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假如哈利波特有个妹妹》
1. 第一章:另一位幸存者
十月末的天气总是阴雨连绵,天空阴沉沉的,看不到一点光亮。万圣节那一天,天气照样不好,夜晚的云朵厚得密不透风,将星云牢牢地遮住。尽管如此,女贞路的街道上依旧充满充满欢声笑语。小孩子们或是化装成女巫和吸血鬼,或是化装成幽灵和狼人,提着南瓜型的小篮子,篮子里装满各色各样的糖果,挨家挨户地敲门,涂满油彩的脸颊难掩他们可爱的稚气——至少在芙拉维亚·金塞拉(Flavia Kinsella)看来是这样的。
“Trick or treat ?”稚嫩的童音混杂着客厅里晚间新闻一本正经的播报声,金塞拉夫人微笑着拉开大门,递上了一大把早已准备好的糖果。
“真可爱!”金塞拉夫人的动作还带着芭蕾舞演员的一丝夸张,“如果我们也能有一个这样可爱的孩子,那该有多好。”
埃德蒙·金塞拉(Edmund Kinsella)不自觉地搂住了妻子的肩膀,像吟游诗人一般用着抒情的语调说着:“哦,亲爱的,心儿永远向往着未来,现在却常是忧郁。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将会过去。”
又是一阵敲门声响起,住在金塞拉一家对面的佩妮·德思礼带着她刚满一岁的小儿子也带着小篮子来讨要糖果了。胖嘟嘟的小家伙话都还说不清楚,却也在空气中挥舞着小拳头,龇牙咧嘴、口齿不清地说:“不给糖就捣蛋。”
金塞拉夫人照例拿出了一小把糖果,放进了达力·德思礼的小篮子里。
“这么小的小孩子还是最好不要吃糖果哦。”金塞拉夫人看着达力,眼里不自觉地出现了一丝宠爱。
“我知道,”佩妮·德思礼的长脖子似乎要将达力紧紧地圈在自己的怀里,“只是让他感受一下节日的氛围。”说着,她将那一小把糖果收进了自己的衣袋里。
“我要吃我就要吃!”达力·德思礼挥着小拳头,短短的腿不停地撞在母亲的身上。
“再见,万圣节快乐。”佩妮·德思礼看起来实在招架不住,匆匆地说了句节日祝福,就赶紧关上金塞拉家的大门告辞了。
“天哪,”金塞拉先生叹息道,“希望不要是这样的孩子。”
花园的栅栏上,一只虎斑猫抖了抖僵直的身体,悄无声息地从女贞路6号的门前溜走了。
客厅里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留声机播放着肖邦的《B小调圆舞曲》,随着最后一个拍子缓缓数完,金塞拉夫人长舒一口气——终于练完了晚功,她稍稍活动了一下肩膀,正准备回到楼上卧室去休息。
门外响起清脆的门铃声,金塞拉夫人稍稍有些惊讶——这么晚了,谁还会来敲门?
“我来开门。”坐在沙发上睡着了的金塞拉先生被门铃声惊醒,小心翼翼地拉开了门。
门外漆黑一片,一点光亮都看不到。
“奇怪,路灯怎么全都灭了?停电了吗?”金塞拉先生心里犯嘀咕,“谁呀?”
突然亮起的一束白光把金塞拉夫妇都吓了一跳,微弱的光里,突然浮现出三个人的脸。
左边的那位身着一身拖地长袍,披着一件托到地的紫色斗篷,银色的头发和胡须几乎和袍子一样长,半月形眼镜后的那双蓝眼睛即使在微弱的光里也炯炯有神;右边的那位女性穿着一件同样拖到地的墨绿色长袍,浅棕色的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紧紧的髻,方形镜片后的眼睛里透露出凌厉的光芒,怀里还抱着一个包裹。而后面的哪一位——金塞拉夫妇觉得好像不能用普通的“人”来称呼他,他几乎有自己的两倍高,乱蓬蓬的头发几乎将他的脸完全遮住,有好几个地方都打着结,垃圾桶盖般大的手掌正捧着一块脏兮兮的手帕擤着鼻子。
“你们是——我们认识你吗?”金塞拉夫人大惊失色,反复打量着眼前的三人,那身衣服简直是话剧演员才会有的装扮。
“米勒娃,看来我们忘记自我介绍了。”银须老者缓缓开口,声音平缓。金塞拉先生确信自己闻到了一股柠檬雪糕的味道。
“我是阿不思·邓布利多。这位是米勒娃·麦格。那位是鲁伯·海格。”邓布利多缓缓开口,“我相信你们知道,在你们所生活的这个世界之外,还有另一个属于巫师的世界吧。”
这下轮到金塞拉先生大惊失色了,诚然,他的祖母曾经告诉过他,自己家往上追溯十几代,大概有一位祖先的表姐是巫师,但随着仅有的血脉随着一代又一代人的不断稀释,到了金塞拉先生这一代,他们就仅仅是普通的“麻瓜”(好像是叫这个名字)了。至于那一点点的联系,早就可以忽略不计了。金塞拉先生也有和妻子提起过这件事情,但二人都只是将它当作一个有趣的家族传说来看待。此刻,更令金塞拉先生感到惊恐的,是这位老者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那位叫邓布利多的老者微微一笑,像是看穿了金塞拉先生的疑惑。
“有些巫师拥有摄神取念的能力,我想,也就是你们说的‘读心术’。”
仿佛是为了打消金塞拉先生的疑惑,邓布利多又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个形似打火机的银制品,轻轻一按,十二个光球在一瞬间全部回到了各自的位置,十二盏路灯同时亮起。
金塞拉夫妇目瞪口呆,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金塞拉先生使劲掐了自己一下。
邓布利多微微一笑,又按了一下银质的“打火机”,十二个光球又在一瞬间回到了打火机里。
“这也是你们做的?”金塞拉先生仿佛不会说话了,结结巴巴地指着银器说。
“为了让你们更加确信这个世界的存在。”邓布利多神秘地说。
“行了,阿不思,该言归正传了。”方才一直沉默的女巫开口了,轻轻打开了怀里的那个包裹。
金塞拉夫妇凑近一看,差点又惊得叫出了声。包裹里,一个婴儿正在熟睡,但看起来比正常的婴儿要娇小得多,皱巴巴的小脸在寒风里已经冻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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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金塞拉先生警惕地将妻子护在身后,眼神里仍充满了怀疑。金塞拉夫人站在丈夫身后,眼神仍不住地往婴儿的身上瞟。
“说来话长,我们就长话短说吧。”那位叫麦格的女巫扶了扶眼镜,“这孩子……她的父母……刚刚被我们世界里的黑魔王——哦,我不能说他的名字——杀害了。”
“对不起?”金塞拉夫人说。
“伏地魔。”邓布利多平静地说,麦格和海格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她还有一个哥哥,没比她大多少,刚刚也被送到了住在你们街对面的德思礼一家,也就是他的姨妈家。我们其实是想问,你们愿不愿意收养她,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对待她。”
“对不起,我想问一下,”金塞拉夫人打断了邓布利多,“我想说,佩妮从来没和我提过她有妹妹,她说她是独生女。”
“哦,夫人,”邓布利多叹息道,“如果你有一个亲姐妹是女巫,你会轻易让外人知道吗?”
“如果是真的,那,为什么,不能把她也送去她姨父姨妈家,而是要找一个完全的陌生家庭呢?”金塞拉先生心头的疑虑还是没有打消。
“有两个原因,”邓布利多的蓝眼睛里闪过睿智的光芒,“第一个原因我们也不方便说,因为至今也没有弄清楚。只是,要让越少的人知道他们是兄妹越好,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我都写在这封信里了。同时,如果你们愿意收养她,也完全不能告诉她任何有关的信息,要让她认为自己就是你们的亲生女儿,直到我们认为合适的那一天才可以。”
“至于第二个原因,”米勒娃·麦格的语气软了下来,“她只有两个多月大,还是早产,如果我们像对她哥哥一样,把她放在门口一晚,我想她大概是活不下来的。”
金塞拉夫人已经慢慢地从丈夫身后走了过来,不自觉地轻轻抱起了那个婴儿,用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红通通的脸。婴儿在睡梦中轻轻哼了一声。金塞拉先生有些犹豫地打开了信封,脸上的怀疑逐渐被震惊取代。
“我希望你们能对信上的内容全盘保密,”邓布利多说,“往小了说,这关乎到他们兄妹俩个人的安危,往大了说,可以说是关乎整个魔法界的安危。”
“可是我还有一个问题,”金塞拉先生说,“我们凭空多出一个亲生女儿,光是这一点,就足够让人怀疑了。”
“我们有准备,这一点你无需担心。”邓布利多说,“我们是可以修改别人的记忆的。”
金塞拉先生盯着妻子怀里的包裹许久,终于点了点头。
一直保持着沉默的海格突然发出一声悲恸的长号,用力地擤着鼻子。
“好了好了,海格。”邓布利多说,自己的眼眶竟也有些湿润了。
“再见,祝好运,”麦格教授轻轻摸了摸女婴的脸颊,“多丽丝·莉莉·金塞拉(Doris Lily Kinsella)。”
2. 第二章:童年初遇
金塞拉家的壁炉里,火苗噼里啪啦地舔舐着砖墙,多丽丝·金塞拉坐在餐桌前,闷闷不乐地用叉子翻弄着盘子里的水果松饼,一头红发简直像是真正的炉火,在火光的照射下泛着金黄色的光。
“宝贝,今天在学校过得怎么样?”金塞拉夫人在餐桌旁坐下来,将精心搭配好的食物摆上了桌子;金塞拉先生从报纸后面抬起了头,端详着多丽丝,一副准备洗耳恭听的模样。
“不太好,”多丽丝抬起头,翡翠色的眼睛里汪起晶亮的泪水,“威廉·爱德华说红头发不吉利,说我是红发女巫,说我应该被丢进火堆,活活烧死。”
金塞拉夫人微微一怔,抬手抚去了女儿眼角的泪水。
“那其他人呢?”金塞拉先生推了推眼镜,神情复杂地说。
“他们都觉得威廉说得对,连索菲都相信威廉的话,不和我玩了。”
“妈妈,”多丽丝哽咽着说,“我不想要红头发,我想要像索菲那样的金发,这样大家就会和我做朋友了。”
“亲爱的,”金塞拉夫人看着女儿泛红的眼眶,第一次把她抱进家门的景象又浮现在了眼前,一转眼五年过去了,“你知道吗,红头发并不是不吉利,它只是很特别,这是上天馈赠给你的礼物,而不是什么女巫的象征。”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可以在午饭后去我的书房,里面有一本书,我想应该会对你有帮助,”金塞拉先生说,“《绿山墙的安妮》,书里的主人公也是一位和你一样的红发女孩,她最终也拥有朋友,拥有成就,拥有爱。”
“这周六,妈妈有一场芭蕾舞剧演出,”金塞拉夫人优雅地咬了一口盘子里的鸡胸肉,“你可以和爸爸一起来看,你一定会喜欢的。”
“还有,如果以后还有人欺负你,那就勇敢地反击回去。”金塞拉先生用叉子戳了戳空气,半开玩笑地说。
“那我不就和对面的达力·德思礼一样了。”多丽丝嘟着嘴说,却也破涕为笑。金塞拉先生又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
午饭后,多丽丝拿着金塞拉先生推荐的《绿山墙的安妮》,在街心公园里找到了自己最喜欢的小角落,坐在草坪上,认真地阅读了起来,金色的阳光透过树隙,在书页上投下金色的光斑。她忍不住看向在不远处玩耍的和自己年龄相仿的人,眼里不禁泛起了一丝艳羡。
“喂,疤头,别跑!”一声和年龄不符的粗犷的男声响起,混合着男孩们的尖叫声和笑声,像一把利刃划破了宁静的空气。多丽丝忍不住皱了皱眉。在这个时间段,会出现在这里欺负人的男孩只有那么几个——住在自己家对面的达力·德思礼和他的一帮小跟班们。
多丽丝本不想理会他们,可他们正追着的、被朝着扔石子的那个瘦削的男孩正朝着自己这边跑来,差点撞上了树干。
“喂,住手!”多丽丝放下书,站起来厉声说道。男孩扶着树干,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达力那一伙停下了脚步,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眼神。
“我知道你是谁,”达力发出一声难听的笑声,“你是金塞拉家的那个红毛丫头,那个红发女巫。”皮尔·波奇斯在达力身后傻笑着。
“如果你们再欺负他,我不介意像女巫一样把你们都变成猪。”多丽丝勇敢地喊了一句,这确实需要勇气,因为谁都不愿意和达力一伙作对。
达力不笑了,身后的几个男孩开始揉起了他们的指关节。
“别以为我们不打女生。”达力恶狠狠地说。
身后的男孩看起来终于喘过了气,向前一步站到了多丽丝的前面,一头乱糟糟的黑发在多丽丝眼前晃动着。
“天哪,达力,那可真是了不起,能打过一个5岁的小姑娘。这大概是你一生中最了不起的成就了吧。”黑发男孩轻声说,过于肥大的裤子盖过了他的帆布鞋,拖在地上。
多丽丝心里一惊,他们两个人加起来也未必招架得住那一伙人中的一个。
没有风吹过,可树上的叶子突然抖动了起来,并有越来越剧烈之势。紧接着,一根断枝砸在了达力的头上,达力惊叫一声,惊慌地看了看四周,其他的树木都好端端地,连一丝晃动都没有。
其他几个男孩看起来也慌了,越来越多的断枝砸在他们的头上,他们像见了鬼一样,四散奔逃。多丽丝这才松了口气。
“谢谢。”男孩整理了一下衣服——本就不合身的衣服变得更加肥大,又理了理头发——没有什么效果。
多丽丝这才有机会看清男孩的全貌。眼前的男孩顶着一头乱蓬蓬的黑发,身形瘦削,戴着一副破破烂烂的圆框眼镜。额头上的闪电形伤疤在纷乱的刘海的遮挡下依旧十分明显。在她身旁坐下来时,即使穿着肥大的牛仔裤,突出的膝盖骨也十分惹眼。最令多丽丝惊讶的,是那个男孩也有着和自己一样翠绿的眼睛。
“我是多丽丝·金塞拉,”树叶停止了晃动,又恢复了往常平静的模样,“但他们都叫我……”
“红毛怪。”黑发男孩立马接上,随即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但多丽丝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我知道你是谁,你一定是哈利·波特,那个爬到学校屋顶,把老师的假发套变成粉色的人。”
黑发男孩笑了笑,多丽丝相信自己猜对了人。
“你不觉得我……这些奇怪的事情……你不怕我吗?或者说,你不讨厌我吗?我是说,那些无法解释的事情,包括刚才打跑达力他们的那棵树。还有我额头上的伤疤,你不觉得我是个怪人吗?”
“可是我也能做到啊,”多丽丝的表情一下子变得认真了起来,刚刚露出的两颗虎牙也收了回去,“我是说,那些无法解释的事情,有一次,我讨厌自己的红色头发,一晚上都在想着这件事情,第二天早上,它就突然变成了金色,但是被老师发现说了一顿之后,晚上我又非常沮丧,第三天,它又自己变回了红色。”
哈利看起来完全目瞪口呆了,曾经他以为自己很特殊,不被人理解,可现在,世上好像突然多出来了一个知音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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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激动的哈利有些语无伦次,“你知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爸爸说,在遇到困难时,要相信总会有难以言说的奇迹发生,”多丽丝耸耸肩,“这就是他的解释。”
“你呢?”多丽丝追问道,翠绿色的眼睛里闪动着兴奋的光芒,“你爸爸妈妈……有没有说是为什么?”
“德思礼一家说我父母在我一岁的时候就出车祸死了,而且,他们不允许我问问题。”
多丽丝的喉咙好像一下子就被哽住了,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又瘦又小的男孩竟然在平静地诉说着如此痛苦的遭遇。
“德思礼?”多丽丝沉默了许久,又重新开口,“那,那达力……”
“是我表哥,我和姨父姨妈住在一起。”哈利平淡地说。
“我好像很少看见你。”多丽丝感到疑惑,明明就住在对面,可她对德思礼家的印象却只有达力一个人。
“事实上,他们很少让我出门,”哈利看起来有些沮丧,“因为我的奇怪的能力。”
“事实上,我感觉我和他们一家人都格格不入,他们好像也不把我当家人,我穿达力不要的衣服,眼镜被他打碎了好几次,可是他们一直无动于衷。你……父母一定对你很好吧。”
“是……但是……”多丽丝又感到有些难以启齿,哈利的遭遇令他同情,她又不想说太多,免得哈利觉得她是在炫耀,“嘿,其实我有时也觉得我和我父母格格不入,你看,他们俩都是金发蓝眼,可我,红发绿眼。”
“不过他们说,这是隐性遗传,好像是叫这个名字,还说我上中学就能明白了。”哈利听着多丽丝的话,轻轻点了点头。
正午的暖阳逐渐向西移动,原本蔚蓝的天出现了一丝霞光,多丽丝带着哈利穿过街道,走过她最喜欢去的几个地方,红发女孩穿着精致的小洋裙,而黑发男孩却穿着明显不合身的运动衫和牛仔裤,身上还披着女孩借给他的厚厚的羊毛披肩——天气已经很冷了。
“看这里,”他们来到一个湖边,多丽丝靠在干枯的柳树树干上,感受着风吹过脸颊的感觉,“我很喜欢夕阳照在水上的样子,很美的淡红色。”
哈利看着多丽丝,湖面的夕波在她的眼睛里映出光芒,他想到学校里关于那个比他们低一届的“红发女巫”的传言,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虽然他和多丽丝相识不过仅仅两个小时,但他似乎能感受到那开朗的外表下隐藏着的一颗孤独的心。
“我该走了,达力差不多该回家了,”哈利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我姨妈说,达力回家的时间就是应该回家的时间。”
“我也该回去了,”多丽丝紧接着也站起身,“除了爸爸妈妈,你还是第一个愿意和我说这么多话的人。”
“希望下次再见面的时候,你能找到自己的好朋友。”哈利说。
多丽丝笑了,红扑扑的脸颊——不知是由寒冷还是由什么引起的——上涌现出两个漂亮的酒窝:“其实,我们已经是朋友啦!”
3. 第三章:离别与约定
发生在多丽丝和哈利身边的怪事并没有停止,反而随着他们年龄的增长变得多了起来。只不过,他们俩因为这件事得到的反馈可谓是大相径庭:金塞拉夫妇总是安慰多丽丝一定是有别的什么人、或是什么力量在暗中帮助着你,只是你没有感受到,还说每个人生来都会有独属于自己的能力——就像金塞拉夫人总是能比其他的芭蕾舞者更有灵气、更耀眼;金塞拉先生好像不用思考就能写出那些优美的文字。而多丽丝虽在父母的熏陶下也学习了芭蕾舞,读了很多书,却好像永远无法拥有父母那种浑然天成之感。哈利则是更惨,德思礼一家似乎对这些奇怪的事情有着严重的过敏症状,稍稍超出常理的一丁点儿大的事情也能惹得他们大吵大闹。每当哈利在学校里闯了祸,多丽丝往往在接下来的一整个星期里都不能在学校见到哈利,只能在课间听着达力·德思礼那添油加醋的描述。
最为严重的一次大概要从达力十一岁生日的那一天说起。
清早,多丽丝便被女贞路4号的一阵喧闹声吵醒,膀大腰圆的两个金发男孩一路尖叫着爬进了弗农·德思礼的汽车后座,紧接着,哈利在被他姨父单独拎到旁边说教了一顿,也被塞进了汽车的后座。汽车轰隆一声发动,待他们走远后,空气安静得好像有些不正常,被吵醒的多丽丝睡意全无,只好穿好衣服来到楼下,听着父亲打字机的声音,望着街道上的树木发呆。
那个上午过得出奇得快,好像多丽丝仅仅在金塞拉夫人的带领下跳完了一支舞蹈就到了午饭时间。金塞拉夫人没有要求多丽丝像自己一样节食保持身材,因此多丽丝有些晕碳,她坐在花园里的秋千上,时不时地晃晃逗猫棒,引得脚下的小猫上蹿下跳。
德思礼家的汽车像风一样驶离,现在又像风一般地开了回来,面部变成酱紫色的弗农·德思礼怒气冲冲地打开车门,又使劲把它砸了回去,又从后座上像拎小鸡一样拧着哈利的耳朵把他揪了出来。多丽丝赶忙从秋千上跳了下来,趴在花园的栅栏上,半是好奇半是害怕地看着。
紧接着,达力·德思礼——这是多丽丝第一次看见他如此狼狈——浑身湿透,湿漉漉的金发紧紧地贴在他的胖脑门上,裹着佩妮的大围巾,哆哆嗦嗦,像是连路也不会走了。佩妮·德思礼一遍尖声斥责哈利,一边对达力说:“真抱歉,小宝贝,这大概是你过得最糟的一个生日了。明天妈妈一定补偿你。”
弗农·德思礼发现了站在对面观望的多丽丝,半是尴尬半是恼怒地朝他挥了挥手。
暑假前的最后三个星期哈利根本没来学校——凭多丽丝的经验,多半又是被姨父姨妈关在了楼梯下的那个储物间里——可奇怪的是,达力也不再像之前那样耀武扬威地告诉大家他的表弟怎么怎么样了。直到暑假正式开始,多丽丝也没再见到哈利一面。
暑假的第三天,住在德思礼家隔壁的费格太太邀请多丽丝去她家做客,和哈利不同,多丽丝很喜欢费格太太家里的几只猫,也不讨厌她家里的猫味。出发之前,她还贴心地往口袋里抓了几把给宠物猫吃的零食。
费格太太坐在沙发上,饶有兴致地拿出一本相册——全是猫的照片,都是费格太太之前养过的猫。现在的小猫正一下一下地蹭着多丽丝的腿,像是在对她的小零食表示感谢。
“费格太太,是我眼花了吗,我刚刚好像看到有一张照片在动。”多丽丝说。
“没有没有,当然没有,”费格太太一把把相册从多丽丝的手里夺了过来,“你一定是看错了。”
多丽丝有些怀疑,可紧接着,她就感到眼睛一阵疲劳,想必是费格太太家的灯光过于昏暗,导致她有些眼花。
“啊,另一位客人到了。”费格太太似乎很高兴,“多丽丝,能麻烦你去开一下门吗?”
“哈利!”多丽丝惊叫道,“好久不见!”
“你最好循规蹈矩点儿,小子,”弗农·德思礼顶着一张憋得通红的脸面带威胁地说,“要是我们今天回来,看见任何……任何……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开了,佩妮·德思礼盯着多丽丝的脸看了许久——那目光让多丽丝心里一阵发毛,也带着达力走开了。
“哈利,到底怎么了?你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来学校?”多丽丝看看四周,确认费格太太去厨房泡茶了,才小心翼翼的问。
“别提了,又是那种事情。”哈利一屁股坐了下来,每一个字都透露出有气无力。
“玻璃?消失?巴西巨蟒?你在说什么呀?你说的是英文吗?”多丽丝听着哈利讲述那段惊心动魄的遭遇,思绪已经快要跟不上了。
哈利惨笑了一下:“看,连你也不相信吧。”
“你是说,巨蟒告诉你它从没去过巴西?”多丽丝伸手摸了摸哈利的额头——没有发烧。
“我什么都不知道,这次尤其奇怪,”哈利说,“好像是一场非常真实的梦,醒来我就在储物间里一直待了三个多星期,根本不知道星期几,或许我真得该像达力说的,去哪个什么少年犯学校。”
多丽丝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虽然那些奇怪的事情时有发生,哈利经常闯祸她见也是怪不怪,但这次事件的严重性和蹊跷性却远远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
“话说,明年……你会去哪上中学?”多丽丝试着重新挑起话题。
“石墙中学,”又是一声苦笑,“五年制综合的,开学会把新生的头泡在马桶里的学校,不过达力要去斯梅廷,至少可以摆脱他了。”
多丽丝在心里重重叹了一口气。“不如别问。”她想,刚刚见到哈利的激动和兴奋早已被疑虑和失望代替。
可奇怪的事情并没有停止。
7月30号那天,又是像达力生日的那天早晨一样,多丽丝又是被对面的一阵巨大的嘈杂声吵醒——她已经有些恼火了。可当她拉开窗帘,眼前的一幕让她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几百只猫头鹰齐刷刷地站在德思礼家的屋檐上,多丽丝匆忙跑下楼来到花园里,父母早就在那站着了,宠物猫可可害怕地呜咽了一声,跳进了多丽丝的怀里。一封又一封的信件源源不断地涌进德思礼家的小门,甚至有些已经“溢”了出来。
“我受够了!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跑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弗农·德思礼咆哮着冲出家门,胡乱挥动着手臂驱赶着盘旋在头顶的信件。“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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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小子!你在干什么!”他又从汽车旁折返回去,粗暴地从哈利手中抢走了信封撕了个粉碎。
“哈利!”多丽丝惊叫了一声,可慌乱中的四人没有一个听见。
邻居们全都被吵醒了,纷纷站在自家草坪上看着德思礼一家在信封的狂轰乱炸之下狼狈地爬进了汽车,甚至有一封还顺着没来得及关严的车窗缝里溜了进去。
又是汽车走后的一片诡异的安静,刚刚疯狂舞动的信封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可可依旧紧张地在多丽丝的怀里可怜地呜咽着,发出喵喵的叫声。
德思礼家的汽车一整天都没再开回来,晚上,多丽丝坐在房间里无聊地拨弄着自己前几天在集市上自己画的风铃,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明天是哈利的生日,看起来她是唯一记得的一个,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及时把礼物送出去。
然而,令她吃惊的是,第二天中午,德思礼家的汽车又停进了车库里。
又是似曾相识的一幕:弗农·德思礼愤怒地推开车门,脸涨成了紫红色,佩妮·德思礼扶着达力慢慢从车上下来,达力一直紧紧捂着自己的屁股,呜咽着进了家门——唯一不同的是,哈利没有跟着回来。
“还在担心你的那位朋友?”午饭时,金塞拉夫人笑着询问女儿。
“他不会有事的,我保证。”金塞拉神秘先生地微微一笑,“别忘了奇迹。”
多丽丝叹了口气,爸爸不愧是颇有浪漫主义气息的作家,什么都能扯到奇迹。
“多丽丝。”几天后的一个傍晚,哈利竟然主动摁响了金塞拉家的门铃。
“你看起来很自由嘛。”多丽丝实在感到奇怪,按德思礼家的规矩,快到晚饭时间的哈利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家门外的。
“他们似乎觉得把我关起来才是导致猫头鹰上门的原因,”哈利耸耸肩,“不说这个了,26号不是你生日吗,我到时候送你个礼物怎么样?”
“我无意冒犯,”多丽丝皱着眉头说,“只是,你哪来的钱啊?”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他们渐渐地走到了第一次相识的那棵树下,“况且,我要走了,德思礼一家决定不送我去石墙中学了,而是把我送得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可能暑假才会回来。”哈利笑了笑,心里却有一些不忍。“终究还是不能告诉你。”他想。
“暑假?”多丽丝更加奇怪,“什么学校?连圣诞节和复活节都不放假吗?”
“是啊,”哈利顿了一下说道,“他们和我们这边的习惯不一样。”
多丽丝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目光被哈利后背上的一片白毛吸引了。
“这是什么?”多丽丝眼疾手快,一把将白毛揪了下来。
“没什么,”哈利的声音里明显出现了一丝慌乱,“我想,大概是达力的那只可怜的玩具熊又掉毛了。”
今天的哈利似乎比往常要快活许多,多丽丝总发现他的嘴角不住地上扬,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多丽丝犹豫了好几次,终究还是没能问出口。
“那我们就真的要下个暑假见了?”多丽丝说。
“嗯。”哈利用力地点了点头,“暑假见,祝好运!”
4. 第四章:圣诞特辑——特别的信使
金塞拉家的圣诞树每年都是由多丽丝和爸爸妈妈一起亲手装饰的,高约两米的冷杉树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彩球和彩灯,还挂有多丽丝和爸爸一起用彩笔写下的花体的圣诞祝福卡片。多丽丝给妈妈写“永远的高雅天鹅”,给爸爸写“永恒的奇迹诗人”,金塞拉夫妇则是一起给女儿写下了“永远可爱的红发公主”。当然,多丽丝没忘记给哈利也写了一张卡片(她料想德思礼家的圣诞树上不会有他的位置),但写什么呢?多丽丝连哈利现在到底在哪里都不知道,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也不知道该写些什么,想了想,她咬着舌尖,在喷有闪粉的卡片上轻轻写下了“祝你万事顺遂,夏天见”的字样,并把它和圣诞树上的星星挂在了一起。
公共休息室的炉火总是那么让人感到慵懒,临近圣诞节,学校里的同学差不多都走光了,哈利窝在最靠近炉火的扶手椅上,一边握着羽毛笔匆匆写着什么,一边时不时地挪动一下面前棋盘上的棋子,由于一心二用,他很快就被罗恩将了军,但哈利没有在意。
“你到底在给谁写信?不会是赫敏吧,她才刚走。”罗恩咬了一大口母亲寄来的巧克力,含混地说道。
“一个朋友。住在我家对面的一个朋友。”哈利简短地说。
“对不起,我都不知道你之前还有朋友。”罗恩露出了一副困惑的表情。
“是啊,差不多是我在麻瓜世界里唯一的朋友了,我之前忘了告诉你。”哈利看着落地窗外纷纷扬扬的大雪,思绪飘到了很远。去年的圣诞节,他不小心踩到了玛姬姑妈的斗牛犬利皮的爪子,被它撵到了花园里的树上。达力则趁机坏笑着关上了大门,留下只穿着一件单衣的哈利在寒风里瑟瑟发抖。“快跟我来。”多丽丝红扑扑的脸颊和和善的眼神、以及那头和圣诞帽形成了奇怪颜色冲突的红色鬈发仿佛又一下子出现在了眼前。“去。”她熟练地将一个小球丢进了利皮身后的树篱,哈利则趁机从树上跳了下来,在多丽丝的带领下猫着腰进了金塞拉家的大门,尝到了那一杯似乎到现在都还在他心里泛着暖意的热可可。
“你要用猫头鹰给麻瓜送信?”罗恩有些惊奇,“这会不会……”
猫头鹰棚屋的积雪在哈利的踩踏下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响声,哈利往头顶上横七竖八的栖木上看去,海德薇白色的羽毛十分显眼,它本来正把头埋在翅膀下打着瞌睡,发现是哈利后立刻扑簌簌地飞了下来。
“海德薇,你能帮我个忙吗?”哈利抚摸着海德薇的羽毛,轻声说,“把这封信,还有这些,交给住在德思礼家对面的那个红头发的女孩。记住,直接飞到她房间的窗户前,她房间在二楼正对着街道的最左边。还有,一定要看到她在房间里时再把东西给她,明白吗。”说着,他又把一个包裹系在了海德薇的脚上。
海德薇轻轻咬了咬哈利的手指,哈利相信这是“明白了”的意思。
圣诞节当天,小惠金区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圣格列戈里小学的同学们正热烈讨论着刚刚结束的圣诞晚会,伫立在学校门口的大圣诞树上挂满了同学们的圣诞愿望,银装素裹。多丽丝披着厚厚的呢子大衣——依旧掩盖不住大衣下面蓬蓬的裙摆——走出了学校。
“今天的表演怎么样?”早早就在学校门口等着的金塞拉夫人张开怀抱,等着多丽丝一下子扑进来。
“我觉得很好,虽然威廉还是说红头发的天鹅非常奇怪,不过我无所谓,”多丽丝耸耸肩,“你知道吗,你昨天教我的那个面部表情配合肢体语言,真得很有效果。”
“欢迎优雅的小天鹅和大天鹅回家。”金塞拉先生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地拉开们,“圣诞快乐,圣诞晚餐已经就绪,请二位美女享用。”
多丽丝看着家里的圣诞花环和在窗户上的小精灵,闻着“圣诞大餐”的香味,心里感到一阵莫名的温暖和安逸。
“我先去楼上换个衣服。”多丽丝匆匆地往楼上跑去,可可跟着她的脚步也跑上了楼。
可可蹲在窗台边,看着窗外的雪景,慵懒地蜷缩在了窗台上。不出一分钟,可可突然“喵”地叫了一声,一下子从窗台上跳了下来,顺便打翻了多丽丝了放在桌子上的杯子。
“可可?”多丽丝奇怪地问,“怎么了?”
要不是可可突然这么大的反应,多丽丝根本不会注意到,覆盖着一层积雪的窗台上,一双琥珀色的圆眼睛正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这是……猫头鹰?”多丽丝被吓了一跳,立马想起了去年暑假女贞路4号的猫头鹰惨案,她迅速打开窗户,一只雪白的猫头鹰轻轻抖了抖翅膀上薄薄的一层雪花,喙上叼着一个已经有些打湿了的信封,脚上还绑着一个包裹。
“给我的?”多丽丝带着疑惑从它的嘴里抽出了信封,拆下了猫头鹰脚上的包裹。
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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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字迹映入多丽丝的眼帘——
多丽丝:
圣诞快乐!想在我们学校给你发一封信实在是太难了。不过还好,我的一位朋友家里是负责训练猫头鹰的,他给我出了这个主意。我在学校过得很好,说实话,没有达力和德思礼一家,这本身就已经是一种优点了,对吧?他们倒是还不错,圣诞节竟然送了我一枚五便士的硬币,还问我暑假能不能也在学校待着。不过我肯定会回来的。不知道你是否先打开了礼物,我相信你一定会喜欢那本书的。
又及:写得有些匆忙,可能字迹稍微有些潦草。
祝好运!
