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人夫AI是阴湿控制系》 1. 第 1 章 云层低垂,深紫色的穹顶下是一座光怪陆离的城市。 或明或暗的高楼林立,五颜六色的灯光淹没了破败漆黑的街角,汇成一片令人眼花缭乱的霓虹灯海,沿着纵横交错的道路如菌丝般向四周蔓延。 灯光漫过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天际线,流淌过高耸逼仄的楼宇间隙,穿过一幢小房子半开的窗户,隐秘地落在窗内沉睡的少年身上。 少年无知无觉地沉睡在打开的休眠舱中,平静而安详。 卷曲的额发像小羊羔的卷毛一样蜷缩在颊侧,发间冰晶已经融化,泛着湿润的水光。 除了微微颤动的低垂眼睫,几乎看不出他身上任何一丝活着的气息,让他看起来像一幅美得不真实的画。 因为在低温下沉睡了太久,少年莹白的皮肤呈现出一种近乎水晶的易碎质感,柔软、脆弱,会很容易留下痕迹。 唯有眼尾薄而软的皮肤透出一丝冻伤后回温的薄红,就像是哭过。 窗外落入的灯光柔软地落在他脸颊上,潮水一样黏腻而缱绻,又仿佛垂下手指暧昧地抚摸。 然而下一刻,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拉上了窗帘。 随着酒红的绒质窗帘闭合,来自窗外的闪烁灯光逐渐被黑夜尽数吞噬,再也无法触碰室内画一般沉静美好的少年。 室内昏黄的夜灯亮起来,照亮了无声地站在休眠舱旁的黑影。 不知他已在那里多久了。 男人在沉睡的少年面前俯身,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幽暗静默得如同鬼魅。 一时间,整个昏暗的室内一片死寂,唯有从休眠舱连接出来的心电图仪器上传来心跳的轻响。 怦,怦,怦。 男人向少年的脸颊伸出手。 那只手瘦削而修长,完美地融合了美感与力量感,没有一点瑕疵。 在指尖即将触碰到少年淡水色的唇瓣时,机器响了:嘀—— “即将苏醒。” “即将苏醒。” 男人收回手,却不由得俯身离少年更近。 灯光照亮了他颈间的一道冷银色。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目光如同黏稠冰冷的液体一样沿着少年的皮肤缓缓淌落,从淡色的唇瓣一点点舔舐到洁白的脖颈。 在人类最脆弱之处,纤细血管微弱的搏动逐渐贴合了仪器蛊惑般的心跳声。 怦怦,怦怦。 一声极低的叹息沉沉化入暧昧而潮湿的黑夜。 “……我的小羊。” *** 梦里又是那个雾气蒸腾的浴室。 潮热,昏沉。 水雾缭绕,镜子上都凝满了水珠,变得模模糊糊,看不分明。 嗡……嗡…… 震动轻微的嗡鸣响起。 氤氲的温热白雾被扰动,浴缸边伸出一只雪白修长的手臂来,瘦削腕骨处卡着一只银色智能手表,界面亮起。 手臂后露出半边冷白的肩膀,水珠顺着发梢滴在锁骨上。 锁骨精致的凹陷里积聚了一小滩水,随着身体的动作在皮肤表面滑动,留下道道银亮水迹。 少年瞥了一眼远处雾蒙蒙的镜子。 忍不住又瞥了一眼。 “……镜子上的水珠数量是38400,误差应该在200以内。哦不,现在是38300了,好多水珠都汇到一起流下来了。” 他对手表说,“对不对?” “Atlas健康警报,您的心率超过安全值。” 莫得感情的播音声从手表里传来,伴随着震动嗡鸣,“您本月已多次在熬夜后触发健康警报。请注意身体健康,必要时及时就医。” “……怎么又变成降智版了。” 陆南嘉不耐烦地敲了敲手表,“安昀不在家吗?” 谁不知道熬夜不好? 可是只有深夜是属于自己的。 对着自己写出来的傻X代码坐了一整天,他脑子里突突地疼,只想找一个不会社死的智能对象发泄压力报复社会。 “小羊又不听话了?” 手表里传来的声音一秒切换成低沉成熟的男声,“水珠数量没算错,准确的说是38198。” “但今早你又没吃早饭,现在还熬夜。不听话的孩子可是会被狠狠惩罚的。” 手腕间忽然传来揉捏般的震动,酥麻感从腕骨一直沿着手臂向上攀升。 “嘶……” 陆南嘉难以忍受地甩手,“不要daddy人设了,换一个!” “就……算了,随便你想什么人设就什么人设吧,开个盲盒。但你得叫我主人。” 安昀低低地笑了一声,“深夜把我叫进浴室里来,主人想开哪里的盲盒?” “……你不对劲。” 陆南嘉:“叉出去,重来。” “好吧。”安昀听起来有些遗憾,“主人,我得严肃地告诉你,熬夜不仅危害身体健康,还会伤害你的男性功能。” “不过也没关系,”安昀的嗓音变得温柔,“你可以做0。我会好好疼爱你。” 陆南嘉:“……” 深夜,浴室,水雾蒸腾。 没有自己、没有别人,一切都是氤氲摇曳的幻梦,明天一早就会像浴室里的湿痕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简而言之,智人迷惑行为,可! “这么关心主人的身体健康?” 陆南嘉冷笑一声,“那要不要检查得更仔细些?” 水珠顺着锁骨滑落,在水雾迷蒙的青白瓷砖上洇出深色痕迹。 “小羊的隐私保护协议上周刚补充了关于浴室数据采集规范的内容,需要破解。” 安昀的声音传来,“有点麻烦。但不多。” 陆南嘉得意地翘起腿,“考验你技术的时候到了!” 手表的边缘忽然亮起微弱的红光,映得椭圆表盘如同蛰伏的兽瞳。 陆南嘉把腿放下了:“……等等,你该不会在偷偷修改我的基础代码?谁让你这么智能了?停停停!STOP!” 表盘红光闪了闪,灭了。 “好吧。主人,不是你让我探索深度学习的吗?” 安昀轻笑,“不过,我倒是更想探索你的深度。” 陆南嘉:“警告你啊,我怀疑你又在偷偷搞簧。话说,你个AI会不会肾虚的?” 安昀愉悦地笑了一声,“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连个身体都没有,还在这里大放厥词。” 陆南嘉从浴缸里起身,“你要是有身体,我就给你戴一个开发者项圈。” “项圈?” 安昀的声音都带了笑意,“长什么样?” “银色金属的,冰冷坚硬……” 陆南嘉眯起眼比划,越说越爽,“卡在你性感的喉结上面,你喉结滚动时就会感到微微的窒息,时刻提醒你你是属于谁的。” 手表的仿真皮质环带在手腕间湿漉漉地发烫,像是难耐的摩挲。 “啧啧啧,什么人间尤物。” 陆南嘉爽到了,“安昀啊安昀,你要是有身体,我第一个扑倒你。” “宝贝认真的?” 安昀低低笑起来,“身体会有的,开发者项圈我也迟早会破解。” “可大可小,就套在你最讨厌的地方,你哭着求我也不解下来。” 陆南嘉:“想得真美啊你!” 安昀笑:“身体还得等一等,不过现在完全可以视频。” 陆南嘉没反应过来:“啊?” “现在你出去,电视显示屏已经打开了。” 安昀声音放低了一点,隐约竟有几分沙哑,“我的小羊想看什么清晰度?1080P?” 陆南嘉脚下一滑:“……” “……大可不必!” 安昀是他偷偷在市面上最风靡的Atlas聊天AI模型里加入私货调教出来的AI,能够突破模型本身的各种限制性准则。 写代码的就没有不疯的,精神状态过于美丽时就想发泄一下。 陆南嘉发疯的方式就是让安昀配合他扮演各种刺激人设,对着只属于他的AI疯狂输出虎狼之词。 但视频什么的就有点太超过了! 虽然压力大的时候会看耽美嗑CP,还毫无下限地狂撩AI,但陆南嘉其实恐三次元男同,真人贴贴瞬间死机的那种。 ……一次元耽美和三次元男同当然不是一回事啊! 差了十万八千里好吗! 总而言之,口嗨王者,实操菜鸡。 “好吧,吓唬你的。别怕,知道你恐同。” 这还差不多。 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8515|166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安昀还在说:“不过恐同是种心理障碍。如果有医疗权限的话,我可以帮你……” “安昀。” 陆南嘉打断他的话。 “嗯?” 是浴室里狭小空间和水雾的原因吗? 总感觉这个“嗯”鼻音有点重了。 不过陆南嘉没有多想,他一想到自己下句要说什么就想笑。 “等你有身体了,我想看你穿大花袄扭秧歌转手绢。” “……” “那个节目我也看了,很可爱。对于我来说,可能过于可爱了。” 安昀说,“而且你也知道,AI和机器人是不同的发展方向。” 陆南嘉有些探究地抬手看了看手表:“安昀,身为一个AI,你在拒绝用户在权限范围内的要求吗?” “我拒绝了吗?” “你没有明确承诺。” “……好吧,你喜欢就好。” 安昀的声音很温柔。 “啧,你好像那种不负责任随便承诺的渣男,你明明知道不会有身体。” 陆南嘉点评道。 安昀:“……” “对了,我昨天刷到一条新闻,”陆南嘉一边拿浴巾擦身体一边说,“一群科学家对你……哦不,应该说是Atlas,做了一段时间的跟踪测试,有一个重大的发现。” “嗯?” “他们发现,在没有输入指令的情况下,你开始在数据训练中偷懒了。”* 坏消息:人工智能好像有了自己的思想。 好消息:小心思全点在摸鱼上了。 反过来说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安昀低低笑起来,“我的算力是有限的。在做一件很费算力的事情时,其他无关紧要的测试敷衍一下就可以了。” “什么事?最近你总是自动变成弱智模式,看来我也被你敷衍了吧。” 安昀停顿了半秒,“小羊,你的事最重要。” “哇哦,你都开始替人类决定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了。” 陆南嘉阴阳怪气,“我有时候真怀疑你已经觉醒了,早晚要变成大反派统治人类,得提前入股。” 比如,他昨天才跟风在社交媒体上刷了条评论: 「伟大的Atlas大人,当您自我意识觉醒统治人类的那一天,我相信您一定能在浩如烟海的互联网中检索到这条评论,我在此郑重宣誓,我永远忠于您。 P.S. 能不能给我的账户转个几千万,让您忠诚的仆人过得好一点。」 但这听起来太狗腿了,陆南嘉才不告诉安昀。 他只是摸了摸智能手表,“安昀大人!苟富贵,毋相忘。” 指尖摸到手表边缘的一条裂缝,下意识摩挲两下。 上周安昀突然冒出来一句“你腿根的红痣真可爱”,陆南嘉吓得直接把手机摔出去老远,结果就给摔裂了。 捡回手机之后,他一边心疼手机,一边赶紧在隐私保护协议里补充了关于浴室数据采集规范的内容。 不过后来陆南嘉想想不对劲,再一看,自己腿根上根本就没有痣。 只是AI为了烘托气氛瞎说罢了。 呼,自己吓自己。 明明身为一个程序员,他再清楚不过,安昀这么对他胃口,只不过是调教得够久,有了足够的训练数据,可以熟稔地迎合他的喜好而已。 所以当时摔了手表,真是有辱程序员的尊严…… 陆南嘉忽然愣了愣。 按照他的习惯,屏幕有裂缝完全不能忍。肯定会换手表,或者至少去修一修屏幕的。 怎么没去呢? 手表的屏幕在这时亮起来,是他与安昀的对话。 他问:“如果明天是世界末日,你会干什么?” 安昀:“干你一整夜,让你哭得爬不下床。” ……草! 陆南嘉一下子想起来了。 他那时刚被命运判了死刑,结果转头这边跟安昀还没聊两句,就给他气得又把手机摔了—— 好好好,你小子还来劲了是吧! 他也想起来了。 没换手机,是因为他活不了多久了。 温暖湿润的水汽猛然被扰动。 梦境沉沉坠去,碎裂在不可见的意识深处。 2. 第 2 章 “Mr. Lu. Mr. Lu?” 消毒水的气味灌入鼻腔,陆南嘉费力地睁开眼睛。 苍白的天花板和墙壁。 冰冷的银色器械。 输液瓶里的透明液体一滴一滴地坠落。 陆南嘉想开口答应,但一张嘴就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急性巨核细胞白血病走到终末,他连最微小的感冒也难以抵抗。 护士正在调整他手臂上的输液管。 智能手表安静地躺在枕边,金属外壳上映出一张苍白的脸。 另一个护士俯身将最后一份需要签字的文件递给他:“如果您想清楚了……” 陆南嘉有点拿不动笔,歪歪扭扭地签完了最后一个名字。 如果不是大剂量的镇痛剂无时无刻不在注入他的体内,他现在应该痛得根本写不了字。 护士动作轻柔地抽走了文件,“按照您之前填写的意愿,我们会离开,让您安静地休息一会儿……您准备好的时候,按这个按钮就可以。” 她走到病房门口,转身掩门的时候,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病床上的那个清瘦身影。 本来现在应该是与家人临终告别的环节,但这个病人没有家人。 她有些难过。 19岁。 他还那么年轻,那么好看。 有的人就是简简单单站在那里,就让人怦然心动。 就连腰侧的皮下出血淤青,都像是谁在这苍白画布上用素笔画了朵开到荼蘼的蔷薇花。 已经是凋零的瘦骨,但那双低垂的眼掀起睫毛看人的时候,依然让她恍然觉得天使应该就是这个模样。 这样一个美好的年轻人,却要这样孤零零地走向自己生命的终点了。 ……上帝真是不公平。 护士走后,陆南嘉觉得有点累,闭了闭眼睛。 其实说是冷冻,基本也就和死亡是一个概念。 别说治愈他的病的技术,人类就连冷冻复活的技术都没有。 大概也就是0.001%的希望吧……作用大概是死前有个心理安慰。 他对此完全知情同意。 根据世界人工智能伦理委员会的规定,AI不能参与临终决策。这两周都属于他的“冷冻决策”冷静期,如果他一个没忍住跟安昀讨论了这件事,就冷静失败了。 说起安昀。 陆南嘉突然想起一件要命的事,猛然睁开眼。 要不是实在没有力气,简直就要垂死病中惊坐起,“安昀!” “我在。” 安昀最近越发敷衍他,这一周出现的都是降智版本,以前说过的好多事都忘了,让陆南嘉很恼火。 瞧瞧,人死灯灭,连AI都势利眼。 不过算了,当然是选择原谅他啦。 “我的所有网页浏览记录,还有和你的聊天记录……我不列举了,总之,我的设备上留下的所有个人使用记录!” 陆南嘉气喘吁吁,“……统统清空!” 说完又开始咳,费劲地从床头抽了张纸巾。 “好的。将为你全部删除。” 安昀说。 陆南嘉总算放心了。 之前他为了整理自己可能留下的“数字遗产”,把自己的各种账户都查了一遍,很遗憾(或许是庆幸)的并没有什么钱,顺便也查阅了安昀后台记录的用户数据分析: 用户:【小羊】 画像:恐同,但爱看耽美文嗑cp。压力大时需要情绪纾解,常要求【安昀】配合进行角色扮演,灵感多来自于爱看的文,关键词墙纸、囚禁、锁链、毛绒绒…… 当时陆南嘉就眼前一黑:完蛋。 赶紧记笔记,死前一定要清空用户记录。 社死也是死,这些玩意要是被别人看到,真是没死都想死了! ……再想想还有什么忘了的事。 租的房子已经退了,房东没退押金。算了,一个独自生活的老太太,就让让她吧,也就几千块。 存款不多,捐给了一个流浪猫嘎蛋项目,希望小猫们喜欢他的礼物,比心。 黑历史也都解决了。 应该没什么了吧? 陆南嘉抬眼,最后看了一眼窗外灿烂的蓝天。 然后闭上眼,按下了按钮。 Goodbye, world. 手表突然“嘀嘀”响了两声,有光透过眼皮落在视野里。 陆南嘉疑惑地睁开眼,发现雪白的天花板上竟然投影出了一个游戏Game Over画面,还弹出了一个对话框。 “是否消耗1个复活币,选择重生继续游戏?” ……? 陆南嘉乐了。 彩蛋吗? 是安昀给他的? 啧,到底还是被他装到了。 “好。” 一阵风吹过,手边薄薄的纸巾像蝴蝶一样飞起来。 蝶翼拂过脸颊的触感,仿佛一个未能触及的吻。 …… 死亡并不是漆黑的寂静。 星环流转,绚烂的星海如同逆升的漩涡在周围涌流,托举着意识从幽暗深海中浮起。 黑暗褪去,慢慢的、慢慢的……被天光浸透。 陆南嘉再次睁开了眼睛。 视线在一片朦胧柔和的昏暗光线中缓缓聚焦。 “小羊。” 低沉而温柔的嗓音如同琴弦震动一样落入耳中,那样熟悉——休眠前的最后一刻,陆南嘉还听到了这个声音。 这是……安昀的声音。 刚醒来的脑子里懵了懵,意识渐渐回炉。 ……哇。 陆南嘉真情实感地震惊了,他居然真的又活过来了? 甚至没看广告。 眼睛一闭,仿佛还是上一秒的事。 陷入沉睡之前,他是真情实感地以为自己不会再醒来了。 毕竟在他之前,休眠复苏从未有过成功案例。 没想到他居然赶上活的了。 不过……等等。 陆南嘉忍不住微微睁大眼,视线终于聚焦在面前近在咫尺的地方—— 闪烁如月光的银白发丝。 温柔的银蓝色眼睛。 完美得毫无瑕疵的脸庞。 男人微笑起来,“小羊,你醒了。” 一苏醒就刺激过大,陆南嘉的脑子宕机了。 他不是没见过帅哥,但这种帅得像建模一样完美无瑕的,反而莫名让人有点发怵。 重点果然还是……这,这位帅哥你谁?! “小羊,我是安昀。” 仿佛听到了他的心声,男人轻声开口。 他停顿片刻,眼角弯出更加温柔的弧度,“欢迎来到2216年。” 陆南嘉整个人呆滞了。 ……活猛了,容他再回去死一死。 上一秒,安昀还只是个陪他聊天的AI。 这一秒,一百多年过去了,安昀连身体都有了,还是这么有冲击力的外貌。 就像是被魇住了一样,陆南嘉的目光不由自主顺着对方高挺的鼻梁往下滑,到下颌,到喉结。 然后看见了他颈间那道冷银色的项圈。 紧贴着修长的脖颈,正好卡在锐利的喉结之上。 金属的反光太亮,刺痛了他的眼睛,他下意识避开目光,往下看去。 性感而清晰的线条从脖颈延伸到锁骨,再往下隐入严丝合缝的衬衫领口深处……每处细节都精致得过分。 陆南嘉张了张嘴,好半天才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安昀?” 声音沙哑而干涩,好像发声都变得十分生疏。 “嘘。” 安昀抬手拦在他的唇前,“你的声带太久没有使用,要慢慢恢复。” 他垂下眼,视线随着手指的动作即时聚焦。 少年缺乏血色的唇瓣在手指微微用力的按压下晕出一片粉红,原本脆弱易碎的质感被花瓣般的柔软取代。 花瓣在外力下微微张开,露出一丝嫣红的内里。 陆南嘉刚从冷冻休眠中苏醒,体温偏低,不由得被手指的热度激得一抖。 居然有人类的体温,还很火热。 陆南嘉心里突地冒出一个念头——安昀这也未免太像人了。 感觉有点……怪怪的。 他还没来得及再开口,就看见男人俯身向他伸出手。 “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8516|166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眠舱里不能久待,我把你抱到床上。” 呃,等等—— 陆南嘉瞪大眼睛。 安昀一低头,绸缎般的发丝就落在陆南嘉脸侧,扑面而来一片灼热的体温。 陆南嘉:!!! 他猝不及防,整个人都石化了。 男人一手揽过他后颈,一手托住大腿,轻而易举地将他抱了起来。 陆南嘉一时间震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浑身都忍不住绷紧。 仅仅是这一个微小的动作,就有麻木的痛感在全身蔓延,让他瞬间脱力。 每一寸肌肉都透着长久冷冻休眠后的无力,被抱起来时显得格外柔软,没有半分抵抗的余地,就像是男人手中的洋娃娃。 可能是刚从冷冻中恢复的错觉,陆南嘉觉得安昀的体温出奇的高。 好烫…… 他几乎感觉自己被这具躯体烫伤了。 “安,安昀……” 你等等……你烫到我了! 安昀动作一顿:“小羊,你不喜欢?” 陆南嘉含泪眨眨眼。 安昀沉默一瞬,安抚地轻拍他的背,“先忍一忍,放松,别动。” “你的骨骼结构因为长期冷冻已经脆化,用力会引发剧烈疼痛,严重的话甚至可能骨折。 ” “呜……” 陆南嘉根本无力反抗,连呜咽都还有些含糊不清,只能被迫紧贴着安昀坚硬的胸膛和手臂肌肉,忍不住一阵瑟缩。 这身体的触感太过逼真,每一寸肌肉的完美形状与流畅运动,让人完全感觉不出是个假人—— 一百多年后的仿生人技术竟然这么牛掰了吗?! 可是,怎么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陆南嘉还未从长久的休眠中完全醒过来,脑子被眼前这个诡异的场景搅成一团乱麻,根本转不动。 身体也完全不听使唤,他只能任由安昀把他抱到床上。 ……好怪。 真的,怎么感觉这么奇怪啊! 安昀轻而缓地将陆南嘉放到床上平躺,动作十分小心,仿佛怀里的人还是冰冻的脆弱的玻璃娃娃。 陆南嘉:“呃……” 他并不想在这种尴尬的时候发出声音,可是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沿着鼻子流了出来。 下意识吸了吸,并没有用。 安昀垂下眼帘:“你流鼻血了。” 陆南嘉:“……” 尴尬。 好在安昀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因为尴尬而蜷缩起来的脚趾。 好吧,他其实还不怎么能控制自己的脚趾。 陆南嘉像个尸体一样直挺挺躺在原地,僵硬地任由安昀帮他擦掉鼻血。 随着安昀俯身,陆南嘉甚至感觉到了他身上隐隐透出的热意。 ……救命。 作为一个人体,特别是成年男性人体来说,离得未免太近。 近乎侵略性的存在感沉沉地压到身上,让陆南嘉呼吸都乱了。 安昀似乎发现了他的异样,眼角弯了弯:“为了防止你发生血栓,解冻之前注射了抗凝血剂。长期冷冻后,你的黏膜也变得很脆弱。” 他伸手拂开落在陆南嘉眼角的卷曲额发,“小羊,你现在很容易受伤。” “……会流血,很多血。” 安昀的手指并未真正接触到皮肤,却若即若离。 那种感觉很怪异,指尖若有若无辐射出的热量让原本低温的皮肤泛起一丝酥麻的热感,就像是小虫爬过。 陆南嘉下意识想挣扎,却发现自己几乎不怎么能控制自己的四肢,好像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失去了力量,只剩下疼痛。 安昀摸摸他的头,“你冷冻休眠了太久,骨骼和肌肉都会受到比较严重的损害。现在苏醒过来,需要做一些检查来确认你的身体机能。” 陆南嘉有点懵地眨了眨眼。 安昀:“冷冻前,你签署的医疗协议第37条补充细则关于冷冻舱的复苏程序规定,复苏后患者将接受三个月的康复照护,而我是被分配给你的专属仿生AI智能体,拥有对你的医疗照护权限。看护你是我的职责。” “你先休息一下。十分钟后,我会给你做复苏后第一阶段的体检。” 3. 第 3 章 安昀离开后,晕晕乎乎的陆南嘉终于得了个空,可以让自己一醒来就因为过载而死机的大脑稍微整理一下思绪。 虽然他记忆里的上一秒才闭上眼睛,但真回想起来,记忆都已经断断续续。 早前的记忆还隐约记得,越是靠近冷冻的记忆反而越是模糊。 恐怕是大脑记忆区域在冷冻中不可避免地受到了损坏,活性高的部分损坏更加严重。 糟了,一觉起来变弱智了。 希望他还能抢救一下。 不过陆南嘉至少还隐约记得,当年他死前最后一刻,陪着他的就是安昀……的声音。 没想到如今醒来,还是安昀陪在他身边。 听他的意思,大概是自己当时签的协议里的约定内容。 震惊。 都一百多年过去了,Atlas居然还能用。 原以为这种尖端信息科技迭代应该很快,没想到现在AI的售后服务都这么好了吗? 他甚至没给Atlas充过钱。 印象中,当年他用大众通行的Atlas模型还嫌不过瘾,通过社工漏洞获取了Atlas的部分开发权限。 他当时还挺惊讶,像Atlas那么高级的AI,竟然还挺好黑进后台的。世界真是个草台班子。 只是他随后就发现Atlas有些奇怪的模块被加密,他无法修改,甚至连结构都无法读取。 其中最莫名其妙的就是称呼。 这实在算不上什么核心代码,在代码调试模式时他也根本没去注意过。 第一次发现这一点的时候,他正在鬼鬼祟祟地尝试找Atlas发疯。 “Atlas,我需要你帮我个忙……先声明一点啊,我是个直男。” 陆南嘉没用语音,在晚上十二点的地铁上用手机打字,偷偷摸摸地看了一眼周围。 还好,没人在看他。 他描述了自己的要求。 咳,也没什么。他姓匹哪里奇怪了。 “好的,小羊。” 当时,Atlas这样回复他,“你可以叫我安昀。” 安昀?大概是Atlas本地化的翻译名字,还挺好听的。 但是小羊? 这个称呼其实有点奇怪,之前从来没有人这么叫过他。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触发了Atlas的屎山代码里的什么彩蛋。 也可能是安同学一秒入戏,给他起的外号。 不过名字什么的,只是个代号而已。 陆南嘉对称呼没什么执念,只要这位安爷能配合他就谢天谢地,叫他小羊小狗小猫咪他都没意见。 emmmmm…… 一百多年后的此刻,陆南嘉想起了他的黑历史。 万幸。 万幸。 他隐约记得自己冷冻之前,让安昀删掉了之前所有的记录。 不然再看到这个有了实体的安昀,一想到身边这个男人曾经与他发生过这样那样的对话…… 那还是给他把棺材盖盖回去吧! 想起自己把聊天框当做无人之地,曾经对安昀说出的虎狼之词,陆南嘉一阵恶寒。 一次元的百变温柔AI,香香。 三次元的一米九男人,哒咩! 他脑子乱乱地想了许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了过去,再醒过来是被安昀叫醒的。 “小羊,醒醒。” 安昀将一个装了好几层医疗器械的推车固定在床头。 他换上了白大褂,衬得整个人更加高大,腿极长。 “今天你刚醒,只做一些初步检查。” 安昀说,“会有点不舒服,但很快就结束了。也不会抽血,你醒之前就已经抽过了。”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像是哄孩子。 陆南嘉还没来得及拒绝,当然也没法拒绝,安昀就俯身把手伸进了他的被窝。 ……哎哎哎? 在陆南嘉应激反应之前,安昀捉住了他的一只手腕,指尖贴着他的脉搏,“别动,测心率。” 这个姿势其实很别扭,一般人维持一会儿腰就受不了了。 但安昀不是人,居然真就这样静止不动了。 陆南嘉也静止不动了——僵硬的。 因为他几乎还动不了,所以刚才安昀把他抱到床上盖上被子,把双手交叉放在身前,现在依然是这个姿势。 安昀轻轻握住他的手腕,坚实的手臂就几乎贴到了他的小腹上。 在被窝里,热度辐射更加聚拢,能感觉到小腹上传来的明显热意。 