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嫡姐换子后,我养成了状元郎》 第95章 移栽 “这就装进去了?” 陈映晚很是惊奇,又试着拿了一下,白色瓷瓶出现在了她的手里。 还真有用! “这里一共9格,每一格只能放一样东西。” 陈映晚想了想,将娘亲留给自己的发簪找了出来,也放了进去,这是娘亲留给她的唯一的东西,她最宝贵的物品,一定要放在最安全的地方。 第二天早膳,陈映晚带着信件来到了落桐院,将折好的信纸交给了陆殷辞。 陆殷辞当着对方的面打开了纸张,扫了一眼。 上面是清秀字迹: “二爷,得知您在边疆一切安好,我也就放心了。” “佑景与我一切都好。” “另外,我有件事想告诉二爷,我前月认识了一个年纪相仿的男子,我与他情投意合,或许这个月就要定亲了。” “二爷来不及回来吃酒,送您一盒茶叶,还望以茶代酒,给二爷送些喜气。” 陆殷辞看完这封信,沉默良久,视线缓缓移到陈映晚放在桌上的茶叶盒子上。 “大少爷可还满意?”陈映晚问道。 陆殷辞垂眸:“尚可。” 陈映晚点头,又道:“今早伺候完大少爷用膳,以后奴婢就不来了。” “这段时间您对这些食物适应得越来越好,早就不必奴婢盯着了,况且厨房里面的活计奴婢总托给别人也不像回事,还望大少爷恕罪。” 话是这么说,但屋里的三人都知道陈映晚是因为陆殷辞逼她写这封信,才不愿再来的。 陆殷辞本不该觉得这有什么。 毕竟陈映晚成天盯着他用膳,他经常感觉有压力,现在不来了,他应该高兴还来不及才对。 可看到陈映晚那副风轻云淡好像两人再没有任何瓜葛的样子,陆殷辞心里没来由地升起一丝烦闷。 就算他真的逼陈映晚做了不喜欢的事,陈映晚也不该用这种态度对他。 更何况他又没做错,让陈映晚和陆明煦拉开距离,这个决定对双方都有好处。 难道就因为他替两人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就要受陈映晚的冷眼吗? 再者说,他还是侯府的大少爷,陈映晚的主子。 陈映晚怎么敢这么跟他说话? 可此时此刻,陆殷辞又无法责怪陈映晚,因为对方的理由找得恰到好处,倘若他不同意,反而像他离不开对方一样。 可笑,少了一个人的监视,难道他就不会吃饭了吗? “你可以走了。”陆殷辞瞥了她一眼,眼神冷漠。 陈映晚就等着陆殷辞这句话,反正早饭她已经送到了,碗筷让小厮丫鬟来取就行。 陈映晚行了个礼,转身就走。 陆殷辞看着她飞快离开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忽而抿唇,将手中的茶杯掼在地上。 “少爷!……” 墨安一惊,连忙上前查看自家少爷的袍子有没有被打湿。 “无碍,只是不小心罢了。” 陆殷辞低了低头,又恢复了那副平静的模样。 “信和物件都送出去吧。” 接下来的半个月,陈映晚只在厨房干活,再也没有去过落桐院。 但她会注意落桐院的碗碟送回来时是否是空的。 这天陈映晚休息在家,和佑景一起睡了个懒觉,起床后打了一套功法,浑身轻松。 “娘亲,咱们今儿个干什么呢?” 每隔三天休息,母子二人就会给自己安排点活动,要么去找周家找俊山和秦素问,要么去张秀才家。 陈映晚看了眼今日不错的天色,大手一挥:“上山吧!” 佑景挠挠头:“可是咱们不是昨天刚捡完柴火吗?” 陈映晚朝他眨了眨眼:“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还记得吗?咱们第一次上山时娘亲把一根黄色的发带绑在了哪里?” 佑景愣了一下,想了想,忽然眼前一亮:“是梨树!” 他和娘亲在那棵梨树上采了好多又甜又脆的山梨,还约定来年春天要把这棵梨树移栽到家门口。 如今正是个好时机! “娘,那树肯定很沉,咱俩搬不动,要不再找个人来帮忙吧?” 两人想了想,一起去了周逢家。 是秦素问开的门,周逢不在家,但秦素问听说陈映晚想搬树下山,一口应下:“不就一棵树吗?咱姐俩还搬不动?” 俊山听了也蹦蹦跳跳地说要跟着一起去。 秦素问戳了戳儿子的脑门:“就想着玩儿,再过个年就七岁了,明年就给你送你爹那儿去学木工。” 陈映晚感叹:“过得真快,俊山都六岁了。” 秦素问笑道:“可不嘛,佑景都比刚来那会儿长高一个头了,小孩子一天一个样儿,上半年的衣服,下半年穿就小了。” “对了,俊山还有些衣服穿不了,你拿走给佑景穿正合适。” 秦素问回屋翻出来了几件衣服,打包交给了陈映晚。 到家后陈映晚把衣服收起来,四人便一同上了山。 那根黄色发带经过风雪洗礼稍稍褪色,但依旧引人注目,离得远远地就找到了它。 陈映晚给梨树剪去多余的杈,两个小娃子跟着秦素问一起拿铲子小心翼翼地挖树根。 挖得差不多了,两人一前一后扛起了树往山下走。 虽然都是女子,在家却都是干活的好手,一把子力气。 下了山,又将树埋在西屋窗外不远处刚挖好的坑里,填平土、浇了水,总算结束了这一趟。 俊山和佑景站在树下,兴致勃勃地讨论着:“等结果子了,你别忘了来吃。” “嫂子,辛苦你了,一起吃顿中饭吧。”陈映晚洗完手,又给对方打了盆水。 秦素问一边洗手一边点头笑道:“好啊,我早就想吃你做的菜了,平时不好意思说,今天我可是要敞开吃。” 陈映晚正准备做饭,佑景突然跑了进来:“娘,陈爷爷又来了。” 话音刚落,陈越就笑眯眯地露了面,跟秦素问打了声招呼,才道:“我今儿个是来跟你们说好消息的。” 陈映晚心里有些猜测:“什么消息?” 陈越清了清嗓子,颇为骄傲道:“大后日一早,崔桦平就要来咱们陈家向你姐姐提亲喽!” 喜欢和嫡姐换子后,我养成了状元郎请大家收藏:()和嫡姐换子后,我养成了状元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6章 提亲 提亲? 陈映晚微微眯眼:“大后日提亲,你现在是怎么知道的?” 陈越:“那当然是你爹我有本事!” “你姐姐太腼腆,不好意思开口让崔桦平提亲,崔桦平这小子又是个死心眼的。” “这不,昨日我特意去镇上找了一趟崔桦平,跟他定了个日子让他来提亲,你姐姐还不知道这件事呢。” “哎呀,咱们陈家可算要有一件好事儿喽!” 陈越沉浸在喜悦里,完全没注意到陈映晚略带讥讽的眼神。 “映晚啊,你们毕竟是姐妹,提亲那日你一定要来给你姐姐撑场子啊!” 陈映晚笑道:“好,我回去的。” 陈越满意地点点头,又看向秦素问:“周逢家的,你也来啊,吃个饭沾沾喜气。” 秦素问也应了声,陈越这才往回走。 陈越离开后,秦素问连忙拉了拉陈映晚的袖子:“怎么回事?崔桦平和你姐姐不是已经……” 周逢什么事儿都会跟自家媳妇说,秦素问也就自然知道两人的关系。 “你周大哥说了,崔桦平被陈晓玉疏远之后一直闷闷不乐的,前段时间才好不容易走出来了……怎么转眼就要提亲了?” 陈映晚叹道:“我也奇怪呢,不过陈晓玉的性格,倘若她不愿意,崔桦平是不敢提亲的。” “而且过年那会儿,我也当面劝过崔桦平,让他清醒一些、离陈晓玉远一点,看来他是没听进心里去。” “既然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那就不归我们管了,我们看戏就好。” 秦素问只得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几日后,陈映晚将佑景送到周家,又和秦素问一起去“看热闹”。 她们到的时候,周边围了一圈人。 崔桦平也刚到不久,他穿着红色的袍子,满眼喜气,带着帮自己说亲的嫂嫂一起来的。 陈越兴高采烈地请两人进屋,又见他们手里拎着的东西,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玉姐儿,快出来瞧瞧谁来了!” 屋里的陈晓玉不耐烦地应了一声,没一会儿就端着药碗出来了,看到面前的场景,不由愣在了原地。 崔桦平满色红润,还有些羞赧:“晓玉……我来向你提亲了。” 陈晓玉手里的药碗“哐当”落地。 陈越吓了一跳,连忙道:“碎碎平安,这孩子是高兴傻了。” 陈晓玉确实是傻了,不过是被气傻的,她望向崔桦平的眼睛里除了愤恨没有别的情绪,若不是院门口和院墙上挤满了看热闹的村民,她恨不得上去狠狠扇崔桦平几个耳光才舒服。 她之前明明跟崔桦平说过,徐徐渐进、不要逼她!可他居然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干这种蠢事! “平哥儿,这就是你看中的姑娘?” 崔桦平身后的嫂嫂皱眉打量着陈晓玉,显然对陈晓玉的表现很不满意。 一看到这女人,陈晓玉心里便生出一丝惧怕与厌恶。 上辈子她只怕过两个人,一个是成为摄政王之后的承慎,一个就是崔桦平的嫂子——王秀兰。 王秀兰的丈夫也就是崔桦平的哥哥,早年就去了,王秀兰在对崔桦平的教导上可谓尽心尽力,堪当一句长嫂如母。 可王秀兰对陈晓玉却态度极差。 上辈子崔桦平想跟陈晓玉提亲时,王秀兰就极力反对,一来她不想让弟弟娶一个带孩子的,二来她跟陈晓玉没有眼缘。 虽然陈晓玉在崔桦平面前表现得温柔可人,王秀兰却能看出来她和自己一样都是狠厉的性格,硬碰硬谁都不舒服。 于是她百般劝阻,却还是敌不过弟弟的坚决。 无奈之下,她只好带着崔桦平来提亲。 可成亲后,她对陈晓玉的好感没有任何增加,无论陈晓玉做什么,她看到了便冷嘲热讽。 陈晓玉当然不爱听,也跟王秀兰吵过,偏偏王秀兰的嘴巴像淬了毒一样,从小到大吵架就没输过。 陈晓玉每每吵架吃瘪,只能回家对着丈夫哭。 过了几年丈夫在她的怂恿下分了家,搬出了院子,她才终于不必见到王秀兰。 如今这个人又站在了她面前,还用上辈子她最厌恶的眼神打量着她。 陈晓玉咬了咬牙:“我不嫁!” 陈越一愣,连忙拉住了陈晓玉的胳膊:“我的傻姑娘,你真是高兴糊涂了,说什么傻话?” 陈晓玉一把甩开陈越的手:“我说了不嫁就是不嫁!我早就说过的。” 说罢,陈晓玉又看向崔桦平:“谁让你来的?” 崔桦平呆住了,他想说是自己的未来丈人让自己来的,可转念一想他又茫然起来。 如果陈晓玉不喜欢他,不想嫁给他,为什么这段时间又重新和他一起吃饭、一起散步、还互赠礼物呢? 看着自家弟弟呆愣的模样,王秀兰皱了皱眉,望向陈晓玉冷笑一声:“陈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我可是听我家平哥儿说,这段日子你们常常见面,我家平哥儿还送了你不少东西,倘若你没有嫁人的意思,何故要这么对平哥儿?” “如今我们听了你爹的话,提前置办了这么些东西大张旗鼓地来提亲,可你却在大庭广众下拒绝我们家,是看我们家好欺负,故意耍我们玩儿呢?” 陈越连连摆手,急得一头汗珠:“不是、不是!” 陈晓玉却开口:“我是和崔桦平见面了不假,不过崔桦平并不是因为喜欢我才见面的。” 众人懵了:“这是什么意思?” 陈晓玉上前一步,扬声道:“崔桦平真正喜欢的不是我,而是我妹妹,陈映晚。” “他上次见过我妹妹一次,从那以后茶饭不思彻夜难眠,所以我才开始跟他见面,不过是为了告诉他我妹妹的近况。” 王秀兰眉头紧皱,看了一眼自家弟弟:“平哥儿,是这样吗?” 虽然王秀兰不喜欢陈家的姑娘,但只要不是陈晓玉,她可以试着接受。 崔桦平则愣愣地望着陈晓玉。 直到对方露出他再熟悉不过的威胁眼神,他才慢慢回过神来,低下头,握着拳头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 “……是。” 喜欢和嫡姐换子后,我养成了状元郎请大家收藏:()和嫡姐换子后,我养成了状元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7章 无妄之灾 挤在门口看戏的陈映晚和秦素问:“……” 真是无妄之灾啊。 秦素问瞥了陈映晚一眼,只见后者神色平静,顿时佩服不已:“映晚,你可真冷静啊。” 陈映晚不是冷静,她只是麻木了。 看来她还是失算了。 上次看到崔桦平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她劝慰了几句。 还以为对方能就此清醒,不会再和陈晓玉有瓜葛。 没想到陈晓玉只是动动手指,崔桦平又变成了她的好狗。 想来也是,上辈子崔桦平又何尝不知道陈晓玉欺负妹妹、虐待养子,可他还不是照样喜欢陈晓玉。 陈映晚早该清楚,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个被窝里也睡不出两种人。 现在陈晓玉要放崔桦平这条狗来咬她,崔桦平就乖乖地冲过来了。 早知如此,她根本不该可怜崔桦平。 王秀兰“啧”了一声,又道:“既然如此,你妹妹在哪儿?叫她出来。” 陈晓玉见崔桦平按照自己的心意点了头,心中得意不已,扬起下巴道:“她性格孤僻,早就不在我们院里住了。” “去年她便搬到了山下那边,那里有我们陈家的老房子。” 王秀兰转身欲走,却又停顿了一下,有些迟疑地看向崔桦平:“平哥儿,嫂子再问你一遍,你真的喜欢陈映晚?不是陈晓玉?” “别等咱们走过去了,你又变了卦,可要想好再说啊。” 王秀兰也能看出来自家弟弟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不过她倒是不甚介意,反正只要不是陈晓玉,随便一个平头正脸的清白姑娘她都同意。 只是……周围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弟弟若一而再再而三地变卦,她这面子没处放了。 崔桦平又一次忍不住地看向陈晓玉。 他心里一团乱麻,一方面不知道陈晓玉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一方面又对被牵扯到此事中的陈映晚感到愧疚。 但愧疚归愧疚,陈晓玉威胁的眼神一投来,他就不得不点头。 相比于此,他更怕陈晓玉生他的气,再也不愿意见他。 “是……嫂子,我喜欢的其实是陈二姑娘。”他的头越来越低,声音也闷闷的。 陈晓玉见王秀兰犹豫不定,转了转眼睛,添了最后一把火:“你若不信,大可去找我妹妹。” “去年冬天,崔桦平托我送给了妹妹一把梳子,那梳子是他亲手做的,精巧无比。” 陈映晚心中一震,立刻看向陈晓玉身边的陈越。 而陈越此时也一脸茫然。 陈映晚记得那把梳子,是陈越给她的。 但她分明记得当初陈越说是自己从外面进的货品。 ……转念一想,陈映晚也明白过来了。 想必是陈晓玉以姐妹之情为由,让陈越把这梳子送给陈映晚。 而陈越又怕陈映晚不肯要,只能说是自己进的货。 眨眼间,陈晓玉又道:“当时我还颇为惊讶,那样的木梳在外面买也要不少银子,现在想来,崔桦平对我妹妹的心意当真不浅。” “我想,这么贵重的梳子,应当能算作两人的定情信物了吧?” “……” 崔桦平望着陈晓玉的眼神充满伤感,那把梳子是他做的没错,但是送给陈晓玉的。 陈晓玉这番话,无异于将他的心意如弃敝屣。 可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后悔路,他只能按照陈晓玉的想法做下去。 王秀兰见弟弟没有反驳,心中多了几分底气:“既然这样,我们就去找陈二姑娘。” “倘若在她家翻出了定情信物,那就坐实了她和我家平哥儿情投意合,还望陈老爷同意两人的婚事,别再糊弄我们崔家了。” “崔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但也绝不会受此侮辱,你们今日若让我们崔家没脸,你这两个女儿日后也别想落得什么好名声。” 崔桦平能一直钻研图纸,说明崔家还是有点家底在的,陈越的蓝色瞬间有些难看。 陈映晚见王秀兰转身就要走,连忙拉了拉秦素问:“姐,咱们快走。” 秦素问挡住了陈映晚的脸,两人钻出人群就往家里奔去。 “你真有什么梳子?”秦素问急道。 陈映晚木着脸:“是我爹送我的,说是他在外进的货……若早知道和这两人有关系,我早就把那破梳子烧了。” 秦素问感慨万千:“你爹和你姐姐真不是省油的灯,都是一家人,怎么能这么坑你呢?” 这个问题其实也困扰陈映晚很久了,上辈子没得到结果,这辈子她也不妄想了。 回到家的第一时间她在梳妆台上找到了那把梳子,还没来得及处理,就听外面的秦素问声音急切:“映晚,他们来了!” “你怕是来不及烧了,要不然给我吧,我藏在身上。” 陈映晚不慌不忙,眨眼间就把梳子放进了随身空间。 等她出来的时候,村民们已经跟着王秀兰一行人来到了屋前。 王秀兰先说了来意,不等陈映晚辩解,陈晓玉便志得意满地开口:“妹妹,快把那把梳子拿出来吧,别辜负了崔桦平对你的一番心意。” “如今有我和爹爹做主,你们早早成亲,我这个做姐姐的看着也高兴啊。” 陈映晚面无表情地环顾一周:“你们这么破坏我的名声,合适吗?” 陈映晚给王秀兰的感觉没有陈晓玉的差,为着日后成为妯娌,王秀兰也多赏了几分笑脸。 “二姑娘,我没能提前来知会你一声,是我的不好,不过事儿赶事儿就到这了,也是没办法。” “不过我向你保证,我们崔家虽比不上显赫人家,但也堪称行端坐正,你嫁到我们家来,绝不会让你受委屈。” 说着,王秀兰又是一笑:“再者我也提前打听过了,你们姐妹两个都各带着一名养子,可不是容易嫁人的样子。” “不过谁让平哥儿喜欢你呢?只要你嫁到我们家来,这孩子我们也认了,绝不会缺他一口饭吃。” 喜欢和嫡姐换子后,我养成了状元郎请大家收藏:()和嫡姐换子后,我养成了状元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8章 梳子 陈映晚扯了扯嘴角:“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大家都看着,你们可千万别给我乱泼脏水,我容不容易、嫁不嫁的和你们都没关系。” “我说明白吧,从头到尾,我只和崔桦平交流过两次,一次是他托周逢大哥来问我为什么我姐姐疏远他。” “第二次便是年后,他追上来面对面问我,我姐姐何时能原谅他。” “除此之外,我和他没有丝毫瓜葛。” “你们崔家行端坐直,却不代表谁都愿意嫁到你们家。你们这样造谣,逼着我嫁人,算什么说法?倘若我真和崔桦平有私交……” 陈映晚顿了顿,看向崔桦平:“你倒是说说我们什么时候见过?” 崔桦平本来就心虚愧疚,被陈映晚这么一问,当即流下冷汗,求助地看了一眼陈晓玉。 “你不必看我姐姐,我和我姐姐关系不好,我们两个何时见面,她怎么会知道?” 崔桦平匆匆收回视线,低着头闷声道:“我、我记得一次是上月初八的巳时,我们在镇上见过一面。” 陈映晚勾了勾嘴角:“哦?初八巳时?你记得准吗?” 崔桦平攥着拳头:“应当、是准的。” 陈映晚忽然笑了一声:“可惜初八巳时我在侯府当差,不仅有记录名册为证,侯府大少爷那日也与我见过面。” “你们若不信,不如我带你们去问问侯府大少爷?” 众人神色瞬间变得微妙。 面目最扭曲的莫属陈晓玉,她为大少爷改良轮椅已有半年多,为的就是抱上侯府这棵大树。 可她竟然连陈映晚和大少爷有过接触都不知道。 王秀兰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崔桦平,又犹豫着看向陈映晚:“既然你这般笃定你和平哥儿没瓜葛,不如请我进你屋里瞧瞧,找一找那把梳子。” 那把梳子用料昂贵,工艺精细,陈映晚若真收了必然不会随意丢弃。 陈映晚挑眉道:“如果找不到呢?” 王秀兰不以为意:“倘若真的找不到,我会赔你一些银子以示歉意。” 陈映晚冷笑一声:“如今你们这般声势浩大,知道的是提亲,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犯了什么死罪,你们来捉拿我了。” “说到女子的名声,您身为寡妇,想必比我更有心得。我独自一人带着孩子居住,今日在场众人保不定就有谁乱嚼舌头根,一传十十传百,我一个黄花闺女也要被传成不知廉耻的荡妇。” “往小了说,您打算怎么赔我的名声?往大了说,若日后遇到什么不测……你赔得起吗?” “……” 王秀兰肉眼可见地犹豫了起来。 她身为寡妇,的确比任何人都知道名声的重要性。 可事已至此,她若不找梳子就带着弟弟回去,崔家的脸面就丢尽了。 她犹豫着,一旁的陈晓玉却激动了起来。 陈映晚鲜少这般据理力争,很明显梳子就在屋里!她怕被人找到,才在这里说这么多话,目的就是吓退王秀兰。 陈晓玉立刻上前一步,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妹妹,你这般强词夺理是为了什么?你和崔桦平情投意合,如今崔家来提亲,你不是应该很高兴才对吗?” “还是说你见异思迁,和侯府的大少爷见了几面,就动了攀龙附凤的心思,想给少爷当通房?” “若真如此,就算我身为你姐姐也看不下去……” 说着,她扬了扬下巴,义愤填膺道:“大家做个见证,若我妹妹的屋里真的搜出了梳子,便证明她和崔桦平私定终身,择日嫁给崔家。” 一旁的陈越终于是听不下去,脸色难看地想要阻止大女儿。 可陈晓玉毫不留情地推开他的手,继续说:“若是搜不出来……我打今日起便不再住在陈家,往后咱们爹留下任何家产,我都不跟你争。” 陈越倒也没几两家底,只有那间院子值几个子儿。 陈映晚看了陈晓玉一会儿,忽然让开了路。 “既然这样,那王姐姐请进。” 王秀兰没想到陈映晚这么突然地变了态度,也没多犹豫,跟着陈映晚进了屋。 为防止梳子藏在了陈映晚和秦素问身上,两人也跟着进去了。 陈映晚关上了门。 门外的陈晓玉自信地勾起了嘴角,这次准没问题了。 当初那把梳子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将陈映晚和崔桦平凑到一起。 崔桦平一心喜欢自己,妹妹永远得不到崔桦平的真心。 而妹妹嫁了人,日后也不会跟她争承慎养母的位置,更不会争惠王妃的位置。 可惜她还没来得及跟崔桦平摊牌,崔桦平这个蠢货就突然来提亲,打得她措手不及。 好在,那把梳子还是起了作用。 陈越眉头紧皱地盯着陈晓玉:“玉姐儿,你从一开始让我送梳子时,就打着这个心思吗?” 陈晓玉回头看了他一眼,面对父亲,她眼里还是闪过了一丝心虚。 不过想到这次万无一失,她又低声笑道:“爹,多亏了您呢。” “若是我送,陈映晚肯定不会收下。” 陈越这张苦苦维持的老脸,今天算是丢得一干二净。 不仅如此,他还发现了大女儿的真正面目。 陈越仿佛整个人瞬间苍老了十岁。 他如今活在世上的牵挂就是这两个女儿,因为大女儿从未得到过母爱,往日他总是要偏心大女儿一些。 小女儿又懂事乖巧,从来不叫苦叫累,偶尔小女儿也会偷偷找他,说大女儿欺负她。 可他一直以为那只是小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毕竟是亲姐妹,哪有隔夜仇? 如今真正见识到了,他才知道在他看不到的时候小女儿受了多少委屈。 那些年小女儿跟他偷偷诉的苦,恐怕都不足十分之一。 怎么会这样? 他怎么能把日子过成这样?怎么能把女儿教育成这样? 一个受尽偏爱欺负妹妹,另一个忍气吞声不敢声张…… 明明两个女儿都是他的掌上明珠啊…… “吱嘎——” 木门被缓缓推开。 “怎么样?找到了吗?”陈晓玉连忙凑上前,等着看陈映晚的好戏。 紧接着王秀兰脸色难看地走了出来。 不等陈晓玉反应,王秀兰一挥巴掌就扇了过去:“你还敢问!” 喜欢和嫡姐换子后,我养成了状元郎请大家收藏:()和嫡姐换子后,我养成了状元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9章 打脸 陈晓玉被打得脸歪到一边,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猛地扭头看向王秀兰。 “你、你凭什么打我!” 陈晓玉本想打回去,可刚和王秀兰对视,她就忍不住想起了上辈子被王秀兰欺负的那些年。 上辈子她拿王秀兰没办法,现在还是没办法。 “你自己心里清楚!” 王秀兰恨恨地瞪了一眼陈晓玉:“屋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梳子!你满嘴谎话,到底安得什么心?非要我崔家的脸面丢尽不可吗!” 陈晓玉咽了口唾沫:“怎么、怎么可能!” “你一定没找仔细,那把梳子绝对在陈映晚这里!” 王秀兰推了她一把:“你放屁!我就差掘地三尺了,根本找不到梳子!” 陈晓玉神色慌了一瞬,磕巴道:“那、那一定是陈映晚把梳子卖了!那梳子能卖不少银子呢!” 陈映晚嗤笑一声:“什么话都让你说了,我说什么?” “刚才搜屋之前,大家可都听到了你们说的话,应当不会反悔吧?” 王秀兰脸色难看:“是我听信了别人的蠢话,误会二姑娘了,明天我就把银子给你送来。” 陈晓玉则匆匆看向陈越:“爹……” 陈越此时彻底冷了脸,看陈晓玉的眼神好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你说的,往后不会跟映晚争遗产,在座大家伙都做个见证,以后我的遗产没有玉姐儿半个子儿。” “你如今也成年了,明日起,你就搬出去自己住吧。” 周围村民一阵哗然。 一向要面子的陈越此时竟然不顾忌父女情面了。 陈晓玉慌了:“爹,我只是随口说说的。” 她现在是能靠图纸挣钱不假,可她的钱都用来供承慎读书、治病了! 尤其是看病,承慎身子不好,又有头疼的毛病,她带着承慎到处求医问药,银子堪堪够花。 若是再租个院子,又要多一大笔开销! 陈晓玉忍不住想到上辈子陈映晚为了给承慎治病,过着苦哈哈的日子,心里就一阵害怕。 她从小到大就没过过苦日子,小时候陈家还有点家底,家里有下人伺候。 后来长大了有妹妹伺候,陈越也不会缺了她的。 上辈子嫁给崔桦平后,她更是吃穿不愁。 之后最后几年被亲生儿子赶出家后,吃了一点苦头,但很快又被佑景接走赡养。 她无法接受自己要过陈映晚那般清苦的日子! 陈越最后深深地看了大女儿一眼,转身往家走。 “爹、爹!” 陈晓玉慌张地跟了上去,一边走一边哽咽着求情。 王秀兰跟陈映晚道了歉,也扯着自家弟弟离开了。 一众村民看够了热闹,慢慢散开。 只有寥寥几个人路过门口的辣椒田时停下了脚步。 “晚姐儿,你这种的什么?咱们怎么没见过?” 这几个人都是村里最擅长种田的好手,什么作物都种过,面对从未见过的辣椒株自然充满好奇。 陈映晚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就等着有人问自己。 她上前道:“这个叫辣椒,是沿海那边传过来的东西,可以炒菜吃。” “辣椒?……没听说过。” 几人互相看了看,都一头雾水。 陈映晚笑道:“过段时间采下来第一批,我请各位吃一顿。” “大家若是觉得好吃,来年可以跟着我一起种辣椒,我给大家分成。” 几人连连点头。 陈映晚这一亩地的辣椒只够她今年的初尝试,如果真的足够吸引人,能挣钱,明年是一定要扩大产量的。 她没有地,她和四叔婆、陈月宜三人也种不了太多地,最好的选择就是把种植这一部分交给别人。 就像四叔婆说的那样,她想事事做好,但不一定要亲力亲为,不如交给擅长的。 自己省力,别人为了得到相应的好处,自然也会努力去做好。 第二天下午,王秀兰果真登门道歉来了。 王秀兰是个要强的女人,昨天那件事让她丢尽脸面,但她还是来履行承诺了。 “昨日我问过平哥儿,他说是怕陈晓玉生气才把事情推到了你的身上。” “是我教育无方,让陈二姑娘受委屈了,我给你赔个不是。” 崔桦平老实本分,更是自己看着长大的,王秀兰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在这种事情上撒谎。 身为寡妇,她比谁都清楚名声对女人来说多重要,这么多年她为了守住寡、不遭人议论,吃了不少苦头。 现在崔桦平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把她这个寡嫂置于何地? 陈映晚笑了一下:“我知道王姐姐是个好人,不是有意害我的。” “那这银子我就收下了。” 王秀兰见对方没有责怪的意思,才叹了口气:“要怪就怪那个陈晓玉……都是一个爹生的,你们姐妹两个差距怎么就这么大?说实话,倘若你和平哥儿真的有什么,我是第一个欢迎你进我们崔家大门的。” 王秀兰说这话其实还有一丝试探的意思,只是昨天崔桦平做了那种事,她不好意思直接提出来罢了。 陈映晚也听出了她话中之意,朝屋里的佑景招了招手。 佑景立刻跑到娘亲身边。 陈映晚将佑景揽过来笑道:“我这辈子是不打算嫁人了,我们母子二人就这么过活也挺好的。” “我有能力挣钱养活自己和儿子,何必嫁人去伺候别的男人?” 王秀兰沉默良久,最终叹息着点点头:“是这样……那我先走了。” 送走王秀兰后,陈映晚掂了掂银子,足有五两。 对于崔家来说,也不算一笔小数目了,的确是够诚意的。 下个月陈映晚正好用这钱置办一下小食摊,等第一批辣椒采收下来,她直接开始尝试做小吃。 陈映晚低下头,却刚好对上佑景略带担忧的眼神。 “怎么了?”陈映晚笑问。 佑景抿了抿嘴唇:“娘亲,昨天我要是在你身边就好了。” 昨日发生这些的时候,他在俊山家里玩得不亦乐乎。 而娘亲却在家里被这么多人围着造谣。 昨晚回家听说了这件事,他后悔极了。 如果他没和俊山一起玩,就能陪在娘亲身边,娘亲也不会那么孤立无援了。 喜欢和嫡姐换子后,我养成了状元郎请大家收藏:()和嫡姐换子后,我养成了状元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0章 道歉 “傻孩子,我倒是高兴你没在我旁边。” 陈映晚笑着摇摇头。 否则陈晓玉又不知道要逮着佑景说什么难听的话,而昨天那种情形,陈映晚又不好直接冲上去暴揍陈晓玉一顿。 佑景不在,反而方便陈映晚发挥。 “我不管,反正我再也不想让娘亲一个人经历这些了。” 佑景越说越哽咽,一把抱住了娘亲的胳膊,把脸埋进娘亲的肩膀里,声音闷闷的,似乎带着一丝哭腔。 “娘,我的刀法学得很好了,我可以保护娘亲了。” “上次娘亲被宿家的坏人欺负,我就不在娘亲身边,现在大娘欺负你,我还是不在娘亲身边……娘,我觉得我真的很没用。” 原来是因为这个。 听了这话,陈映晚心里有些酸酸涩涩的滋味,忍不住揉了揉佑景的小脑袋。 这孩子太过懂事敏感,总是把一切错误归咎到自己身上。 这近一年来,陈映晚很努力地改变佑景的想法,佑景和之前比起来好多了,可一提及有关陈映晚的事,佑景还是一味自责。 陈映晚被欺负,他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娘亲。 陈映晚有心事,他责怪自己没能替娘亲分忧。 可他还只是个小孩子啊。 “佑景已经做得很好了。”陈映晚托起他的小脸,才发现佑景满脸泪水。 “就算佑景不在娘亲身边,娘亲心里也有佑景的。” “一想到佑景,娘亲就充满了力量,感觉什么困难都不怕了,这怎么不算是你在保护我呢?” 佑景用力眨了眨眼睛:“真的吗?” “当然了!娘亲什么时候骗过你?” 佑景认真盯着陈映晚的眼睛半晌,才破涕为笑。 陈映晚捏了捏他的小脸,又用帕子擦干净了他的眼泪,故作严肃道:“以后不许再胡思乱想了。” 佑景点点头,重新投入娘亲的怀抱。 当天晚上,陈越又来了。 陈映晚知道他想说什么,也根本不打算让他进门。 陈越意识到小女儿的疏远,僵硬地咧了咧嘴,从怀里掏出了两张纸。 “映晚……这个给你。” 陈映晚上下打量他一眼,接了过来。 是两张地契。 一张是陈映晚现在住的老房子的地契。 另一张是在村子里面、如今陈家院子所在的地契。 陈越居然真的给她了? 陈映晚第一反应是陈越和陈晓玉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陈越看到小女儿充满戒备的眼神,心里一阵阵地疼。 “你别怕,这就是给你的。” “昨天玉姐儿也说了,她以后不会跟你争遗产……你也别嫌少,都怪爹不好,把家底败光了,只剩这两块地。以后爹死了,你就去门口那颗大树朝西的地底下去挖,爹把钱全放那儿了。” 陈映晚沉默了。 陈越擦了擦红红的眼角:“都怪爹不好,昨天我本来想替你辩解的,可玉姐儿都把话说成那样了,我说什么都没人信。” “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这两张地契就当爹补偿你的。” 其实,陈映晚还很庆幸昨天陈越没开口。 若是开口了,事情也不会进展得这么顺利。 陈映晚沉默片刻才问道:“陈晓玉搬走了吗?” “我今天催了她几遍,玉姐儿在收拾东西了,这两天就能带承慎搬走。” 说着,陈越眼睛亮了起来,试探着问:“你要搬回来吗?” 陈映晚笑了一声:“怎么可能?” “我早就说了,我再也不会回去。你也不必再来装一副痛改前非的慈父样子。” “当年我娘苦苦维持这个家,也劝过你不少次,你还不是不当回事、转头就忘?” “如今你在我面前哭两场,以为我就会被你感动、父女俩重归于好吗?” 陈映晚将地契折好,收了起来:“地契我收下了,以后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我不会回陈家,你也不必在我面前晃悠,咱们就这么过下去吧。” 陈越张了张口,眼神落寞,到底没有再说什么话。 一转眼过去了一个月。 五月初,陈映晚去了趟周逢的铺子里。 上月她在这儿定了小吃推车,现在来结银子。 周逢把做好的小车推了出来给陈映晚验收。 小推车的台面刚好到陈映晚的腰部,陈映晚切菜、盛菜都是很合适的角度,不累腰也不累胳膊。 下面的两个轮轴很紧实,整体的木头也用得较轻材质,推起来不费力。 台面底下有很大的空间可以放柴火和铁锅,周逢还做了个简易可活动的铁炉灶,供陈映晚取出、就地烹饪。 “多谢周大哥,很合我心意。”陈映晚十分满意。 “这车先放在你这儿,等我收完地再来你这儿取。” 周逢连连点头:“你随时来取都可以,不出摊的时候就放在我这儿。我这别的没有,就是地方大。” 交完钱,陈映晚转身欲走,却听身后有人叫了自己一声。 “晚姐儿。”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这个声音让陈映晚忍不住皱起眉头。 周逢回头看了一眼,语气有些不大好:“桦平,你要干什么?” 崔桦平尴尬地笑了一下,往前走了几步,在陈映晚转头看过来时连忙停下脚步:“晚姐儿,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跟你道个歉……” “之前的事是我不对……” “行了,不必说这些没用的话,你嫂子已经拿银子给我道过歉了。” 崔桦平低了低头,手攥着衣角:“其实我也有苦衷的,当时晓玉看我的眼神……” “我真怕她以后再也不理我了,于是鬼迷心窍说了那些话,我真没想到会有那么严重的后果。” “行了,你既然知道错了就别再为难晚姐儿了。”周逢忍不住开口打断他的话。 如果不是崔桦平手艺好,上次那事就足以让他把崔桦平赶出铺子了。 “如今你说这起子话,除了让晚姐儿更烦,有什么别的用?” 崔桦平连忙抬起头道:“有用!有用!” “经过上次那事,我也彻底对晓玉死心了。” 崔桦平看向陈映晚:“我之前被晓玉骗走了许多图纸……听说她用那图纸挣了不少银子。” “那些图纸,听说侯府也用了不少。” “我还听说晚姐儿和侯府少爷相识……所以我想,晚姐儿能不能帮我给少爷们带个话,也好揭穿晓玉的真面目。” 喜欢和嫡姐换子后,我养成了状元郎请大家收藏:()和嫡姐换子后,我养成了状元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1章 收辣椒 周逢听了崔桦平的话,眼神更加迷茫了:“你的意思是要给陈晓玉使绊子?” 前几天还爱陈晓玉爱得要死,怎么突然转了态度? 陈映晚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盯着崔桦平。 崔桦平点头道:“是,之前我对她好,是因为我知道她心里有我,如今看来,我和她彻底没可能了。” “那些图纸她定然不会还给我了,既然如此,我也不想再给她留情面。” 周逢的脸色变了又变。 听起来倒是能给陈映晚报复回去的机会,可…… 这崔桦平这般作为,也太不像个男人了。 那些图纸可都是崔桦平和陈晓玉浓情蜜意的时候甘愿拿出来的,现在撕破了脸又急吼吼地反咬一口。 周逢开始认真思索起来到底要不要让崔桦平在铺子里干下去了。 “我知道了,不过有件事你可能有点误会,我在侯府只是一个小小的厨娘,哪里能在大少爷面前说得上话?” “你若真想给陈晓玉难看,不如自己想办法通路子、递消息进去,反而要比走我这条路更快一些。” 崔桦平难掩失望:“原来是这样……那、打扰晚姐儿了。” 陈映晚扯了扯嘴角,提醒道:“往后你跟你嫂子一样叫我陈二姑娘就是,别一口一个晚姐儿。” “往常我当你是我未来姐夫,你叫我也就听了,现在……” 陈映晚上下扫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朝周逢点了点头就走了。 陈映晚走后,周逢看向崔桦平的眼神更加复杂。 “桦平……你叫我说你什么好。” 崔桦平低头不语。 周逢叹了口气,到底是铺子里的人,他也不想说什么重话,只提醒了一句:“以后别再找映晚了,她一个人又干活又照顾孩子,已经够累了。” 再拿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去烦她,她不用干别的了。 五月中旬,陈映晚叫来四叔婆和陈月宜,开始对第一批已经变红的辣椒进行采摘。 采摘的同时,还要注意剪枝,把贴地太近、遮挡过多的叶片剪掉,以方便其他叶片接收阳光。 四叔婆和陈月宜动手能力很强,收了两列就熟练起来,速度也上来了。 一天半的时间,辣椒就收好了。 这批辣椒总共收了2000斤,不愧是系统给的种子,产量的确很可观。 下个月还能继续收一批,估计还能收个1500斤左右。 根据系统提供的数据显示,每5斤鲜辣椒能晒出1斤干辣椒,这一亩地大概能晒出700斤干辣椒。 足够陈映晚大胆尝试一下了。 中午,陈映晚用辣椒炒了腊肉,又做了一条香辣鱼。 蒜末下锅爆香,腊肉和鲜红的辣椒炒在一起,腊肉里的肥油被滚烫的热锅逼出来,进一步激发了辣椒的香气。 红油也完美地和草鱼肉融合,一口下去唇齿留香,引诱着人一口接着一口停不下来。 陈映晚还特意倒了几碗清凉的米酒,吃辣了就喝两口酒,不上头又解辣。 几人吃了个尽兴。 上次的辣椒油早就吃完了,这一口佑景已经盼了好久呢。 陈映晚跟四叔婆和陈月宜说了自己想在镇上开个小吃摊的想法,得到了两人的一致支持。 “这个好,我就不信有人吃了之后说不喜欢的!” 四叔婆已经吃饱了,但看着油汪汪的腊肉,口中还是不断分泌口水。 “吃了一顿就想第二顿,生意肯定好!” 陈映晚笑道:“小摊车我已经订好了,前几天验收了一下,没什么问题。” “眼下的问题是,小吃摊上要做哪些菜。既要满足做得快,又要保证大部分人都喜欢。” 四叔婆下意识就想指着桌上的饭菜——这就很不错。 可转念一想,现做的菜还是太麻烦了一些,一个两个客人还好,如果每个客人都要,估计要排起长队来了。 陈映晚又道:“做菜不过凉拌、香煎、红烧、烤、煮、炖、炸、蒸、炒几样。” “为了方便,咱们小吃摊上的食物要么提前做好,要么做得快可以现做。” “鲜辣椒又可以做辣椒酱、腌辣椒,干辣椒可以做辣椒粉、辣椒油。” “这些若和各色肉菜结合起来,做法甚至有千百样,我们则要找到相对省时省力且味道不输其他菜品的几个。” 陈映晚思索着道:“这样吧,从今天开始,我每天都会做几样菜,你们来吃,最后选出几样满意的。” 四叔婆和陈月宜对视一眼,连连点头。 不过只有他们两个还不够,陈映晚打算让李婶、姜秋、秦素问她们也来试试,人多一些,想法才更可靠。 两日后,正逢五月二十二。 这天是佑景的五岁生辰,好友们也在今日被请到家里,一起品尝新菜、为佑景庆贺生辰。 佑景的好朋友——正春和俊山都来了,三个小孩吃完饭就一溜烟地跑出去玩了。 剩下的四叔婆母女俩,还有李婶、李仰芳、秦素问、姜秋和陈映晚,她们一同端起米酒,畅谈起来。 她们此时终于知道陈映晚这半年来一直在偷偷研究什么。 原来是种辣椒! 这一桌香辣扑鼻的菜肴属实惊讶到了她们。 而且其中看起来最弱不禁风的姜秋,居然是她们之中最能吃辣的一个。 听了陈映晚想要做小吃摊的想法,众人立刻表示支持。 李婶第一个就把荷包拿到了桌子上:“缺银子吗?干娘有。” 姜秋则说要给陈映晚绣一个幡子,上面写着“陈氏辣菜”。 秦素问说到时候陈映晚可以在周逢木匠铺外面摆摊,外面的空地属于铺子,不会有人驱赶。 几人七嘴八舌地支持着陈映晚的想法。 虽然不是什么大手笔的帮助,但都是实打实的关心与信任。 她们相信陈映晚的小吃摊一定能成功。 不只是因为这神奇的辣椒,更是因为陈映晚这个人。 在大家的推选下,陈映晚最终选择了两样—— 一个是辣炒花生,提前炒好,下酒吃最合适不过。 另一个是辣卤,一大锅热卤,里面是猪耳朵、猪尾巴等,还有一些便宜但十分进滋味的素菜。 也同样提前做好,客人想吃了立刻盛出来剁几下就能上桌。 同时再卖自家酿的米酒,配合着辣卤和花生。 陈映晚就这么决定了。 喜欢和嫡姐换子后,我养成了状元郎请大家收藏:()和嫡姐换子后,我养成了状元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2章 小吃摊初尝试 生辰的当晚,客人们陪着陈映晚一起收拾了碗筷。 送走客人后,陈映晚和佑景坐在门口的长凳上,一如他们刚来到这个房子的时候。 晚风越来越暖,他们只穿了两件衣服也不觉冷。 佑景靠在娘亲的肩膀上,想起去年母子二人也在这儿坐着闲聊,他又想到什么,转头看向娘亲的胳膊,惊奇地发现自己似乎长高了很多。 之前他只能倚到娘亲的小臂,现在能挨到娘亲的肩膀了。 这是不是证明他又长大了很多呢? 佑景心里雀跃着,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自己快快长大,保护娘亲,不让娘亲再吃苦。 但是今天他听到娘亲对小吃摊的构想,看到娘亲眼睛亮晶晶的样子,他突然又意识到,娘亲似乎并不觉得这种日子很苦。 娘亲是个很勇敢很厉害的女人,她和大娘撕破脸毅然决然地离开陈家时,没过叫苦;她被少爷主子欺负的时候,也没叫过苦。 娘亲永远都那么昂扬积极,无论处在何种境地,都十分努力地活着。 佑景想,或许娘亲并不需要他的保护。 他努力长大,或许为的不是要保护娘亲,而是要成为娘亲这样的人。 强大、坚韧、永不服输的人。 佑景轻轻靠在娘亲的肩膀上:“娘,我长大以后会和您一样吗?” 陈映晚低头笑道:“你说的是哪方面?” 佑景抬起头,神色充满期待:“每个方面。” “娘亲很厉害,所以我想变得和娘亲一样。” 陈映晚搂紧了佑景,声音温和:“佑景不必变成娘亲,只要你能成为自己,就已经很厉害了。” 佑景有些不解地眨了眨眼:“变成自己有什么厉害的?佟师傅说,我们要向那些英雄人物看齐,比如镇国大将军、比如镇北侯……” 陈映晚认真地摇摇头:“因为你觉得娘亲厉害,是因为娘亲在努力活成自己的样子啊。” “每个人都是这样,不需要和任何人对比,也不需要把任何人当成自己成长的目标。” “只要我们能无愧于心、成为自己觉得最舒服、最有力量的样子就够了。” 佑景还不能完全明白娘亲的话,但他努力记下了娘亲说的每一个字。 总有一天,他会明白的。 陈映晚抬头看向月亮,佑景看着娘亲的侧脸。 月光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光辉,仿佛她在微微发光。 佑景忽然觉得,娘亲比月亮还要像月亮。 几天后的休息日,陈映晚开始第一次摆摊。 她叫来四叔婆和陈月宜,两人跟着她一起把卤货和装着花生的大木桶搬上周逢家的牛车,又一起到了镇上。 周逢将小摊车推到了铺子前的空地上,这条街道两旁有不少铺子,卖什么的都有,小吃摊倒也不突兀。 四叔婆又拿出姜秋绣的幡子,别人家的幡子都是墨水写的,陈映晚的幡子竟然是用棉线一根根绣出来,而且绣工一看就不低,难免不引人注目。 幡子一拿出来,就有不少人放慢脚步看热闹。 接着陈映晚将热卤和炒花生的大桶摆好,掀开盖子,热气裹挟着辣香瞬间飘满了整条街。 四叔婆扬声叫卖起来:“辣卤菜、卤猪耳、卤莲藕卤笋片!辣炒花生!” “南边传来的好东西,保你吃一次想两次、吃两次想三次……” 四叔婆不愧是做过媒婆的,声音洪亮,编的词儿也好听,没一会儿就换了好几句。 佑景也在旁边跟着四叔婆一起,喊得起劲。 不过纵使两人喊得动听,可这东西实在太过陌生,谁也没敢上前询问。 直到一个挎着竹篮的女人走过来往桶里看了一眼,问道:“怎么卖的?” 陈映晚和月宜对视了一眼。 陈映晚清了清嗓子:“按两称的,猪耳六个铜板一两,素菜两个铜板一两。如今咱们摊子刚开张,每点一两卤肉,附赠一两素菜。” “能尝尝不?” “当然。” 陈映晚动作麻利地切了一块卤猪耳、搁在刀面上递过去。 女人接过来送入口中,嚼了两口,眼睛渐渐发亮:“哎呦,味道不错呀,就是有点……” “有点辣是吧?我们家主打的就是辣味卤肉,别处都买不到呢!” 女人点了点头,又指着一旁的米酒罐子:“再给我来一碗酒,能在这儿吃吗?” “当然可以!周大哥,帮我搬一套桌椅出来!”陈映晚朝屋里喊了一嗓子,屋里的周逢应了一声,没一会儿就搬出来了两套桌椅。 女人点了二两猪耳,附赠二两素菜,陈映晚又送了她一碗米酒。 看到女人大快朵颐、一边吃一边“斯哈”的模样,不少人偷偷咽起了口水。 红彤彤的卤肉真能那么好吃? 终于有第二个人忍不住上前尝了一口,这刺激的辣味差点让他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但他很快发现辣味反而能刺激他的食欲,让人停不下来。 “我要三两。”男人自己带了酒,不必在这儿买米酒,但陈映晚还是送了他一碗。 男人连连点头,高兴极了。 有了第一个第二个,接下来也陆续有人上前尝试。 有的不习惯这味道,刚入口就狼狈地吐在地上。 但大部分人对辣椒都是又怕又爱。 点辣卤的人多了,辣炒花生却还没有人尝试,陈映晚干脆每桌送了一小盘。 辣炒花生很快又俘获了一批人的喜爱,这东西下酒最合适不过,许多人吃完又用油纸包带走了半斤。 一上午过去,炒花生和热卤就卖空了。 虽然是半卖半送,但也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桌椅算是陈映晚跟周逢买的,用的时候拿出来,收摊了就搬回去。 收拾完将小推车也送回去后,几人往回走。 路上她们又去了趟李婶家里,李婶一开门看到她们就忍不住笑:“怎么样,我演得不错吧?” 李婶就是今天第一个尝试卤猪耳的女人,为了捧场,她们假装不认识互相不认识。 这个办法还是四叔婆想出来的。 要想大家相信这东西好吃,光是自己喊没用的,要客人亲自夸才可信。 “今天挣了多少?” 喜欢和嫡姐换子后,我养成了状元郎请大家收藏:()和嫡姐换子后,我养成了状元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3章 利润 h陈映晚道:“今天卖了20斤卤肉、20斤菜,还有一锅花生。” 猪耳批发价格一斤30文。 菜是在村里收的,没有中间商,又都是乡里乡亲的友情价,均3文一斤。 加上调味料,一斤卤肉均用3文香料,所有成本加起来大概36文一斤。 一斤卤肉能卖60文,减去成本,一斤能挣24文。 一上午过去,净利润480文,也就是四钱八分银子。 算出来结果,四叔婆眼睛都直了。 “一上午就挣了四钱银子?” 按一月30天,那一个月就是十四两银子啊! 她说一桩亲事才能挣几个子? 陈映晚笑道:“没算上辣椒的种植成本,若是加上辣椒,就没这么多了。” 因为辣椒是从系统商城兑换的、又是四叔婆和陈月宜跟陈映晚一起种收的,种子和人工成本都没算进去。 四叔婆搓了搓手,眼里满是期盼:“这每日才是20斤就能挣四钱银子,若做40斤呢?” 陈映晚却摇摇头:“我们每天只做20斤。” 一方面辣椒存货并不多,另一方面,陈映晚希望细水长流。 “如今整个怀州只有我们手里有辣椒和辣卤的配方。” 这个配方是陈映晚从辣椒食谱上复刻的,尝过味道后又按自己多年的厨娘经验增减改动,才做出这般诱人的味道。 “别人一没有原料,二没有配方,做不出一样的东西,食客想吃就只能来我们这儿吃。” 李婶道:“正因如此,你们多做一些不就多挣一份钱吗?” 陈映晚却道:“我不急着挣太多钱,树大招风,我们还没有那么大的能力抓住更大的机会。” “刚开张,我们只需要让大家知道有这个东西,口口相传,自会有人想来尝尝鲜。” “但因为我们每天只供应20斤,所以一来我们不会抢占周围小吃摊、饭馆太多的生意,不至于树敌太多。” “二来,一定会有很多人吃不到。这又给‘传说中的辣卤’增添了一味神秘。等到明年,会有更多人知道我们的卤肉,慕名而来。” “到时候我们积累了些食客、足够的本钱、种植了更多的辣椒,再考虑扩张摊位或是加大卤货供应。” 陈映晚的话引得几人投来敬佩的目光。 “这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这些?”李婶感叹万分。 陈映晚笑道:“小时候邻居住着位年轻时开商铺的老人,我常去拜访,一来二去也能知道些经商之道,不足挂齿。” 其实这些是陈映晚从上个月花10积分在系统商城兑换的一本书里领悟到的——《不懂得把握机会,累死也挣不到钱》。 书名过于直白,里面的道理也浅显易懂。 自从陈映晚以酒楼为目标、打算自力更生后,就开始认真学习这本书。 陈映晚脑子不笨,看完书里的内容,就能将其中道理融合到自己的小吃摊上。 毕竟陈映晚身边没有真正经商过的、可以供她讨教经验的人。 从书本上领悟知识,摸着石头过河,是她唯一能走的路。 接下来的几天,四叔婆和陈月宜负责摆摊卖货,陈映晚照旧在侯府当厨娘,午后换了班就去找两人一起回家。 陈映晚之所以还在侯府干活,一是为了佑景能继续读书,二是目前她羽翼未丰还需要背靠侯府这棵大树。 陆殷辞虽然对陈映晚和陆明煦的关系持强烈反对态度,但日后陈映晚若遇到困难,陆殷辞还是很大几率会帮忙。 不为了陆明煦,也为了陈映晚在给他“看病”。 这段日子陈映晚没再去过落桐院,但她知道陆殷辞一直在按照她给的食谱吃一日三餐。 墨安也来找过陈映晚,说近来大少爷心情似乎好了许多,不再像从前那样郁郁寡欢,不知是不是改变膳食的原因。 依陈映晚看,肯定和食物有关。 营养书上写了,倘若人长期处于营养不良的情况下,对心理和情绪也会产生很大影响。 反正对陈映晚来说,她吃到好吃的,心情会变得愉悦。 五月末的一个上午,佑景的【体】达到了28,同时完成了主线任务三的一个进度。 【主线任务三(3):文体不分家】 【达成条件:学会第二套刀法。】 【任务奖励:100积分+暗器一套。】 暗器发放到了陈映晚的随身背包,陈映晚到无人处取出看了看,是一套制作精良的飞镖,共三十枚,尖端还带着倒刺,不用想就知道被扎到会是何等的痛感。 新任务也随之到来: 【主线任务三(4):文体不分家】 【达成条件:学会第三套刀法+暗器。】 【任务奖励:100积分+兵法四册。】 陈映晚又一次因为新任务沉默了。 之前学刀法、学暗器,她都被系统以“多学点”总没有坏处说服了。 但是……给一个五岁小孩看兵法到底是要怎样啊! 陈映晚倒不是反对让佑景学习新知识,毕竟兵法也能应用到日常生活中。 陈映晚只是担心佑景的小脑袋学得太多太杂,真的不会出问题吗? 系统本来不敢露面,在得知陈映晚的真正担心后它才蹦了出来: “宿主不用担心这个!” “根据系统显示,幼崽的智力值已经达到了48,远超同龄人水平。他这个智力完全可以承受这些信息。” “而且这四册兵法是亘古至今所有将领的心血之作,对幼崽的成长发展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陈映晚:“……好吧。” 下午回家后,陈映晚把这套暗器交给佑景。 如今的佑景经历了考卷和刀法,对娘亲拿出的任何东西都接受良好。 但是看到这套飞镖的一瞬间,佑景的小脸上还是闪过了一丝茫然。 “娘……我要学这个吗?” 陈映晚恨不得把系统从自己脑子里拽出来、替自己跟佑景解释。 她轻咳一声:“这个看你,娘只是碰巧在武器铺看到这套飞镖打折甩卖,想着或许你会喜欢,所以就买回来了。” “至于学不学,都可以的。” 而佑景听到这是娘亲特意为自己买回来的,眼睛瞬间亮起来,坚定地点了点头:“我要学!” 第104章 系统升级 六月中旬陈映晚带着四叔婆和陈月宜开始收第二批辣椒。 收完辣椒,陈映晚开始检验种子。 上一批的辣椒,陈映晚特意留了一部分种子,此时刚好趁着天热试试种子质量。 结果十颗种子只有两颗发了芽。 陈映晚连忙叫出了系统。 系统表示,产量高、品质好、价格又低廉的辣椒就是很难留种,就算留下来了,辣椒苗的质量也很成问题。 陈映晚亲自试了一下,发现唯二的两棵小苗也会在三天内死掉。 果然无法留种。 ……难道以后所有的辣椒种子都要从系统商城兑换吗? 可是100积分1袋,陈映晚把所有积分都兑换了也换不来几袋辣椒种子。 此时系统突然出现,试探着说:“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如果宿主想要能留种的辣椒,可以给我升级,升级后我能向上申请更好的、可以稳定留种的辣椒种子。” 陈映晚皱起眉头:“我怎么觉得你在哄骗我?” 系统立刻道:“绝对没有!” “……好吧,其实是因为我们幼崽养成组系统最近在进行评比,第一名可以获得全新系统皮肤升级。” “我真的很想穿新衣服!到时候整个系统页面都会变得很漂亮,宿主你也会很有新鲜感的!” 陈映晚:“……” 她到底绑定了一个什么系统啊。 “要多少积分才能升级?” 系统雀跃道:“100积分就行!” 陈映晚看着自己寥寥无几的一百多积分,忍痛点了点头。 为了更优质的辣椒种着想,升级就升级! “可能需要几天时间,升级成功我第一时间回来!” 说完这句话,系统就消失。 系统消失的这段时间,系统商城和任务栏都无法打开,只有随身背包还能正常使用。 陈映晚的积分也不剩多少了,商城打不打得开倒是没影响。 第二天陈映晚将辣椒无法留种的事情告诉了四叔婆和陈月宜。 两人和陈映晚同一时间发现的这件事,近来一直绞尽脑汁想办法解决无法留种的问题,现在见陈映晚也无计可施,两人瞬间失望无比。 陈映晚安抚道:“也不急,今年的辣椒已经种完了,明年开春我还会再找到一批可以留种的辣椒种子。” 虽然不知道陈映晚到底从哪儿弄来的种子,但两人都对陈映晚的话深信不疑。 反正这些干辣椒也够用到明年新辣椒株结果,倒也不着急。 四叔婆道:“我这儿还有个事想跟你说。” “许是这段时间咱们陈氏辣菜的生意太好,已经有不少人偷偷跟我打听原料和配方。” “大部分人都被我婉拒了,可是今早有个人竟然找到我家去了,还想翻墙进来找配方!若不是院里养的大狗叫起来,我都不知道有这种事!” “晚姐儿,咱们得想想办法才是。” 虽然配方在陈映晚的脑子里,没人能偷走,但辣椒却是藏不住的。 若真被人偷走了辣椒,也是麻烦。 陈映晚思索片刻,正色道:“四叔婆说得对,是我考虑不周。” “现在辣椒都在我家东屋,我又经常不在家,得留个人在此看守。” 陈月宜眨了眨眼,看向四叔婆:“娘,要不咱们搬过来吧?” 四叔婆一愣,她自然是愿意的,她们母女二人都很看重这次改变生活的机会。 不过四叔婆下意识看向陈映晚,还是要征求她的意见。 陈映晚道:“如果你们愿意搬过来当然好,不过东屋什么都没有,得等我先置办一下。” 四叔婆忙摆手道:“还置办什么?我们把家里的床搬过来就行。” 陈映晚笑:“我的意思是想把东边再扩出去一间,往后你们住东一间,新扩的东二间当库房存放干辣椒。” “晚姐儿说得也对,住人的屋子和放辣椒的屋子温度不一样,还是分开比较好……不过这扩建房子的钱我们得出一部分。” 陈映晚故作认真:“四叔婆说这话就见外了,就算你们不来,我也得请别人来帮我看着辣椒,这房子说什么都得扩的。更何况咱们是一家人,你来这儿就是回家,出什么银子?” “我手里有钱,放心吧。而且过两日咱们还要算一下这个月的利润,给你们分红呢。” 四叔婆和陈月宜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好,咱们都听晚姐儿的。” 东屋开始扩建,四叔婆母女一早就会赶来监工顺带着看守辣椒。 出摊卖卤货的时间改为了临近中午。 出摊时,姜秋和秦素问则轮流过来帮忙看守一两个时辰,陈映晚会给她们些辛苦费,两人都是值得信赖的,陈映晚放心。 等下午陈映晚回去,她们也就可以回家了。 四叔婆年纪大眼睛却尖得很,谁偷工谁顺东西了一眼就能瞧见,因此建房进行得格外顺利迅速。 四叔婆还把自家的大狗糯米也带了过来,没想到糯米和白菜看对了眼,当晚就钻到一个狗窝里去了。 陈映晚本来打算再买几条看家狗,现在看来不必了,要不了多久糯米就能生下小狗。 一切都往好的方向走,陈映晚觉得生活越来越有盼头。 直到六月末,陈映晚给四叔婆和陈月宜分红。 这个月总共挣了十四两四钱。 除去小吃摊和桌椅的成本投入还有来回的车马费,还剩十两银子。 陈映晚自留五两,四叔婆三两,陈月宜二两。 四叔婆嫌多,硬要还给陈映晚二两银子。 “月宜年纪小,不必单独算她的份儿,只把我们两个算做一起就好。” 陈映晚却道:“月宜年纪虽小,但干的活却不比我少,这是她应得的。” 四叔婆还是摇头:“那也太多了些!辣椒是你出的、配方也是你的,挣的钱却要分给我们一半……我们不过是种地、出摊,就算去外面请人干,一个月也花不了五两银子。” 没人不爱财,但四叔婆很聪明。尽管陈映晚似乎很看重她和女儿,她却比任何人都清楚,一切实际的话语权其实都在陈映晚手里。 她们干的活,换成任何人都能干。就算陈映晚对她们态度再亲和,哪天想要把她们换了也只是动动嘴皮子,不费什么功夫。 四叔婆宁愿每次少拿点钱,用这些钱来表明自己和女儿的谦卑态度,这样才能更有利她们日后的关系发展。 第105章 中毒 陈映晚能猜到四叔婆的想法。 从上次四叔婆跟她讲过用人之道后,她就发现了四叔婆在人际交往上的远见卓识。 四叔婆在确认要跟着陈映晚一起干活挣钱后,态度就越发小心谨慎。 按照四叔婆教给陈映晚的“用人之道”,陈映晚是应该树立一下当家的威严,但陈映晚觉得她们不该是这样客套的关系。 陈映晚将五两银子搁在四叔婆手里,郑重其事道:“我平日在侯府做厨娘,出摊卖货都是你们负责的,没有你们,我也不放心别人来。” “从我将辣椒种子拿给你们看的那一刻起,你们就已经成了我最信任的左膀右臂。无论日后挣得多还是少,有我的就有你们的,这话我早就说过。” “这才只是五两银子,四叔婆就跟我这么客气,以后说不定还有五百两呢,到时候您岂不是要撂挑子不干了?更何况四叔公又不干活,你们家里你和月宜才是顶梁柱,不多带点银子回家,还以为我留你们在这儿胡闹呢。” 话说到这份上,四叔婆也只好无奈地笑了笑,收下银子。 “过两天房子建好了,我和月宜就把床搬过来,屋里缺什么我们会用这笔银子添置,你不许再出钱了。” 陈映晚道:“你们把床搬来,四叔公不会说什么吧?” 四叔婆似乎想起了什么,微微皱眉:“你四叔公……他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这段时间不知道又被什么新鲜玩意儿迷了眼,一天到晚见不到人。” “我给他留几个子儿,让他买点饭、饿不死就行了,别的不用管。” 她身后的陈月宜朝陈映晚挤了挤眼睛,微妙动作中传出几分戏谑。 看来这老两口最近关系不大好。 就在房子扩建完成前一天,陈映晚正在侯府厨房跟梅平闲聊,门口忽然风风火火闯进来一个小厮。 陈映晚随意扫过去,正好看见小厮张口大喊:“陈映晚在哪儿?” 陈映晚一愣。 小厮模样太过急躁,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确定是好是坏。 赵娴看了陈映晚一眼,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挡住了她:“你找陈映晚做什么?” 小厮额头上满是汗珠,急得舌头差点打结:“是她儿子、她儿子昏厥了,快让她去书堂瞧瞧吧!” 陈映晚大脑一片空白,来不及反应,身体已经比自己更快一步动了起来。 “大夫呢?请去了吗?” 陈映晚和小厮一前一后步履匆匆,小厮闻言忙不迭快走几步道:“先生发现情况就去请大夫了,大少爷也过去了。” 陈映晚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又问:“为什么突然昏厥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小厮摇摇头:“我是候在书堂外面的,听到先生呼喊我就进去了,表少爷和佑景、承慎都倒在地上了。” 三个人都昏厥了? 那会是什么原因? 陈映晚心中飞快思索着可能性,承慎晕倒还有迹可循,毕竟承慎从小身体就不好。 可佑景身体一向健壮得跟小牛一样,这一年来陈映晚又想尽办法锻炼佑景,增强他的体质。 她倒是从营养书上看到过有人对某种东西过敏严重时会昏厥,但总不可能三个孩子同时过敏。 思索之间,她已经到了书堂。 三个孩子被安置到西屋平时休息的小榻上,大少爷陆殷辞在一旁听大夫说话。 陈映晚一进来,陆殷辞便看向了她,又示意大夫同她再说一遍。 “依我之见,三个孩子应该是中毒昏厥,我已经写下药方派我徒弟抓药去了,但目前还不知中的什么毒,我的药是否有用……尚未可知。” 佑景平躺着,脸色有些苍白,紧闭双眼仿佛在经历梦魇。 