哈利
书?多丽丝疑惑地想着,打开了包裹。
一本精装的《塔卢拉的胡桃夹子》和一支纤长的天鹅羽毛笔出现在了多丽丝的眼前。还有一条看起来非常暖和的、红黄相间的围巾。
“哇!”多丽丝惊叫出了声。一转头,猫头鹰还停在窗台上,没有飞走。
“谢谢你送来的信,但我这里没有小坚果。”多丽丝尝试伸手摸了摸猫头鹰,猫头鹰亲昵地蹭了蹭她的手。
“莫非?”多丽丝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从书桌前弹射起来,演出时穿着的芭蕾裙都没来得及换,就在金塞拉夫妇惊异的目光中飞也似地跑下楼,从圣诞树下摘下了自己之前挂上去的写给哈利的卡片,从糖果罐里抓了一大把巧克力,又飞也似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从衣柜里翻出了自己之前在课外社团上亲手织的一只小熊玩偶——她还拜托妈妈在小熊的头上绣了一个红色的闪电形的图案,拿之前在学校交换礼物时剩下的包装纸包好。猫头鹰抖了抖羽毛,伸出一只脚。
“你好聪明。”多丽丝把礼物系在了猫头鹰的脚上,猫头鹰叼着卡片,又在多丽丝的手上蹭了一下,才展开翅膀飞走,很快便消失在了窗外的一片白茫茫之中。
多丽丝像是完成了好大一件事情,兴奋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末了,又向可可伸出手,可可很嫌弃地叫了一声,跑走了。
多丽丝愣了一下,随后很快反应过来,大概是自己手上残留的猫头鹰的气味引起了小猫的不悦。
“别这样,”多丽丝走进洗手间,洗去了手上的气味,“要不是它,我们还不能和哈利取得联系呢。”
可可高傲地叫了一声,像是审视一般闻了闻多丽丝摊开的手掌,终于接受了她的拥抱。
5. 第五章:迟来的真相
给哈利送完礼物的兴奋劲一过,多丽丝冷静了一下,终于感到了一丝蹊跷。
如果那个学校连正常的邮递都实现不了的话,德思礼一家又是怎么知道那个学校并决定把哈利送去的呢?如果哈利连圣诞节那么长的假期都回不了家的话,从距离上看,恐怕都不在英国境内。多丽丝一边吃着金塞拉先生准备的圣诞晚餐,一边想着这件事情,嘴里的食物渐渐失去了滋味,胃里好像装了一块大石头,再也吃不下去了。
“怎么了?不舒服吗?”金塞拉夫人敏锐地捕捉到了多丽丝的变化,关切地问。
多丽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总觉得猫头鹰送信很不可思议,甚至有些蹊跷,但好像又有些难以开口。
“哈利的事情吗?”金塞拉先生似乎一眼就看出了女儿的心思,笑着说,“我看见你把卡片摘下来了。”
“是,可是……”多丽丝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不要把烦恼埋在心里的好,便将猫头鹰的突然来访、哈利的神秘信件和礼物、以及自己的怀疑都竹筒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地说了出来。
金塞拉夫妇沉默地听完了多丽丝的讲述,不约而同地相互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是这样的,宝贝,其实……”金塞拉先生艰难地开口,想要像往常一样安慰她几句,可喉咙就像被哽住了一样,愣是发不出一点声音。这位平时安慰起人来流利不磕绊的作家父亲在挣扎一番之后,最终还是放弃了。
多丽丝看着父母无言以对的样子,心中的疑云更厚了。
圣诞假期过去,多丽丝作为毕业班的学生也开始忙碌了起来,她要参加学校组织的旅行,要准备自己的结业考试和学业评估,还要准备圣玛格丽特女中的入学面试——虽然金塞拉夫妇告诉她别有压力,但多丽丝还是想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女中的老师。当然,在这些事情的驱使下,多丽丝自然而然地忘记了那些疑惑。
当树梢变得不那么活跃,当空气中开始出现了一丝燥热,当阵雨开始时不时地洗刷地面,多丽丝的暑假正式开始了。她已经通过了圣玛格丽特女中的入学面试,将在今年九月进入中学学习。
哈利当然也从学校回来了,但多丽丝到现在几乎没和他说过话——她每天都能看见哈利在德思礼家的花园里干着各种各样的活,从浇花到油漆栅栏,仅仅到花园里转一圈,头顶的烈日就照得多丽丝发昏,她无法想象哈利是如何在这么热的天气里做完这么多活的。更令多丽丝不想待在花园里的是,每当她往德思礼家的花园里望去,佩妮·德思礼总是透过客厅的纱帘伸长脖子盯着自己的脸看,那目光比烈日还要灼人。
7月中旬的意外来访重新勾起了多丽丝的记忆,同时,在惊讶之余也打消了她的疑虑。
那天中午,一位带着方框眼镜、将头发在脑后紧紧挽成一个髻、穿着大概是十几年前会流行的搭配的女人摁响了金塞拉家的门铃。那天正好是多丽丝去开的门,她对那位女性很陌生,可那位女性紧紧抿着的嘴旁似乎出现了一丝笑意,多丽丝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请问是多丽丝·金塞拉吗?我是米勒娃·麦格,是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副校长和变形术教授,你已经被我校录取,这是通知函。”麦格教授将一封信递给了多丽丝。
多丽丝愣了一下,没有伸手接住信。
“对不起,我想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什么魔法?什么学校?”多丽丝上下打量着眼前那个自称为麦格教授的人,怀疑她是不是骗子。
金塞拉夫妇听到动静也来到了门厅这里。
“您好,请问您是?”金塞拉先生礼貌地问,心里却有些想笑,明明早就认识,却还要装作是第一次见面的样子。
“是这样,对于不会魔法的人,我们称之为‘麻瓜’,但他们的后代有的却是巫师,一出生就被登记在了学校的名册上,十一岁时,我们会将他们招进学校,对他们进行训练,以帮助他们日后成长为一名合格的巫师,”麦格教授解释道,“而你,就是出生在麻瓜家庭的巫师,所以学校派我来向你和你的父母作一次说明,而不是通过正常的猫头鹰送信的方式。”
猫头鹰?多丽丝像是被雷劈了一下,一下子就想起了去年圣诞节时神秘的猫头鹰来信,根据哈利的说法,猫头鹰送信应该是很罕见的事情才对,可从麦格教授的说法来看,似乎又很稀松平常。多丽丝不禁开始怀疑哈利对她撒了谎。
“我想您可能弄错了……教授?”多丽丝试探性地问道,声音颤抖,“我想我不可能是个巫师。”
“为什么不呢?”麦格教授和蔼地说,“之前,在你遇到困难、或是非常害怕、难过的时候,就没有什么超出常理的事情发生吗?”
多丽丝心中又是一震,以往那些金塞拉先生口中的“奇迹”逐一浮现在眼前,自动变色的头发、无风的午后打在达力头上的树枝……这些超乎寻常的事情,似乎一直都缺乏一个合理的解释,她用微微颤抖的手指打开了信封,印有金色狮、鹰、獾、蛇的酒红色火漆印章与泛黄、粗糙的羊皮纸信封分离开来,信封里掉出两张羊皮纸,全是用绿色墨水书写的花体字,每张羊皮纸的最上端都印有和火漆上的相同的图案。多丽丝迫不及待地读了起来——这或许是她接近真相的机会。
霍格沃茨魔法学校
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
(国际巫师联合会会长、梅林爵士团一级大魔法师、威森加摩首席魔法师)
亲爱的金塞拉小姐:
我们愉快地通知您,您已获准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就读。随信附上所需书籍及装备一览表。
学期定于九月一日开始。我们将于七月三十一日前静候您的猫头鹰带来您的回信。
副校长
米勒娃·麦格 谨上
霍格沃茨魔法学校
【制服】
一年级新生需要:
1.三套素面工作袍(黑色)
2.一顶日间戴的素面尖顶帽(黑色)
3.一双防护手套(龙皮或同类材料制作)
4.一件冬用斗篷(黑色,银扣)
请注意:学生全部服装均须缀有姓名标牌
【课本】
全部学生均须准备下列图书:
《标准咒语,初级》,米兰达·戈沙克著
《魔法史》,巴希达·巴沙特著
《魔法理论》,阿德贝·沃夫林著
《初学变形指南》,埃默瑞·斯威奇著
《千种神奇药草及蕈类》,菲利达·斯波尔著
《魔法药剂与药水》,阿森尼·吉格著
《神奇动物在哪里》,纽特·斯卡曼德著
《黑魔法:自卫指南》,昆丁·特林布著
【其他装备】
一支魔杖
一口坩埚(锡镴制,标准尺寸2号)
一套玻璃或水晶小药瓶
一架望远镜
一台黄铜天平
学生可携带一只猫头鹰或一只猫或一只蟾蜍。
在此特别提请家长注意,一年级学生不准自带飞天扫帚。
最为难受的就要属金塞拉夫妇了,看着女儿目瞪口呆的样子,明明知道,却还要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想到那些尚不能说出口的事情,他们心里又是一阵难受。
“可是这些东西……”多丽丝盯着信封,皱了皱眉头,“要哪里才能买到呢?”
“这个……”麦格教授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笑意,“我建议你去询问一下你的那位朋友。”
多丽丝顿时有了一种恍然大悟之感,她匆匆地谢过了麦格教授,转头拿着信就跑了出去。
好巧不巧,弗农·德思礼带着达力出去了,佩妮·德思礼在厨房里做家务,哈利暂时处于无人看管的状态,于是他很轻松地就从院子里溜了出来。
“嘿,多丽丝,”哈利朝她打了个招呼,“前几天不方便和你说话,暑假过得好吗?”
“挺好的,”多丽丝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随即话锋一转,“如果你没有瞒着我什么事情的话。”
哈利的心沉了下来,他隐隐约约已经猜到了多丽丝说的是什么事情,虽然他清楚自己不是有意的。
多丽丝看着他的表情,“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我是想告诉你,我也收到信啦!而且,麦格教授还让我来问你去哪里买信上的东西呢。”
哈利的表情一下子从紧张转为了惊喜,本来嘛,海格说他是个巫师的那一天,哈利就在猜测多丽丝是不是和自己一样,但碍于眼前的《国际巫师保密法》,而且他又不能完全确定,最终也只好选择了隐瞒。连圣诞节拜托海德薇送礼物都是他犹豫了好久才决定使用的方法,为此他还被赫敏数落了一顿:“哦,如果她真是麻瓜的话,如果我们的世界真得暴露了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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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有的受了。”
“真的吗,我是说,太好了!我们可以一起去霍格沃茨!其实,对我来说,霍格沃茨……就好像是我的家一样。”
多丽丝从哈利的话里敏锐地捕捉出了一丝失落。
“你知道的,7月31号……我的生日,可是德思礼一家不仅完全不记得,还要在那天晚上和什么著名的建筑商谈生意,命令我只能待在房间里,不准下楼,不准放海德薇出去,不准给别人写信!”哈利说得有些生气,忍不住锤了树干一下。
“如果是这样……”多丽丝每次听哈利讲述他在姨父姨妈家的那些遭遇,心里都会有说不出的难过,“你要不要问问你的姨父姨妈,你那天晚上能不能暂时到我们家来,这样也许你会好受一些。”
哈利的眼里闪过一丝光芒,随即又黯淡了下去。
“我试试吧,如果他们连海德薇都不让我放出去的话,大概率是不会让我去的。我是说,在他们知道我是巫师之后,对我好像就更加讨厌,好像还更加害怕。”哈利沮丧地说。
“海德薇?”多丽丝说,“对不起,这是什么?”
“哦,我忘了告诉你,海德薇就是圣诞节给你送信的那只猫头鹰,是我的猫头鹰,”哈利说,“对了,我还没谢谢你送的圣诞礼物呢。”
“还有一件事,”说到这,哈利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我终于弄明白了一件事情,德思礼一家这么些年一直都在骗我,我父母根本就不是死于车祸,他们是被人杀害的,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为了保护我而死的。他还想杀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办成,反而伤了他自己,我额头上的伤疤就是这么来的。”哈利说着说着,声音里竟然有了一丝哽咽。
“可德思礼一家非但没有告诉我,还把他们描述成了游手好闲、酗酒成性、最后自食其果的无业游民!”哈利明显提高了音量,像是在对着空气发泄。
“哈利,”多丽丝不自觉地握住了他的手,想要多说些什么,但安慰别人向来不是她的长项,最终,她也只挤出了一句话,“我很抱歉。”
哈利朝着湖里丢了一粒小石子,小石子只在砸在湖面上时发出了一声 “话说,今年学期结束的时候,我还碰到了那个人,”多丽丝内心揪了起来,“说实话,我……最后在医院躺了好久,不过幸运的是,我最终还是没能让他得到想要的东西。”
“哈利……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扑面而来的信息实在是太多,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没事,后面有时间我再慢慢和你说,”哈利轻轻叹了口气,“算了,不说这个了,巫师世界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吧,虽说我可能不是一个合格的向导,但给你介绍介绍还是没问题的。”哈利又恢复了原来和多丽丝短暂的交流时光里那副快活的样子,匆匆转变了话题,只是他的表情像一根钢针一样,狠狠扎在了多丽丝的心上。
“你想都不要想!”佩妮姨妈的尖嗓门简直要震碎哈利的耳膜。
“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你那个朋友打算偷偷谋划些什么事情,而且,要是她知道了,也会把你当怪物,到时候你可就一个朋友都没有了。”弗农姨父咆哮着说,随即又露出了一丝坏笑。
“可是她也是,”哈利出于他自己才知道的原因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她也会魔法。”
弗农·德思礼狠狠呛了一下,衬衣领子上撒上了少许白兰地。
“不许——在——我家——提到——你的——特异功能!”,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拎着哈利的衣领——他又突然想起自己已经不能再把他扔进楼梯下的储物间里了,更何况,他身上可是有着一根极具杀伤力的木头棍子呢——僵在了原地。
“好啊,”哈利一下子变得恼火了起来,因为被姨父提着领子,还呛咳了两声,“我可不敢保证我和我的古怪猫头鹰到时候会捅出什么篓子。”
“你想都不要想!”佩妮姨妈像是被什么东西戳中了一样,突然变得有些歇斯底里,“你和她……都是怪物!都不正常!你别想去!”
弗农姨父的猪眼睛眯了起来,像是在权衡利弊。让哈利去做他想做的事情明显不是他愿意的,可是那一大笔钻机订单和马约卡岛的别墅又实在是诱人。
“行,小子,我就放你一个晚上,但我警告你,要是,有任何意外,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弗农姨父转了转眼珠,像是做了一个非常艰难的决定。
6. 第六章:不速之客
哈利和弗农姨父的争吵总算是起了效果,尽管佩妮姨妈对这件事的反应大得出乎哈利的意料,但为了“大局”,她还是做出了让步。
至此,哈利几乎为自己赢得了有史以来最快乐的生日。7月31号那天,当佩妮姨妈开始为客人准备晚餐,弗农姨父带达力去取定制的礼服,哈利就已经溜到了金塞拉家。
多丽丝正在金塞拉先生的指导下烤一个生日蛋糕,但这显然不是多丽丝的强项,哈利在金塞拉夫人的带领下走进厨房时,多丽丝一不小心把面粉撒得到处都是,正一边咳嗽一边笑,金塞拉先生顺势用手指在多丽丝沾满面粉的脸上画了个小猫的图案。
哈利在一旁看着,心里莫名地一阵心酸——这是他从未感受过的家的温暖。
“哈利,你来了。要不要过来一起做?”多丽丝像一只小鹿一样蹦跶过来,露出两颗小虎牙。
哈利没有说话,但他还是在多丽丝的带领下走了过去。
哈利有着在德思礼家干了这么多家务的经验,做蛋糕这种小事自然也是难不倒他。但多丽丝相比之下就逊色了很多,她总是把“适量”弄成“过量”。没过一会儿,多丽丝自认为没天赋,留在那里还会给爸爸帮倒忙,识趣地离开了厨房。
晚餐时多丽丝家的厨房里飘满了蛋糕的香甜气,黑暗的环境里,燃起的烛火使哈利的脸上蒙上了一层暖黄色的光。哈利闻着蛋糕的香气,听着生日快乐歌,突然鼻头一酸——这还是他第一次和朋友们过生日,第一次有一群人围着他为他唱生日歌,原本聚在一起的烛火在他的眼里慢慢分散、变得模糊了起来。他又不自觉地想到了罗恩和赫敏——暑假已经过了这么久,他们俩连一封信都没给他寄过,他甚至开始怀疑他们俩是不是已经把他给忘了。
但哈利很快摇了摇头,想把这些事情抛在脑后,这般快乐的时光可不能因为这些事情而变得伤感。
“你知道吗,巫师也有他们自己的体育运动,一个是魁地奇(Quidditch),这个偏竞技性一些,还有一种叫做班弗迪(Banflodive),这个就偏观赏性一点,对参赛者的要求更高,规则也比魁地奇更复杂——说实话,我到现在也没看懂它的规则,不过你学过芭蕾,柔韧性肯定没问题,你去学校之后绝对可以试一试,”谈及体育运动,哈利津津乐道,“还有,它相对来说比较小众,对场地的要求也更高,所以霍格沃茨的校队通常就代表了英国的国家队,他们今年六月份才刚刚拿了世锦赛的双人冠军。”
“好啊。”多丽丝的眼睛瞬间变得亮晶晶的,本来,她还为去了魔法学校之后就不能天天跳舞而感到有些失落呢。
晚饭后,多丽丝邀请哈利去自己的房间,两人有说有笑地走上了楼梯,多丽丝一面聊着天,一面拧开了房间的门把手。
毫无防备地,多丽丝发出一声尖叫,哈利顺着多丽丝的目光看去,也差点叫出了声。
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正在多丽丝的床上坐着,脏兮兮的脚在多丽丝白色印花的床单上留下了许多黑色的印记。
“我……”多丽丝被惊得倒吸一口凉气,“我前两天才换的床单!”
床上的小怪物一下子跳到了地上,多丽丝这才看清他的样子。小怪物长着网球一般大的一对凸出的绿色眼睛,两只蝙蝠翅膀似的大耳朵在他说话时不断地扑扇着。
“哈利·波特,万分荣幸,还有多丽丝·金塞拉小姐。”小怪物深深地鞠了一躬,长长的鼻尖碰到了房间里的地毯上,身上穿着的一个像是掏了四个洞的旧枕套一样的东西还沾着许多污渍和泥垢。
“你是谁?你为什么会知道我们的名字?”多丽丝看起来非常地恐惧和局促,身体不自觉地往衣柜上贴。比起床单,她更在意这个小怪物的身份。
“哦,小姐,叫我多比就好,家养小精灵多比。”小精灵尖声尖气地说。
“家养……小精灵?这是?”多丽丝朝着哈利的方向看去,希望他能解释一下,可哈利看起来也是一头雾水。
“呃……你好。”哈利局促地说,“对不起,但我实在不知道……”
“没关系,先生小姐,没关系,多比只是太激动了,忘记了做自我介绍。”
“那……你到底为什么过来?有人派你的?”多丽丝依然紧紧贴着衣柜。
“多比……哦,多比不能说,因为多比没有经过主人的同意。”多比说着,突然又像疯了一样跳起来,径直冲向了衣柜,用衣柜门狠狠撞着自己的头——衣柜门发出哐啷哐啷的声音——尖声大叫着“坏多比!坏多比!”
小精灵的力气出奇得大,哈利和多丽丝两个人合力才把多比的额头和衣柜门分开。小精灵摇摇晃晃了几下,又要用床头柜上的台灯打自己。
“喂,快住手!”多丽丝焦急地说。楼下已经传来了金塞拉夫人的声音:“多丽丝,亲爱的,怎么了?楼上是什么声音?”
“没事,妈妈,我不小心把一个箱子弄倒了!”多丽丝一遍用力按住多比,一遍大声回应着。
“你为什么要惩罚自己?”多丽丝气喘吁吁地问。
“小姐,家养小精灵是不能在没有主人允许的情况下私自行动的,可多比必须这么做,这是为了哈利·波特的安全!哪怕多比不得不把耳朵夹在烤箱门里!”小精灵看起来也累坏了,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主人家?”哈利问道。
“啊,先生,每个家养小精灵都有他们服侍的一家,他们必须听主人家的指令,必须为主人家保守秘密。”
“为了我的安全?”哈利的眉头皱在了一起,“为什么?”
“这个说来话长,先生。”多比局促地将光溜溜的脚在地板上蹭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要不先坐下说?”哈利说。
又是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多丽丝觉得她的心脏没有办法再承受第三次这样的惊吓了——多比的鼻子抽了几下,接着便抽抽嗒嗒地哭了起来。
“嘘!”多丽丝慌忙把食指压在嘴唇上,“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啊!”
“从来没有,从来没有巫师……叫多比坐下过。”多比的音量不降反增,用力地用枕头套擤着鼻子。
“是啊,但这是在我家里,”多丽丝小声说,心里祈祷着父母听不到多比的尖嗓门,“你可以……不用像在主人家一样。”
“哦,小姐,你和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一样心地善良!”多比一下子扑到了多丽丝的脚下,哭了起来,湿热的泪水混着鼻涕,多丽丝多希望自己今天没有穿纯白色的长裙。
“所以,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哈利站在一旁看着多比,忍不住问道。
“哈利·波特今年绝对不能回到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多比露出了害怕的眼神,“霍格沃茨今年将会发生特别可怕的事,这是为了您的安全,先生。”
“什么?为什么?谁在指使?”哈利茫然地说。
“哦!”多比尖声说,又想冲向多丽丝摆在窗台上的花盆,但多丽丝这次有了防备,在多比跳起来之前按住了他,多比挣扎了几下,无力地说,“多比……差点就泄露了主人的秘密。”
“可是我不能不回学校,我不能待在德思礼家,我的朋友们都在学校。”哈利急促地说,好像语速稍微慢一点,他就会永远地被关在德思礼家。
“什么朋友?”多比的表情里突然出现了一丝狡黠,“连信都不写一封的朋友吗?”
这句话准确地戳到了哈利的痛处,但他第一反应还是维护罗恩和赫敏:“我想他们只是……等等……”
“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哈利和多丽丝异口同声地说。
“哦,哈利·波特千万不要错怪多比,这都是为了哈利·波特好。”多比缩着脑袋,总枕套里掏出了一叠鼓鼓囊囊的信。
“你截了我的信?”哈利有些恼火。
“不是我说,多比,你这样确实太没边界感了。”多丽丝看着眼前的一幕,脑子渐渐跟不上嘴的速度。
“多比以为……以为……哈利·波特如果以为他的朋友们都把他忘了,他就不会想会学校了。多比很抱歉,但他不得不这么做,这是为了哈利·波特好。”多比低着头说。
“我不能,”哈利坚持说,“我得回学校。”
“还有一个问题,”多丽丝突然插了进来,“你怎么会知道他今晚在哪?”
“哦,多比,多比躲在树篱里,听到哈利·波特说他今晚要去您家,因为他的姨父姨妈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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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一个很重要的晚宴,绝对不能搞砸,”多比看起来有些羞愧,可随即又提高了音量,“哈利·波特必须保证他不回学校!”
“我不能,”哈利坚决地说,“除非你告诉我是为什么。”
“那多比别无选择了,先生,这都是为了哈利·波特好。”多比打了个响指,哈利刚准备伸手抓住他,空气中突然出现了一声爆裂声,多比消失不见了。
“什么?”多丽丝看着哈利的手无力地抓了一下空气,十分惊愕地问。
“不对。”哈利心里升腾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拉开房间门就向外冲。
多丽丝和哈利在金塞拉夫妇惊异的目光中冲出了大门,穿过漆黑一片的马路,来到德思礼家的家门前时,二人不约而同地放慢了脚步。
哈利从口袋里掏出钥匙——这是弗农姨父特批给他的——小心翼翼地把它对准锁眼,又尽可能轻地转了转钥匙。
哈利和多丽丝轻手轻脚地推开门,眼前的一幕差点让他俩停止呼吸——多比正站在门厅里,弗农姨父正在给梅森夫妇讲高尔夫球的笑话,而他们的背后,佩妮姨妈精心准备的布丁正悬浮在半空中,并慢慢地向着梅森夫人的头顶移动。
“多比,快回来!”多丽丝用气声着急地说。
“哈利·波特必须保证他不会回学校!”
“我不能。”哈利倔强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悲哀。
多比又打了一个响指,悬浮在半空中的布丁受到地球引力的作用,在一瞬间掉在了梅森夫人的头上。
又是一声爆裂声,多比消失了。
德思礼一家的眼神像箭一般射向了门口,哈利正将手举在半空中,像是要拥抱空气,而多丽丝在他旁边尴尬地站着,洁白的裙摆上还留着多比的枕套上的污渍。
“哦,我那个外甥,脑子有点毛病,所以我把他送到邻居家了。”弗农姨父找补道。
梅森夫妇都愣在了原地,梅森夫人甚至没有注意到佩妮姨妈递给她的热毛巾。
一声啼叫打破了这令人尴尬的沉默,一只猫头鹰盘旋着飞进了德思礼家的窗户,将一封信丢在了弗农姨父的手上,又盘旋着飞走了。
梅森夫人尖叫着逃出了房子,梅森先生解释说他太太对鸟类特别害怕。
“猫头鹰!”弗农·德思礼咆哮着说,“我受够了!”他一把撕开信封,里面的信件一下子飞到了半空中,开始一本正经地朗读信上的内容。多丽丝不禁庆幸梅森夫妇没有看到这一幕。
波特先生:
我们接到报告,得知今晚九点十二分你在你的住处用了一个悬停魔咒。
你知道,未成年巫师不许在校外使用魔法,你如再有此类行为,将有可能被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开除(《对未成年巫师加以合理约束法》,1875年,第三款)。
另外请记住,根据《国际巫师保密法》第十三款,任何可能引起非魔法界成员(麻瓜)注意的魔法活动,均属于严重违法行为。
祝暑期愉快!
你忠实的
马法尔达·霍普柯克
魔法部禁止滥用魔法办公室
多丽丝目瞪口呆地听完,她看了看哈利,哈利像闯了一场大祸一样低着头。德思礼夫妇惊讶了一秒,随后,弗农姨父的猪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狡猾。
“你没告诉过我们你不能在校外用魔法,”弗农·德思礼说,“忘了吧,我猜。”
多丽丝站在哈利和弗农·德思礼中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德思礼先生,对不起,这件事主要怪我。”多丽丝刚想开口替哈利辩解几句(因为德思礼一家不敢对她怎么样)就被佩妮·德思礼的尖声高叫打断了。
“你出去!不要出现在我家!现在!立刻!马上!出去!”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惊讶地看着她。
多丽丝尽管满肚子疑惑和尴尬,但还是礼貌地向德思礼夫妇道了个歉,然后匆匆地跑了出去。
接下来的几天哈利一直被关在自己的房间里,多丽丝从自己的房间里看去,发现他房间的窗户上被焊上了一个铁窗。
几天后的一个夜里,多丽丝被一阵轰鸣声吵醒,她从床上跳下来,拉开窗帘,一辆汽车正停在哈利的窗前。
7. 第七章:初入对角巷
多丽丝打开了窗户,发动机的轰鸣声变得更加刺耳。车窗里探出三个火红的脑袋——多丽丝猜想那大概就是哈利提到过的韦斯莱一家了。一声巨响——汽车把焊在哈利窗户上的铁栏杆连根拔起,紧接着其中两个红头发的男孩从窗口爬了进去。多丽丝瞬间睡意全无,紧张地看着哈利把东西一件件地扔进汽车的后备箱,祈祷着德思礼一家不要发现。大约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两个红头发男孩终于回来了,将哈利的行李箱、飞天扫帚还有一堆魔法书扔进了后备箱,哈利抓紧时间也爬进了汽车。正当多丽丝感到松了一口气时,一声尖利的鸟叫声传来——哈利忘了把海德薇放上车,多丽丝敢打赌这次德思礼一家肯定听见了。果不其然,不出十秒钟,弗农·德思礼就粗暴地撞开了自己上的锁,像一个水桶一样滚到了窗户前,抓住了哈利的脚脖子。哈利一只手抓着海德薇的笼子,上半身卡在这里,下半身又被他姨父抓着,动弹不得。
“快看,天上有颗星星掉下来了!”多丽丝用尽平生的力气地大喊了一声。
虽然是个很蹩脚的说法,但弗农·德思礼的注意力还是被分散了,哈利趁机往前一拱,红发男孩趁机一脚油门,汽车笔直地冲上了天空。
多丽丝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但她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严重违反《国际保密法》的行为,只是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祈祷除了她和德思礼一家,没有其他人看见。
被红发男孩救走的哈利看起来似乎自由了许多,第二个星期,多丽丝就收到了海德薇带来的哈利的信件,他们约好在下个星期三一起去对角巷。
那天一大早,多丽丝便和父母按照麦格教授的说法,早早地坐地铁来到了伦敦,找到了破釜酒吧——要不是多丽丝反复指给金塞拉夫妇看,他们根本不会注意到那个灰头土脸、破败不堪的小酒吧。
多丽丝忐忑地推开了那扇似乎风一吹就会倒的木门,店里的实际面积看起来却比它的外表要大得多,但里面的环境却是又黑又脏。多丽丝正出神,一个干瘪、驼背的老头便走到了她的面前。
“第一次来对角巷吧,”老头张开没牙的嘴笑着,“麻瓜出身?”
“是啊……”多丽丝好奇地盯着老头的脸,“您怎么知道?”
“麦格教授把今年即将入学的每一个麻瓜出身的孩子的样貌都告诉了我,让我特别关照你们,我是这家酒吧的老板,叫我汤姆就好,要来一点吃的吗?”
“呃,我想不用了。”多丽丝看着吧台里脏兮兮的玻璃瓶和盘子,拒绝了,“请问我们具体要怎么做呢?”
“啊,这边请。”汤姆勾着腰把多丽丝和金塞拉夫妇引导了后院里,后院很小,并且长满了杂草,只有一个垃圾箱摆在角落里。
“垃圾箱旁边……往上数三块……再往横里数两块……对了,就是这里。往后站。”酒吧老板喃喃道,掏出一根细长的木棍,在那块砖上敲了三下。
砖块开始抖动并旋转起来,转出一个门一般的大洞。
“哇!”多丽丝没忍住惊叹了一声。
门后是另一个世界,鹅卵石铺砌的街道一眼望不到尽头,街道两旁是各种各样她从未见过的商店。
“你应该先去古灵阁,也就是巫师银行,在那里你需要用麻瓜钱币兑换巫师界的钱币,往前走,最显眼的那个白色建筑物就是了,祝你购物愉快。”酒吧老板把金塞拉一家送了进去。
多丽丝看着洒满阳光的街道,目不暇接,恨不得能多长几只眼睛。金塞拉夫妇看起来很拘谨,但同时又难掩兴奋之情。
一家商店门外摆着各种各样的神奇的药材,还有一家商店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猫头鹰,叽叽喳喳好不热闹,多丽丝穿过随意堆放在地上的各种各样的商品之后,终于看到了那个高高耸立在周围的建筑物之上的白色的建筑物——说实话,多丽丝不知道该怎么说,那幢楼房像是古希腊风、哥特风、还有一些不知道什么奇奇怪怪的风格的混搭。多丽丝踏上雪白的大理石台阶,看到一个穿着猩红色制服的长相奇特的家伙,她想那大概就是哈利提到过的妖精。
妖精向他们鞠躬行礼,多丽丝紧接着看到了第二扇银色的大门,门上镌刻的文字吸引了她的目光——
请进,陌生人,不过你要当心
贪得无厌会是什么下场,
一味索取,不劳而获,
必将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因此如果你想从我们的地下金库取走
一份从来不属于你的财富,
窃贼啊,你已经受到警告,
当心招来的不是宝藏,而是恶报。
门前站着两个妖精,他们像第一个妖精一样深深地鞠了一躬,把他们引进了里面的房间——一个金碧辉煌的大理石厅堂,两边的工作台上坐了大概几十个妖精,有的正用细长的手指握着羽毛笔写着什么,有的正拿着放大镜仔细地鉴别一颗宝石。
多丽丝一时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只好想着在大厅正中央的那个看着像是前台助理的妖精那儿走去,已经有一家三口在哪里站着了。
那个女孩背对着多丽丝,一头乱蓬蓬的棕色头发完全挡住了多丽丝的视线。
“好的,格兰杰小姐,我们会额外收取5%的手续费。”女孩点了点头。
“格兰杰!”多丽丝惊呼道,身前的女孩转过身来,疑惑地盯着她,棕色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啊,没事,”多丽丝被女孩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我是想说,我的一个朋友,他的一个朋友也叫格兰杰。”
棕色头发的女孩笑了,露出了两颗大得有些不正常的门牙,她盯着多丽丝的脸看了一会儿,脸上突然浮现出惊喜的表情。
“你一定是多丽丝·金塞拉!”棕色头发的女孩兴奋地说道,“哈利和我提到过你,我是赫敏·格兰杰,我想你应该知道我。”
“是的,哈利之前也和我提过你。”多丽丝又惊又喜。
“那么,你是第一次兑换钱币了?没关系,跟我来吧。”赫敏善解人意地笑了笑。
有了格兰杰一家的帮忙,金塞拉一家很快就换好了钱币,多丽丝也很快就弄明白了诸如魔法界的汇率之类事情,金塞拉夫妇和格兰杰夫妇也很快成为了朋友,谈得非常投机。
“这是咿啦猫头鹰商店,这是丽痕书店,那边那个是卖坩埚还有魔药药材的店,这个是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还有弗洛林·福斯科冰淇淋店,对了,到时候我可以请你一起吃冰淇淋;这边是魁地奇精品店,那个是班弗迪精品店,说实话,比起魁地奇,我更喜欢班弗迪,特别有气质的一项运动,”赫敏连珠炮一般地说完,“不过呢,你应该先去买一根魔杖,就在那儿,奥利凡德魔杖精品店。你可以先去,我正好想去周围逛逛,到时候我们就在猫头鹰商店门口见,如何?”
