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病弱美人饲蛊后他后悔了》 1. 第 1 章 第一章 “端王殿下,您要的人都在这了。” 望京最大的南风馆醉月楼里,老鸨领着一群貌美的少年走了进来。 少年们各个衣衫单薄,露出妖娆的身段,眉眼间是极致的妩媚,直勾人魂魄。 除了林疏。 他身形瘦弱,怯生生地站在最后边,低垂着头,眼里净是惶恐与不安。 这是他被卖来醉月楼的第三日,也是他第一次出来迎客,他像只鹌鹑一样缩在那,只希望没人能看见他才好。 然而,事与愿违。 一双黑靴落进他眼底,有人走到他面前,冷声道:“抬起头来。” 林疏害怕得身子一颤,却又不敢违抗命令,只能乖乖地抬起下巴,露出那双被吓得莹润泛出水光的眸子,鲜艳的红唇因紧张的缘故,被他咬得破了皮,渗出丝丝血珠来,映衬得那张小脸愈发的白皙。 尤其是眉间那一抹朱红的血痣,更是与之相呼应,妖艳至极,令人难以忽视。 男子眸色一动,忙向屏风后的那道身影禀报道:“殿下,人找到了!” “嗯。” 从屏风后传来一道清冷如霜雪的声音,不掺一丝人应有的感情,冷得叫人听了直打颤。只听他淡声吩咐道:“给他赎身,带回府里。” “是!” …… 林疏今儿个一整个都浑浑噩噩。 原本他还在醉月楼里,等着迎客,可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便被那端王殿下看上,赎了身,在所有人艳羡的目光下,离开了醉月楼,来到了端王在望京的别院。 要知道这可是端王沈清晏啊。 当今圣上的亲弟弟,太后最宠爱的小儿子,生得那叫一个仙人之姿,又文采出众,品性端良,是望京无数女子心中爱慕的人。 如今却在第一次踏足南风馆时,带走了一个小倌。 那小倌跟了端王,日后只会有好日子过,能不叫人羡慕吗? 林疏离开醉月楼时,就连老鸨都在说他命好,更是一个劲地跟端王身边的那名近卫道:“疏儿才来咱们醉月楼不久,还是个未开过苞的雏儿,干净又乖巧,殿下可真是好眼光!” 那近卫冷笑了声,看向林疏的眼神却是有些鄙夷。 “得了吧妈妈,你怕是跟谁都这般说吧?” 南风馆里的小倌,为了能卖个好身价,到处都说自己是清倌,是真是假,又有谁知道呢。 林疏跟在他身后,听到对方言语间的质疑,却也只是低垂着头,未为自己辩解一句。 端王别院。 虽比不得王府,可这别院也是个三进的大院子,只是比起端王府的奢华,别院却是小桥流水,清雅别致。 偶有桂花浮动,微风送来一阵清香。 林疏跟在近卫身后,穿过垂花门,走过长长的回廊,一路去到待客的前厅。 许是入了秋,风大,林疏裹紧身上那件单薄的衣裳,脖子瑟缩了下,竟是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先是有些压抑的咳,咳到后面却是抑制不住地整张脸都红了,气都快要喘不上来了。 走在前头的近卫蹙了蹙眉,“到了殿下面前,可不能这般失礼。” “多谢大人提点,小的一定注意。” 林疏小心翼翼回道。 “进去吧。” 走到前厅门口,近卫停下脚步,让林疏一个人进去。 林疏紧张地扯紧裤腿,神色很是不安,他走进前厅,一双如小鹿般受惊的眸子四处瞅了瞅,就见正中的太师椅上坐了个人。 那人着月白锦袍,腰间的金色腰封昭示着他身份的尊贵,一半乌发挽了个髻,剩下的便散在肩头,映衬着他那如玉的脸庞。 只见他眉眼闭着,俊美的面容看不出神色来,那周身清冷出尘的气质,却有如天上谪仙,令凡人不敢仰视。 这般通身贵气的人物,让林疏一眼就认了出来,他定是那替自己赎身的端王殿下。 心中不由感慨,就算是清冷如端王,也依旧难逃色欲。 不然又怎会去醉月楼为他赎身。 林疏从未伺候过人,去了醉月楼那几日,也只是被楼里的头牌教了些风月上的事,光是听着他就面红耳赤,一想到将来要在那种腌臜之地以身侍人,他就恨不得去死。 可想到家中阿娘和阿妹,他又不能就这么轻易地死了。 起码……他要在死之前,为他的家人赚够余生所需要的银钱。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今日第一次出来迎客,就运气那般好,能被端王看上,带回府来。 在这别院伺候端王一人,可比在醉月楼伺候千万人要好得多得多。 林疏心中对端王自是感激。 他想起头牌教他的那些玩意,顿时红着脸,跪在地上,慢慢地朝端王爬去。 他爬到他的脚下,唇靠近他的腿间,双手颤抖着想要解开那人的金色腰封,却在手刚要碰到腰封时,一股巨大的力道将他用力推开,他整个人瘫坐在地,面露迷茫之色。 端王不知何时,已睁开那双冷冰冰的眼眸,像看死人一般看着他。 “别自作聪明。” 林疏意识到了什么,连忙伏在地上,不敢抬眼。 因太过紧张,那好不容易止住的痒意,又给诱发了出来,他不由得趴在那剧烈地咳嗽起来,单薄的身子一阵颤抖,脸也变得苍白起来。 他趴在那好像一只随时会被人碾死的蚂蚁般,无足轻重。 也不知过了几息,他才调整好自己,终是没再咳起来,他忙朝着沈清晏的方向,磕头求饶道:“殿下饶命,小的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沈清晏端起茶杯,浅浅抿了口。 眸光在触碰到林疏时,不冷不热。 “名字。” “林、林疏……” 林疏不知沈清晏这是何意,只能他问什么便答什么。 “多大了。” “已年过十七……” 沈清晏听后,又问了问他的生辰八字,在得到确切的答案后,似是满意地“嗯”了声,又道:“抬起头来。” 林疏闻言,慌忙地扬起小脸。 那是一张秾丽娇艳的面庞,眼睛是勾人的狐狸眼,只是眼底怯生生的,驱散了那股魅意,倒显得有些澄澈。 嘴唇饱满,唇形很好看,唇色更是鲜艳欲滴,让人看了会想要浅尝一口。 不过他最惹人注目的,却是眉间那一点红痣,生在那样的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8601|1667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方,既青涩又风情。 沈清晏眸色暗了暗,掩去眼底的情绪。 “生得倒是姿容出色。” “谢……谢过殿下夸奖……” 林疏呆呆地回了一句。 他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不然也不会被赌钱输了的阿爹,送去醉月楼还赌债了。 原本阿爹是想把年仅八岁的妹妹卖去青楼抵债的,林疏自小疼爱妹妹,哪里能看着妹妹进火坑,便咬咬牙决定牺牲自己。 不过被这样好看的殿下夸奖,他却觉得受之有愧。 殿下这样的人,才是真的姿容出色吧,他哪里比得。 沈清晏又看了看他,问道:“可知我为你赎身,意欲何为?” “小,小的不知。” 方才他想伺候殿下,结果被一脚踹了出去,想来殿下将他带来此处,并不是让他来做这种事的。 不知为何,他心底竟松了口气。 “本王要你替我办一件事。” 竟是要差他办事? 林疏受宠若惊,忙磕头道:“但凭殿下吩咐!” “本王要你以身饲蛊,做一年的药人,一年后,用你的血来救一个人,你可愿意?” 饲蛊? 做药人? 林疏脸色一白。 他不知这种事为何会找上他,还未等他言语,沈清晏就又道:“事成后,本王会给你一万两黄金,和望京随便一处你喜欢的宅院,届时你若想摆脱你那个嗜赌的父亲,本王也不会袖手旁观。” 这条件可以说是相当诱人了。 林疏觉得他若是再犹豫,都是不知好歹了。 他连忙点头答应:“殿下,小的愿意,小的愿意!” “你也不必担心,本王不是什么心狠手辣之人,你做药人,并不会伤及你的性命,只是一年后身体许是会变得虚弱,到时再拿钱好好调养便是。” 林疏却不觉得这有什么。 反正他本来就活不了多久了。 他自小身子骨弱,又为了撑起整个家,吃了不少苦头,前几个月他去看过大夫,那大夫说他身子已经垮了,若是好好调理,兴许还能活个三五年,若是调理不好,许是过个一年半载,他人就要去了。 林疏知道自己命数将尽,那至少在他死之前,替阿娘和妹妹往后的人生好好打点,那他走后也能安心了。 这一年的时间,于他而已,刚刚好。 林疏再次磕头,称自己十分愿意。 沈清晏便未再多言,只是看着他那单薄的身子,和苍白的面容,不由得蹙了蹙眉。 “罗冠。” 方才那领着林疏过来的近卫忙走了进来。 “殿下,有何吩咐?” “带林疏下去好好梳洗。” 沈清晏看不惯林疏身上那件醉月楼的衣裳,细纱薄得都能看见身下那雪白的肌肤,和嫣红的……他捏了捏右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神色莫测。 “是。” 罗冠正要带着林疏下去,身后又传来沈清晏冷清的声音。 “再叫个大夫,给他瞧瞧身子。” 瞧着方才咳得那般厉害,可别把身子咳坏了。 坏了,还怎么为他饲蛊。 2. 第 2 章 第二章 热气氤氲的浴池里,林疏十分不习惯地被人伺候着,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净。 身上那件从醉月楼出来,裹着劣质脂粉香的衣衫也被人拿去丢了,给他换上了件干净好闻的新衣裳。 林疏还从未穿过这样好的衣裳,一时都有些不习惯,只觉得肌肤触碰那柔软的布料时,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大人,我洗好了。” 他从浴池出来,此时罗冠还在外守着,听见声音,便回头一看。 少年一身碧玉青衫,身形单薄修长,未擦干的湿发散在肩上,水珠一滴一滴地沿着雪白的肌肤,滑进锁骨的阴影里,竟是有意无意地勾着人的视线,让人想看水珠最终会落到哪里…… “大人,还有何吩咐吗?” 方从温暖的浴池出来,乍一接触到院子里的冷风,林疏不由身子微微颤抖。 他想把头发擦干,如玉的手指下意识地拨弄着缕缕发丝,白得晃眼。 罗冠回过神来,看向林疏的眼神再次变得鄙夷。 不愧是南风馆那种地方出来的,勾人还真是有一套。 “跟我走吧。” 林疏抬腿,乖乖地跟了上去。 在府里又是绕了好久的路,直到走到一处幽静的院子前,罗冠才停下脚步,“这里是锦风院,以后你便住这了,院子里有专门伺候你的丫鬟和小厮,有什么事你就找他们。” 居然还有单独的院子给他住? 林疏受宠若惊。 那位端王殿下看上去冷冰冰的,但其实人还挺好的。 又是给他穿这么好看的新衣裳,又是让他住这么舒适的院子,林疏心中感激,暗暗想着他一定要好好饲蛊,才能不辜负端王殿下的好。 “你若是饿了,就吩咐小厨房给你弄些吃的,”罗冠又交待了几句,“晚些时候会有大夫过来帮你瞧瞧身子,其余也没什么事了。” 说完这些后,罗冠急匆匆就要走。 他觉得再待在林疏身边,自己就要变得不对劲了。 林疏知罗冠看不起他,便没挽留,他去到院子里,认了认那些伺候他的丫鬟小厮,随即便回了房。 擦干了头发后,就和衣睡下了。 他身子不好,本就不能过多劳累,今日走了这么多路,又吹了那么多冷风,他只觉得身子冷得直打颤。 即便拥紧了被子,也依然未觉得多暖和。 就这么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就听见耳边传来几声叹气。 “大夫,他怎么样了?” “这位小公子受了寒气着了凉,才会忽然起烧,需得好好调养一番,我给他开些药,记得让他按时吃了。” “有劳大夫了。” 林疏疲惫地睁开眼,就看见罗冠将大夫请了出去后,又走了回来。 他蹙着眉道:“你身子这般弱,还怎么帮殿下饲蛊?” 林疏以为殿下嫌弃他了,不让他饲蛊了,他忙道:“我会好好调养身子的,求求你千万别告诉殿下,我不想再回醉月楼……” 他苦声哀求,眼里还淌着泪,好不可怜。 有那么一瞬间,罗冠动了恻隐之心,只能不悦道:“我可以帮你瞒着,但你得快些好起来,若是让殿下知晓了,我也帮不了你。”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林疏吓坏了,他只能告诫自己,以后一定不能让人发现他身子不好,尤其是在端王殿下面前,若是让殿下知道了,一定不会让他饲蛊的。 …… 书房里,沈清晏正悬腕练字,看了眼站在一旁的罗冠,他冷冷问道:“林疏如何了。” “已经请大夫过来瞧过了,林疏身子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有些瘦,得好好调养。” 沈清晏闻言,眼前不由又浮现林疏那单薄白皙的身子。 “是有些瘦了,叫厨房给他多补补。” “是。” “你觉着他这人如何?”沈清晏问。 “看着倒是乖巧,不过风月场所出来的人,心机多半深沉,就怕这份乖巧是装出来的。” 罗冠想着林疏今日在浴池外勾引他的样子,就觉自己的猜测没错。 沈清晏轻笑了声。 “只要他规矩听话,本王可赏他荣华富贵,若是敢肖想些别的,本王也可让他一无所有。” 他放下手中的笔,清冷疏离的眸子里透着股狠意。 “把人给我看好了。” “是!” …… 林疏并不知他在旁人眼里,已是个心机深沉恐会作妖的人。 此刻他正皱着眉,喝着眼前那碗黑乎乎的汤药。 其实他真的不爱喝药,太苦了,可是不喝又不行,他得快些好起来,起码在殿下面前不能露出端倪来。 他捧着药碗,逼着自己一口闷了,苦涩的滋味萦绕在整个口腔里,那味道难受得让他差点吐了出来。 好苦。 苦得他眼泪都掉出来了。 他好想吃点甜的。 可是没人给他准备蜜饯。 他吩咐下人去给他拿点蜜饯过来,可他们嘴上应得好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8602|1667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却迟迟未见人送来。林疏知道,他们也看不起他。 谁叫他是一个从醉月楼被赎身出来的小倌呢,他们肯定觉得他很脏吧。 林疏苦笑了声,努力将嘴里的苦涩咽了下去,这才又缩回被子里,准备歇下。 躺在这样一张舒服的床榻上,林疏哪还能有什么怨言,这里不管是比醉月楼,还是家里,都要好上千倍万倍,他很知足。 所以即便睡前吃了些苦,可在睡梦中,他却吃到了肖想已久的蜜饯。 好甜啊。 林疏咂咂嘴。 梦里真好,什么都有。 林疏就这般在别院住了下来,每日有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住得也好,睡得也好,林疏觉得这简直是在过神仙日子。 除了偶有听到些下人对他冷嘲热讽外,其他都好。 三日后。 那许久未见的端王,却来到了锦风院。 林疏慌慌张张地出来迎接,为了不让端王发现他有些病容,还特意往唇上抹了些嫣红的口脂,看上去气色好了许多。 因走得太快,他不小心跌倒,整个人朝着沈清晏撞去。 沈清晏蹙着眉,本想避开,可一双手却本能地揽住他的腰,将他搂进怀里。 他垂眸,就见怀里的林疏眸中噙着泪,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嘴唇比他第一次见他时,看上去还要艳丽鲜红。 那箍在林疏腰间的手一紧,沈清晏忽然意识到手里握着的这把腰是有多软多细。 “殿,殿下……” 林疏对上沈清晏那双黑沉的眸子,莫名的有些害怕。 沈清晏回过神来,登时放开了他。 似是被什么脏东西碰了般,他语气嫌恶:“别碰我。” 林疏心下委屈。 心道方才分明是殿下主动抱他的。 他并没有想要触碰殿下。 他明明可以看着他摔倒的…… 沈清晏正了正色,又对着林疏警告了句:“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 别一天到晚地想着怎么勾引男人。 林疏知沈清晏怕是又误会他了,但又不敢解释什么,怕多说多错,只能乖乖地退到一边。 这时他才注意到沈清晏身后除了跟着的罗冠外,还有一个背着医箱的老者。 老者看了眼林疏,目光和蔼道:“殿下,想必这位便是饲蛊的宿主?” “嗯,”沈清晏点了点头,“江神医,饲蛊的事有劳了。” 林疏回过神来,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今天殿下来找他,是要他开始饲蛊了。 3. 第 3 章 第三章 房中,江神医从医箱里取出一个小木盒来,对沈清晏道:“殿下,这里面盛着的便是药蛊。” “开始吧。” 沈清晏冷声道。 只见江神医打开那木盒,一只长相丑陋的小虫子从里钻了出来,与林疏大眼瞪小眼。 林疏光是看着,就觉得心慌。 一想到这样骇人的虫子咬钻进他的身体里,他还得月月饲养他,不由就有些发怵。怕被沈清晏瞧出他的害怕来,只能白着一张小脸,强装作无事的样子。 “小公子,还请你将身上的衣裳脱了。” 还,还要脱衣裳? 林疏面上泛起薄红,此时房里除了江神医外,还有端王和罗大人,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宽衣解带,他实在是有些难堪。 “可以不脱吗?”林疏小声问道。 “药蛊需从你的心口肌肤进去,故而要脱。” 好吧。 见躲不了,林疏只好抖着手解开腰间的衣带,身上的衣衫一件件落地,只余最后一件时,他的动作有刹那的停顿。 闭着眼咬咬牙就要将那件也褪去时,耳边传来一道压抑克制的声音。 “都出去。” 沈清晏沉着脸,似是有些不悦。 漆黑的眼眸一错不错地落在林疏那颤抖的指尖上,白皙的肌肤裹上一层淡淡的粉色,十分诱人。 罗冠得了令,连忙转身退出。 方才他就觉着气氛很是尴尬,此刻更是一秒都不敢多待。 江神医将装着药蛊的木盒交给了沈清晏,又嘱咐了几句,才道:“那给林小公子饲蛊之事,就交给殿下代劳了。” 待其余人都走了,房里顿时静了下来。 静得只能听见二人清浅的呼吸声。 林疏不知为何,竟觉得与端王殿下独处,比方才好几个人看着他宽衣时,还要令他难为情。不过想到端王洁身自好,对他这种醉月楼出身的小倌并不感兴趣,倒是渐渐放心下来。 不等端王发令,就迅速卸下身上最后一件衣裳,露出白皙单薄的上身。他坐在床沿,微抬着头,看向沈清晏,“殿下,可以饲蛊了。” 然而沈清晏却并没有动作。 他的目光好似被一片美景蛊惑,只是看着就让人移不开眼。 “殿下?” 林疏疑惑。 沈清晏回过神来,心下也对自己方才的反常感到莫名其妙。他素来有洁症,不喜与人肌肤相亲,对欲望也很是能克制,故而已年过二十,仍是清白之身。 可方才他却对林疏这个小倌起了些不该有的心思。 他蹙紧眉心,问道:“你在醉月楼都学了些什么手段?” 林疏不解,“啊?” 他呆呆地看着沈清晏,眼神无辜。 沈清晏拧紧眉。 就是这样,这林疏惯常爱用一双无辜的眼看着旁人,可偏偏那是一双妩媚的狐狸眼,越是无辜越让人想弄哭那双眼,看看他眼中风情动人的模样。 沈清晏觉着自己怕是有病。 是禁欲太久,连小倌都觉得秀色可餐了? 林疏也不知道沈清晏在想什么,他只觉得对方看他的眼神愈发的可怖,他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能瑟缩着,生怕惹恼了殿下。 沈清晏不再说什么,他依照江神医所言,将盒中药蛊取出,放在林疏心口。 那小小的虫子冰冰凉凉地贴着林疏的肌肤,在他心口上游走,林疏只觉得心口酥酥麻麻的,有些敏感的他,不由得晃了晃身子。 眉间的红痣都变得更鲜艳了。 不一会儿,被虫子游走过的地方,就泛起一片薄红。 白皙的身子被染成了惹眼的桃粉色,林疏羞得不行,更让他觉着羞怯的,是沈清晏那双眼。 他竟一直盯着那虫子在看。 虫子爬到哪儿,他便看到哪儿。 林疏真的很想让沈清晏别看了,但他没那个胆子,只能伸手捂着心口,想要避开沈清晏那浓烈的视线。 “把手放下。” 沈清晏又觉得不悦了。 “哦。” 林疏乖乖放下。 沈清晏眉峰一挑,倒是乖巧听话。 就在林疏以为这虫子是要爬遍他全身时,忽地药蛊却在他的心口停了下来,猛地一咬,就钻进了他的身体里。 “啊!!” 林疏痛苦地嘶喊了声。 毫无防备地被虫子这般一咬,痛得他冷汗直流,身子更是无力地打着颤。 原来药蛊进去时是这般的疼痛,有那么一瞬间他眼前发黑,觉得自己可能要昏死过去,是一双有力的手撑住了他。 “很痛吗?” 沈清晏冷眼看着因为饲蛊痛得面色发白的林疏,虽早就选中他来饲蛊,可见这虫子这般折腾人,莫名的他有些迟疑,还要不要林疏继续饲蛊。 可这药蛊世间难求,育一只要花费数十年,此蛊既已进了林疏身体,就没有再出来的道理,不管林疏能不能撑得住,药蛊已经只能由他来饲。 “好痛,好痛……殿下,我好痛……” 林疏哀嚎着,抓着沈清晏的手一阵用力,此刻也顾不得对端王的畏惧,他只想有人能帮帮他缓解身上的疼痛。 那药蛊进了他的心口后,心上就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楚,他浑身已被汗水打湿,身子虚软无力地倒在沈清晏怀里,一双手紧紧抓着沈清晏的衣袖,好似这样就能缓解痛苦般。 沈清晏下意识想要推开他。 可在窥见他苍白的面容后,鬼使神差地那推开他的手竟落在他的后背上,轻轻地拍了拍。 “不痛了,过一会儿就不痛了,乖。” 他语气僵硬,神色别扭。 头一次做这种安抚人的事,端王没什么经验。 只是看着林疏在他怀里痛得死去活来的样子,他心里莫名觉得有些闷。 “这般受不得痛,还敢答应饲蛊。” 早知就不选他了。 “我,我可以的……殿下,我不痛了……” 许是听出了沈清晏话中的意思,被痛苦支配的林疏蓦地清醒过来,他怎么能在殿下面前流露出这般脆弱的一面呢?殿下瞧见了,定会后悔让他饲蛊。 他忙从沈清晏怀里挣脱出来,强撑着身子,对着沈清晏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我没事了,不痛了。” 但额间的汗水却还是不住地往下,流淌。 沈清晏怎会看不出来他在逞强。 可林疏于他而言,也不过是个替他办事的手下,他要逞强,他也不拦着。 收回拢在林疏腰间的大掌,他起身道:“你先好好休息。” 只是掌心不知何时已被汗水浸湿,黏腻不已。 “谢,谢过殿下……”林疏虚弱地倚在床头道。 直到沈清晏离开,他才敢彻底放松下来,躺在床榻上难熬地忍受着药蛊在体内的一波波侵蚀。 好不容易昏死过去,又忽地被疼醒。 就这般被折腾了一天一夜,再次清醒过来时,已是次日了。 林疏此刻已经一点力气都不剩了,他出了一身的汗,身上枕上都黏糊糊的,人也是晕晕乎乎的,面色苍白得有如大病一场过的人,冒着一股股的死气。 “水……我想喝水……” 他喉间嘶哑,嘴唇更是不复往日的鲜艳水嫩,干得都要裂开了。 可是无人听见他的声音。 林疏闭了闭眼,他觉着自己若是再不喝水,就会死掉,他虽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可却不能现在就死。 他只能逼着自己坐起身来,想要下床去倒杯水来喝。 可双脚一踩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8603|1667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上,他就浑身酸软无力,重重地摔倒在地。 他倒在冰冷的地上,再次昏死过去。 …… 端王府。 庭院柳树下,沈清晏正端坐着与人下棋。 观棋盘,显然是沈清晏占了上风。 “皇叔,你今儿个火气怎么这么大,把我杀了个片甲不留。”太子沈鹤归盯着那棋盘,还有些心有余悸。 一旁的苏清洛温声笑了笑:“殿下你何时下赢过岁安?” 沈鹤归一把折扇敲到苏清洛脑门上,“苏清洛,你是谁的伴读啊,胳膊肘还往外拐。” 沈清晏看着他们玩闹,却是心不在焉。 昨日给林疏喂完蛊虫后,他就离开了别院,只是吩咐下人好生照顾着林疏,便是没有再回去看过他。 也不知道他如今怎样了。 “不下了不下了。”沈鹤归将棋子丢到一边,就要耍赖。 平时沈清晏定是要好好教训他,可现下他满脑子里想的都是林疏。 林疏喂蛊时的样子,林疏痛苦地在他怀里颤抖的样子,林疏眼角含泪的样子。 捏着棋子的手不由得一用力,手中的黑棋就化为粉末。 沈鹤归和苏清洛都吓了一跳。 忍不住小声嘀咕:“我怎么瞧着皇叔这是欲求不满的样子?” “有可能,前些日子听说岁安从醉月楼带了个小倌回去,你知他是向来不沾这些事的,竟会破天荒替一个小倌赎身,显然是在那小倌身上得了趣,食髓知味着,嫌殿下你找他下棋,耽误了他的好事。” “没想到清冷的皇叔还有这般禽兽的一面。” “……” 沈清晏听着他们的嘀咕,眉心皱得厉害。 “你们胡说些什么?” “皇叔,老实交代,那醉月楼的小倌是怎的回事?” 沈鹤归与沈清晏年纪相仿,自小又一起长大,虽嘴上叫着皇叔,二人之间的相处却没有什么上下尊卑之分。 沈清晏也没打算瞒着他们。 “是找来饲蛊的人罢了。” 一听是饲蛊,二人便了然了。 “宿雪如今还中毒未愈,昏迷不醒着,”提到乔宿雪,沈鹤归心情也不好了。 乔宿雪是他的知己好友,又是镇守边关的宁远侯家的小儿子,二人向来走得近,前些日子一同出游时,遭人行刺,乔宿雪中了毒箭,性命垂危。 好在得一江神医相救,保下了性命,可要让他醒来,却只能找药人饲蛊,每月以血喂之,才能彻底好全。 江神医说需得找一个与乔宿雪同年同月同日生,眉间有颗朱砂红痣的男子,才能饲蛊。 故而沈清晏才会找上林疏。 “那江神医可是靠谱?”沈鹤归有些担忧。 沈清晏却是冷笑了声:“二皇子那边的人罢了。” “那皇叔你还听他的,当真找人来饲蛊?”沈鹤归目光谴责,“可别害了宿雪。” “问过太医了,饲蛊的法子是可行的,只是人不一定要按江神医所说的来找。” 江神医说得太过明确的,很难不让人怀疑另有目的。 他虽查过林疏与二皇子那边并无联系,但又怎知是不是伪装得好呢。 索性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就利用林疏来饲蛊,看看二皇子背后打的什么主意。 至于林疏,不管是装出来的无辜柔弱,还是当真一无所知,既已入了局,便无法脱身,如这棋盘上的棋子,只能任人摆布。 “我都心疼那被你找来饲蛊的小倌了,”沈鹤归笑了笑,说着心疼,心里却是毫不在意,“不过也是,一个南风馆出来的小倌,怎能入得了皇叔你的眼。” 是啊,不过是个小倌而已。 沈清晏抿了口茶,压下心中那股不悦。 他做什么想了他一天。 4. 第 4 章 第四章 一说起林疏,沈清晏也没了再下棋的兴致。 心尖似是被那双含泪时泛起薄红的狐狸眼勾着,又酥又痒,竟是想要回别院瞧瞧他身子如何了。 昨日见他痛得那般厉害,沈清晏便去请教了信任的太医,太医直言那药蛊在进入人的体内时,是会疼得厉害,之后每月三次的喂养,更是一次又一次的折磨。 想到林疏那怕疼的样子,往后怕是要辛苦些了。 “皇叔,那饲蛊之人如今在哪?”沈鹤归好奇。 “养在别院了。” 沈清晏回过神,不紧不慢道。 “什么时候带出来让我们见见?” “你见他做什么?”沈清晏冷眼瞥向沈鹤归,语气不善。 “这不是事关宿雪的安危吗?我自是想要见见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万一是个心眼子多的,害了宿雪怎么办。” 话里话外都是担心乔宿雪,并不在意林疏如何。 沈清晏莫名觉得不快。 他垂下眼帘,眸底被霜雪覆盖,语气冷得让人直打颤,“我挑的人,出了事我担着。” “有皇叔在,我自是不担心。”沈鹤归复又嬉皮笑脸起来,“罢了,一个小倌而已,再怎么样应当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若是真把人惹恼了,杀了便是。” “都说了,我的人,我自会管教,不劳太子费心。” 沈清晏蓦地起身,一双深冷的凤眸沉沉地看向沈鹤归。 “送客。” 直到沈清晏离开,沈鹤归还有些莫名其妙。 “皇叔干什么这么生气?难不成他还真被那小倌蛊惑了?” 苏清洛:“那倒不至于,岁安可是有洁症的,怎会看上那种风月场所出来的人,想来是殿下方才擅自替他做主,惹他不快了。” “皇叔这臭脾气,一言不合就冷脸,以后可怎么成家,哪有人受得了他。”沈鹤归笑了笑,也没把今日之事放在心上。 锦风院。 沈清晏也不知自己怎么就回了这里,见不到林疏,心里就总是静不下来。 他走进院子里,去到林疏房前,伸手推开了门。 嘎吱一声。 沈清晏一进门,就看见一道单薄的身影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心头一跳,快步上前,看到林疏面色发白昏迷不醒的样子,他忙将他拦腰抱起,就要抱回床榻上。 “怎么这么轻?” 真正将人抱在怀里,他才发现林疏比他看上去还要轻得多,像一根羽毛似的,稍不留神就会飞走。 那张苍白的脸看上去美丽又易碎。 沈清晏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攫住一般,握着林疏细腰的大掌微微用力,神色难看至极。 他小心将林疏抱在床上,沉声道:“来人!” 不一会儿,在锦风院伺候的丫鬟小厮们,就一个个地跪在了房中。 沈清晏的府中没有女主人,宅院的事向来是交给管事的处理,而别院这边,则是罗冠在打理。 此刻就连罗冠也受到牵连,跪在了最前头。 沈清晏背对着他们,虽看不到神情,可那周身萦绕的冰冷气息,却让人不由胆寒。 “让你们照顾,你们就是这么照顾的?” “人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你们一个也没发现?” 听着沈清晏的质问,丫鬟小厮们自知失职,也不敢替自己辩解,生怕愈发触怒了沈清晏。 然而即便如此,也依旧难逃沈清晏的怒火。 今日过后,锦风院里伺候的人全都换了一批,之前那些怠惰的,皆被赶出府发卖了。 至于罗冠。 “你自己下去领鞭罚。” “是。” 罗冠额头满是汗水,也知主子罚他鞭刑,已是格外开恩了,哪里还敢有怨言。 别院里的其他下人见到沈清晏这般生气,哪里还敢对林疏不敬,虽是个养在别院里的小倌,可到底入了王爷的眼,下人们一个个地机灵着,都觉着这别院怕是要迎来新主子了。 林疏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申时了。 本以为自己还躺在冰冷的地上,可身下柔软的触感,却是提醒着他已经回到了床榻上。 应当是哪个小厮进来将他弄回床上的吧。 林疏想着,身上还一阵阵地抽疼着,他咬了咬发青的唇,这才发现原本干裂的嘴唇,竟是湿润了些。 他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舔。 只一下,就变了脸色。 好苦! 林疏小脸皱成一团,谁往他嘴唇上抹苦药了。 “怕苦?” 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 他神色一滞,这才看到房里还有其他人在。 “殿,殿下……” 林疏吓得往回缩了缩。 殿下怎么会在他的房里? 沈清晏看他那慌里慌张的样子,有些气笑,小没良心的,要不是他把他抱上床,还不知道要在地上躺多久呢,结果见了他,居然还害怕起来。 他端着一碗已经放凉了些许的药,走到林疏面前,“把药喝了,止疼。” “哦。” 林疏听话地接过药碗,看着那黑乎乎的汤药,虽然心中并不太想喝,但这可是殿下亲手端给他的,就算是毒药,他也只能喝。 林疏皱着脸,仰着纤长的脖子,将药一口闷了。 苦味包裹着他的口腔,他强忍着反胃,生生将汤药咽了下去,有些许药汁从唇缝溢出,沿着下巴滑落到白皙的脖颈上,又沿着锁骨滑进衣襟里,洇湿了一大片,黏腻腻的。 林疏不舒服地扯了扯衣襟,大片雪白的肌肤不经意间地落进沈清晏眼底。 他想起昨日那药蛊在林疏身上游走时的画面,此刻药汁就如那药蛊般,肆意地抚摸着林疏的身体,让人嫉妒得眼红。 有那么一瞬间,沈清晏有种冲动,想要将林疏脖颈上的药汁舔个干净。 “殿下,喝完了。” 林疏将药碗递给沈清晏,不知为何,他被沈清晏这般盯着,好似身上未着寸缕般,令他很是难为情。 沈清晏接过药碗,道:“喝个药都不忘勾人,你还真是不安分。” 林疏愣了愣,“我……我没有……” “趁早给我改掉在醉月楼的那些陋习。”沈清晏喉结上下滚动,“你那一套,对本王不管用。” “……” 林疏被他说得脸色通红,明明他什么也没做,殿下却以为他故意耍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8604|1667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段,被这般误解自是委屈,可更让他难受的,是沈清晏心底对他的看低。 时时刻刻在提醒着他,他出身醉月楼,是个不清白的人。 “殿下,纵是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勾引殿下啊,林疏自知出身低微,万万不敢肖想殿下的。” 见林疏低着头,可怜兮兮的样子,沈清晏只道他是在以退为进。 他冷笑一声,显然是不信他这番话。 “吃过药了,就继续歇着吧,”他起身退开,“你院子里伺候的人都换过了,以后使唤起来,谁不听你的,就自己处置,应该不用我来教你吧?” 林疏又是愣住了。 见他这副呆呆的样子,沈清晏挑了挑眉。 也不知是不是装的,反正挺像那么回事的。 只是装到被下人欺负了,都不知道反击,未免也太过让人担心了。担心他要么是心机深沉,要么就是真的谁都可以欺负一下。 “我,我不会。” 林疏自小没使唤过人,从来都是别人使唤他的份,他哪知道怎么去教训不听话的下人。 “不会就学,有什么问题找罗冠。”沈清晏蹙了蹙眉。“下次你再躺在地上,我可不会再来好心抱你。” 原来……是殿下抱他上榻的? 林疏心中惊讶极了。 一想到殿下这样的人物,还会将时间耗费在他这样的小喽啰身上,林疏就羞愧不已。 “多谢殿下,定不会有下次了。” “嗯。” 沈清晏又吩咐了几句,这才准备离开,走时他对林疏道:“乖乖的,安分点,这是给你的奖励。” 那是一个小盒子。 林疏伸手接过,在沈清晏走后,好奇地打开一看。 里面竟是一盒子的蜜饯。 林疏又惊又喜,他拿起一颗蜜饯放进嘴里,轻轻咬了一口,甜味就驱散了口中的苦涩。 好甜。 林疏忍不住又吃了几颗。 心中对沈清晏更是感激不已。 虽然殿下看不起他,可也没苛待他,殿下待他真好,他一定会乖乖的,不惹殿下生气。 喝过那止疼的汤药了,林疏身上还真不怎么疼了,气色也渐渐恢复了些,没有之前那般死气沉沉了。 一直在房中歇着,也颇觉闷得慌,林疏便想推门出去透透气。 房门一打开,就见罗冠守在门口,脸上还有道道鞭痕,正冒着血,看上去十分可怖。 林疏吓得心慌,他看了眼罗冠,忍不住道:“大人这是怎么了?” 罗冠眼神复杂地看了林疏一眼,对这个害他挨鞭子的罪魁祸首,他自是没什么好脸色,只是道:“不关你的事,是我咎由自取。” “很痛吧?” 林疏瞧着都觉得痛。 他以前也经常挨鞭子,那滋味他懂的。 他从袖中口袋里掏出那盒蜜饯,颇有些不舍地拿了一颗出来,递给罗冠,“甜的,大人吃了心情会好些。” 罗冠本不想要,见他不过是颗蜜饯而已,就这般宝贝的样子,心中只觉林疏真是没见过世面,没吃过好东西。 然而鬼使神差地他却接过了那颗蜜饯,往嘴里一咬。 还真是挺甜的。 5. 第 5 章 第五章 吃过一颗,罗冠下意识地想要再拿一颗尝尝,林疏却小心地护住他的蜜饯,往后退了一步道:“大人,只能吃一颗。” “……” 罗冠沉默。 还是个小气鬼。 林疏见罗冠脸色怪怪的,怕他迁怒自己,人又往门后缩了缩,只探出那张漂亮苍白的小脸蛋来,小心翼翼问他:“大人,我可以出府吗?” “你想去哪?”罗冠没好气道。 “我想回家看看阿娘和阿妹。” 被卖去醉月楼时,阿娘哭了整整一夜,阿妹更是抱着他的腿不让他走,如今他已经脱离了那水深火热之地,自是该回去报个平安。 也好让阿娘和阿妹放心。 罗冠本就有监视林疏的任务在身,见他想出去,自是不必拦着,谁知道是真的回家,还是出去做些别的什么事。 “可以,不过我得跟你一块去。” “那有劳大人了。”林疏眉眼一弯,冲他露出个脆弱又讨好的笑容来。 罗冠听他左一句大人又一句大人,觉着挺别扭的,皱着眉道:“我不过是王爷身边的近卫,倒也不必唤我大人,你以后就叫我罗大哥吧,我比你年长,应该担得起一句大哥。” “罗大哥。” 林疏从善如流。 声音又乖又清脆,听得罗冠脑子有些晕乎乎的,连忙又离他站远了些,可不能被轻易蛊惑了。 …… 林疏家在望京外城的望福巷,此地住的不是些贫苦人家就是从事三教九流的,屋舍不是茅草屋就是简易瓦房,林疏家还算好些,有个一进的小院子,就是瓦房顶常年没修整过,时不时地漏个雨,屋里的陈设也十分简陋。 当王府的马车驶进巷子时,一路上招来不少人的好奇打量,都在问这是哪家贵人出行,怎会来望福巷这种地方。 柳氏正从酒楼做完工回来,人群里远远看了一眼,就没放在心上,她还得赶紧回去把前些日子接的绣活做完。 想到大儿子林疏还在醉月楼里受苦,那个没良心的丈夫又不知去哪里吃酒赌钱去了,家中还有小女儿要照顾,她是一刻也没法闲下来。 