陈映晚半跪在榻前,轻轻抚过佑景的小脸,声音微微颤抖:“佑景,娘亲来了,别怕。” 怎么会这样? 陈映晚脑子嗡嗡作响,下意识想向系统求助,可系统自从上次说去升级后就再也没有出现了。 当初说只会消失几天,如今半个月过去,系统还是没回来,到底发生什么了? “承慎!” 门口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呼喊,等陈映晚转过头时,陈晓玉已经冲了过来、一把将承慎搂进怀中。 “我的儿子啊,咱们娘俩的命怎么这么苦,你身子骨本就差,又中了毒,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娘可怎么活啊——” 陆殷辞沉默片刻:“我已经派人去镇上请其他大夫了。” 陈晓玉哭得梨花带雨:“可是大少爷,为什么会中毒呢?” 教书的老先生也是头一次遇见这种情况,恨不得自己和三个孩子一起昏厥。 如今他好端端站在这儿,必不可免要担责任,他定下心神解释道:“孩子们休息,我去喝了口茶……回来时他们就倒下了。” “桌上有盘糕点,不知道是不是糕点的问题。” 陈晓玉立刻问道:“糕点呢!” 陆殷辞沉声:“已经收起来了,待会儿大夫到了,自会去查看。” 墨安看了眼自家少爷的神色,轻咳一声提醒陈晓玉:“陈大姑娘,我知道你爱子心切,可咱们表少爷也躺在这儿呢。” 陈晓玉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失态,抹了把眼泪,哽咽地点点头:“我是太着急了,大少爷莫怪。” 镇上几个医馆里有名的大夫陆陆续续到了,看过了糕点,他们断定问题出在糕点里,可谁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毒。 眼下只能保守治疗,喝些药性温和的解毒药,以免和毒药相冲。 半刻钟后,老夫人身边的连翘来询问情况。 此时陆殷辞派去厨房了解情况的小厮也回来了。 “禀大少爷,今早是送来书堂的糕点是赵师傅院里做的。” 陈映晚闻言猛地抬起头。 今早负责糕点的厨娘请了病假,是陈映晚顶上去做的马蹄糕。 小厮果然快速地瞥了陈映晚一眼,又道:“小的去问了赵师傅,赵师傅说……今早是陈姑娘做的糕点。” 陆殷辞眸色一动。 下一秒陈晓玉便朝陈映晚冲了过来:“是你要害我儿子、要害表少爷!” 好在一旁的小厮眼疾手乱拦住了陈晓玉。 陈映晚后退几步,脑子里已然乱成了一团浆糊,几瞬之后,她将指甲抠进手心带来些微刺痛,以此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才觉得眼前没那么发昏。 “……我没有,佑景也中了毒,我怎么可能对自己儿子下毒手。” 第106章 怀疑 s陈晓玉怒目瞪向陈映晚:“怎么下不了手?前段时间你和崔桦平的事在柳湾村村里闹得沸沸扬扬,指不定就是你想嫁人、又不好意思带着孩子,想把孩子毒死!” “……什么事?”陆殷辞皱眉。 “大少爷还不知道吧,前些日子一个叫崔桦平的木匠向我妹妹提亲了。” “但不知怎么,她没同意还当场反悔说崔桦平败坏她名声,害得崔家颜面尽失。我不过替崔家说了两句话,她就气急了,哄得我爹将我和承慎从家里赶了出去。” “在糕点里下毒,想必一来为了残害承慎以报复我,二来除掉佑景这个拖油瓶,却不想表少爷也吃下了糕点!” 陈映晚死死攥着拳头,却面无表情反驳:“我根本不知道我做的糕点要送这儿来,就算知道,我又如何确定表少爷一定不会吃?” 就在此时,一旁的小厮低声道:“表少爷不喜欢马蹄糕,只是今天看两位伴读吃了,表少爷才想跟着一起尝尝。” “正是了!陈映晚知道表少爷不爱吃,才特意做了马蹄糕。”陈晓玉忙说道。 “毫无逻辑。”陆殷辞冷冷打断她的话。 “陈映晚就算要下毒,也不会在自己亲手做的糕点里下毒。” 就算陈映晚真的那么恶毒,也不至于蠢到这个地步,往自己的糕点里动手脚,是生怕别人怀疑不到她身上吗? “我会派人着手调查此事,眼下要紧的是保住三个孩子的性命,你在此聒噪不停,对孩子毫无益处。” 看在陈晓玉一直在帮自己改良轮椅的面子上,陆殷辞尽可能地压下了烦躁。 陈晓玉一愣,眼里泪光闪动:“大少爷,您不信我吗?和您相处这么久,我以为您早就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在陆殷辞耐心耗尽前,墨安连忙咳嗽了一声打断陈晓玉的话,又给对方递了个警告的眼神。 陈晓玉咬了咬嘴唇,尽显委屈。 为了防止陈晓玉再吵闹,陆殷辞让人将隔壁的两间屋子也收拾出来,把佑景和承慎挪了过去。 陈映晚从始至终一直守在佑景身边,只希望佑景醒来第一时间看到的会是自己。 她的佑景身体这么健康,一定不会有事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屋里的小厮和丫鬟来了又走,走了又来,窗外渐渐暗下来,屋里燃起几根蜡烛。 “……陈映晚。” 直到陆殷辞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她才有些麻木地扭头看过去,张了张口,声音干涸道:“大少爷。” 陈映晚在陆殷辞的印象里似乎永远是不屈不挠、永不服输的,哪怕是在住落桐院的、对母子二人有些压抑的那段日子里,陈映晚周围的空气也是雀跃的。 陆殷辞没见过这副样子的陈映晚,仿佛失去了生机,双目空洞破碎,明明望着自己,眼里却又看不见自己。 陆殷辞微微皱眉,他不太想看见陈映晚这个样子。 墨安看了眼桌上的饭菜,忧心忡忡道:“陈映晚,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再这样下去身子会吃不消的。总不能佑景还没醒来,你先倒下了吧?” 陈映晚扯了扯嘴角:“我真的吃不下。” 她的思绪还是很乱,乱得让她恶心想吐。 明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明明她已经想尽办法保护好佑景,为什么还会发生这种事? 从她重生开始就一直聒噪不停的系统,此时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果不是随身背包还能打开,她都快要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其实系统根本没存在过。 她不由怀疑佑景的中毒是否和系统的消失有关,可她一时又想不出到底有何关联。 她除了坐在这儿守着佑景,什么都做不到。 陆殷辞动了动嘴唇,他想说些什么,可他从来没安慰过任何人。 屋里的蜡烛一跳一跳,陈映晚投在墙上的身影低垂着头颅,仿佛在无声啜泣。 “佑景,你能听到娘亲说话吗?” “娘亲一直在你旁边等着你醒呢,咱们明儿个一起去买花生酥糖……” “承慎!承慎!” 隔壁突然传来一声难掩惊喜的欢呼,陈映晚愣了一下。 陆殷辞给墨安递了个眼神,后者便出去看情况,没一会儿回来道:“承慎已经醒了。” “大夫看过,说承慎脉象稳定,没有危险了。” 陈映晚眼里掠过一丝欢喜,承慎身体那么差都醒过来了,佑景一定也没问题。 陆殷辞也暗暗松了口气,这三个孩子都不能受伤。 荛哥儿是亲戚的孩子,佑景和承慎之中又有一个惠王的子嗣。 在尘埃落定之前,他们两个一定得平安无恙。 墨安再一次回来时,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个白色的小瓷瓶。 “少爷,这是小厮在书堂后院找到的、被埋在墙角的瓶子,大夫看过说里面残留的应当是就是表少爷所中毒药。” 看到托盘上的瓶子,陈映晚心头一震。 她立刻打开随身空间,看到空间里那个如出一辙、装着孔雀胆的白色瓷瓶,陈映晚恍惚了。 怎么会有一模一样的瓶子? 陈映晚无比确定当初系统只给了她一个瓶子,她放在了随身空间里。 而且系统商城之外,她从未在任何地方看到过一模一样的瓶子。 陆殷辞沉声道:“让余管家去查今日进出书堂的所有下人,一个不能放过。” 墨安应声,正要端着瓶子出去,却见陈映晚站了起来:“等一下。” “我能看看里面吗?” 陈映晚无法控制声音的颤抖,在得到陆殷辞首肯后,墨安隔着帕子将白瓷瓶打开。 陈映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呼吸都急促了起来,直到看见里面装的不是淡绿色液体,整个人犹如挣扎出了水面,长长呼出一口气。 还好、还好…… 至少不是剧毒孔雀胆。 墨安带着瓶子退了出去。 陆殷辞看向松懈下来的陈映晚,忽然问道:“你以为,会是什么毒?” 陈映晚一心扑在佑景身上,没听出来对方话外之意,只摇摇头道:“若是知道什么毒就好了……我只怕是剧毒。” 陆殷辞一顿,语气带着一丝探究:“那你方才在看什么?” 陈映晚这才回过神来,猛地看向陆殷辞,眼里写满了震惊。 “大少爷……是在怀疑我吗?” 第107章 翻墙 陆殷辞或许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问话太突兀,顿了顿才似乎为了找补开口:“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你方才的反应……” 陈映晚心里的火气上涌,恨不得让陆殷辞立刻从自己面前消失。 可两人身份差别,让她只能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被质疑的委屈和怒火开口:“大少爷见微知著,心思细腻,能从别人细微动作之中捕捉到意图。” “可您有没有想过您的话会对一位母亲造成多大的伤害?” 陆殷辞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陈映晚和佑景的母子之情,他都是看在眼里的。 可自从上次陈映晚狠下心来写信给陆明煦后,陆殷辞突然就觉得陈映晚是个很敢做的人,太洒脱也太狠心,不再只是他印象中温柔和善的模样。 这一认知让他有些混乱了。 即使陈映晚是因为他的从中作梗,才会给弟弟写下那般绝情的信。 眼下陈映晚表现稍稍奇怪一点,他就说出了对陈映晚的怀疑,仿佛急不可耐地想验证陈映晚就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可陆殷辞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他和陈映晚无仇无怨,哪怕之前会担心对方影响明煦,现在陈映晚已经和明煦划清了界限,他理应放心下来才对。 陆殷辞心里乱成一团,被陈映晚带着怒火的视线盯着,他心里也生出一丝烦躁,竟然口不择言道:“你毕竟不是佑景的生母。” 这的确是陆殷辞心中所想,可话一出口他就顿时后悔了,自己不该说这话。 果不其然,听到这话的陈映晚一下子站了起来,声音控制不住地颤抖: “是,我的确不是佑景生母,但从我决定收养他的那一天起,我就把自己放在了母亲的位置上。” “我拿他当自己的亲骨肉一样疼爱,难道因为他不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因为我没有生过孩子,旁人就可以随意判定我对他没有母爱吗?” 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陈映晚从来没有对收养的孩子吝啬过爱意,她坚韧且包容地热爱着自己的生活、爱着自己身边的朋友。 她不只拥有对孩子的母爱,还拥有对朋友的爱,对家人的爱,对那间老屋和周遭土地的爱。 她愿意且勇于分享自己的爱,所以她不计回报,不怕得不到结果。 在她的那片土地上,她毫无芥蒂地接纳每一个怀着善意的人。 佑景需要她的羽翼保护,她便毫无保留地去爱佑景,等到佑景长大的那一天,她也会放佑景离开这片土地去外面闯荡。 她对佑景的学业、习武的期盼,实际上是对佑景有好好生活的能力的期盼,而不是期待着佑景长大多么成功、以此来回报她。 陈映晚对佑景拥有着不掺杂利益的爱,旁人所猜测的算计谋划都显得十分可笑,也是对她的侮辱。 更令人心灰意冷的是,陈映晚甚至无法言辞激烈地反驳陆殷辞。 因为陆殷辞是主子,她是奴才。 “……奴婢失态了。” 陈映晚重新坐了下来,扭头朝向佑景这边,平复着心情。 陆殷辞垂眸无言。 其实陈映晚所说的,他大抵都知道,可他到底为什么会怀疑陈映晚?还是说他在逼着自己将陈映晚认定为冷血冷情的人?这样做对他自己又有什么好处。 陆殷辞很少有这种迷茫的时刻,他几乎从记事起对任何人和事的认知都无比清楚,他也坚信自己对旁人的判断。 ……只有这次,他感觉到有些失控。 “刚才有人来找你,自称是你的四叔婆,我派下人去回过了。” 陆殷辞生硬的转移话题。 陈映晚低了低头:“多谢少爷。” 陆殷辞现在该离开了,可他又不想走。 他总觉得自己应该为方才的口不择言负责,但他又没学过道歉。 半晌,陈映晚只听到他干巴巴的声音响起:“这段时日,我一直按照你给的食谱吃饭,感觉好多了,要比从前更有精神。” 陈映晚无言地点了点头。 陆殷辞又道:“听说你在合庆街上开了个小吃摊,生意不错。” 陈映晚扭头看向他,眼里不带一丝温度:“是,奴婢的生活越来越好了,正因如此,奴婢没有理由要杀了佑景。” “我不是这个意思……”陆殷辞心里一紧,下意识辩解道。 可话说出口,他又觉得自己没必要辩解,心里又翻涌着一丝烦躁。 陈映晚为什么要这么冷硬地说话?哪怕是面对自己大少爷的身份,陈映晚也不该这般不知礼数。 他还想再说什么,然而一想到陈映晚方才的那些话,他又觉得说什么都是枉然。 “墨安,我们回去。”陆殷辞沉声道。 墨安进来看了眼陈映晚和自家主子,察觉到两人之间冰凉窒息的氛围,没敢说话,推着陆殷辞便离开了。 一直到第二天旭日东升,佑景还是没醒来。 陈映晚已经熬了一天一夜,眼下淡淡的青黑,早上喝了碗粥,小厮便来找她,说后院她四叔婆又找来了。 昨天有人回过四叔婆,四叔婆也就已经知道佑景中毒晕倒,她知分寸,若不是重要的事应当不会再来。 陈映晚想去问问发生了什么,可有不放心佑景。 她正犹豫着,却听小厮道:“你若是想见,我就让她进内院。” 陈映晚一愣。 四叔婆怎么能进侯府内院? 小厮猜中她的疑惑,解释道:“昨日大少爷临走之前吩咐过,若是陈姑娘想守在这儿,我们不要打扰,一切以姑娘为主就是。” “饭菜一类都送进来,有人要寻姑娘,也让人进来见姑娘。” 陈映晚回过神来,点了点头:“那就麻烦小哥,请我四叔婆进来吧。” 小厮应声而去,没一会儿四叔婆便匆匆赶来。 一进门看到床上双目紧闭的佑景,四叔婆登时红了眼眶。 “四叔婆别担心,昨晚承慎已经醒过来了,想来佑景也很快会醒的。” 陈映晚勉强扬起一个笑容,不想让四叔婆跟自己一起难过。 四叔婆忍住悲伤,握了握陈映晚的手,试图传递给她力气,她本来是有事想说的,可见到这副场景,她又不知道该不该说了。 陈映晚回握住四叔婆的手,问道:“是不是摊子出问题了?” 四叔婆嘴唇紧紧抿着,半晌才道:“不是摊子,是家里。” “昨晚我和月宜在家住下,半夜听到隔壁窸窸窣窣的声音,外面的狗却没叫。” “我心里放心不下,披上衣服出去看了一眼,刚好看到一个人影往外翻墙。” 第108章 解毒 墙边有锄头,我扛起来去打,把他吓得包裹掉下来,等我追出去的时候只看到墙外有一包干辣椒,人已经跑远了。” “映晚,我本来不想说的,可今天见了佑景这般模样,我心里越发觉得奇怪。怎么那人早不来偷晚不来偷,偏偏是佑景昏迷的时候、趁你不在的时候?” “这两件事未必没有联系。” “咱们这段时间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陈映晚沉默片刻道:“今早老夫人身边的连翘来过,她查了一晚上,昨天进出学堂的下人挨个盘查过,都没见过装有毒药的白瓷瓶。” “倘若他们没有说谎的话,那这白瓷瓶便是三个孩子之中一人带进来的。” 除去佑景,就是荛哥儿和承慎。 荛哥儿跟佑景关系极好,心性率真。 而承慎…… 陈映晚想到这种可能,不由得深吸一口气。 即使上辈子承慎做了回白眼狼,陈映晚也不愿意过度揣测这个如今仅有四岁半的孩子。 可除了承慎,还会是谁呢? 上次承慎拿着匕首伤了佑景的手臂,到现在佑景的手臂上还留有浅浅的疤痕。 承慎似乎真的很讨厌佑景、讨厌他们母子。 如今竟然讨厌到以身入局也要置佑景于死地吗? 听完陈映晚的分析,四叔婆气不打一处来,当即站了起来:“既然如此,我这就去找陈晓玉,问问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我让你四叔公也过去,堵住门,怎么也让他们把解药吐出来!” 他们自然不会认,可眼下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四叔婆你先去吧,一切以安全为主,不要硬碰硬,更不要被陈晓玉抓住反咬一口的机会,至于我……得在这儿等佑景醒来再说。” “好,你放心交给我就好,佑景……一定会早些醒来的。” 四叔婆推门出去,回望一眼,又叹了口气。 陈映晚有些困乏了,她倚在佑景身边闭眼小憩,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一阵熟悉的提示音将她吵醒: “滴滴滴!幼崽生命垂危!已发放物品!” 是系统回来了! 陈映晚立刻打开随身背包,只见两个格子里放着白色药丸。 “直接让幼崽服下,可以解毒!” 系统的语气很急促,陈映晚立刻照办,用水送服,看着佑景下意识地咽下药丸,她才松了口气。 “你去哪儿了?为什么承慎手里会有和孔雀胆瓶子一模一样的白瓷瓶?” 陈映晚平复下来心情,终于问出自己憋了一天一夜的问题。 她现在几乎已经可以确定这件事和系统脱不开关系。 系统声音透着歉意:“对不起,这件事的确是因我而起。” “你还记得我们亲情组要进行评比吗?我中选了。” “但是另一个系统不满意这个结果。” 陈映晚所绑定的这个系统以德智体美劳正向培养发展为主,而另一个系统则是截然相反的方向。 “它以掠夺、枭雄为培养目标,想让幼崽以绝对力量的姿态拯救世界。” “我的成功评选让它很不高兴,于是它潜入了这个世界,绑定了另一个幼崽,想以此证明它是争取的。” “这段时间我和宿主失联,正是因为它在系统中心对我进行干扰,上级发现后立刻解除干扰,我才能重新跟宿主联系上!” 恢复沟通的第一时间,上级便立刻发放了两颗解药,以挽救局面。 陈映晚听到这儿也明白了,看来另一个系统所绑定的幼崽就是承慎,至于拥有系统的是陈晓玉还是承慎,还未可知。 “没有什么方法能让它离开吗?”陈映晚攥紧拳头。 “难道就任由它不停迫害佑景吗?” 系统连忙解释:“宿主别担心,因为它是本世界的第二个系统,会受到天命约束,大概半年到两年才能使用一次能力。” 也就是说半年到两年内,绑定者只能兑换一次商城物品。 “而且因为世界天命约束,本系统商城拥有的东西,它是无法拥有的。” 陈映晚的系统等级不算低,解锁了大部分商城物品,只有少量的未解锁的,被对面系统钻了空子解锁。 就比如佑景所中的毒药和吃的解药。 可以肯定的是,这药是承慎带进来的,为了洗脱下毒的嫌疑,承慎一同吃了下去。 陈晓玉在照顾承慎的时候又喂承慎吃了解药。 这样一来,有生命危险的只有佑景和荛哥儿。 若不是白瓷瓶被发现,这下毒的罪名恐怕会落在陈映晚身上。 一旦成功定罪,残害儿子、毒害表少爷的罪名足以让陈映晚死一百次的。 “它的意图很明显,因为本系统数据分析得出佑景会是扭转局面、拯救世界的人,而它要证明我是错,就绑定承慎,用它的办法让承慎成为救世主。” 以它的方式,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佑景必须成为承慎的第一个垫脚石。 陈映晚后怕地握住佑景的手:“那毒只会让人昏迷吗?是要活生生把佑景饿死吗?” 提到这个,系统的声音带上了一丝骄傲:“不,毒药是致命的,但佑景的体质超过了30,击败99%的同龄人,这样的体质值让他成功抵抗住了毒害。” “不过隔壁的表少爷就没那么幸运了,我建议宿主一刻钟内让表少爷吃下另一颗药丸,不然他会死的。” 陈映晚闻言立刻起身去了隔壁,将药丸化在茶水中,让丫鬟伺候荛哥儿喝下。 等陈映晚回来的时候,佑景已经醒了,他茫然地坐在床上打量四周,似乎不知道这一天一夜都发生了什么。 直到看见陈映晚,他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下意识扬起笑容:“娘亲!” 第109章 建功立业 陈映晚快步冲过去将佑景拥入怀中,失而复得的庆幸在这一刻达到顶峰。 “娘,我是不是睡了很久,感觉好饿啊。”佑景在陈映晚怀里,声音闷闷的。 对于他来说只是突然困意来袭睡了一觉,闭眼再睁眼,娘亲就来到了自己面前。 他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从鬼门关走过了一遭。 陈映晚将儿子搂得更紧了,声音难掩哽咽:“好,佑景想吃什么,娘亲给你做,想吃什么都可以。” “娘……您怎么了?”佑景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他对自己倒是没什么感觉,但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娘亲的伤感。 陈映晚深吸一口气,将昨天发生的事简单描述了一遍。 佑景也渐渐想起来自己昨天的确吃了一口糕点,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娘亲岂不是吓坏了!”佑景一把抱住娘亲的胳膊,神色担忧地望着娘亲。 陈映晚心里酸酸涩涩的。 这傻孩子,不想着自己体内会不会还有余毒,反倒怕她吓坏了。 “是啊,娘亲真的怕再也见不到佑景了,好在佑景没舍得抛下娘亲。”陈映晚捧着儿子的小脸,怎么看也看不够。 佑景咧嘴笑道:“我要好好活着,以后给娘亲挣大钱呢!” 就在这时,隔壁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看来荛哥儿也醒了。 另一边的院里,陆殷辞与老夫人对坐。 屋里只有他们祖孙二人,下人皆被屏退。 老夫人轻闭双眼,从身体深处传出一声叹息。 “会是何人所为呢?” “就算有人与我们侯府为敌,也不可能对三个小孩子下手。” 更别说这三个孩子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不过一个表少爷、两个没权没势的伴读罢了。 就算要他们动手,也不必千方百计、处心积虑地潜进侯府内部动手。 这也太蹊跷了些。 陆殷辞道:“许是有人知晓了两个孩子的身份……祖母您是知道的,惠王在京中树敌颇多。” 老夫人微微蹙眉:“倘若真是如此,这两个孩子日后怕是要灾祸不断,我们保得住一时,也保不住一世。” 空气沉寂了片刻,又听陆殷辞沉声道:“明日我修书一封,发往京城。” 老夫人睁开了眼,那双饱经沧桑的眸子里写满了担忧:“你是要跟惠王联络?……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但也千万小心不能让别人发现。” 似乎想到了什么伤痛的记忆,老夫人苦涩地扯了扯嘴角:“当年我和你祖父拼死从京中逃出来,为的就是远离纷争,可却还是没能逃出那些乱臣贼子的迫害。” “你祖父……你父亲、母亲……” 老夫人缓缓呼出一口气,声音都开始颤抖。 陆殷辞眼中也染上一丝哀伤:“祖母……” 老夫人摇了摇头:“事已至此,我们已经逃到了怀州,他们还是穷追不舍……既然无法逃脱,只有正面应对方又一线生机。” “辞哥儿,你写信吧。” 就在此时,青荷轻轻叩响了房门。 “老夫人、大少爷,表少爷和佑景已经醒来了。” 没一会儿青荷便带着大夫到了书堂,把脉过后两个孩子都无大碍,陈映晚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青荷看着满院劫后余生的下人,敲打道:“这件事尚未查到下毒之人,你们今后当差无比小心,验过试过毒才能给小主子。” 训话过后,陈映晚借一步问道:“青荷姐姐,老夫人可是也怀疑我了?” 青荷语气带着一丝安抚:“你放心,大少爷替你辩驳过了,老夫人不会疑心于你。我也同老夫人说过,这毒世间罕有,远不是你一个小小厨娘有本事拿到的。” 青荷世代从医,她的话,想必老夫人会听进去的。 “只是这件事太蹊跷,一时也想不出到底是谁要害这几个小孩子。” “你可有猜想?” 陈映晚自然知道是陈晓玉和承慎的手笔,只是她此刻说出这些话,没人会信。 又因为她和陈晓玉关系不好,反而会被认作是她故意栽赃诬陷陈晓玉。 更何况她手里没有任何证据,总不能说是系统告诉她的吧? “我若知道就好了,能对小孩子下手的人,谁知道下一步会做什么呢……”陈映晚苦笑连连。 青荷收回探究的视线,又装作无意地问道:“最近……你有没有收到二爷的信?” 陈映晚心中一动,轻轻摇了摇头。 自从上次写下了那封信,她就再也没有收到过和陆明煦有关的消息了。 她想,就算陆明煦真的写了信回来,陆殷辞也未必会交给她了。 不过看青荷的样子,陆明煦似乎最近真的有寄信回来? 陈映晚带着一丝隐隐的期盼问:“二爷是年后就出发去边疆的,如今已经快要七月份了,他……是不是快回来了?” 青荷的眼里掠过一丝犹豫,张了张口,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陈映晚察觉到不对,不由自主地捏了捏袖口,语气也紧张起来:“怎么了?青荷姐姐知道什么,不妨告诉我。” 青荷垂眸叹气:“看来你是真不知道……” “二爷今年不回来了。” 陈映晚一愣:“不回来了?是……路上耽搁,还是怎么?” 青荷道:“我也是听老夫人和大少爷说话才知道的,二少爷似乎想留在边疆建功立业,为侯府将来做打算。” “这一留,就不一定是多久了。” “可能只是一年,也可能两年三年。映晚,你……” “你别等了。” 第110章 和离 青荷是见识过陈映晚和陆明煦之间感情的。 当初陆明煦离开前,刻意嘱咐她要她帮衬着陈映晚。 若是陈映晚遇上什么麻烦,她一定要倾尽全力将陈映晚拉出困境。 为作交易,二爷也会在边疆着意提携青荷的爹娘。 青荷未经男女之事,但她看得十分透彻,二爷对陈映晚的感情不浅,而陈映晚虽然嘴上不说、表面抗拒,但心里也是有二爷的。 青荷不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竟然让二爷决心留在边疆,但听老夫人和大少爷的交谈,似乎是有大少爷的手笔在。 主子决定的事,哪里是她们下人能左右的?她们只有认命的份儿罢了。 望着面前神色怔愣的陈映晚,青荷心中一片叹息。 “我知道你难过,只是别让旁人瞧了出来……毕竟这些话我本是不该说的。” 只是几瞬之间,陈映晚便逼着自己回过神来,先把眼前的事解决好。 “我明白的,多谢青荷姐姐告诉我这些,如此……我也不必一直担忧着了。” 知道陆明煦会待在边疆,总比陈映晚发现陆明煦一直未归成天提心吊胆、担心对方在路上出了什么意外要好得多。 起码她知道陆明煦是平安的,这就够了。 “老夫人说了,这两日你们母子受惊,且放宽心在家休息两日,不必急着回来当差。” 陈映晚扬起笑容点头:“还劳青荷姐姐替我谢过老夫人恩德。” 陈映晚带着佑景离开侯府前去找了李婶。 见佑景一切无恙,李婶喜极而泣,又忍不住捏捏佑景的小脸蛋:“你个臭小子,可把婆婆我吓坏了。” 可想佑景若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陈映晚会受到多大的打击。 李婶是经历过丧子之痛的,比谁都明白失去至亲到底有多崩溃。 陈映晚带着佑景回家时,发现四叔婆并未出摊。 一路回了家,远远地看到陈月宜在喂鸡鸭,陈映晚喊了一声。 陈月宜寻声看来,连忙招了招手,一路小跑过来。 “你们回来了!昨天听我娘说佑景中毒,可把我吓坏了!” “佑景还好吗?现在醒过来要不要再喝什么汤药?我去煮。” 佑景拍拍胸脯:“我好着呢,不用煮药!” 陈映晚也点头安抚过陈月宜,后者这才放心。 说话之间几人已经进了屋。 东屋已经扩建好了,往屋里一看,只看到两张床,却不见四叔婆。 陈映晚顿了顿,问:“四叔婆呢?” 陈月宜脸色一僵,嘴唇嗫嚅了一下,“晚姐儿,我说了,你别生气。” 陈映晚察觉到不对劲:“怎么了?” 陈月宜心一横,提着裙子就要跪下,却被陈映晚一把拉住。 “有话说话,别支支吾吾的。” 见陈映晚语气严肃起来,陈月宜这才硬着头皮道:“我娘回去了一趟,发现我爹腿上受了伤……这才知道来偷辣椒的居然是我爹。” 竟然是四叔公? 陈映晚不明白了:“这是什么道理?我们挣了钱,就相当于给四叔婆家里挣了钱,他平日什么也不做,不就等着这点家用吗?” 陈月宜咬了咬牙:“是啊,娘挣了钱会给爹留一点,他是吃饭还是买酒,我们都不管的,可……可他又开始赌钱了!” “今早催债的找到了这里,说我爹欠了十两银子,我爹还不上,就让他们来找我和我娘。” “我娘这才知道我爹又开始赌钱,立刻拉着我回去想教训他一顿,结果发现就是他偷的辣椒。因为我们的狗认得他,所以昨晚并没有狂吠。” “想来他是看我们挣了钱眼红,想投配方和辣椒自己也做这个挣钱,或是想拿配方卖给别人换钱。” 陈映晚沉默半晌。 如果没有佑景中毒这件事,或许她会相信四叔婆这么做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但前有佑景中毒,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四叔公翻墙来偷配方。 若说四叔公没人指使,陈映晚是不信的。 至于是谁指使的,简直在清楚不过。 陈晓玉…… 她到底要做什么? “我娘让我先回来看守房子,她要跟四叔公对峙。”陈月宜望着陈映晚,字字恳切,“我娘是真的想给您做事的,我也一样,还请您别将我爹的错记在我娘的身上。” 陈映晚摇头:“我还没那么傻,你们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很清楚。不过咱们的心都要往一处使,如果总是斗来斗去的,也干不了别的事了。” 陈月宜试探着道:“您的意思是……” 陈映晚没有再说话。 不过她相信四叔婆会做出争取的选择。 四叔公这个祸害若是一直留着,对四叔婆还是陈映晚都没有任何好处。 第二天一早,四叔婆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张纸。 见到陈映晚的第一眼,她就把纸递给了陈映晚。 后者接过来一看,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是一封和离书,还是一大早去找村长按过手印的。 四叔婆眼圈有些红,显然大哭了一场,但她的精神要比之前更好了。 “晚姐儿,以后我和那死老东西就没有半毛钱关系了,那间房子当初是他陈家的地产,现在还给他,我只要一个带着月宜的自由身离开。” 四叔婆早就想这么做,只是每次想到和离,她又忍不住想起当年她刚嫁给丈夫的时候。 他们也曾是情投意合的夫妻。 后来四叔公嗜赌,四叔婆为了让他戒赌,苦口婆心日日劝诫,甚至用命相逼,最后在他败光最后一处房产前,让他收了手。 四叔婆是个不屈不挠的女人,她总是怀揣希望,她觉得只要人还在,什么都还会有的。 所以她跟别人学说媒,挨个村子走、挨家挨户地问,凭着一张巧嘴挣了不少银子。 即使四叔公不挣钱,她也不曾嫌弃过对方,只要四叔公不再出去赌钱,她觉得生活就还是有盼头的。大不了她累一点,这也没什么。 可是现在,她的心态同之前不一样了。 或许是有了月宜,不想再让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女儿也和自己一样,用一辈子去填补男人挖出来的无底洞。 又或许是看到了陈映晚活得太自在,她也想勇敢一回。 总之,她迈出了自己想了几十年,却一直没敢迈出的一步。 拿到这张和离书的时候,她也曾茫然了一瞬,她是不是没有家了? 但直到站在这里,握住了月宜的手,将和离书交给陈映晚的时候,她才终于明白。 她不是没有家了。 她是终于有了自己的家。 “四叔婆,你收拾一下,咱们去找陈晓玉。”陈映晚说道。 四叔婆应了一声。 陈映晚却顿住,转头看向对方:“既然和离了,我看不适合再叫你四叔婆……你叫什么名字?” 四叔婆也顿了顿。 丈夫一直叫她娘子,月宜叫她娘亲,旁的亲戚都是丈夫这边的,只喊她婶子、叔婆。 她的名字,已经很久没有人叫过了。 好像是…… “翠云。” “柳翠云。” 第111章 寻找另一个系统 留下陈月宜和佑景在家,陈映晚带着柳翠云一起去找了陈晓玉。 陈晓玉被陈越赶出家门后,便在镇上找了个房子租住,方便带着承慎四处寻医。 而想要找到陈晓玉的住所并不难,陈晓玉也没想过隐瞒自己的住址。 两人敲响院门,没一会儿门就打开了。 看到来势汹汹的两人,陈晓玉下意识一愣:“你们……” 话音未落,陈映晚便用力推门而入,扯着她的领子将她抵在墙上。 柳翠云紧随其后把院门重新关上。 陈晓玉睁大了眼睛:“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胆敢强闯民宅?” “你给承慎下毒之事我还没来得及找你麻烦,你竟然敢送上门来,还这般虚张声势,你……” 陈晓玉的生意戛然而止,因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已经抵在了她的喉咙前。 冰凉的刀尖紧紧贴着皮肉,仿佛她再发出半个音节,喉咙就会被不小心划破一般。 陈晓玉眼里写满了惊恐。 她怎么敢的! 陈映晚面无表情:“实不相瞒,我想这么做很久了,这都是你逼我的。” 陈晓玉小心地瞥了一眼自己颈间的匕首,不敢说话。 陈映晚将匕首稍稍拿远了一些,才问:“你有了那个东西,对吧?” 陈晓玉眼珠子动了动:“我听不懂你说什么,什么东西?”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马蹄糕里的毒药,是你让承慎下的吧?让一个四岁半的小孩子做这种事,你还真是没有一丝人性啊。” “可惜没能如你所愿,佑景活得好好的。当然,你也应该庆幸佑景还活着,否则我绝对让你给佑景偿命。” 陈晓玉对上陈映晚黑漆漆的眸子,下意识咽了口唾沫,却慢慢回过神来,不认为陈映晚会对自己下手,更不认为陈映晚对一个认识不到一年的小孩子会有多深厚的感情。 “四叔公去偷配方……也是你的授意吧?” 陈晓玉闻言视线回避,依旧装作什么都听不懂的样子,反而梗着脖子瞪了陈映晚一眼: “无论你到底想从我口中得到什么,我只有一句话——无可奉告。” 陈映晚默然。 陈晓玉心中冷笑,看来不过是一只纸老虎,装模作样虚张声势罢了。 她整理了一下衣领,挺胸抬头地想要绕过陈映晚。 然而下一瞬,她忽觉颈间一凉,等她回过神时,摸了摸脖子,竟发现手上沾染了一道血痕。 而陈映晚站在身后,手里的匕首尖分明一滴红色。 陈晓玉顿时两腿发软,瘫坐在地。 陈映晚……居然真的敢对她动手! 匕首只是浅浅擦过了她的皮肉,留下的一道细细伤痕正往外渗着血珠。 陈映晚怎么敢的,若一不小心失手划深了一些呢?! 此时的陈映晚却神游天外在跟系统对话。 “怎么样?是她绑定的系统吗?” 陈映晚手里的匕首是她花了100积分换的,只要沾染对方的血,就能检测出对方是否绑定了系统。 就比如现在,陈晓玉的血滴在了这上面,如果陈晓玉真的绑定了系统,就一定能发现。 系统很快简短回复:“……不是。” 竟然不是陈晓玉,难道会是承慎吗? 陈映晚往屋里看去,屋里关着窗子,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 陈映晚抬脚就要往屋里走,下一秒却被陈晓玉抱住了腿。 “你、你要做什么!” 陈映晚低头面无表情地看向她:“承慎在屋里吗?” 陈晓玉被她这般冰冷的眼神盯着,后背冷汗涔涔:“不、不在。” “我送他出去治病了,过些日子才会回来。” “你要干什么?” 陈晓玉这次是真的害怕了。 陈映晚绝对疯了,一定疯了! 承慎可是她日后翻盘的重要机会,她不能让陈映晚伤害承慎,可她看着陈映晚沾血的匕首,却又不敢拿生命阻拦。 荣华富贵和生命……哪个更重要? 在她犹豫之间,陈映晚已经抽出了腿大步朝屋里走去,却见门被从里推开。 承慎小小的身影站在门中央,瘦弱纤细,皮肤白得快要透明。 他轻咳一声,眼里带着一丝茫然。 “怎么了?二娘,您怎么来了?” 陈晓玉吓坏了,大喊道:“承慎,快回屋里!别开门!陈映晚她疯了!” 承慎却懵然不知,怔怔地望着陈映晚。 陈映晚也在打量着他的神色。 如果是装的,那一个四岁半的孩子能装成这个样子,演技未免太好了。 如果不是装的…… 陈映晚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匕首。 上辈子算起来,她从未伤害过别人,可别人却从未放过她。 如今重生回来,她只想和佑景平平安安地过好自己的小日子,甚至上辈子的恩怨情仇她也愿意放下。 只要别人不再来打扰她的生活,她愿意主动选择忘记那些事。 这一年来,她一直都这样想的,日子越来越好,她以为可以这样过下去的。 直到佑景中毒,她才发现退让和藏锋没有丝毫用处。 她不招惹别人,别人却以为她好欺负,变本加厉。 所以她不想继续躲下去了。 哪怕今日真的错冤了承慎,她也不后悔。 陈映晚半蹲在承慎面前,与他平视,又朝他摊开一只手:“把手给我。” 承慎眨了眨眼:“二娘,为什么?” 他没动弹,陈映晚便拉起了他的手,匕首尖端刺进他的指腹,承慎吃痛地皱了皱眉,却依旧眨巴着那双不谙世事的眼睛,茫然且委屈地望着陈映晚。 “二娘,我做错什么了吗?” 陈映晚没说话,等待着系统做出反应。 如果承慎真的绑定了另一个系统,那陈映晚一定会想尽办法除掉另一个系统。 即使不杀了承慎,也要将陈晓玉和承慎赶出怀州……即使这样做困难重重,陈映晚也不会再给他可乘之机。 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陈晓玉,也只能是承慎了。 呼吸之间,系统迟疑地给出了回答。 “不……系统没绑定在他身上。” 第112章 懂装不懂 怎么可能? 陈映晚第一反应是系统出了问题。 “不是承慎又是谁?要不要我重新取血?” 系统道:“再取一千次也是这个结果。虽然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办法,但系统确实不在他们身上。” “这也比我想的麻烦得多。” 陈映晚沉默,复又看向承慎。 “你怎么做到的?” 承慎歪了歪头,清澈的眼里映出陈映晚的表情——警惕、戒备、还有一丝丝的厌恶。 承慎怔了一下。 “二娘很讨厌我吗?” “二娘用匕首刺我,是因为太讨厌我、想惩罚我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二娘可以下手更重一些,我不疼的,只要二娘高兴就好。” 说着,承慎撸起袖子,将瘦弱的胳膊呈在陈映晚面前,一副任由处置的模样。 承慎避而不谈,却更让陈映晚坚定了对方绝对知道系统这件事。 上辈子她是亲自抚养过承慎长大的,最知道承慎的性格。 他越是这副天真懵懂的模样,越是伪装。 承慎对周遭的厌恶几乎和他整个人融为一体,让他的一言一行都透着厌世感。他很少露出笑容,讨厌受伤,更不喜欢别人对他有算计。 承慎绝对不会说出这种牺牲自己也要让别人开心的话。 他在装。 装得真像。 陈映晚不信,陈晓玉却信了。 陈晓玉冲上来抱住承慎往后退,一脸害怕恐惧地盯着陈映晚的一举一动:“够了吧!还没够吗!” 陈映晚神色淡淡,和承慎视线交汇的瞬间,她也明白过来,对方装得这么投入,看来是不会轻易说出真相的。 但陈映晚至少能肯定一点——承慎绝对还掌握着另一个系统。 陈映晚不能对承慎动手,因为系统说过,如果承慎出了什么事,另一个系统可能会再寻宿主。 与其寻找下一个藏在暗处的敌人,不如留下承慎,多加提防,找到系统所在时,再一击毙命。 ……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陈映晚后退几步,视线再次移到陈晓玉脸上,无视了她的惊慌,缓声道:“下毒,是最后一次。你们以后不要想着再对我和佑景动手。” “这次只是警告,如果再被我发现你们在算计什么……我会竭尽所能,送你们离开。” “陈晓玉,你知道的,我和陆家的两位少爷都有些交情,想让你离开并不是一件难事。” 至于这个“离开”,是离开怀州还是离开人世,就没人知道了。 陈映晚不能杀人,无论是作为母亲还是侯府的佣人,她都不能轻易沾染命案,尤其是在世家大族对侯府虎视眈眈的今天。 她也不想对承慎动手。尽管上辈子承慎将她关在了王府后院自生自灭,可那十多年的记忆不是假的。母子二人也曾有过欢乐的日子,承慎也曾说过以后不要娘亲再吃苦劳累。 母亲总是比孩子更心软。就算真有一天她不得不对承慎下手……她也不希望是自己亲自动手。 “……” 看着院门重新打开又关上,陈晓玉静止了几瞬,确定陈映晚没有再回来,她才蓦地松开手,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着。 “陈映晚真是疯了……承慎,你没事吧?疼不疼?娘亲给你上药。”陈晓玉慈爱担忧地牵起承慎的手,后者却凉凉地瞥了她一眼。 “你演得太假了。” 陈晓玉心里一咯噔,竟要比方才被陈映晚匕首抵在喉咙时更觉寒意凛然。 “……什么?” 承慎自顾自地转身回屋,双手撑着椅子坐上去,又用那双纤弱的手翻书。 一切都像小孩子的做派,可陈晓玉知道承慎不是一个普通孩子。 “我是说那日中毒,你演得太假了,又没及时捡走瓶子。” 承慎的语气很轻,却字字诛心:“你当真一无是处。” 陈晓玉本打算给承慎倒杯茶,听到这话手一抖,茶壶一偏倒在了手上。 “我没来得及……你们晕倒后,我便想去后院,结果陆殷辞嫌我聒噪,不让我乱走动。” “我只是太担心你才一时失态,要说演也没几分是演的,我是真真切切地担心你再醒不过来了。” 承慎头也不抬:“罢了,事已至此,苛责你也没用。” 陈晓玉咽唾沫,暗暗松了口气。 她擦了手,又将茶杯轻轻搁在书桌上,看着承慎认真的侧脸,小心翼翼地问:“承慎啊,陈映晚说的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一个月前开始,承慎就不一样了,他的头痛消失了,眼神也变了,好像瞬间清明。 承慎也没有隐瞒,自称自己得到了先知指引。 但那先知到底是什么东西,承慎却并没有告诉她。 她也不敢问,承慎让她做什么她做什么就是了。 后来陈映晚的小吃摊越来越出名,传到了两人耳朵里,她骂了几句,承慎便问她想不想将陈映晚的成果占为己有。 陈晓玉当然想! 她现在只能靠崔桦平的图纸挣钱,但其中很多图纸都是要等到必要时刻才能显现出其价值的,在此之前,她只能拿着那点银子紧巴巴地过活,还要花大部分钱给承慎看病。 虽然以后能得到数不尽的荣华富贵,但现在过得实在太苦,比上辈子嫁给崔桦平之后的日子苦多了! 她甚至在心里对自己的选择产生了一丝怀疑。 要想成为惠王妃,那得是十几年后的事了。现在她嫁个人过一过好点的生活,等到遇见惠王之前,再想办法丧夫……这似乎也是个可行之举。 眼下承慎又提出这么个问题,她当然想挣银子!想得很! 于是承慎给了她一粒解药,交代了她这件事。 既能除掉佑景,又能同时让陈映晚分心,趁此机会陈晓玉便可派人去偷配方和原材料。 陈晓玉不知道承慎为什么那么恨佑景,但自己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自然不会推脱。 只可惜,四叔公太不中用。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承慎根本不在乎她能否偷到配方。 陈映晚的配方是在脑子里的,谁也偷不走。 这是他的“系统”告诉他的。 他之所以给陈晓玉一点期望,不过是想让对方配合他除掉佑景。 可惜…… 那瓶药花了他100积分呢。 第113章 重生 “不知道他们的系统到底藏在了哪里……”回去的路上陈映晚跟系统碎碎念着。 她顿了顿,又问:“如果找到了对面的系统,你能有办法除掉它吗?” 系统这次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想了很久。 “如果我说可以,宿主会狠得下心吗?” 系统居然在反问她。 陈映晚愣了愣,也开始不由自主地在脑子里反复思考这个问题——如果系统说必须要她杀了他,才能除掉对面的系统以绝后患,那她会不会动手? 陈映晚也不知道,但她思量片刻,还是认真地回答了系统: “倘若真有一天到了必须选择的时候,我想,我应该会做出正确选择的。” 一路沉默,系统似乎为了让气氛活跃起来,又故作轻松地说:“刚才还没找到对面系统,说明不在承慎身上,想来也不至于让你对他动手。” “对了宿主,你看我的新皮肤漂不漂亮?” 陈映晚无语半晌,系统升级后页面就变成了桃红色,看着倒是挺清新的,就是有点晃眼睛。 “可以换回去吗?” 系统大惊:“不行,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换到的!你知道这个皮肤有多抢手吗!” 陈映晚笑:“逗你的。” 系统:“……” 回家后,陈映晚嘱咐了柳翠云和陈月宜,日后要跟陈晓玉及其身边的所有人划清界限,尤其是四叔公,他若敢来纠缠,只管乱棍打出去。 陈月宜看了眼柳翠云,见后者郑重点头,她也跟着点头,眼里闪烁着跃跃欲试的神色。 “还有……佑景。” 陈映晚的视线移到佑景身上。 被点到名的佑景立刻挺直了腰杆,仿佛要接受多么大的责任,无比庄重地望着娘亲。 陈映晚笑了一下,捏捏他的小脸:“别怕,娘亲只是想问你一件事——你要不要离开侯府。” 只要还留在侯府,佑景就要和承慎一起当伴读,可承慎实在危险。 今日一面,陈映晚看得出来承慎算计颇多,到底有没有系统傍身、系统又藏在哪里、下一次发难会是半年后还是一年后……她一无所知。 唯一能避免一切的,就是她带着佑景离开侯府,远离承慎,越远越好。 有必要的话,她宁愿带着佑景远走他乡,只要佑景能平平安安地长大,她宁可放弃柳湾村的一切——当然,这是最无路可走的结果。 眼下,她能带着承慎离开侯府就是最好的了。 但让陈映晚意外的是,佑景摇了摇头。 “娘,我想留在侯府。” 陈映晚道:“别怕花钱,就算不再侯府伴读,娘亲现在也有银子供你读书了,在侯府学什么,到了外面也能学。” 佑景依旧摇头,眸色认真:“不仅是读书……娘亲,你觉得是承慎给我们下的毒,我也这样认为。虽不知他为什么想对我动手,但他三番两次想要伤害我,那就不会善罢甘休。” “如果我离开侯府,看不见他在做什么,更加无法预判他的下一步。” “若我留在侯府,有了下毒这件事,日后我再存个心思盯着承慎,他也没那么好动手,总比我在明敌在暗好得多。” 在座三人皆有些惊讶,五岁的承慎竟然能想到这么多又这般周全,实属难得。 不过柳翠云和陈月宜还是看向了陈映晚,这件事到底得看陈映晚的意思。 柳翠云觉得若换成自己,她是肯定不愿意让孩子冒险跟杀人凶手继续当同窗,但她又觉得佑景的话有一定道理。 半晌,陈映晚才勉强扬起一丝笑意,又提出了一个想法:“如果娘带着你离开这里呢?” “离他们远远的,他们找不到我们,也就没有受伤的可能了。” 柳翠云心里一紧。 陈映晚要是走了,那她和月宜怎么办? 眨眼间,又听佑景道:“不,娘亲。” 佑景眼中仿佛燃起两簇烛火摇曳:“我不想逃,也不想躲。” “我不会再给他伤害我的机会,也总有一天,我会让他再没能力伤害我。” 或许是这一年来和娘亲的相处,让他学到了娘亲身上的某些特质。 又或许是他与生俱来带着的不服输。 他眼中的光亮始终坚定地燃烧着。 陈映晚想起上辈子,即使被陈晓玉各种苛待,佑景的性格也没有变得扭曲。 他在陈晓玉踩踏下倔强坚强地生长,最后赢得了自己的胜利。 陈映晚以为是磨炼铸就了上辈子的佑景,现在看来,他本身就是这样的人。 母子二人相视而笑。 一旁的柳翠云的心提起又放下,恍惚中觉得母子俩虽不是亲生,这一刻却又无比相似。 休息两日,陈映晚和佑景回到了侯府,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陈映晚依旧在厨房当她的厨娘,佑景也照常回到了书堂,隔着荛哥儿,再往右就是承慎。 先生走进书堂,眼神在三个孩子之间来回掠过,孩子们没有别样的反应,仿佛前几日的中毒事件只是自己的幻觉。 而承慎则微微侧头越过荛哥儿,看向了佑景。 他居然回来了。 他居然敢回来。 承慎不动声色地咬了咬牙,又暗自嗤笑一声。 再怎么样,也只是个五岁的孩子,他有的是办法对付…… 思量至此,他又猛地打住,想起前日陈映晚来势汹汹,半蹲在他面前平视他时的眼神。 那样冰凉,那样陌生,好像从来不认识他一样。 可是在他的记忆里,陈映晚明明把自己当成了亲生孩子一样疼爱。 那些夜晚时分响起在床边的摇篮曲,每日早晚热腾腾的饭菜,还有永远温柔包容的微笑和眼神……恍如隔世,也的确隔世。 自从系统到来之后,为他解决了头疼,也让他上辈子的记忆越发清明起来。 他知道了自己上辈子究竟做了些什么,又是怎样疑心大起地将真心疼爱自己的陈映晚关进了后院。 直到陈映晚去世,他都没能相信陈映晚对自己的母爱竟是真心的。 如今绑定了系统,他更加清楚了一件事——陈映晚上辈子不曾算计过他,而他只是阴差阳错、错怪了娘亲。 好在他也带着记忆重生了。 第114章 真心 世人在他周遭熙熙攘攘,皆为利益,只有陈映晚,对他的赤诚真心未曾更改,无论是对着初见他那副瘦小病弱的身躯,还是养育他时面对他的阴沉不定,陈映晚始终包容接纳,一次次用那颗滚烫的真心融化他。 也只有陈映晚,能唤起他心底的一丝难以捕捉的温情。 如今他只想做一件事——重新得到娘亲的爱。 可惜他发现娘亲也重生了,对他无比戒备,甚至那日毫不犹豫地划破他的指腹,只为了确定系统有没有在他身上。 更让他感到难过的是,娘亲看着他的眼神里,竟带着一丝厌恶。 上辈子即使承慎将陈映晚关在后院,她至死都未露出过厌恶。 为什么她会为了一个只认识了一年的佑景对他心生厌恶? 承慎不明白,这两天他一直在想这件事。 直到现在,他看到了佑景的侧脸,忽然感觉佑景的表情有些眼熟。 似乎跟娘亲的神色有些重合了。 这一认知让他更加怨怼,佑景只是在娘亲身边待了一年而已……只有一年而已,为什么能学到娘亲的神情举动? 而娘亲养育了他十六年,却因为佑景放弃了他。 承慎心中杀意翻腾,可转瞬间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娘亲对他厌恶……或许就是因为他太过激进了吧? 上辈子承慎扶摇直上,掌摄政大权,一路走来,脚下是无数枯骨。 少不了有人跪地求饶,但他并不在乎任何人的性命。 有人知道他是娘亲收养长大,壮着胆子求到娘亲头上,娘亲才发觉亲手养大的儿子竟成了那副罗刹模样。 或许从那开始,娘亲就对他生分了吧? 因为知道了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承慎愣了愣。 是啊,一定是这样。 娘亲厌恶他,只是因为不喜欢他打打杀杀,讨厌他身上的血腥气,而不是因为佑景。 毕竟娘亲和他十六年的舐犊之情,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相处短短一年的佑景就烟消云散呢。 一定是这样的。 几瞬之间,承慎已经平复下来。 他要杀一个五岁的孩子,很容易。 但他不能让娘亲怨恨自己。 他拥有上辈子的记忆,虽然还有一些记不起来,可想要让一个五岁孩子以各种办法死掉还是简单。 不必他亲自动手,当然也不能让娘亲怀疑是他动的手。 反正……系统还有段时间才能被重新利用起来。 这段时间,且让佑景放松警惕,他不差这一年半载。 承慎眼前又一次浮现娘亲的面孔。 他曾经错过的,一定会重新找回来。 只要他让娘亲看到他的真心改变、看到他比佑景优秀得多,就一定会回到他的身边。 他会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娘亲还会像上辈子一样温柔地对他说话。 一定会的。 时间飞逝,夏秋飘然掠过,今年第一场冬雪洒落人间时,四人正凑在一起吃火锅。 “这个火锅……嘶……是谁研究出来的呢?” 柳翠云一边往碗里夹肉,一边斯哈斯哈地感叹。 之前只吃过清锅,如今陈映晚研究出来这个“牛油辣锅”,真叫人欲罢不能。 太上瘾了,吃了一次就想第二次。 “尝尝这个千层肚,我爱吃这个。” 陈映晚涮了七下毛肚,夹给了柳翠云。 柳翠云忙应了一声,将毛肚裹满麻酱往口中一送,嘎吱嘎吱地嚼了起来。 “这个好、确实好!” 陈映晚笑了笑,又从一旁的菌汤锅里给佑景夹肉。 这次的辣锅有点过分辣了,佑景吃得流眼泪,只能和陈月宜吃菌汤锅。 陈月宜盯着辣锅好久,没忍住也夹了一筷子,结果刚尝了一口就被呛得直咳嗽。 柳翠云连忙放下碗筷给月宜倒了碗茶水,“你看你,慢一点吃呀,不能吃辣还勉强!” 陈月宜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又忍不住吐了吐舌头。 “看你们吃得那么香,我忍不住嘛。” 柳翠云好笑地摇摇头,还是给她夹了一块鸭血,又在清水里涮了涮:“喏,小口吃。” 陈月宜掂了掂茶壶,见没水了便要去添,走到门口仿佛感知到了什么,推开了门,只见外面银装素裹,满地雪白。 “下雪了。” 陈映晚端着茶碗走到月宜身边。 陈月宜却愣神:“上次雪天,我还不知道自己会有今日。” 那时她只想着,活过一天算一天,若被卖到好人家,或许这辈子安安稳稳地当好丫鬟,不被发卖就是最好的下场。 若被卖到秦楼楚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该一头撞死,还是该忍辱负重地活着。 她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还能这么自在。 吃着火锅,跟家人闲聊着,甚至要比在原本的那个“家”里还要快活。 “你想赏雪也得回炉子旁边再赏,门口太冷了,你才穿两件。”陈映晚提醒道。 方才吃火锅吃得身上发热,陈月宜把外衣解了放到一旁。 可她却不觉得冷,反而浑身滚烫,尤其心口烫得厉害,漫天雪花都平复不了她的炽热。 似乎有什么话在喉咙里翻滚着想要说出来,她目光灼灼地望着陈映晚,却见后者灿然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知道。吃饭吧。” 陈月宜什么也没说,可陈映晚什么都知道。 她也露出了笑容,点点头,回到了火炉旁,柳翠云已经给她夹了满满一碗肉。 “快吃,你还是太瘦了……” 外头风雪依旧,屋里温暖如春。 这样的日子过了半月,陈映晚这日从侯府出来到了集市,刚走几步就听小贩们议论开了。 话语中提到了“惠王”二字,让陈映晚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陈映晚假装无意地凑上去问了几句,心里却不由一沉。 大家讨论的是前些日子从京中传出的消息。 惠王失了圣心,皇帝厌恶他至极,不愿留他在京城,于是将他派来了南方。 “不是说惠王做了很多事吗?圣上为什么会厌恶他?” “这就不知道了,总之京城早就传出来了,估计现在惠王已经在路上了……” 陈映晚回去的一路上都在想这件事。 为什么? 第115章 怎么是他! 所有人都知道,惠王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弟弟。 上辈子在惠王去世前的那半年,陈映晚听惠王说过很多宫中之事。 当今太后是继后,皇帝是先皇六子,惠王是十三子,皆为上一任元后所出。 元后在皇帝十三岁时病亡,彼时惠王只有七岁。 继后上任后不久,先帝驾崩,她成为太后,辅佐年仅十四岁的皇帝即位,垂帘听政数载。 如今皇帝二十八岁,在位十四年。 惠王二十二岁,早在八岁那年就被继后送出宫外建府生活,十八岁时便辅佐皇帝料理政务。 皇宫内外都传说惠王已然投诚太后,否则太后不会给惠王入朝参政的机会。 但皇帝对惠王的态度又十分要好,仿佛不曾有过嫌隙。 所以惠王到底是太后还是皇帝一方的,谁也不知道。 上辈子陈映晚当面问过惠王,但惠王却只苦笑着摇摇头,不肯再提前尘往事。 所以至于惠王到底是谁的人,陈映晚也不清楚。 今日这个消息,也让陈映晚有些摸不清头脑。 此时的皇帝应该正和太后对峙着,倘若惠王真是他的人,贸然遣惠王出京城,对皇帝有什么好处呢? 陈映晚只想了一会儿便作罢了。 虽然惠王是承慎的亲生父亲,但天高皇帝远,皇家的事情,和远在怀州的陈映晚应当扯不上什么关系。 陈映晚当天回去的时候跟柳翠云商量了一下,准备租一个店面。 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了,小吃摊的人也变少了,若能租一个店面,有给客人遮风挡雨的地方,想来会好一些。 再者,她们也不必每天把卤货桶搬来搬去了,直接在铺子里做好就行。 柳翠云几人纷纷点头,深以为然。 陈映晚便托镇上的李婶采买时帮自己问问有没有合适的店面。 这日陈映晚去书堂给荛哥儿送糕点,走到一半就见荛哥儿一行人往落桐院去。 看到陈映晚,佑景眼前一亮:“娘亲!” 承慎也远远地就看到了陈映晚,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望着陈映晚。 “你们这是要去哪儿?”陈映晚给表少爷请了安,又问道。 为首的先生答道:“大爷想考考三个孩子学问,便让他们去一趟落桐院。” “你这糕点也一并送过去吧。” 先生是有眼力见的,几次见过陈映晚,也知道了陈映晚在侯府有些人脉,每次对方来送糕点,他都假装看不到,任由对方陪佑景多待一会儿。 在自己能力范围内,与人方便就是给自己方便。 陈映晚笑着应了一声,走在了队伍最后。 到了落桐院,三个孩子站在书桌前,荛哥儿要更靠前一些,准备听大爷的问题。 陈映晚无声地将糕点摆到了桌子上,又后退几步。 陆殷辞自然发现了她。 自从上次一别,陆殷辞已经很久没见过陈映晚了。 食谱倒是变更了一次,不过陈映晚没告诉他。 见到变了的吃食,他还让墨安去问了一嘴,得知是陈映晚怕他吃腻了,换的新食谱。 陆殷辞听了这话,在窗边坐了一上午,不知道在想什么。 墨安也没敢去打扰他。 直到午饭送过来,陆殷辞才张了张口:“把陈映晚叫来。” 墨安应了一声就要往外走,刚走两步又被陆殷辞叫回去。 “算了,赏些银子吧,不必让她来见我。” 墨安又应了一声。 虽然他无法揣测主子的心意,但他察觉到主子一定很纠结。 是因为上次佑景中毒、主子错怪了陈映晚,心中有愧吗? 可陈映晚只是一个下人罢了,主子在宽容待下,也不该对一个下人产生愧疚吧。 墨安总是搞不懂主子的心思,索性也不想了。 直到现在,陈映晚再次出现在落桐院,墨安觉得少爷眼里又闪过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犹豫踟蹰。 不过那情绪很快消失,除了常年服侍陆殷辞的墨安,谁也未曾发觉。 陆殷辞先问了荛哥儿一些问题,对荛哥儿点点头,又提点几句便让他出去了。 荛哥儿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规规矩矩地退出去,一出门就撒了欢地往外跑。 陆殷辞又问了承慎和佑景一些问题。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陈映晚的错觉,陆殷辞问的问题好像要比问荛哥儿的还多。 甚至还有些关切的话语,像是“最近家中可曾缺什么”、“吃得睡得好不好之类的话”。 陈映晚只当是陆殷辞怕他们体内仍有余毒的关心吧。 两孩子答一切都好,陆殷辞便让他们去外面的林子跟荛哥儿一起玩了。 两个孩子离开,陈映晚也准备回后院,下一瞬却被陆殷辞叫住。 “你等一下。” 陈映晚顿住脚步,等待对方发号施令。 然而东间屏风后却传来脚步声,陈映晚轻轻抬头瞥了一眼,心中掀起惊骇。 来人年过二十,霁月光风,眉目清朗,仿佛一尊玉菩萨,却多了一份温和亲近之感。 ……居然是惠王! 惠王怎么会出现在侯府? 陆殷辞道:“殿下,这便是陈映晚。” “宿家一事,便是她告诉我的。” 陈映晚再次震惊。 宿三爷贪污受贿之事,是她借陆明煦之口告诉陆殷辞的,全程她并不在场,为的就是洗清自己的嫌疑,不被卷入其中。 ……陆明煦也是不会让她淌这滩浑水,所以只能是陆殷辞自己发现。 陈映晚有些懊恼地闭了闭眼。 也是,她怎么可能瞒得过陆殷辞这个老狐狸呢?人家是从小到大在染缸里熏陶长大的,她再重生两次也不一定有对方的心机城府。 她真是连陆殷辞什么时候发现的都不知道。 “没想到侯府一个小小厨娘,竟然对宿家辛秘了如指掌。” 此时的惠王还不认识陈映晚,陈映晚也没有上辈子承慎养母的身份,惠王听起来对她语气温和。 但和惠王相处过半年的陈映晚却无比清楚,惠王是在怀疑她的身份。 惠王表面温柔,眼神却如一汪春水包裹住的锋利,能看穿她整个人。 陈映晚自然也没蠢到用上辈子的经验跟惠王套近乎。 现在的身份差距,她稍有一句不慎,惠王就能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第116章 保命 几息之间,看似平和的陈映晚突然跪了下来。 