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娇又魅,京圈大佬被撩爆!》 第1章 久别重逢 出狱后,为了能见到儿子,并夺回儿子的抚养权。 池鱼答应了养母的要求,给孟氏集团做业务公关。 发现资方偷偷在她的酒杯里下药后,她在饭局上故意吃虾引起皮肤过敏,以此为借口提前离开了包厢。 她刚侥幸逃脱,却在拐角处,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一具温热的男性胸膛。 池鱼抬头,对上一双淬着寒星的眼眸。 男人气质矜贵,正用方巾擦拭银丝眼镜,银质袖扣在暗处泛着冷光。 时隔五年,在这种纸醉金迷的地方,偶遇帅气又禁欲,还是自己儿子生父的初恋男友,她能不发愣吗? “还没看够?” 男人戴上眼镜,波澜不惊地看着这个五年前跟自己断崖式分手的失联前女友。 她亦如曾经,依旧美得令人窒息,也叫人挪不开眼。 只不过,她此刻瓷白的颈项爬满一片不正常的红晕,从性感的锁骨延至丰满的事业线,如玫瑰那般红得异常娇魅。 宴会厅那边传来骚动。 “还愣着做什么?去把那孟池鱼给我抓回来!” “是!” 资方后知后觉。 池鱼听见张总油腻的声线在靠近。 “叶故渊,帮我!”身体比意识更快反应,她抓住男人的手,踮脚凑近他染着龙涎香气息的耳畔,“我刚吃了虾,过敏症发作需要送医,不及时的话,你是知道的,我会死!” 叶故渊眸光微动,伸手揽住她发颤的腰肢。 “叶某的女伴突发急症,劳驾让路。” 他脱下西装裹住怀里的美人。 保镖立刻隔开追来的张总等人。 直到坐进劳斯莱斯幻影后座,池鱼才发觉自己仍攥着男人的手不放。 而叶故渊抽回手的动作像在剥离陈年伤疤。 劳斯莱斯幻影碾过雨幕驶入临湖高档小区。 池鱼望着车窗外倒退的湖景,心里慌了神:“你的司机是不是……走错路了?” “你不是过敏严重会死么?比起去医院,上我家取药更近。”叶故渊云淡风轻地说。 下车后,她跟着他进了电梯。 电梯的镜面映出她苍白的脸,米色长裙被雨水洇成深咖,像片枯萎的落叶贴在叶故渊阿玛尼高定西装上。 五年前的叶故渊,还是个穷大学生。 她可以娇魅地掐着他的下巴喂拉菲,还可以任性地把拉菲泼在他洗得发白的衬衫上。 如今,他是财阀新贵,京圈权少。 她连他袖扣的价格都不敢细想。 电梯门缓缓打开,叶故渊率先迈出,池鱼像是被抽去了脊梁,脚步虚浮地跟在他身后。 踏入那两梯一户宽敞明亮的大平层,奢华的气息扑面而来。 水晶吊灯洒下暖黄的光,与落地窗外的雨夜形成鲜明对比。 “你先坐会儿。” 叶故渊丢下这一句话,转身走进卧室去拿药。 池鱼呆立在原地,目光扫过客厅里每一件昂贵的摆件。 这些无不提醒着她与叶故渊如今巨大的差距。 她缓缓走到沙发旁坐下,双手下意识地揪着裙摆,试图将那湿嗒嗒的褶皱抚平,却怎么也做不到。 不一会儿,叶故渊拿着药和一杯温水走来,递给她,目光始终没有与她对视。 池鱼接过药。 看到药板上的日期,她的喉间泛起腥甜。 还有三天就要过期的药,说明这五年来他始终备着。 是不是也暗示着这五年来,他一直在等她? 兴许,他若知道她四年前给他生了个儿子,说不定会帮她! “叶故渊,就是我们……”她刚开口。 男人漫不经心扯松领带,打断了她的话:“是管家备的家庭常用药。” 似乎是不想她误会。 池鱼“嗯”了一声,抠出锡纸里面的药片塞进嘴里,连同刚刚那天真的想法也一并咽下了肚。 苦涩的味道依旧在舌尖蔓延,好似她此刻的心情。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一个裹着浴巾的女孩从房间里跑了出来,湿漉漉的头发滴着水,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留下一串脚印。 池鱼看着那个裹着薄荷绿浴巾的娇小身影扑向叶故渊,发梢滴落的水珠正砸在他衬衫第三颗纽扣的位置—— 那是她曾经最喜欢亲吻的地方。 “叶故渊,衣帽间里怎么都是你的衣服啊?”少女晃着手机屏幕贴到他眼前,“快给我买这条香奈儿早春系列的裙子嘛!” 叶故渊抬手格挡的动作让池鱼瞳孔骤缩。 五年前在图书馆,他也是这样用手臂挡开突然凑近的女生,转头却任由她这个“金主”把口红印蹭满他的白衬衫宣誓主权。 池鱼的心猛地一沉。 还没等叶故渊开口,她便慌乱地站起身来。 起身时膝盖撞到茶几,疼痛让尾音变调:“我……我突然想起来有点事,我先走了。” 话落,她也不顾叶故渊的反应,匆匆朝着门口跑去。 叶故渊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眉头微微皱起,却没有追上去。 女孩这才注意到池鱼,疑惑地问道:“叶故渊,那个女人是谁?” 叶故渊收回目光,语气平淡,答非所问:“你怎么在这?” “出门忘带伞,淋湿了,雨又这么大,司机开车堵在了高架桥上,只有你这儿最近,妈咪便让我先来你这洗个澡,避免着凉感冒,司机待会儿就过来接我回家。”女孩俏皮地回答,又回到刚刚那个问题上极其较真,“你还没告诉我,刚刚那个女人是谁呢?是你新交的女朋友吗?” “不是。” 叶故渊不假思索地否决。 其实,他心里清楚。 池鱼误会了。 可不知为何,他竟没有想要去解释的冲动。 或许是五年前的那些伤,仍在心底隐隐作痛。 又或许,他也想看看,池鱼在误以为他有新恋情时,会是怎样的反应。 池鱼跑出临湖高档小区,冰冷的雨水再次将她包裹。 她漫无目的地在街头走着,泪水混着雨水滑落。 坐牢的那几年,除了孩子,叶故渊便一直是她心里的坚持。 哪曾想,曾经属于她的叶故渊,如今成了别人的光。 池鱼浑浑噩噩地回到孟氏集团的员工宿舍。 刚开门,一个玻璃杯擦着耳畔摔在玄关,飞溅的碎碴在她脚上划出血线。 第2章 物非人是 养母易绮兰踩着满地狼藉逼近,歇斯底里:“张总现在要撤资!你这公关是怎么当的?” “妈,张总在我酒杯里下了药,他想迷……” “那又怎样?”易绮兰怒气冲冲地打断了她的话,“你一个不知道被哪个野男人搞大过肚子的残花败柳,装什么清高?” 池鱼下意识地攥紧双拳,指甲掐入掌心,引来一阵钻心的疼。 见她无话可说,易绮兰随后从包里掏出一份牛皮纸包裹着的资料,放在鞋柜上,言辞犀利,“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这里面有一式三份的融资合同和项目资料。张总说,你勾搭上了叶故渊,那你就去找叶故渊给孟氏集团融资!我只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这事你若再办不成,你就永远都别想再见到你儿子了!” 撂下话,易绮兰摔门离去,对她没有一丝母女之情。 曾经,她是被孟家独宠了二十年的掌上明珠。 直到五年前,孟爸将当年在医院抱错的孟婷带回来后,她的生活也随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孟婷原名封婷,封父封母死得早,在福利院里长大。 可毕竟二十岁了,虽是亲生却没亲养,孟爸孟妈还有哥哥孟易臣对孟婷的态度,始终不冷不热,客气疏离。 池鱼觉得是自己亏欠孟婷,便净身出户,主动离开孟家。 她没想到,孟爸孟妈却误以为她是在闹大小姐脾气,还让孟婷开车过来,亲自接她回去。 她本不想回去的,觉得自己对不起孟婷。 是孟婷一个劲的好言相劝、软磨硬泡,真心诚意地将她视为亲姐姐,希望一家团聚,她才心软,同意回去。 本来是孟婷开车的,孟婷却突然说肚子不舒服,让她来开车。 她坐上驾驶座后,孟婷也跟着坐上了副驾驶。 厄运也是从这一刻开始。 她刚启动车子,孟婷突然茶言茶语地嚷嚷着:“姐姐,我不会跟你抢爸爸妈妈还有哥哥的爱,我现在就下车,只要你消气,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她还未反应过来时,孟婷已经下车走在了车头前,车子就这样不受控地朝着孟婷撞了过去。 是路人报的警,说亲眼看到她开车撞了孟婷,还说看到她俩在车内吵架。 就连行车记录仪里的情况,也莫名其妙地跟路人所说的一样。 种种因果加在一起,就不是一场意外的交通事故了。 她被认定为故意杀人未遂,判了三年,因有孕在身,缓期两年执行。 孟爸孟妈本就误以为她嫉妒孟婷,再加上她被查出未婚先孕,还不肯说出孩子生父是谁,便对她失望至极,心生厌恶。 孟婷也在那次车祸里下半身瘫痪,一辈子都只能坐轮椅,不过,她也赢得了孟家父母的怜爱。 而事情的真相,是孟婷她…… 池鱼猛地苦笑。 哪怕没人会相信,她也要找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这样才能带回儿子! 收拾完一地狼藉,她看都不想去看易绮兰放在鞋柜上的融资合同,便径自拿衣服去冲了个热水澡。 吹干头发,她倒床便睡。 内心虽千疮百孔,但这一晚,她却睡得很甜。 因为,她梦见叶故渊了…… 和他在床上抵死纠缠。 百般姿势,尽情热烈。 他们和好了,带着儿子,又生了个女儿,重新在一起过上了幸福甜蜜的生活。 可这终究只不过是一场黄粱梦。 梦醒时,泪水无声地滑落,洇湿了枕巾。 池鱼缓缓睁开双眼,望着天花板,好一会儿才从梦中的虚幻甜蜜回到这冰冷残酷的现实。? 她深吸一口气,用力抹了把脸,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 十一点了。 她掀开被子起身,洗漱、换了衣服,从冰箱里拿了个馒头出来,放进微波炉里热着吃。 这便是她的午餐。 昨晚养母交代的事,她还记得。 去玄关的鞋柜那取回融资项目的资料袋,她接着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边啃馒头边翻看资料。 大学时,她念的是金融系,在校成绩优异。 但叶故渊永远是第一,她便成了“万年老二”,这让她很不爽。 所以,在那充满暧昧气息的初次里,她率先掌握了主导权,将平日里学业上的不甘一并宣泄而出。 那会儿身为孟家的大小姐,她女王范十足,不管对人还是对事,她的征服欲都极强。 孟爸当年还说,如果她不是女孩子,孟氏集团交给她继承比交给她哥更好。 如今,即便她大学没念完,但她在狱中的学习也没停过。 融资项目的资料,对她来说,毫无阅读障碍。 啃完馒头的时间,融资项目的资料她也一并研究完毕。 资料里有叶故渊的助理严康的联系方式。 刚出狱不久,不懂人情世故的她,只是提前打个电话,约了下午见面的时间。 简单梳洗后,池鱼将资料袋塞进包包里出了门。 这是她第一次去“深渊集团”大厦。 依稀记得,这幢大厦原来叫“万氏集团”,是市中心的黄金地段,光地皮就上百亿。 万氏集团破产后,大厦连同地皮一起被拍卖,但因拍卖起价太高,无人出得起那个价,便空置了许多年。 那会儿谁也没想到,多年后这幢大厦连同地皮一起,会被一个农村出身,念大学都要靠领国家助学金和奖学金的年轻人拿下。 进入大厦的办公区域,池鱼看到电梯前室设有门禁,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就只能去前台找前台小姐。 “您好,我是孟氏集团商务部的池鱼,我想找叶故渊谈合作的事。” 池鱼自报家门。 前台小姐却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不管是集团内部的人,还是外界的人,从来没有人敢直呼董事长的大名。 “请问,你跟严特助预约了吗?”前台小姐没好气地问。 “预约了下午两点半见面。” “稍等。”前台小姐随即给叶故渊的助理严康打了通电话过去。 确认完,她对池鱼的态度也稍稍好了点,“池小姐,请去那边的休息区等会儿,严特助这会儿在开会。” 第3章 口是心非 “好,谢谢。”池鱼礼貌性地点了下头,去了一旁的休息区。 然而,严康让她这一等,就是一下午。 她从休息区到闸机口不停地徘徊。 这会儿,她才反应过来,人家压根就没把她的事放眼里。 与此同时,叶故渊也并未因为昨晚与她这个前女友的久别重逢,影响到自己的生活。 他照常上下班,处理集团事务,甚至忙到忘了还有她这么个人。 在众多领导和保镖的簇拥下走出电梯,他看到伫立在闸机口的池鱼,心情毫无波澜。 他的目光也只是轻飘飘地从她身上扫过,没有任何情绪,淡漠到好像不认识她一样。 眼瞧着他要无视她的存在,从她跟前路过,池鱼抢步上前,拦住了他的去路:“叶故渊,我有事找你。” 与其找助理,还不如找正主。 众人闻言,一片唏嘘。 这女人胆子挺大,竟敢直呼叶董大名,还敢拦叶董的路! 按照惯例,当大家以为叶董会叫保安驱赶这个不懂礼数的女人时,岂料,人家叶董竟然耐着性子,淡淡地问:“私事还是公事?” “公事。”池鱼如实回答。 叶故渊声线冷了几分:“既然是公事,那就公办,先去走流程。” “流程我走了,可你的助理放了我鸽子。”池鱼不假思索,直接告御状。 叶故渊不动声色地瞥了站在身旁的严康一眼。 仅仅只是一个眼神,严康会意后,立即上前,一脸心虚,连忙点头哈腰地道歉:“你就是在电话里跟我预约的池小姐吧!抱歉抱歉,下午太忙了,让你久等了。” 叶故渊见她的事情已经解决,便先行离开。 池鱼的目光下意识地追随叶故渊的背影。 严康见池鱼看着叶故渊发呆,好奇地问道:“池小姐,你和叶董是什么关系?” “大学同学。”池鱼回过神来,立即从包包里拿出项目书和融资合同,翻给严康看,“这是我们孟氏集团的融资项目资料……” 严康礼貌性地收下其中一份资料,好声说道:“资料我先收下,您两个月之后再来找我拿评估结果。” “为什么要两个月以后?”池鱼一脸茫然。 严康解释道:“因为找叶董投资的项目太多了。每个项目,我们集团内部都要花时间去审核。只有审核通过了,你才有机会和叶董当面谈价。” 听完,池鱼懵了。 易绮兰只给了她一个星期的时间。 “那……能不能通融一下?把孟氏集团的项目提前呢?”池鱼试探性地问。 严康一脸难为情:“想提前的话,你得找我们叶董,看看他会不会念在你们同学一场的份上,先看你们孟氏集团的资料。” “你能不能把叶董的联系方式告诉我?”池鱼识趣地问。 严康愣了:“你不是叶董的大学同学吗?会没他的联系方式?” “手机坏了,联系方式都被删了。”池鱼既心虚,又尴尬地递上自己手机,“麻烦帮忙再输入一遍。” 严康接过池鱼的手机,输入叶故渊的手机号码时,发现通讯录里跳出来的是“小渊渊”三个字。 “你这不是有叶董的私号吗?备注还是‘小渊渊’?”严康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池鱼。 池鱼也傻眼了。 她从来都没想到,叶故渊这么多年了,竟然没有换手机号码! 可当年,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他的这个号码根本打不通。 “我、我、我给忘了!抱歉、抱歉!”池鱼回过神来,尴尬地拿回自己手机。 严康一脸狐疑地看着池鱼,八卦道:“你该不会是……在暗恋叶董吧?” 池鱼身心一怔。 面对这个男人的唐突,她落落大方地笑了笑,就这么水灵灵地承认了:“对,我在暗恋他。你不要说出去啊!” 可甜甜地笑过之后,心里的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和严康礼貌地道别后,池鱼拨通了叶故渊那个封存在通讯录里五年的联系方式。 然而,她打过去不过三秒,听筒里便传来占线的提示音。 她苦笑。 时隔五年,她依旧打不通他的电话。 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胆子,她搭车去了叶故渊昨晚带她去的临湖高档小区。 兴许是昨晚叶故渊带她进去过的缘故。 小区大门口的门卫看到她过来,主动给她开了门,还帮她远程按了去叶故渊家楼层的电梯。 她走到叶故渊家门口,按了门铃,没人应答,只好蹲在门边“守株待兔”。 等到晚上十点,饥肠辘辘,两眼无光,在听到电梯门“叮”地那声时,她瞬间神清气爽。 “叶故渊,你终于回来了!” 她几乎是从地上弹起来的。 叶故渊走出电梯,一眼看到她,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有事?”他的语气很淡。 池鱼咽了咽口水,填了填饿坏的肚子,回答道:“孟氏集团的融资项目,是跟新能源有关的,前景非常好,我能在你这儿插个队吗?严特助说,项目资料递交上去后还需要等两个月,可我只有一周的时间,必须搞定这件事情。” “我只给你十分钟的时间。”叶故渊说着,按了门柄上的指纹锁,走进屋内。 商人到底是商人,不会把个人恩怨带到任何商机当中。 池鱼眼前一亮,立即识趣地跟了进去。 