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她没商量，转身嫁京圈大佬你哭什么》 第12章 我找到她了 清颜在男人身上闻到雪松香气，夹杂的，还有一丝血腥气息。 视线划过他锁骨的血痕。 落在后颈的弹孔疤痕。 这人刀口舔血，权势通天。 仅一幅画的时间，让整个酒店更换排水系统。 除了传闻里令人闻风丧胆的霍绍霆。 没人做得到。 她盯着男人菲薄的唇，轻轻落下一个吻。 男人眸光微滞。 缠绕佛珠的左手按住清颜的后脑勺。 强势，急切，充满侵略性地，加深这个吻。 清颜快要窒息，唇齿间微甜的血腥味弥散。 她推开男人往后撤。 男人意犹未尽，倾身想继续。 清颜起身，整理发丝时，扫了眼窗外去而复返的顾婉儿。 她正拿着手机对着他们，眼里冒出一股无名火。 清颜朝她笑了笑。 顾婉儿用嘴型告诉她：“你完蛋了。” 清颜收回视线，指腹擦去男人唇角的口红。 “再见。” 留下干净利落的两个字，她动作迅速进了更衣室。 霍绍霆抬手，用指腹感受余温。 那里还残留清颜的味道。 有点，上头。 欧阳恕匆匆赶来，手里还拿着热乎的合同。 “霍爷，酒店收购合同，请签字。” “后面那份是更换智能排水系统的账单，造价费加人工费，共计一个亿。” 霍绍霆从口袋拿出钢笔，签下自己决名字。 合同递给欧阳恕，他唇角扬起笑意。 “找到她了。” 欧阳恕愣了好久，舔了舔唇：“顾婉儿？” 一个小时前他正火急火燎找工人干活，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霍绍霆英挺的眉微微皱起。 他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熟悉，就被她利用着做完了一场局。 男人看向更衣室方向。 她走得匆忙，是不想和他过多纠缠，还是在躲着谁？ “回禁宆。” “是。” 顾婉儿回到宴会，把刚才拍下的视频拿给顾家人看。 “快看看你们眼中的天才，真是来者不拒，什么都吃得下。” 顾悦柔附和：“咦，大庭广众之下坐在男人腿上亲，像咱们这种大家闺秀，根本做不出这么龌龊的事情。” “太败坏顾家的名声了！我要向爸爸告状，必须好好收拾她不可。” 顾淮西过来瞥了眼视频，阴冷的眸子眯了眯。 随即发出不屑的冷嗤。 “她人现在在哪里？” “还在泳池那边呢，估计都和男人做上了吧？大哥，要去看好戏吗？” 顾淮西放下酒杯，脚步散漫往泳池方向走。 “确实是戏，演给我看的。” 宋轻舞在后面叫住他：“淮西，别走。” 顾淮西顿住脚步，转过脸看向轻舞，温柔一笑： “为了我们孩子的健康，我不允许她接触别的男人。” 清颜刚从更衣室出来，迎面撞上顾淮西。 男人找了一圈。 “你找什么？” “那个坐轮椅的男人。” 清颜云淡风轻：“哦。” “陆清颜！”顾淮西讥讽的笑：“想刺激我，也该找个像样的。” 清颜勾唇：“那么，刺激到你了么？” 顾淮西一脸厌恶：“我只关心我的工具能否正常使用，不然你就是在我眼皮底下和别的男人滚床单，我也不在乎！” 清颜自嘲的笑笑，替自己感到不值得。 “你笑什么？” “笑好笑的人。” 她眼里的笑很冷，没有丝毫温度。 眸里深情不再，空泛一片。 顾淮西钳住清颜的脖子：“在生日宴出尽了风头，你很得意是不是？” 清颜皱眉，抬起左手向后抓住他的手腕。 顾淮西推着她进了更衣室。 按着她的肩膀命令：“给我吃！” 清颜奋力反抗。 门口传来响动，宋轻舞哭着转身跑走了。 顾淮西神色慌乱，把清颜推倒在地上。 追了出去。 “轻舞，我只想羞辱她。” 宋轻舞红着眼眶：“一想到我们分开的那些年，你和她发生的那些事情，我的心在滴血！” “是我对不起你，知道你出国我太想你了，如果不是因为我母亲出了变故，如果没有那对母女两个，我一定会出国找你求婚，我对陆清颜只有恨，所以我要毁了她。” “你真的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吗？她爱了你很多年。” “那是她贱！有点自尊的女人都不会做出这么下流可耻的事情。” 宋轻舞轻轻笑了。 “如果是我，我也不会这样做，我最在乎清白了。” “她不配和你比！” 他们离开了。 清颜跌坐在地上，低垂着的面容，没入黑暗里。 生日宴结束，清颜最后一个回了顾府。 顾远帆和顾婉儿一对父女坐在沙发上。 母亲余萍萍站在顾远帆身侧，给清颜递了个眼色。 示意她快跪下认罚。 清颜视若罔闻。 “顾叔叔，我先回房间休息了。” 顾远帆看了眼清颜，态度出乎意料的和善。 “叔叔也是才知道顾家姐妹对你做的那些事情，你受委屈了。” 清颜低垂眼眸：“顾叔叔，没关系。” 顾婉儿瞠目结舌。 “爸爸，我明明给你看了视频，你怎么还……” “给我闭嘴！” 顾远帆冷声打断她：“清颜是在帮你，你别坏了事情！” 清颜掀唇：“姐姐说的视频，是我在男人腿上亲嘴么？” 顾远帆冷冷扫了眼清颜：“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你最好心里有数。” 清颜竟然心生羡慕。 顾远帆作为一个父亲，把自己的儿女保护得很好。 她的亲生父亲如果还活着，也一定会这样守护她。 “清颜，你顾叔叔都发话了，那就快回去吧。” 余萍萍担心她再说错话连累自己。 催着她赶紧走。 清颜乖巧地点点头：“好，我先休息，明天还要上班。” 身后，传来砸东西的声音。 “爸爸，你们究竟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还有你这个婊子，教着你女儿又在背后计划什么阴谋诡计！” 余萍萍的头发快要被扯掉了。 也只能流着眼泪往顾远帆身后躲。 “婉儿，阿姨什么也没有做，你爸爸都是为你好，阿姨为了你，也牺牲了很多啊。” 清颜嘴唇轻颤，控制住转身回去的冲动，加快步伐走进自己的房间。 她拿出那个名为《恋人》的画夹，找到打火机点燃。 丢进了顾婉儿的房间。 浓烟弥漫到客厅，大家都急着灭火，才结束这场闹剧。 一片混乱里，清颜岿然不动在画架前端坐，创作她的下一个作品——《浴火天鹅》。 第13章 这就是勾引的下场 鎏金禁宆 从生日宴回来，欧阳恕就察觉到他家霍爷不对劲。 他家霍爷可还是个雏呢！ 最怕这种不开窍的，有朝一日栽在女人身上。 现在瞅着，有那么点苗头了。 “霍爷，生日宴上见到顾婉儿小姐了？” “嗯。” “感觉如何？” 霍绍霆掀眸，冷光如利箭刺进欧阳恕的眼眸。 “谁说我想见的人是她？” “嗯？” “我喜欢的人是顾家养女。” “啊？”　欧阳恕苦口婆心： “顾家养女那可是个名声之外的主，您还不如娶正室之女呢。不对不对，顾家一家子毛病都很大，您何必趟这浑水？” “什么名声，你说来听听。” “据说她玩得很花，是京圈公子哥们玩物，早就臭名昭著。” “江湖传闻，我吃小孩。” “我还有视频为证！” “我弑父杀亲铁证如山。” “这……您身份尊贵，她怎么能跟您比呢？霍爷，你可千万别恋爱脑冲昏头脑。” 男人唇角弧度变大：“可是她亲我了。” 欧阳恕手扶额头。 完蛋，无药可救了已经。 霍绍霆掀起唇角，显露久违的笑意。 “我不相信关于她的那些传闻，我亲眼见证她被顾婉儿诬陷，又凭实力打了场漂亮的翻身仗。所以，她绝没有世人口中那般不堪。” 男人笃定：“即使那些传闻是真的，也是被顾家人所害。” 欧阳恕无法被说服。 “顾家人对她那么坏，那她怎么不走呢？” “您买下她的两幅画，她手上不缺钱的，为什么不远走高飞呢？” 霍绍霆合住手中的书本，转动轮椅离开房间。 “我不知道，可以肯定的是，我和她一定会再见面。” 欧阳恕见男人已是情毒深中。 “顾家养女真是深藏不露啊，深挖，必须深挖！” ＊ 一早，清颜用完早餐准备去画室上班。 “陆小姐，顾少吩咐了，叫你今天别出门。” “为什么？” “顾少在偏厅，陆小姐还是自己去问吧。” 清颜神色微沉，顾婉儿走出来，堵住别墅出口。 “还能为什么？你在三妹生日宴上出尽了风头，三叔给她安排的相亲对象一早就堵在咱们顾府门口，只求和你约上一次呢。” 清颜见婉儿嫉妒到扭曲的面孔，冷笑。 “我的魅力，闪瞎到你了吗？” “呵呵，真狂妄！大哥一定会好好收拾你，坐等好戏！” 清颜走进偏厅，桌上堆放着的世家公子哥们送给清颜的鲜花礼与物。 男人拿起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把玩，朝清颜勾了勾手指。 “过来。” 清颜走过去。 男人把礼物推到她面前。 “楚家二公子送的，拆开看看是什么？” 清颜垂眸，抬起左手，缓慢地将盒子拆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套油画笔。 温莎牛顿品牌，产地英国，一流的高端画具。 顾淮西盯着她的表情，看不到丝毫波澜。 “喜欢楚公子送你的礼物吗？” “我不认识他。” 顾淮西走近，捏起她的下巴端详。 “不认识就向爸爸提了婚事？陆清颜，顾家最近怪事频出，我不信和你没关系。