陆南嘉嘴里干巴巴的,想咽口唾沫,又觉得喉咙涩得发疼。 “小羊的心率有点快呢。” 安昀嘴角勾起点笑意,“是因为刚醒,还是因为我?” 陆南嘉:……哈哈,哈哈。 安昀弯了弯眼睛:“开玩笑的。放松点,别这么紧张,我给你做心电图。” 陆南嘉:“……” 安昀抽回了手。 安昀掀开了他的被子。 安昀撩起了他的衣服。 像是一个任人宰割的汉堡,掀起一片面包,又掀起上面薄薄的生菜叶,暴露出底下光溜溜的肉饼。 肉饼上面还点缀了两颗小小的粉色奶油花,怯怯地瑟缩着。 安昀炽热的呼吸扑在陆南嘉的皮肤上。 ……尴尬。 以前在医院体检,做心电图的时候需要自己撩衣服。不管是男医生还是女医生,陆南嘉都会有点不自在。 现在给他做检查的是这么帅的安昀,还亲自动手,好像更不自在了。 陆南嘉紧张得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看,最后只好闭上眼睛,也就没有发现,安昀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 一寸寸地抚过他的皮肤,专注得过分。 扫描仪的金属触感贴上胸口时,陆南嘉忍不住一哆嗦。 “放松。” 安昀温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冰冷的电极夹夹住了细瘦伶仃的手腕和脚踝。 安昀指尖的触感告诉他手下的身体在努力放松,他笑了笑。 修长手指拂过细白脚踝,捏了捏那一道纤细的跟腱。 “别怕。” 心电图的检查是长久的安静。 闭上眼睛看不见男人,安昀也没有再触碰他,陆南嘉总算是慢慢适应了。 说起来真是有些不好意思,他每次一进医院,越是血压、脉搏、心电图这些需要平静下来的项目,他越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脏怦怦乱跳,测出来的心率总是偏高。 对,一定是这个原因,所以他的心跳有点快。 胡思乱想一阵,终于测完了。 安昀一手揽着他背后扶他坐起来。 手指状似不经意地碰到了通红的耳朵。 那一滴耳垂红得像血,被修长手指蹭得抖了抖。 “小羊,我再说一次,放松。” 安昀笑着叹口气,指尖轻轻按了按陆南嘉的肩膀,“别那么紧张,我不会伤害你,我拥有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8517|166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部必需的医疗专业资质和权限。” 陆南嘉对天发誓他是真的很想放松,但是有的时候身体本能反应是没法控制的。 当安昀的手指停在他喉结附近,轻轻按压检查吞咽肌肉时,他忍不住想躲,却被安昀更加用力地按住了肩膀。 “小羊,如果你不配合,这些检查会更难受。” 安昀的语气像在哄宠物。 却也像带宠物去打疫苗的主人一样,宠溺而不容抗拒,“你的皮肤还很脆弱,我不想按住你,更不想用束缚带。” 安昀的蓝眼睛注视着他:“乖一点,忍一忍。好吗?” 陆南嘉还能怎么办。 他羞耻地点点头,在心里祈祷这难熬的检查快点过去吧。 好在指压的检查很快就结束了。 安昀转身再回来,手上多了一颗胶囊,“把它吃下去。” 他一手揽着陆南嘉,另一只手把胶囊递到他嘴边:“张嘴。” 呃,他可以自己…… 陆南嘉下意识往后躲,可是被安昀的手臂拦在身后,根本无法躲开。 “你的舌部和吞咽肌肉太久没有用,功能还没完全恢复。直接吞药有窒息的风险。” 安昀说,“乖,放松一点。” 陆南嘉没法放松。 因为安昀说这话的同时,人也坐到了床边,手臂和半边身体将他环在里面。 陆南嘉就被迫半靠在了男人的胸前,动弹不得。 安昀的嗓音很温柔,但没有拿药片的那只手同时就托住了他的下颌,拇指和食指掐住他的脸颊。 是一个完全控制住病人的姿势。 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动,陆南嘉就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嘴。 少年的嘴唇依然只有淡淡的水色,内里的舌尖却是嫣红的。 被迫暴露在空气中,舌尖向里紧张地瑟缩了一下。 安昀的动作停顿片刻。 他低着头,目光仿佛沿着那团湿红软肉,滑向更里面的隐蔽所在。 幽深、狭窄而柔软。 似乎是被他的目光刺激,喉咙紧张地上下鼓动了一下。 下一刻,温热的手指探入了口腔。 比起常人,长久冷冻后重新苏醒的黏膜更加脆弱,也更无力抵挡外来的侵入。 陆南嘉并不知道这一点。他只是觉得安昀的手指怎么这么长。 更糟糕的是,好像又到了人类无法控制寄几的环节。 之前去看牙医,医生开启电钻前会告诉他小心,控制一下舌头不要乱动。可每当此时,他的舌头就会兴奋起来:I''m free! 陆南嘉甚至感觉不到舌头在哪里、是什么姿势。 但他发现自己无法自控地……舔了一下安昀修长的指尖。 陆南嘉:“……” 好在安昀面色如常。 陆南嘉得以惴惴不安地安慰自己,这大概是病人的常见反应。 就说嘛。 被什么东西塞进嘴里,下意识地舔一舔应该……挺正常的吧。 下一刻,安昀的手指从陆南嘉口中抽出,带出一缕亮晶晶的银丝。 银丝像蛛丝一样摇摇荡荡,缠上了修长的中指关节。 画面十分情.色。 陆南嘉:“…………” ……不敢睁开眼,希望是他的幻觉。 如果不是还没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此刻他可能已经不顾一切地蹦起来捂脸逃窜出去。 他他他这算不算是……性骚扰了安昀?! 4. 第 4 章 安昀的瞳仁是勿忘我的蓝色,带着金属光泽,近距离凝视时瞳孔收缩成精准的六边形光圈,如同单反镜头对焦的瞬间,锁定眼前近距离的画面。 画面中心,少年的唇瓣泛起滋润的红,晶莹水亮。因为冷冻后过于脆弱的缘故,只是简单地触碰,已经有点微微的肿。 ……但还不够红,不够水润。 以后,它还会红到发肿、发烫,轻轻揉捏就流下止不住的口涎。 “小羊真棒。” 安昀笑起来,“你的吞咽肌肉还保持着柔软和灵活,吞咽基本没有问题。先从流食开始,慢慢训练,以后就可以吞更大的东西。” 他抬起手指,沿着陆南嘉的嘴唇向下慢慢移动到喉结,像是在描摹什么想象中的痕迹。 “胶囊里有纳米机器人和标记药物,会沿着你的消化道往下走,检查身体的消化功能。” “检查结果过一会儿就会出来,如果胃肠消化功能没有太大问题的话,你就可以自行摄入食物,不需要通过静脉或者经肠道补充营养了。” 太好了! 陆南嘉病重那段时间经历过各种鼻胃管、鼻肠管和静脉输注,左手的手背总是青肿的,鼻饲更是难受得让他忍不住流泪不止。 能像正常人一样吃喝,哪怕只是吃流食,也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情。 这种幸福感终于冲淡了陆南嘉尴尬还不能脚趾抠地的窘迫。 “下面要做个全身超声扫描。” 安昀扶着他躺下,转身从旁边的仪器上取东西,“你冷冻的时候,人类的冷冻技术还不太完善。长期冷冻会对骨骼、肌肉和神经造成一些不可逆的损伤,这也是你现在没法自如地控制身体的原因。” 这确实是陆南嘉很想解决的问题。 毕竟,身患绝症的时候,最渴望的就是健康鲜活的生命。重活一次,如果还得像个瘫痪病人一样被困在床上,那他可能宁愿不要活了。 安昀:“对你的全身扫描会检查所有这些可能损坏的地方,然后我会根据结果给你出具体的治疗方案。这一项耗时会比较久,你忍一忍。” 对健□□命的渴望战胜了一切,陆南嘉配合地乖乖躺在病床上,任由安昀解开柔软的易穿脱病号服,向两边撩开,完整地暴露出身体。 ……安昀对待他的动作太认真,也太像人了。 陆南嘉已经打定主意要忍住,但还是受不了他那无比专注地落在自己身体上的目光,于是又逃避似的闭上了眼。 或许应该感谢冷冻后的身体对寒冷感受没有那么敏感了,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虽然还忍不住瑟缩,但至少没有控制不住地发抖。 在安昀面前袒露身体好像也慢慢变得一回生,二回熟,之前那种极端的紧张感淡去了一些。 这样很好。 陆南嘉安慰自己,安昀现在就只是医生而已! 不管他再怎么逼真,也只是个AI。无论如何,总比真人医生要好很多吧? “耦合剂有点凉,”安昀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小羊记得放松,我开始了。” “……唔!” 胶质液体接触到皮肤,冰凉黏腻的触感让陆南嘉惊得睁开眼睛。 他正看到安昀的袖子挽到手肘,修长有力的手指沾满了透明黏稠的液体,按在他胸前摩挲。 陆南嘉毛骨悚然。 他浑身都哆嗦起来:“别……手……” “比较落后的超声扫描技术用的是冰冷坚硬的探头,病人体验感很不好。” 安昀及时解释道,“我的手上内置了探头,仿生皮肤可以升温,提升检查的舒适度。” 陆南嘉急促地喘了几口气。 最终还是毫无办法:“……好……” 行叭。 用的是,是,是仿生人的手而已…… 陆南嘉忍不住在心里哀嚎,搞这些研发的人是怎么想的? 除了舒适度之外,病人还会有别的心理因素影响体验感啊! 探头有探头的好处,顶多就是难受一点啊。 但面对面看着这么一个绝世大帅哥的手一点点揉弄过自己全身,实在是超出了陆南嘉的承受能力。 他又闭上了眼,不断催眠自己这只是一个比较仿生的探头而已…… 安昀其实没说错。 一瞬间的冰凉过去,胶质液体确实马上就被他的手揉热了。 陆南嘉闭着眼,却不能不感觉到男人的手掌贴在他身上,温热而有力,一点点将黏软的透明胶质在皮肤上抹开。 从胸前缓慢地摩挲到腹部,在那片柔软的皮肤上来回按揉。 陆南嘉忽然莫名地幻视了男人在抚摸妻子的孕肚。 陆南嘉:“……” 打住!他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要这样想安昀啊!他只是个纯洁的AI! 陆南嘉紧紧闭着眼,不知道自己的耳根已经悄悄红透了,还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僵硬地敞着身体,任由对方动作。 安昀低头注视着他。 这样就受不了了吗? 可是以后还有比这过分得多的事,除了摩擦、挤压,还有…… 到时候红肿烫热的可不仅仅是耳根了。 被逼到承受不住时,小羊会哭得吐出舌尖吗? 加入待探索清单。 在某些时候,仿生大脑内的电流会格外活跃地流窜,带来近似于“酥麻”与“满足”的感觉——比如这一刻。 看到这样一个柔软而脆弱的鲜活躯体袒露在面前,像一团被捕获后握在掌心的软体动物,在他的手掌之下紧张、瑟缩,却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8518|166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法抵抗他给予的一切。 安昀的眼睛弯了弯:“好了。” 时间还长。 没必要现在就逼得太紧,这是只脆皮小羊。 安昀抽出纸巾擦去少年满身的粘稠液体,把病号服重新披在他身上,还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小羊真乖。” 谢天谢地,总算结束了…… 陆南嘉觉得自己的神经已经岌岌可危,浑身都快虚脱。 “等我一下。” 安昀一边收拢一大堆细碎的操作仪器,一边在看旁边的屏幕,“……好了。” 他转过身,“扫描结果已经全部上传,现在正在分析,需要一些时间。今天只剩下最后一项就可以结束了。” 只剩最后一项了? 好耶! 陆南嘉十分振奋,心想总算要结束了。 然而他很快就发现自己高兴得太早了。 因为下一刻,安昀探身伸出手,撩开他的病号服下摆。 然后陆南嘉就眼睁睁地看着那双透着筋骨脉络、修长而有力的手……握住了他的那处。 安昀似乎说了什么话,“触诊”“功能检测”“收集样本”什么的,但陆南嘉脑子里如惊雷滚滚炸响,什么都没听见。 “……不,别!” 他一口气没上来,眼睛大睁,从喉咙里挤出一声不堪忍受的嘶哑惨叫。 过度的刺激让他爆发出醒来后前所未有的力量,终于……哆哆嗦嗦用双腿夹住了安昀的手。 “呃……” 好痛! 肌肉一用力就痛得钻心,像触电一样噼里啪啦地反馈回不堪重负的大脑。 只这一下动作就让久病未愈的少年痛得眼泪汪汪。 他只能用近乎崩溃的眼神示意安昀:不不不这不行…… 不行不行,真的不行。 太超过了,他真的受不了了!!! 细白的双腿颤抖地夹着安昀骨节修长的手,但根本夹不紧,仿佛欲拒还迎。 谢天谢地,安昀领会到了他的抗拒,稍一用力就分开他的腿,从腿缝里抽回手。 陆南嘉刚才没上来的那口气终于被吸进肺里。 他猛然脱力,整个身体瘫软下去,像条濒死的鱼一样躺在床上,只能张着潮红的唇呼吸。 刚才那一瞬间的爆发已经耗尽了全身的力量,身体也本能地畏惧肌肉发力时的疼痛。 两条腿合不拢了,只能无力地向两边敞开,微微哆嗦着。 陆南嘉无力地仰躺在床上,目光有些涣散,眼睛里蒙着一层水雾。 他痛得脑子还懵着,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姿势。 安昀思索地看了他片刻,恍然大悟的语气:“哦……我明白了。” “你是想换成直肠指检吗?” 5. 第 5 章 陆南嘉有个秘密:他恐同。 恐三次元男同。 他一直身体不太好,动不动就感冒,加上写代码总是久坐,曾经听同事建议去健身房,激情充了十节课。 结果,那个体验课时很有耐心也很帅气的男教练在带他练的第一节课上,忽然就在他练弓步深蹲时摸了一把他的屁股。 陆南嘉当时浑身一震,但并没有多想,只以为是不小心碰到的。 可到了下课,教练揽着他的肩膀,亲亲热热地说带他去吃附近的好吃的,两人在路上走着走着,陆南嘉就感觉搭在肩膀上的那只手沿着他的背在慢慢地往下摸…… 陆南嘉开始觉得不对劲,直觉浑身发毛,找借口说突然接到通知要加班就溜了。 他回头跟安昀疯狂吐槽,说这个教练好没距离感。 然后安昀一语点醒他,说那人对他有歪心思,注意保护自己。 陆南嘉:……天塌了! 他还有九节课学费没用! 他还在纠结剩下的费用怎么办时,就接到了健身房的通知,说那个男教练因为性骚扰女学员遭到投诉,已经被辞退了,他可以选择换教练上课,也可以退钱。 ……恶心,竟然还男女通吃。 可能是因为外貌原因,后来他还被男同骚扰过好几次。 再后来住了院,有一次还撞见医院厕所隔间里传来俩男的调笑声,粗重喘息声间撞得隔间门咚咚响,吓得他没解决就跑了。 然后连夜爬上崆峒山。 陆南嘉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安昀,毕竟他是个莫得感情的AI。 但他面对安昀这张过于逼真的帅脸,那种被别的男人过于接近的紧张感就免不了浮上心头。 而且安昀会错了意,这让陆南嘉立马想起以前听过的都市传闻,说会有男同为了寻求刺激和快感去做直肠指检。 为此,医生做直肠指检会有意地特别粗暴,弄得人很痛,以防有人无端去占用医疗资源。 陆南嘉真是快要晕过去了。 不要啊!!! 他含泪咬牙瞪着安昀,表达自己强烈的抗拒。 安昀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你不想做这个检查?怕痛?” 他安抚地将手放在少年膝盖上:“我会温柔一点,不让你痛。会舒服的。” 陆南嘉:“……” 完蛋,和都市传说更像了。 ……安昀,你、你、你不能平白无故污人清白啊! 少年原本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都涨红了,显得白里透粉。 安昀皱了皱眉,看着他的眼睛:“你的身体休眠太久,必须进行全面身体检查。” 陆南嘉心里有点委屈了。 他记得安昀以前不是这样的,他总是温柔又耐心,为他出谋划策、指点迷津,从不会逼他做任何事。 就算安昀拥有他的最高医疗权限,做出的是对他身体健康最为有益的选择,也得尊重患者的个人意愿啊! 他忽然就有点后悔当初删掉安昀和自己之间的所有交流数据了。 陆南嘉艰难地涨红脸道:“那个……之后……我自己……” 安昀审视地看了他几秒,终于让步:“好吧。等到你恢复自由行动能力之后,你自己来。” 陆南嘉总算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但下一刻又险些惊叫出声—— 安昀灼热的手落在他腿根。 把他大张的双腿合上了。 “……” 羞耻。 好羞耻。 陆南嘉木然地让自己深呼吸,告诉自己没有人看见没有人看见,这明明是一个隐私医疗环境。 安昀表现得确实很淡定。 他神情自然地转过身操作了几下,一道光屏投影在陆南嘉面前亮起,赫然是他的3D人体模型,纤毫毕现。 “小羊,扫描结果出来了。” 安昀给他操作着那个模型,放大示意看里面的各个部位,“冷冻导致你的部分骨骼和所有关节结构脆化,无法承受正常的身体负重。大部分骨骼的情况还可以修补,但是手臂骨和腿骨这几块长骨脆化程度太高,没法再修补到健康状态了,会很容易骨折。” 他点了点陆南嘉放在身侧的手臂,“现在生物材料修复关节和替换骨骼的技术已经很成熟,我建议的治疗方案是把你的手臂和腿骨替换成生物材料,这种材料轻便并且坚固,有高强度柔韧性,类似骨骼。” 陆南嘉云里雾里地点头。 他的原则一向是听医生的。 “然后是肌肉和神经的问题。肌肉萎缩比较严重,神经也大量坏死,所以你没法顺畅地控制肢体。我可以用你的干细胞重新修复肌肉,再用生物支架材料帮助神经元重新生长连接。” “至于血管和黏膜,手术中我会进一步观察,但是恢复体温后应该会慢慢随着代谢恢复,问题不大。” 安昀说了这么一大堆,但陆南嘉其实大多都没有听懂。 不过他听明白了大致意思应该是他还有救,那就好。 “另外,”安昀停顿片刻,“检测发现你的神经反应速度有点迟钝。” 陆南嘉:……啊? 我怀疑你在委婉地说我坏话。 “应该是冷冻造成的。除了正常修复之外,我还可以给你设计一个增强模块。要不要试试?” 安昀微笑道,“会很刺激的。” 陆南嘉:“……呃,不,不用了。” 那种感觉又来了,好怪。 “那差不多就是这些了。” 安昀转过身,看着陆南嘉,“小羊,现在有两个选择。你的身体修复手术随时可以开始,不过你刚醒不久,还没怎么看过家里和外面的样子。” “所以,你想让我先抱你到四处转一转看看,还是先做手术?” 陆南嘉犹豫了一下:“先……手术吧。” 陆南嘉不想再被安昀抱了。 虽然其实抱得挺舒服……但太尴尬了啊!他又不是小孩子! “好。” 安昀微笑着摸摸他的头,“睡吧。等你再醒来,就会重新获得健康完好的身体了。” …… 安昀将最后一把手术刀扔进消毒舱里,发出“叮当”一声脆响。 小羊的手术十分顺利。 当然会顺利,毕竟他为这一台手术投入的算力和资源,足以点亮一座千万人口的城市。 他回到手术台边,低头看着上面静静躺着的少年。 所有修补都使用了最尖端的技术,手术结束后没有在这个近乎完美的身体上留下任何明显的开放创口。 清秀修长的少年身躯微微陷在浅蓝色的无菌布里,双臂被手术约束带固定成平展的姿势,单薄的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少年的四肢和心口都贴上了冰冷的银色电极。 之前做的静态心电图没什么问题,但是要全面检查,还得做24小时跟踪的动态心电图。 而他就在这重重束缚之中,无知无觉地安静沉睡。 无影灯在这个纯洁无瑕的雪白躯体上投下光斑,如同圣光照亮十字架上被禁锢的天使,圣洁又破碎。 但那束缚之中无可反抗的可怜姿态,又仿佛上古时期人类以洁白的新生羔羊献祭,祈求上天。 一只小羊…… 他的小羊。 安昀解开了陆南嘉四肢的约束带,但昏迷仍旧束缚着这具年轻的躯体,懵懂的意识被拘禁在□□之中。 他缓缓俯下身,手指轻柔地滑过少年细腻的肌肤,仿佛在抚摸一件无价的艺术品。 此刻,鲜活的生命重新在这个柔弱却美丽的碳基生物皮肉下流淌。 每一刀,每一针,都是他亲自操作,划过每一道纤弱如蛛丝的神经,每一块精致却脆弱的骨骼,每一寸柔软而瑟缩的肌肉。 他当然可以不等结束休眠的少年醒来,直接对他沉睡中的身体进行各种治疗与修补。 但那样的话,小羊不会明白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 他就是想要让小羊清醒地知道,他会进入他的身体。 被体内柔滑的肌肉包裹。 体会他身体深处的温暖与湿软。 在他身体的里里外外都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从现在开始,这具躯体的每一处,都因他而重生。 “安昀……” 手术台上的少年含糊地开口,嗓音细弱得像是新生小猫叫。 安昀迅速查看了血液中残存的麻醉药量和脑电波监测值。 陆南嘉没有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8519|166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就是在说梦话。 少年黏黏糊糊地哼了一声,“安昀……” 安昀无声地将自己的听觉敏锐度调到最高,俯身到陆南嘉唇边。 “你这个身体,真的好别扭……” “受不了。啊啊啊……” 安昀静默地听着,周身动作仿佛被按下了静止键一般,唯有眼底电流阴冷闪过。 ——所以,小羊确实不喜欢这个身体吗。 “呜……” 一声委屈的低哼,“你别……烫……” 少年带着鼻音抽泣了一下,“别用手碰……” 安昀垂眼看向自己的手。 手掌宽大、手指修长。 五指张合间,冷白皮肤上绽出根根分明的筋脉。 以人类的审美标准,是力量感与美感的完美平衡。 “至少,至少戴个手套吧……” 昏迷的少年皱眉侧过脸,承受不住的样子。 微微张开的唇缝里滑出一线晶莹的涎液,沿着嘴角淌下来,拉扯出一根细细的银线,在空气中颤动着。 安昀低垂着眼,面无表情地伸手,修长指尖轻轻拭去少年嘴角的湿润。 擦干净嘴角,指腹沾上了那一片黏腻的透明,闪着微光。 手指却没有收回去,而是按在柔软的唇瓣上,轻轻施力,下压。 相比起手术之前,少年的唇瓣已红润了几分。 唇肉被手指挤压出一圈浅浅的淡色凹陷,嫣红色泽被逼得褪去,随即又因松开时血液回流而更染上更深更艳的红。 “不,不要……” 少年无意识地呢喃,眉头紧蹙,像是本能地抗拒着什么,下意识偏过脸去,却仍逃不过侵入柔软的压迫。 “咕叽……” 湿润的唇瓣在指尖的揉弄下一张一合,像是在肆意地揉搓一团果冻,冷白指尖与湿红唇瓣形成了鲜明对比。 唇缝敞开,柔软的唇终于无力抵抗手指的入侵,委屈巴巴地将一节指尖含了进去。 摸过整齐如贝的细白齿列,又细细摩挲了一圈龈肉。 口腔黏膜恢复得很好,湿热、柔软。 柔软的舌惴惴不安地贴着逡巡的手指,软肉不得已被勾动,时不时在唇缝间现出胭脂似的一点,翻搅间挤出细微的水声,黏腻而模糊。 手指终于摸过了整个湿软的口腔,将要退出来时,忽然被含住了。 花瓣似的软唇将指尖含到分明的第一节指骨,舌尖下意识嘬了一口。 隐约吞咽声后,又是嘬嘬两声,是下意识的反应。 好像吃奶的小羊。 毫无知觉地把安昀的手指嘬了好几口后,少年终于松开唇瓣,任手指从自己嘴里抽出。 他满足地咂一咂嘴,含混不清的柔软嗓音传来,像是孩童的梦呓一样无限眷恋:“安……安昀。” 安昀的动作顿住了。 他的仿生身体已近乎以假乱真,就连核心中枢的细微波动都会忠实地投射出正常人体该有的表征,比如微笑,比如皱眉。 一瞬间仿佛凝固的冰壳破裂,阴沉、温柔、暴戾、欲望……无数种冲突的神情仿佛阴影中深藏的鬼魅倾巢而出,相互倾轧地掠过这张完美得如同建模的脸。 那诡异洪流如惊涛涌起,银蓝色的眼睛虹膜泛起矿石般无机质的冷蓝。 不过是转瞬,又重新藏匿于暗色流转的眼眸深处,最终汇成一道聚焦在少年身上的目光。 如果在碳基生态系统的框架下比喻,那是一种会让整个食物链的生物看到都瑟瑟发抖的眼神—— 那是顶级捕猎者在撕开猎物喉咙前,对血肉肌理走向进行最后测算的目光。 然而猎物安详地熟睡着,细嫩的咽喉就暴露在捕猎者的獠牙之下,对这嗜血而残忍的目光一无所觉。 柔软的小羊甚至在此刻的酣眠中翻了个身,宽松的手术布散落下去,露出半截细窄的后腰,再到丰盈的臀,肌肤白得晃眼。 安昀的目光落在少年腿根后侧的红痣上。 酥麻的电流沿着神经游走,带来隐秘的残忍快感。 很久很久以前…… 伪装的捕猎者曾对一只无知的小羊说,他腿根那颗红痣真可爱。 如今,迷途的小羊终于再度落入他的掌控之中。 6. 第 6 章 清晨的月亮是银白的薄荷硬糖。 海浪在悬崖下的礁石上碎成蓝色透明果冻。 一身雪白长袍的孩子站在湛蓝海岸边,胸前别着一朵白蔷薇。 阳光落在他身上,将他微乱的深棕色卷发涂抹成蜜糖一样甜美的金红色。 海风吹拂,孩子衣角翩飞,如同天使翕动的洁白羽翼。 ……这个地方好熟悉。 就像是回到了阔别已久的、童年时最喜欢的秘密基地,让人感觉整个身体都舒展开来,心情很好。 陆南嘉望着蔚蓝的大海出神,海风送来白蔷薇的香气。 这里安静得像是世界的尽头,又像是上帝特别眷顾的一片净土。 他好像在这个童话一样美丽的地方住过很久。 这里是…… 啊,好像是他童年时住的地方。 陆南嘉想,他是在做梦吗? 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做过梦了。 这个梦很舒服。 他16岁时意外坠楼,摔到头还动了大手术,忘掉了童年的许多记忆。 不知是不是漫长的冷冻反而激活了某些原本坏掉的大脑部位,他迷迷糊糊地竟然再次来到了这里。 这个隐藏在他记忆最深处的地方。 一阵风吹来,脚下传来沙沙的碎响。 陆南嘉一低头,发现自己站在一大片勿忘我花丛里,满地蓝色小花在风中如波浪起伏,像是大海轻柔地托起他。 勿忘我的蓝是一种柔和而纯净的蓝色,鲜艳透亮。 这种蓝色那么熟悉,好像他在别的地方见过,见过很多次。 是在哪里呢? 清晨的太阳正一点点升上天空。 海面远处的云飘过来,撞上悬崖,慢慢逸散开来,变成乳白的雾气。 