正在开着小会，巴里在跑世界这个‘跑轮’时接收到了哈尔隐蔽发来的消息。 而几人话语中的中心点——安妮的‘灵魂’——正在做梦。一个虽深陷其中，但又有着几分清醒意识告知她,这只是梦，而非现实的‘清醒梦’。 这个梦有点像她玩过的第三人称视角的主机游戏,主角的名字虽然依然是‘安妮’,但又不像真的玩游戏一样，可以操控眼前这个角色。 她的视角被固定在眼前这个‘安妮’身上，能看见‘安妮’眼睛所看见的一切，能旋转着看见‘安妮’周围三米之内的情况，能仿佛自己亲身经历的一般知道她的所思，能做为陪同者参与她所经历的一切。 但也仅仅只是‘陪同’,从头到尾，安妮都只能当一个沉默的观察者。 安妮用第三人视角,看见了她降生在世界之前发生的事。 刚开始的发展与她的世界相同。撞梦的休眠仓穿梭了世界壁，在穿梭世界壁的信息流中,随机抓取了几份基因组成了一个躯体,又将其中内置的灵魂融入进躯体之中,将她变成了生命，后她又被投放在了‘迈克尔实验室’。 但也仅仅只有这些相同。之后的一切，就全都是安妮未经历过的。 这是一个蝴蝶轻轻扇动翅膀所刮起的一场大风暴。 戴安娜在踏入‘安妮’休眠舱所在房间前——一位变种人的能力失控——实际上在安妮世界，这件事也发生了，但在‘安妮’世界,它提前了十五分钟。 什么都改变不了的安妮,看着在这与她世界不同的十几分钟内,卢瑟得知了消息，又在戴安娜去处理变种人能力暴动时,发现了不属于这里的休眠舱。 然后，卢瑟偷走了它——当然，在卢瑟的视角中，他只是拿走了一件所属他的物品。 当神奇女侠处理完这场能力暴动，继续中断的巡查时，她只看见了一个空着的房间——这个时间点的戴安娜，并不知道十几分钟前房间内还存在着什么。 在戴安娜的视角中，这只是一个同实验室内其他房间无区别的空间，她如常地检查完，又继续着下一个房间。 就像同一棵树上最先分出的两根枝杈一般，两个世界从此就开始大不同。 从休眠仓中苏醒的‘安妮’，第一个接触到的人是卢瑟。 卢瑟引导了她。 ——塑造了她。 ——改变了她。 一墙之隔的错过，一个时间的差异，一个不同的引导者和监护人，最终形成了一个独属这个平行宇宙的‘安妮’。 又或者应该说是‘安娜’。 是的，安妮经历过这段‘梦’才终于懂了，为什么前不久卢瑟会对自己说出那么一段话。原来是因为他看见了平行世界中的其他发展路线，一种平行世界的她被卢瑟改名为‘安娜’后，安娜比康纳更适合他心意，更轻易被他塑造，成为他手中工具的可能性。 安妮看着卢瑟在对安娜的教导中，用狡猾的话语调动着安娜对世界的好奇心和探索欲。 又将这份纯粹，逐步引导成对世界的索取与占有欲。 安娜毫无疑问也爱着她的地球，她的宇宙，她的世界。 可是安娜在还没形成正确观念前，就已经被引导的更有破坏性。 她对世界的‘爱’，更等同与将世界当成自己的所有物，当成玩具，会随着自己的心意去处理她的物品。珍惜时不舍得它受到一丝伤害，冷淡时又看都不看一眼—— 正如安娜会接受安妮世界卢瑟的‘邀请’一般，来到这个新奇的世界游玩。 她现在就对她自己的世界处于冷淡期。 而安妮的世界，毫无疑问正在安娜的‘热恋期’。 即使安妮被困在这里，只能看着眼前这场仿佛在时空影院中火热上映的‘影片’，不知道占据了她身体的安娜在做什么，但安妮凭着对安娜、对自己的了解，都能不花费太多脑筋推理出。 安妮看着眼前这场‘电影’已经到尾声，它像是被不知道隐藏在何处的放映员，操控着又调回到最开始，安妮看着熟悉的休眠仓带着安娜还未降生的灵魂穿梭在世界壁，又随机抓取了几个基因 循环开始了。 安妮开始调动更多脑筋思考怎么才能破解眼前的局面。 卢瑟之前做了那么多事情，果然不会只为了埋下几个‘钉子’，还是那种不一定会真的踩到刺伤的暗钉。 安妮的思考在继续，她眼前的场景也没随着她的思索按下停止键，‘电影’剧情继续发展，又进行到卢瑟打开休眠仓，安娜醒过来那一刻。 安妮站在休眠仓前静静看着这场无法阻止的相遇，看着与自己模样完全一致的安娜睁开眼睛，首次感受到真实世界，感受到呼吸与心跳。 安娜从打开的休眠仓中挣扎着摔在地面上，张开嘴大口地呼吸着，急促用力的呼吸声响在安妮耳边。 安妮却愣在原地。 因为她突然发现，自己好似能触碰到安娜了。 一点很轻微，但真实存在的触碰感。 安妮后退一步，又伸手触碰着身边那些冰冷的机械，手指穿过，像虚无的投影一般融进钢铁之中。 安妮收回手，看着卢瑟站在安娜身前俯视着她，安娜刚渡过了初降生到世界的不适感，呼吸逐渐变缓，她慢慢放下捂着胸口的手，熟悉着肢体，抬头感受着脖颈抬起时颈骨的伸张，水蓝色的眼睛一下子撞进了卢瑟深邃的绿瞳中。 安妮好似看见了安娜水蓝色的瞳，被卢瑟瞳孔中深沉的绿所浸染，所染上卢瑟的人格底色。 安妮翻着白眼挪开视线——坏卢瑟！！！——脚步没再迟疑，几步走到卢瑟身后，握紧拳头，砸向卢瑟聪明绝顶的光头之上—— 安妮未完成她的泄愤，她的拳头果然打进了空气之中。安妮及时收回放在拳上的力度，没有让自己泄愤不成，再摔个好歹。 安妮深深叹了口气，她的肩膀随着她的动作起伏着。 她再前进一步，俯身，用手掌遮挡住安娜与卢瑟的对视，缓缓下移，指肚触碰到安娜的额头之上。 安妮手下是温热的肌肤触碰感，可安娜却像是感受不到安妮一般，她水蓝色的瞳依然反射着卢瑟的模样。 安妮清楚记得，自己看见戴安娜的第一眼就觉得她的眼睛像海。 那么，现在的安娜会怎么想卢瑟眼睛的颜色呢？ ** 安娜感受到肩膀传来的触碰，却丝毫不在意，像赶走什么烦人的苍蝇一般将这人的手甩开，甩开后看都不看身后人一眼，继续眼睛亮闪看着哈尔讲述他的外星经历。 她眼中满是对新世界的探索与新奇。 哈尔在各个派对之上练就的好口才，让他将他的每一段冒险都讲述的惊心动魄，充满着哈尔式的浪漫与自由。 安娜打断哈尔的讲述，插话道：“拉弗利兹？”她话语中满是蔑视与不屑，“只收拢了所有橙灯戒指就能满足它？没有将其他灯戒都握在手中，就说明它还不够贪婪。” 哈尔解释说：“他一直想如此。但灯戒持有者们也都不是好对付的角色。” “那就说明它弱小！”安娜换了说辞，干脆地继续说，“它又弱小，又不足够贪婪。我认为它只是占着虚名而已。” 安娜说完，没等在场人回复，就像陷入脑中构建出的场景中一般，带着一些凉薄的笑意：“那我先去抢橙灯戒指好了。” 她话说得轻飘飘的，将留在哈尔身上——主要指放在哈尔手上戴着的绿灯戒指——的注意力收回。 安娜轻佻地晃动着她的身体，迫不及待要启程：“你有它的坐标对吧？”未等哈尔回复，安娜就接着她的问句继续说，“给我。” “不！”一直被安娜无视的斯蒂芬妮终于被点燃了爆炸的引线，她语气冷硬，手臂环抱，看着安娜的后脑开口，“他不会给你，安妮，你想都别想！” “这可与他无关——”安娜将脑袋后仰，脖颈被极大弯曲，她明明在下，却像俯视斯蒂芬妮般，唇边还挂着冷淡的笑，“也与你无关。” “斯蒂芬妮布朗。” 斯蒂芬妮之前从未想过，能听到安妮如此冷淡地喊出自己的名字，她甚至觉得这个跟随了自己十几年的名字如此的陌生。 她应该是安妮拉着长调的‘斯蒂芬妮——’，是被安妮甜蜜话语中包裹住的‘斯蒂芬’，是安妮眼中闪着崇拜光说出的‘布朗老师’。 而不是眼前‘安妮’口中比陌生人还冷漠的‘斯蒂芬妮布朗’。 斯蒂芬妮觉得自己的头发都要被她冒出的火气所点燃，她张口深深吸入空气，又大力地从肺中吐出浑浊的气体，她换出的每一口气体中，都好似有着火山即将爆发的火星。 斯蒂芬妮努力压着自己的愤怒，她已经知道眼前的‘安妮’不是她的安妮，不知道卢瑟是将安妮的灵魂替换了，还是弄了什么人格反转装置改变了安妮。 总之，她说出的话，她的强盗行为，都不是正常安妮会做的事情，自己不应该这个时候迁怒眼前之人。 不过说是这样说，斯蒂芬妮脑中具现出的小人，正在狠狠教训正常状态的安妮，虽然现在这个气人的不是她，但让自己踏入陷阱，造成这种局面的可是正常的安妮！ 斯蒂芬妮在努力压着自己的火气。 安娜却没什么好克制的，她继续满含挑衅地说：“你说话啊，布朗？什么叫我想都别想？你管我？” 旁观的哈尔，清楚地听到安娜的话刚落，斯蒂芬妮脑中的火山“嘭——”一声就爆发了。 与火山爆发同时到来的，是斯蒂芬妮愤怒紧握的拳，砸在安娜扬着脖子而露出的下巴之上。 第138章 安妮未赴约案⑥ 当在韦恩庄园下蝙蝠洞,开完小会的布鲁斯、戴安娜、克拉克和后加入的巴里四人，从充满着倒吊蝙蝠的地下回到阳光充足的地面上，看见小花园此刻的凄惨模样时,几人齐齐沉默。 刚才哥谭是有龙卷风登陆了吗？ 不然怎么解释，会有树从十几米高,变成横着的十几米长？ 不然为什么哈尔带回的外星种子长出的外星观赏花,会变得如此七零八碎，有些被拔出，有些被压成花泥融入进花园的土壤中？ ——哦…想做后面这个，可能确实不能让龙卷风背锅，得去找一头大象才背得动这口黑锅。 如果不好找，让刚从蝙蝠洞出来的克拉克背也可以。 蝙蝠洞建在韦恩庄园下数十米的天然溶洞之中,它是天然的隐蔽之地，后经过布鲁斯的改造修缮,防护力——用游戏中常见的等级说明就是达到了‘MAX’。 它防火防盗防噪音防弹还防——氪星人。 它的铅层，让氪星人身处蝙蝠外时——‘防’,氪星人身处在蝙蝠洞内时——也‘防’。 所以,能听到世界上每一处声音的克拉克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感知能力同样极其优秀的戴安娜被地下溶洞与厚厚的土层隔绝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理论上会关注但因为专心在与几人讲事情的布鲁斯同样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而唯一后参与进来的巴里，他来的时候没从韦恩宅进入蝙蝠洞，所以他同样一脸茫然。 不过，凶手总是爱返回犯罪现场,而有些更嚣张的罪犯,则是胆大到根本没离开。 布鲁斯表情严肃,冷着一张脸，看着被哈尔困在天空绿色栅栏笼子内的安娜——她脸上的伤痕正在黄太阳的补充下缓缓愈合——而哈尔、斯蒂芬妮、达米安三人脸上和露出的四肢上,同样或多或少都有着淤青与伤痕。 哈尔看着到来的几人满脸都是‘得救了’，他按了下嘴角一处已经发黑的淤血‘嘶’了一声，语气抱怨：“合着就我被分配了‘保姆’任务？——五人会议但无绿灯版？——我宁愿去和塞尼斯托打一架也不能再继续这个任务。” 在哈尔开口时，一道红光一闪，消失在混乱的韦恩庄园内。 达米安放下他举着的武士刀，依然绷紧了脸，将一双绿色的眸瞪得极圆，他边走到布鲁斯身边开口打招呼：“父亲。” 斯蒂芬妮的火山已经爆发过，现在灼热的岩浆正潺潺流动，她说话也像在往出吐着浓烟：“请问——”她说话的用词极其礼貌，但是话中是无法忽视的燃烧灰烟，她下巴轻抬，指向着在笼子中的囚徒，“她要什么时候才恢复？” “我真的、真的——迫不及待要教训安妮本人了。一个假货不足以发泄掉我的情绪。” “假货？”笼子的囚徒被挂在天上也丝毫无悔过之意，她不满嚷嚷，“我可是正版！” 可是地面的所有人都无视了她。 一道红光又一闪出现，巴里手中拿着一个印有正义联盟的箱子回归，打开，箱子中装满了各类药品，巴里拿出一个纯黑外包装的喷雾，往哈尔脸上一喷，被喷到的部位配合着绿灯侠的身体素质在加速修复。 巴里同时嘴里回答斯蒂芬妮：“你不需要等太久？但具体时间需要由扎塔娜回复你。” 巴里将药箱的物品分发给两人，达米安冷淡但礼貌的道谢未接过，斯蒂芬妮同样道谢，接过后给自己涂着药水。 “魔法。很遗憾我没有接到猫头鹰信件。”哈尔耸了耸肩，“到我们的神奇的魔法女士登台时间了。” 戴安娜正帮斯蒂芬妮缠着绷带，“绿色‘猫头鹰’不会听到此话离你远去？” 安娜不仅无悔过之意，更像是这里的混乱不是她造成一般闲适，她坐下将腿从栏杆中伸出，腿在空中摇晃着，自然地加入进下面几人的行动和对话之中，冲着巴里语气理所当然问：“我的呢？” 斯蒂芬妮这次终于没有无视她，抢在巴里之前就扭头冲着安娜翻了白眼，用前不久安娜回复她的话怼了回去：“这一切都与你无关——听见了吗？与你无关！” 安娜‘切’了一声，就算被拒绝了，脸上也满是无所谓，她语气平淡地回着：“真讨厌。搅局者。你听见了吗？你真讨厌。——你怎么到哪个世界都很爱搅我局？” 斯蒂芬妮部分伤口已经在药物加持下已经愈合，部分需要交给时间，她带着处理好的伤口几步跳上还难得存活的一棵树上，开始和安娜打着嘴架。 布鲁斯继续无视着这场混乱，终于问出口：“发生了什么？阿尔弗雷德呢？” 哈尔正满意着自己又恢复了帅气的脸庞，听到布鲁斯问题，懒散地回答着：“我通过了阿尔弗雷德申请的‘临时避难’。韦恩宅在交战范围外，或许他正在给他的大少爷泡咖啡？” 哈尔说完，指着身边受到波及的一切，又指着笼子里面的安娜：“我还用详细解释？这不是很明显？” “简单来说就是——她俩打起来了。我劝架，我被打，我加入。达米安路过，达米安看热闹，达米安加入。” “没了。”哈尔最后说，“汇报完毕，长官。” 布鲁斯：“” 正巧阿尔弗雷德这时也走过来，他手中同样拎着一个家庭药箱，看着已经用了药的几人，缓慢开口：“看来我来晚了。不过我还赶得上补充些更新详细内容——好心的乔丹先生体贴我上了年龄，在他加入前，制作了一艘‘救世方舟’，将我送到了安全之地。” “诸位要品尝一杯‘战后咖啡’吗？”阿尔弗雷德看着眼前的满地狼藉，十几分钟前这片土地上的风景从他脑中浮出，眼睛看见的景象与脑中的记忆不停地对着账。 最终，阿尔弗雷德只能继续说：“在各位女士先生的停战时刻，我需要联系韦恩的庄园服务团队，告诉他们有大单了。” ** 外面的安娜用着安妮的身体做了些什么，被困在时间缝隙的安妮完全不知道，她也完全不知道斯蒂芬妮正想暴揍她的狗头。 安妮正坐在地板上，双臂双腿弯曲，手肘抵在腿膝盖之上，双手放在下巴处，和身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安娜，一起看着电视上播放的《瑞克和莫蒂》。 安妮觉得这次体*验很奇妙，她有种在‘电影’里面看电视剧的感觉。 在发现自己能触碰到安娜后，安妮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将安娜身边的物品与人类都触碰了个遍。 但是很遗憾，她还是只能触碰到安娜。 而鉴于安妮经历过一次循环，所以她知道电视上播放的《瑞克和莫蒂》，接下来的剧情是瑞克和莫蒂搞砸了他们的原生宇宙，所以使用传送枪穿梭到一条瑞克莫蒂两人意外死亡的宇宙里，将两人埋葬后，他们顶替二人融入进了这个宇宙，在这里安了巢。 而电视剧外的‘电影’，安娜会在看到这些穿梭宇宙和时间线的剧情后，缠着卢瑟说她想要了解更多与平行世界时间线、多元宇宙相关的内容。 这在卢瑟看来是非常容易满足的事情——反正比安娜说要出去更容易满足——所以安娜在了解、学习、尝试这些内容时，安妮旁听旁看了不少，她也借此了解到，原来自己是被困在了时间缝隙之中。 而安娜心心念念的瑞克版传送枪受限于各种原因，失败了无数次都没有制作出来，到后来由于研究经费和多次造成危险，被卢瑟直接叫停了。毕竟他培养安娜是希望找到一个听话的‘莱昂内尔’，而不是养出一个科研者。 安娜很不满。 平心而论，卢瑟除了不让安妮出研究所外，物质方面从未苛刻过安娜，安娜的需求也都会满足，卢瑟在极力放大着她性格中的自我与任性。 这些放纵最终也让卢瑟食了一口恶果—— 安娜很不满，安娜很生气，安娜砸了实验所，并且在日亮无云的一天，开始了自己的首次探索世界与‘离家出走’。 安妮不知道卢瑟在收到消息后多么生气，她也不在乎这个，她只是乐着看着安娜探索世界的时候，被数张熟悉的面孔揍得满头包。 安娜很快就败下阵，开始到处逃跑与躲藏，然后灰溜溜地被卢瑟派出来找她的人捡回‘家’。 之后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安娜会听从卢瑟的安排去执行一些任务——包括与正义联盟超英去作对——但她同样会因为各样原因，与卢瑟产生矛盾而离家出走。 与这次无大区别的‘离家出走’。 这次唯一略显不同的就是安娜的这场‘离家出走’，‘离’得远了一丢，直接跑来了平行宇宙。 她与安妮世界的卢瑟联系上，借着与安妮灵魂一致的因素，骗过了世界墙，在卢瑟的帮助下，进入了安妮的身体。 安妮看着这场‘电影’剧情又快到结尾，安娜正在自己隐蔽的小基地中制作着时空机器，这是后来她从撞梦让她们穿梭世界壁的休眠仓中研究出来的。 安娜正满脸兴奋地做着最后的检查——她虽然自我，但这是涉及到她自身安全的平行宇宙穿梭，她总不会让自己成为成功之下的失败案例之一。 安妮看着这个画面继续思考着，眼前这些画面明显不是将安娜记忆之海中的记忆水滴直接拿出放在她眼前，它们更像是安娜或者卢瑟，根据安娜的记忆编排剪辑出的一场纪录片类型电影，它被放在时间缝隙之中，又真实又虚假。 安妮回忆着那集可以说是许多事情源头的《瑞克和莫蒂》。 