多丽丝笑着点了点头,心想哈利曾经告诉自己有个老师特别喜欢喊赫敏“万事通小姐”,但她觉得赫敏这样子还是挺可爱的。
“对了,”赫敏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有些恼火,“我本来跟哈利还有罗恩约好今天在对角巷见的,也不知道他们俩跑哪里去了。”
多丽丝顺着赫敏指的方向找到了奥利凡德魔杖店,作为最有名的魔杖制作人的店铺,这家店铺实在是太不起眼了,并且看起来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多丽丝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走到门前,看清了门上已经有些剥落了的烫金字迹:奥利凡德:自公元前三百八十二年开始制作精良魔杖。
多丽丝忐忑地推开了门,店里到处都蒙着灰尘,安静地似乎能听见灰尘落地的声音,因此店里的某个地方响起的叮叮当当的铃声显得格外刺耳。店里只有一张长椅,几千个狭长的盒子堆放在一起,几乎一直摞到了天花板。多丽丝局促不安地看着四周的一切,不禁开始怀疑店里到底有没有人。
“啊,新入学的小巫师?来买魔杖?”伴随着梯子和地面摩擦的刺耳的声响,一个轻柔得像鬼魂一般的声音在多丽丝的耳边响起,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头正用他深邃的眼神看着她。多丽丝想那大概就是奥利凡德先生了。
“啊,麻瓜出身?”奥利凡德先生上下打量了多丽丝和金塞拉夫妇一番,多丽丝猜想奥利凡德先生大概是从他们的麻瓜装扮上看出来的。
多丽丝点了点头,感觉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没关系没关系,”奥利凡德先生一边说着一边从身后的盒子里抽出了一个,一瞬间,多丽丝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奥利凡德先生在玩层层叠的游戏,剩下的盒子堆好像随时会会轰然坍塌,“不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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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份如何,在奥利凡德,你总能找到一根最适合自己的魔杖。试试这个,桤木的,火龙的心脏神经,十一又二分之一英寸,非常刚硬。”
多丽丝茫然地将魔杖拿在手上。
“哦,挥一下。”奥利凡德先生从盒子堆里探出头,好像那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多丽丝轻轻挥了一下,刚刚的担心变成了现实——装有魔杖的盒子堆轰然倒塌,腾起的灰尘呛得人咳嗽不断,多丽丝吓得连连道歉,并迅速地将魔杖放了回去。
“啊,没关系没关系,”奥利凡德先生轻轻挥了一下自己的魔杖,散成一团的魔杖盒子又在一瞬间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他看起来早就料到会是这样,因为他又搬出了更多的盒子,“许多巫师都要经过反复的挑选才能找到最适合他们自己的一根魔杖。别急,慢慢来。”
多丽丝按照奥利凡德先生的指示一根根地试了起来,她觉得自己差不多都要把店里的魔杖全都试遍了,然而,奥利凡德先生看起来好像一直都不满意。
“你很像我之前的一位顾客,”奥利凡德先生看着多丽丝一根根地尝试,缓缓开口,“那大约是20年前的事情了,一个跟你长得很像的女巫来到了我的店里,挑选了一根魔杖,柳木,十又四分之一英寸,弹性非常好。”
多丽丝放下了手中的魔杖,有些困惑地盯着奥利凡德先生。
“我记得我卖出的每一根魔杖,”奥利凡德先生露出了难以捉摸的眼神,“那女孩挑走自己的魔杖好像就是昨天的事情,可惜,特别善良正直的一个女孩,最后还是惨遭了那个人的毒手…”
奥利凡德先生看着多丽丝满脸困惑的表情,继续说了下去:“那是最黑暗的日子,人们都非常害怕,甚至不敢直接说出他的名字,事实上,那个女孩,正是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的母亲。”奥利凡德的眼睛有些湿润了。
多丽丝浑身一颤,触电般的感觉瞬间贯穿了她的全身。
“抱歉,扯得有些远了,”奥利凡德先生像是刚从一场梦中醒来,喃喃道,“再试试这根,金合欢木,独角兽的羽毛,十一又八分之三英寸,非常美观柔韧,并且它能很好地感知施法者的情绪。如果合理地磨合,这会是一根非常强大的魔杖。”
多丽丝脑袋有些发晕,举着不知道是第几根魔杖,晕乎乎地挥了一下。
一股暖流瞬间从指尖涌向她的全身,一束金光从魔杖尖涌出,瞬间将多丽丝环绕,多丽丝心里涌起一种奇妙的感觉,好像她的手已经和这根魔杖融为了一体。
“真是太绝妙了!”奥利凡德先生惊呼道,“绝妙无比!那么,就这根了。”
“不得不说,你和那位女孩在魔杖的选择上都有着奇妙的共通之处,真是太奇妙了。”奥利凡德先生一边帮她包好魔杖,一边说着。
“但那只是个巧合,不是吗?”一直沉默的金塞拉夫人突然开口,语速非常快地说。
“是的,女士,那只是一个巧合,”奥利凡德先生微微欠了欠身,深邃的目光又回到了多丽丝的脸上,“但是,魔杖选择巫师,小姐,虽然是最基本的法则,却也是最奇妙的法则。”
多丽丝付给了奥利凡德先生9个加隆,奥利凡德先生将他们送出了店门,多丽丝按照事先和赫敏约定好的,走到了咿啦猫头鹰商店的门前,赫敏还没到,多丽丝好奇地走进了店里,猫头鹰叽叽喳喳的叫声混杂着羽毛的味道铺面而来,多丽丝好奇地看着店里,各种大小和种类的猫头鹰一应俱全。
一只灰林枭吸引了多丽丝的注意力,当她靠近它的时候,灰林枭看起来似乎对她表现出了某种亲昵。
“它叫克莱奥(Claire),是一只非常聪明的母猫头鹰,”女老板热情地介绍着,“并且它很擅长中长距离的飞行,如果你需要送信,那将是一个绝妙的选择。”
“你呢?愿意跟我回家吗?”多丽丝将手指放到了克莱奥的喙下,克莱奥在她的手指上轻轻蹭了蹭。
“它很喜欢你,”女老板说,“你还犹豫什么呢?”
“这下可可可能要讨厌我了。”多丽丝笑着对父母说。
当多丽丝提着克莱奥的笼子走出商店时,一个带着破烂眼镜,满脸煤灰的男孩走了过来,一个身形十分巨大的人正站在他旁边。
8. 第八章:丽痕书店
多丽丝眯着眼睛,不敢相信地看了好几眼,才确信眼前之人的身份。
“哈利……”多丽丝惊得说不出话来,“你的脸,还有你的眼睛,发生什么了,你去哪儿了?”
“别提了。”哈利摇了摇头,刚想说话,却被他旁边的高个子男人打断了。
“你好呀,多丽丝,暑假过得好吗?”多丽丝这才好好看清了那个人的样貌——身材魁梧,毛发旺盛,一对甲虫似的乌黑的小眼睛在浓密的头发和胡须之间闪闪发亮。
“你是?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多丽丝的眉头皱了起来。
“啊——当然是哈利告诉我的。”巨人看起来有些惶恐地挥了挥他垃圾桶盖般大的手掌,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什么?海格,我没有……”哈利一头雾水,慌忙张口解释道。
“海格!”一声清脆的喊声从多丽丝的身后传来,赫敏·格兰杰正朝着他们的方向飞奔而来,“你好,多丽丝,哦,哈利,你和罗恩都去哪儿了,还有,你怎么了?”
“误入了一些不该去的地方。”哈利喃喃道,肩膀依旧被那个叫海格的巨人搂得紧紧的。
“哦,天哪,”赫敏说,随即举起了魔杖,“修复如初。”
一阵劈里啪啦的响声过后,哈利的眼镜变得像新的一样。
“好厉害!”多丽丝惊叹道。
“谢谢,”赫敏有些羞涩地说,“很基础的小魔法,我相信你一秒钟就能学会。”
“哦,谢天谢地,海格,你找到了这孩子。”一个红头发、有些秃顶的中年男人正急匆匆地往他们这边赶,在他身后,四个红头发男孩也从他身后飞奔而来。
“天哪,哈利,莫丽都急疯了,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翻倒巷。”海格板着脸说。
“太棒了!”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红发男孩异口同声地说,“我们一直想去呢。”
“你好,罗恩。”多丽丝礼貌地和他们当中年纪最小、满脸雀斑的红发男孩说。
“你是……”罗恩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困惑,随即变得又惊又喜,眼珠子差点掉在地上,“Bloody Hell(天哪),你一定是多丽丝·金塞拉。金妮,你们俩会是同学呢。”他转身冲着躲在母亲背后的红头发小女孩说。
金妮满脸通红,幅度很小地向多丽丝挥了下手。
“老天,金妮,你之前从来不这样啊。”罗恩摇了摇头。
“啊,你们都是麻瓜,”韦斯莱先生快活地对站在一旁的格兰杰夫妇和金塞拉夫妇说,“我可以请你们喝一杯吗?你瞧,莫丽,他们手里拿着的是麻瓜货币!”
“我们要去找李·乔丹,待会见。”韦斯莱家的双胞胎兄弟嘀咕着走开了。
“那——你们俩还没取钱吧,我们四个一起去吧。”赫敏对三人说。
“一个小时后在丽痕书店门口见,我要带金妮去一家买二手袍子的店。”韦斯莱夫人攥着依旧满脸通红的金妮的手,和他们交代着。
再次踏进古灵阁的大门,多丽丝感到比之前放松了许多,她甚至体验了一把古灵阁的小车,风在耳边嗖嗖地刮过,小车速度极快,轨道又是曲里拐弯、七歪八扭的,从小连过山车都不愿意坐的多丽丝自然是难受极了,一下车,她就扶着旁边的墙壁,脑袋里感觉天旋地转。
“我再也不要坐这种车了。”多丽丝喘着气说,赫敏在旁边不停地拍着她的背。
他们随后又陪多丽丝去摩金夫人长袍店买了新的校袍,去魔药药材店买下了基础的药材,多丽丝还买下了自己的第一口坩埚。
“对了,冰淇淋。”他们路过福洛林·福斯科,赫敏说道,买了四大块花生黄油草莓冰淇淋,多丽丝正想着巫师界的冰淇淋和麻瓜世界的有什么不一样,就突然感觉舌头被揪住了。
“我们的冰淇淋是这样的,”罗恩笑着说,“如果你一口吃得太快,它就会抓住你的舌头。”
“是啊,但愿这样的设计能让我在它融化之前它吃完。”多丽丝咳着嗽说。
多丽丝小心翼翼地小口舔着冰淇淋,惬意地在对角巷里闲逛,哈利和罗恩在魁地奇精品店那里停留了很久,赫敏则拉着多丽丝进了一旁的班弗迪精品店。
“哇,好好看,就冲这些衣服,也值得玩一次了。”多丽丝看着橱窗里展示的各种各样精美的班弗迪比赛服,忍不住赞叹道。
“看这些护具,”赫敏兴奋地说,“现在看上去是五颜六色的,但当你真正穿上它们的时候,就变成隐形的了,当然了,效果不会持续太久,大概用个几次就要换新的了。而且,你还要定期往这些小口袋里装魔药,是用来提升身体柔韧性和灵活度的。我上学期看了她们比赛,真得非常奇妙。”
“是啊,而且这些衣服的设计就像没有裙摆的芭蕾裙子,反而更突出了那些镶上去的钻石。”多丽丝羡慕地盯着那些衣服,钻石的光芒在她的眼里映下星河。
“话说,这个吉德罗·洛哈特是什么人啊,”一个小时后,大家集中在了丽痕书店,多丽丝这才仔细地阅读了她的书单,并且莫名其妙地在韦斯莱夫人的带领下站在了一个类似于舞台的东西的最前面,“为什么我们的课本里有7本他的书啊?”
“正是在下,”一个穿着勿忘我花蓝色袍子的男巫用一种他自认为风度翩翩的姿势走上了台子,同色系的尖顶巫师帽在他的鬈发上俏皮地歪戴着,朝多丽丝露出了他满口的洁白的牙齿,其中一颗还是镶金的,并眨了眨他蓝色的眼睛,“我,吉德罗·洛哈特,梅林爵士团三级勋章、反黑魔法联盟荣誉会员、5次荣获《巫师周刊》‘最迷人微笑奖’,别误会,我可不是靠微笑驱逐万伦女鬼的。”
“看,就是他,特别了不起。”赫敏在洛哈特出场的那一瞬间紧紧握住了多丽丝的手,完全没有在意《预言家日报》的摄影师在挤到前排时踩到了她的脚,更没有注意到魔法相机喷出的烟雾将她的一侧头发染成了紫色,语速很快地对多丽丝耳语道:“你看,万伦女鬼、狼人、女鬼、食尸鬼,他全都摆平过,为许多人解决了烦恼,可伟大了,不是吗。”
“呃……”多丽丝看着洛哈特把哈利拽上舞台合照,笑着向大家宣布他们的照片将出现在明天的报纸的头版上,并送了哈利自己的全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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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作和签名版《会魔法的我》,一口白牙闪着金光,忍不住吐槽道,“如果这些事都是真的,但为什么,他……看起来这么……轻浮。”
“但是你想想他做得那些事,事实上他配得上这些。”赫敏反驳道。
“嘿,这里太难受了,我们赶紧出去吧。”哈利好不容易从台上下来,赶紧拉着对洛哈特同样不感兴趣的多丽丝离开了人群的中心,金妮正拎着她的坩埚站在哪里,多丽丝看到了坩埚里露出的二手书破破烂烂的一角。
“你一定很喜欢这种感觉吧,波特,”一个淡金色头发的男孩拦在了他们的面前,“众星捧月,享受人群的瞩目。”
“别胡说,他不想这样。”金妮对着男孩怒目而视。
“啊,波特,你找了个女朋友。”男孩拖长了腔调说,金妮的脸“腾”一下就红了。
“啊,韦斯莱家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女孩,我想,为了买课本,你们爸爸妈妈下个月要和西北风了吧。”男孩的轻蔑的目光落在了多丽丝的身上。
“我想我是金塞拉。”多丽丝冷冷地说,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她对眼前的男孩起不了任何好感。
“德拉科·马尔福,”男孩拖长了腔调说,“让我想想……金塞拉……我想,你不是纯血,哦,你是个麻瓜,对吧?”他顺着多丽丝不自觉朝父母方向望去的目光看过去,做出了判断,薄薄的嘴唇里满是讥讽。
“那又怎么样,这很重要吗?”多丽丝直视着马尔福的眼睛。
“哦,是你啊。”罗恩穿过人群走到了他们旁边。
“当然……”德拉科·马尔福看着罗恩,不可一世的脸上出现了些许厌恶之色,“天哪,韦斯莱,我以为你们不会比之前更加堕落了呢,纯血统的败类和麻瓜做朋友……”
“多丽丝和赫敏是巫师。”哈利恼火地说,握紧了拳头。
“友善一点,德拉科。”一个和德拉科一样有着淡金色头发的男人走进了书店,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
“卢修斯·马尔福,”马尔福先生冷冷地对多丽丝说,“德拉科的父亲。”
“Pleasure.(幸会)”多丽丝的语气依旧冷冷的。
“啊呀呀呀,亚瑟·韦斯莱。”马尔福先生朝着带着弗雷德和乔治走出人群的韦斯莱先生说道,“最近一定忙得很吧。”
“卢修斯。”韦斯莱先生冲着马尔福先生冷冷地点了点头。
“希望他们有付你加班费,”马尔福先生说着拿起了金妮的坩埚,从里面掏出一本封面已经掉了一半、页脚全都卷曲破烂的《初学变形指南》,发出了啧啧的声音,“看来是没有。”
多丽丝看向一旁的金妮——满脸通红,眼角晶亮亮的。
“这是金妮的书,”多丽丝忍不住恼火地说,“请您还给她。”
“当然,金塞拉……小姐,”马尔福先生看了多丽丝一眼,将两本书重重地塞回坩埚里,攘到了金妮的手上,语气有些恶毒,“拿着吧,这是你爸爸能给你的最好的东西。”
“算了罗恩,别和他计较了。”赫敏叹了口气,紧紧地抓住罗恩袍子的后面。
9. 第九章:新朋友
暑假的最后两个星期多丽丝过得相当忙碌。果然不出她所料,可可并不欢迎克莱奥的加入,自她从对角巷回来的那一天起就对她横眉冷对、爱答不理。多丽丝也只能白天把克莱奥关在笼子里,到了晚上再把她放出去。多丽丝变着法儿的想和小猫搞好关系,换来的却是它高高翘起的尾巴和屁股。
“别这样,可可,”多丽丝叹了口气,“我保证不让她欺负你。”
可可并不领情,多丽丝只好在它的食盆里不停地加小鱼干,可可对她的态度才稍有缓和。
除此之外,多丽丝还把她的课本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阅读了一边。其中她最喜欢的就是《标准咒语,初级》和《魔法药剂与药水》了,米兰达·戈沙克的描述和绘图总是清楚易懂,魔法药剂像极了麻瓜的化学艺术,但看起来又比它要有趣得多。多丽丝一天天地数着日历,对新世界的好奇和向往让她每一天都忍不住幻想。8月26号那一天,多丽丝收到了有史以来最棒的生日礼物——在朋友们知道她的巫师身份之后,大家送的礼物也变得大胆了起来,哈利送了她一套全新的巫师棋;赫敏送来了一大包父母亲手做的无糖点心;罗恩则是送了她一大盒比比多味豆(多丽丝第一次吃的时候就吃到了胡椒味的,呛得她满脸通红)和一大袋吹宝超级泡泡糖(那些泡泡直到多丽丝出发去车站都还在她的房间里梦幻地漂浮着);据罗恩说,弗雷德和乔治本来还想送她几个粪弹,但很不幸地被韦斯莱夫人发现了,只好作罢。
哈利自然是在韦斯莱家度过了假期的最后一段日子,不过,他们约好了在国王十字车站见面。
九月一日那天,多丽丝早早地起床,迫不及待地将霍格沃茨的校袍穿在了身上,犹豫了一下后,又把它脱了下来,穿上了普通的衣服——她总觉得在挤满麻瓜的站台上穿着这样的衣服未免太过招摇。
“早上好,克莱奥,”多丽丝和她的猫头鹰打着招呼,“我们今天就要去霍格沃茨了!”
金塞拉夫人看起来远远没有多丽丝那么兴奋,她把多丽丝的衬衣领子整理了一边又一遍,在车上,她反复叮嘱多丽丝:照顾好自己、别忘了给克莱奥喂食、晚上不要随便出去……多丽丝本来非常期待,听到母亲喋喋不休的叮嘱,又感到有一些不舍。
有了哈利提前告诉她的经验,多丽丝第一次来国王十字车站不说是轻车熟路,倒也是十拿九稳。她很熟练地就找到了第九和第十站台之间的隔墙,在哪里看见了哈利和韦斯莱一家。
“慢点,多莉(Dory,多丽丝的英文小名)。”金塞拉夫人在她身后大喊,看起来满脸的担忧,金塞拉先生笑着拉住了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太过担心。
“中午好,多丽丝。”韦斯莱夫人笑着向多丽丝打招呼,“你和金妮一起进去吧,罗恩,你和哈利跟在我们后面。”
金妮看起来还是非常害羞,多丽丝尝试握住她的手——她没有拒绝,韦斯莱夫人站在她们身后:“记住,如果害怕的话,就紧紧闭上眼睛。”
多丽丝深吸一口气,朝着那堵看起来坚硬无比的砖墙全速冲了过去,她以为会狠狠地撞上去,可事实上,石墙却变得像奶酪一样柔软,装上去时,全身上下都有一种清凉的感觉,她感觉自己好像进入了一个虚拟的时空,不一会儿,就听到了汽笛的声音,红色的火车在蒸汽当中慢慢浮现出来。
她回头看去,韦斯莱夫妇也带着金塞拉夫妇进入了站台,金塞拉夫妇看起来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那就……暑假见了?”多丽丝给了父母一个大大的拥抱,金塞拉夫人的眼角闪着泪光,看起来还想说些什么,但金塞拉先生使劲捏了她的手一下。
“别担心,宝贝,在学校要开开心心的,我们圣诞节见。”金塞拉先生紧紧搂着妻子的肩膀,笑着对多丽丝说。
“再见,圣诞节见。”多丽丝笑着和父母说了声再见,就和金妮一起跳上了列车。
“她不会有事的。”金塞拉先生对妻子耳语道。
“我知道。”金塞拉夫人终于忍不住了,一滴泪珠顺着她的眼角滑了下来,但很快就被火车喷出的蒸汽淹没,看不见了。
“嘿,多丽丝,”多丽丝正带着行李在狭窄的过道中艰难穿梭,赫敏从后面追了上来,“你看见哈利和罗恩了吗?”
“没有,”多丽丝摇摇头,“他们俩应该是在我和金妮后面进来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到现在都没有看见他们。”
“真是的,我差不多来回走了一趟了,还是没有看见他们俩,要不我们先去找个包厢吧。”赫敏不屑地说。
多丽丝、赫敏和金妮左右扫视,每一个包厢看起来都坐满了人。
“这间只有一个人,我们可以问问她愿不愿意和我们坐在一起。”赫敏说着,小心翼翼地拉开了包厢的门。
包厢里的黑头发女生转过头来,一双深棕色的眼镜好奇地盯着她们三个人。
“你们愿意坐在这里吗?”黑发女生拍了拍自己旁边的座位,“我第一次来霍格沃茨,也不知道怎么和别人聊天。”
“我叫杰奎琳·沃克(Jacqueline Walker),”黑发女生自我介绍道,英语标准地有些不正常,“是一年级新生,说实话,在收到信之前,我简直不敢相信我那些奇怪的能力就是魔法,老实说,麦格教授找到我的时候,我真得不敢相信呢。”
“我们和你一样,”多丽丝和赫敏异口同声地说,“我们的父母都不是巫师。”
“真得吗?”杰奎琳看起来开心极了,“我本来还以为我不能很好地融入呢。”
“哦,你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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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赫敏善解人意地说,“霍格沃茨是一个包容的地方,不管你是纯血、混血还是麻瓜,都能很好地适应,我去年就是这样。对了,我是赫敏·格兰杰,今年上二年级。这是多丽丝·金塞拉和金妮·韦斯莱,她们和你一样都是一年级新生。”
“你不是英国本地人?”多丽丝听着杰奎琳那标准得过分的英语,好奇地问。
“一半吧,”杰奎琳笑着说,“我妈妈是中国人,但我爸爸是英国人,我五岁之前一直生活在中国,后来才和爸爸妈妈一起搬来了伦敦。所以我的英语差不多算是半路出家吧。对了,这是我妈妈做的点心,你们要尝尝吗?”
窗外的景色快速地变换着,他们正经过一片一望无际的原野。
“比比多味豆、巧克力蛙、甘草魔杖、南瓜馅饼、南瓜汁——”推着小车的售货女巫来到了她们的包厢前。
“要来点吃的吗,亲爱的?”售货女巫笑眯眯地问。
“我不太了解,”杰奎琳挠挠头,“你们有什么推荐的吗?”
“那就——四个南瓜馅饼、四瓶南瓜汁,四个巧克力蛙、再来四盒比比多味豆。”多丽丝从口袋里掏出钱,“我请你们。”
“三份就够了,”金妮抬起头说,脸颊通红,“我不饿。”
“这个豆子看起来挺有趣的,”杰奎琳拿起一盒比比多味豆,仔细阅读着包装后面的信息,“‘每一口都是一次冒险’,什么意思?”
“你得小心,”多丽丝咬了一大口南瓜馅饼,“你可能会吃到一些非常奇怪的口味。”
“金妮,你真得不想来一点吗?”赫敏轻柔地问道。
“不用了,我真不饿。”金妮从一本黑色封皮的本子里抬起头。
“你这个好像不是课本啊。”赫敏看看自己手上的《标准咒语,二级》,再看看金妮手上的东西,疑惑地嘀咕道。
“是啊,这是二手书嘛,”金妮小声的地说,“所以封面上的字已经看不清楚了。”
一望无际的平原已经变成了连绵的群山,淅淅沥沥的雨滴滴在车窗上,窗外群山的轮廓变得模糊起来,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我想我们快到了,”赫敏站起来说,“我们可以换上校袍了。”
“嘿,为什么你的袍子上有红色的徽章啊,我们的就没有。”杰奎琳看着自己纯黑的袍子,惊讶地说。
“哦,这是格兰芬多的徽章,”赫敏说着抚平了袍子上的褶皱,“你们要先分院,然后才会有这个东西。”
“你们先去吧,我一会再换。”火车已经开始减速,外面已经变得漆黑一片,金妮看了看她们身上崭新的袍子,脸颊变得更红了。
“那好吧,金妮,那你快一点,别迟到了。”赫敏拉了拉多丽丝的衣袖,转身走出了包厢。
10. 第十章:分院仪式
“一年级新生——一年级新生上这儿来!”一个粗粗的嗓门大声喊道,“多丽丝,赫敏,你们好吗?”
在对角巷见过的海格正咧嘴笑着朝她们招手。
“哈利和罗恩上哪儿去了?”海格看了看赫敏旁边,奇怪地问道。
“别提了,我们在火车上根本就没看见他们。”赫敏恼火的语气里终于出现了一丝担忧。
“待会见,多丽丝,一年级新生要划船过黑湖呢,好好体验一把吧,可能一辈子也就一次这样的经历了。”赫敏朝她丢下了一个神秘的眼神。
多丽丝跟着海格一路磕磕绊绊,沿着一条羊肠小道走下山坡,杰奎琳紧紧握着多丽丝的手,差点被旁边的树根绊了一下。
他们拐过一个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色湖泊出现在他们眼前。今天晚上有风,靠近岸边的水波在海格提灯的照射下泛着金边。
“每条船最多不超过四个人!”海格大喊道,“上船吧!”
学生们面面相觑。
“可是我们不会划船。”不知道那个学生大喊了一声。
“哦,你们当然不需要划船。”海格说。
学生们小心翼翼地挑选了一条小船坐了上去,多丽丝和杰奎琳上了一条空船,在她们身后,一个淡金色头发的女孩和一个小个子、灰色头发的男孩也上了船。
“好冷啊。”杰奎琳打了个寒噤,将袍子的上半部分裹得更紧了一些。
“我是卢娜·洛夫古德,”淡金色头发的女孩用梦呓般的声音说着,声音被风吹得有些破碎,耳朵上的小萝卜耳坠轻轻晃动着,“我喜欢你的头发,和飞艇李一个颜色。”
“哦,谢谢你。”多丽丝有些受宠若惊。
“飞艇李是什么?”杰奎琳好奇地问。
“是一种神奇的小果子,可以提高人们接受异常事物的能力。”卢娜的语速非常慢,很认真地解释道。但看起来杰奎琳还是一头雾水。
“我是科林·克里维,”小个子男生激动地说,“我是麻瓜出身,我简直不敢相信我可以来学习魔法,你们想去哪个学院?”
“格兰芬多,”多丽丝比较兴奋,“我的朋友,哈利、罗恩还有赫敏都在格兰芬多。”
“哈利?”科林一下子变得特别兴奋,“你说的是哈利·波特吗?老天,我超级崇拜他,你居然是他的朋友?”
“是啊,我们小学就认识了。”多丽丝随意地说,但她很快就后悔了。
“嘿,那你能找个机会帮我和他拍一张合影吗?还有,他额头上的伤疤真得有那么大吗?还有,你会用显影药水吗,就是那种能让照片上的人动起来的药水。”
“呃……”多丽丝被科林的一顿疯狂输出弄得脑袋发昏,只好敷衍应答,“有机会,有机会。”
小船逐渐靠岸,宏伟的霍格沃茨城堡出现在了眼前。
海格把他们领到门厅,一个身着墨绿色长袍的女巫已经在哪里等着了。
“一年级新生,麦格教授。”海格憨笑着,多丽丝确信他走之前冲自己眨了眨眼睛。
“请大家稍作等候。”麦格教授说。
“嘿,我见过她,就是她到我家告诉我我是个女巫的。”杰奎琳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礼堂里没有天花板吗?”杰奎琳抬头看了看礼堂顶部——今天是星罗棋布——和似乎是从天上吊下来的千百支蜡烛。
“哦,当然有,它们被施了魔法,能根据外面的天气变化,《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里有提过,”多丽丝不假思索地答道,末了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赫敏告诉我的。”
四张长长的桌子摆在礼堂的中央,礼堂的尽头是一张横着摆放的长桌,长桌正中间坐着一位满头银须的老者,多丽丝看见海格从旁边的小门里溜了进来,坐在了桌子旁。最为惊讶的是,她发现自己在丽痕书店里见过的那位吉德罗·洛哈特也在桌子旁边。
桌子的正前方,一架三角凳上放着一顶看起来已经有些发霉、破破烂烂的帽子,帽子中间看起来像是一条深褶皱的地方突然裂开一个口子,唱道:
格兰芬多,勇敢之人,
最深的沼泽里开出的耀眼的勇气之花;
斯莱特林,高贵骄傲,
最低的泥潭里走出的桀骜不驯的永恒荣耀;
赫奇帕奇,善良忠厚,
最复杂的世道下铺满的包容的宽广原野;
拉文克劳,聪慧过人,
最静的湖畔边绽放的睿智的花。
帽子唱完最后一句便沉默了下来,安静等待着自己的使命。
“我叫到名字的同学,请上来坐到这个凳子上,接受分院。”麦格教授说着拉开一条长长的学生名单。
“格温德琳·安德森(Gwendoline Anderson)。”
一个金色齐肩短发、栗色眼睛的姑娘颤抖着坐到了椅子上。
“格兰芬多!”帽子大声宣布道。
最右边的桌子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里切·古特。”
“格兰芬多!”
“科林·克里维。”
刚刚在船上和多丽丝搭话的灰头发男孩跌跌撞撞地跑了上去,他大约在椅子上坐了有一分钟,帽子才宣布他被分到了格兰芬多。
连着三个格兰芬多,其他三个学院的同学拍手拍得有些腻烦了。
“阿斯托里亚·格林格拉斯。”
“斯莱特林!”
有着和马尔福一样的淡金色头发的女孩兴奋地跑向了斯莱特林的餐桌。
接着艾琳娜·哈特莫(Elina Hatmore)加入了格兰芬多的餐桌。凯茜·伊博森(Cathy Ibbotson)被分到了斯莱特林。
然后就到了——
“多丽丝·金塞拉。”
多丽丝浑身一颤,慢慢走上前去,短短的一段距离她却觉得自己走得很慢,好像全世界都在等着她赶紧坐下来。
麦格教授把帽子放在她深红色的鱼尾辫上,一个略带些嘶哑的声音在她头顶上响起:“嗯,让我想想,头脑非常聪明灵活,同时有一颗善良的心……拉文克劳或许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啊,等一等,这些浅表下隐藏的是……是难能可贵的东西,决定了,就是——”
一番话弄得多丽丝心里七上八下,她希望分院帽可以快一点。
“格兰芬多!”
多丽丝如释重负,轻快地把帽子还给了麦格教授,在格兰芬多同学们热烈的掌声之下坐到了赫敏的旁边。不过这次她注意到,掌声不仅仅来源于桌子旁的学生们,教工餐桌上,海格正拍着手掌,见多丽丝在看他,他还挥了挥手;坐在正中央的(按哈利的说法应该是邓布利多校长?)看起来德高望重老人也轻轻举起了面前暂时空无一物的高脚杯;多丽丝的目光很快被邓布利多教授右手边一个长着长长的鹰钩鼻、盯着一头油腻的黑色头发的男教授吸引,他漆黑的眼眸正死死地盯着自己的——眼睛?多丽丝这样想,因为那目光照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恭喜你,欢迎加入格兰芬多。”多丽丝差点被珀西·韦斯莱煞有介事的模样弄得笑出来,在他旁边,弗雷德和乔治也过来和多丽丝握了握手。
“真可惜你没有收到我们的粪弹,多丽丝。”弗雷德(也可能是乔治)惋惜地说。
多丽丝四周看了看,唯独没有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你还没看到……?”多丽丝压低了声音向赫敏询问。
“没有,”赫敏看起来有些担忧,“真希望他们没事,也许他们只是迟到了。”
多丽丝点点头,继续观看分院。
刚刚在船上和她们聊得非常愉快的卢娜·洛夫古德被叫道了名字,她的浅色眼睛不断地向上看,本就很淡的眉毛似乎要消失在她乱蓬蓬的刘海里。
“拉文克劳!”