她得努力赚钱,替林疏赎身,那种地方待得越久,人就越废,被那些达官贵人玩残了随手拿去埋了的少年比比皆是,每当想起林疏的境遇,柳氏心里就痛得如被刀割般难忍。 可没想到一回到家,那贵人的马车也跟着停在了家门前。 林月儿躲在柳氏身后,有些害怕地朝那马车看了眼,直到从车上下来一道熟悉的身影,那眼中的惶恐才变成了欣喜。 “阿兄!” 林疏下了马车,身后还跟着罗冠。 他领着罗冠进了院子,有些不好意思道:“罗大哥,我家有些简陋,委屈你一路跟过来了。” 罗冠打量了眼这个小小的一进院,确实是简陋了,不过他也没在意,林疏若是家境好,也不会流落到醉月楼那种地方。 柳氏怎么也没有想到林疏会突然回来,她高兴得有些手足无措,连忙问他是怎么离开那醉月楼的。 进了醉月楼,除非是有人帮小倌赎身,不然非死不得出。 林疏向她解释,说是遇到一位好心的贵人替他赎身,如今他正在那贵人府上替人家做事,一切都好得很。 柳氏误以为罗冠就是那贵人,忙要磕头道谢,罗冠可不敢以贵人自居,只是道:“大娘你误会了,替林疏赎身的是我家主子,不是我。” 柳氏却仍是要磕这个头,磕完后才拉着林疏左看右看,见他本就单薄的身子好似又瘦了一圈,眼中心疼得不得了。 “疏儿,你受苦了。”柳氏抹了抹眼泪,怕林疏在外头受了苦不告诉她,又拉着人问了许多,林疏只说在贵人那吃得好睡得好,全然不提饲蛊的事,只叫阿娘和阿妹放心。 等到天色渐黑时,罗冠催促他该回去了,柳氏还想留他在家中吃个饭再走,可看罗冠的脸色,却是不敢再留。 疏儿将那主子说得千般好万般好,可谁又知是不是真的好呢。 柳氏心中担心,但想到怎么样也比在醉月楼好,就渐渐放宽了心。 临走时,林疏对罗冠道:“罗大哥,能不能借我一点银子?我一年后还你。” 林疏手里没钱,端王给他承诺的报酬也得一年后才能兑现,他现下囊中羞涩,只能问罗冠借钱。 罗冠:“……” 一年后才还,亏他说得出口。 罗冠从兜里掏出一两银子给他,道:“不必等一年后,府中每月都有月钱发放,你下个月还我就是。” “还有月钱?”林疏一脸惊喜,他接过那一两银子,将钱递给柳氏,转头对罗冠道:“那我下个月一定还你。” 柳氏见他借钱给自己,说什么也不肯要,林疏好说歹说她才肯收下。 而林月儿见阿兄要走,依然很是不舍地抱着他的腿,哭唧唧道:“阿兄,不要肘……月儿不想你肘……” 林疏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从怀里拿出那盒蜜饯来,颇有些不舍地递给她,“乖,看阿兄给你带了什么?” 是蜜饯! 林月儿看到这吃食眼睛都亮了。 家中穷苦,很少能吃这些零嘴儿,林月儿馋得直流口水。 林疏:“下次阿兄回来时,再给你带些好吃的。” 林月儿点点头,这才依依不舍地跟林疏告别。 坐上回别院的马车,林疏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想到自己这副身体还不知能苟活多久,与家人每一次的相聚,都有可能是最后一次,心中就疼得厉害。 …… 入夜,罗冠将今日林疏回家的事都禀告给了沈清晏,事无巨细到连林疏同他借了一两银子一事都未漏掉,沈清晏见罗冠说得起劲的模样,心下有些不愈。 林疏竟让罗冠陪他回家? 还同他借钱? 他们二人关系何时这般好了。 沈清晏不动声色道:“罗冠,你是谁的近卫?” “啊?”罗冠愣了愣,“自是殿下的……” 只听沈清晏一声冷笑,眸中寒芒凛冽,“那林疏倒是个惯会蛊惑人心的,不过短短一日,你便对他如此上心?” 罗冠回过神来,忙朝沈清晏跪下,背上冒起了一身的冷汗。 殿下这是在敲打他了。 他被派去监视林疏,结果却话语中处处向着林疏,显然是忘了自己的本分。 他该与林疏保持些距离才是。 “殿下,属下知错了!”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8605|1667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去吧。”沈清晏抚了抚眉心,压下心底那抹不悦,将罗冠打发走了。 在房中几经踱步,沈清晏的心是怎么也静不下来。 不是。 这林疏也太会使唤人吧?连他的近卫都敢使唤。 沈清晏眸色沉了沉,只觉林疏也该好好敲打敲打。 锦风院。 林疏正在屋里用着晚膳,伺候他的丫鬟正积极地给他布菜,一点也不敢怠慢。 只是林疏看着这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却是食不下咽。 不是他不想吃,而是他吃不下这么多。 他本就胃口不大,以前太穷了没得吃,硬生生把胃给饿小了,现下有得吃了,他却已没那么大的胃口,只是吃了几口就觉得饱了。 可不吃又觉着浪费,他对那丫鬟道:“宛香,你坐下来陪我一同吃吧。” 宛香吓了一跳,“这可使不得,公子您是主子,我一个做下人的,哪能与您一同用膳呢。” 林疏想到大户人家规矩多,就也没强求,只是又道:“那这些我一个人吃不完,不如你……” 话还没说完,就见宛香脸色一变,看向房门口。 “殿下。” 沈清晏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见他来了,宛香便连忙识趣地退下。 林疏见到沈清晏的身影,也一阵紧张,忙起身向他行礼。 沈清晏挑了挑眉,见到他就这般害怕,他又不会吃了他。 “殿下您吃过了吗,没有的话那就一起吃吧。”林疏随口那么一说,心想沈清晏这样的贵人,应当不会愿意与他一起用膳的。 哪知沈清晏在他身旁坐了下来,“正好本王饿了。” 林疏:“……” 突然有些后悔了。 只能硬着头皮拿一双干净的筷子给沈清晏布菜,做那丫鬟方才做过的事。 沈清晏只浅尝了几口,随即看了眼林疏那显然好了些的气色,问道:“身上还疼吗?” “多谢殿下关心,已经不疼了。” 其实还是有些疼的,但这点疼,林疏觉得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今天去哪了。”沈清晏又问。 林疏不敢隐瞒,把回家的事告诉了他。 “听说你跟罗冠借钱了?” 沈清晏尝了口菠萝咕噜肉,酸得他眉心紧蹙。 林疏不知他问这个做什么,只能小心翼翼道:“借了,罗大哥他人很好,二话不说就借了,我跟他说下个月还。” 罗大哥? 叫得可真亲热! 沈清晏放下筷子,心说这菠萝咕噜肉谁做的,酸不溜丢的。 林疏见他神色不愈,不知自己哪句话惹恼他了,他紧张害怕得胃里一阵难受。 沈清晏冷冷道:“你使唤我的近卫,倒是娴熟。” “不是殿下您说让我有事就找罗大哥吗……”林疏小声嗫嚅。 沈清晏的眉心又跳了跳。 也不知哪里来的火气,让他很是想再给罗冠赏几鞭子。 他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来,推到林疏面前。 “跟罗冠借什么钱?他一个孤家寡人,还得攒钱娶媳妇,倒不如把他的钱还了,你跟我借。” 看着那白花花的百两雪花银,林疏:“啊?” 6. 第 6 章 第六章 林疏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大的一锭银子,他颤颤巍巍道:“殿下,太多了……我没有打算借这么多……” 沈清晏压了下眉:“你不要?” 他可以说不要吗? 瞥见沈清晏那漆黑冰冷的目光,林疏实在没那个胆子,只能不甘不愿地收下那银子,心道只要等到一年后拿了殿下的赏赐,他就能将这百两银子再还给殿下了,好像负担也没那么重了。 见林疏收下了,沈清晏的神色这才好了些。 没道理林疏可以跟罗冠借钱,却不跟他借。 沈清晏不知道自己在跟罗冠莫名地攀比着什么,就是不喜欢林疏有事不找他帮忙,却要找别人。 那双素来冷然的眸子,染上一层隐晦的笑意。 他看了眼桌上还未被怎么动过的菜肴,问道:“怎么不吃?是厨子做的不合口味?” 林疏忙摇摇头,“没有,都很好吃……” 是他自己实在吃不下了,胃里好似有什么东西在翻滚,一下一下地往上顶着他的喉咙,他觉着自己要是再吃下去,可能就要吐了。 沈清晏看了眼他那瘦弱纤细的身板,想到他抱起他时那股轻飘飘的触感,眉头又不由得紧蹙起来。 他夹了一筷子菜到林疏碗里,用不容置喙的声音,冷冷命令道:“吃。” “……” 林疏是真的吃不下了,可这是端王的命令,他不敢不从。 只能一口一口慢吞吞地嚼着端王夹给他的菜,像小兔子进食般,很是乖巧。 沈清晏还从未做过给人夹菜的事,可是看林疏太瘦了,他却生出想要将人喂胖点的心思来,起码抱着的时候能不那么咯人。 他看着林疏小口小口地吃着,粉嫩的舌尖偶尔探出,勾引着他的视线与之嬉戏,沈清晏不由得看得入了神,直到林疏那清澈无辜的眼眸落进他眼底,他才像是被灼烧般瞬间清醒,只是心口却涌起一阵压不下去的火热。 “殿下……” 林疏想说他可以不吃了吗,却因太过紧张,不小心咬到了舌头,他轻嘶了声,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下巴就被人掐着逼他不得不张开嘴,露出那湿软的舌尖。 沈清晏仔细瞧了瞧,见未被咬伤,这才放心下来。 “疼吗?” “不,不疼。” 沈清晏却像是不信般,问:“当真?” 林疏不知他这是何意,只能呆呆地点了点头。 “本王不信,”沈清晏沉下声来,眸中的霜雪早已融化,只余那掩饰不住的欲望烧得正盛,“不若让本王咬上一口,方知疼不疼。” 话落,林疏却是面色一变。 胃里一阵难受,他死咬着唇,没让自己当着沈清晏的面吐出来,只是那苍白难看的神色,却是让人误会了。 沈清晏回过神来,放开了林疏。 心中暗骂一声,自己当真是被美色所惑,竟是如个地痞流氓般调戏起了林疏。明明他是看不上他的,也决计自己不会被轻易勾引,可方才就是按捺不住说出了那般轻薄孟浪的话来。 尤其是林疏还满脸的不情愿。 沈清晏面色不愈,对自己竟会被一个小倌婉拒,很是不悦。 他神色不自在地起身,“本王还有要事在身,就不陪你用膳了。” 待沈清晏一走,林疏转身就吐了出来。 方才沈清晏对他说的话,他压根就没听见,胃里不住地痉挛,还未来得及消化的吃食都堵在了嗓子眼,他在沈清晏面前强忍着,直到他一走,这才终于忍不了了。 此刻他的胃里仿佛正在翻江倒海,之前吃过的东西都尽数吐了出来。 “呕——” 林疏白着一张脸,吐得死去活来。 不仅是今夜吃下的,仿佛连昨日吃过的也都吐了个干净,吐到后面他浑身抽搐,没了力气,胃里泛着一阵阵的酸水,时不时地涌上来,让他不住地干呕。 明明什么也吐不出了,可他却仍觉着难受,整个人虚脱无力地坐在那,身上全是汗,像是刚从水里浸泡过的一般。 宛香听到房里的动静,飞快走了进来,一来就看见林疏身上、地上满是脏污,她吓了一跳,忙过去帮忙清理。 “公子,你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都吐了?” 林疏撑着病殃殃的身子,无力地摆了摆手,“没事,只是吃多了,撑的。” 说着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叮嘱道:“宛香,这件事麻烦你不要告诉殿下。” 若是让殿下知道他身子已经差到吃多了都会吐出来的地步,只怕是不会再让他饲蛊。 宛香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是不敢瞒着这事。 毕竟她真正的主子是端王殿下,既是派来伺候林疏,也是要她盯着林疏的一举一动,她哪里敢隐瞒。 …… 沈清晏浸过冷水后,心中的燥意被压下去了大半。 只是一闭眼,脑海里就皆是林疏吐着粉嫩舌尖的模样,那好不容易压下的欲望就又被点燃。 他是个清心寡欲之人,可遇到林疏后,他却时不时地被蛊惑。 只能感叹风月场所出来的人,手段就是不一般。 方才若不是林疏那明显不情愿的样子,他只怕是真的要去咬上一口了。 沈清晏眸色冷了冷。 他并不喜欢自己被这种原始的情欲支配。 尤其是支配他的人,只是他手里一枚不足以信任的棋子,留这样的人在身边,是为了利用,可不是让他来支配主宰自己的。 早知那日饲蛊时,他就不留在房中看他了。 “殿下。” 门外传来罗冠的声音。 “进来。” 罗冠进来后向沈清晏禀报道:“殿下,您离开锦风院不久,林疏就吐了。” “吐了?” 沈清晏心头莫名一跳,正要去锦风院看看林疏怎么样了,却在走出房门时停住了脚步,脸色变得无比的难看。 好你个林疏。 他想起自己在说完那番孟浪之语后,林疏那怪异的神色,不就是强忍着想吐的样子吗? 沈清晏气极,那些什么担心什么关切的情绪统统不翼而飞,他是近来对林疏太过和颜悦色了,才让他这般蹬鼻子上脸吗? 尊贵如端王殿下,从未受过这样的气,他冷笑一声:“随他去吧。” 之后的几日沈清晏没再去找过林疏。 他刚从御书房出来,刚被皇兄叫去,问他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8606|1667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宿雪的毒可找到法子医治了。 乔宿雪出身宁远侯府,宁远侯为大盛王朝镇守边关,屡立战功,在朝中和军中也极有威望。 如今宁远侯一家子远在边关,还不知小儿子如今中毒昏迷不醒。 乔宿雪又是在与太子出行时出的事,届时若是让他们知晓了,只怕是宣明帝和太子这边不好交代。 如今沈鹤归的太子之位,坐得并不稳当,几个皇子都在暗中较劲,想要将沈鹤归拉下来取而代之,若是乔宿雪真死了,太子定会与乔家离心。 乔家联合朝中大臣施压,参太子一本,那就算是宣明帝想保,沈鹤归这太子之位也只能拱手让人了。 “皇叔,饲蛊之事进展得如何了?可不能再拖下去了。” 沈鹤归如今也是忧心忡忡,一面担心好友乔宿雪的安危,一面又怕乔家人发难。 沈清晏看了眼虽还未入冬,可天气已然转寒的望京,拢了拢身上的鹤羽大氅,“今日该喂蛊了。” 饲蛊之人在蛊虫进入体内后,每月要喝三次专门喂养蛊虫的汤药,三次过后,药蛊生效,便可取血拿去解毒。 每月这般循环往复,直到中毒之人痊愈为止。 “那可得快些了,就怕宿雪的身子等不起啊。” …… 沈清晏一回到别院,就对罗冠道:“今日要给林疏喂蛊了,让他做好准备。” 罗冠听了,面色迟疑。 沈清晏见状,问:“怎么了?有问题?” “殿下你去看了便知。” 锦风院。 还未走进院子,远远地就听见了林疏的咳嗽声,他咳得很厉害,颇有种要把肺都咳出来了的错觉。 沈清晏眉心一拧,快步朝着林疏房里走去。 推开门,就见林疏半靠在床榻上,一手抚着心口,一手用力揪紧身下的软被,咳得死去活来。那苍白的面容此刻净是因咳得过猛,而泛起的红潮。 丫鬟宛香在旁手足无措着,“公子,您喝些水,会好一些。” 林疏却无力回应她,只是摆摆手,虚弱道:“咳咳……你下去吧,只是咳嗽而已不打紧。” “可是……” 宛香见他这般难受哪里敢离开,若是让殿下知晓了,她不得跟着受罚。 “我来吧。” 就在宛香为难之际,身后响起沈清晏冰冷的声音。 因太过专注林疏的情况,宛香都没发现沈清晏进来了,她慌忙向他行礼,然后退下。 沈清晏接过杯盏,在林疏身边坐下,将人顺手揽进怀里,语气冷冷道:“喝水。” 林疏眼睫一颤,泛着雾气的狐狸眼就直勾勾地看着沈清晏,许是太过难受,那无意识间散发出来的脆弱,让沈清晏冷硬的心不受控制地软了下去,声音也多了丝温度。 “你不喝,难不成让本王喂你喝?” 林疏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眼前之人不是宛香,是端王殿下。 而他竟然在端王面前咳个不停,顿时他不敢咳了,即便肺里痒得厉害,可他却硬生生地憋住了,憋得满脸通红,眼里噙满了痛苦的泪水。 沈清晏察觉到他在做什么,眸色一寒,又气又心疼道:“谁让你忍着的,咳出来!” 7. 第 7 章 第七章 眼看着林疏憋得快要窒息了的样子,沈清晏掐着他的下巴让他张开嘴,林疏这才终于克制不住剧烈得咳嗽起来,咳到后来都快干呕了,身子颤抖个不停。 感受到怀里人身子的紧绷,沈清晏伸手抚上他绷直的后背,一下又一下地为他顺着气,直到林疏逐渐缓了下来,他才又拿过那杯水递到林疏唇边。 “喝一点。” 林疏像只小猫般乖巧地窝在沈清晏怀里,小口小口地啜饮。 喝过水后他面色好了些,只是身子却没什么力气,他强撑着想要从沈清晏怀里起来,方一扭动身子,就被一只滚烫的大掌按在腰间,又给按了回去。 “别乱动。” 沈清晏闷哼了声,手无意识地沿着林疏的脊骨从下往上摩挲,好似这样就能让他的心静下来似的。 过了几息,他才唤罗冠进来,让人去请大夫来。 罗冠一进来就看见林疏窝在沈清晏怀里,眼尾红红的,眼中泛起的雾气似是哭过,眉间那抹红痣更是妖冶动人。 他眼神一烫,忙垂着头不敢多看。 不一会儿大夫就赶了过来,是林疏初进府时给他看过的大夫。 “他的身子如何?” 见大夫一边把脉一边叹气,沈清晏不由蹙起眉。 大夫道:“回禀殿下,这位小公子身子亏损得厉害,比上次见面时还要虚弱许多,加之如今天气转寒,小公子许是着了凉才会咳个不停,日后还需得多注意保暖。” 这大夫不知林疏身子里饲了蛊,只当是寻常受了风寒那般来治,给他喉间扎了几根针灸,又给开了些润肺止咳的药,就提着医箱离开了。 饲蛊之事不宜让太多人知道,沈清晏便也没提。 他捏了捏林疏雪白细腻的后颈,安抚道:“饲蛊会让人的身子变得虚弱些,不过无须担心,并不会伤及性命,待到一年后本王会帮你好好调养身子的。” 之前他本是打算等饲蛊结束后,就给林疏一笔银钱让他自己好好调养。 现下看到林疏这风一吹就着凉的娇气模样,难以想象放他一个人走,他会把自己照顾成什么样,倒不如放在身边养养,等完全养好了再打发他走。 林疏却未听出他话中的含义来,一年后的他哪里还需要调养什么身子,直接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往土里一躺,他这一辈子就这般过去了。 林疏对自己的身子并不上心,他只想拿到属于他的那笔报酬,待他走后,阿娘阿妹的日子能过得好一些。 吃过药后,林疏困意上来,倒在床榻上睡了过去。 沈清晏这才从他房里出来。 罗冠上前问道:“殿下,今日可还要给林疏喂蛊?” “再缓缓吧,等他身子好些了再说。” 沈清晏揉了揉眉心,他心知自己不该对林疏心软,可想到林疏那乖巧可怜的样子,向来冷心冷情的他竟是无法狠下心来。 罗冠闻言,欲言又止。 想起方才在房中看见的那一幕,他总觉得殿下对林疏似乎太过在意了。 待到天色黑了下来,林疏也渐渐睡醒了。 宛香怕他醒来肚子饿,早早就让小厨房准备好晚膳,他一醒来就能吃上。 知道公子胃口小吃得不多,宛香现下给林疏准备的都是些小份量的吃食,她一一端进房里,伺候着林疏用膳。 只吃了几口,沈清晏就来了。 本来他已经好些日子没来找过林疏了,今日也是因为要喂蛊才会来找他,结果却撞见林疏生病,蛊没喂成,心里却是放心不下,听说林疏醒了就过来见他了。 一进来看到林疏面前的饭菜竟然都是一小碟的,他蹙了蹙眉,质问宛香:“你就给他吃这么点?” 宛香吓得脸色一白,“殿下,公子他胃口小,不能吃太多。” 林疏赶紧点点头,“殿下,这不关宛香的事,是我自己要求的。” 沈清晏眉心却是蹙得更紧了,他坐到林疏身旁,语气冷冷道:“难怪身子这般弱,只吃这么些怎么能养好病,本王可不想你三不五时地生个病,影响了饲蛊。” 林疏自知理亏,他低垂着头,不敢反驳。 也不敢让沈清晏知道自己吃多了会吐的毛病,只能吩咐宛香再去多拿些吃食来,不过就是今晚胃要辛苦一些。 忍忍就是了。 沈清晏似是铁了心要把他喂胖,上次给林疏夹菜还很生疏,这次倒是熟练了许多,不一会儿林疏面前的碗里就堆了一座小山。 “吃吧。” 林疏光是看着这么多吃的,就有些反胃,他强忍着胃里的难受,一口一口地吃起来。 吃到后面简直就是硬塞了,加之被沈清晏一瞬不瞬地盯着,林疏心中压力极大,过度的紧张让他的胃翻涌得更厉害,还未咽下去的食物又反流上来,烧得他嗓子一阵疼。 只觉在沈清晏面前吃饭可真是种折磨,他不由加快了速度,想快些吃完,等沈清晏一走,再去吐了。 沈清晏见他这次吃得又乖又快,面上虽还是冷冰冰的,眼神却是柔和了许多。 “明日本王再来看你。” 林疏刚一吃完,听到沈清晏这般说,握着筷子的手一抖,差点就要哭出来。 待沈清晏一走,林疏就又吐了个昏天暗地。 宛香想到上次把林疏吐了的事禀告上去,殿下那边并没有什么反应,且好些日子没来看过公子了,她以为是殿下因这事嫌弃了公子,心中内疚得很,这次便没有再去说了。 翌日,林疏生不如死地再次被沈清晏管着,吃了平日他决计吃不完的份量的饭菜,人也是越吐越消瘦。 以至于沈清晏喂了林疏几日后,见他面色不见红润,反倒是越发苍白,心下起了些疑心。 这日他惯常离开,却在离开后没多久又杀了个回马枪,一推开门就看见林疏正抱着木桶,将方才吃过的东西都给吐了,沈清晏那俊美的脸庞顿时黑了下来。 “林疏,你在干什么?!” 林疏没有想到沈清晏居然会回来,他慌忙放下手中的木桶,眼神里透着惶恐。 完了,被殿下发现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8607|1667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殿下知道了他是个身子差到吃多了都会吐的病秧子,一定不会再让他饲蛊了。 他慌忙朝着沈清晏的方向跪了下来,不住地磕头道:“殿下,求求您不要赶我走,我身子不打紧,我可以接着饲蛊的!” 沈清晏大步走上前去,一把将他拽了起来,“胡说些什么,谁要赶你走了?” 林疏茫然,殿下不赶他走? “我是问你为什么把吃过的东西都给吐掉了?!”沈清晏握着林疏胳膊的手一阵用力,林疏觉得他那脆弱的小胳膊疼得都快要断了。 他不敢隐瞒,乖乖道:“殿下,我……我吃不了太多,我的胃受不了,一吃多了就会吐……” 他不是故意想吐的。 他是真的很难受。 沈清晏神色一征,手缓缓松开。 他没有想到竟是这个理由。 林疏竟然还有这毛病? “你……”沈清晏一时有些无奈,“既然吃不下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不敢……”林疏嗫嚅。 他哪里敢违抗端王的命令。 沈清晏只觉胸口窜起一股无名的火气,他看着眼前这个乖乖巧巧的人儿,难得的觉得太乖了也不好,“你不喜欢可以拒绝,我不会逼你。” 林疏自知做错了事,低着个头,不敢多说什么。 他身子本就单薄,又接连几日吃过的东西都吐掉了,如今整个人消瘦得好似风一吹就能倒了。 沈清晏的心从来就没这么揪着过。 这林疏,也太不让他省心了。 “你这身子未免也太娇气了,吃多了就吐,风一吹就着凉,你都是怎么照顾自己的?”沈清晏绷着脸,想数落林疏都怕话说重了。 林疏绞了绞手指,他也不想的。 可是从小到大,从没有人跟他说过他得照顾自己,他习惯了照顾阿娘照顾阿妹,不让她们被阿爹欺负,却是忘了原来自己也是要照顾的。 见他垂头不语,忽地沈清晏又想起了什么,脸色愈发的难看了。 原来那日下人来报,说林疏在他走后吐了不是因为听了他的那番话,才嫌弃得吐了的,而是因为…… 沈清晏心头情绪复杂,他看了林疏一眼,看到他的衣袖和衣襟上还沾了些脏污的痕迹,向来有洁症的端王殿下此刻却是抬手替他擦了擦,嫌弃道:“脏死了,还不快去洗洗。” “哦。” 林疏听话地就要去浴池,忽然被沈清晏叫住:“等等。” 就见沈清晏走到他身后,把着他的腰,双臂有力地将他抱在怀里,冷哼声道:“本王的手被你弄脏了,也要去沐浴更衣,不如一起吧。” 林疏被猛然抱起,身子悬空,他心头一慌,吓得直往沈清晏怀里钻,双手下意识搂着他的脖子,心里虽害怕却仍是满脸乖巧。 “林疏都听殿下的。” 他如今在替殿下做事,只要是殿下吩咐的,他都会照做。 沈清晏见他这般温顺,忍不住想要逗逗他,“这么听话,不怕本王吃了你?” 8. 第 8 章 第八章 “不怕。” 林疏用那双勾人的狐狸眼,懵懂清澈地看向沈清晏,“我本就是殿下的人,殿下想如何待我都可以。” 显然没想到林疏已经乖到这个份上了,沈清晏喉结往下滚了滚,他能清晰听见心跳快要撞破胸膛的声音。 如果不是理智在勾引着他,他可能真的会忍不住要了林疏。 好在他还记得怀里的人是什么身份。 一个醉月楼的小倌,一枚可能是二皇子送到他身边的棋子,他怎么可能会碰他。 他不过是利用他罢了。 沈清晏握着林疏柔软腰肢的手微微用力,指节都泛起了白,理智回笼后他冷哼了声:“又想勾引我,少来,本王不吃你这套。” 林疏可怜地咬了咬唇,方才分明是殿下自己问起的,现下怎么又成他的错了? 他勾着沈清晏的脖子,费力地支起上身,下巴搁在沈清晏宽阔的肩上,似是受了委屈般不愿搭理他。 沈清晏被他的举动弄得忍不住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怎么还生气了?你在醉月楼待了那么久,就是这么对待你那些恩客的?” 语气里泛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酸意。 林疏眼睫垂了垂,瓮声瓮气道:“也没有很久。” 更没有什么恩客。 沈清晏没有听清他在小声嘀咕着什么,只是抱着人走去浴池。 …… 到了浴池后,沈清晏便将人放下,唤了下人过来服侍林疏沐浴。 他自然没有打算真的跟林疏一起洗,方才也不过是说了句玩笑话,看着林疏还很是苍白的面色,他不放心地叮嘱了句:“仔细伺候着,别让他着凉了。” “是,殿下。” 沈清晏走到外面,夜里的凉风驱散了他身上的热意,也不知是不是被浴池里氤氲的热气熏的,他的脸有些泛红。 今夜怕是又得去冷水里浸着了。 之后的几日林疏的身体都不见好转,喂蛊的事就这般耽误了下来。 直到那日,宁远侯府派人来请沈清晏过去一趟,他赶到侯府时,就看见沈鹤归和苏清洛也在。 沈鹤归焦急地上前道:“皇叔,不好了,今日宿雪的毒又蔓延了,你快去看看。” 闻言,沈清晏也不敢耽搁,连忙跟着一块去了乔宿雪的房里,此时太医已经在为乔宿雪诊治了,只是面色不是太好。 “谢太医,小世子如何了?” 谢太医便是之前沈清晏信任的并与之商量饲蛊之事的太医,只见他冲着沈清晏摇摇头,“小世子体内的毒已经开始侵入五脏六腑,若是在五日内无法获得第一波解药,只怕是性命不保了!” 沈鹤归听了,顿时脸色变得惨白,“皇叔,那饲蛊进展得如何了?是否可以取血了?” 沈清晏拧了拧眉,这几日他担心林疏的身体,一直未给他喂蛊,没想到却是耽误了乔宿雪的病情。 “再给我三天,三天后我会将解药亲自送来。” 沈清晏眼眸寒冷,他看了眼仍昏迷不醒的乔宿雪,心知自己不该再对林疏心软。 回到别院,沈清晏吩咐人去熬喂蛊的汤药,他踱步到锦风院,听到从房里传来的熟悉的咳嗽声,他逼着自己硬下心肠来,推开门,冷冷对林疏道:“林疏,今日该喂蛊了。” 林疏轻咳了几声,并未有什么犹豫,“好。” 其实每个月的三次喂蛊,中间若是间隔的时间长些,对身子的伤害就会小些,但因前些日子耽搁了,这次林疏就不得不接连三天都喂蛊。 沈清晏端着药碗的手一阵收紧,他不愿去看林疏那清瘦的身影,只是将药碗递给他,“喝了它。” 林疏乖乖接过药碗,闻着从碗里散发出来的难闻的苦味,他捏着鼻子一点也不敢怠慢地一口闷了。 然后就将碗递给沈清晏。 沈清晏看他喝完后跟没事人一样,问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林疏摇摇头,“没有,除了味道难喝了点外,其他没什么感觉。” 闻言,沈清晏这才松了口气。 那就好,心中的负罪感稍微消减了些,见林疏没事,他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头,“这次喂完蛊,你想要什么,本王就赏你什么。” “真的吗?”林疏眼睛一亮。 “嗯,不算在一年后给你的那些报酬里。”沈清晏语气难得温和。 林疏心道那他可得好好想想了。 “好好休息吧,赶紧将身子养好,明日还得再喂蛊。” “好。”林疏冲着沈清晏虚弱地笑了笑,一双狐狸眼弯弯的,眼神里却没有多少光。 直到沈清晏离开,林疏才捂着胸口,整个人瘫软下来。 他方才骗了沈清晏。 喂完蛊后哪里会没有感觉,他简直痛得快要死了!体内的蛊虫似是受到了药的刺激,在他的心口疯狂地毫无章法地撕咬,似是要吃掉他的血肉,让他成为一个只被蛊虫控制的行尸走肉。 细碎的呻,吟从林疏的唇缝里溢出,怕被人听到,他只能咬紧嘴唇,直到嘴唇被咬破,血腥味充斥着口腔,才让他稍稍清醒了些。 好痛,好痛…… 林疏忍不住扯开胸口的衣衫,一双手用力在白皙细腻的胸口不住地挠着,脆弱的肌肤被挠破了他也浑不在乎,只觉得这样能让他好受些。 忍忍吧,再忍忍吧。 只要忍过这一年他就解脱了。 林疏这般想着,眼泪竟是不知何时流过唇瓣,与唇上的鲜血混在一起,又咸又腥。 就这般硬生生地挺过了喂蛊的第一日,为了不被人发现身子不舒服,他在宛香面前都是强忍着的。 到了第二日,当沈清晏又捧着那药碗出现时,林疏眼里不由流露出了恐慌,他赶紧垂下眼眸,怕被沈清晏发现他的害怕,继续装作没事人一样,喝下了那碗药。 蛊虫感受到了药的滋养,又在他的身体里四处窜着,林疏下意识地咬紧嘴唇,心里盼着沈清晏能快些离开才好。 沈清晏瞧了眼林疏,锐利的眼眸落在他那破了的唇角上,他伸手捏着他的下巴,逼迫他仰头看着自己,“嘴角怎么破了?” 林疏慌忙想要低下头去,可那只大掌却力道大得他挣脱不开,只能可怜兮兮道:“不小心咬了下,就给咬破了。” 沈清晏拧紧眉,“林疏,别在我面前撒谎。” 冰冷清寒的面色露着不愈,他不喜欢林疏对他撒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8608|1667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还以为他是真的乖巧,果然是装的,小骗子露出马脚来了吧。 林疏没想到他的谎言这么快就被识破了,不擅长撒谎的他眼神不住地躲闪着,一双手紧紧地抓着身下的被襟,手心里皆是为了忍痛流下的汗。 “是不是蛊虫发作了?” 昨日沈清晏离开时,心里始终觉得不安,可林疏看上去又确实不像是有事的样子。 然而林疏依旧摇摇头,“没有,殿下多虑了,喂蛊时并不痛。” 他本就没什么力气,声音向来很轻,即便此刻气若游丝地说着话,也不会惹人怀疑。 沈清晏看了他许久,这才松开了手。 他其实并不相信林疏,但林疏非要在他面前死鸭子嘴硬,他也不能拿他如何。 反正他也只是利用他来喂蛊罢了,赶紧喂完了事。 沈清晏隐去心底的那份在意,有些生着闷气地离开。 这林疏不愿意向他诉苦也就罢了,他也不想管。 他就算是疼死了也不关他的事。 然而才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身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沈清晏回过头看去,就见林疏惨白着脸,整个人从床榻上栽倒下来,额头因磕到地上流了不少的血,他捂着心口,嘴里是不住压抑着的呻,吟。 “林疏!” 沈清晏心神俱震,他飞快上前去,将人抱回床榻上,又命人去请了大夫过来,将林疏头上的伤包扎好,他将人小心地搂在怀里,像是抱着易碎品般不敢用力,双手竟是无意识地颤抖着。 “你还好吗?哪里痛告诉我,别一个人撑着。” 林疏从他怀里露出一个凄惨的笑容来,“殿下,我不痛,真的,你放心,我不会耽误喂蛊的……” 喂蛊,是啊,明日还得继续喂蛊。 沈清晏知道自己不该对林疏心软,可怀里的林疏是那么的脆弱。 可若不给林疏喂蛊,乔宿雪可怎么办? 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于公来说,乔宿雪的安危关系到太子的继位,皇储的争夺,于私来说,乔宿雪是他好友,他自是得救。 至于林疏…… 只是一颗棋子罢了,沈清晏垂下眼眸,“林疏,喂蛊很疼我知道,你不必在我面前强忍着,我跟你保证,等到一年后你会拥有你想拥有的一切……” “我相信殿下。” 林疏在他怀里颤抖着,剧烈的疼痛让他的意识有些涣散,他在忍了许久后,再也忍不住般地握拳咬住自己的手。 见林疏伤害自己,沈清晏忙拿开他的手,“别咬自己,你要实在痛你就咬我。” 他伸出手递到林疏面前,林疏早已痛得分不清谁是谁了,竟真的就着他的手咬了下去,牙齿将沈清晏的手咬得都流血了,不一会儿就染红了身上的月白锦袍。 沈清晏闷哼一声,额头冷汗直流。 也不知咬了多久,林疏终于放开了他,只是才放开他一瞬,眼前的人就伸手解开了自己的衣衫。 沈清晏想要瞥开眼不去看他,却在一刹那目光触碰到了林疏那雪白的胸口。 只见林疏伸手往自己的心口上用力地挠着,那本该洁白无瑕的地方,竟是布满了可怖的挠痕,密密麻麻的,疼得灼烧了沈清晏的眼。 9. 第 9 章 第九章 沈清晏怔怔地看向林疏,似是没想到林疏竟会这样伤害自己,该有多疼他才会忍不住挠破自己的肌肤……一时间沈清晏心头涌起无数复杂的情绪,明明只是一颗棋子,却让他有种说不出的心疼。 他腾地抓住林疏那乱动的手,用力按进掌心里,制止他那继续伤害自己的行为。 “林疏,别这样,你会把自己弄伤的。” 林疏却已听不进他在说什么,他疼得失去了理智,他想要挣脱开沈清晏的束缚,然而瘦弱的他却毫无抵抗之力,只能眼里蓄满泪水要掉不掉地哭着道:“殿下,我好疼,我好疼……” 他不停地哀求着,柔软的身子无意识地攀到了沈清晏身上,他坐在沈清晏怀里,那柔软的地方抵在他的腰间,不停地扭动,想要获得自由。 沈清晏闷哼一声,眼神愈发地暗沉。 他抬手将林疏的双手反剪到身后,又将腰封扯下,束缚住怀中人的双手,大掌按在林疏腰间上,语气喑哑道:“乖,本王帮你揉揉,一会儿就不疼了。” “嗯……” 难以抑制的呻,吟随着沈清晏的手抚上林疏心口时,被释放了出来。 林疏只觉得有种酥麻的感觉从心口处蔓延到全身,与蛊虫撕咬的痛苦交织,让他又痛又渴望得停不下来。 “是不是这里疼?”沈清晏怕弄伤他,动作不敢用力,很是轻柔。 林疏哭着点了点头,过了会儿又摇摇头。 “怎么了?”沈清晏轻哄着:“不是这里,那是这里?” 又换了个地方帮林疏轻揉着,林疏忍不住身子一颤,整个人软倒在沈清晏怀里。 美人在怀,沈清晏此刻却是毫无杂念。 林疏那痛苦的模样还映在他眼前,他想着的全是怎么才能让林疏不那么痛,怎么才能让林疏那布满抓痕的胸口恢复如昔。 他一下又一下地轻抚着林疏,看着林疏乖乖地窝在他怀里,气息逐渐缓了下来的模样,他附在他耳旁问道:“还疼吗?” “疼……”林疏无意识地在沈清晏的怀里磨蹭,声音娇软无力,好似小猫在撒娇。 沈清晏那揉着的手一顿,心里荡起一抹异样的感觉。 那按着林疏腰间的手愈发用力,大掌竟是在他腰间留下道道瘀痕。许是喂蛊太痛了,沈清晏那重重的力道反倒是抵消了一些蛊虫撕咬的痛。 不过这也显得心口揉着的那只手力道太轻了,林疏此刻全然被痛苦摆布着,他只想消减掉心口的痛,便也顾不得平日对沈清晏的害怕,他可怜地哀求道:“殿下,能不能用力一点?” 眼尾泛起点点薄红,似是在渴求着什么。 沈清晏呼吸一重,手也跟着不知轻重地用力起来。 林疏忍不住轻哼一声,瘫在沈清晏身上越发地软起来,好似一汪清澈的水,等着人来搅得浑浊。 听着这声小猫似的哼声,沈清晏脑子一片空白,他什么也不敢想,只是重复着手里的动作,这一揉便是整整一个白日,直到了夜里林疏身上的痛苦才减轻了些。 他满身是汗坐在沈清晏怀里,涣散的眼神渐渐有了光。 待到意识回笼时,他才想起方才自己做了什么,殿下又对他做了什么,从脖颈到耳垂再到整张脸顿时红得不像话。 他支支吾吾道:“殿,殿下,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没有要勾引你……” 沈清晏这会儿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鬓角早已被汗水打湿,那张素来清冷的脸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神情来,凤眸不小心瞥了眼林疏,就见林疏那雪白的心口上除了布满了抓痕外,还有很多道不知轻重的瘀痕。 他轻咳了声,耳根不知不觉地红了。 手中还存着林疏身上那冰凉的温度,及细腻丝滑的触感。 这次他没有责怪林疏蓄意勾引他,而是深深看了眼面前这急得又要哭出来的人儿,抬手帮他擦了擦眼,“小哭包,一个下午还没哭够?这么喜欢被本王弄哭?” “我,我没有……”林疏连忙憋住眼泪,不敢再哭。 沈清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问道:“那蛊虫还疼吗?” 林疏摇了摇头。 本来是很疼的,但是有沈清晏帮他又揉又哄,倒渐渐的没那么疼了。 “这次没骗我?”沈清晏怀疑地看着他。 林疏乖乖道:“没有,我怎么敢欺骗殿下。” “呵。” 