她的手臂微微颤抖,似乎无比惊恐。 “贵人,奴婢真的只是碰巧得知,又遇到了宿家少爷当街侮辱奴婢和奴婢的友人,为了保命,不得已将听来的此事告知大少爷。” “至于真假,奴婢也是想碰碰运气的!奴婢真的不是有心报出假消息……贵人若要惩罚奴婢,还望不要迁怒于奴婢的孩子!” 惠王顿了顿,眼神在陈映晚身上扫了几遍。 听上去,陈映晚似乎以为他验证消息是假的,此番来兴师问罪。 惠王看了一眼陆殷辞,后者面无表情。 对于陆殷辞来说,陈映晚的反应也是出乎他的意料。 他本想开口为陈映晚辩驳,却没想到陈映晚先一步跪下,转移话题重心。 ……如果他不知道陈映晚的胆大包天,他还真会被陈映晚这副惊恐担忧的模样骗过去。 不过也好,惠王似乎愿意相信这样的说辞。 既然如此,陆殷辞也要跟着转变态度了。 “行了,殿下还没说什么呢,你倒是跪得快。”陆殷辞冷冰冰地刺了一句。 “起来说话。” 陈映晚顿了顿,慢慢站了起来,努力蜷缩成一团。 惠王忽然笑了一下,反复刚才的紧张氛围只是陈映晚的幻觉。 “你怕什么?你提供了这样有利的消息,本王该替怀州子民感激你才对。” “宿家三爷收受贿赂,河堤偷工减料,若发了洪水,遭殃的就是几万人。” 陈映晚局促地捏了捏衣角。 “奴婢没有那样大的胸怀,只是想自保罢了。” “况且……若没有贵人为民着想,奴婢就算知道再多消息也无计可施。” 惠王勾起唇角:“你倒是会捧本王。” 陈映晚低头:“奴婢只是说了心里话。” 陆殷辞此时再次开口:“行了,回去吧,不要跟任何人说你今日见过殿下。” 说罢他顿了一下,补充道:“今晚到我院里。” 听到后一句,陈映晚出门的脚步绊住,差点摔倒。 陆殷辞脸色一黑——陈映晚真不会配合。 陈映晚离开后,惠王才笑吟吟地望向陆殷辞,眼里带着些许戏谑:“原来陆大少爷喜欢这样的女子。” 陆殷辞不动声色地看向院门口。 “谈不上喜欢,只是有些兴致罢了。” 惠王笑着摇摇头,谈起两个孩子:“你将他们养得很好,我该谢谢你。” “我与你父亲也是见过多次,知道他有意推出皇权之争,故而我本不想烦劳镇北侯府……只是京中形势越发严峻,我连自己都护不住,更遑论我的孩子。” “当初送来密函,本不指望贵府相助,没想到竟这样巧合。” 陆殷辞垂眸谦逊道:“惠王之子,便是我们侯府的贵客,自当好生照顾。” “更不必提为皇帝效命是臣子至高荣耀,我们照顾好殿下的孩子,能让殿下不分心地为陛下尽忠,也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了。” “只是……殿下的两个孩子性格各异,又不好特殊对待,只能充作伴读,不知殿下可有良策让他们得到更好的照顾?” 惠王依旧笑着:“这样便很好……” 他的视线落在落桐院门口,仿佛能依稀听到外面的孩童玩闹声。 他的声音很淡,跟着微风飘散出窗外:“这样平凡幸福的日子,是有些人一辈子也无法碰触的。” “如果可以,我希望他永远如此,不必回到我身边……” 惠王只是失神了片刻,便重新扬起笑容:“我去门口看看他们,你说了好一会话,歇歇吧。” 陆殷辞点头,看着惠王走远,脑子里开始回想惠王方才的那些话。 他本有意试探想知道哪个才是惠王的亲生儿子。 惠王偏偏不肯说。 既然如此,他只能一视同仁。 甚至不知为何,陆殷辞反而对惠王的回避暗自松了口气。 如果惠王说承慎是他的亲生孩子,那么佑景呢? 日后若有在两个孩子中抉择时刻,他就只得保住承慎、舍弃佑景。 他潜意识不愿这样做。 还不如就这么糊涂着,不去分辨两个孩子谁才是皇室血脉。 墨安倒了杯热茶在陆殷辞手边,陆殷辞端起茶杯,思绪又活泛开了。 他再次想到惠王方才的话——“原来陆大少爷喜欢这样的女子。” 按照他的设想,惠王就该以为他对陈映晚有些兴趣。 惠王在朝中浸淫多年,常以一副笑面示人,陆殷辞觉得对方的心思比自己还要难以揣测。 这样的情况下,即使惠王表现得再仁慈,他也不确定惠王到底会不会杀陈映晚灭口。 毕竟宿家之事牵连甚大,不仅仅是一个河堤,再往上就是太后和皇帝的权力抗争,一步踏错满盘皆输。 所以为了安全起见,陆殷辞要表示陈映晚是自己的人,至少能在惠王起杀心时有借口保下陈映晚。 一场戏罢了,陆殷辞早就演了无数场,家里家外,人前人后,他已经习惯演戏了。 可惠王的话,莫名让他心里一颤。 他喜欢陈映晚吗?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但偏偏的,他听到这个问题时竟然没有反感。 或许是因为陈映晚是弟弟心上人,他为了帮弟弟保住陈映晚,才没有反感的吧。 陆殷辞捏紧了手里的杯子,再次静止下来。 而一旁的墨安却偷偷叹了口气。 又开始了,他家少爷又开始露出不自觉纠结挣扎的眼神了。 中午陈映晚将佑景送到了李婶家,又回到侯府,准备等晚上去落桐院。 上午她听到陆殷辞那模棱两可的话,差点绊倒。 有惠王在场,陆殷辞的话听上去着实有些暧昧了。 但回来的路上陈映晚就想明白了,陆殷辞是想给她个聊胜于无的“身份”,倘若惠王动了杀念,她说不定能借此保命。 想到这儿,她就松了口气。 陆殷辞还是有点良心的,也算她没白写食谱。 晚膳时,她跟万嬷嬷取了膳食,带去了落桐院。 第117章 有人! 墨安开的门,陈映晚站在院门口试探问道:“那位贵人还在吗?” 墨安道:“不在落桐院,具体哪个院子我不能告诉你。少爷在书房等着你呢,快过去吧。” 陈映晚点点头,又不放心地问:“大少爷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墨安笑了:“你还怕少爷?” 陈映晚无奈:“你可别取笑我了。” 两人显然都知道陆殷辞的意思。 见墨安满眼调笑,陈映晚也稍稍放心,看来大少爷心情还算不错。 走进书房时,陆殷辞正在看书,陈映晚对此毫不意外。 “少爷,晚膳好了。” 陈映晚的声音在他身后不远处响起,陆殷辞沉默着合上了书,扭头望向对方。 陈映晚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低垂着头,很懂事地跟他拉开一定距离。 在看到陈映晚之前,陆殷辞想了很久自己要说什么话,但在看到陈映晚的一瞬间,他又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陆殷辞一声不吭地用过晚膳,陈映晚和墨安收拾碗筷,陆殷辞静静地坐在一旁。 屋子里好静,是陆殷辞早已习惯的死寂。 可陈映晚却不是一直都这样的。 在他逼着陈映晚写下那封信之前,陈映晚每每都要盯着他吃完饭,再问他对哪道菜喜欢,哪道菜不喜欢,还要唠叨叮嘱自己不在的时候也不能挑食。 那时陆殷辞觉得她实在聒噪。 现在陈映晚却不肯再聒噪了。 陆殷辞心里有些莫名其妙的落差,可这落差从何而来,他也搞不清楚。 眼看着陈映晚收拾好了碗筷准备离开,陆殷辞忽然握紧了轮椅的扶手,声音有些嘶哑开口:“等一下。” “……” 见陈映晚的视线投过来,他偏过头补充道:“你该留久一些,碗筷让墨安送出去吧。” 陈映晚眨了眨眼,明白过来便点点头,将碗筷交给墨安:“好。” “奴婢需要做什么吗?” 陆殷辞静了几瞬,才道:“坐一会儿吧。” 陈映晚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奴婢站着就行。” “……” 在陆殷辞的注视下,陈映晚只好找了个凳子挨着边坐下。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流逝着,陈映晚盯着燃烧的蜡烛,从未像现在这般希望时间过得快一点。 她和陆殷辞的关系,如今实在是太尴尬。 如果说两人还是一开始那样井水不犯河水也好,或者像那段她逼着陆殷辞不准挑食的日子也行。 偏偏现在,两人关系说好不好,说坏也不坏。 每每想到自己的那封信,又想到陆明煦,陈映晚心里就觉得格外烦闷,虽然平日面上不显,但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的眼前还是会浮现陆明煦灿烂无比的笑容。 她知道自己和陆明煦不会有结果。 但顺其自然的结束和被人推动着被迫结束,感受还是大不相同的。 “你……” “大少爷……” 两人同时开口,陈映晚又尴尬地僵住了。 陆殷辞漆黑的眸子里似乎闪过一丝光亮:“你想说什么?” 陈映晚干笑两声:“奴婢想问问大少爷需不需要添衣服,天有些冷了。” 陆殷辞闻言微微垂眸,看不出来什么情绪,半晌才反问:“你冷了吗?” 陈映晚连连摇头:“奴婢不冷,今早出门穿了五件,裹得很厚实。” “嗯……” 空气再次凝滞下来。 陈映晚悄悄做了个深呼吸,期盼着墨安早点回来。 “墨安暂时不会回来,他要去为殿下送晚膳。” 陆殷辞冷不丁开口,被看穿心思的陈映晚呼吸一顿。 陆殷辞又解释道:“殿下此行保密,越少人知道越好。” “……不过你放心,殿下不会对你动手的。” 陆殷辞努力放轻语气,听起来还是有些生硬。 陈映晚又是一阵道谢,感激侯府对下人的体恤,大恩大德这辈子难报之类的场面话。 都是好听的话,陆殷辞平时也没少听,可此时此刻从陈映晚口中说出,陆殷辞偏觉得有些刺耳。 这似乎,并不是他想听到的。 陆殷辞缓了一会儿,终于不想再淹没于这片死寂里,主动开口道: “我听说你在街上开了个小吃摊。” “生意如何?” 陈映晚忙不迭笑道:“挣点小钱罢了,勉强养家糊口。” 又是场面话。 陆殷辞动了动指节,又追问:“听说你要租店面了,似乎不只是勉强养家糊口。” 陈映晚一愣。 如果说小吃摊的事情是陆殷辞随意听来的,尚可解释。 那租店面的事陈映晚只告诉了几个人,前些日子才拜托李婶帮自己找空铺的……陆殷辞怎么会知道? 陈映晚低着头,不让对方看到自己有些无措的神色,飞快思考着,很快就想到了一种可能—— 陆明煦离开时曾在陆殷辞那儿留下过银子,让陈映晚缺钱了去找陆殷辞要。 想来陆殷辞是为了明煦的嘱托,才会打探她的行踪吧。 这个解释似乎很合理,陈映晚毫不费力地说服了自己,抬头应声道:“是,奴婢研究了些新菜式,不过做得还不算太好,所以没敢呈给少爷和老夫人。” 陆殷辞的眼神在陈映晚脸上流转,没有看到自己预想中的神情,隐隐有些失望。 “我倒是很感兴趣,等你租下店面,可以告诉我,我会考虑去捧场。” “……” 陈映晚这次真的目瞪口呆了。 陆大少爷要给她的卤货店捧场?这有点不正常吧? 她还记得陆明煦从来不在路边小店吃饭,就是因为陆家管教得很严,不准在外面吃东西,生怕不干净。 陆殷辞怎么会感兴趣? 陈映晚愣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努力平复下情绪,扬起一个礼貌的笑容:“奴婢知道了。” 陆殷辞见对方态度越发疏离,心里越发地闷,张了张口: “你把我推到书房,可以走了。” 陈映晚在心里长舒一口气,立刻站了起来朝陆殷辞走过去。 走到轮椅后面,刚要握住把手,忽然觉得后背有股凉意。 不好的预感渐渐强烈,陈映晚攥住轮椅把手、猛地往后一拉。 陆殷辞被带动得前倾,没等他回过神来,陈映晚突然按住了他的肩膀。 下一瞬,陈映晚的呼吸落在他耳畔。 只听陈映晚声音极轻,带着一丝紧张的颤抖: “少爷,外面有人。” 第118章 危险情况 陆殷辞也跟着静止下来,他微微侧头看向陈映晚的侧脸。 陈映晚屏住呼吸,嘴唇抿成一条线,半眯着那双狐狸般的眼睛打量着窗外。 他看出来陈映晚明明害怕极了,却还是在努力冷静地判断周围状况。 陆殷辞垂眸望向她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正紧张地将他肩膀的衣料拉出褶皱。 这只手不像养尊处优的闺阁小姐一般的白皙,反而有几道旧伤,手指修长有力,一看就是干活的一把好手。 陆殷辞喉结略微滑动了一下,又快速移开了视线。 陈映晚完全没有注意到陆殷辞的眼神,她脑子里已经闪过了无数个可能。 外面的人绝对不是墨安。 墨安不会这么蹑手蹑脚的。 也不可能是惠王的暗卫,以为她见识过惠王的人。 他们训练有素、每次神出鬼没,无影无踪,不可能被陈映晚这么轻易地发现。 ……排除了这两个,还会是谁呢? 总之不可能是什么好人。 诸多思绪一眨眼飘过,外面的人正朝主屋走来,陈映晚看向陆殷辞,小声道:“少爷,搞不好是冲你来的。” 陆殷辞:“……何以见得?” 陈映晚:“我没仇人,也没价值,再说这是你的院子……不冲你来冲谁来?” 陆殷辞:“你说得有道理,还算聪明。” 陈映晚:? 这突如其来的夸奖是怎么回事?是夸她有自知之明吗? “那你打算怎么办?”陆殷辞又问。 陈映晚沉默片刻,这话应该她来问才对吧。 陆殷辞不是很聪慧吗,这么关键的时刻不该她来做主啊。 但是转念一想,陆殷辞双腿残疾,跑也跑不了,打也打不过,确实没什么主动性。 陈映晚立刻做出判断:“我去埋伏,如果他敢冲进来,我就动手。” 说着陈映晚从桌上摸了一个杯子就要往门口走去,却被陆殷辞拉住。 “……你拿杯子偷袭?” 陈映晚急道:“我没带武器。” 背包里倒是有簪子,不过她得在陆殷辞不注意的时候拿出来才行。 然而下一瞬,陆殷辞从身后变出了一把精巧的匕首。 “拿这个。” 陈映晚又沉默了。 到底谁有随身空间啊? 陈映晚接过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匕首,垫着脚往门口走。 门外的人却也停住了脚步。 “真的在里面吗?” “……没错了,我亲眼看着那女人进去、一个小厮出来……眼下只有陆殷辞和那女人在屋里。” 居然还是两个人。 陈映晚心跳得更快了,努力隐藏着自己的身形,将匕首举在胸前。 外面的人还在低语: “里面怎么没动静?” 另一人也侧耳听了一会儿,小声回道:“估计已经睡着了,也是好时候,趁机一刀毙命!” 陈映晚有些绝望地闭了闭眼,果然是来寻仇的! 脚步声越来越近,陈映晚回头看了一眼陆殷辞,后者却神色如常,似乎根本不害怕。 注意到陈映晚的视线,他居然还好心情地扯了一下嘴角。 ……该不会陆殷辞也有暗卫吧? 可是都这个时候了,暗卫怎么还不出来? 一人率先推开了门往里走,就在陈映晚以为自己要动手伤人的一瞬间,只听“咻”的一声。 回过神来,男人已经倒地不起。 另一个人反应过来,扭身就要往外跑,下一秒院墙外却跳下来几个黑衣人,三两下就按住了对方。 果然有暗卫! 陈映晚松口气,攥着匕首的力道也松懈下来。 她又扭头看向陆殷辞,眼里颇有些恼火。 既然陆殷辞有暗卫,为什么不早点让他们出来?害得她吓个半死。 陆殷辞无视了陈映晚的眼神,待那几名黑衣暗卫扛着两人进来,又把一死一伤按在地上。 死的男人后背中箭,是暗卫的手笔。 受伤的男人蒙着面,被暗卫打了一顿遍体鳞伤,挣扎着被扯 陈映晚看清对方的长相,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宿荣!?” 陆殷辞也有些意外:“这么不要命,亲自来杀我?” 不知为何,宿荣的脸上有一块新伤疤,此时正目眦尽裂地瞪着两人,听到陆殷辞的话啐了一口:“呸!我早就想杀了你,今日算你命大!” 陆殷辞无奈一笑:“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非杀我不可?” 宿荣扬起头:“不必废话了,想杀就直接杀了吧,反正我已经被你抓住了,有什么事,我宿荣一个人承担,和我宿家无关。” 宿荣的反应有些过于奇怪。 正常人被抓之后,要么求饶,要么放几句狠话认命,可宿荣的反应却好像早就料到自己会被抓,甚至……一心求死。 如果说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想要拼死杀了陆殷辞,那他的行动不应该这么草率。 不仅亲自来,还只带了一个人。 “是宿三爷派你来的吗?”陆殷辞问道。 宿荣却冷笑一声,语气坚定:“不是,我已经说过了,我一人做事一人担。我想杀你,只是因为上次你逼着我给你和这个贱人道歉,我怀恨在心,所以潜入陆府。” 陈映晚却上下打量着他,狐疑道:“但是……你不想想你的母亲吗?” “我记得你为了你卧病在床的母亲免听流言,可谓煞费苦心,现在怎么不想着她了?” “你若是死了,你母亲怎么办?” 宿荣死死地瞪着陈映晚:“这用不着你管!” “如果当初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被三叔骂,如今也不会……” 说到一半,宿荣猛地住了口,不再说话。 说话之间,惠王也带着墨安赶来了。 宿荣并不认得惠王,还在梗着脖子一副求死的模样。 直到陆殷辞叫了惠王一声殿下,宿荣才突然将目光移了过去。 惠王笑着看向宿荣:“宿少爷是知道本王在侯府吗?” 宿荣咽了口唾沫:“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偏偏挑今天来报仇?” “还是说,你今天来,是为了向本王证明什么?” 第119章 墙头草 宿荣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惠王叹了口气:“宿家当真手眼通天,此行我已极尽小心,连下人都没带来,还是被宿家发现了。” “你说,我留你还是不留你呢?” 宿荣听到这话,下意识想去看惠王的表情,却不期然与惠王对视。 宿荣立刻低下头,却已经被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情绪。 惠王笑道:“因为你是宿家的少爷,所以本王不能随便杀了你,否则宿三爷会来兴师问罪。” 诚然宿三爷身份怀州知府,绝不敢对皇亲国戚兴师问罪。 但强龙不压地头蛇,惠王若想杀了宿荣,还是得给宿家一个合理的解释。 “那就先留着吧,明日一早,想必宿家会有人来吧。” 低着头的宿荣瞳孔放大,显然又被惠王说中了。 宿荣被带下去后,惠王眼里带笑地看向陈映晚和她手里的匕首。 “没想到陈姑娘这般果敢。” 陈映晚又变回了那副乖巧守规矩的模样:“多谢贵人夸赞,奴婢不过是做了分内的事。” 惠王又看了陆殷辞一眼,饶有兴趣地问:“倘若今日没有暗卫潜伏在周围,陈姑娘如何以一敌二?” 陈映晚:“奴婢没想过。” 她的确没想过,方才情况危急,如果她不站在门后偷袭,难道要指望一个残疾的陆殷辞吗? 让陆殷辞替自己冒险,对两人都没有好处,还不如她自己上。 她经常做农活,不说身强力壮,也比陆殷辞更有力气。 惠王低笑几声,又道:“陈姑娘勇气可嘉,该赏。” 陆殷辞面无波澜地点头:“是该赏。” 陈映晚等了一会儿,没见墨安去拿银子,不由瞥了陆殷辞一眼。 墨安忍不住道:“映晚,你可以回去了,赏银明日会送到厨房的。” 陈映晚一顿。 好吧,看来落桐院里没有现银。 第二天一早,陈映晚刚到侯府就被墨安叫了过去。 墨安笑盈盈地递给她一张银票。 陈映晚看清上面的数额,顿时满眼笑意。 五十两!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尤其最近她在寻租店面,正是用钱的时候。 这笔银子可谓解了她燃眉之急。 陈映晚当即道:“替我谢过大少爷和贵人。” 墨安笑道:“要谢你当面谢吧……今日还要你配合一下,跟在大少爷身边。” 说着,墨安往前挪了挪,又压低了声音耳语道:“宿家来人了。” 惠王说得很准,宿家三爷一大早就来请罪了。 如果说这件事和宿三爷没有关系,陈映晚是绝对不信的。 陈映晚先去了落桐院,大少爷早已穿戴整齐,给了陈映晚一个眼神,让她推自己去前院。 与惠王汇合后同行,一进院门,便见宿三爷站在堂中。 见到惠王,宿三爷神色谨慎地跪下行礼:“见过惠王殿下!” 惠王笑容温和,忙上前扶起了他:“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宿三爷被扶起来,竟然红了眼眶。 “托殿下的福,一切都好……自三年前京中一别,下官心中惦记着陛下与殿下,如今终得一见,心中甚是感激,一时失态……” 陈映晚暗暗称奇,这宿三爷的演技可谓出神入化。 如果陈映晚不知道内情,还以为宿三爷是惠王的故交呢。 好在惠王也是个演技极佳的,笑容不变,却自然而然地提到了昨晚发生之事。 宿三爷抹了一把眼角,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下官这个侄儿实在任性无比,这些年下官没少责骂他,却因公事繁忙无暇将他带在身边教导,才让他惹出了今天这乱子……” “惠王和陆大少爷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千万要给下官一个补救的机会。” 话已至此,一旁的陈映晚也算搞明白了宿三爷此举的目的。 不难猜测,宿三爷已经知道了惠王要查他贪污受贿之事,而且知道惠王藏身侯府。 派宿荣昨晚来“寻仇”,只是一个幌子。 宿三爷不能光明正大地来侯府找惠王,必须借宿荣这件事,“误打误撞”地见到惠王。 因宿荣的身份,不能随意打杀,势必要让宿三爷前来商议。 而宿三爷费了这么大周章,只是想要一个机会——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惠王依旧言笑晏晏:“按你的意思,该如何补救?” 宿三爷弯下腰:“但凭殿下开口,下官能做到的绝不推辞,就算做不到……赴汤蹈火,也要做。” “毕竟当年下官来到怀州是太后懿旨,太后还亲口叮嘱下官,一定要事事为民生,不得辜负太后的信任。” “殿下来怀州此行,想必也得了陛下亲自嘱咐,为君为民之心,下官同殿下是一样的。” “……” 表面是为了宿荣,实际是想堵住惠王的口,不想让惠王继续查下去。 还拿出太后来挡,不过是想提醒惠王——你如今已经被皇帝厌弃,不如就弃暗投明,为太后做事。 陈映晚不由看向惠王。 他会怎么做? 上辈子惠王不曾自己站在哪一边。 但陈映晚知道上辈子皇帝没能斗过太后。 自己去世的三年前,皇帝驾崩。 太后扶持着自家侄女和皇帝的血脉——年仅六岁的小太子登上了皇位,垂帘听政。 倘若惠王是皇帝的人,那在太后上位后,惠王哪怕不被清算,也起码会被请出京城。 但惠王依旧待在京城,甚至他的儿子承慎还成为了摄政王,与太后一内一外把持朝政。 如此看来……惠王似乎并不是皇帝的人。 转念之间,惠王轻拍了一下宿三爷的肩膀,收敛了些许笑容。 “为君为民之心……本王自然是与你相同的。” “宿荣不过十几岁,正是喜欢玩闹的年纪。” 惠王说到这儿,便看向了陆殷辞。 后者微微垂眸,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笑。 “没错。” “荣少爷不曾伤到我,只是玩闹罢了。” “待会儿我会派人送荣少爷毫发无损地回去,宿三爷不必担心。” 宿三爷笑得更真切了。 第120章 数以万计 回去的路上,谁也没有再说话。 分岔路口,惠王回了自己的院子,陈映晚也将陆殷辞送进落桐院。 “……” “你不想问我什么吗?” 眼见陈映晚要走,陆殷辞开口叫住了她。 陈映晚抿了抿嘴唇,反问道:“奴婢这样的身份,能问吗?” 陆殷辞忽然笑了一下。 陈映晚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却又听他说:“你问,我尽量解答。” “这里只有我、你和墨安,没人会怪你打听太多。” 难得见陆殷辞这般温和,陈映晚一头雾水,不知道对方的态度因何转变得这么大。 但陆殷辞给了她随便问的机会,她自然不会放过。 “既然如此,奴婢就斗胆问了。” “殿下为什么要放了宿荣?” “宿荣若日后再来报复,奴婢又当如何?” “还有……”陈映晚深吸一口气,“河堤之事,殿下不打算再管了吗?” 陆殷辞一一解答道:“放了宿荣,自然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你应当明白的。” “至于日后,你依旧早午来送饭,或者干脆留在落桐院,领大丫鬟的月例。” 他顿了一下,又道:“你若不愿,自然可以依旧做厨娘,我不会强求。” 陈映晚愣住了。 陆殷辞这是唱得哪一出?之前对着她一个笑脸都没有,现在却让她干脆就留在落桐院当丫鬟? 被陈映晚狐疑的眼神盯住,陆殷辞觉得有些好笑。 其实不只是陈映晚惊讶,就连昨天的他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他半年来在不明的情绪里挣扎徘徊,直到昨夜,陈映晚俯身在他耳畔说话的那一瞬,他好像都明白了。 他对陈映晚是有好感的。 他之所以徘徊犹豫,甚至有些痛苦,是因为他潜意识不认为这份好感是正确的,就像他发现明煦喜欢陈映晚的时候,他认为陈映晚的身份根本不配被明煦喜欢。 对自己来说,也是这样。 陈映晚一个乡野出身的厨娘,除了那张还算不错的脸,没有任何价值。 可他偏偏对陈映晚产生了那么一丝丝男女之间的好感。 在彻底看清了自己的想法后,陆殷辞翻来覆去彻夜未眠,直到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在被子上,陆殷辞缓缓睁开眼,想到了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 陆殷辞已经很久没发现让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了。 小时候父亲教他读书,他遇到了搞不懂的地方,会废寝忘食地查阅,直到自己弄懂,才会放下。 这种男女之情,就像他不明白的知识,对他来说是很新鲜的。 他不是没看过那些有关情爱的话本,可他从不理解所谓“爱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现在他发现自己拥有这颇为奇特的感觉,想进一步搞清楚这份感觉是从何而来。 所以现在的陆殷辞不想逃避自己这种情绪。 他要跟陈映晚接触得更多,搞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她产生好感。 只有找到原因,他才能将好感的来源掐断——是的,他还是无法接受自己会对一个厨娘产生兴趣。 不过他会给自己一点时间。 等到他搞清楚原因,就不会再对陈映晚这种没有价值的人产生感情,也会失去一个弱点。 他喜欢这种遇到难题的时刻,也喜欢慢慢解开难题的过程。 最后,再将它彻底放下。 这就是陆殷辞的解决之道。 陈映晚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以为陆殷辞是被昨天的事情刺激到了,有些犹豫要不要继续问下去。 陆殷辞却心情很好地继续回答:“至于第三点……” “你觉得河堤很重要吗?” 陈映晚皱了皱眉道:“昨日贵人说过,如果河堤不好好修建,会死数以万计的百姓。” 陆殷辞声音很轻:“我知道,但跟皇权之争想必,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陈映晚怔愣,以为自己没听清:“少爷的意思是……” 陆殷辞道:“你以为惠王真的在意那些人的命吗?太后会在意吗?皇帝会在意吗?” “他们真正在意的是谁在修建河堤上拥有主动权。” “今天惠王去彻查贪污一事,那主动权就在皇帝手里。” “如果惠王不去查,那太后就掌握了主动权。” “至于百姓的命……”陆殷辞扯了扯嘴角,似乎早就司空见惯,“除了百姓自己,没人在乎的。” 陈映晚忽然觉得有些发冷。 也就是说,昨日惠王说的那些都只是场面话吗?几万人的生死,就只是皇家争权的牺牲品吗? 既然如此,惠王又是怎么那般轻描淡写地说出那些话的? “还不明白?” 陆殷辞又问,如今的他对陈映晚格外有耐心。 陈映晚摇摇头:“明白了,只是……” 还是无法接受罢了。 无法接受几万人的命运就因为一句话被改写。 也无法接受……惠王和自己印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上辈子陈映晚和承慎被接回惠王府,惠王对她的态度十分温和,也从没有在她面前说起过这些权力带来的腌臜事。 偶尔提起朝堂上的事情,也只是引人一笑的趣事。 如今看来,陈映晚根本不了解惠王……就像她从来不了解承慎一样。 “慢慢会接受的。”陆殷辞道,让陈映晚推自己到书架旁,指着一本兵法,扭头看她。 “这本书,你拿回去读读,说不定有助于对这件事的理解。” 陈映晚哑然苦笑:“奴婢理解这些又有什么用?总归改变不了。” 陆殷辞却挑眉道:“你改变不了,或许你的后代可以。” 惠王没有点名道姓哪个是他的亲生孩子,也就是说佑景有可能是惠王的子嗣。 如果惠王站队成功,那么惠王的子嗣日后也能参政,到时候……佑景自然有改变的力量。 陆殷辞不能左右惠王的想法,更不能左右皇帝和太后的,但说不定佑景日后可以呢? 陈映晚闻言一顿,从陆殷辞这话听来,他似乎已经知道佑景和承慎的身份。 但转念一想,就算不知道两个孩子的身份,说这话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 她思索片刻,还是伸手拿下了那本书。 “那奴婢就带回去,多谢少爷。” 另一边的马车上,宿荣神情恍惚地思索着昨日深夜惠王对自己说的话。 惠王挂着一成不变的笑容,语气堪称温和地对他说: “如果你愿意,或许我能帮得上你……还有你的母亲。” 第121章 幸或不幸 几天后佑景完成了学武任务。 【主线任务三(4):文体不分家】 【达成条件:学会第三套刀法+暗器。】 【任务奖励:100积分+兵法四册。】 兵法兑换后,陈映晚把系统给的兵法和陆殷辞借给自己的兵法同时交给佑景。 佑景分别看了几页,果断选择了先读系统兑换的兵法。 陈映晚兴致勃勃地问道:“不一样吗?” 佑景点头,指着系统兑换的册子:“这个更容易理解一点。” 看来只要是系统给的,都是为育儿准备的,连兵法都是五岁孩子能看得懂的。 陈映晚去火炉旁揉面,晚上打算包肉包子,揉好的面放在火旁醒发,又擦了擦手。 “这段时间承慎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吧?” 佑景翻书的动作一顿,摇了摇头:“没有,我一直盯着他呢。” 陈映晚笑道:“那就好……辛苦你了。” 佑景不仅要读书、练武,还要盯着承慎以防对方使绊子,这对一个五岁半的孩子来说未免压力太大。 好在佑景能接受。 当天晚上陈映晚包了白菜肉包,吃完饭佑景提出再做一次真题。 前几个月陈映晚给佑景兑换出第三套真题试卷,但佑景只考了90分。 据系统显示,因为之前佑景的成绩很好,所以这次加大了难度。 佑景对这次成绩很不满意,于是开始更加用功读书,一连几个月都没有提出再次答题。 现在佑景终于提出来,陈映晚也暗暗松了口气。 她还真怕佑景会因此失去信心。 陈映晚兑换出试卷,又烧了一根熏香计时答题。 陈映晚则洗洗涮涮,往门外泼水的时候听到东二间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顿时警惕起来,踩着雪挪了过去,一推开门,却见柳翠云和陈月宜围着糯米。 糯米躺在地上呜咽着,陈映晚第一反应是糯米受伤了。 但陈月宜转身朝陈映晚一笑,怀里抱着一只小狗,她这才知道原来是糯米生宝宝了。 柳翠云笑道:“方才就要生了,我听佑景要答什么考卷,就没叫你们。” 几只小狗黑白相间,生到后面越来越潦草,最后一只出生的小狗长得烟熏火燎。 白菜则围着糯米和小狗们转圈,时不时停下来帮糯米舔毛。 这一年来鸡圈里多了几只小鸡,小鸭子也新生了两只。 现在小狗也多了起来,院子越发热闹了。 陈映晚道:“明天给糯米煮点肉吃,好好补一补。” 陈月宜连连点头:“今天我要把糯米带到床上睡。” 柳翠云也道:“再添个火盆,屋里暖和点才好。” 他们把小狗们带进屋里,西屋书桌前的佑景也停下了笔,朝外面喊了一声:“娘亲,我答完了!” 陈映晚算了一下分数,松懈下来。 九十八分,这个任务算是达成了。 【主线任务二(4):晋级三年级】 【达成条件:第三套真题试卷达到90分以上。】 【任务奖励:150积分+自选奖励一份】 佑景只错了一道题,陈映晚不遗余力地夸了几遍,佑景便高高兴兴地去看小狗了。 陈映晚则叫出系统查看奖励。 系统立刻出现:“可以在150积分以内选择商城里的任意商品!” 陈映晚道:“那就来一包优质辣椒种子吧。” 系统升级后商城里就多了优质辣椒种,和系统之前保证的一样,这次的辣椒种可以留种,而且产量也会比之前更好。 兑换后的种子被陈映晚放在了随身背包里。 现在的背包里有一瓶孔雀胆、陈映晚娘亲留下的遗物,她还往里面放了一把匕首。 经过上次陆殷辞遇袭一事,她觉得随身准备个武器更安全些。 而且放进系统兑换的背包里,外人搜也搜不出来,省了很多麻烦。 新的任务很快出现: 【主线任务二(5):晋级四年级】 【达成条件:第四套真题试卷达到90分以上。】 【任务奖励:200积分+自选奖励一份】 随着年级等级的提高,任务奖励的积分也越来越多了,上次晋级三年级的奖励还是150积分,四年级就变成了200积分。 陈映晚算了一下,如果开春之前佑景能晋级四年级,陈映晚就有足够的积分兑换优质辣椒种子——大概两亩地的量。 又是大年三十,除夕佳节,侯府热闹的时候,陈映晚这样的下人也是正忙碌的时候。 陈映晚做好了两道午膳,正想着晚上回家做点什么饭菜,却听有人叫自己。 抬头一看,竟是墨安亲自来了。 这段时间陈映晚按照陆殷辞的要求,每天早上和中午都会送膳食到落桐院。 陈映晚对陆殷辞的转变有些茫然,但好在只是送膳食,陆殷辞没有再说过做过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让陈映晚稍稍安心。 墨安亲自来找她……这种情况很少见,毕竟墨安是大少爷身边唯一一个贴身侍从,若不是要紧事,墨安不会被派出来。 他一出现,厨房内众人的视线便投了过去,不少人想上前攀谈几句混个脸熟,还有人想跟着陈映晚一起过去看发生了什么。 陈映晚被大家注视着,硬着头皮快步走过去,又拉着墨安到角落:“你怎么来了?大爷午膳还没做好呢。” 墨安道:“是少爷想找你,有事要跟你商量。” 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这么急,连这么一会儿都等不了,陈映晚叹了口气,只好跟着墨安去了落桐院。 路上陈映晚叮嘱墨安,日后不要再这么光明正大地找她了。 之前陆明煦在的时候,礼棋去厨房找她,众人还能勉强接受。 现在墨安又隔三岔五来找,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给两位少爷灌了什么迷魂汤,还是捏着少爷们什么把柄呢。 墨安讪笑道:“是少爷一定要我亲自找你、当面传话给你的,我也没办法。” 其实墨安也试图劝过大少爷,这样一来陈映晚肯定会吸引很多注意,且恶意要比善意多得多。 但……大少爷不甚在乎就是了。 得知大少爷不在意,墨安也就不敢再劝。 对于下人来说,主子要见她就是赏她脸,她必须高兴,怎么能不知足呢? 尤其大少爷又是那样的性格。 往好了说,是不为他人动摇,往难听了说,那就是冷心冷肺。 不过墨安到现在也没搞懂自家少爷对陈映晚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若说少爷厌恶陈映晚,却还频繁和陈映晚接触。 若说喜欢……却比当初的二少爷还不顾陈映晚死活。 也不知陈映晚是幸运还是不幸。 第122章 作客 陈映晚进院子时,毫不意外地看见陆殷辞正坐在书桌前。 陆殷辞望着窗外落雪,视线却被西厢房吸引了注意。 去年今日,陈映晚和佑景在西厢房过了年,门楣上是各种颜色的过门笺,窗上贴着灵动的红窗花。 那是陆殷辞难得一见的热闹。 所以陆殷辞想,或许他对陈映晚产生好感,也有一部分是因为陈映晚带来的热闹。 于是他想再试一次。 在他暗示了自己的想法后,陈映晚愣住了。 “……少爷的意思是,让奴婢今年依旧带着佑景在西厢房过年?” 陆殷辞点头:“我会给你银子置办年货。” 陈映晚张了张口,略显尴尬地笑了一下:“少爷,这不是银子的问题。” “奴婢家里早就准备好了年货,就等着奴婢带着佑景回家做年夜饭呢。” 陆殷辞一顿,探究地望向陈映晚:“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四叔婆,还有四叔婆的女儿,她们夏天就搬了过去,如今也算是我和佑景的家人了。” 陆殷辞沉默了。 在一片寂静中,陈映晚飞快地思索着陆殷辞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难道是因为今年二爷不在家,陆殷辞觉得寂寞? 就算真的寂寞,也不应该找她啊! 她还记得去年春节自己和佑景在落桐院西厢房的那些日子,连说话都不敢太大声,想跑想笑就更不必提。 一年就这么一天,家里已经买好了鞭炮、对联,就等着陈映晚回去贴呢。 她都能想象到佑景去点鞭炮,一边笑一边往回跑的画面。 去年她没给佑景的新年,本想在今年全都补上的。 所以陈映晚自然不愿意为了几两银子放弃和家人庆贺新年。 可对于陆殷辞来说,这似乎很难理解。 “你要多少银子?” 陈映晚低了低头:“奴婢真的不要银子。” 陆殷辞又沉默了。 陈映晚看了他一眼,鼓足了勇气,试图提出一个陆殷辞绝对无法同意的办法:“要不,大少爷去我家?” “?” “!” 墨安瞪大了眼睛,疯狂用眼神暗示陈映晚。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 陆殷辞也微微挑眉看向她。 陈映晚眼观鼻,鼻观心,假装什么也没说。 反正她提出了可行的办法,至于陆殷辞同不同意那就是陆殷辞的事。 总之她不愿意让佑景在落桐院过年。 哪怕陆殷辞生气,她也不愿意。 半晌后,陆殷辞张了张口。 陈映晚已经准备接受责骂,下一秒,却听陆殷辞缓声道: “也不是不行。” 陈映晚:? 她是不是听错了。 紧接着陆殷辞继续说道:“我自瘫痪以来,很少出门,就算出门也是应邀赴会。” “那些流水般的宴席我早就看腻了。” “听明煦说,你家依山傍水,是真正的偏僻山野,或许别有趣味。” 陈映晚心情十分复杂。 她家的确依山傍水,也的确偏僻,但从陆殷辞口中说出来怎么就这般别扭。 而且她也真的没想到陆殷辞居然会赞同这个可能。 “不过,我今日还是要在府里陪祖母过年的。” “明日一早我会去你家里。” 陈映晚神色为难:“多谢少爷不嫌弃奴婢,愿意去奴婢家中做客,只是……家人粗鄙,家中更是简陋,恐怕少爷会不大适应。” 陆殷辞:“……你是当真的吗?” 陈映晚硬着头皮点头:“真的,奴婢家里真的不配少爷大驾。” 陆殷辞眯了眯眼。 如果说陈映晚先前那些话,只让他以为陈映晚不敢离他太近,那通过这句话他真的感觉到了陈映晚的刻意躲避。 陈映晚不是不想来落桐院过春节,只是不想和陆殷辞一起过罢了。 “……我很可怕?” 陆殷辞问道。 陈映晚愣了一下,立刻否认:“没有,奴婢觉得大少爷温和慈祥,待下宽容,何来可怕一说?” 陆殷辞又深吸一口气。 他可以断定陈映晚在胡说八道了。 连他自己都知道自己和“温和慈祥”沾不上边,可见陈映晚只是在搪塞他。 自己做了什么,至于让陈映晚这般抗拒? 陆殷辞突然觉得有点烦躁,甚至产生了一丝逆反心理: “我明天去定了。” 陈映晚:? 她就差把疑问写在脸上了。 但接收到墨安的眼神示意,她还是僵硬地笑了一下,点头道:“好,奴婢自当倒屣相迎。” 走出落桐院,墨安和陈映晚齐刷刷地叹气。 两人对视一眼,陈映晚懊恼极了:“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墨安也满眼忧愁:“我也没想到少爷会这么任性。” 大少爷多少年如一日,比和尚还严于律己,更是八百年不出一次门。 结果好不容易出门,是要去陈映晚家里? “你家不会真的很偏僻吧?”墨安忧虑道。 “老夫人知道了肯定很生气,觉得我没劝住少爷。” 陈映晚沉默片刻:“要不……你去找老夫人劝一劝大少爷?” 墨安:“那怎么可能!少爷决定的事情谁能改变?” 之前或许老夫人还有点话语权,但现在大少爷年龄越来越大了,显然已经成为了陆府的新主人,上到管家下到仆人都以大少爷为主。 老夫人也从话事人变成了偶尔提供意见的长辈。 如今陆殷辞想“跋山涉水”地去柳湾村,老夫人只会责怪陈映晚勾引、墨安服侍不力,却不会责怪陆殷辞胡闹。 两人又对视了一眼,只见对方眼里如出一辙的无奈。 墨安又从怀里掏出几两银子,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好好收拾一下,明天少爷去做客,高兴也就算了,若是不高兴,咱们都别干了。” 陈映晚:“……我尽量。” 第123章 家的感觉 i回家后陈映晚跟家人说了这件事,佑景也一脸不解。 但柳翠云和陈月宜倒是很兴奋。 “侯府的大少爷要来咱们家做客?映晚,这是好事啊。” “那样的人物,咱们平时见都见不到!待会儿吃完饭我好好收拾一下屋子,可不能给你丢脸。” 陈映晚笑得勉强:“你不知道,这位大少爷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明日大家都小心些吧。” 被陈映晚这么一说,柳翠云也没刚才那般兴奋了,不过她还是努力营造过年气氛:“好了,就算他来也是明天才来,怕什么?” “这是咱们四个第一次一起过年,都高兴点……我去剁饺子馅,映晚你和面,待会儿咱们一起包饺子。” 陈映晚也振作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准备包饺子,又顺手揉了揉佑景的小脑子,“来,跟娘亲一起揉面。” 佑景笑着点头:“好!” 两盆馅料,一盆是牛肉芹菜的,一盆是白菜猪肉的,一锅煮饺一锅蒸饺。 柳翠云下饺子,陈映晚和月宜就去门口贴对联。 对联贴好,佑景已经站在鞭炮旁等待已久了:“娘,我点火了?” 陈映晚笑道:“点!” 佑景点了火就捂着耳朵往回跑,最后一头扎进娘亲的怀里。 鞭炮噼里啪啦地响着,一年的疲惫仿佛在这一天消解在鞭炮声中,重新点亮人们对新一年的期望。 陈映晚搂紧了佑景,又低头看着他。 佑景正捂着耳朵笑得开心,似乎感受到娘亲的视线,他抬头和娘亲对视一眼,眸子里是乍现的光亮和满满的幸福感。 佑景抱紧了娘亲,脸颊贴在娘亲的衣服上,空气里弥漫着皂角香气和炮竹的味道。 随着柳翠云一声“饺子好喽”,陈映晚拍了拍佑景的肩膀。 “走,回去吃饺子。” 陈映晚提前做好了几份小凉菜,热菜有一份红烧鱼、小酥肉,还按系统给的食谱做了一道毛血旺,这几道热菜一直放在火炉上煨着,等饺子上来,就正式开饭了。 这是她们第一次吃年夜饭。 去年陈映晚和佑景在落桐院过得憋闷,今年在家过年,总算体会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年味。 几人说着这段时间的趣事,柳翠云尝了一口毛血旺,连连夸赞陈映晚的厨艺好,能研究出这么多辣椒有关的菜肴。 陈映晚笑道:“都是从别人那儿得来的菜谱,我只是改了口味。” 柳翠云道:“不管谁想出来的菜,只要咱们年后开了铺子,生意肯定好极了!” 她们已经选好了店面,就等年后签完契约就可以布置里面了。 吃过年夜饭,几人又聊了一会儿就睡了。 第二天陈映晚早早地醒来,不安地等待陆殷辞。 她希望有各种事情绊住陆殷辞,让他没机会来,否则这件事被老夫人知道,肯定又是麻烦。 陈映晚把昨晚的饭菜热了一下,柳翠云和陈月宜也睡醒了。 “过年好!” 两个孩子拜过年,陈映晚和柳翠云笑眯眯地拿出压岁钱。 几人吃过早饭,打开房门,发现昨天半夜开始下雪了。 陈映晚和柳翠云一人拿着一把扫帚出门扫雪,正扫着,柳翠云拍拍陈映晚的肩膀,将一个小荷包递到她面前。 陈映晚一愣。 柳翠云笑:“这是你的压岁钱。” “……” 陈映晚不知道该说什么,呆呆地接过了小荷包,几番张口都没能说出来话。 “傻丫头,你也是个孩子呢。” 柳翠云用温暖的手指拂去陈映晚头顶的雪花,又挽过她鬓边的碎发。 “才十七岁就这么厉害了,要是你娘看到你这个样子,肯定高兴。” 柳翠云笑着说完,便又转身扫雪了。 陈映晚面对着满地银白,深吸一口气,下意识挥了几下扫帚,突然手背一暖。 她似乎哭了。 娘亲去世得太早,和娘亲有关的记忆久远到模糊了。 陈映晚不记得已经多久没有人像刚才那样对自己说话了。 她对佑景毫无保留的爱,何尝不是对小时候自己的弥补。 “娘!” 佑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陈映晚连忙抹了一把眼泪,笑着回过头。 只见佑景捧着一个汤婆子朝她跑过来:“娘,我给你灌了个汤婆子,你手上有冻疮,我来扫雪,你去屋里暖和着吧。” 陈映晚接过汤婆子,又捏捏他的小脸,笑道:“你还没有扫帚高呢,快回去吧,娘一会儿就扫完了。” 佑景仰着小脸:“那我陪娘亲一起!” 说着,佑景站在了上风口的位置,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展开双臂:“我给娘亲挡风!” 一旁的柳翠云笑得合不拢嘴:“佑景真孝顺!可惜你个子太小了,给白菜挡风还差不多。” 在雪地里疯跑的白菜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一溜烟地跑过来在佑景身边转圈。 佑景毫不气馁,扬起下巴道:“我才五岁半,还有得长呢!等再过几年,一准儿能长得比房子都高!” “到时候我在院子里一站,把雪都挡住了,就不用扫雪了!” 柳翠云笑得前仰后合直不起腰,陈月宜也捏着帕子掩唇笑不停。 陈映晚好笑地摇摇头,刚要说什么,突然看到远处一辆马车驶来。 虽然没有带着旗帜,但陈映晚一眼就看出来那是陆家的马车。 之前陆明煦来她家的时候还懂得不给她惹麻烦,都是做驴车或是牛车来的。 到了陆殷辞这儿…… 陈映晚眯了眯眼。 她原以为陆殷辞是个守规矩的苦行僧,现在看来,他疯起来就是脱缰的野马,谁也管不了,他也不在乎任何人。 另外几人也注意到了马车,柳翠云放下扫帚,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手:“映晚,我待会儿要说什么吗?” “要不要跪下?” 陈映晚握住了柳翠云的手,安抚地笑了笑:“不必如此。” “只当他是寻常客人。” 她们又不在侯府干活,更不必依附侯府。 就算陆殷辞觉得招待不周,要怪也怪不到柳翠云头上。 陈映晚简单交代过一些口头礼仪,说话之间马车已经停在了不远处。 陈映晚为首迎了上去,陆殷辞也被墨安和几个侍从抬下了马车。 “山路泥泞,大爷辛苦了。”陈映晚低头道。 陆殷辞视线落在她身上……依旧是那般疏远的态度。 他记得明煦当初给自己描述的画面并不是这样。 第124章 恶向胆边生 鵱^陆殷辞心里没来由的烦躁起来,明明路上还是很期待着抵达的一刻,然而一路的期盼却在他发觉陈映晚态度疏离的瞬间分崩离析。 他并不希望陈映晚用这种态度面对他。 似乎一切都是从他逼陈映晚写下那封信开始的,但今时今日,他依旧认为自己没错。 是陈映晚不懂得知足,更不懂得分寸。 但他又隐隐有些不甘。 为什么当初陈映晚能对陆明煦不知分寸,现在却对他这般客气? 他不着痕迹地摸了摸袖口,里面的一封信此时越发灼热,烫得他更加烦躁。 见陆殷辞沉默着,陈映晚身后的柳翠云心里渐渐升起不安。 果然不好应付吗?刚见一面就来了个下马威? “是挺辛苦的。” 陆殷辞终于开口,可一出口就是呛人。 “你们能找到这种地方住……也费了不少力气吧。” 陈映晚低着头,咬紧牙关攥了攥拳头。 如果可以,她很想顺着这个斜坡把陆殷辞连着轮椅推下去。 不过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陈映晚很快露出一个规规矩矩的笑容:“是啊,确实费了不少力气。” “不仅大少爷这么说,来我家做客的人都这么说呢。” 一旁的佑景望向娘亲,眼里满是心疼,听到这话终是忍不住道:“是啊,他们还夸我娘亲能干呢!” “不仅能把一个偏僻的破屋子打理得这么好、还能种地、养鸡养鸭,而且我也被娘亲养得白白胖胖的。” “他们都夸娘亲厉害呢!” 佑景不遗余力地为娘亲找回场面。 在侯府他处处忍让回避也就算了,现在要被人在家门口欺负娘亲?他忍不了! 陈映晚心里暗喜,不愧是她的好儿子。 不过面上陈映晚还是轻咳了一声:“童言无忌,大少爷别介意。” 陆殷辞的视线在屋子和屋前的田地间扫了个来回,模棱两可道:“也许吧。” 墨安见气氛不好,连忙笑道:“少爷,咱们进屋说吧,外面太冷了。” “您昨夜陪着老夫人到亥时,本就有些不适,可不能再冷到了。” 陈映晚恨不得停止交流,闻言立刻在前带路。 屋里特意多加了一个火盆,一进屋就被温暖环绕,只是屋里地方太小,一下子七八个人没地方站脚。 柳翠云看了眼那几个侍从,小心翼翼道:“要不进屋里坐吧。” 墨安也看出来实在没处歇,于是笑着回道:“不必了,我让他们回马车上就好。” 走了几名小厮,屋里宽敞了许多。 陈月宜上前来给陆殷辞倒茶,陆殷辞注意到她倒茶的手法,随口问道:“学过?” 陈月宜低头应道:“我从前的爹娘一直想让我嫁个好人家,教了我许多。” 陆殷辞抿了口茶,顿了顿,又放下了茶杯。 尽管他什么也没说,但陈映晚盯着他吃过很多次饭,自然觉察到陆殷辞不满意这茶叶的质量。 可这已经是她家里最好的茶叶了。 陈映晚突然恶向胆边生:“月宜,去换杯牛奶来吧。” 昨天上午柳翠云特意去买的一壶牛奶,放在外面冻着,打算今天做酥酪吃。 而陈映晚知道陆殷辞最不喜欢牛奶羊奶之类的。 她偏偏要给陆殷辞喝。 果然,她一开口,陆殷辞就投来视线。 陈映晚皮笑肉不笑道:“家里茶叶味道不好,不适合给大爷喝,倒是牛奶是昨天新打回来的,大爷尝尝和府里的有什么不一样。” 陆殷辞:…… 他知道陈映晚是故意的,但他竟然不觉得生气,反而有点轻松。 相比于陈映晚的疏离,他更愿意看到陈映晚有情绪的模样。 在陈映晚的注视下,他微微皱眉喝完了一杯牛奶。 艰难地咽下最后一口,抬眸看到陈映晚嘴角掩不住的得意后,陆殷辞心情也放松了几分。 “……听说你带明煦爬过山。”陆殷辞忽然问道。 陈映晚应了一声,又怀疑地看向他。 这位爷该不会也要爬山吧? 可他这身体怎么爬? 恐怕到时候累得不是他自己,而是墨安。 陆殷辞道:“我已经很久没有爬过山了……山上都有什么?” 他偶尔出门,也只是赴宴,宴会倒是有开在山上的,不过马车上下足矣,并不需要他走,也没给他机会欣赏沿途风景。 至于边走边看山间风景的记忆,更是久远到不真切了。 大概是他爹娘还在世时,曾带他爬过山吧。 陆殷辞都快忘得一干二净了。 陈映晚看了一眼他的腿,又迅速移开视线。 “……现在山上没什么,除了雪就是雪,花草树木该枯的都枯了。” “若要上山,大爷不如等到开春吧。” 陈映晚想了想,又指着外面的一棵梨树:“这棵树便是从山上移栽下来的,大爷要看也可见一斑。” 陆殷辞点头道:“还有什么地方,带我四处转转吧。” 陆殷辞都这么说了,陈映晚自然不能拒绝,交代柳翠云给墨安倒茶后,自己便推着陆殷辞出门了。 小屋依山傍水,那自然除了山就是水。 小溪常年流水,没被冻住,陈映晚便推着陆殷辞来到了溪边。 潺潺流水声总是能洗涤人们的心,尤其在冰雪之中,更加清澈透明,声声悦耳。 站在溪边闭上眼睛,仿佛能与这冬日自然地融为一体。 “确实是个好地方。”陆殷辞缓声道,目光远眺,看到小溪对面的林子,林间似乎还有白色的雪兔窜来窜去。 陈映晚笑道:“难得听到大少爷夸赞什么。” “我知道,我很难伺候。”陆殷辞突然开口,打了陈映晚一个猝不及防。 “……也没有。”陈映晚硬着头皮反驳。 陆殷辞忽然笑了一声。 “没有吗?那你为什么逼我喝牛奶?” 陈映晚语气干巴巴:“……因为对身体好。” 陆殷辞笑而不语,半晌才声音很轻地开口:“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等我搞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的那一天,就不会这么麻烦了……” 他的声音太轻,转瞬间便随着风声飘远,陈映晚甚至不确定对方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等她的回应。 第125章 驯服 良久陈映晚轻声问道:“大少爷是觉得孤单吗?” 陆殷辞默然。 孤单吗?可他早就习惯了这种日子,自从爹娘去世后,他沉寂了很久,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自暴自弃地昏睡着。 那段日子他好像什么都听不到、看不见,时间仿佛也在黑暗中被拉扯得很长。 他连那样的日子都熬过来了,还会害怕孤单吗? 但去年看见陈映晚和佑景过年时热闹的场面,他也的确有些羡慕吧。 所以他今天才会忽视祖母的劝阻,也要来一趟。 或许他此行就是想重新触碰那份久违的热闹,但很可惜,他没成功。 陆殷辞安静地坐在轮椅上,略垂眸望着脚下不远处的小溪,他身上白色的大氅让他与周遭冰雪融为一体,仿佛一尊无瑕剔透的玉菩萨。 他什么也没说,但陈映晚知道他是孤单的。 陈映晚暗暗叹了口气,缓声道:“少爷也别总是闷在院子里,得闲了就出门转转。” 陆殷辞微侧过头看向陈映晚:“到你这儿来吗?” 陈映晚笑了一下:“大少爷想来这儿,无非是和奴婢熟识,其实比这儿好的地方多得是。” 陆殷辞:“是,但我没有兴趣。” 陈映晚微微一愣,对上陆殷辞的视线,忽然不说话了。 她不太明白陆殷辞的意思,也不想细究。 陈映晚平日里要处理的事情已经够多了,陆殷辞这人难以琢磨,她自然不想把花大量精力放在思索陆殷辞言行举止上面。 即使她可以,她也不愿意。 陆殷辞能带给她最大的好处便是在关键时刻出手捞她一把,而前提是陈映晚给了他足够有价值的信息。 所以对于陈映晚来说,他们两个是互相利用交易、互相索取的关系。 故而陈映晚即使已经有了卤货的生意,还愿意每日上午去侯府做厨娘,为的就是陆家的背景。 这样就很好了,他们的关系到这里就足够,不必再进一步。 更不必说,陆殷辞心思难料。 即使陆殷辞有意和她缓和关系,她也完全没有把握何时与陆殷辞的关系该进或是该退。 “或许是大少爷许久没有出过门,不知道什么是有趣的,奴婢曾在书摊上见过许多画着山水的书册,上面记载着各种奇异景观。” “想来大少爷平日不会看这种闲书,所以才不知道。” 陈映晚顾左右而言它。 陆殷辞忽然笑了一下,“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陈映晚低头:“大少爷说的什么,奴婢不太懂。” 陆殷辞又道:“不过你不了解我。” 他抬眸看向不远处,眸色渐深:“我父亲尚在之时,曾给我买了一匹马。” “那匹马性格顽劣,难以驯服,我乘上几次,便摔下来的几次,又一次摔得厉害,半个月都没下床。我父亲气急,拿着剑就说要将它杀了,我却拦住父亲,我不信我驯不了它。” 说着,他问道:“你猜,最后怎么样了?” 陈映晚:“……大少爷锲而不舍,驯服成功了?” 陆殷辞扯了扯嘴角:“不。” “我没来得及再去驯马,那匹马就被我父亲偷偷杀了,还换了一匹新的一模一样的马来。” “可我却认出来不是原来的那匹,质问父亲,才得知那匹马被杀死了。我顿时气急攻心,又躺了一个月,我不信那匹马就那么死了,还想爬下床去找,直到父亲带我去看了尸体,我才彻底死心,大哭了一场。” 陈映晚悄悄打量着陆殷辞。 她真想不到陆殷辞哭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大少爷是心疼那匹马?” 陆殷辞顿了一下,点头叹道:“是啊。” “我再也见不到那匹难以驯服的枣红色马,自然伤心。” “所以从那以后,我不希望自己会留下遗憾,你明白吗?” 陈映晚沉默片刻:“奴婢该明白吗?” 陆殷辞又笑:“你很会装糊涂。” 此时墨安的声音从身后不远处传来,陈映晚连忙应了一声。 陆殷辞在外面待的时间太久了,墨安担心陆殷辞着凉,而陈映晚巴不得墨安赶紧来救场。 回屋后,几人面面相觑,柳翠云方才还能跟墨安聊上几句,现在陆殷辞一回来,屋里温度瞬间降低 陆殷辞问了佑景几句功课,便开口要走了。 陈映晚长舒了一口气,热切地站了起来:“我送您。” 陆殷辞瞥她一眼,似笑非笑:“不必了,我怕你笑出声。” 陈映晚恭敬地打着场面话:“瞧大少爷说的,奴婢是因为您来才高兴的。” 陆殷辞:“那我明日还来?” 陈映晚笑不出来了。 “骗你的。”陆殷辞坏心思地挑了挑眉,“再来几趟,只怕拉车的那几匹马都要累瘦了。” 被墨安和几名侍从抬上车后,马车开始往回走。 陆殷辞掀开帘子看了一眼陈映晚虚伪的假笑,好笑地放下帘子。 回去的路上,他的心情着实轻松了许多。 对面的墨安瞧着自家主子看起来心情不错,主动找话题问道:“少爷,那封信……” 话刚说出口,墨安就闭上了嘴,因为陆殷辞的表情凝滞了。 陆殷辞从袖口拿出那封信,缓缓展开,修长的指腹划过信纸,仿佛能感受到寄信人所处的苦寒边疆环境。 是陆明煦的信。 上面只有短短一句话:“映晚,等我回来。” 这封信早在年前就寄到了,但陆殷辞看过几次,一直没有交给陈映晚。 今天来的路上,他犹豫片刻,还是将这封信带上,不过到底还是留下了。 陆殷辞不太明白,明煦为什么会执着于一个身份低微的乡野村妇,更不明白陈映晚明明已经写下了那样绝情疏离的话,明煦却还是不肯放弃。 “等我回来”? 这样的话简直就是宣誓。 等明煦回来,给陈映晚一个名分吗? 陆殷辞对此态度不屑,因为即使明煦当真糊涂到生出这种想法,他和祖母也绝不会同意。 不过今日来得这一趟,他倒是有些理解明煦的想法了。 方才在小溪边,他没有说出实话。 其实他当年之所以悲伤愤恨,不是因为那匹马死掉。 而是因为他再也没有驯服的机会。 陆殷辞倔强要强,他不允许这世界上有他无法攻克的难题,对他来说驯马是这样,驯人也一样。 第126章 开店 u0018_当初他没能有机会驯服那匹马证明自己的实力,气恼到大病一场,从那以后爹娘和祖母就知道了他的性格,凡事都不敢再逆着他的心意。 而他也一路披荆斩棘,没有在遇到什么无法解决的问题,直到此时此刻,面对陈映晚。 或许明煦对陈映晚的这份执着,也是从他这儿学来的。 若当真如此,陆殷辞也能放心许多。 因为他知道,这份执着最根本的原因不是他对那匹马感情多么深厚,多么心疼怜悯,而是他对克服困难的兴奋。 “这封信可以烧了。” 陆殷辞缓声道。 墨安眼里闪过一丝惊诧,但见到自家少爷平静的神色,他还是默默咽下了想说的话。 他早该知道自家少爷的性格。 来的路上,他还持有一丝怀疑和幻想,难不成大少爷也对陈映晚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了?但直到此刻他突然清醒,少爷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性子。 或许陈映晚对大少爷来说,只是一个有待解决的麻烦。 这个麻烦,大少爷没有留给二爷,自然也不会留给自己。 “是。”墨安将信接过来,扔进了火盆里。 看着摇曳的火焰一点点吞噬那张信纸,马车里的温度似乎没有因此升高,反而更加让人后背发凉。 . 一月中旬,陈映晚终于选定了店面。 正式挂上牌匾,上面写着“陈记”二字。 屋里置办了六张桌子、十二张长凳子,碗碟若干。 这次她们不仅要卖卤货,还推出了火锅。 随着牌匾红布被掀下的一瞬间,鞭炮声随之响起,柳翠云请来的杂耍班子在门口开始表演,围观的众人一阵鼓掌叫好,路上的行人也纷纷驻足。 佑景被陈映晚抱起来,站在门口看杂耍。 柳翠云笑眯眯地走过来:“晚上还有一场皮影戏呢,这下可热闹了。” 佑景眼睛一亮,他去年在灯会上看过一场皮影戏,念念不忘很久。 看到佑景这副神情,陈映晚就忍不住发笑:“我就知道你喜欢看。” 佑景立刻想明白一定是娘亲记住了他的喜好,特意请来的皮影,他当即紧紧地抱住娘亲的脖子,在娘亲脸上“吧嗒”一口,眼睛笑眯眯成了月牙。 “娘亲,你对我真好!” “以后我也给娘亲买好多好多簪子!” 说着,佑景趴在她耳边道:“晚上睡前,我总是看到娘亲会拿着一个翠玉簪子,娘亲肯定很喜欢首饰,只是不舍得买。” “等佑景长大了,一定给娘亲买一屋子的首饰!” 陈映晚一愣。 那枚簪子是她的母亲留下的遗物,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她就会拿出那根簪子怀念母亲。 没想到被佑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了。 陈映晚揉揉他的小脑袋,心中一片熨帖:“好,娘亲等着那一天。” 客人陆续进店,不过都是为了之前的卤货来的。 新店开业,当然会有折扣,柳翠云和陈月宜介绍折扣,顺便趁机推荐了一下火锅。 主要是给两人以上的客人推荐。 “别看冬天咱们家家都吃火锅,但这辣锅是和别的锅子不一样的!” “又热又辣,肉和菜滚在一起,包你吃一口想两口,如今第一天开业,锅子全都打对折,还送一盘猪耳,您老尝一口觉得不好,我们当即把锅子撤了,不收一个子儿,您绝不吃亏。” 柳翠云凭着一张巧嘴,一炷香过去,六张桌子有三张都要了火锅。 火锅从厨房端出来的时候,柳翠云还要大喊一声“火锅来喽”,引得周围的食客纷纷注目,外面没抢到桌子的还垫着脚往里看到底是什么稀罕东西。 “不就是火锅吗?家里又不是没有!” 突然有人喊了一嗓子,陈映晚瞬间察觉到对方若有如无的恶意,视线扫过人群,一时却找不到说话的人。 “对啊,隔壁街庆芳阁也有锅子,难道这就比人家百年老字号好吃?” “我倒觉得不是这么说,看那锅子红彤彤的,似乎和卤货一个味儿吧?若是如此,那和锅子还真是两样。” “有什么两样?我看你们就是没吃过什么好的。” “你这话说的,莫不是来找茬的吧?” 那人的说话水平实在不高,几句话就惹得曾经尝过陈家辣卤的人不满连连,还有人推搡了他几下,陈映晚便找出了那人。 男人不高,头上绑着汗巾,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和陈映晚对视的瞬间,他下意识就想转身往人群里钻。 然而下一刻,陈映晚已经走到了他面前,笑吟吟地望着他:“这位大哥,你说了这么多,一定口干舌燥,不如进来喝一杯热茶吧。” “……不用了、不用。” 男人还是要走,却被刚才呛声的几个人堵住。 定睛一看,陈映晚才发现为首的是周逢,没想到周逢放下铺子里的活儿来捧场了,正好遇见这人当众唱衰。 有了周逢和几个身高体壮的木匠挡着,男人更加逃不出去,只能硬着头皮回过身来。 他有些戒备地看了眼陈映晚,嘴上却讨巧:“掌柜店里这么忙,桌子都占满了,我进去不花钱,怕是不合适。” 陈映晚笑道:“客人再多,也总有您喝茶的一方地,进来吧。” 一旁的佑景十分有眼色地去柜台垫着脚倒了一杯热茶,又一路小跑过来,眼巴巴地望着男人:“这位叔叔,我给您倒好茶了,您里面请吧!” 围观众人连连笑着夸小孩懂事。 “人家孩子都给你倒茶了,你一个大男人还磨蹭什么?” 男人笑容一僵,骑虎难下,只得踏进店门。 陈映晚立刻朝后厨喊了一声:“月宜,帮我拿一碟子卤货出来,给这位大哥尝尝鲜。” “亲自尝过才知道好与不好,想来大哥没吃过我家的东西,所以有诸多疑忌。” 不一会儿,一盘卤货就被端了上来,陈映晚又给男人搬了一张小凳子。 男人被众人盯着,只能坐了下来。 第127章 找茬 男人顶着压力尝了一口,匆匆嚼几口就咽了下去。 他刚才说那些话,自然不是为了细细品尝美食,眼下就算嘴里东西再好吃,他也说不出夸奖的话来。 “怎么样?” 陈映晚满眼笑意地问,男人低头模棱两可地含糊道:“还……还凑合。” “若是还凑合,那日后就请吴大哥赏脸,常来坐坐,毕竟您家开着百年老字号,我们这初出茅庐的少不了要向您请教呢。” 此话一出,男人的眼神瞬间变了,他猛地抬头看向陈映晚,后者却不慌不忙地与他对视。 陈映晚见到男人第一眼就认出了他。 毕竟陈映晚和柳翠云找了这么长时间的店面可不是为了白忙活。 选址不仅要风水好、来往行人多,周遭的同类铺子也要提前查过。 这个男人就是隔壁街上一家酒楼的掌柜,只是不常出面,所以不容易认出来。 但陈映晚有上辈子的记忆。 上辈子洪灾,这位掌柜捐了不少银子,心肠倒也不坏,所以陈映晚今天只是请对方进来尝尝,最后一句话也是低声说的,没有被外面围观的众人听见。 男人立刻明白过来陈映晚是给他留了面子,否则若当众嚷出来他的身份,他这张脸算是丢尽了。 男人不由懊恼,今日本不需要他亲自出面,他妻子已经找好了地痞流氓来找茬,可他太好奇这家卤菜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所以要亲自来杀一杀威风。 这下可好,对方的威风没杀到,自己反而落给了对方话柄。 “好说好说……”吴掌柜干笑两声,逃也似地飞奔出去。 陈映晚看着对方仓皇逃走的背影,笑着拍了拍手:“月宜,把凳子搬回去吧。” 时至傍晚,后厨的备料已经用得差不多了。 后厨一高一矮两个姑娘是陈映晚从村里雇的,都是想独自打拼但没有经验的,还算身强力壮,从前在村里都跟着爹娘种地喂猪,学习干活也快。 见陈映晚进到后厨,两人忙停下了手里的活计,挤出满脸笑容。 “掌柜的。” 她们脸上难掩疲惫,但眼睛却绽放着光亮。 陈映晚简单看了看,忙了一整天,这两个姑娘都没怎么休息,但灶台和地面都很干净。 陈月宜道:“两个姐姐干活都利落极了,哪儿脏了顺手就擦。” 陈映晚点点头:“不错,你们以后就留这儿吧。” 两个姑娘连连点头,喜不自胜。 陈映晚又道:“至于工钱,每人每月五钱银子,若是客人多活计忙,会给你们加钱。” “逢年过节正是店里忙的时候,你们怕是也得不到休息,届时需要你们的时候会给你们三倍的工钱。” 刚开张的小饭馆能出得起这个工钱,在整个怀州都算是高的,两人连声道谢。 陈映晚笑了一下:“不过我得丑话说在前头,提醒你们一句,如今我们陈记是镇上唯一一家有辣椒做特色菜的,日后少不了会有人千方百计从你们两个这里探底。” “若有这种事,你们需得告诉我。” “如果被发现你们胳膊肘往外拐,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陈映晚自然也不会蠢到把配方就这么交给两个小姑娘,如今给她们的都是做了一半的半成品,譬如火锅底料和卤好的卤货,她们并不需要从头开始做。 尽管如此,也得千万小心,哪怕是半成品都最好不要落在外人手里。 两个姑娘神色渐渐严肃起来,连声道:“我们记住了,掌柜的放心。” 柳翠云掀开帘子进来,见状笑道:“咱们日后扩大辣椒规模,也少不了要雇村里人。” “都是一个村里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想来谁也不会犯一时糊涂。” “我看你俩也是老实本分的,你们如今得知了月钱数目,想必也就知道咱们掌柜的仁善。咱们家一向如此,心往一处使,那便蒸蒸日上,大家都好。” “若有个不怀好意的,莫提掌柜的,我知道了就要先扔出去。” “你们好好干活,日后好处自然是少不了的。” 柳翠云要比陈映晚会说,手段也多,店里有她看管,陈映晚很是放心。 一月末,陈映晚又开始准备在家里育苗了。 从系统商城兑换了大概两亩地的优质辣椒种子,种完今年就能留种了。 不过只是陈映晚屋前的一亩地不够种,陈映晚便跟提前找好了靠近山边的人家,跟他们租了一亩地。 因为靠近山边,陈映晚出了家门就能看到,不怕发现问题不及时。 二月初旬,姜秋家的瑾哥儿办了一场周岁宴。 村里几乎家家户户都派人来了,院里院外都摆满了桌子。 毕竟张秀才是全村唯一一个中过秀才的,虽然平日不甚来往,但到底要留个情面。 万一日后张秀才真的考取更高的功名,村里人说不定也能跟着沾光。 张秀才文绉绉地说了些场面话,已经有些人等不及伸筷子了。 一旁的姜秋抱着瑾哥儿,扯了扯丈夫的袖子示意他差不多了,张秀才轻咳两声才停了下来。 “映晚,咱们进屋吃。”姜秋立刻走到陈映晚身边,热切地贴着她的胳膊。 张秀才在外面敬酒,屋里只有几个熟悉的人,秦素问、柳翠云母女,还有从镇上过来的李婶。 姜秋的这几个朋友几乎都是通过陈映晚认识的,又因着陈映晚的关系,几人热热闹闹地坐在一起,聊起天来一点不拘束。 “我一看这瑾哥儿,就知道他日后定然像他父亲一样,才高八斗。”李婶笑眯眯地说道。 柳翠云喝了口酒,凑趣道:“那可不得了,又有秋儿的貌美,又要才高八斗,这不是妥妥的探花郎嘛!” 姜秋赧然地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脸颊:“你们别再打趣了,再说两句,我这脸又要红透了。” 李仰芳拍了拍一旁的李婶,又做了几个手势。 李婶代为道:“仰芳说,你的气色可比之前好多了。” 姜秋看了一眼陈映晚,她知道自己的气色好多亏了陈映晚教给她的功法,每天早上练一遍,现在只觉得浑身都有力气,不再像从前似的弱柳扶风,风一吹就要倒了。 第128章 周岁宴 不过陈映晚说过,这东西是个秘密,不能谁都告诉的,她便只笑了笑道:“吃得好睡得香,气色自然就好了。” 说着,姜秋又拉起陈映晚的手,有些歉意道:“这些日子风大,我没去你的店里捧场,你别怪我,等天气暖和些我一定去。” 陈映晚嗔怪道:“秋姐说得哪里话?我会是那样小心眼的人吗?你要是想尝,我直接在家做好了给你端过来,那还需要你跑一趟。” “之前不过是怕你吃辣伤口疼才没给你送的。” 姜秋满眼亮晶晶地望着陈映晚,只顾着笑。 吃饱喝足出门准备回家,陈映晚不期然和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对视。 陈晓玉居然也来了。 自从陈越把她赶出家门以后,陈晓玉就带着承慎在镇子里租了个院子住,也不知道她从哪儿得来的消息,听说张秀才家里办了周岁宴也过来凑热闹。 隔得太远,陈映晚看不清对方的神情,但陈映晚知道她来准没什么好事。 思虑再三,她让柳翠云母女等自己一会儿,她折回去又找到姜秋。 “最近把孩子看得紧一些,出门也尽量少些。” 姜秋一愣,随即握紧了陈映晚的手:“是要出什么事了吗?映晚,你若是有事千万跟我说,可不能再像上次一样让我担心了。” 陈映晚安抚地笑了笑:“没什么,你别怕,我是觉得陈晓玉最近不安好心,对付我也就算了,只怕我会连累身边的你们。” 姜秋摇摇头道:“什么叫连累?你放心,我都听你的,帮不上你的忙也就算了,我断断不会给你添麻烦。” 陈映晚心下松了口气,一出门却见陈越在跟柳翠云说话。 听到脚步声扭头看见了陈映晚,陈越咧嘴讨好地笑了笑:“晚姐儿。” 陈映晚保持距离,语气没什么波动:“你找我?” 陈越连忙摇摇头,又点了点头:“没什么大事,就是家里的母鸡生了几个小鸡崽,我想问问你要不要。” 陈映晚:“……你懒得照顾就拿去集市上卖好了,再者说你不就是货郎吗,还愁卖?” 陈越连连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家里的鸡鸭你从小养到大的,所以想着给你,爹不跟你要银子,爹怎么会跟你要银子呢……” 陈越小声辩解,眼里又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期盼。 “你要是肯要,我明天给你送家去。” 陈映晚沉默片刻,又注意到一旁柳翠云无奈怜悯的眼神,终究点了点头:“行,明天送来吧。” 陈越慢慢挺直了腰背,脸上藏不住的高兴:“好、好……那我就先回去了,不用送我、不用送……” 陈映晚也没打算送,就站在原地看着陈越揣手迈着小步越走越远。 柳翠云瞥了眼陈映晚的神色,又轻轻叹了口气:“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他如今这副样子,真叫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晚姐儿,你心里也别有负担,他这样也不是你害的,都是他自己……自然也有你四叔公的原因在,当初若是我狠心些,从你四叔公第一次出去赌钱就把他两条腿打断,陈家也不至于沦落到此等地步。” 从前的陈家到底也算是富贵人家,可惜那些祖上留下的家底都被这些个不学无术的小辈挥霍一空。 陈映晚望向柳翠云:“我们何必为他们自责?连他们自己的亲爹娘都管不住,难道妻儿就能管住了吗?” “有道是好言难劝想死的鬼,赌桌上千百年来送了多少条命,他们明知道是火坑偏偏还不顾一家死活往里跳,这就是报应。” 如今陈越知道洗心革面,倒还有机会,至于四叔公……当真已经彻底疯魔了。 “四叔公没有再来家里找你们麻烦吧?” 一开始和离的几个月,四叔公来找了几回,都被柳翠云拿扫帚打了出去。 最后一次四叔公是半夜三更来的,把屋里熟睡的人都吓了一大跳,柳翠云气上心头,不管不顾地拿着菜刀追了出去。 这下子四叔公彻底死心,安分下来,再也没来过了。 柳翠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他再敢来,我就还敢砍,大不了豁出这条命去!他不让我和我女儿好过,我也不会让他好过。” 反正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柳翠云自觉活得够本,大不了就同归于尽。 当然了,如果能和贴心的女儿过几天好日子,她也是相当愿意的。 几人走出门时,竟然发现陈晓玉还在院门口。 陈映晚皱了皱眉头。 柳翠云在她身边小声问道:“陈晓玉是不是又憋一肚子坏水了?” “咱们要不要提前准备一下?” 之前她跟陈映晚去镇上找过陈晓玉,算是狠狠地警告了对方一次,消停了大半年,现在突然出现在这儿算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来挑衅的? “要不咱们再吓一吓她!”柳翠云道。 陈映晚沉默片刻,突然迈步朝着陈晓玉的方向走过去。 然而陈晓玉发现她冲着自己来,神色顿时慌张,竟然立刻起身就要走。 回头一看陈映晚加快步伐,她急得居然跑了起来,好像生怕和陈映晚有什么接触。 直到陈晓玉甚至不顾周围人的眼神越跑越远,陈映晚才慢慢停下来,眉头越皱越深。 陈晓玉很少有这种举动。 之前就算自己对她有威胁,陈晓玉也是光明正大地怀揣恶意,绝不会主动躲她。 陈晓玉如今这般表现,让陈映晚不由想起一个可能…… 难道系统还是在陈晓玉身上吗? 如果不是怕身上的系统被发现,陈晓玉为什么要这么躲避她? 算一算日子,倘若陈晓玉想动手了,那她的系统应当也做了准备。 按照系统预测,对方的系统大概半年到两年会有一次兑换东西的机会。 说不定……已经到了时候。 陈映晚回到家就开始担心起来,第二天就告诉了身边所有人,让他们最近小心陈晓玉和陌生人。 这段时间,陈映晚也慢慢意识到陈晓玉母子俩就像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炮竹,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炸,只能随时准备提防。 系统说过,每一个小改变都会对未来产生影响。 而每个人对未来的重要性也不尽相同,承慎乃是惠王之子的身份,为了后续的事情不会过于脱离上辈子发展、世界轨迹不会变化过于大,陈映晚不能伤害他。 不过或许……陈映晚可以找机会送这个炮竹离开这里。 第129章 丰厚家底 第二日陈映晚去给陆殷辞送早膳时,陆殷辞正在书房写着什么,听到她的脚步声立刻放下了笔。 不知道是不是陈映晚的错觉,她总觉得陆殷辞不想让她看到那张纸上的内容。 不过倒也情有可原。 陈映晚转身去布菜,又到书房门口等着。 陆殷辞注意到了她今天的反常,好奇地挑眉问道:“你有事求我?” 之前陈映晚布完菜知会墨安一声,便站在餐桌旁边等着,从来不会来书房门口等待。 陈映晚抿唇一笑:“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大少爷呢……左不过是芝麻大的事情,还是等大少爷先吃完饭,奴婢再说吧。” 陆殷辞不置可否,来到餐桌旁才发现今天又多了几道新菜。 “……” 果真是有事求他,否则今日早膳也不会这么丰盛了。 不过陈映晚能求他什么呢? 陈映晚有自知之明,必然不会和明煦再扯上关系。难不成宿家找她麻烦了? 可若是那么大的事,陈映晚绝对不会耐着性子等到他吃完饭。 陆殷辞吃了两口,还是放下了筷子。 “有什么事就说吧,你这么盯着我,我也吃不下。” 陈映晚讪笑:“奴婢就是想问问,陈晓玉最近还来给大爷改轮椅吗?” 陆殷辞看她一眼,摇了摇头:“上次已经是两月前,最近不曾来过,怎么?” 陈映晚这才道:“不知道大少爷听没听说过,奴婢和长姐的关系并不好。” 陆殷辞似乎想到了什么,笑了一下。 “略有耳闻。” 陈映晚鼓足勇气:“所以奴婢……想让陈晓玉和承慎离开侯府。” “……” 空气凝滞了几瞬,才见陆殷辞漫不经心地擦了擦嘴,似乎彻底没有了继续吃饭的意思。 “为什么?总得有个理由。” 陈映晚在此前确实想过很多种理由,但是想到最后,都觉得陆殷辞肯定会看穿她所谓的理由。 与其那样,还不如就直白地说是自己的私心,想让陈晓玉母子离她和佑景远一点。 “我知道,你认为之前三个孩子中毒是因为陈晓玉下毒,但是并没有证据。” “难道你要我因为你的偏见赶走他们,这恐怕不合适。” 陈映晚心说陆殷辞害怕什么不合适,再不合适的事情他又没少做,可面上还是得恭敬地辩解: “身为人母,难免要为了孩子着想。” “那件事发生之后,我一连几个月都没睡好觉,总是半夜惊醒,担心佑景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近来陈晓玉又有些不安分,主动在我面前晃悠,我心里又开始不安起来,所以这才求到了大爷这儿。” 陆殷辞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陈映晚的话,似乎在判断这话的真假。 陈映晚的眼下有些青黑,最近当真忧虑过度,看着有些憔悴。 陆殷辞垂眸半晌,“我不能答应你。” 如果换成别人,哪怕是让荛哥儿离开,他都有的是办法。 至于陈晓玉离不离开,自然无所谓,可承慎却是他绝对不能放走的。 惠王并没有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这两个孩子到底哪一个才是惠王的子嗣,若是贸然将承慎赶出府,照看不到,指不定会出什么事。 届时惠王找过来,他没法交代。 陈映晚有些失望地点头:“奴婢明白,让大少爷为难了。” 陆殷辞看着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微微皱眉:“你只是担心承慎会对佑景不利的话,我可以多派几个侍从去书堂。” 陈映晚眼前一亮,这也是个聊胜于无的好办法。 “那奴婢就多谢大少爷了。” 陆殷辞微微勾唇:“你若还不放心,我让余管家给你一块令牌,你可以随意出入后院和内院。这样一来,你也能随时去见佑景。” 陈映晚眼里掩不住乍现的光亮,这完全是在她意料之外的惊喜。 陈映晚当天中午就拿到了余管家亲自送来的牌子,而正春就跟在余管家身边。 如今的正春已经跟余管家学得有模有样,几岁的孩子就一副老成的神态,简直像余管家的亲生孙女儿。 不等陈映晚问起,余管家又满脸骄傲地夸赞起正春。 “正春这孩子机灵聪慧,别看她不爱说话,到了该说的时候她一点也不怯场呢!” “前些日子我带她去见了老夫人,老夫人随口问了几个账本上问题,她二话不说就答上来了,老夫人都连连夸她不错。” 正春抬起头,朝陈映晚笑着眨了眨眼。 有了令牌,陈映晚几乎每天都抽空去看佑景。 佑景知道娘亲在担心自己的安危,心里暖暖的。 而承慎自然也发现了母子二人的警惕。 几日后的午时,陈映晚和陈晓玉还在后门见了面。 陈晓玉依旧一副防备紧张的样子,接了承慎就走,片刻也不耽搁。 一直到拐过街角,再也看不到两人的身影,陈晓玉才缓缓松了口气,脸上的神色也不再那样慌乱,略带讨好地看向承慎:“慎哥儿,我方才演得怎么样?” “与之前比起来,是不是进步多了?” 承慎:“是进步了。” 陈晓玉得到夸赞,笑得更加真切:“那你想吃什么?娘亲给你买。” 承慎面无波澜:“别吃了,你先去找四叔公,问他进展如何。” 陈晓玉略显委屈:“慎哥儿,娘忙了一上午,东跑西转,就是为了给你买那几味药材,到现在还没歇一歇呢,怎么也让娘吃了饭再……” 对上承慎没有温度的眼神,陈晓玉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我这就去问。” “记住,不该说的别说。” 陈晓玉连连点头,将承慎匆忙送回了家,便又出门去寻四叔公。 承慎一个人在家,坐在窗边,面对着院里陈晓玉刻意布置的花草,可他眼中没有丝毫欣赏神色。 他对此毫无兴趣。 他想要的东西一直都只有那一个。 “天越发暖起来了……” 承慎喃喃道,回头望向床边挂着的琉璃花灯。 又是一年,他和娘亲的关系没有任何进展。 反而是佑景越发得到娘亲的喜爱,甚至不放心让佑景和自己共处一室。 娘亲做这些的时候,想过他会不会伤心吗? 承慎托着腮,呆呆地望着外面。 忽然,墙边传来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 承慎面无表情地看向声音传出来的方向,不一会儿就听到落地的声音,似乎有人朝这边走来。 “我特意问过,这家很有钱。” “这院子要六十两银子,这对母子二话不说就掏出来了,一个子都没往下还,可见是有丰厚家底的!” 第130章 杀人共犯 那就好……里面没人吧?” “没,就算有也是个毛头小子,一刀抹了就行……” 两人说话之间,已经来到了窗边。 窗边空无一人,两人又往屋里看了几眼,没有扫到身影,却见窗边放着一本书。 “这怎么有书……兵法?不像是小孩子看的书,不会家里还有别人吧?”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到底还要不要银子了?” 两人又低声说了几句话,继续挪动步子,很快一前一后进了门。 刚踏进屋,为首的男人就觉得后背一阵发凉,不好的预感攀上心头,还不等他回头,只听“咻”地一声,后颈刺痛。 什么东西扎进了他脖子里。 男人慌张地要喊,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抬手想摸摸后颈,胳膊抬了一半,就已经往地上倒去。 “大哥……”后面的男人只来得及惊呼一声,也跟着僵硬地倒了下去。 他们眼中最后的画面是一个不满五岁的孩子走到他们面前,一边探他们的气息一边收敛自己袖子里的暗器。 见第二个人还有呼吸,男孩顿了顿,面无表情地又补了一支沾过毒的飞刀。 “恭喜幼崽,成长值+200!” 承慎跨过两个男人的尸体,坐回了窗边,继续看书。 两个时辰后,陈晓玉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一进门就被地上的尸体吓得差点喊出声。 好在她早已经习惯了这情况,及时捂住了嘴,大口喘息着平复下来,这才看向承慎。 “慎哥儿……” “他们来偷东西的,我送了他们一程,有问题吗?” 承慎头也不抬地问道。 与其说是问,还不如说是在警告陈晓玉。 陈晓玉咽了口唾沫,干笑几声:“都是该死的人,慎哥儿自然没错。” “那就麻烦娘亲,帮我把他们处理了吧。” 陈晓玉慌了一瞬:“这两个男人死沉的,娘亲怕是搬不动……” “这是你的问题,你自己解决。” “还是说,连这种小事都要我来想办法?” 承慎缓缓抬眸。 陈晓玉和他对视的一瞬间,刚升起来的一丝不满顿时偃旗息鼓。 “我来想办法,慎哥儿歇着就好。”陈晓玉咬着嘴唇,盯着地上的尸体看了一会儿,仿佛下定了决心,转身去了崔家。 没一会儿,崔桦平就被陈晓玉带回了家。 “玉姐儿……我真没想到你还愿意见我。” 崔桦平满眼都是陈晓玉,根本没注意到对方急匆匆的神色,一心诉说着这些日子的思念。 “上次你让我去找陈映晚下套,可她不接招,我真的没有办法……从那以后你就不愿意再见我了,你不知道我有多难过。” “这段日子我嫂嫂一直在催我成亲,还给我介绍了好几个姑娘,可我都不喜欢,你知道为什么吗?” 陈晓玉一口气把他拉到家门口,这才停下脚步,眼神有些复杂地望着崔桦平。 “平哥哥,我当然知道你的心意。” “可我也是有苦衷的。” 面对崔桦平,陈晓玉的心情是复杂的。 上辈子崔桦平确实是个不错的丈夫,又会赚银子,又对妻儿很好,哪怕她再任性,崔桦平都没对她大声说话过。 陈晓玉也想过要不要这辈子先嫁给崔桦平,但一想到前些日子见过的惠王的仪仗……她就把崔桦平抛到脑后了。 那天风吹动帘子,她有幸见到了惠王一面,那当真是天上掉下来的人,比女人还要美。 当然,更让陈晓玉心动的是那样隆重的仪仗,她难以想象如果有一天自己和惠王一起坐在那辆宽敞无比的马车上,驶过大街小巷,接受众人的跪拜…… 那是什么一种感觉? 一想到自己会有成为惠王妃的一天,再看眼前的崔桦平,陈晓玉顿时觉得索然无味了。 “平哥哥,我需要你帮忙。” 崔桦平手中一暖,低头一看,只见陈晓玉拉住了自己的手,他激动得热泪盈眶。 “是还要图纸吗?晓玉,只要你愿意和我在一起,我什么都给你。” “不是图纸……”陈晓玉把他往屋里拉了拉。 门一开,借着傍晚的天光看到地上的两具尸体,崔桦平双腿发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他们……是昏过去了吗?” “是死了。”陈晓玉蹲下身,双手摸着崔桦平的脸,眼里泪光闪烁。 “平哥哥,他们对我图谋不轨,被我发现……我一时失手才这样的。” 崔桦平下意识后退两步:“那你应该报官!对……咱们报官去吧,他们图谋不轨是他们有错在先,你只是失手杀人,县太爷一定不会重罚你的!” 陈晓玉梨花带雨地哭出了声:“平哥哥!我不想坐牢!你要是还当我是你的好妹妹,就趁着天黑帮我把这两个人处理了吧!” “你身强力壮,一定能搬得动!” 崔桦平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哪怕他再痴狂也是个普通人,能对陈映晚做出造谣污蔑的事来,可现在要他成为杀人共犯,他是万万没有这个胆子的。 见崔桦平摇头,陈晓玉哭得更厉害了,一把栽倒在崔桦平怀里。 “平哥哥,我真的需要你!难道你想看着我坐牢吗?” “我保证,你帮我解决这件事,明天我就嫁给你!咱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咱们以后生两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好好教养他们,让男孩长大跟你学做木匠。” “平哥哥这样聪慧,我们的儿子一定也会很聪明的……” 崔桦平被陈晓玉哭得肝肠寸断,又听到陈晓玉的那些畅想。 崔桦平低头看看她,又抬头看看地上毫无声息的尸体。 他终究了下了决心,咬牙点了点头。 “我……我帮你。” 第131章 噩耗 这天陈映晚一到厨房就被梅平拉了过去。 “听没听说?” 陈映晚一愣:“听说什么?” 梅平左右看了看才压低声音道:“这段时间镇上死了好几个人,你不知道?城里都戒严了,还没抓到犯人呢。” 陈映晚皱了皱眉,这段时间她忙着店里的事,确实没听说这个消息。 “你和佑景每日都要进出镇子,可得小心一点。” 听完梅平的叮嘱,陈映晚感激地笑了笑:“我记住了。” 当天早上,陈映晚去落桐院送早膳时,陆殷辞也提起了这件事。 “若是觉得不安全,我可以派侍从送你们。” 陈映晚连连摆手:“奴婢何德何能?……其实每天下午奴婢都是跟店里几个伙计结伴回村的,所以没什么危险。” 陆殷辞点头:“你有分寸就好,关键时刻不必逞强。” 陈映晚应了一声。 陆殷辞一边用膳一边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陈映晚,自从上次给了陈映晚令牌之后,她看起来安心多了。 这样陆殷辞也放心。 用过早膳,陈映晚准备离开前小心翼翼地看了陆殷辞一眼,试探着说道:“过些日子大少爷生辰宴……还要奴婢来吗?” 陈映晚昨晚算了一下,陆殷辞生辰那日她刚好休息,如果陆殷辞要她陪同,她得提前做好准备。 陆殷辞顿了顿,随即点头道:“要。” “那日宿家会来人,你需得在我身侧侍奉。” 陈映晚应声后离开。 陆殷辞被墨安推到书桌前,将右手边新到的信件拆开。 是明煦提前祝贺他生辰的,随信而来的还有边疆的特产,一块晶莹剔透的白色石头。 听说在那边,白色石头代表着康健平安的祝福。 陆殷辞轻轻摩挲了一下石头,又将石头放在桌案上最显眼的地方。 这是弟弟给他的祝福,他自当好好保存。 墨安递上一杯热茶,看了眼石头,问道:“奴才遣人雕个底座吧?” 陆殷辞点头:“也好。” 他微微侧头瞥向墨安,似乎想到了什么:“明煦这段时间送来的几封信,你没有告诉陈映晚吧。” 墨安一惊,抬眼瞬间刚好和陆殷辞淡漠的眼神对上,他连忙放下手里的茶壶跪倒在地: “奴才一心侍奉主子,主子没让奴才做的,奴才打死也不敢做!” 陆殷辞收回视线,语气渐渐温和:“起来吧,我只是随口问问。” “我不想让陈映晚知道,只是怕多一个人担心罢了。” 墨安低着头,战战兢兢道:“主子说的是,只不过……就算主子不说,也早晚会有消息传来,边疆起战一事怕是瞒不了多久。” 陆殷辞垂眸:“我自然知道。” “能瞒多久算多久。” “……最近的麻烦事已经够多,不需要再平添烦恼了。” 他顿了一下,又拿起另一封自己亲手所书的信件,交给墨安:“这封发往京城惠王府。” “密函,加急。” . “这还没到夏天,雨倒是一次比一次大了。” 陈映晚打着油纸伞进店,将佑景推了进去,站在门口抖了抖伞。 柳翠云忙过来从怀里拿出帕子给佑景擦淋湿的袖口。 “就是,方才还晴天,说下就下。” 陈映晚也拿出帕子擦水滴,这一路上又是风又是雨,打伞也没用,还是淋了个透。 柳翠云碎碎念道:“今晚回家得烧一锅水,给你俩好好泡个热水澡,免得染了风寒。” 陈映晚将伞放到一旁,看了眼屋里的客人,还有三桌在吃饭。 “今日生意如何?” 柳翠云笑道:“好着呢,今儿个上午来的客人特别多,我和月宜差点忙不过来,不过下午可能会少一些,下了雨,大家都不爱出门。” 陈映晚点点头,走到柜台前看了眼今天的账目,便交给佑景整理。 柳翠云也闲了下来,两人坐在一起闲聊,陈映晚提起今早梅平跟自己说的消息,柳翠云一拍脑袋:“我今日也听说了,正想晚上告诉你呢!” “这几天镇上不太平,恐怕生意也不好做。” 陈映晚点头:“先等等看,若是事态严重,咱们直接歇店。” “正好再过几日就要开始播种了,地里也需要你们。” 柳翠云点点头,眼里难掩担忧。 然而越怕什么越来什么,第二天镇上就贴了告示,让大家最近格外小心,已经死了十多个人。 莫说凶手,连尸体都没找到。 陈映晚不放心店里的几个女子,干脆歇店给她们放假。 陈月宜和柳翠云开始播种辣椒种子。 几天过去,播种得差不多,正逢陆殷辞的生辰宴,陈映晚一早就穿戴整齐出发。 一路阴雨绵绵,陈映晚心里一阵阵的乱跳,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到落桐院时,陆殷辞等候已久,见陈映晚脸色有些难看,免不了问一句。 陈映晚摇摇头:“没什么。” 今天是陆殷辞生辰宴,她总不能说些预感不好的不吉祥话。 陈映晚推着陆殷辞往前院去,这次宿荣也来了,只是和上次不同,他半佝偻着腰背,远没有上一次的意气风发。 看来虽然保下了命,这段日子他过得也不怎么样。 宿荣独自上前来:“三叔要事缠身,等会儿才能到,陆大少爷莫怪。” 听着宿荣的语气,似乎也沉稳了许多。 陆殷辞似笑非笑:“宿三爷是大忙人,不来也没情有可原。” 宿荣神色复杂地抬眼看了陆殷辞一眼,没有说什么反驳的话。 酒过三巡,宿三爷才姗姗来迟,而他一进门就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只因为他眉头紧锁,似乎得知了什么天大的噩耗。 他快步走到陆殷辞面前,拍了拍陆殷辞的肩膀,神色紧绷:“辞哥儿,我刚收到的消息,边疆起了战事。” “你二叔身负重伤,至于煦哥儿……下落不明。” 第132章 灭顶之灾 ……” 什么? 陆殷辞身后的陈映晚只觉晴天霹雳,脑子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到了。 她逼着自己站稳,睁大眼睛努力分辨宿三爷的口型,想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 直到陆殷辞一阵猛烈的咳嗽声将她唤醒,她低下头,陆殷辞紧紧捏着手里的帕子,指节都泛白了。 “我家主人身子不适,去后堂修整片刻,各位敬请随意。”墨安忙上前挡住陆殷辞,又给陈映晚使了个眼色。 陈映晚回过神来,立刻推着陆殷辞往回走,本该按照墨安所说推到后堂,但墨安却接过她手里的轮椅,直接将陆殷辞推到内院,直奔落桐院去。 “映晚,你去禀老夫人,让她将青荷派过来……” 陈映晚脑子还木木的,但身体比她反应更快,她下意识应声抬腿就要去老夫人院里,却又被墨安拉住。 “等等,你不要说别的,只说大少爷腿疼,让青荷把药包带上就好……别的千万别说。” 墨安眼里的急切让陈映晚猛地清醒过来。 陈映晚又看了陆殷辞一眼,后者缓缓松开手里的帕子,只见帕子里一片刺眼的猩红。 陆殷辞似乎也没料到自己这般严重,急火攻心又是一阵猛咳。 陈映晚转身跑向老夫人的院子,直至来到院门前才慢下脚步努力平复呼吸。 没错,眼下陆殷辞已经受了刺激,她不能让老夫人也倒下。 老夫人前些年才失去了一个大儿子,若得知二儿子身负重伤、小孙儿下落不明……一定会疯的。 陈映晚必须把自己的情绪放在最后处理。 进入堂中,连翘正在使唤小丫鬟改院里的布置,只因今晚大少爷会陪老夫人用晚膳,连翘特意为大少爷准备的。 见到陈映晚,连翘脸色有些不大好。 之前陈映晚和二少爷有牵扯也就罢了,这一年来竟然和大少爷越走越近,连翘虽然没有第一次见面那般敌视陈映晚,但总归不愿给她好脸色。 “你来做什么的?” 陈映晚深呼吸着:“我来请青荷姐姐去落桐院。” 连翘脸色一变,一把抓住陈映晚的胳膊:“大少爷怎么了?他不应该在前院吗?” 陈映晚抿了抿嘴唇:“我不能说,还望连翘姐姐替我通传一声,要尽快。” 连翘瞪了她一眼,声音有些变调:“你什么意思?大少爷怎么了你倒是说啊!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 见陈映晚还是不肯说,她用力甩开陈映晚的胳膊,转身就要去找老夫人做主。 下一瞬,陈映晚死死地拉住了她。 连翘转身就要大声斥责,却被陈映晚的眼神吓在了原地。 陈映晚盯着连翘,手上加重力道:“大少爷若真出了什么事,或是老夫人听到风声承受不住……连翘姐姐能担得起这等责任吗?” 连翘一愣,下意识吞咽口水。 她强撑着冷笑:“我在老夫人身边当了这么多年的大丫鬟,会被你一两句话吓住?” 陈映晚却不等她说完话,又将她拉近了一些,黑漆漆的眸子几乎将连翘看得后背发凉:“我说过,姐姐替我通传便是。” “不然姐姐的大少爷恐怕活不过今日了。” 陈映晚惯有的好脾气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她可以容忍连翘对她的敌意,偶尔刺她几句也无所谓,毕竟论起实际阅历,连翘在她面前还是个黄毛丫头。 但此时此刻,陈映晚耐心彻底耗尽了。 连翘想缩回手,可她哪里抵得过陈映晚这么多年干农活练出来的力气,一时竟纹丝不动。 “怎么了?” 就在这里青荷掀帘子出来,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不由一愣:“老夫人听有人在外吵闹,叫我出来看看,怎么是你们两个?” “你们这是怎么了?” 青荷走上前,给陈映晚使了个眼神,后者慢慢松开手,又重复了一遍。 青荷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立刻道:“我这就跟你去……前些天老夫人才觉得不舒服,喝了几副药才好些,不论大少爷情况如何,此时都不能让老夫人知道。” “连翘,待会儿进去不要乱说话。” 两人一同长大,青荷的话勉强能入连翘的耳朵,闻言别扭地点了点头。 青荷进去跟老夫人禀告,滴水不漏,老夫人只当是陆殷辞腿痛,叫青荷快去。 陈映晚和青荷匆匆赶往落桐院。 进门时屋里已经没有咳嗽的声音,绕过屏风,只见陆殷辞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不知是死是活。 路上陈映晚已经跟青荷说过了情况,青荷却没想到情况这么严重。 搭过脉,青荷从药包里取出一粒红色的丹药放再陆殷辞舌下。 “青荷,少爷怎么样了?”墨安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 青荷摇摇头:“暂时稳住了,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这件事还有别人知道吗?” 墨安道:“方才余管家和董管家来过,我叫他们封锁前院消息,绝对不能让老夫人听说这件事。” 墨安在陆殷辞身边多年,自然知道如何处理这种情况。 青荷闻言缓缓松了口气:“老夫人院里,我也会个个提点过,不会乱说话。” 好在他们都是有经验的。 “映晚,你能留下照顾大少爷吗?”青荷望向她。 陈映晚神色有些恍惚:“我?” 青荷看了眼墨安,又拉着陈映晚的手走出门去。 “我知道你很担心二爷……你们的事,二爷临走前都跟我说过,眼下这个消息传过来,除了大少爷,最难受的肯定是你。” “可越是这样,你越能懂得大少爷如今的心情,或许你在大少爷身边帮忙劝一劝,大少爷会早些好起来。” 陈映晚怔愣片刻,反问道:“那……我呢?” 她从得知明煦的消息到现在,一直在奔波。 陆殷辞尚有倒下喘息的机会,可她连停下歇脚都不敢。 青荷神色为难:“我明白……但是现在不能有更多的人知道少爷倒下的这件事。” “尤其在大少爷还没醒来之前,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个传出去的风险,这不仅仅是对老夫人不好……对整个陆家也是灭顶之灾。” “哪怕你不愿意照顾大少爷,我也不能放你出府,你明白吗?” 陈映晚渐渐清醒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片刻后,她缓缓点头。 “我知道了。” “我留下,只是我要传个消息出去,让我家人放心。” 青荷松了口气:“这当然没问题。” 第133章 唤醒 陆家大少爷的生辰宴匆匆结束,只有两个管家出面,向客人表达歉意。 宿三爷姗姗来迟,说出消息时也没有丝毫压低声音,附近的几个人都听到发生了什么。 从陆殷辞离开前院的时候,众人就开始议论纷纷。 又见两名管家出来,各自心里都有了些许猜测。 而抛出消息的宿三爷则气定神闲地坐在一旁。 半个时辰过去,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宿荣小声问道:“三叔,我要不要去问问陆殷辞的情况。” 宿三爷:“不必,我们最后一个走。” 又等了一炷香的时间,两名管家亲自过来送他们出去,宿三爷才忧心忡忡地说道:“到底是怪我,我也是太着急了,真没想到辞哥儿会这么严重。” “我这心里实在放心不下,明日我来登门道歉,务必让我见一眼辞哥儿,否则我实在过意不去。” 余管家满眼笑容,连连应声,等把人送出去,转身就跟董管家啐宿三爷:“什么东西!” “他若真有心,也不会在众人面前说出来,还拖到最后一个走,不就是想看咱们陆府笑话吗?” “明天还来登门道歉,放他娘的狗屁?真想把他那层假脸撕下来踩两脚!” 董管家闭了闭眼:“现在怎么办?大少爷昏迷不醒,府里只有老夫人能做主了,明天若宿三爷真的来了,咱们让他见还是不见?” 余管家正色道:“这事打死也不能告诉老夫人,就算要说,也不该咱们两个去说。万一老夫人受了刺激也昏厥过去,咱们吃不了兜着走。” 两人长吁短叹着,身后一直默不作声的正春忽然开口:“再去问问墨安哥哥吧,我听说青荷也在落桐院。” 一个是大少爷身边的人,一个是老夫人身边的,眼下只能求助他们了。 余管家点点头,当即带着正春往落桐院赶去。 他赶到时,墨安已经煎好了药正往屋里端去。 “前院客人都送走了?” 余管家将宿三爷方才的话学了一遍,墨安皱起眉头。 “青荷方才说过,大少爷是急火攻心,虽没有大碍,但不知何时才能醒过来。” “明日若还不醒,你们得想办法拖住宿三爷,绝对不能让他知道少爷的情况。” 就在此时,从屋里走出来的陈映晚听到这话,停下脚步。 如今陆府只有一个老夫人主事,倘若宿三爷得知陆殷辞昏迷不醒,一定会想办法趁火打劫。 两家积怨已久,说不定宿三爷早就等着这个机会一招制胜。 陈映晚头疼欲裂,叫出了系统。 系统表示无法提供药物唤醒陆殷辞。 毕竟系统商城里一切现成的药品都是为了幼崽需要而服务。 陈映晚轻轻按揉一阵阵发胀的脑袋:“不需要现成的药品,能挡住一时就好,起码明日宿三爷来时,陆殷辞得醒过来应付一下。” 现在陆殷辞生命无虞,只是需要唤醒他…… 唤醒…… 青荷回了趟老夫人院里,仔细交代过丫鬟们不许乱说话乱走动,否则当即赶出府去。 交代完,她才整了整衣衫进屋回老夫人。 “辞哥儿怎么样了?” 尽管陆殷辞经常会腿痛,但老夫人每每听到还是会担心,一看到青荷回来便急着问道。 青荷咬了咬下唇,忽然跪倒在地:“奴婢不敢瞒老夫人。” “大少爷疼得翻来覆去,不让奴婢告诉老夫人,但奴婢不能不说。” 老夫人闻言捂住心口,眼神疼惜:“这傻孩子!我得去看看他……” 青荷连忙道:“老夫人若是去了,大少爷一定知道是奴婢告密,以后定然不会再让奴婢去诊治了。” 老夫人面露难色:“倒也是这样……辞哥儿一向执拗,那该怎么办?你可有把握?” “您放心,奴婢一定竭尽所能,只是大少爷这次疼得厉害,奴婢不得不下些猛药,又怕其中药材对少爷不好,需得斟酌一下。” 老夫人忙摆手:“你快去!开药最重要,没什么要紧的不必来回我了。” 青荷这才起身,低着头退出门外才长长舒了口气,擦了擦额上的汗珠。 连翘也很快跟了出来,拧着手里的帕子打听大少爷的情况。 青荷拍了拍她的手:“,落桐院的事恕我暂且不能告诉你,你我姐妹一场,你应当知道我的意思。如今你要做的就是稳住老夫人,眼下你我是最不能放松警惕的时候。” 连翘咬着嘴唇,手里的帕子快拧碎了:“我知道了……” “陆府待你我不薄,这等关头,我自然不该意气用事。” “你尽管去吧,这边有我。” 目送着青荷离开,连翘在门口徘徊了两圈,又揉了揉脸,努力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才掀帘子进屋。 另一边青荷一到落桐院就被陈映晚拉住。 “青荷,你知不知道怎么能刺激昏迷的人醒来?” 青荷一愣,顺着陈映晚的想法思索起来:“是有些办法,针灸、草药都可以。” “但是针灸我已经试过了,我不敢再下更重的针……若说草药,我倒是听说过一些,可我并不熟悉这种药性的草药。” 陈映晚想了想:“如果我告诉你哪种草药能让大少爷醒过来,你能想办法弄到吗?” 青荷认真点头:“我会尽全力的。” 陈映晚当即在系统商城花了100积分《药草鉴赏大全》。 她在陆殷辞的书房待了一整晚,总算找到了几种可用的药草,天还没亮就去找青荷。 后者立刻派人去找药草,恰逢为了办生辰宴,管家遣人搜罗来了不少奇花异草,其中就有一种可入药的草。 草药收集齐,墨安立刻去煎药,药刚煎好,余管家便匆匆赶了过来。 “大少爷醒了吗?” “宿三爷已经到了,在前院等着,还带了一只千年人参来赔礼道歉。” 墨安咬牙:“你让他且等着!只说昨日大少爷忧思过重,后半夜才睡下。” 墨安又伺候陆殷辞喝下药,三人站在床边,眼巴巴地盯着陆殷辞。 半柱香后,陆殷辞动了动睫毛。 “醒了、醒了!” 陆殷辞在墨安的惊呼声中缓缓睁开了眼,看向床边的几人。 第134章 应付 陆殷辞被几人扶起来,墨安一边给他换衣服,青荷一边给他打扮,让他看起来不至于太过病态。 陈映晚则负责给陆殷辞解释: “昨日大少爷晕了过去,一直到现在。” “宿三爷假借探望之名想知道大少爷的情况,如今正在前院等着,大少爷得想好怎么应付。” 陆殷辞刚从昏迷中醒过来,整个人还处于混沌状态,尤其脑子已经乱成一团,此刻却也得努力听取陈映晚的每一个字,分析当 “我知道了。” 陆殷辞缓缓呼出一口浊气,眸色渐深。 宿家就像一匹饿犬,虎视眈眈地盯着陆家这块肥肉,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一旦发现陆殷辞倒下,陆府只剩一些老弱病残,宿家就会在宿三爷的带领下扑上来、将侯府吃干抹净。 “墨安去将书房里暗格三层的东西拿出来。”陆殷辞道。 墨安一愣,有些犹豫地站在原地,小心道:“少爷三思,那东西……” 陆殷辞打断了他的话:“去拿就是。” “今日我若不能为陆家撑住场面,宿三爷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青荷给他涂再厚的脂粉也遮不住他的满脸病容。 墨安咬了咬牙,应声转身去了。 陈映晚有些不解,直到墨安拿出了一个很小的方盒子,里面是一个葫芦形状的小瓷瓶。 打开瓶塞,陆殷辞从里面倒出一粒白色的药丸,张口吞入腹中。 “这是……”青荷变了脸色。 “是你父亲临走前给我的。”陆殷辞面无波澜。 “他知道陆府只有我、弟弟和祖母三人主事,自然会有不少人盯着我们。” “我身子不好,必要时不得不撑住陆府的场面,若是实在不济,可以吃下一颗药丸,看起来面色红润,状态大好。” 青荷声音有些发颤:“可这药性太猛,父亲交代过奴婢,如果不是危急时刻,不能让少爷吃这药。” “此刻,便是危急时刻。”陆殷辞抬手打断了青荷的话,又看向陈映晚,“推我去前院吧。” 陈映晚心中辗转,面色不显:“好。” 到前院时,陆殷辞的面色果真好了许多,看上去一点也不像个刚从昏迷中醒过来的病人。 宿三爷本是悠哉悠哉地坐在椅子上,看到陆殷辞笑容满面地出现,他那张快与皮肤融为一体的面具差点破裂开。 “辞哥儿!” 陆殷辞笑道:“宿三爷,我睡得久了一些,让你久等了。” 宿三爷回过神来,干笑了两声:“不碍事,我本也不该这么早来打扰你的……只是昨日一时忘记,竟在众人面前说了那些话,都怪我没解释清楚。” “你二叔虽然身负重伤,但保住了命。至于煦哥儿,他只是战乱时不慎被敌军劫走,想来若用一些东西交换,煦哥儿也不至于丧命。” 看宿三爷一副感叹宽慰的模样,完全想不到他嘴里说的却是雪上加霜的话。 陆殷辞笑容渐渐消失,看向宿三爷的眼神也凌厉起来。 “所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更别提是为国效力。” “只要陛下需要我们,哪怕我陆家全门战死沙场,那也值得。” 宿三爷心中冷笑。 这小子倒是能硬撑。 “昨日我看你咳得厉害,心中自责不已,所以一大早带着这根千年人参来赔礼道歉,辞哥儿可千万别记恨我。” 宿三爷说是担心陆殷辞,其实只是想知道陆殷辞身体如何,虽然看起来陆殷辞没什么大问题,但他还是有些不甘心。 陆殷辞缓声道:“实不相瞒,昨日咳得严重,回院子一瞧,竟然咳出了血。” “但说来也巧,我这一咳,竟把经年沉积的瘀血咳了出来,整个人恍若新生,里里外外都舒服多了。” 陆殷辞似笑非笑:“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三爷呢。” 宿三爷笑着打哈哈:“若真如此,我这心里才算松口气呢。”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 宿三爷心里不痛快,句句都刺在陆殷辞的心坎上,先说陆殷辞死在边疆的父母,又提二叔和明煦,总之没一个字好听。 陈映晚站在陆殷辞身后,听得火冒三丈。 哪怕宿三爷说的话不是冲自己,她都要气得发抖,真不敢想陆殷辞之前都是怎么过来的。 人人都以为陆殷辞身为侯府大少爷,日子过得无比顺心,现在看来真是个人有个人的难处。 宿三爷走后,陆殷辞才仿佛卸下重担,整个人都散了下来,无力地摆了摆手。 墨安连忙问:“回院子?” 陆殷辞摇头:“去见祖母。” “她定然整晚都在担心,我得去看看她才行。” 墨安:“要不歇一歇再去吧,您的身子要紧。” 陆殷辞还是摇头:“我现在是最好的状态,趁着药劲还在,祖母看到我面色红润,会放心很多。” 两人只好又推着陆殷辞去见了老夫人,老夫人拉着陆殷辞嘘寒问暖了好一会儿,几人才回落桐院。 一回院子,陆殷辞便窝在了床上,裹了三床被子还发抖得厉害。 墨安叫人去烧火盆,屋里足足放了四个火盆,陆殷辞还喊冷。 “少爷当年得知大老爷和夫人去世的时候,正是寒冬腊月,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一个月,从那时便落下了病根,一直没有消除。” 青荷皱眉跟陈映晚解释:“这就是那药的后劲,先前的沉疴被激出来,大少爷如今冷得厉害,是从内而外的,多少火盆都暖不来。” “现在因为一颗药,之前的病根又被激了出来,只怕少爷今天要更难熬了。” 平日里好像坚不可摧的陆殷辞此时面色惨白,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发抖,从胸腔中发出一丝几不可闻的痛苦呻吟。 “那就没有别的办法?”陈映晚抿唇。 她的积分已经花光了,无法再从系统那里得到任何帮助。 青荷摇头:“没有,药性特殊,只能少爷自己硬抗。” 陆殷辞只能这么熬着,谁也帮不了他。 老夫人得知陆殷辞身体无恙,青荷就不能再继续待在落桐院了。 院里只剩下陈映晚和墨安,两人轮流着守在陆殷辞身边。外面的天黑了又亮,直到次日中午,陆殷辞才从痛苦中渐渐平复。 第135章 糖葫芦 陆殷辞醒来时,屋里安静极了,除了火盆里木炭燃烧的细碎声音,就只剩屏风外的脚步声。 他浑身无力,勉强撑起身体下一瞬又摔了回去。 外面的人听到声音立刻走进来。 看到陆殷辞已醒,墨安忙上前扶起他,又倒水递过去:“少爷可觉得好些了?要不要奴才去找个大夫来,还是去请青荷?” 陆殷辞轻轻点头:“去吧,叫府里的大夫过来,不必叫青荷了,免得祖母担心。” 墨安应了一声,又道:“奴才这就去,待会儿让映晚过来侍奉。” 陆殷辞一顿:“陈映晚还没走?她在哪?” “映晚在少爷床边守了一晚上,方才睡在了书房,我这就去叫她。” “不必了。”陆殷辞摇摇头。 片刻后,墨安出了院子,陆殷辞则独自推着轮椅来到书房。 陈映晚正坐在桌旁,胳膊浅搭着桌沿睡得正熟,只是不知她梦到了什么,眉头拧在一起,口中喃喃着什么。 陆殷辞将自己肩上的外披解下,俯身将外批轻轻搭在陈映晚背上,却不期然听到陈映晚的梦语—— “你不会有事的……” 陆殷辞动作一顿,呼吸仿佛在这一刻凝滞,又忽然活泛起来,在他心里化开一圈圈感觉陌生的涟漪。 陆殷辞不打算叫醒陈映晚,甚至还来到窗边将窗户关小了一些,又放轻动作退了出去。 他自然也没听到离开后,陈映晚的下一句呓语—— “你一定会平安回来的……明煦……” 陈映晚迷迷糊糊地醒来,往窗外一瞥发现日上三竿,自己睡了很久。 她连忙站起来,肩上却滑落了一件外衣,低头一看发现是陆殷辞的衣服,不由愣住了。 “你醒啦?”墨安探头出来,笑着指了指屋里,“给你留了午饭,你去吃吧。” 陈映晚松了口气,捡起衣服扑去上面的灰尘:“你怎么拿大少爷的衣服给我披着?” 墨安挠挠头:“不是我给你披的,是少爷。” 陈映晚动作一僵:“少爷醒了?” “两个时辰前就醒了,见你睡得正香,不让我叫醒你。” 墨安怕陈映晚担心,安慰道:“这又没什么,你累了一整晚,是该好好歇歇。” 陈映晚走到东二间,桌上果然留着给她的一份饭菜,陆殷辞则倚在小榻上翻书。 听到脚步声,陆殷辞回头看了她一眼,“你醒了,吃饭吧。” 不知道是不是陈映晚的错觉,陆殷辞说话的语气格外温柔,温柔得简直不像他了。 陈映晚又很快反应过来,陆殷辞应该只是刚醒不久,没什么力气说话,才显得温柔罢了。 陈映晚小心翼翼地将外衣搁在椅背上,安静地吃完了饭菜。 “大少爷,您觉得好些了吗?” 陆殷辞听到陈映晚的关切,心里更觉熨帖,难得露出一丝和善的笑容:“好多了。” 陈映晚也笑了。 不等她问出“奴婢可以回家了吗”,陆殷辞就先一步开口:“我送你回家吧。” 陈映晚一愣,连连摆手:“大少爷大病初愈,还是好好歇着吧,奴婢一个人可以的。” “最近镇上戒严,还是小心一些为好……别人送你,我也不放心。”陆殷辞缓声道。 听到后一句话,陈映晚心里更觉得古怪别扭了。 陈映晚正思索着该怎么拒绝他,又听陆殷辞道:“我知道你担心明煦。” “两日里出了这么多事,你心里时刻记挂着明煦,却还要一直忙着照顾我,是该好好歇息一下。” “而我也得出门,让大家知道我不仅活着,还活得很好——不仅没有伤心欲绝,还能出门游玩。” 旁人越是要看侯府的笑话,陆殷辞就越要表现得云淡风轻,不能被别人看出一点破绽来。 “昨日宿三爷来,你也听到了他说的那些话。之前他尚且有所顾忌,如今我二叔重伤,明煦失踪,他便以为我陆家快要垮了。” “最后一层脸皮维持不了多久,自然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陈映晚默然望向陆殷辞,后者神色淡淡,恍若置身事外,可陈映晚亲眼见过他咳出鲜血,又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样,怎么还会被这副假象骗过去。 陆殷辞心里是凄苦的。 “眼下宿家开了头,剩下看见的看不见的,明里暗里都会更嚣张。” “所以越是这样,我越不能缩在侯府不出门。” 陆殷辞顿了顿,又看向陈映晚,勾唇一笑:“相比于其他地方,我更愿意去你家那偏僻无人的地方散散心。” 半个时辰后,两人乘上马车往柳湾村去。 路上行人看到陆家幡子,不少都停下脚步驻足探头看,似乎想确认陆大少爷的安危。 陆二老爷是为国负伤,围观的这些人确有一些担心陆家因此垮倒,但更多的只想看热闹。 陈映晚和陆殷辞对视一眼,便掀开了一角帘子,让车夫停下,从路边买了几串糖葫芦。 这几个动作让围观的人看到了车里端坐着的陆殷辞。 片刻后,帘子放下,车轮重新转了起来,将一切议论隔绝在外,陈映晚有意活跃些气氛,递给陆殷辞一串糖葫芦:“大少爷吃吗?” 陆殷辞不准明煦吃这些路边卖的东西,他自己自然也从来都不肯吃。 但他知道陈映晚是想转移他的注意,犹豫片刻还是接了过来。 “这个老婆婆卖的糖葫芦是我最常买的,糖熬得刚刚好,不粘牙,一咬就碎。” 陈映晚挑挑眉,示意陆殷辞吃一口。 陆殷辞迟疑地盯着手里的糖葫芦,在对方期待的注视下,硬着头皮咬下一颗裹着糖衣的山楂。 他很少吃这种东西,匆匆嚼了几口便咽了下去,还飞快地给出了评价:“不错,酸酸甜甜。” 陈映晚掏出帕子的手一顿:“核呢?” 陆殷辞:“……什么?” “山楂核啊!你咽下去了?” 陆殷辞缓慢地眨了眨眼,神色僵硬。 山楂……还有核? 第136章 佑景的决定 “当然有了!你没见过?” 问出这话,不等陆殷辞回答陈映晚就反应过来了。 陆殷辞的确没见过。 他从小娇惯着长大,厨房呈给他的山楂要么做成了山楂糕,要么小心翼翼地去了核,以至于他连山楂有核都不知道。 这真是富贵人家的烦恼。 “没关系的大少爷,吃就吃了吧,死不了人。”陈映晚安慰道。 陆殷辞眯了眯眼:“那你也吃一个。” 陈映晚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难不成奴婢会骗你吗?” 怎么跟小孩子一样? 说着她也咬下一颗,嚼了几口咽了下去,又张开嘴巴:“啊,看吧,我吃了。” “放心吧,要是大少爷死了,奴婢跟您一起死。” 陆殷辞突然笑出了声。 陈映晚愣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他是故意逗自己的,有些气恼地瞪了陆殷辞一眼。 瞪完陈映晚又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不能瞪他,于是气急败坏地扭过头闭上眼睛。 眼不见为净。 陆殷辞的笑声渐渐歇了下来,车厢里也重归安静。 陈映晚在一片黑暗中胡乱想着,待会儿看到佑景该怎么跟他解释自己这两天都做了什么,一会儿又想自己刚才的做法是不是太小孩子脾气了。 直到一抹冰凉的触感落在她下颌。 陈映晚突然浑身僵住。 她能感觉到对面的人稍稍向她倾身,一股淡淡的药草香袭来,陈映晚下意识往后躲了躲。 然而落在她下颌的力道却微微加重,不容她躲闪。 那抹冰凉慢慢上移,落在她的唇角,陈映晚慌忙睁开眼睛,却又被覆住了双眼,重回黑暗。 她的睫毛在陆殷辞手心颤动,声音也染上一丝颤抖:“大少爷……” 或许听出了她的恐慌,陆殷辞很快收回了手。 陈映晚再睁眼时,正对上陆殷辞一如往常的眼神,他指尖粘着一粒碎糖渣:“你嘴角的。” 陈映晚仓促笑了一下,又连忙低下头。 她的耳朵控制不住泛红,就算她已经不是17岁的小姑娘了,但两辈子加起来她都没和男人有过什么过分的接触。 方才陆殷辞的动作……未免有些越界了吧? 陆殷辞一向是这么没有分寸的人吗?还是刚从病中醒来,脑子不大清楚? 无论哪一点,陈映晚都觉得有些别扭。 气氛诡异地重新沉寂下来,这次一直到柳湾村,谁都没有再说话。 马车停下,在前骑马开路的墨安朝车里喊了一声到地方了,陈映晚以最快的速度掀开帘子下了车。 而山下的房子外,佑景也远远地看到了驶来的“陆家”马车,立刻跑回屋里喊了一声:“叔婆!月宜!我娘回来了!” 说完佑景就马不停蹄地往外跑,等陈映晚跳下马车,刚好看到佑景朝自己奔来。 陈映晚眼眶一酸,蹲下身张开手臂,稳稳地接住了佑景。 “娘亲!” 佑景原本想得好好的,等娘亲回来他要告诉娘亲自己这两天都做了什么,再问问娘亲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可是一扑到娘亲怀里,他视线变模糊,嗓子也哽住了,说出的话都成了呜咽。 “娘回来了,佑景是不是担心坏了?” 佑景埋在她的臂膀里,双手紧紧地搂住娘亲的脖子,哭着点点头。 他连最坏的情况都想到了。 这两日镇上戒严,死了好多人,他甚至想过是不是娘亲出了事,但是大人们怕他伤心,才骗他娘亲是有事耽搁在陆府里了。 如果真是那样,他该怎么办? 哪怕他最后找到凶手报了仇,也换不回他的娘亲。 方才在看到娘亲下马车的前一刻,他还在担心出现的不是娘亲,好在娘亲真的平安回来了…… 佑景哭够了,才看到陈映晚身后的陆殷辞和墨安。 “给、给大少爷请、请安……” 佑景一边哽咽一边请安,把陈映晚逗笑了。 柳翠云和陈月宜听到佑景的声音就立刻放下手里的活计跟着跑了出来,看到陈映晚安然无恙,两人也红了眼眶。 这两天陈映晚这个主心骨不在,她们为了不让佑景担心,面上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心里却也一直牵挂着。 柳翠云昨日说是去镇上买东西,实际去侯府后院找了李婶,求李婶打听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婶却只是一味摇头,眉间的忧愁没比她少到哪儿去。 如今看到陈映晚回来了,柳翠云提起来的心总算能放下。 几人一边往回走,一边说话。 陈映晚不能告诉他们这几天被留在府里是为了照顾陆殷辞,只能说是被要事绊住了。 三人心领神会,没有再问。 一回屋子佑景就把自己这两天写的字给娘亲看:“娘亲你看,我一想你就写字,写了这么多了!” 陈映晚笑着揉揉佑景的小脑袋:“佑景真厉害。” 佑景扬起笑容,又想到了什么,扯了扯娘亲的袖口:“娘,我想明年考童生试。” “你没回来之前,我一直求老天,如果娘亲能平安回来,我明年就去考童生试。” 生活里的变动实在太多了,即使娘亲一直在努力地保护着他,可佑景越发觉得力不从心。 他和娘亲好像永远是被洪流推动着的小蚂蚁,随波逐流,不能选择自己要过什么样的日子——哪怕他只是想和现在一样,和娘亲安安分分地过最平凡普通却幸福的日子。 他们似乎永远无法抵御外界带来的危险,任何一个小意外都可能让他们的家分崩离析。 佑景不想这样,虽然他还不满六岁,但他不想等了。 他知道自己要比很多同龄人、甚至比九岁十岁的孩子懂得还多,这意味着他可以更早担负起保护家的责任。 他想早早地踏上科举这条路,一点点往上爬、走仕途,这样他就能像侯爷、像怀州知府拥有权力,保护好自己的家人了。 “我觉得佑景可以试试。”陆殷辞缓声道。 陈映晚回过头:“大少爷觉得可以?” 这是两人下车后第一次对话。 陆殷辞神色自若:“佑景已经比很多人聪明了,他现在完全可以参加童生试,明年我会帮他准备的。” 佑景忽然觉得大少爷顺眼多了,咧嘴笑着道谢:“多谢大少爷!” 第137章 底气 论生活常识,陈映晚自然了解得多,但若论学问,陆殷辞比她懂得多。 连陆殷辞都这么说了,陈映晚也对自家儿子的水平有了一定的信心。 “好,既然你决定了,娘亲支持你。” 得到娘亲的认可,佑景更是乐得合不拢嘴,转身就去找柳翠云和陈月宜分享这件好事了。 明年科举少不了陆殷辞的帮忙,陈映晚自觉必须得对他好一点了,于是主动搬来一个火盆在陆殷辞身边,又把轮椅推得离窗户远一些。 “大少爷别着凉了……冷不冷?奴婢这还有没穿过的新衣服,可以给您多披几件。” 陆殷辞好笑地看着陈映晚态度转变:“不必了。” 陈映晚又搓了搓手:“少爷饿吗?” “不冷也不饿。”陆殷辞又顿了一下,“你不必忙,坐着歇会儿吧。” 方才马车上发生了有些尴尬的那件事,陈映晚不太想和陆殷辞共处一室,但对方都这么说了,她也只得硬着头皮坐在床边。 两人每每对视时,陈映晚不失礼貌地笑一下。 陆殷辞倒是气定神闲,透过窗子看向外面的那棵梨树。 “我听明煦说,你还带他上山摘梨子,听起来挺有趣的。” 提到陆明煦,陈映晚怔愣了一瞬,讷讷回道:“……是。” 陆殷辞又望向她,语气渐渐放轻,陈映晚听来甚至堪称温柔:“明煦不会有事的。” 陈映晚敛眸:“……我也希望如此。” “我是说真的。”陆殷辞缓声道。 “明煦八岁那年,二叔请回来一个道士来给我们看相。” “道士说,明煦一生虽有坎坷,但却是难得的好命,会活到八十岁寿终正寝。” 陈映晚好奇:“原来你们也信这些吗?” 陆殷辞:“二叔信,还给了那道士三百两。而我……本来是不信的。” 陈映晚笑:“后来怎么又信了呢?” 话音未落,只见陆殷辞的目光缓缓移到自己的双腿上。 陈映晚忽然明白了。 当年陆二老爷请道士来算命,自然不会只算陆明煦一个人的。 陆殷辞本不信命,直到自己双腿残疾,印证了道士的话并不是全然谎言。 陆殷辞看到陈映晚略显复杂的眼神,轻笑道:“所以我才说明煦会没事,那道士是有些厉害的。” 陈映晚还是没说话。 陆殷辞挑眉:“你要我一个病患来安慰你?我早就接受事实了,你也不必为我伤感。” 陈映晚才不信陆殷辞说的话。 “行了,推我出去转转,好几日没出过门了。” 陈映晚道:“大少爷从前不是不喜欢出门吗?” 