拉文克劳学院终于迎来了她们的第一名新生,卢娜非常开心地和拉文克劳的同学们聊着天。
队伍越缩越短,现在队伍里只剩下寥寥无几的几个人了。
“杰奎琳·沃克。”
多丽丝新认识的朋友杰奎琳紧张地坐在椅子上,帽子思索了一下,喊道:“格兰芬多!”
“恭喜恭喜!”多丽丝向杰奎琳说。
“又一个格兰芬多!”一个全身乳白色半透明状的人飘了过来,“希望你们能展现非凡的勇气。”
“你好,尼古拉斯爵士。”多丽丝笑着和他打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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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你是第一个没有一见面就叫我‘差点没头的尼克’的人。”幽灵欠了欠身子,脑袋差点又从脖子上掉了下来。
最后的最后,金妮·韦斯莱毫不意外地和哥哥们一样被分到了格兰芬多。麦格教授把帽子和凳子收走了。
邓布利多教授站起来,声音浑厚地说:“现在我只有两个字要对你们说——吃吧!”
原本空荡荡的桌子上一下子出现了上百种美味佳肴,多丽丝刚刚光想着分院的事情了,直到现在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真得很饿。
晚宴后邓布利多宣布了一些注意事项,就放大家回去休息了。
“一年级新生这边走!”珀西·韦斯莱高亢的声音响起。
“待会见。”多丽丝对赫敏说。
他们跟着珀西穿过错综复杂的走廊,上了不知道多少个楼梯,多丽丝隐隐感觉她明天绝对会在城堡里迷路。
最后,他们来到了一幅画像之前,一个看着非常富态、衣着非常华丽的女人正站在一片花丛之中。
“口令?”胖夫人开口了,把杰奎琳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紧紧握住了多丽丝的手。
“食蜜鸟,”珀西对胖夫人说,末了,又转头向一年级新生说道,“大家一定要记住口令,否则没有办法进去。”
胖夫人的肖像缓缓向前旋开,露出一个足以让一个人通过的洞口。
“女生寝室在右手边,男生寝室在左手边。大家好好休息,明天早上到礼堂吃早饭,院长会给你们发新的课程表。”
公共休息室的人几乎全都回到寝室休息了,多丽丝看到壁炉旁边,赫敏正双手叉腰,像是在质问眼前的两个男孩。
“哈利、罗恩?你们之前去哪儿了?”多丽丝走上前关切地问。
“嗨,多丽丝,恭喜你进了格兰芬多。”哈利疲惫地说。
“还好意思说,你们这次不但违反了校规,还违反了法律。”赫敏没好气地说,将一份《预言家晚报》丢给了多丽丝,报纸上用巨大的黑体字写着“福特安格利亚车会飞,麻瓜大为震撼”。
“你们?”多丽丝有些摸不着头脑,“哦,别告诉我你们俩是开飞车飞来学校的。”
“那堵墙不让我们进去,我们误车了,隐形开关失效、撞上打人柳、被斯内普逮到、邓布利多要写信给家长、我的魔杖还断了。”罗恩灰头土脸,满脸沮丧地说。
“隔墙怎么会突然封上?”多丽丝皱起眉头,“我是说,如果是那样,站台上那么多家长也回不去了呀。”
“问题就在这里,”哈利说,“应该是只有我们俩过不去。”
“我担心死你们了,还有人说你们俩被开除了。”赫敏说。
“没那么糟糕,赫敏,”哈利惨笑了一下,“不过我跟罗恩大概是史无前例地一开学就吃了个禁闭的人。”
“我妈妈是个麻瓜,我爸爸是个巫师,”艾琳娜·哈特莫兴奋地分享着,“你们呢?”
“哦,我和多丽丝都是麻瓜出身。”杰奎琳开心地说。
“我爸爸妈妈都是巫师,我们家其实和韦斯莱家一样是纯血二十九家族之一,”格温德琳·安德森温和地说,“叫我格温就好,不过我想这些都不重要啦,要尝尝我妈妈做的小蛋糕吗?我之前吃到过一次麻瓜做的蛋糕,我和我弟弟都特别喜欢,你们俩一定经常能吃到吧。”
“嗯……我们的蛋糕确实很好吃,只不过我平时跳芭蕾,要保持身材,很少吃,”杰奎琳微笑着说,“听说班弗迪和这个很像,我想去试一试。”
“这么巧,我也是!”多丽丝听到杰奎琳的话,又惊又喜,眼里亮晶晶的,“我也跳过芭蕾,我妈妈还是芭蕾舞演员,不过她倒是没有让我节食什么的。”
“太好了,我们可以一起去!”杰奎琳高兴地说。
“嘿,你是叫金妮·韦斯莱吧,你不说两句吗?”听到艾琳娜的话。金妮慌张地从她在火车上时就一直捧着的黑色封皮的书里抬起头来说:“啊,我在写日记呢,你们聊。”说着,她的头又低下去了。
原来那个不是书吗?多丽丝心里想,这和金妮在火车上说的可不一样。
“那,大家晚安,祝好梦。”格温德琳说着拉下了床头的台灯。
11. 第十一章:魔药课
第二天早上,多丽丝的感觉成了真,她和杰奎琳很早就起床了,两个人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城堡里乱窜,最终回到了出发的地方。城堡里的楼梯错综复杂,还总是在不断变换,等她们俩晕头转向地终于找到礼堂的入口时,早餐已经进行到了一半。
多丽丝和杰奎琳刚走进礼堂就听到一声尖利的斥责,差点震碎他们的耳膜。
“太气人了!你爸爸将在单位受到审查,这都是你的错!你要是再不循规蹈矩,我们马上把你领回来!”尖利的女生大声叫着。
“嘿,大家好像都在看着格兰芬多那边,”杰奎琳朝格兰芬多餐桌的方向指过去,“到底是谁在叫?”
多丽丝总觉得那个声音有点耳熟,但她一时间又想不出来。她刚走到餐桌旁,就看到两个通红的额头,其中一个完全蜷缩在椅子上,似乎要把自己揉成一团丢到桌子底下。
“哈利?罗恩?”多丽丝惊讶地发现罗恩的脸变得和他的头发一样红,“怎么了?刚刚那个……是你妈妈的声音?”
“是,”赫敏指着桌子上的一堆红色的碎纸屑,又像是怕继续伤害到罗恩一样压低声音说,“他妈妈给他寄了一封吼叫信,因为飞天汽车的事情。”
“往好处想,”多丽丝拍了拍哈利和罗恩的肩膀,试图让他们俩开心一点,“至少你们离这件事情翻篇就只差一个禁闭了,其他该受的都受完了。”
“说得轻巧,”罗恩眼神空洞地盯着碗里的麦片粥,刚刚的吼叫信显然让他丢尽了脸面,“还不知道有什么任务等着我们呢,还不知道是去哪个老师那里。”
仿佛是为了解答罗恩的疑惑,麦格教授步履匆匆地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她扶正眼镜审视了一下哈利和罗恩两人,接着不置可否地说:“波特、韦斯莱,你们俩关禁闭的事情已经确定了,这个星期六晚上,波特,你去洛哈特教授办公室,帮他的崇拜者们回信;韦斯莱,你去奖品陈列室,帮费尔奇先生擦奖杯。对了,金塞拉小姐和沃克小姐,这是你们刚刚没有领取的课表。”
多丽丝从麦格教授手里接过课表。待麦格教授走远后,罗恩终于发出了无力的嗫嚅:“帮费尔奇擦奖杯,里至少有上千个奖杯呢。”
赫敏试图转移话题:“我们今天早上上草药,好像要去第三温室,不知道会碰见什么呢。”说着,她给自己又夹了一片火腿。
多丽丝这才回过神来,去看自己的课表。
“我们今天早上是变形课,和拉文克劳一起,然后午饭过后是……魔药课,和赫奇帕奇一起。”
“上斯内普的课一定要小心,”一个圆圆脸的男孩说,看起来心有余悸,“记得加豪猪刺之前一定要先把坩埚从火上拿开。”周围的同学都笑了起来。
地下教室本来就比别的教室要阴暗得多,他们的魔药老师斯内普又特别喜欢把帘子拉得严严实实的,多丽丝看着面前的一口口坩埚,不禁感到了一丝紧张。
厚重的铁门被推开时发出绵长的吱呀声,穿着黑袍子、鹰钩鼻、油腻的头发紧紧贴在脸上的斯内普教授像一阵风从他们身边刮过,一边走,一边用魔杖把窗子上的第二层帘子也全部拉上了。
“这门课不需要你们傻乎乎地挥动魔杖,我不指望你们每个人都能掌握魔药配制的精密科学和严格工艺,领会那文火慢煨的大锅冒着白烟、飘出阵阵清香的精髓所在,”他说话的声音不大,却有,着似乎能震慑全场的威力,全班同学都全神贯注地盯着斯内普,没有人敢说一句话,“我说在前面,傻瓜和笨蛋是绝对不适合这门课的。”
斯内普说完了,用了大约五秒钟的时间扫视全班同学。
多丽丝早就从哈利哪里听说过斯内普的人品,因此她有些紧张地盯着斯内普。
“那么,金塞拉小姐,”斯内普好像发现多丽丝在看他,用耳语一般地声音把她叫了起来,并轻轻一挥魔杖,多丽丝面前摊开的《千种神奇药草及蕈类》就自动合上了书页,“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中会发生什么?”
多丽丝心里一惊,她没想到斯内普会在一节课没上的情况下就提这样的问题,不过她庆幸自己在开学前就提前读过了课本。
“我想会做出一服安眠剂,先生。”多丽丝小心翼翼地答道,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斯内普黑洞洞的眼睛。
“还不错,”斯内普撇了撇嘴,“那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的区别是什么?”
“我想它们是同一种东西,简称乌头。”多丽丝冷静地答道,心里却在想斯内普的问题怎么还不结束。
“那么,月长石可以制作什么药剂?举出三个例子。”
“我想有缓和剂、狼毒药剂和迷情剂。”这个问题已经让多丽丝感到有些困难了,她不敢确定如果斯内普继续提问下去,她还能不能答得出来了。
幸运的是,斯内普轻轻皱了皱眉,薄薄的嘴唇拧出一个讥讽的微笑,依旧紧紧地盯着多丽丝的脸:“看来提前预习了,但是魔药可不是靠答出这些理论问题就能熬好的。”
多丽丝有些摸不着头脑,又觉得有些委屈,她明明按照要求把问题都答出来了,到底还要她怎么样。
“太不公平了,”杰奎琳小声地在多丽丝耳朵旁边说,“如果是其他教授,肯定会给格兰芬多加分的。”刚刚的变形课,多丽丝成功地把火柴变成了针,麦格教授一下子给格兰芬多加了二十分。
“沃克小姐似乎有些不满,”斯内普敏锐地转过身来,轻声说道,“看来沃克小姐的自大足以让她对教师的教学计划提出意见,那么,因为沃克小姐的目中无人,格兰芬多扣十分。”
杰奎琳看起来非常不服气,她张了张嘴,看起来还想说些什么,多丽丝在桌子下面轻轻踢了她一下。
接下来斯内普把他们分成两人一组,开始指导他们熬制一种治疗疥疮的药水,多丽丝和科林分到了一组,金妮和杰奎琳紧挨在他们旁边。
科林兴奋极了,看起来他好早就想找多丽丝说话了——关于哈利·波特的话。
“哈利和他姨父姨妈住在一起,对吗?他是不是非常厉害?对了,你知道他喜欢什么颜色吗?”科林的耳语在火苗偶尔发出的噼啪声中变成了嘶嘶的声音,多丽丝好几次想暗示他闭嘴,但科林显然没有注意到。
“显然金塞拉小姐认为回答出几个简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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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就可以在我的课上为所欲为,”斯内普的眼神像一把刀一样刺了过来,“在我的课上不许交头接耳。”
多丽丝真的感到有些恼火了,她不服气地盯着斯内普,可斯内普转身走到了他们旁边。她狠狠瞪了科林一眼。
“韦斯莱小姐,我想即使是巨怪也不会分不清干荨麻和蛇牙块。你睡醒了吗?”
金妮如梦初醒般地一震,按照步骤他们现在应该把蛇牙块磨成粉末,可金妮正拿着研钵对着干荨麻有一下没一下地捣着。
斯内普又转了回来,似乎想对多丽丝和科林的魔药说些什么,可多丽丝的面前正摆着她刚刚仔仔细细研磨出来的细腻均匀的毒蛇牙粉末,斯内普愣了半晌,冷冷地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是蒸煮带触角的鼻涕虫,”眼看着斯内普又要晃到他们这边来,多丽丝赶紧按住金妮的手,“不是蜗牛触角,你怎么了?”
两节课很快就要结束了,按照书上说的,他们的魔药现在应该呈现明亮的淡绿色。多丽丝看看自己的坩埚,里面的魔药和书上描写得一模一样。而她的旁边,科林的魔药现在是一种奇怪的黄绿色,金妮的魔药是深棕色的,还散发着一股奇怪的臭味。
斯内普在同学们中间走来走去,看着大家最后的成品,顺便嘲笑那些欠佳的魔药,没有人幸免。他甚至在多丽丝的坩埚面前多停留了几秒,但一句话都没有说。
“你们的魔药素养比我想象中要差得多。”斯内普用这句话将同学们送出了教室。
“斯内普真是的,你的魔药明明很完美,他不加分也就算了,连一句表扬都没有。”多丽丝和杰奎琳跟着人群总算没有迷路,杰奎琳还在为刚刚的事情愤愤不平。
“其实我倒不是很在意,”多丽丝说,“哈利之前说斯内普就是这样的。他没扣我分我觉得已经很好了。”
“嘿,多丽丝,你刚刚说哈利什么?”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多丽丝感到一阵厌烦,根本没有转身看科林那充满期待的表情,拉着杰奎琳匆匆走了。
“刚刚明明是科林在一直在跟我哈利长哈利短的,我戳了他好多次他根本停不下来,斯内普还非说是我在说话。”多丽丝闭上了眼睛,好像那样就能把科林的声音和斯内普的脸从脑海里赶走。
她们穿过肖像洞口,公共休息室的布告栏前挤满了人,杰奎琳好奇地踮着脚越过人群看了一眼,兴奋地告诉多丽丝:“这周六早上在五楼的班弗迪训练馆,有一场初训,你去吗?”
“我当然去!”多丽丝像见到了逗猫棒的小猫一样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我一直都想试试!”
“多丽丝,”哈利从后面叫住了她,“海格问你周六有没有时间去他那里喝茶。”
“可以,但是我早上想去班弗迪初训看看。”多丽丝答道,心里非常期待,虽然她和海格不是那么熟络,但哈利说海格非常好相处。
“没事,伍德周六早上还安排了魁地奇训练,到时候忙完了过去就好,”哈利笑着说,“海格特别嘱咐一定要把你请到。”
“好啊,我到时候去看看。”多丽丝轻快地说,她还没有近距离和海格打过交道。
12. 第十二章:班弗迪初体验
即使之前听哈利说过很多,但霍格沃茨的一切对于多丽丝来说都是新奇的,城堡里转来转去的楼梯,会互相串门聊天的画像,包括个性十足的幽灵们(也许皮皮鬼个性得过了头)。当多丽丝渐渐对城堡熟悉起来、不再迷路之后,她对这个城堡的喜爱开始呈指数级增长。克莱奥平常和海德薇一起待在猫头鹰棚屋里,但也会善解人意地飞回女贞路,帮不知道怎么给女儿送信的金塞拉夫人带去一封封的信件。课程本身也是非常有趣的,并且多丽丝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和金合欢木魔杖之间的配合越来越默契,魔咒课上她不费吹灰之力就让自己的羽毛飘到了空中,她尤其喜欢弗利维教授的讲课风格;麦格教授的变形课比大多数课程都要难,但只要认真练习就能掌握;魔药课本身也是有趣的,如果斯内普能够少用尖酸刻薄的语气讽刺学生就更好了;魔法史的课本写得非常生动,但宾斯教授的声音实在是过于催眠;最让多丽丝难以启齿的大概就是洛哈特教授的黑魔法防御术了,多丽丝实实在在地读完了他写的那七本书,确实被书中描写的震惊了,但洛哈特的表现实在是让人难以把现实中的他和书里的他联系在一起。第一节黑魔法防御术课,他给同学们做了一次小测,多丽丝原本以为自己看完了七本书,对这次小测是势在必得,可试卷上尽是些奇奇怪怪的题目,“吉德罗·洛哈特最喜欢什么颜色?”“吉德罗·洛哈特最大的抱负是什么?”“吉德罗·洛哈特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全班有一大半的人交了白卷。洛哈特似乎本来还想带他们上一节黑魔法防御术的实践课,可听赫敏说,自从前一天洛哈特把小精灵带到二年级的课堂上并引起了灾难性的事故之后,洛哈特就把这个环节从自己的教学计划上取消了——事实上,多丽丝怀疑洛哈特到底有没有自己的教学计划,他在课堂上大段大段地念自己写的书,硬生生地把黑魔法防御术上成了魔法史。多丽丝实在感到无聊,偷偷地在底下阅读真正有用的《黑暗力量:自卫指南》,但还没看几页,她就被洛哈特叫到讲台上进行了一次生动的场景演绎,理由是他觉得多丽丝的头发像极了他在《与女鬼决裂》里碰到的那个女鬼。因此,当星期五下午的最后一节黑魔法防御术课结束之后,多丽丝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洛哈特的课简直就是灾难,”杰奎琳抱怨道,“我本来以为它至少会比魔法史有趣那么一点。”
“是啊,他上课提的那些东西全都是关于他自己的,我感觉我好像在参加他的崇拜者见面会。”多丽丝附和。她很快发现,像自己和杰奎琳一样对洛哈特感到厌倦的人只是少数,全校大部分女生都对洛哈特有着一种不理智的狂热,同寝室的艾琳娜对洛哈特痴迷得不得了,每天晚上都捧着洛哈特的书看,还时不时地和大家分享书中的情节。
“饶了我吧,”那天晚上,杰奎琳实在忍不住,拉着多丽丝跑到图书馆躲清静,“我不想再听到‘亲爱的吉德罗’这样的称呼了。”
“我不否认他做的事确实很伟大,但我实在喜欢不起来他这个人。”多丽丝叹了口气,让羽毛笔吸满墨水。
“你在做魔药课的作业?”杰奎琳看着多丽丝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唰唰地写个不停,问道。
“是啊,”多丽丝一边回答,一边翻看着《魔法药剂与药水》,“至少比洛哈特的那篇《浅谈吉德罗·洛哈特在驱逐万伦女鬼中的表现和魔法技巧》好写多了。再说了,我俩到这来是就是为了逃离艾琳娜关于洛哈特的碎碎念,我可不想再在这里写有关洛哈特的东西。”
周六的早上,睡眼朦胧的多丽丝就被杰奎琳摇醒,杰奎琳那一脸的兴奋劲儿倒是很像艾琳娜提起洛哈特时的样子。
“今天早上有初训,我想你一定不愿意错过。”考虑到其他三个人还在睡觉,杰奎琳尽量压低了声音,但那股激动根本压不住。
班弗迪训练馆和魁地奇球场是两种风格,它差不多有魁地奇球场的两倍大,淡紫色的色调把整个场馆调和得充满气质。多丽丝没想到五楼的那一扇小门后面隐藏着这么大的房间。训练馆中央是一块巨大的垫子,悬浮在空中,在它的正下方是一块比垫子还要大的弹网,像极了女贞路小公园里的蹦蹦床。在垫子旁边,一条长桌上摆着造型非常奇特的、长得像打字机的仪器。围着垫子,周围零零散散地摆着一些器械,有长约10英尺、宽约8英寸、高约4英尺的长木条,多丽丝觉得它长的很像奥运会里的平衡木,只不过它只有孤零零的一根木头飘在空中;除此之外,还有一高一低两根细杠子,也是悬在空中;多丽丝注意到,地上还镶嵌着和中间的大弹网同种材质的小弹网。身着红绿蓝黄四色渐变、看起来像是没有裙摆的芭蕾训练服的五个女孩正在中间的垫子上互相配合着做着看起来像是舞蹈动作和体操动作的组合。
杰奎琳突然握紧了多丽丝的手,看起来目瞪口呆。
“你们好,是金塞拉和沃克小姐吗?”多丽丝回过神来,一个身材高挑、穿着一件非常修身的长袍的女巫正笑盈盈地和她们打着招呼,“我是霍格沃茨班弗迪队的指导教师,当然,你们也可以认为我是英国国家队的主教练。我是帕特丽夏·库珀(Patricia Cooper),欢迎你们参加初训,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格兰芬多班弗迪队的队长。”
库珀小姐环视四周,似乎都没有看到那位队长。
“夏洛特!下来一下,有新人!”库珀小姐抬起头冲着场地中央大声喊道。
其中一个姑娘听到库珀小姐的呼喊,轻盈地从悬在半空中的垫子上跳了下来,多丽丝惊讶地发现,她每次向下踏出一步,脚下就会出现一级透明的水晶台阶,随后又很快消失。
“你们好,我是夏洛特·摩尔(Charlotte Moore),今年上四年级,是格兰芬多班弗迪队的队长。”夏洛特的身材差不多和库珀小姐一样高挑,高高盘起的栗色发髻微微抖动,随着她远离中间的区域,原本干干净净的胳膊和腿上慢慢浮现出了各色的像是护掌和护腿一类的东西。
“夏洛特,你先给她们介绍一下班弗迪的基本规则,带着她们参观一下,然后再过来找我,我要进行一次简单的考核,”库珀小姐用唱歌一般的声音说道,“希望你们能领略班弗迪那流淌在指尖、腰际、和律动中的特殊艺术。”多丽丝莫名地觉得库珀小姐的样子像极了灵感迸发时的作家父亲。
夏洛特的脸颊红红的,有些羞涩地说:“班弗迪是舞蹈和技巧的结合,最基础的如你们所见,就是中间的垫子,周围的横木和横杠会随机地出现在场上,我们的队员除了要在垫子上做动作之外,还要时不时地到随机出现的器械上做动作。”
“随机?”多丽丝疑惑地问。
“其实也不完全随机啦,”夏洛特像故意卖关子一样带着她们俩来到了那条长桌之前,“看,这是编排器,我们会提前编好动作,每一套动作的时长大约是五分钟,在什么时间在垫子的那个方位应该出现什么器械需要提前输入编排器,就像这样——”她抽出自己的魔杖,拖动着仪器下的进度条,面前一个像是木板一样的东西上被划分成了十六个方格,夏洛特点了一下其中一个方格,方格上出现了一根圆形的木头,她又点了一下,木头顺时针转了九十度,“这样在背景音乐进行到三分钟的时候场地的这个位置就会出现横木了,我们就需要跳上横木继续做动作。”
“好神奇!”杰奎琳忍不住惊叹道。
“动作开始前我们会从地上的弹网上起跳,达到一定高度之后,脚下就会出现第一级台阶,当然,这个高度是可以根据自身情况在编排器里进行设置的,编排器有记忆功能,能保存固定的搭配,比赛的时候直接输入赛场的编排器里就好。在那之后,我们会通过自由舞蹈跳上垫子,每跳一步脚下都会出现台阶,这个过程大约是一分钟。垫子上的动作大约是三分钟,最后一分钟我们需要从垫子的边缘跳下来、落到弹网上,借着弹力最后再翻几下,成套就差不多结束了,”夏洛特停顿了一下,从角落里的一堆书里翻出一本《班弗迪规则简介》,翻开指给她们俩看,“每一套动作的得分由难度分、完成分、艺术分和额外罚分组成。班弗迪在垫子上的主体动作一共分成A到J十个难度层级,A组动作每个1分、B组2分,一直这样往下推,到J组刚好是10分。不同动作之间会有1到3分的连接加分,跨器械的动作组合的连接分更高一些。结束后在弹网上的动作另外有一套计算方法,只有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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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E五个组别,但每升一个组别会加5分。最后主体部分取最高的20个难度动作、结束部分取难度最高的3个动作,加上连接加分组成难度分,完成分会根据你们的动作精细程度进行扣分,基础分是100分,一直往下扣,出现摔倒等大失误,每个扣5分。艺术分这种东西就比较主观啦,总共占30分,扣完为止,这个比较看裁判口味,不过只要你音乐舞蹈配合得好、动作协调,基础的分是能拿到的。当然,我说的这些都是单人节目,还有双人节目和五人团体,基本规则是一样的,不过会加上配合度得分,每个人的动作完成分会分别计算再取平均分。总之,这些你们慢慢看就好。”夏洛特合上书本,又带着她们走向了一个小门。
“这里就是化妆间、更衣室和器材室。”夏洛特说着推开了门,多丽丝和杰奎琳再次被门内的世界震惊了。门对面左手边的架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魔药,右手边的架子上摆满了和夏洛特现在戴在身上的一样的护具,再往右边看去,一个个箱子整齐地摞在架子上。
“那边架子上的是公用的,”夏洛特带她们来到架子前,从架子上取下来一个箱子,“正式队员有自己专用的箱子,里面的东西经常更换,架子上的那些有些已经很旧了,这是我的箱子。”
她打开箱子,箱子的实际容量再次震惊了多丽丝,里面像是一个小型衣柜,因为镶了钻石而闪着熠熠光芒的表演服整齐得挂在一根杆子上,旁边两个格子分别摆放着护具和魔药。
“无痕伸展咒,”夏洛特笑了笑,“方便我们出去比赛的时候带着。这些魔药都不难,我们有些人会自己熬,或者学校会统一去买,”随后她压低了声音,“因为斯内普教授似乎不愿意在这些魔药上浪费时间。”
“这些魔药都有各自的用途,每个护具上都有三个口袋,要把这些魔药滴进去,这瓶是隐形药水,里面含有和垫子里一样的粉末,这样在进入舞台范围内时这些护具就会自动隐形,看起来会更美观,不过持续时间不长,每次比赛前都要补。这两个分别是用来提升身体柔韧性和肌肉强度的,巫师不比麻瓜,不太会训练身体柔韧,因此只有靠这种方法啦。”
“库珀小姐,我已经介绍完了。”在训练馆里逛了一圈之后,夏洛特把她们领到了库珀小姐的面前。
“别紧张,测试非常基础,”库珀小姐说,“你们带上这些护具,尝试向下劈叉,像这样。”她轻盈地坐了下去。
多丽丝和杰奎琳面面相觑,她们没有想到巫师完成这些动作需要依靠魔药的力量。
对于她们来说,这个动作非常基础,杰奎琳甚至没有戴好护具就已经完成了。
“真是太令人惊讶了,”库珀小姐的表情夸张得令多丽丝想笑,“你们之前练过?”
“我们之前跳过芭蕾,”杰奎琳说,看到夏洛特和库珀小姐困惑的表情,补充道,“麻瓜的一种舞蹈。”
“那真是太好了。”库珀小姐高兴得像是要飘到空中,原地转了个圈,“这样你们就已经比大多数新队员做得都要好了,夏洛特,她们初训通过了,回头记得把她们俩加到名单上。”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本来以为考核会很难,”她们走到城堡外的阳光下时,杰奎琳伸展着身体,打了个哈欠,“没想到我们俩看起来比较平常的事情对他们来说这么难。”
“是啊。”多丽丝说,转身朝着台阶往下走去。
“你去哪?这不是回城堡的方向。”
“我去海格那儿,就是之前带我们划船过黑湖的那个,顺便去球场看一眼,”多丽丝向杰奎琳挥了挥手,“回头见。”
多丽丝走到魁地奇球场旁边,却没有看见熟悉的红金配色的队服,相反,七个模糊的绿色影子在球场上空来回穿梭。
科林·克里维捧着照相机从球场入口走了出来,看起来一脸沮丧。
“我什么都没拍到,”科林失望地说,“他们出了点状况,哈利说要去什么哈格那儿,对了你能不能给我讲讲哈……”
“不能,”多丽丝不假思索地打断了他,“我还有事,先走了。”
看着科林走远,多丽丝长舒一口气,朝着海格小屋的方向走了过去。
13. 第十三章:飞行的灾难
球场离海格的小屋并不远,多丽丝顺着小路一路走下坡去,青草的味道混合着泥土的气息,带着些露水的湿润气扑在多丽丝的脸上。
海格的小屋不大,一大一小两个圆形组成了小屋的基本结构,小屋的周围被鹅卵石和各种各样的杂草环绕着,几缕炊烟从烟囱中飘然而出,小屋的后面是一片巨大的南瓜地,巨型南瓜的藤蔓缠绕在一起,多丽丝猜想那大概是留着万圣节装饰时用的。
多丽丝绕过丛生的杂草和藤蔓,小心翼翼地在木门上敲了几下。
一个毛蓬蓬的脑袋脑袋出现在门缝里,海格带着满脸的笑意看着多丽丝,多丽丝有些忐忑地走进门,小屋里无比温暖,火苗烧得旺旺的,海格从炉子上端起一壶滚烫的开水,倒进了茶壶。
多丽丝看见哈利、罗恩和赫敏都在角落里的椅子上坐着,罗恩抱着一个巨大的桶,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像是生吃了一堆蟑螂。
多丽丝刚想问,就听见罗恩一声干呕,一条滑腻腻的鼻涕虫从他的嘴里滑到了桶里。
多丽丝惊得说不出话来,罗恩张开了嘴,想要说话,可他的嘴唇上还残留着的鼻涕虫的粘液显然影响了他的发音。
“我们在你之前刚刚到,”哈利说,声音里带着一丝沮丧,“魁地奇训练取消了,斯莱特林要训练他们的新找球手,而罗恩……”哈利看着罗恩的模样,欲言又止。
“他用他那根断了的魔杖施法,结果咒语发射到他自己身上了,”赫敏接过话茬,眼睛里闪着泪光,“因为马尔福。”
“他叫赫敏……对不起,我也不清楚那个词的意思。”哈利看了赫敏一眼,眼神中有些抱歉。
赫敏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叫我泥巴种。”
空气中的氛围一下子变得有些不正常,海格倒吸一口气,多丽丝注意到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了。罗恩停止吐鼻涕虫的间隙满脸通红,拼命想要说话。多丽丝虽然不知道那个词是什么意思,但直觉告诉她这一定是一个带有侮辱性质的词。
“泥巴种,是对麻瓜出身的巫师最恶毒的称呼,他们认为这些人就应该低人一等,在有教养的对话当中你绝对听不到这样的词。”赫敏说着说着语气逐渐变得激烈了起来,声音里也染上了一丝不易令人觉察的哭腔。
“别听他们胡说,赫敏,还有你,多丽丝,”海格将一杯茶递到了赫敏的手上,“有些巫师,比如马尔福一家,自认为自己高人一等,天天念叨着有关纯血统的废话,要不是和麻瓜通婚,我们早就绝种了。没必要因为自己是麻瓜出身而感到自卑,呃?明白吗?”海格盯着多丽丝的脸补充道,多丽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也可能是炉火反光的原因吧,她总觉得海格的眼睛看起来也有些湿润了。
海格顿了顿,又带着点骄傲地说:“再说了,我们赫敏不会的魔咒他们还没发明出来呢。还有多丽丝,弗利维教授对你的评价很高呢。当然,我可是听说你魔药也很厉害呢,”他对着罗恩的方向点了点头,“听你的小妹妹说的,她星期五下午到我的南瓜地里来看了一眼。”
多丽丝抬头看着海格,虽然是第一次近距离地听他说这么多的话,可多丽丝总觉得非常亲切和温暖,还有一种莫名熟悉和亲近的感觉。
“班弗迪初训怎么样?”海格咧开嘴笑了,顺手递给了多丽丝一块自制的岩皮饼。
“哦,挺好的,”多丽丝艰难地说,她刚刚想都没想,直接咬了一大口岩皮饼,差点把牙硌掉,“我和杰奎琳都入选了!库珀小姐还说,按照惯例,新队员都要排练一个小节目,在万圣节晚宴上表演。”
“真不错,”海格拍了拍多丽丝的后背,多丽丝感觉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万圣节的时候你可能要在用我精心培育的南瓜装饰的舞台上面表演呢。”海格乐呵呵的。
“真是太不公平了,同样都是格兰芬多,为什么斯内普对我们就是这个样子,恨不得每节课都找借口扣掉格兰芬多五十分。”四个人逐渐等到罗恩基本上不吐鼻涕虫了才从海格那里离开,罗恩刚好一点,就开始叽里呱啦说个不停。
“也不是,”多丽丝坐在公共休息室的扶手椅上,若有所思地说,“其他人的分他扣起来倒是一点不手软,但他从来不扣我的分,哪怕他第一节课一口咬定我在和科林说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哦,只要你们循规蹈矩,斯内普自然不会扣你的分,不是吗?”珀西·韦斯莱像幽灵一样突然出现在他们身边,“我就几乎没被扣过分。”
“得了吧珀西,你可是级长啊,”弗雷德模仿着她母亲为珀西感到骄傲时的声调说,“别听他的,多丽丝,说不定这背后另有隐情呢。”弗雷德露出了一脸坏笑。
“是啊,说不定你长得像他的一位故人呢。”罗恩一句话差点呛到多丽丝。
“多丽丝,你知道吗,下周要开飞行课了!”杰奎琳兴冲冲地跑了过来,“布告栏里刚刚写的。”
“是吗?”多丽丝面露难色,“但在那之前我还没有尝试,也不知道飞行到底是什么样的。”
“别担心,今天早上之前你也没接触过班弗迪呀,不是照样做得很好,”杰奎琳一巴掌拍在多丽丝的肩膀上,“而且,金妮可期待了呢,是不是,金妮?”