沈清晏轻笑了声,“我看你胆子挺大的,嘴上说着不敢,行为却很不乖,要不是我发现你在骗我,难道你想一个人疼死在这?” 见林疏不疼了,沈清晏开始问责了。 林疏自知理亏,耷拉着脑袋不敢说话。 “还有不管多疼,都不许伤害自己,听到了吗?”沈清晏捏起他的下巴,逼他看着自己。 林疏依然很乖地点头。 “下次再这样,本王就要惩罚你了。” “啊,还有惩罚啊?”林疏害怕地往后退了退,却是忘了人还坐在沈清晏怀里,这一动便是让沈清晏危险地眯起了眼。 “当然有惩罚。” 林疏以为是像罗冠那样挨鞭子,“那能不能少挨几鞭?” “看本王的心情。” 沈清晏像抚摸小动物一样,抚摸着林疏的耳垂,看着那如玉的耳垂在他手里慢慢变红,心头的燥意缓缓压了下去。 “林疏,还想在本王怀里坐到什么时候?” “啊……”经沈清晏一提醒,林疏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坐姿有多放肆,他红着脸从沈清晏身上下来,不敢去看沈清晏的眼神。 沈清晏克制住想要将人抱回来的冲动,下了林疏的榻,他将身上被揉皱了的衣衫打理好,背着身道:“明日还得喂蛊,好好休息。” 直到沈清晏走了,林疏的脸还是红的。 夜里睡觉时,林疏怎么也没有想到沈清晏又回到了他的房里。 “殿下,你怎么来了?”林疏满脸诧异。 沈清晏解下外衫,脱掉乌靴,直接又躺回了林疏的床榻上,义正言辞道:“怕你半夜难受又把自己弄得一身伤,今夜我陪你睡。” “哦……殿下你人真好。” 林疏没有多想,乖乖地躺好。 沈清晏背过身去,好似真的是怕林疏半夜发病般,没有一点逾矩的动作。 到了半夜,林疏果真又发作了。 他看了眼躺在身侧已经沉沉睡去的沈清晏,怕打扰到殿下休息,林疏又下意识地咬紧唇,捂着心口身子一阵颤抖。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温暖的手抚上他的腰间,沈清晏不知何时已经贴到他的背后,将人拥在怀里,宽阔的胸膛把林疏单薄消瘦的身影紧紧包裹住,那只手从腰间滑到胸口,耳边传来沈清晏那清隽疏离的声音:“又疼了?”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8609|1667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殿下……”林疏声音有些发颤。 沈清晏却动作熟练地帮他揉了起来,他人似是还未全然清醒,动作时而轻时而重,沉重温热的呼吸洒在林疏耳畔,带着一丝好闻的清香,令林疏那被痛苦折磨的身子得到了片刻的舒缓。 “你睡吧,我帮你揉着,揉着揉着就不疼了。” 许是沈清晏真的有安抚疼痛的作用,林疏在他的轻哄声中,疲惫地闭上眼,那蛊虫的撕咬好似也变得没那么痛了。 翌日林疏醒来时,发现自己整个窝在沈清晏怀里,沈清晏的那只大掌还抵在他的心口,很是滚烫。 昨日殿下帮他按揉时还不觉得有什么,这会儿清醒过来,林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昨日发生的种种不停在他脑海中浮现,他满脸的难堪。 他在做什么? 明明是他在替殿下办事,结果反倒让殿下过来安慰他,他怎么就这么不知好歹呢,哪有手下这样麻烦主子的? 林疏慌忙想要起身,可是身子还很虚弱,一动人就发晕,散落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落在沈清晏俊朗的面容上,像羽毛般挠着沈清晏的鼻尖、嘴唇,不一会儿,那沉睡的人就睁开了眼。 一双有如猛兽般充满野性的眸子看向林疏,不同于平日的清冷,才醒过来的沈清晏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他似是还没适应昨夜是在林疏这儿睡着的,当看到有人出现在他床榻上时,他的眼神冷到快要杀人。 直到看清眼前人是林疏后,才忆起昨夜发生的一切。 他坐起身来,深深看了眼林疏,问他:“身子好些了?” “好,好多了,谢谢殿下关心……”林疏磕磕绊绊道。 “嗯。”沈清晏起身下床。 昨夜他放心不下林疏,才会过来守了他一夜,毕竟林疏关系到救乔宿雪的命,他可不想看到林疏出事。 今日还要喂一次蛊,想到林疏昨日发病时的样子,沈清晏蹙了蹙眉。 难得的觉得这蛊一个月要喂三次,真是麻烦。 下次定要将每次喂蛊的时间隔得久些,那样林疏可能就没那么痛了。 用过早饭后,沈清晏又端来了那碗药,有些迟疑地看着林疏喝下,眼里多了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紧张。 依然和昨日一样,林疏痛得死去活来,沈清晏寸步不离地守着他,这次发病的时间还要久些,沈清晏哄了他一整天,直到半夜才搂着人沉沉睡去。 到了第二日,沈清晏看着脸色还很苍白的林疏,那准备取血的小刀,对着林疏那雪白的小手怎么也划不下去。 “殿下,该取血了。”罗冠在旁提醒。 沈清晏心底没来由的烦躁,他将小刀丢给罗冠,“你来。” 罗冠接过小刀,面色诡异。 向来心冷的殿下竟会舍不得对林疏动刀子。 林疏看着那把泛着冷光的小刀,紧张地吞了吞口水,他乖乖地伸出手,眼神可怜道:“罗大哥,你轻点,我怕疼。” 罗冠正准备划刀子的手一抖,心里竟也有些下不去手。 但这药蛊既已喂了,不赶紧取血不行。 罗冠眼一闭心一横,“得罪了!” 那小刀划破林疏的手掌,鲜血汩汩流出,林疏忍不住痛哼了声,沈清晏慌忙抓着他的手,眼神锋利地看向罗冠:“不是让你轻点吗?谁叫你弄疼他的?” 10. 第 10 章 第10章 罗冠手一慌,差点拿不稳小刀。 迎着沈清晏那似是快要吃人的眼神,罗冠硬着头皮取完了血。 沈清晏拿过早已准备好放在一旁的药箱,找出一瓶御赐的金创药来,小心地将药粉撒在林疏雪白的手掌心上。 头也不回地吩咐道:“把药血送去宁远侯府。” “是。” 罗冠一刻也不敢多停留,生怕沈清晏找他的麻烦,赶紧走了。 金创药粉落在伤口上又痛又痒,林疏忍不住瑟缩了下,却被沈清晏一把抓住清瘦的腕骨,“别动,不好好上药会留疤的。” “哦。” 林疏不敢动了,只能傻傻地看着沈清晏为他上药包扎。 许是失血的缘故,他嘴唇泛白,人也有些晕乎乎的,一双模糊的眼里映出沈清晏那张完美无瑕的脸来,他的睫毛很长,眼皮又薄又冷,漆黑的凤眸里看不出什么情绪来,只是薄唇紧抿着,似是在担心着什么。 是在担心我吗? 林疏为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感到有些好笑。 他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怎会让殿下关怀担忧。想来殿下担心的应该是他身体里的蛊虫吧,毕竟那蛊虫是用来救人性命的。 也不知那个让殿下如此大费周章想要相救的人,是何等人物。 林疏心中莫名的有些羡慕。 长这么大,他习惯了替家人遮风挡雨,但淋在他身上的雨,却是连绵不绝从未有遮住过的那天。 若是世上也有人能为了救他的性命费尽心思,那他也不会那么痛快地甘愿赴死了。 “好了。” 沈清晏替林疏包扎好伤口,心中不由后悔不该叫罗冠取血的,常年习武之人下手不知轻重,下次还是他自己来吧。 “这几日伤口不可沾水,手也不要去提重物,有什么事就吩咐下人去做。”沈清晏嘱咐道。 林疏回过神来,冲着沈清晏弯唇一笑,“知道了,殿下。” 笑容很甜很乖,眼尾弯弯的,像只勾人的小狐狸,让人很容易去相信他所说的话。 沈清晏凝眸看向他,“这次喂蛊你功不可没,有没有什么想要的赏赐?” 林疏想了会儿,“只要是金银珠宝我都可以的。” 还是只贪财的小狐狸。 沈清晏笑了笑,“除此之外呢,还有没有其他想要的?” “什么都可以吗?” 林疏眸底微微亮了亮,眼中有着某种希冀。 “当然。” “殿下可以请个夫子教我认字吗?” 闻言,沈清晏神色一僵,显然没想到林疏会想要这样的赏赐。 林疏有些羞赧,却还是认真道:“我从小没有读过书,不会写字也不会认字,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学。” 他不想到死了,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如果不可以的话,那……只教我写林疏二字,也是可以的。”林疏生怕沈清晏拒绝,便退而求其次。 “可以。” 已经做好被拒绝准备的林疏,恍然间听到沈清晏答应了他的请求,眼中不由露出欣喜:“真的可以吗?” 沈清晏看着林疏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心中不大舒服。 又不是什么很过分的要求,林疏何必这副担心被拒绝的样子,他蹙了蹙眉,“不过是件小事罢了,有何不可?” “那林疏先谢过殿下了!” 林疏下意识地就想要下地跪谢沈清晏,双手还未触碰到地面,就被沉着脸满脸不悦的沈清晏一把拉了起来,“不是让你仔细着,手别乱动吗?让我看看有没有出血。” 说着他握着林疏的手又看了看,见没有渗出血迹来,这才松了口气。 林疏显然没有想到沈清晏会这么重视他手上的伤,这个伤口对他来说,其实不算什么。 虽然刀子划在手上很痛,但是罗冠却是已经下手很轻了,伤口也只是看上去比较吓人罢了。 林疏自己都不是很在意,可沈清晏却时时记着。 他抬眸看了沈清晏一眼,只觉殿下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吧。 之后沈清晏赏赐给林疏的金银珠宝一件件的被送进房里来,林疏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多贵重的东西,一时间都快要看花了眼。 他想等罗大哥回来,就把上次借的一两银子还给他,再送他些别的什么以感谢罗大哥在府里对他的照顾。 还有宛香,一直伺候他也很辛苦,也要赏她些才好。 还有上次殿下借他的那一百两银子,可以还给他了。 至于剩下的,就都拿回家交给阿娘保管。 林疏在心里盘算好,向来穷惯了的他一下子拥有这么多钱财,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好。 那喂蛊时的痛苦也被他抛至了脑后,只觉得饲蛊可真是一件好差事。 …… 宁远侯府。 乔宿雪在喝过药血后,原本躺在病榻上昏迷多日的他,终于有了一丝动静。 “太医,快过来瞧瞧,宿雪他的手指好像动了!” 沈鹤归眼尖地瞥见乔宿雪身上的动静,不由面色一喜。 谢太医赶紧走进房里,给乔宿雪把了把脉。 “宿雪他如何了?”沈鹤归焦急地问道。 这些日子他一有空就拉着苏清洛往侯府跑,只盼着乔宿雪身上的毒能早日解了才好。 谢太医如释重负般地笑了笑,“这药血果真名不虚传,小世子才喝了一次,就解了一小部分的毒,阻止了毒素继续向心口蔓延,想来小世子很快就要苏醒了。” 似是为了印证谢太医的话,床榻上的乔宿雪手指微动,缓缓睁开了眼。 他看着守在他病榻前的人,有太子,有苏清洛,有谢太医,却独独没有那个人…… 乔宿雪声音虚弱道:“太子哥哥,我这是怎么了?” 沈鹤归听到声音,连忙看向他,见他醒了,自是满面笑容。 “宿雪,你终于醒了!” 他将乔宿雪这段时间中毒昏迷不醒之事,统统与他说了一遍,就连沈清晏为了救他,请人饲蛊的事也未瞒着他。 乔宿雪听了,心情这才好了些。 “原来是岁安救了我。” 他挣扎起来,十分疑惑道:“如今我醒了,岁安为何不来见我?” 沈鹤归神色有些尴尬。 他哪里知道沈清晏为何没来? 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8610|1667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日他们四个总是玩在一起,沈鹤归知道乔宿雪对沈清晏的心意,但是沈清晏那个人,性子冷惯了,让他爱上一个人比登天还难。 所以即便乔宿雪有意,沈清晏也没那个心思。 为了能继续做朋友,乔宿雪也不敢去捅破那层窗户纸。 如今听说沈清晏为救他,大费周章找人饲蛊,乔宿雪心中就又活络了起来。 沈鹤归手执玉扇轻点了下乔宿雪的脑袋,“你大病未愈,身上的余毒也未清,想这些做什么,还是好好在府里养伤吧,皇叔知道你醒了,迟早会来看你的。” 而得知乔宿雪醒了,罗冠便也赶紧回去交差。 临走时,乔宿雪还不忘让他带个话,说自己想去王府找他,当面登门道谢。 此时沈清晏正在林疏房里,他端着刚熬好的新鲜鸡汤,舀了一勺子,对着热腾腾的鸡汤轻轻吹了吹,作势就要喂林疏喝汤。 林疏哪敢让沈清晏这般伺候他,他慌忙道:“殿下,我自己来就好了。” “你的手受伤了,不方便,我喂你。”沈清晏冷着脸道。 林疏还在挣扎:“我伤的是左手,不碍事的……” 沈清晏却是冷冷瞥了他一眼,“乖,听话。” 林疏被他这样对待,自是不敢反抗,只能乖乖地张开嘴,任由沈清晏喂他喝鸡汤。 只是喝鸡汤还不够,之后吃的每一样东西,都是经由沈清晏那双金尊玉贵的手亲自夹起,送进林疏嘴里的。 沈清晏吸取之前的教训,怕林疏又吃吐了,这次喂的少了些。 只是看着林疏那消瘦的身子,心中仍是存着想要喂胖他的心思。 罗冠走到门口,看到这一幕,吓得连忙低下头去,退到一边道:“殿下,属下有事禀报。” “说。” 沈清晏忙着喂林疏吃饭,眼都未抬一下。 “乔小世子醒了。” 沈清晏抬手,温热的指腹擦过林疏柔软的唇角,替他抹去那不小心粘上的米粒。 声音并未有什么波动道:“知道了,下去吧。” 罗冠犹豫了下,还是将临走时乔宿雪的嘱咐说了出来。 沈清晏蹙了蹙眉,“他重伤未愈,应当在府里好好休养,不要出来乱走动。” 想到乔宿雪是喝了林疏的药血才苏醒的,一醒来就如此任性不顾自己的身子,沈清晏心下就没来由的烦躁。 林疏身子这么弱,喂蛊取血吃了那么多苦,才救了乔宿雪。受益的人若是不知好好珍惜,那他何苦要救。 “是。” 罗冠不敢再多言,连忙退下。 林疏在旁听着,下意识问道:“殿下让我饲蛊相救的人,便是那位乔小世子吧?” “嗯。” 沈清晏不想多提起乔宿雪。 “他在殿下心中想来应当是很重要。”林疏笑了笑,笑容竟是有些羡慕。 沈清晏手中动作一顿,眉峰轻挑,似是不喜欢林疏有这样的误会,他解释道:“只是好友罢了。” 若是此次中毒的人是沈鹤归,亦或是苏清洛,他都会相救。 “真好,若是我有朝一日快死了,也有人愿意这般拼命救我,那真是死而无憾了。” 11. 第 11 章 第十一章 “胡说什么,”沈清晏听到林疏这般说,心竟是一空,抬眸间便见眼前的林疏面色苍白如纸,身形单薄得好似随时都会消散。 莫名的慌乱涌上心头,沈清晏不悦道:“你好好的怎么可能会死?别再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哦。”林疏乖乖闭上嘴,眨了眨那双好看的狐狸眼。 心中不由想着来日待他死了,殿下心中应当也不会有什么波动吧,毕竟于殿下而言,他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罢了。 如今殿下待他好,也不过是看在蛊虫的份上。 林疏想着,竟也不觉得有什么难过,好似这是一件很寻常不过的事。 …… 因喂蛊伤了身,林疏这些日子被沈清晏盯得紧。 每日的吃穿用度都要问过沈清晏,才会被送到林疏面前来。怕他受寒,还没入冬,就已在林疏的房里烧起了地龙。 每日去园子里散步,沈清晏都会亲手解下他的大氅,给林疏裹着。 直到看到林疏那苍白的面色,有了丝丝红润,沈清晏才松了口气。 那日因林疏一句“他若是死了”引起的不安,渐渐在心中消散。 林疏不过是身子弱了些,好好养养便是,也不知年纪轻轻的怎就轻易把死字挂在嘴上。 沈清晏看了眼坐在回廊下,正高兴地赏着梅花的林疏,那双总是冷冷淡淡的眸子里,盈满了他的身影,唇角不由得弯了弯。 林疏抬眸间正好撞上他的笑容,神色一怔,喃喃道:“殿下笑起来真好看。” “嗯?你说什么?” 林疏声音很小,沈清晏没听清。 他微微俯下身来,鬓边散落的发丝落在林疏鼻尖上,林疏觉得有些痒,他不好意思道:“就是难得看见殿下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 这一番不掩饰的夸奖,倒是令沈清晏耳根渐红。 他身份尊贵,这种轻薄的话语可从未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说。林疏说完后也觉不妥,连忙捂住嘴,小心翼翼道:“殿下,我错了,我不该口无遮拦。” 也是近来和殿下相处得多了,林疏没有一开始那么怕沈清晏了。 说话的时候就没想那么多。 沈清晏敛了敛眸,唇角边的笑容又恢复到了往日冷冰冰的模样。 “怕什么,本王又没怪你。” 他揉了揉林疏的脑袋,“不过刚才那番话若是其他人说的,我会拔了他的舌头。” “啊……”林疏吓得连忙吐出粉粉/嫩嫩的舌尖,看看还在不在。 那柔软的小舌勾着沈清晏的眼,令他呼吸一重,即便是寒冷的秋风抚过,也无法阻止他气血上涌。 “林疏。” 他实在有些受不了了,抬手掐着林疏的下巴,对上那人懵懂无辜的狐狸眼,好笑道:“你如今既已在本王手里做事,就改改你在醉月楼的那些习性。” 之前他总觉得林疏是在刻意勾引他,现下他倒是知道了,林疏应该是无意的。 想来是在醉月楼学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时间改不过来,沈清晏决定帮他好好改改。 在他面前露出那副媚态,他还能忍,可若是其他男子呢? 想到这样魅惑的林疏被其他人瞧见,沈清晏就恨不得把林疏一直藏在他的别院里,不让任何人看见才好。 林疏有些委屈:“我,我没有。” 他拢共在醉月楼待了不过三天,殿下总把他说得跟醉月楼头牌似的。 “还说没有,”沈清晏的手指往上抚了抚,温热的指腹按在林疏柔软的唇上,颇有些缓慢地摩挲着,“方才你冲人吐着舌头,不就是在蓄意勾引?” 林疏身子一僵,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唇上蔓延过全身,他想起头牌教过他的那些经验,伸出舌头无辜地舔了舔沈清晏的手指,“殿下骗人,明明这样才是勾引。” 沈清晏猛地收回手,指腹上传来的湿热让他差些站不稳。 他面色难看极了,“林疏,以后不管对谁,都不许再这样了。” “知道了。”林疏恢复乖巧的模样,仿佛刚才的狡黠逗弄不过是场幻影。 若不是指尖上还留有着软绵的触感,沈清晏都要怀疑自己了,他看了眼林疏,暗骂声小狐狸,轻点了下林疏的鼻尖,“你的这些坏习惯,都给我改改。” 林疏乖乖点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8611|1667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在后面看了许久,并将方才那一幕尽收眼底的罗冠,犹豫着要不要上前。 直到林疏瞥见了他,眉眼一笑道:“罗大哥,你怎么一直站在那?” 沈清晏回过头,看到罗冠后脸色更差了。 罗冠有没有看到方才林疏吐舌尖的样子? 罗冠忙垂着头不敢对上沈清晏的视线,只是道:“殿下,今日宁远侯府又差人送信来,希望您能过去看一眼乔小世子。” “他身子如何了?”沈清晏蹙眉问道。 “恢复了些许,但仍需卧床休养。” “有太子在,本王就不去了。” 罗冠迟疑了声,“可是太子殿下那边也希望殿下您能过去探望一二。” “跟他们说本王近来没空。” “是。”罗冠看了眼林疏,连忙退下。 从前殿下总是与太子、乔小世子他们玩在一起,有什么邀约都不会拒绝,可自从林疏来了后,殿下就时时往这别院里跑,如今更是王府都不怎么回了,夜夜宿在别院里。 就连太子他们的邀约,都直接拒了。 罗冠不由感叹,这林疏看着乖乖巧巧人畜无害的,竟是颇有些手段。 罗冠一走,林疏就忍不住问道:“殿下为何不去赴约?” 为何近来日日陪在他身边。 林疏心里其实也很纳闷,就算是担心药蛊,也不至于时刻伴着他吧。 还是说那位乔小世子在殿下心里重要到,药蛊要时时盯着,不能有任何闪失? 沈清晏看了他一眼,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道:“你不是想学写字吗,走吧,今日便让你学。” 一听到可以学写字了,林疏顿时忘了那些事,他连忙起身,“想学,殿下我想学。” 因起得太快,他人有些晕,竟直直撞进沈清晏的胸膛里。 沈清晏低笑一声,把着林疏的腰将人抱起,“怎么这般冒失。” 林疏脸一红,抓着沈清晏的手臂有些不知所措:“殿下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放你下来走几步路就喘?”沈清晏垂眸道:“我可不想有人说我虐待病秧子。” 12. 第 12 章 第十二章 偌大的王府别院里,沈清晏抱着林疏一路从花园走到书房,路上不知被多少人瞧见,想到这,林疏就羞得面色通红。 虽不是第一次被沈清晏抱了,可还是头一回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把小脸紧紧埋进沈清晏的胸膛里,生怕被人瞧见。 太丢人了。 他和府里别的下人一样,也是为殿下办差的,结果却让殿下抱着他走路,旁人见了还不知该如何想他。 可殿下说得也没错,他确实走几步路就喘得厉害,尤其是饲蛊后,他能明显地感觉到身子越发的差了。 一阵秋风拂过,林疏忍不住轻咳一声,那双抱着他的手臂紧了紧,就见沈清晏背过身去,替怀中人挡了挡风。 渐渐的林疏不咳了,他红着脸窝在沈清晏的怀里,眼尾还泛着咳嗽时染上的水汽,未曾消退,虽是一副病容却十分惹人怜爱。 沈清晏垂眸看了眼,呼吸顿了顿。 他大步踹开书房的门,将人放了下来,微微与林疏拉开了些距离。 林疏双脚突然沾地,还有些站不稳,好在沈清晏又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 林疏回过神来,他轻咬着软唇,抬眸看向沈清晏,明明是很清澈的眼神,却因那时不时泛起的潋滟水色,令人见了心神一荡。 沈清晏定了定神,见林疏面色仍旧红得厉害,心中不由一动。 明明是从醉月楼出来的人,性子却这般纯,让人一抱就羞成这样。 沈清晏不知想到了什么,他下意识地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眸光幽深。 忽而一只修长的手抚上林疏鬓边垂落的碎发,看着林疏那面上的薄红有从光洁脖颈处蔓延的迹象,他忍不住指尖滑过眼前人柔嫩的耳尖,然后落在那如白玉般无暇的耳垂上,轻轻揉搓着。 感受着从耳垂处传来的温热,林疏身子一阵战栗。 耳边响起沈清晏那略微有些冷淡的声音:“在醉月楼时,别人碰你,你也会脸红成这样?” 林疏恍惚地抬眼,眸中神色似是不解。 “不会……只有殿下……” 他摇了摇头,只觉耳朵被这般揉搓着,身子都软了。 沈清晏听了他的回答,也不知满不满意,只是五味杂陈道:“以后不许别人抱你。” 林疏一愣:“包括殿下?” “除本王以外。”沈清晏冷哼了声。 光是想到林疏在醉月楼被他的恩客这样抱过,他心里就压着一团无名火,将他的五脏六腑烧得生疼,语气里盛满了浓浓的占有欲。 “好。” 林疏乖乖地应下。 本来除了殿下外,也没人会动不动就抱他。 看着书房里除他二人外,没其他人在,林疏疑惑道:“殿下,怎么不见夫子?” 沈清晏挑了挑眉,牵着林疏清瘦的腕骨,走到桌案前,取过一支笔,道:“本王来教你。” 殿下亲自教? 林疏一脸诧异,“殿下,这不妥……” “有何不妥?” 林疏别扭道:“我很笨,殿下教我的话会耽误很多功夫。” 沈清晏却是并不在意。 “无妨,近日闲来无事,本王也不介意在你身上多费些功夫。” 望京的人皆知,沈清晏平日里有多受宣明帝信任,不仅将负责圣上安危的暗卫营夜刃司交由他掌管,私下里一些脏活,也都是交由沈清晏去办。 故而朝堂上的许多官员一看到沈清晏就发怵,生怕一不小心就被这位爷给抄了家。 如今随着大盛朝局日益稳定,宣明帝见沈清晏性子越发冷淡,倒开始后悔起来,有些想念起幼时会跟他哭泣撒娇的胞弟来,便渐渐不让他插手那些血腥黑暗的事。 沈清晏倒也乐得清闲自在,当起了闲散王爷。 如今宣明帝给他的唯一任务,便是好好辅佐沈鹤归,坐稳太子之位。 而林疏正是其中的关键一子。 沈清晏觉着他在林疏身上多费些功夫,属实再正常不过。 林疏见推拒不了,便只能答应下来。 他心中有些忐忑,生怕被殿下发现他学得很慢很笨。 “想什么呢?”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8612|1667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见林疏出神,沈清晏抬手敲了敲他的脑门,将笔塞进林疏手里,“握好。” 林疏乖乖握好笔。 沈清晏轻咳一声,一只大掌覆了上去,包裹着林疏的小手,“我按着你的手来写,看好了。” 林疏点点头,眼睛一闪一闪的,看得十分认真。 然而学的人认真,教的人却有些心猿意马。 沈清晏从身后揽住林疏的腰,宽阔的肩背将人环抱其中,闻着林疏身上那股淡淡的药香,他喉结滚了滚。 过了几息,才克制住胸腔强烈的起伏,开始耐着性子一点点地教起来。 林疏全然没注意到,这个姿势让他和沈清晏之间靠得极近,那只握着他的大掌更是出了一手心的汗,黏腻得很。 他跟随着沈清晏的动作,笨拙地写完一个字,忍不住笑着回眸,想听殿下夸夸他,却见沈清晏薄薄的眼皮上渗着细密的汗珠,落在眼睫上如清晨的露水般夺目。 林疏愣了愣,“殿下,你很热吗?” “……”沈清晏缓了缓,随即放开那只握着林疏的手,稍稍退开道:“接下来你自己写。” 林疏以为他是教厌了,嫌他字写得不好,只能窘迫地继续写,心里想着一定要把字写得和殿下一样好看,才能不辜负殿下亲自教他。 然而想象归想象,现实却是林疏写了半炷香,身子就站不稳了,手腕疼得厉害,额间也渗出细汗,显然是累到了。 沈清晏拿过他手中的笔,帮林疏揉了揉手腕,“今日便先到这吧。” 之后又是在林疏的惊呼声中,将人一把抱起,抱回了房。 宛香见到公子又是被沈清晏抱着回来的,不由得眉开眼笑,待沈清晏走后,她为林疏开心道:“公子如今深得殿下宠爱,日后定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林疏知她误会了,笑了笑,“什么荣华富贵,不过是我如今对殿下还有用处,殿下才会待我这般好罢了。” 将来饲完蛊后,就算殿下不赶他走,他自己也会走的。 林疏并不耽溺于此刻享有的一切,作为一个将死之人,他清醒得很。 13. 第 13 章 第十三章 一连几日,林疏都被沈清晏手把手地教着认字,看着从自己笔下写出来的字,虽很笨拙,但林疏心中却很欢喜。 身子也在每日的精心调养下好了许多,这日,沈清晏怕林疏在整日在府中待着无聊,问他:“要不要出府走走?” 林疏闻言,连忙点点头。 他已有一段时间没有回家看过了,上次殿下赏赐他的那些金银珠宝,都还未拿回家去。 本来他想有空回家一趟的,可殿下日日守在他身边,怕殿下不高兴,他也不好提出回家的想法。 如今听沈清晏主动提起,他犹豫着道:“殿下,我可以回家一趟吗?” “可以。” 沈清晏沉吟道:“我陪你一块回去。” 殿下同他一起? 林疏呆住了,他住在外城那种地方,殿下金尊玉贵的怎可陪他去。 “不愿意?”沈清晏蹙了蹙眉,罗冠都可以陪他回去,怎么到他就这般为难了。 察觉到沈清晏眸色冷了下来,林疏缩了缩脖子,“殿下不嫌弃的话,自是可以。” …… 这还是林疏第一次和沈清晏一块出府,比起上次他自己出来时乘坐的马车,今日这架马车显然要更加豪华宽敞。 车身布满彩绘,装饰着瑞兽纹样,车厢内更是小桌案,软垫一应俱全。 林疏一上来,就被沈清晏抱了个满怀,他身上裹着厚厚的白狐裘,手里握着沈清晏塞给他的小手炉,一张小脸因吹了风,冻得有些雪白,恍若一块冰凉的冷玉,透着丝丝寒气。 沈清晏感受着怀中人那令人发指的温度,竟是觉得怎么也捂不热。 他眉头紧拧,不由有些后悔,“还未入冬,只是吹了风身子就这般寒凉,早知就不让你出府了。” 林疏这些日子总是被沈清晏抱来抱去的,渐渐开始习惯被他碰触。 他乖乖地让沈清晏搂着腰,眼神却期期艾艾地看着眼前人,仿佛沈清晏若是改变主意,他就会一瞬间哭出来似的。 沈清晏被这样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心头一软,便是不自在地轻咳一声:“逗你呢。” “殿下真好。” 林疏声音软乎乎的,好似一团柔软的棉花,沈清晏环在他腰间上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马车一路来到外城林疏家门前,眼看到了,沈清晏又将林疏身上的狐裘裹紧了些,这才将人抱下车。 他抬眸看了眼这简陋的瓦房,蹙眉道:“这是你家?” “嗯……”林疏轻轻应了声,心道殿下果然是嫌弃了,都说不让他来了。 沈清晏抿了抿唇,没再说什么,拉着人正要进去,却听见从院子里传来的凄厉惨叫声。 “月儿,你放开月儿!” “他娘的赶紧给老子还钱!再不还钱,我就把你女儿拿去卖了!” 听到这声音,林疏脸色一变,他慌忙甩开沈清晏的手,快步走了进去。 因走得急,他胸腔剧烈起伏着,气一喘一喘的,差点要呼吸不上来。 可他心里挂念着阿娘和小妹,哪里顾得了那么多。 一进到院子,他就看到一群地痞流氓正将他的阿娘踹在地上,而小妹则被他们按着哭个不停,林疏的脸顿时白得毫无血色,此刻他身上的气还未喘匀,可他却丝毫不在意,单薄的身影扑上前去,想要将小妹抢回来。 看到突然出现的林疏,那群地痞流氓吓了一跳。 “草,哪来的人!” “放开我妹妹!”林疏上前去,像只愤怒的小狮子,对着那群人就是一顿撕咬。 那些地痞流氓反应过来他是谁,不仅不肯放人,反而还将林疏一把抱进怀里,语气轻薄道:“还当是谁啊,原来是林公子啊?你不是被你爹卖去醉月楼了吗,怎的会出现在这?” “林公子果然是长得唇红齿白的,比娘们还好看,不如让爷也来尝尝醉月楼小倌的滋味?” 那抱着他的人□□着就要抚摸林疏的脸,林疏红着眼奋力挣扎。 眼看那只恶心的手就要触碰到他,一股巨大的力道袭来,只见那想要轻薄他的人被人一脚踹开,沈清晏抬脚用力踩在那人的胸口,他冷冷看着他,眼神无情地好似在看一只蝼蚁。 其他人看到沈清晏出现,正想上前去好好教训他一番,忽地一群黑衣近卫持剑闯了进来,将那些人团团围住。 “谁敢伤害王爷?!”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8613|1667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王,王爷?” 所有人脸色煞白,此刻哪里还敢对沈清晏动手,一个个地跪在地上,祈求沈清晏饶命。 沈清晏敛去眸底那嗜血的杀意,语气平静没有什么起伏,道:“罗冠,把人处理了。” “是。” 罗冠领命,将那群在林疏家闹事的地痞流氓全都带了下去。 不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了惨叫声。 柳氏赶忙抱着林月儿,身子不住地发着抖,眼神惶恐地看向沈清晏,又看了看林疏,她想上前去看看林疏怎么样了,可是在接触到沈清晏冰冷的眼神后,竟是脚步一顿不敢上前。 此刻林疏正惨白着脸,他回过神来,却是止不住身子的战栗。 “殿,殿下……” 他反应过来,是沈清晏救了他。 他想要向沈清晏道谢,可是因情绪起伏过大,他一口气憋在喉咙里,喘不过来,呼吸有些急促,难受得不行。 下一瞬,他被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沈清晏没说什么,只是单手环抱住他,轻轻拍着他的背,让林疏靠在他身上慢慢冷静下来,“没事了,林疏。” 怎么会没事呢。 林疏心里怕极了。 这样的情况不是一次两次了。 他老爹嗜赌,在外欠了不少银钱,从小到大总是不断地有人上门讨要银子。 那些人每次看向他的眼神,都仿佛要吃了他似的。 他挨过不少打,也受过不少欺负,记得有次讨债的要不到钱,竟是拿棍子将他的肋骨打断,他生生卧床躺了一个多月,也没有将身子完全养好。 后来他长大了些,样子越发出众。 那些要债的讨要不到银子便不再打他,而是时刻想要轻薄他,他只能拼死抵抗,每次都把自己弄得头破血流才保住了清白。 那些人看他样子狼狈可怖也没了兴致,只能放过他。 再后来,就是他被卖去醉月楼。 那次卖了他后,老爹得了一大笔银子,还掉了在外面欠的债,本以为终于消停了,没想到…… 林疏不由攥紧拳头,那靠在沈清晏怀里的身子不住地颤抖着,嘴唇被他咬得一阵泛白。 14. 第 14 章 第十四章 林疏垂下眼睫,那双素来清澈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沉郁,复又消失不见,似是从未出现过。 他倚在沈清晏怀里,颤抖的身子渐渐在对方的安抚下缓了下来,呼吸也不再急促,只是轻轻咳了几声,很快就又止住了。 “疏儿……”柳氏在旁满脸的担忧。 林疏平复好情绪后,这才对沈清晏道:“殿下,我没事了。” 沈清晏蹙着眉看了他几眼,见他面色不再那么发白,才松开了那只揽着他的手。 林疏回身看向柳氏,脸上挤出一抹笑容,“阿娘,我回来看你们了。” 柳氏瞧了瞧沈清晏,又瞧了瞧林疏,方才她听见那些人叫沈清晏王爷,如今整个望京只有端王留在京中,其他王爷都去了各自的封地,那这位想来便是端王殿下了! 又想到之前林疏说遇上了贵人,如今在给贵人做事,那他口中所说的贵人…… 柳氏忍不住拉过林疏小声道:“疏儿,你说的主子难道就是端王殿下?” 林疏点点头。 柳氏听了,却是不安道:“那样尊贵的人物,可不是我们高攀得起的,你伴在端王左右,可需得万事小心。” 端王方才为他们一家出头,她很感激,可端王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林疏搂搂抱抱,又让她深觉不妥。 这些位高权重的大人可以因为一时兴起,亦或是怜悯同情,对他们这些命如草芥的蝼蚁施以援手,然而一旦觉得腻了,又比谁都要薄情。 疏儿生得貌美,这位端王可能是一时图个新鲜,将来就算他不厌,可待他娶了妻后,王妃也定是容不下一个男宠的存在。 林疏不知柳氏误会了他和沈清晏的关系,他笑笑道:“阿娘你放心,我有分寸的,而且殿下人很好,我替殿下做事,得了很多赏赐呢。” 说着,他拿出上次沈清晏赏他的那些东西,一半拿去打点别院的下人了,剩下的就都给了柳氏。 柳氏看到这么多金银珠宝,人都傻了。 “这……都是殿下赏赐的?” “是啊。”林疏笑得眉眼弯弯,“阿娘,你拿这些去换了银钱,去内城买个宅子吧。” 虽是买不起什么大宅子,但是买个小点的,一家子搬去内城,也好过时时在这里担惊受怕。 “搬家的事就别告诉林老五了。” 林老五是林疏的爹,他已经很久不唤他阿爹了。 “好……”柳氏犹豫着收下了这些赏赐,心底却是过意不去,“疏儿,你在端王身边会不会过得委屈?若是委屈,你便回家来。” “不委屈。” 林疏握着柳氏的手,“阿娘你就别多想了,我还得替殿下办差事呢,殿下替我赎了身,事没办完,哪能说走就走。” 话都说到这了,柳氏也不好再多言。 林月儿缠着林疏要抱抱,看到小家伙被吓坏了的样子,林疏一阵心疼。 他摸着月儿的脑袋,心道只需一年,他会让全家都过上好日子的。 沈清晏在旁看着,没有打扰他们。 只是想起方才林疏差点被轻薄的一幕,他心里竟是泛起一阵怒意。 林疏以前在家过的都是这种日子吗?那他以前有没有被这样欺负过?有没有人出来护着他? 他深吸一口气,只觉吸进去的冷气如利刃划破胸腔,疼得厉害。 定是无人护他,他才会去了醉月楼那种地方。 沈清晏闭了闭眼,一时间只觉得把那些人杀了都不够解恨的。 回去的路上,林疏坐在马车上,看着沉默不言的沈清晏,有些紧张。 殿下是不是觉得他的出身太过不堪了,愈发地看不起他了。 这几日一直被沈清晏护着,他不自觉地有些依赖他,想要与他亲近,不过他清楚自己的身份,没有胡思乱想过,只是把沈清晏当成对他好的哥哥一样看待。 若是沈清晏又像之前那样嫌弃他,林疏自然只好收起那份亲近之心,做好他的分内事。 正想着,沈清晏忽地开口打破了沉默。 他没有问那些地痞流氓的事,反倒是问起了别的,“林疏,本王给你的赏赐,你怎的都给了你阿娘,不为自己留一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8614|1667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林疏神色一怔,半晌才不安道:“我在殿下身边待着,整日衣食无忧,也没有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倒不如都给家里了,反正我也用不上……” 完了,殿下这样问,莫不是想赶他走了? 