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婚恋》 第110章 【今年是决定不喜欢S先生的第一年】 百岁是只纯正的萨摩耶,毛发雪白,送来时已经一个月大,营养不良导致干瘦的身子一团地蜷在窝里,看着让人心疼。 它并不活泼,大多时候都在自己的窝里坐着,躺着,有时候会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四处看,并不会到处走,乖巧懂事。 百岁太怕生,平时对江疏月爱搭不理,她担心狗崽自闭,还特意带它去宠物店检查。医生说是单纯的不想说话,还说狗子的心思敏感,很容易能察觉主人的情绪,担心他们不喜欢它,所以才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 江疏月当然不会让自己的小狗崽一直自闭,于是,她每天的生活多了两件事。 第一,早上起来笑着跟百岁说一句,我很喜欢你哦,不要害怕。 第二,下午吃过晚饭带百岁去别墅区的附近遛一遛,和它说话。 商寂都有点吃这个狗子的醋,她可从来没有每天对他说喜欢。 吃醋是一码事,对百岁好又是另外一回事,他会安排助理给它买最好的狗粮和营养品,制定最合适的饮食套餐,也会抽空陪它玩,有过养狗的经验,他最知道该怎么和狗子相处。 在夫妻俩的辛苦照料下,百岁慢慢从自己的窝里出来,偶尔跑到江疏月学习的书房,在她脚边窝下,陪着她。 商寂回家的时候,百岁也会迎上去,张着嘴傻乎乎的模样,看着可爱。 养宠物这件事对江疏月来说是新奇的体验,看着百岁每天一点点长大,都有种老母亲的欣慰。 不知不觉进入九月,考研的时间逼近,她的压力也会随之增大,每天都有失眠的情况。 商寂察觉到她的状态,每晚都花接近半小时的时间哄她入睡,之后才放心睡下去。 他担心她睡不好,压力只会越来越大,也不想让她吃药入睡,吃药得来的睡眠,并不是正常的,该有的疲劳不会减少。 于是,他出差的次数减少,当然也有不得不出差的情况,他只能请商父出面,李特助跟着。 商父也是无奈,都半退休快三年,还要替儿子上班。 “阿寂,我都这么大年纪了,能不能尊重一下老人?” 商寂和父亲开玩笑:“哪能,您永远十八。” 商父问儿子,耐心而又认真:“真不能去?” 他低低地嗯一声,语气带着担忧:“月月最近状态不太好,我有点担心她。” 听到这话,商父不免有些欣慰,一直以来清心寡欲的儿子,如今也有放在心上的人,看来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 “好小子,真不错,这是咱们家的传统,永远记住,爱妻者风生水起。” 商寂勾唇笑一下:“记着呢,您放心。” 商父:“得了,最近公司的紧要项目我会接手,给你放个假,不过还是要去公司上班的,别想偷懒。” 有人帮他减轻负担,商寂自然乐得开怀,说着些难得暖心的话:“辛苦您了,谢谢爸。” 商父终于觉得儿子不算白养,又简单聊两句挂断电话。 - 回到恒月别墅,商寂进门,一团白乎乎的东西冲他奔来,养开的百岁性格开朗起来,每天都会热情迎接他。 他蹲下接住,耐心地揉一下它的脑袋:“妈妈呢?” 百岁嗷一声,脑袋往楼上的方向望去。 “那我们不打扰妈妈学习,等我换个衣服,带你出去玩玩。” 商寂没去书房,直接回的主卧,换上一身舒适的T恤黑裤,给狗子戴上项圈,带着它出门。 这一片,百岁这段时间经常逛,熟门熟路的,他陪着跑了两圈,汗水从额前流过,将碎发沾湿。 一人一狗都汗津津地回到别墅,江疏月下楼看到这个场景,忍俊不禁地笑一下。 “你怎么也跟着它跑?” 她给他拿纸巾擦汗,百岁被何嫂拉去洗澡。 商寂没有接她的纸巾,而是稍稍俯身,将脑袋凑近她,让她擦汗。 江疏月乐意帮他擦汗,男人身上的气息总是清冽,所幸出的汗不多,并没有酸臭的汗味。 “去洗澡吧。” 商寂点头,跟她说:“明天搬到新书房去吧,正好叫人来整理你的书捐出去。” 她现在还是在旧书房学习,新书房之前由于设计图没画好,一直没装修,最近才装好。 对于在哪学习这个事情,她都没什么问题,只是一个地方而已。 商寂没跟她说,他有空也会帮忙整理,也不过是个小事,没必要专门提出来。 他直勾勾看着她:“亲一下。” 江疏月一噎,聊着正事呢,忽然说这个。 她四周看一下,确定何嫂暂时不会出来,踮起脚尖亲在他的唇上。 正准备脚跟落地,男人大手一捞,将她整个人拉近,身体贴合,热度亦在传递。 商寂低头含住她的唇,毫不留情地碾压着她的唇瓣,温热熟练地顺进去,交缠。 直到她有些喘不过气,他才放开她,望着女人水汪汪的眸子,笑得痞坏:“这才叫亲。” 江疏月重重地呼吸,瞪他一眼,他是真坏! 偏偏是这样的坏,却每次都能让她心动不已。 - 第二天下午,商寂提前回到别墅,江疏月在新书房,而他去的旧书房,不想打扰她。 百岁一直跟在他身边,摇摇尾巴,在脚边走来走去。 装书的箱子早就在上午放在书房里,他只需要按照她给的书单,把书放进箱子,之后密封。 书单上的书,他大多数都没看过,只有几本是眼熟的,又替自己妻子骄傲。 是个厉害的姑娘。 他从书架拿下一叠书,想起这些书也是和她一本一本放上去的,那时和她并不熟,如今已经是彼此的爱人。 家族联姻能到这个地步的并不多,而他和她正是家族联姻下的幸运儿。 百岁一直在箱子旁绕来绕去的,调皮得很。 商寂正拿着她最喜欢的珍妮特·温特森的书,手上全是她的作品。 倏地,外面传来轰隆隆的雷电声,今天天气不太好,百岁吓得往他身上扑,浑身颤抖,嚎嚎叫着。 商寂猝不及防被它扑一下,他也没顾上书,双手抱住扑上来的狗子。 书本就这么被甩下去,页数随风翻开,却是满地的狼藉,不是书本,是纸条,还有一封信。 商寂忽感心脏被惊一下,只看见一张正面对着他的纸条,是他熟悉的字迹—— 【今年是决定不喜欢S先生的第一年。 ——坚持住,江疏月!】 第 111 章 “钟情而不陷于情。” 零零散散的纸条落在地面,商寂将那句话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脑子里出现无数个想法,心情从未如此复杂。 S先生? 是他还是别人恰好也是S的姓氏。 如果他是S先生,所以月月暗恋了很久的人是他? 这样的念头在心头荡漾,说不清的情绪在喉间徘徊。 怀里的百岁嘤嘤嚎叫,商寂无暇顾及,一门心思看着地板上的纸条,大概有七八张左右,最主要的还是那封信,看着沉甸甸的。 内心某种隐秘的冲动驱使他,叫嚣着,拆开它! 与此同时,百岁见爸爸不理它,委屈巴巴地从他怀里挣开,摇着尾巴离开书房,安静的空间,只有他一个人。 商寂不拘小节直接坐下,单脚折叠着竖起,坐姿随意。 他将纸条一张张捡起,上面的内容大差不差,而变的只有年数,一年,一年地增加。 似乎对她而言,这是种提醒,可她并不能遵守。 他将视线落在那封信上,指尖已经有些发颤,拿起信封,并没有及时打开。 指腹摸索着信封,蓝色的,没什么图案样式,纸质也是最普通的,放在书房都不会让人注意到。 沉思良久,商寂一直在纠结,如果打开,就是侵犯她的隐私,可要是他不知情还好,现下已经被他看到,以他的性情,真的没办法做到视而不见。 他陷入两难,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又是十分钟的思考。 犹豫再三,他还是拆开信件,娟秀的字迹涌入眼中,一直惴惴不安的心情,此刻剧烈的波动。 信件内容赫然映在眼前—— 【致不可能的你: 今年是决定不喜欢你的第五年。 这是一封暗恋情书,也是一封告别信。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或许在你面前,我是江家的女儿,江肃的妹妹,隐约记得名字叫江疏月,这大概就是全部。 你永远不会知道,为什么高三你去的棋牌室总有一桌为你而留的台桌,为什么你想要的书会巧合放在班级的阅览读书架,为什么扁桃体发炎时,从来不带药的江肃恰好带着润喉糖。 也做过很多蠢事,大学时,瞒着哥哥坐一个多小时的出租车跨区去看你;得知你加入乐队,私下写文章加钱投校园公众号为你摇人;不喜欢热闹的场合,却愿意参与所有你会出现的聚会;在手机相册存下所有关于你的照片,大多数是背影。 很多很多,似乎已经记忆模糊,而写信时又记忆犹新,以文字记录下来。 如果用一种物品来形容我的感情,应该是打火机吧,你轻轻拨动,我心潮澎湃,似火热烈。 对你的喜欢如一场秋季大火,随着秋风飘扬,火势愈发强烈,席卷我的全部。 我喜欢你的念头猛烈,而你不会知道。 “喜物而不腻于物,钟情而不陷于情”。暗恋你的第一年,学校在传你有女朋友,亲眼目睹后,我努力不再喜欢你,可我做不到,暗自想着,只是喜欢而已,我绝对不会越界,说到做到。 暗恋你的第二年,你已经毕业,我只有在每年的世家聚会才能看到你的身影,或从哥哥的口中得知你的消息,还是忍不住喜欢你。 暗恋你的第三年,对于你来说,我依旧是陌生人,喜欢你的陌生人,不对,可能有个名字,不算陌生人,足够了。 暗恋你的第四年,听说你已经分手,我好像终于可以和你说喜欢你,但我是胆小鬼,怕被拒绝,所以,我还是藏进壳子里吧。 暗恋你的第五年,你有喜欢的人,这次我真的不喜欢你了。 喜欢可以有很多种诠释的方式,我选择最隐晦的一种,一厢情愿,就要拿得起放得下。 不沉溺,是对自己最好的负责。 “郴江幸自绕郴山,为谁留下潇湘去”。今年是决定不喜欢你的第五年,每年都失败,今年会成功的,因为我要结婚了,写下这封信,聊表默默无闻的十年。 像我这么古板无趣的人,就连写情书都需要注意格式,一板一眼,从不逾矩。而你肆意张扬,狂妄自信,我从不相信,这样的少年会为我停留。 今年,我终于可以真正不喜欢你了。 “愿君长似少年时,依然一笑作春温”。 ——一个不重要的人】 商寂将信件内容来回看了好几遍,眼角不自觉泛红,捏着信件的手指在颤抖发紧,一阵阵拗疼从心脏传至全身,他已经动弹不得。 通过这种身体反应,他不断地被提醒:月月喜欢了很多年的人是他。 那个混蛋是他。 第 112 章 “商声渐寂志不凋。” 商寂大三那年,忽然有加入乐队的想法,他并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各种刺激带着新奇的活动他都想去尝试。 读书期间,父母并不会给予他超出平凡人家的费用,所以组建乐队的过程并不容易,一个全编制乐队,人数需要5-8人,大概找一个月才将人勉勉强强凑齐,组成一个五人乐队。 场地也是个难题,随便找了个破旧仓库做练习室,乐队表演才拉上正轨。 第一场表演是学校举办的一次户外活动,时长三天,每天晚上乐队都会去表演,无偿,他们本就是爱好驱使,也就无所谓金钱。 由于没什么名气,第一天晚上来的人寥寥不到一百,这样的活动很多,并不会引起很大的注意。 最让热爱者受挫的,是无人知晓,无人在意。 第一晚的他们很挫败,但是依旧完成表演。 商寂其实心态很平和,刚出来的新人,不可能有很大的名气,他更在意踏实走好每一步。 没想到却在第二天出现转机,队友拿着手机过来,满脸的雀跃:“商寂快看,这个公众号把我们今晚表演的节目单发上去了,还附上我们的演出图,更重要的是,这篇文章火了!” 商寂认真把内容看完,视线定格在对他的介绍:“商声渐寂志不凋,长夜将明破晓潮。” 用他的名字作诗,当时只觉惊奇。 他问:“能找到写稿人吗?” 队友翻看到末尾:“只有一个笔名——月季,而且这种公众号一般不会轻易泄露撰稿人的身份。” 商寂点头,没再追问下去,感谢是有的,找不到感谢的人便只能做罢。 后来,乐队在公众号的文章爆火后,也多了不少名气,逐渐在大众中眼熟。 他也没再见过“月季”写文章。 生活依旧在继续,他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提起也会感谢,有个印象。 随着乐队解散,这件事更是没有被提起的机会。 …… 握着信纸的手已经润湿,那种说不出的滋味在心头无限荡漾,手心满是汗。 商寂不再拿着信纸,而是小心翼翼将其收好,不被汗水弄脏。 信上提到的一幕幕皆在眼前浮现,像是按下时光机,那些在他眼里稀松平常的小事,在她眼里,却是不敢触碰到奢望。 高三那年打桌球完全属于释放压力的娱乐活动,在他的生活并不是必需品,他去的那间棋牌室是那片最有名的,而他每周有周天下午的时间会去,周末恰恰是人流量最多的时候。 从不曾想过,为什么那家有名的棋牌室,在他去的时候总有一台空桌。 很多很多,都是他不会放在心上的小事,可她悄悄记了很久,很久,很久。 为什么她会那么在意他和南欣的关系,甚至为其大哭,与他争吵,为什么问起以前,她只是选择不提起,而是面向未来,为什么一直不敢对他表明心意,向他袒露心声。 她一直在克制对他的喜欢,因为太喜欢,所以不敢触碰。 决定不再喜欢他的五年里,他的姑娘还是悄悄地又喜欢他五年。 十年的时间,好傻的女孩。 又觉得庆幸,他在清秋时分与她新婚,和她慢慢相爱。 他没有让她的喜欢落到虚处,幸好和她结婚的是他。 乌云密布,雷声轰鸣,窗外大雨滂沱,他亦一片潮湿。 第 113 章 “我的月月。” 江疏月不知道什么情况,还在书房学习之际,商寂忽然进门将她抱住,力道很大,像要把她整个人揉进身体里,什么都没说,眼眶似乎还在湿润。 她略有些惊诧,以为出了什么事,温柔抱着他,问:“怎么了?” 商寂呼吸沉重一些,脑袋放在她的肩窝,一整个依赖的姿态,没及时开口。 缓好一段时刻,他才慢慢出声:“公司有个咬得很紧的项目谈成了,我高兴。” 江疏月:“……” 这也不像他的性格,就算干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他也只会轻描淡写地点头,还会不以为意来一句,小事而已。 