“什么?哦……是啊。”金妮从书本里抬起头,喃喃道。
“别担心,飞行是非常美妙的,”哈利安慰她说,“那种感觉好像你可以把一切烦人的东西都暂时抛到脑后,就算不打魁地奇,也绝对值得体验一次。”
“但愿吧。”多丽丝叹了口气,不好的预感又涌上了心头。
星期三的早晨晴朗无风,看起来是一个很适合飞行的天气,杰奎琳等不及早饭结束,拉着多丽丝就往城堡外的草坪上走。
她们到得实在是太早了,草坪上只有二十几把扫帚,多丽丝仔细看了一下,有些扫帚的尾巴像极了女贞路夏天蔫了的花草,有的则是许多枯枝都向着各个方向戳了出来。
“光是在草坪上晒晒太阳就很舒服。”杰奎琳像个天真的孩子一样用手去抓阳光,金色的光芒透过她的指缝散落下来,在她乌黑的头发上投下金色的光斑。多丽丝莫名想到那个傍晚,夕阳也是以同样的方式洒在了同样拥有乌黑头发的人身上。
飞行课的老师霍琦女士长着一双黄色的鹰眼,一头短发非常干练,走起路来风风火火。一上来,她直接开门见山,简洁地说:“欢迎你们来参加飞行课,现在,每个人的脚边都有一把扫帚,把手放在扫帚的上方,说‘起来’。”
多丽丝试探性地把手掌放到了扫帚的上方,心里莫名觉得这举动有一点傻。
“起来。”她试探性地叫了一声——扫帚纹丝不动。
“声音要洪亮,要充满感情。”霍琦女士在他们中间走来走去,大声指导着。
“起来!”多丽丝试着放大声音、增加情感——扫帚依旧纹丝不动。她接着又尝试了各种语调版本的“起来”,扫帚就是不愿意挪动一下,要不是有一次扫帚在地上慵懒地打了个滚,多丽丝真得要开始怀疑霍琦女士把飞天扫帚和用来扫地的扫帚弄混了。
金妮的扫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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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第一次喊“起来”的时候就顺利地飞到了她的手中,旁边的杰奎琳试了几遍,也成功了。渐渐地,飞起来的扫帚越来越多,霍琦女士见状,走到多丽丝的旁边说:“放轻松,孩子,一定要充满感情。”
多丽丝觉得自己已经把平生所有的情感都倾注在那把破破烂烂的飞天扫帚上了,然而扫帚就像自己刚把克莱奥带回家头几天的小猫可可,任凭她如何讨好都不为所动。
霍琦女士看起来也没辙,只好直接把扫帚递到了多丽丝的手中。
“接下来,骑上扫帚,等我一吹哨子,你们就用脚轻轻蹬一下地面,低低地飞一圈,然后把扫帚头微微朝下,慢慢落回地面,来,听我口令,三——二 ——一。”
多丽丝对于他们这么快就要开始实践感到惊讶,同时她心里非常恐惧——一个连扫帚都要霍琦女士亲自递到手上的人怎么可能飞得好呢?然而,霍琦女士的哨声刻不容缓,多丽丝也只得按照霍琦女士说的,骑上扫帚,用脚轻轻点了一下地面。
离开地面的一瞬间,她就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双脚悬空带来的巨大的恐惧感瞬间将她包裹,扫帚也并不好控制,多丽丝飞行的高度其实并不高,但她根本控制不住方向,只感觉头晕脑胀、天旋地转,扫帚也开始不受控制地抖动了起来。霍琦女士说接下来要干什么来着?她想不起来了,隐隐约约地,她好像看到霍琦女士抽出了魔杖,对着自己念了一句什么,扫帚的速度终于慢了下来,她终于慢慢回到了地面,像劫后余生的人一样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真的,我感觉我和扫帚就像两条平行线,根本走不到一起,”多丽丝沮丧地说,“我感觉它好像要把我甩下去。”
当天晚上,伍德没有安排魁地奇训练,前两天被训练弄得筋疲力尽的哈利也不想做家庭作业,于是,他喊上多丽丝,借着仅存的一点点天光,在黑湖旁边的草地上悠闲地散步。
“你是怕高?”哈利尝试分析原因。
“应该也不是,”多丽丝沮丧地摇摇头,“前天班弗迪训练,那个垫子不比我今天飞得低,但我就是觉得在那里我会自在一些。我也不是怕悬空,因为我和杰奎琳也有需要悬空做的动作,我只是……只是不喜欢骑扫帚的感觉。”
哈利在一旁默默地听着,给不了任何建议,对他来说,骑扫帚飞行好像就是一件浑然天成、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如果论技巧,他什么也说不上来。
“好啦,我也不需要什么安慰,毕竟飞行课也就2节,”黑湖的湖面上,仅剩的最后一丝霞光照在最远处的湖水上,多丽丝的脸颊上浮现出了一丝调皮的笑容,“你知道吗?现在的场景,让我想起了我们第一次认识时的样子呢。你还记得吗?当时达力被树枝打跑了,然后我发现你也是和我一样拥有奇怪能力的人。那天傍晚,在小惠金区旁边的那个湖旁边,几乎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只是,我真的还是不敢相信我们居然都是巫师,还能在这个地方看到当时的场景。”
哈利心里一颤,想起了那一天,五岁的多丽丝告诉他自己很喜欢晚霞照在湖面上的样子,那时的他似乎就能隐隐感受到隐藏在多丽丝开朗外表下的那一份孤独。他们似乎都不太会安慰别人,就像多丽丝每次听到哈利诉说自己在德思礼家的遭遇时总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而哈利也总是在多丽丝吐露心声时默默地听着。他们之间似乎达成了一种默契,哪怕对方只是静静地聆听,也能化解他们内心各自的烦恼。
“慢慢来。”哈利斟酌了好久才说出这么一句话,“对了,我很期待你们万圣节的表演。”
14. 第十四章:万圣夜的谜
随着十月进行到了末尾,逐渐变得寒冷潮湿的天气让同学们吃了不少苦头,全校之间不知怎么的爆发出了一阵流行性感冒,庞弗雷夫人的提神剂供不应求。万圣节即将来临,多丽丝和杰奎琳的小节目也逐渐有了雏形——一套双人组合动作,库珀小姐还说如果运气好的话,她们俩可以成为长期搭档。每个星期三晚上,多丽丝和杰奎琳都要到魁地奇球场旁边的班弗迪比赛馆进行彩排,这也就意味着她们俩在那天晚上不能待在公共休息室温暖的壁炉前,而是要在瑟瑟寒风之中从班弗迪比赛馆走回城堡,偏偏今天晚上还下着雨。
“也不知道金妮的感冒好点了没有,”杰奎琳将身上的大围巾裹得更紧——她和多丽丝一起裹在同一条围巾下面,这样就会更加暖和,多丽丝一只手撑着雨伞,行动非常缓慢,“别到时候我俩再感冒了,那整个寝室不得交叉感染啊。”
“别担心,庞弗雷女士的提神剂绝对比我们俩小时候喝的那些感冒药有用得多,”多丽丝说,每一个字都和她的牙齿一起打着寒颤,“我觉得金妮那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可能不完全是由感冒引起的,她最近一直都是这样,对谁都爱答不理,干什么事都心不在焉。上次魔药课,斯内普都站她面前了,她都没意识到她连课本的页数都没翻对。问题是——”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突然加重了语气,“按照罗恩的说法,金妮性格应该很开朗才对,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太……。”
“奇怪?”杰奎琳说,“可是哪里奇怪呢?也许金妮就是突然转变了性格了呢?”
“是啊,问题就在这里,”多丽丝若有所思地说,“到底是哪里奇怪呢。”
多丽丝和杰奎琳哆哆嗦嗦地走进了城堡的大门,多丽丝发誓回去一定要向赫敏请教一下变出永不熄灭的蓝色小火苗的咒语是什么。
“我想用一下盥洗室,”她们上到二楼的时候,杰奎琳说,“你还记得二楼的盥洗室在哪儿吗?”
多丽丝几乎从来没用过二楼的盥洗室,但她凭着在其他楼层的记忆,还是确定了大致方位。她们看到盥洗室的门,想都没想就推开门走了进去,盥洗室里安静得出奇,只有听起来像是极细的水流的汩汩声。
“你们是谁,为什么来我的盥洗室?已经好久没有活人来过我的地盘了。”身后传来的一声低语差点把她们俩吓得灵魂出窍。一个全身呈乳白色半透明状的幽灵正用她哀怨的眼神盯着她们,矮矮胖胖的身子,直溜的长发和一副厚厚的眼镜几乎将她的脸完全遮住。
“我们……只是想用一下盥洗室。”多丽丝平静地说,“如果打扰到你了,我们很抱歉。”
“少骗人,”幽灵说着说着竟然抽泣了起来,“从来没有人用过这里的盥洗室,你们是来看我的笑话的是不是?”
“对不起,但我们真的不认识你。”多丽丝被幽灵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可接下来,幽灵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号:“哼,不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们肯定早就从其他人口中听说过我了,哭泣的桃金娘、肥婆桃金娘、丑八怪桃金娘、可怜的、哭哭啼啼的、闷闷不乐的桃金娘。我是死了,但我也有尊严,也不想被别人讽刺,但所有人都在背后说我。”她发出一声恸哭,哧溜一下钻进了抽水马桶里,在地板和墙面上溅起了一大片水花。
杰奎琳目瞪口呆,愣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
“这是……不是,我们什么都没说啊,好莫名其妙啊。”
“谁说不是呢,”多丽丝叹了口气,“我们还是去我们最常去的那个盥洗室吧。”
她们回到公共休息室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罗恩和赫敏正在壁炉前的扶手椅上坐着,罗恩用羽毛笔在羊皮纸上疯狂地写着什么东西。离他们稍微远一点的桌子上,弗雷德和乔治正在尝试给火蜥蜴喂费力拔烟火。一群人围在他们旁边,好奇地看着。
“罗恩,你这里写错了,无梦酣睡剂里用到的成分是缬草,不是桔梗。”多丽丝绕到罗恩身后,看了眼他羊皮纸上的内容。
“谢谢,”罗恩有些恼火地划掉了羊皮纸上的错误。
“别问,”赫敏没好气地瞪了罗恩一眼,“问就是这份作业明天就要交了。”
哈利从旋转楼梯上走了下来,头发丝依然还在滴水。
“这种天气还要训练魁地奇吗?”多丽丝有些震惊。
“你们不也还是要排练吗?”哈利笑了,虽然笑容中带着浓浓的疲惫。
“但我们是在室内啊,你们可是真正要淋着雨打呢。”多丽丝说。
“没办法,”哈利摇摇头,“伍德说要适应各种不同的天气。而且,斯莱特林队最近飞得可好,伍德当然是着急上火。而且,就因为我这一身泥,费尔奇差点要关我禁闭,要不是尼克帮了我,我搞不好就得被吊在地牢里被鞭子抽了。对了……”
他的话没能说完,弗雷德和乔治的火蜥蜴突然蹿到了半空中,从嘴里吐出阵阵烟火。周围的同学兴奋极了,珀西·韦斯莱板着脸在教训弟弟们。多丽丝也被吐烟花的火蜥蜴吸引了,一下子忘记了他们正在谈论的内容。
万圣节那天,礼堂里像往常一样用活蝙蝠装饰了起来,海格精心培育的南瓜被雕刻成了巨型南瓜灯,有的很有艺术感地堆放在一起,有的梦幻地吊在空中。
杰奎琳被这些装饰震惊到了,多丽丝也是同样。以前,她们只提过那种非常小的南瓜灯到处去要糖,海格的巨型南瓜灯大到能容纳三四个人坐进去。
多丽丝和杰奎琳在门厅碰到了海格,海格穿着他的鼹鼠皮大衣,蹬着一双小船似的皮靴,左手还拎着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微微晃动着。
“你好,海格,万圣节快乐!”多丽丝笑着和海格打了个招呼,“这是什么?”她盯着海格左手的说。
“哦,这个,”海格晃了晃手上的东西,那玩意无力地抖动着,“我的公鸡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弄死了,我正想去问问邓布利多能不能允许我在鸡棚周围施点小魔法。”
“所以他们三个真的不来了吗?”和海格分别后,杰奎琳问道,她们正走在通向班弗迪训练馆的路上。
“不来了,”多丽丝叹了口气,“哈利忘了他答应尼克和罗恩还有赫敏去参加他的忌辰晚会。所以,他们不来了。”
她们走上楼梯,在五楼的平台上,多丽丝一拍脑袋,突然想起她昨天晚上把表演服放在寝室了。
“我去拿下衣服,马上回来。”她丢下这句话,匆匆跑上了楼梯。
公共休息室几乎没有什么人,大家都准备去参加万圣节的晚宴了。多丽丝原以为寝室里也没有人,艾琳娜和格温德琳一早就出去了,金妮说她要去找一个朋友也早早地出去了,可当她打开寝室的灯,一抹火红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
“金妮?”多丽丝像怕吓到她一样,轻声地问,“你怎么在这?你不是说要出去找你朋友吗?”
金妮像被警察抓了个正着的小偷一样,猛地起身,表情中带着明显的慌乱——“哗啦”一声,一个白色的盒子被打翻在地,金妮惊慌地东张西望,似乎不知道是先把盒子捡起来好还是先解释好。
“这不是艾琳娜的绘画颜料吗?”多丽丝走近看了看打翻在地上的盒子,“你动它干什么,艾琳娜不是很讨厌别人动她东西吗?”
“你别碰它!”多丽丝刚想蹲下来把盒子捡起来,就听到金妮突然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声,她惊得定在了原地。
“金妮?”多丽丝有些害怕地盯着金妮的脸,生怕下一秒她又会发出一声尖叫。
“什么?”金妮突然又变成像是刚刚从梦里醒来的困惑模样,“多丽丝,你为什么要这样半蹲在地板上呀?”
多丽丝的脑袋更糊涂了,她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金妮。
“圣诞快乐!”金妮突然绽放出笑脸,“真期待你在圣诞晚宴上的表演,多丽丝。”说完这句话,她就走出了房间,脚步甚至非常轻快。
“圣诞……快乐?金妮,你回来,我还没说完呢。”多丽丝冲着寝室门口大喊了一声,可金妮像是完全没听到一样,自顾自地走了出去。
“搞什么。”多丽丝莫名其妙,她愣了几秒,随后想起来自己是回来拿表演服的。
多丽丝找了一圈,表演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盖在了寝室的脏衣篓的顶部。
她来不及疑惑,卷起自己的表演服就要走,可是,表演服下盖着的那件衣服引起了多丽丝的注意——那是一件黑色的长袍,袍子上的少许补丁让她确信这是金妮的袍子,除此之外,袍子上还大面积地沾上了黄色的鸡毛。
“她到底干嘛去了?怎么会有鸡毛?”多丽丝心里嘀咕。
“嘿,你找不到衣服了吗?怎么去了那么久?大家都在等你呢。”寝室的门被推开,杰奎琳的头探了进来。
“没事没事,我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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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多丽丝只好暂时把疑问抛在脑后,抱着表演服,和杰奎琳一起回到了训练馆。
万圣节晚宴的演出非常成功,多丽丝和杰奎琳一起演绎了一支颇有万圣节风格的舞蹈,海格的大南瓜摆在舞台的四个角上,和星罗棋布的天花板形成了一种相当玄幻的风格。邓布利多请来的骷髅舞蹈团在底下给她们伴舞,骷髅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像是在给整首乐曲打拍子。
“真棒,给,这是你们俩的奖励,”夏洛特说着抛给了她们俩一人一盒巧克力蛙,“你们真的很棒,我觉得库珀小姐说得对,你们的确可以组成长期的搭档。”
晚宴的长桌上出现了金妮的身影,别人的盘子里都堆满了食物,只有金妮的盘子干净得像新的一样。弗雷德和乔治正在用魔法控制着珀西级长徽章上的字,珀西正有些恼怒地一个劲儿地问别人到底在笑什么,似乎没有人注意到金妮的异常。
八点钟的钟声响起,金妮机械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着礼堂外走去。
“我去去就回。”多丽丝告诉聊得正开心的杰奎琳,匆匆地在表演服外披上了一件外套就追了出去。
“等等,你去哪?”多丽丝没有理会杰奎琳的呼喊,快步追了出去,金妮已经快走到礼堂门外的转角处了,如果多丽丝停下来,就极有可能跟丢她。
多丽丝一路小心翼翼地跟着金妮,尽可能轻地跟上金妮那快得有些不正常的步频,还要随时注意不被她发现。金妮越走越快,她从楼梯上了二楼的平台,接着像早就规划好的一样直接转上了三楼。多丽丝在后面吃力地跟着,心里的疑云越来越厚。
三楼的走廊曲里拐弯的地方多了起来,多丽丝尽可能地跟上金妮,在即将跟到一个转弯处的时候,她听到背后有人喊她的名字,她一回头,发现哈利正从另一个转角处贴着墙壁快速地移动,罗恩和赫敏在他后面吃力地跟着。她再转回去的时候,金妮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多丽丝有些沮丧地走到转角处往另一边看去——同样没有那个身影。
“你们怎么了?”眼看跟丢了金妮,多丽丝只好转头去和她们说话,声音里带着一丝不那么容易察觉的失望——要不是赫敏突然从身后叫住她,她也许还不会跟丢金妮。
“哈利说他听到墙壁里有声音,而且那个声音还在移动。”赫敏解释道,“你有没有听见什么?”
“没有。”多丽丝回答道,这条走廊上除了他们没有别人了,又哪来的其他声音。
“他要杀人了。”哈利贴着墙,语气突然加重,开始快速地奔跑了起来。
“这边走。”多丽丝差不多跟罗恩和赫敏一样疑惑,但还是跟着哈利,多丽丝心里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因为哈利走的方向恰巧就是金妮刚刚“消失”的方向。
“小心!”哈利突然停了下来,多丽丝差点一头撞在他身上,“这边全都是水。”
“那个声音消失了。”哈利说。
“哈利,看那里。”三人顺着赫敏手指的方向看去,距离地面一尺高的墙壁上,文字一般的东西正在闪闪发亮。他们小心翼翼地淌过地上的积水,看清楚了那在昏暗之中亮得让人发怵的、像是刚刚用油漆写上去的字:
密室已经被打开
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
“字下面挂着的是什么?是火把吗?还是木头棍子。”罗恩眯着眼睛。
“我想都不是,”多丽丝眯着眼睛仔细辨认着,接着倒吸一口凉气,“那好像是费尔奇先生的猫。”
四个人同时凑上前去——那确实是费尔奇的猫洛丽丝夫人,倒挂在火把支架上,一双红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面上的水。
“我们怎么办?要告诉老师吗?还是先走?”罗恩茫然地问。
然而,还没等他们做出决定,走廊尽头就传来一阵骚乱,看来晚宴结束了,这条走廊又是学生们回各自寝室的必经之路。几秒钟之后,几百个学生便聚集在了这里,看到眼前的这一幕,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多丽丝看到珀西正紧紧抓着金妮的手,金妮看起来比平时还要娇小害羞,躲在珀西的身后。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一片死寂之中,一个声音打破了沉寂。
“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下一个就是你们,泥巴种。”德拉科·马尔福正站在一群斯莱特林的学生前面,看着墙上的字和浑身僵硬的洛丽丝夫人,脸上露出了狞笑。
15. 第十五章:谁是继承人?
第十五章:谁是继承人?
多丽丝愤怒地盯着马尔福,右手不自觉地握紧了魔杖。
“这里出了什么事?出了什么事?”阿格斯·费尔奇一瘸一拐地拨开人群,看着人群目光的焦点,突然用手抓住了胸口,脸色苍白地连连后退。
“我的猫!我的猫!洛丽丝夫人怎么了?”他惊恐地看着洛丽丝夫人僵硬的身体,接着,目光下移,看到了站得离洛丽丝夫人最近的多丽丝。
“你——”费尔奇指着多丽丝的手指因为愤怒和害怕而微微颤抖,“是你杀死了我的猫!是你杀死了洛丽丝夫人。”
“我没有,”多丽丝急忙辩解道,“我只是恰巧路过。”
“我可以证明,”杰奎琳略微颤抖的声音从人群里传来,“她刚刚还和我在一起,绝对没有时间。”
“那就是你干的,”费尔奇又把矛头转向了站在多丽丝旁边的哈利,“一定是你!你看见过我的信封!而且你刚刚逃脱了我的禁闭!就是你杀了我的猫!我要杀了你!”费尔奇情绪失控地走上前去,一把揪住了哈利的衣领,湿热的气息甚至扑到了多丽丝的脸上。
“阿格斯——”一个沉稳浑厚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邓布利多带着一众老师拨开人群,每位老师的神情都很凝重——除了跟在邓布利多身后神气活现的洛哈特。
邓布利多径直经过他们身边,冷静地把洛丽丝夫人从火把架子上取了下来。费尔奇看见邓布利多,也不甘地松开了紧握着哈利衣领的手。
“级长们,带着所有学生回到寝室,暂时不要出来。”麦格教授看了眼洛丽丝夫人,接着严肃地宣布道。
珀西·韦斯莱已经在高声喊着“格兰芬多的同学这边走”了,依旧被珀西紧紧牵着手的金妮的目光不住地往墙上的字和洛丽丝夫人身上瞟。多丽丝正在犹豫要不要跟上珀西,就听到邓布利多说:“除了……你们四个。”她转过头,邓布利多深邃的目光正落在她、哈利、罗恩还有赫敏的身上。
“她没有死,阿格斯,”邓布利多平静地对抽泣的费尔奇说,“她只是被石化了。”
“啊,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吉德罗·洛哈特突然变得很兴奋,“真可惜我刚刚不在现场,我恰好知道一个咒语可以救她。”
罗恩发出了一声很小的哼声,但好在除了他们三个人,没有人听见。
邓布利多的脸几乎要贴在洛丽丝夫人的身上了,他在洛丽丝夫人的身上仔细抚摸着,又戳了戳她。
“但是,我们目前不知道是谁、用什么样的方式做到的。”邓布利多缓缓地开口。
“问他。”费尔奇抬起泪水斑驳的脸,凶狠地盯着哈利说。说实话,他的样子竟然令多丽丝有点同情他,如果可可也有这般遭遇,她不敢想象自己会有多伤心。但此时,比起同情费尔奇,她更担心自己。
“我根本没有碰洛丽丝夫人!”哈利大声辩解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胡说!”费尔奇的面目变得狰狞了起来,“你看见了我那封快速念咒的函授信!你知道我……我是个哑炮!”
“低年级学生是绝对做不到这一点的,这需要非常高深的黑魔法,”邓布利多说,“但是,斯普劳特教授正好培育了一批非常优良的曼德拉草,等它们完全成熟之后,就可以救洛丽丝夫人了。”
“校长,请允许我说一句。”斯内普站在墙角处的阴影里,上下嘴唇轻轻扭动着,他挨个扫视过他们四个人的脸,多丽丝总觉得斯内普那略带些阴郁的眼神在自己身上停留的时间最久,那目光让她浑身发毛。
“也许,波特和他的朋友们只是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了错误的地方,”斯内普说话的时候似乎都不需要张开嘴,但那声音足以威慑在场的每一个人,“为什么他们不去参加万圣节的晚宴,却要跑到外面的走廊上去呢?”
多丽丝听着哈利、罗恩和赫敏七嘴八舌地解释自己去参加忌辰晚会,她才终于想起来自己到底为什么会来到三楼的走廊上,刚刚一下子发生的事情太过有冲击力,导致她暂时把金妮的事情忘到了脑后。
“我们累了,想回去休息。”哈利突然说道,多丽丝有些惊讶地盯着他,她原以为哈利会告诉邓布利多从墙壁里听到奇怪声音的事。
“不吃晚饭?”斯内普的笑容非常难看,“我想,幽灵在忌辰晚会上提供的食物不太适合活人吧。”
“我们不饿。”罗恩大声说着,但随着他肚子里发出的叽里咕噜的声音,他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朵根。
“校长,我想波特没有完全说实话,我们是否可以,暂时取消一些他的某些特权,比如,暂时禁止他参加魁地奇比赛。”斯内普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似有若无的笑容,多丽丝认为他的私心实在是太明显了。
麦格教授第一个坐不住了,她不满地反驳斯内普,斯内普脸上的笑容更难看了。
“只要没被证明有罪,就是无辜的,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坚定地说。
“教授,我……”多丽丝想告诉麦格教授有关金妮的事情,但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开口,就已经脱口而出。
“Yes?Miss Kinsella.(什么事,金塞拉小姐?)”麦格教授朝着她点了点头。
多丽丝看着麦格教授的眼睛,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她其实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说明金妮和这些事件的可能联系,而且,她心里认为既然哈利也没有告诉邓布利多奇怪声音的事,那她也可以静观其变,想了想,她还是说了句:“Nothing, professor.(没事,教授。)”她感到麦格教授依然在奇怪地盯着她,直到邓布利多对他们说可以走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邓布利多那个声音的事情?”待教授们都不在身边,多丽丝才问哈利。
“我觉得哈利这么做是对的,”罗恩说,“即使是在魔法世界,听见别人听不见的声音也不是什么好兆头。”
“但你们是相信我的,对吗?”哈利说,声音里出现了一丝不确定。
“我们当然相信你,”多丽丝一口咬定,“可问题是,为什么?”
“话说,你当时在走廊上干什么?”罗恩突然向多丽丝问。
多丽丝犹豫要不要告诉他金妮的事情,但她自己心里也不相信金妮会和这些事情有什么联系。
“其实……金妮落东西在礼堂里了,我想追上她把东西还给她,但她走得实在太快了,你们从后面喊住我之后,我就把她跟丢了。”多丽丝想了想,还是编了一个理由。
“金妮?”罗恩的眉头皱在了一起,喃喃地说,“对了。她之前什么都跟我说,但她现在天天沉默寡言,弗雷德和乔治在她面前玩了那么多蹩脚的把戏,也没见她露个笑脸。”
“但金妮怎么可能和这件事有联系?我是说,她只有一年级啊。”赫敏说。
“是啊,我也这么想。”多丽丝叹了口气。
多丽丝带着满身的疲惫推开了宿舍的门,艾琳娜立马迎了上来:“嘿,多丽丝,刚刚我在后面,没太看清,在现场的人是你吧,所以,真的是你们干的吗?”
“怎么可能啊,”杰奎琳一下子坐直了,“多丽丝一分钟之前还和我在一起呢,再说,你也看到了她的表演不是吗?”
“那波特呢?你们怎么会突然聚集在走廊上呢?”艾琳娜依旧不依不饶。
“说真的,艾琳娜,我们什么都没有干,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累了,我想睡觉了。”多丽丝被艾琳娜问得有些窝火,不耐烦地说道。
“他难道真的没有可能想他们说的那样,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吗?”艾琳娜还在追问。
“够了,艾琳娜,我相信多丽丝,”杰奎琳生气地说,“再说了,他是个格兰芬多,不是斯莱特林,不是吗?而且,如果他真的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你们都在格兰芬多,到时候第一个出事的肯定就是你。”
多丽丝有些心烦意乱,但她还是没忍住在心里偷笑,杰奎琳的嘴皮子真不是浪得虚名。
或许是这一晚上过得实在是太累了,多丽丝沾上枕头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她平常起床的时间,偏偏第一节课还是麦格教授的变形课,麦格教授可不喜欢学生迟到。令她惊讶的是,金妮一直在寝室里坐着,看起来丝毫不担心自己会迟到,而且,她似乎一直在等着多丽丝起床。
多丽丝匆匆忙忙地把《初学变形指南》塞进书包里,正准备走,金妮还坐在她的床上,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金妮?你不走吗?变形课要迟到了。”多丽丝实在觉得蹊跷,停下来问了一句。
“多丽丝,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在跟踪我?”明明是质问的语气,可金妮从声音到身体都在发抖。
多丽丝一下子被问住了,但更深的疑问缠绕着她,如果他没有记错,金妮昨天晚上根本没有回过头,就算她听见了脚步声,为什么不当场和她对质呢?
“洛丽丝夫人的事情,我很害怕,”金妮接着说,语气突然又软了下来,“你说,会不会后面类似的事情还会发生在学生身上?”金妮的声音逐渐弱了下去,接着,多丽丝就从她的声音里听到了一丝哭腔,眼泪从她的眼角流了下来,随后,她突然变得歇斯底里了起来,扯着多丽丝袍子的衣角哭得停不下来。
“金妮,你……”多丽丝有些慌张地看了看表,如果再拖下去,她只能放弃吃早饭了,“你先起来,到底怎么了?”
“我不知道,我就是很害怕,”金妮依然抓着她的衣服不松手,“出了这么多事情,我好害怕。我害怕哈利被……被开除……”
多丽丝明显感觉不对,金妮的情绪很明显是割裂开来的,刚才她还看起来一副要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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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算账”的样子,可突然一下又趴在自己身上止不住地哭泣。多丽丝开始有些后悔昨晚没告诉麦格教授金妮的事情。
“没事,金妮,这是在霍格沃茨,”见此情景,她也只好轻轻摸着金妮的头发,像安抚小动物一样安慰着她,“有校长,有老师,不会有危险的。霍格沃茨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海格说过的,记得吗?而且,我向你发誓,金妮,哈利绝对没有动洛丽丝夫人一根指头,你完全不用担心他。”
多丽丝好不容易安抚好了金妮,踩着点走进了变形课的教室,麦格教授已经在讲台上站着了,多丽丝快步走到了杰奎琳的旁边,杰奎琳贴心地给她留了一个座位。
“你怎么弄到现在啊?”杰奎琳小声地问她,“我本来想喊你的,但是金妮说她会喊你,所以我们先走了。”
多丽丝本就满肚子狐疑,听了杰奎琳的话,心里的感觉更不好了。
“今天我们要学习如何把清水变成酒,”麦格教授严肃地说,“虽然说核心动作要领都和前几节课一样,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们,不要掉以轻心,去年,你们的一位学长就曾经在使用这个咒语时烧掉了自己的眉毛。”
“嘿,多丽丝,”科林·克里维从后面戳了戳她,“他们都在说哈利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呢。你觉得呢?”
“我相信他不是。”多丽丝一边说一边挥舞着魔杖,有些分心,杯子中的水跳跃了一下,溅出来几滴到了桌子上。
“请专心。”麦格教授从他们身边经过,皱着眉头说了一句。多丽丝赶紧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面前的水上。
“但没有证据说明他不是,不是吗?他就在第一案发现场。”艾琳娜小声的嘀咕还是被多丽丝听见了。
“哦,但也没有证据说明他是,艾琳娜,”多丽丝真的感觉有些厌烦了,“如果这么说的话,我也在案发的第一现场,你怎么不怀疑我?”
艾琳娜被问住了,只好转过身去不看她。
“我相信你,多丽丝,”一个梦呓般的声音响起,多丽丝这才发现自己刚刚走得太匆忙,都没发现卢娜·洛夫古德就坐在自己旁边的桌子上,“很明显,这不是人为的,人们的脑子大概是被骚扰虻扰坏了。”
“你真觉得是马尔福干的?”午休时间,多丽丝在公共休息室和哈利打了个招呼。
“那不是很显然吗?下一个就是你们,泥巴种,赫敏,他都这么说了,”罗恩尖锐地指出,“一定是卢修斯·马尔福在这里上学的时候打开了密室,现在他又教亲爱的小德拉科这么做。”
“我不觉得,”多丽丝说,“按照马尔福的性格,如果他真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那不得闹得全校都沸沸扬扬。”
“可是,我爸爸说过马尔福一家都是神秘人的心腹。”罗恩咕哝着说。
“听着,如果你真想弄清马尔福在干什么,我倒是有一个办法,”赫敏说,但随即她就变得欲言又止了起来,“只不过那是非常困难的,我们大概要违反差不多五十条校规。”
“但你会告诉我们的,对吗?”哈利疲惫地笑了笑。
“复方汤剂,”赫敏简洁地说,“斯内普在魔药课上提到的。能让人变成另一个人的样子,效果持续一个小时。”
“话说,赫敏,魔药课你除了听斯内普讲课,就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干了吗?”罗恩抱怨道,赫敏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马尔福一定会告诉克拉布和高尔所有的事情的,其他斯莱特林们说不定也知道。如果我们可以变成他们的样子,也就可以——”
“从马尔福嘴里套出所有的话,”罗恩兴奋地说,“要熬多久?”
“这我不知道,斯内普说了这个药剂记载在一本名叫《强力药剂》的书上,而这本书一定在图书馆的禁书区。”赫敏遗憾地说。
“那你还是别告诉我们比较好。”罗恩失望地说,像一只圆鼓鼓的大气球突然被戳破了一样蔫了下来。
“嘿,各位,我觉得完全不需要这么复杂,”多丽丝眼看谈话的走向越来越奇怪,赶紧说,“我可以先帮你们去问问阿斯托里亚。”
“谁?”