他心中后悔,早知就不让殿下跟他一起回家了。 让他看到了他那么不堪的一面,殿下定是觉得他很麻烦。 “难道你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吗?” 沈清晏终是品出了一丝不对劲来。 从林疏进府开始的,他想要的,所求的,皆是家人的平安与前程。 可却从未提及过自己。 他东西吃得不多,喂他吃什么便吃什么。 对穿的也没什么要求,给他穿什么就穿什么。 本以为他喜欢金银珠宝这些,结果不是赏给下人了,就是拿回家里去了。 他好像一个无欲无求的人,对这世上的事物没什么留恋。 沈清晏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这世上怎会有没有欲望的人呢?林疏小小年纪,什么都还未好好品尝过,怎就会对自身无所求呢? “殿下说笑了,我不是在跟殿下学习认字吗,我也是有想要的东西的啊。”林疏望着沈清晏,对他的问话有些疑惑。 “不是这样。” 沈清晏觉着哪里不对,可又无法反驳。 他看着眼前笑得眉眼弯弯的林疏,却是在那隐藏的笑容下,看到一个没有什么生机,透着沉沉死气的灵魂。 “殿下的问题好奇怪。” 林疏见他不是要赶自己走,顿时松了口气,语气也不自觉轻松起来。 眼见马车已经驶进了内城,林疏看着沿街叫卖十分热闹的街市,眼中透出一抹向往来,他对沈清晏道:“殿下,我可以下去逛逛吗?” 沈清晏看了眼快要黑下去的天色,外面秋风阵阵,怕林疏出去吹了夜风着凉,本想拒绝,可对上那双亮晶晶的狐狸眼,拒绝的话语却是咽了下去。 “好。” 沈清晏叫人停了马车,将裹成雪团子的林疏抱在怀里,下了马车。 15. 第 15 章 第十五章 大盛夜里不实行宵禁,入夜后的街市上依然热闹非凡。 林疏从小住在外城,很少来内城逛过,更别提看到这副繁华的景象了,他就像只好奇的小兔子,看到哪都觉得新奇。 沈清晏走在他身后,见他在卖糖糕的铺子前驻足,问道:“想吃吗?” “想。” 林疏舔了舔唇,光是闻着空气中甜腻的飘香,他就觉得馋了。 然而他才把钱都给了阿娘,这会儿荷包空空,只能光看着解解馋了。 沈清晏看出了他在想什么,也没多此一举地问他想吃为何不买,只是留下一句:“在这等着。” 转身他就走进了那糖糕铺前排的长长队伍里。 林疏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殿下这是要亲自去买给他吃? 这家糖糕铺子在望京很有名,每天都有很多人慕名前来,铺子前总是挤满了人。 沈清晏若是想吃,可以直接让店家将糖糕送去他府里。但许是陪林疏出来闲逛的缘故,这次他倒是难得有闲心地排起了长队。 这下不仅是林疏惊讶,在不远处跟着不敢前来打扰的罗冠也傻眼了。 殿下这是在做什么? 林疏回过神,看着那道在人群中依然显眼,有如月光般清冷尊贵的身影,他的心蓦地一动,从未有过的暖意溢满心间,本该寒凉的夜晚,竟是被涂上了一抹烫人的温度,林疏只觉热意上涌,眼睛悄悄红了。 他抹了抹眼,却在这时,有个熟悉的身影从旁边的小巷子里经过,并向他投来一个眼神,林疏神色一怔,那还泛着雾气的眸子瞬间冷了下来。 他快步跟着那道身影走了过去。 阴暗潮湿的巷子里,林疏紧跟着那道身影,直到甩开了也跟过来的罗冠后,前面的人这才停下步伐,回身看向林疏道:“乖儿子,你这是跟了哪个达官贵人,看你现在这身打扮,这穿着气度,还真是不一般啊!” 说着那人上前就要摸林疏的衣裳,林疏眼中闪过浓浓的厌恶,他避开那人的脏手,嫌恶道:“林老五,你别碰我!” 林老五也就是林疏的爹,听到他这般唤自己,脸色一冷满脸凶狠道:“臭小子,跟你说多少次了,老子是你爹!别他妈林老五林老五的叫,再叫一句,老子打死你!” 面对他的威胁,林疏却是皱紧眉头。 “找我什么事,赶紧说。” 殿下还在等他呢。 “没什么事,”林老五吊儿郎当地看了林疏一眼,“就是老子没钱了,你给我点钱。” “我凭什么要给你?”林疏只觉得好笑,“你拿了我卖身的钱去挥霍还不够,还继续让那些催债的去骚扰阿娘和小妹,林老五,你还是人吗?” “草!”林老五被林疏的话,弄得一肚子火,他顺手捡起墙边的木棍,就想打林疏。林疏也不躲,只是梗着脖子道:“你打吧,打死我你也弄不到钱。” 闻言,林老五只能讪讪地扔了棍子。 猛地跪在林疏面前哀求:“疏儿,我是你爹啊,你不能见死不救吧?求求你了,再给我最后一次钱,这次只要我赢了把钱还完,就再也不赌了!” 这是林老五不知道第多少次发誓了,林疏压根就不会信他的鬼话。 “钱我是不会给你的,”林疏敛下眸子,眼里泛着冷意,“我之所以跟着你过来,也只是想要警告你,别再让那些人去骚扰阿娘他们,否则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他现在是不能拿林老五怎样。 可殿下答应过他,只要饲完蛊,殿下就会帮他收拾林老五。 林疏等着这一天。 听到林疏这么说,林老五猛地朝地上啐了一口,“我呸,什么玩意!还真以为自己是个大人物了?不就是跟了个大人物吗,你以为你很牛掰?等哪天你被人家玩腻了,给踹了,别在老子面前哭!” 林疏深吸一口气,并未被林老五的话激怒。 “那还是等你死的那天要更快些。” 说罢,林疏转身要走。 身后的林老五却是面露凶狠之色,“你给老子站住。” 他快步走到林疏身边,狠笑道:“你想让我不再去骚扰柳氏那个贱人,可以啊,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也得答应我一个要求,只要你能做到,我一定不再去骚扰他们娘俩。” “什么要求?”林疏眸色微变。 听林老五说完后,林疏面色如常地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 走出巷子,林疏又回到原来的糖糕铺前。 此刻沈清晏已经买完了糖糕,他冷着脸正在训斥罗冠,“让你看着人,结果把人看丢了,罗冠,你是怎么做事的?” 罗冠也没想到会把人跟丢,主要是街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8615|1667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人来人往的,林疏又是刻意要躲他,一个不注意人就不见了。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心道这顿鞭罚是跑不了了。 就在这时,抬眼间他看到林疏正朝着他们走了过来,罗冠连忙道:“殿下,林疏他回来了!” 沈清晏回眸,就见灯火阑珊下,那人身上裹着熟悉的白狐裘,乌发散在肩头,面容昳丽却难掩苍白之色。许是身子不舒服,他步子走得很慢,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那颗眉心的红痣在汗水的濡湿下美得惊心动魄。 眼尾荡起的一抹红,不知是汗还是泪。 沈清晏心间微动,快步走上前去,抓着林疏冰冷的手往自己掌心里捂了捂,语气不自觉地紧张道:“跑哪去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林疏眼神乖巧地看着沈清晏,语带歉意道:“我刚才看到那边有人在演傀儡戏,忍不住就过去看了,殿下,你别生我的气,也别生罗大哥的气。” 沈清晏淡淡瞥了眼一旁的罗冠。 罗冠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心中却是哀怨极了。林疏这祖宗,真宁愿他别给自己求情,不求情顶多挨顿鞭子,一求情怕是要挨十顿鞭子了。 林疏还不知自己闯的祸,只是用那双亮晶晶的狐狸眼看着沈清晏。 沈清晏却是抬手揉了揉他泛红的眼睛,蹙眉问道:“那傀儡戏这般好看,怎的还把你看哭了?” 林疏慌忙眨眨眼,随意扯了个谎。 “是啊,演得很感人呢。” 沈清晏抿了抿唇,像是相信了他所说的话般,并未多说什么。他将糖糕递给林疏,道:“趁热吃吧。” 林疏怀抱着那冒着热气暖暖的糖糕,心中的阴郁也跟着一扫而空。 他拆开油纸,捏了一块糖糕,小心地放进嘴里嚼了嚼,只觉得甜甜的。 “夜色不早了,回去吧。” “嗯。”林疏点点头。 沈清晏拉着他的手,一步步走进夜色里。 回到别院,罗冠自觉去领罚。 一个时辰后,罗冠回到沈清晏的院子里,道:“殿下,有近卫今晚跟到了林疏,发现他是去见他老爹林老五去了。” “有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吗?”沈清晏问道。 “没有,离得太远了。” 沈清晏垂眸,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会儿才道:“去查查林疏他爹。” “是。” 16. 第 16 章 第十六章 自从那日见过林老五后,林疏心里就藏着心事,就连沈清晏教他写字时,他都有些心不在焉。 沈清晏蹙眉看他,却未主动问起。 他在等林疏自己告诉他。 书房外,罗冠敲了敲门。 “进来。” 房门推开,看着屋内林疏整个人被沈清晏环抱其中,一只手被沈清晏握着,垂首练字的模样,罗冠早已见怪不怪。 他走上前去,对沈清晏道:“殿下,您要我查的事已有了眉目。” 闻言,沈清晏放开了林疏,与罗冠走到屋外。 罗冠瞧了瞧房内林疏一眼,这才压低声音道:“殿下,那林老五近来都在内城的酒肆赌坊中大肆挥霍,欠下了不少债,其中追债最凶的是城西的云升赌坊。” “而云升赌坊幕后的东家乃是谢家府上那位纨绔的三公子。” 谢家乃大盛名门望族,族中出过不少显赫人物,当今的太尉谢锦舟正是如今的谢家家主,荣宠正盛的丽妃娘娘乃谢锦舟的胞妹,就算是宣明帝也得给谢家几分面子。 提起谢家,沈清晏的眉眼便蹙得更深。 二皇子正是丽妃所出。 大盛谁人不知,二皇子身后最大的倚仗便是以谢家为首的世家代表。 沈清晏是太子一派的,向来与二皇子沈明允水火不容。 二皇子有心夺权,宣明帝又忌惮他背后的世家势力,自是不会轻易将太子之位让给他,可二皇子平日为人处事又找不到任何错处,到底都是自己的骨肉,宣明帝也不会平白无故就治罪于他。 只是让沈清晏好好辅佐沈鹤归,帮他坐稳太子之位。 沈鹤归年纪虽与沈清晏一般大,却性子跳脱,不喜宫中束缚,少了些城府,多了些纨绔,正是因为太子是这副德行,其他几位皇子都对太子之位蠢蠢欲动。 上次沈鹤归遇刺,行刺之人纷纷含毒自尽,没有查到幕后主使,但不用想也知,定是其他皇子下的手。 其中二皇子最招沈清晏的怀疑。 沈鹤归遇刺,乔宿雪中毒,紧接着林疏就被送入府中饲蛊,提出让林疏饲蛊的江神医又是二皇子底下的人,如今林老五也与谢家有牵连,林疏的身份也就越发存疑了。 “殿下,这林疏要如何安排?”罗冠问道。 “如今饲蛊还用得到他,见他在府中也算安分,还是在继续盯着吧,”沈清晏沉吟片刻,看向林疏的眼神幽远深邃,“若真的是只狐狸,尾巴迟早会露出来。” …… 林疏看着纸上原本写得好好的字,变成了鬼画符,终是忍不住放下了笔,叹了声气。 果然,心静不下来,写什么都没用。 “怎的不继续写了?”沈清晏走了进来,看到纸张上那一团团乌黑的墨水,拧了拧眉,“本王一走你就写成了这样?” 林疏有些心虚,一双惑人心神的狐狸眼无辜地看向沈清晏,“殿下,我有事向您禀报。” “何事?”沈清晏将那纸张揉成一团,丢进篓子里,抓着林疏的手准备让他重新写过,却听林疏道:“那日和殿下一起出行时,我突然离开并非是去看傀儡戏了。” 沈清晏手一顿,似是有些诧异,“那你做什么去了?” 林疏不想隐瞒,殿下待他好,他不该有事瞒着他。 他将那日遇见林老五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话落,沈清晏神色微怔。 就在方才他还在以为林疏可能会是二皇子安插在他身边的卧底,准备继续提防着他,结果林疏却直接把他见过林老五的事告诉了他,这倒是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为何告诉我?”沈清晏问。 林疏:“林老五跟我说,只要我明日独自去金玉酒楼的天字包厢见一个人,他就不再骚扰阿娘他们,我怕其中有诈,想来还是与殿下说一声比较好。” 以林疏对林老五的了解,他才不会好心放过自己。 别不是又把他卖给了哪个达官贵人,他去了,岂不是羊入虎口? 所以思来想去,若是告诉殿下,说不定还能得到殿下的庇护。 沈清晏握着林疏的手微微收紧,“嗯,你告诉我是对的。” 他心中情绪复杂,对上林疏那充满信任的眼,只觉方才的那些猜测显得他实为卑劣。 也许林疏,他就是无辜的呢。 “明日我让人跟在你身后,随你一同去。” 沈清晏没有阻止林疏赴约,林老五既然刻意引林疏前去,必是有所图谋,他也想知道林老五及他背后之人想做什么。 “那就有劳殿下了。” 知道有殿下出马,他的安全定能得到保障,林疏一下就跟卸下了心中大事般,松了口气。 继续欢喜地在沈清晏的教导下,练着手中的字。 殿下的手可真大,真温暖。 …… 翌日,林疏准时赴约。 在他的马车后边,还跟着另一辆朴素的马车。 车上,罗冠看着一身锦衣华服的沈清晏同他一块挤在这辆小小的马车上,忍不住道:“殿下,有我跟着林疏就行了,您不必亲自前去……” “闭嘴。” 沈清晏高大的身子缩在里面,十分不自在。 一张俊美的容颜冷沉如水,眸色漆黑。 可他心中又记挂着林疏的安危,把林疏交给罗冠保护,他也不放心,便只能自己悄悄跟去了。 林疏走到金玉酒楼天字包厢前,门前站着两名黑衣近卫,看到林疏出现,纷纷抽出手中的长剑,厉声道:“站住,什么人!” 林疏害怕地往后退了退,“我,我是林疏,不是你们让我来的吗?” 听到“林疏”二字,近卫们收回剑,恭敬地为他打开门,“林公子请进。” 面对这突然转变的态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8616|1667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林疏忐忑不安地踏进房里。 房中清幽雅致,燃着清冷的沉香,味道十分的好闻,只见绣着仙鹤的屏风后面坐着一个人影,那人饮了口茶,随即站起身,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笑道:“林疏,好久不见。” 林疏看了眼那人,眸中有过震惊,有过欣喜,他脱口而出道:“秦大哥,是你?!” 秦风着一身玄色华服,身形挺拔高大,长相虽不如沈清晏出众,可眉宇间透着一股风流邪气,唇角边勾着的笑,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林疏没想到今日唤他来的人,竟是秦风。 前些年林疏遇到身受重伤的秦风,便将人带回家养伤,秦风在他家只待了半个月,养好伤后就离开了,之后便未再见过。 那时有秦风在,林老五不敢打林疏,那些来要债的也被秦风给赶走了,所以林疏对他很是感激。 如今还能得见,他自是欣喜。 “秦大哥,您如今在望京可是混上什么差事了,门口那两个大哥看上去好威武气派。”林疏见到故人,不由十分好奇。 秦风笑了笑,“没什么,只是给人办差事罢了,倒是你近来可好?” 林疏点点头,“我很好!” “听说你现在住在端王的别院里?”二人寒暄一阵过后,秦风突然问道。 林疏愣了愣,这话问得好似他是被端王养在别院的男宠似的。可他帮端王饲蛊的事不能外传,便只能默认般地点点头。 “秦大哥会看不起我吗?” “怎会。”秦风倒是没觉着有什么,只是替林疏不停地斟酒,“我们许久未见,就不说那些有的没的了,好好喝上一杯吧。” 林疏本是不想喝的,可又拗不过秦风,犹豫过后,想到有殿下的人跟着,左右不会出什么事,便还是喝下了秦风替他倒的酒。 也不知喝了多少杯,林疏醉了,他红着脸猛地就要栽倒下去,秦风眼疾手快地接住他,将他搂进自己怀里。 看着怀中人喝得红扑扑的小脸,他轻笑了声,“林疏,你还是这么好骗。” 秦风给自己斟了杯酒,轻抿了口,眸中露出些许狠厉之色来。 那双搂在林疏腰间的手,微微紧了紧。 却在这时,门外传来近卫怒斥的声音:“你们是什么人,赶紧走开,这里不是你们能硬闯的!” 话音一落,门外就传来刀剑相向的声音。 秦风不紧不慢地饮着酒,好整以暇地看着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沈清晏匆匆忙忙地赶来,身上华服微乱,那散落的乌发裹挟着肃杀之气,只见他赤红着眼,冷冷看向面前的秦风,当看到林疏毫无防备地倒在秦风怀中后,心中怒意翻涌,快步走上前去,就要将林疏拉回自己的怀里。 秦风抬眼,笑了笑,“九皇叔,你怎么来了?” 沈清晏不复往日的冷静,咬牙切齿道:“沈明允,你想对林疏做什么?!” 17. 第 17 章 第十七章 秦风,也就是当今的二皇子沈明允,他似笑非笑地看向沈清晏,慵懒邪气道:“不过是一个醉月楼的小倌罢了,我能对他做什么,九皇叔为何这么着急?” 沈明允与沈清晏不管是在各自的立场上,还是平日的行为处事上都素来不对付。 彼此都看不惯对方。 尤其沈明允还是个性子风流的,最是喜好美色。 沈清晏本就怀疑林疏是沈明允派来的人,如今看到林疏乖乖巧巧地靠在沈明允怀里,那人的手还紧紧揽着他的腰身,沈清晏只觉心中怒意翻涌,所谓的冷静自持早已不复存在。 他一把握住林疏细瘦的手腕,力度大到能将那纤细的腕骨折断,五指用力收拢,将那软绵绵的身子从沈明允怀里扯出,动作熟练地把林疏抱进了自己的怀里。 然而怀里的林疏却并无所觉,他一张小脸绯红,眼睛紧闭着,睫毛轻轻颤了颤,柔软的小手下意识地环抱着沈清晏的腰身,就这般睡了过去。 沈清晏的脸色这才稍稍好了些,只是过了会儿,他又拧眉朝沈明允问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沈明允打量着如此失态的沈清晏,似是看到了什么新奇的事物般,好笑道:“九皇叔多虑了,我不过是请林疏小酌了几杯罢了。” 林疏只是喝醉了。 沈清晏看了眼怀中的人,见他不像是有什么异样,这才松了口气。 他警告似的看向沈明允,冷冷道:“不管林疏和你之前是什么样的关系,以后你都别打他的主意。” “九皇叔发话,明允岂敢不从。”沈明允斟了杯酒,问道:“九皇叔可要留下来喝一杯?” “不必。” 沈清晏懒得搭理他,抱着林疏就大步离开。 看着沈清晏离开的背影,沈明允眼中闪过一抹阴郁,他勾了勾唇,似是很满意今日所见,“林疏,看来把你送去端王身边,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有趣。” …… 回到别院时,已天色渐晚。 林疏也不知喝了多少杯,一直躺在床榻上昏睡不醒,除了小脸红扑扑的外,倒也是安静乖巧。 沈清晏轻柔地抚了抚他的脸,随即那温热的指腹用力碾过林疏的唇,眼神不由黯了下来。 “林疏,你和沈明允到底什么关系?” 他想要相信林疏,可又害怕林疏对他的接近,只是一场利用。 当他看到林疏与沈明允那般亲近时,心中似是被蚂蚁咬过般,酸胀得厉害,他很少有过这样浓烈的情感,可自从遇见林疏,他却时不时地被这些情绪支配,变成了他自己都不认识的人。 睡梦中的林疏似是听到了他的问话,一双手抬起握住沈清晏的手,呢喃道:“不……不认识……” “你不认识沈明允?”沈清晏蹙眉,然而眉眼中却又露出一丝喜悦,他靠近过去,又问了问:“当真?” 林疏“嗯”了声,他自是不认识沈明允,他只认识…… “秦大哥……” 话落,沈清晏神色一僵,看向林疏的眸子变得阴冷深沉,他只碾着林疏唇角的手渐渐往下,一点一点地掐住林疏细白的脖颈,动作很轻,却又处处把着命门,他语气森寒道:“秦大哥又是谁?” 眼底是浓到化不开的占有欲,仿佛林疏只要说出他和这位秦大哥有着特殊的关系,下一瞬沈清晏就能掐断他的脖子般。 然而林疏醉了,他不知危险将近,只是觉着不舒服地在沈清晏的手里扭动着,哼哼唧唧道:“殿下,不舒服……” 听到他唤着自己,沈清晏回过神来,眼中的危险神色才渐渐消散。 他轻轻勾起林疏的下巴,状似吃味道:“一会儿罗大哥,一会儿秦大哥,林疏,你究竟有几个好哥哥?” 在外值守的罗冠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看了眼寒风阵阵的院子,心道这天倒是越来越冷了,看来得多加几件衣裳了。 醉梦中的林疏压根就不知道沈清晏对他说了什么,他觉着下巴被人捏着好痒,身上痒心里也痒,不知是不是喝多了的缘故,他意识涣散着想要眼前的人帮他挠痒痒,不由得就伸手勾住了眼前人的脖子,将人拉进自己怀里,手脚并用地勾缠住他,软声道:“我要……要……挠痒痒……” 沈清晏整个人猝不及防地埋进林疏光洁的脖颈间,他呼吸急促,白皙的肌肤涨得通红,他撑着身子就要起来,可喝醉的林疏却蛮不讲理,竟是又翻身将沈清晏推倒,人无力地瘫在他的怀里。 “林疏,你给我起来!” 沈清晏自认定力十足,可那点定力每次遇上林疏时都溃不成军。 然而残存的理智却在告诉他,他不能碰林疏。 林疏身份未明,林疏只是颗棋子,林疏在醉月楼那种地方待过…… 沈清晏在心里告诫着自己,胸腔因林疏的靠近不住地起伏着,他气息渐乱,眼神在林疏冰冷的唇触碰到他的脖颈时,而瞬间变得幽暗晦涩。 …… 一夜过后,林疏终于醒了。 他睁开双眼,只觉头痛不已。然而令他更头疼的,却是一睁眼就看见沈清晏衣衫凌乱地被他压在身下,他整个人趴在沈清晏宽阔的胸膛里,二人靠得极近,近到他都能听到沈清晏那沉重有力的心跳声。 林疏这下彻底清醒了,他连忙坐起身来,慌乱地看着这一切,竟是想不起昨夜发生了什么。 他抱着腿,缩在角落里,咬了咬唇思索着,该怎么向殿下解释这一切。 这时,沈清晏也醒了。 一双冰冷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林疏,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会儿,才向林疏招招手,像招小猫咪似的道:“过来。” 林疏犹豫着不敢过去,“殿下,我昨日喝醉了,不是故意的……” 他真的没有想要勾引殿下。 沈清晏挑了挑眉,“不是故意的?” 修长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脖颈,又指了指衣襟大开的胸口,上面都有昨夜林疏作恶的痕迹。 林疏虽未经过人事,可在醉月楼待过的那几日,却是开了不少眼界,自然认得这是什么。他瓷白的小脸瞬间红了,一路红到脖颈处,整个身子都粉粉白白的,看上去诱人极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8617|1667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沈清晏喉结滑了滑,昨夜他不知用了多大的定力,才忍住没有碰林疏。 今日一醒来,却又是遇见这般勾人的林疏,他只觉心底一股热意躁动不已,他撇开眼,不再看林疏。 沈清晏起身穿衣,将身上的凌乱褪去,回身看向林疏时他依然是那位清冷出尘的端王殿下。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林疏,眼眸里有着林疏看不懂的深意,他问道:“昨日你为何会同二皇子在一起?” 二皇子? 林疏愣了愣,“殿下,我不认识什么二皇子。” 沈清晏静静地看着他,“昨日与你在一起的那人,就是二皇子沈明允,你不知道?” 闻言,林疏神色缓缓僵住。 秦风……是二皇子? 他……真的不知道啊…… 林疏虽不懂朝堂之事,可民间那些说书的经常说端王沈清晏与二皇子沈明允不对付……他的心顿时咯噔一声。 他明明是沈清晏的人,可却与二皇子把酒言欢,那在沈清晏眼里,他是什么人? 他会不会觉得他是二皇子派来潜伏在他身边的卧底? 想到这,林疏的眼神瞬间慌了。 他连忙下床,衣衫不整地跪在地上,颤抖着向沈清晏磕头,“殿下,您相信我,我真的不是二皇子派来的……我在今日之前并不知秦大哥就是二皇子……” 他用力地磕着头,生怕沈清晏误会他。 沈清晏上前一把将林疏拽起,看到他额头那细嫩的肌肤磕得通红,那抓着林疏手臂的手一紧,咬着牙道:“疼吗?” “啊?”林疏一愣。 “我问你,额头磕得疼吗?”沈清晏快要被林疏笨死了,他抬手抚了抚他的额头,见没有磕到肿起来,也没有磕破皮,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他冷冷道:“本王又不是在兴师问罪,谁让你伤着自己的?” 林疏没想到会得到沈清晏这样的回答,他眼里还是懵的。 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向沈清晏解释他和秦风,也就是沈明允相识的点点滴滴,“殿下,我所说的都是真的,你能相信我吗?” 他小心翼翼问道,然而对上的却是沈清晏逐渐冰冷的神色。 林疏的一颗心沉了下去。 果然,殿下怎么可能会相信他…… “你说是你救了沈明允?” “是。”林疏点头。 “你还让沈明允在你家住了半个月?”沈清晏蹙眉。 “是的。”林疏依然点头。 “所以你们朝夕相处,你照顾受伤的沈明允,替他喂药擦身子?”沈清晏脸色黑了下来。 “是,是啊……” 林疏不知为何,觉得这样的殿下有些可怕。 他往后退了退,沈清晏却步步紧逼,直到退无可退时,林疏只能一屁股又坐回了床榻上。 沈清晏撑着双臂,将林疏整个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下,那温热的手指沿着林疏细白纤长的脖颈一路往下,触碰过昨夜林疏在他身上点火的地方,一字一句问道:“那你也有这样吻他吗?” 18. 第 18 章 第十八章 低沉喑哑的声音像是带着蛊惑般,落在林疏的耳畔,他似是被沈清晏的手指烫到般,脸一下子就红了。 “我……没有……” 他心虚地抬眸,看着沈清晏脖颈上那被隐藏在衣襟下的淡淡青紫痕迹,一些昨夜的画面倏然划过脑海,他垂着脑袋,整个人红得快要冒烟了。 沈清晏却不许他避开自己的视线,抬指又勾起他的下巴,迫他直勾勾地看向自己,语气缓缓道:“林疏,我可以相信你吗?” 话语间像是另有所指。 林疏呆呆地看着沈清晏,殿下那双清冷的眸子里,竟是有一丝紧张。 “可以,殿下当然可以相信我。”林疏声音轻柔,却又充满了力量。 眼里只倒映着沈清晏的身影,他像只勾人的小狐狸在求主人怜惜般,轻轻蹭了蹭沈清晏的指尖,“我永远不会背叛殿下。” 眼眸清澈,可眉眼间的红痣却妖冶惑人,任谁都逃不开他的蛊惑。 沈清晏凝眸看着他,那充满威慑力的眼神似是要将林疏看穿,许久后他才哑着声道:“记住你今日说的话。” 他松开那捏着林疏下巴的手,指腹轻搓了下,上面还残留着从林疏肌肤上传来的细腻触感,令他忍不住回味。 他状似不经意地看了林疏一眼,语气不自在道:“以后,不许在其他人面前喝酒,更不许喝醉。” “本王除外。” 他轻哼一声,这才转身离开。 …… 在院子里值守了一夜的罗冠,看着沈清晏终于从林疏房中出来了,便欲言又止地跟了上去。 沈清晏走了几步,停下步伐,道:“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别犹犹豫豫。” 罗冠面有难色道:“殿下,您是不是喜欢上林疏了?” 这话问得够直接的。 沈清晏身子一僵,缓缓回过身来,面沉如水道:“我喜欢林疏?” 罗冠见他面色不愈,以为自己猜错了,松口气道:“不是,应当是属下误会了,殿下怎会看上林疏呢。” “本王为何不能看上林疏?”沈清晏拧眉。 “啊?” “本王喜不喜欢林疏,用得着你来揣测?”沈清晏冷睨了他一眼,心中掀起一股燥意。 “是属下逾矩了。”罗冠不敢再多言。 沈清晏冷冷道:“待此间事了,收林疏进府做个男妾,也未尝不可。” “殿下英明。” 罗冠说着,心下却是震动不已。 要知道沈清晏年过二十却一直未成婚,圣上和太后都有意给他张罗婚事,他却一一拒了,府中别说王妃,就连姬妾都一个也没有,沈清晏似是对男女之事并不感兴趣,更是不喜旁人随意碰他。 可现下他却主动有了收个男子进府的想法,虽只是个妾,可足以见得林疏在沈清晏心中早已起了波澜。 二人步伐走得慢,此时还未离开锦风院。 说话间,却听见从身后不远处林疏的房里传来的咳嗽声,声音压得很小,可沈清晏和罗冠皆是习武之人,耳力非常,听到这声响,沈清晏脸色一变。 复又飞快地转身朝着林疏房里走去。 罗冠一眨眼,沈清晏人就已经不见了。 “……” 他默默腹诽道:“就殿下这对林疏事事关心在乎的样子,也不像是只将人当个男妾对待啊。” 将来的端王妃想必都没有这样的待遇吧。 …… 林疏那才阖上不久的房门,又被沈清晏一把推开。 一进屋就见林疏坐在榻上极力压抑着自己咳嗽的声音,脸色通红,在看到沈清晏的身影后,他止住喉间的痒意,轻声道:“殿下,你怎么回来了……” 沈清晏脸色难看至极,他快步走上前去,坐到林疏身旁,抬手轻拍着林疏的背,绷着声道:“才离开一小会儿,你就咳成这样,本王能不回来吗?” 林疏也不想处处让沈清晏担心,所以他尽力压着声了,可没想到还是让殿下听见了。 他只能装作已经好了道:“殿下,我没事了,只是突然喉咙有些痒……咳咳……咳咳咳……” 话音未落,他就又忍不住咳了起来。 沈清晏起身去给他倒了杯水,小心地喂着林疏喝下,手轻柔地抚着他绷直的背,一下又一下道:“不舒服就少说话。” 林疏咳得眼里还泛着泪花,紧张的身子在沈清晏的安抚下渐渐缓了下来,咳意也渐渐止住。 沈清晏却是不放心,唤了大夫过来给林疏把了把脉。 大夫道:“林公子想必是昨日受了风寒,又饮了些酒,这才亏了身子,不过问题不大,这几日不要出去吹风,喝几服药养养就是了。” “有劳大夫了。” 闻言,沈清晏这才松了些气。 林疏这身子太过娇弱了,昨日只是出去一趟,就又染上风寒。他无奈地抬手抚了抚林疏的眉心,“以后得把你再看牢些才行。” 林疏不解其意,只是见沈清晏没有嫌他身子弱要赶他走的意思,心里便也没那么不安了。 之后几日沈清晏除了夜里回自己房里宿下外,白日里一得空他就会来林疏这,担心林疏风寒加重,沈清晏便将人关在房里,不让出去,又怕他在房里觉着闷,便将书房的笔墨纸砚也搬来了林疏房中,继续教他写字。 林疏在沈清晏的教导下,已经认得许多字了,他忍不住道:“殿下,可否教我写自己的名字?” “林”字他已经会写了,不过“疏”字却还未学。 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8618|1667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清晏笑了笑,“你想学?” “嗯!”林疏点点头。 沈清晏却是意味深长道:“本王可以教你,不过在那之前,你得先学会写本王的名字。” “啊?” 林疏傻傻地看着他,“我……怎能写殿下的名讳,这于理不合。” 沈清晏才不管林疏愿不愿意,抓着他的手就在纸上写下了“沈清晏”三个字,随即又写下了“岁安”二字。 “岁安是我的字,学会了吗?”沈清晏好整以暇地看着林疏。 林疏回过神来,咬着笔杆摇了摇头,“殿下写得太快了,我还未学会。” “那你慢慢学,今日便写这几个字。”沈清晏温声诱哄道:“等你什么时候学会了,我便教你写你的名字。” “好吧。”林疏无奈道。 就在他答应的那一瞬,不知为何,林疏感觉他能从沈清晏身上察觉到一抹隐秘的愉悦,驱散了他身上常年冰冷的气息,倒是让林疏也觉着心情甚好了。 二人就在房中,继续一个教一个写。 这时罗冠前来道:“殿下,太子爷、苏公子、以及乔小世子他们前来府上拜访了,正在后花园等着殿下您前去呢。” 沈清晏闻言,眉心一蹙。 “他们怎么来了?” 似是有些不悦他和林疏的独处被打断。 林疏乖巧体贴道:“殿下有事就先去忙吧,我自己再练会儿。” 沈清晏压下心底的不悦,看了眼林疏,“好好写,我回来再检查。” “嗯!”林疏点点头。 沈清晏这才冷着一张脸,同罗冠离开。 别院的后花园里,几位不速之客不请自来,不仅没有做客的意思,反而还把自己当成了别院的主人。 沈鹤归正欣赏着园子里盛开的红梅,见沈清晏来了,笑道:“难怪皇叔好些日子不来与我们相聚了,原是别院风景独好啊。” 苏清洛也浅笑道:“岁安,如今盛京可都在传你在别院养了个男宠,宠得不得了,之前你都藏着掖着不让我们见,今日我们亲自前来,可别再让我们吃闭门羹了。” 沈清晏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你们可以现在就回去,我不会有什么意见。” “皇叔,你也太冷漠了!”沈鹤归凑上前来,“你不想见我们俩倒也无所谓,可你不能不见宿雪吧?宿雪好不容易苏醒过来,你却一日都未去探望过他,还得他撑着病体亲自前来找你,你怎的这般无情~” 这番虽是玩笑话,却也存着些埋怨。 沈清晏回眸,看向站在沈鹤归身后的那人。 乔宿雪裹着鹤羽大氅,面色苍白满脸病容地回望向沈清晏,神色期期艾艾,他虚弱地咳着声道:“岁安,不请自来,你应当不会怪罪于我吧?” 19. 第 19 章 第十九章 乔宿雪体内的余毒未清,此时身子骨还十分的虚弱,本是不该随意出来走动的,可迟迟未见沈清晏前来探望他,他终是坐不住,叫上沈鹤归他们主动来别院找人了。 来之前,他就很在意那个所谓的被沈清晏养在别院里的男宠。 虽说初醒来时,沈鹤归就已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了他。 那所谓的男宠,不过是沈清晏请来饲蛊,救他性命的人罢了。 可当沈清晏为了那个人,数次推掉了他们这些老友的相邀,乔宿雪心中逐渐不安起来。 他心悦沈清晏多年,心思虽未挑破,但大家都心知肚明。 而沈清晏一直未娶妻生子,乔宿雪心中自是存着几分希望,总觉得日后那个伴在沈清晏身边的人会是他。 然而现在他却有些不确定了。 他轻咳了几声,盼着能唤起沈清晏对他的几分怜惜,然而迎上的却依然是那双冰冷的眸子,甚至比他中毒前还要冷上几分。 沈清晏蹙了蹙眉,看着病殃殃的乔宿雪,语气尤为不悦:“你身子既未好全,为何还执意要出来?” 乔宿雪心中一动,忐忑的眉眼又染上些喜悦来,“岁安这是在关心我?” 关心? 沈清晏不知乔宿雪脑子里在想什么,他淡声道:“你想多了,我只是不愿见到有人的付出被白白浪费。” 林疏那么痛苦地饲蛊取血,才换来乔宿雪的苏醒,他可不想看到乔宿雪作来作去的把身子搞坏,那林疏也就太可怜了。 乔宿雪一脸的不解,还想多问,就听廊下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哒哒哒—— 碧色青衫的少年手里卷着一张纸,正朝着园子里走来,因走得太急,他乌发微微散开,细碎的发丝随着清风飘动,露出那张柳夭桃艳的姝丽容颜来,白皙的脸上泛起淡淡的薄红,勾人的媚态尽显眼底。 沈鹤归本是在赏红梅,眼一晃,竟是看到了比红梅还要艳丽的存在。 苏清洛也登时看直了眼。 这小公子生得未免也太好看了。 乔宿雪的眸光在落到来人身上的那一瞬,就面色变了变。 他是? 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就见沈清晏快步走上前去,将身上的大氅解下,系在了那人身上。 少年眉眼含笑,柔声道:“殿下,我不冷。” 沈清晏冷冷瞥了他一眼,并未理会他,只是道:“谁让你出来的?” 林疏看了眼园子里那另外三人,皆是陌生的很,不由瑟缩了下,他是不是不该过来? 他扬了扬手中的宣纸,不好意思道:“殿下,我写好了,就想赶紧拿过来给你看,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他的手落在半空中,而沈清晏却迟迟未接过那张宣纸,林疏垂下眼眸,失落道:“我现在就回去。” “小美人来都来了,还回去做什么?” 身后,沈清晏还未发话,沈鹤归就大咧咧地走上前来,拦住了林疏的去路。 林疏看了眼眼前这个穿金戴银打扮十分夸张,长相却也颇为好看的公子,不知他是谁,但想到他是殿下的客人,便礼貌道:“是林疏叨扰到各位了……” “什么叨扰不叨扰的,”沈鹤归伸手揽住林疏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架势,“你叫林疏?你就是皇叔养在府里的那个小倌儿?” “我……”林疏不想与沈鹤归这般亲近,可又听他唤沈清晏皇叔,心中对沈鹤归的身份有几分猜测,不由大惊失色,正在他为难之际,沈鹤归的手被人拍开。 只见沈清晏不满地看了眼沈鹤归,“别随便对他搂搂抱抱的。” 说罢,搂着林疏的腰,将人抱进自己怀里。 