在她眼里,几乎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击垮他的心理防线。 可她也想不到什么事情能让他这么情绪失控,或许他真是喜极而泣。 她拍拍他的后背,暖声宽慰他:“看来这个项目是有点难啃。” 商寂没有说话,在她眼里算作默认。 他并不想就此和她坦白,需要一个完美无瑕的呈现方式。 九月有一个重要的节日,和她的结婚纪念日——九月十七号,是个很好的日子。 在此之前,他会做一个很好的沉默者,和往常一样。 如若他不知道的话,一切好说,知道以后,实在无法压抑心中的汹涌波涛,各种各样的情绪交杂,仿佛千万蚂蚁在心头攀爬,心痒难耐。 江疏月并不知情这些,和平时一样和他拥抱,还说着些暖心的话:“我就知道我老公是很厉害的,什么事情都能干成,真棒!” 商寂哑然失笑,唯独在对她这件事,失了该有的理智。 “学完了吗,下去吃饭?” 江疏月点头:“好呀。” 两人松开不再抱着,她趁机去看他的眼睛,眼圈似乎红了,心中更是诧异,拿下项目也不至于哭吧。 江疏月疑惑地问:“眼睛怎么红了?” 闻言,他尽量脸色如常:“刚刚切了洋葱,熏的。” 她抿了抿唇,实在觉得逻辑不通:“怎么忽然去切洋葱?” 商寂挡下她怀疑的想法,自然牵起她的手,还说着:“想学做点厨房活,不至于家里没人的时候什么都不会。” 这不是假话,他一直有这个想法,只是平时太忙,现在父亲接下公司大多数的工作,他也自然有空闲的时间去学这些。 江疏月听着嘴角翘起,指尖捏一下他的甲盖,逗趣般问:“商总是要往家庭煮夫的方向发展?” 男人眸子望向她,眸底裹着笑意:“不可以?” 江疏月当然没什么意见,毕竟她是受益者,她轻叹一口气:“你怎么这么全能,都让我有种甜蜜的烦恼。” “烦恼?” 女人一本正经,那张未施粉黛的小脸写满认真:“在烦,该怎么样才能让所有人都知道,商寂,并不是传闻的脾气差,反而是个顶顶好的老公!” 商寂再次失笑,没再忍着心间情绪,拉人入怀,手掌扶着她的下颌,让她抬头,他低头吻下去。 这是一个缱绻又漫长的吻,动作轻柔,时不时碰一下,含住,又碰一下,隔开,再碰一下。 像是一个来回触碰的小游戏,两人都玩得不亦乐乎。 接吻结束,江疏月靠在他怀里咯咯笑出声,心脏跳动失了频率,即便已经接吻过很多次,还是会被他动作间的珍视而感到心动不已。 商寂揉着她的脑袋,缓了半刻才试探性问出一句:“你以前喜欢的那个人,是什么样的?” 江疏月不明所以,怎么忽然又问起这个,他该不会又要给自己酿醋吃吧。 “都过去了,我都放下了。” 她在心里想着,心里放下的是那个高不可攀的S先生,而不是近在咫尺的商寂。 这也是她后来想明白的事情,因为暗恋,她把他放在一个不敢触碰的神坛之上,实际上,他也只是个普通人。 是她的喜欢,让他变得遥不可及。 商寂下意识抿唇,下颌绷紧一瞬,放过这个话题,换一个:“听说你以前写过很多的小文章?” 江疏月惊奇他怎么知道:“都是大学时候的事情了,现在已经很久没写。” 大学时候她喜欢写一些小短篇散文,然后投给一些公众号,拿到一点点小稿费,也能锻炼文笔。 也为他大学时的乐队写过一篇文章,那会儿还只是刚刚接触写作不久,文笔不太好,投钱才上的公众号。 商寂故作轻松笑一下,揉揉她的脑袋:“听江肃说起,我还想着我老婆这么厉害呢。” 被他这么一夸,江疏月倒是骄傲起来:“我大学的时候还拿过大学生征文比赛的一等奖。” 商寂略有些纵容的意思,语气带着点哄意:“很厉害,我的月月。” 江疏月扬起下巴,仿佛在说那当然,没再继续聊这个:“饿了。” 他自然接话:“下楼吃饭。” 倏地轰隆一声,江疏月下意识往他怀里躲一下,又想到百岁:“狗狗最怕剧烈的声响,百岁去哪了?” “应该找何嫂去了。” 她拉着他出书房,下楼找百岁,一眼便看见狗子躲在自己的窝里,身体瑟瑟发抖,被吓到的。 江疏月过去把狗子抱起,搂着它在沙发上坐下,轻声哄着它:“别怕别怕,爸爸妈妈都在,我们百岁是只懂事的坚强狗仔,肯定不会害怕的。” 商寂就这么看着她,听着她说的话,感受温柔的语气,只要看到她就觉得安心,幸好是她,幸好。 他也过去坐下抱着她,而她抱着狗子,真像一家三口。 就这么抱了好一会儿,直到何嫂来提醒吃晚饭,商寂完全没有松开的意思,闻着女人身上的幽香,还想继续抱着,一辈子抱下去。 江疏月觉得他今天有点粘人,明明之前无论什么情况都不会在她学习的时候进入书房。 她把男人诡异的行为定论为,他今天谈成项目,高兴的。 把百岁哄好之后,狗子勇敢起来,自己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像是在壮胆。 女人转过头看他,提醒他:“吃饭啦,我饿了。” 商寂直接就着这个姿势将她公主抱起,走到餐桌坐下。 何嫂还看着,她抱着他的脖颈,不好意思地埋进去,小声嗫嚅:“还有人在。” “正常夫妻,羞什么。” 江疏月:“……” 奇奇怪怪的男人。 第 114 章 “请勇敢地走向幸福。” 最终江疏月还是在他旁边坐下,要是坐在他腿上吃饭,这顿饭大概吃得不会很顺畅。 吃过晚饭,她没有立即回书房,而是抱着百岁在沙发上玩着,之后又看着它咬玩具球跑来跑去。 商寂在旁边看着,他一直看着,这样的场景其实很寻常,偏偏又让他觉得心动不已。 他这次没有去抱她,而是去后花园给李特助打电话,说一些关于结婚纪念日的准备工作。 那天是周六,赶上京城一中放假,他或许可以借个场地,把她所有的遗憾都补全。 “找京城一中的校长沟通一下,十七号能不能让我们的人进校园?” 李特助觉得疑惑,委婉提醒老板:“公司最近没什么外场活动。” 商寂淡声吐出一个字:“去。” 职场最忌问太多,老板不喜欢好奇心太强的人。 李特助心悸一瞬,应下来,在商总身边好几年,还是没练成一个良好的心理素质。 “另外我会给你一个设计图,按照上面布置,绝对不能出半点差错。” “明白。” 挂断电话,雨后气温下降,一场初秋的雨,将他的心也淋个湿润。 江疏月出来找他,见他单手插兜,长身玉立于亭子里,她过去从身后抱住他的腰,探出个脑袋看他:“那股高兴劲还没缓过来?” 他低头看她,言语意有所指:“嗯,会缓很久。” 但她不懂他的言外之意,江疏月从后面绕到前面抱他:“那我也高兴。” 商寂疑惑地嗯一声。 她唇角勾着一个小小的弧度,清眸含着明亮的笑意:“看到你高兴,我就高兴。” 闻言商寂心潮难平,单手环着她的腰,俯身亲上她的唇,问她:“今晚做个运/动?” 女人耳根微热,双手搭在他的肩膀,唇被堵住,趁着空隙,含糊说着:“我还没洗澡。” 他将她抱起:“洗完也会脏,省事。” 前段时间她太忙,又睡不好,他舍不得折腾她。 江疏月也知道和他有段时间没有过,一般这种情况,他都会比较狠,毫无节制。 直到她躺在床上,男人的温柔让她有些无所适从,从未有过/的感/受,仿佛涓涓细/流/般柔和,慢/慢流/淌,/水/到渠成之际,他一直没动,只是抱着她,亲亲她的额头,脸颊,嘴唇,顺/着往/下。 卧室关着灯,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就连触/碰/都是抹黑来,朦胧又不自觉增添趣味。 男人身上的雪松气息交/缠/着她,江疏月浑身潮红,/推/一下他:“该去洗澡了。” 他的嗓音嘶哑,边亲边说:“还早。” “早什……”还没说完,江疏月已经知道为什么早,某/些存/在不容忽视。 她/弓/着腰身,任由他将她翻来覆去,乖得很。 越是这样,商寂对她的珍视爱护便愈发浓烈,舍不得弄坏。 那一晚,卧室房间的暧昧声与窗外雨水滴答/声重/叠,高/高低/低的。 …… 那只是很普通的一天,江疏月第二日除了腰酸些,没什么不同,她依旧努力背书,刷题,整理知识点,抽空拍视频。 一个人同时去兼顾两件事情是特别累,并且很难协调的一件事情。 也因此,她的睡眠状态越来越差,在商寂的提议下,不再继续拍视频,一切等笔试之后再决定。 那是周五,江疏月在书房发呆两个小时,之后才能集中注意力看书。 商寂待在家里的时间越来越多,更多是待在旧书房,不知道在忙什么。 江疏月也没有去打扰他的时间,更多时候是不知道她在家,大多数的时间她都待在新书房,考试时间不到三个月,该焦虑还是会焦虑。 说不担心是不可能,但她也不后悔,自己选择的路,爬着也要爬完。 九月十六晚上,江疏月洗完澡躺在床上,已经不早了,商寂还没回来,她在和唐虹真打电话。 唐虹真苦口婆心对她说:“你最近绷得太紧了,要不要出来放松一下?” 她在犹豫,现在这个时间出去玩,很有负罪感。 “就当给自己放个假,半天的时间,少这半天不会对你的学习产生更多的助益。” 江疏月浅笑一下:“会不会就差这半天的学习,我就考上了,可惜这半天我没学。” 唐虹真无语一瞬,继续劝她:“你就是太焦虑,正好出来玩,咱们打个麻将,吃个小蛋糕,喝个奶茶放松一下。” “我知道一家棋牌室,听说环境很好,不够人也会帮忙凑够打麻将。” 江疏月认真思考着,心里的天平慢慢往闺蜜倾斜,也就半天的时间,她只要把该学的学好就行。 于是她点头答应,约好下午的四点,打两个小时,六点回家。 唐虹真脸上露出一个欣喜的笑容,唇角都压不下去:“那你记得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咱们排场不能输。” 江疏月噢了一声,暗想着打个麻将打扮漂亮干嘛,牌技好不就行了,托唐虹真之前时不时拉她去打个麻将的福,她的牌技实在不错。 第二天下午,她还是听闺蜜的话,认认真真地换了个妆,换上喜欢的浅绿色掐腰长裙,小细带的设计,露出一截锁骨和脖颈,手臂线条流畅,肌肤白皙。 她在外面套上白色的小披肩,超级适合现在清凉的天气。 和唐虹真约好在蛋糕店见面,之后再一起去棋牌室。 两人碰面之后,唐虹真认认真真地看着闺蜜今天的穿扮,很满意笑着点头。 “真漂亮,很适合今天。” 江疏月啊了一声:“今天怎么了?” 听着这话,唐虹真自然扯话:“打麻将啊,穿得好,迷惑对手。” 女人没什么怀疑地点头,拿手机给商寂发信息报告行程,男人没有及时回她。 江疏月没放在心上,这段时间他都这样,不知道在忙什么,大概那个难啃的项目搞定了,或许工作一定很多。 到棋牌室,她略有些几分吃惊,居然是高中时候商寂经常去的那家,老板和她很有交情,只是平时很少联系。 “真真,你怎么找到这家棋牌室?” 唐虹真笑得灿烂:“自然有人推荐。” 她拉着闺蜜走到大门,手放在门把手上,转头看着她,脸上的笑容遮不住,眼眶同时含着热泪。 “月月,请你勇敢地走向幸福。” 第 115 章 “希望一直幸福下去。” 江疏月其实不知道什么情况,明明只是来打个麻将。 带着迟疑的步伐,她转头看着闺蜜,又控制不住去看棋牌室,室内与之前大差不差,唯一不同的是,昏暗的投影下,是一幅手绘图。 男孩走进棋牌室,碰见与老板交流的女孩,两人对视,周遭一切都成背景板,只有眼神间的交流。 ——【很抱歉,当年没有注意到你,现在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商寂。】 看到的那一刻,江疏月下意识感动捂嘴,眼眶开始泛泪,左右看一下唐虹真,又望着那个棋牌室的老板,他走来,递给她一朵花,手编织的月季花。 “疏月,拿好了,这次不会错过。” 他当年知道这个女孩经常为男孩子留桌,但是男孩子从来不知道,他也做一个很好的守密者。 如今男孩子成为一个成熟有担当的男人,主动找他帮忙,不禁感慨,有缘分的人最后都会走到一起。 江疏月接过月季花,浅绿色的花瓣,旁边是白色叶子,每一步都花费心思,看出细心。 “他在哪儿?” 她很多话要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脑子都在想,他怎么知道的,为什么忽然弄这个,心里乱成一片,像团团交缠的丝线,乱又有结点。 唐虹真过来牵着她,轻声说着:“他啊,在一个很好的地方等着你。” “你都不知道,我憋得多辛苦,现在终于可以说出来,心里舒坦。” 两周前商寂来她的蛋糕店找她,说清楚自己的来意,询问她能不能帮忙。 唐虹真说不清心里什么感受,高兴肯定是有的,也有很多感动,捧着一颗绝对赤诚的真心,弥补一位暗恋者的遗憾,大概很少男人能够做到这个地步。 她带着朋友走出棋牌室,往商寂以前走的那条路,经过那家云吞店,一个小女孩拿着编织月季花,笑脸盈盈地递给她:“姐姐,哥哥说,其实他有看见你,只是遗憾没有进去和你一起品尝。” 江疏月接过那朵月季花,揉揉小孩的脑袋,眼眶含泪点头:“姐姐不怪他。” 又继续往前,该是那棵拐角槐树,在那里她见到刻骨铭心的一幕,如今槐树下站着江肃和南欣,同样手里拿着月季花。 江肃略有些愧对妹妹,如果不是商寂跟他说起暗恋,他想到那一刻妹妹的失神,还以为是吃惊。 得知所有的那一刻,心脏骤然发疼,痛彻心扉,如果的话,绝对不会带妹妹走这条路,看到那样的场景。 “月月,当年作为兄长我很不称职,没有察觉到你的情绪,不知道我的妹妹单恋多年,是我的错。 她摇头:“怎么会,哥哥对我最好。” 他给她递花:“但商寂作为丈夫,在我这里过关了,希望你们能好好的,一直幸福下去。” 南欣神情动容,给她递花:“原来无意间,我们的谣言对你造成这么多的困扰,当初我就应该去校园广播站,抢过那个花蝴蝶的麦,澄清我和商寂,根本不是恋爱关系。” “花蝴蝶”是当年广播站的广播员,由于穿得花枝招展,同学给他的“昵称”。 她感慨地笑一下:“也很开心,念念不忘多年,终有回响,月月,请一直幸福下去。” 江疏月眼眶盈满泪水,从看到种种就开始鼻头发酸,一直忍住没落泪。 