见叶故渊脱了西装外套在沙发上坐下,她连忙翻开手里的融资项目书,站在他面前,有板有眼地介绍:“我们孟氏集团的研发团队成功突破了新电池技术的多项关键技术瓶颈……” 孟氏集团这次做的是新能源电池开发技术。 需要一百个亿的启动资金,目前已融资了百分之九十。 本来剩余的那百分之十,张总答应融资的,但因为她不愿意陪睡,这事也就黄了。 虽然她在很卖力地自荐,但是叶故渊却已经闭上了眼睛。 她把融资项目的优点全都讲完了,男人也没吭声,依旧保持着环抱双臂,闭目养神的姿态。 池鱼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听,更加无法明确他是否已经睡着了。 接下来,她全程只能安安静静地陪在他身边。 不过,她也会忍不住,偷偷打量他的睡颜。 依旧是那么好看,让她挪不开眼。 “花痴完了吗?”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睁开眼看向她。 池鱼猝不及防地收回视线:“我、我讲完了。” 话落,她的肚子却在这个时候,不争气地叫了。 叶故渊不着痕迹地瞥向她那平坦的小腹,指尖骤然收紧,暗纹西装袖口碾过真皮沙发。 第4章 不可轻视 记忆猝然倒流至大二那年的仲夏夜。 蝉鸣混着茉莉香气的校外出租屋内,池鱼穿着松垮的丝绸吊带翻找大一时用过的会计学书。 衣摆随着抬臂动作上升至肚脐之上。 凝脂般的肌肤在灯光下泛着珍珠光泽,深凹的腰窝随着呼吸起伏,被汗水浸湿的蕾丝边堪堪勾住凹陷处,极致纯欲。 他当时就坐在她身边的书桌前演算微积分,握钢笔的手曾失控地划破稿纸。 他喉结滚动着看池鱼浑然不觉地踮脚。 她腰腹绷出蜜桃熟透的弧线,汗珠顺着马甲线滑进蕾丝边缘,在纯白布料上洇出半枚月牙状的湿痕。 那种致命的诱惑,他至今难忘。 不过,比起在大学交往的那段时间,她如今真的瘦了许多,姿色却不减半分。 “我的夜宵时间到了。”他收回隐忍的思绪,话落,从沙发上起身,径自走向开放式厨房。 池鱼亦步亦趋地跟过去,继续夸赞着孟氏集团这个融资项目的好处:“这个项目,真的很有发展前景,很多领域,都需要用到这种新能源电池,小到手机、遥控器,大到宇宙飞船、空间站……” 然而,她说她的,叶故渊只是站在集成灶前忙活。 直到男人打开冰箱,从里拿出一盒饺子下锅,漫不经心地问:“饺子我不小心下多了,你也一起吃点?” 她的声音这才戛然而止。 “怎么不说话了?”叶故渊一边煮饺子,一边偏头看了池鱼一眼。 池鱼回过神来,看着锅里的饺子,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饺子煮好后,他将饺子盛入盘中,递到她跟前,接着说道,“明天上午十一点,你带着合同,叫孟董来我公司,找我签字。” “是,谢谢。”她有些受宠若惊,愣了一下,才抬起双手慌忙接过盘子,而后跟着他一起在中岛台前坐下。 他的那盘饺子就三个,很明显比她的少很多,要说他是不小心多煮了,谁信? 其实,他心里,还是有她的吧? 她刚有那么一丝悸动,男人放置在中岛台上的手机突然振动了一下。 他未拿起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一滑,一条微信语音消息自动播放。 【花溪玥】叶故渊,这是香奈儿刚送过来的裙子,你看看,我穿着好看吗? 语音播放完,对方又“嗖嗖嗖”地发来了几张照片。 池鱼忍不住偷瞄了一眼。 照片上的女孩子,正是昨晚她在这儿遇见的那个。 此刻,她吃进嘴里的饺子,瞬间没了味道。 花溪玥的微信不停地弹出。 此时,严康的微信插了一条进来。 【严康】叶董,您现在是否方便接听电话? “我吃好了,你慢慢吃。”叶故渊看到严康的微信后,便拿起手机起身进了卧室,主动将电话打给了严康。 电话接通后,严康主动汇报:“叶董,您交代的事,我们都办妥了。这个张总,真是不打不招,确实可恶得很!迷奸了好几个女商务,池鱼小姐也差点遭了他的毒手。” “那就再揍一顿,然后把收集到的证据连人一起送警局。”叶故渊云淡风轻地吩咐。 “是。”严康正义凛然地回应。 这边,池鱼只觉鼻子一酸,随即将剩余的饺子,一个接着一个,非常速度地往嘴里塞。 她吃得腮帮子鼓鼓的,眼泪也不争气地在眼眶里打转。 刚刚她在自作多情什么呢? 人家明明已经有女朋友了,她居然还拎不清自己如今的身份,甚至还对他抱有一丝幻想! 填饱肚子,她从中岛台前起身,很有礼貌地看向卧室门口,大声说道:“叶董,谢谢您的款待,太晚了,我就不打扰您了。我先回去了。” 闻声,他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已经换了身银灰色的家居服,淡淡地回应:“嗯,慢走,不送。” 池鱼冲他努力挤出一抹微笑:“晚安。” 说完,她慌忙迈开步子离去,心里却难受得要命。 池鱼走后,屋里变得异常安静。 叶故渊握在手里的手机,依旧在不停地振动。 【花溪玥】叶故渊,你人呢? 【花溪玥】怎么不回我消息呀? 【花溪玥】到底好不好看? 叶故渊看了眼手机,回了个“嗯”字过去,花溪玥这才消停。 另一边,池鱼回去后,给易绮兰打了通电话过去。 她告知易绮兰,明天上午十一点,需要叫上孟长安一起去深渊集团大厦找叶故渊签合同时,易绮兰还不信。 “这样,你跟叶故渊说,明天中午,孟家在家中设宴,热情款待他。”易绮兰下令。 池鱼挂了电话后,只能按易绮兰的指令,给叶故渊的特助严康打去电话。 这一来二去,易绮兰的想法落了空。 严康回电话说,叶董近一个月的行程都满了。 言外之意,叶故渊岂是她易绮兰想约就能随便约的? 人家已经定好了时间,他们只需要服从即可。 可易绮兰依旧半信半疑,翌日只给了池鱼一份代签合同的委托书,让她自己去跟叶故渊把合同签好了带回来拿给他们看。 其实,池鱼心里清楚。 养父母除了不信任她以外,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叶故渊拒绝了他们的盛情款待,他们心里不爽这个晚辈的做法,才如此怠慢。 拿到代签合同的委托书,池鱼如约提前去了“深渊集团”大厦。 叶故渊的电话,她知道自己无法打通,便直接打了严康的电话。 她跟严康道明自己是来和叶故渊签合同的事,严康便跟前台小姐打了个招呼,放她进了闸机门。 “叶董的办公室在顶楼,您可以坐电梯直接去顶楼了。”前台小姐好声好气地说,态度和昨天相比,简直是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以后,您再来找叶董,直接跟我说即可,我会直接帮您安排。” 池鱼谢过后,抱着融资合同的资料袋,坐电梯去了大厦顶楼。 她刚走出电梯,便看到叶故渊和一个妆容精致、举手投足间满是优雅的女人一起走出办公室大门。 第5章 嘴硬心软 女人穿着Dior的高定OL套装,衬出傲人的S曲线,如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一颦一笑,风韵十足。 池鱼下意识地抱紧了手中的资料袋,脚步顿住,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女人微微侧身,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声音轻柔又带着几分期待:“叶董,今晚有个行业内的高端晚宴,我手上恰好有两张邀请函,不知叶董是否赏脸与我一同出席?”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别样的光芒。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这个女人对叶故渊是有“那么个”意思。 叶故渊神色未变,礼貌却又疏离,淡淡地开口:“多谢,不过我今晚已有安排,怕是去不了。”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 女人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便调整好了情绪,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那真是太可惜了,以后有机会再约。” 池鱼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心里五味杂陈。 以前,她站在叶故渊身边,能令所有爱慕叶故渊的女生自惭形秽。 如今,能站在叶故渊身边的女人,一个个都能把她比下去。 池鱼垂下眼帘,抱着资料袋,默默地让出了电梯按键。 女人无意间瞥见她后,先是被惊艳,随后又故意挑眉歧视:“叶董,你新招的女秘,连电梯都不会按吗?” “她不是我秘书。”叶故渊淡然否决,随之看向池鱼,但目光很快从她脸上挪开,又补充了一句,“她是孟氏集团的大小姐,也是我的合作商。” 他似乎是不希望她被别的女人看轻。 “哦?原来是孟家的大小姐呀!失礼失礼!”女人身心一愣,细细打量了池鱼一番,尴尬地扬了扬红唇,索性自己去按电梯按钮。 她很少见到有千金大小姐,在没有任何精致妆容的粉黛下,也长得这么标致的。 所以,她才会潜意识地以为,这孟大小姐只是个秘书而已。 进电梯后,女人转身面向叶故渊,挥手“拜拜”的同时,又着重强调了一句,“叶董,下次再约你,你可一定要为我腾出时间。” “一定。”叶故渊客套性地回应。 看得出来,他对这个女人的态度,只是建立在商务合作的关系上。 直到电梯门合上,池鱼才怔怔地将手里的融资项目合同递出:“叶董,上午好,我是代替孟董,来跟您签合同的。” 比起刚见面时,她没大没小,一口一个“叶故渊”,此刻的她对他要客气疏离了许多。 其实,是他让她认清了现实。 如今他的大名,不是她随便能叫的。 “你爸呢?”叶故渊反问。 他并不知晓孟家真假千金的事情。 包括池鱼被孟婷陷害坐牢,也一并不知情。 不仅他不知情,就连外界的人也不知道。 孟家好面子,讲排场,唯利是图。 孟婷虽然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但孟婷毕竟不是他们亲自栽培的。 一个高中毕业后,在社会底层打零工,上不了台面的亲生女儿,从头到脚都没自己亲自培养的养女优秀,孟父孟母心里自然不平衡。 所以,池鱼那会儿被查出怀有身孕,他们逼她打掉孩子。 可池鱼哪肯! 肚子里的宝宝,是这个世上唯一一个跟她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而且还是她跟心爱之人的孩子。 他们犟不过她,只能将她囚禁在乡下的别院,派人看守,断绝她与外界一切联系,并在她生下孩子过了哺乳期后,强行将她的孩子抱走。 甚至,在她坐牢后,他们的做法,也极具利益性。 先是内部封锁一切消息,对外宣称,送池鱼出国深造,还给池鱼买了一个国外知名私立大学的毕业证。 然后又以收养的方式,将双腿残疾的孟婷接回家,并成立了残疾人基金会,把美化企业形象做到极致。 “怎么不说话?”叶故渊皱了皱眉。 池鱼抿唇,心虚地撒了谎:“我爸他、他早上出门时,突感身体不舒服,就写了代签合同的委托书给我,让我来找你签。” 以前,她撒谎还会脸红。 后来在狱中,跟那群不良狱友混熟了后,她也学会了圆滑,撒谎也不会再脸红。 叶故渊摸不清她的真实底细,只能信了她的话:“跟我去办公室。” 池鱼跟在叶故渊身后,踏入董事长办公室。 叶故渊的办公室布置得简约而不失大气。 早春的天气,总是阴天多雨。 细如丝线的雨,轻轻拍打着落地窗,黯淡的天光透过玻璃,给整洁的办公桌蒙上了一层灰蒙的色调。 叶故渊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椅子坐下,示意池鱼坐在对面。 ?池鱼小心翼翼地坐下,将合同摊开在桌上。 叶故渊仔细看完合同,拿出钢笔的那一瞬,她的呼吸陡然一滞。 这支钢笔,她再熟悉不过了。 那是她在叶故渊二十岁生日时,自己利用暑期做兼职赚的钱买给他的礼物。 她知道,叶故渊不稀罕她花父母的钱给他买礼物。 所以,当她说是自己赚钱买的时候,她还记得当时他眼中的惊喜与感动。? “这……这支钢笔,是我送您的那支吗?”池鱼忍不住开口,声音微微颤抖,眼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叶故渊的动作顿了一下。 他抬眸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复杂,随后语气平淡地说道:“不是,只是款式相似而已。我早就不用你送的东西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往池鱼的心头肉上刺。 池鱼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里隐去一丝伤痕,又立马完美的微笑起来。 她曾经幻想那份感情—— 是刻骨铭心、是海枯石烂。 如今却被证实,在他这里,早已是过眼云烟。 池鱼低下头,不想让叶故渊看破她的伪装。 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合同的边缘,指节泛白。 ?叶故渊看着她的样子,心里竟也泛起一股莫名的酸涩。 他很快压下情绪,拿起钢笔,在合同上快速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动作冷漠而果断,仿佛在刻意与过去划清界限。 第6章 要见儿子 池鱼也不忘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揣着傲娇,也揣着曾经在她和他的恋爱里一直放不下的傲气:“很抱歉,是我自作多情了。我还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叶董还对我念念不忘。” “孟大小姐,我向来公私分明,过去的事,我早就放下了。”他淡漠地回应。 言外之意,他之所以答应她融资,只不过是因为这个融资项目确实不错。 其余的事情,他也不想让她误解。 所以,这一切都是巧合? 池鱼此刻的心情,是复杂、是伤痛、是失落,也是难堪。 男人的话,更像是在反讽她,都五年过去了,她居然还没放下。 他签好字,将合同递给她,很客气地说了一句:“合作愉快!” 池鱼强颜欢笑,双手接过合同抱在怀里,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中午,我请您吃饭。” “不了,我另有约。”他果断拒绝。 她有些不甘心地问:“那明天中午呢?” “严康应该有告诉过你,我的行程已满。”他接着回答道。 也就是说,她和刚刚那个女人一样,在他这里只不过是商务合作的关系,并没有什么特殊性。 池鱼识趣地苦笑:“那我下次提前跟严特助预约您的时间。” “我看不用了。”叶故渊淡漠地拒绝,“合同已经签了,我们之间也没有任何商务应酬。既然是没有任何价值意义的请客,就请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 池鱼的心仿若被尖针猛地刺中,面上虽然还强撑着,却不得不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她语气故作轻松:“叶董言重了,我只不过是客套一下而已。”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砰”地被撞开。 一个穿着香奈儿早春系列明黄色套裙的女孩子,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女孩一头栗色的卷发俏皮地晃动着,脸颊因为跑得急而微微泛红,大眼睛里闪烁着灵动的光芒。 “叶故渊,你猜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来啦?” 她欢快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回荡,手里还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 可当女孩的目光落在池鱼身上时,笑容瞬间一滞,眼底隐隐地藏着一丝敌意。 池鱼看到女孩的那一刻,心猛地一沉。 她下意识地抓紧了怀里的合同。 