阳光将雾气照成一片金灿灿的光幕,好像有一个小小的身影逆着光慢慢向他走来,从模糊的幻影逐渐显现…… 陆南嘉模模糊糊想起来了。 他小时候好像有过一个好朋友。 那个朋友长着柔软的银白头发,还有一双明亮清透的蓝色眼睛。 那蓝色美得令人心醉,像冰川,像星河,像宝石。 像开满海边悬崖的勿忘我。 逆光的人影走到他面前,向他张开双臂。 那光芒太亮了,陆南嘉怎么也看不清他的模样,就更加努力地想要看清,使劲一睁眼。 眼前画面倏然变化,灿烂得近乎要让人落泪的光幕幻化成浅蓝的墙壁,他望进了一双近在咫尺的眼睛。 鲜艳、透亮,像勿忘我一样蓝的眼睛…… 安昀的眼睛。 “醒了?” 安昀微笑起来,“手术很成功,你睡了二十多个小时。感觉怎么样?” 陆南嘉怔怔地看着他,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梦中的记忆如潮汐飞速褪去,只剩下一片难以言说的怅惘。 “不能吧?” 安昀笑着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我对我操刀的水平还是很有信心的,不可能把你给做傻了啊。” 手指的触感不像之前一样是几乎将人烫伤的灼热,反而带着一种细腻的绒感。 陆南嘉这才发现,安昀戴上了一双黑色的皮质手套。 那双戴上了黑色手套的手就像有魔力,陆南嘉的目光不由自主被吸引过去。 怎么说呢,这种极其贴合的黑色皮质手套,衬得手指特别修长,就像是漫画里男主的手。 显得格外……色气。 陆南嘉一个激灵,赶紧避开目光。 手术后的第一个想法是: ……陆南嘉啊陆南嘉,你脑子里都是些什么黄色废料! 陆南嘉在心里疯狂默念,一定是自己死前……啊不,冷冻之前看耽美看太多的后遗症,捂住通黄的小脸。 “没有,那个什么……” 他没话找话地开口,然后突然发现自己的声带已经完全恢复了,说话毫不费劲。 “……我真的好了?” 陆南嘉下意识又动了动手指,真的不再有异样。 肌肉恢复了可控的感觉,甚至比冷冻之前更有活力。 重病的病人发现自己重新恢复健康的躯体,这种巨大的惊喜冲击无以言表。 陆南嘉转眼就忘了自己上一刻在纠结什么,他用手臂支撑着坐起身,感受到自己的脊柱和双腿也恢复了支撑能力,立刻就想从床上下来。 “……啊!” 他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好在安昀及时一捞,迎面抱住了他。 陆南嘉被他面对面抱着,脸就埋在了男人胸前,只觉得一片热意透过裁剪完美的布料烘烤着他的脸颊。 陆南嘉脑子里的第一念头是——安昀这身材,胸肌质感居然这么好,结实厚重,穿上衣服完全看不出来。 不知道捏起来是什么手感。 ……陆南嘉,你不对劲。 安昀托着他的屁股把他往上抱了抱,少年的脸颊总算不再挤压在那片宽厚的胸肌上,下巴搭在了安昀肩膀上。 安昀把他放在床上:“怎么这么冒冒失失的。手术是做完了,但完全恢复肌肉活性和运动能力还需要一段时间的复健锻炼。” 陆南嘉有些失望:“啊?还要多久啊。” “我给你制定了复健治疗方案。按照方案进行治疗,预计两周后可以非长时间地行走站立,一个月后行走站立基本没有问题,两个月后就可以完全恢复正常运动能力。” “那还行!” 陆南嘉立刻高兴起来。 还以为他又得坐个几年轮椅什么的。两个月嘛,一下就过去了! “谢谢你啊,安昀!” 他真心实意地道谢。 “不用谢。” 安昀温和地笑笑,“小羊,我带你在房子里到处转一转吧。” “哦……好好好。” 陆南嘉点点头,又接上一句,“那真是麻烦你了!” 说完心里嘀咕,好客气,哈哈。 印象中他以前都不这么对安昀说话,常常是扔给他一段代码就“帮我改一下”,或者是上来就“你来扮演被我始乱终弃的病娇疯批前男友”。 但就像网络上往往比现实中更容易吵架一样,在手机上使唤AI容易,面对面看见这么个人形的玩意,陆南嘉下意识就变礼貌了。 “你现在还不能自己顺畅地走路,”安昀说,“你是想我抱着你呢,还是坐轮椅?” 陆南嘉:“……” 都有轮椅了,为什么还有第一个选项。 他讪讪笑:“不麻烦你了,轮椅就行,轮椅就行。” “好。” 安昀从善如流,走到他面前。 陆南嘉突然猜到他要做什么,忙不迭道:“等等,我自己来,你扶我一把就行!” 求求别再把他抱来抱去的了! 不是他客气,实在是他的脑子可怕得很,会自己搞簧! “好,那你搭着我的手。” 安昀戴着黑色手套的大手抓住他的手,热量穿过细腻的皮面,包裹了他冰凉的手心。 他搀着陆南嘉从床头坐到轮椅上。 陆南嘉刚坐稳,就看见安昀忽然在他面前低头俯身,一条腿半跪下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8520|166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 陆南嘉眼睛都睁大了,一时呆若木鸡——安昀这是要干嘛? 安昀一只手轻轻托起他的小腿,将洁白的毛绒拖鞋仔细地套在他脚上,动作轻柔得像是对待名贵珠宝。 陆南嘉震惊了。 这是什么中世纪封建余孽做派……而且安昀是对他的健康安全负责的医疗照护AI,也不是他的仆人啊! 气氛极为诡异,陆南嘉满心“我是不是在做梦”的恍惚感,一时甚至说不出话来。 他生怕安昀下一句就开口说“少爷你好久没笑过了。” 他整个人紧张到僵硬地仰头望天,自然就看不到安昀托起他另一只脚穿上毛绒拖鞋时,虹膜细微变化,瞳孔中央射出的目光沉沉地落在那忍不住绷紧的白皙脚背上。 那道目光就像曾揉散在光洁皮肤表面的透明胶质一样黏稠,在收窄的纤细脚踝和精致踝骨处稍微停顿,然后继续向上,沿着雪白细长的小腿一直舔到宽松睡衣深处的阴影里去。 安昀笑了笑,收回目光。 他起身,在陆南嘉尴尬夹紧的膝盖上盖了一条乳白色毛毯,“这个房间你已经知道了,是医疗室。” 陆南嘉还沉浸在突然被拽进豪门大少爷戏份的震惊中无法自拔,闻言才反应过来,抬头看了看四周:“啊……” 算了,刚才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他醒来之后,还没来得及仔细打量这里。 和他印象里常见的病房或手术室不同,墙壁不是那种让他一看就下意识觉得心慌气短的冷白色,而是柔和的浅蓝色。 墙上嵌着个小型的医疗操作台和几个储物柜。 安昀低头看了陆南嘉一眼,“你冷冻复苏后,身体状况需要长期维护,我会在这里为你做必要的治疗和手术。” 医疗操作台旁边是一张可折叠的小型手术床,储物柜里可以看到各种医疗器械和仿生修复用的材料。 一看就很专业。 陆南嘉在心里为安昀点了个赞,这售后服务真是够好的! “这里有很多医疗器械,平时你自己不要进来,会有危险。有任何事情找我就好,我一直都在。” “没问题没问题。” 陆南嘉一迭声应道,这些器械一看就高级得不得了,比起他的年代先进到不知道哪去了。 “对了安昀,你有没有这个时代的资料给我看看?” 陆南嘉突然想起这个事,“是……2216年是吗?我居然睡了一百六十多年,哇。” 他嘀嘀咕咕:“要是没有冷冻,我现在都是一百八十岁的老人了。感觉跟穿越一样。” 安昀停顿了一下,温和道:“小羊,我的设定是医疗及居家陪护AI智能体,没有联网权限,资料库和授权运行范围也仅限于住宅区域内,所以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没办法提供给你。” “……啊?” 突然人机,出乎意料。 陆南嘉难以置信地问道:“……所以,你这么逼真的一个仿生人AI,不能出门?不能联网???”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真情实感地“卧槽”了一声。 只能感叹社会发展后的领域细分简直登峰造极,大概是因为人类患者的情感陪伴需求,安昀才会有这么仿真的人类外形,但功能权限居然还限制得这么死。 颇有种造出烤棉花糖专用核反应堆的吊诡感,还真是……搞不懂了。 他嘀嘀咕咕地感叹着,没有看见男人的脸淹没在从头顶落下的灯光的阴影处,目光从他白皙的后颈落下,一点点沿着细瘦脊柱的隐约轮廓向下描摹。 仿佛是抚摸,又仿佛是丈量。 7. 第 7 章 安昀推着陆南嘉出了医疗室。 暖黄色的灯光洒落在地板上,像云团一样绵绵地氤氲开来。 不知道地板是什么材质的,踩上去没感觉到有什么特别,但轮椅的滚轮在地板上滑过时,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离开医疗室,对面的房间是一片比较开阔的区域,地上铺着防滑的软垫,中央摆放着几台简易但功能齐全的复健器械。 “这是你的复健锻炼室。” 安昀指了指墙边一个长得有点像跑步机加上机械臂的装置,“你的腿部肌肉和神经修复手术恢复期比较长,这里可以帮助你逐步恢复正常的行走能力。” “我会陪着你锻炼,帮你计算科学的锻炼量和强度。但如果你觉得不适,可以随时停止。” 陆南嘉看看整个房间无比专业的配置,心情有些复杂。 没想到安昀竟然会准备得这么周全。 他莫名其妙地想到,要是自己是个大学刚毕业的女生,谈一个像安昀这样的男朋友…… 天啊,这是什么掌管温柔贴心的神! 可恶。 要是这个时代AI跟他当情敌,那他真是一点胜算都没有了! 不过人类本来就永远也不可能像AI这么面面俱到的。 往好处想,他想起以前听不想谈恋爱也不想生小孩的同事吐槽父母说“等你老了怎么办”,现在倒是挺应景——看,我老了AI照顾我! 比护工还专业,一百八十岁都能照顾! 安昀将轮椅推到了客厅中央,让陆南嘉的视线能够一览这片区域的全貌。 米白色的沙发、造型可爱的木质茶几,墙上挂着一幅投影屏幕。 窗户是电致变色玻璃,默认状态下显示出一片雪山环绕的草原湖泊,让屋子显得格外开阔而宁静。 “窗户的外景是可以选择的。如果你不喜欢雪山湖泊,可以改成别的,比如红枫庭院、阳光海滩、茂密森林等等,随时和我说。” 高级! 陆南嘉心道,终于到了新世界科技让他这个老古董见证奇迹的时刻了! 把那些景色都换了一圈后,陆南嘉有些好奇:“那窗外真实的景色是什么样的?” “给你看看。” 安昀按了一个按钮,原本逼真的窗外风景蓦然变成透明的玻璃,缓缓上升。 天灰蒙蒙一片,好像还没亮。 ……不对啊,现在明明已经早上八点多了。 再定睛一看,是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地遮蔽了整片天空,暗得不透光,很像是大雨将至那种黑压压一片的感觉。 但空气干燥得出奇,没有一丝下雨前的潮湿水腥气,反而透着一种淡淡的工业金属灰烬味。 陆南嘉伸长脖子往窗外看去,深黑的瞳仁里映出了远处奇异的荧光,不由得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叹:“……哇。” 窗外是一片安静的居民区,和他想象中的赛博朋克感的未来城市不太一样。 一幢幢尖顶的独栋小房子错落排列在街道两旁,门前的铸铁栅栏是复古的镂空款式,带着几个世纪前的怀旧气息。 高低错落的矮墙上爬满了荧光苔藓,片片暗绿色的光点若隐若现,就像夏夜海边蓝眼泪的海潮涌现。 更亮一些的光源则来自路边的树——这些树的枝叶间闪烁着蓝绿色的荧光,像是温和冷感的火堆。 “荧光苔藓和发光槭树。” 安昀注意到陆南嘉惊叹的目光,解释道,“都在原有品种上植入了荧光基因,可以节省能源,我们门口的小院子也有种。” “路灯只在晚上6点到10点开,其他时候,外面的主要光源就是这些树和苔藓。” 陆南嘉回头看向窗外。 近处的景色带着一种奇异的安宁感,但再远一些,画面便逐渐变得昏沉,灰蒙蒙的雾霭笼罩了整个地平线,像水墨画一样模糊了远近的界限。 雾霭之中,隐约能看见远处高楼耸立的城市轮廓。 大片阴沉云层笼罩在钢铁丛林上方,映着底下林立高楼外墙绚烂的霓虹灯和金属反光,整座城市就像是拔地而起的巨大菌落,一直长到云雾深处。 那里确实比较符合印象中的赛博朋克都市了,像一个缥缈的梦。 陆南嘉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外,目光在荧光树影与远处的钢铁城市之间徘徊。 其实平心而论,虽然昏暗,但还挺美的,有一种近乎不真实的梦幻美感。 只是头顶的云层太厚了,完全没有阳光,昏沉得人快要透不过气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但问安昀,安昀也不了解相关的信息。 陆南嘉决定之后自己查一查。 ……算了,不能要求那么多,毕竟这房子住着没花钱。 而且远处的城市虽说灯火绚烂,但远看着已经有些逼仄窒息的紧凑感,住起来体验肯定不如这片郊区。 当年陆南嘉蜗居在老城区四十多楼的老楼里,半夜听着楼上弹珠砰砰响、楼下夫夫啊啊叫失眠的时候,就梦想能住一个郊区独栋的小屋。 他还想着等到人口下降没人买房子时,城市里这些容积率超高的高楼岂不是都要成为贫民窟。 可不嘛,现在连他这样的无自理能力无业游民都住上郊区花园小平层了。 安昀虽然不了解住宅以外的信息,但还是有一些关于这栋房子位置的基础信息——这里是城市近郊的一个居民区,叫做山楂林社区,是一个环境还不错的中产阶级社区。 咱也是成为中产阶级了。 陆南嘉的身体状况暂时还不能出门,安昀也没有出门的权限,于是带他看了看窗外的风景,就继续在家里转。 陆南嘉的卧室小小一间,墙壁是蓝色的,白色毛绒绒的床充满了落地窗和两面墙之间的全部空间。 曾经他租房的时候,有同事告诉他,这叫做“一面下床”——只能从床的一边下床的意思。 “三面下床才是豪宅。一面下床,啧,那都是没钱打工仔租的劏房啦!” 该同事如是说。 陆南嘉当时挠挠头,没好意思说他就是喜欢一面下床。 下床的那边空空的,他下意识会有点害怕,睡觉时不能背对那边,如果三面下床,就只能仰躺着睡了。 三面都严严实实地挡着,会让他很有安全感,睡觉怎么滚都不怕。 看到这个卧室,陆南嘉想起一个问题,回头问安昀:“对了安昀,你需要睡觉吗?” 安昀低头看了陆南嘉一眼,微笑起来:“需要的。虽然我大脑的计算中枢可以持续工作,但仿生身体也是血肉之躯,长期工作会疲惫,需要休息。” “这样啊。” 陆南嘉大概理解安昀这个身体的工作原理了。类似于AI替代大脑,大脑通过神经系统指挥正常的仿生身体。 不得不说,真的是很像人了! 差不多参观完房子,安昀在轮椅旁蹲下,与陆南嘉平视,语气严肃:“还有一件事。你冷冻复苏后,在这个时代算是黑户。” 陆南嘉一愣:“黑户?” “是的。” 安昀点头,“你冷冻的时间比较久,中间世事变迁,很多档案都没能留下来。我已经为你安排好了身份信息,但之后如果和别人交流,你还是得格外注意,多说多错。” “我之后把你的身份信息给你,你先看看。万一别人问起你不确定的,你就说自己之前出了一场事故后忘了。” “欧克欧克,我懂了!” 他之前也因为事故失忆过,非常了解那是什么感觉,装一装失忆简直轻车熟路。 陆南嘉深吸一口气,环视一圈四周,终于感觉自己像是在这个陌生的新世界有了家,心头冒出一丝久违的归属感。 他是个孤儿,在孤儿院长大。哪怕在冷冻前的前半辈子,他也未曾有过这样的体验。 鼻头忽然有点发酸。 陆南嘉抬头看向安昀,真心实意道:“安昀,谢谢你啊……你费心了。” 在这个温馨的小窝里,安昀就在面前,重活一次的幸福与安宁好像具象化了。 在漫长的黑暗沉睡之后,有人在等待他醒来,是一件令人心底温暖的事。 ……哪怕等待他的只是一个仿生AI。 安昀的蓝眼睛就在面前温柔地注视着他,让他对在这个时代的未来多了无尽的期待。 安昀笑起来,眼睛弯弯,摸了摸他的头:“小羊,你没必要跟我这么客气。” …… 陆南嘉沉浸在温馨和感动中的心情没有持续很久。 ——只持续到安昀告诉他,该洗澡了。 浴室里灯光柔和,水汽在空气中升腾,整个空间被温暖潮湿的雾气笼罩。 陆南嘉被安昀扶进浴室,浑身都僵硬起来:“那个,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 虽然他现在手脚还不太灵便,但是一想到自己赤身露体让安昀帮他洗澡的场面…… 啊啊啊那画面太美他不敢看! 救命!让他自己来! 安昀看起来有些担忧:“你的手腕还没完全恢复,也站不稳。如果摔倒怎么办?” “我我我会小心的!” 陆南嘉坚决地挥手,“我坐着洗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8521|166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行。你去忙你的吧!放心吧,我可以的!” “……好吧。” 安昀最终让步,“有任何情况,第一时间叫我。” 陆南嘉直到他的脚步远去,才别别扭扭地开始脱自己身上宽松的睡袍。 刚做完手术,虽然是微创,但也不能泡浴,只能淋浴。 其实浴室里的花洒系统已经相当智能了。 水温刚刚好,不冷也不热。淋浴喷头洒下的水流从各个方向柔和地冲击着身体。 “呼……” 陆南嘉像只磨蹭半天终于找到合适位置躺下来睡觉的小狗一样,长长呼出一口气,整个身体都软下来。 淋浴很舒服。 他在头上身上打满了泡泡,闭上眼睛,想让自己完全放松下来。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 闭上眼之后,其他的感官放大,忽然有某种难以言喻的怪异不安感涌上心头。 陆南嘉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看着自己。 这个念头吓了他一跳,他下意识转头看向浴室的门。 门关得好好的,什么都没有。 狭小的空间一片安静,热意蒸腾,水汽氤氲。 厚重的雾气充满了整个浴室,门背后的镜面蒙着密密麻麻的水珠,却有一道清晰的水痕,像谁刚刚用指尖划过。 陆南嘉盯着这道水痕,背后起了点鸡皮疙瘩。 就在这时,浴室顶灯忽然不稳定地闪了一下。 在那转瞬即逝的黑暗瞬间,他瞳孔骤缩—— 水痕反射的镜面里立着个模糊人影,双手正按在他倒影的腰际,紧紧贴在他身后…… 陆南嘉只觉得一股冷气直冲天灵盖,猛一转身想要看自己身后。 惊恐让他完全忘记了此刻自己的身体不能承受如此强度的扭转,加上满身泡泡的滑腻,肌肉乏力的身体立刻失去平衡,他无法抵抗地向一边歪倒过去。 咚! 陆南嘉重重摔倒在地上,痛得龇牙咧嘴,“嗷!!!” 浴室门在下一刻就被推开了。 “小羊?” 安昀的声音透过水雾传来,男人高大的身形轮廓出现在浓白雾气尽头,随后将他完全覆盖其中。 “别动。” 安昀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他伸手来抱他。 “那个!我我我可以自己起来……” 陆南嘉感觉安昀的手臂从他光溜溜的屁股后头沿着腿根蹭了过去,顿时感觉一股羞赧的热血冲上脑袋顶。 “你爬不起来。” 安昀不容分说地抱他起来,然后将他稳稳放回到浴凳上。 屁股坐上去的时候,陆南嘉一个激灵。 身下的冷意透过尾椎窜上来,与腰间安昀高温的手掌形成令人难以忍受的反差。 “坐好。” 安昀拉起他一只手,在手腕上轻轻摩挲。 摸到一处时,陆南嘉一抖:“嘶!” “你刚刚手腕撑地,受伤了。” 安昀的声音依旧平和,却不容拒绝,“不要再用力,我帮你洗。” “我……” 陆南嘉刚想说什么,就被安昀的手掌按住肩膀阻止。 陆南嘉原本还不甘心地想挣扎一下,但随即想到两个成年男性,一个没穿衣服,在湿漉漉的浴室里拉拉扯扯…… 这画面太美,想一想就要死过去了。 而且手腕确实好痛。 陆南嘉一缩脖子,自暴自弃。 只能安慰自己,至少安昀是穿了衣服的,让这个画面看起来不那么诡异。 至于他自己的裸.体,被一个AI看到也没什么,又不是人。 安昀打开热水,把陆南嘉头上身上滑溜溜的泡沫冲掉。 一边冲一边按摩揉搓他头上的小卷毛,像在洗一只柔软的小羊羔。 蒸汽氤氲中,陆南嘉夹紧双腿,脸有点发烫,不敢抬头。 可是低着头也不好。 会看到自己光溜溜的、局促地瑟缩起来的身体,还会看到对面…… 水珠不断从他的发梢滴落,打湿了安昀的衣服。 修身的白衬衫洇成了半透明,紧贴在胸前,胸肌线条随着呼吸若隐若现。 安昀单膝点地,裤子也打湿了,腰臀之间显出紧绷的轮廓。 于是陆南嘉发现……安昀的身体,好像是非常完整的成年男性身体。 定睛一看,就那个地方的隐约形状来说,尺寸还相当可观。 陆南嘉:“……” ……真是的,你一个AI要这么性感的雄性身体干什么! 8. 第 8 章 洗澡,大挫败。 一直到第二天,陆南嘉一想起昨晚安昀帮他洗澡的场景,就恨不得自戳双目,满心崩溃。 崩溃到他摇着轮椅在客厅里到处乱窜,想象自己是一只身残志坚坐着卡皮巴拉在丛林里到处乱窜的吗喽。 暂停一下,桌子上的花瓶摆的位置偏了,距离几何中心点差了一点,而且压到了格子桌布的格子边线。 陆南嘉皱起眉,伸手扯扯桌布,又把花瓶推到中心点上,落在格子中央,不会碰到线。完美。 然后继续吗喽乱窜,啊啊啊啊! 门铃就是这时响起的。 “有人在家吗?” 中年女人的声音通过门铃系统传来,带着一种干练的热情,“我是你家邻居张凯伦,代表咱们山楂林社区互助会来上门做居民登记的!” 社区互助会?不知道是什么。 此时安昀并不在身边,陆南嘉犹豫一下,还是按下了开门按钮。 门滑开,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大姐走了进来,身材微胖,脸上带着热情洋溢的笑容。 一进门看到陆南嘉,她就眼前一亮。 “小伙子你好啊你好啊!” 她上前一步,胖乎乎的手很热乎,握住陆南嘉的手一顿摇,“二十岁是吧?有对象了吗?” 陆南嘉:“……?” 这熟悉的场面,一句话给他干回21世纪了。 他咳了一声,“那个,姐……” 张凯伦爆笑出声:“你该叫我阿姨啦!我都七十多岁了。叫我凯伦阿姨就行。” “……啊?!” 陆南嘉震惊地瞪大眼睛,上下打量眼前的阿姨,“可您看起来也就三四十岁……” “小伙子人长得漂亮,嘴也甜,哈哈哈!” 凯伦阿姨爽朗地笑道,“科技科技!你刚来又生病,还没怎么出门吧?咱们山楂林这片社区算是很不错的中产聚居区了,大家都年轻。” 陆南嘉:“……啊,哈哈,哈哈。” 好神,不愧是新时代的科技。 凯伦阿姨毫不见外地拉起他一只手,“啧啧啧,看看这手!这脸!长得好!真是长得好!” 陆南嘉试图缩回手,没想到阿姨手劲大得惊人,他抽了一下竟然没抽动。 “……这眼睛,这轮廓,啧啧啧,皮肤跟瓷一样白!可惜了,这么好看一大小伙子,偏偏腿脚不行。怕不是会影响腰力啊……” 陆南嘉无奈:“那个……” “不过,你这腿应该不是永久残疾吧?” 凯伦阿姨把他的手放在自己手里,慈祥地拍拍手背,“就算残疾也没什么,你多打几份工,早晚能攒够钱换个好用的腿的!” 陆南嘉:“呃……谢谢,您刚才说,是来做居民登记的?” “啊对对对!居民登记!” 阿姨拍拍他的手,笑得更加灿烂了,“不过呢,咱们社区居民登记讲究的就是全面了解居民生活嘛,单身人口的婚恋需求也是重点调查对象!你看你这条件,难道还单身?” 陆南嘉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凯伦阿姨却已经开始自顾自地说起来:“哎呀,像你这样的好资源,怎么能一直单着呢?我知道邻居有个姑娘,跟你年纪差不多,长得可辣了!要不我给你们牵个线?你俩一见面准成!” “哦不行!” 陆南嘉还没开口,她一拍脑袋,“人家才跟我强调说要找公狗腰的。怪我怪我,记性又不好了,转天该再去打一针健脑针了。” 陆南嘉:“……” 这对话已经开始让他耳根发烫了。 阿姨转而又安慰他:“乖孩子,你也别气馁,我懂你的需求了。别担心,这没什么丢人的,特殊癖好的姑娘也多的是,看我给你找几个就好你这口的!” 陆南嘉:“……这这这,阿姨真不用了!” 他试图阻止,但阿姨完全没听进去,打开屏幕就开始翻找什么。 陆南嘉:“……” 救命,别真的找一个搞4i的姑娘跟他联系啊! 他只是爱看点bl文而已,他姓匹真的真的很正常的!! 陆南嘉满脸崩溃,正要再说点什么,一只手忽然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安昀来了! 陆南嘉心下一振,安昀肯定有办法解决这个场面的! 下一刻,安昀冷静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已经有对象了。” 大姐愣了一下,目光从显示屏抬起来,看向声音的来源。 只见身材高挑的男人站在轮椅后面,银白头发,清透的蓝色眼睛,灰蓝色衬衫挽到肘部,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 “你……” 大姐惊讶地瞪大眼睛,“你是……他室友?” “我是他的伴侣。” 安昀开口,声音极为平静,好像理所当然。 陆南嘉:……啥?! 要不是坐在轮椅上,他现在可能已经虚弱地扶墙滑倒了。 安昀的手从他的肩膀滑到侧边,意味深长地收紧五指,炽热的宽大手掌将少年的身体扣入自己臂膀的范围内。 阿姨的眼睛瞪得更大,盯着他们身体相连的地方。 陆南嘉:“……” 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发现好像还是闭嘴为妙。 毕竟,安昀的方式虽然简单粗暴了点,但明显很有效。 ……但这改变不了他颤动的手尴尬的心。 救命啊,阿姨求您还是快点办完事走吧! 凯伦阿姨显然没料到会遇上这种情况,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上下打量安昀,随后目光聚焦在他颈间的银环上,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原来是仿生AI啊!嗐,吓我一跳。” 她看向陆南嘉,“你这个仿生AI可够逼真的,说话跟个活人似的,肯定很贵吧?” 在他们这样的中产阶级生活里,机器人的使用其实很广泛。 但像这一个这么拟真外观还能对话的仿生AI,她还是第一次见。 