她从不觉得自己会是个爱哭的人,如今的一幕幕,让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所有眼泪。 没想到商寂居然还把哥哥和南欣叫来,他全部都知道,不仅知道,还将所有都记住,一一将她的难过和遗憾,通过这样的方式弥补回来。 继续往前走,走进校园,唐虹真给她带路,走到学校的操场,江疏月看到谢母,心中又是一颤,商寂居然把妈妈也请来了。 同行的还有商家父母,他们各自拿着月季花。 谢母拿着月季花,看着向她走来的女儿,笑容盈在脸上:“月月,很高兴能够见证你的幸福,阿寂是个不错的孩子,你们要好好的,爸爸看到你们幸福也会高兴的。” 她把花递给女儿,向前拥抱她:“世界上能遇见相爱的人不多,亿万分之一的缘分,你们要好好把握住。” 这句话在女婿叫她来的时候,她也同样和他说起,对方坚定诚恳地点头,给予无限的肯定。 江疏月抱住母亲,这下真的忍不住眼泪:“怎么您也来了,他还做了什么让我想不到的惊喜?” “慢慢走下去吧,他在等着你。” 江疏月哭着点头,说着好。 谢母为女儿轻柔地抹去眼泪:“别哭,这是好事。” 江疏月吸了吸鼻子,把那一阵的鼻酸都收回去,忍住不哭。 商家父母给她递花,商母拉着她的手:“我就知道,像月月你这样好的孩子,就应该过着幸福的生活。” 江疏月除了点头,说不出别的话,所有人都在告诉她,一定要幸福,她知道了。 商母轻轻抱住她:“别哭,好孩子。” “好。” 哭得最狠的人,其实是唐虹真,她早在江肃说话时候就已经流下眼泪,真的会为闺蜜的幸福而热泪盈眶。 死眼,别哭,你要笑,一直高高兴兴的。 不然月月看到肯定会哭得更狠。 控制不住呜呜呜呜呜…… 她带着江疏月往前走,不敢再和她对视,一直走到终点,是一个小型舞台,音响设备齐全,似乎要做一个表演。 一路走来已经是黄昏,橙黄色的光线顺着人影照下,在路面留下一道道拉长的影子。 慢慢的,最后一抹光线落下帷幕,舞台灯光照射,逐渐形成一个焦点。 江疏月泪眼婆娑,一眨不眨地望着舞台,一刻也不想放过,商寂给她的最后惊喜。 灯光聚焦在男人身上,他穿着最寻常的衣服,没有特意打扮,身形高大挺拔,手里拿着麦克风,作为当年被她写文章捧火乐队的主唱,商寂很遗憾没有为她表演。 今天他要给她一场专属于她的表演。 没什么抒情的话,伴奏已经起来,那是一首粤语歌,他的嗓声本就带着磁性,温柔的声调形成一阵凉爽穿堂风般,能将她眼角的热泪拂住。 【只知道是时候拿着鲜花 将心爱预留在盟誓之下 共你漫游在天边看着低洼 想起我俩在某天白头 ……】 江疏月一直看着他,这首歌她知道,常年被当做是民政局的宣传歌被刷上热搜。 当然更重要的是人,她今天已经被他感动千万次,此刻眼眶依旧盈泪,眸子水汪汪的。 手里还拿着八朵月季花,第八朵是唐虹真给她的,她哭得稀里哗啦,还断断续续说着,这是你最好闺蜜送的祝福,给我认真地走向幸福。 这一天,她人生中所有重要的人都在此刻聚集,已经心满意足,得偿所愿。 第 116 章 “有人拥抱你的怯懦。” 歌曲结束,商寂将麦克风丢给旁边人,下台走向她,有些话只能说给她一个人听。 望着女人哭得泪眼婆娑,他心里也不是滋味,这不是他想要的效果,他的女孩应该笑着向他走来。 江疏月没等他走到,便驱动步伐往他方向跑去,投入他的怀抱。 “你…你讨厌死了,烦死了。” 总能让她落泪,最真诚也最泪目。 商寂双手环住她的腰,低声哄她:“不喜欢?” 江疏月怎么会不喜欢,她要喜欢死了,把眼泪都擦在他肩上的柔软布料。 不知道他怎么知道这些所有,又如何去弥补遗憾,种种场景足以让她心神荡漾。 她哭着哭着又笑了,抬头看着他,眼眶红红的:“你这么喜欢我呢。” 商寂黑眸锁着她,拨好她被风吹乱的头发,勾唇肆意一笑:“没办法,这辈子大概是黏在你身上。” 顿半刻,又问她:“想私奔吗?” 什么? 江疏月还没反应过来,男人拉着她的手逃离舞台,往操场后跑去,略过一幕幕校园场景。 秋季的凉风拂过两人的脸颊,女人的浅绿色裙摆飞扬,编织月季花被风吹得正盛,夜晚,凉风,奔跑。 她感觉像是回到高中那年,被少年商寂紧紧攥着手腕,肆意往前奔跑,奔赴一场年少的梦境。 逃离喧闹的氛围,商寂才缓缓躺下脚步,恰是榕树下,叶落随风,树枝摇曳。 江疏月缓和呼吸,发丝凌乱,清澈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等他说话。 在准备开口之前,商寂蜷缩了一下手指,这些话他只想说给她一个人听,能给大众展示的全在那首歌里,虽然已经做过很多次腹稿,要说出来之际,他还是不知如何开口。 她也不着急,一直看着他,仿佛要将他融入眼睛里。 商寂深吸一口气,与她对视,蜷着的指尖一霎松开,直接坦言:“我看到了一封信,从书里掉出来的。” 江疏月嘴唇颤抖一瞬,提到信,她就知道原委,其实随着和他结婚之后的甜蜜,那封信已经被她遗忘,内容都变得模糊。 随着刚刚的一幅幅场景,信里提到的,他都在努力弥补遗憾。 他耐心看着她,用词变得小心翼翼:“除了信里提到的以外,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吗?” 提起这个,江疏月鼻头泛酸,眼睫垂下,声音轻细:“多了去了。” “有一次的家族聚会,我听到你和南欣姐打电话,以为你们交往得很好。” “还有一次的晚宴,从哥哥那里听说你会来,结果等了一晚上你也没到。” “你们乐队的表演,我每场都有去看,只是你没看见我。” 每说出一个,商寂的心就跟着揪疼,抬手揉揉她的眉梢,指腹潮湿,他很不是滋味。 “我这个人平时混得很,圈内名声也不好,有什么好喜欢的。” 江疏月闷声反驳:“就是喜欢。” “不过这些都是我自己的事情,单恋的代价,就是不求结果。” 她终于抬起头,眼眶潮热:“所有的遗憾和难过,在和你结婚之后,都已经变得平淡。” “如果不去特意想起,我已经不太记得这些往事,但是——” 江疏月咽下喉间的苦涩,郑重其事地看着他,嗓音带着点哑:“我需要认真的告诉你一件事情,我喜欢你,很久,很久,很久。” “我喜欢你这件事情,在你喜欢我之前,所以阿寂,不要没有安全感,我会一直喜欢你的。” 江疏月知道,在这段感情里面,最没安全感的,其实是商寂。 由于她总容易将他排在所有人的后面,以后不会这样,她会把他放在心里一个特殊的位置,永远。 就像余华老师写过的一句话:“有人拿捏你的敏感隔岸观火,就有人愿意拥抱你的怯懦。” 后者,就是商寂这样的人。 话音落下,商寂猛然将人搂入怀中,力道十足,本该是他表白的时候,却又被她表白,一阵阵的鼻酸,被他竭力忍住。 此刻,他深刻感知,原来不知情也是一种错误。 缓了半刻,他松开她,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也用郑重其事的语气:“很抱歉,和你结婚匆匆忙忙,没有最应该有的仪式,现在先从第一步做起。” 商寂后退半步,背脊挺直,单膝跪地,从外套内衬口袋拿出戒指,还有两朵月季花。 “两朵月季,一朵送给我们新婚的第一年,一朵送给我们恋爱的第一年。” “江疏月小姐,请问你愿意嫁给S先生吗?” 月季,月和寂,代表两人之间的爱情。 望着男人那双漆黑的瞳孔,如今满是认真,甚至还有紧张。 江疏月当然愿意,直接低头亲上他的唇:“你说呢?” 商寂笑着起身,给她带上戒指,是他自己画的图纸,形状是S状,外镶嵌着月亮,双双重叠,钻石是她喜欢的粉钻,灯光下闪闪发光。 他之前一直戴着她送的银戒,现在也没打算换下来。 江疏月看了一下他的指节:“你也别戴这个了,不配套。” “没事,挺好看的。”他伸手扶住她的下颌,摩挲着下巴那块软肉,“你送的,我喜欢。” 她抿唇一笑,眼圈依旧是红的,眼尾荡漾着笑意,将所有的痕迹冲散。 商寂再也忍不住低头吻住那张红唇,温柔地舔咬唇间,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这个吻来得柔软,像三月春风带来阵阵暖意,于是万物复苏。 江疏月浑身发软,双手使劲抱住他,唇齿微张,允许他的肆无忌惮。 又一阵秋风袭来,凉意打到脸上,两人才缓缓止住,拥抱彼此。 第 117 章 “宝宝记不住的话。” 两人回到舞台地点,商寂请来一个最近火的乐队在表演,也有挺多人在看,场面热闹。 商家父母请谢母去商家做客,已经先一步离开,年轻人的聚会,他们也不想参与,并且对这个亲家,他们态度亲切,并没有任何的阶级视角。 商家人向来如此。 留下的其余人见到主人公回来,目光都落在两人身上。 韩一舟最后才到,没看到刚刚的画面,不免可惜:“阿寂,你也忒不讲义气,这种事不通知我。” 商寂握着女人的手,笑得散漫:“不是你说没空?” 韩一舟才刚刚来到,闻言语塞,他以为是简单的乐队表演,刚好母亲说有个优质的女孩子介绍给他,刚好撞时间,就拒绝了。 “不管,就是不够兄弟。”他语气酸酸的,“就连之前打桌球的老板都叫上,不叫我。” 南欣捂嘴偷笑:“相亲怎么样?” 韩一舟苦着一张脸:“可别说了,已经被放鸽子。” 他看着南欣:“我在餐厅等了一个多小时,人家说是工作有急事没来。” 南欣笑得更欢,丝毫不掩饰:“没事,下次努力。” 韩一舟正想着被笑得没面子,转眼才看到南欣和江肃牵在一起的手,眼睛都瞪大一个级别:“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江肃淡定地举起和她牵着的手,语气平静:“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看看面前这对夫妻,又看看旁边这对情侣,韩一舟觉得天塌了,以前还想着有个肃哥陪他单身,而且他那个冷言冷语的性格,肯定比他慢,结果人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世界没爱了是吧,都瞒着我。” 南欣说话哄他:“这不是才刚在一起没多久,没来得及。” 江肃保持沉默,他向来不习惯哄除南欣和妹妹之外的人。 江疏月一直眼眸含笑看着他们,觉得有趣,转头看向旁边的男人:“你不哄哄?” 商寂觉得莫名:“关我什么事。” “而且,我只哄你。” 江疏月忽然被甜一下,心里美滋滋的,唇角勾成一个弯弯的月牙形状。 既然他不哄,她来说句公道话:“是他们瞒得好,我也是好久才知道的。” 韩一舟:“也就是说,你们也比我先知道咯。” 江疏月:“……” 是这个道理。 韩一舟无话可说,自顾自地生闷气。 商寂也说句公道话:“高中那会儿,那两个火花都能烧起一个房间,也就你自己只顾着那点游戏,跟没情根一样,怪谁?” 韩一舟:“……” 江疏月也有种莫名被骂到的感觉,不过也不太一样,她就是主观推测,还猜错了对象,韩一舟是真正身处其中,却什么都不知道。 这下被点明,韩一舟更加无话可说,自己确实没什么情商,不然也不会单到现在,相亲也只是就着年龄到了,为恋爱而恋爱。 南欣给出态度:“明天我俩请你吃饭,算赔罪。” 江肃淡淡扫一眼兄弟,点着下巴:“看上什么,送你个礼物。” 韩一舟大方收下,语气倒是好起来,勉为其难道:“这还差不多。” 几人继续看一会儿表演,之后一起去吃饭,唐虹真和他们不熟,借口先离开,江疏月为弥补闺蜜,说明天去找她吃饭。 她自然同意,商寂让人送她回去。 于是,五人一起去到澜悦会所,去年聚在一起还是元旦一起去泡温泉,两对只成一对,如今成了两对,韩一舟想谈恋爱的心思达到顶峰。 四人坐对面,他一个人坐一面,忽然觉得嘴里的食物都不香了。 眼看着南欣给江肃喂食,韩一舟看不下去,哎了几声:“能不能顾及一下单身狗?” 南欣嘻嘻笑了一下:“我注意。” 这边商寂给江疏月剥虾,蘸酱料喂到她嘴里,只喂几个之后便不再喂,摘下手套,眼看着女人疑惑的神情。 他解释:“过几天你生理期,海虾性凉,忘了上次有多痛?” 江疏月咽空气般哦了一声,没再勉强,乖乖吃他夹到碗里的胡萝卜,其实她不喜欢,但是他说对视力好,特别对于她这种经常伏桌学习的人。 韩一舟觉得自己开了眼,阿寂这么温柔细心的模样,也就在疏月跟前才能看见。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低下头选择不看,吭哧吭哧吃饭。 吃过晚饭,几人又去包间唱歌,最活跃的还是韩一舟和南欣,前者是打算把所有怨气通过唱歌释放出来,后者单纯想唱。 江疏月和商寂在下面坐着,她被他半揽在怀里,转头问他:“你什么时候学的粤语?” 《我的宣言》是粤语歌,对于商寂这种地道京城人来说,很有难度。 商寂低眸看着她,眼底的情意毫不掩饰:“特意学了这首歌。” 她也看着他,给予他肯定:“很好听。” 两人之间经常这样,只要对视上,仿佛世界便只有她和他两个人一样,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他没顾及场合,低头亲一下她,轻轻碰一下而已。 江疏月下意识捂嘴,看向不远处的哥哥,对方似乎没看见,脸上神情与往常无异,只是眼神柔和一点,只注意到坐在前面唱歌的南欣。 她瞪他一眼,耳根热一下:“哥在,你不许亲。” 在哥哥面前和他亲热,总有种瞒着家长偷情的不自在。 商寂被气笑,抬手捏一下她的脸颊,故作凶狠:“就知道窝里横。” 她别捏脸也不生气,还特意凑近一些,那双明亮眸子含笑看着他:“你不让我横吗?” 他没辙了,将手掌挡住女人的眼睛,不能多看,容易出事。 江疏月唔了一声,抬手拉下他的手,握在手里,没再和他逗玩,认真听歌。 这一晚大家都玩得尽兴,就连不怎么参与的江肃,也被拉上去唱了首歌,仿佛回到年少时,青春正好之际,嬉笑玩乐。 _ 回到恒月别墅已经过零点,江疏月的活动还没结束,她被商寂/压/在书房,翻看着那本发现情书的书。 