似乎这才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 眼前这个明艳动人的女孩,每次出现都让她心乱如麻。 “不要每次都这么冒失。”叶故渊微微皱起眉头。 他的语气听起来,更像是带着一丝宠溺的嗔怪。 “我想着给你个惊喜嘛!”花溪玥嘟着粉唇,软糯糯地娇嗔。 叶故渊起身走到花溪玥身边,接过她手里的食盒。 动作自然得让池鱼心里一阵刺痛。 与此同时,花溪玥偷偷瞥了池鱼一眼。 她故作亲昵地挽上叶故渊的胳膊:“这位是?” “孟氏来谈融资的,合同刚签完。”叶故渊言简意赅地介绍道,不着痕迹地松开了被花溪玥挽着的胳膊。 池鱼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礼貌性地主动问候:“你好,我是池鱼。” 比起第一次见这女孩时内心的翻江倒海,此刻的她,声音听起来要平静许多。 面前这两人站在一起,确实怎么看都像是一对璧人。 她羡慕是有的,自尊心备受打击也是真的。 “哦,原来是客户啊。”花溪玥眨眨眼睛,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我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人呢。” 她怎么可能会不记得她呢? 这个女人不仅长得美,而且还长得比她更像她已故多年的生母。 也更是叶故渊第一个主动带回私宅的年轻异性。 不过,花溪玥语气里那一丝微妙的嘲讽,池鱼还是听得出来。 叶故渊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对池鱼说道:“孟小姐要是没其他事,就请先回吧。” 池鱼点点头,如释重负:“那我就不打扰叶董了。” 她实在不想再在这里多待一秒。 匆匆转身,她快步朝门口走去。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急促。 见叶故渊的目光追随着池鱼的背影,花溪玥心里“咯噔”一下,一股无名火蹿了上来。 她眼珠一转,脸上迅速堆满夸张的笑意,故意拉高自己的音调,抬起手在叶故渊眼前晃了晃:“叶故渊,我今天可是亲自为你下厨烹饪午餐,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感不感动?” 走到门口时,池鱼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花溪玥正仰着头跟叶故渊说着什么,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而叶故渊虽然神色平静,但在池鱼看来,他的眼神里似乎对花溪玥有着别样的温柔。 看到这里,池鱼的心揪得更紧了,眼眶也微微泛红。 她赶忙转过头,逃离这里。 眼下,已经没有什么事比她能见到儿子更重要。 离开深渊集团大厦,池鱼搭车去了孟家别墅。 下车后,她紧紧地攥着叶故渊签好的融资合同,来到了孟家别墅那气派的铁门外。 按响门铃,在可视对讲电话前,她跟管家道明了自己的来意。 望着这既熟悉又陌生的庭院,她的情绪极其复杂。 管家从别墅内匆匆走出,看到池鱼后,脸上带着一丝复杂的神情,说道:“池鱼小姐,夫人让您在门外候着,等他们一家子吃完饭再谈。” 池鱼的心猛地一沉,她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合同,指尖都泛白了:“管家,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麻烦您再去通报一声,就说融资项目的合同已经签好了。” 管家面露难色,摇了摇头,还是转身往回走。 此时,孟家餐厅内,除了孟易臣不在家,孟长安、易绮兰、孟婷一家子正围坐在长桌前用餐。 “夫人,池鱼小姐说,融资项目的合同已经签好了。”管家再次禀明。 “不是说了,叫她在外等着吗?”易绮兰没好气地回应:“我饭还没吃完了,哪有时间见她。” 孟婷坐在轮椅上,优雅地喝着汤。 听到管家的汇报,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随即摆出一副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模样,说道:“妈妈,这早春的天气,外面是有些冷的,说不定姐姐也还没吃午饭呢,还是让姐姐进来吧。” 说着,还露出一个纯真的笑容。 第7章 那晚之后 易绮兰皱了皱眉,看向孟婷,似乎在揣测她的意图,不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对管家说:“那就让她进来吧。” 池鱼踏入别墅,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曾经这个给过她二十年温暖和幸福的地方,如今冷得像个冰窖。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着内心的伤痛,快步走向餐厅。 “合同真的签了?”易绮兰放下手中的筷子,一脸审视地看着池鱼。 其实,在这之前,她有私下联系过严康。 但那助理说什么融资项目需要排队审批,让她等上两个月,她一听就来火。 她再怎么说,也是孟氏集团的副董事长,亲自开口谈合作,岂是他一个小助理如此怠慢的! 怒怼完严康有眼不识泰山后,她转头就去找了张总。 她知道张总好色,才特意派池鱼去陪酒。 哪知道池鱼会把这事给搞砸。 结果,这兜兜转转,还是得去找叶故渊。 池鱼双手递上合同:“妈,这是合同,一式三份,叶董已经签了并留了一份。” 易绮兰接过合同,随意地翻了翻,脸上并没有露出太多惊喜的神色。 孟婷转动轮椅靠近池鱼,拉起她的手,假惺惺地说道:“姐姐,你还没吃饭吧?一起吃点。” 池鱼看着孟婷这副模样,想起五年前她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心中虽一阵厌恶,却也学会了隐忍,轻笑了之:“谢谢妹妹的关心,我吃过了。” 孟婷暗自惊了惊,不解地看着池鱼。 以池鱼曾经的性子,肯定会对她极其反感才对。 可她不知道的是,池鱼如今学“乖”了。 在养父母面前,池鱼决定不再针对孟婷。 她的“乖”,是被逼的。 因为,不管她说什么,养父母都不会信。 与其在养父母面前对孟婷恶语相向,她还不如走孟婷那“白莲花”的路子,也好让孟婷无路可走。 孟婷尴尬地笑了笑:“那姐姐,再陪爸妈一起吃点吧!我们一家人,好久没坐下来吃饭了。” “不了!”池鱼果断拒绝,转眼看向孟长安和易绮兰,接着说道,“爸妈,你们交代的任务,我完成了,我现在只想见我儿子!” 孟长安闻言,下意识地看了易绮兰一眼。 易绮兰抿了下唇,随即给管家使了个眼色。 管家会意后微微颔首,转身上了楼。 池鱼不解地看着他们。 直到管家下楼,手里捧着一本相册,递过来。 池鱼一脸疑惑地从管家手中接过相册。 厚厚的一本,里面记录的是儿子两岁时的照片。 每一张照片里,小家伙都洋溢着纯真无邪的笑容。 第一张,小家伙坐在铺满彩色积木的地毯上; 小脸上满是专注,胖乎乎的小手正努力将一块积木搭在另一块之上。 再翻一页,小家伙穿着印有卡通图案的连体衣,在花园里追着一只蝴蝶; 肉嘟嘟的脸颊如同熟透的红苹果。 接着下一张,是小家伙坐在儿童餐椅上; 面前放着一个插着两岁蜡烛的奶油小蛋糕,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牙,清澈明亮。 继续往后翻,是小家伙在泳池边的照片; 他戴着小黄鸭造型的游泳圈,在浅水区扑腾着小脚丫,小嘴微微上扬,露出还不整齐的乳牙。 池鱼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照片上小男孩的脸庞,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这每一张照片都是她错过的时光,是她日思夜想的宝贝。 可是…… 为什么只有孩子两岁时的照片? 池鱼猛地反应过来,目光紧紧地锁住易绮兰:“妈,您答应我,让我见我儿子的,只给两岁时的照片给我看,是什么意思?” “以后,你每完成一次我交代给你的任务,我就给你看一次你儿子长大一岁的照片。等你看到你儿子四岁时的照片了,我就带你去见你儿子!”易绮兰故意刁难,挥了挥手,示意管家将相册收走。 池鱼来不及护住相册,管家便已经将相册从她手中夺走。 她身子猛地一怔,脑海嗡嗡作响,下意识地攥紧了双拳。 半晌,她才愤怒地低吼:“妈,您说话不算数!我今天,必须要见到儿子!” “就算我让你见到儿子了又能如何?”易绮兰冷冷地质问,“以你现在的本事,你能养得起你儿子吗?照片你也看了,自从你儿子断奶离开你后,我们把他养得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你对我和你爸,还有什么不满的?” 池鱼呼吸一滞,如鲠在喉。 如果她没被孟婷算计,没有去坐牢,哪怕她不再是孟家的千金大小姐,她也一定能和叶故渊一起把儿子养得很好! “池鱼,妈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很想从我手中,把你儿子的抚养权夺回去。既然如此,那你就更应该好好为孟氏集团卖命。一来,是报答我和你爸对你二十年来的养育之恩;二来,也要报答我和你爸帮你抚养了三年的儿子帮抚之恩!”易绮兰理直气壮地接着说道。 池鱼的心沉了沉。 她现在必须强迫自己快速冷静下来,不能跟养母硬碰硬。 养母说得对,其实就算她不为孟氏集团卖命,她也会努力工作赚钱。 她深知,女人只要自己能赚到钱,就不怕失去孩子的抚养权。 “行了,你也别愣在这里了,我知道你还没吃饭,饿了就去后厨,和家佣们一起吃点。”易绮兰不禁白了池鱼一眼,接着又给她下命令,“下午你哥回国,点名要你去接他,四点钟到机场,别迟到了。还有,你和婷婷的事,以及你自己和你儿子的事,你哥都不知道,你也不要主动跟你哥提,知道了吗?” 闻言,池鱼心有余悸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当年,孟易臣得知她不是自己亲妹妹的那晚,在外喝醉,一个人跌跌撞撞地找去了她的出租屋。 只因她还把他当亲哥哥,她才会在大半夜毫无防备地给他开门,把他搀扶到自己床上悉心照料。 然而,他却趁着酒醉,握着她的手,将她扯入怀中,揽腰压在身下…… 第8章 藕断丝连 如果不是她一声“哥哥”,及时唤醒了他的理智,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不过,那晚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孟易臣了。 她没有留下来吃饭,而是转身要走。 孟婷见状,连忙主动提出要送她到院门口。 池鱼没拒绝。 在养父母面前,即便她再不喜欢孟婷,也会对孟婷装出一副笑盈盈的样子。 出门后,两人都不再装了,彼此开始针锋相对。 孟婷得意地笑了笑:“你别以为,你在我爸妈面前装乖,假意跟我和睦相处,就会讨得他俩的欢心。” “说到‘装’,你比我更会,不是吗?”池鱼冷冷地回怼。 孟婷挑起眉梢:“既然你这么看不惯我,那么以后就不要再踏入孟家别墅半步。这里,是我的家!” 她将后面那句话说得很重。 “真以为我稀罕?”池鱼冷笑。 孟婷不以为然:“你不稀罕最好。” 池鱼随即斜睨了孟婷一眼,懒得理会她,加快步伐,走出别墅的院门。 她要从孟婷身上找出当年她陷害自己的证据,就得先沉得住气。 离开孟家别墅,她去别墅区的大门口搭车还得再走一段路程。 就在这时,一辆眼熟的劳斯莱斯幻影,向她这边驶来。 倘若她没看错,那是叶故渊的车。 叶故渊不住这儿,那他此刻来这里,应该是送女朋友回家? 当车子快要从身边经过时,池鱼下意识地将长发撩到一侧,挡住自己的侧脸。 不知道为什么? 每当看到叶故渊和他的现任女友在一起时,她心里总会不舒服。 酸酸的、涩涩的,很难受。 走到别墅区大门口,她掏出手机打网约车。 可毕竟这里是别墅区,离市中心较远,网约车赶过来,还要半个小时,导致附近的网约车都没人接她这单。 此时,天空下起了细雨。 池鱼在寒风中抱紧双臂。 早春的雨,冰冷刺骨。 雨滴打在身上,寒意瞬间渗进骨子里。 她那一头乌黑的长发很快被雨水浸湿,几缕发丝紧紧贴着白皙的颈项,雨珠顺着发梢,汇入胸前的沟壑。 她浑然不知,自己已如出水芙蓉楚楚动人,只是站在路边焦急地张望着。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等待时间不断延长,却始终没有车接单。 此时,一辆兰博基尼飞速驶出别墅区的正大门,却在她面前骤然停下。 车窗降下。 驾驶座上,一个戴着金项链的富家公子,对她吹起了口哨。 在吸引到她的注意后,富家公子随即咧嘴说道:“喂,美女,去哪儿呢?哥载你一程!” “谢谢,不用了。”池鱼微微蹙眉,果断拒绝。 “别害羞嘛!”富家公子笑着调侃,“哥会疼你的。” 就在她对这富家公子的调戏感到厌恶时,那辆熟悉的劳斯莱斯幻影缓缓驶出别墅区大门口。 池鱼下意识地低下头,不想再与叶故渊有任何交集。 车子平稳地从她身边开过,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的裤脚。 然而,刚开出一段距离,车子竟缓缓倒了回来。 车停稳后,司机迅速撑伞下车,拉开后座的车门。 叶故渊随后从车内走出。 修长的身形在雨幕中格外显眼。 他从司机手中接过伞,几步走到池鱼面前。 透过那副精致的眼镜,他的目光落在池鱼身上。 眼神中带着疏离,却又隐隐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情愫。 似若一潭幽深的湖水,表面平静无波,深处却暗流涌动。 他微微侧身,将伞稳稳举在池鱼头顶,挡住那冰冷的雨滴,低沉的声音在雨中响起:“上车。” 池鱼愣住了,雨水顺着发丝不断滑落。 对上男人的目光,又随即躲开。 她犹豫着,内心满是挣扎。 “喂,别以为你是开劳斯莱斯幻影的,就了不起啊!这位美女,是我先看上的!”富家公子还在一旁嚣张地挑衅。 叶故渊微微偏头,冷冷地睨了他一眼。 富家公子看到他俊容的一瞬,心头一紧,二话不说,立马将自己的兰博基尼开走。 刚刚那男人不是别人,是他家老爸的“金主”,也更是他惹不起的男人! 池鱼见那富家公子的车已然驶离,又看着依旧没有接单的手机,顿感浑身的寒意难受得要命。 最终,她还是咬咬牙,坐进了叶故渊的那辆劳斯莱斯幻影车内。 一上车,池鱼便感受到了车内温暖的气息。 叶故渊跟着上了车,就坐在她身侧。 他的身姿笔挺,侧脸冷峻,眼神淡漠地看向窗外。 车内多了她这么个人,似乎对他毫无影响。 他身着定制的黑色西装,每一处剪裁都恰到好处,衬得他越发禁欲高冷。 察觉到池鱼身上的湿意,叶故渊微微皱眉,薄唇轻启,声音低沉而清冷:“把空调打开。” 司机刚坐上驾驶座,立马照做。 而池鱼身上的衣物也已被雨水浸透。 轻薄的面料黏着她的娇躯,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婀娜的曲线。 一片纯欲的肉色,在几近透明的布料下若隐若现,隐隐散发着一种别样的禁区诱惑。 叶故渊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喉珠滚动,而后不紧不慢地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递给她,目光也在刻意避开:“穿上。” 池鱼有些愣神,看着那件递过来的西装,一时不知所措。 叶故渊见她没反应,眉头皱得更深,语气里多了一丝不耐:“不想感冒就穿上。” 池鱼这才如梦初醒,接过西装。 手指不小心触碰到叶故渊的指尖,那瞬间的触感,让池鱼的心猛地一颤。 叶故渊似是也察觉到了什么,手指微微缩了一下,迅速将手收了回去。? 池鱼红着脸穿上西装,那西装上还残留着叶故渊淡淡的冷冽的龙涎香气息,让她莫名有些紧张。 车内安静得只能听到空调运作的声音和车外雨滴敲打车窗的声响。 池鱼偷偷看向叶故渊,只见他依旧望着窗外,冷峻的侧脸在昏黄的车内灯光下显得愈发迷人,也愈发遥远。 重逢后,他总是给她一种若即若离的错觉。 第9章 伪兄恋妹 “你要去哪儿?”不知过了多久,叶故渊突然转头看向她。 池鱼猝不及防地收回视线。 