“阿斯托里亚·格林格拉斯,跟我同级的斯莱特林的女生,她姐姐达芙妮应该跟你们同级,我可以先帮你们问问她,也许就用不着熬复方汤剂了。”多丽丝说。
“你去问斯莱特林?”罗恩用明显怀疑的语气说,“她会告诉你吗?”
“哦,别这样,阿斯托里亚和别的斯莱特林不一样,虽然她有时确实有些高傲冷淡,但她人挺不错的,我可以试试,”多丽丝说,“毕竟,能别违反校规还是尽量别违反,不是吗?”
哈利突然笑了,多丽丝也莫名其妙地跟着笑了起来,尽管她不知道笑点在什么地方。
“去年,赫敏也是这么说的。”罗恩哈哈大笑,差点没喘过气来。
16. 第十六章:魁地奇惊魂
虽说多丽丝信誓旦旦地承诺了要帮哈利向阿斯托里亚打听马尔福的事情,但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直接问她“你说马尔福是不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未免太过于明显。那一整个上午多丽丝都在苦苦思索如何旁敲侧击地询问阿斯托里亚,以至于她第一次在魔药课上分心了——她弄错了狮子鱼刺粉末的剂量,现在她的坩埚正向外飘着大团大团的蘑菇状的黑烟。斯内普看起来憋了好久,终于有机会数落她的魔药几句了。
“看来金塞拉小姐对于瞌睡剂有着自己非同寻常的理解,”斯内普轻声说着,旁边的斯莱特林们发出一阵哄笑,“她似乎想直接通过浓烟把人迷晕而不是通过药剂让人沉睡。”
多丽丝的脸微微红了一下,但她并不在乎,她心里装着更重要的事情。她转头看着聚在一起的斯莱特林们,阿斯托里亚没有笑,事实上,她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一直在专心致志地看着自己的魔药课本。
魔药课下课后,多丽丝迅速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在斯莱特林们鱼贯而出之前拦住了阿斯托里亚。阿斯托里亚淡淡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惊讶的神情。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阿斯托里亚浅色的眉毛微微往上抬了抬,又微微皱在了一起。
“我们能借一步说话吗?”多丽丝小心翼翼地问她。
阿斯托里亚没有说话,但她默默走到了一个没有人的角落,多丽丝相信这是默许的意思。
“就是……”直到刚刚,多丽丝都没有想好到底该如何向她开口,因此她的话里带着一丝迟疑,“关于洛丽丝夫人被石化的事情,你知不知道什么……”
“这件事情你直接去问波特不是更合适吗?”阿斯托里亚冷冷地说。
“是啊,但是他……有的时候比较神秘嘛,而且他自己也不太清楚,而且,嗯……墙上的字写的是……那个嘛,所以我想……你们会不会更了解一点。”多丽丝一紧张,开始胡言乱语了起来。
阿斯托里亚仿佛受到了冒犯,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金塞拉,我想你对我们有些误解,不是所有斯莱特林都喜欢用那种称谓称呼麻瓜出身的人,”她顿了一下继续说,声音冷得宛若冰窖,“如果你特别想知道,我只能告诉你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包括那天当场说出那个词的马尔福同学。你还有别的事情吗?”
“呃……我想……应该没有了。”多丽丝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声音细若蚊蚋,同时对于自己刚刚不经大脑思考就讲出来的话感到有些后悔。
“那我先告辞了。”阿斯托里亚又恢复了平时淡淡的表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所以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
多丽丝在阿斯托里亚那里吃了一鼻子灰(虽然她清楚主要责任在她自己),沮丧地告诉了三人这件事情。
“其实他们一般也不会轻易承认,”罗恩说,“所以我们做了两手准备,喏,给她看看,赫敏。”
多丽丝从赫敏手中接过一小片羊皮纸,一个巨大的花体签名出现在她的眼前。
“你们弄到了洛哈特的签名?”多丽丝惊讶地问。
“其实易如反掌,”罗恩笑嘻嘻地说,“那个没有脑子的蠢货根本就没仔细看我们要借的到底是什么书。”
“他不是没有脑子的蠢货,罗恩。”赫敏气愤地说。
“总之,下午我们把这张字条交给平斯女士就行了。”罗恩没有理会赫敏的话,兴奋地说了下去。
“你们真打算熬复方汤剂?”多丽丝有些迟疑,“先不说它的难度可能有多大,你们这样冒险真得好吗?我是说,万一马尔福不是呢?”
“那我们就排除了一个错误答案,不是吗?”哈利说。
“我觉得马尔福如果真的做了这些事情,不会像那天晚上那么嚣张的,”多丽丝皱着眉头说,“我是说,如果他真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的话,这件事情对他来说就很重要了不是吗?他如果这么嚣张,不是很快就暴露了吗?”
“我觉得你不应该用你的思维方式去揣测马尔福的想法,”罗恩一针见血地指出,“他们家从来都是有恃无恐,卢修斯·马尔福就已经够邪恶的了,他教唆德拉科去打开密室也是完全有可能的事情。”
多丽丝一时间竟无话可说,罗恩的话听起来确实有那么几分道理。
“来吧,我们需要你的帮助,”罗恩见多丽丝一时语塞,接着说了下去,“你可是魔药天才,斯内普甚至都没给过赫敏的作业O,你已经得了好几次O了,不是吗?”
多丽丝苦笑了一下,想到了自己刚刚熬出来的那锅冒着浓浓黑烟的东西和杰奎琳不满的声音:“嘿,为什么我们俩的作业内容明明差不多,你能拿O,我只能拿E啊。”
“我还有一个问题,”多丽丝说,“你们在哪里熬呢?这种东西很容易就会被发现的吧。”
“这个我们早就想好了,”赫敏立马接上了话茬,“二楼的那个失修的女厕所。”
多丽丝仔细在大脑里回忆二楼的女厕所有什么特殊的,接着她就回想起了那段让她和杰奎琳都摸不着头脑的经历。
“那个厕所里不是有一个很缠人的幽灵吗?”多丽丝惊讶地问,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啊,看来你已经见过哭泣的桃金娘了,你只要别理她就好了,她自然就不会来找你发泄情绪了。”赫敏轻快地说。
“那——好吧。”多丽丝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同意了。
然而,当天下午,多丽丝就和赫敏一起陷入了难题。
《强力药剂》泛黄的纸张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复方汤剂的制作周期有一个月之久,这还不是最棘手的——它需要的那些特殊的材料:非洲树蛇皮、研成粉末的双角兽的角,还有他们要变的那个人的一些东西。
“这些东西应该只有斯内普的私人储藏室里才有,”多丽丝皱着眉头说,“难道我们要去偷吗?”
“我们只有这个方法,”赫敏无奈地叹了口气,“说起来,今天已经星期五了,我们下周二就有一节魔药课,到时候我会……想个办法。”
“你真的还是原来那个赫敏吗?”哈利咧开嘴笑了。
周六的早上将进行本学期的第一场魁地奇比赛,多丽丝虽然对于扫帚和魁地奇都没有任何兴趣,甚至有些害怕,但她答应了哈利会去加油,况且杰奎琳对即将到来的比赛兴奋极了。
“祝你好运,哈利。”多丽丝笑着对哈利说。
“我去找个好座位,哈利!”熟悉的快门声从多丽丝的耳边传来,科林·克里维又一次捧着他那几乎从不离身的照相机站到了多丽丝的旁边。
“我们坐在一起,好吗?你可以给我讲讲……”
“不行,”科林的话还没有说完,多丽丝就断然拒绝了他,她可不想一整场比赛都听着科林在她耳朵旁边碎碎念,“我已经——已经答应了杰奎琳和赫敏。”
多丽丝不得不承认魁地奇比赛确实非常精彩,她听着李·乔丹充满激情的解说,看着鬼飞球从一个人的手上被抛到另一个人的手上,看得她有些眼花缭乱。
“斯莱特林领先,六十比二十!”显然,斯莱特林队七把全新的光轮2001成了他们本场比赛最大的优势,他们飞的速度可不止是比格兰芬多队快一点点,多丽丝只能看见一个个模糊的绿色影子。
一个红色的身影飞快地从她的眼前掠过,一个黑色的球形物体重重地从她脸颊旁边滑过,紧接着,那个飞快的游走球疯狂地擦着看台飞了过去,把不远处科林的镜头狠狠地撞了下来。
“游走球真是太可怕了。”多丽丝说,赫敏在她旁边表示了认同。
哈利再一次从多丽丝的眼前飞过,多丽丝觉得他比斯莱特林的队员们飞得要快得多,谜题很快解开,他的身后正跟着一个飞得更快的游走球。
“又一个?”多丽丝心里犯嘀咕。
“多丽丝,有点不对劲,”赫敏突然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那个游走球一直跟着哈利,根本不去追别人。”
多丽丝听了赫敏的话,紧张地搜寻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这并不需要耗费很大的工夫,紧紧跟着哈利的黑色大球实在是太好辨认了,哈利的注意力似乎已经不在金色飞贼上了,他正在尝试用各种方法躲避着那只疯狂的游走球,在空中滚了好几个圈。
“借光!借光!让一让!”
“海格!”多丽丝喊道,一边使劲往旁边挪了挪,给海格腾出空间。海格手上捧着一只巨大的望远镜,正紧紧跟随着哈利。
“那只游走球为什么只跟着哈利?”海格大声说道。
“我们也想知道!”罗恩的声音比海格还大,在呼啸而过的球员们带起来的风里有些破碎。
就在他们满心焦急的时候,霍琦女士吹响了哨子。七名格兰芬多的队员降落到了地面,但那只疯狂的游走球依旧在球员们之间横冲直撞,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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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定主意要撞碎一个人的头骨。
队员们在球场中央激烈地争吵着什么,看台上的多丽丝什么都没有听见。韦斯莱双胞胎中的一个正死命按着那只游走球,正满脸通红地和格兰芬多队的队长——奥利弗·伍德争着什么。
还没等观众们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七名球员又同时跨上了自己的扫帚,比赛继续进行着。
“怎么又突然开始了?游走球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吗?”赫敏有些不明所以。
“没有!”多丽丝大声喊着,“它还在追着哈利!”
哈利看起来已经没有像刚刚那样费心思去躲避游走球了,多丽丝还没想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那只游走球就狠狠地撞在了他的右臂上,人群中一片哗然。哈利痛得趴在了扫帚上,但随后,他伸出尚且完好的左臂,拼命向前一抓,紧接着他就滚下了扫帚——好在离地面已经很近了。
多丽丝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听见李·乔丹的声音通过魔法麦克风传了出来:“哈利·波特抓住了金色飞贼!格兰芬多队一百八十比七十获胜!”
赫敏迅速拉着多丽丝从看台上跑了下去,那只游走球还在疯狂地在哈利身边上蹿下跳。弗雷德和乔治努力扑住了那只游走球,正在艰难地把它往箱子里面塞。
“哈利!你还好吧?”多丽丝焦急地问。
“骨头断了。”霍琦女士迅速判断道,“把他送到校医院去。”
“霍琦女士!我想我可以解决!”一个声音神气地说。
吉德罗·洛哈特正从匆匆地往这边走来,一边走一遍从袍子里抽出了魔杖。
“哦不,不要你。”哈利呻吟着说。
“可怜的孩子,”洛哈特同情地咂了咂嘴,接着露出了两排白得发亮的牙齿,“已经痛得开始胡言乱语了。”
洛哈特将他翠绿色的袖子往上卷了卷,看起来很潇洒地挥了一下他的魔杖——看起来无事发生。
“啊哈,你的胳膊已经完全修好了!”洛哈特看起来高兴极了。
哈利试着抬起了他的手臂,手臂软绵绵的,像一根肉色的橡胶管,无力地耷拉着。
哈利看起来差点就要晕过去了,洛哈特看起来竟然还是挺高兴的,多丽丝不明白他到底在开心什么:“啊哈,重点是,手臂已经不会再痛了。”
“不会再痛了?”海格大声质疑道,“他连骨头都没了!”
“你们应该早点来的,”庞弗雷女士不满地说,“我一秒钟就能把骨头接上,可现在这种情况……”
“你也会的,对吗?”哈利有些担心地问。
“我当然会,但长骨头是一件特别难受的事情。”庞弗雷女士不满地咂了咂嘴。
她拿出了一瓶叫做“生骨灵”的液体,倒了一点出来,命令哈利喝掉。哈利的嘴唇刚刚碰到杯子中的液体就开始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你早该想到这玩意不好喝的。”庞弗雷女士看起来有些生气。
庞弗雷女士接着气势汹汹地把聚集在病房里的前来庆祝的格兰芬多的队员们全都赶了出去。多丽丝在病房里多留了一会儿。
“这里面有蚂蝗汁液和老鼠尾巴啊,”多丽丝好奇地举起生骨灵的瓶子看了看,“怪不得这么难喝。”
“行行好吧,”哈利疲倦地说,“再说我真要吐出来了。”
八点钟左右的时候,庞弗雷女士过来把多丽丝赶走了,她说哈利需要好好休息,任何人都不能打扰。
等到哈利第二天推开桃金娘失修的厕所的门的时候,多丽丝已经和罗恩还有赫敏在那里待了很久了,多丽丝仔细地帮着赫敏核对着清单上的材料。
“你的胳膊怎么样啦?”多丽丝关切地问。
“好多了,”哈利说,“洛哈特真的是……”
“我想我们现在唯一缺的材料就是非洲树蛇皮和双角兽的角了,”赫敏立马打断了他,“对了,刚刚院长们来登记留校过圣诞节的名单,马尔福也会留校,我们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弄清楚。”
“真可惜,”多丽丝叹了口气,“我答应了爸爸妈妈要回去的。”
“你就等我们的好消息吧,多丽丝,”罗恩大大咧咧地说,“我个人感觉这玩意会很难喝。”他看着多丽丝往坩埚里扔了一些草蛉虫,脸上涌现出了一种很恶心的表情。
“对了,我有事情和你们说。”哈利说着关上了盥洗室的门——尽管完全没有必要。
17. 第十七章:蛇语之谜
“你说多比——?”多丽丝惊讶地捂住了嘴巴。哈利把半夜多比来访、科林被石化、邓布利多关于密室的话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们。
“你说游走球和车站的隔墙都是多比干的?他真的是在救你吗?上次他把布丁扣在别人脑门上就已经够糟了。”多丽丝久违地想起了那段不太愉快的回忆,说实话,她对多比目前没有任何好感。
“既然他也提到了密室,那想必是从他主人那里听来的,”多丽丝理性地分析,“那他主人有没有可能……就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呢。”
“啊哈,那我们可以把这个问题也记下来,到时候一起审审马尔福,”罗恩轻快地说,“说不定多比就是马尔福家的小精灵呢。那问题就都解决了。”
“没错,圣诞节将是一个绝妙的机会,大部分人都回家过节了,我们到时候混进斯莱特林的休息室也没那么容易露馅,”哈利沉思着说,“只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要解决的不是麻瓜出身的巫师吗?可我不是啊,为什么多比说我会有危险呢?”说着,他又想到了什么一样,目光在多丽丝和赫敏的身上来回扫视。
这个问题倒是把三人都问住了,三人沉默了一会,赫敏率先开口了:“不过我们圣诞节的时候就能弄明白了,但是首先,明天魔药课你们俩要让斯内普至少有十分钟的时间脱不开身,这样我才能溜进他的储藏室里。”赫敏的语气平静得好像在计划明天早餐吃什么。
“这可能吗?”多丽丝有些担心地问,在斯内普的魔药课上捣乱无异于去捅一只熟睡的火龙的眼睛,实在是太危险了。
“有可能,只要搅得魔药课一阵大乱就好了。”多丽丝莫名感觉赫敏的表情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气质。
“不过圣诞节回家倒是还挺好的,”哈利犹豫着开口,眉头皱在了一起,“如果那个继承人的目标真的是麻瓜出身的巫师的话,家里反而比学校要安全。”
“是啊,杰奎琳也是这样想的。”科林被石化的消息不胫而走,今天早上,多丽丝还在睡梦中时就被艾琳娜咋咋呼呼的惊叫吵醒,她声大宣布着科林被石化的消息,还一直同情地盯着多丽丝和杰奎琳看。多丽丝对艾琳娜那副多愁善感、仿佛下一秒就要为她们俩哭泣的样子感到有些难受,便早早地从宿舍里出来了,还顺便从图书馆借了一本书走。
“《十一世纪魔法未解之谜》?”罗恩身子往前倾了倾,看清了多丽丝手上的书的封面,“你也在查有关密室的事情吗?”
“是啊,但相关的记载实在是太少了,”多丽丝说,“这已经是图书馆的最后一本了,这两天有关的书差不多都被借完了。但我不知道有用的信息到底有多少。”
“噢,肯定不多,”赫敏说着搅拌了一下魔药,“不然他也不可能一次次地得手。”
“决斗俱乐部?”多丽丝看着杰奎琳满脸兴奋的表情,疑惑地问。
“刚刚发的通知,星期二晚上,”杰奎琳说,“说是密室弄得人心惶惶,学校允许我们学习一些常见的决斗术和防御术。理论上只限二年级以上的同学参加,但一年级学生允许去观摩,你去吗?”
“我当然去,”多丽丝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听起来会比洛哈特的课有用得多。”
“洛哈特的课也挺有意思的,”艾琳娜像幽灵一样从她们身边飘过,眼神有些哀怨,“我倒希望是他来当决斗俱乐部的老师。”
“哦,最好不要,”杰奎琳等艾琳娜走了之后才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我不如去做家庭作业。”
“怎么样怎么样?”星期二下午的课一结束,多丽丝就在杰奎琳惊异的目光中飞一般地冲进了哭泣的桃金娘的盥洗室,显然她一下午都在担心他们在魔药课上的“危险计划”。
“成了,已经加进去了,”赫敏的脸上带着胜利的表情,举起了两袋粉末状的东西,“接下来就是控制好火候加热了。”
“现在是不是应该再加点草蛉进去?”多丽丝饶有兴致地盯着那锅咕噜咕噜泛着棕色泡泡的魔药,“强化一下双角兽粉末的作用。”
星期二晚上他们走进礼堂时,礼堂已经变了模样,四张学院餐桌被移到了墙边,礼堂的中央被一个凸起的台子占据了,台子上铺着深蓝色的天鹅绒地毯,星和月连成一线,在台上闪着金光。
“这个舞台风格……”杰奎琳咂了咂嘴,“该不会……”
她的话没能说完,吉德罗·洛哈特就带着他的招牌笑容迎面向他们走了过来,他今天穿着一身银色的长袍,飘逸的抛光面料在他身后飘动着,好像他的衣服里面藏了一个鼓风机。
“天哪,我还以为会是弗利维教授呢。”多丽丝轻轻叹了口气,听见杰奎琳从鼻子里发出了不满的哼声——艾琳娜激动到把她当成了格温德琳,一把紧紧抓住了她的胳膊。
“好了好了,大家都靠过来,都能看见我吗?好极了!是这样的,邓布利多教授允许我开办这家小小的决斗俱乐部,充分训练大家,以防你们有一天需要自卫,采取我曾无数次使用的方式保护自己——欲知这方面的详情,请看我出版的作品。”洛哈特站在舞台的中央,两排白牙闪得发亮。杰奎琳看起来极其不情愿地往前挪了几步。
“不知道洛哈特会教什么。”哈利站到了多丽丝旁边。
“希望是有用的东西吧。”多丽丝依然怀疑地盯着台上的洛哈特。
“请允许我介绍一下我今天的助手——斯内普教授。”洛哈特用他自认为很帅的姿势转了个身,像迎接明星登台一样的主持人一样潇洒地挥了挥手,尽管被迎接的“明星”看起来并不想待在这里——斯内普带着他平时那副惯有的表情走上舞台,黑色袍子的扣子一直扣到领口。
“要是他们打了个两败俱伤,岂不是太好了!”罗恩在多丽丝身后兴奋地说。
“别担心,等教学结束后,我会把你们的魔药老师完好无损地还给你们的,”洛哈特带着满脸的微笑迎接斯内普,“那么——接下来,决斗的礼仪,第一步,要互相鞠躬。”
洛哈特鞠了一个非常花哨的躬,双手翻出很多花样,而斯内普只是不耐烦地抖了一下脑袋就摆好了架势,仿佛站在他面前的是他的世仇。
“大家看好了,这是一个非常常见且实用的小魔咒,三——二——一——”
斯内普先发制人,一声“除你武器”,一道红光瞬间击中了洛哈特,他的魔杖旋转着飞了出去,他自己还被魔力的余波震得向后踉跄了好几步。
“很好,同学们,看到了吗?就是这样!使用缴械咒在决斗中可以取得先发制人的效果,尽早地占上上风!”洛哈特用手整理了一下他那被斯内普的魔咒弄得有些乱蓬蓬的头发。
“到底谁才是老师啊?”杰奎琳使劲掐着多丽丝的手,极力控制自己不要笑出来。
“接下来,两人一组,互相练习!记住!只是解除魔杖!”洛哈特兴奋地宣布道,“我来给你们分组。”
洛哈特向着多丽丝的方向走来。
“啊,你们俩是一年级新生是不是,那就算了,只要观摩就好。那么,波特先生,你可以……”
“请等一下,洛哈特——教授,”一个冷冷的声音从他们背后传来,“我想,这种简单的小魔咒一年级新生也可以做到,金塞拉小姐,你……”
多丽丝不自觉地往杰奎琳那边靠了靠,有些担心地盯着斯内普。
“我想,人们应当面对自己不熟悉的对手才合适,”斯内普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似有若无的笑容,“金塞拉小姐,请你和格林格拉斯小姐搭档,至于沃克小姐,你可以和伊博森小姐搭档。”
凯茜·伊博森是和她们同级的斯莱特林学院的女生,也是斯莱特林班弗迪队的新队员。
多丽丝求助般地看了哈利一眼,哈利看起来也是爱莫能助,事实上,他自己也是自身难保,因为接下来,斯内普就把他和马尔福组成了一队。
自从上次和阿斯托里亚说话、无意中冒犯了人家之后,多丽丝每次见到阿斯托里亚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尴尬,因此她尴尬地朝阿斯托里亚笑了笑,阿斯托里亚脸上的表情依旧是淡淡的。
“我数到三,你们就举起魔杖,解除对方的武器,哈特大声宣布道,“三——二——一——”
多丽丝对于他们这么快就要开始实践感到了一丝惊讶,因此她还没有想好就已经喊出了“除你武器!”阿斯托里亚的魔杖腾的从她手中飞出,在空中转了个圈,不偏不倚地掉在了她的头上。
“对不起对不起。”多丽丝连忙道歉,阿斯托里亚看起来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Well done, Dory!(好厉害啊,多莉!)”杰奎琳毫不吝啬地夸奖道,她也成功地让凯茜·伊博森的魔杖脱手了。
“You are pretty good too, Jade.(你也不赖,婕德(杰奎琳的英文昵称))”多丽丝开心地说。
要不是罗恩戳了多丽丝一下,多丽丝都不会发现,自己刚刚光顾着解除阿斯托里亚的魔杖了,根本没有注意到哈利和马尔福这对搭档的战况正朝着一种不可控的方向在发展。
马尔福跪倒在地,哈利紧随其后用了一个胳肢魔法,他笑得浑身瘫软。
“哈利!”多丽丝尖叫了一声,马尔福趁机大喊“塔兰泰拉舞!”哈利的双脚还是不受控制地跳了起来。
“快停下!”洛哈特惊恐地说。
斯内普懒洋洋地一挥魔杖:“咒立停!”马尔福不再笑了,哈利的双腿也停止了舞蹈。
“天哪!”杰奎琳惊叫道,多丽丝这才发觉她们两个的战况已经算是所有人当中最友好的了,礼堂乱成了一锅粥,互相搭档的两人要么都被魔咒击中瘫倒在地,要么互相施了缴械咒之外的其他魔咒,正呈现出一些非常奇怪的姿态。
“天哪,天哪,我们还是教你们如何防御吧,在决斗当中,合理的防御也是获胜所必不可少的手段。”洛哈特理了理他的衣领说,“我们需要一对搭档,要不就……”
“金塞拉小姐,请你上台上来,好吗?”洛哈特在人群中扫视一圈,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多丽丝的身上。
“什么?不是说一年级新生只允许观摩吗?”多丽丝有些惊讶地盯着洛哈特。
“是啊,但刚刚你和沃克小姐的表现都相当出色,并且,相当……合乎礼仪。”洛哈特说,多丽丝回头看着仍然气喘吁吁的哈利,心里充满了不情愿。
“哦,天哪。”多丽丝一边在心里嘀咕道,一边被洛哈特拉上了台子。
“那么,第二位,就是……”洛哈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斯内普打断了。
“请允许我推荐自己学院的学生,”斯内普轻轻笑了笑,“马尔福,你上这来吧。”
多丽丝听到赫敏在台下说了一句“这也太不公平了。”但她没有别的办法,她直直地望着马尔福的眼睛,马尔福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在多丽丝看来有些阴险的笑容。
斯内普拉住马尔福,低声对他耳语了几句,多丽丝赶紧看向洛哈特,希望他至少把咒语告诉自己。
“金塞拉小姐,听好了,待会他发咒的时候,你就这样——”洛哈特用魔杖在空中画了个圈,魔杖前端冒出一丝粉色烟雾后,直直地掉在了地板上。
“呦,我的魔杖有些兴奋过度了,”洛哈特说着捡起魔杖,又在多丽丝的肩膀上拍了两下,“到时候就像我刚刚做的那样就行了。”
“可是教授,咒语是什……”多丽丝的话还没说完,洛哈特就已经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台下,马尔福看起来心里早就有了主意,因为他正胸有成竹地抓着自己的魔杖,泰然自若地走到了舞台的中央。
“现在——鞠躬!”洛哈特高声喊道,多丽丝照做了,同时她的大脑飞速运转,极力在脑子的各个角落里搜索着自己之前读过的有关书籍里的记载。
“三——二——一。”马尔福在洛哈特数到二的时候就已经率先出手了。
“乌龙出动!”马尔福高举着魔杖喊道,一股黑烟从他的魔杖尖窜了出来,多丽丝出于本能,喊出了她能回想起来的在书里看到的第一个咒语:“盔甲护身!”
多丽丝将魔杖向上一挥,心里祈祷着它能起作用。然而,马尔福的魔咒似乎不是冲着自己发的,他将杖尖指向地面,刚刚那股黑烟扭曲着,逐渐变成了一条长长的黑蛇,毒蛇立了起来,朝着多丽丝的方向爬了过来,吐着信子,露出了毒牙。
这是多丽丝完全没有想到的,她的大脑再次飞速运转,想要找出一个对蛇有用的咒语,可她不过是刚入学没满三个月的一年级新生罢了,能学到多少咒语呢?漂浮咒?就算她能让蛇飘起来,又能怎么样呢?给蛇变形?可是麦格教授说过变化中大型活物的变形咒是O.W.Ls乃至N.E.W.Ts级别的水平。多丽丝只能看着毒蛇向着自己一步步慢慢逼近,紧紧握着金合欢木魔杖,却什么都做不了。
“别动,金塞拉小姐,让我来帮你解决它。”斯内普懒洋洋地说道,慢慢地举起了魔杖。
“让我来!”洛哈特说着冲着毒蛇喊了一句非常复杂的咒语,毒蛇非但没有消失,反而一下子飞到了空中转了个圈,又重重地砸回了地板上。
毒蛇似乎被激怒了,它嘶嘶地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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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子加快了移动,一步步地向多丽丝逼近。
又是一阵嘶嘶的声音,可听起来却和毒蛇刚刚发出来的不一样,甚至,那是一种比蛇吐信子还要难听的一种奇怪的带着嘶嘶声的奇怪声音,毒蛇一下子瘫软了下来。可紧接着,毒蛇换了一个方向,朝着贾斯廷·芬列里摆出进攻的架势,又是一阵嘶嘶声,它又瘫软了下来。多丽丝百思不得其解,她微微一转头,哈利正用着非常专注的表情盯着那条蛇,很快,多丽丝边意识到那个奇怪的声音是哈利发出来的。周围的同学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非常惊恐,都在慢慢地向后移动。
毒蛇不动了,哈利脸上专注的表情也消失了,他和多丽丝的目光交汇在一起,对着她咧嘴一笑。
斯内普挥了挥魔杖,毒蛇化作一缕黑烟消失了,他正用多丽丝从来没有见过的难以置信的表情盯着哈利。
“你在搞什么名堂?”贾斯廷·芬列里正用又惊恐又气愤的表情看着哈利,另一个金色头发的赫奇帕奇学生(多丽丝想他大概是叫厄尼·麦克米兰)正搂着贾斯廷,用怀疑的表情盯着他。
多丽丝在台上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可以下去了,杰奎琳正在台下等着她。
“抱歉,我得先去找下哈利,你先回去吧。”多丽丝对她说。
多丽丝在门厅里追上了哈利、罗恩和赫敏,哈利看起来满脸的困惑。
“为什么?”哈利刚想问,罗恩就打断了他,“你是个蛇佬腔,哈利,你怎么没告诉过我们?”
“那个,我问一下,什么是蛇佬腔?”多丽丝正顶着一脑袋的疑惑。
“就是和蛇说话的能力。”罗恩说。
“等一下,所以说,那条蛇之所以不动了,是因为你告诉它不要来攻击我,是吗?”多丽丝有些震惊。
“是的,怎么啦,”哈利有些不耐烦,“难道我要看着那条蛇咬掉你的脑袋吗?而且,我打赌这里很多人都能做到。”
“然后它就去攻击贾斯廷了?”
“没有,我也让它不要攻击贾斯廷了。”
“哈利,”赫敏摇了摇头,“事实上,几乎没有人能做到。”
多丽丝突然想到了什么:“哈利,你还记不记得,达力十一岁生日那天,你说在动物园,那条巴西巨蟒告诉你说……说它从来没有去过巴西?”她的眉头皱了起来。
哈利像是突然被别人提起了一段不好的回忆一样有些沮丧:“是……但是我告诉过你,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等等,这又是什么事情?”罗恩满脸狐疑。
“来霍格沃茨之前的事情了。”多丽丝答道,担心地看了哈利一眼。
“这种能力可不平常,”罗恩压低了声音说,“因为萨拉查·斯莱特林本人就拥有能和蛇说话的能力。所以斯莱特林学院的象征才会是一条蛇啊。”
“你怀疑我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哈利担忧的语气里有一丝不快。
“我不确定,”罗恩说,“只是难怪人们都在讨论你是他的曾曾曾曾孙什么的……”
“可是哈利是格兰芬多,不是吗?他怎么会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呢?”
“我没说他是,”罗恩的耳朵红了,“只是这实在是太离奇了。”
多丽丝盯着哈利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直觉告诉她哈利没有在说谎,她忍不住想到了小时候自己和哈利为数不多的相处时间里哈利友善的样子,甚至在同学喊她“红毛怪”的时候为她据理力争的样子,他怎么会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呢?
“我们先回去吧。”赫敏二话不说地朝着旋转楼梯走去。
“我说的吧!”艾琳娜脸上带着胜利一般的表情,得意地说,“我就说波特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没有人应声,多丽丝想不出任何反驳她的话,就连杰奎琳都保持了沉默,没有再和她争吵。
“他不是。”金妮小声地说。
“为什么?”艾琳娜不满地追问,“你看见了,今天他确实是在和蛇说话,除了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还有谁能做到这一点呢?依我看,幕后凶手差不多也可以水落石出了。多丽丝、杰奎琳,你们最好赶紧坐火车回家,那里至少比学校安全得多。”
“他不是……”金妮在听到“幕后凶手”这个词的时候微微打了个寒战,她喃喃道,脸颊变得和她的头发一样红。
“早点睡吧,艾琳娜,”格温德琳用她惯常的温柔语气说道,“多丽丝一定累坏了,是不是?”
“你去哪儿?”杰奎琳盯着多丽丝的背影喊道。
多丽丝实在是睡不着,所以她披了一条披肩走下了旋转楼梯,窗外的雪花纷纷扬扬,窗棂上已经结满了冰霜,哈利——他看起来和多丽丝一样也睡不着——正坐在靠近落地窗的一把扶手椅上,望着窗外发呆。
“哈利,”多丽丝轻声喊道,“你也睡不着吗?”
哈利被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下,但当他回头看见多丽丝的时候,表情微微松弛了一些。
“我不明白,”哈利看着多丽丝在自己旁边的扶手椅上坐下,沮丧地说,“我怎么会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呢?”
“我不知道,哈利。”多丽丝有些抱歉地说。
“你还记不记得,我暑假的时候跟你提过我在厄里斯魔镜里看到我父母的事情,”哈利怅然地盯着窗外,“海格说,我父母也是格兰芬多,我们全家都是格兰芬多,我怎么可能是呢?”