你是不是瞒着我在打什么算盘？” 清颜与顾淮西对视，心里再也生不出波动。 “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顾淮西收紧手，清颜痛得溢出眼泪。 “你妈偷人的时候，是不是也摆这张无辜脸？” 清颜心底涌出强大的悲愤，用力挣开。 “顾淮西，闭上你的狗嘴！” “让我好好看看你这张丑陋的嘴脸。” 顾淮西拿起蘸着颜料的画笔，在她漂亮的小脸上勾画。 “陆清颜，脾气见长，是不是背着我红杏出墙了？” “用词不当，我已经和你分手了。” 男人在她光洁的额头写了一个贱。 “分手？我和你有过开始吗？不是你一直上赶着贴我吗？” 清颜透过男人的眼眸看着自己的脸，指甲陷入掌心。 “这些年算我瞎了眼。” 顾淮西的手继续作画，啧了一声： “顾左右言其他，看来是找到靠山了。” 清颜扬起下巴，冷笑：“没错，他比你厉害一百倍！” 顾淮西顿住手，阴冷神情发狠。 “是谁？那个残废？有多厉害，能叫你舒服么？还是能让你像发/情的狗，整个顾府都听得到！” 清颜眸底的笑意氤氲一层水汽，盯着顾淮西，不说话。 男人的心底涌出一股烦躁，有种失去控制权的不安。 他捏着清颜的脸，迫使她张嘴，画笔喂进去。 “咬住，不准发出声音！” 顾淮西开始解清颜的衣服。 他不允许这个跟了他五年的玩物脱离他的掌控。 只有用这种方式，才能驯服她。 清颜吐出画笔，朝着顾淮西的脸重重打了一巴掌。 顾淮西的脸偏向一边，凝滞地停顿两秒。 他看向她，发出愤怒的咆哮： “穿上衣服！给我滚！” 清颜弯下身，衣服捡起来一件件穿好。 擦去脸上的泪水，她不假思索离开。 顾婉儿早已带着佣人们在外面看热闹。 “呦，小脸脏成这样，真可惜，要是刀花的就好了。” “活该，这就是勾引顾少的下场！” 清颜站定，听着他们的骂声。 转过身往回走，她顺手拿起佣人端在手上的餐刀。 动作迅速地把顾婉儿按在墙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做了个抹脖子的假动作。 佣人们吓得四处逃散。 “啊！杀人了！杀人了！” 顾婉儿浑身抖成了筛子：“陆清颜，你……你快把刀拿走！” 清颜歪头，笑了笑：“我的脸脏么？” 顾婉儿拼命摇头，哭着说：“不脏不脏，你的脸美极了！” “还想用刀花我的脸么？”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清颜讥讽嗤笑：“贪生怕死的蠢货。” 闻声赶来的余萍萍看到眼前这一幕。 冲过来抱住清颜，夺过刀，把她甩到一边。 咚的闷响一声。 清颜撞在墙壁上，骨头传来强烈的痛意。 “婉儿，有没有受伤？” 顾婉儿甩开余萍萍，扬长而去。 “别碰我，疯婆子生了个小疯子，我恨死你们了！” 清颜看着余萍萍脸上的懊恼，滑稽得令人发笑。 余萍萍把气撒在清颜身上。 “你到底还要给我制造多少麻烦才能老实！” 清颜脸上的笑凝固，隐着决绝。 “余女士，那就尽快把我嫁了吧。” 余萍萍愣了一下，不可置信追在清颜身后。 “你真的想通了？” 清颜洗完脸，换了身衣服。 管家在门口催促：“顾少在车里等你一起出门，陆小姐，快一点。” 陆清颜看向门口方向，心不断往下沉。 羞辱得还不够么？他还要做什么？ 第14章 第一次约会 汽车停在一家孤儿院门口。 清颜看向车窗外，手背一温，她惊讶地转回头。 顾淮西的手覆在她的手上， 清颜不动声色抽回来。 男人眸底暗了暗，挑起阴险的冷笑。 “清颜，听爸爸说，你还有个亲弟弟。” 清颜面容低垂，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我们分开那年，他才五岁。” “还记得他的样子么？” 清颜倏地抬头，男人似笑非笑。 “这些年顾家一直在帮余姨找她的亲生儿子，我想你也一定很想他，毕竟，你们才是真正的血亲手足。” 清颜摇头：“他跟着爸爸生活，妈妈进了顾家后就再也没了联系，他们已经有了新的人生。” “你爸爸已经在十年前就去世了，留下你弟弟孤苦伶仃，余萍萍贪图富贵生活，是不可能管他的，只能送进孤儿院。” 清颜想到弟弟小杰，心疼不已。 “为什么我不知道这些？妈妈一直瞒着我，不然我肯定会找小杰的。” 顾淮西一脸轻蔑：“你母亲就是个败类！我父亲心善，允许把他收留回顾家养着，叫你们一家人团聚。” 清颜闻言，这些年她早已看透了顾远帆的伪善。 所以这种鬼话，她是不信的。 一定还有别的目的…… 清颜眸光微动，想到一种可能，心头发紧。 说话间，院长带出来一个高高瘦瘦的小男孩。 顾淮西让他上了车。 清颜看着小男孩的脸。 一眼认出了这就是小杰。 小时候穿着邻居家不要的卡通恐龙卫衣的小男孩，扯着恐龙尾巴陪在她身边干活，自己就能开心好半天的弟弟，那么乖巧善良，懂事得叫人心疼。 清颜伸手去拉小杰： “小杰，还记得我吗？” 小杰怯生生看着她，想认又不敢认：“姐姐？” “是姐姐，小杰，不要害怕啊。” 清颜用力握住小杰的手。 小杰看向前排的男人，面容笼罩着巨大的阴影。 “姐姐，小杰听话，不要把小杰丢进树林里喂狼。” 清颜看着似乎遭受了巨大恐吓的小杰，心里涌出一股愤怒。 “顾淮西，你对小杰做了什么？” 男人若无其事：“小杰，该吃药了。” 小杰像是接收到指令般，木然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装糖果的包装瓶，倒出两片，干咽进了肚子里。 顾淮西的视线满意地从后视镜离开，嘴里发出逗狗的撮撮声。 “乖孩子才能吃糖，你姐姐就很听淮西哥哥的话，所以妈妈才要她。” 小杰急忙说：“我乖的，我很听话，我会和姐姐一样乖。” 清颜心如刀绞，扯着顾淮西质问。 “你给小杰吃了什么？他为什么这么不正常？” “他如果是个正常孩子，你觉得我会让他进顾家的门吗？” 清颜气得胸脯上下起伏：“当然不会，光是我母亲，就叫你焦头烂额，用尽一切手段对付她。” “你很聪明，只是聪明过头了。听着，只要你老实在顾家待到我和轻舞完婚，你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我就让你带着小杰一起走。 如果是个男胎，还会有另外的奖赏。我本该为了我的母亲，弄死你和余萍萍，念在你陪我睡了五年的份上，我对你恩尽义绝。” 清颜头皮发麻，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攥着，疼痛的窒息感让她身体在发抖。 小杰的出现打乱了她的节奏。 顾淮西笃定她割舍不掉这份血缘关系。 但他低估了她离开的决心…… ＊ 清颜回到霍府。 余萍萍来房间找她，手上的珍珠项链，视若珍宝。 “清颜，这是你顾叔叔出差给我买回来的礼物，好不好看？” 清颜的视线从画板挪开。 “还不错。” “送你了，下午戴上这个去约会。” 清颜愣了一下，定定看着余萍萍。 “傻冒样，能不能学学你母亲的风情万种？我已经和霍先生助理打过电话了，霍先生约你出去玩，你可努努力抓紧结婚。还是那句话，赶在月底办，咱们娘俩喜事成双。” 清颜放下画笔，转身面对母亲。 “顾淮西不叫我出门，你知道吗？” “嫁人最重要，他那边会帮你搞定的。但你一定得保密，你顾叔叔不想叫外人知道他和霍先生那样的人有往来，所以对淮西和婉儿都瞒得死死的，你也不要说漏嘴了。” 清颜的眼里跃起光亮：“放心吧，我嘴巴很严的。” 余萍萍拿起珍珠项链，给清颜戴上。 “像你这种贱骨头，就是应该多受罪才清醒，现在世道艰难，顾家养我们整整十年，早就没了生存能力，只有依附男人做人家的金丝雀才是唯一出路。” 清颜心里隐隐排斥母亲的洗脑。 “小杰来顾家了，你去看他了么？” “你顾叔叔不怎么愿意，我听说他被淮西带到后院住了，还有顾家的佣人照顾，没什么可担心。” 清颜恼火：“小杰现在是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他没有母亲的庇护，怎么在财狼虎豹的顾家生存？” 余萍萍不悦皱眉：“给你点颜色就开染料坊，敢对你母亲指手画脚，我问问你，我很快就是顾家的女主人了，谁敢动你弟弟？” 清颜无力地叹声气：“不可理喻，无药可救。” “还是管好你自己，去约会吧。” 余萍萍送清颜出门，走的是顾府后门。 “陆清颜你给我听着，哪怕你今天见到的一头大肥猪，你都得忍着恶心，把他搞定，听到了吗？” 清颜脑海里浮现出惊为天人的一张脸。 霍绍霆并没有大家说的那般狰狞可怖。 只是那种男人心狠手辣，更适合利用与合作。 清颜上了霍绍霆安排的汽车。 “陆小姐，霍先生问您有没有想去的地点，我直接送您过去，等他忙完就去找您。” 清颜瞥了眼后视镜里紧跟其后的汽车。 “霍绍霆在哪里我就去哪里。” 司机打电话请示。 “陆小姐，霍先生在他的私人住处，您确定要去那里约会吗？” 清颜毫不犹豫：“确定。” 禁宆戒备森严，一进入安保区域定位系统和网络全部失效。 顾府安排的汽车，在第一道关卡就被拦住了。 