在她有些不知所措时,司机突然踩了个急刹车。 她整个人毫无防备地扑向前去,就连手中的包包也一并飞了出去。 慌乱之中,她以为自己要狠狠撞在前面的座椅上。 突然,身子跌入一个温暖而坚实的怀抱。 叶故渊长臂一伸,稳稳地将她揽入怀中。 她软软的胸脯,紧贴着男人的手臂,被压变了形。 池鱼一阵尴尬,下意识地转头,鼻尖几乎贴上了男人的薄唇。 心跳陡然加快,几乎要冲破胸膛。 慌乱间,她抬眼看向叶故渊。 只见他那冷峻如霜的黑眸,此刻竟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波动。 男人原本搭在她腰间的手,下意识地收紧。 掌下的腰肢,愈发盈盈而握。 他修长的手指几近将她的存在深深嵌入掌心,喉结再次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似是在吞咽着什么情绪。 但不过转瞬之间,叶故渊便迅速收敛了所有情绪。 他恢复了那副淡漠疏离的模样,眼神再度变得深邃难测,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池鱼的幻觉。 叶故渊松开了手,扶着池鱼坐回原位,声音依旧清冷,却多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沙哑:“坐好点。” 池鱼识趣地坐好。 她低着头,双颊滚烫,慌乱地整理着自己有些凌乱的发丝,试图掩盖内心的波澜。 此时,司机一脸歉意地回过头来,说道:“实在不好意思,叶董、孟小姐,刚刚路边突然蹿出来一只狗,我怕撞到它,这才急刹车。” 见他俩都不吭声,司机讷讷地接着问道,“那个……叶董,前面就是分岔路口了,是先送您回公司,还是先送孟小姐?” “你去哪儿?”叶故渊再次问道。 池鱼下意识地对上他的目光,仅仅一秒,立马将视线移开,嗫声回答:“孟氏集团大厦。” 有了前车之鉴,她不敢再对他抱有一丝幻想。 “听孟小姐的。”叶故渊淡淡地回应。 司机应了声“是”,重新发动了车子。 车子抵达孟氏集团大厦正门口,池鱼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轻轻地抱在怀里,客客气气地问:“叶董,您的西装外套好像被我弄脏了,我带回去帮您干洗干净后,再给您送回去,您看行吗?” 叶故渊淡漠地回应:“随你。” 池鱼礼貌性地颔首,随即抱着他的西装外套下了车。 车子在她的注目下驶离。 她转身进了大厦正门。 孟氏集团大厦的一到八层是旗下的酒店,九到十六层出租,十六层以上才是孟氏集团各部门的办公区域。 她将叶故渊的西装外套拿去一楼的干洗店后,坐电梯去了第十七层。 公关部占了整整一层,内部也是分工合作的。 有媒体关系管理公关、有品牌形象塑造公关、有危机处理公关、有客户关系维护公关、有内部沟通协调公关。 而池鱼所在的这一组,主要负责客户关系维护这一块。 也是公司里帅哥美女云集的区域。 其实,他们这类公关,说得好听点叫,商务公关,可实际上,和KTV里的“公主”、“少爷”没什么两样。 池鱼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几个女同事正围着孟芸芸大献殷勤,好不热闹。 孟芸芸虽然也姓孟,但跟孟长安一点关系也没有。 只是恰好跟她同一天进公司,也不知道被谁误传,孟芸芸是孟家的千金大小姐,导致部门里上上下下一个个对孟芸芸都十分热情。 孟芸芸从进公司的那天起,明知道自己被大家误会了,也不解释,就这么顶着孟家真千金的身份,穿戴一身假名牌,享受着大家的谄媚。 池鱼也没想过要揭穿孟芸芸,毕竟自己也是个假千金。 在这个部门里,她不想跟任何人起冲突。 女同事们时不时低声交流着今晚应酬的安排,时不时传来几声轻笑。 但池鱼进来的时候,她们还是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不得不说,池鱼这种女人,长得挺养眼,也挺耐看。 她很美。 美得娇艳,美得动人,还有一种会令其他女人看一眼就心生嫉妒的魅力。 池鱼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忙完手头的工作,起身时,孟芸芸突然对她发号施令。 “喂,那个谁,我渴了,去给我泡杯咖啡过来!” 孟芸芸怀抱双臂,睨向池鱼这边。 部门里,所有人都巴结她,唯独这个跟她同一天进来的女人,不识抬举。 她必须得给她点颜色看看! 池鱼朝孟芸芸看了一眼,而后直接忽略掉她的话,怀里抱着文件袋准备离开。 孟芸芸立即上前,傲慢无礼地拦住她的去路:“喂,你耳背是吗?” 池鱼不紧不慢地看向孟芸芸,勾了勾唇:“孟大小姐,你若是敢冲到孟董事长办公室,当众叫他一声‘爸’,然后再去易副董事长办公室里,叫她一声‘妈’,别说给你泡咖啡,我给你洗脚都行!” 孟芸芸身心一僵。 难道,池鱼才是孟家的大小姐? 不对啊! 她姓池,又不姓孟。 就在孟芸芸匪夷所思时,身边的几个女同事立马起哄:“芸芸,这有什么难的啊!走,咱们一起去找你爸妈!” “好了啦!你们低调点行不行,我爸让我隐藏身份来体验普通人的生活的。你们这一个个闹的,像什么话呀!”孟芸芸心虚地岔开话题。 “那孟大小姐还需要我泡咖啡吗?”池鱼又扯回话题上。 孟芸芸眼神躲闪:“算了,本大小姐不想喝咖啡了。” “孟大小姐。”池鱼朝孟芸芸凑近了点,随后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若不想被人识破,就别再来招惹我。” 孟芸芸身子猛地一颤,瞳孔怔缩。 池鱼冷笑,见孟芸芸不敢再造次,便径自离去。 几个女同事随即也各自忙碌手中的事情,仿佛刚刚发生的事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小插曲。 池鱼并不理解,易绮兰为什么要安排她隐瞒身份,进这样一个胭脂味浓又市侩的小组。 若不是孟长安和易绮兰很少来公司,不然,以孟芸芸那招摇过市的性子,早就翻了车。 第10章 哥哥撑腰 池鱼把叶故渊签好的融资合同送去法务部后,便去后勤部领了把车钥匙,提前十分钟抵达机场,给孟易臣接机。 她将车稳稳停在指定位置后,便站在出站口翘首以盼。 不一会儿,孟易臣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通道尽头。 他身着一袭修身的黑色风衣,领口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一头微乱的头发更添几分不羁。 他的眼神犀利如鹰,扫视着周围,当目光落在池鱼身上时,眸色渐深。 孟易臣大步流星地朝池鱼走来,周围的人群似乎都成了他的背景板。 “哥——” 池鱼刚开口呼唤,孟易臣便已伸手将她狠狠拽入怀中。 他强劲有力的手臂紧紧箍住她的腰,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有没有想我?”孟易臣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在池鱼耳边呼出的热气却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回想起五年前那晚的错乱,池鱼哪怕在这之前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内心也依旧惊恐,用力挣扎着。 她试图挣脱他的怀抱,可孟易臣的力气大得惊人,让她的反抗显得徒劳无功。 “哥哥,你抱得太紧了!快放手啦!” 她虽有些恼火,也有些惊恐,却不得不抑制住内心的难受,压低声音,去跟眼前这个男人撒娇。 养母警告的话在前,她不能让孟易臣发现自己的异常。 孟易臣却不为所动,反而将她抱得更紧,声线低哑:“让哥哥好好抱抱你。” “孟、易、臣!”池鱼索性佯装娇嗔,“你再这么抱下去,我就要死了!” 周围的行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孟易臣哑然失笑,虽松开了手,却仍紧紧抓着池鱼的手腕,拖着她朝停车的方向走去。 回到车上,孟易臣自己开车,池鱼则坐在了副驾驶座上。 她大概也有五年没见过他了。 醉酒那晚后,孟易臣不知何原因,和父母大吵了一架,便去了美国拓展海外市场。 这一走,就是五年。 不过,在那片陌生的土地上,他凭借着果敢狠辣的手段和敏锐独到的商业眼光,迅速在竞争激烈的海外市场站稳脚跟。 海外公司的业务范围也在不断拓展。 从最初单一的产品销售,逐步延伸至多元化的产业链布局,涵盖了研发、生产、销售及售后服务等多个领域。 如今,孟氏集团的产品在海外市场的占有率已跃居同行业前五,成为了行业内不可忽视的一股强大力量。 而这一切,都离不开孟易臣这几年在海外的拼搏与努力。 可殊不知,他当初在美国成功收购了当地一家颇具规模的老牌企业,将其纳入孟氏集团旗下,顺利打开了当地市场的大门。 再通过一系列大刀阔斧的改革,优化企业内部管理,整合资源,使得这家原本业绩平平的公司在短短一年内扭亏为盈,利润增长了百分之三百。 这些商机与决策,其实全是当年池鱼念大学时想到的。 而他,只不过是她的决策理念的执行者。 “小鱼儿,这五年来,你在家过得好吗?孟婷有没有欺负你?”孟易臣突然关心地问道。 那晚后,他去了美国,五年期间,一次都没有主动联系过家里人。 所以,他对家里后来发生的情况一无所知。 当然,她也没有联系过他。 哪怕在她最委屈、最无助的时候,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人,只有叶故渊。 “怎么不说话了?”孟易臣一边开车,一边瞥了眼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池鱼。 “嗯,我过得很好。”池鱼攥紧掌心的冷汗,强颜欢笑,“我怎么可能会被孟婷欺负呢?我可是有哥哥你撑腰的人呀!” “说得也是。”孟易臣的眼神突然变得偏执,仿佛陷入了某种无法自拔的执念之中,“你是我从小宠到大的妹妹,谁都不可以欺负你!” 确实如此。 从小到大,他对池鱼的宠爱,几近偏狂。 池鱼曾经那骄横跋扈的大小姐脾气,也是他这个当哥哥的给惯出来的。 他不许任何男生靠近她。 谁欺负她,他便会跟谁拼命。 只要有哪个男生给她递情书、跟她表白、撩她,他就会去狠狠地教训哪个男生。 最严重的时候。 曾有个暗恋池鱼的男生,只不过是因池鱼生病请假,便亲自来家里,给池鱼送了一次课堂笔记,就被迫转学,彻底从池鱼的生活圈里消失。 池鱼依稀还记得。 高中时期,有次放学,她第一次和班里的几个男女同学在校门口吃路边摊。 过往的车辆很多,其中一个男生只是好心抓着她的手腕,往跟前拉了一下,防止她被路过的车子撞到,结果就被赶来接她放学的孟易臣看到并误会,当街揍进了医院。 后来,她念大学了,孟易臣又警告她,在大学里不可以接受任何男生的表白,没有他的允许,她也不可以喜欢上别的男生。 否则,他会让那些男生统统从她的世界彻底消失! 那会儿池鱼根本不懂,孟易臣对她的占有欲,已经超越了兄妹之情。 自她懂事起,只要是跟她有关的事情,孟易臣都表现得异常紧张。 她以为那是哥哥天生就很霸道的品性。 以至于,她当年和叶故渊交往,也是偷偷摸摸的,就连班里的导师和同学都不知情,就怕这事会传到哥哥耳中。 更怕哥哥知道后,会让没权没势没家庭背景的叶故渊受到伤害,就此从她的世界消失。 “哥,我饿了。”池鱼转开了话题。 她也确实饿了。 到现在都还没吃午饭。 “想去吃什么?”孟易臣宠溺地问。 池鱼微微一笑:“什么都好。” “嗯?”孟易臣惊怔,“五年不见,是彻底长大懂事了?居然不挑食了?” 池鱼眉梢微挑,扬起嘴角,不想孟易臣担心自己:“当然是懂事啦!” 孟易臣微笑着睐了她一眼,打转了方向盘,载着她去了那家她曾经最爱吃的法国料理店。 他点了一桌子的菜,看到她大快朵颐的样子,忍俊不禁地宠溺道:“小鱼儿,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第11章 求娶池鱼 孟易臣一边说着,一边将切好的牛排,放在了池鱼的手边。 如果他知道,她出狱后的这段日子,总是食不果腹,他得有多心疼。 易绮兰虽然给她安排了住处,还把她以前的衣服、鞋子、包包等生活用品拿过来继续给她穿用,但没给她任何生活费。 她口袋里的钱,还是在狱中做手工攒的。 因为她刚入职孟氏集团不久,工资要到下个月十五号才发,导致她现在每天的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 “吃过晚饭后,我带你去买衣服吧!你看看你,身上穿的款式,还是五年前的。”孟易臣接着说道。 池鱼不假思索地拒绝:“我早就不过千金大小姐的生活了,衣服够穿就行了,没必要浪费钱又去买新的。” “我看香奈儿最近出了早春系列的高定,你都不感兴趣了吗?我记得,你可是香奈儿的忠实V粉。”孟易臣打趣道。 池鱼释然地笑了笑:“我脱粉好几年了。” “那你现在喜欢什么品牌的衣服,哥哥带你去买。”孟易臣接上了话。 池鱼微笑着摇了摇头:“我的衣服真的够穿了,不用再买了。” “小鱼儿,你变了。”孟易臣紧紧地盯住她,低沉地感慨。 池鱼意识到自己的变化要露馅了,连忙笑着打马虎眼:“我可不是变了,是真的长大啦!” 背地里,她却不得不苦笑。 明明自己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了,却要在一个不知情的男人面前,继续维持着当年少女时期爱跟哥哥撒娇的原状。 孟易臣很宠她,只好接受并尊重她的想法,转移了话题:“嗯,我不勉强你,不过,你现在在哪里工作?” “我还能在哪?当然是在自家公司喽!” “是给老妈当助理吗?” “在公关部。” “公关?”孟易臣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池鱼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解释道:“爸妈想锻炼我,让我隐瞒真实身份,进的公关部,从最底层做起。” “隐瞒身份?”孟易臣眸光微亮,“也就是说,公司里没有人知道,你是我妹妹这件事?” “嗯。”池鱼笑着点了点头。 “也好。”孟易臣不禁嘴角微扬。 池鱼却暗自松了口气。 “待会陪我一起去参加皇家国际拍卖会,这次的拍品里,有你喜欢的法纳斯蓝钻项链。”孟易臣接着说道。 池鱼心头一颤。 那股对法纳斯蓝钻项链的渴望,像被点燃的小火苗,瞬间在胸腔里蹿动起来。 法纳斯蓝钻。 在她的少女时代,犹如一颗遥不可及的星辰,镶嵌在她的绮梦之中。 她曾无数次在时尚杂志上看到它的照片。 也曾无数次幻想着有朝一日能亲眼目睹其璀璨光芒。 如今机会近在眼前,她又怎能轻易放弃? “好啊,哥哥,我陪你去。” 池鱼的脸上,强行挤出一个期待的笑容。 真正的苦涩,也就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 孟易臣看着池鱼的反应,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弧度。 他终于又看到了小鱼儿当年那满心欢喜、对世间美好事物充满向往的样子。 “那就这么说定了,拍卖会晚上八点开始,我先送你回去。”他伸手轻轻摸了摸池鱼的头,动作温柔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 池鱼欢喜地点了点头。 然而,背过身去后,她眼中的兴奋随之消失无影,只有一片幽深与寞落。 吃过晚饭,孟易臣开车送池鱼去了孟氏集团旗下的员工宿舍大楼后,便径自回了孟家别墅。 他进屋时,孟长安、易绮兰和孟婷刚吃完晚饭。 刚刚他和池鱼在一起时,脸上还挂着笑容,这会儿回到家里,笑容也随之消失淡尽。 孟婷见状,很识趣地唤了声:“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孟易臣换上女佣提过来的拖鞋,看到孟婷坐在轮椅上,不冷不热地问了一句:“你的腿怎么呢?” “出了场车祸,腿废了。”孟婷微微垂下了眼帘,黯然神伤地回答。 孟长安和易绮兰在这之前跟她交代过,不可以告诉孟易臣事情的真相。 不然,以孟易臣的性子,她就别想在这个家里待了。 因为,不管池鱼犯了多大的错,在孟易臣的心里,错的永远都是别人,不可能是池鱼。 孟易臣见状,象征性地安慰了一句:“没关系,孟家养得起你。” 