“那你还担心什么呢?”多丽丝微微笑了笑。
“但是,分院帽还说过,我其实适合去斯莱特林,只不过我……当时一个劲地想着不去斯莱特林,所以它才把我放到了格兰芬多。”哈利叹了口气,毫不意外地看到多丽丝脸上的表情逐渐转为了震惊,两条和头发同色的眉毛逐渐聚到了一起。
虽然多丽丝心里充满疑问和不确定,但她还是本能地安慰哈利:“但是,我不觉得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会和威廉·爱德华说我不是红发女巫,说我是一个很棒的女孩;我也不觉得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会帮我把达力赶跑;我更不觉得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会和我一起做生日蛋糕。”多丽丝听着哈利提到父母,又是一阵难受涌上心头,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说出了这段话。
“谢谢。”哈利说,脸上终于也浮现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窗外的雪花有着愈演愈烈之势,但公共休息室的壁炉依旧是那样温暖。多丽丝和哈利就这样坐在扶手椅里,盯着窗外白茫茫的一片,直到多丽丝的眼皮开始打架。哈利看着半梦半醒的多丽丝,一阵强烈的感动涌上心头,虽然他仍对自己的身份抱有疑虑,但至少这一刻,他的心比前年冬天的那杯热可可还要温暖。
18. 第十八章:接二连三的攻击事件
接下来的几天哈利的日子并不好过,无论他走到哪里,总是有人对着他指指点点;多丽丝的日子同样不好过,艾琳娜似乎认定她和杰奎琳会像科林一样受到攻击,每天晚上都会明里暗里地提醒她们俩尽快去抢圣诞节回家的火车票——只是,她们俩再也不能像刚开学的时候那样跑去图书馆躲清静了,麦格教授刚刚宣布了新的安全政策,所有学生晚上七点后不允许离开公共休息室,每节课结束后都要由一名老师护送去下一节课的教室。
“真无聊,”杰奎琳说,好不容易今天晚上艾琳娜没有在寝室里待着,而是在公共休息室疯狂地赶她下周就要交的家庭作业,多丽丝和杰奎琳窝在寝室里,享受着片刻的清净,“没听到艾琳娜的大呼小叫,反而有些不适应呢。”
“话说,你怎么想?”多丽丝从《你不知道的霍格沃茨之谜》里抬起头,有些忧心忡忡地问,“虽然你一直对艾琳娜的话嗤之以鼻,但是你就没有一丁点的担心吗,哪怕就那么一点儿。”
“哦,要说我完全不担心显然是假的,对吧,”杰奎琳坐直了身子,“但是担心有什么用呢,又不能让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停止攻击,而且我觉得既然安保措施一直都在加强,我们只要遵守,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怎么了?哈利会说蛇佬腔的事情让你害怕了?”
“噢,我还好,”多丽丝淡淡地说,“哈利说他是想让蛇停止向我进攻,但蛇转头去攻击贾斯廷,他又告诉那条蛇别去攻击他。”
“你就这么肯定……”杰奎琳皱起了眉头,“我是说,你也听不懂蛇佬腔,你能确定他一定没有说谎吗?”接着,杰奎琳像是怕被多丽丝误会一样,又补了一句:“我没有说他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的意思,我只是担心……担心……”
杰奎琳说不下去了,多丽丝很明显地看出她对于“波特不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这一立场有些动摇。
“可他为什么要攻击我呢,”多丽丝摇了摇头,“我是说,从我五岁认识他的时候开始,他一直都很友好,我实在想象不出他会主动去攻击麻瓜出身的人。而且,我感觉他不像是在说谎。”
“其实我也能理解大家的想法,”多丽丝看着杰奎琳沉默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毕竟谁都害怕自己会成为下一个目标,如果我完全不了解哈利,很难说我会怎么想。”
“说真的,哈利,如果你真的在意这件事情,就去找贾斯廷谈谈。”赫敏说。圣诞假期前的最后一节草药课被取消了,本来打算在草药课上把事情全部说明白的哈利没能见到贾斯廷,因此他正有些颓废地趴在桌子上。
“走吧,我陪你一起去,”多丽丝说着把哈利从扶手椅上拽了起来,“我想我也应该去解释一下那条蛇的事情。”
多丽丝和哈利在城堡里漫无目的地找着,由于灰暗的雪花覆盖住了窗户,城堡里的氛围要比平常压抑许多。
“振作一点,哈利,”多丽丝猛拍了一下哈利的肩膀,“说不定一会儿误会就解开了。”
他们从平常的教室门口一一经过,似乎哪里都找不到贾斯廷,最后,多丽丝提出贾斯廷可能会利用没课的时间去复习功课,便拉着哈利往图书馆走去。
图书馆里确实聚集着一群二年级的赫奇帕奇学生,但他们的脑袋紧紧凑在一起,看起来不像是在温习功课。
多丽丝正准备直接走到他们跟前去,却被哈利一把拉到了一排书架后面,“怎么——”多丽丝话说到一半,就看见哈利朝她摆出了一个“嘘”的手势,她安静下来,几句交谈飘进了她的耳朵。
“所以,不管怎么说,”厄尼·麦克米兰急切地说,“我叫贾斯廷暂时躲在我们宿舍里,如果波特的下一个目标是他的话,他最好躲起来,是不是?而且,贾斯廷居然敢对波特说他上过伊顿公学,这简直是太糟了,不是吗?”
“这么说,厄尼,你能肯定就是波特?”一个留着金色麻花辫的姑娘说,“可他看起来总是很友好,而且,他打败了神秘人。”
“汉娜,”厄尼严肃地说,“他是蛇佬腔,这百分百是黑巫师的标志,你见过哪个正派巫师能和蛇说话吗?你换个角度想,波特打败神秘人的时候不过是个婴儿,按道理来说他应该被炸成碎片才是,谁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力量才逃脱了本该被神秘人杀死的命运。”
一番话在多丽丝原本冷静下来了的心里激起了千层浪,她像小时候和他共同躲避达力的时候一样下意识地握住了哈利的手,却感觉手头一阵发紧——哈利握紧了拳头。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哈利突然把手从她手中挣脱了出来,直接走到了那群赫奇帕奇学生的面前。
想象一下这是多么尴尬的场面吧,多丽丝心里想。一看到他,赫奇帕奇的学生们全部吓得脸色煞白、呆若木鸡。而多丽丝从书架后面探出头来,还很不幸地把一本书蹭到了地板上。
“你们好,我在找贾斯廷·芬列里。”哈利说。
多丽丝心想不会有比这句话更糟糕的话了,本就对哈利充满了怀疑的赫奇帕奇看起来更加明确地验证了自己的想法,他们都惊恐地看着厄尼。
“你找他做什么?”厄尼舔了舔惨白的嘴唇。
“别误会,”多丽丝迅速把书塞回书架,站到了哈利和看起来剑拔弩张的厄尼之间,“我们只是想向贾斯廷解释一下那条蛇的事情。”
“我们都在场,全都看见了,不用你们来解释,”厄尼说,“话说那条蛇最开始打算攻击的人好像是你吧,你居然还敢和波特待在一起吗?”
多丽丝顿了一下,可哈利立马接着说了下去,声音里已经不自觉地有了一丝恼火:“难道你们没有发现,那条蛇最后停止进攻了吗?”
“我们只看见你用蛇佬腔催着蛇向贾斯廷进攻。”厄尼固执地说,尽管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在颤抖。
“他没有,”多丽丝说,“那条蛇确实一开始是向我进攻的,但它后来就瘫下来了。”
“然后它就接着去攻击贾斯廷了,你是想表达这个意思吗?”厄尼似乎只相信他自己的判断,继续说了下去。
“说实话,多丽丝,你竟然还愿意相信他,而不是待在格兰芬多塔保护好自己,我很吃惊。”厄尼见多丽丝刚要反驳,立马接上了刚才的话。
“我没有催蛇向他进攻,”哈利按捺不住了,他几乎是在大喊大叫了,“蛇根本没有碰到他一根头发!”
他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图书管理员平斯女士挥舞着鸡毛掸快步朝他们走了过来。
“图书馆里禁止大声喧哗,如果你们再这样,我就把你们赶出去!”她威胁般地挥了挥手上的鸡毛掸。
哈利看了平斯女士一眼,接着猛地转身,怒气冲冲地走出了图书馆。多丽丝在原地呆愣了几秒。平斯女士瞪了他们几个一眼也走开了。
“我看你还是最好回寝室去,”厄尼对多丽丝说,“我不否认也许你们曾经是朋友,但你要看清事实。”
多丽丝尽可能轻地走出了图书馆,一离开平斯女士的视线范围,她就加快了脚步,终于在图书馆外的走廊的转角处追上了哈利。
“哈利,你听我说,”多丽丝紧紧拽着他的袖子,强迫他停下来,“不管怎么样,你不能否认大家都很害怕,所以他们才会相信自己看到的,拒绝相信别人。但你别忘了,我、罗恩还有赫敏都是相信你的,但你自己要……要冷静,知道吗?”多丽丝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她突然觉得这有些强人所难,如果换做她自己,她也能像她说得那样轻松地保持冷静吗?
“你们好吗,多丽丝,哈利?”熟悉的声音从他们的身侧传来,海格带着一顶沾满雪花的羊毛盔式帽,穿着他的鼹鼠皮大衣,手上又拎着一只死气沉沉的公鸡。
“海格,”多丽丝注意到了他手上的死公鸡,“又有一只公鸡死了吗?”
“是啊,没错,”海格说着晃了晃他手里的公鸡,公鸡的脑袋无力地抖动了一下,“要么就是狐狸,要么就是吸血鬼,我要再去问问邓布利多能不能允许我再在鸡棚周围施个魔法,上次那个好像不太管用……”
“话说,你们真的没事吗?你们看上去很不开心。”
“我们……”多丽丝刚想搭话就被哈利打断了:“没什么,我们只是遇到了一些……呃……功课上的难题。海格,我们待会还有课,要先回去拿书了。”
“你为什么不让我说?”多丽丝被哈利拉着走了好一段距离,她有些气喘吁吁了。
“不想再回忆一次。”哈利简洁地说。
他们沉默地拐上了楼梯,各自心事重重,但多丽丝还是看清了在有些昏暗的灯光下横在楼梯前面的一个巨大的物体。
“小心。”多丽丝赶紧拉住差点被绊倒的哈利。
借着灯光,她看清了横在楼梯前的东西——贾斯廷·芬列里惨白的脸上还带着些许惊讶的表情,正一动不动地躺在地板上,在他的正前方,差点没头的尼克像是刚从烟囱里飘出来的一样,全身乌黑,也僵在了半空中。
多丽丝感到眼前一黑,哈利更是如此。事实上,多丽丝担心地往身旁看了看,有那么一秒钟她甚至怀疑哈利也被石化了。
“快走,”哈利抓住多丽丝的手就把她往相反的方向拽,多丽丝能感受到哈利的手上汗津津的,没有一丝温度,“我们得找人帮忙。”
旁边的一扇门被“咣当”一声撞开,专搞恶作剧的皮皮鬼翻着跟头出来了。
“哦呵呵!原来是傻宝宝波特和小不点金塞拉!学生为什么不上课!学生鬼鬼祟祟在……”
皮皮鬼的顺口溜讲了一半突然噎住了,他看到了躺在地板上一动不动的贾斯廷和悬在半空中的尼克。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在蓄力,接着他大声喊了出来——
“杀人啦!又杀人啦!又杀人啦!是人是鬼都不能幸免啦!快逃吧——”
多丽丝有些恼火地盯着皮皮鬼,皮皮鬼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依旧在尖着嗓子大声喊叫,多丽丝特别希望自己能学会这周魔药课斯内普用来警告说个不停的艾琳娜时提到的无声无息咒。
周围教室的门被一扇扇地推开,原本空荡的走廊上瞬间挤满了人,每个人看到被石化的贾斯廷和尼克时都露出了惊恐的表情,还有的学生惊慌失措,场面一度十分混乱。麦格教授急匆匆地从走廊的另一头赶了过来,用魔杖敲出一声巨响,学生们才暂时安静了下来。在她的身后,厄尼·麦克米兰探出头,看清了地板上的东西。
“当场抓住了!”厄尼脸色煞白,用手指着哈利。
“够了,厄尼,他一直和我在一起,”多丽丝厉声说道,随即她又转向了麦格教授,语气里有了几分犹豫,“教授,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但我可以证明,绝对不是哈利干的。”
“行了,金塞拉小姐,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麦格教授看了贾斯廷一眼,似乎感到有些头疼,“菲利乌斯,麻烦你和奥萝拉把芬列里先生送到校医院去,至于尼古拉斯爵士……”
麦格教授正在发愁该怎么移动差点没头的尼克,皮皮鬼偏偏在这个时候在麦格教授发火的边缘反复试探,他高声唱着自己编的打油诗,被麦格教授厉声赶走了。
“只能这样了,”麦格教授一挥魔杖,三把大扇子凭空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麦克米兰先生和金塞拉小姐,麻烦你们把尼古拉斯爵士扇上楼梯好吗?啊,沃克小姐,如果你也愿意来帮忙的话。”
多丽丝这才注意到杰奎琳挤到了人群的前排,脸上带着复杂的神情。
“跟我来,波特。”哈利看上去想跟着多丽丝一起走,但他被麦格教授拦了下来。
“所以你现在还相信波特吗?”虽然是幽灵,可想把尼克扇上楼梯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们三个人费力地摇着扇子,厄尼气喘吁吁的声音里有些气急败坏。
“可是他一直和我在一起啊,我们俩到那的时候,贾斯廷和尼克就已经……他怎么会有时间呢?”多丽丝其实不想回答,但出于礼貌她还是说了。
“这种手段怎么可能让你看到呢?”厄尼还是像他刚刚一样固执,但多丽丝实在懒得反驳他了,因此她没有应声。
“你呢?你怎么想?”厄尼看多丽丝没有回应,又扭头去找杰奎琳讲话。
“哦……我不确定,”杰奎琳擦了擦头上的汗珠,“我……我不能说我百分百之相信哈利,但我愿意相信多丽丝。”
多丽丝心里一阵感动。
“好吧。”厄尼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失望,似乎对于没能收获杰奎琳的支持而感到有些沮丧。
晚上公共休息室的氛围压抑到了极点,所有人都在为贾斯廷和尼克的遭遇而感到恐慌。弗雷德和乔治似乎受不了这样的气氛,围在哈利身边跳起了一支有趣的舞蹈。
“给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让路!最邪恶的巫师驾到!”
没有人觉得好笑,珀西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他厉声呵斥着两个弟弟,多丽丝看着弗雷德故意做出来的滑稽的模样,微微拧了一下嘴唇,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哦,别这样。”金妮有些悲哀地喊道。
多丽丝的全身都被汗水浸湿了(天知道他们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把尼克弄到了校医院门口),她疲惫地走回寝室,把袍子脱了下来,随手扔进了脏衣篓里。
轻微的灰尘混杂着少许羽毛在衣物的拍打下从脏衣篓里飞了出来,多丽丝好奇地蹲下来捡起地上的羽毛查看。
“这是……怎么又是鸡毛?”多丽丝小声嘀咕道,随即她就想起海格今天说他的公鸡又被人杀死了。一个有些可怕的想法突然来到了她的脑海中。
“可是这不可能。”多丽丝极力说服自己,有些心烦意乱地推开寝室的门想要下去找问问罗恩关于金妮的事情,却发现金妮就扒在门缝里。
“你干嘛?吓我一跳,你要进去吗?”多丽丝被金妮鬼鬼祟祟的身影吓了一跳。
金妮沉默着迅速冲进了寝室,直奔脏衣篓,疯狂地在里面翻找着什么。多丽丝看着心里的模样,刚刚打消的念头又重新浮现了出来。
“圣诞节前的最后一节魔药课了,后天就可以回家了,”杰奎琳满脸不情愿地向地下教室走去,“话说我们俩可太幸运了,居然从虎嘴里抢出了两张火车票。”
“谁说不是呢?”多丽丝叹了口气,“而且我答应了爸爸妈妈,要是最后没抢到回不去,那岂不是太可怜了。”
“我们只需要再忍受两个小时就够了。”杰奎琳说。
假期前的最后的课,其他老师们似乎都看出来学生的心早就不在课堂上了,他们都没有布置什么任务,但斯内普一如既往地将生死水的熬制方法呈现在了黑板上,还说:“我希望你们暂时把那些愚蠢的圣诞计划从脑子里赶出去,好好熬制,不然,我会从你们当中选一位幸运儿让他喝下他自己熬的药水看看效果。现在,开始。”
生死水的熬制流程并不复杂,事实上,斯内普第一节课时就已经用它来考过多丽丝了,因此,多丽丝很快就按照说明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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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好了配料,看着魔药的颜色、沸腾程度正按着黑板上的步骤分毫不差地变化着,心里暗暗高兴。
没过多久,多丽丝的药剂就呈现出了应该有的非常漂亮的墨绿色,但斯内普故意装作没看见,而是把矛头指向了其他同学。
“沃克小姐,你是对‘粉末’这个词有什么误解吗?即使是花园里的地精也不会把粉末磨得这么粗糙。还有你,哈特莫小姐,我觉得你的魔药可以直接把受试者毒死而不是让他们安眠。韦斯莱小姐就更不用说了,我想大概没有人会把败酱草当成缬草扔进坩埚里。”斯内普在教室里走来走去,到处奚落学生,却从来不告诉他们正确的做法是什么。多丽丝感到一阵无聊和厌烦,便随便翻阅着手边的《魔法药剂与药水》,很快,她的目光就被一种名叫透明药水的魔药吸引了,它的制作流程并不难,用时也很短,材料也都是手边现成的,多丽丝心里有些痒痒的,就把坩埚里的生死水盛到了水晶小药瓶里,清空了坩埚,开始按照书上的流程熬制透明药水——如果成功的话,被透明药水滴到的物体会暂时地变成透明色。
多丽丝兴奋地按照书上的指示熬制着,每一步的效果都和书上描述得一模一样,多丽丝有些得意地盯着自己坩埚里正泛着珍珠母白色光泽的魔药,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把她拉回了现实。
“金塞拉小姐,在我的课上不允许私自做其他的实验,如果再让我发现,格兰芬多就扣二十分。”斯内普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晃悠到了多丽丝的面前,冷冷地说。
“斯内普的课简直了,他这节课光顾着数落人了,什么有用的都没教,简直就是浪费时间。”杰奎琳大声抱怨道。
“是啊,我好早就做完了,看到一个有意思的魔药,还想着试验一下,结果还被他数落了一顿。”多丽丝赞同杰奎琳的观点。
“我很早就发现一件事情,为什么斯内普从来不扣你的分啊?如果是我在课上做其他事情,搞不好要扣三十分。”杰奎琳有些不解地说。
“我也不知道,可能我比较擅长魔药,他挑不出什么刺吧。”多丽丝若有所思地说,罗恩的那句“说不定你长得像他的一位故人呢”又蹦到了她的脑海里。
“话说,你觉不觉得金妮怪怪的,”杰奎琳说,“不说斯内普的问题,她最近实在是太心不在焉了,什么课都是这样,就像我妈妈那边说的‘丢了魂’一样。”
“是啊,我早就注意到了,你有没有发现,她现在做什么是都是慌慌张张、慌不择路的那种感觉,而且每次我和她说话,她都特别紧张,好像我会突然跳起来向她进攻一样。”多丽丝庆幸终于有人和自己想得一样了。
“唉,不说这个了,话说,你在魔药课上熬了什么药?”杰奎琳转移了话题,继续谈论金妮显然是一个无聊且无果的选择。
“哦,你说这个啊,看——”多丽丝立马来了精神,兴奋地从包里掏出了晶亮的水晶小药瓶,“透明药水,你把它洒在什么东西上,那个东西就会短暂地变成透明的。”
“这么神奇?药水也好漂亮,”杰奎琳把水晶瓶对着窗户外的阳光,珍珠母光泽被镀上了一层金边,“我可以把它倒在什么东西上看看效果吗?”
“当然可以,你想倒在什么上面?”多丽丝兴致勃勃。
“就这个吧。”杰奎琳在她的书包里一阵乱翻,翻出自己的魔药课本递给了多丽丝。
“你确定吗?”多丽丝咯咯笑了起来。
“反正效果是暂时的嘛,快试试看。”杰奎琳兴奋地看着多丽丝拔出瓶塞,滴了一滴半透明的药水在书本上。
“太棒了!”杰奎琳目瞪口呆地说,透明的书页在她们面前翻动着,像极了班弗迪演出服上特别设计的会抖动的长亮片。
杰奎琳把透明的书本高高举到眼前,似乎想要好好欣赏一下。可是,下一秒,毫无预兆地,她脸上的笑容像是凝固了一般,身体一下子变得僵硬,多丽丝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已经直挺挺地向后倒去,那本透明的书还被她紧紧地攥在手里。
多丽丝一下子慌了神,她重重地拍了拍杰奎琳,可杰奎琳一点回应都没有,全身都是僵直的,和几天前贾斯廷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
纳威·隆巴顿从走廊上经过,看见这一幕,手里的《初学变形指南》一下子掉在了地板上,他圆圆的脸上满是惊恐。
纳威转身朝着教室跑去,多丽丝想他多半是去找麦格教授了,果不其然,不出三十秒,麦格教授和一群二年级的格兰芬多学生就踏着杂乱的脚步赶到了现场,看见了杰奎琳僵硬的身体和在她旁边看起来有些手足无措的多丽丝。
“教授,我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她前一秒还在和我说话,然后就成这样了。”多丽丝很不流利地说,然而麦格教授似乎根本不关心杰奎琳到底是怎么被石化的。
“所有学生,立即回到学院的休息室,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出来。西弗勒斯,麻烦你和我一起把沃克小姐送去校医院。”麦格教授沉思了片刻,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斯内普盯着杰奎琳手上透明的魔药课本看了几秒钟,眼神像刀子一般落在了多丽丝的身上。
“教授,我能不能陪杰奎琳去医院。”多丽丝小声地问麦格教授。
“哦,当然不行,金塞拉小姐,”麦格教授皱着眉头说,“我理解你的心情,但现在尽快回格兰芬多塔才是最正确的决定。”
“走吧。”赫敏拉了拉多丽丝的衣袖。
“先是洛丽丝夫人,再是科林,又是贾斯廷和尼克,现在又是杰奎琳,难道他们真的要把麻瓜出身的都攻击个遍吗?”赫敏坐在公共休息室的壁炉旁边,忧心忡忡地说。
“往好处想,哈利,至少你的嫌疑解除了,这次你根本不在场。”罗恩拍着哈利的肩膀说。
“哦,才不是呢,”珀西·韦斯莱说,“赫奇帕奇的麦克米兰说是因为杰奎琳之前说她不是百分之百相信你,所以才会受到攻击的。佩内洛也……”他的脸一红,突然就说不下去了。
“多丽丝,你怎么了?”赫敏关切地问,多丽丝今天一整晚都没说一句话,只是默默地听着他们的谈论。
“没事,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多丽丝摇了摇头,感觉疲惫极了。
“哪里奇怪?”哈利微微坐直了身子。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那个凶手的目标是麻瓜出身的巫师,而且我也是,如果他们有机会同时干掉两个……两个……,”多丽丝挣扎了好久才嗫嚅着说出“泥巴种”这个词,“为什么单单攻击杰奎琳,而不是连我一起呢?”
哈利被问住了,其他人也是如此,还是罗恩率先开口了。
“别想太多了,说不定只是一个巧合呢。”
多丽丝心里想着这要真是个巧合的话那可真就是太糟了,因为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早晚会找到机会再次进行攻击的,但她没有说出口,她实在是太累了。
“我想我要去睡觉了。”多丽丝感觉骨头都要散架了。
她刚走进房间,金妮就迎了上来,看起来非常紧张。
“多丽丝,我想说……”金妮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真没想到杰奎琳会……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说真的金妮,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多丽丝有些怀疑地盯着金妮,但她现在实在没有精神去管这些事,“我现在心里乱得很,你要是知道什么,就告诉我吧。”
金妮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像挤牙膏一般挤出了一句:“不……不……没什么。”
19. 第十九章:被浸湿的日记本
“这么说,她至少暂时不会有任何危险了,是不是?”校医院里的窗帘白得惨烈,消毒水的味道在房间里蔓延,杰奎琳的母亲正握着女儿那和石头一般冰冷的手,抚摸着她坚硬的脸,眼里噙着泪花。
多丽丝站在杰奎琳的病床旁边,看着沃克夫妇的样子,心里不禁一阵难过。
“这孩子,一个星期前还给我们送信说圣诞节一定会回来的,还说有礼物要带给我们,”沃克夫人小声抽泣着,转头看向丈夫,“早知道如此,我们真的不应该把她送来这里的。”
“亲爱的,你要知道这是个偶然,”沃克先生看起来比妻子要淡定一些,这或许也仅仅由于他不想在妻子面前掉眼泪,因为他的声音也有些轻微的颤抖,“谁都没想到这孩子居然是巫师,但亲爱的,她……确实属于这里的世界。”
多丽丝看见沃克先生搂住妻子时难受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开口:“叔叔阿姨,我为杰奎琳感到难过,但是你们也别太担心了,曼德拉草很快就要成熟了,到时候就能救他们了。”
“婕德经常在信里提起你,”沃克先生转头对多丽丝说,“她说你是个好孩子,你自己也要小心。虽然我不能替你和你的父母做决定,但如果可以,圣诞节回去后就暂时别回学校了,好吗?”
“是啊,现在的情况对你们来说很不利,”沃克夫人的脸上依然挂着泪水,“如果你也……那你父母该会有多伤心。
尽管多丽丝知道自己不可能不回来,但她还是点了点头。自从杰奎琳出事后,她的心绪始终都很乱,总是有人围着她想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金妮越来越捉摸不透的表现也让她满心烦躁。她向哈利解释了透明魔药课本的事情,可谁都不觉得二者之间会有什么联系。
“复方汤剂明天就能熬好,”赫敏说,“你先放心回家吧,等假期结束我们再和你细说。”
多丽丝的圣诞假期过得并不如想象中的快乐,一方面她极力保持很开心的样子,免得父母看出什么异样,她其实有些害怕妈妈如果知道了这件事,会真的不让她回学校;另一方面,杰奎琳总是光临她的梦境,她站在透明的书页上飞到空中,然后又重重地摔下来,变成被石化时的样子,而沃克夫妇蹲在她的身体旁哭泣。
多丽丝的圣诞假期就这么无趣地结束了,好在回学校前的最后一个晚上,她终于没再梦见杰奎琳了。
多丽丝一回到休息室,艾琳娜就神神秘秘地冲了上来:“你知道吗?二年级的那个赫敏·格兰杰从圣诞晚宴之后就没再出现过,校医院也一直拉着帘子,大家都在猜她是不是也遭到了攻击。”
多丽丝感觉一颗炸弹“轰”地在脑子里爆炸,她连行李都来不及放,随手往墙边一靠就冲出了肖像洞口。她希望找到哈利或者罗恩问一问情况,但他们似乎都不在。
多丽丝一路小跑到了校医院,庞弗雷女士看见她满脸通红,感到惊讶极了。
“我想见见赫敏·格兰杰。”多丽丝喘着气说。
“哦,那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她的样子可能会有些……不同寻常。”庞弗雷女士把多丽丝带到了一张用深色帘子围着的床旁,多丽丝小心翼翼地拉开了床帘,看见哈利和罗恩也在床旁边坐着。
床上的赫敏把她吓了一跳,她看起来一点也不像赫敏,她的脸上长满了黑色的浓密的毛发,头顶上还长出了两只猫耳朵。
“赫敏?”多丽丝有些不敢相信,“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你回来了,”哈利说,“假期怎么样?”
“就那样吧,不好不坏,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大家都在传你也受到攻击了,吓死我了。”多丽丝看到赫敏没被石化确实松了一口气,但她对赫敏的模样又感到十分匪夷所思。
“我弄错了头发,”赫敏摇了摇她毛蓬蓬的脑袋,“我以为那是米里森的头发,没想到那是一根猫毛,但复方汤剂不是用来搞动物变形的。”
“天哪,”多丽丝目瞪口呆地听完了赫敏的讲述,“不过,这是不是也说明……”
“是啊,复方汤剂很成功,”哈利说,刻意压低了声音,防止庞弗雷女士听见,“但不幸的是,我们什么都没有问出来,马尔福什么都不知道。”
“这样啊,”多丽丝沉思着说,“也就是说我们仍然没有搞清楚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是谁。”
“但我敢肯定就是马尔福。”罗恩说。
“这已经是你这一小时里第三次说这句话了,罗恩。”赫敏轻快地说,“总之,斯普劳特教授说曼德拉草已经变得喜怒无常了,这说明它们正迅速地向着成年期过渡,等被石化的人全部醒过来,我们也就能弄明白了。”
多丽丝转头看了一眼赫敏旁边的病床,杰奎琳像一尊雕塑,静静地躺在那里,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脸上,让她的脸色看上去有些惨白。
“我很抱歉,多丽丝,”夏洛特·摩尔用羽毛笔敲着手上的笔记本,有些难过地说,“恐怕格兰芬多今年的双人要弃权了,按道理来说我可以和你搭档,但是我现在要准备暑假的世锦赛,实在没有精力再和你练双人动作了。你知道的,国际比赛的最低参赛年龄是15周岁,因此校内的比赛一般都是小队员上,恐怕你只能跳你的那套单人动作了。”
多丽丝并不在意,发生了这么多事,她都快把班弗迪抛到了脑后,夏洛特今天找到她的时候她甚至还惊讶班弗迪比赛竟然没有因为最近接二连三的攻击事件而取消。
多丽丝下课之后就回到了校医院,赫敏恢复得不错,她脸上的毛大部分已经褪去了,这使得她的心情大大好转。
“这是什么?”多丽丝看见病床的桌子上正摆着一本被浸湿了的、看起来破破烂烂的黑色封皮的本子。
“在桃金娘的盥洗室里捡到的,似乎有人把它扔到了她的身上,桃金娘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弄得地上全都是水。”哈利说。
多丽丝拿起黑色的本子看了看,觉得那个本子非常眼熟。
“呀,这不是金妮的日记本吗?”多丽丝仔细看了看本子,发现它和金妮那本几乎从不离身的日记本长得一模一样。
“什么?可是这上面写着汤姆·里德尔呢,”罗恩迷惑地说,“而且,这里面什么都没写。”
多丽丝翻开日记本,除了第一页上写着墨迹已经模糊了的“汤姆·里德尔”之外,整个本子都空空如也。
“怎么可能呢,我经常看见金妮在这本子上写写画画的,怎么会一个字都没有呢?”多丽丝从头翻到尾,本子和她的大脑一样空白。
“或许是隐形墨水,”赫敏说,从书包里掏出一个鲜红色的橡皮,“这是显形橡皮,对角巷有的卖。”她用橡皮在泛黄的纸张上用力地擦拭,但没有任何反应,本子上依然一个字都没有。
“或许你看错了,多丽丝,”哈利说,“这种黑色本子还挺常见的,而且后面印着一个沃克斯霍尔路的报刊经销人的名字,金妮怎么会去那里买日记本呢?”
哈利的话确实有道理,可多丽丝的直觉告诉她这就是金妮的日记本。
“那这个里德尔是麻瓜喽?”多丽丝皱起了眉头。
“大概是吧,不过他获得过五十年前对学校的特殊贡献奖。”罗恩说。
“五十年前吗?密室也是五十年前打开的,那么……”多丽丝沉思了一会儿,有些惋惜地说,“要是这日记本上真的写了些什么就好了。”
二月十四号那天,多丽丝进礼堂时晃了一下神,怀疑自己走错了门,礼堂的墙壁上开满了大朵大朵的粉红色鲜花,心形的五彩纸屑飘到了她的头上,其中一片飘到了她的睫毛上,她费了半天的功夫才把那又小又黏的纸片从睫毛上弄了下来。
“这是什……”多丽丝话还没说完,吉德罗·洛哈特——他今天穿着一身和这些鲜花一样的粉红色长袍,要不是那口白牙,多丽丝差点以为他是墙壁——就从教工餐桌上站起了身,罗恩厌恶地看了他一眼。
“各位,情人节快乐!”洛哈特张开双臂,像是要拥抱整个礼堂,“到目前为止,已经有四十六人向我赠送了贺卡,是的!我自作主张为大家安排了这些谢礼,当然惊喜还远远不止这些!”
他很潇洒地吹了个口哨,十二个脸色阴沉的矮人就穿过门厅走进了礼堂,他们每个人都插着金色的翅膀,背着一把竖琴。
“我的友好的、带着贺卡的小爱神!”洛哈特兴高采烈地说(多丽丝听到艾琳娜发出了一声极致宠溺的“哦——他居然记得!”),“今天他们将在学校里四处游荡,给诸位递送情人节贺卡!当然,你们为什么不去找斯内普教授请教迷情剂的配制方法呢!如果你们有兴趣的话,弗利维教授比我所见过的任何巫师都更精通让人着迷的魔法,这条狡猾的老狗!”