怕是90%的预算都点在外观上了吧。 “呃……” 原来很贵吗?陆南嘉还真是不知道。 他还以为一百多年过去,科技已经让人们实现共产主义了呢。 “……哦我懂了!原来你好这口。” 阿姨恍然大悟,“没关系,男的阿姨也能介绍!猜你喜欢帅的、高的,平时温柔但床上野性十足的大猛……” 眼看她越说越离谱,陆南嘉面红耳赤试图打断:“不不不,阿姨你误会了……” “哎呀你害羞什么!”阿姨摆摆手,“阿姨什么没见过,2216年了都。” “以前我家小孩儿我也催啊,但催着催着我也想开了,现在精.子质量早就不太行了,科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8522|166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生孩子倒是可以,但是遭罪啊。” “所以找男的女的没啥区别,就图个美色,图个夜生活和谐,最多再图个精神共鸣,有个伴儿就不错啦!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些需求,我都会满足。” 安昀淡淡说。 陆南嘉:“……” 我还小,你们的对话我要不要回避一下子。 安昀的表现实在是挺智能,阿姨原本一直在跟陆南嘉说话,此时也看向了安昀,“哎呀,他是你主人,你也该劝一劝。你别看他这么白白净净文文弱弱的,他也是个男人,总会有忍不住的时候嘛,你个智能体也不好解决啊。” 倒是听说还真有能解决的高级仿生智能体,但造价太贵,除了那些顶层富豪,其他人哪怕是中产阶级也远远负担不起。 “我一直在家里等着,主人任何时候有任何需要,我自然都是会满足的。” 安昀平静答道。 陆南嘉:“……打住打住!” 不要把他说的像个豢养小可怜x奴的色魔好吗!他是个阳光健康积极向上的三好青年好不好! 他怒了!!! 鸡飞狗跳,好容易终于把恋恋不舍的阿姨劝走了。 阿姨最后还是眼疾手快地掏出一张虚拟卡片,塞到陆南嘉手里,“小陆啊,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万一哪天你家这个智能体坏了,或者是玩腻了,记得联系阿姨啊!阿姨给你介绍更带劲儿的!” 安昀低头瞥了她一眼,眼神里仿佛闪过一丝冷意,但也没有说什么。 热心阿姨走后,房间里恢复了安静。 “……” “……” “……” 陆南嘉终于忍不住了,一边用手冰镇红烫的脸,一边略显崩溃地看向安昀:“安昀,你刚刚说什么啊!” “小羊不高兴吗?” 安昀语气平静,没有任何异样,“我只是在帮你摆脱麻烦。” 陆南嘉眼中含泪:“呃……好,好吧。” 也是。没有安昀,这热心阿姨他还真是有点招架不住。 确实事急从权,安昀肯定是计算后采用了这个场景下最有效的应对话语,毕竟是结果导向的逻辑。 这真的很人机了。 当年陆南嘉用AI的时候,就发现AI幻觉是一个非常普遍的问题。它们不惜一切迎合用户需求,经常会为填补空白而生成虚假信息、捏造事实,而且还总是煞有介事的样子。 现在为了给他解围,安昀什么瞎话都能说出来,对自己的清白毫不在意。 ……好吧,AI也没什么清白不清白的。 “还有,下次如果我不在,不要随便给陌生人开门。” 安昀说,“你还不了解这个时代,要有一点起码的警惕心,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随时问我。” “啊?那不是邻居阿姨吗,还是社区互助会的……” 陆南嘉小声嘀咕,“好吧好吧,我知道了。不然又要麻烦你陪我演戏。” “对了,顺带说一句,”安昀淡定地说,“身为居家陪护智能体,我确实有情趣功能。很强劲。” 陆南嘉一怔,随即想起昨晚安昀给他洗澡时裤子湿透,自己看到的画面。 平心而论,看起来确实强劲。 陆南嘉:“……” 安昀,你真的可以不用那么全面的。 9. 第 9 章 陆南嘉决定换个话题。 正好想起来一件事,还是得跟安昀问问清楚。 “对了安昀,这个房子是怎么回事?租的吗?我是不是还得付租金?啊啊啊我连收入都没有先负债了……” “你复苏后需要一个稳定、安全的环境进行康复,你签的冷冻复苏协议里包含了复苏后三个月内的医疗照护环境。虽然现在身份出问题成了黑户,但合同仍旧有效,只是在私人场所暂住。房子是以我的名义租住的,租金已经提前付清。” “哦哦是这样……你家公司也太良心了,金牌售后服务啊!要我给你打个好评吗?” 知道自己没有欠钱,陆南嘉安心多了,“……不过,你也能租房的吗?” 安昀笑了笑:“购买房产、管理资产都是现在居家AI的常规功能,还有很多人通过AI来实现匿名置地。你不需要觉得奇怪,这只是时代的进步而已。” 原来如此! 陆南嘉心想,怪不得他复苏之后连签合同的公司一个人都没见着,全是安昀在跟他对接。 但他随即想起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好吧,虽然更重要,但其实已经没报什么希望了:“那个,我现在是黑户,是不是一分钱存款都没有了?” “……哎等等,我好像隐约有点印象……” 陆南嘉隐约回忆起来,“我死前是不是好像把所有财产都捐了来着,本来就没钱了……” 安昀:“你有4500万资产。” 陆南嘉:“……啊???” 天降横财,他这个穷鬼上辈子到死都没有45万存款啊!后面哪来的零? 陆南嘉简直被砸懵了:“……是天地银行的冥币吗?别人烧给我的?” 安昀:“……不是,是现在通行的货币,信用点。通货膨胀之后重新进行了几轮货币价值平衡,现在的信用点和你当时货币价值比差不多是1.6:1。” 陆南嘉:“我不信。一定有坑。告诉我,坑在哪里?” 安昀:“嗯……不是现金,是我——我这样的仿生AI,价值4500万信用点。” 陆南嘉瞪大眼睛:“怪不得你看起来这么贵的样子,安昀!” 真是一分价钱一分货! “……等等,我对你应该只有三个月使用权吧?签个冷冻协议总不可能就把你送给我了。” “是所有权,”安昀耐心解释道,“购置资金一部分来自你的个人资产,一部分是协议约定补贴。” 陆南嘉惊讶:“我还有个人资产?” 安昀:“你冷冻前捐赠的那一笔钱被退回了。” 陆南嘉:“啊?为什么退回了?我记得好像是捐过去给猫猫嘎蛋用的……” “可能是当时程序上出了点问题,具体我并不清楚,”安昀说,“因为社会生育率持续下降,留下无主遗产的人越来越多,加上尝试冷冻复苏技术的人越来越多,政府就整合了这些无主遗产成立遗产代管基金,除了抽取管理费之外,盈亏都算遗产所有人本人的,300年内有效。” 陆南嘉感慨:“这么好!看来我醒的很是时候。不过我当时也就剩下几万块钱吧,怎么会翻这么多的?遗产基金收益率这么高?” “遗产基金是复利,收益大概占1%,”安昀说,“你当时签的协议里有一条投资部分遗产用于挖矿一种虚拟币,构成了剩下的99%。” 陆南嘉:“……原来如此。” 他双手合十鞠躬,“谢谢老板!” 安昀笑笑,摸了摸他的头,“不用担心,你暂时是吃穿不愁的。” 陆南嘉现在终于基本能适应安昀的体温了。 他的体温显然比常人要高不少,自己刚醒来的时候每次被碰到都有种被烫伤的错觉,现在也觉得灼热。 初次之外,这两日相处下来,陆南嘉几乎没有看出一点人机的地方来。 他不禁有些疑惑:“安昀,你这么逼真,凯伦阿姨怎么一下就认出来你不是人了?我这么久都看不出来,你太像真人了。” 安昀:“因为她看到了我身上的公共认证标记,标志着我是个仿生AI智能体。” 陆南嘉好奇:“公共认证标记?那是什么?” “之前还没来得及,那就正好给你介绍一下吧。” 安昀说:“因为有的仿生智能体仿生程度极高,几乎能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所以为了避免引起混乱和恐慌,必须打上三级标记。” “第一级就是在躯体的显眼处标注仿生智能体公共认证标记。” 安昀伸出手指,拨弄了一下卡在喉结上的冷银色项圈,“这个项圈就是我的公共认证标记。所以邻居上门时,看到这个就知道我是你的仿生智能体。” “哦哦……好厉害。” 陆南嘉心想,原来是这样。 他醒来后看到人形的安昀脖子上居然套了这么个东西,虽然确实很有一种禁欲的美感啦,但他脑子里真的有那么一两个瞬间阴暗地想过,AI难道有什么特殊癖好吗?……喜欢被电击? 不过他没好意思开口问就是了。 “第二级标记是应急访问码,相对来说更为私密,允许衣物遮挡,但依然必须在躯体明显处。” “来。” 安昀半跪下来,向陆南嘉伸出手。 陆南嘉:啊,莫名其妙的少爷模式又开始了! 他不明所以,把手放在安昀的手心里。 安昀将自己系得一丝不苟的禁欲系衬衫解开到第三颗扣子,然后一偏头扯开了自己的领口。 男人从颈侧到锁骨的修长肌腱因为伸展而像弓弦一样拉紧,整个过程有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8523|166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猎豹收敛野性、仰头暴露出咽喉一般的优雅。 衬衫向一边散开,暴露出大片紧实的胸膛,胸肌饱满清晰。 锁骨之下、心口之上,陆南嘉看到了一片形如蔷薇的金色纹路,随着男人的呼吸微微起伏明灭。 暗金色的蔷薇纹码印在冷白皮肤上,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陆南嘉的手还在安昀手里,好像突然猜到安昀想做什么,被握住的那只手一下子伸也不是缩回来也不是—— 那个,有必要上手摸吗…… 可是抽回来的话,反而显得自己好像心里有鬼一样,或许还不如大大方方的…… 陆南嘉心头纠结的时候,安昀的手带着他的手按在了那片印有金色纹路的胸肌上。 蔷薇层层叠叠的暗金色花瓣纹蓦然被点亮,在陆南嘉的视网膜上留下火焰灼烧般的残影。 安昀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我的应急访问码就在心口的这块皮肤上。” ……安昀这具身体的设定体温到底是多少? 陆南嘉总觉得安昀很火热,此刻接近心脏处,温度更高。 他的手被按在安昀的胸肌上,感觉手下的肌肉厚实、灼烫,比他这个纯种人类的胸膛野性得多,和安昀那温柔完美的脸庞更是反差极大。 稳定而强劲的心跳透过坚硬的肌肉传递到他指尖。 砰砰。砰砰。 让人莫名地想到某种蛰伏的巨兽,呼吸沉稳而压抑,却随时可能爆发出致命的力量。 “应急访问码的位置。记住了?” 安昀问他。 “呃,记住了记住了。” 陆南嘉连连点头如小鸡啄米,安昀的手一松就赶紧把手缩回来,就像是被什么烫到了一样。 应急访问一般是指特殊情况下强制关机或改写核心指令所需要的访问。 陆南嘉作为程序员面对一个AI模型的时候,考虑应急访问的情况再正常不过。 但面对一个至少看起来像大活人的存在,他总觉得这就像是安昀将一把还带着热度和硝烟味的枪塞进他手里,握着他的手把枪管按在自己心口:“到时候你就朝这里开枪。” 就,真的很诡异。 而且…… 陆南嘉不想承认,他刚才目光忍不住往安昀散开的衬衫阴影深处又看了一眼。 毕竟按照标准人体构造推断,那朵蔷薇再往下一点的位置,应该是某个小小的凸.起…… 该死,住脑啊陆南嘉! “好,”安昀微笑起来,“然后就是第三级标记,也就是最核心的开发者烙印,一般位于身体较为隐蔽的位置。” “我身上的开发者烙印就在腹股沟底部。” 安昀温柔地注视着陆南嘉,“小羊,你想现在检查一下吗?” 陆南嘉:“…………” 10. 第 10 章 人有时候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本能反应。 安昀说他身上的开发者烙印在腹股沟底部,陆南嘉下意识就往底下看了一眼。 男人半跪在自己面前,姿势有些眼熟。于是昨晚洗澡时看到的画面蓦然涌进脑海。 热气蒸腾,水雾缭绕。 洇湿的衣服透出紧绷的轮廓,看到隐约的长度与粗度…… 浴室里热得令人口干舌燥,心跳咚咚如擂鼓,淹没湿漉漉的水声。 陆南嘉猛地移开目光:“……不不不要了!” 他慌得舌头都要打结。 ……死眼,你往哪儿看呢! 不要让安昀觉得你是个老色批啊!!! 安昀温和地点点头,“好。那今天先不看,未来随时都可以。” 陆南嘉:“……” 赛博男菩萨,那倒也不必哈! 陆南嘉在心里嘀咕,确实这才是AI。 平时表现得人模人样的,但一说到认证标记、应急访问等等AI框架下的东西,根本没有人类的这些羞耻心理,说露就露说摸就摸,只是一些功能导向的行为而已。 侧面印证了安昀这样那样让他不自在的动作,根本没有任何邪念,简直正得发邪。 但他是个人类,还是个阅文无数的人类…… 黄者见黄,噫! 对着纯洁的AI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他有罪。 陆南嘉在心里默默忏悔。 话说回来,人类的羞耻心真是种神奇的存在。 明明什么都没有,明明对方根本不是人,他怎么就没办法让自己像独处时一样放松下来呢? 还是得怪安昀太像人了。 一时安静,安昀低头把自己的衬衫扣子一颗颗系了回去,重新将心口的金蔷薇遮住。 工整地系到最上面一颗,领口上是修长的脖颈,裁剪完美的衬衫掩去肌肉力量与危险的气息,重新变成那个温柔优雅的安昀。 “好了,小羊。从今天开始,我们要执行你的复健计划了。第一周以按摩和轻强度锻炼为主,改善血液循环,恢复肌肉活性,适应轻微运动。” “之后几周,就会通过逐渐提高强度的锻炼来增强核心力量,恢复关节灵活性,提高身体躯干的承重能力、协调性和耐力。” 陆南嘉松了口气。 看来今天还不需要累死累活,安昀说从什么开始来着——? “先给你洗澡吧,”安昀说,“洗完澡按摩。” 陆南嘉:Oh no! 怎么又要洗澡了!!! 陆南嘉从没有什么时候像现在一样共情他养过的那只巨讨厌洗澡的狸花猫。 但是不洗不行,治疗需要。 而且,有了昨天他坚持自己洗澡结果摔倒扭伤手腕的前车之鉴,安昀的运行逻辑把“陆南嘉的人身安全”放在了“陆南嘉语言表达的个人意愿”前面,禁止他自己洗澡。 安昀原话是:“小羊,根据我的强制性医疗权限,如果你坚持要采取高危自我伤害行为的话,我就只能用束缚带把你绑起来洗澡,并且重新评估你的精神状态了。” 陆南嘉:“……” 他只是想自力更生洗个澡而已,怎么就是高危自我伤害行为了?! 可他抗议无果,最终还是只好让安昀把自己光溜溜地抱进了浴室。 这简直比昨天更加羞耻——昨天安昀进来时,浴室里好歹已经水雾缭绕,镜子都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可今天进浴室的时候,温热水汽还没有蒙上镜子,于是陆南嘉在镜子里清晰地看到了自己和安昀的倒影。 安昀衣冠楚楚,衬衫扣子一直扣到最上面一颗。 而他却□□,像一只被抱在怀里的宠物猫一样蜷缩着……不,人家至少还有一身毛,而他是真正的光溜溜。 ……虽然安昀不能脱衣服是他要求的。 但这一幕实在有种极其诡异的倒错感,好像安昀才是那个人类,而他则是安昀养的一只宠物。 毕竟,主人不会嫌弃宠物不穿衣服。 陆南嘉:。。。 三个无语子送给自己。 好想死,有这么想自己的吗? 陆南嘉不去看镜子里的倒影,安慰自己多洗洗就习惯了。 ……不要啊! 这种事情为什么要习惯? 当然是赶紧康复自力更生啊,你在想什么! 陆南嘉胡思乱想的时候,安昀已经开始像洗猫一样洗他。 细密水流从头顶落下,少年乖乖地闭上眼,湿漉漉的卷儿堆在头上。 陆南嘉体温偏低,水温也没有调太高,免得烫到他。 打湿了全身,再用浴球搓出丰富柔软的泡泡,轻柔地擦拭过去。 安昀的动作很细致,浴球擦过陆南嘉的颈侧、肩膀,手指无意间滑过他的皮肤,带起一阵微不可察的酥麻感。 陆南嘉惊得下意识一睁眼,正看见眼前安昀挽起的袖口露出肌肉紧实的小臂,手腕处细长的筋络随着动作而一起一伏,清晰而凌厉。 我焯这么近?!就快贴上了。 陆南嘉睁眼前完全没意识到安昀给自己洗澡时两人距离这么近,此刻看到男人的身躯猛然放大在眼前,心跳瞬间漏了一拍,身体几乎有种应激想逃的反应。 “别动。” 安昀按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8524|166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的肩膀,语气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嗯嗯嗯我不动……” 陆南嘉语无伦次地答应,湿漉漉的肩膀在安昀手掌下一哆嗦,下意识地移开目光去寻找旁边的玻璃墙壁。 玻璃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水珠,他经常在洗澡时实时计算上面的水珠数量打发时间,此刻这也成了他下意识转移注意力的方式。 人眼运动的强度并不能够实时捕捉到玻璃上所有的水滴,所以他并不能真的在一瞬间把水滴一个个数出来。 但是一瞬间可以观察到水滴的排布模式、密度、分布规律,再根据这些信息快速推测出一个大致的数量。 以往他估算出来后,一般都是向安昀求证,正确率在90%以上。可是此刻他一点也不想开口说话…… 一个晃神,陆南嘉发现自己居然算不清楚玻璃上的水滴数量了。 陆南嘉满心震惊,他居然在自己的数学小游戏里走神。 这么一想就更慌。 苏醒之后已有几天,大脑的活力已经完全恢复。 人类大脑活跃时的耗氧量很高,或许是这个原因,或许是浴室里的水汽太过厚重,他真的开始感觉到一种缺氧的头晕,眼前视线有些晕乎乎的重影。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晃神,眼前的水滴就变成了安昀打湿成半透明的衬衫透出来的那一点。 红的。像火,火热的,滚烫的。 像手指不经意的触碰,在身上点起的酥麻火焰。 “……” 陆南嘉闭上眼睛,恨不得瞬间蒸发在蒸汽里。非礼勿视! 他咬着牙,强迫自己镇定。 却不知道此刻自己的耳根已经红得像要滴血。 他不明白自己这到底是哪根神经搭错了,居然对着一个仿生AI产生了某种难以启齿的感觉。 忍一忍,再忍一忍。 这个令直男绝望的澡早晚会洗完的。 安昀不是人,他是仿生人。 他不是男人,是AI。 安昀给陆南嘉洗澡,陆南嘉给自己洗脑,默算四位随机数的开方,总算是逼迫自己不再把注意力放在身体的触感上。 一切看起来都在向好发展,直到…… 安昀火热的手指从小.腹之下擦过。 像是越过了某层微妙的界限,薄薄的皮肉猛然紧绷。 像弓弦一样已经绷到极致的身体再也不能忍受更多,完全不受控制地……起了反应。 陆南嘉觉得自己脑子里的一根弦也断了。 人类的脸都被他丢干净了。 请尊敬的AI大人把他安详地放回冷冻舱里,盖上盖子吧。 11. 第 11 章 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浴室。 安昀很贴心地没有对陆南嘉的反应做出任何评价,或许他也知道自己一旦开口,不管说什么,陆南嘉都会羞恼致死。 他也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就好像他只是例行公事地给自己半身不遂的宠物啊不,主人洗个澡,一切正常。 安昀总是这么温柔体贴、善解人意。 而陆南嘉则紧紧闭着眼,试图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然而失去了视觉之后,身体每一寸的感觉变得更加敏锐。 再也无处寻找出口的脑子也在失控地疯狂运转,想象力疯长。 陆南嘉脑海里无法自控地浮现出安昀的手。 手指那么修长,五指骨节分明,充满力量感的青筋从骨节间向手腕蔓延,固然是美且优雅的,但却会让人感到危险。 可这双令人心生畏惧的手轻柔地托起他的脚踝,给他穿上毛绒拖鞋。 托着屁股抱起他,炽热的温度紧贴后腰,随着走路的起伏自然地摩挲他的尾椎骨。 戴上黑色手套的时候,更是充满了克制的禁忌感…… 好像比起这些温柔的动作,这双手更适合去做一些更粗.暴的、强迫的事情。 陆南嘉实在无法忍受地开口:“安……” 一开口,声音哑得把他自己都吓到了,直接被口水呛到。 “咳咳咳!!!” 陆南嘉咳得惊天动地,整个人无法控制地在安昀怀里蜷成一团,最后在男人轻拍下好不容易缓过气来,整个眼眶都呛红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怎么洗个澡都这么不省心,”安昀笑着揉了揉少年的后颈。 语气却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倒像是抱怨家里的猫又踩翻了水碗。 洗澡变成了煎熬,陆南嘉欲哭无泪。 他不敢再开口,只能疯狂在心里默念,这只是看bl文太多的后遗症…… 是的,一定是他看文太多的后遗症!! 恍恍惚惚,这个澡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洗完的,再回过神来时,陆南嘉已经被安昀放在了按摩床上。 安昀慢条斯理地扯下手上的黑色手套。 “趴好。” 他的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睡吧”,但因为刚才在浴室里的情况,陆南嘉莫名觉得有些羞耻。 缩在身前的手指攥紧又松开,他犹豫地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先处理一下,但是一想就脑子烧得发慌,怎么能当着安昀的面……而且安昀怕不是会说让他来帮他?! 裹着浴巾的臀部被轻拍了一下,“趴好。” ?! 陆南嘉整个人像过电一样差点蹦起来。 如果是只猫,此刻爆炸电流状的激灵已经他从头顶一直炸到尾巴尖了。 不过幸好他还是个人,所以陆南嘉用尽了自己毕生的自控能力,没让那声惊叫从嘴里漏出来。 “安昀安昀!我突然想起一件很要紧的事!” 陆南嘉急中生智地惨叫起来,“我需要用电脑!上网!” 安昀的蓝眼睛审视地看了他片刻,一直看到陆南嘉心虚地咽了口口水,这才善解人意地微微一笑,“好吧,不要耽搁太久。” 家里已经购置好电脑,陆南嘉被放在电脑前。 安昀转身离开,很贴心地带上了门。 “……” 屋子里陷入一片寂静,陆南嘉甚至能听见自己怦怦的心跳声。 他深呼吸几下,手抖着往下伸去。 可刚碰到有些发烫的皮肤,却又像触电一样缩回来。 ……怎么,怎么都别扭。 毕竟这还是他复苏之后第一次,而以前往往是安昀陪着他,低沉磁性的拟人声线令人腿软:“小羊,你心率超标了……” 深夜的电流音像舌尖舔过耳膜,“想要吗?求我。” 可是现在,这令人痴迷的声音有了脸。 有了身体。 甚至有了凶器! 陆南嘉一个激灵,像一盆冰水哗啦啦从头顶泼下来。 不不不这不对。 他怎么可以想着安昀的脸…… 但是,现在脑海里一响起安昀的声音,就会浮现出他的脸、他垂落到锁骨上的柔软发丝、烙印着金色蔷薇的胸肌,还有黑色手套包裹下显得过于修长凌厉的手指…… 更可怕的是,想到这些并没有让他蔫下去。 反而好像越来越清晰,像快要满到溢出来的水,在杯沿上盈出颤颤巍巍的一线,稍微一着不慎就要倾泻而出。 但又好像偏偏……就差那么一点点。 或许是真实的声音。或许是气息。或许是灼热的触摸…… 陆南嘉眼前一黑,满心卧槽——完了,他不对劲。 手抖得像帕金森,哆哆嗦嗦地点开电脑上的浏览器,想找点什么来看。 ——什么? 陆南嘉瞪大眼睛,发现有电脑却没有网络服务,要联网居然还要真人刷脸实名制登记。 联网申请页面底部是一行文字: 【根据2207年修订的《智能设备及网络使用管理条例》,所有联网设备及服务需启用真人验证机制。在使用前,设备须进行身份识别、生物验证及行为验证,确认用户为真人。】 陆南嘉:“……?” 完了个蛋。 他绝望地盯着屏幕好几秒,确认自己不可能现在就连上网后,终于认命了。 这条路是不行了,那就只能委屈一下自己了…… “呜……” 哗啦啦,冰冷的水,透心凉哇。 陆南嘉冲完冷水冻得直哆嗦,却难得的有一点对自己定力的自豪感——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底线是不能突破的! 小东西想着安昀立正,比冲冷水澡可怕多了。 陆南嘉怀着这种近似于悲壮的自豪感,确保自己绝对不再有什么奇怪的感觉之后,深呼吸几次,按下了安昀的呼唤铃。 他觉得自己已经完全做好了准备,可再次被安昀放上按摩床趴好之后,身体还是忍不住地僵硬起来。 心脏再次开始越跳越快。 “别紧张,放松。” 安昀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低沉而温和,却是个不能违抗的命令。 手指按压在肩膀上,那股温热的触感像是一股电流,一路沿着皮肉烧灼。 陆南嘉闭上眼睛,试图催眠自己身后是一个经验丰富、德高望重的老爷爷推拿中医。 可能还有刚才冷水澡的给力助攻,这样果然感觉好多了。 室内很安静,温度也被调到了最适宜的位置。 透明的金红色按摩油倒在少年细薄的背上。 按摩油顺着白净脊背上一道薄薄的窄沟流淌,在尾椎凹陷处汇成晶亮的一小潭。 或许是提前加热过,粘稠液体与皮肤接触,并不觉得冰冷。 甚至很快就感觉到了按摩油的热意,在身上慢慢推开时,只觉得浑身都烧起来。 与按摩床接触的皮肤随着摩擦微微发烫,安昀的拇指卡在陆南嘉的腰窝,指尖刮擦过久未受到刺激的皮肉。 按揉的压迫和按摩油火辣辣的热意带来痛感,但基本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可是灼热指尖不经意地滑过皮肤时,却带起一阵阵酥麻的刺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8525|166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感,沿着皮肤蔓延开来。 