沈鹤归:“……皇叔,那你这是在做什么?” 沈清晏懒懒抬眼,“林疏是我的人,我可以这般做,但你不行。” 沈鹤归:“!!” “皇叔,你变了!”沈鹤归一脸不可思议。 苏清洛更是指着天道:“不管你是谁,都给我从岁安身上下来!” “……” 沈清晏用像看傻子般的眼神看着他们。 只有乔宿雪静静地看着他们,一直未说话,心中掀起数不清的波澜。 这还是他认识的沈清晏吗? 那个一向冷冰冰的,对人的靠近有洁癖的沈清晏? 此刻他竟然亲昵地搂着那个名叫林疏的少年,与对方说话时眉宇间尽是温柔。 乔宿雪用力攥紧拳头,妒意烧得他面目扭曲。 几人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8619|1667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园子里寻了一处坐下,一边赏景吃茶一边说着闲话。 沈清晏本是不想让林疏与沈鹤归他们见面的,可现下既已见到了,那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了,只好将林疏介绍给他们。 当得知方才那揽着自己肩膀的男子,竟是当今的太子殿下,林疏一脸惶恐,与他说话时都战战兢兢的。 沈鹤归就忍不住逗他,“我就说什么人能让皇叔这般重色轻友,原来是为了这样一个容色倾城的美人儿,怪不得。” 林疏面皮薄,被他说得脸又红了。 心道:他有太子殿下说的那般好看吗?属实是夸张了。 苏清洛也在旁跟着附和了几句,林疏越听越不好意思。 沈清晏看着脸红得头都快要埋到胸口的林疏,不由瞪了沈鹤归和苏清洛一眼,他按着林疏的肩,将人往自己怀里靠,“别搭理他们,没个正行。” 林疏将脸埋在沈清晏胸口,缓了缓,脸才不至于那般红了。 沈清晏看着害羞得像颗水蜜桃般诱人的林疏,心下有些懊悔,还是该把他藏起来,不让沈鹤归他们看到才好。 乔宿雪看着这一幕,眼眸一垂,忽而开口对林疏道:“林疏,听说你就是那个岁安为了救我,找来的饲蛊之人?” 靠在沈清晏怀里的林疏身子一僵,他缓缓抬眸,看向坐在他对面的乔宿雪。 那是一个容颜清丽气质淡雅的翩翩公子,他似是生了病,满脸的病气,唇色苍白,柔柔弱弱的,却掩不住一身的骄矜贵气。 他记得方才殿下介绍他时,说他是宁远侯府家的乔小世子。 也就是他饲蛊取血相救的那个人。 林疏看着这样矜贵的乔宿雪,想到他们看上去年纪一般大,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小世子,一个却是被端王豢养在别院的饲蛊之人,而他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去救乔宿雪的性命,心下莫名有些黯然。 似是察觉到林疏忽然间低落的情绪,沈清晏在他耳边低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林疏摇摇头,却是伸手搂着沈清晏的脖子,十分依赖地抱紧了他。 沈清晏晃了晃神,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林疏这般依赖他,他竟不觉厌恶,反倒是伸手回抱住他,好笑地问道:“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要不要吃颗葡萄?” 20. 第 20 章 第二十章 怕林疏这样坐着不舒服,沈清晏干脆将人抱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一只手环着他的腰,另一只手则得空拿了颗葡萄,喂到林疏唇边。 沈清晏喂林疏吃东西喂习惯了,丝毫不避讳。 林疏也下意识地咬过那颗葡萄,酸酸甜甜的汁水在口腔里蔓延,令他短暂地忘了方才因何而情绪低落。 葡萄有籽,林疏张口想要吐籽,沈清晏似是察觉到他想做什么,冲着他摊开掌心。 林疏将葡萄籽吐在沈清晏的掌心里,这位素有洁癖的端王殿下却是面不改色地接过,拿帕子擦了擦手,一点都不觉着哪里不对。 他垂眸又问林疏:“还吃吗?” 林疏摇了摇头,“好酸。” 他向来只爱吃甜的。 闻言,沈清晏又拿了香甜软糯的柿饼喂给林疏吃,林疏小口小口地咬着,时不时有糖霜沾到嘴角边,沈清晏就伸手帮他抹掉。 二人恍若忘记了周遭还有旁人在,竟是只看得见彼此。 尤其是沈清晏,一双冰冷的凤眸里透出丝丝暖意,正专心致志地投喂着林疏。 沈鹤归&苏清洛:“……” 他们好像有些多余了。 不是,皇叔,这对吗? 说好的有洁症呢,怎的对林疏就区别对待了,又是帮他擦嘴,又是让人往他手心里吐籽,这还是他认识的皇叔吗? 没想到皇叔宠起人来竟是这般的肆无忌惮。 沈鹤归默默看了苏清洛一眼,又看了看被冷落的乔宿雪,心中暗道糟糕。 今日若是只有他和苏清洛瞧见这一幕,倒没什么,可偏偏乔宿雪也在。 方才乔宿雪与林疏搭话,还未等林疏说什么,就被沈清晏这一系列动作给打断了。 乔宿雪这会儿的脸色属实难看。 他自小矜贵,虽被独自留在望京,可看在他爹的面子上,无人敢对他不敬。圣上宠他,太子哥哥也宠他,沈清晏虽性子冷淡,但对他也总归是很好的,不然也不会他一中毒,就马上找人来饲蛊。 可如今沈清晏眼里却只看得到林疏,他病了那么久,沈清晏连一句问候都没有,只关心林疏想吃什么。 乔宿雪暗暗咬牙,他敛去眸底的妒火,不死心地继续道:“林疏,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谢谢你为我饲蛊,我知道饲蛊会伤身子,但是说到底还是岁安太担心我了,如果我那时醒着,一定不会让他去麻烦你的。” 话里话外皆是诉说着沈清晏待他有多特殊、多在乎。 言罢,周遭静了静。 林疏咽下那口柿饼,也不知是不是那颗葡萄还在胃里作祟,他只觉得心里有些泛酸。 早就知沈清晏是为了救心上人,才找他来饲蛊的。 那这乔小世子便是他的心上人吗? 若是如此,那他不该这样坐在殿下的腿上,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误会。林疏想着,有些后悔方才因心里不舒服,一时冲动抱住了沈清晏。 他偷偷瞥了眼乔宿雪那难看的脸色,连忙心虚地从沈清晏身上下来。 沈清晏只觉怀里那温软的身子离开了他,他拧了拧眉,在林疏臀.部离开他大腿的那一刹,又用力按着他的腰,将他拉回了自己的怀里。 “去哪?” 林疏心道哪有在心上人面前搂着别人的,难怪殿下迟迟追不到人。 他有些焦急地看了眼乔宿雪,怕他误会,只能委婉道:“世子爷言重了,殿下为我赎身,我为殿下分忧是应该的。” 言下之意,他只是个为端王办差事的,和罗冠他们没什么不一样。 乔宿雪眸光死死盯着沈清晏那双环在林疏腰间上的手,面色并未好转,他虚弱地轻咳一声:“岁安也是关心则乱,我们自小感情甚笃,他不愿看着我出事……咳咳……” 乔宿雪此刻的面色瞧着似是比林疏还要苍白几分,只可惜沈清晏却毫无所觉,他只关心林疏冷不冷。 听着乔宿雪这番话,他蹙了蹙眉。 他不想让林疏误会自己与乔宿雪的关系,便道:“你多虑了,那日若是你们中的任何一人出事,我都不会置之不理。” 话语间撇清了乔宿雪刻意制造的那点暧昧,气氛变得愈发的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8620|1667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异起来。 眼见乔宿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沈鹤归忙出来打了打圆场,“好了好了,说这个干什么,咱们聊点别的。” “是啊,宿雪你也是知道,就岁安这脾气,好的都能让他说成坏的。”苏清洛也跟着附和。 沈鹤归看了眼林疏,见如今沈清晏如此这般宝贝着他,不由有些好笑道:“况且连这样的小美人,皇叔都舍得拿来饲蛊,想来便知宿雪、不是,是我们在座几个在皇叔心中是有几分重量的,又何须继续争论呢?” 话落,乔宿雪神色这才好转了些。 可沈清晏脸色却变得难看了。 他垂眸看了眼怀里的林疏,怕他多想,将人搂进了些,林疏乖乖地坐在他腿上,神色如常,只是一块柿饼咬了许久都未吃完。 沈清晏眸色冷了下来,他扫了眼还在为自己在皇叔心中很有份量沾沾自喜的沈鹤归,恨不得一脚将这人踹回东宫。 “沈鹤归,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沈清晏面色不虞,可又无法反驳。 不管现在他对林疏是何想法,当初的事即便再重来一次,那日中毒的人变成了沈鹤归,他也确实会毫不犹豫地让林疏饲蛊。 这是怎么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而沈清晏不喜欢后悔,有些事既已做了,就只能坚定地继续下去。 好在饲蛊并不会伤害林疏的性命,这是他唯一觉得庆幸的事。 待沈鹤归等人走后,沈清晏抱着林疏回房。 他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林疏,心有不安道:“林疏,你别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 “好。”林疏乖乖应了声。 他眸色微黯,明知自己不该在意,可又不由得有些羡慕,羡慕他们在殿下心中的份量。 羡慕乔宿雪一出事,有那么多人为他担心。 可他们是殿下数十年来的好友,而他与殿下相识不过才一月,又如何能比较,也没那个资格比较。 况且他还是个将死之人。 那还是别让殿下对他上心才好,不然将来他要是死了,殿下该多伤心啊。 21. 第 21 章 第二十一章 回到房里,林疏没忘记将一直好好拿在手里的宣纸,递给沈清晏。 方才太子他们都在,林疏不想让他们看见他这初学者的字迹,若是被瞧见了,定是会笑话他写得不好。 沈清晏展开那张写着他名字的纸,虽然字迹很青涩稚嫩,却看得出林疏写得很认真,一笔一划透过纸张,好似能看见林疏站在桌案前,努力跟他的名字较真的样子。 他忍不住低笑一声。 林疏被他的笑声弄得脸一红,支支吾吾道:“殿下,我写得很差吗?” “还有待进步。”沈清晏点评了番,见林疏羞窘的样子,好心放过他道:“不过第一次写,已经很不错了,林疏,你很好。” 殿下这是在夸他? 林疏那从见到乔宿雪起,就莫名有些低落的情绪,在沈清晏这一声夸奖里,竟是渐渐地欢喜起来。 虽然他没有乔小世子的出身,也没有乔小世子那般矜贵,但是,殿下夸他了。 林疏弯起那双狐狸眼,眼眸泛着光,朝着沈清晏一笑,笑容比那盛开的海.棠花还要明艳动人。 沈清晏被他的笑容蛊惑,呼吸一窒,只觉他要是能一辈子这样笑,那就好了。 “殿下,那你可以教我写‘林疏’了吗?”林疏还记得沈清晏答应他的。 “当然。” 沈清晏没有食言,他握着林疏的手,又一笔一划地教他写起了自己的名字。 看着跃然纸上的“林疏”二字,林疏面上的笑容更盛。 他终于学会写自己的名了。 将死之前的种种遗憾皆被弥补,以后就算离开人世,他也不会有任何留恋了。 沈清晏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笑容,忽地问道:“林疏,你可有小名?” 林疏还未到行冠礼的年纪,自是没有表字的,况且他穷苦出身,将来应当也没有长辈会为他取字。 沈清晏觉着唤他林疏,太过生疏,故而想唤他的小名。 林疏摇摇头,“没有小名,阿娘惯常都唤我疏儿。” 疏儿。 沈清晏轻念了声,却觉眼前的林疏与他的名字一般,有种疏离之感,好似随时都会消失。他不喜欢这样唤他。 “我为你起个小名可好?” 林疏神色一怔,旋即笑道:“不必了殿下,您继续唤我林疏亦或是疏儿都行,小名就不必了。” 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何必多起一个小名。 见林疏拒绝,沈清晏倒也没强求。 继续俯身耐心陪着林疏练字。 …… 翌日,沈清晏被传唤进宫。 御书房里,宣明帝看了眼有段时日未见的沈清晏,“岁安近日可有空?” 沈清晏淡淡瞥了他一眼,“皇兄有话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宣明帝早就习惯了沈清晏这冷淡的性子,笑了笑,道:“朕有一事需要你去办。” 本来宣明帝已经很久没让沈清晏做那些脏活了,可用惯了沈清晏,再重新启用新的人,宣明帝用不顺手,加之他很信任沈清晏,有些事还是只能交给他这个胞弟来做。 沈清晏挑了挑眉,“皇兄终于想通,不继续给我休假了?” 宣明帝点了点头,将手中的折子丢给沈清晏。 无非还是那些官员结党营私,贪污腐败的事,需要交给沈清晏去查。 沈清晏看完折子后,眉心蹙了蹙。 若是平日他定是一口应下了,可现下想到还在别院的林疏,他竟有些舍不得离开他。 一旦公务缠身,他便没那么多时间来陪着林疏。 林疏身子弱,人不在他眼皮子底下,他就不放心。 “怎么,有顾虑?”宣明帝看出他的犹豫,颇有些好奇道:“何事值得你思忖这么久?” “无事。”沈清晏摇了摇头,被方才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他竟会因为顾虑林疏,而有了耽误正事的想法。 沈清晏垂了垂眸,眼眸里那因林疏而漾起的柔情褪去,又恢复了平日那冷冷淡淡生人勿近的样子。 宣明帝道:“听闻你在别院养了个小玩意?” “没想到这事都传到皇兄耳朵里了。”沈清晏不置可否。 “若是旁人养的,朕自是不奇怪,不过没想到岁安你也会有耽于美色的一天。”宣明帝比沈清晏年长十来岁,可以说是看着沈清晏长大的,于沈清晏来说亦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8621|1667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亦父。 沈清晏的性子他清楚,宣明帝甚至一度以为他会孤独终老,一生都不会沉溺于情情爱爱,他和太后为了沈清晏的终身大事没少着急上火,此时得知他在别院里养了个人,虽是个男的,倒也显得新奇有趣了。 “哪天将人带来宫中,让朕和太后都瞧瞧。” “不必了。”沈清晏想也没想就拒绝。 “宫中是非多,他性子单纯,没必要让他淌这趟浑水。” “这就护上了?”宣明帝觉着不可思议,复又道:“太后那可还在为你张罗婚事,今日你自行去老人家那解释吧。” “知道了。” 沈清晏一想到自己的婚事,就满脸厌恶。 让他娶个陌生女子进府,他那洁症就忍不住又犯了,他做不到为了传宗接代,就让他和不相熟的人成亲生子。 更何况,他若娶了王妃,林疏怎么办? 旁人容得下林疏吗? 沈清晏蹙眉,竟是都没意识到,明明心有洁症的他,应当很厌恶在醉月楼待过的林疏的,可现下他想的却是,那样林疏会不会委屈? 沈清晏从御书房出来,又去了太后居住的长庆宫。 果不其然,太后老人家又拉着他说选妃的事,把望京所有适龄的贵女画像都推到沈清晏面前,让他好好选一选。 沈清晏粗略扫了几眼,只觉这些女子都没有林疏好看。 他抚了抚额角,无奈道:“母后,您不必为我操心,儿臣并不想成婚。” “皇儿,你都二十一了,还不愿成家,难道你真想孤独终老啊?”太后一脸的不赞成。 “母后操心我,不如先去操心操心太子的婚事?儿臣觉得选太子妃才是当务之急。”沈清晏一言不合就将锅推给了沈鹤归。 话落,太后看了看手中的画像,叹了声气,“罢了罢了,这次先饶了你,不过你说得对,太子的婚事确实不能再拖了。” 在东宫悠闲玩乐的沈鹤归忽地打了个喷嚏,突然觉得有些冷。 离开长庆宫后,沈清晏正准备出宫回府,却在宫门处遇见了沈明允。 他冷着脸从沈明允身旁走过,沈明允却叫住他道:“九皇叔,林疏近来可好?” 22. 第 22 章 第二十二章 沈清晏脚步一顿,回身目光冰冷地看向沈明允。 对沈明允打探起林疏的消息一事十分不满。 “林疏的事就不牢二皇子费心了。” 言罢,沈清晏正要离开,沈明允却好似没有看出他的不悦,依然道:“林疏他现在应当已经知晓我的身份了吧,九皇叔,麻烦你帮我跟林疏道个歉,我不是有意欺瞒他的。” 沈清晏冷笑了声,并未理会他。 他可没那么好心。 想到沈明允曾在林疏家中借住的那半月,他就恨不得沈明允离林疏远远的。 然而沈明允却不依不饶起来,他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眸中溢满邪气,他故意走至沈清晏身侧,压低声道:“难道九皇叔你就不好奇,我在林疏家中那半月,都做了什么?” 林疏那般貌美,连向来冷心冷情的沈清晏都对他上了心,又何况是一向风流的沈明允? 沈清晏身子僵硬,其实他大可以甩开沈明允离开的,可此刻脚步却像是生了根般挪不动道。林疏和沈明允的往事就像一根碍眼的刺扎在他心里,让他无法忽视。 沈明允笑了笑,“那半月林疏待我可好了,又是帮我喂药,又是替我擦拭身子,九皇叔你知道的,林疏生得那样好看,我又怎能忍得住不碰他?” “林疏乖巧听话,任我予取予求,夜里他在我身下时叫得可好听……”话音未落,一虎虎生风的拳头就冲着沈明允的面门狠狠砸去,沈清晏出手极快,沈明允压根没反应过来,就遭了这重重一拳,整个人被揍翻在地。 沈清晏听他这般用言语轻薄林疏,尤不觉解气,上前去按着沈明允的衣襟又是狠狠一拳。 沈明允嘴角流出血来,他好笑地看着因为林疏而满脸怒意的沈清晏,心道原来一贯冷静的九皇叔也会有这么不冷静的时候。 “咳咳,九皇叔,你难道不信我说的?” “闭嘴!”沈清晏懒得听他废话,抬手又是一拳,打得沈明允毫无还手之力。 二人在宫门处的起的争执,很快就招来了守宫门的侍卫,看到是端王殿下和二皇子打了起来,侍卫们都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上前阻拦。 知道在宣明帝身边的伺候的李公公闻讯赶来,才阻止了这场闹剧。 “哎呦两位殿下这是咋了?好好的怎么动起手来了?” 沈清晏被人拉开,看向沈明允的目光却仍像是要吃人似的,沈明允被揍得嘴里都是血,他吐了口血沫子,轻笑道:“不过是个玩意罢了,九皇叔何必为此动怒?” 沈清晏此时哪还有平日那泰山崩于眼前都面不改色的样子,所有人都被这般勃然大怒的沈清晏吓到。 只见他眸光森冷,薄唇紧抿着,身上清冷气息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嗜血的肃杀之气。 他冷声道:“沈明允,你再敢诋毁林疏一句,就不只是今日挨揍这般简单。” “呵呵……”沈明允却是不怕死地笑了笑,他似是很喜欢欣赏沈清晏这副失控的模样,在被李公公带去疗伤前,他走过沈清晏身侧,留下一句:“九皇叔若是不信,不如去看看林疏的后腰上,是否有一块蝴蝶胎记,那样便知我有没有在说谎了。” 林疏的后腰…… 那般私密的地方,沈明允怎会知道他哪里有块胎记? 除非他们…… 沈清晏面色一变,一旁的沈明允欣赏完他难看的脸色后,大笑着离开。 一双拳头暗暗攥紧,沈清晏觉得他方才揍沈明允,揍得轻了! …… 回到别院,沈清晏依然沉着个脸,府中的下人都看出主子今日心情不好,纷纷不敢上去招惹。 沈清晏来到锦风院,林疏这会儿正在院子里荡着秋千。 宛香在他身后帮他推着秋千,看到沈清晏来了,忙道:“殿下。” 沈清晏点了点头,示意她下去。 林疏看到沈清晏面上一喜,正要起身,沈清晏却走到他身后,按住他的肩膀,沉声道:“别动。” 掌心的温热即便是透着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衣裳,也依然能感觉到那温度烫得灼人。沈清晏的气息极具危险般地将他笼罩,令他不敢动弹。 “殿下,你怎么了?” 他察觉到沈清晏心情似乎不太好。 沈清晏未说什么,只是动作轻缓地帮他推起了秋千。 林疏背对着他坐在秋千上,那截光洁白净的脖颈毫不保留地撞进他的眼底,沈清晏眸色晦暗,视线不住地往下,落在林疏那盈盈一握的腰身上,似是要透过那华贵的衣裳料子,逡巡着内里的美景。 耳边沈明允那句林疏后腰上有块胎记,不住地在他脑海里回荡。 他气息加重,胸中好似有股咽不下的火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8622|1667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焚烧着他的四肢百骸,令他短暂地失去理智。回过神时,他将秋千往自己身边拉回,然后俯身从后环住林疏的腰,大掌毫不避讳地攀上怀中人纤细的腰肢。 那只手如点火般又轻又重地按过林疏腰肢的每一寸,林疏在他的手里软得不行,身子不住地颤抖,眼尾泛上一抹动人的红。 “殿,殿下,你怎么了……” 沈清晏沉默不语,他只是想着沈明允的话,想要迫切印证林疏身上是否有那块胎记,想要知道沈明允是否碰过林疏。 光是想到有这个可能,他就要发疯。 明明他早就知道林疏在醉月楼那种地方待过,不可能完好无损的出来。他以为自己不会介意,毕竟一开始他不在乎林疏,所以不介意。 可现下沈明允那一番话,却将他那一直压抑在胸腔深处的妒意给释放了出来,原来他做不到毫不介意林疏的出身。 他介意得要死。 “林疏,本王再问你一次,你和沈明允之间到底有没有过什么?”沈清晏伸手掰过林疏的下巴,迫他扭头看向自己。 林疏对上沈清晏那双幽深可怖的眸子,不由打了个寒颤。 林疏不知沈清晏为何要问这个,他与沈明允之间能有什么? 他摇摇头,“该说的我上次都已经告知殿下了。” “好。” 沈清晏垂下眸子,掩去眸底的疯狂。 “林疏,你说过的,不会背叛我。” 所以,别骗我。 下一瞬,沈清晏一把将林疏抱起,大步走进了房里。 房门阖上,林疏被重重地摔在床榻上,他腰背一疼,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沈清晏就已欺身上前,伸手解开了林疏腰间的带子。林疏只觉身上一凉,他羞红着脸想要推开沈清晏,眼前人却是纹丝不动。 林疏顿时红了眼睛。 今日的殿下好可怕…… “殿下,你别这样……”林疏声音颤抖。 他怕极了。 眼前的殿下就像以前那些催债的人一样可怕…… 沈清晏却无视了他惧意,被嫉妒淹没的他,红着眼冷冷地看着林疏。 伸手将林疏翻过身去。 目光沿着林疏那雪白的背部一路往下,来到林疏那诱人的腰窝处,随即,他在那看到了一块蝴蝶胎记。 24. 第 24 章 第二十四章 殿下回来了? 林疏眼睫一颤,看向宛香的眸中盛满了欣喜。 自从那日殿下把他吓到后,殿下已经有段时日未来过别院了。林疏时常在想,是不是因为殿下还在生他的气? 他想向沈清晏解释,可是却连他的人影都见不到。 如今得知他来了别院,也顾不得赏雪了,朝宛香问道:“殿下如今在何处?” “应当还在前院……诶,公子,您去哪?”宛香话音一落,就见林疏踩着嘎吱作响的积雪,步伐轻快地朝着前院走去。 “公子,您还是在这等殿下过来吧,奴婢怕您着凉呢!”宛香跟在身旁,一脸担忧。 这几日林疏总在院子里赏雪,受着冷风,宛香生怕他被冻到,忧心不已。 “无,无碍。”林疏轻咳了声,想到马上就能见到殿下,身子好似也变得轻飘飘的,感受不到疲惫。 方走出锦风院,他就撞到一个高大的身影。 熟悉的幽冷清香夹杂着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林疏走得匆忙,整个身子撞进眼前人怀里,一双滚烫的大掌紧紧锢住他的腰身,烫得他腰肢泛软,睫毛轻颤,抬眸间就对上沈清晏那双清冷深沉的眸子。 林疏面上一喜,“殿下,你回来了?” 沈清晏只是看了他一眼,随即动作很快地松开了手。 林疏身形一晃,差些没站稳,还是宛香走过来,将他扶住,并向沈清晏问安。 沈清晏“嗯”了声,稍稍往后退了一步,与林疏拉开了些距离。 林疏眸中的喜悦随着沈清晏的动作,而有片刻的停滞,又在触碰到沈清晏那身月白锦袍上,溅满的嫣红鲜血后,化成了浓浓的惊慌与担忧。 眼前的沈清晏似是才从鬼门关出来,他的衣上、脸上、手上都沾了血,如白雪中绽放的红梅,盛开之下藏着杀机。 宛香早已吓得脸色发白,退到一旁,不敢多看沈清晏一眼。 林疏却是没有挪开视线,他一瞬不瞬地看着沈清晏。 伸手想摸摸沈清晏那双沾血的手,却被眼前人不着痕迹地躲开。 林疏只能颤着声问道:“殿下,你受伤了?” “没有,”沈清晏垂了垂眸,“沾的都是别人的血。” “哦……”闻言,林疏这才落下那颗悬着的心,“殿下没受伤就好。” 沈清晏看着林疏眼中的关心,不似作假,心中又泛起那异样的情绪,软得一塌糊涂。 林疏在担心他。 这几日他故意冷着林疏,借着公务麻痹自己,却没想坚持不住的竟是自己。 每次夜深人静时,脑海里就会浮现林疏的身影。 想着他有没有好好用饭,有没有生病,有没有也在想他。 今日在抓了几伙与贪官污吏同流合污的匪徒后,想见林疏的心却是怎么也克制不了。他急匆匆回了别院,身上这脏兮兮的衣袍都未来得及换下,只想先看一眼林疏是否安好,再去梳洗一番。 如今见到林疏,沈清晏那颗躁动的心,逐渐平静下来。 只是…… 他蹙着眉看着在这冰天雪地的院子里乱跑的林疏,沉声道:“不是让你在房中好好待着吗,怎又出来吹风了,这般不让人省心!” 如今落了雪,正是天寒地冻的时候,林疏身子骨弱,别又生病了。 林疏对上这声责备,那些想要关心沈清晏的话语,被硬生生咽了回去,他像个犯了错被审问的犯人一样微垂着眼,默不吭声的,好不可怜。 沈清晏自知话说得重了,眸色缓了缓,他伸手想要抱着林疏安慰一番,然而手才伸出,他就又冷着脸堪堪收回。 他身上还沾着别人的血,不能弄脏了林疏。 林疏看着沈清晏那双收回去的手,心中顿时空落落的。 殿下都不愿意抱他了。 果然还在生他的气。 他脸上挤出一抹笑来,眼神却很是落寞,“殿下,我只是听到宛香说你回来了,很想见你才会……殿下不喜欢的话,我这就回去。” 他不敢再看沈清晏,叫上一旁的宛香,转身走回锦风院。 沈清晏看着他清瘦单薄的背影,眸中覆上一层深厚的风雪。 半晌,直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8624|1667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林疏的身影不见了,他才转身离开,准备去换下身上这件脏了的衣裳,好好梳洗一番。 却在走了没几步远时,身后传来宛香惊慌失措的声音。 只见小丫鬟白着脸匆匆跑来,着急忙慌道:“殿下不好了,公子他突然昏倒了!” “什么?” 沈清晏眼皮一跳,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宛香在说什么,两条腿就已经大步朝着锦风院迈去。 院子里,林疏昏倒的地方已经有一些丫鬟小厮守在旁边,不敢胡乱动他,只让人赶紧去找大夫过来。 沈清晏一走进来,就看见林疏满脸毫无血色地倒在地上,他的身下是皑皑白雪,可他的那张脸却是比雪还要白得吓人。 浑身的血液仿佛在此刻倒流,沈清晏慌忙上前去,推开那些围在一旁的人,一把将昏迷中的林疏抱起,那双抱着林疏的手还在微微发着抖。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方才还在与他说话的林疏,一转眼就昏迷不醒了。 而在林疏昏迷前,他竟然还凶了他。 沈清晏心中懊恼不已,他用凶狠到仿佛要吃人的视线,狠狠看向在锦风院伺候的下人们,嘶声道:“还愣在这干什么?赶紧去请大夫!” “殿下,已经让人去请了……”下人们都不敢抬头看发火的沈清晏。 沈清晏紧抿着唇,抱起林疏就往房里走,忽地他又回身,语气不稳道:“让罗冠去宫中给我请御医来!” “是!” 先前都是请民间的大夫给林疏诊治,那些大夫想必医术不精,才会让林疏身子骨依然这般虚弱。 沈清晏稳住心神,看着躺在床榻上,双眸紧闭的林疏,他抹了把脸,抬手帮林疏将身上沾了雪浸湿的衣裳换了下来。 手上那些未干的血迹,沾染在了林疏洁白如玉的身子上,沈清晏看着刺眼,他拿过帕子想要帮他擦干净,可却越擦越多。 鲜血涂抹过林疏软嫩白皙的肌肤,一时间竟是分不清那是沈清晏手上的血,还是林疏身上的血。 沈清晏神色一黯,铺天盖地的自责涌上心头。 他还是把林疏弄脏了。 25. 第 25 章 第二十五章 沈清晏努力冷静下来,叫下人打了盆热水进来。 他没做过这种伺候人的事,给林疏擦拭身上的血迹时,笨手笨脚的,虽然动作极力轻柔,可那指上握剑生出的茧,仍是磨破了林疏细嫩的肌肤。 雪白的身子在他手掌下红了大片。 待将林疏身上的脏污擦掉,换上干净的衣裳后,沈清晏身上已经浸出了一身汗。 然而不管他怎么摆布,林疏都像只毫无生气的偶人般一动不动,他的动作未曾将昏迷中的林疏惊醒半分。 沈清晏的心缓缓沉了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屋外那原本已经停了的风雪,又洋洋洒洒的飘落起来。 沈清晏不由想起七岁那年,也是这样一个雪天,遇上宫廷政变,当时还是太子的宣明帝将他交到信任的太监手里,让他们带着他赶紧出宫。 却未想半路遇袭,太监为护他身死。 滚烫赤红的鲜血溅到他的脸上、身上,怎么也擦不干净,自那以后他就染上了洁症。 可现在因为林疏,他却忘了自己还穿着染血的衣袍,心里只挂念着林疏何时醒来。 罗冠领着太医院的人进来时,看到的就是沈清晏穿着那件沾着血迹的锦袍,赤红着眼回眸看向他,眼神可怖得像是从修罗场来的厉鬼般,要向人索命。 “殿下,这位是谢太医的长子谢长明。” 说罢,只见罗冠身后跟着一个年纪看上去不过二十来岁,身上背着药箱,一副文弱书生气质的男子。 他面上带着浅笑,眸中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沈清晏看到来人,蹙了蹙眉:“谢太医呢?” 听到问话,谢长明忙向沈清晏拱拱手,道:“回禀殿下,家父被陛下召去宫中为芸贵人保胎去了,云贵人还有不到一月就即将临盆,然而她腹中的龙种胎像不稳,陛下不放心,便让家父在芸贵人生产之前,不得离宫。” 闻言。沈清晏的眉心越蹙越深。 谢太医不在,林疏的情况又很特殊,眼前这个谢长明能替林疏诊治吗? “殿下不必担心,先前家父就与我说过饲蛊之事,我心中已有分寸。” 罢了,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这饲蛊一事,不宜大肆张扬,太医院又只有谢太医知晓,谢太医既将此事告知其子谢长明,那应当是信任他的医术的。 沈清晏如今也不好再去请别的太医来,便起身走至谢长明身前,敛了敛眸道:“本王要你治好他。” 他的语气轻缓平静,压着一股淡淡的冷意。 谢长明却感受到了莫名的威胁,他摸了摸手臂上长出的鸡皮疙瘩,硬着头皮道:“殿下放心,我自当尽力。” 他走至床榻前,掀开帘子,只见榻上卧着一个美人儿。 他肤白胜雪,眼眸紧闭,卷翘纤长的睫羽静静垂着,于眼下扫下一片阴翳,本该鲜艳的红唇却已苍白得毫无血色,身子纤薄得好似一片易碎的琉璃,美丽又脆弱。 谢长明屏住了呼吸,半晌才记得吸了口气。 难怪端王殿下会对这个饲蛊的药人这般上心,原是生得这般貌美出众。 又想到这样的小美人却要经受饲蛊之苦,不由又觉得可怜。 谢长明凝了凝眸,伸手为林疏把脉。 那原本舒展的眉眼,在接触到林疏的脉象后,不由得蹙了蹙。 怎么回事,这脉象……好生古怪。 谢长明不信邪地又把了许久,一旁的沈清晏看到他的神色,心中焦急,冷声问道:“他的脉象有问题?” 谢长明松开林疏的手腕,点了点头,“林公子的脉象很是古怪,时而弱得没有生息,时而又强得无比蓬勃,我想应是林公子体内的药蛊作祟,才会导致出现这样奇怪的脉象。” 谢长明也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况,他的医术虽是同辈中的佼佼者,可到底还是不如其父谢祺宇,若是谢祺宇在此,定是能很快看出林疏身体的真实情况,而谢长明却只是往药蛊一事上去想了,他对沈清晏道:“饲蛊期间药人的身子会变得无比虚弱,且每喂养一次,身子就会比之前要差上一些,林公子这身子骨承受不住饲蛊的痛苦,忽然昏厥倒地是常有的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278625|1667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象,我给林公子扎上几针,便能醒过来。” “当真如此?” 得知林疏的脉象有古怪,沈清晏心底还是不放心。 谢长明没有因为他的质疑而不悦,只是取出银针,在林疏的胸口上扎了几针,未过多时,那昏迷着的林疏缓缓地睁开了眸子。 “殿下,林公子醒了。” 沈清晏看到林疏清醒,心头的担忧才渐渐落地。 他推开谢长明,坐到床榻前,一把握住林疏的手,轻声问道:“林疏,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林疏刚醒过来,神台还不太清明。 然而在看到沈清晏握着他的手后,他像是惊弓之鸟般,瑟缩着抽回了手,“殿下,我没事了,不牢殿下担心。” 看着那只被飞速抽回的手,沈清晏只觉手心里空落落的,心像是被利刃划破,有些疼。 林疏醒来后不让他碰了。 先前他刻意冷着林疏,与他保持距离。 而现在林疏却不让他碰了。 看到沈清晏吃瘪的一幕,谢长明颇有些好笑,没想到小美人还是个有性子的,他朝林疏看了眼,道:“殿下,过几日我再来替林公子把脉,他这脉象古怪,得时时留意着才行。” “好。” 沈清晏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让罗冠送客。 眼神一直停留在林疏身上。 林疏垂下眼来,避开沈清晏的视线。 他还记得在昏迷前,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下倒去,那一刻,他只觉眼前一片漆黑,耳边什么也听不见了,心跳好似也在那一刻暂停。 那时他脑海里想的都是,死亡是不是也就是这么回事? 他想到沈清晏,想到这些日子来沈清晏对他的刻意疏远。 他心中庆幸,还好殿下冷着他了,殿下就该这般不将他放在心上才好,不然将来他真的走了,他可不想看到殿下为他伤心。 可清醒过后,他依然对上沈清晏那双关心的眸子。 林疏感觉心口被那热切的眼眸烫到了,他下意识抽出手,只想让沈清晏离他远些。 26. 第 26 章 第二十六章 林疏从床榻上坐起来,他面色还不太好,却强撑着对沈清晏笑道:“殿下,我已经没事了,让宛香来照顾我就好了。” 眼眸中少了之前的亲近与依赖,取而代之的是疏离与怯意。 好似回到了他刚进府时,面对沈清晏时的样子。 沈清晏眸色微黯,半晌他才沙哑道:“好。” 他身上太脏了。 林疏定是嫌他脏,才不让他碰的。他得快些去将身上的脏衣换下,好好梳洗才是。 沈清晏没做停留,很快就离开了。看到沈清晏一走,林疏像是泄了气般又无力地瘫软下来,他摸了摸心口,指尖仿佛能隔着肌肤触碰到体内的蛊虫,而那蛊虫正在缓缓地消耗着他的生机。 他有些庆幸,今日来为他看诊的大夫虽是个生面孔,不过那人也未看出他身体的变化。 如此只要好好瞒过这一年就好了。 …… 沈清晏将身上的脏污洗了又洗,直到再也闻不到那些难闻的血腥味后,他才从浴池里出来,换上熏了香的干净新衣。 又是一刻不停地去了锦风院。 先前那些刻意疏远,冷着林疏的想法,在看到林疏突然昏迷后,皆被他抛之了脑后。 这会儿他只想看着林疏好好的。 果然不将人放在眼皮子底下,就是不放心。他才一段时日没来看他,林疏就又生了病。 沈清晏庆幸还好他今日回来看望了林疏。 房中,林疏正在独自用晚膳。 看到沈清晏出现,他面露疑惑地看着他。 殿下怎么又来了? 他不是说自己已经好很多了,让宛香照顾就行了吗? 沈清晏走到他身旁坐下,动作熟稔地为他夹菜,并喂到林疏唇边,“吃。” 林疏眼睫颤了颤,看着眼前这个又突然不冷着他了的殿下,他往一旁偏了偏头,正好躲开了沈清晏的喂食,他嗫嚅道:“殿下,我可以自己吃。” 说着,林疏拿过筷子,继续小口小口地吃着,他低垂着眸,不敢去看沈清晏的脸色。 这还是他第一次拂了沈清晏的命令,他甚至能感觉到有道幽深的目光正在紧紧地注视着他,林疏身子一颤,其实他心里怕得很。 他不该用这种态度对殿下的。 可是他心中又有自己的考量,先前他太过依赖殿下了,即便是将殿下当成兄长看待,可也不该那般亲近。 他是什么身份,殿下又是什么身份,他哪里够资格当他的弟弟。 殿下之前忽然冷着他,估计也是察觉到了此事。 所以才会有段时日不来见他。 今日殿下又对他突然亲近了,许是被他的忽然昏倒吓到了,又如往常那般忍不住同情可怜起他来。 林疏怕的就是沈清晏的同情可怜,他不需要沈清晏对他上心,最好就是将他当做一个饲蛊的下属,那样将来他走的时候,他不会舍不得殿下,殿下也不会舍不得他。 