在侯府近两年,她就没见过陆殷辞出过几次门。 “之前不喜欢,眼下不是到这儿了吗?” 陈映晚哑然,她还以为陆殷辞上次说喜欢这里只是随口客套的,没想到竟有几分真心。 两人又来到了小溪旁,冬雪消融,溪边率先长出了惹人喜爱的绿意,与上次来时的感觉又不一样了。 如今怀州官宦人家大多都已经知道陆家二房的遭遇,他们以为陆殷辞这个残废会崩溃绝望,像当年得知爹娘战死沙场时一样一蹶不振。 然而如今的陆殷辞却在山野间小溪边,依旧神色淡然。 年过二十的陆殷辞早就不是当年那个会被不幸轻易打倒的孩子了。 痛苦最促人成长。 悲伤只能将他暂且击倒,他早已懂得重新爬起来保护家人。 “当然除了道士的话,我也做了我最大的努力。”陆殷辞忽然开口。 “但结果并非我能控制的,所以我不能告诉你。” 换句话说,他不想让陈映晚空欢喜一场。 陈映晚明白,陆殷辞不是会坐以待毙的人,他如今这般冷静,一定早就做了准备。 这是陈映晚在今早昏睡前料想到的。 她纵有系统,远隔千里之外也没办法帮得上明煦,唯一能起到作用的只有陆殷辞。 陆殷辞为了不让老夫人担心,宁可逼自己强撑着去请安,这样为家人着想的陆殷辞绝对不可能放任弟弟生死未卜。 陈映晚能想到的,就是陆殷辞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提前做打算,眼下虽然出现了这样那样的意外,但也不至于束手无策。 千里之外,自有他人替陆殷辞运作。 “至于你和明煦的事……之前是我太过执拗。身为兄长,我不得不为弟弟多做打算,他毕竟才十几岁,我和祖母从未给他太多压力,只是希望他能安安稳稳做一辈子的富家公子。” 陈映晚低低地应声:“我知道。” “我和二爷本就不相配,我都知道的。” 这句话,陆殷辞一直都很想听到,虽然陈映晚亲手写了那封信,但他知道陈映晚心有不甘,所以一直想听到陈映晚亲口说出死心的话来。 可如今真的听到了,陆殷辞却觉得心里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畅快。 他偏过脸去看陈映晚。 陈映晚望着远处的林子,眼神没有聚焦。 这并不是他想看到的陈映晚,或者说,这不是一开始吸引他注意力的陈映晚。 陆殷辞第一次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了一丝怀疑。 他真的做对了吗? 但这种念头很快被他压了下去,他已经习惯独断专行,他身为陆家长孙,不能怀疑自己的决定。 他咽下未说出口的抱歉,再度垂眸。 二月份的春风迎面吹来,虽然寒冬已过,但总还有丝丝凉意。 陆殷辞又看向陈映晚,声音里带着一丝丝的温和:“你要不要回去添件衣服?” 陈映晚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闷闷地说:“大少爷不要这样了。” 陆殷辞声音一凝:“不要……什么?” “不要对奴婢态度这么温和了,奴婢知道大少爷是看不上奴婢的,所以……不要有这种让人误会的态度。” 陆殷辞微微一愣。 “奴婢配不上二爷,也同样配不上大少爷,明年佑景考完童生试,奴婢应该也能靠外面的店攒下不少银子,到时候奴婢会离开侯府。” “如今在侯府当厨娘,又时常去落桐院,实在不清不楚的。老夫人虽嘴上不说,但也遣手下的丫鬟旁敲侧击了奴婢多次。” 陈映晚缓缓呼出一口气。 “奴婢也有些累了。” 陈映晚早在上次就明白,陆家这棵大树只是她和佑景暂时乘凉的,她摆摊、开店,就是为了有一天自己成为自己的底气,不必再依靠侯府。 空气再次安静下来,良久,才听到陆殷辞的声音。 “好。” 第138章 告别 ~佑景六岁生辰宴,被陈映晚办在了店里。 上午办宴,下午店里打六折,听到消息的熟客们早早地就来订好了位置。 秦素问和俊山第一个赶到,帮陈映晚一同布置。 陈映晚有些惊讶:“半年不见,俊山长得这么高了?” 年初时秦素问把俊山送到了铺子里跟着周逢学木匠,结果发现俊山在这方面实在没有天分,第一个月就把自己的手指头挨个砸了遍。 秦素问去找陈映晚闲聊时说起这个,气得眉毛都歪了。 “我和他爹都是手脚麻利的人,怎么生出来一个大蠢蛋!” 陈映晚笑了好一会儿,才问需不需要她帮忙问问。 秦素问连声道好:“也不求是什么好活计,只要能让俊山吃饱饭、有活干就够了。” 秦素问不求俊山大富大贵,反正家里就只有俊山一个孩子,周逢和秦素问努努力,挣得银子也够俊山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做父母的就这点念想。 如果不是怕俊山在家待着不学好,秦素问连活计都不用俊山干。 “那我就帮你问问。”陈映晚应下来。 反正她的店里每天来来往往那么多客人,各行各业的都有,随口问几句不碍事。 半个月后陈映晚就问到了一个适合俊山干的活——去茶馆说书。 陈映晚去找秦素问说这话的时候,秦素问一脸的如临大敌:“他说书?总共就认识那么点字,他能说什么书?” 屋里的俊山听到这话却两眼放光,扒着门框神采奕奕:“娘,我觉得我行!” 秦素问一只绣花鞋扔了过去,砸得俊山哀嚎一声。 揉了一会儿脑袋,俊山又过来了:“娘,我觉得真行!” 秦素问气得当即脱了另一只鞋就要让俊山知道什么叫母爱。 俊山连忙抬手求饶,然后后撤几步,给秦素问说了一段书。 秦素问傻眼了。 俊山开腔的一瞬间,仿佛已经站在了台上,两眼绽放光彩,手里拿着不存在的惊堂木往空气中一拍,就开始说了起来。 说完一段,俊山又两眼亮晶晶的盯着秦素问,咬着嘴唇,满脸期待。 秦素问干巴巴地开口:“你这……从哪儿学的?” 俊山扭捏:“我爹之前带我去听过说书,我看了几场,就会背了。” 秦素问一开始还真以为俊山是胡说八道,直到刚才听到那段书,她居然觉得可行了。 陈映晚这才笑着说起自己早就发现俊山有这方面的天赋。 之前俊山和佑景在她家玩的时候,俊山就曾说过书,那样子和说书先生没什么两样。 之所以之前没告诉过秦素问,是怕秦素问望子成龙心切,不肯让俊山学这些有的没的,现在知道秦素问的想法,她也就正好试试。 于是在陈映晚趁热打铁下,她点头同意了送俊山去说书。 不过镇上没有收学徒的地方,秦素问咬牙花钱送俊山去了隔壁镇子学。 一转眼半年过去,俊山长高了许多,身量更加挺拔,看上去跟个小大人一样。 不过在看到佑景的一瞬间,这个小大人又变回了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 他一把勾住佑景的肩膀,神气地一摆手:“走!哥给你说段书去!” 佑景拍手:“好!” 没一会儿李婶带着李仰芳和正春也过来了。 仰芳笑着对陈映晚点点头,就开始去后厨帮忙了。 陈映晚和李婶聊了两句,发现正春正左顾右盼着。 这段日子陈映晚没少在侯府看到正春,后者一直跟在余管家身边,俨然一副小管家的样子,很少有这种探头探脑的举动。 她好奇问:“正春,你找什么呢?” 正春被抓包,赧然一笑:“……佑景呢?” 陈映晚笑了:“原来你要找佑景,他和俊山出去了……俊山你之前见过,高高壮壮的那个。” 正春问:“他们去哪儿了?我也想跟他们玩。” 话说这,两人就走了进来。 佑景见到正春高兴极了,伸手就去牵正春的手,“我刚还说到你呢,你怎么才来?” 正春却如同被刺到一样飞快缩回了手,脸也红了许多:“府里有点事情耽搁了。” “你别牵我手,你们在前面走,我自会跟着。” 佑景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尊重正春的意愿,和俊山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看正春一眼确定对方有没有跟上来。 陈映晚看着三个孩子越走越远,眯了眯眼。 一旁的李婶却已经笑开了:“臭丫头,才几岁就知道害羞了。” “佑景那傻小子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陈映晚:“府里要接触的事情太多了,正春懂事早也正常。” 李婶笑个不停:“你不了解,正春懂事也只懂了一半。” “昨晚临睡前正春还问我,是不是两个人拉一下手就会怀孕呢!” 陈映晚好笑地摇摇头,难怪佑景刚才要牵手,正春反应那么大呢。 不过有这种意识却也是好事,正春每日在余管家身边应付各种人,早有男女意识也不会被占便宜。 “我得去看看他们,不能让他们跑远了。”李婶笑够了,便起身去看几个孩子了。 虽然几个月前衙门已经发了告示说杀人凶手已经落网,但那段死了许多人的日子还是在很多人心里留下了阴影,不敢让孩子随随便便出门。 李婶就是其中之一,她就正春这么一个孙女儿,当然要千万小心。 陈映晚摆了一下桌子,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陈映晚头也不抬说了声:“不好意思,今儿个上午不开门。” 然而来者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陈映晚抬头一看,却愣住了。 “……承慎?你怎么在这儿?” 她也有一些日子没见过承慎了,每次去书堂时,她都听说承慎请了病假没去。 没想到再见到承慎会是在自家的店里。 “……你娘亲呢?” 怎么不见陈晓玉? 承慎苍白地苦笑了一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大娘……我马上要走了。” 第139章 离开怀州 “走?”陈映晚视线探究地打量他几眼。 柳翠云听到声音从后厨探出头来,看到门口的承慎不由皱了皱眉,眼神询问陈映晚。 陈映晚也搞不清楚怎么一回事,上前两步保持安全距离问道:“你们去哪儿?” 承慎摇摇头,低声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娘亲只说我们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 陈映晚和柳翠云对视一眼,又问:“那你现在来这儿是为了找佑景告别?” 她可不觉得承慎和佑景关系有多好。 果不其然,承慎摇了摇头,朝陈映晚走了几步,小心翼翼的眼神里透出一丝期盼和委屈:“我只是想来问问……二娘,你可以收养我吗?” 承慎这话太过突然,陈映晚有些措手不及。 门口来来往往的人看到一个五岁的孩子站在门口,都难免多看几眼。 为了不引起麻烦,陈映晚只好朝他招了招手,让他进屋说话。 承慎看到陈映晚的动作,眼里绽放欣喜,提起袍子就往屋里跑,不过在距离陈映晚几步时又被陈映晚抬手制止住。 “站那就行了。” 承慎步子慢下来:“二娘……” 陈映晚蹲下身平视着承慎,用无比认真的眼神看着他的眼睛,深吸一口气。 “你到底为什么要靠近我?” 陈映晚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表情。 她早就怀疑承慎也和她与陈晓玉一样是重生回来的,但她不能直接问出来这句话,否则她在陈晓玉面前就彻底没有 承慎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眼里浮现一抹雾气:“因为……我很羡慕佑景。” “二娘对佑景很好,我也想拥有二娘这样的娘亲。” 陈映晚不曾放松眼神:“陈晓玉对你也很好吧?带你到处看病,把挣的银子都花在了你身上,这份母爱可不比我少。” 承慎低了低头,肩膀抽动了一下,竟然低声抽泣起来。 陈映晚一顿。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二娘,我每天晚上一闭上眼睛就能梦到您,梦里我是您的孩子,您对我如亲生一般,只要我说喜欢吃什么,你就变着花样给我做着吃。” “而且您对我的好,是没有算计的,是全心全意的。” 陈映晚眯了眯眼:“陈晓玉也一样啊。” “不一样!”承慎抬起头,已然满脸泪水,眼中还掺杂着一丝恐慌。 “娘亲对我的感情……我说不清楚,可是我知道她不像您一样,我能感觉到的!” 陈映晚垂眸。 这话倒是真的,陈晓玉确实是为了利益,但这世上有几个人不是为了利益呢? 如果当初没有系统的绑定,或许她这辈子也不会选择抚养佑景。 论迹不论心,陈晓玉即使是为了利益,也实打实地对承慎好,这就够了。 至于承慎所说的“梦境”,如果他没有说谎的话,应该是上辈子的记忆吧。 既然陈映晚和陈晓玉都重生了,那么其他人拥有一些上辈子的记忆似乎也有理可循。 “我不想再继续留在她身边了,而且……而且……” 承慎咬了咬嘴唇,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怎么了?” 承慎摇了摇头:“我不能说,娘亲不让我说。” 神秘兮兮的……该不会之前下毒的事真是陈晓玉授意的吧? 这么说来也情有可原,想必系统也绑定在了陈晓玉身上,只是陈映晚不明白为何查不出来对方的系统…… “二娘,您真的不能收留我吗?”承慎再次鼓足勇气问出这句话,想要伸手去碰陈映晚的衣袖,陈映晚却站了起来。 “不能。” 无论承慎到底是不是重生回来的,陈映晚早就在自己重获新生的一瞬间决定了不会再和承慎有牵扯。 就算承慎再可怜,也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了。 人各有命,上辈子承慎那样对她,她就当做是自己的命,没有大吵大闹责怪承慎,这辈子她也不会再担起上辈子的责任。 过去的就过去了。 她不会被过去的承慎所困,也不会为现在的承慎心软。 “你快回去吧,不论如何,陈晓玉都是你的娘亲,你不喜欢她,就忍到可以自力更生的那天、自立门户。” “至于我,有佑景一个孩子就够了,我没有精力也不愿意照顾其他孩子。” 承慎的眼神一点点变得绝望,最后缓缓低下头,往外走去。 走到门口,他忍不住回头看了陈映晚一眼,眼里满是哀伤与不舍。 陈映晚别开视线。 承慎离开后,柳翠云快步走到陈映晚身边,有些担心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还好吧?” 陈映晚笑了一下:“我好着呢。” 柳翠云叹气:“你一向是个容易心软的,刚才我真怕你点头同意把他留下来。” “你也不喜欢承慎?”陈映晚看向她。 柳翠云拧着眉头,啧了一声:“说不好喜不喜欢,我总觉得承慎明明是一副小孩子的模样,却总给人一种心思深沉的感觉,再加之前的那些事情……”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哪怕原本是个好的,在陈晓玉身边待了那么久,也多少会受些影响。” “养个孩子倒是花不了多少银子,多一碗饭的事儿,可若真让他和咱们佑景同吃同住,我心里还真有点打鼓。” 陈映晚点头:“你担心得对,我也不放心他。” 承慎心思深是从小就有的,论起心机,即使没重生,佑景也不是他的对手。 “不过……”柳翠云摇了摇头,叹气道,“刚才他那可怜巴巴的小眼神,给我都看得心疼了。” “算了,你也别想这件事儿了,人各有命,随他去吧。”柳翠云摆摆手,又道,“有几道凉菜做好了,你跟我去后厨尝尝味道怎么样。” 陈映晚应了一声,很快便将这件事抛在脑后。 另一边承慎离开了“陈记”,面无表情地抹去了脸上的泪水。 直到拐过街角,等候已久的陈晓玉立刻迎了上来。 “慎哥儿,怎么样?” 承慎瞥了她一眼:“自然没同意。” 陈晓玉笑了一下,心里也说不清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那咱们……” “按照原计划。行李都打包好了?” 陈晓玉连声应道:“早就打包好了,我这就去雇马车。” 承慎点了点头,又看向了陈记的方向。 为了攒积分,他杀了太多人,已经引起了注意。 虽然他用一些手段消除了自己的嫌疑,但为长远打算,他不能在这儿继续生活下去了。 不过总有一天他会回来的。 因为他最想要的东西还在这儿。 第140章 四年级 “怎么样?” 佑景生辰月的下旬,开始第一批辣椒采收。 因为陈映晚种辣椒这件事已经人尽皆知,所以不必再上去年一样小心翼翼地掩盖。 于是柳翠云在村里雇了几个村民帮着一起采收,一个上午就收完了两亩地,陈映晚回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他们在称重。 柳翠云满脸喜色:“映晚你来看!” “产量足足提高了七成呀!” 陈映晚也露出满意的笑容。 不愧她花光所有积分兑换的优质种子,产量高了,还能留种,想来明年就不需要再从系统商城兑换了。 “既然如此,可以把店里的桌子加几张了。” 之前总怕辣椒不够用,不敢接纳太多客人,现在辣椒的产量上来了,今年有足够的辣椒存货,店里的收入也能翻个番。 柳翠云喜滋滋地应了一声:“好,明天一早我就去找周逢,再多定几套桌椅。” 柳翠云心里高兴,干活都在哼着小曲儿。 晚上陈映晚特意做了一大桌饭菜犒劳大家。 吃过饭,佑景想挑战一下新的试卷,陈映晚便从系统任务栏兑换了四年级的考卷。 佑景在灯下答题,陈映晚则在一旁翻看这个月的账本。 过两天要交税,她也确认一下没有错误才行。 此时外屋的门被敲响,很快东一间的门“吱嘎”一声响起,是柳翠云去开门了。 陈映晚没多想,继续看账本。 直到柳翠云“啊”地一声惨叫传来,陈映晚才意识到不对劲。 佑景抬头看向娘亲。 陈映晚放下账本,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先写着,娘亲出去看看……待会儿娘不叫你,你就别出去。” 佑景也很担心外面发生了什么,但他更听娘亲的话,乖乖地点头。 陈映晚推开西间的门,往外一看,只见柳翠云瘫坐在地上,陈月宜正搀扶着她起身。 “怎么了?”陈映晚快步走来。 顺着柳翠云的视线往门外地上一看,心里陡然咯噔一下。 那是一截断指,放在了油纸包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吃食。 柳翠云大抵就是当做吃的打开,结果里面竟是这东西…… 柳翠云回过神,连忙用身子去挡。 “晚姐儿别看,脏东西不值得污了你的眼……” 陈映晚沉声问道:“哪儿来的?谁的断指?” 柳翠云已经被扶了起来,捂着心口惊魂未定道:“方才我听到敲门声,应了一道,等开门的时候外面就只剩下个油纸包。” “我还以为是秦素问或是秋儿送来的,匆匆放下就走了,也就没有防备,谁知道是……” 陈映晚拿起灶台旁平日用来清炉灰的铁钩,面无表情地将断指打远,这才跨步迈过油纸包,站在门外四处看了看。 把东西放这儿的人早就走了。 或去了山上,或藏在哪里,总之不是一时半会儿找得到的。 陈映晚回头就要进屋,却发现油纸包的外层似乎还有一个字条。 她皱了皱眉,用铁钩掀开里面一层,俯身去看外面那层的字—— “你丈夫和你侄儿陈越在赌坊欠债不还,这就是下场。” “如果不拿一百两银子来还债,这两人都别想活过明日!” “……” 柳翠云也看到了字条,胃里顿时一阵恶心的翻滚。 “他们又去赌钱……赌就赌,输了大不了死在赌场好了!现在把这恶心的指头扔到咱们家门口是什么意思?” 柳翠云恨声骂道。 但转念一想,陈越也在赌场被押住了,她眉头渐渐拧成一团。 陈映晚却一把挑飞了那两张纸:“不用管。” 柳翠云小声道:“晚姐儿……他到底是你爹,你当真不想去救他吗?” 陈映晚冷笑:“救?我拿什么救?” “一百两银子?” “他们显然是知道我手里攒了些银子的,只是那也不至于有一百两……现在无非是想让我掏空了家底,甚至卖辣椒、卖配方去凑这个银子。” 如果说没有人下套,鬼才信。 “晚姐儿你说得也对……”柳翠云渐渐冷静下来。 陈记靠着独一份的辣椒,在镇上的生意越来越好,每天食客络绎不绝,甚至因为桌子太少,有提前好几天来预定等位的。 这样的好生意,自然人人都想插一脚。 而那两个不中用的废物就成了下手的关键。 柳翠云那和离了的丈夫也就罢了,死就死了,可陈越三番两次地来看映晚,心里还是有这个闺女的。 有几次,陈越怕映晚不肯见他,还偷偷地私底下来找柳翠云,问她陈映晚一切可都还好。 柳翠云只怕陈越万一真的死了,映晚会后悔。 陈映晚顿了顿。 “我已经告诫过他,不要再赌。” “如果他再赌,我和他就再也没有关系。” “这是他的选择,我尊重他的选择。当然,如果他真的死了,我会以女儿的身份为他收尸出殡,但仅此而已。” 回到房间,佑景的试卷已经写完了一半。 似乎感觉到娘亲心情不大好,佑景小心翼翼地问起外面都发生了什么。 陈映晚顿了顿:“被人放了些脏东西在门外,不过不用怕,我已经处理掉了。” 佑景点点头没有再问。 一炷香后,佑景把试卷递了过去,眼里写满了期待:“娘亲,我写完了!” 陈映晚也调整好心情,叫出系统扫描了一遍试卷。 系统很快发出提示:“恭喜宿主,这张试卷97分!” 【主线任务二(5):晋级四年级】 【达成条件:第四套真题试卷达到90分以上。】 【任务奖励:200积分+自选奖励一份】 第141章 泼皮 据系统说,童生试的考试内容和五年级的试卷内容差不多。 如果佑景能在明年二月童生试之前成功晋级五年级,那考试就能有一定的把握了。 为了帮助佑景完成通过童生试的这个愿望,这次任务的自选奖励,陈映晚选择了一本叫做“教辅全解”的书。 有助于佑景对目前所学知识的理解。 陈映晚兑换后将书册放在了随身背包里,等到明天再找机会交给佑景。 佑景很高兴自己取得了不错的成绩,还将试卷拿给了柳翠云和陈月宜看。 她们都知道了佑景明年要去考童生试,柳翠云虽然看不太懂试卷上面的内容,但她依旧为佑景高兴。 佑景离开后,柳翠云一边缝着手里的荷包,一边笑着对陈月宜道:“佑景这孩子聪慧又懂事,以后肯定有大出息,咱们也能跟着沾沾光。” 然而她抬起头,却刚好看到陈月宜有些怔愣的神色。 “月宜?你怎么了?” “是不是刚才看到那脏东西吓坏了?” 柳翠云连忙放下荷包,又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才过来,一手搂住月宜的肩膀,一手去摸月宜的额头。 “不怕不怕,娘在这儿呢。” 陈月宜摇摇头,扬起一丝笑容:“娘,我不是害怕,我就是……看到佑景堵住,有些怅然罢了。” 柳翠云低头打量着女儿的神情,她这才想起来月宜曾经也是读过书的,如果当年没有战乱,月宜一家也不会背井离乡、卖女求活路。 “傻丫头,这有什么难过的,连晚姐儿都夸你聪明,已然是很不错了。女儿家能读几本书,认得一些字就够了。” 陈月宜知道柳翠云说的都是实话,有多少女孩想读书都没机会。 但她心里还是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她倚在娘亲怀里,喃喃道:“娘,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男子就能考取功名,女子就不可以?” “如果我也能去考童生试,未必会比男子差。到时候家里就有我和佑景两个指望,您和晚姐儿都能轻松些,那该有多好啊,” 柳翠云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头发,今早她给月宜编了麻花辫,柔顺黑密的头发又长又亮,就像月宜本人一样美好。 柳翠云也不明白,似乎千百年都是这个道理,不知何时才能改变。 但今夜陈月宜说的这番话,在柳翠云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 她年过半百,看过了太多事。 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她都见过。 即使这个遐想很遥远,她也忍不住去想——万一呢? 她连月宜这么完美的女儿都遇到了,还有什么不可能呢? 第二天陈映晚如常早起,一家人收拾妥当一齐去了镇上。 到了陈记,柳翠云和陈月宜便准备开门,分别前陈映晚叮嘱两人:“赌坊昨日能找到我们家,自然也知道这家店是我们开的。” “今日我们不交赎金,他们怕是会来闹事。若真遇到了不怀好意的人,你们保全自己为重,不要在意什么桌椅板凳,都不值钱的。” 昨晚刚发生了那样的事,陈映晚也想过要不要歇业一天。 不过柳翠云却斗志满满道:“我半辈子都活过来了,会怕他们几个毛头小子?” “咱们若是歇业了,他们准以为我们怕了,到时候变本加厉,这店还开不开了?” 陈映晚只得点头,又嘱咐她若是遇到事,可以去隔壁街上木匠铺求助周逢。 周逢这两年挣了些银子,又往手里收了些份额,那木匠铺大部分都是他的。 只要周逢点头,那些个身强力壮的木匠就能过来帮着撑撑场面。 陈映晚犹然不放心,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天气越发热了,店里火锅的销量降低些许,于是陈映晚又推出了新的冰镇酸梅汤,配合火锅一起吃,被不少食客连声夸赞。 这边刚开门不到一炷香时间,就有食客进店了。 两个厨娘早早地从后门到了,洗菜又备菜,刚好收拾得差不多。 一锅红彤彤的火锅上桌,食客开始动筷子涮肉,柳翠云见前面没事,就让陈月宜照看,自己则去后厨清点一下存货。 佑景生辰宴时,柳翠云跟李婶请教了一番,学到了很多采买相关的经验。 现在清点库存这种事对她来说越来越顺手了。 然而刚点了一排架子,就听外面传来争执声。 她匆匆走出门,只见月宜站在那名食客的桌子旁争辩着什么。 “怎么了?” 柳翠云连忙走过来,扫了一眼桌面,又朝食客扬起笑容:“这是怎么了?” “你自己看看这锅里是什么!” 男人将手里的筷子狠狠扔到地上,又斜着眼镜瞥柳翠云。 后者拿了一双长筷子在锅里捞了几下,突然筷子碰到了什么重物,往锅边一夹,竟然夹出了一只死耗子! 柳翠云脸色一变。 陈月宜立刻辩解道:“不可能是我们店里的!” “我们店里根本就不闹耗子,而且你这锅是我亲眼看着厨娘做的。” “葱花、大料、花椒……这些东西是我看着厨娘一点点放进去,一点不差,最后从大桶里滤了一遍汤底才端上来的。” “漏勺很密,就算有死老鼠也不可能漏下来吧!” 男人冷笑一声:“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看你们就是店大欺客,看我一个人来的,就拿死老鼠恶心我。” “我这就拎着这只老鼠上街,让大家都知道陈记卖的‘好东西’!” 男人作势就要走,下一瞬被柳翠云拦了下来。 柳翠云讨好地笑笑:“您看,您都说哪儿去了?咱们店是小本生意,别管这老鼠是不是我们店里的,您要是出去一吆喝,我们就没法做生意了。” 她自然知道男人是来碰瓷儿找茬的,柳翠云曾经给各式各样的男人说过媒,这种泼皮最是恶心。 若不是在店里,柳翠云早就一锅倒扣在他脑袋顶上了。 眼下门口人来人往,即使知道男人是来找茬,柳翠云也只能尽可能地想办法制止男人破坏店里名声。 男人上下扫了她两眼,勾起嘴角,势在必得地笑了笑:“那就赔钱吧。” “我刚才已经吃了两块肉、一片土豆。一口就按二两银子算,你们赔我六十两。” “若是待会儿我吃坏了肚子,你们也得赔我钱。免得我到时候跑一趟,你们就先把钱给我吧。” “加起来……一百两吧。” 男人露出充满恶意的笑容。 第142章 赌坊 听到最后这句话,柳翠云脸色一变。 一百两…… 昨天那个油纸包上纸条,也写着赎金一百两。 原来是同一伙人。 男人叼着牙签,不紧不慢地剔牙:“我说你们这两个婆娘心可真狠。你就忍心眼睁睁看着你丈夫死在赌坊?难怪说最毒妇人心呢。” 柳翠云彻底冷了脸:“我早就跟他和离了,他没告诉你吗?” “而且我也没有银子,没见我一把年纪还在给小辈干活吗?” 男人嗤笑一声:“我不管你们和不和离。至于银子,你没有,陈映晚有啊。” “这店是陈映晚的吧?配方是陈映晚的吧?我听说她年末还想把这店盘下来?想必攒了不少银子。有那么多银子,却不肯救自己亲爹性命,这女娃可真歹毒。” 柳翠云漠然:“他们赌钱的时候就该想到有这一天。” 男人眯了眯眼:“我忘记说一件事。” “陈越是被你丈夫拉去赌钱的。如果他死了,就是因为你丈夫。陈越和陈映晚毕竟是血脉至亲,你觉得陈映晚会不会因为她爹的死对你心存芥蒂?” “我还听说,你和你女儿好像一直倚靠着陈映晚过活吧?” “这要是起了芥蒂……你觉得陈映晚还会待你们母女如旧吗?” 男人的消息太过灵通。 他所说的,也正是柳翠云一直所担心的。 陈越年少时赌钱,就是被她那个不中用的丈夫带去的。 如果陈越真的死在了赌坊…… 见两人不说话,男人笑了一下:“行吧,我也不难为你们。” “我给你们打个折,八十两,今日午时之前去东边第三家赌坊赎人。” “过时不候,你们就等着收尸吧。” “……” 男人将牙签随手一扔,哼着小曲儿离开了。 “娘。” 陈月宜晃了晃娘亲的胳膊,后者神色不明,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晚姐儿待我们如家人,一定不会像他说的那样和我心生芥蒂的。” “更何况您已经和离,他做了什么,为何要您来承担,难道咱们要被他捆绑一辈子吗?” 柳翠云惶惶不安地坐下。 她不知道该怎么跟月宜说。 晚姐儿心善,但不代表不会对她疑心。 她们说到底也没有任何血脉相连,所以柳翠云一直小心翼翼。 男人说的那些话,就是她昨晚看到字条后在担心的事。 见柳翠云真的听进去了那些话,陈月宜有些急了:“娘,你该不会真的要去吧?” “就算去了又能怎么样?咱们没银子,根本救不出来他们啊。” 柳翠云喃喃着摇头:“咱们先过去,我求求他们,说不定能让他们先把陈越放出来。” …… 东边第三家赌坊,后院柴房,四叔公和陈越被绑起来堵住了嘴。 四叔公被砍掉了一根手指,躺在地上脸色苍白地呻吟着。 陈越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方才在陈记找茬的食客男人走进了屋,确定两人还在,他冷笑一声,又抬腿踹了陈越一脚。 “不肯签字不要紧,老子有的是办法。” 陈越恶狠狠地瞪着男人,用力挣扎着,却又挨了一脚。 “装什么?不是你踏进赌场的吗?” 陈越“呜呜”半晌,终于吐出了口中布条,恨声道:“四叔公说带我去我女儿店里吃饭,我才跟他过来的!” “谁知道刚进镇子就被你们打晕扛过来了!你们这是绑架,还有没有王法!” 男人哈哈大笑:“是,是,不过说出去谁信啊?” “陈越,我当年还是孩子的时候就听说过你们,陈家两位的公子,赌技一塌糊涂,偏偏赌瘾比谁都中,输光了家产又输房子。” “如今你说你戒了赌,谁会信呢?” 男人从怀里拿出一张契约,在陈越眼前晃了晃:“看看,这是卖身契。” “待会儿那蠢娘们一来,我就趁乱让她按下手印签了字,你们一家老小的命就都是我的了。” “这都要多亏了你,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好名声’啊。” 陈越咬牙:“不可能,我女儿不可能中你的奸计。” “你女儿中不中也不要紧,姓柳的那女人是被吓怕了,到时候陈映晚若想赎她,就得倾家荡产,和你一样卖房卖地。” 男人咧嘴笑得开怀,又突然冷了脸,抬手给了陈越一拳:“你若是直接签了卖身契,哪还需要老子兜这么大一圈!” 陈越却被这一拳打得清醒了许多。 他鼻子歪着,嘴角流血,却还开口问道:“你费这么大力气,就是为了一百两银子?” “你们赌场一天能挣多少个一百两,为什么偏偏把注意放在我们家?” 就算有家底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如今陈家唯一有起色的只是陈映晚。 如果只是为了陈记的店,未免大费周章了吧。 男人瞥了必死无疑的陈越一眼,自信地笑了连声,随口说道: “你只需要知道,你那小外孙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该是什么命就该认命,一个厨娘的儿子有什么可折腾的?” “我的外孙……佑景?” 陈越被打得眼前发昏,还是努力思考着。 他还以为是自己或者映晚得罪了什么人,结果听这话,竟然是佑景得罪了谁吗? 可佑景是个才刚满六岁的小孩子,他能得罪谁? 眨眼间,陈越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他抬眼死死地盯着男人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丝细节表情,开口问道: “是承慎?” “还是陈晓玉?” 果不其然,男人的眼角抽动了一下。 这细微的变化被陈越捕捉到,不等陈越继续追问,只听男人冷笑连连。 “你他娘的套我话是吧?” 陈越被扯着领口拎了起来。 “你是觉得自己还能活着走出这间屋子吗?” 第143章 救人 陈映晚正在落桐院陪陆殷辞用膳。 经过上次,陈映晚在陆殷辞面前已经不那么拘谨了。 至少不用在陆殷辞用膳的时候在他旁边盯着,陆殷辞准她四处走动。 不过人家吃饭的时候,陈映晚在他面前乱晃也不太合适,所以陈映晚选择去书房待一会儿。 陆殷辞说过,架子上的书陈映晚都可以随意翻看,但她之前扫过一眼,架子上面都是一些晦涩难懂的书,一册话本都没有,她没什么兴趣。 陈映晚只好坐在窗下,托着下巴看外面。 没一会儿,墨安从东间出来,拍拍她的肩膀,递给她一本书。 陈映晚接过来一看,是前不久发出来的话本。 “上次你没看书,少爷便猜测你对那些书不感兴趣,让人买了些话本回来。” 说着,墨安指了一下架子的角落:“都在那儿了,以后你先看直接去拿。” 陈映晚愣了一下,回过神来笑道:“待会儿我当面谢过大少爷。” 墨安也笑了一下,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他试探着问:“映晚,听说你明年要走?” 想来墨安是从陆殷辞那里得知的,陈映晚也没必要隐瞒:“是,明年我攒了些钱,就不必在侯府做厨娘了。” “当掌柜可比厨娘挣得多。” 墨安沉默片刻,又苦口婆心劝道:“话是这么说,但如今你和咱们少爷关系这般好,你若能一直在府里做事,多少也有侯府庇护。” “再说,你做你的生意,少爷和老夫人又不是不准,你何必辞了厨娘的活计呢?” 陈映晚望了一眼东间,声音放轻了些:“我自然知道背靠大树好乘凉,但正是因为人在檐下,受庇护也受种种束缚。” “我不想一辈子都这样。佑景也渐渐长大了,我想让他活得更自在些。” 墨安叹了口气。 这方面,他的确没有立场劝陈映晚。 墨安的娘是奴才,他也是奴才,他的儿子估计也会是奴才。 当年饥荒,他娘为了保命才签了卖身契,如果可以的话,谁希望自己家世世代代都是奴才呢? 但主子交代的事,墨安还是得尽力去办。 他又顺着陈映晚的话说道:“可我听说佑景明年要考童生试,也得有人引荐才行。” 还有谁的引荐会比陆殷辞的引荐更好呢? 陈映晚笑道:“引荐人须有一名秀才,刚好我有位好友,她丈夫便是柳湾村唯一一个秀才,这倒不必担心了。” 墨安无奈,他是能想到的都说了,看来陈映晚是铁了心想离开侯府。 正要去回陆殷辞,却听院门被敲响,墨安又折身去开门。 陈映晚也抬头看向门口,没一会儿便见到墨安朝她匆匆招手。 陈映晚一愣,立刻放下书赶过去。 门外是梅平,她神色焦急:“映晚,你家里来人了,是一个姓柳的妇人,她急着见你。” 想来是店里出事了。 陈映晚冷静道:“多谢平姐,我这就去回一声大少爷,让她在后门等我片刻。” 陆殷辞得知此事,沉吟片刻:“需要我帮忙吗?” 陈映晚刚要点头,却想起方才墨安的话,顿了一下,抬眸望向陆殷辞:“倘若大少爷肯帮忙,奴婢自然感激不尽。” 陆殷辞心情明显好了一些,看向墨安:“让别的小厮来伺候,你带几个人跟着陈映晚去看看吧。” 陈映晚有些惊讶,她本以为陆殷辞指几个下人帮她就很不错了,没想到竟让墨安跟她过去。 不过她也没时间想那么多了,跟陆殷辞道谢过便匆匆赶往后门,果然在门口见到了等候已久的柳翠云和陈月宜。 “晚姐儿!”柳翠云仿佛看到了主心骨,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柳翠云声音略带颤抖地跟陈映晚描述了刚才店里发生的事。 “我本想先去赌坊的,但我转念又想到你临走前叮嘱的那些话……月宜也一直在劝我,怎么都得先让你知道才行,我就过来找你了。” “我站在这后门、托了好些人帮忙往后院递话,一个时辰后才有人肯收钱帮忙。” 陈映晚听完柳翠云的话,浅浅地舒了口气:“你做得对。” “这事蹊跷颇多,那人昨晚和今早的举动分明是为了钱财。” “了那人明知道你没有钱,店里的银子都在我手里,却还一味地引你去赌坊,这本就反常。” “你拿不出银子,去赌坊又有什么用呢?” 柳翠云连连点头:“正是啊,我想不通,更加不敢贸然过去,只怕惹了更大麻烦!” 三人说话之间,墨安已经带着五名人高马大的侍从过来了,几人合计一下,便朝赌坊去了。 陈映晚私心是懒得救他们的,若是就那么在赌坊送了死,也算他们的命。 可赌坊的人竟然找到了店里,还做出这等不明不白的举动,实在可疑。 倘若陈映晚不接招,只怕后面还要有其他陷阱等着她,不如趁有侯府撑腰,今日干脆料理个清楚。 一行人气势汹汹地来到了那个男人所说的第三间赌坊。 墨安随手从一旁拿过一根木棍,用力敲了敲门,顿时吸引周围一片目光。 “我们来赎人。” 众人议论纷纷,片刻,后门走出一个脸色不佳的男人。 柳翠云心里一跳,立刻附到陈映晚耳边:“就是他!今早来店里找事的就是他!” 男人没想到柳翠云竟然跑去通知陈映晚了,还带了这么多人来,脸色越发难看。 “找什么人?” “我四叔公和我爹。” 陈映晚面无表情地打量着男人:“不是你们昨晚切了断指扔到我家门口的吗?今早又去我店里闹事,装什么傻?” 然而男人却一摆手,神色不耐烦:“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根本没做过你说的那些事!出去,别耽误我做生意。” 第144章 逃脱 这是什么意思?不想放人还是想加钱?” “我来都来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男人冷笑:“我说了,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们这是正规赌坊,从来不做什么绑人要赎金这种事来。” “你再不走,我就赶人了!” 墨安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往前走了两步,身后的五个侍从也跟着往前。 “兄弟,欠债还钱不就是你们想要的吗?你之前说要多少?一百两?” 墨安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在男人眼前晃了晃:“我这儿有一千两,你把人带出来,银子可以商量。” 男人的眼睛随着银票晃了晃,却还是咬牙道:“我说了,我这儿没有你们想要的人。” 看来好好说话是行不通了。 墨安给身后几人使了个眼神,几人便直直地往里闯去。 没过多久,就听后院传来争执的声音,男人骂了一句就往后面跑,陈映晚几人也趁乱跟了过去。 只见侯府的几人和看守柴房的打手缠斗起来,而侯府的侍从也都不是吃干饭的,拳拳到肉,没一会儿就把对面打得节节败退。 墨安要去开柴房的门,却被男人拦住。 男人恨声道:“你到底是哪来的?我没想找你麻烦,你别太过分!” 墨安笑了一声,往前走几步,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镇北侯,陆家。” “你若不满,大可去侯府找我家大少爷。” 男人愣住了,下意识看向墨安身后的陈映晚。 怎么可能? 别人找他的时候,明明说过陈映晚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乡野村妇,平日在镇上做厨娘,今年偶然碰上运气,在镇上开了个饭馆,勉强混日子罢了。 从来没人告诉过他陈映晚和镇北侯府有关系啊! 他是疯了才会得罪陆家! 墨安伸手推开了满脸震惊的男人,一脚踹开柴房的门。 陈映晚和柳翠云上前,里面漆黑一片,有股潮湿阴暗的难闻味道。 适应了黑暗,陈映晚才发现屋里只有一个人。 被绑成粽子、鼻青脸肿的四叔公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着。 而陈越却不见踪影,地上只有一滩血。 柳翠云腿软了,一把抓住男人的领子:“……陈越呢?” “你们把他杀了?!” “不是说好的,午时之前来赎人就没事吗!你们为什么要提前动手!” 柳翠云就是为了陈越来的,现在陈越死了,晚姐儿会不会迁怒于她…… 她看向陈映晚,而后者也愣在了原地。 陈越……死了? 上辈子陈越活了很久,至少在这个时候,陈越还是活蹦乱跳的。 虽然陈映晚心里已经和陈越彻底划清了界限,但到底是血脉相连的至亲。 她母亲去世后,陈映晚在世上就只有陈越和陈晓玉两个亲人。 陈晓玉不必再提,而陈越偏心,却也是世界上唯一一个肯对她好的亲人。 就这么……死了? “……没死。” 男人突然咬牙切齿地开口。 “他把看守的人撞晕,一个人跑了!” 柳翠云一愣:“什么时候跑的?” 男人撇过头:“半个时辰前。” 难怪他们一直向男人要人,男人却一直不肯把两人带出去。 原来陈越跑了。 柳翠云重重地松了口气,立刻道:“晚姐儿,我这就去找找陈越。” 墨安也给手下人使了个眼色,分出去三个帮忙找人。 剩下的人,要留下跟墨安一起和男人慢慢清算。 一刻钟后,墨安带人从赌坊出来,朝陈映晚笑了笑。 “都安排妥当了。” “明天他们会派人把你四叔公送出城,不准他再回来。至于你爹,他也会告诫附近赌坊的人不许你爹进门。” 陈映晚道:“辛苦你了……他有没有说是谁指使的?” 墨安摇摇头,叹了口气:“他们这行虽挣得是黑心钱,却也有点原则。他说他宁死都不会出卖别人。” 而墨安也试过了,男人被打了个半死,确实咬碎了牙也没供出幕后主使。 陈映晚沉默着点头。 她能得罪谁呢?如今陈晓玉已经走了,还有谁会盼着她不好呢? 两人走出巷子,刚好碰上柳翠云满脸喜色地跑过来,后面的侍从搀扶着一个人。 陈越脸上全是伤,比四叔公挨得还重,如果不是陈映晚看过他这身衣服,差点忍不住来是陈越。 “晚姐儿!”陈越咧嘴朝陈映晚笑,后者这才发现他甚至被打掉了两颗牙。 “他们想利用我害你和佑景,我不答应!趁他们不注意偷袭了一个看守,一路跑出来了。” “刚才听到柳翠云喊我的名字,我才敢露面……你没事吧?” 陈越缺了两颗牙,说话口齿不清,却还是满眼笑容,等待小女儿的认同。 柳翠云哭笑不得:“陈越,你可别笑了,我带你去处理伤口。” 陈越摇摇头,执着地看着陈映晚:“晚姐儿,他们没威胁你怎么样吧?” 陈映晚沉默着摇了摇头。 陈越笑得更开心了:“我就知道我的女儿肯定不会中计!爹就知道你聪明!” 他似乎没意识到,陈映晚没中计是因为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 又或许他意识到了,但假装忽视。 “爹身上疼得厉害,先去医馆包扎,待会儿爹再跟你细细说一下我是怎么进赌坊的……” 陈越被侍从架着去了附近的医馆,墨安则说道:“事结了,我便回侯府了。” 陈映晚点头道谢。 墨安转身欲走,却还是不甘心地回头想再试一次:“映晚,你看看今天发生这事,若没有大少爷出口帮忙,也不会像现在处理得这么轻松。” “要我说,你还是留下吧……” 不等他说完,陈映晚便开口打断:“是大少爷让你来做说客的吗?” 墨安一顿,讪笑两声:“我自己也不希望你离开。” “大少爷那个脾气你是知道的,如今只准你和我两个人在院里做事,你要是不走,我也能轻松一些。” 陈映晚道:“正是因为我知道大少爷的脾气,我才更要走。” “墨安你其实比我更清楚。” “大少爷对我的好,只是他的一时兴起罢了,他今日对我有兴趣,明日、后日呢?” “你常年待在大少爷身边,这几个月来想必你比我更清楚大少爷的变化。” “如果我一直在侯府待着不离开,你觉得最后等待我的会是什么?” 第145章 做姨娘吧 陆殷辞矜傲、多疑、不可一世。 和他相处的时间越长,这种感觉便越强烈。 表面上陈映晚在他面前越来越放松,实际只有陈映晚自己知道,她从未放松过警惕。 陆殷辞当初怎么毫不留情地斩断她和陆明煦之间的联系,又是如何不听她辩解,将她视作想要攀龙附凤的女人。 甚至在佑景中毒后,陆殷辞竟然听进去了陈晓玉的话,真的怀疑是陈映晚给自己的孩子下毒。 这桩桩件件发生的,都在陈映晚看到陆殷辞时一遍遍向她低语,告诉她陆殷辞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尤其在陆殷辞对她的态度变化之后,她表面上有了大少爷撑腰,实则地位更加不稳定。 倘若她还只是一个厨娘,老实本分地在厨房待着,反而没什么事。 越靠近陆殷辞,对方不稳定的情绪便越发有可能影响到她。 今天她是大少爷身边的红人,明天就可能被赶出府去,连带着佑景也受人指指点点。 所以她要在一切没发生之前,带着佑景离开侯府。 这是她最明智的选择。 她已经决定了的,就不会改变。 墨安拧了拧眉头,试探着说:“那你就没想过趁着咱们少爷对你有些好感……干脆就……” “就……?”陈映晚佯装不懂。 墨安咬了咬牙,叹气:“就是做姨娘嘛。” 陈映晚笑了一下:“这又是谁的想法?总不该是大少爷的意思吧?” 墨安干笑两声,挠了挠后脑:“什么都瞒不过你。” “这是老夫人的意思,不过我也是这么想的。” “虽然大少爷对老夫人说过他不会做不合身份的举动,但这段时间大少爷对你的态度,老夫人都看在眼里。” 于是老夫人便单独叫墨安过去,问了些有关陈映晚的事。 不仅问过了墨安,陈映晚身边的那些丫鬟婆子,老夫人也都一一问过了。 毕竟这么多年来,陆殷辞只对一个陈映晚有了些许兴趣,老夫人一来怕陈映晚心思深沉,带坏了她的孙儿,二来又怕陈映晚照顾不好陆殷辞。 问了些人,得知陈映晚确实是个好的,便又将墨安叫了过去。 “老夫人最后问了我大少爷的意思,我只说大少爷心意未定。又说你怕也是没有攀附权贵的心思,老夫人这才暂缓下来,叫我劝一劝你。” 墨安和陈映晚共事了这段时间,也知道陈映晚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方才说的那些话恐怕会让陈映晚不快,但他为了主子的吩咐,也只能委婉地劝一遍。 更不必提他还没原话说出来。 老夫人的后半句话是——倘若陈映晚是个乖觉的,就给个姨娘的名分,若她不懂事,就按通房的规矩办。 墨安没敢说。 虽然姨娘和通房的待遇差很多,但他想陈映晚根本也不在乎不关心。 果不其然,陈映晚渐渐皱起眉头。 忽然,她嘲讽地笑了一声,又看向墨安:“今日还要多谢墨安小哥跟我说这些,否则我要一直蒙在鼓里了。” 墨安连忙摆手。 他是来劝人的,可别适得其反,让陈映晚走得更早。 “你也别着急,老夫人怎么想那是老夫人的意思,只要大少爷不点头,你就还是厨娘,没有旁的身份。” 说罢,墨安又恳求地拱了拱手:“你可千万别表现出来不满,否则我肯定要挨骂。” 这到底不是墨安的错,陈映晚不会迁怒于他,温和一笑道:“放心,你肯告诉我这些,我感激还来不及,自然不会把你卖了,我有分寸的。” 墨安跟陈映晚告别离开。 陈映晚则放缓步子走向陈越所在的医馆。 她一直以为凭着自己带着佑景的身份,老夫人怎么都不会同意她到陆殷辞身边当什么姨娘通房,但没想到…… 许是陆殷辞独身太久,迟迟不肯娶妻纳妾,老夫人病急乱投医,连陈映晚这样带着孩子的都肯咬牙往陆殷辞屋里送。 至于陆殷辞……他现在不点头,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 陈映晚知道自己对于陆殷辞只是一个解闷的玩物,甚至在陆殷辞对她好感最多的时候,也对她没有几分尊重。 若是为了孝顺祖母,陆殷辞一心软,真的按照老夫人的意思让陈映晚入了落桐院呢? 陈映晚不敢赌人心,更不敢赌陆殷辞这个阴晴不定的人。 或许她离开侯府的时间该提前一些了。 “晚姐儿!” 陈映晚一踏进医馆,在旁边包扎的陈越就看到了她,兴高采烈地朝她摆手,却扯动了伤口。 “嘶……” 疼过之后,陈越还是露出了笑容。 “晚姐儿,我还以为你不会来看我了呢。” 陈映晚没回应他的话,扭头看向柳翠云:“他的伤怎么样?” 不等柳翠云开口,陈越便抢着接话:“大夫说了,我的伤静养几天就能好。想来他们知道我是你爹,不敢下死手打我呢!” 陈越嘿嘿笑着,一点儿也不像受伤的人,反而为自己没有挨太重的打而感到高兴。 陈映晚点了点头,依旧没说话,转身去前面付钱了。 等陈越伤口处理好了,几人往陈记店里走,陈越一瘸一拐,却还喋喋不休:“晚姐儿,我没赌钱,真的没赌。” “我之前答应过你,再也不赌了,我说话算数。这次是你四叔公把我骗过来的,他说要带着我去你店里捧场,我就信了,结果一进镇子就被闷棍打晕了。” “等再醒来,就和你四叔公一起在柴房里被绑起来了。他们让我签卖身契,还要把你卖了。” “我说你早就跟我分家了,可他们不信。” 可难怪不信,朝廷的律法,只准丧夫丧父的女人立女户。 想来他们调查过陈映晚,她一没嫁娶,二没丧父,自然不可能独立出去户口,这户口还是在陈越家里的。 “后来他们就说要把柳翠云骗过去,再引你过去,最后让你和佑景名声尽毁……” “等等。” 陈映晚突然停下了脚步。 前面的话她都静静地听着,但提到佑景,她糊涂了。 “怎么还有佑景的事?” 陈越一顿:“我也不清楚,总之那男人说了,他的最终目的是佑景……我也纳闷了,一个六岁的孩子,能得罪谁呢?” 陈映晚沉默。 陈越不知道,她却清楚。 除了陈晓玉和承慎母子,还会有谁呢? 第146章 断腿 只是他们到底有什么手眼通天的能力,明明已经不在镇上,却还能暗害她? 回到店里,柳翠云让厨娘端了些饭菜出来。 陈越饿了一天一夜,什么也没吃,临出发前喝的几口凉水也在刚才逃跑的时候变成汗流出去了。 陈映晚坐在一旁,跟柳翠云说了自己的想法。 狼吞虎咽的陈越听到她的话,动作一顿:“晚姐儿,我其实一直不太明白。” “为什么承慎和晓玉总针对你们?” 陈映晚冷笑着斜他一眼:“我也想知道。” “我同父异母的好姐姐,怎么总是能肆无忌惮地欺负我呢?现在只是欺负我还不够,连带着我的孩子也要被置于死地。” “这一切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陈越不敢说话了,嘴唇嗫嚅了几下。 他当然知道是自己之前的疏忽。 年轻的时候沉迷赌钱,根本不关心家里妻女。 后来带着两个孩子回到柳湾村,他下定决心开始勤勤恳恳地挣钱,却又忽略了两个女儿的关系。 他总想着,血脉相连的姐妹俩就算再吵再闹,又能严重到什么程度呢? 然而眼前的结果却毫不留情地告诉他,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小女儿吃了多少苦头。 他的偏心、他的疏忽害了姐妹俩。 “晚姐儿……” 陈映晚打断他的话:“不用说了,事已至此,你什么也改变不了。” 既无法改变陈晓玉,也无法改变陈映晚。 “管好你自己,不给我添麻烦,就是你最大的作用了。” 陈越连忙应了一声:“好、好!” 陈映晚又瞥了他一眼:“吃完就走吧,店里还要做生意。” 闻言,陈越忙不迭在身上摸索着:“我吃完了,我给钱……” 摸了一会儿,他表情逐渐窘迫:“他们把我身上的银子都搜刮走了,我、我下次来再付钱行吗?” “不用了。”陈映晚道。 “……今天你给我提供了些有用的消息,这顿饭就算是我请你的。” 她顿了顿,望向柳翠云:“给他几个铜板,回家路费。” 陈映晚说完便回侯府了。 柳翠云去柜台取了两分钱来,陈越一抬头,竟然红了眼眶。 他接过钱,声音带着些颤抖的欣慰:“晚姐儿真是个好孩子……总是待我这般好。” 柳翠云叹了口气,眼神难掩怜悯:“你呀,往后少惹事端,凡事多留些心眼,映晚也不至于恨你。” 陈越匆匆点头。 两人都没注意,门前闪过一道影子。 那人盯着陈越和柳翠云看了一会儿,又抬头望向陈映晚离开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怨怼。 片刻后,他拐过街角进了隔壁街,又进入了木匠铺。 “周哥在吗?” 低头算账的伙计听到熟悉的声音,刚要抬头应声,却在看到对方的一瞬间吓傻了。 “……周掌柜!周哥!有人找你!” 小伙计连声喊道,听着更像是求救。 周逢从后院匆匆赶过来,掀开帘子和对面的人对视一眼,眉头紧皱,眼里也浮现一丝震惊。 “桦平?” “你的脸怎么了?” 崔桦平的背比之前佝偻了许多,眼里也少了许多光彩。 更引人注目的,是他原本还算有些秀气的脸上横着一道疤痕。 从左额角,到右边的颧骨。 伤痕呈深褐色,似乎刚愈合不久,依稀可以想象受伤时外翻着的皮肉。 崔桦平笑了两声,笑意却不达眼底:“周哥,我有件极要紧的事要跟你说。” 自从将崔桦平辞退后,周逢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他打心眼里不满崔桦平的种种做法,听了这话下意识以为崔桦平又要搞出什么幺蛾子。 刚想摆手让对方出去,就听对方的声音再次响起: “此事有关俊山。” “周哥真的不想听听吗?” . 最后一批辣椒采摘完,已经是七月初了。 夏日酷暑,早上和傍晚劳作,白天便休息在家。 这日陈映晚也不必去侯府当差,便早早地起来站在门口监工。 前些日子陈映晚决定挖一个地窖,方便储存食物和辣椒。 柳翠云听了这话就立刻找人着手开挖。 如今已经快竣工了。 陈映晚看了一会儿,柳翠云也起来了。 “晚姐儿,你回去歇着吧,我去看他们干活就行。” 陈映晚也没推脱:“那我熬一锅酸梅汤吧。” 柳翠云笑眯眯地应了一声。 陈映晚回屋熬酸梅汤,却忽然听到柳翠云一声惨叫。 屋里的陈月宜是第一个冲出来的,陈映晚也忙放下手里的勺子赶出去。 只见柳翠云捂着腿,坐在地上表情痛苦。 旁边挖地窖的劳工惊魂未定:“方才梯子突然倒了,我们没反应过来。” 柳翠云虽然痛苦着,却也连连摆手:“不怪他们,是我没摆好梯子就下去了。” “我这把老骨头也是不中用,摔了一下就疼成这样……” 说着,柳翠云硬撑着就要起身。 陈映晚忙叫她别动,让几个劳工将她送上来,转头又遣月宜去山下请大夫。 陈月宜扭头就往村里跑。 等柳翠云满头大汗地在床上躺好,大夫也到了。 大夫看了看,说是骨折,得静养一些日子。 柳翠云忙说:“必须得静养吗?我还有活儿要干呢,店里离不开我。” “拄拐呢?您看我拄拐是不是可以照常活动?” 大夫冷了脸:“你以为就是摔个屁墩儿那么简单?伤筋动骨一百天,听说过没有?” “你要是不好好养,这条腿就一直废着吧。” 柳翠云不敢说话了。 付过诊金送走了大夫,陈月宜心疼地洗了一条湿毛巾给娘亲擦汗。 佑景则去给柳翠云倒了杯凉茶。 陈映晚坐在她床边:“听大夫的话,好好养一段时间,店里我会请人照看的。” 柳翠云笑了一下,眼里却掩不住的忧愁:“不是自己家里人,我到底还有些不放心……” “都怪我年纪大、不中用了,下个梯子都能摔断腿。晚姐儿,等我好了一定回店里帮忙,我不会躺太久的……” 陈映晚摇摇头,缓声道:“你放心,就算你要躺一年、十年,我都养着你。” 柳翠云一愣。 第147章 真正的家人 “其实我早就想跟你说的。自从上次陈越那件事之后,你就心事重重的样子,我一直想找你聊一聊,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眼下刚好是个契机。” 柳翠云有些赧然地低下头:“让晚姐儿操心了,人年纪大了,就喜欢胡思乱想,不打紧的。” 陈映晚道:“那你觉得,这份胡思乱想会不会影响你我的关系?” 柳翠云紧张地捏了捏袖子:“……晚姐儿觉得会吗?” “会。” 陈映晚斩钉截铁,只见柳翠云听到这话,神色更加紧绷了。 “所以如果今天你不跟我好好坦诚地交流,那你的心事最终会变成一块大石头,横在我们之间。” “这不会是我们希望看到的样子。” 柳翠云咬了咬嘴唇:“晚姐儿,都怪我不好,你对我和月宜没得说,但……” 她下定了决心,抬头直视着陈映晚的眼睛:“但咱们到底不是实实在在的一家人,我和月宜是仰仗着你才有今天的好日子,所以我控制不住,总是担心哪里惹了你不高兴,我们娘俩会被赶出去。” 即使陈映晚足够温和包容。 可人都是会变的。 当初四叔公也对她百依百顺,后来呢? 陈映晚沉吟片刻,突然道:“我明白了。” “这个问题倒也好解决,有办法能一劳永逸。” 柳翠云紧紧盯着陈映晚。 什么办法?该不会是把她赶出去吧? 接着又见陈映晚笑道:“等你的腿好了,咱们就办个独立的户口。” “四叔公被我遣人送出城了,以后都不会在怀州露面,户口我也没让他迁走,对外只说是你与四叔公和好后丧夫。” “你、我、佑景还要月宜,四个人立在一处户口里,这样我们往后就是一家人,而且就算有人想再利用陈越害我,也没有机会了。” “你觉得如何?” 柳翠云满眼震惊,一时说不出来话。 一旁的陈月宜笑着扯了扯娘亲的胳膊:“娘,晚姐儿问你话呢。” 柳翠云这才回过神来,张了张口:“这、这可以吗?” “当然可以。” 陈映晚神色平静,语气温和:“我希望‘我们是一家人’这件事不只是口头说说。” “我是真的把你和月宜当成一家人,我想你们也是这样的,否则咱们也不会一起通过那么多考验。” “真正的家人,是我们自己选的。” 她们四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却能够像血脉相连的亲人一样互相依赖、相识相知。 血缘到底代表着什么呢? 是肆无忌惮的伤害,还是顺理成章的道德绑架? 上辈子陈映晚为了这个答案,寻找了半生。 现在她放弃了寻找答案。 她要往前看,家人、朋友、心之所安处皆在前方。 . 七月下旬,立秋侯府。 暑气尚未完全消散,午时还热得院里的小丫鬟额头一层薄汗。 “连翘姐姐,茶好了。” 幼枝将手里的茶壶端过去,被门口站着的连翘接走,进门前,连翘还回头看了她一眼。 “打扮得倒艳丽,平日怎么不见你这样打扮?” 幼枝脸一白,忙小声道:“我娘递进来了一盒胭脂,我就擦了一点……” “回去洗了!”连翘皱眉低声训斥。 “谁不知道你娘安的什么心思?当年在府里时便心怀鬼胎,还想让你给大少爷当通房,你以为我不知道?” “往日不过是看你年纪小不懂事,给你些脸罢了,眼下你当真越来越不知天高地厚,和你那娘亲一样,满脑子攀龙附凤的念想是吧?” “今日大少爷来陪老夫人说话,你就打扮得这样花枝招展,不是勾引大少爷又是什么?” 旁边还有其他下人,幼枝被说得脸红一阵白一阵,手里的帕子越拧越紧。 连翘说完最后一句话就转身进屋了。 屋里还放着冰,要比外面凉快许多。 连翘给两人倒了茶,老夫人轻抿一口,不由皱眉。 连翘连忙道:“可是凉了?奴婢该死,刚才外头小丫鬟偷懒耽搁了,奴婢这就去教训她。” “不必了。” 陆殷辞缓声道。 “凉一些罢了,天热喝它也正合适。” 连翘一愣。 往常她教训下人,大少爷从来不会阻拦,甚至有一次大少爷还夸她会调教手底下的人。 这次怎么…… 陆殷辞这样说了,老夫人自然也没有异议,只是勾起嘴角调笑道:“辞哥儿这是跟那陈映晚相处久了,也会体恤下人了。” 连翘心里咯噔一声,忙小心翼翼地去看大少爷的脸色。 然而让她更加绝望的是一向冷静自持的陆殷辞竟然干咳一声,流露出一丝尴尬神色。 “……祖母,咱们说正事吧。” 老夫人便给连翘使了个眼神,让她出去候着了。 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老夫人又忍不住笑道:“辞哥儿也会害羞了?” “要我说,直接雇个轿子把她抬进门就行了,也省得你找这样那样的理由总叫她去落桐院。” 陆殷辞自然知道府里的事瞒不过祖母的眼睛,更别说他之前没想过要瞒着。 只是现在,他却生出一丝后悔。 或许他当初不该那么毫无顾忌,入籍也不会惹得陈映晚有了危机感,急着离开侯府。 “祖母,我对陈映晚只是略有些好奇罢了。” 老夫人笑了:“明煦当初也是这么说的,后来又如何?” “当初我不想明煦和陈映晚走得太近,是担心你弟弟太不谙世事,被女人哄骗了。但你不一样,那陈映晚再耍心机也骗不过你去。” “将她接到你身边,有个人伺候你,我也放心得多……你又有什么顾忌呢?” 陆殷辞垂眸:“许多顾虑。一来陈映晚是佑景的娘亲,我们答应惠王照顾两个孩子,现在承慎已经去了丰州,佑景必得留在身边照看。” “二来……明煦知道了也不会高兴的。” 老夫人却并不觉得陆殷辞所说算什么问题。 “她和佑景本就不是亲生母子,佑景如今才六岁,就算记事了,给他换一个更有钱有势的养父养母也不过是你一句话的事。” 第148章 他不想 至于这其二……” “明煦和陈映晚认识相处的日子屈指可数,又能有什么真心?能有多深的感情?” “明煦在边疆待了快一年多,说不定早就忘了怀州还有个小厨娘和他有过一段情意。” “再者说,那是你弟弟,你们从小就要好,有什么东西,你跟你弟弟要,他就没有不给的。” “不过是一个厨娘罢了,下次明煦回来看到陈映晚,指不定都叫不出她名字来了。” 陆殷辞沉默。 老夫人顿了顿,又笑道:“你该不会是怕她不愿意吧?傻小子,这可不像你了。” “其实这也不是没办法。你是不是还没来得及告诉她,明煦已经安然无虞的事?” 陆殷辞默然点头。 几日前,他收到了明煦的亲笔信。 陆明煦不仅成功从敌人的军营里安然无恙地逃了出来,还劫持了对面的副将。 皇帝龙颜大悦,立刻封了他五品将军一职,日后明煦便可以代替他重伤的父亲带兵打仗。 这是个很好的消息,陆殷辞看到后,心里的石头也算落了地。 可他每日和陈映晚见两次,却迟迟没有把这件事告诉陈映晚。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迟疑什么,又或许,他不敢细究自己的担忧。 