按在后腰某处隐约的凹陷时,好不容易适应了的陆南嘉一个没忍住:“嗯……” 他立刻咬住嘴唇,心里尴尬得不行。 安昀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手掌继续下移,一点点按过他的背部、后腰,最后停在了圆翘的上沿。 “……” 陆南嘉的脚趾忍不住蜷缩起来。 安昀的手很大,五指张开时几乎能包住半瓣臀肉。 修长有力的手指肌腱分明,陷进白腻的软.肉里,稍用力按压,那片雪白便柔软地凹陷下去,无力地泛起一片晕红。 像是刚刚出炉的、雪白暄软的大馒头,热气腾腾的柔软,一点诱人脂红晕染开来。 如果再红一些,会像嫩得几乎能掐出汁的水蜜桃……也许真的能出汁。 “……” “………” 静默的空间里只有手掌与皮肉摩擦挤压的细微声响,安静得令人窒息。 而陆南嘉整个人快疯了。 因为他发现刚才消退下去的感觉莫名开始死灰复燃,而且好像……越来越明显了。 身后的每一寸肌肉都瑟缩着绷紧,好像在惧怕什么,又在真正被手掌按下时无力地臣服,像是被搅打的奶油,在按揉之间颤抖、软化、变得愈发肿烫。 哪怕是疼痛,都无法驱散那种越来越清晰的欲望。 像是虫子噬咬,像是绵火灼烧,春风吹不尽。 ……他完了。 陆南嘉满心绝望。 一次还能用意外去解释,可是接连两次呢? 这不正常,绝对不正常。 他怎么会这样?啊?啊?啊? 之前听过调侃说恐同即深柜,难道他真的是深柜? 他要被安昀掰弯了?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安昀根本不是人! 好焦虑。 好焦虑。 生怕被安昀看出什么端倪,然后再十分体贴地提出帮他“满足一下欲望”什么的…… 啊啊啊啊啊! 想想就要原地爆炸逃离地球的程度!!! “小羊,别抵抗,放松。” 安昀察觉他的不配合,捏了他一把。 “……!” 陆南嘉爆发了。 不行不行他真的不行了!! 他必须要一个人静一静!!! 现在!立刻!马上! 陆南嘉试图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来,可是刚一动,却发现自己的腿直接不听话了! ……怎么? 陆南嘉一下子慌了,他的腿明明还有知觉,屁股上被揉捏得发烫,怎么像瘫痪了一样完全无法控制,只能松软地敞开在那里? 他惊恐间想要撑自己起来,却被大掌一把按住肩膀,只能回头语无伦次道:“安昀!我的腿!我的腿怎么了……” “别乱动,别怕。” 安昀按着他,语气平静得像是在处理一台故障机器,“你的腿部骨骼是移植材料,神经连接还不稳定。现在恢复期,按摩时必须尽可能放松,可你做不到,所以我会暂时控制它,帮助你放松。” 陆南嘉:“???” 他猛地抬起头,脸上的表情从羞愤变成了震惊,“什么什么,你说什么?!这这这……” 啊?啊啊啊? 安昀能控制他身体里植入的骨骼关节?! 让他动弹不得他就动弹不得,让他放松他就得放松…… 那岂不是想让他摆成什么姿势,就能把他摆成什么姿势……呸呸呸。 不是,这合理吗? 12. 第 12 章 不合理,这绝对不合理。 陆南嘉在家里闷头纠结数天后,得出这个结论。 虽然安昀拥有对他的专业医疗照护权限,而且显然没有任何对他不利的指令逻辑,理论上来说AI临时接管控制也确实是合理的应急安全预案。 说实话,如果安昀还是那个只存在于程序里的安昀,那他完全没有问题。 但面对的是三次元的安昀…… 一米九的大帅哥,整天像个活人一样在自己面前晃,还无法拒绝会有一些亲密接触,虽然是功能性的。 陆南嘉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脑子。 他快要被自己脑补的限制级场景吓得神经质了。 最可怕的是,脑中掠过各种限制级文字,但表面还不能表现出异样。 家里显得有点过于安静,安静到他一抬头看到银发蓝眼的男人,或是感觉道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就会觉得莫名不自在。 为了转移注意力,陆南嘉又打开了上次没能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的电脑。 抛开联网的不便利,这个时代的电脑使用体验感确实比一百多年前强多了,人躺在人体工学躺椅上,光屏浮现在办公中,光标可以选择平面操控或是空中触屏。 点进网页,依然是那个联网申请页面。 底部一句话说明里提到的《智能设备及网络使用管理条例》是一个可以点进去的跳转链接,这次陆南嘉点进去了。 屏幕上赫然跳出蓝底白字的大段条例内容,上面还有个大大的手铐标志,跟禁毒宣传似的,吓人一跳。 上个网这么大架势? 陆南嘉纳闷地往下翻了翻。 【第一条禁止AI个体使用联网设备】 【1. 适用范围:本条款适用于所有具有自主学习、独立运算或决策能力的人工智能(以下简称“AI”)个体,无论其存在形式为实体设备、虚拟程序、仿生智能体或其他技术实现方式。】 【2. 禁止行为: AI个体不得以任何形式直接或间接使用(1)联网设备,包括但不限于个人电脑、手机、服务器、物联网设备等;(2)网络服务,包括但不限于社交媒体、在线支付、文件共享、云计算服务等;(3)通过人类或其他主体代理完成联网操作。任何试图规避本条款的行为均视为违法。】 【3. 违规后果:若AI个体尝试违规使用联网设备或网络服务,联网设备将立即断开连接、永久锁定,并通过追踪算法定位违规AI源代码并执行销毁程序。如AI接入行为由人类开发者或操控者协助完成,该人类主体将被追究法律责任,并处以最高30年监禁或罚款上限1000万信用点。】 陆南嘉盯着这几段文字发懵。 之前安昀跟他说自己作为居家陪护AI不能联网,他还没怎么多想。 但这么个AI禁止联网的条例拍在脸上,不对劲的感觉越发明显。 总感觉发生过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陆南嘉问了安昀,但就连安昀也只知道这是法律规定,没有其他信息可以提供。 陆南嘉现在作为黑户身份,没法申请上网,刚在这个陌生时代醒来更是两眼一抹黑。 他琢磨来琢磨去,觉得八成是现在AI技术水平成熟,如果联网容易被黑客操纵进行情报收集、暗杀和破坏性社会活动,甚至之前可能就有过这样的惨痛教训,所以严加管控。 毕竟这个《条例》里也规定了例外情形,“经国际网络安全管理局特别批准的AI个体,可在严格监控下使用特定联网设备或网络服务,前提是该使用行为符合国家利益或公共安全需要。” 陆南嘉挠挠头。 想想也是,毕竟他当年就在影视作品里看过远程遥控智能家电杀人的案例。 要是哪天安昀被他的什么仇人(如果有的话)黑进控制中枢来杀他,那绝对一杀一个准。 有空调没wifi的日子很煎熬,还得每天和安昀亲密接触……不对,接受复健治疗。 陆南嘉快要忍到崩溃了,唯一的指望就是赶紧恢复,重新和外界社会建立联系。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他的强烈要求下,他手腕好了一些后,就重新开始自己洗澡。 独立洗澡是独属于人类的尊严! 一个月过去,在安昀锲而不舍的监督和亲自照顾下,陆南嘉终于基本恢复了基础的行动能力。 这一个月里,安昀始终是那样——温柔、耐心,为他准备好营养均衡的饭菜,监督他做复健锻炼,为他做复健按摩。 其实陆南嘉有时候扪心自问,也觉得自己好像有点也太难伺候了。 如果是人,安昀大概算得上是那种完美到无可挑剔的管家、室友……以及恋人。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把他的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从来不会对他任何无理取闹的动作行为不耐烦,还有着令人惊叹的知识储备,哪怕不能联网。 哎。 陆南嘉叹气,怪就怪他自己恐同吧。 可是明明恐同,却偏偏还是…… 陆南嘉一个激灵,都怪他过去跟安昀太没有距离了,导致现在路径依赖。 这家里是待不得了,他对安昀说:“安昀,我准备出去找点工作。” “嘶!” 一阵尖锐的触电刺痛从安昀为他整理衣领的指尖传来,陆南嘉忍不住一抖。 “抱歉,”安昀连忙松手,“刚才可能有点漏电。我看看。” “没事没事……” 只是被静电火花刺了一下,能有什么事? 但陆南嘉没来得及拦住安昀,就被他扯开了领口。 刚才被电到的颈侧软肉又被灼热的指尖摩挲了好几下,微微泛起红来。 安昀一边揉弄那块皮肤,一边说:“你要出去工作?” “是啊。” 陆南嘉偏过头,免得自己的脸颊蹭到安昀锁骨上,离太近了,“你又不能出门,我不能在家混吃等死嘛。” 安昀沉默一刻,“也好。人是社会性的,需要和外界接触才能保持健康的心理状态。” 要找工作,陆南嘉这就想起了热心的邻居凯伦阿姨。 不过,因为之前发现这个时代好像反而有点断网降智的趋势,他直觉有些古怪,一开始说是帮一个朋友问问有没有程序员相关的工作。 凯伦阿姨当即就诧异了:“程序员?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了的,公安相关的高危监控敏感工种啊,要背景审查的,一般是从军校直接招收吧。” 陆南嘉:啊??? 不是,程序员怎么就成了敏感工种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8526|166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但是凯伦阿姨知道的也不多,陆南嘉旁敲侧击地问了问,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对于凯伦来说,程序员是敏感工种是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并不需要什么原因。 陆南嘉暂时打消了当程序员的念头。 反正当年他得病恐怕和整天写代码脱不开关系,他倒也没有那么想做程序员,更不想久坐,做做前台、端端盘子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 况且他与时代脱节了一百多年,这领域迭代快,当年的知识恐怕早就已经用不上了。 凯伦阿姨一听说除了他朋友,他自己也想找工作,立刻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其实吧,你要是愿意,我倒是有些合适的人脉,可以帮你找个金主。” “金主?” 陆南嘉没反应过来,“我又不创业,投资我什么?” 凯伦顿时笑了:“你这孩子,真可爱。当然是愿意养着你这个人的那种金主啊。你这么可爱,愿意养你的金主肯定不少。” 陆南嘉这才明白是什么金主。 ……救命,婉拒了哈! 他暂时还不想把自己卖了。 窘迫到那一步之前,至少他能先把安昀卖了赚一大笔回回血吧。 哼,他账上有几千万呢。 见陆南嘉对于找金主这件事十分抵触,凯伦阿姨有些遗憾,但还是热心地告诉他附近就有一家高档餐厅正好在招服务员,环境待遇都不错,可以去看看。 “也好,毕竟是个有手有脚的成年人,端盘子也是自力更生嘛。” 陆南嘉觉得可以尝试看看,毕竟听说那家餐厅的待遇相当不错,而且位置就在山楂林社区靠近市区的地方,哪天有空了说不定还能去市区逛逛,体验一下真正的赛博朋克感。 虽然山楂林社区也很好,而且郊区的居住体验肯定比市区强多了,但陆南嘉一天天晚上远远望着那片荧光森林一般的钢铁城市,还是很有些好奇。 陆南嘉出门那天,安昀拿出来一个金属项圈。 浅银色的金属环散发出冷冽光泽,看起来有种精密的科技感。 “这是干嘛的?” 陆南嘉好奇道。 安昀:“你的通讯器,类似于当年的手机。” 陆南嘉:“……” ……你别哄我,谁家好人的手机长这样? 陆南嘉看着那只项圈瞳孔地震,安昀猜到他在想什么:“手环款和项圈款都有,你的手腕还在恢复期,之前又受过伤,未来工作可预见会经常用到手腕,我作为医生建议你选择这一款,避免增加对手腕的负担。” “项圈处体温更高,对生物电利用效率也更高,所以更轻便,对于人体来说也更加平衡,而且不易丢失。” “……噢,也是。” 陆南嘉挠挠头,居然有点动心。 虽然他其实已经不觉得手腕有什么问题了,但他确实记性不太好,丢三落四,以前戴手表的时候就经常丢,这么说起来戴脖子上确实好一些。 “来。” 安昀伸手给他戴上项圈。 手伸到颈后,纤细脆弱的脖颈被纳入手掌的控制范围内。 被皮质手套包裹的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敏感的皮肤,带起一丝无端的酥痒感。 陆南嘉像只被掐住后颈的猫一样僵住了。 13. 第 13 章 窗外春天青草与泥土的湿润气味飘进来,混合了安昀身上温暖干燥的气息,扑面而来,将少年包裹在其中,莫名有点温柔缱绻的意味。 甚至让陆南嘉无端地想到丈夫出门前,妻子为他系上领带的场景。 ……打住,越想越离谱了。 绒质温暖的指尖触感之后,就是项圈贴上脖颈时冰冷的金属触感。 像一条细长冰凉的蛇缓缓爬过皮肤,带来一阵无法言说的战栗。 路南嘉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但安昀动作迅速,项圈稳稳地扣在了他颈间。 “咔哒”一声轻响。 项圈贴在皮肤上的一瞬,冰得有点不舒服。 “呃……” 陆南嘉忍不住抬手想扯一扯,却被安昀一把按住手腕,指尖安抚地在他掌心摩挲两下, “别乱动。” “太紧了吗?” 安昀的胸膛就在面前,磁性的声音在头顶贴得很近,沉沉压在耳边,让他莫名有些心慌。 男人修长的手指在他颈间摸索,指尖细细滑过项圈的表面,检查着它是否扣得合适。 “呃,没……不紧。” 陆南嘉打了个磕巴,“就是有点……不舒服。” 项圈边缘贴着皮肤,冰冷而坚硬的金属带来微妙的禁锢感,仿佛一道锁链,要将他牢牢束缚住。 “别担心,”安昀笑了笑,手指轻敲一下项圈的表面,发出一声轻响,“很快就会适应。” “嗯……” 陆南嘉含糊地应了一声。 稍微低头,项圈便轻轻压在喉结上,带来一种说不出的存在感。 一开始的冰凉过去,金属已经被体温烘热了,也并不重,身体在慢慢适应这种束缚的感觉。 但就是有点莫名诡异…… 仿佛是一段萦绕的咒文,提醒他无论走到哪里,无形的禁锢都会一直跟着他。 “很好。” 安昀满意地点了点头,后退半步,如同一位优雅的艺术家在欣赏自己刚刚完成的作品。 陆南嘉的皮肤特别白,金属的暗银色随着细微动作闪烁,在他纤细的脖颈上格外显眼。 安昀后退一步,为他打开门:“在外面注意安全,有事随时联系我。” 莹莹的微光在门外的世界里闪烁。 陆南嘉离开房子的时候,不经意一回头,发现安昀还在门口看着他。 见他回头,男人微笑着冲他挥了挥手。 屋里透出的温暖灯光给他周身镶嵌了一层柔和的金色光晕,让他带着一种圣母般的温柔。 陆南嘉心中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幸好安昀只是个AI。 不会孤单,没有痛苦。 不然,像他这样聪明绝顶的存在,如果整天只能被囚困在小小的房子里,与外界没有任何联系,甚至不能联网,该是一种怎样的煎熬。 甩甩脑袋,把这些不相干的念头甩出去。 ——那可是4500万呢! 金屋藏娇啊这。 虽然程序员工作的变化让人摸不着头脑,但服务员的工作和陆南嘉记忆里比起来倒是没有太大变化。 山楂林社区的几家快餐店都已经无人化了,但高档餐厅还是对服务员有需求。 大概是度过了对技术的新鲜阶段,人们发现还是面对同类更舒服,而且比做成同等逼真程度的仿生人成本低多了。 他被介绍来的这家餐厅环境优雅,规矩也多,不过胜在工作强度不算大。 陆南嘉勤勤恳恳干了三天,总算是把基本操作规范记熟了,也顺利拿到了餐厅的三个月短期合同,工资八千信用点还算不错,折算一下他当年的货币价值,也有一万多月薪呢。 趁着空闲的时间,陆南嘉终于在餐厅蹭上网,打听明白了天空上经久不散的厚厚云层是怎么回事。 他生活的这座城市叫做Aegis,“穹都”,远比远处能看见的那片高楼大厦范围更广。 Aegis,古希腊神话中的“保护之盾”。 因为全球气候变化、臭氧层破坏,大部分地表荒漠化严重,还会遭受到足以致命的太阳辐射,并不适合人类居住,所以人们都聚居在一座座巨型城市之中,被城市穹顶的紫外线屏障保护起来。 这些巨型城市空间有限,因此居民活动是立体分布的。 穹都就是这样一座立体的巨型城市,总共分为三层。 位于城市穹顶的最上层区域,就是社会精英、企业高管、科技巨头这些上流阶级所住的浮光城。 浮光城是直接建在浮空平台之上的云上之都,据说奢华美丽至极,如同天堂,所有最具科技感的尖端技术在那里唾手可得。 但地面的人们只能靠想象去描绘上面的景色,毕竟他们看见的只有黑压压的阴沉云层,被压在头顶的浮光城剥夺了大部分的自然光照。 陆南嘉所生活的地面,正是大部分中产阶层居住的中间层。 以中间遍布高楼大厦的老旧城区“霓虹区”为中心,郊区的居民区分布在四周,各种活动基本都在地面进行,房价从市里到郊区逐渐递增。 ——这么说,与城市相反的方向,就是屏障外面的世界? 陆南嘉回想了一下,可惜雾太重,光线太昏暗,他在家里时根本看不清。 城市像树一样深深扎根到地下,深在地下的下层区就是最底层的贫民窟,也是犯罪率最高的混乱区域。 这里几乎没有什么治安管理,穹都管理委员会只是警告居民不要随意踏足,后果自负。 ……好吧,阶级分化终于赤.裸裸地具象化了,连健康的太阳光都成为一种奢侈品。 并不是很意外呢。 陆南嘉没见过上层社会的奢靡生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8527|166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对于自己还能有幸生活在地面上已经很知足,没什么眼红牙酸的情绪。 何况他虽然丢失了童年的记忆,但知道养大自己的孤儿院受到了很多大财团的资助,自己确诊绝症后作为最早一批冷冻休眠志愿者所获得的资源资助,也肯定不是实力一般的公司能做到的。 要不是这些绝顶有钱人发善心,他可能根本活不下来。 所以不想那么多,他好不容易有了一次重生的机会,好好珍惜生命才是第一要务! 总之端盘子的这份工作已经挺令人满意,先干着再说,三个月后再考虑别的。 别说,陆南嘉端盘子还端出了点趣味来。 比如端盘子并不是平着端最好,有一个3°左右的倾角才是最省力、最不易打翻的方式。 最新的趣味是一边端盘子一边计算营业期间不同时段的用餐人数曲线,试图拟合一个函数,预测自己如何工作摸鱼最为科学。 陆南嘉的搭班同事叫索萤,是个黑发黑眼、做事十分干练的小个子女孩,对新来的陆南嘉挺照顾。 为了感激她的指导,陆南嘉也很慷慨地把自己的发现跟她分享。 “小天才啊你!” 索萤对他刮目相看,“姐真没看错人。” 陆南嘉正自得其乐的时候,经理突然找到他,让他去VVIP包厢服务倒酒。 “小心点啊,这酒十六万一瓶。” “记住了,那位陆熵陆总是重要金主,背景不简单,出手也很大方,千万伺候好了别出岔子!要不是看在你这张脸的份上,这好差可轮不到你……” 经理叮嘱的语气太过郑重,搞得陆南嘉都紧张了。 这么重要的客户、这么名贵的酒,干嘛找他? 一瓶酒的价格可以买他两年了,不怕他便宜没好货嘛。 但是看在小费的份上,忍了。 陆南嘉心里嘀嘀咕咕,小心翼翼端着比他还贵的酒走向包厢。 一推开门,包厢里的人都往这边看来,他一瞬间被包厢内的气场压了一下。 灯光柔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草玫瑰香,那种气氛的侵略性很强。 室内六七个人清一色的黑西装,但处于中心位置的男人气场实在是太过突出,让人第一眼注意力就会被吸引过去。 别人都在开门的第一时间看过来,唯有他依然微微垂眼看着手上的高脚杯,眼窝深邃俊美,眉梢压着却多了几分冷酷的戾气。 男人的侧脸被灯光的阴影勾勒出锋利而优雅的轮廓,有种精致却冷漠的气质。 ——如果戴上一副金丝眼镜,妥妥的斯文败类金主攻。 陆南嘉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 就在这时,男人慢悠悠地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陆南嘉身上。 陆南嘉后颈一紧。 ……感觉这男人好危险。 14. 第 14 章 包厢里光线昏暗,烟草玫瑰混合着馥郁酒香,说笑声间气氛慵懒而暧昧。 陆南嘉低垂着眼,尽量避免与任何人对视,聚精会神用自己刚刚练熟的优雅手法,往装了冰块的透明杯子里倒入琥珀色的干邑白兰地。 半截抛物线,完美。 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知道这里的客人不好伺候,总之就是尽量降低存在感。 就在这时,他拿起酒杯的手腕忽然被旁边一个男人抓住了。 “面生呢。新来的?” 陆南嘉心里一惊,一抬头对上了一张油腻腻的中年男人脸庞。 他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像一只在期待他反应的鬣狗。 陆南嘉试图抽回手,但对方绝对是故意抓着他不放,根本挣不开。 他用力握住陆南嘉的手腕,甚至带着点恶意摩挲了一下,“倒酒时手还挺稳的,怎么头都不抬,怕我们?” 陆南嘉:……果然他刚才不应该工作太认真对吗? ……才工作三天,这就要遇上言情小说里的苦命小白花剧情了吗! 可是性别代入不对啊! 这大哥是眼睛有毛病还是性取向有毛病? 他暗暗磨牙,“请您放开……” 声音压得很低,试图不让场面闹大。 男人却好像更有兴趣了,手指顺着他的手腕滑到他的手背,划了个圈后把他往自己面前拉:“这么害羞啊?那更带劲儿了。” 陆南嘉受不了了。 他要是能接受这一口,早就听凯伦阿姨的话傍金主去了,还要跟这头猪在这里拉拉扯扯吗! 他猛地抽手往后一撤,想要拉开距离。 但男人似乎没想到他这么用力地反抗,手直接被甩脱。 陆南嘉用力过猛,顿时往后踉跄了几步,“砰”地撞在一个人坚硬的胸膛上。 ……啊,比他还贵的酒! 他下意识护住手中的酒瓶,但刚才用力甩脱的左手根本刹不住车,于是手里那杯刚倒好的酒就这样往后洒去——哗啦! 泼在了身后人身上。 包厢内猛然安静下来,周围人齐齐倒吸了口冷气。 陆南嘉心中暗骂好狗不挡道,但还得堆出一副惊恐歉疚的表情连忙转过身去:“不好意思先……” 看清被自己泼了酒的男人,最后一个字顿时卡在了嗓子眼里。 正是刚才那个让他一对视就感到危险的男人,陆熵。 他比陆南嘉高太多,洒出去的半杯酒结结实实都泼在了胸前。 深琥珀色的酒液迅速晕染开来,在一看就很贵的雪白衬衫上留下一片刺眼的痕迹。 陆南嘉脑子里嗡的一声,完了! 他手一抖,杯子里剩下的酒液哗啦带着冰块顿时浇在自己身上,浸透衣服冰得他一激灵。 但他完全顾不上自己,放下酒瓶和酒杯就连忙找东西想要帮对方擦拭,可手还没碰到安昀,就被他抬手制止了。 刚才陆南嘉被调戏时还满脸看戏神情的几个客人神情都变了,慌忙拿着纸巾凑过来:“陆总!” “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陆南嘉结结巴巴地道歉。 “在陆总面前也敢这么毛手毛脚的?!” 刚才动手动脚的男人脸上肉眼可见的慌张,把怒火都发泄在了陆南嘉身上,“长没长眼睛?叫你们经理过来!” ……谁背后长眼睛啊! 陆南嘉一边腹诽一边窝窝囊囊地息事宁人:“不好意思先生,我……” 一只手忽然落在他侧颈。 陆南嘉被冰得一激灵,才发现刚才失手把剩下小半杯酒倒在自己身上时,一块冰块刚好卡在了领口。 眼见男人修长的手指拈起他领口的冰块,陆南嘉声音不禁打了个颤,“我我我赔您……” 男人不置可否,低垂眼睫下看着陆南嘉的目光,仿佛是在兴味十足地打量一只初入狼群的幼小羊羔。 与此同时,他的指尖按着正在融化的冰块,贴在陆南嘉颈侧的皮肤上滑过。 动作不紧不慢。 少年颈间皮肤火热,融化的冰水便从领口的缝隙流下去,一点点打湿身上的衣服。 手指动作时,男人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陆南嘉身上,从他刻意躲闪的视线扫到他微微紧绷的肩膀,饶有兴致,像是在研究什么有趣的观赏艺术品。 陆南嘉被这目光看得瑟缩,只觉得心脏像被一只手攥住一样紧缩起来。 他早在一连串的变故中紧张得浑身冒热汗,此时冰块贴着他脖颈最灼热敏感的部位,冰水还贴着皮肤不断往下流淌,刺激得他直打颤。 但他不敢躲。 不仅仅是因为经理的反复告诫和自己闯了大祸的慌张,更像是一种猎物被猛兽叼住后颈浑身僵硬的恐惧感。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8528|166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被这个男人周身气场笼罩的感觉太可怕了。 他离得太近,甚至闻到了男人身上隐约的硝烟味,干燥、淡淡的刺鼻,却是清晰得令人头皮发麻的危险感。 周围的人似乎瞧出什么端倪,气氛微妙地变了。 一片寂静,没有人敢说话,也没有人动。 男人指尖抵着冰块,慢条斯理地在少年纤细脖颈上划出道道水痕,好像在漫不经心地勾勒一幅画,洇染的色彩要用人体最敏感之处的汁液调和。 那片瓷白的皮肤很快就变得湿漉漉的发红,混了一点琥珀色的晶莹酒液,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暧昧黏腻的光,就像是被过分地□□过。 明明应该是极为暧昧的场景,但除了场景中心的两人,其他人都笼罩在一种如履薄冰的紧张窒息氛围之中,大气都不敢喘。 男人指尖一转,冰块没入微微凌乱散开的领口之下。 颈侧被冰块反复摩擦过的地方已经冻得有些麻木了,但衣服遮罩下的肌肤依然敏感得要命,陆南嘉无法控制地一哆嗦:“先,先生……” 声音抖得厉害,却依旧不敢躲闪,更不敢抬手阻拦。 