两人情绪都上头,没想着/停/下/来,也没顾及场所。 女人衣衫要/掉/不/掉,而身体却已经/贴/在一起,薄汗浮在额前,/胸/前呼吸一上一下,急促不稳定。 商寂这个人坏得很,逼着问她:“我们读到第几页了?” 她哪里知道,满脑子的/淫/念,胡乱说一句:“不记得了。” 男人淡淡地哦一声:“宝宝记不住的话,我来帮你。” 一/下/一页。 书页被翻乱,最后整本书落在地板,发出一声笨重的声响,伴随着女人的/低/吟。 人影来回晃动,夜变得漫长/又难/耐,又像翻云倒海般猛烈。 …… 第118章 “什么时候生都可以。” 九月在这样热烈的暗恋回应中过去,进入十月,深秋到来,凉风瑟瑟,将人吹得浑身发寒。 幸好江疏月并不经常出门,恒月别墅常年恒温,偶尔也会有特殊情况,气温过低或者过高,会让恒温失调。 商寂已经让人改进别墅的恒温的系统,他知道她怕冷,特别是生理期,经痛加上天气冷会让她更难受。 他怎么舍得让她难受,如果不是因为她要考研,他已经想好带她去看中医把身体调养回来。 喝中药需要忌食加作息规律才会有效果,以她爱喝冰饮料和熬夜的习惯,大概得一段时间才能改过来。 不过江疏月很听话,现在已经很少喝冰饮料,一周只能喝一杯,熬夜却是没办法避免,学习上的事情不能耽误。 考研是一件很艰难痛苦的事情,磨炼的不仅是学习能力,还是心志的坚持。 十月中旬,商寂将她的书全部寄出,只把那本夹着情书的《我要快乐,不必正常》留下来,摆放着书架上最醒目的位置,似在时刻提醒他,这段刻骨铭心的暗恋。 公司的大事不需要他操心,每天都能按时下班,以前他不会去打扰她,现在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进书房亲一亲她,然后去遛百岁,第二件事学做饭,提前进入退休生活。 江疏月都纳闷之前一直到处飞的男人,现在怎么这么空闲,直到有天吃饭,他和商父打电话。 “阿寂,月月最近状态怎么样?” 商寂说得含糊:“还得继续陪着,我不放心。” 江疏月:“……” 其实她现在情绪还挺稳定,到如今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她倒是平和起来,黑马不黑马的什么都说了不算,只有那些彻夜苦学给她信心,就算不能成为黑马,她也会是成绩很不错的一个考生。 这边还在打电话,商父说得有点命苦:“儿子,你爸快六十了,体谅一下你的老父亲。” 商寂严重觉得父亲在卖惨,他就是想偷懒,然后和母亲去过结婚纪念日。 “爸,我觉得您老当益壮,并且当初您怎么说的,让我放心在家,万事有您。” 商父无话可说,他确实说过,也想着让儿子和儿媳好好相处,照顾好儿媳的情绪。 只是上次两人中秋回老宅吃饭,他见着月月有说有笑,还给他带了礼物,眼睛弯弯的,心情非常不错,一看就知道被儿子呵护得很好。 “过几天是我和你妈三十年的结婚纪念日,但那天要飞旧金山,你说怎么解决?” 商寂手机是开的免提,随意放饭桌上,他一边给她夹菜,一边自然回复:“简单,带妈一起去。” 商父:“……” “臭小子,把你爸当驴使!” 商寂觉得这话说得不对劲儿,提醒父亲:“您是驴,那我不就是驴崽?” “爸,不带这么骂儿子的。” 被这么一插科打诨,商父无奈笑出声,又聊几句,最后以商父的妥协挂断电话。 江疏月一直听着父子俩的对话,觉得好笑,唇角一直都是勾着的。 “没想到你和爸之间的相处这么有趣。” “这叫父慈子孝。”商寂喂她吃红烧肉,俊朗眉眼上扬,“当然,也得父慈,子才孝。” 江疏月再次笑出声,内涵谁真的很明显。 “我听哥说,江总精神状态不太正常,被他放到国外的一个养老院,江夫人则是回了老家祖宅养老。” 高傲了一辈子的江父,受不了被儿子女儿的接连抛弃,导致精神失控,并且年纪大了,气急攻心,需要常年卧床静养。 江母没有陪着,在江家待了一辈子,觉得自己到头来一场空,丈夫自私偏执,儿子对她不善,女儿和她不亲,养女更是自身难保。 最后她选择自己离开,回到娘家的祖宅,一个人过日子。 江芷欣找工作处处受阻,又在商家和江家的打压下,她不得不离开京城,去了一个偏南方的小城市,自己生活。 这也算她的惩罚吧,下药那件事,没有让她蹲几天已经仁至义尽,算是江疏月对她当年善意的唯一眷顾。 商寂并不太关心这个,只要对她不影响,他都不在意。 “以后咱们每年都回渔村陪一下妈,要是生了小孩,直接丢给妈养,咱俩过二人世界。” 江疏月得和他说清楚:“早着呢,短期内我还不想要孩子。” 以后还有一段时间需要专注学业,等学业安定下来之后,才开始计划人生的下一步。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觉得我还不具备做好一个母亲角色的条件。” 像谢母这样的,一颗心都放在孩子身上,或者像江母那样的,对孩子漠不关心,还有像商母那样的,处于放养状态,给孩子足够的自由和空间。 这些都是她们对孩子的态度,江疏月不知道自己应该是什么态度,一个新生命的到来又应该如何去接受和相处。 商寂也不着急,孩子的事全由她来决定,受苦受难的人只有她,当然全都听她的。 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不想让她遭受生育之苦,没有孩子就领养一个,或者两个人就这么过一辈子也不会有影响。 再者说,还有江肃的孩子顶上,他认为这样也可以。 这些话他肯定不会说出来,他知道月月会想要一个孩子,内心也有做母亲的期待,不能说出来让她生气。 “我都听你的,什么时候生都可以。” 江疏月掰着手指头算:“你今年二十八岁,再过两年就三十,都说男人到了三十可能不太行,质量也跟不上。” 商寂脸沉一瞬,语气危险:“谁不行?” 听着他语气不对劲,她讨巧般冲他笑一下:“没说谁,就是一个普遍说法。” “看来月月很担心自己以后的性福。” 江疏月想到上周自己腰酸了好几天才缓下来,并且他还很坏,就喜欢/磨/着她的耐性,哄她说些下流话,才愿意/给/她全部。 每次她都用力咬他肩膀,抓他后背,想以此减轻一些身体上的/燥/热/和/难/耐。 她立即否定:“不会,我很幸福,幸运的幸。” 躲开男人晦涩的眼神,她站起身:“不说了,我要去洗澡。” 商寂伸手一把捞住她的腰身,让她在他腿上坐下,他发现女人身上还是没什么肉,摸到的都是骨头:“是不是又瘦了?” 江疏月认真想着:“不能吧,前几天还是九十斤。” 之前她都是八十到八十五之间,一米六五的身高,瘦得跟纸片似的。 他看着心疼,有时候搂着都不敢用力。 “宝宝,再多吃点?” 她耳朵酥酥的,还是坚定摇头:“吃不下了。” “百岁吃的都比你多。” “……” 第119章 “哥,谢谢你。” 无声无息中,两个月过去,进入十二月份,冬季伴随冷风吹进城市的各个角落,考研时间也在逼近。 在准备考试的前一周,江疏月接到哥哥的电话,说要带她去一个地方,不会耽误很多时间,下午黄昏时分去,傍晚回来。 她不明所以,也还是老老实实地裹上大棉袄,围上棉绒围巾,逗了一会儿百岁,之后在规定时间出门。 临近考试,她没什么心思打扮,顶着一张素颜,最多涂个润唇膏保护嘴唇,头发也是随意拿鲨鱼夹盘起来。 坐上江肃派来接她的车,她给商寂打电话告知今晚不会在家吃饭。 商寂已经坐在回恒月别墅的车上,一般他都会提前下班,给自己更多时间在家待着,他问:“有事?” 江疏月实话实说:“哥约我出门。” 他淡定地哦了一声,轻描淡写来一句:“上周我说带你去看电影,我记得宝宝可是毫不犹豫拒绝,不得不说,江肃就是有特权啊。” 江疏月:“……” 这件事,她觉得自己可以解释一下。 起因就是影院新上线几部电影,其中有两部是商氏投资的,商寂认为有看点,正好她也需要放松,想带她去看一下。 当时江疏月刚好和师兄约好那天去讨论一直没弄懂的专业课知识,而师兄也只有在那天有空,接下来一个月得出差,所以她不得不拒绝商寂的邀约。 男人的心眼,有时候可以很大,有时候也可以很小。 他认为自己妻子为了一个男人拒绝了自己的老公,心里不舒坦。 于是那天晚上,江疏月被他一口一个宝宝哄着,对着/镜/子看着两人的/亲/密/,她整张脸都是红彤彤的,长而黑亮的发丝凌乱地搭在任何/地/方,他/的,她/的/。 之后离开镜子,她又被按在/墙/上/,一切像冬季忽如其来的暴风雪,猛/烈/又迅/速/,让毫无准备的人措手不及,咬/牙/承受风雪的/刮/蹭/。 想起那个晚上,江疏月就觉得腰酸,想得越多,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有,身体不自觉燥/热,她一定是被男人带坏了,成天想着那个事。 她无奈哄着:“别吃干醋啦,真是只黏人绵羊。” 对于绵羊这个设定,商寂一开始不懂,后来听她解释,觉得那天牵着长寿来拯救她的自己,像一只披着狼皮的绵羊,嘴上说着最狠的话,却做着最正直柔软的事情。 他很欢喜,也愿意这个称呼能成为她的爱称。 “需要去接你吗?” 她觉得不用,和哥哥出门,一般所有事情他都会安排好,也不用担心她的安全。 世界上她母亲最信任的两个男人,一个是他,一个就是哥哥。 所以商寂完全不用操心。 “乖乖在家等我回来啊。” 她的语气让商寂想起平时哄百岁的时候,她也是这样说话,让那只几个月大的萨摩耶,本会怕生地躲在窝里,如今为她欢呼呐喊,表达对她的喜欢。 商寂轻笑一下:“早点回来,我等你。” “时刻谨记老公说的话。” 两人没再多聊,又过十几分钟,车子停在一个商场的地下车库。 没等几分钟,江肃的车也到了,停在她的旁边。 兄妹俩齐齐下车,江疏月没看见南欣姐,还有些失望,她以为她会来的。 “哥,我们来这儿干嘛?” 江肃难得卖关子:“到了就知道。” 江疏月主动过去拉着兄长的手臂,兄妹俩坐电梯上楼,路上她和他闲聊:“哥,最近和南欣怎么样?” “等你们婚礼办了之后,我也会和她结婚。” 江疏月简直要欢呼,眉眼上扬:“南欣同意当我嫂子了!?” 江肃纠正她:“是我的妻子。” 江疏月来了逗趣,调侃哥哥:“谢谢南欣姐愿意收留像哥哥这样的冷漠古板木头人,” 江肃严重觉得:“跟商寂学坏了。” “才没有,我老公天下第一好。” 江疏月瞪哥哥一眼:“我说你们,能不能好好相处,看在我的份上。” “是他不想。” 江肃任由着被他打了一顿,又给他让了几个项目,道歉也有过几次,商寂不接受,还要来刺几句,久而久之,他自然也没好脾气。 江疏月一直努力调解两人的关系,如今大概是不太行,罢了,不是老死不相往来就行,也就说话阴阳怪气。 电梯到达,没想到是商场里的游戏厅,已经提前清场,游戏厅里只有兄妹两人。 江肃:“玩一会儿?” 以前和妹妹两个人,谁压力大,就陪对方到这儿玩一会儿,运动带来的多巴胺分泌,能刺激大脑,负面情绪也随之消去。 江疏月明白哥哥的意思,她一般就是夹娃娃,夹上一个就可以,她就不会继续玩下去。 两人走到娃娃机区域,她找了一个小绵羊的娃娃机,投币进去,摇动方向,按下按键,没夹到。 江疏月继续投币,一直夹下去。 江肃就这么看着妹妹,看到她开心的笑容,便觉得来对了。 大概花了半小时,她终于夹上一个绵羊,看着10寸左右大小,白色的毛,模样看着也不精明,蠢萌蠢萌的。 她想着拿回去送给商寂,心满意足的勾唇笑一下。 江肃时刻关注妹妹的心情:“还玩吗?” 江疏月抬眸看哥哥:“不了,夹上就行。” “心情好了吗?” 就知道他是特意抽时间来带她缓解焦虑,这也是兄妹俩的默契,有什么烦心事来这儿玩一会儿,不会多问,只是陪伴。 “哥,谢谢你。”她认真地看着兄长,“如果不是你在江家,一直照顾,帮助我,我可能都坚持不下去。” 闻言,江肃沉默片刻,薄唇轻言:“我们是一样的。” 我在帮助你,你也在招呼我,我们不是互帮互助,是抱团取暖。 那股暖意从年少一直延续至今,放在心中最特殊的位置,难以忘怀。 兄妹俩不多聊,江肃不是煽情的性格,江疏月也不想再流泪,于是重新坐上电梯,她问兄长今晚吃什么。 江肃:“你回家吃。” 江疏月啊了一声:“你没打算和我吃饭?” 江肃面容如常,淡定自若:“你有老公,待会儿就来接你。” 江疏月:“……” 小心眼的男人。 她足足和哥哥冷战了一分钟,很快这场她单方面的冷战就结束,因为出电梯口看到了商寂。 男人穿着黑西装,同色大衣,长身玉立,脖颈围着围巾,她今天特意给他围上的,一天都没摘下。 商寂张开怀抱,示意她过来拥抱的姿势,冷淡眉眼也在见到她后化开,显出浅笑。 “老公——” 江疏月迈着大步,冲进他的怀抱,暖意来袭,她舒舒服服地贴着他的胸膛。 江肃:“……” 第 120 章 “老公,你放心哦。” 即便无语,江肃还是上前打断夫妻俩的亲密,以公事公办的语气:“考完试以后,江氏有个新品发布会,到时候你和他要到场。” 江疏月已经站好,闻言点头,很乖地说句知道了。 商寂目前对这位大舅哥还是有好脾气的,淡淡地嗯一声。 没再多聊,两人先一步上车,随即在江肃的目视下离开。 留在原地的江肃给女朋友打电话,被无情地挂断,他略有些头疼,女朋友是个比他还上瘾的工作狂。 他收敛情绪,坐上司机的车,说出南欣工作地点,自己去找她。 她没空,那他去找她。 … 车子安全行驶,江疏月跟商寂分享刚刚的事情,说是和哥哥的约定,没想到他还记得,还趁机说很多哥哥的好话,优点。 男人神情不测,修长如玉的指尖卷起她的几缕发丝随意把玩,像没认真听,却又能时时回应。 听她说完,他才气定神闲地道:“宝宝,过了。” 小心思很明显。 隔板已经升起,江疏月毫无顾忌地挪过去坐在他的腿上,双手勾着他的脖颈,也能轻松撒娇,最近她很喜欢叫他老公,现下甜甜地喊着:“老公,我哥真的超好。” “知道。” 