是因为他对陈映晚的感情又在不经意间改变了?还是因为明煦每一封信尾的那句“愿映晚一切安好”? 陆殷辞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似乎过于自私卑劣。 他不准弟弟和陈映晚走得太近,自己却不知不觉对陈映晚产生了感情。 从前他可以说自己这么做是为了避免弟弟受伤害,可现在呢? 似乎全然是为了他的私心。 他不想让弟弟知道陈映晚心里一直牵挂着对方。 他也不想让陈映晚知道,弟弟每封信尾都在思念陈映晚,甚至这份思念愈演愈烈。 现在的陆殷辞,竟然还会担心建功立业了的弟弟会比之前更加吸引陈映晚。 他突然不明白自己的心了。 “辞哥儿,你是我们镇北侯府的大少爷,你不必考虑太多。” 老夫人温声道。 “只要你愿意,不必理会别人的话。” “孙儿不愿。” 他抬起头,望向祖母,眼里闪烁的情绪是老夫人很久都没有见过的。 上一次看到陆殷辞这般眼神,还是他爹娘去世后,老夫人去落桐院看望闭门不出的陆殷辞。 陆殷辞就那样窝在床的最里面,蜷缩成一团,听到老夫人的声音,才缓缓抬起头。 脆弱、无助、迷茫、悔恨的情绪混在一起,陆殷辞便溺在情绪的漩涡之中挣扎。 老夫人看得心都要碎了。 陆殷辞因为无法改变爹娘的死,陷入对自己的无边怀疑中。 后来陆殷辞走出了阴影,老夫人就再也没见过孙儿这般眼神。 “辞哥儿……” “祖母,我知道,我想让陈映晚来到我身边,有很多种办法。但我唯独不想用您说的、最直接的办法。” 老夫人面露疼惜:“辞哥儿,你心软了。” “就算是吧。”陆殷辞沉声道。 他若对陈映晚的感情再浅淡一些,或许也不会有这样的困扰。 只是他的感情早就不受他控制了。 但是似乎从他决定要“驯服”陈映晚的那一刻起,事情就已经脱离他的掌控。 感情,原来没他想得那么简单。 老夫人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你也大了,想怎么做便怎么做吧。” “对了,丰州那边,你可写了信给你表哥?” 换了话题,陆殷辞显得从容得多:“表哥已经回信了。” 自从听陈晓玉说要带着承慎去丰州,陆殷辞便开始准备联系丰州的表哥。 表哥是如今府里表少爷荛哥儿的爹,在丰州做官,虽不是知府这样的官职,但也有一定的话语权。 他托表哥若遇到承慎,帮忙照拂一二。 表哥当初能读书考科举,是侯府帮忙的。侯府对他有知遇之恩,他自然满口答应,一旦找到承慎便会暗中保护,并时常发信给陆殷辞汇报情况。 老夫人点点头:“你表哥还算是个精明的人,如今荛哥儿又在咱们府上,想来他会好好留意的。” 另一边,连翘端着茶壶出了门,便黑着脸去耳房找到了幼枝,二话不说给了她一巴掌。 幼枝被打得跌坐在一旁,满眼泪水:“连翘姐姐,我犯了什么错?” 连翘咬牙:“你给我的茶凉了。” 幼枝睁圆了眼睛,咬着嘴唇辩解道:“那是因为姐姐忙着责骂我,否则茶也不会凉!” “你打量我没泡过茶?我也是从你们这位置一步步走到今日的,茶离炉的时候要多烫、端到我手里要多烫、给主子倒在杯子里时要什么样的温度,这是你们进院儿的时候就学过的!” “我和青荷挨个儿教了你们,你现在做错了,还往我身上怪?” 幼枝不回话,只呜呜地越哭越大声。 这样的哭声很快会被主屋里的主子们听到,连翘咬牙又打了她一巴掌:“你哭甚么?是想害得我们都挨骂吗?” 此时青荷路过耳房,往屋里看了一眼,淡淡道:“大少爷快出来了,别吵了。” 连翘这才甩开佑景,又狠狠剜了她一眼,转身跟青荷走向主屋。 没一会儿,墨安推着陆殷辞出来了,沿着游廊走过耳房时,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惊呼。 一个丫鬟匆匆忙忙地跑了出来,差点撞到陆殷辞的轮椅。 连翘皱眉:“冒冒失失的!快给大少爷赔罪!” 丫鬟声音颤抖:“幼枝、幼枝要上吊。” 等幼枝被带到陆殷辞面前时,脖子上果然出现一抹鲜红的绳痕。 幼枝抽泣着,脸上的胭脂水粉还未擦去,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陆殷辞从前或许不会在意,但和陈映晚走得越近,他对丫鬟的态度也不自觉放温和了一些。 遇到了这样的事,他也有兴趣停下来问几句。 “你因何寻死?” 幼枝不顾连翘警告的眼神,哭哭啼啼地将方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连翘心里一紧,忙跪了下来:“大少爷,奴婢是在教她做事……” 第149章 失败的试探 连翘姐姐也只能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倘若姐姐问心无愧,不如在大少爷面前说个清楚,到底是为什么责罚奴婢的!” 连翘扭头伸手猛地指向幼枝,指尖差点戳到幼枝的眼睛: “你胡说什么!” 幼枝抹了一把泪眼,楚楚可怜地望向陆殷辞哭诉道:“大少爷,奴婢吊死也不打紧,可奴婢不能含冤而死。” “今早奴婢抹了些胭脂水粉,连翘姐姐知道了,就硬说奴婢想要勾引大少爷!” “奴婢辩解,连翘姐姐却不相信,还扇了奴婢两巴掌。” 连翘慌张道:“大少爷,她是去年被赶出去的马嬷嬷的女儿。” “她说的话不可信!她是在污蔑奴婢!” 陆殷辞的目光落在幼枝的脸上,确有红印。 幼枝又哭道:“奴婢的娘亲做了错事,可先辈之恩怨实非吾辈之罪,难道因为娘亲犯了错,就要把我们一家子都乱棍打死吗?” “再者,奴婢当初留下来,是老夫人看奴婢可怜。难道连翘姐姐是觉得老夫人识人不明吗?” “你分明是怕我引得大少爷的注意……谁不知道你一直想给大少爷当通房!” “你住口!” 连翘恨声打断幼枝的话,甚至想冲上去捂住幼枝的嘴巴。 院里的丫鬟虽然很多,但分工明确,青荷、连翘这样的大丫鬟又是一早提拔上来的。 连翘没经历过什么钩心斗角,伶牙俐齿也只限于逗老夫人高兴,如今听着幼枝说了一连串的话,她气得脸红,却不知道该从何反驳起。 “大少爷,奴婢真的没有……”连翘泪眼婆娑望向陆殷辞,却只见后者神色淡淡。 “聒噪。” 连翘心里一凉,绝望地闭了嘴。 陆殷辞望向一旁的青荷:“连翘到底是祖母的大丫鬟,你将此事禀告祖母,由祖母定夺吧。” “至于你……”陆殷辞看向幼枝。 不知为何,他想到了陈映晚。 都是下人,为何陈映晚就从来不会这般伏低做小、在困难时求助于他? 他盯着幼枝看得略久了一些,周围的丫鬟们神色各异。 半晌,陆殷辞才道:“你去落桐院外洒扫吧,那边下人少,不会起争执。” 按理说,洒扫的活计并不比在老夫人院里端茶倒水轻松。 但陆殷辞此话一出,众人纷纷投来艳羡的神色。 毕竟那是落桐院啊。 虽然只是在院外洒扫,但来来回回能见到多少次大少爷? 再加上大少爷方才对幼枝的注目,众人难免猜测大少爷对幼枝有了些许的意思。 幼枝的脸染上几抹红霞,低低地应了一声:“奴婢谢大少爷开恩。” 第二天陈映晚去落桐院送饭时,看到了院外的幼枝。 陈映晚倒没有记住幼枝是谁的女儿,只是院外洒扫一直都是小厮,突然换成了丫鬟,她感觉有些奇怪罢了。 更让她奇怪的是,陆殷辞用膳前,还特意问了陈映晚一句。 “院外的洒扫丫鬟,你见到了吗?” 陈映晚点头:“见到了……她是犯了什么错了?” 不然为什么会让那小姑娘做小厮的活计? 陆殷辞顿了一下,又将昨天的事跟陈映晚说了一遍。 陈映晚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她又笑道:“既然如此,大少爷是为了她好。毕竟连翘是老夫人用惯了的大丫鬟,老夫人不会因为连翘打骂小丫鬟就换掉连翘。” “所以幼枝若还在那,以后肯定还会被欺负的。” “不过她年纪还小,又不常做这种重活,大少爷不如给她安排些别的活计,只要远离了老夫人院里就行。 陈映晚说话的时候,陆殷辞就一直盯着她,不错过她的任何一丝情绪变化。 直到说完最后一个字,陆殷辞心底掠过一丝失望。 在这方面,陆殷辞是不明白的。 为什么那么多丫鬟为了他争风吃醋,甚至只为了当他的通房。 而陈映晚听到这些,却没有一丝异样神色。 哪怕知道他是为了保护幼枝特意将幼枝调到院外,陈映晚也没有一点嫉妒的意思。 他更不明白,为什么明煦能吸引陈映晚,他却不行? 他皱了皱眉,突然赌气般地开口:“将幼枝放在院外,我能时常看到,也安心些。” 陈映晚一愣,这次果然露出了一丝怪异的眼神。 “大少爷该不会……” 看到陈映晚的不敢置信,陆殷辞心里舒服了些,顺着陈映晚的话继续加了一把火:“对,她长得还算清秀,做个通房勉强可以。” 陈映晚欲言又止。 陆殷辞等着对方找借口阻拦他,然而陈映晚憋了半天,却蹦出一句: “奴婢觉得,这事儿得听听幼枝她自己的意思吧?” 陆殷辞脸又黑了。 原来陈映晚是怕他强行收了幼枝? “墨安,去把幼枝叫来。” 陆殷辞又看向陈映晚,冷笑道:“你若是有这个疑虑,不如当面问问她。” 陈映晚不知道陆殷辞怎么就突然翻了脸,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没一会儿,墨安带着幼枝进来了。 陆殷辞开门见山地问:“幼枝,你可愿意做本少爷的通房?” 幼枝一愣,紧接着喜色攀上眉梢:“奴婢……奴婢自然百般愿意!” 陈映晚忽然觉得面前这一幕有些眼熟。 突然记忆与眼前重叠,她想起来了。 这是马嬷嬷的女儿,幼枝。 马嬷嬷当初想让自己女儿幼枝给二少爷当通房,最后这件事也没落地。 转眼间幼枝又把目标移到了陆殷辞身上了? 不过倒是也能理解。 侯府一共就两位适龄的少爷,陆明煦那边行不通,陆殷辞这边却是可以试试的。 虽然之前马嬷嬷坑过陈映晚,但陈映晚已经让对方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至于幼枝,只是想要一个好出路,她也没什么错。 看着陈映晚露出一丝微笑,陆殷辞的心渐渐沉了下去,脸色也越发难看。 “你出去吧。” 幼枝的喜色还未褪去,就又被大少爷的这句话弄糊涂了。 墨安连忙给幼枝使眼色。 幼枝这才起身缓缓走了出去。 陆殷辞又看向陈映晚:“你觉得怎么样?” 陈映晚笑道:“既然两相情愿,自然是好的。” “奴婢先恭喜大少爷了,大少爷身边有个贴心知己,想来老夫人也会放心得多。” 陆殷辞深吸一口气。 第150章 绑架 陈映晚听到陆殷辞吸气的声音,这才注意到对方脸色不大好看。 “大少爷腿疼了吗?” 陆殷辞低下头,待调整好情绪才缓缓抬眸看向陈映晚,眼神已如平常:“没什么。” “这边没事了,你先回去吧。” 陈映晚应了一声,收拾好了碗筷,正往外走,又想起什么。 回过头,陈映晚眼含期待地看向陆殷辞,小心问道:“大少爷,奴婢想逾矩问问……边疆那儿可有二少爷的消息了?” 陆殷辞神色一怔。 有,早就有了。 但他不觉得陈映晚该知道明煦的消息,以免陈映晚又生出一些不该有的想法。 与此同时,他又注意到陈映晚的谨慎期待的神色。 很明显,陈映晚担心听到不好的消息,又满怀期待地想听到好消息。 此前的日日夜夜,陈映晚都在挂念明煦。 “……” “有消息了。” “明煦一切平安。” 陆殷辞的目光缓缓落在一旁地面,不想去看陈映晚欢喜雀跃的眼神。 不过陈映晚难掩高兴的声音还是传进了他耳朵里:“奴婢多谢大少爷!” “二少爷果然吉人自有天相。” “那……奴婢先告辞了!” 陈映晚拎着食盒往外走,脚步都轻松起来了。 陆殷辞望着她的背影,神色晦暗不明。 他不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陈映晚的兴趣都在明煦身上,哪怕明煦远在千里之外,陈映晚也为听到明煦的消息而激动万分。 是因为他哪里不如明煦吗?难道……是因为他双腿残废吗? 陆殷辞的目光渐渐落在自己的双腿上。 残废。 他没有一刻忘记自己是个残废。 胃里久违地翻江倒海起来,眼前的一切再次天旋地转,那些压抑已久的情绪如同雾气缠身,转瞬将他吞噬入黑暗。 “少爷!” 意识消失的前一刻,他只听到墨安惊慌失措的呼喊。 . 陈映晚今日很高兴,一直对她态度奇怪的陆殷辞转移了目标,喜欢上了其他姑娘。 而且她还得到了明煦平安的消息。 她心中那块一直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晚上她特意做了一桌好饭好菜,柳翠云一出屋,看到满桌饭菜,惊讶道:“我都在床上躺傻了,竟不知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佑景已经提前从娘亲那儿得到了消息,拿着筷子欢呼道:“娘亲说,陆家二爷有消息了,平安着呢!” 柳翠云虽然只见过陆明煦一次,但她从陈映晚和佑景口中听过陆明煦无数次。 总的来说,那是个不错的孩子。 娘俩高兴,柳翠云也跟着高兴:“这才对,好人就该长命百岁。” 陈映晚笑道:“你们先吃,我把排骨给秋姐和素问姐送一份去。” 佑景忙道:“那娘亲早些回来,我把你的饭放锅里热着!” 陈映晚摸摸佑景的小脑袋:“好,娘一会儿就回来了。” 她先去了姜秋家,还看过了瑾哥儿。 瑾哥儿已经会认人了,一看到陈映晚就眯着眼睛笑起来,十分讨人喜欢。 姜秋舍不得她:“再多陪我说会儿话吧。” 陈映晚这段时间不是在侯府忙就是在自家店里忙,等回到家,就已经天黑了。 姜秋总也找不到时间跟陈映晚好好说一说知心话。 陈映晚只得跟她保证:“下次休假,我一定来找秋姐。” 姜秋这才放她离开。 等陈映晚叩开秦素问家门时,开门的却是周逢。 “周大哥回来啦?我回家前路过隔壁街看了一眼,还以为你今日要在镇上住呢。” 周逢的眼神有些恍惚,很快勉强扬起一丝笑容:“快进来吧。” 陈映晚敏锐地察觉到了周逢的不对劲。 或许是干活太累了吧? 然而进了院子,陈映晚朝屋里喊了一声“素问姐”,却毫无回应。 “……周大哥,嫂子呢?” 陈映晚一回头,只见周逢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映晚妹子,你嫂子她……” 周逢张了张口,却迟迟不肯说出下半句。 陈映晚急道:“嫂子出什么事了?” “是不是生了病,还是哪里受了伤?” “俊山呢?俊山也没回来吗?” 在陈映晚一连串着急的询问下,周逢的头越来越低,再开口竟哽咽住了。 “妹子,我对你下不了手。” 陈映晚心里一咯噔。 “周大哥……你什么意思?” 周逢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泣不成声。 “崔桦平……崔桦平把俊山绑走了。” “他说我家和你家关系最好,让我等你来的时候,把你打晕,拿去换俊山。” “可是,可是我真下不了手。” “你嫂子去找俊山了,离开前对我千叮咛万嘱咐,叫我千万别做傻事。” “你刚才没看见素问和俊山,表现得那么着急……叫我、叫我怎么狠得下心对你动手?” 陈映晚明白过来了,将身后从随身空间里拿出来的匕首放了回去,俯下身道:“周大哥,你先别哭了,起来说话吧。” “你报官了吗?” 一个膀大腰圆的八尺男儿,此时哭得像个三岁小孩:“没……崔桦平说了,我敢报官,他直接杀了俊山。” 陈映晚沉吟片刻:“俊山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什么时候、在哪里?” 俊山听到陈映晚的询问,努力逼自己冷静,回想自己知道的信息:“那天是傍晚,老先生说俊山从他那茶馆听了一段说书,就要去我的木匠铺里找我一起回家。” “然后俊山就消失了。” “据说是在出了茶馆的那个街角。” 陈映晚点了点头:“好。” 周逢连忙拉住陈映晚:“不能报官,绝对不能!要是崔桦平听到风声,俊山就危险了!” 陈映晚道:“我不报官……我请侯府帮忙。” 周逢听到侯府二字,心下不自觉地安定了许多。 “你真能请得动侯府吗?” 陈映晚点头:“就算大少爷不肯帮忙,我也认识些管家小厮什么的人物,起码肯出手帮忙找个人。” 周逢连连点头:“好,好!我这就送你去镇上!” 第151章 缠斗 2周逢将陈映晚送到了镇上。 来不及去后门,陈映晚第一次敲响了正门旁的小门。 开门的人不认识陈映晚,但认得陈映晚手里的令牌。 陈映晚从后院去到内院,就需要这枚令牌。 “我想找余管家,麻烦小哥帮忙通传一声。” 陈映晚给对方塞了一角银子,对方才道:“余管家半个时辰前出门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陈映晚皱了皱眉,又仓促扬起笑容:“那麻烦你,帮忙通传给落桐院的墨安。” 小厮狐疑地打量着陈映晚:“墨安是大少爷身边的贴心侍从,会来见你?” 陈映晚又塞了一角银子过去:“麻烦小哥了,事成后我会再来谢你的。” 小厮掂了掂手里的银子,露出还算满意的神色,便叫人换了班,自己去内院了。 一炷香后,小厮回来了,他的神色比方才殷切了许多:“原来是映晚姑娘,墨安叫你直接去落桐院呢。” 等陈映晚迈进落桐院时,察觉到了不寻常。 往日陆殷辞睡前都会一直待在书房,因此书房朝南的那扇窗子总是开的,一进院子就能看到书房里的陆殷辞。 而今日,书房一片漆黑,反而是卧房灯火通明。 可如今才刚过了晚膳的时辰,陆殷辞怎么会睡下? 陈映晚心里不祥预感愈发强烈,刚走到门口,就见墨安迎面而来。 “映晚,你怎么来了?” 从墨安的脸色看不出什么异样,于是陈映晚只往东间瞥了一眼,小声道:“我想求你分出些人手,帮我找人。” 墨安二话不说应了下来,将自己腰间的牌子解下交给陈映晚:“余管家不在,你直接去找董管家要人,他手里也有不少可用的。” 陈映晚一愣:“你就这么给了我,不用跟大少爷知会一声吗?” 墨安连声道:“不必,你且去吧。” 陈映晚眼神怀疑:“墨安,你不会有事瞒着我吧?” 墨安顿了顿,飞快地瞥了一眼东间,又朝陈映晚快速地眨了眨眼,嘴上却道:“没事,我能有什么事?” “你不是急着找人吗?赶紧走吧。” 陈映晚迟疑了几瞬,点头道:“那好吧。” 片刻后,墨安回到了东间,躺在床上的陆殷辞面色苍白,微微侧过头看向墨安。 “她走了?” “是,她说要用府里的人手找个人,反正咱们侯府最不缺的就是人,奴才就直接把腰牌给她了。” 陆殷辞垂眸:“她没问我?” 墨安干笑两声:“少爷,方才是您让奴才赶紧催促她走的,不想让她看到您这副模样。她没来得及多问,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陆殷辞别开脸看向床里,显然有些沮丧。 病了的人总是很难掩饰情绪,墨安也难得看到自家主子这副模样。 “罢了……让十三去帮陈映晚找一找人。” 墨安一愣,大少爷竟然要动用暗卫? 他犹豫着想要开口,却被陆殷辞皱眉瞥了一眼。 “还要我再说一遍?” “奴才不敢!” 墨安应了一声,连忙出去叫十三了。 回来时,陆殷辞正望着床顶的雕花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少爷今日身子不适,连晚膳都没用,要不要早些休息?” 陆殷辞摇头:“今日祖母要派青荷来把脉,我得让祖母放心……替我拿本书来吧。” 墨安幽幽叹了一声。 另一边陈映晚拿着墨安的腰牌找到了董管家。 董管家给她拨了十个人,都是机灵有眼力见的,没少在镇上混,打听事或是找人都很合适。 周逢看到跟着陈映晚出来的十个人,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妹子,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陈映晚却有些自责:“这件事到底是因我而起,如果不是我跟嫂子走得太近,崔桦平也不会把主意打到俊山身上。” “咱们先找人吧。小心为上,不要被崔桦平察觉了。” 众人应声,接连散开。 半个时辰后,其中一个小厮跑了过来。 “我打听到了,崔桦平最近几个月都没在家里住,自己租了个小院……那院子死过人,是个凶宅,价格不高,但很少有人去那边。” 这不正是绑架的好场地吗? 陈映晚立刻带着人赶去。 在距离一条街时,陈映晚只听远处传来一声哀嚎。 周逢听到这声惨叫,腿都软了。 陈映晚连忙扶住他:“别急!听这声音不像是嫂子和俊山的!” 其余的人也顾不得打草惊蛇了,一窝蜂地往那边跑去。 等陈映晚扶着周逢赶到时,院子里有两处血迹,似乎有人在此缠斗过。 小厮道:“我们来的时候院里就没人了。” 而房门被铁链松松垮垮地绑着,里面传来女人的低声啜泣。 “是素问!”周逢认出那是妻子的声音,仿佛浑身都有了力气,冲上去扯开铁链。 小厮拿出火折子照亮,这才看见秦素问坐在地上,怀里抱着俊山。 走近一些,周逢才看到秦素问正捂着俊山的腹部,满脸泪痕。 而俊山的身下是一滩血。 “夫君……” 周逢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接过俊山,轻轻唤了一声。 “俊山……我的儿子……” 俊山出气多进气少,因腹部的疼痛微微抽搐着,费力地睁眼看向周逢。 “爹。” 小厮立刻道:“我知道最近的医馆,我带路!” 周逢小心地抱起儿子,跟着小厮跑出去。 陈映晚扶起了秦素问,声音哽咽:“嫂子……都怪我。” 秦素问抹了一把眼泪,又无声地握住了陈映晚的手。 两人视线交汇,陈映晚看到对方的眼睛里有悲痛有担忧,却唯独没有怨恨。 在医馆待了一个时辰,大夫包扎好了俊山的伤口,又给俊山煎了一碗药。 但伤口会不会感染,还要看今晚。 侯府的人已经回去了,陈映晚付了诊金,留在这儿和夫妻俩一起陪着俊山。 周逢怕俊山昏过去,勉强打着精神和俊山说话。 陈映晚去端药碗,却不小心被豁口的碗檐划伤了手指。 陈映晚皱了皱眉,正要去擦血,忽然听到系统的提示音: “恭喜幼崽完成任务!” 【主线任务三(5):文体不分家】 【达成条件:学会第四套刀法+暗器。】 【任务奖励:150积分+自选奖励。】 陈映晚正要关闭提示,目光却突然落在了“自选奖励”上。 她想到了什么,唤出系统。 “我记得你说过,自选奖励会为我推荐我所需要的东西,对吗?” 第152章 暗卫回话 是这样的,怎么了?” 陈映晚立刻伸出被划伤的手指:“我受伤了,需要药物。” 陈映晚记得系统曾经告诉过她,系统商城里的那些药虽然很小的一片,但是能发挥很大的作用。 但因为日常只能在佑景需要时才可以兑换应急药品,所以陈映晚一直没有机会兑换。 现在……陈映晚要用“自选奖励”兑换药品,有何不可? 系统愣了一下:“好像……是可行的。” 眨眼间系统商城出现在陈映晚面前,系统给她推荐了几款药物: “这个是消炎药,这个是广谱抗生素,都是24片一盒,还有这个外伤用药……” 陈映晚:“如果腹部重伤了,那种药最合适?” 系统迟疑:“你该不会是想把药给俊山吧?虽然系统没有明确规定不能这么做,但不代表是认同的……” 陈映晚打断了它的话:“我划伤了手指,可能下一瞬就会因为疼痛分心,不小心撞在一把匕首上,腹部被刺中。” “所以,我只是为了预防后续伤口加重而已。” 系统目瞪口呆:“还能这样?” 不过经过它数据分析,它认为陈映晚的话有一定的逻辑。 “既然这样的话,我建议你兑换抗生素。这个抗生素是广谱的,可以杀灭大部分细菌……” 陈映晚等不及了:“快兑换!” 下一秒,药盒出现在她手里。 似乎为了迎合时代背景,每一片药都被空蜡壳包了起来。 陈映晚看过了说明书,转身将药带给了秦素问和周逢。 夫妻俩看到她手里的药,愣住了。 “这是……” 陈映晚道:“我知道周大哥和嫂子都不怨我,但此事到底因我而起,更何况崔桦平以俊山的性命威胁,大哥和嫂子还是没有对我下手。” “这是我跟侯府大少爷求的药,每隔三个时辰给俊山服下一粒,有助于伤口恢复。” 秦素问得知药的来历,顿时正色,小心地接过药:“侯府的药,定然是千金难求。映晚,嫂子先谢过你了。” 夫妻俩还要继续在医馆观察俊山的情况,陈映晚则要回家给家人们报平安,提前离开了医馆。 路过侯府时,陈映晚想到了方才和墨安见面,对方的眼神示意。 她那时着急,没能按照墨安的意思进屋看看,想来是出了什么事。 不论如何,今日能及时赶到救下俊山,还要多亏了陆殷辞肯派人帮她。 陈映晚思索片刻,还是敲响了小门。 落桐院内,一道黑影从墙上落下,在门口等候的墨安看了过去,下一瞬睁大了眼睛。 “十三,你怎么受伤了?” 十三身中数刀,眉头紧锁地摇摇头。 墨安连忙扶他进内室向主子回话。 在旁看书的陆殷辞第一时间闻到了那股血腥味,看到十三受伤,他也难掩惊讶。 十三是他爹留下的暗卫,从小被精心培养,武功不说天下第一,起码在怀州境内,能打得过十三的人屈指可数。 更不必提能重伤十三…… 十三扯人。” 陆殷辞已然平静下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属下顺着蛛丝马迹先一步找到了贼人藏身的院子,先是听了一会儿,听到贼人狂暴不安,说着什么‘杀了她、一定要杀了她’,一会儿又念叨着‘绝对不行,不能擅做主张’之类的话。” “接着那贼人突然发难,对屋里的孩子下了手,属下见状立刻制造声响将贼人引了出来,本想着将其一举拿下,却没料到……” 对方的武艺这般高强,他从小学武,竟和对方一个明显半路出家的习武者打得不相上下。 “属下未能解决任务,请主子惩罚。” 陆殷辞看着眼前在自己身边陪伴多年的暗卫,眼底竟掠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怀疑,他的视线甚至一一扫过十三身上的伤口,似乎在判断对方所言是否属实。 陆殷辞生性多疑如是,哪怕是从小保护自己的暗卫,他也不敢全然信任。 半晌,他才道:“若真如你所说,有能重伤了你的贼人,又为何会绑架一个小孩子?” 哪怕牵扯到陈映晚,陆殷辞也觉得无法理解。 陈映晚除了跟佑景的这层关系以外,还有哪里值得这般大费周章的? 哪怕之前得罪过宿家,那宿家最多会派人暗杀陆殷辞,怎么可能花这么大手笔地去杀一个小孩子? 陆殷辞想不通,所以怀疑。 十三的头低得更深了,饶是他训练有素此时也不禁冷汗直流。 受伤的暗卫,或许还有一丝可用之处。 但被主子怀疑的暗卫,只有死路一条。 “属下甘愿领一百鞭,若承蒙主子恩德活下来,定然为主子赴汤蹈火,以证忠心!” 墨安心里一颤。 往常处罚暗卫,三十鞭就已经打得人皮开肉绽。 现在十三这话,显然是要以死明志。 墨安有些紧张地偷偷去看自家少爷的神色。 陆殷辞面无表情,似乎已经无声宣判了十三的下场。 兔死狐悲,墨安有些绝望地低下头,却听外面传来了叩门声。 “奴婢来给大少爷送晚膳的。” 是陈映晚的声音! 墨安连忙去看大少爷的眼神。 陆殷辞也愣了一下,回过神来,他眼里渐渐攀升一丝笑意。 “让她进来。” 看到面前跪着的十三,陆殷辞顿了顿,又道:“领二十鞭,回去休息吧。” 十三惊诧地抬起头,确认主子是真心所言,又飞快地磕头谢恩。 在陈映晚进来之前,十三便快速撤离了。 陈映晚手里拎着食盒。 “大少爷睡了吗?” 不等墨安回话,里间就传来了陆殷辞的声音。 “还没。” 第153章 深不可测 墨安暗暗腹诽。 少爷啊,咱们也太没矜持了。 “正好,奴婢从厨房来的,带了些易消化的东西,大少爷用一些再睡吧。” 陈映晚摆好膳,墨安也将陆殷辞扶上了轮椅推了出来。 陈映晚不着痕迹地观察对方。 陆殷辞的脸色确实有些发白,大抵身子有些不舒服,否则这个时候也不会在卧房。 “奴婢还想谢过少爷,帮奴婢寻人。” 陆殷辞拿起筷子,勉强用了一些,才道:“不足挂齿。” “人找到了吗?” 陈映晚给陆殷辞夹菜:“找到了,腹部中伤,但伤情已经稳定下来了。” 陆殷辞道:“你可知道是什么人?” 陈映晚点头,将崔桦平和陈晓玉之间的关系简述了一遍。 陆殷辞顿了顿,似乎有些意想不到:“陈晓玉?她怎么会跟这件事有联系?” “恕奴婢直言,上次中毒一事,恐怕也和陈晓玉脱不开关系。” 陆殷辞看了眼陈映晚的脸色,声音淡淡:“纵然是我,凡事也不能只凭感觉,要拿出证据才行。” “你口中的崔桦平虽和陈晓玉有过些亲近的举动,但并不能证明此事便是陈晓玉指使。” 陈映晚立刻问:“那上次的事呢?除了陈晓玉,谁会那般恨我、恨佑景?” 陆殷辞垂眸:“别忘了,宿荣也恨着你呢。” “宿荣要杀我,大可直接动手,不必这么折腾。这个道理大少爷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 墨安见气氛不对,连忙给陈映晚使了个眼色。 “时候不早了,映晚,你先回去吧。” 陈映晚深吸一口气平复下来情绪,又勉强扬起一抹笑容:“奴婢说这些,不是想让大少爷相信我什么。只是连我都没想到陈晓玉会这般厌恶我和佑景,花这么大的力气想置我于死地。” “奴婢不想牵扯旁人,却也接连牵扯了柳翠云母女和俊山一家。” “陈晓玉是如何有这些银子使手段的?又是如何远在丰州还能这般操控崔桦平的?这些已经超出了奴婢的预料,所以奴婢不得不防——倘若有一天,大少爷也被奴婢牵扯上了呢?” 陆殷辞神色一动,抬眸望向陈映晚。 她……是在担心他吗? 陈映晚眼中闪烁着微弱的水光,似乎因为说话太过激动,声音也有些哽咽:“奴婢不想再连累其他人了,所以这才来找您。” “您不知道,我们赶到之前,有人曾在院子里跟崔桦平打斗,前脚才听到惨叫和打斗声,后脚进院子的时候,崔桦平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木匠,到底哪儿来的几瞬之间翻越院墙这般武艺?” 其实陈映晚第一时间想到的自然是对方的系统。 对方的系统目前已经被系统识别成反派系统,上级给了系统权限。 一旦发现反派系统,只要陈映晚抓住系统的绑定宿主,就可以击杀反派系统。 而这个反派系统因为升级太快、功能太Bug,所以冷却时间变得很长。 有些功能,甚至是上级也无法预料的。 这些已经超出了陈映晚的预料范围。 仅仅靠她自己的能力,已经没办法对付陈晓玉了。 所以哪怕陆殷辞会觉得匪夷所思,陈映晚也要告诉他这个可能性——幕后主使就是陈晓玉。 至于陆殷辞信与不信…… 陆殷辞生性多疑,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陈映晚认为他都会去试探一下。 陈映晚言尽于此,没有继续说,朝陆殷辞行过礼便离开了落桐院。 墨安正要将陆殷辞推回床边,却听陆殷辞道:“去书房。” 墨安心里一动。 看来少爷还是相信了陈映晚的话。 “你觉得……会是陈晓玉吗?” 陆殷辞忽然问道。 墨安动作一顿,少爷很少会问他的意见,不过既然问了,他就得认真地答。 “陈大姑娘之前来过几次给大少爷改良轮椅,那图纸是不是她的主意是其次,奴才觉得,陈大姑娘不像是个有多深心机的人。” 陆殷辞瞥向他:“我也这样觉得。” 不过,与其说没有心机,不如说把心思都写在了脸上。 从第一次见到陈晓玉,陆殷辞就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贪婪,极其庞大的贪婪。 这种贪婪并不是陆殷辞在周围小厮丫鬟眼里看到的,对金银、对受提携重用的期望。 而是对未来的财富地位的几近癫狂的渴求和自信。 她眼里透着一个信念——她坚信自己一定会有不小的作为,一定会成为人上人。 简而言之,除了陈晓玉,陆殷辞只在一个人眼里看到过这种贪婪——宿三爷。 宿三爷是有资本贪婪的,因为他从县令到知府只用了五年,短短五年,就将整个怀州揽入囊中,他是该自负。 至于陈晓玉,陆殷辞一直不太明白。 不过此前他也不觉这有什么不好。 毕竟承慎有一半的可能是惠王的孩子,惠王后代想要茁壮成长,拥有一个满腹野心的养母倒也不是件坏事。 但时至今日,听到陈映晚方才的那些话,陆殷辞才有些后知后觉。 难不成,陈晓玉并不是痴心妄想、眼高手低,而是胸有成竹、早有打算? “奴才斗胆说一句,陈大姑娘看起来没什么心机,但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就像路上看着穷凶极恶的人,实际上是常做善事的大好人呢。” 陆殷辞眯了眯眼,眸色渐深。 他铺开信纸,提笔书信,半柱香后放下了毛笔。 “寄往丰州,表哥处。” 墨安应了一声,去取信封。 “陈晓玉若真是始作俑者……我倒不敢想她究竟藏了多少秘密。” 或者说,陈晓玉身后的人到底有多深不可测。 第154章 小孩子的约定 陈映晚第二天一早就去了医馆,俊山昨夜没有发烧,伤口也没溃烂。 秦素问去木匠铺休息了,周逢守在俊山床边。 看到陈映晚,周逢满眼欢喜:“没事儿了,妹子,你也别跟着着急了。” 那药果然有用。 陈映晚悄悄松了口气,露出真切的笑容:“没事就好,下午我来照看俊山吧,你和嫂子都歇一歇,不然恐怕身体吃不消。总不能俊山还没好起来,你们先倒下了。” 周逢一天一宿都没合眼,确实困得很,也就不跟陈映晚推脱了:“那就麻烦你下午来照看两个时辰,我和素问好好歇一下。” 中午陈映晚从侯府出来,便带着佑景去医馆替换周逢。 俊山上午就醒了,躺在病床上百无聊赖,看到佑景,他才露出了笑容:“你终于来看我了!” 佑景满眼难过地看着俊山包扎好的伤口:“你疼不疼?” 俊山:“你碰一下试试。” 佑景狐疑地看着他,试着伸出手,还不等碰到,俊山就“嘶”地一声。 佑景了缩回了手:“这么疼吗?” 俊山这才咧嘴大笑起来:“我逗你的!半个时辰前才喝了药,一点都不疼。” “就是大夫还不许我下床……我这腿都躺麻了。” 佑景立刻搓了搓手,殷切道:“那我帮你捏捏吧,我娘说不能久坐久躺,否则四肢会退化的。” 俊山一脸感动:“那就麻烦你了。好兄弟,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陈映晚提着茶壶一进屋就听到两个孩子这般对话,差点笑出声来。 “来,把药吃了。” 陈映晚将药片递给俊山,又递了一碗水。 俊山乖巧地吃下药片:“陈姨娘,谢谢你。” “我都听我爹说了,我是吃了你的药才没发烧。” 佑景闻言好奇抬头:“什么药呀?” 陈映晚笑容一僵。 遭了,昨天回家跟佑景复述情况时,她忘记提药片的事了。 因为医馆和侯府太远,若说她当即去了侯府取药,佑景肯定不信。 或许以后还会问起大少爷这件事。 但如果不提侯府……她又怎么圆谎呢? “嗯……这个药吧,我也是偶然得到的。”陈映晚只能笑着打哈哈。 佑景却眼前一亮:“娘,我知道了!” “是不是……那几位给的药?” 陈映晚一愣,随即想起来去年她曾用“一些神秘人”来应付给佑景的试卷和兵法、刀谱之类的东西。 没想到佑景真的记住了,而且深信不疑。 陈映晚只能默默希望,佑景不会有一天突然提出要见见那几位神秘人才好。 俊山好奇抬头:“哪‘几位’啊?我怎么听不懂你们说话?” 佑景轻咳了一声,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天机不可泄露!这件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俊山被逗乐了:“佑景,你不如跟我一起去学说书吧?咱们兄弟两个齐心协力,肯定能挣多多的银子!” 佑景眨了眨眼:“我也想,不过我现在学的东西已经够多了。” 俊山不屑:“你不就读书了吗?我娘也让我读过,我不喜欢,一看到那些之乎者也的就脑子疼,学几个字、不做睁眼瞎就够了。” 佑景认真地摇摇头:“我还在学刀法、暗器、兵法。荛哥儿的先生给了我们一些有关童生试的历年考试范围,我都要一点点学呢。” “我现在有点学不过来了,总觉得时间不够用。” 说着,佑景叹了口气。 “要是一天有二十四个时辰就好了。” 俊山听得目瞪口呆:“你该不会真要考科举吧?” “咱们柳湾村十年才出了一个秀才,你才几岁,怎么可能考得中?” 佑景听到这话没有生气,反而挑眉道:“那我就会是咱们村里的第二个秀才。” “明年不中,我就后年再考。” 俊山挠挠头:“那后年也不中呢?” 陈映晚听着两个孩子你来我往的问答,悄悄提了一口气。 虽然佑景考试结果一直都很不错,在稳步提高系统年级。 但说实话,她难免有些担心,如果佑景真的考不中呢? 会不会因此失去信心,甚至责怪陈映晚对他的期望? 转瞬间,只听到佑景认真思考过的声音:“那我就再考一年。” “啊?你打算一直考下去?” 佑景摇头:“不,我只考三年。” “三年不中,我就不考了。” “我回家种地也好、跟娘亲学做菜也好,只要我想学,我就一定会努力做好每一件事。” 陈映晚温声道:“其实只要你愿意一直考下去,娘亲会支持你的。” “有多少人几十年考不中的呢?不也是在坚持吗?” 佑景抬头和娘亲对视,眼中是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坚定:“但是我不会放任自己一直考下去。” 因为他想要读书考科举的初衷就是让娘亲过上好日子。 如果他一直考一直不中,娘亲就要一直劳累下去。 娘亲把他养大已经很累了,他不想让娘亲再多累几十年。 所以即使佑景认为他在读书上有些天赋,但他也只给自己三年机会试错,如果不行,他就立刻换方向。 他想要尽快地撑起这个家,成为娘亲的靠山。 “傻孩子……”陈映晚眼眶有些发酸,摸了摸佑景的脑袋。 “咱们家现在不缺钱了,你就算考一辈子,娘也能供得起。” 佑景却已经下定决心,一副倔强的小表情。 床上的俊山感叹:“你还真有主意。” “说实话,我在被我娘送去学说书之前,我都不知道该干什么。” “我看别人怎么样,我就跟着怎么样,该玩的时候玩,该吃的时候吃,从来想过将来做什么。” “我以为我要像我爹一样当木匠,结果我不是那块料,手指头差点被自己砸碎。” “不过还好,现在我算是知道我想做什么了。” 俊山双手拖着后脑,一副自得其乐的模样。 “陈姨娘、佑景,你们就等着吧,我心里全都是编好的话本,等我伤好了,就让佑景帮把这些话本一点点写出来,到时候所有茶楼都会说我写的书!” “到时候,我就会成为整个朝代最厉害的说书人!” 佑景被他的话鼓舞到了,举着小拳头:“好!等到那时候,我也一定考上秀才了!” “呸呸呸,你也忒不会说话了,连我都知道秀才只是起步儿子!最上面的是状元!等那时候,你就是状元了!” 佑景两眼放光:“好!我要当状元!” 俊山嘿嘿一笑:“到时候我就编一个话本,就叫——我朋友是状元,一定好多人来听!” 第155章 回忆当天 俊山在医馆待了四日,伤口逐渐愈合,便可以离开医馆回家住了。 一个月后俊山的伤口彻底痊愈,周逢来到了陈记店里,请陈映晚一家人晚上一起吃饭。 陈映晚欣然应下,提早闭店带着家人去了周家,一进屋,就看到秦素问准备的一桌子饭。 俊山听到几人的声音,叼着一只毛笔从屋里跑出来,脸上沾了墨水也浑然不知,兴冲冲地拉过佑景往屋里跑。 “我跟你说,我已经开始写话本了,你快来帮我看看怎么样……” 两个孩子玩儿去了,柳翠云帮着摆碗筷,陈月宜则去泡茶。 “俊山的伤能好这么快,还是多亏了你,这些日子也没少麻烦你在镇上时帮忙照顾俊山。” “明天他就能继续去学说书了,所以我想做一顿好饭好菜,就当庆祝俊山痊愈,也谢谢你。” “素问姐千万别这么说,俊山受伤,我一直都很愧疚,能帮得上忙,我已经很高兴了,说什么麻不麻烦的呢。” 秦素问握了握陈映晚的手,又叹气道:“我今早又去衙门问了,还是没抓到崔桦平,你说他能去哪儿呢?” 自从上次崔桦平逃走后,秦素问一直在用各种办法找他。 陈映晚也托了余管家帮忙找人。 余管家这些年负责侯府的人口进出,这镇上大大小小的人牙子他都认得,人脉广,找人也不是难事。 可整个镇子都被翻遍了,崔桦平却还是不见踪影。 秦素问和周逢不得不做好最坏的预想——崔桦平在当天夜里就已经逃出城了。 如果真是那样……真无异于是大海捞针了。 陈映晚道:“那天我们赶去的时候,院子里面是打斗过的血迹,想来是崔桦平跟人缠斗过流血了。所以说不定他已经失血过多死在郊外了。” 秦素问咬了咬牙:“那个杀千刀的崔桦平,若真死了才好!这么多年来共处一个木匠铺,你周大哥从来没苛待过他,俊山也一口一个崔叔地叫他,他怎么就狠得下心对俊山动手!” 话音刚落,周逢喂完牛进来了,洗过手,缓声道:“已经过去了,就别再想了。” “若能找到最好,我一定让他悔不当初……可若找不到,咱们也不能一直困在这一件事上。” “你也别总跟映晚说这些了,妹子本来就愧疚,你说完更不好了。” 秦素问抹了抹眼角,缓缓呼出一口气:“你说得对,我就是气不过……映晚,我不是冲你,你别误会。” 陈映晚看了眼屋里,见俊山和佑景脑袋挨着脑袋正专心地嘀嘀咕咕着什么,这才小声对秦素问道:“素问姐,其实我一直想问问,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瞒你说,我一直觉得崔桦平有点不一样了。你想想崔桦平到底是个普通人,就算做了几年木匠,他也偏瘦弱,怎么可能在流血的情况下翻过那么高的墙,还迅速逃离七八人的追捕呢?” 秦素问把陈映晚的话听了进去,却抿着嘴唇。 “那天晚上的事儿,我一想起就浑身发抖,不敢细细思量……” 陈映晚理解地点头:“我明白,我只是想着知己知彼,万一崔桦平身上真的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我们了解之后,或许更容易抓到他。” “不过素问姐的害怕我也懂得,不必勉强自己。” 陈映晚说完就准备转身去找两个孩子,却又被秦素问叫住。 “等一下。” 秦素问拧着手里的帕子,眼中的犹豫渐渐被坚定取代:“如果真能抓到崔桦平,我这点恐慌算不了什么……我跟你说说那天晚上的事吧。” 一旁收拾灶台的周逢也停下了动作,坐到秦素问身边。 “其实是我先见到崔桦平的。” 周逢缓缓低头。 那天消失已久的崔桦平突然来到了他的木匠铺,还提起了俊山。 “他说俊山现在有麻烦,他可以解决。” “我问他是不是疯了,他突然恼羞成怒,把柜台上的东西都挥到了地上,嘴里还念叨着什么‘他没疯’……我看他就是疯了。” 周逢皱起眉头:“妹子你不知道,崔桦平的确和从前不一样了,他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道伤疤,贯穿了半张脸,我见了心里都有些发怵……一见他这副疯疯癫癫的样子,我更不想听他胡说八道,当即就派人把他赶了出去。” “早知道他会对俊山动手,我就……” 周逢懊悔地锤了一下大腿。 他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对了,崔桦平被我赶走之后,他嫂子去过一次铺子。” “王秀兰?她去做什么?” “她听说崔桦平到过木匠铺,是去找崔桦平的。我问了几句崔桦平的情况,王秀兰也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说她自己也许久没见过崔桦平了。” “家中长辈身体不好,一直念叨着要见崔桦平,可她到处都找不到,崔桦平似乎在故意躲她。” “王秀兰还说,指不定是之前她不许崔桦平再跟陈晓玉接触,惹得崔桦平不高兴了才离家出走……” “崔桦平又不是小孩子了!这叫什么话?要我说崔桦平有今日也是王秀兰惯的!” “夫君,”秦素问打断了周逢的话,眉间难掩愁色,“王秀兰也是个苦命的女人,丈夫走得早,是她把崔桦平拉扯大的,长嫂如母,她定然没少操心。” 周逢抿了抿唇。 “总之,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崔桦平。” “直到一个月前收到了崔桦平的信,信里说俊山在他手里,让我按他说的做……我不得不怕,因为随信来的还有俊山从小带到大的一个长命锁。” 收到信后,周逢便匆匆回家了,告诉了秦素问这件事。 秦素问虽然怕到发抖,却比他更理智,反复告诉周逢千万不要干傻事。 若真按信中所说对陈映晚动手的话,他们和绑匪有什么区别? “接着我就去镇上找俊山了,本不想惊动你的……谁知道这个傻子!”秦素问说着,忍不住往周逢后脑拍了一下。 周逢揉揉后脑勺,干笑两声:“这不是误打误撞吗?如果不是映晚,我还不能那么快找到你和俊山呢!” 陈映晚也笑道:“素问姐比我们更厉害,竟然一个人就找到了崔桦平。” 秦素问叹了口气,说起了那天晚上。 “其实不是我找到的他,是他找到我的。” “我走街串巷喊俊山的名字,被他听到了,他突然就出现在我面前——如果我没记错,他是从墙上跳下来的。” 第156章 不可告人的秘密 当时我就看傻了。接着,他问我你在哪儿,我说你在家好好地待着呢,结果他就生气了,冲过来一手刀打晕我,再醒来时我就和俊山在一处了。” “后来我才反应过来,他大概是怕我报官,才把我一起绑走……可我儿子还在他手里,我真那么可能报官?” “俊山就躺在我旁边一直喊我,我醒后发现我和俊山都没被绑住。” 而崔桦平就站在一旁,似乎丝毫不担心他们会跑走。 崔桦平不是傻子,也就是说他有绝对的自信一打二。 秦素问犹豫了一下,到底没敢尝试着对崔桦平动手。 而俊山已经饿了一天一夜,崔桦平一直不给他饭吃。 秦素问就求他给俊山一点吃食。 崔桦平却说“等周逢把陈映晚带来了再说”。 俊山却仰着脸恶声恶气地说:“我爹才不会骗陈姨过来呢!” “你不可能见到陈姨!有本事你就饿死我!” 秦素问来之前就听丈夫说崔桦平情绪不稳定,生怕刺激到对方,但她根本来不及捂住俊山的嘴。 下一瞬,只见崔桦平猛地扭脸看向俊山,果然大步迈过来,将俊山高高举起,目眦尽裂。 “都是陈映晚……都是陈映晚把我害成这样的!我的脸成了这样,我的脑袋也乱七八糟的……都怪她!” “今天她要是不来,你们两个谁都别想活!” 秦素问忙起身去夺俊山,却被崔桦平一把推开。 俊山突然抓住了崔桦平的胳膊,大喊一声:“娘,窗户开着的,你快走!” 秦素问怎么可能扔下儿子一个人。 而崔桦平又被俊山这句话惹恼了,竟从腰间掏出匕首,朝着俊山的肚子捅去。 “我吓坏了,冲上去咬住了崔桦平的手……崔桦平吃痛甩开了我和俊山,举起匕首要刺下来,我哭着抱住俊山……这个时候外面有了什么动静。” “崔桦平出去看,没多久外面传来打斗声,再然后……你们就进来了。” 听完前因后果,陈映晚陷入沉思。 “映晚,我们说的这些会有什么帮助吗?”秦素问紧张又期待地看着她。 陈映晚回过神:“我怀疑这件事是陈晓玉主使的……虽然陈晓玉现在已经不在怀州了,但除了陈晓玉,没人恨我到这种地步。” 至于崔桦平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也自然和陈晓玉脱不开关系。 按照崔桦平一向的逻辑,他不会记恨陈晓玉,反而会怪在陈映晚身上。 或者只有这样做才能麻痹自己,逼着自己相信陈晓玉心里还是有自己的。 “我会尽我所能。” 陈映晚只能做出这个保证。 如果崔桦平活着逃走了,那很有可能去找陈晓玉了。 如果她能知道陈晓玉去哪儿就好了。 . “少爷,您的信。” 墨安将一摞信件轻轻搁在桌角。 最近的信件越来越多了,大少爷在书房的一半时间是看信和回信。 而这些信件会由墨安亲自发往各地。 除了每月和边疆的二少爷的来信外,便是和京城及京城周边的一些州城的官员将帅联络。 哦,对了,还有丰州的蒋昱最近也联络得比较频繁——那是老夫人的侄孙,亦是大少爷的表哥。 陆殷辞首先打开了陆明煦的信件,墨安忙道:“附着还有一封青荷家人给青荷的信。” “等晚上请平安脉时,奴才直接交给青荷。” 陆殷辞却动作一顿,抬眸道:“信呢?我先看看。” 墨安心里一咯噔,面上却丝毫不显,将袖子里的信递了过去。 陆殷辞毫不犹豫地拆开信,扫了一眼大概,发现没有带给陈映晚的话。 见少爷看到一半,墨安又从怀里拿出个香囊道:“这是老两口为青荷做的香囊,里面填的是西域的奇异花草,少爷可要瞧瞧?” 陆殷辞瞥了香囊一眼,又把信折好放了回去,递给墨安。 “不必了,直接交给青荷吧。” 墨安应声,收起了香囊,刚要退出去,就看到了门口的人。 “少爷,映晚来送膳了。” 陆殷辞一顿,立刻给墨安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将二少爷的信收了起来。 陆殷辞又拿起丰州表哥蒋昱的信。 陈映晚布完膳,陆殷辞也看完了信。 用过饭,陈映晚才犹豫着开口:“有件事,奴婢不知道该不该问。” 陆殷辞漱口后擦了擦嘴:“但说无妨。” 陈映晚鼓起勇气:“当初陈晓玉要带着承慎离开时,一定跟大少爷解释过原因和可能会去的地方,不论真假,奴婢都想问问。” 陆殷辞垂眸:“大抵是丰州。” “丰州?”陈映晚喃喃道。 那不是就在隔壁州府? “我也有事想问你。”陆殷辞望向陈映晚。 “你家在丰州可有远方亲戚?” 陈映晚摇头:“没有,我爹曾跟我说过,我们这一脉一直都在镇上,偶有携家带口去外地闯荡的,也都在附近镇子,没离开怀州。” 陆殷辞无声颔首。 那……就有些奇怪了。 为什么他们偏偏去了丰州呢? 更让人感到诧异的是,蒋昱信中居然说,他碰巧找到了陈晓玉和承慎。 如果说前几年遇到陈晓玉和陈映晚来府上,尚且可以说是碰巧。 可丰州要比怀州还大一些,他们是怎么精准地找到蒋昱的呢? 陆殷辞忍不住再一次想到一个月前那个晚上,十三伤痕累累地回来,足足躺了十天才休养好。 一个身无长处的木匠,突然就成了江湖高手……而突然离开的陈映晚,又在丰州再次找到了庇护。 难不成,真的像陈映晚所说,陈晓玉身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若真如此……陈晓玉会是敌还是友? 目前陈晓玉所做的一切都是冲着佑景和陈映晚来的。 倘若想要笼络陈晓玉……从陈映晚入手会是一个好办法。 但…… 陆殷辞望着陈映晚离开的背影,眸中神色不明。 他真要这么做吗? 第157章 解决麻烦 丰州,蒋府。 天色已黑,蒋夫人站在主屋门口担忧地望着外面。 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二十左右的姑娘,递给蒋夫人一杯茶。 “姐姐歇一会儿吧,蒋大哥一定就快回来了。” 蒋夫人勉强扬起一丝笑容,接过茶水:“晓玉,幸好还有你在我身边。” 陈晓玉温柔一笑:“我很喜欢和姐姐相处……您待我,可比我的亲姐妹好多了。” 蒋夫人一叹,又拍了拍陈晓玉的手:“有时候亲人是最靠不住的……” 话音未落,从门外匆匆跑进来一个小厮,他上气不接下气:“老爷、老爷他……” 蒋夫人心里一个咯噔,忙上前两步:“老爷怎么了!你快说啊!” 小厮的脸色惨白,慌张之余却没忘看了眼周围。 蒋夫人皱着眉头将院里的下人都赶了出去。 小厮这才颤抖着开口:“老爷他出事了……” 蒋夫人立刻看向陈晓玉:“晓玉,你帮我照看着府里,我去去就回。” 陈晓玉连忙应道:“姐姐快去,府里有我。” 一个时辰后,蒋夫人将蒋昱接了回来。 蒋昱面色潮红,显然喝了不少酒,可神色却紧张异常,一点也不像醉酒之人。 蒋夫人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一直阴沉着脸。 将下人屏退,屋里只有陈晓玉和夫妻俩。 “我先躺会儿……” 蒋昱神色恍惚地往床上倒去,还没挨到床铺,就被蒋夫人拽了起来。 下一瞬,蒋夫人一个巴掌抡到了蒋昱脸上。 “你还睡得着!?” “你犯下这样的事,我们以后怎么办?我们的荛哥儿怎么办!” 陈晓玉连忙冲过去虚拦着蒋夫人:“姐姐,这是怎么了?有话好好说呀。” 蒋昱被打得脸一歪,却气愤地回过头,怒火中烧:“还不是因为你!” “若不是你成天每个好脸色,我会出去喝酒吗?若不是喝多了酒,我怎么会失手杀了人!” 蒋夫人脸色越发难看,瞥了一眼身边的陈晓玉。 陈晓玉惊讶地捂住了嘴,但很快她就回过神来,神色冷静地问:“什么时候的事?” 蒋夫人一愣,又看向蒋昱:“问你呢!” 蒋昱有些难堪地揉了揉脸:“就……一个半时辰以前。” “属下宴请,我喝得多了一些打算最后走……结果那小厮冲过来说我没结账!我一个县令会缺他那点钱吗?我说下次结,他偏不让,我一着急就……” “就什么?” “就碰了他两下。我真没用力,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突然断了气!” 蒋夫人脸色如锅底一般黑:“你知不知道前些日子有人跟知府举报你收受贿赂,上面已经开始查你了!现在你又闹出这样的事来,你把我和荛哥儿置于何地!” 蒋夫人又恨又厌恶地瞪着他。 蒋昱越发像个缩头乌龟,紧紧地低着头。 “姐姐,我倒是有个办法……”陈晓玉突然开口。 蒋夫人一顿,有些狐疑地看向陈晓玉:“……什么办法?” 陈晓玉微微一笑:“说起来,我和承慎在来丰州的路上,曾经和知府有过一面之缘。分别时,知府还曾送我们出城。” 蒋夫人神色闪烁,似乎在判断陈晓玉的话是真是假。 孤儿寡母,怎么会认得堂堂丰州知府? “姐姐若是不信,妹妹也没什么可辩解的,妹妹只是不希望看见姐姐着急难过的样子。” ……蒋夫人沉默几瞬。 她和蒋昱背井离乡来到这里才两年,还没有足够的人脉,蒋昱又不知道避讳着人,打死人这件事许多人都看到了,想把这个消息按死在县里只怕不可能了。 知府若想查,就一定能查得到。 眼下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这段日子陈晓玉表现出来的样子也不像是个二十岁的小姑娘,说不定她真的认识知府呢? 蒋夫人立刻来拉陈晓玉的手,神色温和许多:“好妹妹,你能跟知府见上面吗?” “你若帮了姐姐这把,姐姐一定记得你的好,我收你做义妹,往后咱们就是亲姐妹。” 陈晓玉略低了低头,掩去眼中闪过的一丝精光。 “姐姐肯信我?” “当然!我若不信你,前些日子我怎么会收留那个男人?” “如若不是因为你,就凭他脸上那条骇人的伤疤,我就绝对不会让他进蒋家的门,更不会给他马夫的活计,你说是不是?” 陈晓玉露出一丝笑容:“那我就尽力一试。” 回到自己的院子后,陈晓玉站在房门口深吸一口气,才敲了敲门。 听到里面的声音,她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入。 “承慎……” 承慎面无表情地抬起头:“成了?” “成了。” 陈晓玉挤出讨好的笑容:“早知道这么容易,早该在来的时候就用这招。” “别不满意了,刚来时她对你有半分信任吗?还不是这些日子相处久了,才会对你放松警惕。” 陈晓玉连声应是,又试探着伸出手:“那承慎,这个月的药……” 承慎瞥了一眼桌边的盒子,陈晓玉立刻伸手打开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两颗药丸。 陈晓玉呼吸加快,连忙拿起一颗药丸吞了下去。 “只要你表现得好,我怎么可能折磨你呢?”承慎似笑非笑。 “我早就说过,凡事别自作聪明。按我说的做,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陈晓玉连连点头,咽下药丸,这才彻底放下心坐下来,听到后面那句话又赔笑道:“我也不知道崔桦平会做出那种事来……” “我走时都已经告诉他,让他等着我的信,没想到会这样……” “既然连你也猜不到崔桦平的作坊,当初又为什么不让我对崔桦平动手?他本可以老老实实地听我的话,我想让他如何便如何。” 陈晓玉哽住了,好一会儿,她才颤抖着嘴唇说:“他……他毕竟和我有过一段露水情缘。” 这样的话,本不该对一个小孩子说。 可陈晓玉知道,承慎不是普通孩子。 承慎有些好笑地挑了挑眉:“哦?我当真没想到原来你还有真心?” 陈晓玉低头不语。 承慎又道:“罢了,明日去寻知府,我会让他放过蒋昱的。” “这件事之后,你会成为蒋夫人的义妹……这就是你想要的,对吧?” 第158章 千里外的信 陈晓玉应声:“对。” 蒋夫人是名门之后,她父亲曾做过尚书,后来告老还乡,隐姓埋名,将小女儿嫁给了蒋家。 蒋家祖上也曾当过怀州刺史,只是到了蒋昱独苗这代不争气,在蒋夫人的耳提面命下也只挣了个县令当。 蒋夫人对他多有不满,只能寄希望于儿子荛哥儿,希望荛哥儿能出人头地,再振家风。 所以他们夫妻俩才将荛哥儿留在了侯府,惟愿能借一借侯府的力量,推举一把荛哥儿。 而陈晓玉这般折腾,一来是依承慎的意思,与蒋昱关系更进一步,日后便宜行事。 二来,这件事办好了,陈晓玉的身份也能跟着水涨船高。 起码再提起她,不再是从怀州某个小地方来的村姑,而是蒋家的义女。 而这对陈晓玉来说,也只是个开始。 只要她按照承慎安排的去做,承慎答应她的会一点点实现。 身份、地位、金银财宝。 从前她只一心想着当惠王妃,可现在见识到了承慎身上那份诡异且庞大的力量,陈晓玉已经不满足于区区的“惠王妃”了。 倘若有一天……她能走到最高的地方呢?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方,所有人都要跪拜她,所有人的命都攥在她手里…… 那得是何种滋味? 胸口中一阵钝痛传来,打断了陈晓玉的幻想。 当然,一切的前提是陈晓玉能活到那时候。 她有些悔恨地想起崔桦平,悄悄地离开房间,去马房找到了崔桦平。 崔桦平正佝偻着打扫马棚,听到脚步声立刻扭过头,见到陈晓玉的一瞬间,他眼里释放出别样的光彩。 “玉姐儿……” 话音未落,陈晓玉的巴掌已经扇了过去。 下一瞬,她又拔下簪子狠狠地扎在崔桦平的肩膀上,眼神恨极。 “如果不是你自作主张,承慎也不会给我下蛊!” “我现在每个月都要吃药,否则便痛不欲生!都怪你!当初我就不应该心软,让承慎放过你,否则你现在也会和我一样痛苦!” 崔桦平闷哼一声,受了伤的他下意识想反击。 可听到陈晓玉的后半句话,他又惊喜地抬起头,小心翼翼地问:“玉姐儿,你是说……你当初是为了我好的吗?” 陈晓玉咬牙:“当然!” “你知道当初承慎给你喝的药有多珍贵吗?他本想直接将蛊虫放到你身体里,这样就能控制你。” “可这样一来,我们一带着蛊母离开怀州你就会死。” 崔桦平眼含热泪:“我、我不知道……玉姐儿,我还以为你们不要我了,我真的不知道……” “好了,别说了。” 陈晓玉闭了闭眼,又从身后拿出一壶酒。 “这是我特意替你酿的药酒,你不是说你头疼吗?这酒能缓解你的头疼。” 崔桦平更是感动地无以复加:“玉姐儿,我从未想过我们还有今天,更不敢想你心里还有我。以后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绝对不会有二话!” 陈晓玉也消了气,把酒推到他怀里:“……我出来太久,承慎该着急了,有时间我会来找你的,你别给我添麻烦,明白吗?” 崔桦平连连点头,感激又爱慕地望着陈晓玉:“玉姐儿你这样为我着想,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陈晓玉扯了扯嘴角:“那就好。” 第二天一早承慎和陈晓玉就出了门,一直到第三天才回来。 面对蒋夫人时,陈晓玉一副“虽然很难但我还是做成了”的表情,让蒋夫人大为动容,当即写信回家让父亲认下陈晓玉这个义女。 “年末那会儿官员考核,到时候若真没事,姐姐一定再好好谢谢你。” 陈晓玉腼腆笑道:“能帮上姐姐的忙,妹妹已经很高兴了。” “妹妹没有别的所求,只有……” 蒋夫人立刻道:“但说无妨,我能办得到的一定尽全力。” 陈晓玉笑了一下:“不急,年末看到了结果,我再跟姐姐说我的所求也不迟。” . 秋天一晃而过,转眼就到了冬天。 陈记的生意越来越好,冬至这一天,陈映晚算了算账,最后拿出了一沓银票。 柳翠云正缝衣服呢,听到“哗啦哗啦”的银票声抬头,呆住了。 陈映晚笑眯眯地摇了摇手里的银票:“怎么样?这就是咱们一年多挣的钱。” “我滴个乖乖。”柳翠云放下手里的针线,又把一边认真缝衣服的陈月宜拉着一起坐了过去。 “这要是换成银子,咱们还能拿得动吗?” 陈月宜一本正经:“若是换成银子,能垒个矮墙了吧?” 陈映晚神秘兮兮道:“你们猜我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柳翠云大手一挥:“甭管你什么打算,我和月宜都听你的。” “乖乖,你这么会挣钱,我们还有什么别的话说?” 屋里的佑景悄悄探出头来:“我娘打算买下陈记的店面。” “真的?!”柳翠云惊喜地捂住了嘴。 陈映晚笑道:“不仅要买下店面,我还打算起个二楼,这个冬天咱们再研究一下把菜单丰富些,多加几种菜和酒……” “前段日子我听素问姐说,咱们村里不是有人酿梅子酒吗?可以收一些酿好的、味道不错的梅子酒回来,放在店里。” 柳翠云一个劲儿地点头:“好!这事儿就交给我吧,明儿个我就去办。” 第二日陈映晚去给陆殷辞送完膳回厨房,路上却被人叫住。 一回头,竟是青荷。 “青荷姐姐怎么在这儿?” 青荷上前拉住陈映晚的手,将她扯到僻静无人的角落,才从袖子里掏出什么东西。 “我是特意在这等你的。” “你看看这个。” 陈映晚接过青荷手里的那张纸,这才发现这张信纸是被撕碎了无数份,又被一点点拼凑起来的。 而上面的字迹,正是陆明煦的。 陈映晚愣住了。 “这……” 青荷笑了一下:“二爷知道,他的信传不到你手里,所以他将信撕碎放到了我娘给我封的荷包里。” 第159章 字字句句 “因为前几个月娘亲一直在给我送荷包,所以大少爷没有特别在意,后几次的荷包直接就送到我手里了。” 撕碎的信被青荷一点点拼在了另一张纸上。 字虽然被撕碎,但拼凑起来依然可以感受到陆殷辞的关切。 “映晚,许久不见。” “我离开怀州两年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忘记我的样子。” “我没有忘记你,一刻都不曾忘记。” “我收到了你的信,你说你要成亲了,可从那以后你再也没有寄来过信。所以我想那并不是你的本意。倘若你真的成亲了,绝不会因此疏远我,反而会更加自然地与我书信往来。” “我猜到那大概是兄长的意思,并不是你想对我说的话。我猜你在府里过得并不算很好,但你和佑景的日子应当过得不错,毕竟你总有枯木生花的能力。” “我有些后悔太早地离开了怀州,说实话,离开你的每一天我都在想你。