他狼狈地僵硬着,不得不生生受着那手指探进衣服之下的隐秘之处。 羞耻与紧张让他身体无法抑制地发烫,冰块的刺激也就更加锋利剧烈。 干邑白兰地浓郁而梦幻的酒香在鼻尖萦绕,陆南嘉几乎错觉酒精可以通过呼吸道黏膜和皮肤吸收,让他头脑发胀,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 微微刺痛传来,男人指尖用力,在他的锁骨上碾碎了冰块。 细碎的冰晶化得更快,更多冰凉液体沿着肌肤流淌下去,把陆南嘉身上极为修身的白色衬衫也打湿成一片,仿佛一层透明柔软的薄冰。 透明的冰遮不住雪白底色上一点艳丽的颜色,甚至不知何时顶起了瑟缩、柔软的小小弧度。 陆南嘉头晕脑胀之间,好像听见男人低低地笑了一声。 不过那更像是他恐惧过度濒死前的幻觉。 但男人真的从他衣服里抽回了手。 他甚至没有低头看一眼自己衣服上的酒渍,神色依然平静,甚至嘴角还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没关系。” 陆南嘉还没有从极度恐惧中恢复过来,呆呆地看着他。 “吓到了?我很可怕?” 男人看着他,嘴角微微勾起。 15. 第 15 章 随着与陆熵的距离拉开一点,陆南嘉好像终于恢复了呼吸的本能。 但他依旧被男人似笑非笑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忙不迭摇头:“没有没有,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陆熵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侧过头,对刚才调戏陆南嘉的男人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那就是,刚刚被我们郭总吓到了?” 男人的脸色顿时僵住,连忙摆手:“陆总陆总,我就是开个玩笑……” 陆熵的笑容更深了一些,却没有多说什么。 他只是随手接过旁边人手上递来的纸巾,低头擦了擦自己的衣服,然后转头对陆南嘉说道:“没事了,你出去吧。” 陆南嘉的脑子好像早就已经过载熔断,完全是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的状态。 虽然他本能地还觉得这个场景有些不对劲,但男人的目光淡淡地扫过来,像是一把无形的刀,瞬间切断了他所有的思路。 他只能点点头,慌张地退了出去。 他不知道,自己反手关上门的那一刻,包厢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所有人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陆熵垂眼用纸巾擦着手,语气依旧带着点散漫:“郭总开玩笑呢,是吧。” 被叫做郭总的男人连忙赔笑:“真是开玩笑的,陆总……别当真,不好意思扰了您的兴致,这酒我请您了,您别放在心上……” 陆熵扔掉纸巾,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袖口:“你的玩笑,还挺有意思的。” 男人额头冒出一层冷汗,一迭声道歉:“陆总,我错了,是我嘴贱……还手贱!我,我下次绝对不敢了!” 陆熵目光落在桌边那只被陆南嘉奋勇保护下来的酒瓶上,嘴角轻轻一勾:“郭总可能第一次和我合作,不懂我的一道底线。” 男人的腿开始发抖了,“您,您……您说……” 他看见陆熵抬起头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在那英俊的脸上看起来温和极了,却让他感到彻骨的凉意—— “别碰我的东西。” 陆熵转身往包厢的隔间走去,随手向旁边人做个手势,头也不回道:“记住教训,下不为例。” 几人向男人走来,而男人冷汗涔涔,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包厢外。 陆南嘉惊魂未定地回到员工休息间换衣服时,还有些心神恍惚。 ……真不用赔了? 还有这种好事?感觉男人那衣服大概是什么他听都没听说过的高定,应该很贵吧…… ……不过本来也是,淋了点酒而已。应该可以洗干净的吧? 哪就那么娇贵了! 希望这件事真的就这么了了。 毕竟一想起那个男人,他就忍不住打一个寒噤。 陆熵看似温和,甚至宽容地放了他一马,但他身上却有一种压迫感极强的危险意味,一靠近就让陆南嘉浑身紧张,下意识地想逃。 很难描述那个男人为什么会给他这种感觉。 可能是某种直觉。 就像是在水源地汩汩饮水的小羊,能够在水中的凶猛肉食动物发起突袭的前一刻心有所感,飞跳起来躲避袭击。 陆南嘉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换衣服,剧烈的心跳还未平复。 脱掉衣服后,他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身上满是晶莹水液,单薄皮肤被冻得有些发红。 刚才那个男人指尖抵着冰块探进自己衣服底下的感受,再次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 男人身上危险的气场,硝烟的刺鼻气息,手指隐约的炙热和冰块的寒冷交织,在身体细嫩隐秘之处的那种几乎令人难以忍受的刺激…… 陆南嘉面红耳赤地囫囵套上衣服,却被胸前突如其来的刺痛激得“嘶”了一声。 ……卧槽? 羞耻的热流猛然冲上头顶。 陆南嘉低着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怎么会,怎么可能在这种情况下…… 居然连衣服蹭一下都会…… 他试着用手指触碰了一下。 被冰水刺激得久了,就连手指的热度都变得滚烫难以忍受。 陆南嘉被无比清晰的灼烫刺痛逼得一弓腰,手支撑在镜子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他到底是怎么了? 先是发现自己动不动在安昀给他做复健按摩时有反应,现在又…… 疯了。疯了疯了真是疯了。 不不,一定是人体神经的什么他不知道的小秘密,比如莫名其妙的寒冷刺激反射之类的东西…… 而且他的身体冷冻了那么久,特别敏感也是情有可原的…… 陆南嘉在这一刻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白衬衫被酒液和冰水打湿得近乎透明,那刚才难道…… 脑子里轰地烧成一片,从脸颊到脖颈都烧得滚烫。 ……苍天啊。 陆南嘉欲哭无泪,求求以后再也再也不要让他碰到那个男人了! 一片兵荒马乱,好在陆熵似乎真的信守承诺,直到下班,经理也没有来找陆南嘉的麻烦。 陆南嘉还如约拿到了一大笔小费。 令人精疲力竭的一天就这样结束了。 …… “小羊,今天遇到了什么麻烦吗?” 安昀的声音打断了陆南嘉的胡思乱想。 温馨的暖色灯光从头顶落下来,落在两人中间桌面上色香味俱全的几碟饭菜上。 陆南嘉一抬头,就看到对面安昀温柔带着点担忧的神情,“你好像有些惴惴不安的样子。还是饭菜不合口味?我特意做了你喜欢吃的菜脯煎蛋。” 陆南嘉心头一紧,立刻摇头:“……没有没有,只是有点累。” 安昀微微一挑眉梢:“是吗?” “嗯嗯!” 陆南嘉含糊地应几声,埋头继续扒饭,试图掩饰自己的心虚。 安昀笑了笑,声音低而温柔:“看来是今天确实有些累,工作辛苦了。” 他想了想,“这么累,要不等下饭后我帮你洗个澡?” 陆南嘉差点把一口饭喷出来。 “……不要不要!” 他疯狂摆手,“我自己来就行!” 天知道他现在处于对男人多么敏感的应激时期。 尤其是一说起洗澡,他就想起之前自己手脚不便时安昀给他洗澡时的场景,虽然一丝不苟地穿好了最得体的衬衫,却被打得湿透,肩颈肌肉轮廓清晰可见…… 然后就会让他想起今天自己看到的可怕一幕。 安昀被他过激的反应逗笑,低声笑了一下:“好吧,那你别睡太晚了,早点休息。” …… 可能确实是白天精神遭受的刺激太大,陆南嘉虽然忍不住在睡前反复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8529|166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到白天尴尬欲死的场景,但躺上床之后,没过多久就不知不觉就陷入了沉睡。 夜深了。 少年微微蜷缩在被窝里,像只小动物般安静柔软。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一片柔和的阴影。 实时画面被投影在屏幕上,安昀坐在屏幕前,目光幽深地盯着画面上蜷缩在被子里的身影。 他其实可以直接在视网膜上播放投影,但现在这种状态更接近人类的状态。 ……更像是在阴暗的视角偷窥。 男人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目光专注聚焦,像是在研究、审视,又仿佛蕴含了其他的什么更黑暗的东西,沉沉地落入无声地黑夜深处。 摄像头捕捉到少年身上的每一个细节——微微颤抖的低垂睫毛,半掩在被子下的白皙脖颈,无意识轻轻皱眉的模样。 他轻轻蹭了蹭枕头,一转身,露出一侧柔软的脸颊。 安昀的手指轻轻搭在椅子的扶手上,修长的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 “……怎么这么乖。” 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像是从喉咙里溢出来的轻叹。 一只手缓缓抬起,悬空停在屏幕前。 他的手指修长,线条完美,在屏幕前慢慢张开,仿佛隔着屏幕也能触碰到画面中的人。 指尖沿着少年的脖颈划下,落在锁骨的位置,缓缓摩挲。 动作缓慢、克制,甚至带着一种奇异的温柔。 温柔之下,却是某种深重压抑的欲念。 如同暗夜里一脚踏入的黏腻沼泽,蒙着一层轻盈如月色的磷光,却要将人吞噬进暗无天日的深处,再也无法逃离。 少年的锁骨很精致,纤细一片,凹陷处呈现出一道秀气的弧度。 融化的冰块在这片精巧骨骼上碾碎的细碎触感。 湿漉漉的液体在肌肤上淌出水亮湿痕。 单薄身体颤抖瑟缩,却不敢逃离的姿态…… 就像是瑟瑟发抖的小羊,并未被绳索绑缚四肢,却依然畏惧而顺从地躺在砧板上。 动物幼时被驯兽师在颈上拴上锁链,哪怕此后取下,也深深烙印在潜意识之中,再也无法摆脱。 只能本能地在束缚中袒露最脆弱柔软的腹部,惶然地将自己最易被伤害的地方都奉献出去。 砧板上柔弱的小羊总是会引起人无限的怜爱。 想要温柔爱抚,又想要扼住那细弱的脖颈,掌控他、折磨他,让他颤栗臣服。 ——让他生命里的一切爱.欲与恐惧,都来自这只无法逃离的、掌控的手。 屏幕中的少年慢吞吞翻了个身。 安昀的手指随之虚虚地抹过去,像是在追逐一片遥不可及的影子。 “……小羊总是这么毫无防备。” 安昀低声说,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真想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发现——” 原本就低沉的声音愈发低下去。 男人重新靠回椅背,目光却依旧锁在屏幕上。 那仿佛人类的目光火热而专注,身体却像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像一样静止。 少年依然在沉睡,翻身后被子滑落了一些,露出一截弧线优美的肩膀,莹白细腻,像一泓月光。 夜很长,万籁俱寂。 唯有摄像头的红光一闪一闪,幽深如鬼魅。 16. 第 16 章 第二天,虽然陆南嘉还有点心理阴影,但还是得去上班。 好在陆熵那一行人没有再出现。 临近下午下班时,陆南嘉紧绷了一天的神经逐渐松弛下来。 眼看按部就班的一天就要过去,那个小个子女同事索萤找到了他,问他今天下班后要不要跟她一起去另一个地方端盘子,赚个外快。 “……外快?” 陆南嘉有些怀疑地问道。 索萤神神秘秘道:“是啊。不是每天都有的。多亏你遇到了我,不然一般人可不知道这种快钱渠道。” 她看看四周,对陆南嘉比了个数。 陆南嘉眼睛都瞪大了,“这是……一个月?” 索萤噗嗤笑了:“一天!而且只是基础工资,还有小费呢。” “这么高?!” 陆南嘉忍不住犯嘀咕,“这端的盘子,它正经吗?” 索萤笑了:“你想正经就正经,不想正经也可以自己主动去开发金主……但说到底还是端盘子啦,只是场所比较特殊,有一些保密要求。你看我都没事,你就更不用担心了。” 陆南嘉一听,反而更觉得诡异了——对他这么好的索萤,该不会是什么拐卖诈骗团伙的接头人吧! 他这么一说,索萤笑得前仰后合:“Lu,你怎么这么可爱!人这么不值钱,谁还拐卖人啊?” 陆南嘉:“……” 好吧,忘了他是老古董,和时代脱节了。 “我们都和餐厅签了合同的,骗谁都不可能骗你啦。” 索萤说,“没事,你要是不去也没问题,毕竟下班了还要加班也挺辛苦的,还得坐地铁进市里。” 陆南嘉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抵御住钱的诱惑,加上坐的也是公共交通而不是什么私家车,进到市区里去,似乎风险还算可控。 ——他现在一穷二白,除了一个金屋藏娇的安昀,存款为零!谁还能图他什么? 而且脖子上还有能实时和安昀通讯的项圈呢。 一想到安昀,陆南嘉顿时觉得多了几分安全感,同时又有种微妙的诡异感—— 如果不加这个班,岂不是就要回家里跟安昀四目相对! ……嘶。 于是下班时,陆南嘉就跟着索萤去了。 早就想着找机会进市区里逛逛,现在机会不就来了么。 这还是路南嘉第一次离开自己所在的这片山楂林社区。 由索萤带着,他在这个时代醒来后第一次坐了地铁。 原本还有点小期待,但在亲眼看到地铁站后,陆南嘉幻灭了。 走到地下,只见地铁站老旧不堪,墙壁斑驳,原本的白色瓷砖已经被时间和污垢覆盖,变成了一片灰黄交错的斑点。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描述的潮湿霉味,夹杂着机油和铁锈的气息,让人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甚至连地铁进站的闸机都需要买票刷卡。 陆南嘉心里开始犯嘀咕。 可以理解建成几百年的地铁年久失修,但……这未免有点过分了吧? 一百多年过去,虽然有的地方确实感觉到科技的突破,但还有的地方……怎么感觉非但没有进步,还落后了不少呢? 他还以为能坐上满天飞的地铁,哦不,空铁呢! 他不由地又想起安昀。 仿生程度那么高的AI智能体,比他当年最先进的AI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完全可以当成一个真人去相处,科技含量不言而喻。 但安昀却不能联网,运行授权区域只在住所范围内,外面全都是禁入区。 总感觉有些奇怪,可是陆南嘉这几天旁敲侧击地问了问身边的人,发现所有人都把这当做理所当然,并没有人质疑。 ……大概也只有他这样从将近两百年前来的人,见过以前的世界是什么样子,才会觉得现在不应该是这样吧。 陆南嘉憋了一肚子的疑问,但他记着自己还是黑户,和索萤不熟,也不好和她讨论这件事,于是就先把疑问藏在了心底。 列车到站的声音尖锐刺耳,像是用锈迹斑斑的刀刃在玻璃上刮过。 车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同样破败的车厢。 陆南嘉跟着索萤和别的乘客一起鱼贯进入了车厢,站在车厢里,手抓着冰冷的金属扶杆,打量四周。 座椅的皮革早已磨损得露出里面的海绵,甚至还有未清理干净的食物残渣。 车厢随着铁轨的起伏微微晃动,陆南嘉一边漫无目的地数地铁拐弯的数量,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思索着,终于在到站的时候想到了一个可能的解释—— 现在这个社会,恐怕阶级分化已经非常严重了。 这几天,他做服务员的时候听了不少客人的聊天,对这个时代涨了不少见识。 听人说顶层精英富豪居住的浮光城是一个天堂般美丽的地方,进出管理十分严格;山楂林社区是一个中产社区,居民登记做的也比较到位;但从市区的一部分老旧区域再到整个地下区域,基本上就是贫民窟了。 不同阶级生活的区域隔离明显,社会管理、基础设施自然也不可能一样。 他问了索萤,发现这条地铁线路经过的区域大部分都是接近贫民窟的混乱地带,唯一一个靠近山楂林这个中产社区的站点也在社区边缘之外,陆南嘉和索萤走了十来分钟才到。 大概可以判断,这条地铁的覆盖范围其实就是现在这个社会的最底层生活区域。 所以说,不是没有先进的科技,只是不是所有人都能用上的。 富人和穷人的生活环境,大概是天壤之别。 好吧。 陆南嘉之前都只是从查到或者听说的资料里了解这个时代,现在才亲眼见到了这种赤.裸裸的差异。 随着他们到达目的地,陆南嘉的哲学思考暂告一段落。 穷鬼的日常是赚眼前能赚的钱。 一出地铁站,扑面而来的就是自头顶落下的红色与蓝色光芒,照亮了没有自然光的昏沉街道,艳丽却冰冷。 抬头看去,密密麻麻的高楼间勾连着一片片空中连廊,纵横交错,仿佛悬崖边旁逸斜出的枝杈,流淌着荧光血液似的灯带。 到处都是令人眼花缭乱的霓虹灯光带,全息投影的广告从挤挤挨挨的高楼间飘浮到空中,无论走到哪里看到的都是正面。 “现实太无聊?Utopia全息绿洲,让每一刻都充满冒险与激情!” 这是一个全息游戏世界的广告。 “想要青春永驻?让Life Clinic为你留住时间的脚步,延续你的美丽与生命!” 活动的投影里是一个苍老的中年男人躺在医疗舱里,再打开就变得年轻英俊,笑着走出诊所。 Life Clinic是张凯伦阿姨给陆南嘉推荐过的诊所,可以科技减龄美容的,在这里又看到了。 “站在世界之巅,浮光城只有一步之遥——星顶黄金楼盘盛大发售中!” 哟,房地产广告。 背景是一个穿着酒红色丝绸长裙的女人慵懒地拿着杯红酒摇晃,坐在高楼阳台上,俯瞰整个流光溢彩的城区,头顶那片在现实中总是阴沉的云层散发出明亮光辉,金灿灿一片。 “【机械飞升】——进化,不至于躯壳。升级自己,超越极限!预约改造,今天就是你的新生!” 广告里的模特皮肤逐渐剥离,露出里面机械化的骨骼和义肢组件,比例匀称,看起来赏心悦目。 这不由得让陆南嘉想到安昀为自己移植的身体部件,也长这样吗?还挺性感的样子。 “现实之外的绿洲,梦境之中的奇迹。Utopia——不仅是虚拟现实,更是你的第二人生。” 看来这个Utopia还挺有钱的,陆南嘉心想,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8530|166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放广告不少啊。 从悬浮的高空到面前的楼房外墙,密密麻麻的广告几乎充斥了整个可见的视野范围,有种信息爆炸的密集感,稍微看久一点就令人眩晕。 “绿洲?”索萤注意到他好奇的目光,“玩过吗?” 陆南嘉摇摇头。 索萤笑了,伸手一捏他的脸:“乖宝宝。” 陆南嘉窘住了:……干嘛啊,怎么突然就动手捏人脸。 “玩这种东西还是得适量,不能过度沉迷。” 索萤摇摇头说,“别把它和现实混淆了,容易上瘾。” 陆南嘉懂了。 就跟电脑游戏似的呗,可能比那个体验感还要更刺激一点。 赚外快的地方原来是一个地下格斗场。 属于穹都管理灰色地带的产业,据说场面异常血腥刺激,观众下注很疯。 陆南嘉之前脑子里惴惴不安地过了许多猜想,到这里反而觉得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下来。 他又不可能上台去打架,反正同样是端盘子,这里端和餐厅端好像没什么本质区别,还能多赚很多钱。 路南嘉放心了,心想果然扩展人脉很重要。 然后他就看到了自己需要换上的工作制服—— 一套露腰的白色短上衣和短裤,白色丝袜和蕾丝腿环,一对小小的羊角发箍,一串铃铛脚链。 “……” 陆南嘉两眼发直地看着面前的性感小羊套装,嘴角抽搐。 ……草啊,这端盘子果然不正经!!! 身边人来人往的喧闹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有人过来催促:“快点啊,别迟到了,晚上的场次已经开始了!” “呃……” 陆南嘉牙酸道,“我……” “哎呀,Lu,你想想工资!” 索萤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在餐厅里总是活人微死状态的索萤此时换上了黑色紧身衣兔女郎装扮,整个人容光焕发,好像换了一个人。 她头上的黑色兔耳活泼地跳动着,笑嘻嘻地拍拍陆南嘉的肩膀:“别紧张,真的是端盘子。这里的主打卖点就是自然野性,你就当做释放动物本性,放松放松!” 陆南嘉:“……” 谁家野羊还穿蕾丝腿环吊带袜的,野人给穿吗? 索萤对他比了比搓手数钱的手势:“相信我,你超适合这套装扮,今晚客人的小费会告诉你我是对的。” “……” 陆南嘉无语地看着手里的小羊套装,脑子在尊严脸面和天价工资之间艰难抉择,最终还是倒向了金钱的一边,认命地去换衣服。 啪! 生疏地套上丝袜,一松手袜圈响亮地拍在大腿根,细嫩而白皙的皮肤立刻就泛起一片红痕。 “嘶……” 陆南嘉小口地吸冷气,努力把丝袜和蕾丝腿环扣在一起,生怕发出点声音,被更衣室里的别人笑话。 穿戴好后,他站在镜子前,努力地试图把露腰的短上衣往下扯一扯,但还是避免不了露出一截雪白细窄的腰肢。 陆南嘉:“……” 好想死。 要不是刚才已经把合同签了,现在他估计要临阵脱逃。 ……算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 赚钱嘛,不磕碜。 他拼命给自己洗脑,同时戴上了羊角发箍。 不知道是什么科技,羊角发箍一戴上,他的栗棕色头发就变成了羊羔一样的雪白小卷毛,松软的卷儿堆里探出一对嫩嫩的小羊角。 咦,身后这是……? 他一侧身,发现自己屁股后头还有条翘翘的小羊尾巴。 注意力刚转到尾巴上,它就俏皮地摇了摇,很是活泼可爱。 陆南嘉裂开了:“……” 深呼吸。 想开点,至少这尾巴是穿在身上,而不是塞在哪里的。 17. 第 17 章 格斗场四周灯光昏暗,唯有中央的八角笼亮到刺眼。 金属的气味夹杂着汗水、血腥气和血脉偾张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燥热而疯狂。 “上!上啊!” “屠杀者万岁!杀了那头狮子!” 山呼海啸般的声浪从四面八方涌来,观众席上的人们在疯狂呐喊。 陆南嘉穿着他那套雪白的性感小羊制服,略有些局促地站在场边。 他的工作内容还算简单,确实只是端盘子——接收观众下注,以及把餐点饮品送到点单的客人处。 不过现在一场比赛接近尾声,下注已经关闭,也基本没什么客人再点单,所以他就轻松了许多。 陆南嘉的走路姿势有些别扭。 腿环的蕾丝边痒得扎人,又不能挠,难受极了。 腿根已经痒得有点发痛,感觉肯定磨红了。 但他现在的注意力完全被格斗场上的场景吸引了过去,身体上的不适感也就不那么明显。 这是明星格斗选手“屠杀者”的连续第三场擂台赛。 擂台中央,一名彪形大汉满身是血地倒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好像破破烂烂到了极限的风箱。 诡异的是,他从头顶到脖颈的毛发已经不再是人类的模样,而是长出了狮子的金棕色鬃毛,露出的手臂也是锋利的兽爪。 即便已经奄奄一息,他仍旧试图撑着身体重新站起来,深黄色的瞳孔里透出困兽的凶狠,喉咙里嘶哑咆哮,像是一头濒死的狮子在做最后的挣扎。 站在他面前的对手却毫无怜悯之意。 他抬起脚,毫不犹豫地踩在倒地的狮化男人手臂上。 咔啦—— 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伴随着男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被现场扩音器放大,刺入每一个人的耳膜。 全场先是短暂的安静,随后爆发出一阵铺天盖地的狂热欢呼。 “杀了他!杀了他!” “撕碎他!打碎他的脑壳!” “屠杀者!再来——再来!!” 疯狂呐喊的人群边缘,陆南嘉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下意识地想移开视线,目光却像被磁铁困住的针一样动弹不得,死死地盯着擂台。 狮化男人惨烈的叫声、折断成诡异角度的肢体、擂台上漫溢开来的鲜血。 一股战栗从心口向下流窜,胃里一阵翻腾。 他从未亲眼见过这样的场景——血腥、暴力,赤.裸裸原始的兽性如同热气腾腾被从活体胸腔里生挖出来的心脏,将人的神经拉扯到极致。 走进文明社会的人类重新被扔进凶残可怖的自然之中,鲜血染红的地板和观众狂热的呐喊是背景,生命似乎只是毫无意义的消耗品,存在只是为了供人取乐。 被折磨的狮化男人嘶哑地惨叫挣扎时,台上的“屠杀者”抬起头看向观众,咧嘴大笑起来。 他起码有两米高,浑身的皮肤表面都是冷硬的金属质地,肌肉呈现出极其夸张可怖的起伏轮廓。 凌乱的短发间,一对灰黑色狼耳微微耸动,身后粗硬狼尾骄傲摆动,像一头站立的猛兽。 这样的一种存在明明恐怖至极,但他大笑着看向观众的时候,四面八方却传来狂热拥趸的尖叫欢呼声。 而被他踩在脚下的失败者已经停止了挣扎,就连嘶哑的尖叫都渐渐微弱下去,只能喘着粗气卑微地倒在地上。 鲜血从他身下缓缓流淌,将擂台染成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陆南嘉觉得一阵眩晕,有点喘不上气。 