孟婷听着这话,心里却怪不舒服。 “怎么这么晚才回?你吃过饭了吗?”易绮兰关心地问。 孟易臣回答道:“和小鱼儿一起在外吃的。” “儿子,你终于回来了!在国外待了五年,听说你干出了不错的事业,来来来,咱们父子俩,去书房好好聊聊。”孟长安高兴地走过去,像好哥们一样,拍了拍孟易臣的肩头。 “好!”孟易臣点了下头。 易绮兰看着父子俩上楼去了,便吩咐女佣切些水果拼盘送上去。 孟婷主动请缨道:“妈妈,让我来弄吧!” 她其实是想讨孟易臣的欢心。 “大小姐就要有大小姐的样子,这种事情,让佣人弄就行了。”易绮兰闷哼。 不知怎的,她一点都不喜欢孟婷这么一副卑微讨好的模样,搞得好像他们虐待了她似的。 说来也奇怪,孟婷都跟她相处了五年了,她对孟婷除了同情,依旧没法把她当自己亲生女儿去宠爱。 至于池鱼…… 她多半是因爱生恨。 池鱼是她精心栽培了二十年的女儿,捧在掌心的小公主,上流圈公认的第一美人。 曾让她这个当妈的脸上无限荣光。 每次带着池鱼出席社交场合,旁人钦羡的目光都似聚光灯般打在她们身上,让她尽享为人母的骄傲。 可她养得那么好的女儿,怎么就那么善妒故意杀人未遂?还不知自爱未婚先孕了呢? 不过,在利益面前,这养女也是可以牺牲的。 易绮兰心中一横,只身上了楼。 孟婷下意识地蹙起眉头。 五年了,她发现,自己压根就没法融入到这个家里。 易绮兰和孟长安虽然给了她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物质生活,但是却一直没有给过她真正的父爱和母爱。 她在他们的眼里,只看到了同情与可怜。 就连孟易臣他…… 孟婷突然想起了五年前那天—— 第12章 暗中较劲 孟易臣跪在书房里,恳求孟长安和易绮兰将池鱼嫁给他时的情形。 书房内,昏黄的灯光似一层薄纱。 轻轻笼罩着一切,却未能驱散空气中那压抑得近乎窒息的凝重。 孟易臣身着笔挺的黑色西装。 本应彰显他意气风发的服饰,此刻却因他双膝跪地的姿态,添了几分颓然,更添了几分破碎的美感。 如同古希腊神话中陨落的神祇。 孟长安和易绮兰站在他面前,满脸的震惊与不可置信。 孟长安眉头紧锁,眼中满是愤怒与失望。 易绮兰则捂住了嘴,微微颤抖着手,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这一幕。 孟易臣当时仿若无视他们的反应。 只是用那带着一丝颤抖的声音,坚定地恳求:“爸,妈,我求你们,把小鱼儿嫁给我……” 孟长安和易绮兰自然是果断拒绝孟易臣的恳求。 可孟易臣呢? 他第二天便决然去了美国。 这一走,就是五年。 呵,那可笑的“禁忌恋”! 可却让孟婷嫉妒了。 明明她才是他的亲妹妹,他怎么能爱上一个假妹妹呢? 另一边,池鱼回到宿舍,翻箱倒柜地找了起来。 可看着那一件件五年前的旧衣服,她的眼神渐渐黯淡下去。 这些衣服款式陈旧,哪有一件能配得上皇家国际拍卖会那样的场合? 犹豫再三,她还是选了一条黑色的修身连衣裙。 虽然样式简单,好在还算合身,能勉强撑住她如今略显清瘦的身形。 夜幕降临,孟易臣准时出现在她的宿舍楼下。 他换了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整个人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看到池鱼出来,他的目光很明显地颤了颤。 很久没见她穿黑色礼服的样子了。 抹胸衬出的事业线,在她清瘦的身形上,显得娇嫩欲滴。 可她比以前好像更瘦了点。 孟易臣微微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欲言而止,只能下意识地拉开车门,眼神仍停留在池鱼身上,示意她上车。 一路上,城市的霓虹灯闪烁而过,池鱼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孟易臣则专注地开着车,偶尔侧头看一眼池鱼,眼中满是复杂的神色。? 很快,他们来到了拍卖会现场。 宏伟的酒店灯火辉煌,门口停满了各种豪车。 孟易臣下车后,绅士地为池鱼打开车门,然后伸出手臂,让池鱼挽着。 池鱼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板,跟着孟易臣踏入了酒店大门。 步入拍卖会会场前厅,一道熟悉的身影撞入她的眼帘。 叶故渊身着一袭深灰色西装,身姿挺拔,如同一座冷峻的山峰,只是他身旁多了个笑语嫣然的花溪玥。 她的脚步猛地一顿。 孟易臣被她牵扯住,也跟着停下了步伐。 “小鱼儿,怎么呢?”他关心地问。 池鱼回过神来,强装镇静地笑了笑:“没事。” 她收回目光的时候,突然有人跟她打起了招呼。 “嗨,池鱼小姐!”花溪玥一边挥着手,一边拽着叶故渊的胳膊,走了过来,“我们又见面啦!” “你好。”池鱼随之抬眸看向叶故渊,随即又看了一眼花溪玥,“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 “我叫花溪玥。”花溪玥落落大方地回答道,目光随之落在了孟易臣身上,“池鱼小姐,你身边的这位帅哥是谁呀?我猜,一定是你男朋友吧!你俩好般配啊!” 刚刚若不是见叶故渊的目光盯着这个女人,她才不会拽着叶故渊主动过来打招呼。 她的手一直搭在叶故渊的臂弯上,紧紧地揪着叶故渊的衣袖不放。 生怕一不小心,自己的手又被叶故渊给甩了。 而此时,池鱼发现,叶故渊看孟易臣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男人原本深邃平静的眼眸中,陡然蹿起一抹浓烈得近乎实质的恨意。 这种恨,不是因为误会的那种来自情敌之间的敌意,而是一种由心而发的憎恨。 他恨她的哥哥! 为什么? 池鱼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细微变化,心中顿时惊疑不定。 她的视线在叶故渊和孟易臣之间来回游移。 ?孟易臣似乎并未察觉到叶故渊那充满敌意的目光。 他依旧神色如常,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优雅地跟花溪玥打招呼:“我听说过你,百花集团董事长最疼爱的独孙,未来百花集团的继承人。” 他之所以知道花溪玥,纯粹是因为当年,母亲有意想要他和花溪玥联姻。 那会儿,他刚得知小鱼儿不是自己的亲妹妹,想娶小鱼儿,自然是将这门婚事给拒了。 那晚,在书房,为了跟父母求娶小鱼儿,他跪了整整一夜。 “那你一定是池鱼小姐的男朋友!”花溪玥却着重强调。 “花大小姐真有眼光。”孟易臣不失礼貌地笑了声,目光下意识地落向站在身边的池鱼。 见池鱼没做出任何反驳的迹象,他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池鱼小姐,原来你也是香奈儿的V粉啊!”花溪玥挑了挑眉,将池鱼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不过了,你这条晚礼裙,是五年前的老款了。最近新款高定,你没看吗?” “我脱粉了,裙子再老也是花钱买的,不穿怪可惜的。” 池鱼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回应,目光却忍不住再次飘向叶故渊。 她深知,叶故渊绝不会平白无故地对孟易臣流露出这般恨意。 他们之间必定发生过什么重大的事情。 而这件事,显然被隐瞒在了她的认知之外。 “这位是?”孟易臣注意到站在花溪玥身边一直不吭声的叶故渊,突然来了点兴趣。 花溪玥一脸诧异地看着孟易臣,反问道:“你都知道我了,居然会不知道叶故渊?” “很抱歉,我刚回国,我只了解五年前的圈子。”兴许是心情好,孟易臣难得耐着性子解释。 池鱼见状,主动介绍:“他叫叶故渊,深渊集团董事长。” “深渊集团?”孟易臣怔愣。 池鱼接着介绍道:“深渊集团目前是国内排名第一的风投集团。” 换句话来说,国内所有赚钱的投资项目,深渊集团都有股份。 第13章 情乱归途 孟易臣惊了惊,脸上旋即带上恰到好处的商业笑容。 “叶董,幸会幸会。” 他随后不紧不慢地向叶故渊伸出右手,姿态优雅自然。 而叶故渊只是冷冷地看着孟易臣,那眼神仿佛要将对方千刀万剐。 池鱼愈发笃定,这两人之间,曾经一定发生过什么。 见叶故渊不愿跟自己握手,孟易臣不失尴尬地放下手,很自然地抓住了站在身边的池鱼的手腕:“我和小鱼儿就先过去入座了,不打扰二位的交际了。” “那晚点,我们会场上见喽!”花溪玥高兴地回应。 孟易臣随即牵着池鱼,从叶故渊身旁擦肩而过。 见孟易臣和池鱼走远,花溪玥轻轻地摇了摇叶故渊的手臂,嘟囔着问:“叶故渊,你刚刚是怎么回事呀?人家跟你问好,你都不理人家。” “我们也去会场。”叶故渊答非所问。 花溪玥顿时一脸茫然。 刚刚叶故渊看孟易臣那眼神,不像是在看情敌,反倒像是见着了仇人似的。 真奇怪! 这边,池鱼陪着孟易臣在VIP席落座后,叶故渊和花溪玥没一会儿也在迎宾小姐的引领下落座隔壁桌。 VIP席不同于后座的排排坐,他们是独立的小圆桌,桌上有拍品清单,还有红酒和点心,供他们尽享。 池鱼拿着清单扫了眼。 法纳斯蓝钻是压轴拍品,很多人都是为它慕名而来。 拍卖会开始后,池鱼有些忍不住时不时地往叶故渊那边偷瞄。 前面的拍品都有实物展示,各个都是奇珍异宝。 起价后,叶故渊却一直没有举牌。 池鱼料到,他可能也是奔着法纳斯蓝钻去的。 果不其然,轮到法纳斯蓝钻时,全场瞬间“炸”了。 所有拍品,只有法纳斯蓝钻没有实物展示。 毕竟是价值连城的藏品,主办方会格外谨慎。 随着主持人那富有磁性且极具煽动性的声音响起:“接下来,就是本次拍卖会的重头戏——法纳斯蓝钻项链!起拍价,七百万美元!” 刹那间,整个会场犹如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沸腾起来。 灯光聚焦在台上的展示台,尽管此刻蓝钻并未现身,但其神秘与珍贵早已撩拨得众人热血沸腾。 ?台下,竞拍者们纷纷迫不及待地举起手中的号牌,此起彼伏的报价声交织成一片。 “七百五十万!” “八百万!” “八百五十万!” 每一次加价,都伴随着竞拍者们炽热的目光和急促的呼吸,现场气氛紧张得让人喘不过气。 池鱼紧张地攥紧了手中的裙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台上,又时不时地偷瞄叶故渊和孟易臣。 ?叶故渊依旧保持着他那冷峻的模样,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前方,势在必得。 他不紧不慢地举起号牌,声音低沉却坚定:“九百万!” 与此同时,孟易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轻松地举起号牌加价:“九百五十万!” 随着价格的不断攀升,其他竞拍者们逐渐面露难色,相继放弃。? 会场内的温度似乎随着价格的飙升而不断升高,空气都仿佛变得粘稠起来。 竞拍进入白热化阶段。 最终,场上只剩下叶故渊和孟易臣两人针锋相对。 叶故渊随之毫不犹豫地再次举起号牌:“一千万!” 他的声音在会场中回荡。 孟易臣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 十秒后,他没做出任何反应,主持人开始读数:“一千万,一次!一千万,两次!一千万……” “一千一百万!”孟易臣开了口。 叶故渊哂笑出声:“三千万!” 话落,全场哗然。 众人纷纷探头看向他,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孟易臣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凝重,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号牌。 主持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高价惊得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声音都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三千万,一次!三千万,两次!” 会场内此刻安静得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最终的结果。 孟易臣的内心在做着激烈的挣扎。 他深知这条法纳斯蓝钻项链对小鱼儿的意义。 可叶故渊给出的价格已然超出了他的预期和承受范围。 最终,在主持人喊出“三千万,三次!”的那一刻,孟易臣又气又恼地将手中的号牌扔在了桌上。 “成交!”主持人手中的拍卖槌重重落下,宣告了这场激烈竞拍的结束。 “让我们恭喜叶故渊先生,成功拿下本次拍卖会的压轴拍品——举世瞩目的法纳斯蓝钻项链!” 而后,主持人高高举起手中的拍卖槌,脸上洋溢着激动与兴奋,声音洪亮而清晰,在会场中久久回荡。 说罢,他率先鼓起掌来。 那掌声热烈而富有节奏,带动着全场宾客纷纷响应。 一时间,会场内掌声雷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叶故渊身上。 有的宾客眼中满是羡慕,有的则带着一丝惊叹,交头接耳的议论声也随之响起。? 叶故渊站起身来,微微颔首示意,脸上依旧是那副冷峻的神情。 坐在他身旁的花溪玥兴奋得满脸通红,也忍不住站起身,拉着他的手臂又蹦又跳,得意忘形时直接往他身上扑,一边抱着他,嘴里一边不停地说着:“叶故渊,你今天真的太帅了!” 而池鱼望着叶故渊,心中只剩苦涩。 孟易臣坐在一旁,脸色阴沉,他紧紧地握着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拍卖会结束后,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纷纷走向叶故渊,向他道喜。 孟易臣抓着池鱼的手腕,带着她一起主动走了过去。 “哥哥,算了吧!”池鱼误以为孟易臣是去找叶故渊的麻烦,连忙劝阻道,“已经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孟易臣却不予理会,强忍着内心的不甘与憋屈,带着池鱼快步走向叶故渊。 原本围着叶故渊的几个大人物,看到孟易臣带着怒火过来,很识趣地散开。 “哥哥——”池鱼很是抗拒。 第14章 她的抗拒 然而,孟易臣走到叶故渊面前,却只是礼貌性地颔首。 他脸上挂着略显僵硬的笑容,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叶董,实不相瞒,我家小鱼儿一直对这条法纳斯蓝钻项链情有独钟,今日有幸得见它花落叶董之手,不知叶董能否行个方便,让小鱼儿赏一眼这绝世珍宝的真容?” 说这话时,孟易臣悄悄瞥了眼身旁的池鱼,眼中对池鱼的疼惜,也显而易见。 从小到大,只要是小鱼儿想要的,就没有他给不了的。 池鱼听闻,有些难以置信地对上孟易臣的目光。 她还以为哥哥是来找茬的。 没想到哥哥竟然为了自己,这般低三下气地去求叶故渊。 而叶故渊,依旧一脸冷峻。 他冷冷地看着孟易臣,眼中的厌恶与憎恨也毫不掩饰。 “呵,”他倏地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孟先生,你应该也知道,法纳斯蓝钻项链是藏品,不是什么人都能一睹其真容。” 叶故渊的声音冰冷刺骨,一字一句如同重锤,狠狠地砸在孟易臣和池鱼的心间。? 孟易臣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了一般,发不出半点声音。 花溪玥闻言,骄傲又得意地仰起了下巴。 池鱼知道孟易臣的自尊心受损,连忙好声安慰:“哥哥,没关系的,我们回去吧。” “好,我们走。”孟易臣敛起心底的怒火,牵着池鱼从叶故渊和花溪玥跟前离开。 花溪玥看着池鱼和孟易臣悻悻离去的背影,笑着调侃:“那个池鱼小姐是从韩国回来的吗?居然喜欢学人家韩国女生,管自己的恋人叫‘哥哥’。” 叶故渊没作声,淡淡地看着池鱼的背影,几乎让人猜不透他此刻的想法。 另一边,孟易臣带着池鱼回到了车上。 有司机给他俩开车,他俩坐在后座上,气氛异常凝重。 