在军营里,在战场上,和敌人的刀剑相碰的声音都能让我想到你。”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在收到那封信后,就坚定了要留在边疆建功立业的想法。” “我意识到我身份侯府二少爷,没有任何的话语权,没有能力反驳祖母和大哥。” “如果我就这么回去,一定会在他们的安排下娶妻生子,安安稳稳地做我的侯府少爷——倘若我当初没有遇到你,或许我也会浑浑噩噩地选择顺从。” “但是你让我真正认识了自己,我第一次拥有了想要的将来,每次想到你,我就能看到未来的各种可能。所以我要留下来,等到我真正拥有对自己的人生有话语权的那一日,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回去找你。” “……不过我并不希望你一直等我。我想要建功立业,终究是我自己的想法。在收到那封信后,我也曾无数次地想过,如果你真的嫁了人,我该怎么办。” “我大概会懊悔难过,但我一定会祝福你。映晚选中的男子,一定无比幸运,我也相信你绝对不会选错的。” “映晚,我是不是太啰嗦了?其实我还有很多话想对你说,我写了厚厚的一沓信,藏在我睡觉压着的箱子里,连同你送给我的香囊,我不舍得带,也在里面了。” “写不完了。映晚,我只想说,无论如何,我希望你过得好。如果你没有嫁人的话,或许……” “罢了,总之,我希望你好。” “……” 青荷看着陈映晚一点点读完这封信抬起头,眼眶泛红,却挤出了一丝笑:“谢谢你,青荷姐。” 青荷拍了拍陈映晚的手:“二少爷替我照顾我爹娘,这是我该做的。” 陈映晚缓缓呼出一口气,又咬牙笑骂一句:“写了这么多,也没说他自己过得好不好。” 字字句句,都是对陈映晚的思念。 没说他过得怎么样,没说当初到底是怎么九死一生从敌军的军营里逃出来的,又有没有受伤。 陈映晚抹了一把眼角。 这个傻子,是怕她担心吗? 青荷笑道:“二少爷聪明着呢,我爹娘给我寄的书信里提到,他从敌军那儿缴获了好几十箱皮子,现在军营里每个人都能垫上厚厚的羊皮,睡觉都舒服多了。” “你还担心他会过得不好?” 说着,青荷又凑上前,低声道:“我爹娘在信里还提到,说边疆好事将近了。” 陈映晚眼里绽放喜悦:“真的?难道是要……” 青荷点点头。 “敌军大势已去,接下来都是一些小的外族,逐个击破就好,不会有从前那般危险了——不然二少爷怎么可能给你写信?” 若是边疆还处在危险战乱中,陆明煦也不会写信让陈映晚担心。 陈映晚抚着心口,眼睛亮着跃动的水光。 “好……那就好……” 只要陆明煦平安就好,什么建功立业的……都比不过人康健无虞。 青荷道:“你若是想回信,在年前将信交给我就好,只能有一页信纸——我会藏在送给爹娘的人参丹药盒子里,那里的夹层只能放进一页纸。” 陈映晚连连点头:“好,多谢青荷姐。” “那我先回去了,再晚只怕惹人注意……你知道的,大少爷发现了对我们都没有好处。” 两人匆匆告别,陈映晚揣着那封轻薄却滚烫的信,一整天都神采奕奕。 中午去送膳时,陆殷辞敏锐地注意到了陈映晚的情绪变化,难免问一句怎么了。 陈映晚知道自己的变化瞒不过陆殷辞,于是早就想好了借口。 只见她笑盈盈地端出一碗热酥酪:“少爷尝尝这个。” 陆殷辞瞥了她一眼,又狐疑地拿起勺子舀了一口。 “……嗯,多了些淡淡的花香。” 舀第二口时,陆殷辞意识到不对劲,勺子往下用力,却碰到了淡色有些透明的东西。 “这是什么?” “这是茉莉茶冻,和酥酪一起吃,是不是解腻许多?” 这是陈映晚从系统兑换的食谱里学到的。 陆殷辞微微挑眉,点头道:“确实……尚可。” 陈映晚继续笑眯眯地说道:“奴婢今天想出了这个法子,正打算等年后盖好二楼,再把这个加进陈记的菜单中。” “这个和火锅一起吃,一定很搭。” “现在连大少爷您都点头了,那更是错不了!” 陆殷辞侧头看向她。 陈映晚面若桃花,笑得灿烂极了。 ……这么一点小事,就能让她高兴成这个样子,果然是没什么见识的。 但是陆殷辞的心情却也莫名地跟着好了一些。 “不如将豆花也一并加进去。”陆殷辞忽然道。 “我曾在京城的酒楼吃到过这种搭配,铜锅涮肉配上冰豆花,也还不错。” 陈映晚眼睛一亮:“多谢大少爷提点!” 陆殷辞扯了扯唇角:“我倒是没想到,你的店开到这般程度,竟能盖二楼了?” “不过是行了大运,碰上了好年份……当然,也是沾了大少爷的光。” 陆殷辞:“沾了我的光?这怎么说?” “您帮过奴婢几次,镇上的街坊邻居都看在眼里,就算有些不怀好意的动手之前也要犹豫再三,奴婢的店才会一直开到现在。” 陆殷辞更是好心情地笑了一下。 “既然如此,等你重新开张那一日,我去给你捧个场吧。” 陈映晚笑容一顿。 啊? 她不是这个意思。 第160章 读书 过年后,陈映晚开始雇好人手盖二楼了。 酒楼这边的生意暂时歇下,柳翠云白天在镇上监工,晚上没什么事,开始缝衣服了。 这一年来,闲暇时间柳翠云就回去找姜秋。 帮她照看一下孩子,再问些女工有关的技巧。 一来二去,两人越发熟络起来。 姜秋生完孩子以后,又开始重新接起了绣活,大部分是陈映晚在从中牵线搭桥,每次从镇上回来的时候都会帮李仰芳带衣服给姜秋。 按照主人家的意思绣出花样,再送还给李仰芳。 两人联合起来之后,李仰芳的裁缝生意变得越来越好,姜秋也多了许多额外收入。 空闲下来姜秋还会绣一些帕子。 等二楼建好之后,这块地皮就算是陈映晚的了,她打算在门口支一个小摊子,卖一些女儿家用的小玩意,姜秋绣的帕子就可以放在摊子上卖,也能多增加些收入。 毕竟张秀才年年都要考试,哪哪儿都要花银子,张秀才的地租在瑾哥儿降生前还能糊口,现在有了孩子,两口子不得不为孩子考虑。 张秀才也算知道姜秋的不容易,虽然家里的收入多了,但他也乖觉地缩短开支,用的笔墨纸砚都降了个档次。 这些都是陈映晚和柳翠云去姜秋家作客时得知的。 “要我说,这个张秀才就该找个活计,总不能叫秋儿一个人忙活。” 柳翠云一边缝衣服一边碎碎念道。 一旁帮她理线的陈月宜奇怪地抬头看她:“娘,我记得你刚来那会儿,还说张秀才厉害呢,村里就他一个秀才。” 柳翠云动作一顿,嘟囔道:“之前我和秋儿不熟,自然只能看到他们家风光的一面……” 说着,她又想到了什么,认真地看着女儿:“月宜啊,你以后可得擦亮了眼睛,一个男人只会读书有什么用?尤其像张秀才这样,往上考不上去,还要为这个秀才的名头年年去考。” “平日里也不挣银子——你说他去镇上当个教书先生不好吗?偏偏在在家死读书,最后这担子都压在秋儿身上了。” 陈月宜耐心道:“可他们现在过得不是也不差吗?” 柳翠云一吓:“月宜,你当真这么认为?” “他们过得不差,还不是因为张秀才祖上留下的那点家底,又娶了个任劳任怨的好媳妇?什么点子都被他一个人赶上了,我都有些嫉妒他了。” “但不是每个男子都能像他这般走运的。月宜,你以后选夫家,可不能只看表面风光啊!” 陈月宜看着娘亲关切着急的样子,忍不住笑着靠在她身上:“娘亲做过媒婆,我自然一切都听娘亲的。” 柳翠云听了这话,才算稍稍松了口气:“这话不假,娘亲别的不行,这双眼睛却不差,若有哪家坏小子装模作样来哄骗你,我绝不让!” 陈月宜闷声笑着,屋里的佑景突然探出头来。 “什么坏小子?你们在说什么呀?” 柳翠云笑了:“佑景看完书了?是不是我们闲聊声音大,吵到你了?” 佑景摇摇头:“我刚写完试卷,要找娘亲看看呢。” 柳翠云道:“映晚方才出去周逢家了,一会儿就能回来。” 佑景点头,回去把试卷放好,又乖巧地坐在母女俩对面,拖着下巴看她们干活。 看了一会儿,佑景朝陈月宜伸出手:“月宜姐姐,我也试试吧。” 月宜笑着把他的手推了回去:“佑景,你这双手是用来写字的,不用做这些活计。” 佑景一脸认真地问:“用来写字,就不能理线吗?” 陈月宜一愣:“倒也不是不行,只不过……男孩不必做这些的。” 陈月宜原本的家里曾有个弟弟。 她曾和弟弟一起读过几年书,到了年纪,她就不能继续读下去,而是要学一些女工、古琴什么的女孩子应该学的东西。 而弟弟什么也不用做,只管读书就好。 哪怕弟弟笨得一塌糊涂,连她一半都比不上,可爹娘还是全力支持弟弟读书,给弟弟请最好的先生,甚至在逃荒路上,弟弟喊饿,爹娘第一反应就是把她这个“赔钱货”卖了,填饱弟弟的肚子。 而她从始至终,没有半句怨言。 她早就习惯了,离开爹娘前她唯一的所求,就是希望爹娘跟人牙子说些好话,千万别把她卖进青楼。 而现在,哪怕她已经认识陈映晚和柳翠云,见识过了女子还能过上这样的生活,她那被潜移默化十年的观念依旧无法被抹去。 佑景一伸手,她就笑着推了回去,说男孩不该干这些。 但是女孩生来就该干这个吗? “我娘说了,没有什么是我们不能做的。” 佑景一脸认真,嘴巴都抿成了一条线。 “所以月宜姐姐能做的,我也能做。我能做的,月宜姐姐也可以。” 一旁的柳翠云却有些愣神,她忍不住去看月宜的表情。 其实佑景说得不全对,就像男子读书可以科举为官,最次考取一个秀才的功名,还能为家里减免赋税。 这是女子再聪明都无法做到的。 柳翠云眼里闪烁着一丝泪光,强撑着笑摸了摸月宜的头发:“要是月宜也能科举就好了。” 她的月宜聪明得很,根本不比男子差。 佑景眨了眨眼,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半晌,他转头跑进屋里,又从屋里跑出来,手里拿着一本书。 他将手里的书递给陈月宜,小鹿般的眼睛里写满了真挚:“月宜姐姐。” “如果有一天我能像俊山说的那样,成为状元,当上大官;又能像书里说的那样,改变民生,造福百姓……我一定会尽我所能,改变现状。” 那些书上的字里行间,写着要“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没有哪句话,写着只有男子才是“民”,男子才能享受这一切。 娘亲也身体力行地告诉他,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女子做不了的。 自立门户、自力更生、读书写字、甚至前朝还有一位镇国女将军。 他并不觉得自己比月宜姐姐、比娘亲、比柳翠云更厉害,他只是有幸生为男儿,能更轻松地改变家人的处境。 所以,如果他未来真的可以的话…… 他希望能让和娘亲一样有能力的女子站在和男子同样的地位上,得到男子所能得到的一切。 第161章 感知幸福的能力 陈月宜觉得鼻子有些发酸,尽管这只是一个小孩子玩笑话,却仍然让她感到动容。 佑景的想法是好的,即使离现实太遥远,她也不愿戳破佑景美好的幻想。 换个角度看,这是佑景对她能力的肯定。 陈月宜眼眶微微泛红,笑着摸了摸佑景的头。 佑景到底还是个六岁的孩子,可惜她已经不是孩子了。 佑景却以为陈月宜听进去了自己的话、重新振作起来,眼睛变得亮亮的。 没一会儿,陈映晚从外面带着一盆面回来了。 “今晚不用做饭了,素问姐做了一大盆肉臊面,正要送过来,刚好我去找她了。” 陈月宜立刻有眼力地站了起来去拿碗筷。 佑景和柳翠云则将桌子清空,准备吃饭。 “你们先吃,我先去看看佑景的考卷。” 系统扫描过试卷,很快出现提示音。 “恭喜宿主,该试卷得分95!” 【主线任务二(6):晋级五年级】 【达成条件:第五套真题试卷达到90分以上。】 【任务奖励:200积分+自选奖励一份】 陈映晚松了口气:“我记得你上次说过,佑景晋级到了五年级,童生试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吧?” 系统:“按理说应该是这样的,每张试卷都是我们系统针对历年的考试题总结出来的、一套最合适该朝代人才考量的考题。” “这张试卷的含金量很高的,毫不谦虚地说,最近几届出题人加一起都不一定能编出这套考题。” “不过……如果有些不可抗力因素,那就不能怪本系统了。” 陈映晚刚要松口气,就听到了后半句话:“这话是什么意思?” 系统嘟囔道:“你忘了?童生试包括县试、府试、院试三道考试,第一道县试倒是容易一些,但府试可是知府监考,怀州的知府是谁……你不会不知道吧?” 陈映晚心里一咯噔。 坏了,是宿三爷。 “我说得没错吧?如果宿三爷知道佑景是你的儿子,说不定会故意使绊子,让佑景考试失败……这我就没办法了。” 陈映晚深吸一口气,恨不得把系统从脑子里揪出来:“没办法?你怎么可以没办法?” “当初是你嚷着要佑景考科举、学这个学那个的。” “现在若因为宿三爷从中作梗导致佑景过不了府试,佑景从以后失去信心……你也得负一个帮凶的责任!” 若真是佑景能力不行也就算了,陈映晚愿意让他学点别的谋生手段,只要平安快乐就好。 可若是佑景明明可以,却因为监考官的原因…… 陈映晚又该怎么向他解释这些? “你先别急嘛,说不定到时候有更好的办法呢?” “实在不行,咱们可以借用一下外力嘛,你们这里有句话叫它山之石可以攻玉。你跟宿三爷说不上话,但镇北侯府可以与宿家抗衡呀。” 陈映晚闭了闭眼。 也只能这样了。 她本想着等佑景报了名、考过了县试就从侯府离开。 现在看来,还得延后一些时日。 总得让佑景过了这关再说。 陈映晚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依旧照常去侯府。 大街上过年的气氛还未散去,侯府里独有的清冷感却早已驱散了年味。 偌大的侯府,只住着两位正经主子,虽然丫鬟小厮们满院子都是,却也只敢踩着主子们的脚步走,无声无息,好像一个人活出了无数个影子。 从同一条路来,从同一条路走。 这条从后院去往落桐院的路,陈映晚已经走了无数遍。 她手里拎着八角形的金丝楠木食盒,以一个平稳的速度走在这条路上。 剪树枝扫雪的小厮丫鬟每天早上都会和陈映晚打个照面,他们从来不会停下脚步互相了解寒暄。 只是点一下头,微笑一下,释放出恰到好处的善意,又继续低下头赶自己的路、做自己的事。 这样的日子,有的人觉得麻木,有的人觉得安稳。 陈映晚重生回来,也有三年了。 如果问她有什么感觉…… 她感受到清晰的视野、低头看看自己有力的双手、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大口喘气时喉咙里不会发出难听的鸣响。 她是如此健康,如此幸运。 她感觉很幸福。 这样平凡没有灾祸的日子,就像春日漫山遍野的不知名小花,看惯了的时候,总是习以为常熟视无睹。 直到你静下心来、躺在草地上,嗅到空气中的一缕芳香,才会意识到原来身边开满了的小花,名叫“幸福”。 “……映晚姐姐。” 在她穿过林子走向落桐院时,她听到有人怯生生地叫她。 她回过头,原来是幼枝。 幼枝今天穿了一身很鲜艳的桃红色绸缎裙,应当是老夫人从前赏给她的,不过这个时候穿,会不会有些冷了? 在陈映晚思索的时候,幼枝已经走到了她面前,又叫了一声:“映晚姐姐?” “嗯?怎么了?” 陈映晚扬起一抹笑。 幼枝这才跟着笑了一下:“姐姐一直出入落桐院,我想斗胆问问,大少爷近来有没有提过我?” 陈映晚一顿。 对啊,她隐约记得之前陆殷辞曾说过想让幼枝做通房,怎么又没了动静? 看着幼枝小心翼翼的期待模样,陈映晚很想说谎,但是她也不确定说谎对幼枝来说是好是坏。 于是她选择实话实说:“大少爷大概太忙了,这段日子我去送饭,总能看到大少爷在书房忙碌。” 幼枝咬了咬嘴唇,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她似乎鼓足了勇气,再次满怀期待地看向陈映晚:“那映晚姐姐能跟大少爷提起我吗?” 陈映晚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 幼枝顿感失望:“映晚姐姐是觉得我配不上大少爷吗?” 陈映晚连连摆手,真挚地看着对方:“这和你没关系……说实话,我不确定大少爷会不会想听我说话。” 幼枝有些急了:“怎么会不想听姐姐说话?这侯府谁不知道姐姐和大少爷的关系……” 陈映晚哽住,她该怎么辩驳陆殷辞和她只是一个吃饭、一个看别人吃饭的关系? 不过这层关系一开始是为了保护陈映晚而故意为之的,陈映晚是没有资格对此感到不满的。 她调整了一下措辞,缓声道:“即便如此,大少爷的性格你应该是略有了解的。” “今天大少爷能对我和颜悦色,明天就能把我赶出府去……我也是过着战战兢兢,要我帮你,我怕是真的做不到。” 幼枝方才还期待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怨毒,她皱着眉盯着陈映晚:“映晚姐姐,你该不会是因为我娘得罪过你,所以故意不帮我的吧。” 第162章 演戏 ……” 陈映晚叹了一口气。 “这叫什么话?你娘已经为她做错的事付出代价了,我从不会因为一个人的错迁怒于另一个人。”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幼枝咬了咬嘴唇,突然又变了脸色。 下一秒,她竟忽然朝陈映晚跪了下来:“映晚姐姐,我求您了,您就放过我吧。” “我娘真的已经得到她应有的惩罚了,她被赶出侯府以后,茶不思饭不想,成天念叨着未能为老夫人尽忠,如今更是卧榻已久……她如今唯一的念想就是让我能伺候好大少爷。” “只要您肯放过我,我一定不会忘记您的大恩大德!” 陈映晚突然觉得眼前这一幕有些熟悉。 ……想起来了。 上辈子她进惠王府的时候,也遇到过这种事。 那时候的惠王虽然没有侍妾,却有个“红颜知己”养在府里。 据说这位红颜知己是惠王从战场上救下来的,相谈甚欢,请入府中。 陈映晚倒是不觉得奇怪,毕竟连她这个承慎的养母也能光明正大地进府。 但是她刚到惠王府的第二天,那位红颜就来找她了。 也是像眼前幼枝一样,做出恳求的样子,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仿佛陈映晚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 结果陈映晚一转头,发现惠王和承慎就站在门口。 “……” 后来发生了什么? 似乎惠王“温柔”地批评了红颜一顿,然后陈映晚从那以后再也没见过那名女子。 她发现之后,曾跟承慎打听过那名女子的去向。 承慎只淡淡地说了一句“她是贵妃的唯一后人”。 那时候的陈映晚并不太了解宫中辛秘,后来慢慢从惠王和承慎的口中得知了人物之间的关系。 太后垂帘听政多年,以皇帝为傀儡把持朝政。 而贵妃是皇帝的宠妃,在皇帝试图夺权失败后,皇帝被迫“驾崩”,而贵妃一族也被杀戮殆尽。 唯一逃出生天的,就是这个“红颜”。 惠王之所以收留她,是为了探究贵妃母族是否留有后手——至于为什么连皇帝都驾崩了,太后还这般小心翼翼,陈映晚并不清楚。 总之,那位红颜的存在,只是惠王为了替太后探知是否留有皇帝余党。 直到我进府时,那位红颜知己已经在惠王身边三年,没有任何人联络她。 失去了价值的人,只有一条路。 死。 陈映晚想明白这些时,惠王已逝,她被承慎困在了后院。 那段度日如年的日子,足以让她将前半生的所有事都细细回想一遍。 或许承慎的冷漠,是帝王家一脉相承的吧? 就像惠王明明和皇帝同母所生,仍然能替太后斩杀手足。 又像是在身边三年、对惠王倾尽所有、一心付出的红颜,在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会被惠王毫不留情地抹杀。 陈映晚想,她对承慎大概也是这样的。 这样想来,承慎的想法似乎就没那么难以理解了。 思绪拉回现在,眼前的这一幕让陈映晚出神很久,直到听见身后缓缓转动的轮椅声,她才扭头看过去。 而陆殷辞就站在落桐院门口,静静地看着陈映晚和幼枝。 陈映晚突然觉得,陆殷辞和惠王、承慎很像,只是陆殷辞的冷漠包裹着一层师出有名的“身份”在。 而府里的人无论再怎么跳,也早就是陆殷辞渔网里的鱼虾。 陆殷辞会觉得这一幕很可笑吗?他的心里会早就给陈映晚和幼枝定下结局了吗?……就像惠王做的那样。 幼枝通红着眼睛,活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小兔子,她似乎刚刚发现陆殷辞,连忙转而跪向了后者。 “大少爷!” …… 安静良久,才听到陆殷辞的话:“发生什么了?” 明知故问。 陈映晚心说。 幼枝慌忙摇头,争先开口:“刚才奴婢什么也没说,大少爷什么也没听到!” “映晚姐姐从来没有阻拦过奴婢接近大少爷,姐姐对奴婢一直都很好……” 幼枝咬了咬嘴唇,害怕地看了陈映晚一眼。 “你这副担惊受怕的样子是何意?”陆殷辞拖着下巴,故作沉思。 “难不成你觉得我在府里的权力,没有一个厨娘的权力大?跟我说话时,你还要看她的脸色?” 幼枝一慌,完全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走向,她连连摆手:“不是、不是的……” “只是映晚姐姐交代过奴婢,不能在大少爷面前乱说话,否则她会让奴婢好看的……” “够了。” 陆殷辞故作严肃地呵斥住她,眉宇间隐隐藏着怒火。 陈映晚和陆殷辞相处久了,看得出来陆殷辞现在这副很“戏剧化”的表情分明是演出来的。 “你身为侯府的奴才,竟然不把我放在眼里,却要听一个厨娘的话……你该当何罪?” 幼枝睁大了眼睛: “不是的!不是的!” “大少爷,都是陈映晚威胁我,您、您应该怪陈映晚才对啊!” 陆殷辞眯了眯眼:“是啊,那我就罚陈映晚……三天不许吃饭。” 幼枝茫然地呆住了。 这……这算什么惩罚? 连她都知道陈映晚只上半天工,下午就会回家,谁会知道她吃没吃饭? “至于你……” 就在陆殷辞演到疲惫、打算宣判幼枝的结局时,他忽然瞥到了陈映晚的表情。 陆殷辞不懂。 他这样做,应该算是替陈映晚出了一口气吧?毕竟他没有受到蛊惑,反而拆穿了“别有用心、试图栽赃陷害陈映晚”的女人。 可陈映晚的神色,绝对称不上是畅快。 陆殷辞顿了一下,缓缓呼出一口气。 “逐出府去吧。” 幼枝张大了嘴,在墨安走来的几瞬中,她努力回想着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她明明都是按照娘亲教给她那样做的。 直到墨安给她使了个眼色,她还没搞懂情况。 第163章 蒋昱,不可信 “幼枝姑娘,请吧。” 墨安眼神略带威胁地盯着幼枝。 幼枝咽了口唾沫,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有些怨恨地看了陈映晚最后一眼,转身离开。 她永远不会明白大少爷到底为什么会偏袒陈映晚。 就算要她理解,她大概也会以为大少爷被陈映晚蛊惑了心神,甚至不辨是非地相信陈映晚。 她不会知道,陆殷辞做什么、想怎么做,都只是凭着心情罢了。 幼枝的身影消失在林间,陆殷辞看了眼陈映晚手里的食盒:“还不进来?要我吃凉掉的饭菜吗?” 陈映晚一声不吭地跟着两人进了院子、照旧摆好膳食。 陆殷辞拿起筷子,却突然问道:“方才为什么不辩解?就这么肯定我会向着你?” 陈映晚恭敬道:“奴婢只是觉得大少爷明断是非,自然能看得出来谁对谁错,所以不担心。” 陆殷辞挑眉望向她:“那如果我相信了幼枝,今天被赶出去的人换成是你呢?” 陈映晚低头:“那奴婢就离开侯府。总之奴婢一切都听大少爷的。” …… 陆殷辞眼中原本还有些探究兴趣,随着陈映晚说出最后一句话逐渐消失。 又是这样。 他敏锐地感觉到了陈映晚的刻意的“规矩”和“疏远”。 陈映晚绝对是故意说出这种无比顺从乖觉的话,就好像她是个没有性格没有脾气的人。 可陆殷辞知道她并不是这样的。 所以她越疏远,陆殷辞心中那抹无以言语的怨怼就越强烈。 他又哪儿做错了吗? 幼枝对他怀着些不该有的心思,这是他早就知道的。 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幼枝甚至闹出那样的阵仗、不惜和连翘撕破脸。 如果在没有认识陈映晚之前遇到这样的事,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处置掉幼枝杀鸡儆猴。 可那个时候,他脑子里闪过了陈映晚的影子,接着态度温和地放过了幼枝,还给幼枝安排了别的活计。 陆殷辞觉得自己的这些变化,都是为了陈映晚。 是因为陈映晚不喜欢自己的不近人情、冷漠平淡,所以他才想要做出一些改变。 他想自己做了这么多,哪怕陈映晚不喜欢自己,也至少不会想着一味疏远自己了。 可现在,他又一次在幼枝对他使出拙劣把戏的时候,当着陈映晚的面放过了幼枝。 陈映晚居然还要不高兴吗? 为什么? 他改变得还不够多吗? 连祖母都从不要求他改变性格,陈映晚到底知不知道他付出了多少? 想到这儿,陆殷辞又骤然攥紧了手里的筷子。 是啊,连祖母都不曾要求过他,他现在却为了一个乡野村妇努力改变自己一贯的处事方法。 他真是有些疯魔了。 “今日之后,你不必来送饭菜了。” 陆殷辞冷冰冰地抛出这么一句。 空气仿佛瞬间停滞下来,墨安全身上下只有一双眼睛在快速转动着,用眼神询问陈映晚到底怎么了。 陈映晚也是一头雾水,同样用眼神反问——“我怎么知道”? 墨安才是陆殷辞多年的贴身侍从,这种问题应该问墨安才对吧! 更不必提陆殷辞总是这么阴晴不定的,陈映晚怎么可能知道他又因为什么不高兴。 难道是今天的菜不合胃口? 陈映晚粗略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按理说应该都不是陆殷辞爱吃的,不过陆殷辞吃了这么久,应该早就习惯了吧? 再说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怎么可能突然因为挑食耍脾气? 陈映晚小心翼翼看着陆殷辞神色淡淡的侧脸,突然福至心灵。 该不会是因为……刚才的事? 可是刚才她的回话应该没什么问题,堪称滴水不漏。 这也不行? 真难伺候。 陈映晚心中暗暗叹气,面上只好应了一声:“奴婢知道了。” 陆殷辞听到陈映晚的回答,心里的火更是往上窜,张口就问:“你知道什么了?” 他等了半天,本想等到陈映晚反思之后道歉赔罪,结果就等出这么一句话? “……” 陈映晚眉头抽动了一下。 “奴婢知道大爷的意思了,以后送饭菜的活计交给别的姐妹们。” “……你出去。”陆殷辞深吸一口气,指向门口。 墨安一吓,试图劝慰:“少爷……” “陈映晚出去,没听到吗?” 陈映晚很是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又和墨安对视了一眼。 后者朝他皱了皱鼻子,眼神暗示:你先走吧。 于是陈映晚食盒也不敢拿了,朝陆殷辞行过礼,转身就走。 回去的路上,陈映晚想,陆殷辞大概不是冲她发火的吧?说不定早就有什么不顺心的事。 不过有些可惜,她没来得及说出童生试的事情。 佑景若过了县试,到了府试那一步,她恐怕真的要求一求陆殷辞帮忙。 不过陆殷辞这两日心情不太好,她暂时还是不说比较好,反正二月才开始考童生试,她还有时间。 这段时间给大少爷改改食谱,再找机会给大少爷做一下心理疏导,说不定大少爷一高兴就点头答应了。 陈映晚打定主意,就这么干。 她离开后,陆殷辞也没心情吃饭了。 陆殷辞让墨安推着自己去书房,又继续看没看完的信。 丰州有信过来,说蒋昱的考核不错,有望升官。 陆殷辞眉头渐渐蹙起。 “表哥才任官几年,就要升官了?” 墨安知道大少爷心情不好,自然绞尽脑汁接话:“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想来蒋少爷定然是做出些功绩了。” 陆殷辞无言,心里却暗自摇头。 别人不知道蒋昱,他却是知道的。 陆殷辞小时候曾和蒋昱一同念过一段时间的书,蒋昱那人称不上愚笨至极,却也跟聪明沾不上边。 如果没有蒋家曾经的辉煌在,蒋昱连一个县令都当不上。 蠢人当了官,不说祸害百姓也就罢了,还能升官? 着实蹊跷。 陆殷辞又继续读信,眼里的狐疑渐渐淡去。 墨安觊着少爷的神情,见状笑道:“蒋少爷可有提到什么功绩?” 陆殷辞:“没有,不仅没提到功绩,甚至我交代他的事情也没做好。” 上次寄信,他让蒋昱帮忙查陈晓玉。 这次的回信里,蒋昱只说一无所获,陈晓玉底细干净得很,也没听说过什么叫崔桦平的人去投奔陈晓玉。 墨安听到这话,变了脸色:“可十三刚从丰州蒋府回来,他说崔桦平如今就在蒋府当马夫……” 陆殷辞面无表情地放下信纸。 “蒋昱,不可信了。” “往后你依旧按我的笔迹,每月发出一封信,交代荛哥儿近况,随口问些事,往后他的信没什么重要消息,不必给我了。” 第164章 县试 这是最新的信。” 青荷将粘好的信递给陈映晚,笑道:“二爷很关心佑景半个月后要考科举这件事呢。” 陈映晚接过信看了一遍。 上次陈映晚在回信中跟陆明煦说过,她打算让佑景参加今年怀州的童生试,如果有好消息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他。 陆明煦也不知道这封信什么时候能送到,于是早早地发了过来,问佑景考得怎么样。 那架势比陈映晚这个娘亲还着急。 陈映晚倒是也能理解,毕竟陆明煦当初也想走文科举这条路,只是被陆殷辞否定了。 镇北侯陆家已经离开京城多年,为的就是远离是非。 陆家不论到底有没有参与到皇权之争中,总之明面上不能显露。 陆明煦师从曾经的帝师,连老先生都点头说陆明煦可以考,那就说明他这一考,大概不会止步于一个小小的秀才了。 那陆家到底该不该拦着陆明煦继续考? 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从一开始就掐断陆明煦的这个念头,让他干脆就不要走上这条路。 陆明煦听从了家中长辈和兄长的安排,但这不证明他心里没有怨怼没有遗憾。 即使现在能用另一种方式为国建功立业,陆明煦也忘不了当初擦肩而过的那条路。 所以现在知道佑景想考科举,陆明煦是最高兴的,他希望佑景能代替自己考出成绩,这样就再好不过了! 陈映晚笑道:“等县试的结果出来,我再给二爷回信吧。” 青荷颔首:“好。” 一转眼半个月过去。 二月初,乡间小路上逐渐有嫩绿冒尖,树枝上满是初生的新芽,耐寒的树抽条得更快,密密叠叠的小叶子占满枝头。 空气中充满了勃勃生机。 “紧张吗?” 陈映晚和佑景坐在周逢家的牛车上,往镇上赶去。 周逢在前面赶车,闻言回头看向佑景:“佑景别怕,你肯定能考过!” 佑景露出笑容:“多谢周叔。” 虽然佑景表现得很从容,但陈映晚还是注意到他额上沁出了一滴汗珠。 陈映晚拿起帕子为佑景擦汗,笑着揽住佑景的肩膀:“傻小子,你忘了娘给你的那些试卷?那么难的题你都答过了,你还有什么不会的?” 有些题目陈映晚甚至需要读两遍才能读懂,佑景却能答出连系统都直呼好的答案。 如果佑景还不行,还有谁行? 当然,这也是陈映晚这个娘亲对自家孩子的自信。 至于其他的考生会不会也有这个水平……陈映晚就不确定了。 想到这儿,陈映晚控制不住地又想到了承慎。 别的孩子她不清楚,但她上辈子养过承慎。 承慎虽然是个白眼狼,却实在聪明,甚至要比佑景聪明一些。 不过承慎身体太差,陈映晚挣的银子又都花在了给承慎调理身体上,所以没机会让承慎走科举的路。 但陈映晚可以确定,不是所有孩子都是承慎那个水平的。 “到了。” 牛车缓缓停下,路上可以见到往县衙赶去、步履匆匆的考生们。 上到年逾六十的老人,下到和佑景一般年纪的小儿。 虽称为“童生试”,但并不限制年龄,只要想考都可以一试。 此外还有对已考过童生试、拿到了“秀才”名衔的人,每年也要考试确认水平、以保全名衔。 张秀才就是其中,这也是张秀才每年都要考试的原因之一,不过张秀才的考试并不在今日。 到了县衙门口,陈映晚蹲下身最后交代佑景:“一定要稳住心态,要相信自己能力足够,不要被任何人干扰。” “娘亲就在外面等你,不要着急。” 佑景重重地点了点头,又把揣了一路的护身符从怀里拿出来,递给娘亲。 考场要搜身,护身符是带不进去的。 陈映晚收好护身符,拍了拍佑景的肩膀:“去吧。” 佑景转身朝门口走去,经过了衙役,又回头看了眼陈映晚。 两人互相摆了摆手,佑景没再回头,大步往里走去。 陈映晚坐在树荫下,县衙外的这条街被减少了车马往来,只能看着外面的街道人来人往打发时间。 眼看着一个时辰过去,陈映晚又问了身边同样送孩子来考试的妇人:“大概会考多久?” 妇人答:“天黑之前肯定能出来。” 陈映晚:…… 好吧,看来她不能一直坐在这儿了。 中午怎么也得吃点饭,陈映晚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准备去外面的街道上看看买点什么。 刚一走出街角,就迎面看到了两个熟悉的面孔。 “映晚!” 柳翠云和陈月宜一眼发现了陈映晚。 “早上你们走得急,没吃几口饭,我和月宜想着你们肯定会饿,就在店里做了点吃的。” 陈映晚打开食盒,里面是三菜一汤,比平常还丰富。 陈映晚笑出了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考试呢。” 柳翠云一脸认真:“你是咱们家的顶梁柱、主心骨,你吃好了,佑景才能在里面安心答题。” 于是三人在茶摊坐下来,点了一壶茶,借着桌子吃午饭。 “店里差不多了?”陈映晚问道。 柳翠云点头:“我刚从那边过来,咱们店里那俩小姑娘都是有眼力见的,昨天听说楼盖好了,今天一早就去洗洗涮涮,擦灰拖地的。” “一楼的厨房也能用了。待会儿我和月宜去瓷器铺把之前定的几套茶具取了,再就等下午,周逢把定好的桌椅送来,咱们就能收拾收拾准备开业了。” 第165章 新厨娘 “还有个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柳翠云搓了搓手。 “你只管说吧。” 柳翠云笑了两声道:“店里那两个姑娘,也跟我们挺长时间了,前两个月她们爹娘想给她们定亲。” “她们的想法自然还不想成亲,都是十几岁的小丫头,又没遇到看对眼的男子,谁也不想就这么草草成亲了。” 柳翠云的话一说出来,陈映晚就听懂了。 她一边嚼东西一边点头:“好……正好是时候该给店里两个姑娘涨工钱了。” 柳翠云眼前一亮:“涨到多少?” “先涨到一两吧。” “另外再从村里招个新厨娘,眼下建了二楼,只怕人手不够。” 与其在大街上招人,还不如同村里挑出来一个,更知根知底一些。 柳翠云欢喜地应了一声。 她不是纯粹为了两个厨娘涨了月钱而高兴,更是为了她们拥有更多决定自己命运的底气而高兴。 整个柳湾村,有几个男子一个月能挣到一两银子? 谁挣钱,谁在家才有话语权。 如今两个姑娘有了这样好的活计,每月往家里拿一两银子,以后她们爹娘再想催成亲也要多加考虑了。 “对了,东屋的辣椒苗已经长得差不多了,今早还有去年的农户来找我,问我什么时候种辣椒。” “他们已经翻好了地,这次准备了四亩地,随时可以种苗。” 陈映晚咽下最后一口饭,“佑景今天县试,明天咱们休息一天,后天开始种吧。” “依旧叫去年的那些农户来,要签契约,全程监工,不能带走辣椒苗。” 柳翠云应下。 现在陈映晚挣的银子越来越多,他们也不必事事亲力亲为了,柳翠云只需要站在田头监工就好。 所有待办的事得到了陈映晚的决策后,柳翠云就带着陈月宜离开了。 陈映晚起身溜达了几圈打发时间。 终于,衙门的大门第一次打开了。 在街边等待的众人立刻投去视线,想看看第一个走出考场的是谁。 陈映晚也屏气凝神,直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佑景的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一圈,很快和陈映晚对视,朝她咧嘴笑开了。 陈映晚心里悬着的石头一下子落了地。 “娘亲!” 佑景一路小跑冲到陈映晚面前,一把抱住了娘亲。 陈映晚将佑景高高抱起转了一圈,又放了下来。 佑景越长越高,体重也跟着增加,现在可不是几年前、陈映晚单手就能抱着佑景走一路不喊累的时候了。 “怎么样?考题难不难?” 陈映晚牵着佑景的手一起往外走。 佑景小声回答道:“不难,我一看就会。” 可这回答却被周围的人嗤之以鼻:“年纪不大口气不小,还没到午时就出来了,我看是交了白卷吧?” “黄毛小子一开口就是说大话,当娘的也不知道教导,能考过县试,我跟他们姓!” 陈映晚瞥了过去,后者是个同样送孩子来考试的中年男人,不过从他脸上的皱纹推断,他的孩子应当有十几岁了。 “看什么?” 陈映晚笑了一声:“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跟我姓的,你想,我还不同意呢。” 周围传出笑声。 男人却梗着脖子:“胡说八道谁不会?我还说我儿子能考上状元呢!” 佑景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男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歪着头问道:“你姓郑吧?” 男人一愣:“你怎么知道?” 佑景一本正经:“你儿子和你长得很像,进考场时就在我前面。” “我出考场时也见到他了。” 男人忙问:“他怎么样?” 佑景扬起笑容:“他愁眉苦脸,快把脑袋都挠破了。” “……你胡说!我儿子才不可能像你说的那样,连先生都说了,他肯定会考上秀才的!” 陈映晚拍了拍佑景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虽然是竞争者的关系,但没必要闹得太厉害,把对方气狠了,对自己也不利。 佑景接收到娘亲的眼神,乖觉地住了口,又朝男人笑了一下,牵着娘亲的手往前走了。 母子二人离开了,男人却站在原地喃喃道:“不可能……我儿子肯定能考中的……” “先生都说了,只要吃下那个东西,一定会考中的……” “郑哥,你说的是什么啊?” 身旁的人听到男人的自言自语,忍不住问了一句。 男人恍然回过神来,连连摆手:“没!没什么!” …… 陈映晚带着佑景往陈记走去,远远地就看到周逢带着人正往屋里搬桌椅。 看到两人回来,周逢连忙问道:“佑景考得怎么样?” 陈映晚笑道:“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不过结果还没出来,谁也说不准。” 佑景谦逊地点点头:“娘亲说得对。” 周逢笑了两声,揶揄道:“佑景考上状元那天,可得请周叔叔喝一壶好酒!” 陈映晚开始和大家一起搬桌椅,楼上六桌,楼下六桌。 陈映晚特意在向南的墙上开了两扇窗,窗外正对着远处柳山的风景。 景色怡人,在此小聚饮茶赏景最合适不过了。 一直忙到了下午,几人在店里做了一大桌的好饭好菜,两名厨娘也跟着坐了下来,提起茶杯向陈映晚敬茶。 她们显然已经听熟了陈映晚打算给她们涨月钱的事,眼中溢出按捺不住的喜悦。 “多谢掌柜的给我们姐妹在陈记做工的机会,您从来不对我们有什么格外的要求,而且我们每月领的月钱已经很多了,就算您不给我们涨月钱,我们姐俩也心甘情愿的!” 陈映晚同样端起茶杯笑道:“一直以来你们都做得很好,我们店里一向是能者多劳,多劳者多得。从开张到现在,没有一位客人说店里的饭菜不干净,这就足以说明你们的用心。” 这两名厨娘一进后厨就会用头巾把头发全都包裹起来,客人一根头发丝都没吃出来过。 “现在生意好了、盖上了二楼,你们往后的活儿也会越来越多,涨点月钱不算什么。只要好好干,心往一处使,你们能得到的远远不止一两银子的月钱。” 两个姑娘对视了一眼,难掩激动的喜意。 “多谢掌柜的。” 第二日陈映晚要去侯府,佑景则留在家休息一日。 而柳翠云和陈月宜要在村里招新厨娘。 村里人都听说了在陈记干活挣得多,这一招新,不少人来毛遂自荐。 其中有不少男人。 上到五十,下到十几岁的小子,都声称自己是干活的一把好手。 柳翠云视若无睹,直直去找之前听说风评不错、打算相看的一位姓冯的姑娘。 进了门,那对冯姓夫妻却把自己十六岁的儿子推了出来。 “柳婶,还是要男人吧,男人更能干!” 第166章 冯婉儿 柳翠云眉头一皱:“我之前明明说过,我要的是会做饭、干活麻利的厨娘,你把你家小子带出来干嘛?” 被推出来的小子一副殷切又讨好的模样,笑嘻嘻地跟柳翠云撒娇:“柳婶,我学东西可快了,您教我做饭,我肯定能学会。” 柳翠云嗤笑一声:“我教你?你是我孙子还是外孙,我凭什么教你?” “每月六钱银子,我请个学徒回来供着?你们当我有钱没处使了?” 小子有些尴尬地看向自家爹娘。 妇人干笑两声,递了一杯茶过去:“柳婶,姑娘早晚要嫁人的,一嫁出去,那就一心扑在夫家了,哪还有心思干活?” “还是男人好,到什么时候那都是家里的顶梁柱。” “再说,店里没有个男人怎么顶事儿?我儿去了你们店里,那店里就不敢有人惹是生非啦。” “更何况……柳婶,你要是收了我儿,以后说不定那陈家的家业是谁的了呢。” 柳翠云眯了眯眼:“你什么意思?” 夫妻俩笑了两声,眼里闪着精光:“你们家晚姐儿不是一直没嫁人吗?虽然年纪大了些,又带个孩子,不过我儿不嫌弃她……” “他们两个若在一起,那店早晚得跟我儿姓,到时候绝对少不了柳婶您的好处……” 柳翠云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原来是这个打算啊。” 夫妻俩以为有戏,眼神满是期待:“那您看……” “我看……” 柳翠云往屋里看了一眼,突然把手里的茶杯狠狠掼到了地上。 杯子霎时被摔得粉碎。 “我看你们都是一群没皮没脸的死癞蛤蟆!” “打量着老娘好糊弄,要往我们家塞一个吃绝户的?我告诉你们,我家的顶梁柱就是晚姐儿!就是女人!怎么着?” “你瞧你儿这副獐头鼠目的样子,也好意思嫌弃我家晚姐儿?就连给晚姐儿提鞋都不配!” “我原听说你们女儿做得一手好菜,人良善,才想着过来看看的,结果你们摆我一道?惦记上我家的钱了?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们什么样子,这个破屋什么样子,还做春秋大梦呢——我呸!” 夫妻俩早就听说过柳翠云嘴巴厉害,但没想到有这么厉害,两人根本没有插话的份儿,只能被指着鼻子劈头盖脸地一顿骂。 而柳翠云这一路过来,村里不少人听说她要招人,也都跟着来了。 眼下院外站了一群人,听着柳翠云的骂声,他们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起哄:“就是!你们家也太偏心了,说好让女儿去,临了听说挣的钱多,又把儿子推了出来。” “哪有这么办事儿的?再说你也不看看你家儿子什么秉性,学什么都学不会,还想攀高枝……” 小子脸色难看极了,推开爹娘就往屋里走。 “柳婶,是我们猪油蒙心了,你别往心里去……我这就叫小妮子出来。” 那可是一个月六钱银子呢! 女儿就女儿吧,起码比一个子儿也没有强得多! 柳翠云骂够了,冷笑一声:“看来你们这对夫妻也养不出什么好女儿,我也不必再看了。” “别啊!” 夫妻俩一慌,连忙回屋去叫自家女儿。 然而等他们把女儿拉出来的时候,柳翠云已经走了。 他们又是拍大腿又是跺脚。 一旁的小妮子紧咬着嘴唇,揉着手腕的绳痕,眼里闪过一丝畅快。 第二天,柳翠云在田头监工种辣椒时,一个看起来十六七岁的丫头朝她直直地走来。 柳翠云还没反应过来,小丫头就“扑通”一声跪下了。 “我是昨天姓冯的那家丫头,我叫冯婉儿。” “柳婶,我会做饭菜,吃过的都说我做得很好,您给我一次机会吧。” 柳翠云却并不惊讶,似乎早有准备一般问出问题:“我给你机会又能怎么样?你每月领了钱,还是要给你爹娘。有那样的爹娘,你这辈子就算被套牢了。” “银子倒是小事,万一你爹娘以后借题发挥来店里闹事,对陈记的影响可就不是一星半点了。” 冯婉儿抬起头四周看了看,发现地里忙碌的农户都离得很远,她才望向柳翠云,眼里闪烁着坚定: “如果柳婶肯帮我,可以只给我五钱银子,对外只说给我四钱,这样我就能每月攒下一钱银子。如果柳婶不帮我,我也会自己想办法攒下银子,离开冯家的。” “只要离开冯家,我就不会再给他们机会纠缠我。” 说着,冯婉儿给柳翠云磕了一个头:“我跟柳婶说实话,今天就是我爹娘让我来求您的。” “如果您不帮我,我就真的只有嫁人这一条路了……上个月,村西头的老光棍带着三两银子来我家,说要娶我做媳妇,谁不知道他上个媳妇是被活活打死的?” “偏偏我爹见钱眼开,非要五两才肯嫁我,所以老光棍回去凑银子了。如果柳婶不要我,等过段日子他凑够了银子,我就只有死路一条。” 冯婉儿闭了闭眼,掩去眸中满满的不甘与怨恨。 还有后半句话,她没说出来。 就算死,她也会拉上冯家那三个人一起。 柳翠云沉吟片刻。 “可是昨日我已经定下了另一位厨娘。” 冯婉儿一愣,眼里的最后一点希望也随着这句话渐渐熄灭。 “……我明白了。” 她干脆利落地站起了起来,扑了扑腿上的灰尘。 柳翠云:“你不怪我?” 冯婉儿抬了抬下巴,认真道:“我只怪我昨日没有挣脱绳子冲出来。” 柳翠云的视线落在她手腕上,一圈深红的绳痕周围青紫一片,好几处地蹭破了皮。 冯婉儿转身欲走,却又听柳翠云道:“待我回去问问晚姐儿店里还有没有空缺……你明日上午来我家一趟吧。” 第167章 好苗子 陈映晚回家时,听柳翠云说了这件事。 “那姑娘也是个可怜的……” 陈月宜今日在店里收拾厨房,没跟柳翠云一起监工,自然不知道这件事。 听到柳翠云的话,陈月宜悄悄拉了拉她的衣摆,使了个眼色。 “娘,店里现在有三名厨娘,已然足够了。平时收账跑堂,有咱们两个也够了。” 多一个人,就要多一分开支。 再者说……陈月宜不想因为娘亲同情心泛滥,拿这件事来烦陈映晚。 毕竟陈映晚每天要处理的事情已经够多了。 果然,下一瞬陈映晚点了点头:“月宜说得对,店里的人手已经足够了。辣椒田也早就签好契约,该是那些农户种,也不缺人。” 柳翠云有些失望地收回视线,又被陈月宜扯了衣摆,她反应过来扬起一抹笑:“也对,我人老了,心也软得不像样子。” “等她明天过来,我就告诉她一声咱们这儿不缺人。” 见陈映晚没有异样神色,陈月宜才松了口气。 吃过饭,母女俩回了房间,陈月宜有些嗔怪道:“娘,晚姐儿每日还不够忙的吗?身心俱疲,你还拿这种事烦她。” “她知道了肯定会心疼那姑娘的,可咱家的酒楼只是刚有起色,又不是大富大贵,哪能一下子招四个厨娘?” 柳翠云拿起针线筐,叹气道:“我老糊涂了。” “过两天我帮那丫头寻一个好夫家,总不至于让她嫁给那老光棍……” 第二天,一家人依旧起得很早,柳翠云拎着脏水桶开门,却见不远处一个不知道站了多久的背影。 “……冯婉儿?” 柳翠云觉得眼熟,试探着喊了一声。 那人立刻扭头看过来,果然是冯婉儿。 柳翠云傻眼了:“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不对,你在这儿站多久了?” 冯婉儿该不会从昨天晚上就站在这儿了吧? 冯婉儿笑了:“才来半个时辰……我帮您倒水吧。” 说着她就从柳翠云手里接过脏水桶。 柳翠云刚想说这桶很重,就见冯婉儿轻飘飘地提了起来,步履轻松地走到一旁地里,倒了脏水。 “……你力气不小啊。”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柳翠云一回头,发现陈映晚正倚在门边挽头发。 冯婉儿冷了几瞬,随即意识到对方就是传说中的陈映晚。 也是陈家的当家人。 冯婉儿捏紧了袖口,又紧张地抚平了衣服的褶皱。 “我从小到大都这样,力气很大。” “之前村里办酒席,我一个人就能做几大锅的菜,一个人就能扛得动大铁锅。” 陈映晚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的确厉害。” 柳翠云叹了口气,走到冯婉儿面前,告诉她店里不缺人手。 冯婉儿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在听到这个消息时还是难免有些失落。 陈映晚挽好了头发,走过来问道:“冯婉儿是吧,你多大了?” 冯婉儿抬头回答:“下半年就十五岁了。” 这回轮到柳翠云讶异了。 “我还以为你有十六七。” 没想到这姑娘力气大,长得也比同龄人更快一些。 陈映晚思索片刻,又问:“你有想过学武吗?” 冯婉儿捏着手指,小声道:“有想过。” “我小时候去镇上时,遇到过一位女镖师,她也是力气很大……” 那时候冯婉儿就想,如果她能学武,说不定她也能走上这条路。 但是爹娘嫌她力气大丢人,更不可能花钱送她一个姑娘去学武。 陈映晚托着下巴小声念叨:“我也不知道十四岁还来不来得及练武了……” 柳翠云听出陈映晚话里有话,连忙带着一丝期盼问道:“晚姐儿,你有什么打算?” 陈映晚实话实说:“我其实一直想在咱们家再拎一个人出来学武的。” 如今家里的三口人都被陈映晚拉起来每天打一遍功法,身体倒是不差,但和练家子是比不了的。 佑景倒是练过武能防身,可他年纪毕竟还太小。 之前出了崔桦平那档子事,她就越来越担心陈晓玉还留有后手。 家里若是再出个习武的人就好了,她也能放心许多。 可柳翠云年纪大,她又快二十,早过了学武的年纪。 月宜年纪倒是合适,可月宜身体有些瘦弱,不太适合。 眼前这个冯婉儿,倒是个难得的妙人。 陈映晚思索片刻:“你待会儿跟我出去一趟。” 冯婉儿想也不想就点头。 柳翠云笑:“傻丫头,你就不怕晚姐儿把你卖了?” 冯婉儿神色自若:“哪怕被卖了也比回家强百倍。” 柳翠云今天依旧监工,陈映晚收拾了一下,带着陈月宜和冯婉儿坐牛车上镇里了。 陈映晚带着冯婉儿去到侯府小门,看门的小厮刚好是上次那个。 一见面对方就认出了陈映晚,瞬间换上一副笑容:“映晚姐姐,你今儿休息啊?” 陈映晚点头:“麻烦帮我给佟镖师带个话,我想请他在百顺茶楼喝杯茶。” 今天荛哥儿和佑景都休息,想来佟镖师也没什么事要做。 没多久小厮就来回话,说佟镖师答应了,一刻钟后就去。 陈映晚便带着冯婉儿先去定位,买了一壶毛尖。 “坐吧。”陈映晚给冯婉儿也倒了一杯,示意她坐下。 冯婉儿从没来过这种地方,难免拘谨,看了看两张凳子,不知道该坐哪里。 陈映晚指了一下:“坐我左手边。” 冯婉儿这才松了口气,挨着凳子边儿坐了下来。 “先喝杯茶,等一会儿佟镖师来了再吃点心。” 陈映晚说一句,冯婉儿就做一步。 她拿起茶杯,很小地抿了一口,喝完也不敢放下,把杯子握在手里。 陈映晚解释道:“待会儿要来的姓佟,是位厉害的镖师,从前在镖局里是总镖头,退休后才到侯府教少爷们练武的。” “我对练武一窍不通,佟镖师见了你,或许能知道你适不适合学武。” 冯婉儿点点头,再次紧张了起来。 虽然陈映晚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冯婉儿听得很明白。 倘若佟镖师看过了,说她是练武的苗子,陈映晚就会送她去学武,学成之后可以保护陈家。 当然,如果她真的有幸学武,能保护的就不只是陈家,还有……她自己。 第168章 万嬷嬷 v喝完一杯茶,陈映晚看向了楼梯处:“佟镖师来了。” 年过五十,老镖师依旧精神抖擞,一双鹰眼锐利如钩,又被浅浅笑意包裹住了锋芒。 佟镖师一进屋就看到了陈映晚,接着目光便落在了一旁的冯婉儿身上。 “这位是……” 两人站起来迎接,陈映晚顺势介绍起冯婉儿的情况。 佟镖师上下打量了冯婉儿一番,又让她做了几个动作,最后上手捏了捏小丫头的胳膊。 “不错,不错!”佟镖师面露爱才之色,连连赞叹。 “虽然不知你悟性如何,但你天生就是练武的料子,若再耐下性子肯学,只会事半功倍。” “可惜我常住侯府,没有空闲时间教她……不过我有位曾经共事过的好友,是女镖师,就住在镇上。” “待会儿我带你们去见她,她也是个爱惜人才的,见了这丫头,肯定高兴。” 陈映晚眼神惊喜:“那就再好不过了!” 佟镖师笑眯眯地点头,又想到了什么,正色道:“不过我得提醒你们一声,她脾气不大好,要想在她手底下学武,只怕会吃不少苦。” “我不怕!” 不等陈映晚开口,冯婉儿便急匆匆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她攥着拳头,手心里已经沁出了汗。 她不怕吃苦受累,只要……只要让她离开冯家就好。 佟镖师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又笑着拍了拍冯婉儿的肩膀:“好,有决心就好。” 两个时辰后,陈映晚带着冯婉儿回了柳湾村。 冯婉儿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和之前不一样了,她眼睛亮闪闪的,背挺得笔直,好像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劲儿。 “我已经领你拜过师母了,新铺盖什么的也都买过了。今天你回去跟你爹娘知会一声,从明儿个起,你就去你师母家住吧。” “回去跟你爹娘说,这一两银子是你四个月的‘月钱’。” 说着,她将手里银子递给冯婉儿,又从两包糕点里拿出一包递过去。 “这个你也拿回去吃吧。” 冯婉儿低头接过东西,再抬头时,眼里已然充满泪水。 “陈姐姐,我、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陈映晚笑了一下:“你认真学武,往后我们家就靠你保护了。” 说着,陈映晚神秘地眨了眨眼:“相信我,你以后的月钱只会越来越多。” “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家吧。” 冯婉儿望着陈映晚离开的背影,攥紧了手里的糕点包裹,眼神坚定无比。 从昨晚开始不安的心,在拜师礼成的一瞬间安定了下来。 陈映晚,带着她走出了沼泽。 但她明白,整下的路,都要她自己走。 ……她一定不会让陈映晚失望的。 . 三月初,又逢陆殷辞生辰宴。 陈映晚依旧在厨房忙碌着,算起日子,她已经有很久没去过落桐院了。 隔壁的万嬷嬷还来问过陈映晚为什么不去取膳食了,陈映晚只说是大少爷的安排。 陈映晚顺便把该良好的食谱交给了万嬷嬷,只说按照这个新的食谱做,不用跟大少爷知会。 万嬷嬷眯眼盯着陈映晚看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今天生辰宴,陈映晚和梅平忙到了中午,正准备出去休息,又见到了万嬷嬷。 按理说今日大少爷生辰,前院坐满了客人,万嬷嬷是没空抽身出来的。 但是万嬷嬷却在院门口的僻静地方坐了很久,就那样呆呆地望着天。 梅平小声道:“万嬷嬷脾气一向古怪,估计她手底下的厨娘也不敢催她干活。” 毕竟谁敢催大师傅干活呢? 陈映晚微微皱眉。 万嬷嬷脾气是古怪,但陈映晚进府三年,从来没有见过万嬷嬷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按照其他丫鬟的话说,万嬷嬷这个身份的人,应当是没有什么烦心事的。 她是负责大少爷膳食的大师傅,而大少爷身边的贴身侍从墨安是她的儿子。 她们一家可谓是大少爷的心腹奴才了。 陈映晚忍不住担心,会不会是墨安出了什么事? 陈映晚想过去问问,却被梅平拉住:“咱们休息咱们的就行了。” 梅平一向低调谨慎,不想多生是非。 陈映晚点点头,就算自己好奇,也不能牵连梅平。 两人无视了万嬷嬷,从她面前走过去。 可刚刚擦身而过,就听万嬷嬷有些艰难地开口:“陈映晚,你等一下。” 两人脚步一顿,又听万嬷嬷继续说:“我有件事想跟你聊聊。” 梅平担忧地望向陈映晚,后者朝她安抚地笑了一下,示意她先去休息。 梅平离开后,陈映晚才坐到了万嬷嬷身边:“嬷嬷,您找我?” 院里进出的下人步履匆匆,这处偏僻的角落只有她们两个人。 万嬷嬷用只有她们能听到的声音开口:“大少爷似乎很看重你?” 陈映晚一顿。 没得到回应,万嬷嬷笑了一声。 “你不用担心,是墨安告诉我的……他只告诉了我一个人,大少爷对你是有些不一样的吧?” 这是陈映晚第一次听到万嬷嬷的笑声。 她有些讶异地偏头看过去,只见万嬷嬷眼神惆怅中带着一丝释然。 “大少爷总是让人猜不透心思,不过我知道,他从小就是个很好的孩子。” “我和墨安都是因为他才活下来的。从那时候我和墨安就打定主意,要用下半辈子偿还大少爷的恩情。” “可惜现在……我怕是不能继续偿还了。” 陈映晚沉默片刻:“您……怎么了?” 万嬷嬷摇了摇头:“别提我了,说说你吧。” “……我?我没什么可说的,只是会写些食谱,调养大少爷的身体,仅此而已。” 万嬷嬷笑着摇头:“你这话是骗我,还是骗你自己?” 陈映晚听出了万嬷嬷的话中之意,垂眸道:“嬷嬷到底想说什么?” 此话一出,万嬷嬷突然拉住了陈映晚的手,眼中闪烁着泪光。 “陈映晚,我想求你一件事。” “这么多年,只有你走进了落桐院,你应该比我更明白大少爷的改变……这么多年他太苦了,我和墨安想尽办法也没能让他从曾经的阴影里走出来。” “如果这世上还有人能做到的话……我想只会是你了。” 第169章 请求 万嬷嬷知道只要大少爷活着,墨安的日子就会一直好过。 但在她心里,大少爷已经远远不只是主子了。 大少爷和墨安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大少爷于她,更像是个无法靠近的孩子。 尤其在大老爷和夫人去世后,万嬷嬷越发心疼这个命运坎坷的孩子,苦于身份约束,她没办法走到大少爷身边。 现在她命不久矣,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大少爷。 早早失去双亲的大少爷过得太苦了。 她一直盼着大少爷能走出来。 现在墨安告诉她,眼前这个陈映晚或许是唯一能改变大少爷日后生活的人。 于是她抱着最后的希望来恳求陈映晚,帮帮大少爷吧。 陈映晚在万嬷嬷的注视中,一点点抽回了手。 “嬷嬷,您大概想岔了。” “大少爷对我确实有一些不同的,但这份不同并不是出自何种感情,只是一时兴起罢了。” 万嬷嬷嘴唇嗫嚅着,似乎想否认陈映晚的话,但片刻后,她只喃喃一句:“是吗……” “既然如此,我也想求你留在大少爷身边。至少在一切没有尘埃落定之前,在二少爷回来之前……你不要离开侯府。” 仿佛意识到了陈映晚并不是容易心软的人,万嬷嬷不再像刚才那样满眼恳求。 这一次,陈映晚从万嬷嬷眼里看到了从未见过的情绪。 那是无比冷静坚韧的眼神。 此刻的万嬷嬷完全不像一个厨娘,更像是…… 陈映晚说不出来,毕竟她从未见过和万嬷嬷拥有同样眼神的人。 陈映晚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您说的尘埃落定……是指什么?” 万嬷嬷忽然松懈了眼神,轻笑了一下:“你以后会知道的。” “你也完全可以相信大少爷,哪怕他对你只是一时兴起,这份兴起也足够保住你们一家的命。” 不等陈映晚开口,万嬷嬷再次拉住了她的手,这一次,万嬷嬷的力道大得惊人。 陈映晚用力想要抽出手,竟纹丝不动。 “我只说最后一句话……陈映晚,想要出府很容易,但是想要再进来,就难上加难了。” “你是聪明人,背靠大树好乘凉,你应该很清楚。你现在是挣了些银子、开了酒楼,但你以为只凭你的酒楼,就能保护你和你的家人吗?很多事情,是再多银子都无法解决的。” 说完,万嬷嬷果然放开了陈映晚的手,甚至站起来让开了路。 “我想说的都说完了。虽然我今日找你说这些话是为了大少爷,但这对你来说也同样是最好的一条路……当然,走不走由你。” 看着万嬷嬷渐渐走远,陈映晚脑子里一遍遍重复着万嬷嬷的那些话。 陈映晚本来已经决定了考完童生试就离开这里,但不知为何,万嬷嬷的话一遍遍动摇着她。 为什么? 陈映晚抬头望天。 她隐隐感觉,似乎真的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 放榜的那一天,陈映晚一家都去了衙门口。 柳翠云一马当先,挤过重重人群来到榜前,随着红布被揭下,她一眼就看到了佑景的名字。 “过了!过了!” 柳翠云激动地回过头,却不见家人的身影,直到陈映晚费力地从人群中探出头,又把怀里的佑景举高,柳翠云这才重新激动起来。 “佑景!看到没有?你在第一个!” 佑景是从后往前找自己名字的,听到柳翠云的话不由愣了一下,这才将视线移到第一个。 “陈佑景……我真的是榜首吗……”佑景喃喃道。 等他回过神时,他已经被娘亲和柳翠云护着出了人群。 他被娘亲高高抛起又接住,也不知道娘亲哪来的这么大力气。 “佑景,我就知道你可以的,榜首!那可是县试榜首啊!” 陈月宜也满眼喜悦地望着他。 而娘亲…… 娘亲一如既往用那信任温柔的眼神注视着他,仿佛早就知道他一定会成功。 他真的成功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是普通人的水平,即使娘亲和先生夸赞自己,他也只当是长辈对他的宠爱,不忍心打击他而已。 直到这一刻…… 佑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依旧是那般稚嫩,可此时此刻他却觉得自己的双手充满了力量。 他是可以的!他是有能力给娘亲和家人带来好日子的! 这是很小的一步,却是让他第一次握紧自信的一步。 “我儿!我儿也中了!” 此起彼伏的欢呼和哭泣声,尤为响亮的是不远处的一个男人。 陈映晚觉得有些耳熟,转头看过去时,发现正是县试那日对佑景冷嘲热讽的男人。 他身边站着的年轻人应该就是他的儿子,身体微微佝偻着,似乎很畏寒。 但此时已经晚春,他身上衣服不算薄,怎么还会冷成这个样子? 他父亲欢呼时,他就站在原地,半垂着脑袋,身体缩着,眼下有些淡淡的青黑,身周的气质有些诡异地沉闷。 他父亲却浑然不觉,嚷着要请大家吃酒。 认识他的人也纷纷过来庆贺:“郑大哥,恭喜恭喜!” 佑景笑了一下:“这样很好,他们不必改姓了。” 