打定了主意的林疏,即便心里再害怕,也还是强撑着装作无事的样子。 一旁的沈清晏垂了垂眸子。 林疏还是不肯理他。 沈清晏抬手闻了闻身上的味道,除了衣上残留的熏香外,并无旁的怪的味道。 那林疏为何不理他? “林疏,本王身上很臭吗?”沈清晏凑到近前,抬手捏住林疏的下巴,强迫他看向自己。 林疏被他乍然触碰,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他慌张道:“殿下身上很香,怎会臭……” “那是本王长得很吓人?”沈清晏蹙了蹙眉,感受着林疏在他手下的颤栗,心中不悦。 他又没有说什么重话,林疏为何抖得这般厉害? “没有,没有……”林疏摇摇头,又垂下眸子,不敢看沈清晏。 “那你为何……” 不理我。 余下的话被堵在喉间,沈清晏生来尊贵,鲜少用这般低声下气的语气与人说过话,一时间他说不出口,只能蹙着眉看着林疏,久久不语。 又过了许久,他才想起什么道:“是不是那日本王吓到你了,你还在生气?” 林疏摇摇头。 那日之事,他早已不放在心上了。 “那就是本王这几日冷着你,你心里有气,是不是?”沈清晏想来想去,只能想到这个了。 林疏神色怔了怔,“殿下公务繁忙,无暇顾忌我,实属再正常不过,林疏又怎敢生气?” 闻言,沈清晏那蹙着的眉舒展开来。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278626|1667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果然,是因为这个在生他的气。 温热的指腹一下又一下地摩挲着林疏柔软的下巴,沈清晏笑了笑,轻哄道:“不生气了,本王以后不会再冷着你了。” 什么? 林疏脸色呆呆地看着沈清晏,而沈清晏只以为他是高兴得呆住了,一扫心底的阴霾,继续投喂林疏。 林疏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又拒绝了沈清晏。 沈清晏动作一顿,声音不自觉冷上几分,“林疏,你……” 林疏知自己惹沈清晏生气了,慌忙起身要向沈清晏下跪磕头,沈清晏摁住狂跳的眉心,将他拉了起来。顾念到林疏今日还生着病,他的动作很轻柔。 “本王有让你跪吗?你这动不动就跪的毛病,给我好好改……” 话音未落,就见林疏咬着唇,眼眸含泪,泪水似珍珠般一串串地落下来,打湿了沈清晏的心。 “别哭,我方才不是在凶你。” 沈清晏心头自责,气自己一着急语气就重。 林疏还这般憔悴,他哄着他就好了,为何要责怪他。 林疏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被沈清晏一凶,他就忍不住想哭,眼泪压根就停不下来,他伸手擦了擦眼睛,脸红红的,眼也红红的。 在沈清晏的轻哄下,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眼泪。 沈清晏这会儿是不敢强迫林疏了,林疏既然还在生他的气,不想理他,那他就顺着他的意好了。 谁叫前些日子他那么混账,刻意冷着他呢。 如今也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 沈清晏叹了声气,起身道:“罢了,你好好休息,明日本王再来看你。” 说罢,这才转身离开。 林疏看着沈清晏离开的身影,心中有些忐忑。 今日他这般拂了沈清晏的面子,殿下不会气到不让他饲蛊了吧? 可是他若不这么做,他怕他和殿下之间的相处,又会变回之前那样,林疏只能逼迫着自己冷下心来。 他也不想惹恼殿下的,可谁叫殿下又忽然待他好了起来呢。 想来殿下的恩宠也是捉摸不透,今日或许也不过是一时兴起,待过了几日,见他态度坚决,殿下定会觉得无趣,又继续冷着他了。 林疏这般想着,深以为然。 27. 第 27 章 第二十七章 之后的几日,沈清晏一忙完公务,就会马不停蹄地回到别院看望林疏。 然而林疏对他的态度却并未有所好转。 明明眼里满是慌张与害怕,却还是战战兢兢地拒绝他的靠近。 每当他想要抱林疏,林疏总是会红着脸推开他,不让他碰。 他若是强来,林疏就会用那双泛着水雾的狐狸眼,要哭不哭地看着他,看得沈清晏心中充满了罪恶感,哪里还敢再招惹他。 沈清晏这才发现原来摸不着、碰不着林疏,竟是这般的难捱。 他怀念之前那样可以随时随地把林疏抱在怀里,可以搂着他的腰,可以握着他的手,可以与林疏亲近的日子。 可现在却只能与林疏保持距离,生怕走得近了,就吓到他。 沈清晏没想到先前他还在犹豫要不要继续和林疏亲近,如今却成了林疏在躲着他。 也是不知道林疏看上去乖乖软软的,气性这般大,这么久了都还未消气。 今日是谢长明前来为林疏看诊的日子,沈清晏放下手头上的事,早早地就在府里候着。 谢长明看到沈清晏时,吓了一跳。 只见往日清冷出尘的端王殿下,这会儿却是眼下青黑,面色不愈,一副似是欲求不满的样子。 谢长明好心问道:“殿下这是没休息好?要不要我给您开个方子,调理调理。” “不用。”沈清晏瞪了他一眼,“你只需要把林疏的身子调理好就行。” 说罢,沈清晏亲自带着谢长明来到锦风院。 这是谢长明第二次见到林疏,上次见面时他就觉着林疏生得好看,今日再见,一双杏眸就忍不住盯着林疏又看了看。 不禁赞叹道:“林公子,你生得可真好看。” 林疏看着这位前来替他看诊的大夫,冷不丁地夸了他一句,不由得脸一红。 “谢大夫过奖了。” 谢长明问了问林疏的年纪,见自己比他大上一岁,便笑道:“我比你大,你日后可唤我谢大哥。” “谢大哥。”林疏乖巧道。 谢长明听了,越发欢喜。这小美人生得好看,性子却不骄纵,听话乖巧得很,真想拐回家当他的弟弟。 他一边把着林疏的脉,一边与林疏说说笑笑,把人逗得面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全然忘记了沈清晏还在一旁看着。 身后的沈清晏那张清冷的俊容沉得越发厉害,他薄唇紧抿,眸色冷冽,眉心蹙得愈发厉害。 这个近来总是疏远他的林疏,此刻却在谢长明面前,笑得这般不设防。 谢长明说的话有那么好笑吗?何至于这么开心? 和本王在一起不开心吗? 沈清晏深吸口气,压抑住心底的那团火气,难得的没有说什么。 他可不想再看到林疏因为害怕,离他越来越远的样子。 只能无奈收敛起自己的脾气。 起码比起哭泣,能看到林疏的笑容,比什么都值得。 把过脉后,谢长明留下一些滋补的药膳方子,对沈清晏道:“今日林公子的脉象比上次平缓多了,不过还是有些虚弱,平日里得多补补才行。” 说罢,又看了眼黑着脸,一言不发的沈清晏,还是好心提醒了句:“殿下,我这里还有些疏肝解郁的药丸,您要不要也来点?” 他算是瞧出来了,难怪沈清晏看上去这么欲求不满。 想来是这几日林疏身子不适,无法替端王殿下纾解心中的欲望,故而端王才会这般臭脸吧。 他悄声道:“林疏身子骨弱,殿下您可千万不要对他乱来啊,不然一时欢愉只怕会让林疏的身子愈发的虚弱,殿下切记。” “……”沈清晏沉沉看向谢长明,“多嘴。” 他何时对林疏做过那种事了。 他是不可能……不可能碰林疏的,至少现在他不会。 林疏身子不好是其一,沈清晏的洁症是其二。于沈清晏而言,他能时常抱抱林疏就满足了。 反正这二十来年,他洁身自好惯了,不至于忍不住。 更何况,他想与林疏亲近,也并不一定非要做那种事。 谢长明以为他是听进去了,便松了口气,林疏的身子可经不起那种折腾。 谢长明一走,房中又只剩下林疏和沈清晏。 林疏收回面上的笑容,依然怯怯地看着沈清晏,他看到沈清晏神色不好,怕是自己又惹他生气了,只能抓着被子,缩在角落里,露出那双如小鹿般受惊的眼眸,胆小地看着他。 沈清晏攥紧拳头,指尖用力陷进手心的肉里,泛起一片青白。 林疏面对谢长明和面对他时,截然不同的反应,令沈清晏很受伤。 现在的林疏就和之前初进府时,没什么区别。 他养了许久,好不容易没那么怕他的林疏,现在面对他却变回了那副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278627|1667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畏缩缩的样子。沈清晏只以为林疏还在生之前的气,并不知是林疏在刻意躲着他。 他走上前去,朝林疏伸出手,想要摸摸他柔软细腻的脸颊,果不其然又被林疏不着痕迹地躲了过去。 他心下黯然,面上却并未表现出来。 只是幽深地看向林疏,道:“别怕我,好吗?” 林疏对沈清晏是有些惧意的,毕竟他们身份有别,沈清晏若是想要捏死他,便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而他如今又存着想要疏远沈清晏的心思,等哪天沈清晏厌烦了,只怕是不会待他这般耐心了。 故而他在他面前摆正了自己的位置,只将自己当做一个一心为主的下属,对沈清晏恭敬中带着畏惧,不敢像先前那样放肆地亲昵。 “我……”林疏动了动唇,欲言又止。“我知道殿下待我好,只是殿下身份尊贵,林疏只是一介平民,林疏不敢再冒犯殿下。” “你何时冒犯了我?”沈清晏蹙了蹙眉,竟是不知林疏的小脑袋瓜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我总是抱着殿下,坐在殿下的腿上,还让殿下喂我吃东西,还劳烦殿下教我认字……”林疏低垂着头,越说越是羞赧。 “我不该这般冒犯殿下……”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冒犯。 沈清晏愣了愣,这些明明是他主动对林疏做的,那在林疏心里,会不会其实是他在冒犯他呢? “知道了,你不喜欢,我以后会注意的。”沈清晏语气僵硬。 难怪林疏气那么久。 原是觉得他冒犯了他。 怕林疏又多想,沈清晏没在他房里久留,吩咐下人去煮药膳后,就回了自己的院子里。 夜里,沈清晏辗转难眠。 自从林疏疏远他后,他就好些日子难以入眠了。 今夜更甚。 他想如果林疏在他身边就好了,他可以抱着林疏睡觉,林疏身上香香软软的,抱着睡一定很舒服。 可是林疏不喜欢。 想到林疏,沈清晏呼吸渐重。 他闭上眼,脑海里反复出现的都是那日他扯开林疏的衣衫,检查他背后是否有胎记时的画面。 雪白的背部和莹润蜿蜒的腰窝,不住地勾着他的魂,令他浑身燥热不已。 “林疏……” 他喘了喘气,不由责怪起谢长明来。 都怪那谢长明白日里对他说的那番话,害他胡思乱想! 50-60 第51章 【VIP】 克制欲念 第五十一章 “林疏……松手……”沈清晏闷哼了声, 想将缠在他身上的人儿推开。 然而只是一动,怀里的人眼泪就掉得更凶了。 像是被抛弃了的小动物般,可怜兮兮地颤抖着, 看得沈清晏心一软, 哪里还顾得上自己难不难受, 只能任由林疏又紧紧地缠着他。 他的呼吸渐渐加重, 胸膛不住地起伏着。 眸中欲念加深,然而那双抚在林疏脊背上的手却愈发克制。 现在的林疏心智还太小,他只是怕被抛弃,本能地抓住身边的浮木, 将他当成了救命稻草, 沈清晏断不可能趁人之危, 做那些苟且之事。 他缓了许久, 才渐渐消去眸底的欲念,大掌搂着林疏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 沈清晏是被痒醒的。 一睁眼,他就感觉到手心里酥酥麻麻的, 垂眸看去,就见林疏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正揪着自己的头发往沈清晏的掌心上挠来挠去。 娇艳的脸上盛满了天真无邪的笑容。 他似乎是找到了好玩的东西,一时玩得停不下来。 沈清晏的心也跟着被挠得痒极了, 他沉下眸子, 道:“我的手,这么好玩?” 林疏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他扬起小脸,看向发出声音的沈清晏,看到是沈清晏在说话后, 这才点了点头:“好玩。” 说罢,他张开手又环住沈清晏的脖子,将脑袋拱在眼前人的颈窝处,“大哥哥,我饿了。” “贪吃鬼。”沈清晏笑了笑,语气却是一点责备都没有,他熟练地将林疏抱起来,为他穿上衣裳,然后唤下人送吃的过来。 侯府的下人进来后,看到房中多出来一个人后,皆是吓了一跳。 好在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人是端王殿下,以前沈清晏常来侯府,侯府下人对他也算熟悉,纷纷向沈清晏行礼。 随即又很好奇地看着这位新认回来的小世子,怎会与端王殿下认识? 这段时日侯府风云变幻,不仅江姨娘被赶出府,就连世子都换了个人。曾经被他们伺候着的主子,一下子成了假的,而这新认回来的,又生着病,心智不全。 侯爷整日唉声叹气的,府里也阴云沉沉。 虽然世子爷换了人,但府中不少下人都是乔宿雪的心腹。 眼看林疏身体孱弱,心智受损,还不知何时才能恢复正常,有些下人自然还是站在乔宿雪这边,指望着有天侯爷念及旧情,又将世子的身份还给乔宿雪。 于是在伺候林疏这件事上也就不那么尽心,对突然回府的林疏充满了鄙夷,仗着林疏如今神志不清,就算是欺负了他,也不会去告状,对他无比苛刻。 就从这送过来的早膳便可窥见一二。 只见餐盘里只有一碗白粥,和几块酸菜腌制的白萝卜,看上去比下人吃的还不如。 沈清晏瞥了一眼,脸就沉了下来。 他蹙眉道:“侯府是要垮了?给世子就吃这点东西?” 难怪林疏总是喊饿。 那送早膳过来的下人手一抖,慌忙跪了下来,“殿下,小的拿错早膳了,这就去重新拿一份过来。” “早膳都能拿错,”沈清晏冷笑一声,他起身走至那小厮面前,“侯府的下人也真是没规没矩,既如此,倒不如早日发卖出去,免得哪天惹怒了主子,丢了小命。” “别啊……殿下,小的知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啊——” 话音刚落,沈清晏就朝着那小厮的手指狠狠踩了上去,重重一碾,他阴沉着脸道:“既然拿错了吃食,那就废了这双拿错东西的手。” 小厮惨叫了声,一旁伺候的其他下人看到这一幕,纷纷跟着跪地,吓得不敢噤声。 他们都知道,那小厮之前伺候过乔宿雪,说不得是受了乔宿雪的指使,才会这般苛待新来的主子。 他们中的人或多或少也受了乔宿雪的恩惠,对林疏伺候得很是不尽心。 侯爷虽一直待在府中,可也不会时时刻刻守着林疏,总会有纰漏的时候,自然也就不会发现这些下人做的手脚。 “滚!” 沈清晏抬脚,将人踹了出去。 那小厮连滚带爬地离开,其他下人也得了吩咐,重新去拿新的早膳过来。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沈清晏为何会突然出现在侯府中,还对那新来的小世子百般维护。 他们只知道过去沈清晏与乔宿雪交好,若是要谈交情,也该是站在乔宿雪这边啊,怎会突然倒戈向了林疏呢? 若不是有沈清晏出现,为林疏撑腰,他们苛刻林疏的事也不会被人发现。 沈清晏可以说是怒不可遏。 他百般呵护的人,回了侯府,竟是还要被这些不长眼的下人欺负。 身上怒气还未消,他回身,下意识朝林疏走去。 然而林疏看到沈清晏那黑沉着的脸色,却是吓得往后一退,一屁股跌坐在床榻上。 他慌忙抬着胳膊,交叉式地护着脸,害怕道:“大哥哥,别打我,我知道错了……” 沈清晏神色一怔。 这才意识到身上戾气太重,吓到林疏了。 只能将那未消的怒意压下,复又微笑着看向林疏,“哥哥方才是在教训那些欺负你的坏人,别怕。” “真的吗?”林疏露出那双清澈的眼。 “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看着沈清晏身上的戾气消去,林疏这才放下举起的双手来,“那大哥哥好厉害!” 沈清晏上前去,抬手摸了摸他的头,“以后要是还有人欺负你,就像大哥哥那样,欺负回去,知道吗?” 林疏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 偏院里,乔宿雪正在用着早膳,这时他的心腹闯了进来。 “世子爷,端王殿下来了。” 乔宿雪面上一喜,“岁安来了?他定是来找我的。” 他起身,就要去见沈清晏。 然而那心腹却又道:“殿下这会儿正在林疏那里。” 林疏…… 乔宿雪脚步一顿,面色变得扭曲起来。 这些日子突发变故,他突然就从侯府世子跌落下来,成了卑贱马夫的儿子,虽然乔靖南并没有抛下他不管,可他心里这口气却是咽不下去。 这一切还得从林疏说起。 自从林疏出现,他的一切就被夺走。 先是沈清晏,后又是乔靖南,及他世子的身份。 他又如何能对林疏喜欢得起来? 第52章 【VIP】 沈清晏的纵容 第五十二章 被敲打过的下人这回不敢再怠慢林疏了, 送过来的早膳十分丰盛。有燕窝粥、翡翠糖糕、水晶蒸饺等等,摆满了一桌。 沈清晏抱着林疏坐在自己的腿上,单手环住他细瘦的腰身, 随即舀了口粥, 轻轻吹凉, 喂到林疏唇边。 林疏乖乖吃了一口, 眼睛亮了亮,“好吃!” 他还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沈清晏垂了垂眸。 只是一碗燕窝粥而已,先前林疏在他府里,吃过不知多少次了, 想来是林疏的记忆停留在了儿时, 导致他对吃食的记忆也跟着遗忘了, 这才会觉得这燕窝粥很好吃。 想到林疏小时候过得那般辛苦, 燕窝粥都从未吃上过,沈清晏就心疼极了。 他一口一口地喂着林疏, 待桌上的吃食少了快一半后,他才停了下来, 道:“不能吃太多,小心胃不舒服。” 他知道林疏有吃多了会吐的毛病,故而把握好了喂食的量。 然而林疏却不记得了。 他摸了摸肚子,气鼓鼓道:“我还要吃, 我还没吃饱呢!” “疏儿乖, 晚点再吃好不好?”沈清晏耐心哄他。 “不要不要!” 只可惜现在的林疏心智停留在不讲理的阶段,任凭沈清晏如何哄他, 都不肯听话,他坐在他怀里,那柔软的臀部胡乱地扭动着, 小手轻轻拍打在沈清晏的胸口。 沈清晏眸色一黯,努力隐忍下来。 大掌按着林疏的腰,不让他再乱动,语气有些无奈道:“你再这样我可要惩罚你了。” 听到“惩罚”,林疏瑟缩了下,终是安静了下来,他害怕地看着沈清晏,可怜兮兮道:“不、不要打我。” 沈清晏勾着手指把玩着他的发丝,“不打你,亲你。” 亲他? 林疏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一个湿热的吻,就落在他的眉间。 沈清晏托着他的腰将他抱起,起身往屋外走去,“带你去消消食。” 林疏忽然双脚离地,他条件反射地双腿勾住沈清晏劲瘦的腰身,双手搂紧沈清晏的脖子,生怕掉下去。 而沈清晏则笑了笑,大掌托着林疏圆润的臀部,二人面对着彼此,就这么走了出去。 今日阳光正好,不冷不热。 盛京的冬天快要过去,春日正在来临。园子里的桃花已迫不及待地绽放,入眼皆是透着春意的粉色。 沈清晏抱着林疏赏了会儿花,又将他放到秋千上,问道:“要不要玩秋千?” “要!”林疏点点头,眼睛亮亮的。 话落,沈清晏就站在他身后,为他缓缓推动秋千。 怕林疏受伤,沈清晏的秋千推得不高,然而即便如此,林疏也玩得很尽兴,脸上露出开怀的笑容,两只狐狸眼笑得眉眼弯弯,煞是好看。 看到林疏开心,沈清晏心里也跟着高兴。 虽然一开始知道林疏心智受损,他很担心,但现在看到不一样的林疏,他也觉得颇为新奇。就当是重新认识林疏了,从他儿时起就与他相识,一点一点地抚慰他那个不是很愉快的童年。 将林疏重新养一遍。 乔宿雪还未走到园子里,远远地就听见了林疏和沈清晏的笑声,他面色难看至极。 沈清晏很少这样笑过,至少在他面前,最多也只是淡淡一笑,可这会儿他和林疏在一起,却是笑得这样开心。 就这么喜欢吗?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是林疏? 指甲陷进肉里,他却感觉不到疼痛,心里只剩下扭曲的妒意。 “岁安,你来侯府怎么都不来找我?” 乔宿雪一改那黑沉的脸色,面上带着笑意,朝着那正在荡秋千的二人走了过去。 沈清晏看到是乔宿雪,停下了晃动秋千的手。 “宿雪,你身子好些了吗?” 他想到乔宿雪的毒还未解,出于好友的关怀,便问了句。 乔宿雪面上一喜,岁安还是关心他的。 “爹爹重新帮我找了人饲蛊,现在毒已经解了大半了。”他眼睛时刻黏在沈清晏身上,看都未看林疏一眼。 “那就好。” 得知乔宿雪不会死了,沈清晏松了口气,心中的负罪感也减了大半。而坐在秋千上的林疏,看着他们二人在那聊天,秋千一动不动的,顿时就急了。 他扭过头来,气鼓鼓道:“大哥哥,我要荡秋千,我要荡秋千!” 他双手交叉抱胸,两条腿还不忘在地上蹬了蹬,像一只生气的小豚鼠,别提多可爱了。 沈清晏被他可爱到,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脸,只感觉手掌心里一片滑腻,捏得他手痒痒的。 “好,我们继续荡秋千。”他柔声说着,没再去顾乔宿雪,继续任劳任怨地帮林疏推着秋千。 乔宿雪就这么被无视了。 他心中气极,可也不想在沈清晏面前破坏自己的形象,只能暗暗瞪了眼林疏,兀自生着闷气。 如今的林疏是个傻的,沈清晏不在的时候,他只需要买通几个下人,就能轻轻松松地欺负他,还不让人发现。 结果也不知道沈清晏是怎么发现林疏在侯府的,居然跑来侯府,亲自伺候林疏,俨然一副要守着林疏恢复的架势。 乔宿雪这会儿再想对林疏做些什么,也得掂量掂量会不会惹怒沈清晏。 因此,他只能暂时先忍下来。 就像他在乔靖南面前,装作对林疏很友好一样,他在沈清晏面前也能继续装。 乔宿雪以为自己能做到,然而当看到林疏荡完秋千后,动作熟练地爬到沈清晏身上,叫嚣着要骑马打仗时,他的神色还是裂开了。 在他记忆里总是那么清冷的沈清晏,竟然一点也不计较地扛起林疏,让他双腿张开坐在自己的肩上,两只腿勾着他的脖子,就这么骑在他的头上。 林疏是玩疯了。 他伸手揪着沈清晏的耳朵,两条腿晃了晃,兴高采烈道:“大哥哥,冲啊!” 沈清晏宠溺地笑了笑,就这么举着他在园子里招摇过市,他在林疏面前,一点端王的架子都没有,有的只是满满的纵容。 乔宿雪从未见过这样的沈清晏。 一时间,他意识到他想要跟林疏争沈清晏,怕是天方夜谭。 第53章 【VIP】 我帮你 第五十三章 不知何时, 乔宿雪已经离开。 沈清晏抱着玩得满身是汗的林疏,回到房里。摸着他身上那被汗水浸湿的衣裳,沈清晏忙唤来下人, 打了桶热水进来。 伸手就要帮林疏把衣裳换下, 再好好擦拭身子。 林疏却是往后躲了躲,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面色变得惊疑不定,“不可以碰我!” 沈清晏一愣,以为他在闹小孩脾气,就哄着道:“疏儿乖, 衣裳湿了, 得赶紧换掉, 不然会着凉的。” 林疏用警惕的眼神看着他, “不要!扒我衣裳的都是大坏蛋!” 话落,沈清晏那才触碰到林疏衣襟的手指微微蜷起, 神情僵住。 “你说……什么?” 他没想到林疏会这么说,他看着林疏, 能从对方的眼底看到恐惧和害怕。想到林疏过往的遭遇,他深知这话绝不是随口乱说的,难道以前有人不顾林疏的意愿,扒过他的衣裳? 沈清晏不敢往下想去, 光是想想他就会发疯。 他心疼地将林疏搂进怀里, 温声道:“好,我不碰你, 你自己换掉好不好?” 林疏蜷缩着身子,双手捂住头,一些混乱的记忆在他的脑海中不住闪过, 也不知他想起了什么,身子在沈清晏怀里抖得厉害。 他害怕极了,恍惚中似是看见曾经那些追债的人,因觊觎他的容貌,想对他不轨的举动,那些邪恶丑陋的嘴脸将他拖进黑暗的最暗处…… “疏儿,疏儿,你怎么了?” 感受到林疏的不对劲,沈清晏忙捧着他的脸,看着他那双失神的眼,一遍遍地想要将他唤回来。 只听林疏惊叫一声,猛地回过神来,他呆呆地看着沈清晏,忽地流下泪来。 “大哥哥,我好害怕……” “不怕了,哥哥在呢。” 沈清晏摸着他的脊背,不停地安抚着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疏的情绪才慢慢缓和下来,他靠着沈清晏的胸膛,手脚并用地扒着他,一动也不动。 沈清晏不敢再叫他做什么,只是这样静静地抱着他。 看着这样脆弱的林疏,他眼神一黯,想到林疏的过去,心中只剩无尽的后悔。 他想到自己找林疏饲蛊,明明林疏才是真正的侯府世子,如若当年没有被抱错,那和他一块长大,会成为他的好友的人应当是林疏才对。 然而世事阴差阳错,与他一块长大的成了乔宿雪,而他又为了乔宿雪,伤害了林疏。 即便林疏未曾怪过他,他心中却也是过不去这个坎。 如今得知林疏的真实身份,他为这么多年错过林疏感到后悔,为为了他人伤害林疏感到后悔,为没有早早找到林疏感到后悔。 平白让他遭了那么久的罪。 许是终于觉着身上的湿衣裳穿着不舒服了,林疏在沈清晏的怀里动了动,这才伸手去解身上的衣裳。 他当着沈清晏的面,旁若无人地褪下外衫,露出白色的里衣,手指轻轻挑开衣襟,眼见里衣也要跟着脱掉,沈清晏回过神来。 他红着脸,别开眼去。 方才还叫着不让人脱他衣裳的林疏,这会儿倒是自己脱得起劲。 沈清晏不敢多看,怕看了后这血气方刚的年纪实在忍不住,只能将干净的衣裳放到林疏身边,又将浸过热水的帕子递给他,让他自己擦拭。 林疏接过帕子,胡乱地擦了擦身,看着手边的新衣裳,他皱紧眉头。 往常都是沈清晏帮他穿衣裳,林疏早就习惯了,现在又失了心智,这衣裳脱掉后再穿上他却是犯了难。 一双眼有些奇怪地打量着沈清晏。 他的记忆有些空白,他记得自己已经十岁了,家住在望京外城一个很破旧的屋子里,可眼前这个很是奢华的府邸,却是哪里? 手里这绫罗绸缎的衣裳,又是哪来的?而且这般繁复的衣裳,该怎么穿啊? 最最重要的是,眼前这个陌生男子又是谁? 林疏觉着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他用力捏了下脸颊,痛得龇牙咧嘴了会儿,这才发现自己不是在做梦。 而沈清晏听见身后没有动静,耐不住回眸一看,就见林疏在掐自己,雪白的小脸都给掐红了。 他忙抓住他的手,不让他乱来。 “好好的,掐自己做什么?”沈清晏心疼地看着小脸上留下的红印子,给他吹了吹,“疼不疼?” “痒……”林疏下意识地瑟缩了下。 “以后不准这样伤害自己。”沈清晏却是捏着他的手指,语气十分的不赞同。 林疏莫名其妙,他只是掐了下自己的脸,怎么就是伤害自己了?这人是谁啊,真的好奇怪。 对上林疏那双陌生的眼,沈清晏疑惑道:“怎么了?” 林疏忽地开口道:“你……是谁啊?” 沈清晏:“……” “疏儿,你不认得我了?”沈清晏语气很是受伤。 见沈清晏伤心,林疏心里也莫名的不好受,他摇了摇头,“不是不认得,你给我的感觉很熟悉,可是我却想不起来了。” 他记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的场景光怪陆离,即便是这会儿,他的脑海中也依然蒙着一层雾,他置身其中,怎么也走不出来。 听林疏这么说,沈清晏这才松了口气。 不是全然不记得他就好。 他伸手抚了抚林疏的脑袋,“你生病了,不记得我很正常。” 他没有怪林疏上一瞬还叫着他大哥哥,下一瞬就问他是谁。林疏心智受损,想必记忆也跟着混乱起来,偶尔想不起来也很正常。 林疏只觉那双揉着他头顶的手很是温暖,好像梦里也有这么一双手,抱着他,带他四处玩耍,温柔地轻抚着他。 那颗不安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他看了眼身上穿到一半的衣裳,很是羞窘道:“我,我不会穿这样繁复的衣裳,你能帮帮我吗?” 沈清晏这才注意到那被他刻意忽略的美景。 林疏衣衫大开,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衣裳不自在地往下滑落,一抹嫣红落入他的眼底。 沈清晏面色瞬间红得厉害,他只觉热气不住地往上涌,一双手颤抖着帮林疏把衣衫往上拢了拢,他轻咳道:“我帮你。” 第54章 【VIP】 不可坏了规矩…… 第五十四章 沈清晏用了极大的自制力, 才没让自己做出欺负林疏的事来,他动作迅速地帮林疏将衣裳穿好,见他穿戴整齐了, 那双欲念深重的眸子才缓缓恢复如常。 林疏乖乖地坐在那, 眼神随着他的动作游走。 他还是第一次穿这样好看华贵的衣裳, 也是第一次有人这样体贴地伺候他。 可莫名的, 他并不讨厌眼前人,甚至心中对他有着古怪的依恋,那种感觉很熟悉,也很让他习以为常。 “你是谁, 这里又是什么地方?”他忍不住问出心底的困惑。 沈清晏却是先问了问他的记忆停留在几岁, 得知才十岁时, 他眼神黯了黯, 便将他与林疏成亲前后的事抹去,只告诉他身世相关的事。 林疏听了, 登时傻眼了,他不过是睡了一觉醒来, 怎么就成了侯府的小世子了? 这也太奇怪了! 他连忙起身,就要出门,沈清晏拦在他面前,“你去哪?” “我……我要去找阿娘……” 他觉着自己定是遭了什么骗局, 被人拐骗到了这个奇怪的地方, 他不过是个普通的平民百姓罢了,怎么可能一跃成了王孙贵族? 这些人是看他年纪小, 故意诓骗他吧? 见林疏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沈清晏也不知该怎么才能让他信服,只能道:“明日我便让人将你阿娘接来侯府。” “真的吗?”林疏将信将疑。 “我不会骗你。” 林疏愣了愣, 直觉告诉他眼前的男子确实不会欺骗他。 到了夜里用晚膳时,宁远侯差人叫林疏和沈清晏去正厅一起用膳。 林疏才回府,乔靖南念及与他失散多年,怕父子俩之间太过生疏,便每日晚膳都要一起。而沈清晏不请自来,赶又赶不走,乔靖南自然也不能亏待了这位端王殿下。 于是,当沈清晏牵着林疏的手,来到正厅时,乔靖南忍不住咳嗽了声。 “殿下,这是要在侯府长住了?” 沈清晏让林疏坐在他身边,“侯爷这是嫌本王碍事?” “岂敢。”乔靖南皮笑肉不笑。 他将目光放在林疏身上,随即对林疏温声道:“疏儿,今日听下人说,殿下带你在园子里玩了半日,可还玩得开心?” 林疏被他这么一问,身子一抖,眼神又十分陌生地看向乔靖南。 乔靖南愣了愣。 就见沈清晏安抚性地捏了捏林疏的手,“别怕,这是宁远侯,也就是你亲爹。” 宁远侯? 林疏听了更害怕了。 他真的是侯府世子?这人真是他亲爹?那在外城的那个林老五呢? 林疏厌恶林老五,甚至恨不得他去死,他曾无数次想,那个人若不是他的阿爹就好了,可现在美梦成真,林老五真的不是他爹了,他的亲爹成了眼前这位叱咤风云的宁远侯…… 他心中升起一股奇特的感觉来,因太过不真实,让他不敢全然相信。 “殿下,疏儿这是怎么了?”乔靖南瞧出林疏的不对劲来,不过才与沈清晏相处一日,林疏怎么就不认得他了? 这样子倒像是刚清醒时,那副不认识他的模样。 不过那时,林疏的眼神要比现在更加澄澈,行为举止也更加天真幼稚。此刻的林疏倒是有几分大人样了,就是脸上露出的怯意,能看出他是在强装镇定。 沈清晏便向乔靖南解释了林疏现在的情况,闻言,乔靖南很是震惊。 沈清晏才来了一日,林疏的心智就已恢复到了十岁的年纪。 难道……他真的是治林疏病的良药? 先前还对沈清晏在侯府赖着不走颇为不满的乔靖南,此刻心中倒是希望沈清晏能待久点了,这样林疏也能快快恢复。 正说着,有人走进正厅。 “爹爹,用膳怎么都不叫我?” 乔宿雪忽然出现,他看了眼沈清晏,随即走到乔靖南身边的空位上,不待乔靖南说什么,就自顾自地坐了下来,挽着乔靖南的手臂各种撒娇。 乔靖南面露尴尬。 他将乔宿雪当亲儿子养了十来年,对他自是有些感情的,可到底还是更心疼林疏,所以林疏回府后,他就刻意与乔宿雪疏远了。 虽说在吃穿用度上,还是过去的待遇,可乔宿雪不得侯爷看重,却已是心知肚明的事。 乔宿雪怕引起乔靖南的反感,被敲打一阵后,就安分了下来,也不来他面前招摇了。只是今日他亲眼见到沈清晏是如何宠爱林疏后,心中危机感大盛,他怕再不来乔靖南面前找找存在感,只怕有一日,乔靖南会忘了他。 也像沈清晏那样,更爱林疏了。 乔靖南正色道:“你不是一向都在自己房里用膳吗?又何必过来这么一趟。” 先前林疏刚回府时,乔靖南有让乔宿雪过来,和林疏一起用膳的,当时乔宿雪说什么也不肯,还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后来乔靖南也就不叫他了。 今日倒是破天荒地来了。 乔宿雪眼珠子一转,他笑道:“先前是我不懂事,我这个做兄长的,给弟弟赔个不是。” 说着,乔宿雪就以茶代酒,向林疏赔罪。 “林疏,之前我对你多有得罪,你别介意,以后我们兄弟俩好好相处。” 按照换子的说法,他的确比林疏要大上个几日,然而乔宿雪却在这耍了个小心机,故意与林疏称兄道弟,好让他这个来路不正的养子,在侯府有个名分。 反正现在林疏是个傻的,想来也不会同他计较这个。 果然,林疏并没有介意,他还在适应自己的新身份,不管是对宁远侯,还是对乔宿雪,他都陌生得很。 这个乔宿雪,生得骄矜,虽然面上带笑,可眼底却有股瞧不起人的气势,林疏不喜欢。 但他还是乖乖地举起茶盏,就要唤他一句“阿兄”。 还未开口,沈清晏就垂下眼来,冷冷地按着他的手,道:“宿雪,你虽然年岁上长了疏儿几日,可到底疏儿才是侯府正统,按照规矩,你应当恭敬地唤他一声世子爷才对,若是随意称兄道弟,只怕是要坏了规矩。” 闻言,宁远侯也赞同地点了点头。 乔宿雪面上笑容顿时僵住。 第55章 【VIP】 亲生的不如养的…… 第五十五章 沈清晏的一番话, 让乔宿雪打的如意算盘落空,尤其是乔靖南也跟着道:“端王殿下所言极是,宿雪, 你日后还是唤疏儿一声世子吧。” 乔宿雪攥紧手中的筷子, 他咬紧牙根, 心头的愤怒快要将他淹没, 可他深知自己装了这么久,不能让人瞧出他的真面目来,只能忍着道:“是我唐突了……” 他看向林疏,假笑道:“还请世子爷莫要怪罪。” 林疏疑惑, 不知为何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只是在瞥见乔宿雪眼底的厌恶后, 他也不高兴地拧了拧眉。心道这人明明很讨厌他, 为何还要做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来? 他眼睫轻眨, 并未再搭理乔宿雪,只留乔宿雪一个人在那尴尬地笑着。 心中更是恼极了林疏。 用过膳后, 沈清晏带着林疏回房。 路上,林疏对沈清晏道:“我不喜欢他。” “不喜欢谁?”冷不丁听到林疏这么说, 沈清晏愣了愣。 “就那个……乔宿雪……”林疏从未跟人告状过,明明在他的记忆里,他跟沈清晏才认识不过一日,可他却十分地信任他, 所以下意识地把心里的想法告诉了沈清晏。 沈清晏有些诧异, “为何不喜欢他?” 在他和乔宿雪相识这么些年的印象里,乔宿雪虽然骄矜, 却是个好相处的,饲蛊的事也是他自作主张,怪不得乔宿雪。 故而听到林疏说不喜欢他, 他确实有些奇怪。 “因为他也不喜欢我。”林疏想了想,直言道:“他总是用那种很厌恶的眼神看着我,他一定很恨我,我做了什么让他这么恨我?” 沈清晏脚步一顿,方才用膳时,他的注意力都放在林疏身上,并未注意到乔宿雪的眼神。 可是林疏却看见了。 能让如今心智还不全的林疏,都能察觉到的恶意,那该是有多深? 乔宿雪当了十八年的侯府世子,忽然有一日,被剥夺了昔日拥有的一切,他心里定是恨极了林疏,只是碍于乔靖南也在场,他不好发作,只能掩饰下来。 沈清晏蹙了蹙眉,之前被友情蒙蔽,他没有去细想乔宿雪对林疏的态度。 如今回想起来,他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林疏才回侯府,宁远侯又百般想要弥补他,自是应当好好照顾着才是,怎会出现下人苛待林疏的情况? 哪个下人敢自作主张,这样对待侯府未来的主子? 想来定是有人在后面主使,而那人必是在侯府除了乔靖南外,极有威望的存在。除了乔宿雪,这个曾经的世子外,没有其他。 沈清晏想到这,心中很是不悦。 虽然他与乔宿雪有多年的交情,但若是对方胆敢伤害林疏,他也定不会放过他。 他转身对林疏道:“既然不喜欢,那日后就不与他往来。” “好!”林疏乖乖点头。 沈清晏眸色黯了黯,心底里盘算着怎么让乔宿雪离开侯府才好。林疏心思单纯,日后就算恢复了全部记忆,也不见得能斗得过乔宿雪,倒不如想个办法让他离开侯府,免得日后再欺负他的林疏。 …… 翌日,柳氏被人从王府请来了侯府。 来的时候她很忐忑,不知为何要让她来宁远侯府,直到在路上,听罗冠说林疏并没有死,反而摇身一变成了侯府世子,她顿时吓了一跳。 “怎么可能?疏儿是我的儿子啊,他好好的怎么会成了侯府世子?” 柳氏并不知当年的事,她心里七上八下的,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真相打得措手不及。 