电影中的每一个镜头和剧情都会与之后的故事有所关联，前面出现了一把枪，那么后面这把枪便一定会射|出子弹，一部合格的作品不会存在无意义的画面。 而现在，安娜已经像其中的瑞克和莫蒂一般，鸠占鹊巢占据了自己的身体——虽然安妮觉得安娜不可能完美伪装成自己，融入进她的宇宙。 但会有万一吗？ 会不会有一种可能，所有人都没发现安娜的异常，安娜就自此代替了她，占据了她的所有联系，侵占了她的所有锚点。 而她安妮，只能被夹在这场时间缝隙之中，像那个宇宙中原生的瑞克和莫蒂一般，被埋在土层之下？ 一个坏想法从思绪中飞过，被安妮放在掌心仔细推敲。 她不知道自己被困了多久，也不知道外界现在的情况。 安妮抬眼看着安娜的背影，安娜正在操作台前处理着什么，没有丝毫的防备。 按照剧情发展，安娜再过二十秒，就会进入休眠仓开始她的世界壁穿梭，而这场电影，就又会开始循环，被调到最初。 安妮起身，触碰着这场电影中的唯一真实，手搭在安娜肩膀上。 安娜与她外貌完全一致，在室内的白光之下，她们的皮肤都会显得更白皙，而安妮手指不远处的脖颈，仿佛脆弱到安妮一用力，就会被折断。 电影中经常会用电视中的画面隐喻剧情中的发展，《瑞克和莫蒂》中的‘替换’正在发生着，那么 让‘替换’发生的‘死亡’，是不是同样需要发生？是不是这样才能结束这场循环？ 安妮只能触碰到她自身与身前的安娜。 这会不会是解除眼前困境的唯一方法？ 要么是安妮杀死自己，她被‘埋葬’，鸠永久代替了鹊。 要么是安妮杀死安娜，保护了自己的‘巢’，保护了自己的锚点，让她的‘鹊父母’不会养大一只‘鸠’。 时间又过去了十秒，安娜很快就会起身，进入打开着的穿梭舱中，开始穿梭世界壁，和卢瑟联合占据她的身体。 似乎 答案很好选择了。 第139章 安妮未赴约案⑦ ——不可能。 ——不行。 安妮摇着头,松开手，让坏想法振翅飞走。 无论是‘安娜已经代替了自己成为了那只鸠’还是‘制造一场死亡才能脱离眼前这个困境’ 安妮都只会说——“NO”。 ‘安娜不可能成功代替自己。’ 这不是安妮逞强的话语，而是安妮用情感与理智共同合作推理出的结果。 如果安娜有用几分心思去学习和伪装,那么她或许能伪装成自己一段时间，但也仅仅只会是‘一段时间’；如果安娜从一开始就用自己的本性,那么从一开始就没有‘伪装’这个词汇出场的机会。 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家人、自己的朋友,无论是谁都不会将她认成是自己。 而另一个制造死亡脱离困境 “我不喜欢做这种选择。”安妮喃喃出声，低沉的声音被安娜兴奋的欢呼压住，微弱到只有安妮自己才知道这里存在过一道声浪。 这像是在沙漠中迷路的干渴旅人面前，放上一杯见血封喉的毒水，和一杯非即死的慢性毒药。 旅人看着脚下的黄沙不知它的尽头，象征着生机的绿洲更像是泡沫,现实又虚幻。 旅人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走出这片荒漠，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找到绿洲中的水救自己,她眼前最真实存在的便是两杯装在透明杯中，伪装成救命水的毒药。 但即使眼前的安娜并非真正的生命,安妮也不会在答卷上填上‘杀死自己’的这种选项——在她眼中,无论是选择杀死自己,还是折断安娜脖颈结束这一切——都属于写上了‘杀死自己’这个答案。 “我不做这种讨厌的选择。”安妮说出口的音量渐大，语气也越坚定——她的直觉一直在告诉着她，这两个选择无论是选哪个，背后都肯定有鬼，一定还有什么隐藏在后面。 在安妮思考的时间里,安娜也按下了最后的那枚确定按钮,随后她就像一枚弹簧般从座位上蹦起。 安妮顺势收回手,跟着走到穿梭舱旁。 看着躺在其中安娜兴奋到要飞起的眉与睁得极圆的眼，安妮手指穿过穿梭舱的透明上盖,捏住安娜的脸颊，感受着她因情绪上扬而微微发烫的肌肤——狠狠一用力，在泛着红晕的脸上留下明显的掐痕，说出口的话平淡中带着些埋怨： “小坏蛋。” “我又要再看一遍《瑞克和莫蒂》了。” “我都能背出里面的每一句台词了。” “出去后，我得花一段时间才能让瑞克和莫蒂魔性的声音不要总出现在我脑中了。” 理论上无法感知到安妮的安娜，合上眼皮前，水蓝色的瞳却倒映出了安妮一瞬的身影。 但安妮当时正在脑中驱赶着被回忆勾起自然冒出的瑞克声音，而错过了这一瞬的景象。 下一瞬，一切又开始循环，撞梦的休眠舱又穿梭在世界墙内。 电影结尾前载着安娜灵魂开始鸠占鹊巢的穿梭舱，缓缓被电影开头载着安娜身体降生世界的休眠舱所覆盖。 安妮看着这一切，陪着唯一‘真实’的安娜身边，继续着这场荒漠探险。 只是一点循环和孤寂，自己过去已经体验了太多次。 而且现在的安妮，丝毫不担心自己会被无尽的黄沙吞没，被迫要选择其中一瓶苦涩毒药咽下。 她相信她的家人—— 她相信自己的希望绿洲，会降临在荒漠之中 ** 安娜眼中闪过一瞬快到看不清的景象，但当时她正眼睑朝下，浓密的睫毛遮挡住了她水蓝色的瞳，所以无人发现这一瞬的景象。 安娜仿佛在思考如果回答这个问题般沉默了几秒，她对面坐着的几人也没有催促之意，只是注视着安娜。 几人的注视中只有平静与几分潜藏的警惕，没有丝毫厌恶与憎恨，安娜更是在几人眼中看见了不少在看调皮顽童的神情。 ——与她世界中这几人无太多区别的眼神。 不过同样的，其中也没有丝毫的爱。 ——与在安妮记忆中看见的眼神完全不同。 一场不长的思考时间结束。 安娜抬起头，扬着下巴，拉高着嘴角，晃动着自己手腕之上的绿色手铐，“我带着它，会好好回答你们的问题？警官们？” 克拉克无奈微笑，偏头看向布鲁斯，其余几人同样做着这个动作，安娜的视线随着众人一起落在布鲁斯身上，成为房间内视线聚集点的布鲁斯神情显得越发冷硬。 布鲁斯并未开口，只是将视线重新投向一旁的哈尔，哈尔与布鲁斯无情绪的蓝瞳对视，靠着同伴之间的默契分析出布鲁斯未说出口的话。 哈尔同样无声，只是冲着布鲁斯回做出一个‘OK’的手势，下一秒，束缚住安娜的手铐无声破碎，绿色碎片消散在空气之中。 安娜束缚被解开，像是这短短十几分钟的手铐对她造成了伤害一样，在解开的那一瞬就迫不及待双臂伸张，同时活动着自己肩膀，向左又向右歪着自己的脖颈。 “蝙蝠你真是一个讨厌鬼——你们这么多人都坐在这里，我还能1打6？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太看的起安妮的身体了？——要是我自己的身体，我肯定没问题！——你还给我戴上手铐坏蝙蝠！” 仿佛刚才的手铐束缚得不仅是安娜的手腕，现在她的嘴同样被解封，而不停上下叭叭。 安娜又丝毫没有停顿的抱怨了一连串——其中大部分都是在说蝙蝠侠坏！——后面又自然过渡到只是解开手铐还不够，必须把哈尔的绿灯戒指给她玩几天-一星期-一个月！她才回答这个问题——被哈尔毫无商量余地的‘不’打断，安娜才终于止住了口。 像被按下了停止键的收音机一样卡顿了几秒，安娜这才开口回答：“我不知道她在哪里。” 她像是怕这几人不相信她，认为她只是在说推脱之语一样，又重复了一次，“我不知道她在哪里。” “有神奇女侠在这里，她能看出来我没有说谎。”安娜边说边看向戴安娜，与她坦荡地对视着。 “喔，亲爱的。”戴安娜轻挑唇，“敌人的肯定会让你的证词更可信？” 戴安娜反问完，又肯定着安娜的话：“是的。你确实不知道安妮的位置，即使我没有使用真言套索也可以肯定这份证词。” “不过” “真实不代表坦诚，不代表毫无隐瞒。仔细想想，亲爱的，你是不是忘记了些什么？” “好吧好吧。”安娜先是回答，又开始耍赖，“但我已经回答你们的问题了，你们只问我是否知道她现在位置。” 布鲁斯不介意让安娜更讨厌自己一点，冷沉着声音开口：“既然你知道真言套索，就应该明白我们有更方便的询问方式，它得到的答案会更坦诚。” 安吃软不吃硬娜听到布鲁斯的警告，立马就想回刺回去，但在她开口前，唱白脸的克拉克就开口先说：“对待你，我们只想用更柔和一些的方式。” “让我们忘掉刚才，先从一个最简单的问题开始好吗？” “我们应该怎么称呼你？年轻小姐。”克拉克问。 安娜冲着布鲁斯翻了一个明显到天花板照明灯都看见了的白眼，然后才没好气的回答：“安娜。我叫安娜。” 安娜回答完这个问题，像是对眼前的场景已经失去了兴趣，完全丧失了绕圈子的想法，略显腻味地开口：“安妮是平行宇宙的我。” “我确实不知道她在哪里。这部分是卢瑟搞定的。”安娜着重指出，“你们世界的卢瑟。” “我的莱克斯还不知道我跑到平行宇宙玩了呢。” “他不支持？”克拉克问。 “当然。你会喜欢你养的打手不听命令，有自己的想法？”安娜反问回去。 克拉克只能微笑回答：“我不养这个，安娜。” “毕竟你自己就是嘛。”安娜露出了一个略显恶劣的笑容，像是对着眼前的克拉克，又像是对着她后半句话中的莱克斯，“莱克斯只能养‘这个’。所以我出来玩，他除了气得掉头发——哦，他已经没头发了——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我不关心卢瑟的头发”巴里说出这句话时都觉得离谱，“不过听起来，你是被卢瑟养大，而不是平行世界的我们？” “这有什么奇怪的，你身为闪电侠应该最懂这个。”安娜说，“如果不是你们世界比较好玩，不然我也不会跑过来——距离都远到可以去多元宇宙了！” “这不是适合用‘玩’来形容的事情”巴里习惯性要去引导，但说出口就停住——这不是他们的安妮，实在是用不到他去教导，但他停顿了一下还是好心开口，继续劝着安娜，“未知的世界会带来危险，可能会导致你丧命，安娜。” “我知道。”安娜满不在乎开口，“我就是观测到你们世界很安全我才过来的——我顶多是被揍一顿。但这在我的世界我可没少经历。” “好啦好啦——”安娜不耐烦拉长着话，“不要再和我打听我的世界了。让我们继续说‘安妮’。” 安娜看向扎塔娜，刚才就是她一眼看出自己身上残留着时间与灵魂的痕迹，经验极其丰富地说出自己来自平行世界。 “卢瑟需要用我的经历编排出些内容放在时间缝隙里困住她，这部分我完全没插手。但在这之前，我动了一些小手脚，我将我的一点灵魂碎片放在了给他的记忆之中。” “我确实不知道位置。但因为有了这点灵魂碎片作为坐标”安娜对着扎塔娜说，“魔法师女士，如何用灵魂做追踪，应该不需要我去教你？” “我建议你们快些行动——” “安妮说她已经不想看《瑞克和莫蒂》了。”安娜又加了一句评价，“没品味！” ** 时间旅行从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它或依靠科技进行，或依靠神奇的魔法，又或许依靠神速力。 但无论用哪种方式，制作时空穿梭器，操控时间魔法，跑神速力跑轮，都必须要考虑如何在混乱的时间线中，降落到自己想去之地。 ——除非你想进行一场由时间女神操控的盲盒旅程。 但这种时间盲盒，是此刻带着安娜灵魂穿梭在时空中的扎塔娜最不需要的。 时间缝隙在时间、空间、宇宙异常维度中并不稀缺，它本质上是不同时间线碰撞所产出的时空异常，又或者不同维度间的夹缝，有些宇宙或时间线毁灭，也会产出数量不等的时间缝隙。 混乱无序的时间流之中，一个由扎塔娜撑起的球形魔法护盾，像海洋之上小舟，保护着在其中的两人不被时间流所冲毁。 第140章 安妮未赴约案⑧ 吊桥效应,指如果在危险情景中遇见另一人，很有可能将自身因危险情绪上扬的心跳加速，错意归结为对对方的心动。 安娜现在的心脏便吵得她耳边都是自己的心跳声,但她完全没因为这种所谓的效应，而觉得自己对身边的扎塔娜心动,她只会—— “女士,还真需要我来教您魔法？” 安娜开口嘲讽，丝毫没有自己小命其实被扎塔娜握在手心的紧迫感，同时漂浮起，离开地面，努力靠自己平衡着身体，她受够了这种不能由自己控制的旋转,毕竟应该没人喜欢当滚筒洗衣机里面的衣服？ 扎塔娜未开口回答，只是专心应对着球形护盾外的时空风漩。 无形的时间和空间在扎塔娜眼中显现,蓝色的眸被映得流动着白光，魔力也在使用中从她眼中溢出,丝丝魔力染到了她的眼角。 扎塔娜抓住时空风漩收缩的停歇,猛地释放大量魔力,让这艘在时空海洋的圆形小舟趁机彻底脱离这场时空风暴的引力。 而这突然的一下，让漂浮在护盾中毫无防备的安娜‘嘭’一声撞上了护盾内墙，护盾墙顿时出现仿佛要破碎的波纹。 但幸好这艘小舟的船长是魔法大师扎塔娜，所以并没有乘客在乘坐——乘飞中掉出去。 安娜捂住狠狠砸在墙上好似开始冒着金星的脑袋，她被这一下子震得顿时忘记了本来要继续说出口的嘲讽。 安娜甚至觉得不光有金星冒出,连自己的眼睛都变成蚊香圈了！ 安娜跌坐在地面傻了足足十秒,才放下手,感受着还在作痛但是勉强能忍受了的疼痛感，不见之前的趾高气扬,蔫了吧唧虚弱地问：“怎么会这么疼？” 她觉得十个超人同时揍自己都不会比这疼了！ 脱离了时间与空间中的危险来源之一，扎塔娜明显放松了一些，最明显的就是她大量使用魔法而出现的魔法外溢已经不见，她的眸又恢复成深邃的蓝。 扎塔娜解答着安娜的问题：“直接作用在灵魂的伤害，当然比作用在身体上的更疼。” 扎塔娜回答完后一停顿，再开口声音带上了明显的笑意，调侃道，“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安娜老师。” 安娜被反问的说不出话，也可能是她突然清醒意识到自己的小命其实被扎塔娜握在手中，而且这作用在灵魂的疼痛，明显超出了她的防御力和忍受力—— 等她再练练级，有机会再回来继续‘嘲讽’，到时再‘顶多是被揍一顿’。 安案板上的鱼肉娜闭了麦。 看安娜不吭声了，扎塔娜顺势放过了她，毕竟安娜还是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小小教训一下就足够了。 扎塔娜一边根据安娜的灵魂定位感应，一边操控着魔法护盾继续向那个方向穿梭，闲聊问着：“你怎么仿佛第一次经历？” “不应该？”现在疼痛感已经减轻了非常多，但安娜也不想再起身——她吸取教训，不打算让这种事情再发生一次——后背倚靠着墙壁，瘫坐在地面上回答着。 “相比切割下一片灵魂碎片这只是发生了一次碰撞。”扎塔娜看着安娜，继续问，“是谁为你做的灵魂分离魔法？” 安娜满脸懵：“切割灵魂会疼？”明明经历过，但是她却像第一次知道般，“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呀。”说完又补充道，“是康斯坦丁。” “他？”这是一个让扎塔娜意外但又没那么意外的答案。 灵魂魔法在所有魔法中也是较难的一种类型，因为涉及到灵魂，一点不慎就会伤及整体，而安娜切下了一点的灵魂碎片后，她自身现有的灵魂没有丝毫受到伤害的痕迹，能做到这样事情的人并不多。 “你和你世界的康斯坦丁关系很好？”扎塔娜问。 “不。”安娜给出了一个否定的答案，摇着头说，“我只和我自己关系好。” 扎塔娜了然：“你付出了什么？” 既然康斯坦丁不是出于友情为安娜做的这件事，那么一定是安娜付出些什么，从康斯坦丁处交易到了这个魔法仪式，而且安娜明显还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康斯坦丁甚至贴心帮他的交易对象上了‘麻药’。 安娜满不在乎，甚至像觉得这个问题很无聊一般，偏头看着防护盾外面的‘风景’：“只是在他需要的时候，帮忙做几次打手。这不能算‘付出’什么？这是我的日常而已。” 时空中的景色又绚烂又无序，很美，但是看久了会因这种这种违背人固有观念的错乱而产生不适，安娜收回视线，“我们还要多久？” ** 安妮正支着下巴和‘安娜’继续看着《瑞克和莫蒂》，不可否认，这部作品真的很精彩，剧情发展出乎意料，人物设定有趣又独特。 但再好的内容，在极短时间内反复看三次，都会像菜品中加了过量的奶油般略显腻味。 安妮懒散地靠在‘安娜’身上，将‘安娜’当成等身抱枕般依靠着分担着自己的重量——这实在没办法，谁让安妮都碰不到其他物品和人呢，她要么只能坐或躺在地板上，要么只能靠在‘安娜’身上获取到一些存在感。 也就幸好现在‘安娜’是选择坐在地毯的坐垫上，如果‘安娜’坐在沙发之上——安妮就得半个身体都穿模进沙发内，只能将脑袋靠在‘安娜’腰上。 正当安妮昏昏欲睡… 一个流光溢彩的魔法屏障球，像硬梆梆的皮球一般从电视后的墙面挤进来，穿模砸到了令安妮昏昏欲睡的电视里，又像弹性极佳的皮球般，进入房间就开始上下左右弹跳。 那颗‘皮球’中隐约见有两人正在其中，一个熟悉的声音正高频地说着一连串的话。 安妮的手指还停留在眼皮上，她正擦着因打哈欠溢出的困倦泪，被突然出现的两人一球惊得困倦完全消失。 安妮满脸懵，但那颗球可不会管安妮有没有反应过来，它在碰撞了一圈房间墙壁后就朝着安妮砸了过来！ 