过了半晌,池鱼才开口询问:“哥哥,你跟叶故渊以前,是不是有过什么过节?” “我都不认识他,哪来的过节?”孟易臣没好气地说。 池鱼蹙了蹙眉,顿时百思不得其解。 孟易臣是自己哥哥的这件事,当年她和叶故渊谈恋爱的时候,她就已经跟他坦白过。 叶故渊跟孟易臣也没有任何交集,那么叶故渊为什么会恨孟易臣? “会不会是你忘了?”池鱼试探性地问。 孟易臣皱了皱眉:“除非他以前追求过你,被我知道了,我把他揍了一顿!” 池鱼闻言,心虚地抿了抿唇:“应该……没有这回事吧!” 她和叶故渊交往的时候,保密工作做得很好。 而此刻,孟易臣却沉沉地叹了口气。 “小鱼儿,很抱歉,你喜欢的‘法纳斯蓝’,我没能拿下。”孟易臣满含愧疚地道歉。 池鱼却欣慰地笑了:“我今天答应陪你来参加拍卖会,又不是为了让你拿下它。再说了,没见着又有什么关系?我有一个疼我宠我的哥哥,比见‘法纳斯蓝’更可贵!” “小鱼儿……”孟易臣身心一怔,他侧过脸,极力掩饰着自己此刻几近失控的情绪。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伸出手,轻轻摸了摸池鱼的头,声音低哑,“我一点都不希望你变得如此懂事。” 他希望她像以前一样,缠着他要这要那,不依就生气的样子。 “人都有长大的时候!”池鱼忍着不适,微笑着回应。 车子缓缓停在了孟氏集团员工宿舍楼下。 池鱼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一只脚刚踏出去,便听见孟易臣轻声问道:“不邀请我上去坐坐吗?” 她的动作瞬间僵住,脑海中如闪电般划过五年前那个混乱而又让她心悸的夜晚。 孟易臣炽热的呼吸、失控的举动,那一幕幕画面如同汹涌的潮水,将她淹没。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消失不见。 池鱼缓缓转过身,看着孟易臣,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很快又被她强行压下。 “不了,哥哥,今天太晚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她的声音尽量保持平稳,却仍带着一丝颤抖。 孟易臣疑惑地看着池鱼,微微皱眉,似乎不明白她为何如此抗拒。 难道,是五年前那晚的事,他给她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吗? 可那晚,他是真的喝多了,才会对她…… 但事如今,他不会再那么对她了,就连酒,他都戒掉了。 “小鱼儿,五年前那晚,我喝多了,并不是真的想那样对你……”他声音有些低哑,将所有情绪全部隐忍在心。 池鱼意识到自己的心思被揭穿,却下意识地搪塞:“哥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小鱼儿,那你是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孟易臣关切地问道,同时作势要解开自己的安全带下车。? 池鱼见状,连忙摆手,语气急切:“真的不用了,哥哥,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想早点休息。” 她的目光闪躲着,不敢与孟易臣对视。 孟易臣凝视着池鱼,许久,才缓缓点了点头:“那好,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池鱼如释重负,连忙应了一声,转身快步走进宿舍大楼。 直到池鱼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口,孟易臣仍坐在车内,望着那扇紧闭的大门,眸色微沉。 过了许久,孟易臣才吩咐司机,开车回孟家别墅。 车子缓缓驶入那气派的大门,孟易臣望着熟悉的庭院,心中却满是疲惫。 这个没有小鱼儿的家,对他来说,早已没有了往昔的归宿感。 推开门,屋内一片寂静,只有走廊尽头的厨房透着暖黄的光。 孟婷端着刚熬好的海参粥,坐在轮椅上从厨房里出来。 粥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她瞧见孟易臣,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连忙按动轮椅迎上前去,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哥,你回来啦!我特意给你熬了海参粥,你快尝尝,还热乎着。” 她说着,小心翼翼地将粥递向孟易臣。 第15章 半夜邀约 ?孟易臣微微垂眸,目光扫过孟婷手中的粥,又看向孟婷那殷切的脸庞,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太晚了,我累了,不想吃东西了。” 孟婷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举着粥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尴尬与失落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看着孟易臣那冷漠的眼神,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结果欲言又止,心口堵得发慌。? 孟易臣没有再看孟婷一眼,径直朝着楼梯走去。 脚步声在寂静的别墅内回荡,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孟婷的心上。 孟婷望着孟易臣离去的背影,目光逐渐阴鸷。 如果,孟易臣死了,她是不是就是孟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了? 与此同时,叶故渊倚坐在飘窗上,望着远处那片漆黑的大海,手里把玩着法纳斯蓝钻项链。 回想起孟易臣今晚对自己低声下气的样子,他心情并未因此有所好转。 这真的是他想要的结果吗? 他举起法纳斯蓝钻项链。 钻石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着幽蓝冷光。 思绪被猛地拽回大学时光。 他和池鱼也逃不过“大学情侣会偷偷在外租房同居”的命运。 每逢双休,如若没别的事,他便会跟她在出租屋里“双修”。 池鱼在性上总会握着全程的掌控权。 她喜欢坐在他上面,将所有的欢愉往他嘴里喂。 事后,池鱼趴在蓬松的鹅绒被间,丝绸睡袍从肩头滑落半截,露出凝脂般的蝴蝶骨。 她翘着脚翻动最新一期的珠宝杂志。 被风吹起的纱帘擦过她小腿,在午后阳光里荡起碎金涟漪。 他从身后搂住她,吻还带着余温烙在她发顶。 他手指缠绕着她散落的青丝,目光落在她翻开的杂志页—— 整版鎏金印刷的法纳斯蓝钻项链正栖息在墨色天鹅绒上,像暗夜星河里坠落的蓝月亮。 “我想……”池鱼忽然支起手肘,湿润的眼睛几乎要扑进彩页里。 她指尖戳着那抹摄人心魄的幽蓝,“这法纳斯蓝钻项链的实物一定非常美!” 池鱼转身时睡袍领口又滑开几寸,锁骨随着急促呼吸起伏,却浑然不觉自己比钻石更耀眼。 他用虎口托住她后颈,看她为颗石头雀跃得睫毛乱颤,仿佛还是十八岁那个对着橱窗惊叹的姑娘。 “这么喜欢?”他拇指蹭过她锁骨上刚刚做爱时留下的吻痕。 池鱼立刻蜷进他怀里,将杂志举到两人鼻尖前:“你看这切割,像不像把整个地中海的星光都冻在冰里?” 她兴奋得尾音发颤,浑然不知自己正用最天真的姿态,点燃他眼底晦暗的占有欲。 把脸埋进她带着汗意的颈窝,呼吸间都是铃兰沐浴露的甜香。 杂志在她指间哗啦作响。 而他在她看不见的角度,用目光将那条项链烙在记忆里。 如今,这条项链,他到手了,心境却好像没有年少时那么单纯了。 他掏出手机,给严康发了条微信,要到了池鱼的联系方式后,不仅存了号码,还鬼使神差地打了过去。 然而,电话打过去,却没人接听。 这么晚了,她大概是睡了。 殊不知,池鱼洗完澡从卫生间里出来,吹干头发后,才想起看手机。 看到叶故渊的未接来电,她还误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她眯了眯眼睛,又看了一遍。 没错! 是半个小时之前打来的。 这么晚了,叶故渊居然会主动给她打电话? 会不会是按错呢? 池鱼心里纠结了一会儿,胆战心惊地回拨了过去。 没想到,在这之前,一直打不通的电话,居然打通了! 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池鱼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手机,呼吸也不自觉地急促起来。 对方似乎并不着急,虽接通了电话,却一直不吭声。 短暂的沉默后,池鱼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且礼貌:“叶董,这么晚了,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话一出口,她便紧张地咬了咬下唇。 叶故渊那熟悉又带着几分冷冽的声音传来:“你不是想看法纳斯蓝钻的真容吗?现在就可以来我家。” “现在?” 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像一道惊雷在池鱼耳边炸响。 池鱼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现在。” 他的声线依旧冰冷,却不容置喙。 “可是,现在已经这么晚了……”池鱼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心中满是纠结。 一方面,对“法纳斯蓝”的渴望如同一把火在心底熊熊燃烧,那是她少女时代就种下的梦; 另一方面,深夜独自前往叶故渊的住处,又让她心生不安。 她的脑海中闪过叶故渊冷峻的面容,还有今天拍卖会上他看向孟易臣时那充满恨意的眼神,以及花溪玥的得意。 这些都在给她敲警钟。 “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叶故渊撂下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池鱼紧握着手机。 手机屏幕的微光映照着她满是纠结的小脸。 去,还是不去? 这个问题像一团乱麻,死死地缠绕着她的心。 叶故渊有女朋友,这是不争的事实,她亲眼看到花溪玥在拍卖会上对叶故渊那般亲昵。 大半夜孤身前往一个有女友的男人家中,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显得极为不妥。 况且,叶故渊看向孟易臣时那浓烈的恨意,至今仍清晰地印在她脑海中。 哥哥与叶故渊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她一无所知。 但叶故渊的恨意如此明显,不得不让她怀疑叶故渊此举的动机。 爱的越深,恨越炽烈,她当年消失不见,断崖式分手,叶故渊现在还和她签合同,他真的不在意吗? 一个孟婷就已经让她应接不暇,再来个叶故渊,她真招架不住。 不再犹豫,她果断拿起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给叶故渊发了过去。 【池鱼】叶董,承蒙您抬爱,可现在太晚了,我就不过去了。 然而,这条短信发送过去,就像石沉大海。 叶故渊没有回复她。 或许,他只是在试探她? 池鱼猜不透叶故渊的心思,也不敢再对叶故渊抱有任何幻想。 她怕。 怕自己迷失在自作多情里,也怕自己在自作多情后失望落空。 第16章 他想吻她 放下手机,池鱼上了床。 可躺在床上,却转辗难眠。 冲动是魔鬼! 冲动是魔鬼! 冲动是魔鬼! 重要的事情念三遍,她克制着自己想要跑去找叶故渊的冲动。 浑浑噩噩的一晚过去,翌日清晨,她拖着疲倦的身子,去了孟氏集团大厦。 刚进一楼大厅,干洗店的员工便给她发来了消息,通知她去取已干洗好的西服外套。 她只身进了干洗店,取到西服外套,便给叶故渊送了过去。 到了深渊集团大厦,她本打算把西服外套放前台小姐那儿的,说来也巧,正好在大厦门口遇见了叶故渊的那辆劳斯莱斯幻影。 她的目光,就这么不自觉地被那辆缓缓停下的劳斯莱斯幻影吸引。 司机下车后,跑到后座旁,轻轻拉开车门。 叶故渊修长的双腿率先迈出。 本就自带清冷气息的他,有了身份和地位的加持,便愈发矜贵。 一身剪裁得体的高定西装,将他宽阔的肩膀与劲瘦的腰身完美勾勒。 他不再是当年那个只会穿着白衬衫配牛仔裤的穷小子。 如今他身上的每一处,都彰显着极致的优雅,以及高格的品味。 池鱼的心跳陡然加快,视线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她见证过他落魄的少年时代,也见识了他如今辉煌的高光。 他深邃的眼眸如寒星般锐利,即便隔着那层精致的眼镜片,也依旧能让人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摄人光芒。 然而,当她微微眯眼,仔细瞧去,却发现他眼底那一抹淡淡的青黑。 眼袋虽不明显,但在他这张近乎完美的脸上却格外突兀。 看样子,他昨晚也没睡好? “后悔了?” 男人的声音,拉回了池鱼的思绪。 才晃会儿神的时间,她都不知道叶故渊已然走到了自己跟前。 “您的西装外套。”池鱼连忙将手里提着的纸袋递出。 这会儿轮到他自作多情呢? 叶故渊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头,脸色紧绷难看。 池鱼递出纸袋的手,僵硬在半空中。 男人迟迟不接,她手再酸,也不好意思放下。 路过的深渊集团的员工,一个个向她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她真的很不想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微微蹙眉,硬着头皮接着说道:“叶董,要不……我给您送到办公室去?” “……”叶故渊没吭声,跟她擦肩而过。 池鱼松了口气,换了个手提袋子,一边转身跟上,一边甩了甩刚刚那只提过袋子有些发酸的手。 叶故渊先行走进电梯,她立即跟进,然后双手提着袋子,主动贴着墙壁站直身子。 跟他保持着电梯内能做到的最远距离。 而叶故渊看似漫不经心地站在电梯前,目光却悄然落在电梯门那如镜的表面。 他看着镜中池鱼那略显拘谨的模样,注意到她微微蹙起的眉头,还有那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手指。 电梯缓缓上升,叶故渊的视线始终未曾从那镜面反射中的池鱼身上移开。 池鱼并未察觉到男人正通过电梯门的镜面反射盯着自己。 反倒是为了缓解自己紧张的情绪,她微微仰头,轻轻撩起耳侧一缕发丝在指尖绕圈,而后又将发梢轻轻地衔在唇间。 淡粉色的唇、乌黑的发丝,在电梯灯光下闪烁着微光。 粉与黑的碰撞。 她的发,如丝绸。 她的唇,愈发饱满诱人。 不得不说,她撩人的小动作不断,美若人间尤物。 男人的嘴角微微动了动,似有若无的笑意一闪而过。 “叮——” 电梯门一开,叶故渊率先走出去。 池鱼连忙亦步亦趋地跟上。 进了董事长办公室,她四下看了看,见办公桌旁有衣帽架,很懂事地将西服外套从纸袋里拿出挂了上去。 当她挂好西服外套,不经意间地转头,便对上了男人那犀利的目光。 见男人不满地皱着眉头,她又顺着男人的目光,再次落回西服外套上。 西服外套的袖子和衣襟上有一道很深的折痕,看上去特别扎眼。 她尴尬地笑了笑,非常识趣地问道:“叶董,您这儿有熨烫机吗?” “楼上衣帽间,衣柜最上头的柜子里有。”他淡淡地回应。 “那我帮您拿上去熨一下。”池鱼立即将西服外套从衣帽架上取下来抱在怀里。 叶故渊没再吭声,在办公桌前的老板椅上坐下,打开了桌面上的笔记本电脑开始工作。 池鱼则很识趣地抱着西服外套,轻轻地上了二楼。 没一会儿,楼上突然传来“哐啷”一声,隐约还夹杂着女人痛苦的呻吟。 听到声响,叶故渊原本在键盘上敲击的手指瞬间停住。 他整个人如触电般紧绷,“嗖”地站起身,连椅子往后撞到古董花瓶,发出的巨响,都顾不上理会,便朝着楼梯口冲去。 