罗冠便将这些日子来发生的事,好生地告诉了柳氏。 柳氏越听越绝望。 她好端端养了十八年的儿子,如今却告诉她,那不是她亲生的?而她亲生的孩子,竟在侯府当了十八年的锦衣玉食的小世子! 这可真是太荒谬了! 如若这是真的,那这些年林疏跟着她吃的那些苦算什么? 她的亲儿子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抢了林疏的!她愧对林疏啊!又有何脸面去见他? 得知林疏还活着的喜悦,被这身世的真相冲击得,让她没脸面对林疏,然而马车已经停在了侯府门前,她就是再没脸,也到底抵不过想见林疏的心情。 大半月没见他了,不知林疏在侯府过得可还好?吃的用的可还习惯,侯府的人对他可好? 柳氏心里头乱七八糟的,在和罗冠进府后,罗冠把她领到一个院子里,让她在这等着,他去禀报。 柳氏便呆呆地站在那,也不敢乱走动,就是紧张地绞着手指,等着林疏过来。 却在这时,有道身影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来人看到她一身粗布衣裳站在这,不悦道:“你是哪个院子的下人,怎么见了本世子不知道行礼?” 本世子? 柳氏愣了愣,她抬头看向眼前人。 少年穿着绫罗绸缎,看上去气质无比尊贵,只是脾气却是不太好,柳氏看了他一眼,心脏忽然飞快跳动起来,眼前的少年给她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即便他们是第一次见面,可那种熟悉却是从血脉里生长出来的。 她想到罗冠同她说的那些事,眼前这人自称本世子,难道……难道他就是…… 柳氏忽地捂紧嘴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莫非他就是当年被林老五狠心换子的,她的亲生儿子?! 见柳氏不仅不行礼,还直勾勾地看着他,乔宿雪心中升起一阵厌恶。 本来就对林疏回府,失去了世子身份很是不爽的他,看到一个小小的下人,也敢对他不恭敬,他心中气极。 抬脚就朝柳氏踹去。 乔宿雪在府中打骂下人惯了,他性子骄纵,长辈又常年在边关,府里他最大,没人管得住他,如今是乔靖南回来了,他才做做乖巧的样子,平时没人看见的时候,便又恢复了那娇蛮的性子。 柳氏被他猝不及防地踹倒在地,方才还未见到亲生儿子而激动的她,这一刻却因这一脚,心都冷了。 这就是她的孩子? 脾气秉性连林疏的一半好都没有的人? 不知为何,柳氏好似在他身上看到林老五那糟糕的模样。 柳氏正要从地上爬起来,不远处传来匆匆的脚步声,林疏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看到柳氏倒在地上,他满脸焦急:“娘,你怎么了?!” 第56章 【VIP】 情分一脚踹没…… 第五十六章 林疏匆忙上前将柳氏扶起, “怎么好好的摔倒了,没有哪里受伤吧?” “别担心,我让人去叫大夫过来。” 沈清晏亦步亦趋地跟在林疏身后, 见林疏急得要掉泪, 忙安慰他。 “疏儿, 阿娘没事, 不需要看大夫那么麻烦。”柳氏摆了摆手,她看了眼站在她面前,神色俨然紧绷的乔宿雪,眼神复杂极了。 乔宿雪以为柳氏会乱说什么, 然而柳氏却并未告他的状, 只是叹了声气。 跟着林疏走了。 离开时, 沈清晏回眸看了他一眼, 眼神透着一丝凉意。 乔宿雪整个人都僵在那里,浑身血液也跟着冷了。 他想到方才林疏唤那农妇为阿娘, 她是林疏的养母,那她岂不就是……他的娘亲?他竟然踹了自己的娘亲一脚…… 乔宿雪心中竟是惴惴不安起来, 然而很快他又安慰自己,那种穷酸农妇怎么可能会是他的娘亲,他是宁远侯府的世子,是乔家的血脉, 他与那些下等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 直到来到侯府, 看到林疏被侯府的下人们恭敬地唤着“世子爷”,柳氏才有了林疏是真的不再是她儿子了的实感。看着林疏如今在侯府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而她虽然在端王府借住的日子,过得并不差,可到底她只是一个平民小百姓, 今时今日的林疏已不是她高攀得起的。 “阿娘,这些糕点你尝尝喜不喜欢?”林疏将糕点端到柳氏面前。 柳氏局促道:“疏儿,你如今贵为世子,再唤我阿娘已不合适,若是让侯爷听了去,只怕是要不高兴了。” 闻言,林疏愣了愣。 这是他从未想过的。 他能成为侯府世子更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在他的记忆里,他前一夜还在跟着阿娘一块洗着大户人家的衣裳,为了碎银几两劳碌不停。 如今阿娘却说他不能再唤他阿娘了,林疏眼神忽地落寞下来,没有人问他要不要当这个世子,他一醒来,就要接受这样的转变,住在这偌大又陌生的宅子里,和一些不熟悉的人打着交道。 可以的话他只想回到阿娘身边,继续过着那平凡的日子。 察觉到林疏情绪的不对劲,沈清晏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你阿娘的顾虑没有错,她也是为了你好,不过你若不想也没关系,有什么事我给你担着。” 林疏回眸看向沈清晏,不知为何,沈清晏的一番话,打消了他心中的焦虑不安。 好像只要这个人在身边,他就没什么可害怕的。 柳氏看着他们关系还是这样好,心中也为林疏高兴,沈清晏为林疏做的种种她也都看在眼里,先前她反对沈清晏和林疏在一起,是怕林疏受到伤害,如今看来,沈清晏是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再伤害林疏的。 而且现在以林疏的身份,她已经没有资格再去插手他的婚事了,林疏的婚事日后要由侯爷做主。 侯府小世子嫁给端王殿下,如此便是门当户对了,以后就算有什么,也不怕林疏被人欺负了去。 柳氏养了林疏十八年,一直将他当亲生的看待,即便如今林疏成了别人的儿子,可在她心里林疏依然是她的孩子。 至于乔宿雪,虽然是她亲生的,可多年来没有相处过,那一脚又将他们的母子情分踹没了,乔宿雪性子那样骄纵,想来也不会愿意认她这个娘亲,柳氏也不会去自讨没趣。 日后见了乔宿雪,只当是陌生人了。 母子俩许久未见,有许多话想说,二人说说笑笑的,过了大约一个时辰,林疏累了。虽然身上蛊毒已除,但他本就身子不太好,先前太医的诊断还言犹在耳,沈清晏不敢拿他的身子开玩笑。 见他累了,就哄着他去歇下了。 随即他和柳氏走出房门,见柳氏要回王府,沈清晏叫住她道:“柳姨,关于林疏的情况,我想我还是应当和你说清楚。” 他告诉柳氏,林疏如今心智受损,身子还在将养,让她一切都顺着林疏来,在林疏如今的记忆里,她仍是他的阿娘,他还未经历过被卖进醉月楼,不得不饲蛊的事,那些痛苦的回忆并未在他心上留下痕迹,他的过去还可以慢慢治愈。 “所以,不要再让他不安了,即便你心中更喜欢你的亲儿子乔宿雪,也请在林疏面前做做样子,你是他最信任的人,不要伤害他。” 方才在园子里,柳氏突然倒地,虽然她未指出是乔宿雪所为,可看乔宿雪那慌张的眼神,沈清晏不难察觉出。 可柳氏却选择了瞒下这件事,看来对于乔宿雪,她心中也是有牵挂的。 闻言,柳氏沉默了许久。 “殿下说的是,今日我那番话确实伤了疏儿的心,是我不对。至于乔宿雪……想必殿下也知道了,我是被乔宿雪踹倒的。”她叹了声气,“在未见他之前,我确实想过我的孩子如今长成什么模样了,我以为疏儿那么好,那从小在侯府千娇万宠长大的乔宿雪,定当也会很好,可今日一见,我却对他很失望。” “那一脚,他踹掉了我们母子的情分,我瞒下不说,也是还了这些年没有照顾过他的遗憾。说到底,也是我欠他的,如今当年生产时,我能护好我的孩子,不让他被林老五换走,那林疏也就不会受那些罪,乔宿雪或许也不会变成如今这样的性子。” “柳姨明白就好。”沈清晏本意也只是敲打敲打柳氏,让她对林疏和乔宿雪一视同仁,不要为了亲儿子,伤害林疏。 如今看来柳氏想得也很透彻,他便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至于乔宿雪,沈清晏也没想到他竟会踹柳氏一脚。 是因为经历了这么大的变故,性情突变,还是说以前他在他面前的那些谦逊有礼,都是装出来的? 不管是什么,乔宿雪再留在侯府已不合适。 “那我明日再来看疏儿。” 沈清晏点点头,唤来下人送走柳氏,随即去往宁远侯的院子。 书房里,乔靖南震惊地看向沈清晏,“你是说要让宿雪出去自立门户?” 第57章 【VIP】 只要林疏不哭,他做…… 第五十七章 自从林疏回府后, 乔宿雪闹过一次,后来被乔靖南敲打过后,人就乖巧多了, 也没见他对林疏做出什么不好的举动来, 反倒是兄友弟恭的, 乔靖南自然也就没有生过要将他撵出府的心思。 这会儿听沈清晏这么提议, 他蹙了蹙眉:“端王殿下,这是我侯府的家事,您未免管得也太多了。” 沈清晏却是冷笑一声:“侯爷,有些事不是你没看到, 它就不存在的。” 他将这些日子来他对乔宿雪的观察和猜测, 一一告知了乔靖南, 包括乔宿雪指使下人暗地里欺负林疏, 仗着林疏生病不会告状,以及今日乔宿雪踹了柳氏的事, 都未曾有隐瞒。 怕乔靖南不相信或是有心偏袒,还将那些受过乔宿雪指使的下人, 也唤了过来严加审问,当从那些人口中得知真相后,乔靖南脸色大变。 “你只想着让侯府太平,可有没有想过乔宿雪一夜之间从侯府世子, 成了马夫的儿子, 他是否会心性大变?更何况乔宿雪的本性如何,你常年在边关, 又如何知晓?如今你还在侯府,可以震慑着乔宿雪,那等你走后, 是不是要任由乔宿雪吃了林疏不成?” 沈清晏的一番话语,令乔靖南陷入了沉思。 “如今让乔宿雪出去自立门户,是对他最体面的选择,免得等到日后乔宿雪做出更过分的事来,到时你再有心护着,怕是也护不住了。” 话落,沈清晏眸中闪过一抹冷色,言语中的威胁之意尽显。 乔靖南知他的意思,他抬手捏了捏眉心,很是头疼道:“殿下,让老夫再想想,会尽快给您答复的。” 其实沈清晏说得对,侯府将来迟早是要交给林疏的,可林疏从小流落在外,性子又单纯乖巧,不谙那些私宅的斗争,府里用的下人也都是从前乔宿雪还是世子时,对他忠心的那一拨人,这对林疏来说是十分不利的。 乔宿雪虽然将对林疏不满的心思藏住了,可到底还是露出了马脚。 乔靖南就算再怎么对这个十几年的养子有私心,可也见不得他伤害自己的亲生儿子,故而在思考了一夜后,他还是决定要让乔宿雪出去自立门户。 …… “爹,我不要离开侯府!您别赶我走啊!” 当乔靖南对乔宿雪说出他的决定后,乔宿雪整个人都慌了,他哭着趴在乔靖南的脚边,抱着他的腿不住哀求。 乔靖南不忍看他,“爹并不是要赶你出府,只是让你出去自立门户罢了,宅子钱财地契商铺都为你备好了,以及那些你用惯了的下人,也都可以带走。” 乔靖南给他铺了路,就算他一辈子骄奢挥霍,也不会过得穷困潦倒。 可这对乔宿雪而言却是晴天霹雳。 失去了侯府的庇护,他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罢了,此后在整个望京权贵圈子里,他还哪有脸面立足? 可乔靖南心意已决,打定了主意要他离开,不管乔宿雪怎么哭求,最后还是只能收拾包袱,带着他的人离开。 站在侯府门前,望着这座他住了十来年的宅子,乔宿雪眼中充满了恨意。 “公子,该上马车了。”身旁的小厮过来道。 乔宿雪敛去眸中的恨意,再次望了眼侯府,这才不舍地离开。 乔宿雪走后,侯府也换了一批下人,先前那些伺候乔宿雪的都跟着走了,乔靖南让管事的重新招了新人进来,如今在林疏身边伺候的,都是沈清晏替林疏挑选的,各个办事麻利没什么心眼,颇得林疏喜欢。 林疏的病情也在沈清晏在陪伴下,日益好转。 先前有段时间林疏神志不清,恰好柳氏来看望他,还带了林月儿过来,看着在他记忆中还是个小婴孩的林月儿,如今已经长成了孩童的模样,林疏的记忆顿时混乱了。 他当即并未发作,可在柳氏她们走后,他就捂着如被针刺般的脑袋,痛得不住呻.吟。 沈清晏见状,忙帮他按揉疼痛的穴位,修长温热的手指插过他的乌发,力道不轻不重地揉着,就这么按了约半个时辰,林疏才渐渐不觉得痛了。 “还疼吗?” 见他未再喊疼,沈清晏低声问道。 哪知话音一落,林疏就猛地伸手推开了他,眼神茫然地走出了屋子。 “林疏,你去哪?!” 沈清晏被吓了一跳,慌忙跟了上去。 却见林疏在院子里漫无目的地走着,他似是在找什么,神色很是焦急,因为找不到,他急得快要哭了,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晶莹的泪珠挂在睫毛上,只是轻轻一眨,泪水就滚落下来。 沈清晏呼吸一窒,心都提在嗓子眼了。 他小心安抚道:“你要找什么,告诉我,我帮你找。” 林疏这才委委屈屈道:“衣裳……衣裳不见了……” “什么衣裳?”沈清晏有些懵。 “李员外家的衣裳不见了,很贵,赔不起……”林疏断断续续说着,沈清晏听了半晌,才缕出一丝线索来。 “你是说李员外家的丫鬟把她洗不完的衣裳给你,让你帮忙洗,但是你把衣裳弄丢了,是不是?” “嗯!”林疏含着泪点点头。 沈清晏闻言,心疼地为他擦掉眼泪,“那能告诉我,衣裳是怎么弄丢的吗?” 林疏红着眼睛想了想,“被……被阿爹偷走拿去卖了,一些换了酒钱,一些都输光了……” 然后……然后他去找阿爹要钱,结果被打了。 那丫鬟丢了衣裳,没法跟主人家交代,还被主人家知道了她活干不完,让别人帮她的事,之后就再也没有洗衣裳这样钱多又好做的活计给到林疏娘俩了。 那段时间林疏狠狠饿了好一阵肚子。 就算有吃的,也先紧着林月儿,毕竟小家伙还小,一饿就会哭个不停。 林疏虽然也饿,可他饿极了,只会偷偷抹眼泪,然后在梦里吃上满汉全席。 听完林疏说了他那时的遭遇,沈清晏都不知该怎么心疼他才好了,他想让林疏忘记过去的一切,可那些不好的回忆却仍像恶鬼一样狠狠地缠着他。 沈清晏心中难过,他抱着林疏,不住地轻拍着他的背,哄着道:“衣裳没有丢,我这就带你去找。” “真的吗?”林疏这会儿已经不哭了,他看着沈清晏,明亮的眼底充满了信任。 “我何时骗过你?” 沈清晏笑了笑,牵着林疏的手在侯府走了一圈,来到浣衣房。 正在洗衣的丫鬟们见到端王和世子来了,都有些手足无措。沈清晏却是让他们拿几件还未洗好的衣裳过来,然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端王殿下,就这么坐下来,准备清洗这些衣裳。 他抬眸看了眼林疏,“衣裳不都在这吗?” 林疏愣了愣,他转着还不太灵光的脑筋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 于是他忘却了那些烦恼,高兴地跟着坐下来,挽起袖子就要开始认真干活。 沈清晏忙握住他那还未沾水的手,“我帮你洗。” “可是天黑前要洗完,不然拿不到赏钱。”林疏看了眼已是黄昏的天色,有些忧心。 “没问题的。”沈清晏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他只是想要哄着林疏高兴,帮他覆盖过去那些不美好的记忆,可没有真的打算让林疏干这些下人的粗活。 既然林疏不能干,那就他来做。 沈清晏本以为洗衣是件很容易的事,可当他真的洗起来,这才发现这活有多累。尤其是他养尊处优惯了,何时做过这种粗活,不一会儿那双白玉般的手就在水中泡出了褶皱来。 只有设身处地地经历林疏所经历过的事,他才能更深切地体会到林疏的过去有多不容易。 林疏在旁看了许久,忍不住蹙了蹙眉,“大哥哥,你是不是从未替人洗过衣裳,还是我来吧。” 眼看着他要亲自动手,沈清晏正要阻止,旁边的丫鬟们忙过来道:“端王殿下,世子爷,这些粗活还是让小的们做吧。” 她们也是惶恐不已,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了,这些主子们要来抢她们的活干。 林疏还未反应过来,沈清晏就吩咐道:“带世子去旁边休息。” 林疏拗不过,只能被丫鬟们拉到廊下的躺椅上,沈清晏则依然坐在那坚持将剩下的衣裳洗完。 待最后一件终于洗完后,他松了口气。 林疏早已在躺椅上等得睡着了,此时天色也黑了下来,雪白的月色穿过回廊,落在林疏那苍白透明的面容上,美得好似一幅画。 沈清晏不忍心叫醒他,就这么看了许久。 忽地,林疏睁开了眼,“大哥哥,你洗完了?” “洗完了。” 沈清晏伸出那双浸泡得快皱了的手,“我们回去吧。” “不行!”林疏从躺椅上起身,“还未拿赏钱呢!” “……”沈清晏哭笑不得。 他才口袋里拿出一锭碎银子来,递给林疏。“喏,赏钱在这。” 林疏拿着那赏钱,左看右看,笑得眉眼弯弯。 “小财迷。” 沈清晏见他高兴,心里也跟着舒坦了,不枉他洗了这么久的衣裳。 若是堂堂端王殿下,在侯府洗衣裳的事情传了出去,让人知晓了,怕是要笑掉大牙! 可只要林疏不哭,沈清晏做什么都愿意。 至少今后林疏回忆起这段往事,在他的记忆中会多出一段美好的回忆,不再那么令他难过。 …… 那之后林疏的病情慢慢好转,心智也愈发的成熟起来,某天醒来时,他已经能记起十六岁的自己了。 眼看着就要恢复如常,沈清晏心中莫名有些忐忑。 他担心林疏想起饲蛊之事后,会不会怨他?即便林疏从未因饲蛊而责怪过他,可沈清晏还是会害怕。 而乔靖南见林疏的心智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便等不及要让他认祖归宗,并昭告世人,林疏才是他的亲儿子。 此时林疏也已经认可了自己是侯府世子的身份,对乔靖南这个亲爹也不再陌生。 对沈清晏更是没来由的信任。 即便他不知道为何沈清晏会来到他的身边,为何沈清晏会对他那般百般呵护,事事纵容,可他却很喜欢也很依赖身边有沈清晏的存在。 他很怕自己有朝一日醒来,身边没有了沈清晏,那他宁可永远沉醉在梦里。 至于林疏的身子,先前太医说他身子亏空得厉害,即便不饲蛊也活不了几年,但那却是因为他小时吃不好穿不暖,又遭人虐待所致,如今在侯府,每日有山珍海味滋养,沈清晏更是将皇室那些稀有的药材通通搬来侯府,每日给林疏滋补,这破败的身子竟是真的慢慢养了回来。 看着林疏日渐红润的气色,沈清晏心中亦是十分宽慰。 眼见一切都慢慢好转起来,乔靖南便挑了个黄道吉日,准备大摆宴席,向世人宣告林疏的身份。 宴席前夜,林疏被乔靖南带到乔家祠堂,磕头跪拜,正式改姓为乔,此后便为“乔疏”。 忽而改姓,林疏本人并不适应,好在乔靖南也未强迫他,只是说在正式场合便以乔疏自称,在昔日的亲朋好友面前,仍可用林疏的名字。 可谓是方方面面都替林疏想到了。 开宴那日,整个望京的达官贵人都纷纷前来赴宴。 所有人都好奇这位十八年前被换子,十八年后才回归侯府的小世子,到底长得什么模样?与那乔宿雪相比,哪个更好看更有才学些? 更多的是好奇这位小世子是何许人也! 在林疏的记忆里,还是第一次有人为他办这样盛大的宴席,他紧张不已。 而且沈清晏昨日就回了王府,说是今日再过来看他,没有沈清晏在身边,林疏心里七上八下的,贝齿狠狠咬着嘴唇,脸上因紧张过度而显得毫无血色。 乔靖南笑着走进房里,“疏儿,快跟阿爹出去见见你的那些叔叔伯伯。” 林疏将来是要继承侯府基业的,自然是要在京城权贵面前露露脸,更是要让那些跟乔靖南关系的大官们对林疏多多照应。 “别紧张,有阿爹在,没人敢为难你!” 乔靖南等着这一天到来,已经等了许久了。 他迫不及待想让人见见他的亲儿子。 林疏深吸一口气,缓解掉紧张的情绪,这才起身,跟着乔靖南去了前院。 当林疏出现时,周围人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好美! 他们本以为林疏出身低微,养父又是个马夫,定是粗俗不堪,与那从小娇生惯养的乔宿雪不能比,却没想林疏一出来,就打破了他们的想象。 林疏的肌肤像雪一样白,五官昳丽娇艳,乌发如瀑布般柔顺,穿着一身华服,不仅未见半分粗鄙,反而气质出众,令人过目难忘。 只是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眼熟。 好似……曾在哪见过? “这是我失散多年的儿子——乔疏,日后还请诸位对他多多照顾才是!”乔靖南见大家看林疏看得出神,心中不由得意,他抱了抱拳,向众人行了个礼。 众人也忙起身向他作揖回礼。 乔靖南在朝堂地位崇高,这次回京也不与任何派系为伍,此刻却为了这个刚寻回来的儿子,不惜与这些官员们打交道。 此次前来赴宴的有武将也有文官,他们自然乐于给乔靖南这个面子,借着林疏与乔靖南、宁远侯府攀好关系,这一场宴席倒是办得其乐融融。 就在这时,门房来报。 “端王府贺礼送到——” 第58章 【VIP】 你都不肯亲我,你想…… 第五十八章 望京城内, 一条如长龙般的队伍,正声势浩大地从隔着几条街的端王府里出发,穿过人流如织的街道, 引得周遭的百姓不由好奇打量。 只见走在最前头的, 是一身华服, 骑在马上意气风发的沈清晏。 而他身后跟着的近卫们, 则抬着一件件多得数不清的贺礼,随着沈清晏一同停在了宁远侯府门前。 门房见到沈清晏到来,还带了这么多的贺礼,连忙进去禀报。 闻言, 乔靖南朗声笑道:“还不快进端王爷进来!” 话落, 让人看得眼花缭乱的贺礼被抬了进来, 瞬间挤满了整个院子。什么瓷器珠宝、金银首饰、绫罗绸缎、古籍字画、闺房摆件样样不缺, 这出手大方的程度,不像是来送贺礼的, 倒像是来送聘礼的! 一时间,来赴宴的人议论纷纷。 “若是没记错的话, 端王爷应当是和那假世子乔宿雪关系亲密些,他何时与这真世子,也有私交了?” “只是送个贺礼而已,就出手如此阔绰, 可见端王殿下与那真世子的关系, 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亲厚啊!” “就不能是冲着宁远侯府的面子吗?” 众人交头接耳,低声猜测着沈清晏和林疏的关系。 就在这时, 沈清晏也大步走进了院子,他一进来,就直接掠过了乔靖南, 也没有去搭理那些想与他套近乎的人,径直朝着林疏的方向走去。 林疏正乖乖坐在那,像一个精致的人偶娃娃般,脸上始终带着快要僵掉的笑意,眼神因太过紧张,而变得有些呆滞。 他只是坐着,什么也不做,就已是人群的焦点。 所有人都在看他,也都在议论他,这让他很不适应。 沈清晏蹙了蹙眉,快步走到林疏面前,“疏儿。”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林疏愣了愣,他抬眸,就看见沈清晏那张清冷俊美的容颜。明明只是一天未见,却好似已过了漫长的时日,眼眶不由得一热。 林疏竟有些想窝在沈清晏怀里撒娇,让沈清晏抱抱他。 然而这里太多人了,他不好意思。 下一瞬,一双温热的大掌搂过他的腰,将他圈进了自己怀里,耳边传来沈清晏的低笑声:“想我了没?” “想……”林疏软软道。 沈清晏也想他了。 只是离开一天,他就想得不得了,真想快点把林疏娶回家,明明他们已经成过一次亲了,可惜林疏却不记得了…… 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沈清晏当着所有人的面,情不自禁地抱着林疏,大掌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林疏眼神里流露出依赖,他忘记了害羞,忍不住伸手紧紧环着沈清晏的腰身,在沈清晏的胸膛里蹭了蹭。 看着这一幕,周遭人都愣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 端王殿下怎么和这小世子抱在一起了? 他们这是…… “端王不是已经成过亲了吗?成亲那日端王妃吐血身亡,殿下还悲痛殉情来着,怎么这么快就找到新欢了?” “端王妃都去世快一个月了,殿下另外找个也情有可原!” “不是,你们真的不觉得这位乔疏世子,长得与那端王妃极为相似吗?!” 端王妃? 长得相似? 听到这话,林疏蹙了蹙眉,心里竟是有些难受起来。 原来大哥哥成过亲吗?而他和他的妻子长得很像,所以大哥哥才对他这么好吗? 酸意胀满胸膛,林疏脸色一白,忽地推开了沈清晏,他坐回位置上,不愿搭理沈清晏。 沈清晏见林疏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心中莫名,小祖宗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他坐在林疏身边,拉过林疏的手,问道:“怎么不高兴了?” “没有不高兴。”林疏闷声道。 “还说没有,我家疏儿都不肯对着我笑了。”沈清晏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脸,林疏却是轻哼一声,背过身去,用后脑勺对着他。 果然是生气了。 沈清晏暗笑一声,但就算是生气,也还是很可爱。 宴席上,就见沈清晏不停地哄着林疏,堂堂端王殿下,在这位小世子面前低声下气,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越哄眼底的笑意就越多,把周遭人看得惊奇不已。 这还是端王殿下吗? 这小世子可真是好手段啊,把端王殿下拿捏得任往东就往东,任往西就往西。 不过……总觉得这幅画面有些眼熟啊。 待宴席结束后,散去的众人纷纷回过味来。 这小世子名唤乔疏,而端王那位逝去的王妃叫做林疏,名字都差不多,长得也相像,如果不是替身的话,那有没有可能,这是同一个人呢? 可是端王妃明明已经去世了啊,难道人死还能复生不成? 众人越想越觉得稀奇。 不过以端王和小世子的相处来看,端王府和侯府怕是要有喜事了! …… 今儿个乔靖南认回了林疏,心里高兴,喝了不少酒,被下人扶着走了。 沈清晏则带着林疏回了房。 林疏一直不太高兴,席间不顾沈清晏的阻拦,喝了一小杯酒。就这么一小杯,人就有些醉了,眼尾泛出一丝醉意来,两颊晕起霞红,眸中更是流露出勾人媚态。 沈清晏喉间一紧,忙将他扶到床榻上,伺候他洗漱。 他扶着有些东倒西歪的林疏,大掌锢在他的腰间,要他乖乖地坐在自己怀里,别乱动。 然后拿着杯盏喂他喝了口漱口的水,“乖,吐出来,别吞下去。” 林疏却是不听,下意识地就要往下咽。 “别——” 沈清晏一时情急,俯身朝着他的红唇吻了过去,他撬开他的唇,将那漱口的水渡进了自己的嘴里,因太过甜美,他竟也忘记了要吐掉,就这么吞咽下腹。 “唔——” 林疏呆呆看着他,嘴唇被水染湿,亮晶晶的煞是好看。 沈清晏慌忙退开,不敢多看,他怕自己克制不住。 然而林疏却拉着他的衣袖,仰着小脸看着他道:“还要……” “还要什么?”沈清晏喉结攒动。 “还要亲亲……” 沈清晏将杯盏放到一旁,然后起身,拿着铜盆里沾水的帕子擦了擦脸,让自己冷静下来。他不想欺负神智还不清醒的林疏,他希望等到林疏全部想起来了,他再和他做那些事。 见沈清晏起身离开,林疏心中这积攒了大半日的酸楚,终是爆发了出来。 果然,大哥哥是把他当成那位端王妃的替身了。 他对他好,都是因为那个人…… 想到这,林疏眼睛一红,坐在床上就哭了起来,眼泪簌簌地往下掉,怎么也停不下来。 沈清晏回身时,就看到了在默默哭泣的林疏。 他没有出声,只是一个劲地掉眼泪。 沈清晏心里一慌,连忙上前去,“小祖宗,怎么又哭了?” “你……你都不肯亲我……”林疏一肚子的委屈,“你不想亲我,那你想亲谁?” “我除了亲你,谁都不想亲。” 沈清晏被林疏弄得哭笑不得,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哭的。 “那你为什么不亲我?”林疏质问他。 “我……”沈清晏顿时语塞,见林疏一副不亲他就一直哭的架势,沈清晏心中那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燥意又鼓动起来,“你真想让我亲你?” “嗯!”林疏乖乖点头。 沈清晏眼神黯了黯,他声音沙哑道:“那你……别后悔。” 纱帐落下,微风拂动,帐中传来轻轻浅浅的嘤咛声。 林疏直到被沈清晏吻上的那一刻,才知道为什么沈清晏让他别后悔。沈清晏的吻很霸道,像是饥渴了很久的人,终于遇上了属于他的美味似的,他狼吞虎咽地掠夺着他唇舌的每一寸,侵占着他肺里的空气,将他牢牢占有。 林疏被吻得面红耳赤。 他只是想要亲亲而已,没有说要亲得这么用力啊! “不要了,不要了……”林疏被亲得全身无力,身上的衣衫也被揉得乱七八糟。 他抬眸看着眼里还盛满欲念的沈清晏,莫名有些慌乱。 “疏儿,乖,再亲最后一次好吗?保证是最后一次?” 沈清晏看着林疏那张已经被亲得红肿的唇,忍不住凑上去舔了舔。林疏被他舔得一个震颤,眸中泛起潋滟水色。 “好,好吧,再亲最后一次……” 其实亲亲还是很舒服的。 林疏想着,勾着舌尖舔了会儿唇瓣,下一瞬,粉嫩的舌尖被狠狠攫住,属于沈清晏的气息再次将他侵占。 帐内再次响起亲吻时的渍渍水声,也不知亲了多久,等到月儿快落下时,才歇了下去。 …… 翌日醒来,林疏只觉得嘴巴都麻了。 他回眸看了眼睡在身旁的沈清晏,想起昨夜发生的事,小脸顿时通红。 他昨夜竟缠着沈清晏要亲亲,最后一发不可收拾,被沈清晏压着亲了一整夜。 他揉了揉被亲肿的嘴唇,心中不由想着,沈清晏也会这样亲他的王妃吗?不知道他的王妃是个什么样的人,真的和他很像吗? 正想着,一只长手往他腰间一捞,将他捞进自己怀里。 沈清晏睁开眼,看着昨夜他在林疏唇上留下的杰作,不由笑了笑,“早,还要亲亲吗?” 第59章 【VIP】 洞房花烛夜何时补给…… 第五十九章 “不, 不要了。” 林疏摇摇头,沈清晏亲亲的时候都不知道节制,他才不要再来了。 沈清晏只能遗憾地摸了摸他的唇, 没有再继续。 昨日办过认亲宴后, 林疏成了名正言顺的侯府世子, 而宣明帝也在宫中设宴, 召乔靖南和林疏进宫,准备好好款待他们。 怕林疏紧张,沈清晏便陪着他一块出席。 宫宴上,宣明帝看着坐在沈清晏身边, 长相娇艳夺目, 神情却极为乖巧的林疏, 不由笑了笑, 转而对乔靖南道:“乔卿家,你这儿子容貌品性皆是出众, 怪不得能将岁安迷得神魂颠倒。” 乔疏是林疏一事,乔靖南早已向宣明帝禀报过了, 故而看到林疏和沈清晏一块出现,他并未诧异。 心中也早就对林疏充满了好奇。 到底是怎样的人,才能让沈清晏这般喜欢,为了他死去活来的? 早在沈清晏为了林疏寻死后, 宣明帝就已经不反对他们在一起了。 此刻林疏又摇身一变成了侯府世子, 在身世地位上不再与沈清晏不相配,他也就更加没有阻拦的道理。 于是他转念一想道:“难得两个孩子有情有义, 不如今日朕就做主,为他们二人赐婚,等开春就再成一次亲, 不知乔卿家意下如何?” 闻言,乔靖南忙跪地磕头,感谢圣意。 沈清晏也面上一喜,他没有想到那么反对他和林疏在一起的皇兄,如今竟然要给他们赐婚,他心中激动非常,牵着林疏的手,道:“谢过皇兄成全!” 林疏眨了眨眼,他要和沈清晏成亲了? 看到沈清晏那么高兴,他心中也是荡起一丝甜蜜。 不过一想到沈清晏已经成过一次亲了,他再嫁给他,便是续弦,就忍不住吃醋。 待成亲那天,他定要问问他,是更喜欢那个死去的王妃些,还是更喜欢他。 …… 宫宴结束后,乔靖南留下来和宣明帝商讨一些国事,而沈清晏则带着林疏去给太后请安。 看到林疏死而复生,太后忍不住抹了抹眼泪。 她拉着林疏的手,哽咽着道:“好孩子,没事就好。” 林疏心中不由有些酸楚。 他明明是头一回见太后,为何也觉得这般熟悉呢? 在太后宫里吃了些茶点,又陪着太后说了些闲话,太后老人家累了,便没再打扰。 沈清晏又拉着林疏,去御花园里散步。 如今他们在一起已没了阻碍,而林疏的身子也在慢慢地养好,想到等开春了他们就能再成一次亲,沈清晏心中很是快慰。 林疏还未曾来过御花园,看到那些只在御花园里栽种的稀奇名贵的花,他一时挪不开眼。 “好美!” “喜欢的话我让人在王府也种上一些。” “可以吗?”林疏伸手抚了抚花瓣,有些爱不释手。 “当然可以。” 闻言,林疏顿时眉开眼笑起来,他站在花丛上,笑容比花朵还要明艳娇美,沈清晏光是看着就觉心脏砰砰直跳。 这样美的林疏,他真想将他藏起来啊。 “还以为是谁在御花园呢,这不是九皇叔吗?” 一道轻佻风流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听到这声音,沈清晏蹙了蹙眉,他下意识将林疏挡在身后,回身看着那个朝着他们走来的人。 沈明允走至他们面前,含笑的眼神朝着沈清晏身后望了望,他忽而道:“林疏,是你吗?” 听到有人叫他,林疏回过头来,就对上了沈明允的眼,他微微一愣,脑海中有过一阵刺痛,他忍不住伸手撑着脑袋,身子往后晃了晃。 “小心!” 眼见林疏要摔倒,沈清晏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是不是头又疼了?” 林疏点了点头,他闭着眼歇了会儿,再睁眼时眼神里恢复了一丝清明,他看向沈明允,笑道:“秦大哥。” 听到林疏用这么亲昵的语气,唤着沈明允,沈清晏扶着他的手一僵。 沈明允也愣了愣,随即道:“还以为你要装作不认得我了。” “怎么会呢。”林疏满眼都是高兴,“这不是皇宫吗,你怎么也在这啊?” 方才看到沈明允的那一瞬间,林疏觉得头有些疼,刺痛过后,他的脑海中就又多了一些记忆。 他记起了秦风。 而现在的他恢复过去一些记忆时,已经不会再忘记先前经历过的事了,自然也不会再忘记沈清晏。 沈清晏心中却是吃味。 他希望林疏能记起一些往事,可没想让他记起沈明允!林疏只要记得他就够了! 沈明允并不知林疏的病情,听到林疏这么说,心下也有些疑惑。 他不是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了吗?为何还会这么问? 然而沈明允却是不动声色,尤其是当看到一旁的沈清晏面色黑沉时,面上笑意更深了。 “林疏,这些都不重要,我们这么久没见了,不如去我宫里,陪我喝喝茶聊聊天,可好?”沈明允与林疏说话时,似是怕吓到他,声音也不自觉地放轻。 还没等林疏说什么,沈清晏就拉着林疏的手,冷冷道:“不许去。” “哦。” 林疏很听沈清晏的话,沈清晏不许,那他就不去了。 “秦大哥,抱歉,我改日再去吧。” “改日也不行。” 沈清晏冷哼一声,看也不看沈明允,拉着林疏就大步离开了。 一直回到侯府,沈清晏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林疏不解地看着他:“你跟秦大哥关系不好吗?” 秦大哥、秦大哥…… 沈清晏一听就气得额头青筋直跳,“以后少跟他来往,他不是什么好人。” 怕林疏不相信,沈清晏便将沈明允化名秦风接近他的事,告诉了林疏,林疏一听秦风的真实身份是二皇子,吓了一跳。 然而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为沈明允辩解道:“其实秦大哥他也没有那么坏,那时多亏了秦大哥在,有他保护我,才没叫人……” 林疏想起一些不堪的往事,慌忙将剩下的话语咽了回去。 沈清晏却是眸色一黯,他将人用力按在怀里,“以后我保护你,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 “嗯……”林疏乖乖地靠在他的胸膛里,不知为何,过去这些痛苦的回忆,如今回想起来,好像变得不再那么令他害怕。 不过还有些事,他没有告诉沈清晏。 在他收留沈明允期间,沈明允曾带他去看过大夫,当时他不知那人是从哪找来的大夫,只觉那大夫医术高明,一下就诊断出了他命不久矣的事。 林疏想起了这件事,心下不由有些慌乱。 他会命不久矣? 可他觉着自己现在身子挺康健的啊……这件事要不要告诉沈清晏呢? 林疏犹豫着犹豫着,到了夜里都还没下定决心,竟是就这么睡了过去。 直到他在梦里,将所有的事情都想了起来。 他被卖进醉月楼,没过几天就被沈清晏赎了出来,沈清晏叫他为乔宿雪饲蛊,沈清晏说喜欢他…… 以及他在大婚那日吐血昏迷。 昏迷过后发生的一切,和过去的记忆交织,不停地在他脑海中回荡,林疏疼得忍不住呻.吟起来,额间布满了细密的汗水。 声音吵醒了身旁的沈清晏,沈清晏忙睁开眼,伸手按揉着林疏的额头,“又疼了?” 随着记忆逐渐恢复,林疏的头这段时日总是没有预兆地疼起来,他只要一喊疼,沈清晏就会帮他按揉穴位。 揉了许久,林疏终于没那么疼了,面上痛苦的神色褪去,他睁着眼,人也清醒了过来。 看着侧身躺在他身旁,面露紧张关怀之色的沈清晏,林疏眼眶一红:“殿下……我好想你……” 说罢,没等沈清晏反应过来,林疏整个人就扑进了他怀里。 沈清晏一愣,他抱住在他怀里颤抖的林疏,问道:“怎么了?做噩梦了?” 