汽车又开了许久，最后进入鎏金禁宆 欧阳恕在门口等候多时。 见清颜下车，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清颜明显感到对方的疏离与冷漠。 心里犯嘀咕对方是不是发现自己是个调包的冒牌货。 “顾家女儿的离经叛道果然名不虚传。” 清颜随机应变：“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欧阳恕直言不讳：“名门闺秀家教礼数周全，怎么会允许女儿第一次约会就主动提出去男方的私人住处？” 清颜嫣然一笑：“以后还会有更叫先生大跌眼镜的事情，做好心理准备。” 第15章 这把刀，她拿得住 欧阳恕探究的视线忍不住在清颜身上打量。 越看越有意思了。 清颜微微颔首，笑着： “欧阳先生，请带路。” 欧阳恕回过神，摆出请的手势。 “霍爷正在会议室开会，我带你过去。” “好。” 清颜跟着欧阳恕穿过客厅，走在长廊上，像误入电影里中世纪的古堡。 传闻霍绍霆掌控暗线市场百分之八十的交易。 他的钱来路不明，却能在上京最寸土寸金的地界，拔地而起一座宫殿。 他真的是被霍家驱逐出来的吗？ 欧阳恕让清颜在会议室门口等着，进去找霍绍霆。 不出两分钟，从会议室里走出七八个西方面孔的外国人。 欧阳恕最后也走了出来。 清颜看向会议室。 轮椅上的男人，英俊硬朗，身姿挺拔。 “进来。” 清颜眸光微转，含着笑意，迈步走进办公室，带上了门。 男人指了指一个按摩椅：“试试这个。” 清颜视线看过去。 这个按摩椅和普通的不一样，两边有线，连着电极片，还有一些闪着光的信号灯。 上面标注着英文，和医学术语有关。 清颜坐上去，男人转动轮椅过来。 “瑞士实验室刚出的神经重塑技术，可以恢复你的右手。” 霍绍霆握住她的手。 清颜下意识地抽回来。 “别紧张。” 男人用医用刷将凝胶涂满清颜的右手。 那里遍布伤疤，像一根枯藤。 她觉得丑陋无比，不愿意长时间直视。 男人耐心细致地涂抹着。 雪松药香钻在空气里淡淡弥漫。 清颜并不觉得紧张，而是在思考。 霍绍霆启动开关。 “开始了，你可以睡一觉。” 清颜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霍绍霆往后退，与她保持适中的距离。 犀利目光极具穿透力，能看进人的心里。 清颜一直没睡着。 霍绍霆并不像外界传闻那么可怕。 这把有本事的刀，她拿得住。 四十分钟后，治疗结束。 清颜睁开眼，对上男人的视线。 从他漆黑深邃的瞳仁里，看到了自己，眼睛亮晶晶的。 她向霍绍霆伸出手。 男人垂眸，抬手握住她的手。 清颜把人一拉，轮椅随之来到自己面前，　她手握得更紧。 幽亮的眼眸凝着男人：“我的手有些知觉了。” 霍绍霆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反手包裹住清颜的手，温暖有力。 “那很好。” 清颜唇角弯起一抹笑。 “我想彻底恢复，有可能吗？” “一个月一个疗程，务必每周来我这里三次。” “我需要问问顾叔叔和母亲。” “向家长汇报是小朋友才做的事情，据我所知，你已经二十二岁了。” 女主无奈耸肩：“没办法，顾家家规很严。” 她的笑落入霍绍霆的眼里，男人指腹轻轻摩挲她的手背。 “你的手是怎么伤的？” 清颜皱了皱鼻子：“狗咬的。” “什么狗的攻击性会这么强？” 清颜脑海里浮现几只张着獠牙的獒犬扑向向她的画面。 血腥，瘆人，惨不忍睹。 她笑容很冷：“没良心的恶犬。” 霍绍霆眯了眯眼，骨相深刻的面容蕴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 他松开了手，抽出纸巾清理两人手上的凝胶。 清颜垂眸，盯着他神色难辨的脸。 “是你先向顾家提了婚事，看上了顾家的哪位千金了？” “你。” 清颜愣了下：“我？” “就是你。”男人问她：“你心里可否有过喜欢的男人？” 清颜没有回答。 男人又问：“单身？” 清颜轻轻点了点头。 男人眼里的冰霜渐渐消融，化成一池春水荡漾。 “和我结婚，只有丧偶，没有离婚，你想好了吗？” 清颜轻声说：“想好了。” 男人面容泛着柔意。 “你母亲说，想把我们的婚礼定在月底，这可能太仓促，我需要做准备，高调迎你过门。最迟下个月，可以吗？” 清颜的心里燃起光亮：“好。” 男人满意地笑了：“推我出去吧。” 清颜从按摩椅上起身，腿都麻了，身体一晃，堪堪要落地。 霍绍霆伸手，稳稳扶住她的腰，将她圈入怀里，坐在了腿上。 他盯着她的嫣红的唇，性感的喉结滚了滚。 清颜顺势勾住他，微抬下巴，在他喉结上，轻轻咬了一下。 男人的气息变得粗沉，直直盯着清颜，口干舌燥。 清颜的脸上浮现两抹好看的红晕。 男人的指腹划过她的肤若凝脂的肌肤。 “既然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了，可以做些男女朋友该做的事情。” “约会结束，我该回家了。” 清颜灵巧地起身，推着轮椅带霍绍霆离开会议室。 男人难得开口解释：“我们可以做的事有很多，并非你想的那种。” “霍先生，你看起来比我有经验多了。” “我没有谈过恋爱。” “嗯？” “没什么奇怪，我对女人不感兴趣，你是例外。” 清颜不以为然。 推着男人来到大厅，向霍绍霆告辞： “我很期待我们下次的约会。如果可以，请你联系我的母亲，她很愿意我们见面。” 霍绍霆视线追随着她：“没问题。” “顾家司机还在外面等着，那我先走了。” “你叫什么名字？” “下次告诉你。” 直到清颜的身影消失在视线，男人嗅了嗅指间，有她发丝缠绕的香气。 欧阳恕凑过来：“霍爷，还意犹未尽呢？不如我给防护系统上了锁，把顾小姐留下来？” 霍绍霆收起脸上的笑，面若寒霜。 “她家教很严，不是随便的人。你如果对她什么偏见，我可以把你开了。” 欧阳恕面如土色，掌自己的嘴：“霍爷，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霍绍霆斜睨了他一眼：“通知威尔逊博士，让他明天飞禁宆一趟。” “威尔逊团队正在极地做暗黑心理学实验，我恐怕连电话都打不通。” 霍绍霆的语气不容让人拒绝。 “那就飞极地，把人绑来。” 欧阳恕重重道：“好！” 好家伙啊！ ＊ 清颜回到顾府，门口停了几辆车。 顾家老二和老三都来了。 别墅里，顾家人围坐在餐厅边，欢声笑语。 原来是顾淮西带宋轻舞回家吃饭。 清颜想绕道往后门走，换下身上的旗袍再下楼。 刚转身就被顾悦柔叫住了。 她走向前拦住去路，不友好的目光大肆扫荡。 “啧啧，这旗袍姐姐穿着怎么有股子风尘味呢，大伯家也不缺姐姐吃穿呐，怎么整天就想着出门当交际花呢，是真缺钱还是痒得睡不着啊？” 清颜噙着冷笑，朝顾悦柔逼近。 她本身就比她高，脚上蹬着十二公分的高跟鞋，更具压迫。 顾悦柔节节后退，撞到墙上：“你别乱来，我叫人了啊。” 清颜拍拍落在她身上的灰尘，勾唇笑了笑：“顾悦柔，想取代顾婉儿第一名媛的位置吗，我帮你？” 第16章 第一名媛 顾悦柔不屑一顾：“第一名媛非我莫属，轮得到你帮忙？” 清颜挑眉，扬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 “是吗？那就先赢了我吧。” 顾悦柔奇怪地看着清颜。 “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想参加京圈第一名媛的评选？” “有这个想法。” “哈哈哈，我大牙都要笑掉了！人呐，最可悲的就是摆不正自己的位置，你这种杂牌军，连入选资格都没有，还妄想和我抢？” “那就看我抢不抢得过。” “我真是拭目以待呢，到时候你可别连门都进不去，被保安屁滚尿流赶出来，败光顾家的名声！” “顾家人的颜面早就在你的生日宴上丢得差不多了。” “那是顾婉儿愚蠢，我和她，不一样！” 清颜讥讽：“你比她还要蠢。” “妈的，这是你自找的！”顾悦柔气得咬牙切齿，刚要甩巴掌，她的母亲赵晓蓉出来了。 “柔柔，在和谁说话呢？” 顾悦柔收起张牙舞爪，跑到赵晓蓉身边，乖巧道。 “妈妈，我就是出来透透气，正好看见清颜姐姐了。” 赵晓蓉视线转向清颜，神情闪过一抹异样。 “柔柔进去吧，不然你爸爸生气了。” “嗯嗯，咱们走吧。” 清颜也转过身，往另外一个门的方向走。 赵晓蓉回眸看着她，眼里浮出一片阴狠。 清颜回到房间，换下身上的旗袍，又卸了妆。 许奈奈的电话就打来了。 “颜颜，你怎么才接电话啊，我担心你出了什么问题呢。” “我出门约会了，没带手机。” “约会？你终于想通，要放弃顾淮西那个渣男，开始一段正常健康的感情啦？” “是呀，烂掉的男人，不值得留恋。” “真替你高兴，对了颜颜，你怎么对第一名媛感兴趣了，是想参加评选么？” “是的。” “那种活动都是一群拜金女烧钱，卡身世卡背景，一个个虚假得要死，咱还是别去了，我没有说你出身不好的意思啊，你去了只会拉低你艺术家的高雅，玷污了你的清纯。” 