他跑到衣帽间门口。 池鱼蹙着眉头坐在地上,吃痛地捂着右脚。 圆高凳倒在一旁,熨烫机被摔成了两段。 她看到他过来,第一反应是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您的熨烫机被我摔坏了,我一定会赔偿一台新的给您。” 他却没有理会她的话,迈开大步,走到她跟前,蹲下了身。 “伤哪儿了?”他虽一脸严肃,语速也有些急,但关心是真的。 她有些委屈地指了指右脚踝:“这里疼。” 他仔细瞧了瞧,而后起身,去取来了治疗跌打损伤的喷雾剂,接着帮她脱了高跟鞋,先喷些药止痛。 看着他这一系列的动作,池鱼有些受宠若惊。 他给她喷完药,抬眸的一瞬,不经意间与她惊愣的目光对上。 时间仿佛凝固。 池鱼依稀记得。 曾经,他每次与她对视,只要超过三秒,便会有吻她的冲动。 那会儿,彼此明明都是第一次谈恋爱。 可纯情与青涩,似乎跟他俩绝缘了似的。 他吻她时的急不可耐,总是沾染着情与色交织的味道。 别人大学期间的恋爱清纯如水,她和叶故渊大学时期的恋爱,都可以赶上出本甜到酣的小黄文。 衣帽间里忽然静谧得只剩下两人微弱而急促的呼吸声。 叶故渊看她的眼神中,由原本的焦急与关切,逐渐被一种别样的情愫取代。 第17章 他那么烫 他的目光,从她那双明亮的眼睛上缓缓下移。 滑过她娇小的鼻梁,灼热地停留在那微微泛红而水润的唇上。 兴许,在他眼里,她是秀色可餐的。 她能看到他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 就连他的身体,也不受控地前倾。 池鱼的心在胸腔里剧烈跳动,能清晰地感受到叶故渊呼出的温热气息。 男人微微歪头,像是要吻过来。 可就在他的薄唇即将触碰到她唇上的瞬间,她脑海中猛地闪过花溪玥的身影。 她下意识地偏过头,躲开了他的吻。 温热的薄唇从她脸颊上轻微擦过。 她能感觉到,男人的身子很明显地僵了僵。 时光似乎流逝得很慢。 余光里,叶故渊似乎一直在看着她。 一双点漆的黑眸,已经找不到刚刚那一丝悸动,反而生出一抹诀别的冷漠。 他淡漠地移开目光,从她跟前退开并站起身,居高临下地问:“能自己站起来吗?” 池鱼抿了抿唇,伸手扶着一旁的衣柜,吃痛地站起身,打算重新穿上那只被他脱下的高跟鞋。 他见状,什么话也没说,转身提了一双男士拖鞋过来,很绅士地弯腰,将拖鞋放在了她的脚边。 “先穿这双拖鞋缓缓。” 他语气很淡,明明是关心的话,却淡到非常疏离。 仿佛刚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池鱼怔怔地趿上拖鞋,甚至还怀疑,刚刚他想要亲她的这件事,是她自己臆想出来的。 可能真的是她的臆想吧! 不然,叶故渊是怎么做到那么心如止水的? 叶故渊走出衣帽间后下了楼。 她将倒在地上的凳子扶起,并拾起了摔坏的熨烫机,才提起自己的高跟鞋,一瘸一拐地跟着走下楼去。 严康走进来送文件的时候,看到她穿着叶故渊的拖鞋,目瞪口呆。 她笑着跟严康打了声招呼:“严特助,早上好呀!”然后,将手里的高跟鞋,很自然地放进了起初那个给叶故渊装西装的纸袋。 “叶董,我就先回去了,您放心,损坏的东西,我一定会赔偿一个一模一样的送过来。”她又接着对已经坐在了办公桌前的叶故渊说。 叶故渊没理会她的话,专心致志地敲击着键盘,像是在修改着什么文档内容。 严康将手里的文件放下后,很识趣地说道:“孟小姐,我送你下去。” “直接送她回去。” 叶故渊突然开口吩咐,目光却依旧盯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屏幕。 严康得令后,应了声“是”,然后向池鱼迎了迎手,“那孟小姐,这边请。” “谢谢。”池鱼看了叶故渊一眼,一瘸一拐地往办公室门口走。 严康像个护花使者一样,不远不近地跟在了她的身后。 他俩先后进了电梯。 严康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池鱼察觉到他的异样,好心说道:“严特助,你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我起初一直以为你姓‘池’,原来你姓孟啊!”严康感慨。 若不是叶故渊告诉他,她是孟长安的女儿,他还以为她就是个打工的。 池鱼蹙眉,嗫声回应:“我早就不姓‘孟’了。” 她已经主动将自己的户口,从孟长安的户口本上移出来了。 她现在是独立户口,户口本上,名字就叫“池鱼”。 不是她不愿意接受自己姓“封”,而是封父封母都已过世。 她做不了亲子鉴定,也就没法冠以“封”姓。 严康突然又沉沉地叹了口气:“你不是说,你在暗恋叶董吗?我看你如今似乎有意想追求叶董。但是,叶董已经是个‘名草有主’的人了,就算你是千金大小姐,你的主动追求,就是一种变相的‘小三’行为。” 显而易见,他是在帮花溪玥说话。 不,他是替花溪玥骂她! 电梯顶灯在池鱼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她望着金属壁映出的模糊人影,指甲几乎掐进纸袋提手。 “叮——“ 一楼到了。 池鱼扬起下巴,将愤怒咽成明媚的笑容:“严特助觉得我在追他?” 电梯的镜面墙壁上映出她摇曳生姿的背影,“暗恋归暗恋,但我不会主动去追一个‘名草有主’的男人!严特助就送到这好了,我自己会坐车回去。” 严康被她这话给噎住。 撂下话,她径自走出电梯,没再让严康跟着。 直到搭上出租车,她才敢卸下所有假装坚强的面具,险些泣不成声。 她突然想起,二十岁生日那晚,叶故渊把草莓蛋糕抹在她锁骨上说要吃甜点。 当时他眼底燃着的火,与今日衣帽间里的暗涌,究竟哪个更烫人? 闭上双眼,倚着车门,蜷缩成团。 她不想再去想了。 因为,越想,心就越痛…… 回到公司后,她一瘸一拐地走出电梯,往自己的部门大门走去。 “池鱼,你的脚怎么了?” 身后突然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 池鱼伫足,回过头去看了看。 是同部门的男同事卢翔,他也是公关部的“部草”。 是个长得非常阳光帅气的大男孩。 他手里还提着一个浅蓝色便当袋,随着他小跑的动作晃到她眼前:“早餐我做多了,你行行好,帮忙一起消灭掉吧!” 他说着,打开了手里的便当盒。 两份培根的焦香混着烤吐司的黄油味扑面而来,还有两颗煎成心形的溏心蛋。 池鱼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走吧!我们一起去休息室吃!”卢翔随后向池鱼伸出了手,“你扶着我的手走。” “不用了,谢谢。” 尽管男同事是一片好心,但池鱼还是果断拒绝了。 卢翔在部门里很受女同事们的欢迎。 她一点也不想跟这个大男孩有任何接触,免得引起公愤。 卢翔却不依不饶地跟在她身边,开朗又热心地说:“你别害羞嘛!我们都是同事,互帮互助,是应该的。” “谢谢,真的不用了。”池鱼微微蹙眉,垂着眼帘,再次拒绝。 二十步外的安全通道,孟易臣攥紧了手里的黑色保温袋。 第18章 很喜欢她 定制 logo在阴影里泛着幽光,里面装着小鱼儿最喜欢的羽衣甘蓝沙拉,还有他五点半起床亲自现烤的贝果。 他想哄小鱼儿开心。 可他的小鱼儿,竟然被除了他以外的男人给盯上了。 池鱼拒绝了卢翔的好意后,一瘸一拐地回到自己的工位。 卢翔只好将多余的那份早餐,转手送给同部门的孟芸芸。 听说,孟芸芸是孟氏集团的大小姐,就当是卖个人情了。 而他这一举动,引来周围女同事们一阵艳羡的惊呼声。 他们的聒噪,仿佛与池鱼置身两个世界。 被这群女人们围着,卢翔却下意识地偷瞄向池鱼那边。 他发现,池鱼和这群胭脂俗粉的女人,真的不一样。 她很美,自身有股独特的魅力,一颦一笑,都是顶级的尤物。 卢翔和女同事们聊完,?手里捧着一叠文件,正准备去另一个部门,却在半路被人叫住,说是小孟总找他。 小孟总,他是知道的。 孟氏集团未来的继承人。 只是这位继承人,有五年没来过公司了,这会儿怎么突然会想要见他这么个小职员? 他心里有些纳闷,但还是跟着前往孟易臣的办公室。 一推开门,就看到孟易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眼神犀利地盯着他。 ?孟易臣看着卢翔走进来,目光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眉头微微皱起,语气冰冷地开口:“你和池鱼很熟?” 卢翔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挠了挠头,老实回答:“还行吧,都是同事。” 孟易臣站起身,缓缓走到卢翔面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审视:“我问你,是不是喜欢池鱼?” 卢翔愣了一下,脑海中浮现出池鱼的模样,嘴角情不自禁地微扬,一脸坦诚坦:“池鱼长得很漂亮,性格也很好,确实是我喜欢的类型。”? 孟易臣听到这话,内心的阴鸷瞬间翻涌上来。 他冷哼一声:“就凭你也敢肖想她?” 话落,他突然提高音量,“从现在起,你被开除了!” 卢翔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小孟总,您这是为什么?就因为我喜欢池鱼?” 孟易臣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你这种从社会底层爬上来的人,根本就配不上她。别以为在公司里长得帅点,有点女人缘,就可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卢翔的脸涨得通红,双手紧握成拳,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小孟总,您不能因为私人感情就滥用职权。” 孟易臣却不以为然,坐回自己的椅子上,靠向椅背:“在这个公司,我说了算。现在,马上给我滚出去!还有,你要是再敢跟池鱼多说一句话,我会让你在这座城市混不下去!” 他对他的惩罚算轻的了。 以前那些喜欢过池鱼的男生,一个个可都没什么好下场。 卢翔紧紧咬着后槽牙,腮帮子因用力而微微鼓起,眼中怒火熊熊燃烧,却又不得不强忍着。 他的双手在身侧微微颤抖,攥紧的拳头仿佛下一秒就要挥出,可理智告诉他,在这权势滔天的孟易臣面前,反抗毫无意义。 “我没别的事了,你可以滚了。”孟易臣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办理离职手续时,卢翔全程黑着脸,对人事部工作人员的询问也是爱答不理,只机械地在文件上签字。 对于卢翔的突然离开,女同事们私下偷偷议论了一番,有舍不得的,也有好八卦的,但都没猜出他离开的真正原因。 一个帅男人的话题热度过去后,她们便会去聊另一个新鲜帅男人的话题。 “大家快来看啊!”突然,有个女同事举着最新一期的财经杂志,眼睛瞪得溜圆,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叶故渊居然拍下了那条法纳斯蓝钻项链!” 瞬间,办公室里的其他女同事们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纷纷围拢过去。 杂志封面上,叶故渊身姿笔挺,眼神深邃,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与生俱来的矜贵气质。 “我的天,他也太帅了吧!这颜值,这气场,简直无敌!”另一位女同事双手捧心,满脸花痴。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对叶故渊的赞美之词不绝于耳。 毕竟是当下京圈最年轻的权少,十分受财经杂志记者们的青睐,都不知道上了多少次头条板块了。 此时,孟芸芸也凑了过来。 她穿着一身剪裁精致的套装,戴着夸张的钻石耳钉,每天都在变着花样,来展现出自己是孟家大小姐的派头。 “芸芸,你可是孟家大小姐,你要是能和叶故渊联姻,那简直就是强强联合,我们公司肯定能更上一层楼!”其中一个女同事一脸憧憬地看着孟芸芸。 其他女同事也纷纷附和,七嘴八舌地说着: “是啊是啊,芸芸,你可得把握好机会,叶故渊这样的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 孟芸芸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故作矜持地搪塞:“哎呀,我爸妈早就有这种想法了,但是了,这种事情又急不得,得看缘分。” 而坐在工位上的池鱼,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她看着孟芸芸那副虚荣的模样,只觉得可笑。 她很清楚,孟芸芸只不过是个冒牌货,根本没有资格觊觎叶故渊。 刚巧,这个时候,在座的其中一个女同事也不知道是抽了什么疯,突然给孟芸芸添堵:“我昨晚应酬的时候,听说叶故渊跟花家的大小姐是一对。芸芸,我看呐,你可能没戏了哦!” “没戏就没戏呗!跟我门当户对的男人,又不止他一个。”孟芸芸怀抱双臂,故意傲气地扬起下巴。 此刻,池鱼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神平静,手指轻轻敲击着键盘,不参与她们之间的任何讨论。 她并不知道她们后来又聊了什么,孟芸芸突然叫她:“池鱼,下班后,一起去唱歌吧!我请客!” “你们去吧!我扭伤脚了,就不去了。”她毫不犹豫地拒绝。 孟芸芸顿时没好气地说道:“喂,干嘛这么不合群?整得我好像欺负你似的。不去就是不给我面子!” 第19章 被当成鸭 下班后,池鱼回宿舍换了双平底鞋后,便硬生生地被部门里的女同事们给拖去了KTV。 孟芸芸为了给自己撑面子,还给在座的每位女同事都点了一个“少爷”作陪。 平常都是她们在应酬上,陪一群顶着啤酒肚的老男人们吃吃喝喝。 如今,她们终于可以享受一下被年轻帅气的男人们伺候的滋味了。 池鱼身旁,是一个长相俊朗的“少爷”。 他嘴角噙着恰到好处的笑意,熟练地拿起酒壶,往她的酒杯里缓缓斟酒。 灯光昏黄,映在他精心打理的头发上,泛出丝丝暖光,可在池鱼眼中,这一切都显得格外刺眼。 “姐,来,咱们也喝一杯。”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刻意的温柔,在嘈杂的 KTV包间里显得尤为突兀。 最令她感到不适的是,“少爷”喜欢将身子往她身后贴。 偏巧不巧,还撞到她肩后曾在狱中因为长得漂亮被狱友霸凌时留下的旧伤上。 池鱼皱了皱眉,眼神里满是疏离。 她轻轻往后缩了缩身子,婉拒道:“不好意思,我身体不太舒服,真不想喝。” 可那“少爷”似乎并未打算就此罢休,依旧执着地举着酒杯,脸上的笑容都快僵住了:“姐,您就赏个脸嘛,不然我不好交差呀!” 包间里,孟芸芸正和其他女同事们玩得不亦乐乎。 笑声、歌声交织在一起,仿佛谁也没注意到池鱼这边的小插曲。 他们尽情地在昏暗的光线里手舞足蹈,形成一片黑压压的剪影。 池鱼看在眼里,恍惚间,仿若看到了当年养父母带着保镖,强行从她怀里抱走儿子的画面。 有无数只黑手,伸向她和儿子。 她痛苦地歇斯底里。 儿子的哭声,至今记忆犹新,狠狠地揪着她整颗即将支离破碎的心脏。 池鱼顿时只觉得胸口发闷,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扑面而来。 她看着眼前这杯泛着微光的酒,又瞧了瞧周围纸醉金迷的场景,心中愈发烦躁。 终于,她再也忍受不了,猛地站起身来。 这一下动作幅度太大,险些碰倒面前的茶几,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但池鱼顾不上这些,她只想赶紧逃离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 “我出去透透气。”她丢下这么一句话,便一瘸一拐地朝着包间门口走去。 推开门,外面走廊里清凉的空气瞬间扑面而来。 池鱼深吸一口气,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忍着脚腕的疼痛,快步朝着走廊尽头走去,只留下身后那依旧喧闹的包间和一脸错愕的“少爷”。 