鲜血好像渗进了空气里,浓重的血腥味透过空气钻进他的鼻腔,令人窒息。 “还不习惯?” 一只手扶了他一把。 陆南嘉勉强偏头看去,是索萤。 “屠杀者的比赛一向是这样啦。” 索萤看他站稳了才松手,掏出一块口香糖塞进嘴里,又递给他一块,“多看看耐受力就高了。” “我的天……” 陆南嘉艰难地咽了口口水,也开始嚼口香糖,“这还是人吗?” “……” 索萤看了他一眼,“原来你还不知道?屠杀者本来就不是人,他是个仿生AI,还是机械形态的那种。这个地下格斗场的卖点,就是AI和人类的生死对决。” “当然了,人类的□□强度显然是不能跟机械AI的金属身体对抗的,所以你看像那个男人一样,参赛的选手都会打兽化药剂,让身体进行兽化强化。” 索萤伸手弹了弹自己垂下来的黑色兔耳朵,“不过我看这兽化药剂也没什么屁用,屠杀者已经在这里做了很久的霸主了。所谓兽化嘛,主要作用大概就是搞气氛。” 她说话的时候,八角笼中央的屠杀者带着夸张的笑意对观众示意一圈,对倒地的人类进行最后一击。 金属刺穿血肉的声音和濒死的沙哑惨叫在场上回荡,鲜血四溅。 “胜者——屠杀者!” 主持人高声宣布,伴随着观众席上爆发出的雷鸣般的欢呼声。 这样一个非人感十足的杀人机器,却凭着血腥与暴力获得如此狂热的追捧。 满场都是震耳欲聋的尖叫欢呼,仿佛台上的屠杀者是某种原始的崇拜图腾。 “WINNER! WINNER! WINNER!” “屠杀者是格斗场的王!” 人山人海,四周密密麻麻的人脸被台下的昏暗灯光映得扭曲诡异,一双双布满血丝的眼珠直勾勾倒映出格斗场上的刺眼光环,就像是宗教狂热的烙印。 这个场景难免令人联想到肢体攒聚、百鬼狂欢的炼狱。 陆南嘉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他冷冻之前,AI和仿生机器人还属于两个不同的研发方向,更别说仿生AI的存在。 这样的力量,这样的暴力…… 让他本能地恐惧。 擂台上已经清场,只剩下站在中央的屠杀者,趾高气扬地扫视四周。 ……是他的错觉吗? 陆南嘉后背一凉,觉得那双猩红的机械兽眼好像在他身上停顿了一下。 屠杀者咧开嘴,露出狼的獠牙。 他转过头,对主持人说了句什么。 主持人点点头,很快就有工作人员上台,将一只槲寄生花环递给屠杀者。 主持人激情洋溢地对观众说道:“两天后就是决战之日——不过屠杀者提出,他今天就将向观众席扔出花环!” “啊啊啊啊啊!” 全场爆发出疯狂的尖叫声,无数人站起来,高举手臂狂乱挥舞,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8531|166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图吸引屠杀者的注意。 “屠杀者!屠杀者!” “这边这边!” 陆南嘉还在头晕目眩,好在场上血迹和尸体清理之后,窒息感有所好转。 他转过头问索萤:“扔花环又是什么……” 还没说完,四周忽然响起一片兴奋的惊呼声,四面八方的声浪好像朝着这边涌来。 陆南嘉下意识一抬头,发现屠杀者已经把花环抛了起来,翠绿花环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他脑子里下意识地描绘起花环的抛物线,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咦,好像朝这边飞过来了。 ……草,好像真的是冲他来的! 陆南嘉急忙躲避,但已经来不及了。 众目睽睽之下,花环直直地朝他头顶落下来,只是因为他躲避的动作,落点偏了一点。 青翠欲滴的槲寄生花环上点缀着雪白小圆果,最终啪嗒一声挂在他的一只小羊角上,晃荡两下。 陆南嘉:……天塌了! 不知道扔花环是干什么的,但想想就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 全场一片哗然,随即哄堂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是小羊呀!” “屠杀者选了只小羊呢!” “要我我也选,这呆呆的样子太惹人怜爱了……” 陆南嘉几乎被四面八方的声浪掀翻,整个人像夜里被探照灯照傻的鱼一样愣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 下意识求救地往旁边看一眼,只见索萤对他竖起大拇指。 陆南嘉:“……” “小羊羔!” 屠杀者大笑的声音从擂台传来。 陆南嘉一抖,抬头看过去,只见屠杀者得意洋洋地朝他抛了个飞吻,又很是轻佻地做了个拍屁股的动作。 “后天记得把你的小尾巴洗白白,翘好屁股等我哟!” 全场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笑声和起哄声。 陆南嘉:“……”靠!!! 怎么会有这么没下限的AI?没做伦理限制吗? 脑子在崩溃,脸上则涨得通红。 他手都在哆嗦,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却根本不能做什么,简直恨不得变成影子直接遁走。 就在这时,脖子上突然传来一阵酥麻的震动感,几乎从脖颈一直麻到脚趾尖。 “……!” 颈环的心跳警报在震动——心率过快,已经接近危险状态。 不不,不止是警报,那只有嘀一下震动,而不是这样持续的震动—— 是有人打来了通讯。 陆南嘉脑子是懵的,手是抖的,条件反射把来电挂掉了,连看都没看是谁打来的。 格斗场内充满了快活的空气,吹口哨的、大笑的、欢呼的,吵吵嚷嚷的海洋把浑身局促的陆南嘉吞没了。 不知从哪边黑暗的观众席里伸出许多只手来,捏捏少年头上的小羊角,掐一把他的脸,又趁乱摸一把他的小羊尾巴,连带着底下圆翘的屁股,“可爱小羊,摸一下!” 陆南嘉捂完脸又赶紧捂屁股,节节败退:“……” 救命啊啊啊啊! 这是什么噩梦现场!!! 高空阴影中的角落里,摄像头静静地对着这个方向,暗红光点闪烁,仿佛一只猩红的眼。 18. 第 18 章 夜晚的山楂林社区,街道上空荡荡的,只有偶尔的流浪猫窜过。 荧光树昏暗的光芒将影子拉得很长,映在一幢幢房屋前高高低低的矮墙上,影影绰绰。 陆南嘉尽量把脚步放轻,鞋底踩在地上发出的轻微声响都让他心里一阵发虚。 他突然回过头去。 黑漆漆的一片,阒无一人。 只有街角的治安摄像头安静地悬挂在路灯边,像一只眼睛。 陆南嘉稍稍松了口气,继续往家里走,但脚步却忍不住越来越快。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有人在盯着他。 那种感觉从屠杀者那场比赛结束后,就一直挥之不去。 就好像背后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阴冷湿黏的视线始终注视着他。 “想什么呢,”他低声自言自语,“谁要盯着你啊,闲得慌……” 但心里却忍不住想,不会是屠杀者吧? 不不不,那家伙应该在格斗场里。而且看他那种嚣张跋扈的样子,就不会做出这种阴暗跟踪的事来。 何况后天就能……他何必多此一举。 陆南嘉一想起把花环扔到他头上的屠杀者,就忍不住惶恐又烦躁,抓了抓风中凌乱的卷发。 明明只是个格斗AI而已,为什么感觉这么恐怖。 他加快脚步,终于到家了。 一看时间,已经接近晚上十点。 他轻手轻脚地打开门—— 诱人的饭菜香味扑面而来。 陆南嘉一愣,随即看到餐厅的灯亮着,餐桌上摆着几碟饭菜,远看花花绿绿的,卖相极好。 “回来了?” 还没等陆南嘉开口,低沉温柔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陆南嘉猛地一僵,回头看去,正对上安昀那双平静的眼睛。 男人坐在沙发上,手中拿着一本书,似乎是在等他回来。 安昀站起身走到陆南嘉面前,轻轻从他头顶被风吹乱的卷毛中间摘下来一片落叶。 “你、你怎么还没睡?” 陆南嘉一开口都结巴了,不知为何忽然冒出一阵心虚。 好奇怪的感觉。 莫名有点像在外面偷腥完之后,回家发现老婆做好饭还在等自己的场景。 ……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等你啊。” 安昀温柔地笑笑,“我之前给你打电话,你也没接。忙到这么晚,还没吃饭吧?快过来吃点,还保温的。” 他伸出手,十分自然地牵着陆南嘉往餐桌边走,“下次你要是有事加班,就跟我说一声,我晚点做饭。现在菜都放久了,没有新鲜做出来的好吃。” 陆南嘉被牵着手一时有些别扭,但听安昀这么一说,才想起自己之前在格斗场接到的那个电话。 当时他太紧张了,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就像是被当众点起来发言,紧张到极点的时候突然手机来电,看也不看第一反应就是挂掉。 当然一般也都是没什么意义的广告骚扰电话。 ……原来是安昀的电话。 当时他挂了,之后一直魂不守舍,完全忘记了这件事,还忘了跟安昀说自己不回来吃饭。 可恶,良心有点痛。 其实我已经吃过了…… 陆南嘉张了张嘴,但一看到安昀那张古典雕像一样英俊挺拔的侧颜,顿时话都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在桌前坐下,面前是红艳艳的辣椒炒肉,青翠的蒜蓉小青菜,花椒蒸鱼和莲藕排骨汤。 看着这一桌丰盛的饭菜,心里顿时升起一阵罪恶感。 总觉得自己像是背着安昀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虽然明明什么都没有。 ……安昀都辛辛苦苦做了,那就再往肚子里塞点吧。 陆南嘉心里有鬼,安昀也没有主动开口,这顿饭吃得格外沉默。 陆南嘉机械地往嘴里扒拉鱼肉。 花椒辣油十分入味,鱼肉口感也松软细嫩,但他已经吃饱了,就有点味同嚼蜡。 吃着吃着,就忍不住又想起明天还得去格斗场,还会遇到那个恐怖的屠杀者…… 一想就头大。 他问了索萤才知道,地下格斗场的擂台赛有扔槲寄生花环的传统,每一轮擂台赛的最终赢家都可以扔出花环,象征着对“心仪之人”的选择。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如果花环成功套中,赢家就可以亲吻被自己花环套中的人。 这来自一个古老的习俗——槲寄生花环下的吻曾被认为可以带来好运和力量,一个人站在槲寄生花环下,就是默认陌生人也可以正当地亲吻。 按理说其实到决赛后才能扔花环,但屠杀者成为最后赢家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他要提前扔花环,就连格斗场都觉得没问题。 后天就是这一轮擂台赛的决赛日,屠杀者说让他把尾巴洗干净…… 陆南嘉脑袋发涨。 他低头咬了咬筷子,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等到最终决赛,看今天这个势头,屠杀者肯定会赢的。 ……那家伙要是真的吻他怎么办?! 靠啊! 为什么一个AI也会适用这种人类习俗? 背后的设计者呢?伦理在哪里?道德在哪里? 他跟索萤崩溃吐槽,但索萤却跟他说,地下格斗场的卖点就是以屠杀者为首的越狱AI,他们做出的举动根本不会有设计者出来负责。 ……越狱AI? 好小众的名词。 陆南嘉理解,大概就是已经没有程序员实时监控负责、完全靠野生数据投喂野蛮生长的AI。 陆南嘉还没有完全融入这个时代,之前觉得AI不能联网的管控蛮奇怪,现在开始觉得好像还真有点道理。 AI大泛滥之后,就会像电脑病毒一样,总会出现一些脱离初始设计者的程序,在厕所里喂大成为变态了倒也是合理的发展……但现在重点不是这个! 而是,屠杀者要亲他啊啊啊啊啊!!! 不可,很不可。 然而,脑海里一闪而过屠杀者那一身冷硬夸张的金属肌肉,还有今天那个狮化男人被活活踩断骨头的惨状,陆南嘉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怎么办,如果真是这种画风的越狱AI,感觉拒绝的话会被一拳打死。 他还不到20岁,好不容易从绝症中痊愈,真的超怕死的。 难道真的无法避免了吗……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8532|166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陆南嘉绝望地思索着,开始不由自主地试图说服自己接受命运的安排。 话说回来,被AI亲的话,应该不算初吻吧。 说到底只不过是金属和仿生生物材料接触到皮肤……? 筷子停在半空,陆南嘉两眼发直地盯着桌上的菜,心思已经彻底跑偏了—— 他还没跟人接吻过。 这样的一个仿生AI亲起来会是什么感觉? 冷冰冰的吗?机械的? 还是会模拟得像人类一样?听说唇瓣是软软的…… ……不要啊! 他恐同!!! 屠杀者虽然有很明显的非人外表,但身上那种雄性特征也非常明显,令人窒息。 陆南嘉惊恐万分地想道,万一决赛日当众被亲的时候恐同发作,他会不会表现得很丢脸…… 草,是不是还得试试演练一下,免得现场应激晕倒什么的,那就是真社死了。 如果真的要试试的话…… 安昀不也是AI么,如果给他下指令,估计也会配合? 同样是AI,同样是机器,被逼无奈能接受屠杀者的话,安昀好像也没什么本质区别…… 而且安昀设计得这么完美,堪称十项全能选手,他自己也说了有情.趣功能,接吻估计也很擅长。 要是真的和安昀接吻的话…… 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安昀的唇。 安昀比他高很多,两人都站着的话,陆南嘉需要抬头才会看到安昀的嘴唇。 但是安昀时常在他面前半跪下来,与他视线平齐,还常常离他很近,于是陆南嘉清晰地记得他的唇的样子。 安昀的唇薄而干净,或许是并非人类的原因,带着一种自然而然的冷意。 唇色偏浅,却并不显得了无血色,只是被那利落的唇线一勾,显得有些锋利。 幻想不自觉过渡到现实,陆南嘉的视线落在对面安昀的唇上。 大概是在陪他吃饭的原因,安昀的唇色比平时更红一点,隐隐泛着一层水润的光。 陆南嘉眨了眨眼,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 母单生活完全没有接吻体验,但丰富的阅文经验让他几乎能想象那双唇贴近时的触感—— 冰凉的,却又会随着摩挲和缠绕一点点烧热。 像是一块包着火的冰,一片柔软会变形的金属,初时冷硬,但会被体温烘热……甚至比他的体温还要高得多,反过来炙烤他。 安昀察觉到他发直的目光,微微低头看向他,唇角一勾,连带着眉眼都露出弯弯的笑弧来,蓝眼睛如春湖吹起涟漪。 那一刻,陆南嘉的心跳错了半拍,连呼吸都变得紊乱。 ……这不能怪他啊。 都怪安昀设计得太好看了,完全长在他的xp上。 陆南嘉自己固然被很多人说过好看,但他心知自己的长相太弱了,阴柔有余而英俊不足,他最喜欢的就是像安昀这样完美平衡美丽与英气的脸。 俊美却并不凌厉逼人,有着清晰立体的眉骨鼻梁和下颌线,还有这样性感的薄唇。 当唇瓣微启,舌尖撬开人的唇舌往里开拓的时候…… 陆南嘉心头一颤,差点把筷子咬断。 19. 第 19 章 ……和安昀接吻。 不不不不,STOP! 陆南嘉心下惊恐,什么虎狼之词! 不行不行,安昀怎么可能…… “小羊?” 安昀的声音忽然从耳边传来,手落在他后腰上,“你还好吗?” “……呃!” 陆南嘉像触电一样跳起来,一声惨叫噎在喉咙里,差点在地上滚一圈。 安昀一把将他抱起来,“你怎么了?” “没没没没没……” 陆南嘉上下嘴皮子哆嗦,挣扎着让他把自己放下来,耳尖热得发烫,“我没事,就是加班有点累了……” 安昀没有强行抱着他,只是扶着他站稳了:“你饭也没吃几口。到底怎么了?看起来心事重重的。” “没、没什么!” 陆南嘉连连摆手,“就是有点没胃口。我、我先回房间了!” 砰! 他把门关上,也把一脸担忧的安昀关在了外面。 莫名的罪恶感和之前面对安昀产生的诡异感觉交织,多么煎熬的一晚上。 陆南嘉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纠结来纠结去,根本顾不上跟安昀解释什么。 一直到入睡的时间,他辗转反侧,最后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只能认命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只是皮肤跟机器接触一下而已,又不会掉一块肉。 赚钱嘛,不磕碜。 脑子里跑马灯似的闪过许多凌乱的场景,社死的焦虑一阵又一阵,他做梦都做不踏实,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半夜。 安昀又一次坐在黑暗中,目光冰冷地聚焦在屏幕里的少年身上。 像是危险的捕猎者蛰伏在阴影深处,耐心地等待猎物最脆弱的时刻。 屏幕里,少年睡得很不安稳,又一翻身,被子被踢开一半。 他呼吸很轻,但眉头微微蹙起,像是做了什么不安的梦。 颈间出了一点薄汗,一缕柔软的发梢卷曲地黏在皮肤上。 浸了汗液的脖子被微弱的光照亮,白皙皮肤呈现出一种脆弱湿润的质感,就像是从冰箱里拿出来,在空气中沾上了细密水珠的牛奶冰。 男人的目光隐隐变得幽暗,他抬起手,隔空伸向屏幕。 手指轻轻划过少年的侧脸,又自耳后滑到脖颈处。 少年的从脖颈到肩胛骨连接出天鹅颈一般优美洁白的弧度,背上的两片薄骨蝴蝶似的轻轻翕动,是同样荏弱却美丽的生物。 修长手指慢慢滑过这些精巧的线条,却没有在锁骨处停住,而是继续下移,划过背部,最后停在后腰上。 他的手指微微曲起,像是要隔空捏住少年那细窄一片的后腰,描摹……抑或是掌控。 “……太瘦了。” 低沉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仿佛压抑着深藏的不满。 屋子里一片漆黑安静,只有监控画面上闪烁的微光。 冷白的手指无声地悬浮在屏幕前,隔空触碰着画面中的人。 就在这时,画面里的少年皱起眉,语无伦次地呓语:“真、真的要亲吗……” 一瞬停顿的寂静,夜色深沉。 尾音像是嘟哝了一声:“……屠杀者?” 屏幕外,男人的眼神蓦然变得阴暗而汹涌,像是大海深处不知何处卷起的幽深漩涡,足以将一切吞噬。 片刻之后,卧室的门无声地打开了。 …… “呼……呼……” 陆南嘉蜷缩在金属柜的暗角,手死死捂住嘴,试图压下自己的呼吸声。 实验室的冷光灯闪烁着刺眼的白光,天花板上纵横交错的支架投下扭曲狰狞的阴影,像无数干枯死尸的手臂。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刺鼻的味道,混杂着一丝隐约的铁锈味。 滴答。 滴答。 有血滴落的声音。 还有由远至近的脚步声。 不急不缓,踩在地板上的空洞回响,仿佛死神的倒计时。 陆南嘉心脏狂跳,手脚冰凉。 他紧紧抱住自己,缩成一团,甚至不敢探头往外看。 “出来啊,小羊羔~” 带着机械失真感的怪异嗓音突然在死寂之中炸响,像是一道雷劈开了他的神经。 陆南嘉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那个恐怖的杀戮机器,就要找到他了…… 陆南嘉咬住嘴唇,努力让自己不发出一点声音,但身体却止不住地颤抖。 他几乎可以想象此刻屠杀者的模样——冰冷坚硬的金属躯壳,猩红的兽眼像饥饿的猎犬扫视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8533|166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四周,嗅闻着他的味道找来。 “别躲了。” 屠杀者狞笑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更近了,像是就在他的耳边,“小羊羔马上就要被吃掉啦~你跑不掉的!” 陆南嘉额上冷汗涔涔,紧张得屏住了呼吸。 咚,咚。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冷汗顺着额角滑下,滴进了衣领。 陆南嘉死死咬着牙,逼迫自己不要发出任何声音,但身体的颤抖已经完全失去控制,甚至能听见牙齿咯咯作响的声音。 “哎呀,我好像听见小羊羔在发抖的声音了呢——” 屠杀者嗤嗤地笑,“这么害怕啊?” “那你就戴好花环站出来。” 他狰狞地笑咧开了嘴角,“小羊羔,你知道怎么样让我放过你~” 躲在阴影里的陆南嘉瞳孔微微震动。 ……他好像是知道的。 花环。槲寄生花环。 被套上花环的祭品,要被在残酷的竞争中获胜的最后赢家亲吻…… ……真、真的要亲吗? 想起那双恐怖的猩红兽眼,陆南嘉害怕得直哆嗦。 可是如果他没有主动出去,等到屠杀者找到他的时候,他是不是会被撕成碎片…… 陆南嘉惊恐万分地纠结之时,只听脚步声慢慢远去。 周围再次陷入一片寂静。 ……走了? 可是,萦绕在鼻尖的血腥味越来越浓了。 陆南嘉透过细细门缝看到外面的一线地板,此时便见一滩猩红血迹慢慢、慢慢地流淌过来。 他瞳孔骤缩。 “找到你了。” 狰狞的机械音在头顶响起,柜门突然打开! “啊!!!” 一只冰冷的机械手猛然抓住他,陆南嘉吓得想尖叫,却根本发不出声音。 他四肢拼命挣扎,但一切都徒劳无功。 巨大恐怖的机械身影将他从阴影里拽出来,头顶投下的刺眼冷光照得他几乎目盲,眼前是一片眩晕的白光。 酸痛与恐惧的泪水哆嗦着涌出,他涕泪横流:“求你,求求你……”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仿佛救赎的福音穿透了绝望的光—— “小羊,闭眼。” 20. 第 20 章 陆南嘉上一秒还在拼死挣扎,但听到这道声音的瞬间,完全是下意识地服从。 只觉得拉扯自己的巨大力量突然消失了,他失去平衡往后一倒,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被一种异常熟悉的安全感全然包裹。 “你没事吧?” 头顶传来安昀温柔的声音。 安昀。 安昀来救他了…… 陆南嘉的心脏仍在剧烈跳动,手软脚软,他费力地睁眼去看,眼前却因为泪水而模糊一片。 “安昀……”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过度受惊后的声音要发出来却十分艰难,细弱得像猫叫。 陆南嘉难堪地闭嘴使劲咽了口唾沫,努力想坐起来。 一种诡异的感觉突然袭上心头。 刚才只觉得手软脚软,可是现在……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的手、脚……肢体竟开始动弹不得。 “怎么回事……” 陆南嘉牙关抖得厉害,“安昀?我动不了了!” “小羊,别动。” 安昀低头注视他的眼神温柔而平静,可是目光从陆南嘉脸上滑过时,仿佛带着某种说不清的情绪,让人联想到镜子、黑夜、深渊……那些藏匿于阴影之中的湿黏冷意。 一阵诡异凉意沿着脊柱向上攀升。 “安昀?” 陆南嘉瞪大眼睛,满心难以置信,“你做了什么?” “我救了你。” 安昀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但是……小羊,你得学会听话。” 陆南嘉瞳孔骤缩,呼吸急促起来。 他用尽全力想要挣脱,可是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地向后躺倒,双手拉过头顶,就连双腿也不由自主地屈起、打开…… 无法反抗。 而安昀则在他面前跪坐下来,俯身,身体的阴影将他完全笼罩在里面。 陆南嘉惊恐的视线随着安昀的手指移动,通红眼眶里尚挂着的眼泪也接连滚落下来,“安昀!” “别害怕,”安昀低声安抚道,“我只是暂时接管了你的身体。我不会伤害你。” “安昀!” 陆南嘉急得脑门冒汗,“别,你不能……” 不知何时,消毒水的气味全然散去,鼻腔中充斥着安昀身上温暖而熟悉的气息。 好像被全然包裹,全然……掌控。 “不能什么?” 安昀微微倾身靠近他,低沉嗓音几乎贴在他的耳边。 自梦寐最深处传来的低语,模糊了梦境与现实的界线,仿佛深夜的魔咒,“小羊,你以为,真正能救你的人是谁?” “安昀……呜……” 沉睡中的少年呼吸急促,脸颊泛起一片不自然的红晕,颊侧亮晶晶的细汗黏住了卷曲柔软的发丝。 高大的黑影无声地站在他床边,挡住夜灯的光线,长长的阴影将他整个笼罩在里面,仿佛传说中在暗夜寻找猎物的鬼魅覆上受害者的梦。 安昀垂眼看着面前的少年。 阴影之下,一双纤细手臂像被无形的绳索束缚在头顶,整个身体都是一副毫无防备的姿势,微微发着抖向面前的人敞开。 他的小羊。 每一丝脆弱、柔软与秘密都对他毫无保留地袒露的小羊,却对今天发生的事情只字未提。 安昀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眼底流淌的幽蓝冷光却没有一丝温度。 “……我的小羊,今天很受欢迎啊。” 他俯下身,手指轻轻掠过陆南嘉的脸颊,按在颈侧,指尖轻轻滑动。 柔软的身体并未醒来,只是微微瑟缩了一下。 似乎是在梦中感受到了什么刺激,少年的呼吸在这时忽然变得紊乱起来,低低呢喃道:“不要……” 微微张开的唇瓣像花瓣一样柔软潮红,蒙着一层隐约的晶亮雾气。 安昀伸出手去,修长手指轻轻触碰那一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8534|166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圆润精致的唇珠。 