安妮放下手，反应极其迅速跳到一旁躲开了这颗球，而它也终于失去了活性，穿模砸中了还坐在那里的‘安娜’后，终于停下了它的动作。 这时，安妮才终于看清了其中的两人，一人是经过了这样大动作但发丝都不见凌乱的扎塔娜，而她身边瘫坐着一个毫无形象的安娜。 她比在这场电影中的‘安娜’更有生命力，在魔法保护球弹跳时听到的一连串说话声也全是她发出来的。 现在‘滚筒洗衣机’终于停止了转动，她一边浑身软得像面条，一边大声尖叫了一句安妮终于听清了的话： “你砸到‘我’了！扎塔娜！！！”她完全不称呼‘女士’了，开始指名道姓。 安妮只听见扎塔娜没什么诚意地敷衍着安娜：“抱歉抱歉，小喇叭。” 魔法屏障球像水幕一般从顶部向下流动，汇聚到扎塔娜脚下，又沿着她的长靴向上流入她的指尖。 扎塔娜露出一个浅笑，与安妮对视着声音平稳：“我找到你了，安妮。” 安妮猝地在这句平淡的话中看见干渴的旅人已经找到了绿洲，旅人无需再考虑喝下哪一瓶毒药了。 但还未等安妮有更多的情绪，她的思绪就被扑过来的安娜所打断，安娜像找到了撑腰之人，紧紧抱住安妮，同时继续超大声地在安妮耳边告状：“我终于找到你了！要不是我是灵魂状态，不然你都能看见我中午吃了什么！” “她就是故意让我撞到脑袋，故意让我眩晕，故意砸坏我的盗版小人！还故意叫我‘小喇叭’！” “呃？”安妮满脸懵被抱住，虽然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也没懂安娜为什么要这么理直气壮的向她告状，但依然回抱住了安娜，感受着这位‘正版’不同于之前的温度。 扎塔娜不得不插话：“只有一部分。更多的你得去怪那条追着我们不放的时空之虫。” 安妮借着安娜抱住自己，看不见自己的表情和动作，一边出声安抚着她：“好好好——我知道了——嗯嗯对，虫坏！——小喇叭——啊不对抱歉抱歉，安娜，对吗？我叫你安娜可以吗？”一边对看着两人的扎塔娜眨动着眼睛，眼中全是看见两人的惊喜。 劫后余生的喜悦、不知道事情经过的迷茫、对现状的猜测思索，种种情绪都出现在安妮心间，但毫无疑问，喜悦最浓最突出也最直接。 安娜显然不买账安妮的回复，略显无语地推开安妮，“不可以。你也叫我小喇叭——就算你道歉了我也听见了！” 说完安娜就后退一步，开始端详打量着安妮，仔细用目光描绘着安妮脸上的每一寸，瞧了近一分钟，她才停下，微微抬着下巴说：“蛮好看的，只比我差了一点点。” 两人模样完全一致的安妮，同样在用第三视角观察着安娜，这对两人来说都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不同于平时照镜子，镜子内的‘自己’无论是神情和动作都只会和自己一样——不一样的时候就得求助驱魔师了。 而现在，她们明确知道对方是‘自己’，但又不是‘自己’。 最熟悉的陌生人，或许最适合用在这里。 两双同样闪亮的眼睛对视着，房顶的灯光都盖不住她们眼中的情绪。 安妮笑弯了眼睛，说：“即使发生了许多意外我依然很开心见到你，安娜。” 140-148 第141章 安妮未赴约案⑨ 扎塔娜将这片小空间留给了安妮、安娜两人,她已经用神奇的反语魔法停止了‘电影’的‘播放’，这家只拿到一部电影密钥、只有一位观众的时空影院终于可以关门大吉了。 她正在旁边的房间布置待会用的魔法辅助仪式。 一个用于将安娜遣返回她的时间线，一个送佛送到西——将安娜切下的灵魂碎片‘拼接粘贴’上,再把安娜完完整整送回去，最后一个则是用来让扎塔娜自己与安妮回到她们的宇宙,结束这场时间之旅。 虽然凭借扎塔娜的能力,她可以不提前绘制仪式，现在直接就使用这几个魔法，但这样短时间内使用多个高深魔法会消耗大量魔力。 如果在这过程中发生意外——包括但不限于如‘那条追着扎塔娜和安娜两人不放导致她们异常着陆的时空之虫’这种意外——都会让几人的风险变高。 目前的情况并没有紧急到一点提前准备时间都空不出来，而且安妮觉得除了这个原因外扎塔娜是特意为她和安娜留出了一点独处空间。 安妮也确实需要这一点时间。 毕竟今天不仅是她与安娜的第一次见面，只要安娜不再弄出这种事情，这也会是两人最后一次见面。 安娜正伸手戳着她的灵魂碎片,虽然扎塔娜按下了停止键，但这里现有的场景并未消散,‘安娜’依然维持着之前的动作，停在看着《瑞克和莫蒂》的那一瞬,刚才外界发生的一切都没有影响到她。 安娜的灵魂碎片未完全脱离与本体的联系,所以安娜戳在‘安娜’脸上的每一下,都会让她自己感受到同样的触碰，她未和安妮对视，借着手上的动作掩盖，仿若只是随便分出一分心神，不经意地闲谈着： “——见到我,你有什么必要觉得开心？我可是把你外面的一切都搞得一团乱。” 未等安妮回复,安娜就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偏着头，与自己的灵魂碎片脸贴在一起,对安妮露出了一个恶劣的笑：“你很弱唉。还是你平时都不和他们真动手？” “我踢飞树砸达米安时，所有人都一脸吃惊，像很意外我——哦，是‘你’会这样做。” “什么？”安与世隔绝妮这时才知道安娜在外面做的‘好事’，“‘所有人’？都包含谁？” 安娜将她的灵魂碎片当成靠背，坐在地毯上满脸可惜地给安妮数着：“我被发现的太快了真的太快了！所以——只有三个人。” “搅局者、绿灯侠、罗宾。” 安娜丝毫没有悔过之意，用着一种炫耀的语气*和安妮讲着，“我可是花了不少时间研究这些超级英雄的弱点——我世界里那些家伙和我对战次数太多都有了防备——我本以为我可以来你的世界再让他们吃惊一次咧。” “” 安妮看着眼前的安娜，突然想到了好久不见的辛西娅，她当时给自己带来的麻烦相比眼前的安娜而言，可真是小太多了！ ——也不知道辛西娅有没有在天堂岛上交到人类朋友。 辛西娅现在已经适应了天堂岛上的生活，几天前安妮和她通话时，她还说她认识了一位海鸥朋友——是的，就是真的普通海鸥，不是什么代称词。 一只翅膀不知为何受伤的海鸥滞留在沙石之上，碰巧辛西娅正去海边看日落，所以遇见了它。 在照顾到它痊愈放飞后，一颗贝类中的珍珠作为‘友谊’的象征，被海鸥抛在了又去同个位置看日落的辛西娅身上。 辛西娅还和安妮绘声绘色描述，她第一次当着这位海鸥朋友面前飞起时，它呆滞了一瞬，后就惊得不光弹射呼扇翅膀飞起，还在口中发出凄惨大叫，声音大到辛西娅都觉得自己被震聋了！ 想起辛西娅描述的场景就让安妮忍不住笑意，她的回忆只用了一瞬，但回忆带来的暖意情绪就已经从她的眉眼溢了出来，柔和了她的五官。 安妮看着面前的安娜——能怎么办呢？辛西娅算一个，眼前得意洋洋的安娜算一个，这两人可都是其他时空的她自己！她自己都不包容自己还等着谁去包容呢？ 所有平行宇宙、多元宇宙中最可靠的安妮——安妮本人自封的——只好背负起一切，再做一次‘安妮妈妈’啦！——安妮叹气。 ——她们一定是收了好处来替布鲁斯戴安娜克拉克巴里哈尔来制裁自己的！来让自己体会到养孩子不易的！ 安妮再次深深叹气。 而这一切在安娜视角——她是在嚣张地挑衅着她的这位同位体，等着对方同其他人一样被自己惹怒两人再大大出手决斗出谁是所有宇宙中更强的那个‘N’！——但不知为什么对方不仅没生气，还在一瞬后，眼角眉梢都带着笑叹气两次！足足有两次！后她又蹲下，抬手掐住了安娜的脸，口中再次说着安娜通过灵魂碎片听到过的那个称呼： “小坏蛋。” “不仅让我出去后需要花时间摆脱瑞克莫蒂的洗脑声音” “还让我去解你玩乱的‘毛线团’。” “安娜是魔鬼椒腌制出来的火爆小坏蛋。” 安娜定睛仔细瞧着安妮，像是在审视什么般，但这种神情也只出现一瞬，她就没好气地一把拂开安妮的手，虽然安妮现在用的力度没有之前重，但—— “捏一次就够了！我可不是盗版小人任你揉搓！” 安娜翻着白眼警告了安妮后，又继续说着： “你是蜂蜜腌出的甜蜜好蛋，行了吧？” “小甜心？”本应该是甜蜜的称呼，却好像长了刺一般被安娜阴阳怪气，每个音节翻转了八百个语调说了出来。 “不行——”安妮神色如常回答，“我要选择跳跳糖，这样会更好玩。” 回答完，安妮便几步走到安娜身边坐下，和安娜较劲——最终安妮获胜，成功将安娜往旁边挤了挤，和她一起靠在了‘盗版小人’身上。 安娜的灵魂碎片默不作声地承担起一切，当着一个沉默的靠枕。 而沉默好似会传染，较完劲的两人都突然默契静了一瞬，就又在一瞬后突然‘噗嗤’一声一起笑了出来。 安妮选择恶人先告状，抢先在安娜之前指责对方：“幼稚鬼！小安娜。” “？”安娜头顶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偏着头，稀奇地瞧着安妮，“刚才的话不应该由你说出口，我被抢了台词。” “为了让你不继续像河豚海胆一样又膨胀又扎人，我只好替你先说啦。”安妮语气轻快地回答，边说还边向安娜单眨了下眼睛。 安娜翻了白眼挡住安妮抛过来的眼神，顺便嗤笑一声，“不然呢？我要和你的小螃蟹一样？只会伸着钳子吓唬人？有危险就躲小屋里？那样我早就被莱克斯算计死了——你怎么会养它？” “你不是已经从我的记忆里见到了我养它的经历？”安妮耸了耸肩，“它可是我的‘天降’呢！”安妮轻快说完又停顿了下继续说，“我虽然看了全程，但我依然对卢瑟会养我们这件事觉得匪夷所思，而且，他好似对你不仅是‘算计’。” “你怎么知道我看过了你的记忆？”安娜反问完，才继续回答着安妮话，“我知道。冷血动物都有感情，莱克斯虽然坏透了，但又不是进化掉了感情。我当然知道还有点真心。” “我这次出来玩也不是完全没收获，最起码我知道了一件在我看来平平无奇的事情，在你们眼里是多么离奇”安娜想着前不久被‘审讯’时的经历，“我在外面就已经被问过这个问题了——你平平无奇的养螃蟹，反而在我看来匪夷所思。” “也是。”安妮了然点头，她作为局外人都能看见的事情，安娜身在其中怎么会不清楚呢？她们可都是不用再重复说的高感知。 “因为你给我看了你的经历。”安妮指着周围的一切回答了安娜的问题，“所以我认为你也会知道我的。”然后继续和安娜解释着。 “我们的‘平平无奇’最初都一样。” “毫无预料的出现，但又恰好的时机——小螃蟹突然出现在我眼前、你突然出现在卢瑟的眼中。” “而后面的一切，就和我们的经历一般，都不同了。” “卢瑟最初或许没想到他会在算计之中生出真心。而我从一开始，看见小螃蟹那一秒，我就知道它在我眼中从此和其他螃蟹不一样了，它会是最独特的存在。” 安妮与安娜对视着，轻笑着开口，又重复了一次：“万千生命中，最独特的那个存在。” 她好似不仅在说她话中的小螃蟹，还在指着她的眼前人。 “” 安娜和她静静对视一秒，没什么表情地开口，“还真是蜜糖。” “能融陷进小虫的陷阱蜜糖。” “我后悔选择这个宇宙了。安全只是假象，实际是猪笼草释放出的甜蜜陷阱。”安娜一连说了好几个重复词汇表达她的想法，“我要找扎塔娜回我的宇宙。我怕我待得越久，越会滑入你的‘香槟杯’*。” “哎？？？”安妮一把拽住刚说完就站起身打算离开的安娜，满脸懵地和回头看她的安娜对视着，“怎么突然就谈崩了！不对不对！我怎么就是猪笼草了！” 安娜意思意思试着挣脱了下，没挣脱安妮的手就选择了放弃，维持着站起的姿势，扭头俯视着安妮，嗤笑一声：“怎么就不能谈崩了？——还能什么都如你预料？” “怎么就不能？”安妮用安娜的话反问着她，稍使了些力气，将安娜重新拉回到自己身边，略显得意地说，“你不是如我所料一般，没有对我下手？” 安娜一幅看都不想再看安妮的姿态，脸向她反方向撇着，但却没挣脱安妮抱着自己胳膊，口中说着，“我后悔了。我就应该直接弄断你灵魂和身体的关联，把你彻底困死在这个时间缝隙之中。” “得了吧。”安妮一脸你不要再逞强的表情，“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这样——不然你不会放一点你的灵魂碎片在这里。” “你在希望我提前下手，杀死你的盗版小人——这样你才有理由对我下手。” “我懂你——我懂我自己。” 安妮话刚落，安娜便猝地扭过了头，她动作急促到仿若出现了风声，她与安妮对视着，说：“我讨厌你。” “喔，不。”安妮看着安娜与自己无二区别的水蓝色瞳，清澈，一眼便能看见眼底的所有情绪，“你明明喜欢我。和我一样。毕竟我们可是那段孤寂时间内，唯一能陪自己的人。” “OK。”安娜淡淡回答，没反对也没赞同，但下一句便话题一转，“你和我一起回我的世界。”她说完又停顿了一下，软了几分语气，补了一个词，从一个命令祈使句变成了一个带着询问意味的问句，“好吗？” “” 安妮没有回答，也没有任肢体动作变化，她只是停在那里两秒，随后抬了抬嘴角，说，“你也很喜欢你的世界。” 安娜却没有顺着安妮的话，她直接扯开了安妮遮掩盖上的脆弱薄纸：“你拒绝我了，你说了‘不’。” “你拒绝我了你刚才还说喜欢我！”安娜越说越觉得委屈，这可是她难得的示弱！她声音越发大，“你是骗子！安妮！我讨厌你！” 这次安妮没能拽得住安娜，安娜随着情绪一起爆发的力度蹭地摆脱了安妮，并从地上站起，冲进了扎塔娜所在的房间。 安妮被忽的动作弄得前倾差点摔倒，重新摆正身体后，独自靠在身后的‘安娜’身上，这片不大的空间又静了一瞬，就连刚才安娜发出的喧闹音浪好似都随着她一起离去。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一秒的停止键，一秒后时间继续运转安妮才转过身体，继续坐在‘安娜’身边，看着面前电视上停滞住的《瑞克和莫蒂》，偏了偏头，捏住了‘安娜’的脸颊，轻轻叹了一口气： “哎。真是让我头痛的小坏蛋。” ** 扎塔娜看了一眼在房间另一个角落，眼睛紧盯着已经成型的时空魔法阵的安娜，问着身边的安妮：“怎么？吵架了？” “没有，没有吵架。”安妮摇了摇头，不打算再深入解释什么，只是对着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自己的安娜说，“时间到了，安娜。” “你该回你的世界了。” 第142章 安妮未赴约案⑩ “哦。”安娜仿佛才知道安妮已经到来,扭头看了她一眼，明显还在生气情绪中从嗓间挤出一个冷淡的单字。 安妮没有在意她的别扭——这可是安娜！她只是冷淡一下，而不是要把自己拆了就已经是足够喜欢自己了！——几步走到安娜身边,轻轻抱住她，没有过于用力让她感到束缚,但又让彼此的存在可以通过肢体接触传递。 “最后的时间了,不要让我们以后遗憾分别时我们还在寒冰期，好不好？”安妮用一种哄孩子的语气柔和地安抚着安娜，“需要我再嘱咐点什么吗？” 安娜虽没有挣脱之意，但也没有回抱住安妮，只是维持这个姿势回：“你想说什么？” “嗯”安妮思考一瞬，继续轻柔地开口,“回去后，要好好吃饭,要好好晒太” 安妮的话未说完就被安娜打断，她扯着单边嘴角,带着几丝嘲讽地说：“你知道的！我给你开口说话的机会,不是因为我想听见这些。” “我只能说这些。”安妮无视着安娜的情绪,郑重地回答——她当然知道安娜想听到什么，但她不可能答应安娜一起回她的世界。 两双一致的水蓝色瞳静静对视着，如溪水清澈的瞳中，只倒映着彼此的模样。 安妮再开口说出的话中像是裹满了砂糖，甜蜜,但又认真。 “好吧。那我说句你应该会爱听的——” “我会在你的脑海,你的心底,你的灵魂里…” 安妮抬起手，随着她说出口的话手指上移,悬停在安娜额头之上，虚点，又缓缓下移，悬停在心口处，露出一个仿若浸满甜蜜蜂蜜的笑。 “一直陪着你，安娜。” “所以，即使我们注定分别，但你、但我——我们绝不会孤单。” “要好好长大，安娜甜心。” “”安娜沉默一瞬，开口，“这个称呼还是更适合你，安妮。” “我还是更喜欢被称呼‘小坏蛋’。” “‘甜心’什么的太腻了，不适合我。” 安娜说完，就一扫之前的沉闷情绪，用着安妮完全挣不脱的力气回抱住她，露出一个张扬的笑，非常安娜地说着命令句式：“和我说‘下次见’，安妮。” “不。”安妮在安娜背后露出一个无奈的笑，“你会让我下次也理‘毛线团’，安娜。而且没有重要事情不能这样玩弄时间线，这非常危险，不能” “停。”安娜再次出声打断，同时一把推开安妮，仿若刚才的温情只是幻觉，无语地看着她，“这也不是我爱听的。” “真狠心。最后的时间了，只是让你骗骗我，你都不愿意。” “讨厌你，安妮。”安五岁娜用一个非常任性、非常孩子气的短句，作为自己谴责安妮的终结语。 安妮已经拿安娜没辙了，笑着摇了摇头，“好的好的好的、但我喜欢你，安娜。” 安妮与时空魔法门旁的扎塔娜对视一眼，得到肯定的眼神后，滑到背对着仿若再也不想见到她的安娜面前，把自己塞进对方视线里，真挚地说：“下次见，安娜。” 终于得到一句想听的话，安妮满意地唇角扬起弧度，从鼻间发出轻哼声：“我是不会对你回下次见的。安妮。你不要想了。” 话刚落，安娜就仿佛再无留恋般扭头走向时空法阵，毫不迟疑地迈进大开着的时空之门中。 即使她的身影彻底被时空魔法吞噬，完全消失在紫蓝色的魔法之中，她也未回头再看安妮一眼。 