教工餐桌的其他老师没有一个人有好脸色,麦格教授板着脸,嘴巴抿成了一条细得不能再细的直线。
整整一天,小矮人们都在各个教室之间窜来窜去,不分时间地点地分发情人节贺卡,老师们厌烦透顶。斯内普甚至给每一个在小矮人唱歌时发出笑声的人都扣了五分。
他们在课间穿过走廊去上草药课,多丽丝孤独地走着,身边没有了杰奎琳吐槽斯内普的声音,她感到十分不习惯。金妮走在她旁边,当看到迎面走来的一批二年级的学生(哈利站在他们中的最前面)时,金妮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喂!你!哈利·波特!”一个矮人从人群中间冲了出来,把哈利拽到了两拨人中间的空地上,“你有一张带配乐的情人节贺卡。”矮人说着拨响了竖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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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在这儿!”多丽丝看出了哈利极力想要离开这里。
“待在这里别动!”矮人说着扯住了哈利的书包。
“让我走!”哈利大喊一声,用力扯着自己的书包,书包一下子裂成了两半,他的墨水瓶掉到地上摔了个粉碎,所有课本散落一地,多丽丝看见里德尔的日记本也在其中。
什么东西突然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她往身侧看去,金妮正紧紧地抓住自己的手,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十分惊恐。
“这是怎么回事儿?”一个拖长了腔调的声音说,德拉科·马尔福懒洋洋地拨开了人群,看见哈利正狼狈地把地上的东西塞进破书包里。
“好了,这就是你的情人节贺礼。”矮人一屁股坐在了哈利的腿上,让他动弹不得,接着用难听的嗓音高声唱了起来:
他的眼睛绿得像新腌的癞蛤蟆
他像黑板一样乌黑潇洒
我希望他是我的
他真的很帅气
他是征服黑魔头的勇士
多丽丝知道这不合适,但她还是忍不住想笑,小矮人的唱词写得还是……挺有趣的?
“想知道波特在这里写了什么吗?”马尔福从地上捡起了那个日记本。多丽丝感到右手一阵疼痛,金妮的指甲几乎要嵌进自己的肉里。
哈利看起来很恼火。“除你武器!”他大喊一声,日记本一下子从马尔福的手上飞走了。
“课间不允许在走廊上施魔法,”珀西·韦斯莱有些不悦,“格兰芬多扣五分。”
“嘿,我认为波特不太喜欢你的情人节贺礼!”马尔福冲着金妮恶狠狠地喊了一句,金妮一下子松开了多丽丝的手,飞快地向相反的方向跑去。
“金妮!”多丽丝想追上去,但金妮跑得实在是太快了。
草药课上,斯普劳特教授十分高兴地向他们宣布曼德拉草很快就能成熟了。然而,当天晚上,一个不太好的消息破坏了多丽丝刚刚有所好转的心情。
多丽丝那天晚上正在公共休息室里做她的家庭作业,哈利从寝室楼梯上走下来,招呼了她一声,还示意她不要声张。
“发生什么事了?”
“我弄明白了一件事,”多丽丝从没见过哈利这么复杂的表情,“五十年前是海格打开了密室。”
“你弄明白的?”多丽丝有些没太听懂。
“是这本日记说的,”哈利说,“我尝试在上面写了几个字,日记本居然自动回复我了。”
“什么?”多丽丝很震惊,“日记本还有这种功能?”
“应该是某种魔法,”哈利说,“但是那个场景很真实。”
“可是海格怎么会?”多丽丝想到了海格和蔼又笑眯眯的脸,“我是说,也许他确实对怪物的品味有些……独特,但是他怎么会是打开了密室的凶手呢?”
“是啊,也许里德尔找错了人,其实是另一头怪兽伤了人。”赫敏理智地分析道。
“我们要不要去找海格谈谈?”多丽丝小心翼翼地说,“以防万一。”
“啊,那将是一场绝妙的对话,”罗恩清了清嗓子,“你好,海格,请问你最近有没有把城堡里某个野蛮的、毛茸茸的怪物放出来?”
最终,他们决定什么也不对海格说,除非又有攻击事件发生。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着,城堡里的怪物似乎也消停了下来。复活节假期就要到了,多丽丝的班弗迪单人动作也练得越来越有感觉了。
“行了,没问题,这套动作你掌握得很好嘛,”库珀小姐赞许地冲多丽丝点了点头,“今年的校内比赛你绝对没问题的。下次可以尝试一下杠子和横木之间的跨器械动作连接了。”
多丽丝谢过库珀小姐,只觉得非常疲惫,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哈利每次训练完魁地奇回来就什么都不想做了。
“口令?”
“打人柳。”多丽丝疲惫地说。
“金妮,你怎么在那儿?那是男生寝室啊。”多丽丝一进肖像洞口,就看见金妮正神色慌张地站在通往男生寝室的楼梯上,正使劲地把什么东西往她的袍子里面塞。
金妮没有回答她,迅速地跑上了通往女生宿舍的旋转楼梯,动作快得好像身后有一条大恶犬在追着她。
大约两个小时之后,哈利和罗恩回来了,一看见他们俩,纳威·隆巴顿——他看起来憋了好久——就迅速迎了上去。
“哈利,我……我不知道是谁干的,我一回来就是这样了。”纳威结结巴巴地说。
多丽丝好奇地看着纳威带着哈利走进男生寝室,过了好一会儿,哈利才从楼梯上走下来。
“我的东西散的到处都是,不知道是谁干的,”哈利摇了摇头,随即压低了声音,对着多丽丝耳语道,“但是里德尔的日记不见了。”
20. 第二十章:端倪
“日记本不见了,而且你的东西还全都被翻乱了,”多丽丝咬着自己的下嘴唇,“也就是说,那个人知道日记本在你那里,却不知道具体放在哪里。而且他一定非常着急,连东西都没能给你复原。”多丽丝仔细回想着,金妮看到马尔福举起日记本时过激的反应、以及她站在男生宿舍楼梯上慌慌张张的样子一下子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哈利,我大概知道是谁拿了日记本了,但这只是个猜测。”多丽丝说,微微避开罗恩的目光。她深吸一口气,把今天下午金妮的奇怪表现一股脑地全部说了出来。
“不会吧,”罗恩有些按捺不住了,“那又不是她的本子啊,她至于这样吗?”
“但她的日记本确实是那样的,而且你不觉得金妮最近的性格和你之前描述的大不相同吗?”多丽丝反问罗恩,她能理解罗恩想护着金妮的心情,但这学期以来对于金妮的所有疑问在这一刻让她不得不起了疑心。
“而且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海格两次提到他的公鸡被人杀死的时候,我都在金妮的袍子上发现了鸡毛,”多丽丝的语气一下子变得很冲,“每次攻击事件发生时,她都很反常。”
“她只不过是害怕,而且没有证据说明这些事情之间的联系。”罗恩也不甘示弱地提高了嗓门。
哈利赶紧站到了多丽丝和罗恩的中间:“但是金妮怎么会和密室有关系呢?她和斯莱特林也没有半点关系啊。”
“我也想不通啊,但她很反常这件事情确实是存在的啊,杰奎琳遭到攻击的那一天——”多丽丝顿了一下,心里一阵绞痛,“她看起来有事情想告诉我,但她支支吾吾到最后也没说出来,她难道以前是这样的吗?你不是说过金妮一直都是心直口快的性格吗?”
“我是说过,但是没有证据说明她和密室会有什么联系。而且里德尔的日记里说的明明是海格打开了密室。”罗恩的耳朵红了。
“所以说我只是怀疑啊,我还是觉得里德尔的日记本就是金妮之前用过的那一本,”多丽丝说,“而且既然日记本有自动回复的功能,说不定金妮今年一整年就是在和它聊天呢,我知道这听起来很奇怪。”
“她也许只是在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被卷了进去,”多丽丝叹了口气,重重地坐倒在了椅子上,“我只是觉得我们要稍微留心一下。”
“老天,已经十一点了吗?算了,哈利,祝你明天魁地奇比赛顺利。”罗恩看了一眼墙上的钟,看起来也不太想继续争论下去了,潦草地挥了挥手就回去睡觉了。
“今天天气不错,没有风,光线也不刺眼,很适合飞行,”多丽丝看着城堡外的漂浮着的云朵和明亮的蓝天,轻快地说,“祝你们好运。”
“谢谢。”哈利说,他们正在穿过走廊。
“又是那个声音!”哈利突然大叫了一声,多丽丝吓得差点把自己绊倒。
“那个声音,那个说要杀人的声音,又在移动了。”哈利说着加快了脚步,想要追上那个声音。
“等等,哈利!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我要去一趟图书馆。”赫敏一拍脑袋,接着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什么?你明白什么了?”多丽丝冲着楼梯口大喊,可赫敏跑得飞快,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她的视线范围之内。
“走吧,比赛快要开始了。”熙熙攘攘的人群穿过走廊,那个声音(尽管多丽丝听不见)也被人群的喧闹掩盖住了。
霍琦女士已经把她的银哨含在嘴里了,麦格教授突然举着一个紫色的魔法麦克风穿过了球场,急切地对霍琦女士耳语了几句,霍琦女士直接把箱子拿走了,留下十四名参赛队员在球场上面面相觑。
“所有人,立即返回学院休息室!比赛取消了!”人群中发出了不满的声音。多丽丝瞬间被一种不好的预感笼罩,罗恩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他们俩飞速冲下看台,赶在麦格教授离开前追上了她。
“好吧,也许你们俩也可以来一下。”麦格教授说着把他们三个带离了球场。
“你们最好做一下心理准备,”麦格教授的声音温柔得出奇,“又发生了攻击事件,而且是双重攻击。”
多丽丝的心一沉,他们沉默着穿过一道道走廊,来到了校医院的门口。
一个有着长长的棕色鬈发的姑娘正一动不动地躺在病床上,而在她身边的那张床上——
“赫敏!”多丽丝惊呼道。赫敏目光呆滞,一只手还直直地举在胸前。
“这是在攻击现场发现的,”麦格教授举起旁边柜子上的一面小镜子,“你们有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谁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公共休息室里像一潭死水一般沉寂,麦格教授刚刚过来通知了他们,学校随时都可能关闭。多丽丝能明显感觉到哈利的失落情绪,对他来说,他随时都可能一辈子待在德思礼家。她的眼神不住地往哈利那边瞟,后者用手抓了抓他乱蓬蓬的头发。
“我们得去找海格谈谈,”哈利小声地对她和罗恩说,“如果攻击事件不能停止的话。”
“可我们怎么去?”罗恩说,“麦格教授刚刚才说没课的时候必须待在这里。”
“也许……我得把我爸爸的旧斗篷拿出来了,”哈利小声说,看到多丽丝困惑的表情,又补充了一句,“就是我之前和你提过的那件隐形衣。”
罗恩没有反对。
“我和你们一起去,”多丽丝咬了咬嘴唇,声音有些颤抖,“如果海格真的和这些事情有联系,我也想去和他谈谈,但我其实不愿意相信海格会打开密室来害人。”多丽丝说着,想到海格在开学初安慰她和赫敏不要因为马尔福的话而伤心,这么温暖的人怎么会把密室里的怪物放出来迫害麻瓜出身的人呢?
“不,你待着这里,”哈利的语气很强硬,“现在出去对你来说太危险了,攻击事件刚刚才发生,你待在这里会比较安全。放心,我和罗恩去就好了,到时候我们再把经过全部告诉你。”
多丽丝本想反驳说自己和他们一样关心海格,但她看到哈利的表情,还是默默点了点头。
公共休息室的人差不多都走光了,多丽丝一点睡意都没有,她尽量远离温暖的炉火,强撑着不让自己睡着——她也许确实打了那么几分钟的盹儿,但每次都会惊醒。
终于,胖夫人的肖像向前旋开,哈利和罗恩从隐形衣里出来了。他们两个人像是刚从灌木丛里钻出来的一样,发梢之间戳出几根枯树枝,浑身都是泥巴。
多丽丝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你们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有,你们俩的头发还有衣服都怎么了?”
“海格被带走了?邓布利多也离开了?有没有搞错,没了邓布利多,麻瓜出身的人才是真正危险了。”多丽丝听哈利讲述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如何出现在了海格的小屋,海格如何被带走,他们又是如何跟着蜘蛛进了禁林,找到了蜘蛛阿拉戈克,又怎样坐着福特安格里亚车从蜘蛛的巨口下死里逃生的。
“不过我们弄清楚了一件事,”哈利惊魂未定的面容里居然出现了一丝笑意,“那就是海格从来没有打开过密室。”
“你是说,蜘蛛告诉你密室是另一个人打开的,也就是说里德尔当时抓错了人,而且当时那个遇害的女生是在盥洗室里被发现的。”多丽丝皱着眉头分析,感觉自己的脑细胞快要不够用了。
“你说——如果,那个被害的女生从来……从来都没有离开过盥洗室呢?”罗恩小声地说。
“难道你认为——是哭泣的桃金娘?”哈利一下子坐直了身子。
城堡的空气开始变得燥热了起来,多丽丝的心也是如此,她希望找个机会找桃金娘谈谈,但桃金娘的盥洗室距离第一次攻击事件的现场实在是太近了,加上现在的安保措施又升级了整整一个度,他们到现在都没有找到机会溜进去,更不用说费尔奇每天都疑神疑鬼地在那附近巡逻,千方百计地抓住无辜的学生要关他们禁闭。
“到底谁拿走了我的红颜料!”晚上,寝室里又响起了艾琳娜大惊小怪的惊呼声,“我的红颜料,整整一盒!全都不见了!”
“不会吧,”格温德琳从书里抬起头,“这里只有你会用颜料画画,怎么会有人拿你的颜料呢?”
“可恶,要是让我抓到,我一定告发她,让她也去帮斯内普给蟾蜍开膛破肚。”艾琳娜恶狠狠地说,她昨天才因为连着三次没交魔药作业而被斯内普关了禁闭。
第二天早上,麦格教授走进了礼堂,向正在安安静静吃早饭的学生们宣布了一条令人兴奋的消息。
“斯普劳特教授刚刚告诉我,曼德拉草终于成熟了,今晚,我们或许就能将那些可怜的孩子全部救回来,运气好的话,他们中的某个人也许能告诉我们凶手到底是谁。”
“多丽丝,我……”一片欢呼声中,多丽丝感到有人拽了一下她的袖子,她低下头一看,金妮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她的旁边,她的两只手在膝盖上紧紧扭在了一起,眼睛不安地四处瞟。
“怎么啦?”坐在多丽丝对面的罗恩看到金妮这副样子,疑惑地问。
金妮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好大决心的样子,终于说了出来,只是那声音细若蚊蚋:“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们。”
“怎么啦?金妮。”多丽丝说,尽量使语气听上去温柔一点,她怕金妮又像前两次一样,说着说着就不吭声了。
金妮欲言又止,似乎不知怎么开口。
“有话快说。”罗恩说着又给自己添了一碗粥。
“我……”金妮刚要开口,珀西·韦斯莱踏着重重的脚步走进了礼堂。
“金妮,如果你吃完了,就把位置让给我吧,”珀西说,“我一晚上都在执勤,简直要累坏了。”金妮像受惊的小猫一样一下子跳了起来,有些害怕地看了珀西一眼,逃走了。
多丽丝没有去听罗恩和珀西的争吵,尽管她对珀西的突然打断感到十分恼火,她以和金妮一样快的速度“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早饭也没怎么吃就走出了礼堂。
早上的第一节课是草药课,金妮站在了温室里离斯普劳特教授最远、离温室后门最近的地方,多丽丝也假装不经意地站在了她旁边,尽管这可能导致她不能完全听清斯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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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特教授讲了什么,但她不在乎,她希望金妮能告诉她刚刚没说出口的事情。
斯普劳特教授今天的心情看起来非常好,多丽丝知道这是因为她精心培育的曼德拉草终于成熟带来的。距离下课还有大约三分钟的时间,金妮突然拉开了温室的后门,悄悄溜走了。
“金妮,你去哪?还没下课呢。”多丽丝小声喊道,可金妮根本没听见。
多丽丝见斯普劳特教授正忙着帮格温德琳看她的那株植物,内心挣扎了一下,也跟着金妮从后门溜了出去。
金妮像早就打定了主意一般步履匆匆,一路用最快的速度穿过温室、穿过门厅,走上楼梯,多丽丝这次没再跟踪她,而是直接快步追上了金妮。
“金妮,你到底要去哪?”她艰难地跟着金妮,问道。
金妮像是完全失聪了,根本没有理会多丽丝,还是自顾自地向前走。多丽丝重重地拍了她的肩膀几下,她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多丽丝心里莫名很恐慌,金妮的样子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一样,对外界完全没有了任何反馈。
终于,在洛丽丝夫人遇害的现场,金妮停下了脚步。
多丽丝跟着停了下来,墙上的那句“密室已经被打开,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依旧亮得令人发指。金妮果断地从袍子里掏出了一个白色的盒子——里面装满了红色颜料。
“这是……艾琳娜的红颜料?”多丽丝害怕地想。金妮直接把手指捅进了那盒颜料里,接着马不停蹄地在墙上写起了字。
“Her…skeleton…will…lie…in…the…Chamber…for…ev-er.(她的尸骨将永远留在密室里。)”多丽丝逐字读出了金妮写下的字母,感到胃里一阵抽搐般的难受。
“金妮,你在说什么啊?谁的尸骨?之前那两行字也是你写的吗?”多丽丝再也按捺不住,直接上去紧紧地拽住了金妮,可金妮用力地挣开了她的手,“哗——”的一声把颜料盒打翻在地,血红色的颜料溅了一地,溅在了她们俩的袍子上。
金妮头也不回地就转身往楼上跑去,恰巧费尔奇不在,金妮直接冲进了桃金娘的盥洗室。多丽丝为了追她,跑得肋间生疼。
进入盥洗室,金妮的行动明显就变得缓慢了很多,她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了一样,直直地、慢慢地走向了盥洗室中间的洗手池,其中一个黄铜水龙头上刻着小蛇形状的浮雕。
“金妮,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多丽丝着急地问。
金妮依旧没有回答,她非常专注地盯着眼前的水龙头。
金妮开口说话了,但显然不是在回答多丽丝的问题,相反,她的嘴里发出了多丽丝听不懂的难听的嘶嘶声,就像——
“蛇佬腔?”多丽丝惊恐地想着,想要出去找麦格教授向她说明一切,她知道这一次不能再犹豫了。可是,随着金妮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水池开始抖动了起来,慢慢地从她们的视野中消失了,露出了一根巨大的、能容一个人钻进去的水管——深不见底。
“你们在做什么?哦!——”桃金娘从她的抽水马桶里钻了出来。多丽丝看了她一眼,有些分了神。
金妮毫不犹豫地就往下跳,甚至连魔杖都掉在了水管旁边的地板上,多丽丝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突然的制动让金妮如梦初醒,她像突然反应过来了一样,开始尖声呼叫。
“不,多丽丝,救命!”金妮大声尖叫着,不住地往下看着黑洞洞的管道。多丽丝紧紧抓着她的手,可她的手上全是汗水,金妮的手变得越来越滑——
“尝试把那只手也给我!”多丽丝绝望地大声喊,感到自己的体力正在慢慢透支,同时,她举起魔杖,用五只颤抖的手指做出“一挥一弹”的手势。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多丽丝将魔杖对准金妮的身体,随即绝望地想起弗利维教授提起过这个漂浮咒对活物不起作用。
金妮很努力地晃动身体,想要把另一只手递给多丽丝,可总是够不着。多丽丝尽可能地把手往前伸,但同时她又努力地保持自己不掉下去。
“Murtle! Please, go out and find professor McGonagall! No no no, search for help! Anyone! Doris Kinsella and Ginny Weasley! Please! (桃金娘!拜托了!出去找麦格教授!不不不,去求救!任何人都行!多丽丝·金塞拉和金妮·韦斯莱!求你了!)”多丽丝绝望地对桃金娘大声喊道,桃金娘本来在以一种看热闹的心态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听到多丽丝的喊声,才慢悠悠地、有些不情愿地向盥洗室的门口飘去。
金妮手一滑,强大的惯性带着多丽丝往下一坠,她本能地想抓住地面,发现深洞其实是一条内壁无比光滑的滑梯一般的管道,她的手指摸到了金妮掉在地板上的魔杖,滑溜溜的圆柱体一滚,多丽丝的手瞬间就滑了下去,沿着管道不停地坠落、坠落……空间越来越黑,多丽丝内心的恐惧也越来越深……
21.第二十一章:绝望与希望
管子的坡度变得越来越陡,内壁也逐渐变得粘腻了起来,似乎没有尽头,随着她们越来越往下,管道开始变得曲里拐弯,同时分出了更多条支路,但似乎只有她们现在的这一条大到能够容一个人钻进去,比古灵阁的小推车带来的更强大的窒息感和眩晕感瞬间将多丽丝吞噬,就在多丽丝以为自己要一直这样子往下坠的时候,管道突然变得平缓了起来,多丽丝猝不及防地从管口掉到了潮湿的地上,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上下每一块骨头都在叫嚣着抗议。一声并不清脆的撞击声,金妮的魔杖也顺着管道滑了下来。
多丽丝摸着黑在粘腻的石板地上好一阵摸索,终于用颤抖的手指捡起了金妮的魔杖。她环顾四周,她们似乎来到了一条黑暗的隧道。多丽丝听到一阵呻吟,金妮正艰难地从地板上爬起来。
“金妮,你的魔杖,”多丽丝把手伸了出去,“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在哪儿。”
没有回应。多丽丝心里一阵疑惑,奈何隧道实在是太黑,她只好抽出自己的魔杖。
“荧光闪烁。”多丽丝念道,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隧道里回响。
她的魔杖头上冒出了一束白光,金妮的脸出现在了白光里,多丽丝感觉自己的心脏停跳了一拍,差点把魔杖掉在地上。
她从没见过这么可怕的表情,金妮正用空洞的眼神盯着她,这也许仅仅是因为多丽丝是她现在唯一可以聚焦目光的东西了,她这样盯着多丽丝看了几秒,多丽丝感觉浑身冰冷,紧接着,金妮站起身,头也不回地朝着隧道更深处走去。
多丽丝犹豫了一下,隧道里又湿又冷,她打了个寒颤,抬头往上看,希望能看到从桃金娘的盥洗室里射下来的哪怕一丝丝的光亮,告诉她她们没有离出口很远,可上面除了她自己的魔杖发出来的光以外,漆黑一片。
多丽丝打了个喷嚏,只好跟上金妮,她的胃里翻江倒海,此时她只能相信桃金娘及时通知了老师们,祈祷很快就能有人发现她们。金妮的步频又变得像刚刚一样快了,多丽丝刚迈出第一步,“嘎吱”的声音就吓了她一跳,她把魔杖放低,借着微弱的光亮,她看见地板上到处都是小动物的骨头。金妮很快地向前走着,多丽丝只好跟着她,阴冷的空气让她不自觉地将袍子裹得更紧。她们向前不停地移动,周围没有一点声音,只有她们俩偶尔踩在那些骨头上发出的声音,给本就压抑的环境增添了一丝不祥的气氛。
隧道似乎也很深,多丽丝举着魔杖——这是她目前唯一可以依靠的东西了——跟着金妮越走越深,她不想这样做,但她实在想不到别的什么办法。
魔杖尖的光芒突然照射在了什么巨大的、盘踞在地板上的东西上,十分鲜艳的绿色在微光下反射出淡淡的光芒,而根据形状,多丽丝一眼就认出那是一副大得吓人的蛇皮,看起来还是刚刚褪下来的。
“难道这里是……”多丽丝疑惑了一下,随即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差点停止呼吸,“密室?”随即,她想到了金妮写在墙上的那句话。她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金妮,求求你了,别再往前走了,我们回去好不好?”还是没有回应,多丽丝听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她没抱什么希望,但她真的想金妮哪怕打她一下也好。
可事实是金妮完全不为所动,依旧自顾自地往前走,多丽丝感觉自己从头凉到脚底,终于,金妮在一面石墙前停了下来。多丽丝刚刚松一口气,就看见石墙上刻着巨大的浮雕,和黄铜水龙头上的蛇形浮雕一样,只不过差不多有它们的一百倍大。
金妮的表情又变得专注了起来,她的嘴里又发出了和刚刚一样的奇怪的嘶嘶声,两条缠绕在一起的蛇逐渐分开,石墙的中间出现了一条巨大的裂缝,慢慢分开,滑到两边、消失了。
她们站在一间长长的、光线昏暗的房间的一侧,十几根刻着盘绕纠缠的大蛇的石柱分立在房间的两侧,房间的尽头是一尊巨大的恐怖雕像——那是一张老态龙钟的脸,稀稀拉拉的长胡须一直拖到巫师袍的下摆。多丽丝眯着眼睛,盯着那尊雕像看了一会儿,突然想到在赫敏借给她的《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里面,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画像就是这个样子。
“诺克斯。”多丽丝低声说道,魔杖头的光灭了。一方面是因为这个房间比外面要稍微亮堂一些,另一方面,她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因此她熄灭了光亮,躲在了其中一个巨大的石柱后面,石柱上的蛇仿佛在注视着她,让她心里一阵发紧。
金妮慢慢地走到雕像前面,从袍子里掏出了——
“原来真的是她拿走了里德尔的日记本。”多丽丝躲在暗处想,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了。
“你来了,金妮·韦斯莱。”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声音,多丽丝紧张地四处张望,寻找声音的来源。
接下来的一幕让她差点叫出声来,日记本突然翻开,书页在无形的风的吹动下哗哗翻动着,一个——幽灵?或是鬼魂从日记本里浮现出来,模糊的轮廓难掩他俊俏的容颜。
说他是幽灵吧,好像没有那么虚无;说他是真人吧,又好像太过飘渺,他更像是从某个老旧模糊的电影录像带里出来的一段影像。
“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汤姆·里德尔,可怜的金妮·韦斯莱,不得不穿着旧袍子、拿着旧书去学校的小姑娘,”汤姆·里德尔的影像说道,嘴角拧出一个讥讽的表情,“倾听你的那些没有价值的烦恼真令人烦躁啊,但是没关系,很快,你的价值就会得到最后的利用了。”
里德尔耳语般的声音停止了,同时,金妮爆发出一声尖利的哭喊,就像她刚刚突然恢复清醒的时候一样。
“不要!不要!救命!求你了!让我回去!”金妮带着哭腔拼命地喊着。
“安静,”里德尔平静地说,“不会有人来救你的,是不是,傻乎乎的小丫头?从你杀死学校里的第一只公鸡开始,这就已经是命中注定了。”
里德尔不知道做了些什么,金妮突然安静了下来,像慢动作一般倒在了地上,不出声了。
多丽丝很想冲上去帮忙,但理智告诉她自己必须控制住这种冲动。里德尔的实力和手段她尚且不清楚,而她自己也只不过是一个一年级新生,如果她贸然冲上去,导致自己受伤、或是像金妮一样直接失去意识,就真的没有任何办法向外界传递信息了,就算里德尔不伤害她,她和金妮也会饿死或是冻死在这里。
多丽丝极力控制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日记里的里德尔盯着金妮毫无生气的身体看了好一会儿,才消失在了日记里。
多丽丝贴着墙壁,尽可能地悄无声息地向门口走去——她真的绝望了,刚刚消失的石墙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了原位,但她可不会说蛇佬腔。她用力推了推石墙(她自己也没指望这会有什么用),石墙纹丝不动;她又拔出了魔杖,对着石墙说了一句“阿拉霍洞开”,不出她所料,没有用。
多丽丝靠在石墙上,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她们似乎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她原本希望桃金娘及时通知了其他人,至少有人能找到她们,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为什么这里还是只有她们俩,无助地等待着呢?甚至其中一个还是生死未卜。
过了好一会儿,日记本都没有任何动静,多丽丝这才敢慢慢靠近金妮,金妮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点儿生气,多丽丝摸了摸她的手——触手冰凉,她又赶紧去探了探她的鼻息——一丝似有若无的气息喷在了她的手指上,她暂时松了一口气,赶紧脱下了自己的长袍盖在了金妮的身上。
“金妮,求求你醒醒。”多丽丝颤抖地摇晃着金妮的身体,几滴眼泪滴在了金妮的袍子上。
“她不会醒了。”泪眼模糊中,汤姆·里德尔的形象再次出现在了她的眼前,他面无表情地玩弄着自己的手指,平静地盯着金妮的身体。
“什么意思?什么叫她永远不会醒了?你都对她做了什么?”多丽丝气得浑身发抖,一下子站了起来。
“她还活着,”里德尔说,“但也活不了多久了。这一年来,傻乎乎的小金妮都一直在日记本上写字,她那些令人厌烦的烦恼。但我尽可能善解人意地、不厌其烦地回答那些烦恼,金妮简直要爱上我了。”
“哦,汤姆,我觉得我好像在失去记忆,学校里的公鸡死了,可我的袍子上沾满了鸡毛,费尔奇的猫遇害了,我的胸前沾满了颜料,”里德尔开始用十分难听的声音背诵起了日记里的内容,“哦,汤姆,杰奎琳今天也受到攻击了,我感觉多丽丝看我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她可能开始怀疑我了。哦,汤姆,我该怎么办呢?”
里德尔轻笑着看了多丽丝一眼:“你很聪明,聪明到让金妮感到害怕,可惜,你还不够聪明,你到现在都没有意识到吗?是金妮·韦斯莱打开了密室,是她杀死了学校的公鸡,写下了墙上的那些字,是她害死了那么多的泥巴种,还有那只哑炮的瘦猫。”
“你让她干的,你控制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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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丽丝用愤怒的眼神看着里德尔,“五十年前也是你嫁祸给海格的,对不对?”
“没错,”里德尔的嘴角微微上扬,“小金妮把她的生命都注入了这本日记,再过一会儿,我就可以完全脱离这本日记,我可以,到时候再解决你,顺便再解决一个泥巴种,好好感受一下最后的绝望吧。”他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刺耳的大笑,回到了日记本里。
周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多丽丝只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深深的恐惧和绝望将她包围着,她紧紧地握着金妮冰冷的手,感到她的脉搏越来越微弱。多丽丝控制不住地小声抽泣了起来,石墙被封上了,里德尔很快就能出来了,她们除了等待死亡,没有任何办法。熟悉的人的面孔像放电影一般出现在了她的脑海——父母的笑脸、克莱奥和可可的可爱模样、哈利送给自己的圣诞礼物、罗恩和赫敏在成功熬出复方汤剂时兴奋的样子、杰奎琳和她一起嘲笑洛哈特的样子……多丽丝越是想控制住自己不去想,这些片段闪现得就越快,房间里的温度越来越低,多丽丝不知道时间已经过去了多久,可看样子,不会有人再找来这里了……
不行,她得做点什么,既然是这本日记在吸收金妮的生命,那如果她能将日记本摧毁,也许金妮就能获得一线生机。
“火焰熊熊。”多丽丝指着日记本说道,她的魔法确实起了效果,窜出的火苗瞬间将日记本环绕,可当火焰熄灭,日记本依然完好无损地躺在那里。
“别白费功夫了。”里德尔讥讽的声音从日记里传了出来。
多丽丝不死心地尝试了所有她能想到的咒语,可是没有一个对日记本有一丝一毫的作用,最终,她重重地放下了魔杖,刚刚那种无力感和绝望感更深了。
一声惊雷般的巨响将多丽丝从悲伤的情绪里拉了出来,那响声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紧接着巨响一声声地传来,像是什么地方的天花板塌了一样。
多丽丝知道这是她们唯一的求救机会了,她用尽平生的力气大喊:“We are here! We are here! No matter who you are, please help us! We are here! (我们在这儿!我们在这儿!不管你们是谁!请帮帮我们!我们在这儿!)”她的声音破了,可她继续不管不顾地喊叫,她感到自己的喉咙破了,血腥气在嗓子眼里蔓延,让她感到一阵恶心。
外面的声音弱了下去,随后她就听到了什么人说话的声音,只是她一个字都听不清。多丽丝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继续大声呼喊着,但她的体力慢慢地用光了,声音也渐渐弱了下去。
轰隆隆的声音响起,房间那头的石墙裂开了一道缝,开始向两边滑去,黑暗中,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多丽丝?金妮?你们在哪?”多丽丝向门口看去,一瞬间,刚刚的恐惧、绝望好像都在一瞬间被释放了出来——哈利正拿着魔杖,魔杖头发出的微光照出了他的脸的轮廓。
多丽丝刚刚憋回去的眼泪在这一瞬间像山洪暴发一般全部流淌了出来,哈利看到多丽丝的一瞬间好像也一下子释放了所有压力,他直接把魔杖垂了下来,朝着她们的方向奋力跑了过来。
“多丽丝,你们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哈利蹲在她们身边,多丽丝脸上的污泥被她的泪水冲出两道鸿沟,哈利看见她的样子,紧紧抱住了她。多丽丝本来都要冻僵了,突如其来的拥抱带来了阵阵温暖,所有的害怕和委屈一下子打到了顶峰。
“我没事,可是金妮……”多丽丝的语气有些哽咽,“就是那本日记,是汤姆·里德尔做的,他利用了金妮,让她打开了密室,甚至五十年前就是他嫁祸海格的,现在他正在吸收金妮的生命。我尝试了所有我能想到的咒语,没有一个可以摧毁那本日记……”
多丽丝实在是太冷了,她说话时声音都通过牙缝在颤抖,哈利把他的长袍脱了下来,披在了她的身上,那个眼神让她想起了他反驳小学里那些用她的头发颜色开玩笑的人的时候的场景。
“谢谢,可是金妮,我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多丽丝依旧紧紧握着金妮的手,金妮的脉搏依旧非常微弱。
“我说过,她不会醒了。”里德尔的声音在她们背后响起,他们转过头,汤姆·里德尔——现在他的轮廓已经比刚刚清晰了许多——正看着他们,手指玩弄着哈利刚刚放在地板上的魔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