林疏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我梦到在我们大婚那日,我吐血身亡了……” 话落,沈清晏身子一僵,他缓缓低头,看向林疏。 好半晌,他才让自己的声音冷静下来,“疏儿,你……你都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 林疏说着,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 他终于全部都想起来了。 他记起了他和沈清晏之间发生的一切,记起了他们曾成过亲,也记起了那个世人口中病逝的端王妃,就是他自己! 得知他记起一切,沈清晏心中不由忐忑起来。 “疏儿,你会不会怪我?” “为何怪你?”林疏疑惑。 沈清晏舌根发苦,“怪我从前待你不好,要你饲蛊,害你承受那么多痛苦,怪我逼迫你和我成亲……” 听到这番话,林疏满脸诧异。 原来在殿下心里,竟是这般看待他们的关系的吗? 然而想到从前,因为害怕自己命不久矣,他便一直拒绝殿下的示爱,如此才会令殿下这么的不安吧…… 难得见到沈清晏会流露出这样不自信的神情来,林疏心中一动,他主动伸手勾着沈清晏的脖子,送上一吻。 这是林疏在清醒的状态下,第一次主动吻他。 沈清晏被亲懵了。 耳旁传来林疏软绵绵的声音:“我从未怪过殿下,与殿下成亲也是我自愿的,一直没来得及告诉你……” “殿下,我心悦你。” 林疏面上带着笑意,直勾勾地望着沈清晏。那双清澈的狐狸眼底浮上一层勾人的媚意,似是被自己的话说到害羞了,他小脸一红,然而身子却又往沈清晏怀里靠了靠。 他抬起一条腿,勾上沈清晏的劲腰,羞得耳朵都快要红了道:“殿下,洞房花烛夜何时补给我?” 第60章 【VIP】 你别嫌弃我 第六十章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沈清晏垂眸, 眼中那翻滚的欲念,早已藏不住了。 火热的大掌攀着林疏的长腿从下往上,他看着林疏的脸越来越红, 呼吸也跟着愈发重了。 林疏不敢看他, 他也是头一回做这么大胆的事, 只是将脸埋在沈清晏胸口, 声音像小猫一样挠人般,清纯中带着魅惑,“我自是知道……” 这还是当初在醉月楼时花魁教过他的勾人手段,今日倒是在沈清晏身上活学活用了。 不过他动作青涩, 脸皮又薄, 只是这么一会儿就把自己弄得不敢见人了。 沈清晏低笑一声, 床榻摇晃间, 林疏已经被他压在身下,逃脱不得, “今夜就算是哭,我也不会放开你。” …… 夜深后, 林疏的哭声断断续续地从帐内传出,说着就算是哭也不会放过他的沈清晏,手忙脚乱地帮人擦着眼泪,抱在怀里哄了又哄, 直到帐内安静下来, 然而没过多久那床榻又开始剧烈摇晃起来,两道身影交织着坠入夜色里…… 翌日, 林疏醒来时眼睛还红红的,显然是昨夜哭得狠了。 他本就身子虚弱,被折腾了一夜后, 身子更是软得厉害,一点力气也没了。 这会儿他只觉得消耗太多,肚子有些饿了,便想要起来吃些东西,然而一起身,腰间就传来一阵难言的酸楚,他面色一红,正要强撑着下榻,一只大掌就抚上他细瘦的腰肢,有一下没一下地按揉起来。 “怎么不多睡会儿?”沈清晏也醒了过来,他坐起身,双手扶着林疏的腰,按揉得十分熟练,“是不是很疼?” “还,还好。”林疏逞强道。 沈清晏看出了他害羞,便没有揭穿他。 昨夜他们叫了好几次的热水,每次完事后,都是沈清晏抱着他好好清洗,林疏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就乖乖地窝在他怀里,任他摆弄。 沈清晏禁欲多年,一朝开了荤,还是遇上林疏这样勾人的小狐狸,哪里舍得放手。 即便顾及着林疏身子虚弱,然而情动时,却仍是会忘了分寸,不小心就把人给弄哭了,偏生沈清晏又见不得林疏哭,一哭他就只能停下来耐心哄着,就这么哄着要了一次又一次。 林疏也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娇气,肌肤一掐就红,稍稍一用力就能留下痕迹。 沈清晏肖想了他那么久,之前一直碍于种种原因,都忍了下来,今夜却是林疏主动缠着他,他自然是无法放过他。 他想到初次见到林疏时,林疏跪着爬到他面前,伸手想要解开他腰带的画面,不由喉间一紧,那时他伸手推开了他。 如今想来,当时的自己还真是不知好歹。 现在他可舍不得再让林疏跪着,他宁愿自己跪在林疏面前,虔诚地将他从头到脚吻上一遍。 只是想到除了他以外,还有别的人也曾这样碰过林疏,心中却是酸楚极了。只怪自己没有早点出现在他身边,好好保护他。 沈清晏与林疏额头相抵,他垂眸望着林疏的眼,醋意翻涌道:“昨夜我的表现,你可还满意?” 林疏面上泛起霞红,“殿下样样都厉害,我自是满意的。” “真的?” 沈清晏听到林疏说他厉害,顿时眼睛一亮,“那,我与那些人比……是不是最厉害的?” 那些人? 林疏神色一呆,“哪些人啊?” 沈清晏难以启齿,他怕说出来让林疏发现他在心里与别的男人较劲,争风吃醋,可若不问清楚,他就会很在意。 他只能道:“我昨夜是第一次,可能做得有些不到位,弄疼你了,以后不会了,你别嫌弃我。” 啊? 林疏眨了眨眼睛,被沈清晏的话语弄懵了。 好端端的他为何嫌弃殿下? 林疏不知沈清晏在想什么,他不解道:“怎么会呢,殿下在我心里是最厉害的。” 最、最厉害的……沈清晏被林疏夸得唇角不住上扬,不管林疏的过去如何,至少现在拥有林疏的是他,对林疏而言最厉害的也是他。 看着沈清晏的脸色肉眼可见地从郁色转晴,林疏愈发摸不着头脑了。 殿下这情绪转变得可真快。 他伸手环着沈清晏的腰,跟着道:“我昨夜也是第一次,殿下可不要嫌弃我。” 话落,林疏能明显感觉到那双放在他腰间的手,僵住了。 沈清晏眸中神色不停变幻,曾经他因为醉月楼的缘故,以为林疏被人碰过,喜欢上林疏后更是因此吃了不少的醋,就在刚才他也还在嫉妒那些曾经占有过林疏的男人,直到这会儿听到林疏说他也是第一次后,沈清晏才知道原来是他误会了…… 难怪昨夜林疏的表现那么的青涩紧张,而他却未往深处想,只想着要让林疏的身子从此以后只记住他…… 沈清晏难得地脸红了。 林疏见他沉默不语,又想到方才那一番诡异的对话,忽而他似是反应了过来,奇怪地问道:“殿下,你是不是以为我……以为我在醉月楼……” 话说到嘴边,他有些难以启齿。 沈清晏连忙低头认错,“对不起,是我误会了。” 林疏却是眼睛一红,“我在醉月楼只待了不过三日,就被你赎走了,你怎可那般误会我?” 难怪那时沈清晏总说他勾引他,让他不要耍那些勾人的手段,原来在他心里竟是把他当成了以色侍人的玩意。 沈清晏知道他的误会,害林疏伤心难过了。 他只能一遍遍地骂着自己混账,让林疏别生气了,林疏本不想搭理他,然而肚子饿了,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响,他不好意思地瞥开眼,推开沈清晏道:“我饿了。” 沈清晏抓着他推搡的手,在掌心落下一吻,“等着,我去给我家王妃拿吃的来。” 林疏轻哼了一声。 …… 因那日不小心发现沈清晏一直误会了他,林疏便与他置气,不和他同榻而眠了。可怜的端王殿下在侯府也不受宁远侯待见,连一间客房都不肯腾出来给他睡,沈清晏便只能夜夜求着林疏,施舍一半的枕头给他。 就这么过了几日,沈清晏还未讨得林疏的原谅,就被宣明帝派去执行公务,不得不暂时离开侯府一阵子。 临走时,林疏出来送他。 抱着沈清晏的腰不肯撒手,显然是舍不得他走。 沈清晏不由笑道:“不生我气了?” “嗯。”林疏闷声道:“早点回来。” “放心,我会尽快处理完的。” 其实也不过就是三五日罢了,然而对沈清晏和林疏来说,分开一日都难熬。 然而沈清晏走后没多久,侯府就出了事。 常年在佛堂念经礼佛不问世事的乔老夫人病倒了,乔靖南请了太医过来看诊,都说老夫人年事已高,怕是没得个几年可活了。 这乔老夫人,林疏在认祖归宗那日见过。 老夫人神色冷淡,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又回佛堂去了。 今日老夫人病倒后,却是主动说要见林疏一面。 林疏没有推辞,匆匆赶了过去。虽然他和老夫人不亲,但怎么说,她也是他的祖母啊。 病榻上,乔老夫人用力抓紧林疏的手,眼神死死地盯着他,林疏被她看得有些发毛,手腕上传来一阵疼痛,可他不敢挣脱,只能跪在床榻前给老夫人侍疾。 过了半晌,老夫人才有气无力道:“疏儿,祖母年纪大了,活不了多久了……” “祖母说的哪里话,您是要长命百岁的。”林疏在旁劝慰。 乔老夫人却是冷笑了声,“是吗?其实祖母临死前有个愿望,你能替祖母完成吗?” “什么愿望?” 乔老夫人让林疏凑近来些,随即在他耳畔轻声说了句,林疏听后点了点头,“放心吧祖母,我去替您完成。” 只是让他去城外的寺庙,帮她求一道平安符罢了,这算什么愿望? 林疏心下疑惑,可想到老人家难得求他一次,便答应了下来。 第 61 章【VIP】 第61章 【VIP】 突发变故 第六十一章 得知林疏要去趟城外寺庙, 乔靖南便派了一群护卫随行,以保证他的安全。 林疏坐上出城的马车,到了寺庙后, 主持在知晓来人竟是宁远侯府的小世子后, 态度十分恭敬。 林疏顺利为祖母求到了平安符, 在回城的路上, 他靠坐在软榻上有些累了,便闭目休息了会儿。 下山的路有些颠簸,忽地一个趔趄将林疏给弄醒了。 只听马夫“吁”了声,马车停了下来。林疏睁开眼, 隔着帘子问道:“怎么停下来了?” “世、世子, 前面……前面有山匪!”马夫颤抖的声音里充满了惶恐。 林疏闻言, 面色一白。 大盛治安向来很好, 这又是望京城外,怎会突然有山匪出没? 正想着, 马车外传来护卫与山匪厮杀的声音,林疏瑟缩着躲在里面不敢出去, 心中祈祷护卫能将这些山匪驱走。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终于平静了下来。 一阵清风吹过,马车帘子被人一把掀开,林疏白着脸看向那掀帘之人, 是一张可怖的刀疤脸! 来人在瞥见车里躲着的人后, 眼中露出一抹淫光,“那小子果然没骗人, 当真是个美人儿。” 说着,他上前伸手想要抚摸林疏的脸,林疏忙往后退了退, 躲开了那人的触碰。那人却也不气恼,只是大手一挥,道:“带走!” “不要!”林疏害怕极了,整个人缩成一团,娇美的脸上挂满了泪痕,然而他越是害怕,就越让人想欺负他。 一时间这群山匪看得眼睛都直了,不顾林疏的挣扎,将他拽下了马车,一路掳去了山寨里。 “进去吧!” 柴房里,林疏被人粗鲁地推了进去,他肌肤娇嫩,只是被人这么一用力,手臂上就到处都是青青紫紫。 他摔在地上,膝盖也隔着柔软的布料被蹭破了皮,痛得他脸色越发的白皙,睫毛不住的轻颤,让人忍不住想要怜惜。 “还真是比娘们还娇气啊,啧,要不是你这张脸值几个钱,老子还真想玩玩你。”那刀疤男一脸的淫.邪,看向林疏的眼神不怀好意。 林疏看到这熟悉的令人作呕的眼神,眸中闪过一道厌恶,他无力地倒在地上,虚弱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 “为什么?那就要问问你旁边那小子了。”刀疤男抬着下巴,指了指阴暗角落里多出来的人影。 林疏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这才发现柴房里还有个人。 那人双手双脚被人捆住,头发凌乱地散落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身上更是布满了被人殴打过的痕迹,嘴角还渗出丝丝血迹。 如果不是分外熟悉,林疏差点就没认出他来。 这不是……乔宿雪吗?!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被人打成这样?! 他下意识地爬到乔宿雪身边,问道:“乔……乔宿雪,你怎么了?怎么会被他们抓到这里来?” 乔宿雪听见他的声音,痛苦地睁开眼,在看到林疏后,他吞下口中的血冷笑一声,对着那些山匪道:“既然我没有骗你们,那你们可以把我放了吧?” “你,你在说什么?” 林疏神色一怔,似是没明白乔宿雪话里的意思。 那些山匪却是大笑起来,“这位小美人,你怎么还没明白过来啊,你被他给卖了!这臭小子欠了我们的赌钱还不起,就说要把你卖给我们抵债,说你生得那叫一个花容月貌,若是拿去卖给南风馆,能赚不少钱呢!” 话音一落,林疏整个人懵了。 他不敢置信地看向乔宿雪,“你疯了吗?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乔宿雪眼中却是含恨不已,“林疏,你抢走了我的一切,现在我不过是让你把欠我的都还回来罢了!不就是被人卖掉吗?反正你又不是第一次让人卖了,南风馆那种腌臜之地你也不是没去过,怕什么?以色侍人不是你的长项吗?” 在被赶出侯府后,乔宿雪就对林疏充满了怨恨,他开始终日买醉,吃喝玩乐,又被人带着去赌钱,不小心就被人做了局,将乔靖南留给他供他挥霍大半辈子的家产都给败光了,铺子也给抵押出去了,那些追债的人找上门来,乔宿雪整日东躲西藏,他想去找乔靖南求助,然而乔靖南得知他在外做的那些事后,对他失望至极,不愿见他。 就这么躲藏了几日后,他被人抓到了。 令他没想到的是,赌坊背后竟然是山匪的势力,那些人将他抓到城外的山上,对他一顿折磨,若是不还钱就要废了他,在这绝望之际,他想到了林疏。 凭什么他在这忍受痛苦,林疏却能享受那些曾属于他的一切? 乔宿雪心中的阴暗不住地滋生,令他做出了将林疏拖下水的举动。他让山匪往望京一个他信任的小厮那去了封信,将信带给了在宁远侯府吃斋念佛的乔老夫人。 乔老夫人对乔宿雪曾经也是极为宠爱的,后来开始礼佛后就不再过问世事,如今得知乔宿雪处境艰难,便生出了帮他一把的恻隐之心。 乔宿雪没有傻到将真相告诉乔老夫人,只说自己是遇上了难事,需得让林疏去城外一趟,方能化解。 乔老夫人便想出了这么个法子,帮着乔宿雪将林疏骗去了城外。 乔宿雪没想到林疏这么蠢,竟然这么容易就被骗了出来。 他冷冷地看着林疏,眼中盛满了幸灾乐祸,“要怪就怪你自己蠢吧!” 林疏静静地看着乔宿雪,一向胆小的他这会儿却是难得的没有惊慌失措,他看着乔宿雪的眼里只剩下同情与可怜。 在他看来,乔宿雪不过是个被宠坏的小孩罢了。 曾经他很羡慕乔宿雪,与他一样大的年岁,却从小锦衣玉食前呼后拥,被人宠爱着长大,而他却出身泥潭,不住地挣扎也摆脱不了向死的命运。 后来,他们身份颠倒,他成了人人艳羡的侯府世子,乔宿雪却被迫离开了侯府。 在恢复记忆,得知真相的那一刻,他其实也并没有怪过乔宿雪,虽然他抢了他的人生,可那时的乔宿雪也和他一样只是个小婴孩,一样的身不由己,要怪就只能怪林老五。 之前他也向乔靖南提出过,要不要让乔宿雪搬回来的想法,乔靖南却说让他不必管这些事,林疏便也只好做罢。 此刻看着因为欠下赌债走投无路,便生出将他卖了好换自己自由的乔宿雪,林疏心中只觉寒凉。 他摇了摇头,苦笑道:“你以为你把我拖下水,他们就会放过你?” “小美人倒是挺聪明的,”那刀疤男笑了笑,对乔宿雪道:“虽然你长得没有小美人那么好看,但其实仔细看着样貌也不赖,与其只卖一个,倒不如两个都卖了,还能顺道挣两份钱呢,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是啊!大哥英明!” 话落,乔宿雪脸色顿时青了,他挣扎道:“你们骗人,不是说好只要我将他带过来,你们就放了我的吗?!” “要怪就只怪你自己蠢!” 说罢,那刀疤男狞笑了声,转身带着弟兄们出去,将门锁死了。 乔宿雪绝望地看着这一切,眼中满是恐慌。 林疏都懒得说什么了,这人将他骗来,还想害他,他可没打算安慰他。 柴房内一时间安静了下来,没人说话。 门外站着两个守门的山匪,一动不动。 那些山匪似是觉得林疏太过瘦弱,没有逃走的能力,便没有将他绑起来。 林疏看了眼门口,眸中却是流露出一丝冷意,他忽地哀嚎了声,声音很是娇柔,没一会儿,那门口两个山匪就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推门进来了。 “小美人怎么了?” “两位兄台,我的脚扭了,能帮我揉揉吗?”林疏柔弱地倒在地上,一双修长的腿露出小半截雪白的肌肤来,半遮半露的,看得人心痒难耐。 他眼中眸光流转,媚意横生,只是一眼就将人的魂都勾走。 那俩山匪见了,顿时急色起来,上前就要给林疏揉腿。 乔宿雪在旁见了,眼睛都瞪大了。心中暗道这林疏果真是个不知羞耻的狐狸精,真不知岁安怎会喜欢上他?! 然而当那二人的脏手正要触碰到林疏时,一把簪子眼疾手快地插进了那山匪的后颈,林疏一边扎一个,动作快得让人咋舌,鲜血溅到他的脸上,他也只是无所谓地擦了擦,随即将那二个昏死过去的山匪嫌弃地踢到一旁。 从小就有数不清的人想要占他的便宜,他不会武功,身子又弱,便只能用这样的法子保护自己。 他站起身来,准备离开这间柴房,却在起身的那一刻,身形晃了晃。 方才那一举动太过消耗体力,他有些走不动了。 可现在不赶紧走,一会儿等他们醒来就跑不了了。 林疏强忍着不适就要离开,身后传来乔宿雪的声音:“你不带我走,我就把寨子里的人都喊醒!” 林疏脚步一顿,只能回过身,无奈地走到乔宿雪身边帮他解开绳子。 许是觉得他们二人没有逃出去的能力,这寨子夜里没什么人值守,林疏二人轻而易举地就离开了。 在下山时,乔宿雪因受伤走不动路,林疏咬了咬牙,道:“我背你。” “你背我?”乔宿雪狐疑道:“我分明是要害你,你还要背我?” 林疏明明可以直接将他抛下走的,现在到了这里,离那些山匪已经有一些距离了,他们没那么快追上来。 林疏道:“就当是我行善积德了。” 他想到了柳氏,乔宿雪是她的亲生儿子,若是死在这里,柳氏知道后会难过吧。 乔宿雪面色忽明忽暗,也不知是在想什么,他一脸扭曲地趴在林疏背上,让他背着他走。 林疏身子本就比乔宿雪要弱,这会儿还背着个比他要高大的人,只是走了几步,就咳个不停,一副随时都能倒地的样子。 乔宿雪无语道:“你到底行不行啊?” 然而话音一落,走了没几步路的林疏忽地面朝下,倒在了地上,连带着背上的乔宿雪也被摔了个底朝天。 乔宿雪脸色难看道:“我说你是故意的吧?” 他伸手推了把林疏,却见林疏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面色一片潮红。 乔宿雪忍不住伸手碰了碰他的额头,脸色顿时一变。 林疏的额头正烫得厉害! 第六十二章 第六十二章 乔宿雪猛地收回手, 看着倒在地上昏迷过去的林疏,他的心跳得飞快。 林疏病了。 他现在抛下他逃走的话,林疏就有可能会被那些山匪抓回去, 他那么讨厌林疏, 看到林疏受罪他只会感到愉悦…… 乔宿雪不知自己在纠结什么, 他往前走了几步, 还未走多远,就莫名地回过身来,将林疏一把扶起。 “是我欠你的!” 乔宿雪咬咬牙,心道他真是疯了!明明他把林疏骗来这里, 是想要害死他的, 可现在却又多此一举地救他。 他认命地背着林疏逃下山, 因受了伤, 加上又背了个人,乔宿雪走得不快。不知是不是他们逃跑让人发现了, 身后山上亮起了一个个火把,正朝着山下赶来。 乔宿雪顿时心慌起来, 他带着病患,显然走不远,若是被这么抓回去,他们都会没命的! 他迅速看了眼周遭的环境, 在看见某个山洞后, 带着林疏钻了进去。 山洞位处偏僻,洞口又长了半人高的野草, 刚好将洞口给遮挡住,二人进了这山洞,倒是暂时安全了。 乔宿雪将林疏随意地放在地上, 松了口气。 此时夜色已深,他有些累了想要躺下来休息会儿,耳边传来林疏的呻.吟。 乔宿雪蹙着眉看过去,却见林疏脸色比先前还要红得厉害,摸上去烫得都能煮熟鸡蛋了,显然是病得越发重了。 “你这病秧子可真是麻烦。” 乔宿雪嫌弃地看着林疏,他从小被人伺候惯了,可不会照顾人,更别提照顾一个病人了。 然而听着林疏那愈发让人不安的呻.吟,乔宿雪却怎么也睡不着,他翻身坐起,不耐道:“吵死了。” 他看了林疏一眼,无奈地起身走到山洞外边的溪水旁,拿了块帕子浸湿,又回到山洞里,将帕子覆在林疏的额头上。 溪水带来的冰冷凉意一下子让身上的热短暂地褪去,林疏脸色变得好看了许多,人也缓慢清醒了过来,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底露出茫然之色。 这是哪? 然而一睁眼,对上的却是乔宿雪那怨念的眼神。 他顿时想起来,自己被乔宿雪骗到城外,让山匪劫走的事。看向乔宿雪的眼神也冷了下来,他不吭声地继续闭上眼,不想搭理乔宿雪。 乔宿雪忍不住道:“你额头上覆着的可是我的帕子。” 林疏轻笑一声:“若不是你,我也不会遭此一劫,这是你欠我的。” 闻言,乔宿雪顿时语塞。 林疏果然很讨厌。 可是林疏说得也确实没错,他的确欠他的。 “方才你带我逃出了寨子,现下我照顾生病的你,我们俩之间也算是扯平了。” “随便你怎么说。”林疏身子还不舒服,不想和他多说什么。 乔宿雪却不知想到了什么,语带奚落道:“你这么容易就生病,想必平时都是靠着这副柔弱的样子,惹岁安心疼吧?” “……”林疏闭着眼,声音很是平静:“你若和我一样,从小被人虐待欺负,吃不饱穿不暖,身子也不见得能硬朗到哪去。” 如今他再提起这些往事,已经没有曾经那么痛苦了。 沈清晏为他重写了过去的记忆,他回想起来的不再是只有痛苦,也有了更多美好的回忆,一切都翻篇了。 可林疏只是这么随口一说,乔宿雪莫名就觉得他在针对他。 他气急败坏道:“你的意思是怪我喽?怪我抢走了你侯府世子的人生?怪我没替你去吃那些苦头?” “你想多了,我没这个意思。”林疏眼睫轻颤,他忍着身子的不适,耐心道:“我只是想说,如果你还能有点人性,就不该拿此事来攻击我,就算不说互换的事,我先前为你饲蛊解毒,多少也算得上你的半个救命恩人吧?可你不仅连一句谢谢都没有,还将我置于危险之境,你这样的品性真是枉费侯府这十八年对你的栽培了。” 林疏的话语字字戳在乔宿雪的心上,他脸色顿时难看得厉害。 他想反驳,却又无法反驳,只因林疏说得句句在理! “你看看你如今这狼狈的样子,哪还有曾经那侯府骄矜的乔小世子的模样。”林疏叹了声气,“若是爹爹知道了,一定会对你很失望。” “够了,你给我闭嘴!”乔宿雪脸色一变,他崩溃地大声制止林疏再说下去。 他也不知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 仿佛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属于他的家人、身份、地位、好友通通都没了,而那个他讨厌的林疏,却霸占了他的一切。 他恨死林疏了! 恨不得林疏去死! 乔宿雪后悔为什么要救林疏了,他该把他扔在那,让林疏被那些山匪抓回去的,乔宿雪上前用力地将林疏拽起,他想将他丢到山洞外自生自灭去,然而才将人拽起,林疏就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咳……”林疏咳得很用力,整个身子都在颤抖,他是那样的脆弱,仿佛只要稍稍一用力,就会被人碾碎。 乔宿雪拽着他的手一僵,迟迟未有下一步动作。 林疏看着他,笑了笑,“你要杀了我吗?” 乔宿雪忽地将他放了下来,“给我老实点,不然我就揍你了。” 嘴上这么说着,手却不忘摘掉那块已经被林疏的体温弄热了的帕子,走到外面继续将帕子打湿,回来给林疏敷着。 还用叶子盛了些水回来,喂给林疏喝。 林疏被他这突然的转变,弄得心里不踏实,“你这是什么意思?” “赶紧睡吧你,等天亮了我们再下山。” 乔宿雪合着衣背对着林疏,躺在一边,林疏也没再说什么,二人无话。 一夜过后,林疏的身子好了些,起码能起来走动了。 乔宿雪便拉着他走出山洞,二人继续往山下逃去。 然而昨夜他们的离开,已经让寨子里的人发现了,二人出了山洞,走了一段路后,就见前面有山匪在巡逻。 二人吓得忙躲在灌木丛里,不敢出声。 直到那山匪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他们才赶紧离开。 “谁在那?!” 才一离开,身后就传来山匪追过来的脚步声,林疏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和乔宿雪飞快奔逃。 只是林疏身子骨实在太弱了,加之又生着病,跑了没几步就气喘吁吁,额上渗满了汗水,心脏跳得厉害,他感觉再跑下去就要昏倒了。 乔宿雪回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身后离他们越来越近的山匪,他忽地将林疏拉到一个树洞里头,道:“你在这躲好,我去引开他们。” “那你怎么办?”林疏没想到乔宿雪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我带着你这个病秧子,才是真的逃不掉。” 乔宿雪面上依然带着嫌弃,然而林疏知道他去引开山匪,有多危险。 “不行,你……” 乔宿雪却忽然看着他道:“林疏,你说得对,你救过我的命,我却还想着害你,是我对不起你!不管是饲蛊,还是过去那鸠占鹊巢的十八年,这都是我欠你的,今日我一起还给你!” 乔宿雪昨晚想了一夜,终是明白过来对于林疏,他的确欠他太多。 如今他变得自己都不像自己了,嫉妒冲昏了他的头脑,让他做出了那些让人不齿的事,他对不起林疏。 说罢,不等林疏反应过来,乔宿雪就转身朝着另个方向离开。 他故意弄出很大的动静,将那些山匪给引走了。 林疏呆呆地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心中莫名地有些难受。 他该恨乔宿雪吗? 明明该恨的,可这一刻又觉得造化弄人。命运让他们的身份被互换,又因饲蛊牵连在一起,甚至喜欢上同一个人。 林疏不喜欢乔宿雪,也没打算原谅他的所作所为,但他还是在心里默念,乔宿雪能平安引开那些山匪,不要出事。 乔宿雪一走,周遭的山匪也都被引开了。 林疏躲在树洞里,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也不知躲了多久,他感觉身子都快僵硬了,人也晕晕乎乎的。 一整天没吃东西,又生着病,他纯靠着意志才让自己支撑下来。 这时,他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声。 林疏顿时紧张起来,他捂着嘴秉着气,让自己不要出声,可那遮挡在眼前的草丛还是被人扒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林疏吓得心跳都快停了,他身子不由颤抖起来。 以为自己今日难逃一劫,他绝望地闭上了眼,却没想,一个熟悉的声音落在他的耳畔。 “疏儿,终于找到你了。” 来人面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来,他将躲在树洞里的林疏动作轻柔地抱了出来,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像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般,声音沙哑道:“还好你没事。” 林疏睁开眼,看着忽然出现的沈清晏,眼眶一红,眸中顿时落下泪来。 他紧紧地伸手环住沈清晏的腰,在他怀里害怕地哭了起来。 自林疏被人劫走后,沈清晏一得到消息,就连夜来寻他,找了一天一夜,终于是将人给找到了,他看着哭得厉害的林疏,心都快要被他哭碎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 【终章】 第六十三章 林疏哭了会儿后, 想到那跑去引开山匪的乔宿雪,忙问沈清晏有没有遇到他。 沈清晏蹙眉:“是他害的你被山匪劫走,你还担心他作甚?” 此事的来龙去脉, 沈清晏都已查清, 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找了过来。 在他得知是乔宿雪设计将林疏骗走后, 他心中既失望又愤怒, 怎么也想不到被他视作好友的乔宿雪,心思竟歹毒至此。 而他曾经竟为了这样的人,去伤害林疏,越想沈清晏就越是后悔看错了人。 林疏摇了摇头, 将乔宿雪让他躲在树洞里, 自己去引开山匪的事告诉了沈清晏。沈清晏听了, 沉默道:“别担心, 我这就让人去找他。” “好。” 闻言,林疏这才松了口气。 有沈清晏在, 乔宿雪应当会平安无事吧。 想到这,他心中那股一直憋着的气终是松懈了下来, 昨夜发过烧,又经历了这些惊险的事,他早就筋疲力尽了,整个人软倒在沈清晏怀里, 昏睡了过去。 沈清晏被他突然昏过去吓了一跳, 忙将人打横抱起,翻身抱上马, 带着浩浩荡荡的大队人马,一路赶回了侯府。 将林疏抱进房里,又请了太医过来诊治, 谢老太医看过后,道:“殿下无需担心,小世子只是太过疲惫,身子透了支,这才昏睡了过去,让他好好歇歇便是。” 沈清晏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又问了些关于林疏病情的事,谢老太医笑道:“小世子如今身子调养得好,只要继续好好养着,想来不会年纪轻轻就病逝了。” 之前林疏要一个人养家,又遭人虐待,身子和心理都遭受打击,吃得也差,总是饥一顿饱一顿的,这才把身子弄得亏损了,若是一直那样下去,他寿命不会长久,故而谢老太医才会得出林疏即便不饲蛊,也没有多久可活了的诊断。 后来他又经受饲蛊的摧残,更是身子愈发的破败。 如今林疏整日被皇宫里的名贵药材滋补,每日吃着山珍海味,又没有人再敢欺负他,身边所有人都宠着他爱着他,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都不再似过去那么压抑,心情也愈发的豁达,吃得也好了,自是越养越康健了。 “不过到底先天底子差,只能说是相较于他先前而言好了许多,和旁人还是比不了的,日后还是需得细心照顾着,这身子只能慢慢养。” 谢老太医又叮嘱了几句,这才提着药箱离开。 得知林疏的情况已经好了许多,沈清晏心中的大石头终是落了地。他伸手轻轻抚了抚林疏的额头,替他拨开额边细碎的鬓发,看着他因被山匪劫走而受惊昏迷的模样,心底充满了自责。 是他没保护好林疏。 这次是他大意了,以为林疏在侯府很安全,有宁远侯在,没人会动得了林疏。 却没想,让乔宿雪钻了空子。 看来以后不管做什么,他都要将林疏牢牢看好才是。 想到这,沈清晏唤来几个暗卫,命令他们日后贴身保护林疏,确保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到了夜里,林疏醒了过来。 一睁眼,林疏就问沈清晏道:“找到乔宿雪了吗?” 沈清晏不由吃味,“你和他何时这么要好了?” 林疏无奈道:“人命关天。” 沈清晏捏了捏他的脸,“放心吧,已经让人找到了,人没事,就是受了点伤,正在侯府养伤呢。” “那就好。” 林疏松了口气。 他希望乔宿雪平安无事,因为他不想对方因他死了,那他会欠下一个很大的人情,这辈子都还不了。 沈清晏没有告诉林疏的是,乔宿雪虽然被平安找到,但他这次做下的错事,却是不能这么轻易就了结的。 他已经报了官,等乔宿雪伤好后,就会和那些山匪一样,进牢狱接受他应有的惩罚。 乔靖南得知此事后,也是叹了声气,并未拦着。 养子谋害亲儿子,即便乔靖南曾经再怎么宠爱乔宿雪,此刻也只剩下无尽的失望。 至于乔老夫人那边,当知道自己被乔宿雪利用,差点害死林疏后,老人家愧疚难当,这下是真的病了,卧床不起。 林疏想去侍疾,乔老夫人却是拒绝了,只说是无颜见他。 …… 因林疏这次被山匪劫走,沈清晏把人看得更紧了。 之前执行公务时,他都会离开林疏一段时间,现在却是时时刻刻都要把人带在身边。 故而现在他抄家时,怕林疏看了害怕,面色温柔和气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般满身戾气,更是命令手下不准见血,以免吓着他家疏儿。 只是他这般好说话的样子,却是让那些贪污腐败的大臣们见了,愈发的害怕起来了。 都说端王爷如今成了笑面虎,那笑意下不知隐藏着什么阴谋算计。 莫名的,抄家的速度都快了些。 到了开春之时,沈清晏已将公务忙完,只等着与林疏完成婚事。这是他们第二次成婚了,虽然已经有过一次经验,但沈清晏心中仍是紧张不已。 想到上次成婚,林疏在婚宴上吐血,他就害怕得整夜无法入睡,只能抱紧身旁的林疏,一遍一遍地吻他,确认他还在。 林疏总是半夜被沈清晏吻醒,似是察觉到了沈清晏的不安,他只能耐心地安抚着他,任他亲吻,化作一滩水软在他怀里。 然而林疏的身子还是太虚弱了,终是在不知节制后发起了高烧。 那时距离成婚只剩五日了。 谢老太医来看过后,有些责备道:“殿下,小世子的身子可经不起你这样折腾啊,还是要适可而止才行!” 沈清晏难得羞愧不已,也知近日自己是做得太过分了,只能清心寡欲起来。 终于到了成婚那日,沈清晏带着长长的迎亲队伍从端王府一路来到宁远侯府,周遭的百姓都出来围观了。 一路上不停有人在撒着喜糖喜钱,一片欢腾。 沈清晏这次终是心满意足地将林疏接回王府,与他无惊险地拜了天地,送入洞房。 喜房里,林疏乖乖地坐在那。 双手用力地攥紧衣摆,神色不由紧张起来。 虽然他和沈清晏什么亲密的事都做过了,可今夜到底还是意义不同。 想了想,趁着沈清晏还未过来,他起身给自己倒了杯酒,为自己壮壮胆。一杯下肚后,他的脸就有些红了,他酒量很一般,又喝了些,人就晕乎乎了。 林疏打了个嗝,被嘴里满满的酒气弄得有些醉了。 他正要再喝一杯,房门被人推开。 沈清晏一袭红衣走了进来,看到正在喝酒的林疏,他笑着走过来,夺走他手里的酒杯,“这合卺酒,王妃怎可一个人喝?” 说着,他倒了两杯酒,递给林疏。 林疏虽醉了,却也知合卺酒该怎么喝,二人看着彼此眼中的自己,笑着将这杯酒喝下。 喝过合卺酒后,沈清晏一把将林疏抱起,朝着床榻走去。 帐子落下,林疏被人放倒在柔软的红色寝被上,他身上的婚服早已让人一件件地褪掉,林疏忽地想起了什么,他借着酒意,猛地将那在他身上作乱的人翻身压倒,眼神又纯又媚:“殿下,今夜我要在上面。” 沈清晏眸色一黯,大掌掐着林疏细软的腰肢,哑声道:“都依王妃的。” …… 翌日醒来,林疏觉得他的腰都要断了。 原来掌握主动权,比平时躺着更累啊。 昨夜他主动了没多久,就累得不行了,到了后面还是让沈清晏来伺候他了。 沈清晏醒来,看着已与他成婚的林疏,心中充满了数不清的满足感。 他低头吻了吻林疏,道:“疏儿,再来一次好吗?” “不,不要了!”林疏推开他,“太医说了,要节制!” 最终沈清晏顾念着林疏的身子,便只亲了亲他,二人在床上耳鬓厮磨了阵,这才起床穿衣。 用过早膳后,沈清晏带着林疏进宫向太后请安。 马车上,林疏坐在沈清晏怀里,与他十指相扣,春日温暖的阳光透过帘子洒落进来,一切都显得静谧美好。 林疏曾经以为他的一生会是孤独地死去,无人知晓,直到他遇见沈清晏。 他将他拉回了人间,让他有了对世间的留念。 从此,人生无限漫长,他终是有了所爱之人,一起度过漫漫余生。 “想什么呢?”看着林疏唇角含着笑意,沈清晏忍不住低头吻了上去。 林疏被他吻得意乱情迷,去见太后时,唇角都是红肿的。太后见他们小两口新婚这么恩爱,心中也是欢喜,赏了林疏好些金银玉器。 从太后寝宫出来,沈鹤归也邀他们二人去东宫相聚。 沈鹤归如今与二皇子的斗争,明里暗里地愈发激烈,也就少了许多闲暇玩乐的时间,加上乔宿雪的事让他很受打击,便整日在东宫里学习治国之道,不再像之前那般游手好闲吊儿郎当了。 太后也为他择了一门婚事,过不久就要迎娶太子妃了。 沈鹤归本想着可以跟皇叔学学夫妻相处之道,却没想,他看见的竟是他那高高在上的皇叔,是如何在林疏面前当狗的。 看着沈清晏把林疏捧在手心里,生怕林疏摔着碰着,被林疏一瞪眼,就主动认错,沈鹤归毫不怀疑,就算林疏扇他巴掌,皇叔也会笑着说扇得好。 沈鹤归简直没眼看啊。 沈清晏怎么就变得这么没出息了? 不想再看他们二人腻歪的他,连忙让他们赶紧走,别在他这里秀恩爱。 林疏不解道:“太子殿下为何脸色看上去那么差?” “他那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沈清晏拉着林疏的手,在皇宫里散步,“想来是嫉妒我们夫夫恩爱。” 林疏看了眼满脸得意的沈清晏,突然能理解沈鹤归为什么赶他们走了。 他回握住沈清晏的手,勾唇一笑,竟是觉着这样孩子气的沈清晏也很可爱。 他们就这样牵着彼此,一路笑着朝着远方走去,再也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