只不过… 有一句幸运的话逃脱了时空的束缚，被它的主人从魔法之中抛了出来，那声音受到魔法影响显得有些失真，但依然能听出是那个熟悉的声音，她说： “我也喜欢你，安妮。” “…我没有对你说下次见！” … 扎塔娜贴心地等着安妮整理情绪，她的魔法也在等待中彻底消散。 时空魔法阵、安娜本人、安娜最后留下的话，都仿若只是一场绚丽的幻境，从未存在过。 几秒后，扎塔娜问：“还好吗？安妮。” 安妮冲着扎塔娜比划出一个‘OK’手势，收拾好离别的情绪，扬起一个笑感谢着扎塔娜：“成长总是会面临一次又一次的离别，我在习惯它。谢谢你，女士，谢谢你为我和安娜做的一切。” 扎塔娜没回答，只是轻柔着安妮的头发，“我以为你会向我请求留下她。” 安妮摇着头：“我不会和她回她的世界，她也不会留在我的世界，我们都有自己的路要走，都有自己的故事要书写。” 话说出口，沉甸甸的情绪终于不再像巨石压在心间，她语气也恢复了一概的活力。 “短暂的相交，让两根本该平行的线，陪伴彼此一小段路就好。” “我们知道两个人都会在对方看不见的篇幅里，好好晒太阳就好啦。” 扎塔娜这才放下心，拍了下安妮肩膀，调侃道：“再去看一眼吧，小哲学家安妮。我们也该‘回家’了。” 安妮点头，打开那扇门—— 门内是已经感到熟悉的布置，电视上的瑞克和莫蒂依然停留在那一瞬，仿佛它的主人只是有事短暂离开，很快就会回来再按下播放键。 但这也只是‘仿佛’，无论是安娜本人，还是她的‘盗版小人’，都不会再出现在这里。 失去了生机的房间显得孤寂，又空荡荡。 但安妮已经清楚的知道，现实世界中这个房间的主人，已经不会再感受到如此情绪。 安妮关上了门，厚实的门板隔绝了里面的一切，而安娜在这个房间内生活的情景，不需要眼睛辅助也会出现在她脑中。 安娜已经先回她的家了，现在轮到安妮与扎塔娜了。 “哎呀！”安妮走向时空之门的脚步突然一顿，她看着扎塔娜，略显苦恼的说，“我突然想起来，我忘记对安娜显摆我的反语魔法了！” “也忘记提醒她，《瑞克和莫蒂》的分级是TV14，我们还要再长大一岁才能看！” 扎塔娜失笑：“就算你没忘记提醒她，她也会回复你” “我不爱听！”扎塔娜说。 “我不爱听！”安妮说。 两人模仿着安娜的语调，异口同声，极其有默契地接上了安娜会说的话。 安妮和扎塔娜一起笑出声，因小插曲停顿的脚步声再次出现，直到两人的身影同样被时空魔法吞噬。 这片静止的空间终于陷入了真正的死寂，它在扎塔娜到来时就已经被她掌控。现在扎塔娜已经离开，等她残留在这里的魔法消散，这片空间也会在时空的流动挤压中彻底消失 ** “很快她就会” “因为她的灵魂离体太久，加之染上了时空痕迹” “快嗯？多少时间？” 安妮模糊间听到了些不连续的话，一个熟悉的女声好似在平静地向着身边人解释着什么，缺失的话像阿福猫的尾巴一般勾人心神，眼可见，但又摸不到。 它时而出现，又时而隐藏，安妮在水中费力地追逐那根飘在眼前的调皮猫尾巴，跟着它一起从海底向上游。 她游的越发向上，就越觉得自己马上就能抓到猫尾巴了！ “好吧。”扎塔娜对着身前的几人说，“那么”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你们来体验扎塔娜的魔法秀。” “‘睡美人’的具体时间苏醒时间”扎塔娜的手指随着她说出口的话，在空中轻点。 “3。” “2。” “1。” 扎塔娜的音调提高，同时两指轻碰，在安妮脸上悬空打了个响指：“安妮公主，是否需要一个亲吻才能唤醒你？” “” “” 本应成功施展的魔术并未成功。 扎塔娜挑起眉，低头与另外几人一起看着这位‘沉睡公主’，无形的视线好似有了实体，将沉睡公主刺得眼皮之下的眼珠不停乱转，本应该平静的唇也像忍着笑一点点抿起。 巴里没忍住笑出声，然后掩饰性，像无人发现安妮已经醒来一般说：“看来‘童话魔法’不是你精通的魔法类型之一，扎塔娜，睡美人依然在陷入沉睡。” 专业能力受到挑衅，扎塔娜强迫让自己的声音和表情相反，使劲往声音中掺杂着生气：“这像在说极速者的速度没有街上跑的两轮车快，巴里。” “我想我是缺少了‘童话魔法’最重要的一步，这个魔法过于传统，它真的需要一个亲吻才能施展成功。” 扎塔娜唇扬起，露出一个略显狡黠的笑，她嘴上问着，“请问在场的哪一位观众想配合我，一起完成这个魔法呢？” 又仿佛这真的是魔术舞台般，口中继续说，“好的，感谢你，我的临时助手”但实际上她没有选择任何人。 扎塔娜摘下了她戴着的高礼帽，露出一个魔术师们经典的从帽子中掏兔子的姿势—— 但随着她手势一起往外出现的，是一只有着四只脚趾的棕色狗狗爪子。 艾斯一脸懵地被扎塔娜当成白兔，从她的高脚帽中掏出，它大大的耳朵垂在它的脸颊旁，棕色的眼睛水润润的，尾巴从出现在众人眼前那刻开始就在轻轻晃动着。 它不明白刚才还在小山上玩的自己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但数个熟悉的人，数道熟悉的气息，让它抛掉了所有的疑问。 艾斯在布鲁斯的手势下保持着静默，没有让安妮察觉到丝毫痕迹。 扎塔娜得以继续她的魔法，她脸上的笑意已经抑制不住——在场的几人，就连布鲁斯的脸上都带着笑。 扎塔娜继续说：“好的，请低头，请在我念出咒语的那一刻，在公主的脸上印上真爱之吻，这样才能保证魔法的正确实施。” 安妮正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小动作，让自己的眼珠乖巧不要再继续转动，让自己的唇不要再继续抬高，她开始想着，到底是谁会来施展这个真爱之吻呢！好期待！ 但事实是—— 一只88磅的寻血猎犬，以一种柔软但仿佛能压死人的力度被扎塔娜抛在她身上，毫无防备的安妮猛地受到艾斯压顶，像被挤压就会发出声音的按压球般，眼睛一下睁大，口中挤出短促的气音：“呃啊！” 但安妮后面什么话都没来得及说，艾斯的静默命令已经消除，它用力地甩着尾巴，热情地用舌头舔着安妮的脸，差一点就帮安妮完成了清醒后的第一次洗脸！ 这虽然和安妮想的人选不太一样 但谁能否定地说——狗狗的吻不是‘真爱之吻’呢？ 第143章 我和我① 安妮的苏醒,由狗狗艾斯送上了第一波的热情欢迎。 第二波便是齐全的五位父母和刚从时空缝隙分别不久的扎塔娜。 巴里抢救安妮没有死在艾斯的热情‘拥吻’之下，手托起狗狗艾斯腋窝，发挥着他的闪电之力,维持着此姿势将艾斯送回到小山处。 被独自一汪留在这里的提图斯正叼着一个圆盘在草地上四处探闻着，表情是在狗狗脸上都极其明显的疑惑神情。 提图斯实在是不懂,自己跑去接艾斯扔飞的圆盘,怎么回来之后，艾斯就不见了？？明明接下来应该自己扔圆盘，艾斯再跑去接呀！ 难道是艾斯想玩捉迷藏了？ 可还没等提图斯的小脑袋瓜探嗅出什么结果，一道红色身影便托举着闪电消失、又闪电回归的艾斯，一人一狗的突然出现，惊得提图斯‘汪’出声,它口中叼着的飞盘也随之掉落在草地之上。 但片刻，提图斯就在巴里的揉脑袋和口中连连称赞‘好孩子’中忘记一切。 随后,它又与回归的艾斯一起飞奔着，去追逐巴里刚扔出去的飞盘。 等抢先一步抢到飞盘的艾斯和跟在后面空口而归的提图斯回来,那道红色的身影也像之前的艾斯一般不见了踪影。 但这次不见的是人类——两狗见怪不怪,互相对视一眼,提图斯便眼睛亮亮地接过飞盘，抛出去，等艾斯追到后回来给它。 狗狗的快乐游戏时间还在继续，安妮这边的时间也未停止，等巴里送完艾斯回来时,安妮正接过万能的阿尔弗雷德递过来的湿巾擦着脸。 再次声明,安妮很喜欢家里的两只狗狗、一只猫猫和一只牛牛,喜欢陪小动物们玩耍，喜欢给它们梳理毛发和抚摸,也喜欢给它们准备食物，再看着它们开心吃下。 但！ 被热情狗狗‘拥吻’的呼吸都感觉不畅，实在是登不上安妮的‘喜欢名单’。 擦完脸，安妮觉得艾斯的热情终于冷却了几分，她疑惑问着：“艾斯怎么见到我这么热情？刚才我没看清，还以为是提图斯。” 艾斯一直是更为稳重的那只狗狗，发现安妮不喜欢狗狗舔她之后，它十分克制的只会舔舔安妮的手心表达喜爱，而不会像提图斯，每次都在给安妮洗脸后，被安妮制止才想起这件事。 “因为艾斯之前也看见了‘你’。”布鲁斯回答着安妮的问题，他语气听不出情绪，但在场的人就没一个不熟悉他的，即使他没表露出情绪，在场的人也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布鲁斯看着安妮依然疑惑的神情更进一步解释道：“她虽然不能理解安娜的存在，但也意识到了你的状态有异。她之所以这么激动，或许是发现你终于恢复了正常。” 安妮在布鲁斯的解释中想笑又有点点愧疚懊悔，她笑安娜的‘伪装’真的连艾斯都骗不过，又有点自己竟然被狗狗担心了的奇妙幸福感，愧疚于自己刚才阻止艾斯。 “我后悔刚才对艾斯说了NO。”安妮思考一瞬，大义凛然看着扎塔娜，“女士，沉睡公主能清醒看着她的‘艾斯王子’再次送上‘真爱之吻’吗？” 安妮调皮地眨眼，“我要撤回刚才说的‘NO’，这次说‘OK’和‘thanks’！” “我很乐意施展这个‘魔术’。但”扎塔娜一笑，偏着头看巴里询问，“不知道我的小助手是否还愿意配合我？” 巴里想着两只狗狗刚奔跑出去的姿态，笑着摇头：“很可惜，安妮，我认为艾斯和提图斯都会说‘NO’，并且告诉你不能打扰狗狗的玩耍时间。” “对哦！”安妮瞧着时间，就要掀起被子踩在地上，口中说着，“是傍晚的狗狗游戏时间了我可以加入狗狗游戏中！当一个非常称职的扔飞盘工具人类，这次狗狗们一定不会说‘NO’！” “安妮。”戴安娜的神情含笑，说话的语气也谈不上严肃冷硬，但吐字清晰，沉甸甸地像石锁制止住了安妮的动作，戴安娜继续说，“亚马逊战士从不会逃避自己的责任。” 克拉克开口缓和着气氛，也像柔顺剂般解冻着安妮直接卡住的姿态，他开着玩笑：“我以为我会先从布鲁斯口中，听到类似的教导之语。” 布鲁斯唇角扬起弧度，但笑容中不含丝毫笑意，“我很开心我被抢先一步。毕竟，总不能让我一直做‘坏布鲁斯’，是不是？” 哈尔想起安娜之前那一连串各种语调的‘坏布鲁斯’、‘坏蝙蝠’，没忍住‘噗嗤’笑出声，顿时所有人的视线就从安妮转移到哈尔身上，哈尔满不在意，轻佻耸肩，说：“我想起一件好笑的事情——真的很好笑，所以没忍住。” 说完，哈尔又看着安妮，语气轻松继续说：“我想我也需要一句‘thanks’？之前可是我带你的同位体一直在玩，安娜可不是什么好带的孩子。” 安妮已经在几句话之间穿上拖鞋，坐在床边，她其实还想站起来让自己接下来的话更正式些，可惜她刚有行动就被扎塔娜制止，她说安妮的灵魂刚回归身体不久，且灵魂还沾染着时空痕迹，现在有大动作很容易让灵魂不稳定。 安妮只好听从坐在床边，她先是回答着哈尔的话：“当然，我是一定会说的。” 安妮说完这句话，就脸对着戴安娜，正了正自己的神情：“是的，戴安娜妈妈，我身上也流着亚马逊一族的血，我从未想逃避我的责任。” “我只是”安妮的神情和话都有一瞬的卡壳，她声音逐渐变小，慢慢失去上一句的有力，“我只是想拖延一小会。” “咳，你们人数好齐全，我刚醒过来还没整理好思绪，有点” 安妮想着应该用什么词给自己挽回点面子，但怎么想都想不到，就干脆摆烂，直接开口，“好吧。我承认我是有一点点从心，就一点点！” 她像是要把自己说出口的话覆盖住，刚说完就迫不及待继续往下说，但这次安妮的神情又恢复了严肃和正色： “我接下来一定会说好多的‘谢谢’和‘对不起’。” “对不起，我虽有想到‘好朋狗’事件可能没有表面这么简单，它后面或许还有些潜藏的人，但我还是疏忽大意了，我在得到的线索不够齐全的情况下，错误的估算了我想钓的鱼重量。” “我以为钓上来最多是胖头鱼，我可以搞定——就算搞不定，我也能坚持到斯蒂芬妮和提姆的救援。但我没想到咬住鱼饵的是食人鲨。” “我知道这次是我幸运。丧钟只是接了抓捕我的任务，卢瑟被安娜所修改的事实欺瞒了眼睛，而安娜最终还是放弃了她的打算，只是将这次行为当成一次出格一点的离家出走。” “对不起，我这次轻视了我的敌人，我会乖乖写三千字以上的检讨，并且认真做事后复盘，让自己下次不掉进同一个问题坑里。” 安妮说完，眼巴巴在几人脸上转了一圈，探查着几人的表情，同时调整着自己脸上的情绪，让自己发自内心的真挚表露出来，“‘对不起’暂时说完了，接下来我要说‘谢谢’了。” “我的‘谢谢’或许相比‘对不起’要显得数量少，但是我保证！它们绝对比‘对不起’要重！” “我没有说我刚才的‘对不起’不够诚心的意思。” “谢谢你扎塔娜女士，谢谢你戴安娜妈妈，谢谢你们克拉克布鲁斯巴里哈尔爸爸，谢谢你阿福先生” 安妮像用了十倍速的豌豆射手，口中吐出了一连串的*‘谢谢’，说完后她停顿一霎，露出一个和向日葵一样甜蜜又阳光的笑容。 “谢谢你们在这里，谢谢有你们做我的后盾。” 向日葵知道风暴后，会迎来明日高照的晴天，它会在温暖的阳光之中，修补自己受到的伤，同时为自己积蓄力量以渡过下一个风雨天。 安妮也是如此。 安妮话刚说完，戴安娜就失笑摇头，她的话也软和了语气，沉甸甸的石锁仿佛化成夏日的清水抚平着躁动的心。 “我本不满意你刚才说的话，我不想听见‘对不起’，它不应该对我说。轻敌的后果，最终都是要由你自己承担——但听到后面我改了想法，我满意听见你说你会从这次失误中学到些东西。” “失误从不是不可原谅的过错，重要的是你能否将你的失误，化成登上胜利的阶梯。”戴安娜话语平静地说出最后一句，“百折不屈是战士最应该具备的品质。” 安妮在戴安娜说话时就不停地点头，仔细听着戴安娜的话，将真心认错的态度贯彻到底，并在最后适时送上一个笑容，口中又乖巧地谢过戴安娜妈妈，还说会将她的话全部记在自己的小本本上面。 哈尔则是语气有点奇妙开口：“检讨书？你还打算写这个？这是布鲁斯给你布置的规定？——我接受你的感谢了安妮，但——检讨书，不要给我。看见它们，会让我想起我之前收到的一些‘书面训诫’。” “我可没让她真写过。”布鲁斯表示他背的锅已经足够多了，不能再背了，“如果有这个规定…那么，韦恩庄园的墙壁都不需要用混泥土，她写的检讨书纸张就能盖一个新的韦恩庄园。” 安妮被布鲁斯的话挤兑的说不出反驳之语，但又因为现在气氛已经不像刚才那么凝重，她心底的嚣张小安妮又冒出了头，像小螃蟹一般伸着小钳子开始‘示威’。 安妮极小声，掩耳盗铃，好似她小声说话就能瞒过其他人耳朵一样嘟囔：“太夸张了布鲁斯，我认为最多也就只能给小氪盖一个在孤独城堡里的狗窝！” 或许你会奇怪安妮这里怎么会用小氪来完成这句俏皮话，但在场的众人都无一丝疑惑，没办法，实在是 窗外漂浮着的两个人太显眼了。 康纳对面屋内看向自己的视线，挑着眉，同时放开手中拉着的卡拉手臂，卡拉顿时像飞蛾扑火一般扑到窗户玻璃之上，也就幸好卡拉还有理智，她收着力度没有直接将窗户撞成门。 但也仅仅只是这样了，卡拉和窗户玻璃贴得极近，她甚至将自己的鼻子都抵在上面，让自己高翘的鼻尖都被玻璃挤成平地，她没说话，但是她的眼睛和在说话一样没区别地表达着： 你们谈完了吗谈完了吗谈完了吗？轮到超级少女登场了吗？ 卡拉虽没直接说话，但在她后面飘着的康纳倒是开了口，“我有拦着她，让她不要闯入你们教育孩子的空间结界但很可惜。” “下次你们最好选一个不透明，防普通人视线，再加点铅层，防氪星人视线的空间完成这件事。” 康纳说完，墨镜上抬挂在发丝之间，他露出一个略显促狭的笑，对安妮说：“很开心看见你冒险归来，安妮。我不需要发愁我多出一个以莱克斯那边论的‘妹妹’了。” 安妮从看见两人那刻情绪便开始上扬，没有说她不喜欢在场几位大人的意思—— 主要是！康纳和卡拉到来，她肯定就不用继续做‘教育孩子’中的那个‘孩子’了！这个围包局面终于破开了！ 安妮挪回床上坐好，以方便和窗户那边两人聊天说话，而阿尔弗雷德正没什么表情地打开了窗户，这个家里有几个人爱走正门呢？老管家早就习惯了窗户兼职门这件事。 阿尔弗雷德刚将窗户打开，卡拉就迫不及待冲了进来，但她进到房间没有第一时间就冲到安妮身边，而是直接转身回头，将她进来的‘门’关上，让它重新回归到‘窗户’的职责上。 幸好康纳没有像卡拉那般急切，不然这扇窗户今天逃过了一个氪星人，也逃不过另一个氪星人。 康纳看着紧闭的窗户，脸上的笑容像他飞行的姿态一般定住。 而笑容从不会消失，它只会从康纳脸上转移到卡拉脸上！ 卡拉扬着大大的张扬笑容，对着康纳说：“本应该是我第一个恭喜安妮回归的，康纳！我们说好了，基地由你执行首个，安妮这边就由我，你毁约了。” “所以，你去走门。”卡拉宣布了最终审判，并且冷漠地一把将窗帘也拉上，屋内一下子陷入了黑暗，也阻隔了康纳的视线。 小向日葵安妮，一脸懵逼地看着这俩人又双叒叕吵了起来，而且她的物理阳光还因此受到波及被掐断了。 但还没等安妮进行劝架端水，她的房间门便被敲响，屋外的康纳意思意思敲了一下门，便直接打开房门走了进来，又化身模糊的线，唰一下又将屋内的窗帘拉开。 