商寂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对那位大舅哥阴阳怪气,态度良好。 她又拿那只绵羊过来,递给他:“送你了,刚刚夹到的。” 望着那只白绵羊玩偶,商寂眉头轻轻一拧,微不可察,实在想象不到自己的形象会和这样的玩偶挂钩,实在失调。 不过她喜欢,他也可以接受,自己的底线会为她无限放低。 商寂将玩偶放在手中,指腹捏几下,随即浅浅勾唇:“我会放好的。” 江疏月脑袋放在他的肩膀上靠着,又让他用双手把她圈住,全身心都被他捧着她的感觉,她喜欢这种拥抱,鼻腔萦绕着他的气息,放松自在。 黑色车子在道路安稳行驶,车内一片宁静,她真感觉到自己很幸福,安安静静和他待在一起的每一刻都觉得幸福。 … 就这么幸福又平稳地度过一周,考试那天,商寂送她到考场,仔细询问有没有把证件和文具带好,拿出十二分的细心。 江疏月明显感觉,他比自己还要紧张。 “不用担心,都准备好了,我会以满分的状态,进入考场!” 商寂抿唇不语,将人抱在怀里,轻拍后背给她安抚,让她不用紧张。 他知道这一年她的辛苦,也不愿看到她的努力功亏一篑。 无神论者的他,这一刻,他真的祈求上天可以让努力的人得到圆满。 车子安全靠停,他送她到学校门口,没说什么,也不知道说什么。 江疏月倒是活力满满,她已经做好满分准备,没什么好担心的,还想着赶紧考完,然后就可以心无旁骛地去做很多事情。 她走出几步,转头看着男人担忧的眼神,心生不忍,转过身子正对着他,手作喇叭状:“老公,你放心哦,我的状态很好,明年给你变一个研究生老婆出来。” 如果是一年前,她应该说不出这话,冷淡将她包裹,只有面对爱她的人才会显露一丝柔软。 而被爱滋养一年的她,已经能从善如流地表达的自己情感。 表达情感多好,自由自在,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毫无顾忌。 商寂本还有些不安的情绪,一下子被抚平,歪头看着她勾唇,散漫不羁地笑着。 江疏月将双手分开放在头顶,做出一个爱心形状,原地转几个圈圈,又左右动几下,表达自己的心情。 他做不出这种动作,就认真看着她,隔好几秒才跟她说:“快进去吧,别迟到了。” 在学校门口走动的考生和送考的家人都看着这对样貌出众的夫妻,还有人录了视频下来。 江疏月冲他笑一下,拿起放在地上的考试袋,转头走进学校,这次没有回头。 一直到她没了影儿,商寂才收回视线,无视旁边的视线,没有她在,他冷着一张脸走向豪车,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与对待妻子完全两幅面孔。 全程都被有心人拍了下来,还分几个视频剪辑,把女人可爱的比心,男人宠溺的笑容加上一些心理细节,以及应景的bgm,更有甚两人颜值出众,这条视频被刷上热搜。 #考研现场惊现高颜值小情侣# #男人那个宠溺的眼神演不出来# #有一种浪漫叫她在闹他在笑# #考研人求一个女生同款心态# …… 江疏月作为一个粉丝量还行的读物博主,一下子就被眼熟的粉丝看出来,纷纷出来留言: 【啊啊啊呀!这不是我们月月和S先生吗!】 【我靠我靠我靠!月月和S先生怎么还是这么甜!】 【如果想知道月月和S先生的故事,请上另一个平台,关注“和S先生幸福的一些小事”,会发现,没有最甜,只有更甜!】 【呜呜呜呜呜呜好幸福,朝哪儿拜能找到一个这样的伴侣。】 【不管多少次看“幸福的小事”,都会被月月那些简单的幸福感到动容。】 …… 这边在商氏工作的员工看着男人这么眼熟,仔细把视频看很多遍才认出,那是总裁! 于是,当天商氏八卦工作群也炸开了花: 【没人跟我说,其实商总也有笑的时候。】 【谁能懂,前几天我还被他训得不敢吱声。】 【请传下去,商总人前人后都一套,只有对商夫人,温柔和煦。】 【谁能懂这种反差感,我要磕死了!】 …… 这下整个豪门圈不敢对江疏月有任何的闲言碎语,之前或许还拿生女养女出来八卦,现在不敢多说。 商寂对这些事情不敏感,只吩咐公关,对夫人不利的言论,直接封锁处理,有利的言论,点赞评论转发都可以,宣誓主权。 他要让豪门圈的人知道,江疏月被商氏护着,看谁敢对她不敬。 另一方面,江肃本想借新品发布会的机会,表明江氏的立场——永远只有江疏月一位千金。 商寂不禁有些得瑟,不好意思,他要领先了。 第 121 章 “里面穿了什么?” 两天的时间,江疏月把所有心思都放在考试上,其实没什么焦虑,很正常地度过,就当考了一次模拟考试,并且这次模拟考试的成绩会很好。 考完之后,商寂来接她,女人一下子就扑进他怀里,欢呼着:“我终于考完了!” 他摸摸她的脑袋:“我老婆真棒。” 江疏月毫无犹豫点头,她也觉得自己厉害,每一个从考场出来的考生都不可否认其的能力。 两人牵着手上车,她这些天没怎么看手机,就算看也只是打开学习软件,任何娱乐软件都已经被她删除。 手机上小杏发来了十几条信息,她憋了两天,可算是能给她发: 【疏月姐,咱们要火了!】 【你的账号已经涨粉到四百万!】 【好多广告商找过来!】 【怎么办,怎么办,我也没运营过这么高粉丝量的账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还有好多,江疏月一次性看完,还点开小杏发来的链接,可算是把全部都看明白。 她看一下旁边的男人,举起手机对着他:“老公,我们火了哎。” 商寂知道,淡定点头:“还好。” “是不是你做了什么手脚?” 商寂依旧自然:“也就让官博发了点评论,和博文,不算什么。” 江疏月点进商氏的官博,第一条官博转发了一个粉丝剪辑的视频,配文:【爱情就是这么美妙。】 第二条,简简单单的文字:【这是我们的总裁夫人。】后面艾特江疏月的账号。 还有好几条都是这种类似的内容,都让江疏月怀疑,这官博是不是假的。 她凑过去看着他:“你就这样让他们发这种在官博上?” 商寂挑了挑眉:“有何不可?” 他就是要人尽皆知。 江疏月甜蜜地勾唇:“可以,就是觉得高兴。” 这是在给她撑腰,豪门圈内对她的非议挺多的,明面上自商寂上次动手打人之后,没再有人说过,可私底下怎么说,那也是别人的事,不知情就管不着。 别人的嘴,是最难控制的。 商寂这一行为,与动手打人性质不一样,算是彻底官宣,就在明晃晃告诉豪门圈,江疏月的背后是商氏,要是敢对她不敬,就是和商氏作对。 她放下手机扑进他的怀里,抱着他的脖颈就把唇送上去,指尖摩挲着他的后颈皮肤,唇上动作轻柔地研磨,把温热的触感送进去,缠绕。 窗外似乎下起小雨,滴滴落在车窗前,模糊她的视线,也让她感觉身体如/雨/水般,绵/软/无力落下。 男人单手护着她的腰,另一只手随意放在皮质座椅上,任由她亲,把主动权全部交给她。 好一阵,江疏月觉得累了,唇上的动作变得更轻,逐渐地整个人软在他的怀里,胸腔一上一下调整呼吸。 商寂宽掌轻拍她的后背:“这就不行了?” 江疏月撒娇:“我刚考完试嘛。” 他没辙,抬手擦去她唇上的涎水,另一只手拍一下她的臀部:“那就别招惹。” 她刚想问为什么,某种特殊的存在让她无法忽视,这下彻底无话可说。 好像他饿了挺久的,自从上次吃醋来过之后,他没再和她运动,即便燥欲上来,也是自己冲冷水澡,不折腾她,怕耽误她的休息时间。 江疏月趴在他的怀里,没再说话,想休息一会儿,回家再跟他闹,给他准备了惊喜。 一直以来,她以为自己考完之后会很开心,有种解脱的感觉,实际上很平静,就当是一场普普通通的考试,考完就过去。 但是庆祝的活动不能少! 她在心里默默谋划着,耳根稍稍热起来,为分散注意力,随即又拿手机回复闺蜜和哥哥嫂子的问候信息。 车子驶进地下车库,两人牵着手回家,到家逗一逗百岁,将狗子哄开心,一切都很正常,江疏月先回主卧洗澡,之后穿着厚睡衣出来,脸上素净。 晚饭已经准备好,恒月别墅只剩下两人,商寂牵她去餐桌吃饭,安静地进食。 饭后江疏月回房间换了身衣服,裹着披肩,舒服地坐在地毯边,电视机放着电影,银屏光亮落在她的面容,像调皮精灵在她的脸上跳动。 商寂帮百岁洗澡,之后放它进自己房间玩,狗子在二楼有自己的房间,玩具房和卧室一体。 他一身衣服弄湿,干脆洗澡,从楼上下来,坐在她旁边,随意拿起果盘的葡萄,剥皮喂她,问:“看什么电影?” 她一直注意他的动静,被问到愣几秒才回答是一部好评的动漫片。 他没再说话,自然敞开一条腿,另一条腿曲着,姿态慵懒地盯着屏幕,看得并不认真。 江疏月看过去,男人睡衣领口敞开,露出一大片肌肤,隐约能看到腹肌形状,修长手指把玩着葡萄,一整个浪荡贵公子的模样,格外勾人,让她心痒痒的。 性/欲/这种感觉,并不是只有男人才有,女人也会有,她也从不掩饰自己的欲望。 她无意地放下披肩,露出雪白光滑的肩膀,眼睛依旧看着屏幕。 女人什么动静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商寂直接将视线落在她身上,电影也不看了,跳动的银屏光似乎成了暧昧的兴奋剂。 他喉结滚动一下:“里面穿了什么?” 江疏月快速眨几下,含糊过去:“就衣服啊。” 商寂从不弯弯绕绕,将人抱起放在沙发上,他压上去,披肩也随之落下,露出里面的模样。 黑色蕾丝的款式,要/遮/不/遮/,几乎把所有的/风/光都完美勾勒出来。 江疏月莫名脸热,躲开他的视线,轻声解释:“就很久之前,和真真逛街买的,她说我合适。” 男人的眼神变得晦涩不明,直勾勾地盯着她。 睡裤也被他/脱/下/,她忽然有些羞耻地想遮一下,又被他将双手固在脑袋上,动弹不得。 “我还想着,你今天累了,让你多休息一下。”他亲上她,含住唇瓣,“没想到,月月比我/急/。” 商寂使坏地问:“就这么勾我?” 江疏月浑身一颤,感觉到/布/料/的拉/扯/,眼睫颤抖好几下,缓一下才反驳:“那你,也没穿好衣服,勾引我。” 商寂无声地笑着,没有反驳她的话。 今天是个雨天,雨水哗啦哗啦地落在窗前,又被狂风席卷,几乎被刮/蹭/地不成模样,一片狼/藉地落在地面。 夜晚的风更猛,别墅的花/草禁不住这样的吹刮,很快就/凋/下,又被雨水淋/湿/,显得没那么蔫/巴。 这样的雨天,让江疏月印象深刻。 …… 第 122 章 “那是我的,太阳一样可靠的,爱。” 江氏的新品发布会,豪门圈集聚一堂,想看看这位新上任的掌权人能有什么作为和手段,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又或是一代不如一代。 发布会在上午,江疏月早起便化妆做造型,她其实不明白这样的场合哥哥为什么要叫她和商寂一起去,但是他既然邀请,那她一定不能缺席。 大概花两个小时的时间,她终于捣鼓好,妆容按照她的五官由专业化妆师精心设计,礼服是今年Lafine Paris春季新款,淡黄色的流苏裙,吊带设计勾勒出精致锁骨,小花朵黄钻从胸口到裙尾,珠光闪闪。 商寂倒不用怎么打扮,只有衣服做更改,换上和流苏裙配套的西装,造型简单打理,那张俊脸简直是上帝精心雕刻的礼物,轻轻松松帅一脸。 他从书房到卧室,化妆师正好下班,卧室只剩女人一个人,对着镜子检查妆造。 看到镜子里出现男人的身影,她眸子一亮:“我好看吗?” 商寂眸子暗下来,直勾勾地盯着她看,没及时回话。 江疏月以为他觉得不好看,抿了抿唇,不再说话。 他缓几秒才回话:“好看。” “我老婆是仙女。” 江·仙女·疏月又被他哄好,勾唇一笑,本是清冷的眉眼,此刻弯弯的,明媚灿烂。 商寂伸手牵起她,低声问:“给我系个领带?” 她才注意到男人的领口还是敞开的,于是在他身边站好,抬手给他扣好扣子,一点都不露出来。 男人游刃有余地握住她的腰身,垂眸望着女人的动作,只要稍稍低头,薄唇就会贴着她的头发,嗅到清新的发香,缱绻缠绵。 江疏月没察觉男人的小心思,扣好扣子回衣帽间给他取出一条领带,黑白条纹样式,适配今天的西装。 她如今已经能熟练地系领带,还无聊地学了几个系法,看着男人带着和她相关的痕迹,她就高兴。 无论是领带,亦或是银戒,还是那只打火机。 都在象征着,他属于她。 两人没再多闹,系好领带牵手离开卧室出发。 大概半小时的时间到达发布会地点,刚到门口,司机推开豪车车门,两人下车站定,大量财经记者蜂拥上来,即便被保镖隔开,依旧拿着麦和相机不停请问和拍照。 江疏月扬起礼节性笑容,一只手挽着男人的手臂,十几年待在豪门圈,虽然不喜欢,但基本的礼仪还是懂的。 商寂转眸看她一眼,确保她不反感这种场合,随即冷着一张脸进场。 这对豪门夫妻这段时间受尽关注,还收获不少cp粉。 发布会是现场直播形式,弹幕已经在不停刷屏:【月季cp99!】 还有人不满:【我月裙摆那么长,商总也不知道提一下。】 下一秒,商寂就注意到她穿着高跟鞋,而裙摆太长影响她走路,容易摔倒。 于是,他就这么在大庭广众之下,各种闪光灯扑闪,还有无人机定位拍摄,几乎无死角地场合。 男人单手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绕过她的腿弯,将人轻松抱起,目不斜视往前走。 他根本没注意什么场合,只知道她不能有任何的意外发生,还是在他眼前。 所有人都怔愣一秒,随即炸开了锅。 【我靠靠靠靠!商总勇!】 【独一无二的偏爱,爱惨我们月月!】 【好好磕呜呜呜呜呜,今晚不打算喝奶茶,已经甜齁了!】 …… 一些在后面进来的人员,以及在前面的人,都注意着这对夫妻,心头诧异,这下豪门圈不敢再有任何的闲言碎语。 进入会场,江疏月才抬起脑袋,刚刚都不好意思抬头,那么多的摄像机,他怎么就把她抱起来了。 “我其实能走。” 商寂不放心,垂眸不言,只是看着她。 江疏月这下不吱声,一般他这种情况都不容置辩,强硬得要死,她也不跟他犟。 一路抱到两人的位置上,安稳坐下,商寂才跟她说话,问她要不要喝水。 