就在她快要走到尽头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叶故渊身着一袭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身姿挺拔,正倚在窗边,手中夹着一根香烟,烟头闪烁着微弱的红光。 烟雾在他面前缭绕,模糊了他深邃的眉眼。 他身边还围着两个大学室友。 池鱼的脚步猛地顿住,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她慌乱地环顾四周,一眼瞥见一旁楼道口的拐角。 她来不及多想,一瘸一拐地迅速躲了进去,后背紧紧贴着墙壁,大气都不敢出。? 此时,走廊尽头那边传来叶故渊其中一个室友略带嘲讽的声音:“五年过去了,你还对孟池鱼念念不忘呢?” 叶故渊的这个室友,名叫尹旭尧,池鱼认识。 叶故渊当年住的是混合寝室。 四个人虽然来自不同的系,但朋友感情还不错。 尹旭尧跟他们虽不是同班同学,却是第一个抓到她和叶故渊偷偷交往的人,也是第一个对她意见特别大的男生。 “她一个千金大小姐,在学校的时候其实玩得可花了。我见过她和一个男人在校外搂搂抱抱,手牵手逛高档商场,她真的不值得你这样。” 尹旭尧?的话如同尖锐的匕首,直直刺向池鱼的心。 她的眼眶瞬间红了,指甲不自觉地深深掐进掌心,身子微微颤抖。 她不明白。 她跟尹旭尧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在背地里造她的黄瑶? ?而叶故渊听到这话,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原本深邃的眼眸中此刻满是怒火。 他猛地将手中还燃着的香烟狠狠丢在地上,用脚碾灭,几步上前揪住室友的衣领,声音低沉却带着无法抑制的狠戾:“你活腻了是吗?” 尹旭尧?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脸上虽闪过一丝慌乱,但仍强装镇定,他依旧不依不饶: “我说的都是事实!” “在圈内玩的千金大小姐们,哪个不招几个‘鸭’作陪?哪个不包养几个长得好的穷大学生当床伴?” “孟池鱼当年,不也是冲着你长得帅,是学校的校草,众多女生追捧的男神,才倒追着你玩玩的吗?” “你要是长得丑,试试?看看人家千金大小姐会不会看得上你!” ?叶故渊的手攥得更紧了,手臂上青筋暴起,整个人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他眼中的怒火似要将人灼烧,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懑。 在尹旭尧?那番诋毁池鱼的话语落下瞬间,他猛地扬起右拳,带着呼呼风声,朝着尹旭尧?的脸颊狠狠砸去。 “砰”的一声闷响,拳头与脸颊撞击。 尹旭尧?的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整个人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打得侧飞出去,重重摔倒在地,嘴角瞬间溢出一丝鲜血。 另一个室友祁磊见状,赶紧上前拉住叶故渊,打圆场道:“好了好了,大家都是兄弟,别为了个女人,伤了和气。”? 叶故渊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目光冷冷地扫过两个室友,转身又靠回窗边,重新点上一支烟,狠狠吸了一口。 烟雾从他口中吐出,萦绕着他冷峻的脸庞,可那眼中的怒火依旧未消。 祁磊走过去将尹旭尧从地上拉起来,好声安抚道:“旭哥,走,我们进去找凡哥喝一杯,让渊哥一个人静一静。” 他口中的“凡哥”是方宇凡。 他们四个,当年都是学校的特困生,靠学习成绩优异,领着国家的助学金和奖学金念完的大学。 第20章 包养不起 如今,他们四个人也都各自有了一定的社会地位。 每周都会抽一个晚上出来聚一聚。 祁磊拉着尹旭尧进了一旁的包厢。 池鱼也打算趁机偷偷溜走。 岂料,她刚从拐角出来,一不小心,撞到到垃圾桶上。 “嘭——”的一声响。 一时间,她竟有些不知所措。 她想赶紧逃离这里,却又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双脚完全不听使唤。 而叶故渊似乎察觉到了异样,缓缓转过头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空气中仿佛有电流划过。 周遭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只剩下远处包间隐隐传来的歌声和池鱼急促的心跳声。 叶故渊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随后,他直起身子,朝着池鱼走来。 男人每一步都沉稳有力,皮鞋踏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池鱼呼吸一滞。 而他走过来后,也只是将香烟在垃圾桶上的石英砂里轻轻一按,熄灭了那点猩红。 池鱼下意识地垂下眼帘,避开他的目光。 依稀记得,他曾经不抽烟。 其实,这个世上,哪有男人不抽烟的? 那会儿不抽,可能是他穷,抽不起。 现在,他什么都有了,一根烟而已,他还抽不起吗? 可她不明白的是—— 男人抽烟,多半是为了解愁。 以前的他不抽烟,兴许是没有忧愁要解。 池鱼原本想,彼此就这么当熟悉的陌生人,擦肩而过。 哪曾想,刚刚那位孟芸芸给她点的“少爷”不知何时走出包厢,主动过来寻她:“姐,您怎么出来这么久还不回去呢?是我的服务不好吗?您要是有什么心事,我们可以单独去开房聊聊。” 这下好了,她真就掉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眼瞧着那位“少爷”满脸笑意,愈发靠近,池鱼的心瞬间揪紧,慌乱与羞愤在心底翻涌。 就在这时,一只强有力的手突然攥住她的手腕。 对方使出很大的力道,重新将她拽进了拐角。 池鱼踉跄着后退。 后背重重地撞上了拐角处的墙壁,肩后旧伤带来的疼痛,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还没等她缓过神,一道高大的身影便欺身而上。 叶故渊的气息瞬间将她笼罩。 熟悉又陌生。 未等她做出任何反应,他的唇便如疾风骤雨般压了下来。 这个吻带着十足的霸道与侵略性。 男人用力撬开她的牙关,舌尖强势地探入,肆意翻搅,像是要将这五年来积攒的所有情绪都在这一刻宣泄出来。 池鱼想躲开,但双手被男人牢牢地压在头顶,动弹不得。 她的肩膀因刚才的撞击而酸痛不已。 可此刻,这疼痛却远不及心底那如潮水般涌起的复杂情感。 五年的时光,并没有冲淡彼此对对方的熟悉。 她能感受到他的急切与疯狂。 他的吻像是在热烈地索取,也像是在疯狂的报复。 池鱼微微喘息着,试图跟上他的节奏。 却发现自己的舌头被他吸得生疼。 男人的另一只大手,也在不知不觉中掀起她的衣摆,把玩着她细嫩的腰肢。 “姐,您……” “少爷”已经走了过来。 看到她被一个比自己还帅的男人抵在墙角热吻,他不满地冲上前,使出浑身解数,将叶故渊从她跟前扯开。 突然呼吸到新鲜空气,池鱼呛得“咳”了一声。 “喂!你是新来的吗?懂不懂规矩?这姐儿是我的客人!” “少爷”气急败坏地说。 他一个“鸭”,眼里除了千金、富婆以外,就只剩下其他跟他竞争的“鸭”了。 眼前这男人,他没见过。 大家同样穿着西装四件套,这男人除了没打“少爷”们专属的蝴蝶结领结以外,怎么看,都像一个新来的“鸭”! 不过,他也算得上是他有史以来见过的长得最帅的“鸭”了。 结果,叶故渊一个冷戾的眼神瞪过来,他瞬间怂了。 这会儿,他又觉得这男人不像是“鸭”了。 因为,“鸭”的眼神,只有谄媚,不会存在戾气。 “那个……姐……场子里,大家都是同胞兄弟,今晚就由我这兄弟伺候您,他是新人,价格比我便宜点。” 刚刚还气焰嚣张的“少爷”,这会儿非常识趣地改了口。 池鱼微微蹙眉,耐着性子解释道:“你误会了,他不是这里的‘少爷’,他也是来这里消费的贵客。” “少爷”神情一愣,有些傻眼地看着叶故渊,支吾半天都没敢说上一句话。 把贵客误认成这里的服务生可是大忌! “滚!”叶故渊冷冷地低斥。 “少爷”立马夹着屁股转身便逃。 真是可笑啊! 曾经是学校的大校草、大男神,如今也是高高在上的京圈权少,就因为长得太帅,就被人当成了一只“鸭”,还在场子里有了竞争对手。 见池鱼嘴角挂着一抹轻笑,叶故渊捏着她的下巴,微微抬起:“笑什么?” “笑你。”池鱼翕动的唇,水润里透着被他强吻过后留下的殷红,妖而不艳。 叶故渊下意识地捏紧她的下巴,眸色晦暗不明,语气冰冷:“找‘鸭’,也不知道找一个长得比我帅的,当年的眼光哪去了?” 果然,他还是信了他室友的话,误会她了。 所以,刚刚他吻她,也只不过是为了泄愤? 池鱼吃痛地挪开他的手,仰着脑袋,瞪着他,气恼地怼了回去:“那你去当‘鸭’啊!你当‘鸭’,我一定比别的富婆出更高的价包养你!” “包养我?”叶故渊瞬间气笑,“如今的我,你只怕是包养不起了。” 他已经不再是五年前那个穷的响叮当的叶故渊了。 她当然知道! 池鱼顿时也沉默了。 五年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 可偏偏像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横亘在两人之间。 往昔彼此的亲密无间,如今只剩猜忌与隔阂。 曾经炽热纯粹的爱恋,也被时间裹挟,变得面目全非。 他不甘心。 她也不甘心。 他在怄气。 她也在怄气。 谁也不肯先低头,谁也不再惯着谁。 沉默间,他突然微微歪头,再次袭上她的唇。 这个吻,不带一丝感情,只有欲,浓浓的荷尔蒙气息。 吻完,他双眼迷离,下一秒,便放开了她,冷漠地转身走了。 第21章 不是兄妹 池鱼也回到了包厢里,借酒消愁。 手提包里的手机,一直在振动。 孟易臣给她打了无数个电话。 这天晚上,大家都喝醉了。 有的被男朋友接回了家,有的被“少爷”带去开房。 一个个都有人要走了,只有她倒在沙发上,没人要。 其实,她也并不是没人要,而是没人敢要她。 她迷迷糊糊的,看到包厢的门被人推开。 有人毕恭毕敬地说:“小孟总,池鱼小姐就在里面。” 孟易臣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包厢。 灯光昏黄,映照出他俊逸却满是焦急的脸庞。 看到瘫倒在沙发上的池鱼,他的心猛地一揪。 他快步上前,在沙发边蹲下,轻轻拨开覆在池鱼脸上的发丝,声音里带着无尽的心疼与埋怨:“小鱼儿,你怎么喝成这样?” 池鱼醉眼朦胧,微微睁开眼,看到是孟易臣,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哥哥,你来了。” 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醉意,绵软无力。 孟易臣眉头紧锁,伸手将她扶起,手臂环过她的腰,想要把她抱起来。 池鱼却突然挣扎了一下,嘴里嘟囔着:“别碰我,都走开,你们都是坏人!” 孟易臣动作一滞。 池鱼紧紧地揪住了他的衣角,“你们都不相信我……” “小鱼儿,哥哥带你回家,你别怕。”孟易臣轻声哄着,小心翼翼地将她打横抱起。 池鱼靠在他怀里,意识逐渐模糊。 可嘴里还在喃喃自语,时而骂叶故渊,时而骂孟婷,就连他也一起给骂了一遍。 骂得很难听。 可骂完后,她又在低低抽泣。 孟易臣的眼神愈发温柔,却也隐隐透着一丝无奈。 他抱着池鱼走出包厢。 刚巧在包厢外,遇到叶故渊一行人。 因叶故渊如今的社会地位在他之上,尽管他满心不悦,却还是礼貌地主动开口:“叶董,这么巧。” 他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语气恭谦,可怀抱池鱼的手臂却下意识地紧了紧。 叶故渊目光死死地盯着他怀里抱着的池鱼,眼神冷得仿佛能结成冰。 孟易臣察觉到那如芒在背的注视,心中一凛,忙不迭解释道:“实在不好意思,叶董,我女朋友喝醉了,有些失态,让您见笑了。” 他将“女朋友”这三个字眼说得很重,还不忘轻轻拍了拍池鱼的背,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宣示主权。 叶故渊却不着痕迹地将目光从池鱼身上挪开,只身继续往前走去。 这些年在商界摸爬滚打,他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 没人知道他此刻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的三个室友,一个个斜睨了孟易臣和池鱼一眼,纷纷跟上他的步伐。 “刚刚那个男的,怀里抱着的,是孟池鱼吧!”方宇凡哪壶不开提哪壶。 祁磊用手肘顶了他一下,示意他闭嘴。 尹旭尧却得意弯成了翘嘴:“渊哥,有个跟孟池鱼有关的事,你可能不知道!” “什么事?”方宇凡眼睛一亮,吃瓜比任何人都积极。 叶故渊皱了皱眉头,默不吭声。 尹旭尧不依不饶地接着说:“孟池鱼的那个哥哥,跟她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他哥是孟家收养的。” “靠!这么劲爆的料,你是从哪儿得知的?”方宇凡惊愕。 他混京圈的这些年,各大豪门世家的奇葩八卦,也听闻不少。 唯独孟家的传闻,他还是头一回听说。 “我……”尹旭尧欲言又止,似乎是想起了某个不悦的回忆,索性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反正,我听说,当年孟池鱼把你甩了后,就跟她那个养兄私奔去了国外。就你,叶故渊傻,到如今还对那种女人念念不忘!” “这么‘骨科’的吗?真的假的?”方宇凡一脸难以置信。 “假什么?孟易臣刚刚不就亲口承认了吗?说孟池鱼是自己的女朋友。” “刚刚那个男人是孟易臣!孟氏集团的继承人!我居然没认出来!”方宇凡震惊。 “你不认识,也正常,毕竟人家‘伪骨科’,在你还没进圈的时候,就躲去了国外。”尹旭尧侃侃而谈。 方宇凡越发起劲:“那你又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我开媒体公司的,自然知道的比你多那么一点,而且孟家喜欢出钱压新闻稿,坊间不能出现一条与孟家有关的负面新闻。”尹旭尧心虚,却故作嗤之以鼻。 孟家特好面子,孟氏夫妇俩更是唯利是图。 在他看来,京圈豪门里,就孟家最虚伪。 “你俩若不想再被揍,就少说两句!”祁磊瞪了尹旭尧和方宇凡一眼。 叶故渊这会儿反倒是异常的平静。 他表面越表现得这么不在乎,就代表他心里肯定越难受。 他们仨都这么认为。 祁磊关心地问道:“渊哥,要不今晚别回去了,去我承包的水库夜钓如何?” “一条鱼,一百万,成?”叶故渊冷冷地反问。 祁磊勾了勾嘴角:“我完全没问题。”说完,他又看向身边的尹旭尧和方宇凡,“你俩敢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 “有什么不敢的!” 尹旭尧和方宇凡异口同声。 另一边。 孟易臣到了停车场,将池鱼安置在副驾驶座上,细心地系好安全带。 他自己坐进驾驶座,发动车子,一路上都时不时侧头看向池鱼。 路灯透过车窗,洒在池鱼的脸上,映出她眼角未干的泪痕。 孟易臣心疼地伸出手,轻轻为她拭去泪水,低声道:“小鱼儿,你到底怎么呢?” 而池鱼在半梦半醒间,似乎又回到了和叶故渊在一起的那些时光,脸上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只是很快又被眉头的紧蹙取代,像是陷入了一场无法挣脱的噩梦。 孟易臣加快了车速,只想快点带她回家。 车子抵达孟家别墅。 孟易臣小心翼翼地将池鱼从车上抱下来,一路稳稳地走进别墅。 他轻手轻脚地把池鱼安置在卧室柔软的大床上,随后打来一盆温水,用毛巾轻轻擦拭她的脸颊,动作温柔得近乎虔诚。 接着,他又从衣柜里找出一件干净的睡衣,打算给池鱼换上,让她能睡得更舒适些。 然而,当他的手,解到她衣襟上第三粒纽扣时,看到暴露在空气中的沟壑,身心猛地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