康纳看着卡拉，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哦。看见安妮，我有点激动，所以忘记了约定。” 卡拉翻着白眼，看都不想再看康纳一眼，径直走到安妮床边坐下，按照卡拉一概作风，她其实现在更想给安妮一个热情的拥抱。 可刚才扎塔娜说的话，当时正往哥谭飞的卡拉也听见了，所以她像看玻璃娃娃般，只是瞧着安妮问：“还好吗？小安妮？” “OK！”安妮回答的活力证明着她的状态，其实她感受不到扎塔娜说的灵魂受到影响具体指什么，她除了稍微有点累和困之外都觉得自己还不错。 但平心而论，她今天做了这么多事情——不会感觉累和困才怪嘞！ 安妮回复完卡拉，又问着：“刚才你们说的基地？是什么？” “喔。”卡拉的神情又开始上扬，她虽不满意康纳违反约定，但是对于这个明显很喜欢，“我们去帮你报仇了，安妮！” 卡拉眼睛亮晶晶地和安妮说：“我们借着找你的理由，去拆了好几个卢瑟科研实验室！我还意外翻到其中一个实验室里卢瑟又在搞鬼！——现在那个实验室被我拆得碎成粉末了！” 卡拉满脸都写着‘我帮你出气了’。 这让安妮的笑容越发大，她摆出崇拜的眼神，拉长着声音对卡拉说：“你真好——！卡拉！我好喜欢你！” 卡拉和安妮一起甜蜜蜜，而一旁的康纳感觉自己被隔绝到了北极，他不满地扬眉：“我呢？我学会了隐身？还是我没有因为帮你出气，而被莱克斯揍？” 安妮分出一个眼神，应付着康纳：“康纳也好！我也喜欢” 安妮的话突然止住，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便迅速地偏过头，分出了所有眼神，注视着康纳问：“我突然想起来，之前斯蒂芬妮和我说过，你在超级家族比赛之中赢得第一，是因为你找到了卢瑟的‘秘密地点’？” “这次你和卡拉捣毁的实验室位置也是你提供的？”安妮没等康纳的回复，就用肯定的语气继续往下说，“一定是你。你手里还有其他的秘密地点，对吧？” 康纳回看着期待看着他的安妮，就算安妮后面的话没说完，他都知道安妮的意思。 康纳挑唇回应了安妮的期待：“有。等你恢复好，我们三个一起去？其他人帮你出气，总没有自己出气爽。” “好耶！”安妮发出醒来后最有活力的呐喊，她顿时感觉自己现在一点都不困了！她觉得她马上就能蹦起来，去拆卢瑟的秘密基地们！ 可是这件事注定要再等等，安妮压住激动，又因为这件事想起之前查的那间地下实验所，她随口问着：“琥珀实验室都搞定了？有什么还需要我来收尾吗？” 因为今天经历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安妮花了一瞬从记忆中翻出好朋狗曲奇主人的名字，又继续问着：“威斯特也救出来了吧？明天我需要去和他见个面，告诉他等他好了，他需要去宠物医院接曲奇，并且去赴好朋狗的约！” 安妮数着自己苏醒之后要去做的事情，她还想着如果威斯特还需要住很久病房，那她可以等曲奇出院，先把狗狗给他送过去，并且去告诉乔琳和迈克斯，曲奇和它的主人还得再修养一段时间才能赴约。 等安妮从思绪中回过神，才注意到房间突然陷入了沉默，就连因为卡拉康纳到来，而退到房间角落交谈事情的几个大人也止住了话。 莫名的气氛让安妮敏锐的感觉到不安，她迟疑着问：“出现了意外？那间实验室没搞定？” 她不愿意将更坏的可能性说出口。 但现实不会因此改变。 布鲁斯在冷下来的气氛中站了出来，他语气柔了许多，但冷硬的事实同样不会因布鲁斯的语气改变，他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地开口：“威斯特被救下来时就已经昏迷，一个小时后，抢救无效，基因崩溃死亡。” “喔。”安妮干巴巴地应答了一声，她在刚才冷下来的气氛中已经预想到这个可能性，这只是可能性被证实了而已。 安妮无言了几秒，又吐出一个，“哦。”接着这个单字又问，“曲奇呢？事情应该不会变得更坏？” “它很好。”布鲁斯这次柔和的声音总算没有说出另一个冷硬的事实，“在解决完琥珀实验室后，提姆和斯蒂芬妮抽空去宠物医院看了它一眼，精神状态恢复得不错，斯蒂芬妮还拍了曲奇的视频准备给你看。” “嗯。”虽然好消息带来的甜，难以完全压盖住坏消息的苦，但总比苦上加苦要好。 安妮缓缓吐出了口气，平静地说：“也好。事情总是没有达到最坏。” 她说完就不愿意再继续谈这件事，抬了抬嘴角，借着布鲁斯刚才说的问：“斯蒂芬呢？我想看她拍的曲奇视频。” 提起这个，就让哈尔又笑出声，他这次倒没说什么‘我只是想起一件好笑的事’，而是抢先回答安妮的问题：“她正想揍正版安妮呢。” “哎？”安妮被奇妙的回答弄得一脸懵，连低沉几分的情绪也被打散。 她可没有惹斯蒂芬妮生气啊！ 嗯应该没有惹吧？ 难道斯蒂芬妮是为了自己钓鱼的事情而生气？ 还是安娜又用她的身体干什么了？——嗯！一定是安娜的问题！ 安妮肯定着。 而还没等有人解答安妮的疑问，康纳就像好戏要上演了一样，开始倒数。 “5，4，3——1！”他突然直接跳过了其中的2！但这不能让安妮产生更多新的疑问了，因为她的注意力完全被‘嘭’一声被打开的房间门吸引了视线。 安妮惊慌地看向门口，打开的房门露出了斯蒂芬妮似笑非笑的神情，她捏着她的拳头走向安妮，口中同时说着：“我终于找到你了！正版安妮了！” “想必，你一定做好准备被我揍了，对吧？” 斯蒂芬妮的声音和她的拳头一样有力，拳头带起的风甚至吹动了安妮的头发，冲着安妮面门而来。 安妮感受到斯蒂芬妮的怒气值已经满条，便动也没打算动地要承受住斯蒂芬妮这一下，她甚至闭上了眼睛，还在脑中给自己的脑袋加了一个被揍而出现的鼓包卡通特效。 但，预定的鼓包特效没有到来，随着斯蒂芬妮带起的风而来的，是斯蒂芬妮热情的拥抱，看见安妮的喜悦条完全替换掉了怒气条。 安妮在斯蒂芬妮的热情拥抱中，向后，被斯蒂芬妮的热情砸进了自己松软的床铺之中。 而她的身边正是那只斯蒂芬妮送她的，等人高的棕色毛绒玩具熊。 斯蒂芬妮的声音有种想放狠话，但是又因夹杂着喜悦而显得完全不够硬。 “看在你还恢复好，我现在就暂时饶了你，小安妮。等你好了我们红太阳房” 斯蒂芬妮后面的话没说的出口，她像被按了停止键一下子顿住，随后就惊慌地说： “安妮她晕过去了！” “？？？” “？？？” 问号出现在所有人头顶，事情太过突然，打得所有人措手不及。 而因为在说事情放松了警惕的扎塔娜几步上前，她检查着安妮的情况，逐渐开始眉头紧锁。 “不。安妮不是晕过去了，也不是因为受到大动作让灵魂不稳定。” 扎塔娜看向几人。 “安妮的灵魂又不见了。” “是受到了灵魂与时空结合的双重魔法。” “其中”扎塔娜又检查了一次，确定自己的判断没有问题，肯定地说，“有我和康斯坦丁的魔法痕迹。” “某条时间线中的我或者康斯坦丁，召唤了安妮的灵魂。” “应该是” “未来的某个时间。” 第144章 我和我② 安妮正茫然地观察着周围,坦白地讲，这种眼睛一闭，再一睁开就换了一个地方的情况,已经太常见了！ 常见到安妮都不知道该吐槽什么好了。 安妮甚至在想，不会是安娜刚回到她的世界,就又弄了什么新鲜玩意儿,要偷自己去她的世界陪她吧？ 虽然这样想好像很破坏安娜的形象，但是以安娜的脾气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很快，安妮就把这个猜测删除掉了，毕竟如果是安娜搞的鬼，那她不可能把自己弄过来之后，又把自己一个人放在这里冷置着。 按安娜的性格,她会在安妮过来后第一时间就跳出来并且大声高喊‘surprise’！ 鉴于这个房间一直空无一人，没有人跳出来高喊‘surprise’,所以安妮无法一下子锁定到底是谁把自己‘大变活人’变过来的。 安妮甚至开始想，这不会就是扎塔娜说的大动作会导致的灵魂不稳定吧？但这也太——不稳定了吧？ 她只是被斯蒂芬妮扑倒在床上！天呐！床上！自己的床都软到可以当蹦蹦床了！ 安妮维持着到来时的姿势静止了两分钟,一边在脑子中思考多种可能性,一边用眼睛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现在很多有布置机关的房间,都会在各种不起眼的地方装着只有主人才知道的隐藏式机关，到达一个不了解的地方、且当下没有遇见直接危险的情况下，实在是不宜太莽撞地去接触、去调查。 安妮扫视了一眼这个公寓式房间，除了一个明显是洗漱间的空间被墙壁阻隔了视线，其他地方基本都一览无遗。 而安妮从窗户向外看,发现这里依然是哥谭,且正是钻石区,但现在外面极其死寂，往日不停歇的车流凝固在柏油路之上,而两边的人行道之上也不见行人。 即使安妮用她的能力努力听着，但在她的听力范围内，她依然听不见有什么动静。 安妮只好将注意力继续放在屋内。 房间内物品很齐全、也很干净整洁，日常会用到的物品都有，房间的布局也很合理，休息的床、衣柜、开放式厨房和小吧台错落在不同的位置，电视因主人离开时间过长已经自动息屏，但沙发前地毯上的两个游戏手柄还在闪着灯，提醒着人它们还在连接着电视。 屋内各处都充满着浓浓的生活气息，这非常有助于安妮的判断——这是一名女性青少年的独居之所。 不过这位房间的主人虽独居，但却很明显交友十分广泛。 她水吧旁的橱柜中摆放着数十个外表不同的水杯，它们风格不同、颜色不同，有些印着超英标识，有些形状普通且常规，更多的则拥有着充满个性、奇形怪状的外表。 之所以用这个水吧橱柜判断房间主人交友广泛，而不是认为这是房间的主人的爱好收藏品——是因为这些水杯都有着深浅度不同的使用痕迹，明显不是收藏那般只是用来欣赏。 而现在沙发茶几上、厨房的水吧台上，还摆放着好几个装有液体的水杯。 房间主人像是给每一位会来她家做客的朋友，都在橱柜中放了一只专属水杯，即使她的家用立式饮料柜中摆满了饮料、咖啡和能量饮料。 而根据房间内的狗窝、食盆、水盆等物品判断，房间的主人还养有一只中型犬，它或许已经渡过了青年，现在的性格已经较为稳重，所以屋内虽然各处都有狗狗发泄精力的玩具，但屋内的设施们都有着完好的外表，没有受到狗狗的啃咬痕迹。 安妮越仔细观察房间，便越觉得一阵熟悉，她肯定自己从未来过这个房间，却莫名在观察中感觉到熟悉感一直在攀升。 这种熟悉感很奇妙，是一种 安妮微微偏头思考着，她的眼神停留在那个很显眼的橱柜之上，隔着橱柜的玻璃从每一只杯子上面滑动着视线—— 她终于懂这种熟悉感从何而来了。 那些不同形状、不同风格的水杯，安妮竟然能隐约从它的外表，猜到拥有它的主人是谁——它们如果只出现一个时还没那么明显，但当它们成片摆放在一起时，那种关联性强到让人无法忽视。 而这个房间中的太多摆放细节、为每一位来访者都留一个专属水杯的行为 安妮认为这很符合自己的喜好风格和行为逻辑。 就像布鲁斯会在韦恩庄园给他的每一个孩子、熟悉且关系好到能上门来见他说不定偶尔还小住的朋友留一个房间一样。 安妮看着这间正常大小的独居公寓，她虽不能将这个空间划分成几十份给她的每一个家人朋友都留一个专属空间 但留一个专属水杯，绝对是她会做、愿意做、同时也喜欢做的事情。 ‘这应该，就是她自己的房间。’安妮想着。 但这个合理的猜测没有让安妮觉得自己的疑惑有所解开，她反而被更多的问号所包围。 比如：为什么她不住在韦恩庄园了？还是这是像迪克、提姆、斯蒂芬妮等人一样，是在韦恩庄园之外的独立空间？看屋内的布置，很明显她已经有较长的时间居住在这里了。 嗯 安妮眼神犹疑着，她了解自己，说不定这是她某次和布鲁斯吵架而离家出走的产物，她非常有可能一气之下扔掉布鲁斯，自己一个人在外面搭一个窝，留布鲁斯一只大蝙蝠独自游荡在他黑暗的‘孤独城堡’里。 不过也说不定这就是正常的独立而已，毕竟雏鸟总不可能一辈子都不搬离父母的巢。 不过这些都让安妮带出一个更深的疑问——这是其他平行宇宙里自己的房间，还是她宇宙将来的某个时间？ 安妮根据房间中的线索能判断出房间的主人还处于青少年，最多不会超过20岁，但具体一点，这到底是几年后安妮就无法肯定了。 而且，到底是谁将自己召唤来这个宇宙、这个时间线之中的呢？ 安妮还是认为应当是有一位主使人将自己召唤来这个世界的。 ‘自己灵魂不稳定突破了世界墙飘到其他世界’这种可能性真的太小太小了。 先不提世界墙真的没那么好突破，再说如果真的有这么高的风险，扎塔娜一定会非常严肃且详细地向她、向所有人说明，而不是像医生口中的‘伤口恢复期间建议保持清淡饮食’般随意。 安妮又定着思考了一分钟，还是不见有人出现为她讲解情况 安妮认为这个‘123木头人’的游戏已经持续太久了！她已经当腻‘木头人’了！ 根据窗外的状态，安妮能判断目前的哥谭状态有异，所以她不打算贸然出这个房间，那么这个房间毫无疑问就是她最方便的一手消息来源渠道了。 最首要的，便是去那台锁屏的电脑上探索一番。 网络时代，你可以在网络上得到一切情报。 安妮向着那里迈出了一步 ** 两栋相邻的高楼之间，一道黑蓝色的身影依靠一根绳索从空中划过。 哥谭现在的地面交通已经瘫痪，人群收到通知，躲进最近的地下防空洞时，车子便成了最无用的铁疙瘩，它们被遗弃在街道之上，像凝固的沙石堵塞住了流水，夜翼迪克抛弃了他的摩托，选择空中路线前往他的目的地。 迪克的制服之上有着多处伤痕，最长的一道从他的胸口划到小腹。 很显然，如果迪克当时没躲得开这次攻击，他便会被开膛破肚。 但幸好，迪克不仅没有死在那三人的围攻之下，还重伤一人后成功地逃脱了。 迪克刚已用自己随身携带的药物做了初步处理，伤口都已经不再往出渗血，部分略浅的伤口也有了愈合的痕迹。 如果遵从医嘱，迪克一段时间内都不适合剧烈运动，但现在的情况已经让他顾不上这个了。 迪克刚从包围中逃脱，就从斯蒂芬妮处得到了一个极坏的消息，这让迪克总是扬着的唇抿得极紧，他被多米诺面具覆盖的蓝色眼中，也仿佛有着灼热的火焰在燃烧。 ——如果你能拿下他的面具，仔细注视他的眼睛，还能在愤怒的火焰之下，看见那些同冰川一般冷、一般深的悲伤。 但幸好，寒冰还有消融的机会，迪克想着斯蒂芬妮发来的图片中那道熟悉身影，加快了自己的进程。 目前他是离安妮公寓最近的人，且他也刚摆脱了敌人，由他去最合适 ** 安妮看着穿手掌而过的鼠标，气得感觉自己头顶都具现出小火苗了！ 灵魂状态不能触碰物体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写进世界通用规则里的啊？ 在时间缝隙里面不能触碰物体，来了这个新世界依然不能触碰物体，怎么着，她是什么很透明很无存在感的角色吗？ 安妮无语凝噎。 网络世界可以得到一切情报，但有个很致命也很容易被忽视的前提就是你得能操控网络世界。 安妮败在第一步。 但她的视线又因此停留在鼠标旁边的袋装零食之上，这是 安妮仔细瞧了瞧，一袋由韦恩集团生产的苹果脆片，但是她不记得韦恩集团有发售这个呀。 这也是未来几年会出现的新东西吗？ 但还未等安妮探索更多，她所处的这个房间外传来几声密码输入的声音，有人正在输入电子锁密码要进来。 安妮第一反应便是想躲起来，可她刚有动作就想起，自己现在可是灵魂状态，接触不到其他物品，正常人也看不见她。 不过谨慎起见，安妮扫视一眼，依然钻到了床下——主要这个房间真没什么方便躲人的地方。 安妮听着房门密码输入正确，来人打开门走进房间又关上了门，因为这张床有着拖到地面的床单所遮挡，所以安妮看不见来人的脸，但她这不妨碍她根据这人的脚步声在脑中勾画着人物画像。 男性、一米七左右、有很明显的锻炼过痕迹、走路脚步很轻、有很浓的血腥味受过伤 来人好似是在屋内扫视了一圈，安妮听着他在什么上面敲了几下，就向着床铺这边直线前进。 这让安妮虽已经没有□□，但依然觉得自己的心脏在开始狂跳——稳住！不要慌！自己是灵魂，理论上就算他过来掀起床单也不会看见自己！ ——但被掀起床单的床铺之下，安妮和一双被白膜覆盖的眼睛双目对视着，来人戴着的多米诺面具上未倒映出安妮的身影，但安妮就是有种奇异的直觉，她被对方注视到了。 这让本就紧张的安妮一瞬感觉自己的汗毛炸起，她当然发现这是迪克了！ 但这是个未知的宇宙，眼前的迪克谁知道他是什么成分？且他现在给安妮的感觉非常非常可怕，他身上的气压低到安妮甚至没办法呼吸——哦，灵魂状态不需要呼吸，但这不重要，这真的太像她看过的恐怖片了！ 安妮一下子跳起，从床底穿过床板飘在床铺之上，她转身就想从窗户跳出去逃跑，她的直觉不停在告诉着她眼前的迪克非常非常非常危险，一定要先远离！ 但迪克随着她动作一起抬起的脸，让安妮抑制了自己的动作，这是她从未在迪克脸上见过的复杂表情。 它夹杂着哀伤，夹杂着愤怒，夹杂着失而复得的喜悦，夹杂着希望。 好似自己是能拯救他的唯一希望。 安妮虽看不见迪克多米诺面具下的眼睛，但她却能感觉到，迪克的眼睛正在哭。 ——对着他眼前的自己。 安妮恍惚间懂了他的那些复杂情绪，轻轻开口，像是不想惊动什么般问：“迪克？