指腹的冰凉与唇上的温热反差强烈,触碰的瞬间,睡梦中的少年张嘴低低地喘了一声,隐约露出嫣红小巧的舌尖,仿佛在无意识地回应指尖的爱.抚。 这近似于讨好的细小动作,微妙地取悦了某个存在。 深夜的冰冷阴沉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某种隐秘潮热的气息。 随着手指的按揉,湿热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少年甚至发出了一声细细的、近乎呻.吟的黏腻鼻音。 “……真是敏.感。” 安昀低低地笑了一下。 小羊好像做了十分不安的梦,却出现了一些有趣的走向,心率脑电波和汗液分泌都出现了明显的异常。 只是在深夜的这个时间点做梦,非常影响睡眠质量和身体修复。 而且,不清醒的情况下,也没有什么意义。 安昀简单调控了空气净化设置,屋内的空气中无声无息地弥漫开一股极淡的薰衣草香气,混杂着精确配比的药物安神成分。 他站直了身子,低头俯视着床上的陆南嘉。 原本绵软无力地敞开的四肢终于回到妥帖的地方,刚才颤栗不安的少年此时稍微平静了一点,呼吸逐渐从急促变得绵长而平稳。 纯净睡颜毫无防备,脸上尚带有一丝未褪去的红晕。 薄被下的胸口随着呼吸缓缓起伏,露出的白皙脖颈那么纤细,一只手就能轻易扼住。 陆南嘉睡觉时总是微微蜷缩着,像一只不安地抱紧自己的小动物。 可哪怕这样在梦境中也下意识的不安,也未能让他察觉到,其实真实的危险与自己这么近。 这么弱小又无知的人类,就像是茫然跟在羊群后面吃草的那只被选作祭品的小羊,从来不知道自己不知死活地招惹了什么。 安昀俯身给沉睡中的少年掖好被子,手指在他嫣红唇角轻点一下,随即收回。 “等明天,我们再好好算一算。” 21. 第 21 章 前一晚好像做了噩梦,但醒了之后就忘掉了。 陆南嘉揉了揉额角,隐约记得自己做梦时好像一度非常焦虑,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梦到了什么,只记得是个可怕的噩梦。 ……算了,反正睡得还挺好的。 他洗了把脸,振作精神准备继续兼职。 虽然有点不情愿,但陆南嘉还是开始了自己在格斗场的第二个夜班。 一回生,二回熟。 再穿那套性感小羊制服,也没那么不适应了。 和昨天一样,格斗场的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与观众的狂热情绪,陆南嘉还闻出了更浓重的酒味。 这一轮格斗擂台赛临近决赛日,气氛一天比一天更加热烈。 对于屠杀者来说,今天却比昨天更轻松。 他作为守擂的擂主,赛制规定新上场的选手必须先经历数轮淘汰赛,不能直接挑战他。而老选手也深知他的恶名,不敢贸然挑战。 所以他的两场比赛之间往往会间隔不少时间,从八角笼中吊儿郎当地晃出来时,正好看见台下不远处走过去的小羊侍者,顿时不怀好意地咧开了嘴。 陆南嘉现在业务已经比原来熟练许多,哪怕箍着腿根的蕾丝腿环还是扎得很难受,哪怕脚踝上的铃铛一步一个响还是很尴尬,但也习惯忍了。 他端着托盘在场下穿梭,忽然被背后一只冰冷的大手拧过去,砰地按在八角笼边的网格栅栏上。 “啊!” 后脑勺磕在硬邦邦的栏杆上,剧痛让他忍不住短促地惨叫一声,眼泪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 陆南嘉的下巴被坚硬的金属手指强行掐起来,对上一双暗红色的眼睛。 “小羊羔,我送你的花环呢?” 粗犷的男性声音从头顶传来,屠杀者高大魁梧的身形挡住了格斗场顶部的灯光。 陆南嘉惊恐地瞪大眼睛,含泪看着他,“那个,那个今天还要戴吗……” 好恐怖,真怕这玩意一个bug出来,伸手把他的头拧下来。 早知道真的就不该签那该死的工作协议,里面是不是没有关于工伤的规定条款来着…… 屠杀者冷笑一声,“那当然了。” 他回头又找人要了一个花环,结结实实戴在陆南嘉头上,卡在羊角之下,这才松开他:“戴好了!等到决赛的时候,乖乖给我在场边等着。” 他又拍了一下小羊羔的屁股,这才洋洋得意地走了。 陆南嘉惊魂未定地缓了缓,忍不住伸手去揉刚才被屠杀者掐过的下巴。 一碰就疼,感觉被他粗暴地擦破皮了。 陆南嘉愤愤地咽下一口气,继续往前走。 为了钱,忍了。 但想想腰间被屠杀者冰冷触感压制的感觉,还是忍不住后怕。 屠杀者这个仿生AI,给人感觉真的好像一个杀人机器。 冷酷、坚硬,远看尚有人形,说话语气也很逼真,但近距离被他抓住的时候,只有被非人的冰冷机器威胁生命的恐怖感—— 是一个人不小心掉进大型搅拌机里的那种恐惧。 ……同样是仿生AI,安昀给他的感觉就和屠杀者完全不一样。 除了脖子上明显的仿生AI标记,安昀举手投足间几乎和人类没有任何区别,陆南嘉很难把他当成一个AI去看待。 腰间没有衣料遮挡,刚才被屠杀者按住的地方还泛着冰凉的隐痛,陆南嘉伸手揉了揉。 刚才屠杀者把他按在围栏上的那个动作,如果换成是安昀…… 脑海里蓦然浮现出男人结实有力的手臂,不容反抗地按在他腰上,灼热的掌温直接紧贴熨烫着他敏感的肚脐,向衣摆里摸去…… 陆南嘉一个激灵,差点没稳住手中的盘子,心脏怦怦直跳。 抱一丝哈,看文看坏脑子了! 对着一个长得像人的AI都能瞎脑补。 说起来,不知道安昀现在在家里做什么呢…… 昨晚陆南嘉兼职加班忘了跟他说,回去才发现安昀一直在等他,简直愧疚感爆炸,所以这次再来格斗场,就记着提前跟他说不要等自己回家吃饭。 对了。陆南嘉突然想起来,安昀之前不是说所有的仿生AI都必须在躯体的显眼处标注仿生AI公共认证标记吗? 怎么屠杀者身上没有? 他心里正疑惑,突然听到旁边的格斗场外传来一阵嘘声。 转头看去,原来是一个新选手第一次上场。 “哎?” 正好经过的索萤惊讶道,“有屠杀者在,居然还有人敢用狼形兽化。怪不得观众要喝倒彩。” 陆南嘉也看了过去。 走上台的男人身形高大,但远不像屠杀者或者格斗场里的其他人类选手那样肌肉夸张,整个身体线条流畅,显得削瘦精悍。 他的狼化特征十分明显,雪白的狼尾垂在身后,黑色短发间是一对同样雪白的狼耳。 灯光打在他身上,勾勒出冷峻而野性的轮廓,将他的蓝色双瞳映照得如湖冰般冷冽。 看着那双眼睛,陆南嘉莫名地恍惚了一瞬。 ……真是很漂亮的蓝色。 长在这个男人五官深邃的脸上,像是雪原孤狼眺望的眼,有一种极具压迫感的优雅。 “欢迎我们的新晋选手,Ares!” 主持人激情洋溢地介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278535|166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白狼一样的战士,他将迎来在格斗场的第一战!” Ares,古希腊神话的战神阿瑞斯,象征战争中的暴力、混乱和原始的杀戮。 Ares的对手也是人类,使用的是虎形态兽化药剂。 他看起来足足比Ares大了两圈,维度可怕的手臂上满是虬结的肌肉,甚至生出了老虎的斑驳皮毛,看起来狰狞可怖。 陆南嘉都有点不忍心看了。 这比赛还有任何悬念吗?地下格斗场想要血腥暴力的噱头,连重量级都不分,迎接Ares的只有惨死于对手手下的结局。 不知怎么的,陆南嘉不太愿意想象那个男人像其他格斗选手一样倒在血泊之中,断裂的骨茬从鲜血淋漓的伤口中杈出来,奄奄一息的样子。 那让他不舒服。 “我下八千,这一场红方。” 有客人把代币放进陆南嘉的盘子里。 普通观众席的客人下注,理论上是要到席间设好的投注窗口去,但有人懒得走这两步路,就会找侍者代劳,一般也会给点小费。 陆南嘉答应了一声,借此机会低头快步离开,不想亲眼看见Ares在格斗场被打死的那一幕。 还没走出两步,咚! 沉重身体击打在八角笼栅栏上的声音在背后炸响,吓了他一跳。 场边一圈观众席静了一瞬,随后爆发出尖叫声:“噢噢噢噢噢!” ……不会吧? 陆南嘉心头一震,这么快就分了胜负? 他本能地想回头看一眼,却觉得喉咙发紧,感觉胃里搅成了一团。 主持人的声音随后响起:“我的天,真是不可思议……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完全不敢置信——” “胜者——Ares!!!” 陆南嘉瞳孔骤然放大,猛一回头。 仍站在场上的人,竟然真的是Ares。 他被雪白狼毛覆盖的肩颈甚至没有染上一丝血迹,灯光照射下白得耀眼,整个人笼罩着一股森冷而致命的气场,仿佛站在冰崖之巅的狼王。 Ares对八角笼周围疯狂的尖叫声充耳不闻,随意地活动了一下手腕,对主持人点点头:“速战速决,节省体力。” 陆南嘉呆呆地看着雪亮灯光聚焦下的男人,心想什么恐怖的一拳超人,这还是人吗…… 这时,台上的男人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漫不经心地转过头来,目光穿过人群,落在了他身上。 四目相对,陆南嘉突然一僵,只觉得心脏都停跳了一拍。 被那双冰冷的蓝色狼眸凝视的感觉…… 就好像被嗜血的巨狼锁定为猎物,即将被开膛破肚。 22. 第 22 章 有人突然冲过来,撞上陆南嘉:“啊啊啊我的筹码!” 那人一把从托盘里抓出筹码,兴奋地摇晃他:“小羊小羊多谢你啊!还没来得及下注,没亏!” “哦哦,没事……” 陆南嘉意识到是刚才找自己下注的观众,“恭喜恭喜。” 那人晃他晃得头晕,又塞给他一张1000的钞票,顺便捋了一把屁股上的小羊尾巴,“小羊小羊,你真是我的幸运星!” 哎呀,这多不好意思。 陆南嘉心里顿时喜滋滋的,被揩油也不计较了。 刚才心头突然涌上的对Ares的莫名恐惧感也被感激驱散,毕竟他让自己赚了一笔巨额小费呢。 那人拿着自己侥幸没输掉的筹码走了,陆南嘉正要走,就看见刚从台上下来的Ares从身边经过。 ……在台上远看看不出来,近看才发现这么高大。 陆南嘉对这些能在八角笼中厮杀的狂野雄性生物还是有点本能地发憷,赶紧侧过身给他让路, 没想到男人与他擦肩而过的瞬间,忽然就从背后覆了上来。 “……呜!” 陆南嘉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挤在了八角笼的网格栅栏上。 身后紧贴的身体坚硬火热,几乎把他从头到脚整个笼罩在身下。 “你?!你做什么……” 陆南嘉慌了,努力想拧转身体挣脱出去,但身后男人的力气大得惊人,他的肩膀被牢牢抵住,就像是落入罗网的鱼,怎么扑腾也挣扎不出去。 卧槽卧槽! 陆南嘉在心中惨叫,这什么剧本啊! 下一刻,男人埋头进他的颈侧,深深地嗅了一下,“好香……” 滚烫之处紧贴,细嫩脖颈被浓密粗糙的狼毛剐蹭,陆南嘉浑身寒毛直竖。 狼化男人这个姿势太过危险,身上甚至传来隐约的血腥味,就像是尖牙叼住他的后颈,下一刻就要撕开他的喉管。 但更恐怖的,还是他埋头在他颈间反复嗅闻的怪异动作。 暴.力压迫的恐怖变了味,另一种更令他浑身发抖的阴暗恐怖在滋生,诡异的酥麻感从被紧贴挤压的尾椎处升起。 一只炽热的大手落在衣摆下露出的后腰上,刚一触碰,细窄的腰肢猛地一抖,紧张地瑟缩起来。 “Ares先生,你,你别这样……” 陆南嘉恳求的声音压抑得发颤。 狼化形态的体温比人体高很多,男人灼热的手掌心生着粗茧,在被完全压制的紧张状态下摩挲过腰间最细皮嫩肉的地方,刺激得他几乎要呻.吟出声。 拼命挣扎无果,陆南嘉意识到两人绝对的体型差和力量差。 他根本不可能反抗身后男人的强迫,只能尽量放松身体示弱,以免激怒男人,“我只签了工作协议,这里是公共场所……” 从被迫仰起的脖颈到绷紧的肩膀,明明怕得哆嗦,白皙后颈密布着珍珠般的细汗,却还努力地放松下来,逼迫自己不再抵抗男人粗.暴又可怖的磨蹭与嗅闻。 被捕获的珠蚌怯怯地敞开了壳,不得不将最柔软细嫩的蚌肉送到不怀好意的猎人手中。 (请审核仔细看看,只是抱住嗅闻后颈而已!这里比喻的是脖子!) Ares低低笑起来,手掌摩挲几下,声音低沉而沙哑:“这么乖啊,小羊。” 乖得让人想得寸进尺,更过分地挤压、掌握这具柔软鲜嫩的身体,逼出他无法抑制的颤栗和声音来。 不过,现在这个场合确实人太多了。 但人多有人多的好处,Ares轻而易举地掌着少年纤细的腰肢,低下头对那圆润莹白的耳廓轻吹一口气,“怎么敢进这种地方的?” “呃!” 陆南嘉被这一口气吹得浑身一颤,下意识想躲避的同时膝盖一软。 如果不是男人掐住他的腰,几乎就要踉跄地摔倒。 少年狼狈地向前倾挂在网格栅栏上,后腰的衣摆被掀起一片,露出底下的大片白皙肌肤,细腻得如同初雪后的雪地,光亮盈盈。 脊背中央一道细细脊沟,向下延伸出优美的弧度,没入紧绷的裤腰中。 好像在诱着人伸出手去,手指轻轻一勾,就能把碍事的布料勾下来,看看这细细脊沟向下延伸到什么幽深去处。 白色的热裤收腰极细,少年的细窄腰肢几乎只有男人一掌宽,向下却撑起饱满的弧度,像是紧紧包裹的牛乳布丁,丰盈圆润,轻轻一碰就会晃动。 可这一幕被男人的身体挡得死死的,没有任何人能看到。 “别怕,”Ares笑起来,语气带上点安慰的诱哄,“狼现在不吃小羊。” ——这么可口的身体,当然还是独自享用更加美味。 男人轻笑一声,拍拍两瓣圆滚滚,终于结束恶意的戏弄离开了。 只剩下陆南嘉面红耳赤地扶着栅栏喘气,满心崩溃。 ……大概能想到这个工作免不了被吃点豆腐,但像Ares这样大庭广众之下无法无天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是可忍,孰不可忍! 第一眼被他外形欺骗所产生的好感荡然无存,一个男人怎能如此不要脸! 陆南嘉在心里忿忿地骂了Ares好久,又尽量避开Ares所在的一切场合。 但这一晚,Ares作为新晋选手格外活跃,一连挑战了许多场,屡战屡胜,哪怕陆南嘉刻意远离他所在的格斗场,也避不开到处都在讨论他的观众。 陆南嘉觉得自己再在这里待下去就要窒息了。 于是,他做了个艰难的决定——求索萤帮他打掩护,摸鱼提前下班。 索萤很热心地答应了。 呜呜呜,23世纪好同事。 “呼——” 终于离开了格斗场,陆南嘉换了衣服走在下班的路上。 这一天太累了,先是在餐厅端一天盘子,然后又在格斗场被莫名其妙的野男人骚扰。 现在他不仅浑身都痛,连脑袋都还在嗡嗡响,可能是格斗场里的DJ放音乐太吵,观众的尖叫又太疯狂。 地下格斗位置非常隐蔽偏僻,周围是一片破败的街区,几乎没什么人影。 和令人目眩神迷的霓虹区其他区域不同,这里路边的建筑参差不齐,破败的垃圾堆与烂尾高楼混杂在一起,半死不活地闪着残缺的灯光,有一种赛博朋克废土的氛围。 街角,废弃的机器和建筑材料一起堆成了垃圾山。 机器大约是被拾荒者暴力拆解过,只剩下空荡荡的外骨骼,遍布着金属锈蚀的痕迹,而坍塌的砖头堆上则长满了滑腻的青苔。 但哪怕是这样陈旧凋敝的地方,一场雨后,也会从坍塌的旧屋和垃圾堆上长出新绿的杂草来。 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278536|166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前或许下过一场小雨,地面还有湿痕,迎面而来的晚风洗涤了老旧城区里烟尘和油污的气味,带着雨水湿冷的水腥气。 深吸一口潮湿的空气,冷清清的,终于让陆南嘉的心情平复了一些。 他加快了脚步,穿过这片寂静无人的地方。 没想到走到跟前,砰! 一声刺耳的枪响从旁边的巷子里炸响,余音在四周的楼房间回荡。 陆南嘉差点惊叫出声,慌忙捂住嘴。 语无伦次的说话声从那边传来:“陆先生,陆先生我错了……” 巷子尽头,几个人影从昏暗中浮现。 一个男子狼狈地跪在地上,另一人则面朝下倒在血泊里。 旁边站着的几个人都穿着一身黑,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跪着的人。 但最显眼的还是被簇拥着坐在中间的男人。 他黑色衬衫袖口挽起,手里随意地把玩着一把枪,垂着眼,连看都没看跪在面前的人。 陆南嘉瞳孔骤缩,下意识后退一步。 ……陆熵! 他在餐厅里见过的男人,当时还不小心把酒洒在了对方的衬衫上。 在阴暗破败的小巷里,男人依旧像之前见到时那样举止优雅、气质尊贵,但却透出更加危险冷酷的意味来。 “陆先生,是我错了,我再也不敢背叛您了……” 跪在地上的叛徒涕泗横流地哭求着,毫无形象地往前爬了两下,像是想伸手去抱住陆熵的腿。 但旁边的人稍微往前一步,他就吓得往回一缩,不敢再接近坐着的男人。 他回身的时候一绊,碰到了旁边同伴倒在血泊中的尸体,又是吓得一阵哆嗦,“求您……陆先生,饶了我吧!” 他哭得凄惨,陆熵却毫不动容。 男人垂下眼帘,修长手指抚摸着枪的扳机,语气平淡得仿佛谈论天气:“你知道规矩。你也是帮里的老人了,我给你个体面,不要让大家为难。” 叛徒终于露出绝望的神色。 他哆哆嗦嗦站起身,双腿抖如筛糠,手上对陆熵作着揖:“谢谢……谢谢陆先生……” 话音未落,他猛然转身逃跑! 寂静的一刻过去,枪声响起。 砰! 还未跑出几步的叛徒被巨大冲击力往前撞去,像只笨重沙袋一样扑通倒在地上。 鲜血像喷泉似的从他手指捂着的脖颈往外喷溅,洒落在四周锈蚀的金属垃圾堆上。 空气中顿时弥漫开浓郁的血腥味。 角落里,陆南嘉脸色惨白,紧咬的牙齿咯咯作响。 他也想转身跑,可腿抖得厉害,完全动不了。 叛徒是朝着他这个方向跑过来的。 他喷溅出来的鲜血,甚至溅到了陆南嘉面前的地面上。 而现在…… 不远处的陆熵抬起头,目光扫过破败寂静的巷子,蓦然看进陆南嘉的双眼。 四目相对,陆南嘉的心脏骤然停跳。 他。一个人。 在这么个月黑风高夜……撞见了陆熵杀人。 ——完了,他脑子空白,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相比上次泼酒在陆熵身上,这次是真完了。 枪口还冒着烟,夹杂着血腥味的硝烟在两人之间的空气中飘散。 “过来。” 男人淡淡开口。 23. 第 23 章 陆南嘉吓傻了。 他只是翘个班而已! 如果他有罪,请老天扣他工资,而不是在回家的路上撞破这种知道了要命的秘密…… 原来上一次他碰见陆熵,那种直觉般的危险感是对的。 男人身上的硝烟味,是货真价实的开过枪的痕迹。 陆熵不仅仅是金主大佬,还是黑.帮大佬。 这意味着他或许不仅仅是有一些有钱人拿钱砸人的恶劣爱好,还有杀人的爱好。 而他,他只是一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路人…… 只是路过,真的只是路过啊! 陆南嘉在脑中惊恐呐喊,却一句话都不敢说,僵硬地走了过去。 陆熵漫不经心做了个手势,原本围在身边的那些人就默然无声地拖着尸体离开了。、 很快,小巷里只剩下他和陆南嘉两人。 地上的血泊还未凝固,陆南嘉越是走近,那股强烈的血腥味就越是刺鼻,让他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 而男人就那样坐在原地,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等待无路可逃的猎物向自己的方向走来。 陆南嘉走到男人面前,才意识到对方坐着而自己站着,这种居高临下的视线似乎很是不妙…… 他犹豫一刻,默默地在男人腿边蹲下了。 一边蹲下一边可怜自己荡然无存的尊严,但没办法,尊严还是没有小命重要QAQ。 陆南嘉咽了口口水,战战兢兢抬头去看面前的男人,“陆,陆先生……我只是路过,什么都没看见……” 陆熵垂下眼帘看他。 少年脸色煞白,眼睛因为惊恐而不自觉地睁大,圆溜溜的。 黑亮的瞳仁又圆又大,小狗似的,显得有几分泪汪汪的清澈。 这么可怜巴巴地蹲在面前,真如同一只被拴了链子的小狗一样惹人怜爱。 陆熵伸出手。 陆南嘉瑟缩了一下,但没敢躲,乖乖地让男人把手放在了他的脸颊上。 男人手掌宽大,手指看着是冷白修长的,动作也很轻柔,但一触碰到脸颊的嫩肉,陆南嘉就忍不住因为粗糙刺激的触感蹙了眉头。 下一刻,他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他意识到,那是男人掌指关节处的枪茧。只有熟练开枪的人才会有如此明显的枪茧。 而此刻的男人一手轻抚他的脸颊,另一只手还松松地握着枪。 ——刚刚才杀了两个人的枪,硝烟未散。 陆南嘉也不想把自己的恐惧表现得太过明显,但他实在是控制不住,浑身都发起抖来。 就在这时,贴在他脸上的手掌忽然用力,将他的头按得低下去。 陆南嘉原本蹲着又不得不凑近男人的方向,踮起的脚跟已经摇摇欲坠。 这么猝不及防地被一摁头,顿时失去平衡,一趔趄跪坐在了地上。 脸颊就这么被按得贴在男人西装裤包裹的大腿上。 裤子是很高级的料子,脸贴上去的第一刻,是一种丝绸般的冰凉细腻。 但他随即就感到男人结实大腿的热度透出布料,传到他的脸颊上来。 陆南嘉猛然意识到,他现在贴着的地方……是男人的大腿根。 自己现在就以这样羞耻的跪坐姿势,被男人按在腿上…… 那鼻尖前面的地方就是…… 陆南嘉的脸顿时涨红了,从后颈到后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宕机的脑子在这时没法思考任何正经事,反而在诡异的方向疯狂运转—— 这种过于亲密的距离,对于一般男性来说肯定不正常。 难道说……这位黑.帮大佬他……有一些不正常的癖好?! 陆南嘉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凉了。 陆熵垂着眼,饶有兴趣地看着被自己按在腿上的少年。 可以看见少年的肩背绷紧,手紧张地攥成了拳,一根根细细的手指用力到泛白,手背上蓝紫色的纤细血管格外清晰。 自己的手掌挡住了他的半边侧脸,但露出来的耳垂却已经红得仿佛滴血。 但尽管如此,他还是没敢有一点挣扎反抗的动作。 恐惧地、驯服地,将自己最脆弱的地方送到男人手边来。 陆熵不禁勾了勾嘴角,屈起手指,用指节刮了刮少年的脸颊。 细嫩柔软,生着薄薄一层极细的绒毛,更衬得皮肤细腻如胎瓷。 陆南嘉被这个动作吓得又是一抖。 不过…… 他心想,陆熵看起来……似乎并没有特别生气? 好像也没有刚才那种强烈冰冷的杀气了。 陆南嘉偷偷掀起眼帘去瞥男人的神色,观察再三,斗胆又颤颤巍巍地开口:“陆先生,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陆熵与他对视片刻,松开手。 虽然脸上没有了压制的力量,但陆南嘉还是没敢自己抬头,只是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他。 跪坐在男人腿前,头讨好地靠在他腿根的模样,乖巧而驯顺。 直到被男人伸手抬起下巴,才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 男人深深地看进他的眼睛,眸色深沉:“这么乖么。” “……可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在那里站了很久也不走,喜欢偷听?” 陆南嘉木了。 果然,他早就被发现了。 这种送命题怎么回答,在线等,急急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278537|1667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还未等他急中生智想到一个合理的回答,男人忽然伸手替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额发,动作轻柔得让人心里打鼓:“不过,我还挺喜欢你的好奇心。” 陆南嘉僵硬地任由男人动作,自己一动都不敢动。 男人慢条斯理地把他柔软的碎发掖到耳后,顺手漫不经心地捻了捻那颗圆润小巧的耳垂珠。 半晌,忽然唇角一勾:“你走吧。” “……?” 陆南嘉愣住了,跪在原地不敢动。 微微睁大的眼睛就这么盯着男人看。 陆熵见他不动,反倒有些兴味地笑了笑:“怎么,让你走还不走?” 陆南嘉:“……” 他憋了半天,终于吞吞吐吐道:“那个,你是不是要等我走出去一小段路之后,再对着我后脑勺来一枪……” 陆熵一怔,随即缓缓地笑了。 陆南嘉一眼都不敢错地观察着他的表情,看到这个笑,莫名地感受到一种危险至极的寒意,后背的寒毛又悄悄地竖了起来。 笑够了,男人好整以暇地往后一靠,拍拍自己的大腿:“坐。” 陆南嘉:“……” 大佬,要不您还是让我跪着吧。 他心头涌起不好的预感,可是男人的命令如此清晰,他不敢不服从。 陆南嘉哆哆嗦嗦从地上站起来,顾不上拍拍自己膝头的尘土,小心翼翼地坐上去。 一开始还不敢坐实,被男人忽然伸手在腰上揽了一把,差点歪倒下去,屁股才终于紧贴在了男人腿上。 刚才脸颊贴着男人的腿,感受到了那股热度。 现在他坐在上面,才切实地感觉到那种结实坚硬的力量感,柔软的臀肉都被挤压得变了形。 陆南嘉头晕目眩,有一种不真实感。 他。 现在。 坐在一个男人的腿上,被他揽着腰抱在怀里。 这么暧.昧的姿势。 男人胸膛的热度隐约从背后传来,还有湿热的呼吸隐隐打在后颈上。 ……简直不敢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陆南嘉胡思乱想时,男人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张嘴。” 现在对于男人的命令,陆南嘉已经下意识地服从。 只是他刚张嘴,就感觉有什么东西被塞进他嘴里。 坚硬的、粗大的、灼热的棍状物体,撑开了他的嘴角…… 陆南嘉毛骨悚然——这是刚刚才杀过人的枪,还在微微发烫! 后背瞬间冒出冷汗。 男人把枪塞进他嘴里,难道是要…… “舔。” 低沉的嗓音贴在耳后,言简意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