她乖乖点头,还提要求:“鞋子有点磨脚。” 商寂在她面前单膝跪下,指节摸索一下,解开鞋扣,指腹按在她的脚后跟按摩揉捏一下。 “待会儿别穿了。”他想了想,“或者我让人送双平底鞋过来。” 江疏月认真想了想:“那我要平底鞋。” 男人抬眸看着她的眼睛,唇角勾起,没想到她难得没跟他犟,不用他担心。 两人对视一笑,眼底的缠绵爱意藏不住。 从两人夫妻俩进场,一直到眼前这一幕,所有人的神情都一愣一愣的,都是在舆论中听到两人的婚姻情况,其实心底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像商寂这样一个不可一世,桀骜不羁的人,怎么可能对一个女人俯首称臣。 如今的一幕幕都在明晃晃地告诉他们,商寂确确实实为江疏月单膝下跪,无上宠溺。 江疏月知道很多人在看着她,忽然来了兴致,弯下身子,指尖轻轻抚摸着他的下巴,清冷的五官含着一抹浅笑,柔开寒意:“商总,他们可能都在讨论你是妻奴,你觉得呢?” 商寂配合她,还将下巴往她的方向递一下:“我一直都是。” 外人看来,女人高贵冷艳,更显得男人附小做低,卑微挽留。 江肃恰巧远看过来一眼,这一幕定格在眼眶,他不禁佩服妹妹,把商寂这头倔牛给驯服了。 旁边的南欣碰一下他的手,想让他回神,他立即回握,没有遮掩。 南欣看着摄像头不停地闪光,无奈地笑一下,都这个年纪了,还幼稚得要死,借此来宣誓主权。 江肃回眸看她一眼,似在试探她的意思,见她没有反对,便把手搭在她的细腰。 南欣轻笑,脑袋歪在他的肩上,什么都不管,拍就拍吧。 … 发布会顺利进行,一直到结束,江疏月听得懵懵懂懂,中途还靠着他的肩膀眯一会儿,实在无聊。 这不是她的专业,对一个东西不感兴趣的时候,很容易犯困。 发布会结束,商寂需要和几个世交老总打招呼,让她乖乖等在原地,保镖也守着她。 江疏月跟他说想到处走走,活动活动筋骨。 他没什么意见,便让两个保镖跟着,之后两人分开。 发布会地点在一个会展中心,涉及领域极多,她随意逛着,发现一家书店便进去看看有什么可以进购的。 走到桌椅前,江疏月看到一本封面熟悉的书,坐下一看果然是——《我要快乐,不必正常》。 读这本书的人正好读到的,也是她深有感触的几句话: “爱是鲜明的,我从不要苍白的一种。” “爱是用尽全力的,我从不要稀释的那一种。” “我从不躲避爱的巨大,但我浑然不知爱可以像太阳一样可靠,日常升起的爱。” 江疏月正看得认真,被一道声音阻断:“姐姐,这是我的书。” 小女孩大概十三四岁,模样乖巧,勾着唇角看她。 她道歉:“抱歉,我以为是书店免费提供阅读。” 小女孩并不介意,还像是找到知音一般:“姐姐,你也喜欢她的书吗,我也很喜欢,可是我都有些看不懂,像你看到的那几句。” “爱可以像太阳一样可靠,到底是什么样的爱?” 她思索一番,正打算回答—— 恰时,商寂推门而入,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唇角微抬:“月月,我们该回家了。” 正是这一刻,江疏月倏地感觉到太阳一般可靠的爱——商寂给她的爱。 和他的新婚在秋季,于是在清秋时刻进行着一场声势浩大的婚恋。 在这场婚姻里,爱包裹着她,让她圆满。 江疏月浅笑一下,指着宽步走来的男人:“那是我的,太阳一般可靠的,爱。” 随即,她投入他的怀抱。 ——正文完—— 2025.4.4.晚 —— 后记: 暗恋是一个舞台,主角是她和他的背影,夏夜,晚风,夕阳都成点缀。 暗恋也似集满人间百味的宝盒。 得偿所愿是甜; 湮没人海是酸; 互不相识为苦; 祝愿幸福为辣; 泪流满面,勉强为咸吧,泪水是咸的。 江疏月捧着那个宝盒,期待着他能看懂她的心意,终究得偿所愿。 希望—— 暗恋者,得偿所愿。 无暗恋者,大方明恋。 一起走向明媚灿烂的爱情。 第 123 章 番外之月季cp . 江疏月把商寂惹生气了,夫妻俩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说话。 起因是她没有把他的关心放在心上,考研笔试考完之后,她不再控制自己的饮食,在恒温的别墅,喝冰饮料简直太爽。 但他不让她喝,格外关注她的身体。 她都瞒着男人,连续喝了几天,终于还是东窗事发。 有天深夜,江疏月胃疼得厉害,不停冒冷汗,唇色苍白,脸色憔悴。 商寂被吓醒,立即请来家庭医生,在医生的询问下,她老老实实交代出来,刚说完就感觉到男人的气压低好几个度。 医生都不敢再问,匆忙给她开药水吊瓶,随即离开。 后来他陪她打吊瓶也一句话没说,看着她把药吃完,又帮她将身上的冷汗擦去,沉默地搂着她入睡,那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睡眠时间不够两个小时。 江疏月想和他说话缓和气氛,看着他辛苦,又舍不得打搅他的睡眠时间。 他生气的表现一切如常,就是那张脸冷冷的,让她都怵怵的,又心虚,不敢跟他说话,这几天她身体也不太爽利,看他生闷气,她心里也不舒服。 于是,两人好几天没有好好说话,聊起的话题也以嗯好哦结束。 江疏月养了五天才把胃养好一点,起码不会胀气疼痛,精神气也好很多,她才有心思把老公给哄回来。 晚上的时候,她在和百岁玩,见到他回来,有目的性地牵着狗子过去,问他:“我要带百岁去遛遛,你要一起吗?” 商寂幽幽看她一眼,又别开视线:“不去。” 看着眼前这人完全没有悔过的想法,他被气到,保持冷淡。 江疏月那双眼睛清凌凌看着他,又问他一次:“去,还是不去?” 那个“不”字到了嘴边,商寂还是没说出口,换了说法:“我去换个衣服。” 她让他去,蹲下和百岁絮叨:“你爸真是气性大,也凶,妈妈还没哄就差点劝退了。” 狗子压根听不懂人话,只知道妈妈心情不好,于是乖巧地把脑袋放在她手上,让她顺毛。 没一会儿,商寂换了身休闲服,手上还多拿一件大衣,她身上就穿一件毛衣,出门担心会冷。 他下楼走到她身边,直接帮她把衣服穿上,她也不挣扎,乖乖地让他穿。 穿好衣服,商寂拿过狗子的牵引绳,另一只手牵她的手。 出门,寒风吹拂着脸庞,扑面而来的瑟骨,冷天没什么人出门,江疏月抱着他的手臂,身子往他身上靠一下。 沉默着走过一段路,她用脑袋蹭他的手臂,语气软下来:“不要生气了嘛,以后我尽量少吃一点。” 商寂沉默一瞬,过十几秒才出声:“上次你是怎么承诺的?” 江疏月:“……” “那我也是忍了好久才放纵这一次。” 商寂再次被气笑,说话态度也不太好:“既然这样,我有什么好生气的,自己想把身体搞垮就随便,以后我不管你。” 她停下脚步,转头看他:“你不要说气话。” 男人亦转过来正对着她,脸上还带着愠怒:“我说什么气话,真心实……”意 还没说完,江疏月踮起脚尖亲他的唇,眼睛像一汪春水,荡漾着情意:“还气吗?” 商寂舔了舔嘴唇,嘴硬着:“别以为……”这样我就原谅你。 她又亲上去,这次吻的时间更长一些,多好几秒,之后她一直保持着勾住他脖颈的姿势,哭呜几声,带着撒娇:“老公,别生气了。” 这下无话可说,商寂整颗心也软下来,无声地叹息,答应她:“好,不生气。” 百岁能感觉到两人的气氛变得不一样,绕着爸爸妈妈开心转圈圈。 江疏月跟他承诺:“我会少喝的,注意自己身体。” 闻言,商寂深吸一口气,严肃正色道:“月月,我希望你长命百岁,我们还要携手走过好多好多年,身体是前提。” 知道男人是什么心情,如果他瞒着她抽烟,还抽了好多天,最后把身体搞出病来,还不知道反省,她也会生气的。 江疏月这次坚定点头:“我会克制的!” 男人勾唇,抬手摸一下她的脑袋:“乖宝贝,我们回家吧。” “好。” 两人牵着百岁,一齐往别墅方向走去,长长短短的背影拉长,勾勒出幸福的画面。 . 江疏月在家待着无聊,偶尔拍一下视频,她现在拍视频主打有没有灵感,以前会有一股干劲儿,撑着她每天保持更新,现在已经悄然淡去,因为她不缺钱。 江肃给了她江氏的股份,另外商寂也给她两张卡,她自己靠自媒体也能赚到一点钱。 大概每段时期都会有想要坚持的事情,而她目前就想好好地休息。 在家待腻就会去唐虹真的蛋糕店帮忙收银或动手学习做蛋糕,日子过得舒适又轻松。 新一年的元旦,江疏月邀请哥哥和嫂子来恒月别墅做客,品尝她新学会的蛋糕。 被邀请的两人当然愿意到场,都是典型的妹控。 元旦佳节,起床倒是第一个难关,考完试之后她都睡到自然醒,偷懒成习惯真的很难戒去。 还是商寂把她从被窝捞起来,女人半眯着眼,乌黑长发乱糟糟地盖在脸上,整个人靠着他,完全没有起床的动力。 商寂给她顺头发,哑然失笑:“不是说要起床做蛋糕?” 江疏月迷迷糊糊地嗯了几声,没有动作,过一会儿靠着他又想睡过去。 他无奈,又安静让她靠着睡了半小时,怕她颈椎不舒服,一只手放在她的后颈揉捏着。 她还是因为姿势不舒服醒过来,被告知时间,开始耍赖:“你怎么不叫醒我?” 商寂似乎是猜到她会这样说,已经不想反驳,柔着嗓音:“现在起床还来得及。” 江疏月不想动弹,可怜兮兮地撒娇:“老公,你帮我。” 他心头忽然拗一下,像失足踩入柔软云彩般美妙,于是,甘愿陷进去。 女人这个模样其实很少见,刚结婚时候,她看着有很多笑容,实际笑容不达心底,疏离礼貌。 后来她和他相爱,这样的模样更多是在一场情事之后,她实在不想动弹,撒娇让他帮忙。 无论什么情况,只要她露出这样的神情和语气,商寂什么都会依着她。 洗漱出来,他给她换衣服,刚穿上内衣,还是没忍住低/头/亲/一口,才把金属排扣扣好。 江疏月本有些困,被他这么一弄,整个人清醒不少,羞怯地红了耳根。 骂他一句:“耍流氓。” 商寂眉梢抬起,又亲她:“这叫,正常夫妻情趣。” 她抱着他的腰,所有困意都消散,在清晨与他接吻,阳光照在窗边,而她一无所知。 之后还是没发生什么,江疏月下楼做蛋糕,而他在旁边打下手,他学了好些时间厨艺,能做出不少味道不错的饭菜,打下手自然轻轻松松。 江肃和南欣到的时候,恰好见到这一幕,两人心情不约而同往一个方向想,夫妻恩爱。 南欣感慨:“以前没想过,商寂居然会被月月收服。” 顿过几秒,江肃实话实说:“幸好他对婚姻是认真,刚开始我很担心月月会过不好。” “那你现在放心吧,月月现在很幸福哦。” 江肃看着她勾唇浅笑一下,默认。 四人齐聚恒月别墅,品尝江疏月新尝试的蛋糕,阳光灿烂,大家笑容亦然。 . 闲暇之余,江疏月重新拾起自己学过几个月的书法,她会写一笔很好看的小楷字,方正规矩,不失笔力。 所以只要有空,她都在书房写毛笔字,找好几个字帖来临摹,字体是行书,她想学习新的。 临近年关,商寂已经没有理由偷懒,商父也不允许他继续休息下去,于是开始忙碌地到处飞,已经出差一周。 这会儿,江疏月还在书房练字,楼下忽然传来男人的声音,她猛然放下毛笔,边走边大声回应:“老公,我在书房。” 两人就这么在走廊碰面,步子迈得急,很快抱在一起,感受着对方的提问,缓解分别一周的苦。 其实她已经半年没和他分开这么久,想念是真的:“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想你。” 商寂说完低头亲她,攻势猛烈,几乎要把她的气息全部夺去,一把将人抱起,往卧室里走。 女人穿着简单的家居服,/脱/起来容易,瞧见她脸上的黑点,他失笑问她:“刚刚干什么了?” 江疏月脸上泛着潮红,缓和呼吸:“在练毛笔字。” 商寂笑着,指腹擦过那抹黑点,脸上瞬间出现一道小划痕,她像只花猫。 “脸上,脏了。” 她苦着脸,这时候说这个,一点浪漫因子都没有。 当然,情事不会因为这个打断而不再继续,两人进到卧室,躺在床上,衣服已经半/脱/。 这次江疏月坐在他的/腿/上/,因为他说自己两天连轴转,不想/动/,她愿意宠着他。 京城已经下了几天暴雪,白茫茫的雪花落在街道的每个角落。 此刻,窗外飘着大雪,江疏月却觉得热,/虚/软/无/力/地靠着他,最后主动权还是还给他。 雪景很美,几乎将别墅冲刷,而她没有力气欣赏。 第 124 章 番外之婚礼一 四月初,江疏月收到了录取结果,她正式成为一名文学研究生,九月入学。 对于这个结果,她早已了然,日夜的努力让她有足够的自信,这个名额绝对有她一个。 在江疏月面试通过之后,婚礼也提上日程,商母主动包揽,承诺一定会让这场婚礼震撼难忘。 她问儿媳喜欢什么样的婚礼,江疏月其实还是很喜欢中式婚礼,古人的浪漫,一纸婚书,黄昏出嫁,成就一生一世一双人。 商寂对婚礼的想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的新娘只能是江疏月,其他都没什么意见。 把新人的意见定下来,于是,这场延误两年的豪门婚礼,用三个月的时间设计,盛大展开。 婚期定在夏天,是个晴朗的日子,夏天见证她的暗恋,秋天开始她的爱情,都是很好的季节。 婚礼前一天晚上,江疏月住在江肃的房子里,没有在江家,而是他平时会住的别墅。 晚饭过后,兄妹俩站在别墅的花园亭子里,欣赏着被佣人妥善打理的花簇,晚霞满天下姹紫嫣红,看着心情美妙。 江疏月手里拿着水杯,抿一口温白开,转眸笑着看兄长:“哥,明天你背我出嫁,好吗?” 江肃漆黑瞳仁微动,插进裤兜的指尖蜷了一下,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合适吗?” 有一段时间,他为当初的行为陷入深大的愧疚,特别在得知妹妹暗恋商寂很多年之后,那阵愧疚感时不时会在深夜将他席卷,如坠深海。 “你最合适呀。”江疏月认真又郑重地看着他,“我们不要总是对过去的事情耿耿于怀,要往前看,‘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 江肃哑然失笑,没想到这个年纪还能被妹妹说大道理。 “我知道。” 