你看起来很糟糕，你受了很多伤” 安妮指了指他那道最明显的伤，“你身体受伤了，心里也受伤了。” “怎么了？” “是我出了什么意外吗？” “还是” “我已经死了？” 第145章 我和我③ 迪克以为自己沉默了许久,但是在安妮的视角中，他只是在自己说话后沉默了一瞬。 “我”迪克明显没想到安妮一上来就会敏锐地发现这件事，他本来想说的铺垫之话都卡在他的唇舌之间,而他吐出一个无意义的单字后，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是如此的生涩与沙哑。 迪克扯着自己的唇,努力让自己露出几分笑意,他看见安妮猛地大动作就意识到自己吓到安妮了，他的神经已经紧绷太久了。 迪克维持着干涩的声音，放松着唇角，使用了一个更柔和些的开场，指着那边的饮料柜问：“不介意我先润润嗓子？” 安妮自然没有什么好拒绝的，回以微笑点头应答着迪克,跟着迪克转身走向饮料柜的步伐，向他的方向也前进了几步。 但始终,安妮都没有太过靠近他，只是维持着和迪克不算太远,也不算很近的距离。 迪克打开饮料柜后,根本没在意他眼前的是什么,随手拿出一瓶功能饮料，也没有品尝它味道的意思，拧开，仰着头将一瓶都灌下。 将一瓶都喝下后，迪克又闭眼,静立在打开的饮料柜前一瞬,感受着喝下的液体滋润着口舌,柔顺着干涩的嗓，滑入食道,流入胃，又被运送补给给每一颗干渴的细胞。 迪克身上所包围的戾气终于消散了几分，当他再睁眼时，他才有几分心思，眼神在柜中的饮料们上流转了一圈。 许久，迪克挑出一瓶，打开，喝了一口，缓缓咽下，感受着饮料的甜在驱散着包围在他舌尖上的苦意。 迪克再开口终于恢复了几分往常的音色，虽相比正常来说还是略显低沉，但最起码让安妮脑中和坏掉了一样不停响的警报声安静了。 迪克看着眼前还很稚嫩年幼的安妮，问：“不惊讶这个事情吗？甜心。” “我在未来死亡这件事？”安妮先是反问，才又摇着头继续说，“我不惊讶。” 她无论是反问还是回答都无比平静，仿佛在说其他人的事情一般，可她明确的知道这就是与自己有关。 安妮说完，像是觉得自己的回答太简短，有点仿佛敷衍迪克一般，又加了一句：“世界上应该没有几个人会永生不死呀？无论是自然死亡，还是意外死亡。” 迪克又扯出一个没笑意的笑容，再微不可闻地叹气一声，说：“可很少有人能坦然应对它的到来，尤其它来得这么突然。” “正常。”安妮点着头，“所有人都知道‘新生’与‘死亡’相对，可总是欣喜于‘新生’，悲伤于‘死亡’。” “我也不例外。”安妮注视着眼前的迪克，他相比自己熟悉的那位更成熟，更沉稳，身上更有种千帆过尽的时间感。 可就算经历得多，也不代表他能平静地接受家人的死亡，他反而被伤得越重。 “我也不例外。我不惊讶于自己会迎来死亡。”安妮又重复了一次刚才说过的话。 “但我悲伤于我的家人、我的朋*友” 安妮话停住，扫视了一圈那些零散在各处的狗玩具之上，再和迪克对视着，露出一个浅笑，继续刚才的话说。 “我的狗狗。” “我悲伤于所有爱我的存在，都会因为我的离去而受伤。” “但这不就是我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我虽然能接受这个事实，但为了不让爱我的人既身体受伤，又心灵受伤” 安妮偏了偏头，脸上露出一个解开谜题的了然笑，又好奇问，“长大的我到底设置了什么保命方法？还需要将我召唤过来？” 在安妮说话时，迪克一直在专注地注视着她。 成长很多时候是悄无声息发生的，迪克一直在陪伴着安妮长大，所以他脑中的安妮印象也在随着时间流动不停更新着。 而现在迪克看着这位过去的安妮，将她与自己脑中最新的安妮所对比 迪克又恍然发现，眼前的安妮虽然还很稚嫩，可她的敏锐从未因为她的年龄小而有减弱。 她的那颗内核、那些独属她的特质，没有在时光中而褪色，它一直闪耀在每个年龄的安妮身上。 迪克也被安妮的平静所抚慰，他身上的戾气又减弱了几分，这次露出的笑容终于含了真实的笑意。 安妮同样的，也终于在迪克身上看见了那些她更为熟悉的部分。 “你让我原本预备的解释话语都和水一起吞掉了，安妮。”迪克轻摇着头，说了句俏皮话，“在游戏里，我这种没意义的‘指引NPC’会被删掉的，小蛋糕。” “没关系，大钻石。”安妮听着这个熟悉的称呼，露出一个不辜负这个称谓的甜蜜笑容，朝着迪克飘了过去，围着他又前后左右打量了一圈，才站定在他身前说。 “你现在是在‘安妮的游戏’里，安妮会希望各种各样的‘NPC’都在她身边，她不会删掉任何一位，也不会让她自己退出你们的‘游戏’。” 迪克不能否认他从与安妮交谈开始，便觉得自己身上一直作痛的伤好似真的被治愈，他想伸手拥抱住她，可他看见那些透过安妮身体隐约看见的物体们，又意识到这个安妮是一道来自过去时间线的灵魂。 迪克抬起的手又放下，回答着刚才的问题：“你具体做了什么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你这两年在和提姆、斯蒂芬妮研究一个时空装置，还请了扎塔娜和康斯坦丁加入。” “哇。”安妮长大了嘴，被这个事情惊到只是下意识发出了一个感叹，反应过来之后又发出了一声感情更充沛的，“哇！” “时空装置！我还真的研究出来了！”安妮想起自己前不久还劝安娜不要总玩弄时间线，结果现在果然她们都不是什么乖巧听话的孩子——嗯嗯嗯，无事发生！——长大的自己研究这个可是为了保命，没有随意在玩！ “我还邀请了提姆斯蒂芬妮扎塔娜和康斯坦丁！是一个科技侧和魔法侧结合的产物？好神奇！”安妮眼中满是跃跃欲试和这台装置如果出现在她眼前，她就会把它拆开的冲动。 “是的，神奇女孩。”迪克神情含笑，“我们去极光堡垒看看‘神奇’？斯蒂芬妮同样正在赶去。” “好！”安妮一口答应。 这个‘极光堡垒’一听就是她自己的专属基地，安妮虽然真的非常非常非常好奇这个几年后的时空——可是眼前的一切都在告诉她，现在可不是什么轻松愉快的时空旅行时间。 她还有来这个时空的使命未完成，她的家人、她的朋友、她自己，都还在进行着一场不能输的战役。 “迪克你告诉我坐标，我带你飞”安妮话卡住，她看着自己穿迪克手臂而过的手，“呃，我又忘了我是灵魂状态，我做不到这个了。” 迪克前进几步打开安妮公寓的窗户，站在窗沿上回头看着她：“你会在之后的时间带我飞很多次，你能做到它。” 安妮跟上迪克虽不会飞但同样像翼鸟般飞翔在天空的身影：“‘之后的时间’——我有在期待你说的这些‘之后’了，迪克。” 安妮先是回复完迪克，又看着身下的哥谭街景，终于问出那个像逗猫棒般逗弄了她很久的问题：“这里，发生了什么？其他人呢？” 迪克的声音被风吹散了许多，但又都清晰地传入了安妮的耳朵，迪克无言的几秒像是在组织语言，但最终开口他还是咽下了许多，只是简单地告诉安妮：“是一场黑暗多元宇宙的入侵。” “我是离你位置最近的人员，所以我收到了斯蒂芬妮发来的消息其他人都有自己的战场要应对。” 安妮点着头，“所以说，其实其他人还不知道我死亡的消息？” 安妮边说边又唰一下飞到了迪克身前，观察着他的神情，而迪克则是被安妮突然的举动弄得迷茫歪头。 安妮瞧着他的神色好似没有太多异常，又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般飞回到他身边，自然又刻意地问出了那个最另她心痒痒的问题： “那是谁杀死了我？我可以知道吗？” 迪克显然已经预想到了安妮会问这个问题，他反而因为安妮能忍这么久才提问所意外。不过虽然预想到了…但这却不算一个很好回答的问题。 迪克有想过隐瞒它，但他沉默许久，还是回答：“我不知道她的名字。” 没等安妮再提问他就像知道安妮会继续问什么般说，“斯蒂芬妮同样不知道。你，也不知道。”迪克口中的‘你’明显指的是那位大安妮。 这让安妮的不解更多，她猜测着，“是遭遇战的陌生人？也是从黑暗宇宙来的？这么强吗？我觉得长大的我就算干不掉她，也可以溜掉？——我不是什么认为逃跑可耻的人。” 迪克很给安妮面子，在她的俏皮话中扬了扬唇角——虽然他的这个笑容没有丝毫笑意——他先是肯定着安妮的问题，“是一场遭遇战。你当时正抱着斯蒂芬妮飞去支援提姆和达米安。” “她出现得猝不及防，且主要目标是你。但在意识到斯蒂芬妮对你的重要性后，她的攻击就都落在了斯蒂芬妮身上。” “对方同样掌握了飞翔的能力，这让你无法脱战。” “最终，在你替斯蒂芬妮挡下一次致命伤后”迪克未尽之话都消散在了风中，他没有将所有话都说得一清二楚，但这已经足够安妮明白事情的整体经过。 安妮没有去细究更多细节，只是又问了一次：“你们对她的身份应该有猜测？” “嗯。”迪克说，“虽然不知她的名字，但可以确定的是” “她是你掉入黑暗多元宇宙的同位体之一。” “她是被这次入侵的主谋，狂笑蝙蝠侠养大的。”迪克因这个话题而低沉的声音更低沉，“你应该听说过他的名字，安妮。” 第146章 我和我④ “” “” 长久的死寂,出现这片因为谈话内容仿佛被冻结的空气中。 安妮因为这件事情静默了许久，在意识自己应该回复点什么后，她也只能简单地吐出：“我听说过他。” 安妮本以为自己知道是谁伤害斯蒂芬妮、杀死自己后,会满心被愤怒填满，更以为自己会扭头和迪克讨价还价商量下,看看俩人能不能改道让自己去帮长大的安妮报仇——虽然能不能报的了仇再另说。 但她在知道是谁做的这件事后,又从迪克口中听到‘她是被狂笑蝙蝠侠养大’，原本的一切设想都被打破。 安妮心里的复杂情绪，乱到她根本无法理清。 她有如她所料般的感觉到了愤怒的辛辣，但仔细品尝后又发现它像是悲哀的苦涩。 这情绪难吃到，安妮为了舒缓情绪随便闲扯的话都含着苦意：“第一次听到狂笑蝙蝠侠，还是达米安和布鲁斯吵架时我偷听到的呢——当时迪克你也在。” 迪克从自己的记忆中翻找着安妮所说的时刻,他记得好像是 … ——他没有‘记得’。 迪克大脑.exe未找到此文件。 安妮瞄了一眼又突然沉默住了的迪克，这也不是什么难接的话题吧？怎么还能把天聊死了呢？ 安妮打起精神,让自己的语气努力上扬着，试图摆脱着刚才的沉闷：“不是吧——你竟然忘记了！迪克！” 迪克苦笑一声,坦然承认：“我确实不记得了。很抱歉喔小蛋糕,我没有过目不忘的超能力。” 安妮有一瞬的不理解,因为在她看来那天的事情十分惊险刺激，应该不属于会在记忆中被淡忘的‘普通一天’，安妮甚至现在就能把当时每一个人说了什么、是什么表情都在脑中重新演练出来。 但她又一细想，也对，眼前迪克的经历是自己的数倍,而且在迪克视角那件事可是好几年前。 想通后安妮提示着：“是我初次出现在大众面前的那场晚宴。这应该能让你想起点什么？” 尘封的记忆像得到了开锁的钥匙,迪克这次终于从记忆中翻找到了它：“我想起来了。” 迪克回忆着当时凌乱的场景,虽然这在当时看来十分棘手难处理，但当它成为‘过去’,笼罩上了一层时光的滤镜，迪克反而产生了一丝怀念。 迪克再开口低沉的声音也被时间浸软，染上了一些笑意：“我印象最深的是，我当时满脑子都在想如果布鲁斯和杰森又打起来…我要怎么在吃布鲁斯铁拳又吃杰森子弹的情况下，不仅将他们劝住还保住我的头发。” 安妮同样想起当时为家族成员做造型的伊丽莎白女士，她后来看见迪克那头凌乱发型时脸上的表情…就‘噗嗤’一声笑出声：“虽然你没吃到布鲁斯杰森的，但是伊丽莎白女士含有软刀子的‘亲切问候’你都感受到啦。” 迪克满脸都是‘饶了我吧’，“那次之后，女士每次都会用阿尔弗雷德同款幽默，提起我当时的发型很‘艺术’。” 安妮一边笑，一边飞得自己的飞翔轨迹都像过山车般上下起伏——这其实并未她产生这么深的笑意，可总有些情绪需要靠其它情绪的掩盖发泄出去。 良久，安妮才停止了笑声，话题也一下子停止住，只有迪克飞翔带出来的风声响在两人耳边。 安妮在冷下来的飞行中，突然冷不丁冒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她问着：“她有说什么吗？” 安妮问得没头没尾，但迪克却对上了安妮的信号波，回复着：“一句都没有，你问的话也都石沉大海。” “噢。”安妮回答完，又简短问，“名字也没说？” “没有。”迪克同样简短的回复。 “嗯。”安妮回了一个单节，便又陷入了沉默。 她是不想回答自己，还是不能回答？ “那她看起来怎么样？”安妮问出口的话极轻，像是根本无所谓迪克是否能听到，她也没有期待得到迪克的回复。 因为—— 安妮说得很轻，迪克却依然听见了，他同样轻声简单回复：“不太好。” ——安妮自己早就有了答案。 她在狂笑蝙蝠侠手里，怎么可能会过得好呢？这里又不是童话片场，残暴的恶狼是不会有甜蜜的‘爱’，去呵护一棵幼苗成长的。 她选择杀死自己，是出于某些人的命令，还是她自己的主意？ 不过 这一切在现在的局面下，似乎都不是现在最该去在意的事情。 “我觉得” 安妮话刚说出口就被她自己掐断，她停顿住，似是没有想好自己接下来的话，生硬的转移话题，“我没在公寓里面看见小螃蟹。我没看见它的小窝或者空出来能摆放它的位置。” 生硬转移的话题未经过安妮太多思考就讲出，话刚说完，嘴唇还没彻底闭上，安妮就意识到 “不要回答我这个疑问了，迪克，就当我没问过。” 她不想听见迪克再证实她脑中猜测到的结果了。 迪克已经很不容易了，他受的伤都没痊愈，可闻见的血腥味和不可闻见的血腥味一直在笼罩着他，就不要让他一直做黑色的报丧鸟了。 迪克在安妮的思考中保持着沉默，供以安妮梳理着自己的思绪以及心情。 又是一会只有风声的沉默，安妮才又开口：“我们是不是快到了？” 迪克指了指斜下方：“那条街道的尽头，放置了一个极光堡垒的隐藏入口，那的魔法阵能让我们传送到目标地点。” “又是魔法。”安妮重复，“看来长大的我施展魔法的水平很普通。但很喜欢将它作为辅助手段，加入到各方面里。” 说完便跟着迪克俯身开始下落。 安妮在下降的风声中，又仿佛在自言自语：“我觉得我应该讨厌她，毕竟她破坏我的世界，伤害我的家人，杀死了我自己，还让我看见了这样的未来。” “可我联想到她的经历，联想到她也是我” “我就无法将这份产生的恨意落实。” “——我没有说，在这种情况下，我还在喜欢她。” “好难噢，迪克。”安妮声音略显苦恼，她偏了偏头，问，“你呢，迪克？” 迪克的声音裹在下降的风声之中，可他的每个字都清晰的传入安妮耳中，他的回答也是安妮设想到的：“我不喜欢她。准确地说，我厌恶她，安妮。” “我无法将对你的爱，移情到一个伤害我家人的人身上。” “她在我眼中同那些人一样没什么区别。” “这当然正常。”安妮不奇怪地点着头。 “如果她不是我的同位体，如果我们不是都从撞梦那款游戏获得生命的，如果不是因为我们的降生地源于撞梦的随机分配…” “我只是比她运气好了一点，才没有成为她。” “我之前对撞梦是没什么恶感的，毕竟不管怎么样它们也给了我生命，也让我获得了世界上最好的家人、最好的朋友。” “但最近发生的好多事情”安妮想到了辛西娅、想到了安娜、想到了不知姓名的‘她’。 “我不想去思考这些了。”安妮摇着头。 随着安妮的最后一句话，她和迪克也落在地面之上，这片区域同样不见人影，仿若安妮在许多电影中看见过的末日之城，只留下了人类的建筑与车辆。 一滴雨穿过安妮，轻悄悄地落在地面之上，雨滴落地的声音极静，被迪克同样极轻的脚步声所掩盖。 可安妮就是听见了那滴雨落地的声音，她低头注视着地面上随着那滴雨开始增多的雨滴。 一滴。 两滴。 三滴 迪克极轻的脚步声彻底被雨滴坠落声所掩盖。 安妮抬起头，轻跳了几下，跟上在前方墙面上等她的迪克。 “我不去想了！”安妮翻了个白眼，唇也不满的挑起，她拉长着声音嘟囔，“长大的我让小小的我来帮她忙就已经够丢脸了，难道还要我去替那么大的自己思考这些难题吗——她都不一定思考的明白！” “对了对了！”安妮火速换了话题，跳到迪克面前，好奇问着，“长大的我长到多大了？——我是说身高。” “上次测量是181cm。”迪克脚步不见停，跟着安妮后退的步伐边前进边回答着。 这个答案让安妮满意，她跳回到迪克身边，但刚跳回来就又想到：“那达米安呢？他肯定不可能长得我比我高吧！” “很遗憾。”迪克的声音带上了笑意，他已经走到了那处死胡同前，正按着顺序熟练地敲击着墙面，普通人只能看见他手臂的残影，他手上的动作也不影响他说话，“小D现在已经比布鲁斯还要高了。” “？什么？！”安妮可以保证，这是她此行接收到的最离奇消息！ 安妮满脸不可置信，她惊讶到连魔法阵亮起都没注意，脚下动作跟着迪克前进而穿过墙面，口中还在大喊，“他天天吃西蓝花！怎么会长那么高！” 下一瞬，眼前一黑。 一道极其沙哑的熟悉声音回答着安妮：“谁天天吃西蓝花？达米安？” 安妮循着声音，直穿过眼前高大的复杂机器，在里面更多的机械包围中，看见了斯蒂芬妮正眼眶发红地静静注视着她。 在察觉到安妮已经找到她后，斯蒂芬妮注视着这位熟悉的小安妮，脸上的怀念、懊悔、了然等纷杂情绪，又乱到安妮觉得自己被缠在了毛线团里。 