清颜被奈奈逗笑了。 “我知道你很爱我，但我也有自己的想法，我现在不是谈恋爱了么，外面有很多关于我不好的传闻，我怕男朋友知道了会对我有不好的印象，所以想找个方式，把那些泼我身上的脏水，全都泼回去，还自己一个清白。” “颜颜，你真的好聪明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呢，上京的名媛评选会声量足够大，你如果去参加，肯定有关注度和流量，也可以为自己发声啦。” “没错。” “可是，你估计连参赛资格都没有吧？” “放心，我自有办法。”清颜看了眼时间：“奈奈，今天是顾家家宴，我必须要出去了。” “好好，你快去吧，祝你干翻一众牛鬼蛇神，搅他个鸡犬不宁！” 清颜穿了身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走出自己的房间。 顾淮西不允许她化妆和穿裙子。 他说不允许别的男人与他共享她的美丽，只准打扮给他看。 现在回头想想，所谓的占有欲，不过是他驯化她的手段。 就像训练院子里的那几只狗一样。 只有摇尾乞怜，才能得到一根骨头。 今天家宴的主角是宋轻舞。 清颜在无人在意的角落落座。 宋轻舞依偎在顾淮西身侧，一脸幸福的笑：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淮西今天向我求婚，我答应了。” 顾淮西吻了吻她的额头，温柔轻语：“只有世间最珍贵的东西，才配得上你的纯洁。” 宋轻舞娇羞第笑，晃晃指间的十克拉红钻，宣示主权和地位。 这是顾家的传家宝，只有顾家主母可以戴。 清颜的目光越过钻戒，落在母亲的脸上。 余萍萍盯着钻戒，一脸的震惊与窘迫。 随后眼里氤氲着泪水，看向顾远帆。 “为什么？” “神经病！” 顾远帆看向餐厅角落：“清颜，多吃点，你太瘦了。” 清颜朝顾远帆礼节性点头；“谢谢顾叔叔。” 顾婉儿白眼翻上天了。 “爸爸！你最近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变得奇奇怪怪！” 顾远帆严厉教训她：“清颜的工作有机会和名流富商打交道，代表顾家的脸面，再看看你，不学无术还整日惹是生非，给我闭嘴吃饭！” 顾婉儿圆鼓鼓的眼睛，狠狠瞪着清颜。 清颜朝她隔空举了举酒杯，饮下一口红酒，姿态优雅。 顾婉儿憋了一肚子火，气得眼斜鼻歪，都要冒烟了。 家宴的气氛瞬间变得安静下来。 在座的各怀鬼胎，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清颜填饱肚子，准备提前离场。 顾远帆叫住她：“清颜，到我书房等我。” 清颜的唇角掀起不易察觉的弧度，低头应着：“好，顾叔叔。” 宋轻舞心里不爽极了。 每次她来顾家，都被陆清颜这个女人压一头。 就连顾淮西，注意力都被她分走了。 敢和她抢男人？那就叫她看清楚，淮西究竟爱谁！ “淮西，我头晕。” 顾淮西忙关切道：“肯定是喝酒了，你平时都不沾烟酒的。” “扶我回房间休息吧，我想睡会儿。” “好。” 顾家二叔和三叔，也去了别墅外，切磋球技。 赵晓蓉眼看着一切，眼眸含泪地摇摇头。 “再这样下去，顾府，还有我们家，都要被这对母女给毁了！” 顾婉儿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三伯母，你话里有话，是不是发现我三叔和她们的把柄了？” 赵晓蓉捂着嘴，哭了起来。 “你三叔他，他几年都不碰我了。我逼他一次，结果他只有看着陆清颜的照片才有反应，还一直喊着她的名字！颜颜，颜颜的叫着，我恶心死了。” 顾婉儿唯恐天下不乱：“我的天！一定是陆清颜勾引的三叔！他们说不定，已经睡了！” 顾悦柔愤愤不平：“妈妈，我要给你讨回公道！” 顾婉儿故作为难：“可我爸这么护着她，陆清颜现在背靠大树好乘凉。” 顾雨菲献计：“不就是找了个工作，有什么了不起的，那就把她引以为傲的东西毁了，大伯一定会把她扫地出门的！” 顾婉儿借刀杀人：“菲菲，就属你脑袋转得快，快给三伯母出口恶气。” 顾雨菲得意地哼了一声：“我明天就找人去她工作的地方，闹！” 第17章 水牢 清颜来到顾远帆的书房。 在这之前，她被明令禁止进入。 不过顾淮西喜欢带她来这里，他说这样更新鲜刺激。 清颜站在书房的暗影里，低垂面容。 像是经历了一场漫长痛苦的梦。 现在醒来，只觉得荒唐，心却还是疼的。 “清颜，听司机说，你的结婚对象霍绍霆，住在上京金地，戒备森严，还有军/队把手？” 清颜抬脸，对上顾远帆深沉算计的一张脸。 笑得懵懂无辜。 “顾叔叔，我不清楚您问的这些，但他住的地方，确实很大，很漂亮，是咱们顾府十倍还不止。” “十倍还不止？”顾远帆眼珠子一转，自言自语嘀咕： “看来那些传闻并不假，他在暗线市场称霸一方，个人财富早已经超出霍氏家族，难怪要自立门户。” 清颜试探：“顾叔叔，您是有什么想法吗？” 顾远帆摆摆手，意味深长瞥了眼清颜： “我能有什么想法，咱们顾家是做清白生意的，和这种人扯上关系岂不是玷污了顾家百年招牌。” 清颜唇角笑意含着讥讽。 她看过顾远帆的阴阳账本，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 顾氏集团明面上做建筑材料的生意。 私底下干着走私稀土原料的勾当。 这几年行情不好，与顾家长期合作的下线倒了。 顾远帆现在急需找一个有实力的跨境物流运输公司，把他手上这批违禁货运出国。 这事儿，只有霍绍霆能干。 货一出手，顾远帆就有钱填上账面上因为赌博输掉的一笔大窟窿了。 清颜笑着说：“听母亲说，顾叔叔最近为手里的一批货发不出国发愁，顾家养我这么多年，现在我有能力了，愿意出一份绵薄之力。” 顾远帆哈哈笑了，甚是满意。 “清颜，你和你母亲不一样，她没脑子。” 清颜眸底藏着一抹锋利的暗芒。 “没有母亲，就没有今天的我。” “你长大了，也有本事了，是时候报答顾家了。 叔叔现在要你做好两件事，在拍卖行好好干，另外一个，拿下霍绍霆，叫他为你所用。日后一定有你大展宏图的好机会。” 清颜的笑意凉薄，附和：“我们想到一起去了，顾叔叔。” “好，去休息吧。” 清颜颔首，离开了书房。 顾远帆收起一脸慈父相，阴险狡诈毕露。 “小丫头片子，太聪明，做个替死鬼不错。” 深夜，手机铃声把清颜吵醒了。 是顾淮西打来的电话。 “爸爸对你说什么了？” 清颜冷淡地敷衍：“问我工作上的事情。” 顾淮西极为不爽：“哼，到底是翅膀硬了，敢用这种态度对我说话，别得意忘形，你弟弟还在我手上，想带他离开，就要给我听话生孩子，这才是你的正事！” “顾淮西，你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清颜沉了口气，一字一顿骂道：“你就是个畜生！” 男人低哑地笑起来：“就是这个畜生，夺走了你的初夜，还叫你很爽。你得不到就因爱生恨，我不和你计较。现在，煮一碗醒酒汤送进我房间来。” 清颜看了眼时间，深夜一点半。 “你应该打给厨房，我要休息了。” “不行，轻舞喝醉了难受，只有你做的醒酒汤才有用。你如果不做，我就下去捉你，把你丢到后院狗笼子里睡。” 清颜挂断电话，低骂一声。 她特意学的醒酒汤，顾淮西每次应酬回来都要喝，还要她为他煮一辈子。 现在却用来伺候另外一个女人。 顾淮西，你是懂得怎么诛心的。 清颜换好衣服，拖着困乏的身子往厨房走。 无数个为他洗手作羹汤的幸福瞬间，全部化作讥讽的刀片，刮过她的心脏，生疼。 做完醒酒汤，她端上楼。 顾淮西正在走廊抽烟。 男人斜倚在楼梯边，长腿交叠，指间猩红明灭，他侧眸扫着她。 眼角噙着笑，明暗难测。 “你下午去哪里了？” “我没有出门。” 男人丢下烟头踩灭，两手抄进宽松的灰色纯棉家居裤。 走到清颜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 “再给你一次说实话的机会，顾悦柔看到你穿着旗袍被司机送回顾府，还化了妆。” 清颜立在台阶低处，笼罩在男人的阴影里。 “去相亲了，顾叔叔不叫说。” 顾淮西轻蔑嗤笑一声：“欲盖弥彰，无非是想吸引我的注意，不过你的小心机对我不起效，等我用完你的肚子，你嫁谁我都不管。毕竟，我对自己玩腻的东西，没有什么占有欲。” 清颜无力地勾了勾唇，喉咙像是堵了团棉花。 “我去送汤。” 顾淮西别过身子，叫清颜走上台阶，进了自己的房间。 宋轻舞躺在顾淮西的床上，外面的一切她听得清楚。 她嘲笑清颜：“看清楚了吗？你在淮西的眼里，就是一只免费的鸡。” 清颜面无表情，端着汤走到床边。 手里的碗一扬，全部洒在了宋轻舞的裙子上。 “同样的招数用两次，宋小姐的脑子是用来当摆设的吗？” 宋轻舞擦着自己的奢侈大牌的裙子，低咒一声臭婊子。 这可是她衣柜里最大牌的裙子。 她把纸巾团砸到清颜的脸上，阴笑： “这招对你没用，但对淮西，屡试不爽。” 