她主动向前抱一下哥哥,拍拍他的后背,算作安慰:“除了我妈妈以外,你就是我最爱的亲人啊,你不背我出嫁,难道哥想要我妈妈背我出门,还是希望我以后没有娘家人撑腰?” 江肃:“……” 他抬手摸了摸妹妹的脑袋:“知道了,我会一直站在你身边,你是,我唯一的亲人。” 江疏月退出怀抱,抬眸看着他,扬唇笑一下:“不是的,南欣姐是你的爱人,也会是你的亲人,还有商寂,他也会是你的亲人。” “哥哥,你的背后也有很多人支持你的!” 这一瞬,江肃心脏传来奇异的感觉,他后知后觉,原来是温暖的爱,将他包裹,一身的冷漠防备全然卸下。 “好。” 兄妹俩对视一笑,远处倏地传来一道女声:“你们兄妹俩还要聊多久?” “江肃,你可不要说什么煽情的话,把月月惹哭了,明天状态不好!” 江疏月看向南欣姐:“不会的,我很开心。” 说即,她拉着哥哥和南欣姐一起进屋。 · 江疏月结婚肯定会把谢母叫来,她已经提前几天住进别墅,夜晚,母女俩在房间里聊天。 话题并不拘束,偶尔聊聊渔村的八卦,也会说起小时候的开心时光,总之,母女俩似是说不完一般,没停下来过。 一个话题结束,谢母看着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女儿,眉眼间的清冷悄然淡开,乍看去,多么美好的小姑娘。 “眼看着月月从小小一团长成现在这么花朵一样的模样,妈妈真开心啊。” 江疏月靠着母亲的肩膀,语气软下来:“妈妈,你能在京城待久一点吗?” 谢母其实不愿踏足京城,于她而言,何尝不是一场噩梦,带走她养了十三年的女儿,让母女分离十几年。 但是如果女儿提到,她会答应。 “明天你就要出嫁了,虽然早就已经领证,但明天是个重要的日子,也让妈妈真正感受到女儿真的要结婚了。” 谢母起身从床头柜里找出几个盒子,那是她提前放好的,认真嘱咐:“按照我们老家的习俗,当妈的该给女儿准备三金,妈妈早就买好了。” 说即,她打开盒子,金饰摆在女儿跟前,又从盒子底层拿出银行卡,把所有的嫁妆都拿出来。 “我知道爸爸给你留了一笔钱,偷偷摸摸的不让我知道,那点小动作我早就知道了,不想拆穿他,不过那是爸爸给你的,好好收下,这是妈妈给你的,钱不多,大概二十万,一起收下。” 江疏月眼眶发酸:“您都给我了,您怎么办?” 谢母:“我留着棺材本呢,不用担心我。” “知道宝贝不缺钱,这是我们的一份心意,好好收下,以后我去见爸爸也能放心。” 江疏月不知道该说什么,抱着母亲,好长一段时间才缓下情绪。 母女俩聊到十点左右,不再继续,江疏月结婚需要早睡,以一个最好的状态出嫁。 谢母离开,房间只剩下江疏月一个人,她认真地把金饰盒子摆在床头,打算明天穿戴起来,银行卡则是放进她的小钱包,和父亲那张放在一起。 两张小小的卡,却装载着父母沉重而深沉的爱,她会好好收起来。 别墅都安静下来,她才裹着被子给商寂打视频电话,两人已经三天没见面,都说新人婚前几天不能见面,无奈遵守。 商寂看着屏幕里那张白嫩的小脸,心情愉悦:“准备睡了吗?” 她看起来乖乖的:“和你聊一会儿就睡。” “睡得着?” 江疏月打了个哈欠,她其实没什么紧张的:“可以啊。” 他骤然失笑,无奈地看着她:“一点都不紧张?” 她疑惑地嗯了一声,逗趣地问他:“老公,你紧张啊?” 男人有时候就是嘴硬,就算被拆穿也不会承认:“我怕你紧张。” “不会啊,我都要困了。” 商寂:“……” 她还是安慰他:“不要紧张啦,一个仪式而已。” 他不再说话,眼神直白地看着屏幕。 江疏月和他对视,白皙的脸蛋露出笑容:“我们一直牵着手,不紧张。” 这下商寂彻底被她收服,在外他浑身的坚硬和冰冷在她面前总会自觉消散,只留下满怀柔情,如现在这般,漆黑眸子含笑:“好。” “晚安,我看着你睡着就挂电话。” 江疏月这下真的困了,没再聊之后,过一会儿就睡过去,手机自动掉下被子,屏幕一片黑暗。 “晚安,老婆。” · 婚礼,又称昏礼,在黄昏时分行婚娶之礼。 江疏月已经穿好婚服,以宋朝婚服格式,采取云锦面料,由十几个盘金绣手艺人一针一线缝制,制工高级精致且繁琐,价值不菲。 用唐虹真的话来说,她把郊区一套房穿在身上。 她无法反驳,确实是这样,每一个小物件都凝聚着金钱的味道。 江疏月只把手腕上戴着的金手镯来回转动,确认它的存在,这是妈妈送给她的,很珍贵。 吉时到,伴郎簇拥着新郎到房间,商寂的婚服与她的配套,发型被简单设计,还是以现代造型为主,最醒目的是胸口红花,新郎的象征。 江疏月拿起唐虹真亲手制作的团扇半遮住脸,只露出一双清凌的眸子,裹笑瞧着她的新郎。 拦门的伴娘是南欣和唐虹真,只提出一个问题:“用一首古诗来形容今天。” 南欣偷笑,这群男的,没几个有文学头脑,要么满脑子代码,要么游戏,正经点的就是满脑子项目合作。 江疏月也笑,因为知道他们不知道,用团扇捂住半张脸,笑得脸颊红彤彤的,活脱脱一个待嫁新娘模样。 商寂无奈,站在门口隔着人群望向自己的新娘,仿佛在说,老婆,手下留情。 她笑得开怀,眼神给回去:娶了个文学研究生,没办法,她就会这个。 一群大男人犯难,抓耳挠腮,这玩意儿高中读书就讨厌,现在哪里还记得,还不让拿手机搜索。 作为新郎的商寂此刻静下心,忆起之前和她一起在书房时,她和他读过的一首诗。 他庆幸自己的记忆力不错,让伴郎给伴娘红包,眼神只看着她:“不用拦着,我边走边说。” 两个伴娘收下红包,又见到他那自信的模样,也就没阻拦。 他每走一步说一句: “洛城花烛动,戚里画新蛾。 隐扇羞应惯,含情愁已多。 轻啼湿红粉,微睇转横波。 更笑巫山曲,空传暮雨过。” 最后一个字落下,他也站在她跟前,向她伸手:“没记错吧,我的新娘。” 江疏月眸子倒映他的身影,捂着团扇看他,模样真像诗句提到“隐扇羞应惯”,用团扇遮掩着出嫁的羞涩。 她把手放在他的手上:“走吧,我的新郎。” 拦门结束,江肃将妹妹背起,每一步都走得踏实,他沉默着,直到上车。 该说的都在前一天晚上已经说过,如今唯有圆满送她出嫁这一件事。 车门从另一扇打开,商寂也坐进来,新人终于见面,他立即牵住她的手,两人相视一笑。 车子开动,其实本来应该用轿子,但是考虑到别墅离商家老宅太远,于是改用车队。 一排名车从道路开过,自然也引来不少目光,更不用说还有多台无人机实时跟拍,平台也有很多关注这对夫妻的网友发出视频和图片,直冲热搜。 路途得有一个多小时,江疏月靠着他的肩膀,问他昨晚什么时候睡觉的。 “睡了两个小时。” 她眼眸稍稍瞪大:“怎么这么晚?” 男人这次没有嘴硬,认真说出自己的心声:“一想到,要把心尖上的人娶回家,我就心潮澎湃。” 听着肉麻,却还是让江疏月染红脸庞,连腮红都显得无用。 她凑过去亲一口他的唇,不敢亲很久,只是碰一下,怕掉口红。 他也回应一下,搂着女人纤腰,期待今晚的婚礼。 第 125 章 番外之婚礼二 到商家老宅,为营造良好的中式婚礼氛围,佣人都穿着古代服饰,在门口站成一排迎接新人。 红绸将两人的手相连,迎着众人目光,一步一步往屋内走,商寂视线斜落在她身上,一直走到正厅才收回。 站定,一道高昂响亮的嗓音响起: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掌声响起,天色只剩下一抹橙色,潋滟着昏黑的边沿,这场中式婚礼落下帷幕。 进入新房隔间,里面是个短暂的化妆间,中式婚礼结束,夜晚的活动按照西式婚礼的安排,她要重新换上婚纱,而他则是西装。 敲定中西结合的婚礼是商寂提出的,他不想这唯一一次的婚礼,让她有遗憾,那就中式西式一起。 婚纱由著名高奢品牌Julia Kontogruni私人定制,主色调为纯白色,水晶镶嵌,上半身做露肩设计,裙摆层层叠叠,形成一个裙蓬,穿起来笨重,却高贵美丽。 化妆师离开,房间只剩下一对新人,江疏月透过镜子和男人对视,稍稍叹了口气:“累累的,也没人跟我说结婚这么累的。” 他走上前,手掌搭在女人肩头,另一只手给她揉捏后颈,力道适当。 “很快就结束,再坚持一下。” 她放心地把脑袋往他手掌的方向放去,被他揉得舒适,稍稍缓解颈椎上的劳累。 “你昨天才睡两个小时,怎么看上去一点都不累。” “还好,心理上是精神的。” 也就是说,身体上还是累的,只是心理上的精神支撑着,让他感觉没那么累。 江疏月舒服地呜吟几声,仰着脑袋:“亲一亲,充电。” 商寂浅笑,低头吻上她的唇。 不敢多亲,害怕掉妆和动情,两人也没有很多的时间在化妆间浪费。 温情一刻,他牵着女人的手出门,两个伴娘在外面候着,兢兢业业地帮江疏月整理裙摆,商寂被伴郎簇拥着站在另一边,裙摆太大,他也只能离她远一点,中间还能再站两个人。 舞台搭在后院,每一处都插满淡黄色月季花,对应月亮的颜色和两人的名字结合,周遭弥漫着月季花香。 两人一起沿着过道一步一步走去,省去那些多余的步骤,新人在月色下走向幸福,恰到好处。 互戴钻戒,两人那两枚不配套的戒指被换掉,取而代之是特意请设计师以两人字母为图案设计的,女戒贵气不失典雅,男戒简约大方,更主要是字母由一颗颗小钻镶嵌,仿佛记录着相爱的证明。 商寂主动过去亲她,在众人见证下,接了一个漫长的吻,口红颜色都粘了点在唇角。 仪式结束,没有说誓词环节,商寂陪着江疏月回化妆间换衣服,那件婚纱拉链在后背,他伸手去拉开,女人光滑白皙的后背露出一片,男人眸子渐暗。 江疏月没什么精气神地脱下婚纱,里面穿的是胸贴,下面有安全裤,也和不/穿差不多。 她无暇顾及这些,转身靠着他,抱住男人的腰,也不敢紧紧贴着,怕把妆沾到衣服上:“想睡觉了。” 他喉咙一紧,忽感口干舌燥,将手掌按在她的后腰,竭力克制住燥火。 “不想吃自己的席?” 这么一说,江疏月又来了点精神,勉强离开他的怀抱,却被男人死死箍住腰身,不让她离开。 她疑惑抬眸,清眸漾着打哈欠的生理性泪水,水汪汪的,透着无辜。 商寂莫名有种罪恶感,但他还是忍不住有点动作:“惹出火就想走?” “你说说,老公这样怎么出门?” 江疏月:“……” /炽/热/很明显,这下她没办法说累,还想着悄摸摸从他怀里退出来。 商寂扶着她的下颌,让她抬头,含住女人的红唇,每一处气息都在共享,他把她拉得更/紧/,身体/贴/合,他甚至没脱衣服。 调转方向,她被/按/在/梳妆台前,面对镜子,男人的宽掌/放/在她上身/唯一/的/遮/掩/。 江疏月呼吸急促,又不好意思抬头看镜子里的模样,只能把脑袋放在他的手臂上,嘴唇微张,/喘/气。 她腿软无力,他就把她抱起,这个事必须得/办/,还得/办/得和平时不一样。 女人欲哭无泪,一想到楼下和外面都有很多宾客,等着新人下去一起玩,而新人却在小房间里/意/乱/情/迷,她浑身都红起来,不知道是/羞/的,还是/热/的。 她哭:“呜呜呜你个坏蛋。” “嗯,我坏。” 说是这么说,但是他的动作没有/软/下来,仿佛要将这些天的不能见面发泄出来。 江疏月欲哭无泪。 ……(删了一点细节,发微博了) 待换好衣服,江疏月感觉自己整个人跟被拆骨一般,浑身没有力气,奈何楼下还有很多朋友,如果不去,那就很明显。 她穿着早就准备好的裙子,红色丝绸长裙,庆幸男人没有在脖颈和肩头留下痕迹,但是其他地方…… 想到这些,她又瞪一眼男人,脸上现在没有带妆,只涂着口红,素面朝天亦倾国倾城。 商寂也换了身衣服,否则没办法见人,他说着软话哄她:“我的错,以后怎么/做/都听你的。” 江疏月收回眼神,让他牵着手一起下楼,说好的要一直牵手,她没忘,他也没有,刚刚一直都牵着,十指紧扣。 两人一起下楼。 · 婚宴请来的都是世交和亲戚朋友,生意伙伴关系好的也叫上,江家父母没有通知,江父远在国外不知情,江母想来,被江肃阻止,她妥协,只送来新婚礼物。 江疏月知道这个事,假装不知道,反正也不重要,说她无情也好,冷漠也罢。 她,就是,不想和他们有任何的关系! 两人一起来到年轻人的饭桌,都是认识的朋友,她的朋友就唐虹真和她男朋友顾佑,一些不太熟的,也不想请来。 而商寂的朋友多一些,很多高中的都有联系,于是特意留下几桌,还有大学好友也有几桌。 两人一一打招呼,之后回到有韩一舟在的那桌,平时联系很多的好友都在。 唐虹真和南欣的伴娘之情很快就建立起来,聊得来,相谈甚欢。 韩一舟今天也够辛苦,一直忙前忙后,拦门那里都是他冲在前头。 商寂举起酒杯:“辛苦了。” 韩一舟乐呵呵接受,和他碰一下:“客气,咱俩谁跟谁,十几年兄弟。” 他又看向江肃和南欣:“你俩结婚的时候也叫我,一定过五关斩六将,义不容辞。” 南欣逗他:“那你是要当伴娘还是伴郎?” 韩一舟:“我堂堂七尺男儿……” 南欣那双明媚的眸子盯着他:“这么说,你和江肃是好兄弟,和我就不是好姐妹呗?” 韩一舟:“…你们夫妻俩玩我呢。” 众人笑起来,江疏月笑得靠在他的肩膀,男人的手在底下帮她揉腰,刚刚有点废腰,怕她劳损。 商寂不让她喝酒,给她递饮料,还是常温的。 江疏月咕噜咕噜地喝下,还跟他说韩一舟说话很好笑,怎么没有女朋友呢。 男人轻笑一声:“可能就是因为说话好笑,所以找不到。” 她贴着他的耳侧,小声说着:“你好坏,说一舟哥的坏话。” 商寂亦凑近她,言语意有所指:“我一直坏,你刚刚不是知道?” 江疏月:“……” 她不跟他多说,一下子把车开到高速。 两人的亲密举动落在单身狗眼里,明晃晃地刺眼,韩一舟指着两人:“都注意点,大家都在。” 商寂挑了挑眉,与他对视:“我们,合法夫妻。” 说即,把和她十指紧扣的手举起,还蔫坏地歪头,一副能把他怎么样的模样。 韩一舟:“……” 江疏月单手捂着脸,不好意思地躲进他的怀里,她不习惯在亲人朋友面前和他亲密。 韩一舟要闹了,看着江肃:“肃哥,管管你妹夫。” 江肃默默把和南欣牵着的手举起来,一副真的拿他没办法的模样,因为他也是这样的人。 南欣嘻嘻笑着,觉得这样的场景太逗了,还故意亲一口江肃的脸颊,给韩一舟暴击。 