斯蒂芬妮声音沙哑地继续解释着：“你在这里设置了灵魂显形魔法阵，所以普通人也可以用肉眼看见你。” 她解释完，就眼圈又开始发红，泪好似又开始充盈她的眼眶： “我没想到…” “原来五年前我的那一扑，是将你撞到了此时的我眼前。” “还是在你保护我死亡之后。” 第147章 我和我⑤ 安妮的视线凝在了五年后的斯蒂芬妮身上,她的面具已经摘下放在手边，所以斯蒂芬妮的面貌没有丝毫遮挡的显露在安妮眼前。 她同样相比安妮更熟悉的斯蒂芬妮更成熟，眼神更坚毅,连下颚线的弧度都更清晰立体了，浑身气质也变得沉稳了许多。 只不过她现在制服上有多处破损和污渍,看起来和迪克一样,都不太好。 安妮的视线从斯蒂芬妮的面孔，移到那颗从她眼眶挤出的泪滴之上，跟着它一起顺着睫毛从眼角滑落，滚动时又在脸颊上留下一条微不可见的水痕，最后泪滴挂在她的下颚线上摇摇欲坠。 安妮脚步轻抬，向着斯蒂芬妮走过去,停在她的桌案前，俯身,手指接住那颗泪。 本就欲坠的泪滴正巧滴下，穿过了安妮的手指,掉在桌案上发出微不可察的‘啪嗒’声,一部分水滴四溅出去,一部分留在桌面上，在灯下反射着闪闪的光。 泪滴的落下声，好似与外界的雨声重合缠绕在一起，落在安妮的心底，让她的心底又开始泛起苦意。 而安妮也好似自己接住了斯蒂芬妮的泪滴般,手指放在唇边,舌轻舔,品尝出味道后摇着头，略显苦恼地歪着头看着斯蒂芬妮。 安妮没有去回复斯蒂芬妮刚才的话,只是仿若品鉴大师般说：“是咸的。” “不是开心的‘蜜糖泪’。” “抱歉，斯蒂芬妮，我又让你流难过的苦涩泪了。” “不。” 一个简单的音节，斯蒂芬妮说出口的时候却觉得嗓子像是裹着砂石般疼，她抑制住喉间的干涩，闭上眼睛，先是极其短促地吸气吐气，后又平缓但调动了全身力气深呼吸—— 再睁开眼时，眼眶中的泪都已经被她重新收回。 斯蒂芬妮喝了一口迪克抛给她的水，再说出口的话终于柔软了许多，恢复了正常的音色，她唇边挑起一抹笑，回复着安妮：“我是看见你的到来才落下它的。我因看见你而欣喜，安妮。” 安妮当然知道斯蒂芬妮有因自己的到来感到欣喜，可斯蒂芬妮同样有因看见自己，让本来已经痛到麻木的心又感受到了新的痛 安妮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讨厌‘她’了，讨厌‘她’让水滴滴落。 复杂理不清的情绪纠缠在一起，被安妮压在心底。 安妮现在没有心情也不想再管它们，她只是跟着斯蒂芬妮一起露出一个笑容。 “看来灵魂状态时，味觉和正常状态有区别呢。” “斯蒂芬。”安妮拉长了声音，“我们去把我喊起来吧，她已经赖床很久了，一会你再让我试试它是什么味道好了。” “好。”斯蒂芬妮又深呼吸了一下，压下情绪，与凑过来的安妮讲着她现在操控的仪器，“它只是一个外部的监视显示器和启动按钮，具体的仪式实施在身后这个房间。” 安妮看着屏幕上显示的画面，一个不大的房间内，两个全封闭的舱体正头对头放在最中间，它们下方的一个魔法阵正在闪着微光，若隐若现。 而那两个舱体十分眼熟，与撞梦送安妮来这个世界的休眠仓有八成相似。 但这些都不是最吸引安妮注意力的，她只是扫过它们，就将视线放在了背对着镜头，正抱膝坐在舱体前的那个身影。 刚看见时，安妮还没能一下子没认出来，但再一辨认就意识到，她是 “辛西娅？”安妮错愕，指着画面中的人问，“她怎么在里面？” “她不想出来。”斯蒂芬妮平淡解释道，一看就知道她早知道里面还有一个人，“她将你送进去后，就不想离开房间。” “她将我送进去的？”安妮反射性的扭头看向身后的房间门，门正紧闭着，安妮没有透视，所以无法穿过房间墙壁看见里面的样子，但辛西娅可不是，“她不知道我来了吗？我们已经说了一会话了。” “她知道。” 斯蒂芬妮的回答有点出乎安妮预料，以她对辛西娅的了解，她还以为辛西娅会十分迫不及待看见她，但斯蒂芬妮接下来的话，就让安妮懂了原由。 “辛西娅在后悔。” “在后悔没有提前救下你——她当时与卡拉康纳在另一处战斗中。” “在她赶到的前一秒，你的心脏刚停止了跳动。” 这是个安妮没有提前想到，但是得知后又很符合辛西娅性格的答案。 安妮一下子就明白了辛西娅为什么会如此悔恨，会痛苦到把自己封闭在小房间中不敢出来见她。 她一定很怕自己指责她没有保护好自己——即使安妮不会。 ‘唉’安妮在心底又深深叹气。 而且因此事后悔的人，又岂止只有在场的三人呢。 “她”是有确切计谋，计算好了这个空缺，计算好了安妮会孤立无援，才对安妮发动了这场突然袭击。 “我刚才以为其他人不知道我的死亡讯息呢。我还问了迪克”安妮话一停，“现在回想一下，我说这件事的时候，迪克虽然没有反驳，但他也没有赞同，他跳过了话题！” “正如你说的，安妮。我只是‘跳过’，回答了我认为更重要的下一个提问。”在另一边沙发上平躺着恢复体力的迪克，远远地回答了安妮的话，他的声音带着些轻松的调侃，“怎么？我要被删掉了吗？” “别想了。”安妮翻了个白眼，“你不仅不会被删掉，还要经常出场来给安妮收拾烂摊子——” “我真希望你回去之后还记得。”斯蒂芬妮也被带的轻松了许多，神情含笑看着安妮，“他平时都远远‘躲在’布鲁德海文，大部分时候负责做这件事的都是我。” 安妮挠了挠后脑勺，嘿嘿笑了两声，努着嘴说：“难怪。我还说你现在怎么和芭芭拉长得那么像——都看起来非常非常可靠。” “有什么办法呢？”斯蒂芬妮终于露出了几分过去的影子，有点调皮、有点‘搅局者’，“谁让我得带那个足足小了我五岁的‘安妮女儿’呢？” 安妮被斯蒂芬妮逗得乐出声，“你现在都会拿这个调侃我了！之前你还不好意思我开这个玩笑。” “你不需要从我口中知道，我是怎么从不好意思到恼怒再到习惯的。”斯蒂芬妮看着这只安妮，“你会在之后的时间一步步做到它。” “哎呀”安妮停止笑，满脸无辜地和斯蒂芬妮对视着，“你的眼睛里面在写着‘安妮是小坏蛋’，斯蒂芬。” “Bingo！”斯蒂芬妮在说的同时打了个响指，双重证实着安妮没有看错。 “我可不认。”安妮说她不想背锅，她偏过头，拒绝接收斯蒂芬妮的眼神示意，“那都是之后的安妮做的，你去找她——我截止到现在可只做过一次。” 她刚说完就有点不肯定，“应该好像大概是只有一次吧？” “哎呀！不重要不重要，我可同样是辛西娅的‘安妮妈妈’，我都没说辛西娅是坏蛋——” 安妮心虚地跳过此话题，又看着斯蒂芬妮问。 “一会做的事情有风险吗斯蒂芬？你在让我放松情绪。” “你要不再回忆下，是谁在让谁放松情绪呢？”斯蒂芬妮又开了个玩笑，她说完就郑重了几分，“如果复活的流程都有按设想的进行，没有。” “按‘设想’进行？”安妮歪了下脑袋重复了一次。 斯蒂芬妮明白安妮未说口的意思：“当然。当然一切都是你小脑袋里面的‘设想’和‘计算’，你总不能觉得它有很多确切的成功案例？” “对哦”安妮的脸逐渐皱成喝到冰美式时的苦瓜脸，“也不能为了实验复活仪式是否成功，我就把自己干掉一次试试吧” “去地狱进修地狱笑话这种事情一次就行了，总死去活来难道要和康斯坦丁一样在地狱办房产？” 安妮点着头说完，没有再对长大自己设置的复活仪式概率发表意见，不管怎么样，它都完成了第一步将过去的自己召唤过来。 安妮又好奇问着：“那这个仪式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刚才也问迪克了——他倒是没有跳过这个问题——但他说他不知道！” 闭眼休息的迪克只是唇角上扬，并未再接话。这样对话内容不同，但气氛极其相似的场景在过去已经发生了无数次，他在这片熟悉的空间、熟悉的氛围中休息放松着自己的神经，为疲惫的自己做着心灵SPA。 “嗯”斯蒂芬妮则思索着自己该怎么和安妮讲清楚，“也让我‘跳过’一些？跳过一些枯燥的原理？有部分详细构造我也不清楚。” 她在安妮的点头中继续说：“最初你并非是要为自己做一个复活仪式——虽然你在‘安娜事件’后从《瑞克和莫蒂》中获得了灵感，很早就认为自己也应该要有一个复活措施。” 回忆起过去的事情，让斯蒂芬妮脸上又带上了笑意，她看着认真在听的安妮，“你当时说‘安娜能从里面得到灵感做出一个超酷的时光穿梭机器，那我也能做出一个更酷的复活机器！’” 安妮笑出声，熟悉的感觉再次袭来，这真的很自己，很安妮，就像她认为自己会给每一个家人朋友都留一个水杯般，安妮同样认为这就是自己会想做的事情，是自己会说出来的话。 “我出来后又看了《瑞克和莫蒂》？就在‘安娜事件’后不久？”安妮问。 “应该是两个月后？”斯蒂芬妮思索具体时间，但时间有些太久了她也记不清了，“你有天突然跑过来对我说了这句话。” 安妮了然点着头：“看来我也没遵守14岁以上才能看的规定。” 这让斯蒂芬妮有点诧异：“你还想过要遵守它？” “唉？”安妮对斯蒂芬妮眨着眼睛，“我之前就想告诉安娜来着，但我忘了我没和你说过？” 没等斯蒂芬妮回复，安妮就一脸‘搞砸了’，“我泄露了一些小秘密。”初看她好似在认真反悔，可细看她眼睛中的小神情却都是幸灾乐祸。 斯蒂芬妮和安妮默契一对视，扬着唇角，“之后有机会，我会和‘你’翻翻旧账的。” 安妮表面愧疚，心里却在得意自己给大安妮挖了一个坑——反正又不是现在的自己踩坑！然后用眼神示意斯蒂芬妮继续往下说。 第148章 我和我⑥ “我说到哪了来着”斯蒂芬妮思索着,她的思绪都被这个可恶的小坏蛋都弄乱了，“噢我想起来了。” “这个想法落地的初始，是四年前布鲁斯和提姆终于研究完了你的‘宝宝飞船’。”斯蒂芬妮冲着安妮单眨了下眼睛,“你还记得它在布鲁斯手里吧？” “呃”安妮被问住，“最近事情真的太多了——刚开始我还会问问布鲁斯他的研究进度,但几次他都告诉我在还在研究中所以我就嗯啊” “——我没忘记！我只是将它从我的事件优先级列表中往后调了调！”煮熟的安妮依然嘴硬。 “熟悉的话。”斯蒂芬妮的笑容更大了几分,“我当时问你的时候，你就是这么回答我的。” “”安妮没说出口，但她满脸都是‘我的台词竟然被抢白了大安妮真的是个坏蛋’！ 斯蒂芬妮没有继续再调侃安妮，转头说着正事：“布鲁斯从你的‘宝宝飞船’中研究、拆解、与现有地球技术结合出了*一些能用于肢体再生技术的手段。” “当然，这其中实际上涉及到了非常多内容，不是布鲁斯一人研究出来的,他将韦恩集团‘超级事业部’中的一部分研究人员也加入到了项目中——现在这项技术已经成熟，被用在了韦恩医疗中。” “而布鲁斯最初最在意的撞梦如何制造无基因的空白身体、如何获得基因并且向这种的‘空壳’中加入基因与灵魂”斯蒂芬妮看着安妮,“他说他研究失败了，同时所有数据都在意外中被毁掉了。” “喔？研究失败了？”安妮歪着头思考,“我不太相信——我更觉得他是研究成功了,但因为各种伦理问题,因为蝙蝠侠的责任等原因，将它们都毁掉了。” “我也这么认为。”斯蒂芬妮点着头赞同了安妮，然后两人谁也没继续讨论这个问题的想法，她继续说，“但其中一些有助于你的信息被布鲁斯保留了下来。” “就是这次复活用到的？”终于说到安妮最好奇的地方了！她的眼睛都睁得大了一圈。 “没错。你和布鲁斯问清楚后,就觉得它可以和你之前想过的点子结合在一起。所以你私下找了提姆,一边向他学这方面内容,一边根据你的想法开始了构思。” “两年前，你的‘异想天开’被你制作了出来。但它有些太过于‘异想天开’,某些具体实施的地方依然有问题，你无论怎么模拟推演，都没办法将你的想法复现成现实。” “已经不是成功率的问题了，而是不可能。” “比如？”安妮听得认真，但是她实在有点无法根据斯蒂芬妮粗略的话中得知自己是怎么‘异想天开’。 “比如，你是根据舱体能将灵魂与身体结合起这一点，作为你的‘复活底层逻辑’，同时舱体也能为你的身体注入生机，达成灵魂回体与身体修复两件事。” “一部分内容被布鲁斯‘销毁’了，而你也没有逼布鲁斯交出来的打算。” “你认为就算布鲁斯将它交给你，你也不能实施出你想要的东西。” “毕竟，你不能随便抓一个灵魂就将它放进你的身体，这不算真正的‘复活’。” “你需要解决的是，通过这个复活机器，让你的灵魂能被找回，同时回归到你的身体内。” 安妮若有所思地点着头：“然后呢？” “然后你思考了许久”斯蒂芬妮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打算往科学器械中加入一些‘不科学’，没错，也就是魔法。” “你和扎塔娜学了时间不算短的魔法，但受限于你的基因天赋”斯蒂芬妮想了想，说出个形容，“和我差不多。” “我应该不用将你扇形图一样的基因比例，也加入到这次的讲解里？” 斯蒂芬妮看着安妮满脸的‘你说嘛你说嘛’，略显无奈地继续当老师讲解：“神奇女侠在你所有基因中的占比只有11%，它给你带来的魔法天赋，大部分都被超人的基因所中和了，其他人又没有太多的魔法天赋赋予给你。” “所以你的魔法天赋只是普通人层级，而大部分魔法师的魔法天赋都是‘天才’。” 斯蒂芬妮的唇又扬起了笑，她想起了安妮当时的神情：“你后来经常和我抱怨魔法不讲道理，它怎么能将天赋看的那么重，麻瓜凭什么不能去魔法城堡。” 安妮有点想笑，又感觉一丝气闷，“我现在也想和你抱怨这件事了，我还觉得扎塔娜的魔法好酷，我也想当会魔法的魔术师——” “没关系。”斯蒂芬妮刚想抬手拍拍愤闷的小安妮肩膀，就意识到她是灵魂状态，自己无法接触到她。 斯蒂芬妮的笑容一僵，心底压下去的酸楚又一闪飘了上来，她现在真的很想抱抱安妮。 斯蒂芬妮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继续笑着说，“你没办法当会魔法的魔术师，但你可以当不会魔法的” 斯蒂芬妮看着安妮期待的眼神，慢悠悠地吐出，“魔术师助手。” “什么？”安妮满脸茫然，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按照正常逻辑，你应该说我当了不会魔法的魔术师？” “你想当魔术师还是太嫩了，或许你还得再学习五年，才能试着当个实习魔术师？”斯蒂芬妮说，“你感兴趣想学习的东西被你排的很满，你只挤出来两次长假期时间跟在扎塔娜身边一边学习魔法，一边学习魔术技巧。” “好吧。”安妮眼睛微弯，“那我再等十年，等十年后你再对我说这句更符合逻辑的话好了。” “我会记得。”斯蒂芬妮略显郑重地做下保证，她又继续说，“魔法的释放受限天赋，所以你盯上了魔法阵。” “你在请了扎塔娜和康斯坦丁当指导老师的情况下，将它们结合进了你的科学机器中，并且用魔法搞定了让你苦恼的问题。” “你通过灵魂一致的关联性，将你”斯蒂芬妮说的时候指着身边的安妮，以区分到底是哪个‘你’，“作为锚点，让魔法通过这种强关联，将大安妮的灵魂从地狱抢回来，再通过舱体将灵魂融入进身体。” “虽然扎塔娜和康斯坦丁用魔法也能做到这个，但两人的方法更多的是定位到你的灵魂，然后再闯入一次地狱，将你的灵魂从路西法手中抢回来。” “你了解到之后认为这只能当一个备用方案，虽然你很信任扎塔娜——捏着鼻子也能信任康斯坦丁——但你还是认为应该有一个经手人更少，同时风险也更低的方法。” “这就是为什么这个复活仪式中还需要用到时空魔法的原因。这个仪式成功的前提，便是需要有一个与自己灵魂一致的灵魂作为锚点。” 安妮听到最后，终于懂了这个大自己的思路和复活流程，虽然最后这个‘要抢回自己灵魂，就得先有一个自己灵魂做锚点’真的让安妮想吐槽——她想起了很多在网络上看见的死循环笑话。 而幸好这是个不讲理的世界，大安妮可以把其他时间线的自己召唤过来当锚点。 安妮又思考了一会问：“听起来，对我”她指着自己，像斯蒂芬妮刚才般区分着是哪个我，“还真的没什么风险？” 斯蒂芬妮点着头赞同，“这也是你说服我们的最根本依仗。这个方法失败最多只是没效果，不会引出更多问题。” “大不了再去启用备用方案是吧。”安妮用肯定的语气说了一个问句，说完，她又露出一个狡黠的笑，“我还以为要像很多作品中一样，要让其他时间段的自己去牺牲，去拯救这个已经死亡的自己。” 安妮歪着头，在脑中编着自己的故事，“说不定还要让十三岁的灵魂代替进十八岁的身体里达成复活，又或者让两个灵魂直接融合” 她越想越觉得这好像更‘有趣’，“等我复活后，说不定我还会时不时陷入‘我到底是什么时间段的自己’这种错乱中，又或者开始思考‘我是不是为了救现在的自己杀死了过去的自己’这种哲学思考里。” 安妮心满意足结束脑补，回神后看着在等她的斯蒂芬妮，轻眨着眼睛：“你的眼睛在说话，斯蒂芬妮，我之前也和你说过这类似的话？” “嗯。”斯蒂芬妮轻点头，记忆中的场景和现在的所见又一次重叠在一起，斯蒂芬妮回眨眼睛，这次没有靠眼睛说话，开口说，“不如你再继续猜猜，让我看看接下来是否还类似？” 安妮极有兴致，她从来到这个世界，猜到所处房间是长大自己的公寓时，就一直有种根据各种碎片拼接自己的未来、无视时间界限与自己对话之感。 “我想想”安妮眼睛转了一圈，这是不需要太多思考就能想到的，尤其现在答案都摆在自己眼前了，“我肯定会对这样的故事说” “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糟糕呢？” 安妮又眨动着她的眼睛，冲着斯蒂芬妮露出一个略显得意的笑：“我一定是这么说的对吧？——我不接受否定答案噢，斯蒂芬妮。” “好吧。”斯蒂芬妮露出无奈的笑，“你听不到否定答案了，小天才。” “好耶！不愧是我！”安妮的得意彻底显露出来，“不叫我小坏蛋了吗斯蒂芬？” 安妮没给斯蒂芬妮教训得寸进尺小坏蛋的机会，就直接问：“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为什么找这个时间段的我呢？如果找已经确定好复活计划的我，都可以省去这一长串的时间了。” “这是偶然。”斯蒂芬妮说，“但也是必然。” “时空魔法并未设置在固定的时间点上，毕竟你没有预言能力，你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用到这个复活仪式。” “它只是在时间线上，投入一颗会波动水面的石子，水面引起的共振波纹会寻找同样在波动的时间点。” “喔！所以说，还是我的灵魂染上了时空痕迹，同时灵魂状态也不稳定有关。”安妮这次终于明白了一切，她又看了看那枚启动仪式的按钮，露出一个饶有兴味的笑容。 “我刚才还觉得我只是来未来逛了一圈，只做一个不会动的锚点很无趣” “现在细想想” “我是在‘安娜事件’中了解了时间线，又被启发有了这个复活仪式的想法。” “最后偶然又必然的，召唤了这个时刻的我。” “我不说它很无聊了。” “我存在这里，便是意义。” 安妮的视线从那枚与极光制服同色调，同样在闪着流光的按钮上移开，重新与斯蒂芬妮对视，笑弯了眼睛。 “不愧是我自己。” “我很喜欢这个柔和版的‘我救我自己’戏码。” “我迫不及待回到我的时间线，去一秒一分一时的走向我了。” 【全文完结】 第149章 是死亡，也是新生 安妮在斯蒂芬妮含笑的神情中,又转身面向身后那扇紧闭的房门，像是能看见里面那人一般问着： “辛西娅，你真的不愿再见我了吗？” 安妮故意压低着自己的声音,让自己显得可怜兮兮，同时也用语言艺术,说的像辛西娅是因为讨厌自己所以不想看她一眼。 安妮知道辛西娅就吃这个。 果然,在安妮话落下没多久，安静好似无人的房间内便传出了略显迟疑的脚步声。 辛西娅的每一步都踩得很重，而且每一步之间的间隔也很长，光听脚步声便能感知到她的踌躇之意，刚走到门前，手握住把手,她的动作就又停止住。 安妮从说完那句话开始便再未催促过，她只是脸上带着微笑,静静等待着那扇门打开——她知道里面的辛西娅正在看她。 最终，还是心软的辛西娅被邪恶坏蛋安妮拿捏住,门悄无声息打开,露出了与安妮记忆中无太多差别的辛西娅。 她身上的时间感是安妮见到的三人中最少的,而且得益于氪星人的高修复力，她身上也不见有什么伤害，总体来说光看外表，要比另外两人看起来好很多。 只不过这只是外表如此。 每个人心底的痛苦，无法比较,也无需去比较。 而安妮看着辛西娅迈向她的步伐,却突然走神一瞬,她想起前不久刚见迪克时，对迪克说的话—— ‘世界上应该没有几个人会永生不死呀？’ 安妮突然就有点埋怨大安妮了,你说你，知道自己不是永生不死，那你倒是小心一点啊大安妮，现在留下这么多因你受伤的人还得我来安慰你快仰卧起坐起来去承担你自己的责任！不要什么都推给其他时间的自己！不要总想着有XX时间的自己来承担！ ——安妮丝毫没有想去反省这就是她平时爱干的事情。 在脑子里面激烈的输出一串，吐槽完的安妮又在心底叹气一声，大安妮也不想这样。 所以她才为自己可能迎来的死亡设计了复活仪式，并且花费了无数脑神经将仪式设定为自己来拯救自己。 不去和其它复活仪式相比难度，这个复活流程最大的好处，便是在事情发生后，所有人情绪最激烈的那段时间里，能有一件比悲伤和痛苦更重要的事情让她的家人朋友去做，能出现一个没有经历过死亡痛苦的自己去安抚所有人。 安妮认命地接过自己甩过来的责任，虽然在一些不重要或者有趣的地方，自己偶尔会调皮地把事情交给其他时间的自己来处理，但真到了重要的事情上，安妮从没有拖延症。 ——只不过这种事情一次就好！就算有复活仪式，但复活从不是白吃的午餐，安妮不希望自己像一些听说过但是还没见过的人一样，总与死亡相伴。 死亡并不有趣。 安妮想了很多，也吐槽了大安妮很多，但思维的流转总是比时间更快，当她彻底结束脑中的小剧场时，辛西娅刚走到安妮眼前。 辛西娅脸上的表情一直不多，或者更直白点说，辛西娅绝对算是标签化性格中的‘冷淡’。 而现在她何止脸上的表情——安妮甚至觉得她自从出现开始都没有眨过眼睛。 安妮看着僵硬的辛西娅就觉得很累，她像是替辛西娅眨动般，上下忽闪了几下睫毛，而随着眼睛眨动是安妮加深了的笑意，她甜甜地开口问：“辛西娅，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夜晚吗？” “”辛西娅像是忘了如何讲话，她唇轻动又僵住，随后单纯脸部肌肉移动，像是伪人学习地球人表情一样，扯出一个不能算好看的笑，出口的声音混合着鼻音，“嗯。” 辛西娅像是怕安妮觉得她敷衍，又或者凭着她对安妮的了解，她只是这么冷淡回答一句，安妮一会很有可能会‘不依不饶’——又或者单纯只是愧疚想要补救——总之，辛西娅话刚说完，就又补了一句：“我没有忘记过。” 安妮不知道辛西娅刚才脑补了那么多，如果她知道，她一定会装作愤怒地和辛西娅掰扯自己在她心里到底是什么形象，又或者可怜兮兮地问辛西娅自己是不是真的是坏蛋。 安妮不知道，所以她只是如常地继续着说，她脸上的笑又加了几分怀念。 “我想起我追着你飞到海滨城的上空，你当时就是这样停在那里，背对着我，等着我一尺一尺飞向你。” “而今晚是我停在这里，等着你一步一步走向我。” 辛西娅觉得自己应该回安妮点什么，可她像是冻结住的思维刚因安妮的话有解冻的痕迹，现在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回应。 但幸好安妮也不需要辛西娅回话，她只是向前一步，又绕后到辛西娅身后，仿若自己有实体般，像那个夜晚一样脑袋抵住她的后背，环抱住她，开口说。 “是我把你留在这个世界的，我不会先离开你，辛西娅。” “我们约定好的，你要一直陪我到故事结束——但我可从没说过我的故事要结束了！” “毁约的人，个子可是会变矮的。” 辛西娅听着安妮和记忆中相差无几的得意劲，她记得那个夜晚，她眼前一片黑暗，只有身后抱住她的安妮让她感到温暖。 而今晚，她没有感受到身后人的体温，甚至连安妮的存在都需要靠眼睛、靠大脑去不停地告知，可她心里压着许久的小山，却被翘起了一个角。 她好像能呼吸了。 她好像能听见地面上的雨滴落地的声音了。 她好似又感受到了那晚的温度。 她从那声心脏跳动停止后就失去的感知，好似终于回来了。 她身后现在可是有两只安妮呢。 无论过去，还是未来，又或者现在，她都在陪着自己，她都会陪着自己。 辛西娅再开口终于不再像刚才生硬，她还开玩笑指出：“毁约个子变矮…这是安妮新编童话？” “我觉得它不错。”安妮认下，放开辛西娅，又跳到她身前说，“这是我新编的向日葵安妮奇遇记！” 安妮仔细瞅瞅辛西娅，确定自己已经初步修补好了她，更多的得大安妮从沉睡中苏醒再去深度修复。 安妮又挨个盯了一会另外两人，直到将两人盯到头上的问号升起——安妮终于确定好自己已经不能做到更多了。 同辛西娅一样，她已经做好了她能做的一切，更多的得等大安妮仰卧起坐后，由她进行下一步。 安妮确定完，几下跳到一旁闭目养神好似已经睡着的迪克身旁，像敲门般敲了他脑瓜两下，同时口中发出，“叮咚叮咚，大钻石在家吗？我来窃取它了！” 迪克一下笑出声，他睁开的眼睛丝毫没有睡醒后的朦胧，灯光下闪耀的蓝钻石出现在安妮眼前。 “夜翼和格雷森警官都很喜欢这种犯罪前，会提前下通知书的怪盗”迪克眨着他那双符合‘钻石’的蓝眼睛，“她会在布鲁德海文警局中，得到一个好位置的审讯室。” “有大大窗户的那种？”安妮歪头。 “顺便给你来点黄太阳光？”迪克坐起身，食指竖起摇晃做拒绝状，“警局中的好位置，可都指那些同样拥有‘超级坚固’‘超级隐秘’属性的审讯室。” 安妮一脸增长了新知识，她点着头赞同，“确实需要这些超级，毕竟这个怪盗可是有着‘超级——多’的家人朋友” “唔”安妮回忆着那些公寓中的杯子数量，“最少可是会有67”安妮话停住，去掉眼前的迪克，“66位！会去劫狱的！” 迪克笑着抬手投降，“为了保护布鲁德海文警局不重建，我自愿贡献出大钻石换取平安。” 安妮满意点着头，“那就算啦。钻石寄存在你这里好了，我想看的时候，我会自己跑过来的。” “你还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迪克。我要回去啦。” 迪克思索一瞬，从记忆中翻出与安妮的初见。 当时阿尔弗雷尔在准备晚餐，他出来接两人回家，还顺手伪装了一次蝙蝠侠搞定了几个小丑帮成员，等找到安妮和布鲁斯的时候，两人正在咖啡厅吃了太多的甜点与小甜水，自己还调侃了两人没有肚子吃阿福的晚餐。 ——当然，最后那天的晚餐被解决的一点都不剩。 迪克露出轻快的笑容，他声音中的每个字都像飞翔的翼鸟。 “回去吧，小蛋糕，阿福正做好了晚餐，等着你回去呢。” 安妮本就扬起的唇像翼鸟般飞的更高，她虚抱住迪克，在他脸颊落下一吻，“拜拜迪克，布鲁斯的第一个孩子，我的第一个哥哥。” 迪克含笑看着安妮又蹦跶回去，她语气已经恢复了大部分时候的上扬，眉眼都轻松了许多，对辛西娅叽叽喳喳说： “对了对了！我刚忘记问了，辛西娅你的海鸥朋友怎么样啦？我还想着去天堂岛时，让你带我去看她！” “还不错。”辛西娅说，“她已经习惯了会飞的人类，有时还会踩在我们身上为自己省力气。” 安妮没想到‘超级专机’已经发展到海鸥乘客了！她一下笑得眉毛都要飞起来。 笑了一会安妮才停下，她浑身都扬着笑意问：“你呢？辛西娅，还有什么对我说的吗？” 辛西娅看着安妮，想起了安妮初见时，对她说的话。 辛西娅说出口的声音好似与记忆中安妮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我真的很开心能遇见你。安妮。” 安妮发现笑根本就不能下班了，它就像单元剧中的常驻角色一样常驻在自己脸上了。 安妮同样前进一步，虚抱住辛西娅，在她脸上落下一吻，“我也真的真的真的——省略掉一百个‘真的’——很开心能遇见你，辛西娅。” 斯蒂芬妮看着放开辛西娅，偏身面向她的安妮，抢在安妮开口前，就装出一副不爽的模样说：“最后一个终于轮到我了？小坏蛋。” 突然就又变成‘小坏蛋’的安妮：“” 称呼已经够多，拒绝这个新称呼的安妮甩掉它，开口很委屈的嚷嚷：“大菜总是要最后才上的！斯蒂芬。” 她的话安抚了斯蒂芬妮，但迪克可不愿意了，他同样装出不爽的模样，阴阳怪气地说：“那我就是不重要的开胃菜喽？” 刚才还在得意自己的家人朋友很多，现在就因此突发考题的安妮：“” 安妮绞尽脑汁，眼睛转了一圈，脆生生地对着迪克说：“这是开场需要上的王炸！” 没等事件再次重演，安妮就转向辛西娅，继续说：“中间才是最精华的所在！这是承上启下。” 说完，安妮就冲着所有人在胸前比了一个大大的‘X’，警告意味的说：“结束了哦！没有下一场轮换了！我的脑筋刚就已经转烧掉了！” 所有人、包括安妮自己在内，都在她话落下后又一起笑出来。 斯蒂芬妮满脸宽容地说：“行，算你过关了，小安妮。” “那你呢？斯蒂芬。”安妮继续眉眼都带着笑意说，“你有什么对我说的？” 斯蒂芬妮显然早已想好了想说的话，她没有丝毫迟疑地看着安妮说。 “下次换你的小熊骑士保护你吧，安妮。” 安妮同样跳过去抱住斯蒂芬妮，在她脸上落下一吻。 “你已经保护过我很多次了，我的骑士。” “我从未怪过你。” “我反而很庆幸，是我需要来未来。而不是长大的我跪在地上抱着你。” 安妮放开斯蒂芬妮，看着她说，“我可承担不住这个。” 安妮说完就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她想想那个场景如果真的发生就觉得自己要在名字后面加上（已黑化）。 “好啦。”安妮戳着那个按钮问，“还需要再做什么准备吗？” 斯蒂芬妮收敛好情绪，回复着：“准备工作刚才都已经进行完毕，只需要按下启动按钮就能开始了。” “里面都刻有魔法阵，在仪式进行时我们都必须在外面，里面只能有你。” “你只需要躺在那个空的舱体中。在仪式启动时，你就会陷入昏迷，当灵魂魔法定位、召唤回大安妮的灵魂，你就会被另一个时空魔法送回到来时的时间线上。” “我不能看看大安妮吗？”安妮问。 “不能。”斯蒂芬妮的话没有丝毫回转余地。 安妮点着头，她又问：“我真的不能保留这段记忆吗？”安妮早就根据斯蒂芬妮各种或明显或隐晦的话中，推理出了这个事情。 “不可以。”斯蒂芬妮再次拒绝了安妮，“为了时间线能正常流转，安妮，这些都是必须进行的。” “我们必须保证你会走到这条既定的时间线上，而不是创造出‘闪点世界’。” “好的。”安妮还清楚记得，刚和她摊牌的布鲁斯就用‘闪点世界’作为反面例子告知过她。 “你回去后，只会隐约记得去了一趟未来。”斯蒂芬妮说，“但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会消散在时空中。” “好的。”安妮这次回答的痛快了许多，“那你们要在我醒过来之后，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大安妮哦！” “——这个时候的我记得，就不会再扰乱时间线了吧？” 斯蒂芬妮无奈笑：“不会了。我保证会将一切告诉你。” 安妮这次才满意地点了头，她脚步没有丝毫迟疑，转身向着房间走去，在要进入房间那一瞬又停下，转身对着斯蒂芬妮说：“你不要跟着我进去了，斯蒂芬，我可以。” 她没给斯蒂芬妮说话的机会，就又看向三人，扬着唇甜甜地说：“我们未来见，我的家人们。” “——你们要回我‘我们过去见’！” 三人齐齐又是无奈一笑，满足着安妮，齐声回她：“我们过去见，安妮。” 得到满意回复的安妮，再次转身，迪克在她身后突然问：“你要再看看其他人吗？安妮。” 刚才被斯蒂芬妮甩了好几个‘不’的安妮，终于找到了送回去的机会。 她头也没回，笑嘻嘻地回复迪克：“不看啦，我超级——贪心，我会想把所有人都看个遍的。” “反正我们早晚都会相遇，我会在一点点认识所有人，会一点点把我的水吧橱柜摆满的。” 话毕，安妮迈步穿过墙壁，进入到房间内，消失在三人视线中。 而那台能看见房间内部的监视显示器上，清晰地出现了安妮的身影。 她走到那台打开着的舱体之中，钻了进去，舱盖下移，彻底挡住了她的身影 ** 当安妮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她以为 ‘我要以为什么？’安妮思绪顿住，茫然地想。 从醒过来那一瞬，她就感觉到灵魂中好似有一部分记忆像磁带般倒退，颜色混杂，明艳、暗淡都有的记忆像是黑白电影一样极速褪色，又消失在她的记忆中。 快到安妮根本抓不住。 她在茫然中，突然听到窗外有雨滴落。 安妮偏头，一枚半个身子都落下的夕阳正散发着暖暖的橘红色光，又细又密的雨滴像是为它的落幕设下的水晶般帘帷。 安妮突然想起她初次看见的那枚太阳。 当时她刚降生到世界，刚看了一会夕阳，感受了一会身边的一切，就听到 房间门被轻轻打开，布鲁斯的身形与过去记忆中一样出现在打开的门外。 他黑发蓝眼，轮廓分明，五官给人迷醉之感。 他同样与过去记忆中一般问着：“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甜心。” 还没等安妮回复，布鲁斯身后的走廊中就传来数道脚步声，布鲁斯被身后冒出人挤进房间，数个在之后时间中认识熟悉的家人朋友都出现在安妮身边。 人数多到可以来一场‘报菜名’。 斯蒂芬妮从人群中挤出来，她像是想碰碰安妮，但又被刚才的事情惊到，像对待瓷娃娃一样将手轻放在了安妮的手背上，问着：“你还好吗？安妮。” 安妮环顾一圈，众人的关切、担心、欣喜像是黄太阳光般笼罩在她身上。 她感觉自己暖洋洋的，天空中的太阳要落下了。 可她的太阳们，一直在照耀着她。 不分昼夜。 最后安妮的视线停在斯蒂芬妮身上，回答着她，也是回答着其他人未问出口的话： “我还好，我没觉得哪里有不适。” “我好像”安妮微微偏头，看向窗外。 “我好像去了一趟未来。” “我在未来” “看见了如窗外这般的彩虹。” 窗外，一道绚烂的彩虹，挂在雨滴组成的水晶帘帷之中，与夕阳一起成为了入夜前的天空颜色 ** 下半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