她变了张无辜惊吓的脸，朝着门口大喊： “啊，清颜，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顾淮西应声进来，不由分说攥住清颜的手腕。 重重一推，将她摔在了地上。 “烂货，屡教不改！” 清颜的额头磕在桌角上，鲜血顺着额角流下来，模糊了视线。 她撑着一只手，吃力地站起身。 宋轻舞扑在顾淮西的怀里，眼泪蹭在男人胸膛。 “清颜一进来就把醒酒汤往我脸上泼，幸好我躲得快，不然这么滚烫的温度，我就毁容了。” 顾淮西恶狠狠瞪着清颜：“说！是不是你泼的？” 清颜冷眼面对眼前的一对，挺直腰身：“是我。” “管家！把陆清颜拉出去，家法伺候！” 清颜被几个佣人扭送着走出房间，她转回身，对送轻舞冷笑，用嘴型说： “垃圾，送你了。” 清颜被顾淮西关进了地下冷库。 这里潮湿寒冷，她抱紧自己，冷库的门上透出一道光，照在清颜血液半干的脸上。 顾婉儿透过一方小格子看向里面： “陆清颜，在里面不好过吧？” 清颜看过去，神色淡淡。 “你进来不就知道了。” “我才不进去，这里是关犯人的地方，不过你要是想出来，我可以帮你。” 清颜勾唇冷笑，不信她有好心肠。 顾婉儿的眸光淬着毒，继续说： “你明天脱光了，脖子上挂着牌子，写清楚你勾引三叔的罪行，在上京最大的商场里游行，我就放你出来。” 清颜脸上的笑意凝固成冰。 她从未想过，人可以恶毒到这种地步。 “顾婉儿，你等我出去。” “呵呵，你要是不照我说的做，连出去的机会都不会给你！” 暗格砰的一声关上。 唯一的一抹光也消失了。 顾婉儿的声音渐行渐远：“打开冷库的所有水管，把这里变成水牢，好好洗一洗里面的脏东西。” 第18章 活下去！ 冷库的几个水管同时放水，水管也被暴力爆破，高压水柱奔涌到地面。 污水混着铁锈味，水位飞速淹过地面。 所有排水口，全部堵死！ 水牢又冷又黑。 清颜摸着墙壁寻找方向——她曾被罚跪着擦洗冷库的地砖。 顾婉儿想叫她死。 那她就要活着。 好好活下去！ 她用力拉开冷柜，led灯照出一片光亮。 清颜冷静下来，对水的恐惧没有那么强烈了。 她的脑海里，忽然浮现霍绍霆的面容。 “经常使用你的右手，会帮助它的恢复。” 她抬起右手，一度嫌弃地想把它砍掉。 现在她却靠它快速地搬出冷柜里的十几箱阿根廷大虾。 找了处地形高的位置，砌成环形堤坝。 防水包装袋包裹着这道防线，形成一道屏障。 把她圈在泡沫垫底的安全地带。 现在是凌晨两点半，只要熬到天亮，就有救了。 清颜紧紧抱住自己。 她告诉自己。 请你务必救自己于世间水火，千千万万次。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冷库的门被人打开了。 余萍萍冲进来，看到清颜瘦瘦小小蜷缩一团，可怜极了。 她的睫毛挂着冰霜，轻轻一碰，人都冻僵了。 余萍萍把指头放在清颜鼻子下：“死了？” 清颜微微动了动身，有气无力：“还活着。” “吓死我了。”　余萍萍抚了抚胸口，“你这个死丫头，又惹事生非，活该受罪！” 清颜皱了皱眉，撑着双手站起身。 余萍萍惊讶：“清颜，你的右手，能动了？” 清颜扶着墙挪动，浑身像是灌了铁铅，每一步都走得缓慢艰难。 顾婉儿站在冷库门口，抱着手臂，不可置信看着她。 “你怎么做到的？” 清颜苍白冰冷的脸上，挂着虚弱但坚定的笑。 “我说了，别叫我活着。不然，你会死得很难看。” 顾婉儿神情里闪过一抹惊怕。 她拽着清颜：“祸害！顾府有你没我，我今天就要除了你！” 清颜摇摇欲坠，眼里含着泪水，越过顾婉儿的肩膀看过去： “顾叔叔，我什么都没做。” 顾婉儿顿住，身子轻微地颤抖，转回身。 “爸爸，不是我把她关进来的，是大哥。” 顾远帆走过来，朝着顾婉儿的脸上，重重扇了一巴掌。 “是你大哥叫你放水的？清颜对水有阴影，就是你干得好事！” 顾婉儿捂着脸，眼泪扑簌簌地掉。 “爸爸，我妈在天上看你为了小三的女儿打我，不会叫你安宁的！” 顾远帆怒火滔天：“余萍萍！带你女儿去医院。管家给我拿鞭子来，我今天要抽死这个不知好歹的混账东西！” 余萍萍扶着清颜离开冷库。 身后，传来顾婉儿撕心裂肺地哭喊声。 终于到余女士扬眉吐气了一把。 “好女儿，妈没白疼你。” 清颜冰冷的眸底，蔓延出一片涩然。 她在余女士身上感受到的母爱，微乎其微。 就像一件潮湿的冬日棉服，脱不下穿不了。 ＊ 医院 清颜在输液。 余萍萍的手机响了，屏幕上跃然跳动着“欧阳先生”四个字。 她倏地站起身，近乎谄媚地笑： “欧阳先生，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吗？” “霍先生想和清颜见面？昨天不是才见过么？” “那当然不是不想见啦。欧阳先生，清颜病了，不信我叫清颜和您说话。” 余萍萍把手机塞到清颜手里。 给她甩了个眼神：不准乱说话！ 清颜开口，声音沙哑：“麻烦先生转告霍先生，我感染了风寒，不能见面了。” 欧阳听到清颜浓浓的鼻音，确实病得不轻。 “好的，那顾小姐就好好休养吧。” 欧阳恕正要挂断，一只大手伸过来，夺走了手机。 霍绍霆英挺浓眉紧蹙：“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一晚上就生病了？” 清颜心头微动，迎面对上余萍萍警告的眼神。 “我……我老板给我电话了，不好意思霍先生。” 清颜把手机还给余萍萍，拿起自己响个不停的手机。 老板的声音响起，背景音混杂着吵闹声。 “陆清颜，画室来了一群混社会的地痞流氓，说你勾引有妇之夫，那人还是你三叔，你现在赶紧过来，收拾你的烂摊子！” 清颜心底一沉。 “我现在就过去。” 拔掉针头，掀开被子，就要走。 余萍萍捂着手机话筒：“清颜，你还没输完液，要去哪里？” “霍先生真抱歉，咱们只能改日再约了。” 嘟嘟嘟嘟…… 霍绍霆脸上寒霜笼罩。 欧阳恕摇摇头叹息。 “霍爷，这位顾小姐神神叨叨的，背地里不知道瞒着你多少事儿。” 男人一个如刀眼神看过来。 欧阳恕哆哆嗦嗦。 “爷您别生气，我现在就去查顾小姐工作的地方。” 霍绍霆抬眼，视线落在墙上挂的油画，冷峻眉眼透着几分晦涩。 ＊ 清颜赶到画室，一群凶狠彪悍的社会人士，破窗砸门，闹得稀巴烂。 带头闹事的，把所有人关在会议室，没收走手机。 “我与各位无冤无仇，要怪就怪陆清颜，她破坏我当事人家庭，我们是来主持正义的。等不到那个缩头乌龟过来，那不好意思了，大家都都别想离开。” 话音刚落，会议室的门被人踹开了。 清颜走进来。 “空口无凭，拿出证据来，否则我报警。” 闹事的从桌上跳下来，站在清颜面前，人高马大压了她一大截。 “爷是来为民除奸的，我看哪个警察敢他妈的抓我。” 清颜往后撤了撤，从包里拿手机准备报警。 男人骂道：“妈的，把她手机给我收了！” “二虎，她要证据，给她拿出来！” 叫二虎的男人手里拎着一个胸／罩，举在众人眼前抖了抖。 “这奶罩子就是这个小贱人的，还是从她三叔的包里翻到的。这是她的毛发鉴定书，铁证无疑。” 清颜看着自己的内衣。 她忽然想起。 那天生日宴，她换顾婉儿的衣服画画。 再换回自己的衣服时，内衣找不到了。 “你有我和三叔上床的证据吗？” 混混头子目光在清颜身上肆意游走：“都这样了，还不够吗？” 清颜镇定自若：“告诉那个叫你来闹事的人，我有她比这个还要劲爆的证据，足够叫她颜面扫尽，在京圈混不下去，你们不滚，我就拿出来！” 混混头子朝清颜大吼，口水乱喷：：“威胁我？当我吃屎长大的？我都没说是谁叫我们来的，你拿谁的证据？” 第19章 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清颜很肯定：“指使你们来的人，是顾家二小姐，顾雨菲。” 顾婉儿这阵子被顾远帆关禁闭。 顾悦柔准备评选第一名媛。 只能是她。 混混头子愣了一下，显然被说中了。 清颜讥笑：“用一件内衣就想毁了我，做梦！” 混混头子一脸凶相：“难怪顾二小姐说你的嘴比茅房里的臭石头还硬，我这儿还有猛料，我看你怎么赖！” 一沓照片甩出来，扬在空中。 画室的同事随手拿一张看。 全是一张张香艳私密的高清床照 混混头子一脸贱淫：“这些只是开胃小菜，还有更刺激的，你要是愿意叫我的小兄弟们好好爽一爽，我就不继续爆料了。” 清颜捡起一张，看着自己被p上去的脸，紧咬牙龈：“无耻！” 顾淮西用她的隐私视频撕开了道口子。 顾家三姐妹更是变本加厉， 想把她丢进舆论的绞肉机里永无宁日！ 她举起照片，面向自己的同事们： “这些照片的拍摄日期是3月17号，也就是上周一，而我的右手伤残鉴定日期，是3月5号，很明显这张照片的女主角右手白嫩光滑，不可能是我。他们就是在造我的黄谣！” 同事打抱不平：“一群无耻之徒！砸了我们的画室，还侮辱咱们的同事，清颜，你不要害怕，上了法庭我们都是你的证人！” 混混头子神色微变。 顾二小姐糊涂啊，怎么还给自己挖大坑呢…… 清颜把照片砸向混混头子，继续追问： “顾二小姐连面都不敢露，叫些流氓打手来威吓我和我的同事们，该不会是做贼心虚吧？” 