这边的唐虹真和男朋友甜蜜喂食,一副世界与我们无关的模样。 韩一舟无话可说,三对情侣,他一个单身狗,拍合照的时候,他是帮忙拍照的那个。 当下,他就下了决定: 他,要谈恋爱! 正想着,手机响铃一声,几天前的相亲对象给他发信息,问他吃饭的餐厅味道不错,下次要不要一起。 韩一舟唇角要翘上天花板,他的桃花这不就是来了吗! 这一桌的朋友,爱情,亲情,友情,都圆满,明月高挂,幸福美好。 第 126 章 番外之怀孕一 婚礼结束,江疏月开始专注于学业,自媒体视频也会抽空拍摄,她没有忘记来时路,反而将更多的诗词通过视频传递给大家。 研一课很多,还有各种组会,以及翻阅文献写论文,开题答辩,幸好导师是个健谈的中年女教授,自身能力强的同时,也不会为难学生。 为了上课方便,江疏月本来打算住宿舍,商寂肯定不同意,在京大附近买了一套大平层,夫妻俩从恒月别墅搬出去,住进平层。 百岁也跟着过去,它是只懂事的萨摩耶,见到主人就摇尾巴迎接,没见到就乖乖地待着。 江疏月也会抽时间来陪它,大多数都会在书房写论文的时候让它窝在她的脚边,低头就能看到,心里舒坦。 付出更多陪伴时间的是商寂,他每周都会遛它两到三次之间,有空还会帮它洗澡,有过照顾宠物的经验,他也得心应手,和狗子的感情培养得更深。 关于夫妻俩,实际上两人都忙,一个忙着上课拍视频,一个忙着出差应酬,聚少离多说不上,偶尔几天不见,大多数晚上可以看见对方。 一般两人都会抱一抱,亲一下,缓解一天没见的思念,仿佛疲倦期并不会出现在两人的婚姻之中。 婚后第二年,商寂依旧觉得自己的妻子美丽又可爱,善良又真诚。 看到她笑会想亲,亲着便起反应,来一场轰烈的情事;哭会心疼,柔软地帮她抹去眼泪;搞怪更想把她拉进怀里,狠狠地抱住;冷面便不敢多说,老老实实听她话,少说多做,即便很多次都是她有错在先。 他承认自己不是一个完美的人,脾气上来会说气话,被她气到也会冷脸不理人,大多数都能被她哄好,她最会拿捏他的脾气。 他生气时候,她亲一下哄他,哄不好就不让他亲或者碰她,商寂自然无法接受,服帖地接受她的道歉。 就这样又过一年,江疏月已经进入研二,课程已经没有那么多,更主要集中在研二上,下学期的时候,大多数研究生集中注意力找实习,写论文。 也就是这一年,她有个想法。 · 七月中,正是暑假时期,研究生一般是没有暑假,但是江疏月的导师好说话,没布置什么课题任务,她也乐得清闲。 读研究生的一年半,交了两篇期刊论文,她觉得自己要虚脱,必须得休息一阵。 这会儿正和商寂在圣托里尼旅游,男人行程很忙,为此特意空出时间,把所有事情往后压,再不济还有老父亲在,顶上就是。 夏季正是圣托里尼最美的季节,天气好的时候,明媚阳光照射在蓝色海面,仿佛一整个城市都陷入蓝调时刻。 这个时候,江疏月牵着男人的手游走于大街小巷,她带着几乎遮住整张脸的草编遮阳帽,一身碎花吊带裙,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更是白得刺眼, 她会让路人帮忙拍两人的合照,面容美丽的东方面孔自然也让当地人好感骤升,毫不犹豫答应。 商寂手上拿着的都是她一时兴起买的,酸奶冰淇淋,明信片,小雕塑,所有她感兴趣的都会买下来,然后让他拿着。 他也乐于为她服务,也在这个异国的城市留下和她的照片,属于月季的痕迹。 偶尔两人会无所谓场合,紧紧相拥,或者毫不顾忌地接一个绵长的吻,始终不变的是,两人十指紧扣的双手。 夕阳之际,天边挂着橙红色落日,与湛蓝色海水相融,温柔和冷调碰撞,美得不像话。 两人回到酒店,阳台面向海边,那边夕阳光线正好映照在她和他的面容,江疏月转眸看着他,他亦看着她。 视线的交接,两人的唇也印在一起,不知道谁先开始,可能是氛围,有可能是两颗一直紧紧相贴的心,灵魂与身体的共振。 窗帘拉上,身上的吊带也跟着/滑/落肩膀,男人的宽掌游/动/,唇瓣落在/脖/颈/。 女人纤细手臂环住他的脖颈,微微仰着脑袋,任由他去。 不知觉的,她感觉身上的衣裙也/掉/落/,人被抱起,完全没办法控制/身/体/反/应。 他很坏,这种时候都会贴着她的耳侧,嗓音嘶哑来一句荤话。 江疏月脸颊红一片,和他结婚第三年,她还是忍不住被他逗羞,这个人在这方面总是天赋异禀。 她肯定不想只有自己/光/着/,去帮他脱身上的白T恤,下面只穿着宽大沙滩裤,很夏天的穿搭。 江疏月喉咙发出暧/昧又绵/长的嗓音,让人听了忍不住脸红心热。 商寂就是这个想法,起身准备去拿工/具,她拦住他的手,似是不好意思,于是双手抱住他,不让他去。 男人抱住光滑的身体,紧着嗓子提醒她:“会怀孕。” “那就生。” 两人亲着回到床上。 汗水不停,空调似乎不起作用,热得要紧。 不知过了多久,她开始撒娇,吴侬软语的撒娇,商寂心里自然软下来。 结束后,江疏月抬手抱他,商寂用薄被将她裹着,伸手捋好被汗水打湿的碎发。 两人都喜欢这样的温存时刻,安静地不说话。 隔好一会儿,她缓缓开口:“你说,现在会不会已经有个宝贝在酝酿?” 他觉得好笑,怎么可能这么快,只评价一个字:“傻。” 江疏月不跟他计较,窝在他的怀里:“以后我们都不用。” “嗯。” …… · 两人不知道的是,确实如江疏月所言,宝贝在这一晚,悄然来临。 大概在回国后的两个月,江疏月上着课,忽然恶心不舒服,强忍着上完课,直接去医院检查,结果出来,医生告诉她,已经妊娠两个月,又嘱咐她一些注意事项。 回到家正好是晚上,男人恰好有空,陪百岁跑步回来,见着她表情复杂的模样,也没顾着去洗澡,牵她的手到沙发坐下。 “怎么了?” 江疏月还是懵懵的,手掌已经无数次摸向自己的平坦的小腹,里面已经在孕育一个小生命,是和他的小孩。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他又是笑,又是说不出话,眼尾泛着眼泪,最后干脆拿出报告给他看。 商寂接过报告单,视线慢慢落在最后的结果,看到几个字眼,他来来回回看了很多次,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怀上了?” 江疏月点头。 男人又看向报告单,仔细确认,终于把这个答案传至心底。 他无暇顾及身上的湿汗,将人拥进怀中,不知为什么,眼眶热热的,又竭力忍住,不想在她面前失态。 “月月,婚后第三年,我们迎来我们的第一个孩子。” 她也无限感慨,即使出了汗,他身上不臭,而是带着淡淡的皂角气息,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身。 “我们一定要当好父母。” “会的。” 百岁不明所以,围着爸爸妈妈转圈,尾巴摆来摆去的。 夜色正浓,幸福透着窗户溢出,仿佛温柔一整个黑夜。 第 127 章 番外之怀孕二 怀孕的消息让家人知道,他们喜不自胜,都说要来照顾她,江疏月拒绝了,一个是不方便,另一方面,她不喜欢过多被照顾,家里有阿姨,可以把她照顾好。 商母各式各样的补品往平层送,谢母则是每天打很多电话时刻注意她的身体状况,生怕有什么情况。 江疏月每次都摸摸肚子里的小家伙,感慨,这肯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宝贝,还没出生就已经受尽宠爱。 夜晚洗澡后在书房,她和他谈起这个念头,男人沉默半晌,之后也摸摸目前平坦的小腹:“希望小东西感受到宠爱,可以少一点折磨我的宝贝。” 知道她怀孕以后,商寂连夜查了很多资料,也电话咨询家庭医生孕妇的注意事项,以及每个月份会有什么不适,该怎么缓解。 他知道女人怀孕会很辛苦,如今真正去了解又是一回事,以后还会真切感觉到她的不适,他便会心灵感应般,不舒服。 江疏月靠在他的怀里:“你放心好啦,宝宝可乖了,都没怎么闹我。” 他知道她不想让他担心,偏偏更是这种顾虑,让他更难受:“昨晚在卫生间干呕的人是谁?” 她喉咙一噎,好脾气地解释:“就是忽然来一下,也没什么。” 女人一直都是这样,对自己身体的问题,只要能扛都不会主动说出来,大概十几岁以后习惯一个人生活,觉得是小事,商寂却不觉得。 一般碰上这种问题,商寂都会有股小火在胸口燃烧,又不得不熄灭,脾气软下来:“以后不舒服都跟我说一下,不要让我看不到,我很担心。” 她眼珠子转动好几下,才松口:“孕吐反应很正常的,我以后要是身体不适肯定跟你说,毕竟肚子里还有宝宝,我也会更加注意自己的身体。” 商寂低头亲她的额头,夸她一句:“乖宝贝。” 听着男人轻声的低哄,江疏月心里舒适,开始逗趣问他:“你叫我宝贝、宝宝,那肚子里的孩子叫什么?” 商寂:“取个小名,什么狗蛋,铁柱的都行。” 江疏月:“……” “你要是敢这么称呼我的宝宝,以后别想进房间睡觉。” 商寂无奈:“开个玩笑嘛,我们孩子的名字,我得翻字典认真取一个。” 江疏月不相信他的水平:“不然还是我来?” 男人相信自己老婆的水平,退一步道:“那我取小名。” 夫妻俩就这么愉快地把孩子名字怎么取给定下来。 聊着两人的视线对上,商寂低头亲下来,肯定不能做什么,他也算得上清心寡欲,一般都只是亲一下,不会干什么。 她也乐意和他接吻,以往一般每天都会接吻,喜欢和他接吻的感觉,交缠气息,两颗心也在无限拉近。 接吻结束,他抱着她进房间休息,不再让她继续看书,孕妇需要早睡早起,对身体好。 百岁刚刚一直在脚边窝着,看见爸爸妈妈出门边也跟着,它长大好多,整个身形软乎乎的,可爱极了。 瞧见这模样,江疏月失笑,吩咐它:“百岁,回房间睡觉。” 它也勉强听得懂她的意思,只跟她嗷一声,随即往自己房间的方向去。 江疏月抱紧他的脖颈,感慨:“狗子也乖乖的,真好。” 男人稍稍挑眉,语气略有些自傲:“也不看看谁培养出来的。” 百岁一般都是他带着遛,偶尔有空也会陪着玩,狗子也乐意和他一起,对她一般都是陪伴为主,见她有空也会缠着她陪着玩。 江疏月轻笑出声,满足他的心思:“嗯嗯,老公你最厉害。” 他没再开口,唇角翘起。 · 隔天,江疏月约了彩超,他陪着一起,到医院,医生表情严肃,两人也不敢吱声,等着她开口。 须臾,医生才缓缓开口:“恭喜你们啊,是双胎。” 江疏月懵了一下:“意思是,肚子里有两个宝宝?” “对。”医生看着她的各项检查,嘱咐着,“身体还是有点弱,生产可能要辛苦一点,所以怀孕期间,尽量把身体养好,多补补。” 商寂先出声应下,单手攥紧她的手,又耐心问一下注意事项。 从问诊室出来,一直到坐上车她都还有些懵,居然怀上了两个宝宝。 她下定决心:“我要多吃一点。” 男人神情一直严肃,下颌线绷紧,没牵着的手稍稍蜷缩着,心脏提着一把刀,不敢松懈。 “会请专门照顾孕妇的私厨照顾。”商寂认真看着她,“宝宝答应我,一定要认真吃饭,不能吃的先忍一忍,好吗?” 江疏月这才发现他的情绪,让他放心:“我知道,会照顾好自己身体的。” 两人对视一眼,他将女人搂紧怀中,暗暗祈祷宝宝是派来保护她的天使。 … 之后的几个月,商寂把能推的出差都推掉,推不了的就让父亲去,他不敢离她太远,夜里喝水的时候,能时刻递上杯子。 江疏月觉得他太夸张,好几次跟他说,其实他没什么特别的妊娠反应,除了早期有些孕吐,中期还好,没有脱发和失眠的情况,吃嘛嘛香。 不过她还是害怕妊娠纹,每晚都会让他帮忙涂妊娠油,预防一下。 五个月的时候,两个宝宝偶尔会在她的肚子里打架,肚皮凸出一块,刚开始江疏月吓一跳,孕妇情绪也有些不稳定,哭着给他打电话。 商寂赶回来的时候,她已经若无其事地和宝宝互动起来,招手让他过来一起。 他无奈地笑一下,心里同时也松了口气,暗想着尽量把公事搬回家里书房,让她能随时都看到他。 江疏月觉得有些抱歉,偶尔情绪不好,总喜欢跟他倾诉,或者发脾气,他全部都照单全收,还反过来哄她。 心情低落的时候就喜欢掉眼泪,害怕的时候也掉,她感觉怀孕期间掉的眼泪,比她这辈子都多,第一次怀孕,对于所有未知的一切都感到害怕和无措。 怀孕七个月的时候,她因为论文写得不顺畅掉眼泪,眼眶红红的,鼻子也红红的,他给她擦眼泪,耐心地照顾她的情绪。 江疏月也觉得奇怪,以前从来不会这样,大概是孕激素发挥作用:“对不起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哭,就是忽然来一下。” 商寂将人搂紧,低头亲亲她的额头,无言地感到抱歉,如果不是怀孕,她不需要经历这些,相对于他,其实她更难受。 “不用道歉,我还会很高兴你能对我倾诉情绪。” 什么都不说,反而更让人担心。 调整好情绪,江疏月抬头去吻他,肚子越来越大,和他的亲密不敢太深入,只是简单的接吻。 他同样只是含住她的唇,没敢再进一步。 怀孕后的她被养得很好,身上多好些肉,摸着不再是骨头,脸蛋总是红彤彤的,瞧着就想亲,也更迷人。 几分钟后,他起身去洗澡,她窝在座椅上咯咯笑几声,憋了这么久,也是辛苦他。 由于是双胎,两人对于床事都抑制,即使中期医生说过可以,他不敢冒险,忍一忍的事。 怀孕期间,江疏月没耽误学业,导师也很理解,没有给她安排不好办的任务,她甚至还有空写一篇期刊论文,在孕晚期发出去。 发布之后,便安心等待生产。 · 迎着春天万物复苏,生机勃勃的景象,两个宝宝出生了。 江疏月早已经取好大名: “云销雨霁,彩彻区明”,取云霁,寓意通透明朗,光风霁月,男宝宝跟江疏月姓,江云霁。 “言入黄花川,每逐青溪水”,取溪言,寓意聪明伶俐,生动活泼,女宝宝跟商寂姓,商溪言。 小名就简单很多,商寂直接拿她孕期喜欢吃的甜食做小名,女宝叫汤圆,正好她生得圆咕噜的,可爱得紧,男宝叫元宵,符合男孩子。 都是一个意思,南北方叫法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