混混头子瞪大牛眼，杀气腾腾。 “闭嘴！想找死我成全你！” 清颜抬起头，没有丝毫惧怕。 “麻烦你回去告诉顾二小姐，就她这点小把戏，和我手上捏着的真材实料比，还不够看的！” 混混头子的脸上闪过出一抹心虚：“你有她的什么料？” 清颜美唇微启，勾起冷笑：“别着急，很快就会爆出来的。” 混混头子有些犹豫，分辨不出清颜所说真假。 “兄弟们撤，回去问清楚，明天再来，天天都来！” 一行横行霸道的混混们离开画室。 同事们议论纷纷：“听说他们是黒事会的人，背景很大，警察都拿他们没有办法。” “这要是天天来，咱们还干不干活了？” “还有咱们画室的东西都被砸了，公用基金都不够扣的。” 众人看向清颜，都很为难。 这帮人目的明确，就是要把清颜从画室赶走。 清颜走到窗前，看着这帮穷凶恶极的混混，眸子里翻滚恨意。 她的目光注意在一辆定制款劳斯莱斯。 车牌号的数字与总统专车的车牌号构成镜像——象征神秘的暗线。 清颜眼睛一亮， 这是霍绍霆的车！ 车里。 欧阳恕转回身。 对后排的男人说： “爷，您看，这些都是黒事会的狗，和他们打交道的人也都不清白。顾小姐到底惹了什么事儿，能叫他们闹到工作的地方？” 男人正在看文件。 在听到“顾小姐”三个字时，他的目光停顿在最后一行字，始终没翻页。 司机上了车：“我打听清楚了，说是她勾引顾家老三顾远道，害得人家家庭破裂，正室找人来捍卫自己的地位” 欧阳恕和司机两人一唱一和：“啧啧，早就听说顾家养女名声在外，私生活混乱，一开始还不敢信，这下算是亲眼所见了。” “就是啊，不清白的女子，是万万不能娶回家的。” 二人说完，小心翼翼偷瞄了眼霍绍霆。 男人合住文件，抬眼间眉骨投下的阴影里藏着寒冰。 欧阳恕和司机不约而同嘶了一声，收紧领子冷得缩脖子。 转回头的一瞬间，几道彩色从天而降。 一群混混被颜料淋得面目全非，浑身都染了色。 颜料飞溅，给霍绍霆的车身染上了大花脸。 欧阳恕有些懵：“这就是给他们点颜色瞧瞧的正确打开方式？” 司机探出窗外查看：“有人把画室的颜料全倒下来了，好像是顾小姐！” 霍绍霆唇角挂着冰冷的弧度，轻描淡写道：“抓人。” 欧阳恕会意，发出信号，四周潜伏的暗卫把黒事会一伙人扣住了。 混混头被按在地上，看清车牌号，忙求饶： “是霍三爷！三爷，我们老大特意交代过见到您绕道走，我们只是来教训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没有冒犯三爷的意思。” 车窗落下，男人的下颌线像未出鞘的军工刀。 “欧阳，处理得干净点。” “三爷三爷，给个理由，叫兄弟们死个明白。” “车脏了。” 清颜站在高处，垂眸看着眼下的一切，擦干净手上的颜料。 几分钟后，清颜出现在霍绍霆面前。 坐轮椅上的男人看着她，眸中蕴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听你的母亲说，你生病了，在医院输液。” 清颜没心没肺：“病是小事，保住工作重要，” 男人眸里暖意逐渐降温：“那伙人为什么找你？” 清颜莞尔一笑：“霍先生，家里停着的那架直升飞机可否借我一用？” 画室上空响起直升机的引擎声。 吊着清颜采购来的哥特教堂式彩窗玻璃。 清颜向同事们陈恳道歉： “今天的事情因我而起，给大家添麻烦了，我保证那伙人不会再来了，咱们画室也有些年头了，正好趁这次机会重新翻修一下，工人们会连夜赶工，等明天大家上班，就会看到不一样的风景。” 同事们心里的顾虑打消了。 清颜松了口气，在一群工人里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欧阳先生？你怎么在这儿搬玻璃？” 欧阳恕一脸苦笑：“顾小姐，霍爷叫我和司机上来帮忙，你去找霍爷吧，他有事情说。” 清颜走出画室。 霍绍霆坐在轮椅上，在看台上看夕阳。 他的背影让人很有安全感，宽肩把西服撑出漂亮的倒三角，雄性荷尔蒙爆棚。 清颜快步走过去。 男人迎上她的视线，握住了她的手。 第20章 新游戏，玩吗？ 清颜垂眸，看着自己的右手被他的大掌包裹。 他掌心的温度像一股电流，在她的身体里蔓延。 “告诉我你的名字，我要的，是真实的你。” “我姓陆，叫我清颜就好。” “陆清颜。” 男人用磁沉性感的声音叫着她的名字。 清颜觉得好听极了。 她半蹲下身，扯着他的领带把他拉下来。 鼻尖抵着鼻尖，呼吸缠绕。 霍绍霆的喉结滚了滚，盯着她饱满粉嫩的唇，想咬一口。 清颜一低头，从包里拿出一支画笔。 打断了男人下一步动作。 “做什么？” 清颜解开男人的衬衫扣子，紧实健硕的胸膛在眼前若隐若现。 她觉得奇怪：“霍先生，你经常健身吗？”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的身材很好呀，都练出肌肉了呢，一定不容易吧。” 普通人都很难练出这种肌肉。 霍绍霆有腿疾，难度更大。 男人低笑：“并不。” 嗯？ 或许对于这种富可敌国的人物来说，做什么都毫不费力吧。 清颜翻开衬衫的滚边，在内侧画了个扭曲的太阳。 霍绍霆挑眉：“很好，这只手已经可以画画了。” “是啊。”清颜仰头，笑眯了眼睛： “霍先生，谢谢你。我没有什么可以拿来感谢你的，画个太阳当你我之间的契约，今后等我实现梦想，你拿这个找我，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霍绍霆定定地看她许久，眼神都拉丝。 清颜低下头，眸底划过一抹狡黠的暗芒。 她正要起身，男人按住她的后脑勺，含着唇吻了下来。 他的吻强势霸道，却很温柔。 与顾淮西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只想自私发泄不同。 清颜从未有过这种感觉，身体好像变成了棉花糖，软绵绵的。 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这个吻。 霍绍霆接起电话，听着那边手下的汇报，眉眼里的柔意转瞬被狠厉取代。 “废物！丢下去喂鲨鱼。” 清颜心底浮现一抹惧怕。 这个男人，他的底色终究是狠辣无情的。 男人收起手机：“清颜，会开车吗？” “有驾照，但还没摸过方向盘。” “去海港，你开车。” “啊……” “事出紧急，只能靠你了。” 男人没给清颜拒绝的机会，就叫她推着轮椅来到车边。 霍绍霆按动扶手一侧的按钮。 专门为他量身定制的劳斯莱斯开启滑轨装置，将他平稳送进了车里。 清颜收好轮椅，坐上驾驶座，心里有些没底。 霍绍霆低头处理手机里的公务邮件，漫不经心道： “放心开，死了就当我们殉情。” 清颜被逗笑，没那么紧张了。 汽车到达海港。 清颜推着霍绍霆，处理一件突发事件。 暗线出了内鬼，一批贵金属被搁置在了公海，损失上亿。 男人和几个手下在开紧急会议。 清颜站在码头上，眼前两排游轮与货船停在岸边，庞大浩瀚。 拿出手机，她拍下几张照片，发送给了顾远帆。 ［顾叔手上那批货，走暗线再合适不过。］ 很快，顾远帆回复： ［清颜，霍绍霆不是谁都能合作得上的，等事情办成顾叔一定不会亏待你。］ 清颜勾唇，冷笑着编辑信息。 ［顾家二小姐顾雨菲，我能动吗？］ ［顾叔给你撑腰！］ 清颜抬起视线，海岸线吞没夕阳，融成无尽的黑金色。 “一个，一个的来。” 身后，男人的声音响起：“又在想什么鬼点子？” 清颜转回身，敛去眸中暗影，笑着一步一步朝男人靠近。 “霍先生，有个新游戏，玩吗？” 霍绍霆深眸微眯，挑起她的下巴。 “上次的奖励是一个吻，这次是不是要加砝码？” “霍先生想要什么？” 男人的指腹揉捏她滑嫩的皮肤：“你的真心。” 清颜自嘲的笑了笑。 她的心已经死了，再也拿不出爱人的能力。 就像一块又硬又冷的石头，有什么好要的呢？ “和霍先生对我伸出的援手比，我的真心不值钱。不如，两个吻？” 男人无奈：“成交。” 清颜打了个响指。 “听说今晚的上京是个浪漫之都，有人以不菲的价格预定了霍氏集团三栋地标建筑的LED广告幕墙，准备求婚。” 霍绍霆问清颜：“你也想要这样的求婚仪式？” “可以吗？” “你是不是忘记了，我姓什么。” “那就放我的照片吧，循环滚动。” “微信给我。” “好。” 清颜递过自己的微信二维码图案。 男人加上好友。 “需要我加些别的话吗？譬如，我爱你嫁给我之类的。” “我都准备好了，文件传过去了，答应我先别看，直接放，好吗？” 男人没有丝毫犹豫：“好。” “谢谢你，霍先生。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家了。” 霍绍霆抬手拦住她：“是不是忘了什么。” 清颜顺势坐在他的腿上，学着他吻她的霸道，咬住他的唇，吻了下来。 男人的手勾住她纤细柔软的腰身，加深了这个吻。 不远处，欧阳恕和司机偷看得面红耳赤，转回了身。 “欧阳，你说顾家养女这次是不是又在利用咱们霍爷给她做事情？” “废话！没看霍爷都被钓成翘嘴了。” “那咱们要不要提醒霍爷，这个女的心思不纯。” “你当霍爷看不出来吗？霍爷早就从霍氏独立出来了，为了她第一次破例，明摆着就是心甘情愿往坑里跳。” “啊？” “瞧着吧，今晚又有热闹看了。” 欧阳恕的肩头被人拍了一下。 一扭头，看见清颜笑得温婉可人。 “欧阳先生，这是车钥匙，谢谢你们帮画室换玻璃。” 欧阳恕挤出塑料味的假笑：“应该的应该的，顾小姐，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不用了，我叫的车到了，谢谢。” 清颜朝对方礼貌道别。 欧阳看着她清冷瘦弱的背影，啧了一声：“不简单。” 司机跟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摸着下巴点了点头：“不简单。” 欧阳恕拍了拍司机：“别看了，赶紧送霍爷回家吧。” 两个人把霍绍霆请上车，往鎏金禁宆开。 路上，霍绍霆给霍氏集团总裁，霍铭启，打了个久违的电话。 第21章 顾雨菲丑事曝光 接到霍绍霆的电话时，霍铭启正在霍氏集团28层开高层会议。 男人拿着手机走到落地窗边，上京灯火璀璨的夜景尽在脚下。 “阿硕” “今晚霍氏集团的三个写字楼的广告屏租出去了？” “是秦氏，准备向未婚妻求婚。” “未婚妻哪家的？” “好像姓顾。” 霍绍霆低冷笑出声。 果然。 陆清颜，你才不会憧憬这种浮夸的求婚仪式。 “阿硕，打听这个做什么？” “撤了，换我的，发你邮箱了。” “秦家砸了重金，你给我一个充分的理由。” “播不成，我开直升机撞广告屏。” 霍铭启皱了皱眉，知道自己三弟是个什么德行。 “随你就是。” “大哥，谢了。” 霍绍霆正要挂电话，霍铭启叫住他： “阿硕，你二哥升了正部级，要在霍公馆办庆功宴，只邀请霍家自己人，你回不回？” “不了，见不得你们成双成对。” “因为那件事，耽误你这么多年，你马上快三十了，是不是该考虑成个家了？” “在追了。” “是么？哪家千金？带回家来让我们看看。” “是只黑天鹅，比千金更珍贵，更漂亮，还是一只野心勃勃的黑天鹅。” “你小子，头一回听你用这么多词汇形容一个女孩子，我倒是很好奇，那女孩有什么过人之处。” “我要娶她，流程和礼数都要到位，少不了用你们的时候。” “你小子，什么时候回家吃饭？” “嘟嘟嘟嘟……” 霍绍霆挂断电话后的一分钟。 霍氏集团三栋大楼循环滚动一段长达十分钟的视频。 顾家二小姐顾雨菲与一个已婚男人在不同场合亲热，尺度之大，令人啧舌。 人群络绎不绝，原计划直播秦氏公子求婚顾雨菲，现在吃了好大一个瓜。 顾雨菲的闺蜜团们更是补刀，弹幕疯狂刷屏： ［早就看她勾引表哥恶心！］ ［要不是忌惮这男的是黑事会老大，我们早就揭露奸情了！］ 顾府 清颜在画画。 手机响了，霍绍霆打来的微信视频。 “陆清颜，你好样的。” “我怎么啦？” 男人冷着脸：“说好放你的照片求婚，你放别人的捉奸视频，敢这么耍我的，你是第一个。” 清颜眨眨眼睛，无辜道。 “跟踪，偷拍，剪辑，全部都是我一个人，说是我的照片，也没问题吧？再说了，谁家求婚男女主不到场呢。” 霍绍霆咬咬牙：“有你上一次的经验，我也有心理准备，只是两个吻的奖励，我亏太多。” 清颜红了脸颊。 男人看着她娇羞模样，眉眼间寒霜消融。 “什么时候来禁宆做治疗，我派人去顾府接你。” “我家里最近事太多……” 清颜卧室的门忽然开了，顾淮西闯进来。 “陆清颜，在和谁视频？” 霍绍霆眯眼：“他是谁？” “我哥哥，先不说了，再见。” 清颜挂断了视频，起身面对顾淮西。 “你有什么事情吗？” “视频那边，是个男人？” “没错，是我男朋友。” “可笑，我不知道有哪个男人会找一个桃色视频女主做女朋友！” “有。” “那也是你主动勾引，欺骗来的。”顾淮西捏起陆清颜的下巴：“信不信，我要是把我们的事情告诉他，他跑得比谁都快？” 清颜眼眶被泪水打湿，瞪着顾淮西：“你不敢公开我们的事情的，除非你不想和宋轻舞结婚。” 顾淮西冷哼，捏得清颜骨头快要碎了。 “我当然不会再做出让轻舞吃醋的事情，但视频上只有你的脸，还有你的身体，谁会怀疑到我头上？我还可以告诉他们，你脱光了勾引过我，但被我拒绝了。” 清颜浑身都在颤抖：“你无耻！” 顾淮西笑得邪肆：“爬我床的时候，你说你很快乐。” 清颜讥讽他：“也不过如此，细狗一个，体验不佳，有过这样一段，我还不如失忆，永远忘记！” 男人邪恶的面容压下来：“呵呵，你忘不掉的，我才是你第一个男人，你所有难忘的体验，都是我给你的。” 清颜往后退，眼泪簌簌落下。 是不是爱错了人，做错了事，就等于判了死罪。 她要付出一生的代价去承受后果。 “陆清颜，你不配拥有别人的爱，你该为你母亲赎罪，活在求而不得的痛苦里，被我生生世世的折磨。” 生生世世？ 清颜摇头，泪水更加汹涌。 不了，这一辈子就够了。 她每分每秒都在计划逃离顾府，再也不要和这个男人有任何纠缠。 “怎么？不愿意？”顾淮西把她的脸捏得变形： “你以为我很想让你留在顾府么？如果不是为了轻舞，我会把你送进夜总会！余萍萍可是那儿的头牌，她的女儿更是青出于蓝。” 清颜闭上眼睛，木然地被顾淮西羞辱。 男人在她耳边戏谑地笑。 “你需求那么大，是不是离了男人就要死？” 清颜用尽全力挣脱，推开顾淮西的肩膀：“滚！” 顾淮西收起邪恶的冷笑，警告她：“我要你干净的身子，轻舞那么纯洁美好，不能被一个工具玷污！” 砰的一声，顾淮西摔门离去。 清颜瘫倒在床上，浑身恶寒不断，连吃药的力气都没有…… 汽车在路上疾驰。 霍绍霆神色冷漠。 欧阳恕转回身，递来一沓资料。 “霍爷，我查到一些顾小姐的信息，您看看？” 霍绍霆接过来，看也不看撕碎，手伸出窗外，任之随风飘散。 “我不想通过他人之口了解她。还有，她姓陆。” 欧阳恕几不可闻地叹声气，转回了身。 霍绍霆点开聊天页面上清颜的头像。 朋友圈只有一条横线。 什么都没有。 是从不发，还是仅聊天？ 男人把手机扣在腿上，侧眸看向窗外倒退的夜景。 他深邃立体的半张脸没入黑影，半明半暗。 陆清颜，你究竟是怎样的女人？ 清颜蜷缩在床上，浑身冒着冷汗，刺骨的疼。 一只手落在她滚烫的脸上，很清凉。 她拧了拧眉，沙哑道：“帮我倒杯水好吗？” 那人立即递来水杯，把水喂进了她的嘴里。 第22章 余萍萍企图卖女求荣 “姐姐，你生病了，快点吃药，小杰害怕。” 清颜虚弱得连眼皮都抬不起来，只听到男孩在她耳边哭。 他给她喂了药，盖好被子，趴在她身边哽咽着说： “姐姐，我没有生病，是哥哥叫我吃药，我就变笨了。” “姐姐，求求你不要丢下小杰。” 清颜的眼泪涌出来。 原来在这世上，还有在乎她的亲人。 小杰伸出手，擦去她脸上的泪。 “姐姐，你不要死，爸爸就是没钱看病，活活在床上拖死了。” 小少年清秀的面庞蓄起坚决的力量，咱下决心道： “小杰要快点长大，一定保护姐姐！” 清颜昏昏沉沉地睡了。 她一直在做噩梦。 梦里顾淮西和宋轻舞的婚礼盛大唯美。 她被人关在笼子里展出，一丝不挂。 画面一转，霍绍霆一脸失望地看着她。 “敢利用我，拖到林子里喂狼。” 许多人拍手叫好。 母亲余萍萍，顾远帆，顾正道，顾家三姐妹…… 一张张狰狞扭曲的脸，叫她窒息得喘不过气。 “啊！不要！” 她惊醒地坐起身，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 “逼仄，潮湿，阴冷，濒临死亡的边缘，原来是这种感觉。” 清颜从床上下来，拿起画笔把梦境里的灵感画在了画板上。 这是她唯一的发泄途径。 只有画画时，她才感觉自己活着。 门口传来闹哄哄的声音，一伙人闯了进来。 她的房间是顾婉儿的画室改造的，在这之前，她一直住阁楼。 所以顾家人不敲门就进来找她，清颜早就习惯了。 顾雨菲一脸憔悴，哭了一夜眼睛都肿了。 “陆清颜，是不是你偷拍了我，还破坏了我的求婚仪式？” 余萍萍在一边抱着手臂奚落：“自己做了不要脸的事情，关我们家清颜什么事情？” 顾婉儿帮着顾雨菲骂：“论不要脸，你们母女俩才是翘楚，连我爸都被你们的骚货本事蛊惑了！” 余萍萍指着顾婉儿的脸：“小不要脸的我忍你很久了，你给我听着，我和你爸爸在一起的时候，你爸妈就已经离婚了，你妈是自杀的，不是我害死的！” 顾婉儿揪住余萍萍的头发：“要不是你，我妈也不会受刺激，老狐狸精，烂小三，杀人犯！” 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清颜画得更加投入，渐入佳境。 顾雨菲站在清颜身边，哭着骂：“我现在身败名裂了，连第一名媛评选的资格都没了，你很满意是吧？” 清颜在画盘上蘸了蘸颜料：“我给过你机会，你没把握住。” 顾雨菲被她这份气定神闲气冒烟，恼羞成怒： “你不也勾引我大哥，装个什么？” 清颜按住了她掀画盘的手，捏得她的腕骨作响。 “是你大哥欺骗了我。” 顾雨菲眼泪飞出眼眶，缩回手：“好疼！” 那边顾婉儿和余萍萍吵闹不断，互相扯着彼此的头发，叫骂声不堪入耳。 清颜端着画盘起身，摔在了两个人的脸上。 “滚！” 顾婉儿捂着花脸，刺耳尖叫： “我的脸每个月十万保养费，你敢拿廉价颜料毁我容？” 清颜冷冷道：“再吵，我去找顾叔叔评理。” 顾婉儿这段日子被打怕了：“陆清颜，我拿你没办法，有的是人收拾你，给我等着！” 顾雨菲跟着一起落荒而逃。 一场闹剧，才作罢。 余萍萍拿出手帕擦着脸：“清颜，我的宝贝女儿，真给妈争气，快换身漂亮衣服，去给你顾叔叔敬早茶。” 清颜看着她精明算计的嘴脸，冷声问她： “拿你的女儿当商品，换取你顾太太的名分，我还是你亲生的吗？” 余萍萍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清颜不吐不快：“亲儿子你不管不问，你知道顾淮西给小杰吃了什么药吗？” 余萍萍收起手帕，嗤笑一声。 “忘恩负义的小白眼狼，要不是我把你带到顾府，你能有现在的生活？” 清颜冷笑：“现在的生活，是靠我画画挣来的。” 余萍萍撕碎了画架上的画，丢进垃圾桶：“错了，你今天的一切，都是靠我换来的。” 清颜垂眸，轻轻叹息一声： “你毁了我的画，我可以拿起画笔重画一副。可人的尊严和傲骨，一旦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余萍萍笑得肚子疼，手指按住眼里的泪意，目光含恨瞪着清颜： “尊严？等你吃不饱被千人骑的时候，就知道这东西一文不值！” 清颜无力地垂下手，心里只剩下无尽的悲凉。 余萍萍戳着她的脑门：“我告诉你陆清颜，趁着你顾叔对你感兴趣，用尽一切办法把他搞定，稳住我们母女俩在顾府的地位，这是你欠我的！” 清颜不可置信：“你想要我怎么搞定？” “我的身子是不行了，可你年轻漂亮，美得不可方物，是个男人都想觊觎，你要是能给你顾叔生个孩子就好了。” 清颜头皮都发麻，脊背窜起一股寒意：“余萍萍，你简直不可理喻！” “给谁生不是生？反正你以后嫁的是个残废，肯定能蒙混过关的！清颜，你好好想想吧，做女人的，不就是这点价值么？” 余萍萍眼见着清颜要发火，快步走出房间，带上了门。 清颜跌坐在床上。 想到要在人间炼狱继续生活。 就是和魔鬼合作，也没有多让人恐惧了。 她拿出手机，主动给霍绍霆发了条微信消息。 ［忙吗？］ 霍绍霆回复：［如果是你，不忙。］ ［来顾府接我好吗？］ ［想去哪里？］ ［禁宆，做治疗。］ ［三十分钟。］ ［我在顾府后门等你的车。］ 不出三十分钟，欧阳恕和司机出现在顾府的后门。 司机困惑：　“这个顾家养女，每次都走后门，是咱们霍爷见不得光吗？” 欧阳恕不屑道：“哼，见不得光的，是她自己吧。” “别说了别说了，陆小姐过来了。” 欧阳恕下车，打开后排车门，迎着清颜上车。 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 “陆清颜，去哪里？” 欧阳恕转回头看过去，是顾家继承人顾淮西。 他的目光在两个人身上来回审视。 他昨晚给霍爷的资料上写着，陆清颜苦恋继承人，勾引不成，还把他的未婚妻弄伤，差点断送舞蹈生涯。 这个女人，机关算尽，坏事做绝！ 清颜没有回答顾淮西，径直坐进了车里。 顾淮西脸色阴沉，命令道：“陆清颜，给我下车！” 第23章 清颜向霍绍霆吐露心扉 清颜落下车窗，侧眸瞥了眼顾淮西。 “不了，我出门有事。” “谁准你出门了，办什么事？” 欧阳恕夹在中间，有些为难。 唔…… 这两人的关系并不像传闻里那样。 陆清颜对顾淮西，没那么上赶子，而是爱答不理的。 反倒是顾淮西，怎么能这么变态地控制家里的养女？ “顾少，陆小姐是去……” “欧阳先生，上车吧。” 清颜打断欧阳恕，冷冷看着顾淮西： “我去哪里，要做什么，去问你的父亲。” 顾淮西愣了一下，汽车已经开出视线。 心里没来由的生出一股烦躁。 他进了顾府，直接去找顾远帆。 “父亲，我看到陆清颜上了陌生人的车，您叫她去做什么？” 顾远帆从书架前转回身，摘掉眼镜：“你不是恨她伤害了轻舞，什么时候对她关心起来了？” “关心？真是荒谬！”　顾淮西嗤笑：“她最近出尽了风头，父亲就不怕她翅膀硬了，出去给你招惹祸事？” “一切尽在掌握中。”　顾远帆饮了口茶：“我允许她出门，是叫她帮我谈合作的，暗中有人跟着，不会出问题。” 顾淮西讥讽地勾了勾唇：“找她谈合作？怎么谈？用她那张让人垂涎欲滴的脸，还是凹凸有致的身材？” 顾远帆笑出了声，那笑很阴险，带着不怀好意： “淮西，你也觉得她很漂亮。” “漂亮又如何？私生活不检点，顾家的名声都被她搞臭了” 还不是被他睡了五年，他都厌倦要吐了！ 他要娶的，只能是高贵纯洁的宋轻舞。 “臭了，那就再臭点又何妨？拿去替顾家做点脏事，再合适不过。” 顾淮西无言辩驳。 “父亲，只要不是叫她去陪睡，一切好说，我可不想叫她污了顾家百年世家的纯良家风！” 顾远帆面容浮现一抹狡诈：“顾淮西，管好你自己的事情，陆清颜交给我我，我比你更知道如何物尽其用。” ＊ 鎏金禁宆 清颜做完第二次右手的恢复治疗。 霍绍霆在门外等她出来。 “感觉如何？” 清颜转了转手腕： “右手越来越有力量，知觉更加灵敏，就是感觉这次的诊疗不一样，比上次时间延长两倍，诊疗室里有很多镜子，镜子上，还有字……” 画画，水，恶犬，三叔…… 每个词语，都像是从她身上摘取的标签。 霍绍霆不是一般人，他应该对她起了疑心，想用什么特别的方式，调查她？ “霍先生，你是在拿我做什么实验研究么？” 霍绍霆深瞳里的冷光，看进了她的眼睛。 “清颜，我只想更好的帮你，如果你感到冒犯，我很抱歉。” 即使这样对视着，无形中还是有一道隐形的门，叫他看不穿。 清颜点点头，有些自嘲地笑笑： “是啊，没有人愿意娶一个不坦诚的女人做妻子，上一次在画室的事情，一定让你对我产生不好的想法了吧？” 霍绍霆神情莫测，沉声开口：“清颜，推我去云厅。” “好。” 云厅在禁宆二楼，和书房各占一半，里面放着霍绍霆收藏的艺术品。 清颜推着轮椅，进入电梯下到二楼。 两个佣人推开云厅的门，深深鞠躬，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想和清颜单独相处。” “是的，霍先生。” 佣人散去，清颜走进云厅，一抬头，就在大厅中央看到自己的两幅画。 她惊喜道：“原来你是我的画的买主？” 霍绍霆长指有节律敲打轮椅把手，声音很悦耳： “一开始被你的画风吸引，在你的画里，我找到了与我同频的感受，再细看几次，我发现了你的心机。” 清颜看向男人，不可思议道：“我以为永远不会被人发现。” 她将光学理论与画画结合，当光线照射在画上，会形成一道摩斯密码。 这两幅画的暗语翻译过来就是：自由的灵魂，永不被荆棘所困，无所畏惧，永不服输。 “所以我觉得你在向我求救。” 清颜的眼眶发热，视线被泪水氤氲。 男人看着她长长的睫毛轻颤，心像是被蝴蝶扰动的水面，泛起涟漪。 欧阳恕敲了敲门：“霍爷，陆小姐的心理评估报告出来了。” “清颜，拿过来。” 陆清颜打开门，欧阳恕面对她，神情复杂。 “陆小姐，麻烦转交霍爷，谢谢。” 清颜接过厚厚一沓报告，上面全部都是英文。 她关上门，大概扫了一眼。 交到了霍绍霆手里。 男人低头翻阅着，对清颜说： “我请了心理治疗界最专业的专家，打造一间镜面诊疗室，你在看到每个镜面的标签时，嵌入镜面的微型传感器会记录你瞳孔的收缩频率，清颜，你最怕狗。” “那是我一辈子的阴影，对于我来说，我无法画画了，等于让我去死。” “除了狗以外，你对水的恐惧排在第二。” “我触犯了顾府家规，关在训诫室里不小心掉进了鱼缸里，生吞一只鱼。” 男人合住报告，掀眸注视她：“是不小心？还是受人欺负？” 清颜摇摇头，往后退：“我每回想一次，都要揭开一次伤疤。” 霍绍霆眸色微沉，心如千百根针扎，密密麻麻的疼。 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心动。 陆清颜带给他的，却是一次比一次还要震撼的触动。 他握住她的手，微微扬起视线，磁沉嗓音很治愈： “心理治疗里有一个词叫复盘法，对值得信赖的人倾诉，并非重复伤害，而是自我发现与改变的过程，清颜，我是你值得信赖的人吗？” 清颜垂眸，男人揽着她的腰，她顺势坐在他的腿上。 他的眼睛深邃浩瀚，她好像变成一颗浮尘，快要迷失其中。 她并不想把自己的全部剖给他看。 但如果能借机获取霍绍霆的信任，更容易实现目标。 “我在顾家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顾家人视我为异类，顾家其他几个孩子排挤我，欺负我，甚至毁了我的手，叫我不得不放弃梦想。” 男人轻轻叹息一声，指腹揉捏她的唇：“所以，你觉得嫁人是出路？” 清颜心底掠过一抹凉薄。 “是，所以，你会救我吗？” “会。”　男人的大掌覆在她的脑后，热烈地吻过来：“清颜，我会尽快娶你。” 清颜睁开眼，一抹精光浮出眸底。 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