陈映晚一愣,随即想起男人那天放得狠话,忍不住跟着笑出了声。 即使是只有一面之缘的人,此时此刻也该好好享受这一瞬的喜悦。 第二天一早,陈映晚和佑景刚到侯府,她正准备送佑景去内院,就在内院门口看到了等候在此的小厮。 小厮是奉墨安的命令传话给陈映晚,让两人先去落桐院见过大少爷。 陈映晚猜想,陆殷辞应该也是想知道佑景的县试结果。 她蹲下身,为佑景整理了一下衣服,带着他往落桐院走去。 然而一进落桐院,陈映晚就看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 第170章 错误 “是陈映晚啊……别来无恙,你还记得我吗?” 陈映晚下意识低头去看身旁的佑景,后者看到对方的一瞬间,眼里明显闪过一丝欢喜。 但佑景很快冷静下来,望向娘亲。 陈映晚深吸一口气。 在不知道任何情况下,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给殿下请安。” 惠王微微一笑,温和地虚扶一把:“快起。” “我们见过一次,也算是故人了,何必这般客气?” 陈映晚客气且疏远:“奴婢永远是奴婢,不敢逾矩。” 惠王笑着看向陆殷辞:“殷辞,瞧你手下的人,总是这般懂规矩。” “佑景,快给殿下请安。” 陈映晚扯了扯身边的佑景,后者回过神来,立刻学着陈映晚的样子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佑景已经六岁多了,这些年的成长足以让他审时度势,做出最合理的行为。 他跪下来,只当第一次见到惠王,全然没有曾经在惠王府的那些记忆。 当然,同时他也有些忐忑不安。 惠王是承慎的父亲,承慎不知什么原因厌恶他,惠王会不会也一样讨厌他? 虽然在曾经的记忆中,惠王并不曾有过类似的言行举止……但凡事都有万一。 而且……如果惠王真的想做什么,现在的他和娘亲根本无法抵抗,只有乖乖认命的份儿。 “……” 空气仿佛凝滞了几瞬,才听到惠王笑道:“连小孩子也这么懂规矩,陈映晚,你教得很不错。” 惠王又随口问了几句,都是一些不痛不痒的上位者的关心。 问完惠王便找借口离开了。 而这一次惠王似乎并没有隐匿行踪,院里站了一排侍从亲卫,惠王出门,他们也跟着离开了。 陆殷辞喝了口茶,示意两人坐下说话。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既然他都开口了,陈映晚自然也不客气了:“大少爷,惠王殿下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惠王有公务在身……不过你放心,和宿家没有关系。” 陈映晚腹诽,和宿家没有关系才更让她不放心。 上次宿三爷和惠王分明已经达成了某种合作,或者说,惠王已然站在了太后那一边。 而侯府就算不是皇帝党派的,也绝对不可能和宿家一样支持太后,被宿家生生压一头。 所以惠王出现在镇北侯府,绝对算不上什么好消息。 陆殷辞略带笑意地望向佑景:“佑景县试如何?” 佑景精神一抖,挺直了腰背:“榜……榜上有名,不过仅仅是县试而已,还有两场才算考完童生试,没什么值得炫耀的。” 陆殷辞有些讶异地挑了挑眉,复而一笑:“你倒是够镇定。” 佑景这才露出一丝笑意:“其实昨儿个高兴了一天一夜,现在才终于冷静下来。” 墨安也跟着笑出了声。 “我问过先生,你的水平过童生试绰绰有余,离府试还有一个月,足够你准备的。” “说起府试……”陈映晚笑了一下,终于说起自己的担心。 “听说府试是由知府监考,而怀州知府是宿三爷,奴婢有些害怕。” 陆殷辞似笑非笑:“你还有怕的?” 陈映晚一噎。 “奴婢自己倒是没什么,可佑景年纪还小,总不能让他因为奴婢的关系,受到不公正的对待。” 陈映晚难得向他坦言自己的担忧,陆殷辞也不卖关子了,缓声道:“府试你们不必挂心,惠王要在怀州待上三月,宿三爷不会徇私舞弊的。” 这话让陈映晚悄悄松了口气,没有再问下去,牵着佑景告辞了。 陈映晚离开后,墨安便推着陆殷辞回到书房。 “方才惠王殿下看佑景的眼神,确实有些对孩子的宠溺在,不过奴才还是看不出佑景到底是不是惠王的孩子。” 陆殷辞并不觉奇怪:“惠王心思难测,我都看不透,更不必说你。” “不过只要他不会对侯府做什么不好的事就够了……” 墨安点头,又笑道:“无论佑景到底是不是惠王的儿子,只要惠王在,想来宿三爷就不敢故意阻碍佑景考试。” 陆殷辞喝了口茶。 是啊,至少府试是不必担心的,陈映晚也能踏踏实实地在府里多留几个月…… 不对…… 陆殷辞忽然捏紧了茶杯。 佑景有可能是惠王之子这件事,方才在场众人中,谁都知道,只有陈映晚不知道。 可当陆殷辞说出惠王在、宿三爷不敢徇私舞弊之后,陈映晚竟然没有提出异议? 这是不是说明……陈映晚已经知道佑景的身份了? 陆殷辞将茶杯缓缓放在了桌上,神色渐渐凝重。 惠王跟陆殷辞说过,自己曾交代两个孩子不要对任何人说出真实身份。 佑景和承慎都是聪明绝顶的孩子,不可能轻易说出自己是惠王的儿子……毕竟稍不留神就会带来难以预料的麻烦。 可陈映晚和佑景的模样,说是亲生母子也不为过,难道佑景真的对陈映晚全盘托出了? 既然如此…… 陈映晚是怎么做到这么冷静的? 她只是一个厨娘而已!虽然如今开了酒楼、挣了些银子,但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从穷乡僻壤走出来的村妇。 得知自己手底下养着的孩子有可能是当今惠王殿下的孩子,陈映晚怎么可能这么冷静?! 墨安也反应过来,脸色有些发白。 “映晚……映晚不会存坏心思的,大少爷,咱们和映晚相处这么久,她是什么样的人,您都看在眼里的。” 墨安下意识为陈映晚辩解。 他不愿相信陈映晚是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是想利用佑景做什么事…… 毕竟他相信自己的眼睛和感受,也相信陈映晚的人品。 但大少爷生性多疑,万一大少爷起了“宁可错杀一万不能放过一千”的念头……那该怎么办? “大少爷,你如果实在不放心的话,不如咱们叫陈映晚回来问一问……” “不必了。” 陆殷辞打断了墨安的话。 他缓缓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坚定。 “她不会是那样的人。” 墨安愣住了。 他第一次见识到大少爷这般坚信的眼神,更没见过大少爷对谁有过这样的信任。 “至少我看见的陈映晚,不会是那样的人。” 陆殷辞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或许他的多疑一遍遍地告诉他不能轻易相信陈映晚,但他对陈映晚经年累积的信任到底还是占了上风。 第171章 长大的感觉 佑景记住,一定不要怕。” 府试当天,一家人站在考场外鼓励着佑景。 “那天陆殷辞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有那位贵人在,宿三爷是不会从中作梗的。” 佑景抿着嘴唇点了点头,同时握紧拳头:“好。” 柳翠云和陈月宜也纷纷鼓励佑景。 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几人回过头去,刚好看见一身短打、头发被绑成干练发髻的冯婉儿。 她似乎从师母那里一路跑过来的,气喘吁吁地停下,半跪下来,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佑景。 “这是我前些日子跟师母去山上捕猎时,路过寺庙,求的符。” “据说对学业很有帮助……送给你。” 佑景一愣。 当初冯婉儿去陈家的时候,他见过冯婉儿一次, 透着窗子的缝隙,他看到冯婉儿轻松无比地拎起了那桶脏水。 娘亲当天回来就告诉他,冯婉儿被送去学武了,以后说不定也能够保护陈家。 娘亲看准的人,一定不会有错的。 所以虽只见了一面,佑景却早已经把冯婉儿当成一家人了。 “谢谢你。”佑景露出真切的笑容,接过了那个小小的学业符。 衙门的大门缓缓打开,佑景最后跟家人对视了一眼,朝门口走去。 冯婉儿送完东西就离开了,只留下三人在原地等候。 方才满眼信任的柳翠云却流露出一丝犹豫。 “真的没问题吗?” “我倒不是不相信佑景……我只是怕宿三爷,他真的会因为贵人在怀州就不针对佑景吗?那位贵人真的有这么大的威严吗?” 为了不牵扯到家人,陈映晚没有跟柳翠云母女提过惠王,两人不知道惠王跟佑景的关系,此时自然没办法放下心来。 陈映晚只能再次安抚她们:“陆殷辞都说没问题,那一定没问题。” 柳翠云担忧地看了一眼衙门,小声喃喃:“但愿吧……” 几个时辰后,佑景依旧是第一个走出来的人。 不过这一次他的身边还有另一个人。 是上次那位姓郑的男人的孩子。 两家人同时迎了上去,佑景走到娘亲面前,那名少年也走到了父亲身边。 “啊……还是你们啊。” 比起上次,男人显得从容理智了许多,甚至露出一丝羞愧歉意的表情。 “上次是我口不择言,希望你们别往心里去。” “我儿也是从八九岁开始考的,只是考到了今年才第一次通过县试,所以我看到你儿子那么厉害才会生出一丝妒忌……” 男人倒是毫不避讳地说出了自己当时的想法。 既然如此,陈映晚也没必要为儿子多树立一个敌人,干脆借此机会握手言和。 佑景接收到娘亲的眼神,上前一步看向少年:“我叫陈佑景,你呢?” 少年却呆呆地望着面前的佑景,反应有些迟缓,半晌才开口回应:“我……我叫郑栎。” 他身边的父亲揽过他的肩膀,笑道:“我叫郑方明,往后的考场外,说不定咱们两家还能再见呢。” 陈映晚也笑了一下:“是啊。” 两家告别后,陈映晚一家人回到了酒楼。 几人坐在二楼正对着山景的窗下,准备好好吃一顿庆贺的午饭。 柳翠云和陈月宜取来碗筷,却见母子二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个个都看着窗外出神。 “你们寻思什么呢?” 柳翠云伸出手在陈映晚面前晃了晃。 陈映晚回过神来,接过了碗筷。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有些奇怪。” “那个郑栎的反应很奇怪,据说县试榜单上,他排在前五。” 可今天他那副样子,给人一种很迟缓、不太聪明的感觉。 这样的人才,陈映晚之前还真没见过。 “娘亲也这么觉得吗?”一旁的佑景突然开口,他托着下巴和娘亲对视,微微皱眉。 “其实我也觉得很奇怪……这次府试,他就在我旁边。” “前一个时辰,隔壁一直没有动静,监考官还来问他是不是弃考。” “但是一个时辰之后,他突然就开始动笔,甚至比我答得还快些。” “最后我们竟然在同一时间答完了考卷。” 这让佑景感觉很诡异,他甚至可以想象到郑栎前一个时辰的表现,一定像县试时他看到的那样,坐立不安抓耳挠腮。 可后面怎么会突然福至心灵,飞快地答完考卷呢? 佑景怎么也想不明白。 而他之所以没有跟娘亲说,是怕这样的话说起来像他以貌取人。 毕竟那个郑栎看起来确实不像什么聪明人。 “想不出来就不要再想了,说不定人家就是有些与众不同呢?谁说人才一定要是一模一样的?” 陈月宜笑道。 “或许他就是深藏不露的那种。” 佑景释然道:“说的也是……无论如何,总算考完府试了。” 陈映晚忍不住笑道:“我们佑景如今也有些小大人的模样了。” 佑景脸一红,抬手捂住了脸。 是吗?他总算有些成长的样子了吗? 柳翠云笑眯眯道:“说起来,佑景快七岁了吧?也该分房睡了。” 虽然乡下没有太多讲究,但佑景要走科举这条路,自然是尽量减少各方面的影响会更好。 陈映晚后知后觉:“对啊……佑景是到年纪了。这段日子没有什么很要紧的事情做,那就先往西扩一间房子出来给佑景吧。” 柳翠云点头:“好,那就还找上次扩建的那些人来,我明天就去……” 三人开始讨论起来扩建的事宜,完全没关注一旁有些怔愣的佑景。 佑景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看着娘亲热火朝天地讨论着要怎么将他送到另一间房子里,总是给他一种要被抛弃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从一开始到娘亲身边时,母子二人就一直睡在一个房间。 只要他一翻身就能看到娘亲,心里就永远是满满的安全感。 可是现在他已经长大到不得不和娘亲分房睡的地步了吗…… 佑景有些沮丧地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虽然知道这是一定要做的,但他突然有种不想长大的感觉了。 “等房子建好,佑景也算真的长大了……真怀念啊,从一个小包子长成这个样子,我们的佑景竟然真的这么长大了。” 陈映晚不知何时将视线落在了佑景身上,她温柔慈爱地注视着佑景,扬起笑容。 “这么厉害的佑景,一定会成为我们的骄傲。” 佑景怔怔地望着娘亲。 这一刻,他突然觉得…… 似乎…… 长大也没有那么糟糕了。 第172章 她的生辰 府试揭榜时,佑景依旧位居榜首。 陈映晚和家人早有预料,不过还是狠狠地庆祝了一番。 正逢佑景的生日,陈映晚干脆请好友们来家里吃饭。 胜利在望,姜秋和秦素问纷纷来祝贺。 李婶也带着李仰芳和正春来了。 正春比佑景大一岁,佑景过了这次生辰就七岁了。 女孩子似乎长得要比男孩子快一些,八岁的年纪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不过陈映晚从正春身上看到的不只是继承了李仰芳的美貌,更多的是从李婶和余管家那里学来的干练和果决。 正春的眼神总是无比坚定,她似乎从一开始就对自己的选择很确信,而现在,她似乎越发清楚自己想要做什么了。 “正春,你来了。” 两个孩子都长大了一些,相处起来也没有小时候那么无所顾忌了。 佑景也不再像去年一样,牵起正春的手就往外跑。 正春也有些局促,站在原地挽过鬓角的碎发,又迅速地放下手:“听说你考到了府试榜首,很厉害。” 佑景礼貌点头:“谢谢。” 他顿了顿,又试探着说:“我昨天和娘亲上山,采了好多野花编了个花环。” 正春一愣,脸颊攀上一丝红霞:“是……是要送给我吗?” 身后的几个大人屏气凝神地听着两人的对话,手里的动作都静止了。 下一瞬,佑景却摇了摇头:“不是,那个花环放一晚就干了,今早我把花环扔鸡圈喂鸡了。” “……” 几个大人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陈映晚也无奈扶额。 正春难掩失落:“这样啊……” “不过,我现在可以再编一个更漂亮的送你,你想要吗?” 正春一怔,抬头对上佑景认真询问的眼神。 她笑了一下,重重地点头:“好啊,我也想学一学怎么编。” 两个孩子笑着跑出去了。 留下一屋子大人呆滞。 “佑景这孩子……还怪会说话的。”李婶喃喃道。 秦素问捂着心口,一脸艳羡:“‘编一个更漂亮的送你’,这种话我家臭小子怎么就不会说?” 柳翠云嘿嘿一笑:“佑景看起来呆,其实机灵着呢。” 陈映晚笑而不语。 与其说是机灵,不如说是真诚,佑景对待所有人都是用真心对待的。 能够感知到这份真心的人,自然也会被真心打动。 这就是她在接受佑景后,从未放弃过要弃养佑景的原因。 当每当注视到那双赤诚真挚的眼睛,陈映晚就会意识到面前的孩子是值得被好好的对待的。 或者说,无论怎么样,这个孩子都会拥有很好的人生,因为他对待生活足够认真。 老天不会苛待这么努力生活的人。 所以这些年,不只是佑景被她养大了,她也从佑景身上学到了东西。 陈映晚环顾周围的朋友。 如果不是她当初以诚相待……或许大家根本不会欢聚在此。 天色渐晚,大家开始互相告别了。 李婶多喝了几杯酒,陈映晚亲自送三人上车、交代过车夫才放心。 而离开时的正春,头上正戴着佑景给她编的花环,果然要比昨天那一只更漂亮。 陈映晚回到家,柳翠云和陈月宜给她留好了洗漱的热水,她打了一盆水回屋舒服地泡脚。 此时门被敲响,门外传来佑景的声音。 前几日扩建好西二间,佑景就搬过去了。 如今每次进房间佑景都会先敲门问过。 果然孩子长大了。 “进来吧。” 佑景推门而入,见娘亲在泡脚,自然而然地蹲下身。 “娘,您累了一天了,我给您按按脚吧。” 陈映晚没有拒绝,笑着摸了摸佑景的脑袋。 “我听冯婉儿说,前些日子佟师傅带你去找冯婉儿比试了一下。” 佑景点头,声音有些闷闷的:“不过……我没打过冯婉儿。” 即使是他也完全没想到,冯婉儿真的是练武奇才。 冯婉儿只练了几个月而已,他可是练了好几年啊…… 甚至用的还是他最擅长的长刀。 “这就是天才和普通人的差距吗?”佑景幽幽叹了口气。 陈映晚忍不住笑了:“你可千万别在外面说这话,很容易被人骂的。” 佑景一顿,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在读书上似乎也被别人认为是“天才”。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领域罢了,你在练武方面没有天赋,但你很容易理解书本上的内容……就像俊山一样,他虽然不擅长文武,但一提到说书,他眼睛都在放光,这不是一个道理吗?” 佑景渐渐扬起一抹笑意:“是啊,真的是这样。” 是他想岔了。 “不过,娘亲,如果我用暗器的话,不一定会比冯婉儿差!”佑景还是忍不住想炫耀自己的能力。 如果他用暗器,冯婉儿不是他的对手。 但娘亲说过,暗器是他的保命武器,不到关键时刻不能展露出来,所以连佟师傅都不太了解他的暗器构造。 “这就更好了,说明你有自己的底牌。” 佑景再一次重重点头,他今天来对了,果然每次跟娘亲说话都能学到新东西! 不过他又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过来的原因,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了娘亲一眼。 “娘,我有件事想问你……” 陈映晚笑:“什么事会让你这么扭捏紧张?” 佑景拿过一旁的布给陈映晚擦脚,又低声问道:“娘亲给我过了很多次生辰,每次都很开心,但是……” “我似乎一直都不知道娘亲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我问过柳翠云和月宜姐姐,她们也都不知道。” “所以……” 佑景抬起头,却对上了陈映晚怔愣的眼神。 那双眼睛里弥漫着无法克制的哀伤。 第173章 不容拒绝 佑景连忙说道:“娘亲不想说就算了,我只是很好奇,不知道娘亲为什么一直都没有提到过生辰。” “我……我也想让娘亲开心一下。” “其实也没什么。”陈映晚状似不在意地移开视线,声音却难掩落寞。 “我的生辰没什么可提的,四月下旬,在……我娘的忌日后一天。” 佑景呆住了。 也就是说,外祖母是在娘亲生辰的前一日……去世了。 难怪娘亲从来没有提过生辰。 对于娘亲来说,这是永远的痛苦,更别提是在忌日的后一天,娘亲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呢? “对不起……” 佑景低下头,声音哽咽。 陈映晚忙托起他的脸,却见他已然满脸泪水。 “我不知道……娘亲,我不该问这个的。” “没什么,都过去了。”陈映晚笑着捏捏他的脸蛋。 “我们都要往前看,不是吗?” 陈映晚想,即使她现在还没有办法走出娘亲去世的阴影,但总有一天她会走出来的。 一定会的。 她给自己一些时间缅怀过去,但人总要往前看。 佑景重重地点头,眼含期盼地望着娘亲:“如果娘亲想要过生辰了,可以告诉我吗?” “当然可以。等到那一天,我一定会第一个告诉佑景的。” . 院试定在八月份。 佑景还有很多时间准备。 在这个过程中,佑景成功通过了【主线任务二(7):晋级六年级】的任务。 任务奖励是200积分+自选奖励一份。 上次的自选奖励,陈映晚选择了延后,这次的奖励也同样延后,等到日后应急用。 而这个“延迟”的选项也是通过系统升级得到的新功能。 总的来说,当年给系统升级的积分没有白花。 佑景成功晋级六年级后,陈映晚对佑景的实力更有信心了。 系统说过只要晋级五年级就可以稳过童生试,现在佑景到了六年级,肯定更加稳妥。 而由宿三爷主考的府试也过了,似乎再也没有什么阻碍,只要再通过八月份的院试,佑景就能成为秀才,往前迈进了一大步。 这段时间陈映晚把酒楼外面的小摊子置办好了,专门给姜秋卖绣品用。 瑾哥儿渐渐长大,不必成天由姜秋照看着,于是姜秋就把瑾哥儿放在家让张秀才带,自己则每天来到小摊子这儿卖绣品。 有人卖货总比没人卖货挣得更多。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姜秋收获到的也不仅仅是银子,还有渐渐改变的性格。 现在的姜秋早就不是之前动不动就会脸红害羞,说不出话的她了。 姜秋可以挥着自己绣的手绢叫卖,还能拉住来来往往的小姑娘们让她们来摊子上看绣品,甚至还会讨价还价了。 这样的改变着实让人感慨。 这天陈映晚和佑景从侯府来到酒楼,路过摊子,朝姜秋点点头打招呼。 姜秋却神色一动,连忙冲过来拉住了两人。 “秋姐,怎么了?” 姜秋带他们远离了酒楼大门,这才小声道:“刚才有人来找你。” “什么人?” “我不知道,看起来不像善茬,为首那人一脸温和谦逊的笑模样,但我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而且他们身上的面料都贵得吓死人。” “刚才他们站在酒楼门口,开口就说要找掌柜的,柳婶说你没在,他就进酒楼等着了。” ……会是谁呢? 如果是惠王,应该不会选择在这里跟她见面才对。 而且她似乎听说惠王前几天已经离开怀州了。 可是除了惠王,谁还能符合姜秋所描述的模样呢? 陈映晚沉默片刻,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身影,她猛地抬起头了,看向二楼窗边——那里坐着一个笑眯眯的男人,他捋着胡须,不动声色,却给人一种运筹帷幄、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 ……还是不想放过她和佑景吗? 宿三爷。 “哎呀,我可是等了陈掌柜许久啊。” 陈映晚一上到二楼,就见宿三爷满眼虚伪笑意地迎了上来。 “我竟不知道宿三爷大驾光临。”陈映晚刻意惶恐地低下头。 “掌柜的既然不在侯府,何必如此拘谨,现在我不是知府,你也不是侯府的家人,咱们不过是食客与掌柜的关系,不如坐下来好好聊一聊。” 陈映晚没有说不的权力,两人在桌子两旁坐下。 即使宿三爷表现得再友好,周围的带刀侍从依旧虎视眈眈地盯着陈映晚,仿佛只要她稍微做出不合适的举动,就会被当场砍下脑袋。 “说起来,陈掌柜真是厉害,竟然能在短短两年将一个小吃摊经营成二层酒楼……宿某实在佩服。” “不过是勉强维持生计罢了,宿三爷过奖。” 宿三爷皮笑肉不笑:“我实在好奇,以你现在的身家,何必在侯府继续做厨娘?何必成天油烟绕身,浑身上下一股子奴才味?” 陈映晚垂眸:“侯府……对我有恩。” “有恩?什么恩?” 陈映晚心中暗骂,却抬手擦了擦眼角。 “曾经对我的父亲有恩,那就是对我有恩了。” 宿三爷问她什么恩情,恐怕是调查过她,但她若说是陈越有关的恩情……宿三爷手再长也查不到几十年前吧? 宿三爷果然露出一丝没有得逞的不满。 “我想陈掌柜应当也是性情中人,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当然,我知道之前我家侄儿对陈掌柜出言不逊,但想必掌柜早就原谅他了吧?” “宿三爷您这是说的哪里话?之前那件事只是小打小闹,我不曾记心里的。” “那就好。” 宿三爷眯了眯眼,盯着陈映晚的眼睛:“既然这样,想必陈掌柜也不会拒绝我的邀约吧?” “后日午时,陈掌柜来宿府做客如何?” “……” 陈映晚一顿。 不等她想办法回绝,又听到他继续说:“把令郎也带上吧,府试时我曾看过他的考卷,真不愧是两试榜首啊。” “我得让家里那些小的都跟令郎学一学,不能总跟我那侄儿一样不学无术……您说对吧?” 宿三爷根本没有给陈映晚拒绝的机会,说完话便兀自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领,又朝陈映晚挑眉一笑。 “陈掌柜,后日见。” 第174章 答应 陈映晚第二天就将这件事告诉了陆殷辞。 眼下她也只能跟陆殷辞商量对策。 “府试已过,宿三爷还能威胁到我和佑景吗?” 陆殷辞沉吟片刻,想起了什么:“院试大抵由怀州同知主考,而怀州同知……” 恐怕和宿三爷脱不开关系。 现在惠王离开怀州,没有人再能保住佑景。 即使佑景有可能是惠王的儿子又怎么样?强龙难压地头蛇。 惠王在,尚可给他三分薄面。 惠王不在……就说是佑景考试失利,惠王知道了又待如何? “那,奴婢是一定要带着佑景去了。”陈映晚紧咬下唇。 不去,佑景恐怕过不了院试。 去的话……定是一场鸿门宴。 宿三爷到底想要什么?惠王已经被宿家拉拢过去了,镇北侯府对宿家也不算威胁了,陈映晚是得罪过宿家,可宿三爷怎么可能因为那点小事大费周章为她和佑景摆一场鸿门宴? 越是无法理解对方的想法,陈映晚就越发担忧。 陆殷辞在她愣神的时候走到了她面前,将手里的帕子递到了她眼前。 陈映晚猛然回过神,不明白地看向陆殷辞:“大少爷……” “你嘴唇出血了。”陆殷辞神色深邃地望着她。 陈映晚连忙摸了一下唇角,果然指尖一抹殷红。 她思考时没控制住力道,竟然将嘴唇咬出血了。 “奴婢有帕子,多谢大少爷。”陈映晚连忙抽出自己的帕子擦血。 陆殷辞动作顿住,慢慢放下了手。 “你很怕他?” “您是指宿三爷?”陈映晚无奈一笑,“怎么能不怕,毕竟他那样的人物,只要想的话,动动手指就能碾死我和佑景这种小蚂蚁吧。” 陆殷辞心说,佑景可不算什么小蚂蚁,真正有危险的只会是陈映晚。 哪怕宿三爷真的要把主意打到佑景身上,现在有了惠王的关系,宿三爷是绝对不会杀佑景的。 甚至倘若宿三爷想跟惠王关系更近的话,还会比侯府更认真地保护佑景。 但陈映晚,只是个空有名分的养母。 就像陆殷辞一开始想的那样,只要他们愿意,随时可以换掉陈映晚这个养母。 只是……陆殷辞如今不愿罢了。 甚至在惠王面前,他还隐晦地夸过陈映晚把佑景照顾得很好。 而除了他,现在还有谁能护住陈映晚呢? “你打算怎么办?”陆殷辞缓声问道。 陈映晚深吸一口气:“他既然邀约,就没给我拒绝的余地。我没有别的路可走,不如就去吧。” “我不信他能真的杀了我。” 倘若宿三爷真的要杀她,她还有随身空间和系统。 上次系统跟她说过什么“火药”,就像烟花一样会炸开。 实在不行她就用自选奖励兑换火药,关键时刻自保应该不成问题。 大不了就逃出宿府,她们一家人浪迹天涯。 总不至于丢掉性命。 “如果宿三爷就想杀你呢?” 陆殷辞问。 陈映晚当然不能说自己有系统。 她思索片刻,如果自己没有系统的话,面临这个问题…… 半晌,她抬头认真道:“如果宿三爷真的要杀了我,我是逃不过的。怀州就这么大,我两条腿跑不过几百个追兵。那就让他杀好了。” 陆殷辞挑眉看她:“这么轻易赴死?” “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女。而且我相信只要佑景还活着,他会替我报仇的。” 陈映晚顿了顿,又扬起笑容:“当然,我也不是一心赴死,如果能苟活,我还是很愿意试一试的。” 好死不如赖活着,保全性命以待来日,一切的前提都是还有命可活。 陆殷辞轻笑一声。 陈映晚眨了眨眼:“大少爷有心情笑,看来奴婢不是一定会死吧?” “大少爷心里有对策了?” “没有。”陆殷辞温和地击碎了陈映晚的幻想。 “不过……我陪你去。” 陈映晚一愣。 “您陪奴婢去?这、这行吗?” 陆殷辞也不勉强,转动轮椅就要走:“不行就罢了,反正我出门一趟也不容易,能在家自然好。” “至于你……”陆殷辞眯眼瞥了她一眼,“就等死吧。” 陈映晚顿时觉得脖子后面凉飕飕的。 “别!” 陈映晚当机立断按住了陆殷辞的轮椅,“大少爷宅心仁厚,奴婢永生难忘少爷的大恩大德,往后一定当牛做马地回报大少爷!” “空口白牙,鬼才会信你。” 陆殷辞背对着陈映晚,声音淡漠,却止不住唇角的笑意。 陈映晚:“那大少爷怎么才会信?” 陆殷辞缓声道:“如果我这次陪你一起去,你就答应我一件事。” 陈映晚笑:“大少爷有什么事是需要奴婢做的?您可是少爷……” “你只说愿不愿意就好。”陆殷辞打断她的话,有些咬牙的意味。 他很少会对人说出带着恳求这种话。 就像陈映晚说的那样,他是陆府大少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有什么事是需要一个下人答应的呢? 只要他想,他可以做任何事,在之前,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可偏偏,他就是无法左右陈映晚。 或者说,他无法左右自己的感情。 从开始到现在,他和陈映晚之间已经有太多的事情超出了他的控制。 他感觉得到自己渐渐被改变。 总会用到的……陆殷辞隐隐有种感觉,总有一天,他会在陈映晚面前失去最后的尊严。 他不希望那一天到来,但也不得不为那一天做着准备。 “好,奴婢答应您。” 陈映晚认真回答,“只要奴婢能活过这一次,就答应您一件事。” “不过奴婢得提前说好,摘星星摘月亮这种事,奴婢是办不到的。” 陆殷辞扯了扯嘴角,方才还有些不安的情绪瞬间被陈映晚的话冲散。 这个人……总是能说出这种莫名其妙的话来。 谁会要她摘月亮啊…… 他只是……有一些再平凡不过的请求罢了。 第175章 鸿门宴 第二日午时,陆府的马车停在了宿府大门口。 管家远远的看到陆家的马车朝这边驶来,第一时间去告诉了宿三爷。 当一行人从马车走下来时,宿三爷已经等在门口了。 宿三爷似笑非笑,不知道心里怎么想,但却是连声寒暄地迎了上来。 “辞哥儿怎么也没提前派人来知会一声?瞧瞧,不知道的还以为陈掌柜不敢一个人带孩子来呢。” 陆殷辞笑容淡淡:“昨晚偶然听说陈映晚受宿三爷邀约,本没想跟着一起来,谁知道今早格外有精神,便想着出来透透气。” “宿三爷不欢迎我?” 宿三爷大笑几声:“辞哥儿说的哪里话?你陆大少爷来做客,寒舍蓬荜生辉啊。” 陈映晚看了眼身旁的佑景,后者立刻上前拱手行礼:“见过宿大人。” 宿三爷眉目慈爱:“快进吧。” 几人心照不宣,跟着宿三爷一路进了宿府,来到宴客厅。 此时厅内已经坐了不少人,多是和宿府交好的几家,还有宿二爷、宿荣等等宿家的人。 宿荣坐在父亲右手边,抬头快速地看了陈映晚和陆殷辞一眼,又重新低下了头。 上次以后,宿荣似乎真的学乖了不少,看着也消沉许多。 宿家给陈映晚留的位置有些靠上了,在满屋官宦的情况下,宿三爷此举未免把陈映晚抬得太高。 不过这次陆殷辞和她一起来,在这个位置坐下也就没那么如坐针毡了。 下人很快给陆殷辞搬来了席位,放到了陈映晚的左手边。 陈映晚则和佑景共席位。 所有人的眼睛都时不时地往三人身上瞟,陈映晚顶着众人的审视,面无波澜地端坐在位子上。 至此,三人都还不知道宿三爷此举到底意欲何为。 直到宿三爷说过场面话,开始一一介绍起屋内的客人们。 如陈映晚所料,这屋子里不是富贵人家便是官宦子弟。 介绍到陈映晚,则格外突兀。 “这是陈记酒楼的陈掌柜,也算是后起之秀啊——听说她在村里种了什么辣椒,很受百姓喜爱。” 的口味,又麻又辣,属实好吃,不愧是陈掌柜啊。” “而且似乎听说有什么绝不外传的秘方呢。” 听着这些并不走心的恭维,陈映晚更加一头雾水。 宿三爷突然话锋一转,看向了陆殷辞:“不知道陆大少爷有没有尝试过陈掌柜的‘独家食谱’?” 这话问得不大对劲。 在场都是宿三爷的亲信,自然也知道陈映晚如今既是掌柜又是侯府的厨娘,更知道陈映晚和陆殷辞之间的暧昧关系。 这话怎么都不像是听起来那么简单。 接下来众人的话,更印证了陈映晚的猜想。 “陆大少爷和陈掌柜走得那样近,想来肯定是见识过我等没见识过的啊。” 此话一出,众人不怀好意地窃笑着。 “陈掌柜姿色不俗,虽然带个孩子,但能在侯府与市井酒楼之间周旋,足以料想——陈掌柜待人接物之道,非常人所能。” 即使是七岁的佑景,此时也听明白了众人在编排娘亲——能有如今的成就是以色待人的结果。 佑景攥紧了拳头,眼神一一在开口的几人脸上掠过,似乎要牢牢记住他们的长相。 陈映晚却用温暖的掌心包裹住了佑景的拳头,低下头对视时,她眼里漾开一丝云淡风轻的笑意。 想要编排一个女人,再容易不过。 最低级的不过是编造女人和男人之间的风流韵事,毁名声砸牌坊。 可惜这样的话,她上辈子都听腻了。 一个无人可倚仗的妙龄女子突然要养一个三岁的孩子,即使她捂住耳朵,那些要多难听有多难听的流言蜚语也会从指缝里钻进她的脑袋。 陈映晚自然也伤心过,但她若真的会被这些流言中伤,那她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名声有什么要紧的? 陈映晚轻易就能看穿他们虚张声势的脸皮底下,是怎么样一副兵荒马乱。 只是一个女人很小的成功,就足以让他们感到惊慌,想尽办法打压她,试图让她愧疚难当,恨不得把所有的成就和机会立刻拱手让给他们。 可惜这种事,连姜秋都看透了。 今日的姜秋能站在摊位上叫卖自己的手帕,便是意识到了所谓的“女人之好名声”没有任何意义。 唯有更高的成就,更多攥在手里的银子,才是女人真正需要的。 姜秋都看透了,更不必提陈映晚。 然而下一瞬,身边却传来酒杯落地的破碎声。 陈映晚扭头看过去,只见陆殷辞面无表情,只有一双黑沉沉的眸子昭示着他的不满。 众人的声音静止了几瞬。 “……哈哈,看来陆大少爷是怜香惜玉了。” 对面有人想要打圆场。 陆殷辞的视线却移了过去,他微微抬起下颌,语气冰凉: “孙二爷很喜欢谈论这些啊。” 孙二爷干笑两声,又看了看两旁:“男人嘛,聚在一起不就是说说女人、聊聊风流韵事吗?” “哦?是吗?前不久我也听闻一件风流韵事,不如说出来同大家乐一乐?” 孙二爷咽了口唾沫,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不等他拒绝,陆殷辞就已经开口了。 “孙二爷前些日子去花楼花光了银子,被扣在那儿。令尊似乎有些生气,没派人去赎,最后孙二爷把祖传的玉扳指拿出来抵账,衣服差点被人扒个精光——果然有够风流啊。” 孙二爷脸一黑,连忙去看宿三爷的表情。 因为这件事,他丢了好大的面子,宿三爷差点因此将他踢出局,他回家在祠堂跪了四天,他爹才肯替他跟宿三爷求情,继续带着他。 现在又被陆殷辞提起来…… 孙二爷咬了咬牙,想要说些什么博回脸面,却又听陆殷辞笑道:“供大家一乐罢了,孙二爷不会真的生气吧?” 第176章 圈套 “……” 孙二爷迅速地看了一眼宿三爷的眼神,咬着牙低头。 “自然……不会。” “那就好。” 陆殷辞端起酒杯朝孙二爷举了举,孙二爷同样抬起杯子,陆殷辞却放下了酒杯。 “……” 孙二爷有些崩溃地闭上眼睛,却依旧不敢发作。 宿三爷坐在主位上,不动声色地看着两人你来我往,却笑道:“看来陆大少爷对陈掌柜果然是与众不同的。” “不知道陈记酒楼和辣椒生意,陆大少爷可有涉足?” 陆殷辞:“这些都是陈映晚自己做成的,和我没有关系。” 他顿了顿,又意有所指道:“我每天有很多事要做,不会对未签卖身契的奴才生活有过分的干涉……至少侯府是这样。” 宿三爷笑了:“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担心了。” 陆殷辞神色一滞,略带探究地看向宿三爷。 下一瞬,宿三爷望向陈映晚笑道:“陈掌柜,宿某有意和您合伙做生意,不知您意下如何?” “之前我还担心这酒楼和辣椒都是侯府的生意,如今听了陆大少爷的话,我总算是放心了。” 陈映晚骤然捏紧了衣角。 原来宿三爷的意图在这儿。 宿三爷想要陈记酒楼的生意……还有辣椒。 这场鸿门宴,只是为了给陈映晚一个下马威,让陈映晚不同意也得同意。 不过说起来,陈映晚有什么资格不同意呢? 宿三爷左手边坐着的,不就是怀州同知、下个月院试的主考官吗? 陈映晚深吸一口气,缓声笑道:“原来宿三爷想要辣椒生意。” 宿三爷叹气道:“我倒是也不缺钱,只是身为怀州知府,我理应为怀州子民做些什么事。” “陈掌柜的生意不错,可惜有些故步自封了。若能扩大辣椒种植,日后将辣椒卖往其他州府,一定能带领着怀州子民过上更好的生活。” 说着,宿三爷笑了一下。 “陈掌柜虽是女流之辈,但我听说陈掌柜心地善良,乐于助人,应当也是理解我这父母官的想法。” “更不必提……令郎还有科举做官的想法,倘若陈掌柜能以身作则,想必令郎日后一定能做一名两袖清风、为民着想的好官。” 陈映晚垂眸无声。 她知道,宿三爷在用佑景的前途要挟她。 要么交出辣椒和配方。 要么放弃佑景的前程。 面对宿三爷的要求,倘若陈映晚说出一个“不”字,下个月的院试佑景十有八九是不会通过的。 陆殷辞也听出了宿三爷的话中之意。 他面上不显,却捏紧了手里的杯子,指节用力到发白。 他中计了。 宿三爷原本不确定陆殷辞对陈映晚的感情到底怎样。 但从陆殷辞陪陈映晚赴宴的一刻起,宿三爷心里就有了较量。 众人对陈映晚的诋毁编排,正是引陆殷辞表露情绪。 当宿三爷问出两人的关系,为了维护陈映晚,他自然会跟陈映晚撇清关系,表示陆府和酒楼没有利益牵扯。 这就是宿三爷的圈套。 让他主动放弃生意以及陈映晚本可以利用的侯府背景。 现在他若再推翻自己之前的说法,那就是和宿家抢生意,前面他为陈映晚的辩解也没有了任何意义。 ……他小瞧宿三爷了。 或许说,他根本没想过宿三爷会有这个目的。 毕竟宿三爷家财万贯,不可能对一个小小的酒楼产生兴趣。 实际上也是如此。 但陆殷辞忘了,宿三爷这么做的愿意并不是挣钱,而是为了削弱陈映晚的力量、最后让陈映晚不得不和宿府扯上关系。 因为陈映晚就代表着佑景。 而佑景则代表着惠王。 将陈映晚和佑景拉拢在手,就能和惠王更进一步——若是日后宿三爷有什么把柄落在了惠王手里,有佑景这张底牌,惠王也会犹豫再三。 宿三爷…… 陆殷辞咬了咬牙,想去看陈映晚的反应,却忽然有些不敢看。 他本想着有自己在,宿三爷绝不敢对陈映晚下手。 可他实在轻敌,就这么中了宿三爷的圈套。 他以为除了自己以外,没人会把陈映晚看得那样重要……是他失算了。 “宿三爷说得有道理。” 陈映晚声音带着一丝笑意。 “不过我猜,您作为一个清官好官,真正想要的不是挣钱,而是您后面所说的、借辣椒的生意为怀州百姓谋利。” 宿三爷笑道:“那是自然。” 陈映晚:“那么您说的,也正是我许久以来想做的事。” 宿三爷有些讶异地挑了挑眉;“哦?怎么说?” 陈映晚不卑不亢道:“您说要扩大辣椒生意,这正是我现在努力在做的。” “辣椒能种多少,取决于它的种子。” “可我手里只有这么多种子,在保持酒楼的经营下,我已经尽可能地留种、扩大种植范围。从原本的一亩地到现在的四亩地,这是一年内的成果。” “而同样,我们柳湾村的村民也因此得到了谋生的活计。” “我想,宿三爷身为怀州的父母官,也是柳湾村的父母官,您不可能只是想要将怀州的某一个村子发展得很好吧?对您来说,怀州的任何一个村子都是一样的。” “……” 宿三爷听出了陈映晚的话中之意,他笑了笑:“话是如此,可按陈掌柜的意思,这辣椒只能在你们柳湾村种了?这对于其他地方是不是有些不大公正?” “公正……”陈映晚扯了扯嘴角。 “在我开始种植辣椒之前,柳湾村也是无人问津的,陆大少爷曾经去过柳湾村,自然知道那是怎么样一个穷乡僻壤,我想整个怀州都不会有几个村子像柳湾村一样需要扶持发展了。” “如果您仅仅是为了公正,就要剥夺柳湾村的发展机会,而把这个机会让给您主持公正的其他村子,那对于柳湾村呢?它的公正又在哪儿呢?” “……” 宿三爷低低地笑了:“陈掌柜这话可算是诡辩?” 陈映晚:“您只问了我的想法,我也说了我的想法,至于采不采纳,这是您的事。” “我只想为我的家乡做出一点贡献,我想这是人之常情,宿三爷应该是可以理解的。” “至于酒楼生意,因为辣椒的存量不多,所以想要开分店的计划并不容易施展。您身为知府高瞻远瞩没错,但若和铜臭扯上关系,或许还是我们这种‘锱铢必较’的商人最看得清脚下的路。” 第177章 拱手相让 陆殷辞怔怔地望着陈映晚。 在他印象里,陈映晚是个懂规矩识大体的人,面对自己的责备要求很少辩解。 现在陈映晚能面对宿三爷据理力争说出这些条理清晰的话,属实让他有些意外。 他自以为很了解陈映晚,却似乎从来不曾真正了解过。 宿三爷也没料到陈映晚敢在他面前说这些,而且听上去还很有道理。 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陈映晚是依靠陆殷辞、身无所长的女子,碰巧走运才种上了辣椒,有了现在的生意。 “……如果说,我一定要呢?” 宿三爷始终笑容不变。 陈映晚垂眸:“如果宿三爷执意要辣椒生意,那我无话可说,毕竟整个怀州都在您的管辖之内。” 陈映晚说完话,就再也没有人敢开口。 一堂寂静,陈映晚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她尽力了。 如果宿三爷还是想要她的辣椒和酒楼生意,那她只有拱手相让的份儿。 她人微言轻,再怎么努力都不可能斗得过宿家。 如果今天陆殷辞没说那些话,或许陈映晚还有机会把生意和陆府联系在一起,以此推脱。 可陆殷辞已经先一步撇清了两者的关系——当然,陈映晚并不能苛责陆殷辞,毕竟陆殷辞是为了她好。 要怪只怪他们谁也没料到宿三爷意图在此。 落子无悔,这一局无论如何,陈映晚都接受了。 半晌,却听宿三爷低低地笑了。 “陈掌柜身为商人,都能为家乡百姓谋利,我身为怀州知府,自然也不能做出有违民意之事。” “既然陈掌柜心中早有较量,那便按照您想的那样做吧。” 陈映晚没有松懈下来,她不大相信宿三爷大费周章,会这么轻松地放过她。 果不其然,下一瞬又听宿三爷开口道:“不过我的大儿子最近空闲无事,我想让他日后从商,想来酒楼是个不错的起点。” “如果陈掌柜不介意的话,我就让犬子去您的酒楼跟您学一学经商之道。” “至于种辣椒一事,我倒是不太懂,不过我也有经年劳作的远方表亲,或许能帮得上陈掌柜的忙,若能加大产量,日后让更多的百姓因此收益,岂不是皆大欢喜?” 陈映晚缓缓低头。 宿三爷没有全盘抢走陈映晚的生意,但果然也不会让她太自在。 酒楼和辣椒生意,宿三爷都要派人插手进来。 辣椒那边倒是无所谓。 其实就算没有宿三爷这些话,她也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垄断辣椒产业。 种植规模越来越大,酒楼生意蒸蒸日上,想分一杯羹的人也会越来越多。 她没有足够的实力和背景垄断,那就只能分散那些豺狼虎豹的注意力。 所以就算没有宿三爷,她迟早也会选择卖出辣椒种。 但酒楼…… 谁都可以用辣椒做菜,可手里有食谱和配方的就只有陈映晚。 那些火锅和炒菜卤菜的配方都是陈映晚从系统兑换来的,又根据自己的经验和当朝人的口味习惯改进的。 就这么白白地送给宿家……陈映晚着实不甘心。 但她现在也只能应下,到时候见机行事。 “陈掌柜果然爽快,犬子若能习得掌柜的分毫,也算造化啊。” 陈映晚扬起礼貌的笑容:“都是为了孩子罢了。” 宿三爷的目光落在了佑景身上,似笑非笑:“是啊,令郎如此镇定自若,日后必成大器。” 佑景闭了闭眼,无声地掐着自己的手心。 “是啊,两试榜首,必成大器!” 席间夸赞佑景的声音此起彼伏,在佑景听来却无比刺耳。 一直到离开宿府,上了陆府的马车,陈映晚才缓缓松口气,向后倚着靠背。 陆殷辞盯着她:“你倒是够冷静。” “不冷静怎么行,总不能让他以为我是个软柿子,否则他更要肆无忌惮了。” 陈映晚无奈地耸了耸肩。 “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吧……还要多亏了大少爷,如果今日没有大少爷在旁,我是绝对不敢说出那些话的。” 陈映晚笑眯眯地望着陆殷辞。 后者却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谢我?我没帮上你什么。” 甚至如果他今日不来,陈映晚会有更好的借口搪塞宿三爷。 “大少爷可千万别这么说,从您答应帮我的那一刻起,我就记下您这份恩情了。” “再说,您帮我的可不止这么一件事。凡事没有十全十美,咱们更不可能事事预料得到。” 陆殷辞抬眸望向陈映晚,对方立刻扬起安抚般的灿烂笑容。 …… 他不明白。 他本以为出了宿府,陈映晚会很难过,说不定还会掩面啜泣,寻求他的帮助。 他甚至想好了,如果陈映晚求他,他要怎么帮陈映晚。 他知道,酒楼和辣椒生意对陈映晚来说很重要,陈家能从三间破屋走到现在二层酒楼,其中自然不是一般的辛苦。 陈映晚日后离开侯府,只能靠着酒楼过活,如果酒楼要被人分走一杯羹,收益势必减少很多不说,还要处处受他人约束。 然而这种情况下,陈映晚居然还能笑出来,甚至反过来安慰身边的人…… 这个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面临着什么样的处境啊…… 他甚至能想象到,待会儿陈映晚还会想办法安慰佑景。 不过回想起来,似乎陈映晚总能很快地调整好心态。 他对陈映晚了解的还是太少了。 可让他有些不安的是,他所不了解的部分,似乎让陈映晚对他有了更大的吸引。 这算好事吗? 陆殷辞不知道。 他很有些破罐破摔的意思——反正他对陈映晚的感情早就超出他的掌控了,既然他控制不了,那就顺其自然吧。 “宿三爷的大儿子宿慕成和你同岁,尚未娶妻,你小心些。” 沉默了一路,一会儿闭眼一会儿深呼吸、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陆殷辞终于开口说话了。 算是说出了一些有用信息。 陈映晚虽然有上辈子的记忆,但她又不是宿家的家奴,宿家的人际关系并不清楚。 “宿慕成……”陈映晚念叨了几遍。 上辈子似乎没有听说过和宿慕成有关的八卦韵事。 陆殷辞看向她:“和宿荣比起来,这个宿慕成还算是正经……但既然宿三爷会派他过来,一定是有所预谋的。” “否则宿三爷干脆派宿荣过来了。” 陈映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既然还算是正经人,那我和他搞好关系应该没问题。” 陆殷辞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蹦出一句:“他不会娶你的。” 第178章 改变人生 “……什么?这不是自然的事吗?大少爷怎么会提起来这个?” 陈映晚有些一言难尽地看向陆殷辞。 后者回过神来,轻咳一声:“我只是怕你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这句话瞬间让陈映晚想到了陆明煦,她沉默片刻,扯了扯嘴角。 “大少爷放心,我虽出身低微,但也不是什么人都看得上眼的。” “……” 陆殷辞突然觉得心口一窒。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陈映晚这话意有所指。 其实陆殷辞方才是想提醒陈映晚,宿慕成虽然不能娶她,但毕竟和她年纪相仿,长得又不差。 万一宿慕成想巧言令色吸引她的注意,她应该早做防备,免得坠入温柔乡。 可话说出口,就显得那样刺耳。 又引得陈映晚说出这样的话…… “……你知道就好。”陆殷辞生硬地回了一句,又立刻抛下这个让他喘不过气的话题,转向另一个。 “听佟镖师说,你给他介绍了个徒弟。” “是,我认识了一个叫冯婉儿的丫头,天生是个练武的料子。” 陆殷辞:“……若是需要,我可以给她找个师父。” 陈映晚道:“她已经有师母了,是位很厉害的女镖师。” “镖师的路数有时太正,并不能适用于一些危急情况。我给你找的是平日训练暗卫的暗卫长,也是女子。你叫那姓冯的丫头,跟镖师学武的空闲可以去找她,地址问墨安。” 陈映晚眼前一亮:“这样的话当然好!” 那可是陆府的暗卫长啊,求也求不到的! 而且能多学一点总没有坏处,不过到底要不要学,还是得等她问过冯婉儿。 “随你,我只是给你机会,你要不要是你的事。” 陆殷辞偏头移开视线,心里总算好受了一些。 他这也算帮上了一点吧? 到陆府后,陈映晚将陆殷辞送回落桐院,又跟墨安要了地址,便带着佑景去找冯婉儿。 如今母子二人独处,陈映晚总算能好好跟佑景说会儿话了。 “方才就闷闷不乐,一直到现在。” 陈映晚蹲下身,捏了捏佑景的脸蛋。 “没有,娘亲,我就是困了,没有不高兴。” 佑景努力扬起笑容,可七岁的孩子怎么可能藏得住心事? 陈映晚眯了眯眼:“你不跟娘亲说实话?” 佑景低了低头。 “娘亲已经很累了,我不想再拿小事烦娘亲。” “胡说,什么叫烦?只要是佑景的事,哪怕再小,娘亲都愿意听。” “你忘记娘亲之前说的了?咱们要对彼此诚实,无论好事坏事,都要分享,否则怎么叫一家人呢?” 佑景抿了抿嘴唇,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娘,我觉得我很没用。” 别人再怎么夸他,都改变不了事实。 他根本无法保护娘亲,保护家人。 在那群人对娘亲出言讥讽时,他什么也做不了,在宿三爷为难娘亲、想要抢走陈家的生意时,他依旧无能为力。 他只能坐在那里,指甲死死地掐进手心,试图借此永远记住那些人给他和娘亲带来的耻辱。 陈映晚无声地将佑景揽入怀中。 看到佑景眼神的一瞬间,她就知道自己不能再用一些冠冕堂皇的话来安慰佑景了。 佑景已经不是当年不知事的四岁小孩了,他读了很多书,经历了很多事,总有一天会看到世界上更多的阴暗面。 陈映晚不能让他一辈子躲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因为即使是她,也没有办法一辈子护住佑景。 真正爱自己的孩子,就应该教会他如何面对这个世界。 “佑景,我很小的时候也无法接受——我的生活怎么是这样的呢?为什么总是有人对我们出言不逊,总是有人想要试图阻挠我们继续前行?” “后来我才慢慢明白,所有人的生活都是这样。有时候开心,有时候难过,有时候会遇到让人气到脸红的事,有时候还会像今天一样,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但难道因为不好的事情存在,我们就否定了生活、否定了自己存在的意义吗?” “生活呢,就像春夏秋冬的更替,就像月亮时圆时弯,就像潮汐的起起落落。想要看到月满,就一定要经过未满的时刻。” 佑景在娘亲平静柔和的话语中渐渐平和下来,但他心里还是有些难以言喻的不甘。 “可是、可是只能这样吗?我们只能接受、不能改变吗?”佑景望着陈映晚的眼睛,拼命渴求一个答案。 陈映晚笑着拨开他额角碎发。 “我们不是正在改变这一切吗?” “娘亲在为了酒楼据理力争,你也在为了陈家的未来努力读书。” “这不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可以不再沉默、能够在任何地方、对任何人响亮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吗?” 佑景愣住了。 陈映晚笑道:“或许我们有一天,真的可以改变一切,佑景相信吗?” 佑景方才的不甘没有因此消失,却以另一种方式燃烧了起来。 这团火焰在他心里越燃越高,他感受到的不再是不解和委屈,而是昂扬的斗志。 “我信!” 见佑景走出了方才的阴影,陈映晚由衷地松了口气。 宿三爷所能带给她的影响,她不甚在意,大不了就和家人离开这里重新开始。 可如果佑景因此对生活产生了怀疑和心结,那就不好了。 陈映晚笑眯眯地摸了摸佑景的脑袋:“这就对了嘛。如果你觉得累,随时可以停下。” “佑景有很多时间慢慢改变这一切,娘亲也有很多时间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走吧,咱们去找冯婉儿。” 佑景重重地点了点头,紧紧地握住娘亲的手。 这些人的脸,他都记住了。 总有一天,他会改变这一切的。 第179章 真心实意 得到消息的冯婉儿喜出望外。 按照佑景回家后跟柳翠云的描述,冯婉儿就像看到了花的蜜蜂一样,整个人都充满干劲儿,恨不得立刻扇动着翅膀去拜另一位师母。 当然冯婉儿第一时间征求了现在的师母同意,得到首肯后,冯婉儿更加坚定,当即说自己下午就去拜师。 两天后,宿慕成到了酒楼。 陈映晚一开始还以为他是客人,没认出来,但莫名觉得有几分眼熟。 正要带对方坐下的时候,她突然发现对方和宿三爷有些相似。 仔细看来,虽然宿慕成和宿三爷如出一辙的笑面虎模样,但宿慕成的眼神更锐利一些,更像是藏在阴影里伺机而动的猛兽。 不过宿慕成举止投足之间倒十分规矩懂分寸,长相也要比宿三爷更出众,想来他娘亲一定模样不俗。 见陈映晚打量自己,宿慕成毫不忌讳,大方地展开双手任由对方打量。 陈映晚回过神来,立刻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您就是宿少爷吧?” 宿慕成笑意盈盈:“陈掌柜,我是来跟您学本事的,您若是不介意,叫我慕成便好。” 陈映晚干笑两声:“好……那你随便走走看看吧。” 陈映晚不大会应付这种永远笑模样的人,对方永远是这一副神情,很难看出对方的真正意图和情绪。 她看不透,那就只能先离远一点。 宿慕成上上下下在酒楼走了一圈,又回到了柜台前:“陈掌柜忙着吗?” 陈映晚放下算盘:“不忙,你说。” “我前些年在京城外祖父家住过一阵子,见过京城的酒楼,倒是能提供些改进的建议,不知道该不该说……” 陈映晚一愣,心里琢磨开了。 她不确定宿慕成到底是不是真心提建议,如果宿慕成故意想把酒楼搞垮,那他提的建议,陈映晚到底该不该采纳? “你……先说吧。” 陈映晚只能硬着头皮听一听。 宿慕成闻言便开始说了:“这些桌椅的布局不够好,若能按我提供的想法调整一下,能多加两套桌椅,且不挡路、邻桌之间也不会打架。” “另外,店里只有柳翠云和陈月宜两人作为跑堂和杂役,陈掌柜不在时,还要充当账房,之前一层楼还算勉强足够,但现在两层楼了,显然有些应接不暇了。” 一旁从厨房出来的柳翠云听到这话连忙道:“是我不让晚姐儿再请人的,我们忙一点不要紧,完全做得过来,多一个人就多一份成本。” 宿慕成却摇摇头,温和一笑:“柳婶的意思我明白,开源节流是好,不过也要看值不值当。” “其他的店,往往一名厨子陪两名杂役,如今陈记酒楼连厨子都有三人,如今店里忙着的只有你们两人。你们虽然做得过来,但却不曾留意客人等桌、等上菜、等算账的时间。” “等桌倒是可以,可其他两样等得久了,难免会让客人心存不满。” “开酒楼饭馆,不能单单是味道让人满意,伺候更要周到。” “再者……”宿慕成笑了一下,“如果柳婶和陈月宜累病了,反而得不偿失。” 柳翠云深吸一口气,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倒也没错。” 陈映晚愣住了,她没想到宿慕成居然真的在提有用的建议。 而且她之前就提过要加人手,柳翠云怎么都不同意,说两个人很足够。 连她都劝不了的柳翠云,宿慕成居然劝成了。 ……宿三爷派宿慕成来,难不成不是想砸了她的生意,而是要推她一把? 这算怎么回事? “我也只是提一些拙见,至于到底该不该做,还是要陈掌柜您来定夺的,毕竟家父叫我来是跟着陈掌柜学东西的,您怎么想、怎么决策,也是我要学的。” 偏偏宿慕成的态度还无比谦和,完全看不出宿三爷那般咄咄逼人的影子。 陈映晚只迟疑了片刻,很快露出感激的笑容:“多谢慕成,你的建议我都记住了,每一样都很有用。” 宿慕成温和一笑:“能帮得上忙就好,陈掌柜若是太忙了,我可以负责招人……当然,如果您信得过我的话。” 陈映晚忙道:“我自然是信得过你,不过招人这件事一直是柳婶负责的。” 柳翠云也连声应道:“正是,我今晚儿回去就在村里招人,知根知底的,还能让村里人也跟着沾沾光,多挣点银子。” 宿慕成一顿,随即恍然大悟:“这么说来,厨房的那几位厨娘也是……” “没错,她们也都是柳湾村的。” 宿慕成思忖着,忽而微微一笑:“想来陈掌柜也是刻意选的女子,好让那些姑娘们在家更受家人尊重些。” “陈掌柜的心怀,实属难得,宿某敬佩。” 说着宿慕成低头拱手。 陈映晚吓了一跳,连忙摆手道:“这、这是我力所能及的……毕竟都是女子,如果我身为女掌柜都不帮她们,难道还要指望别家男掌柜帮吗?” “人之常情罢了。” “你没事的话……可以在柜台这儿坐会儿。” 宿慕成却挽起了袖子,笑道:“这怎么行?我既然是来学东西的,自然不能单单坐着看戏,现在还没招人,我就跑堂吧。” 柳翠云哪里敢让宿家大少爷来跑堂,手里死死拽着抹布不让宿慕成拿,又疯狂给陈映晚使眼色。 陈映晚有些茫然了。 这宿慕成从进门到现在,不仅没给她出难题,还提供了不少有利的意见,现在居然还要跑堂? 接收到柳翠云的眼神,陈映晚立刻拉住了宿慕成往柜台里带:“你不用跑堂,就坐这儿跟我一起算算账、迎一下客人就好。” 宿慕成低头看了眼陈映晚拉着自己胳膊的手,温柔一笑:“好。” 陈映晚立马撒手,规规矩矩地撤远了一步。 接下来的几天,陈映晚不在的时候,宿慕成就站在柜台,做属于陈映晚的活计。 有时候柳翠云一个没看住,会发现宿慕成突然出现在客人桌子旁边算账收拾桌子。 每次都把柳翠云吓得半死。 但这也印证了一件事——宿慕成似乎真的没有什么恶意。 至少现在,他们还没发现宿慕成怀揣什么不好的目的。 得到消息的冯婉儿喜出望外。 按照佑景回家后跟柳翠云的描述,冯婉儿就像看到了花的蜜蜂一样,整个人都充满干劲儿,恨不得立刻扇动着翅膀去拜另一位师母。 当然冯婉儿第一时间征求了现在的师母同意,得到首肯后,冯婉儿更加坚定,当即说自己下午就去拜师。 两天后,宿慕成到了酒楼。 陈映晚一开始还以为他是客人,没认出来,但莫名觉得有几分眼熟。 正要带对方坐下的时候,她突然发现对方和宿三爷有些相似。 仔细看来,虽然宿慕成和宿三爷如出一辙的笑面虎模样,但宿慕成的眼神更锐利一些,更像是藏在阴影里伺机而动的猛兽。 不过宿慕成举止投足之间倒十分规矩懂分寸,长相也要比宿三爷更出众,想来他娘亲一定模样不俗。 见陈映晚打量自己,宿慕成毫不忌讳,大方地展开双手任由对方打量。 陈映晚回过神来,立刻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您就是宿少爷吧?” 宿慕成笑意盈盈:“陈掌柜,我是来跟您学本事的,您若是不介意,叫我慕成便好。” 陈映晚干笑两声:“好……那你随便走走看看吧。” 陈映晚不大会应付这种永远笑模样的人,对方永远是这一副神情,很难看出对方的真正意图和情绪。 她看不透,那就只能先离远一点。 宿慕成上上下下在酒楼走了一圈,又回到了柜台前:“陈掌柜忙着吗?” 陈映晚放下算盘:“不忙,你说。” “我前些年在京城外祖父家住过一阵子,见过京城的酒楼,倒是能提供些改进的建议,不知道该不该说……” 陈映晚一愣,心里琢磨开了。 她不确定宿慕成到底是不是真心提建议,如果宿慕成故意想把酒楼搞垮,那他提的建议,陈映晚到底该不该采纳? “你……先说吧。” 陈映晚只能硬着头皮听一听。 宿慕成闻言便开始说了:“这些桌椅的布局不够好,若能按我提供的想法调整一下,能多加两套桌椅,且不挡路、邻桌之间也不会打架。” “另外,店里只有柳翠云和陈月宜两人作为跑堂和杂役,陈掌柜不在时,还要充当账房,之前一层楼还算勉强足够,但现在两层楼了,显然有些应接不暇了。” 一旁从厨房出来的柳翠云听到这话连忙道:“是我不让晚姐儿再请人的,我们忙一点不要紧,完全做得过来,多一个人就多一份成本。” 宿慕成却摇摇头,温和一笑:“柳婶的意思我明白,开源节流是好,不过也要看值不值当。” “其他的店,往往一名厨子陪两名杂役,如今陈记酒楼连厨子都有三人,如今店里忙着的只有你们两人。你们虽然做得过来,但却不曾留意客人等桌、等上菜、等算账的时间。” “等桌倒是可以,可其他两样等得久了,难免会让客人心存不满。” “开酒楼饭馆,不能单单是味道让人满意,伺候更要周到。” “再者……”宿慕成笑了一下,“如果柳婶和陈月宜累病了,反而得不偿失。” 柳翠云深吸一口气,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倒也没错。” 陈映晚愣住了,她没想到宿慕成居然真的在提有用的建议。 而且她之前就提过要加人手,柳翠云怎么都不同意,说两个人很足够。 连她都劝不了的柳翠云,宿慕成居然劝成了。 ……宿三爷派宿慕成来,难不成不是想砸了她的生意,而是要推她一把? 这算怎么回事? “我也只是提一些拙见,至于到底该不该做,还是要陈掌柜您来定夺的,毕竟家父叫我来是跟着陈掌柜学东西的,您怎么想、怎么决策,也是我要学的。” 偏偏宿慕成的态度还无比谦和,完全看不出宿三爷那般咄咄逼人的影子。 陈映晚只迟疑了片刻,很快露出感激的笑容:“多谢慕成,你的建议我都记住了,每一样都很有用。” 宿慕成温和一笑:“能帮得上忙就好,陈掌柜若是太忙了,我可以负责招人……当然,如果您信得过我的话。” 陈映晚忙道:“我自然是信得过你,不过招人这件事一直是柳婶负责的。” 柳翠云也连声应道:“正是,我今晚儿回去就在村里招人,知根知底的,还能让村里人也跟着沾沾光,多挣点银子。” 宿慕成一顿,随即恍然大悟:“这么说来,厨房的那几位厨娘也是……” “没错,她们也都是柳湾村的。” 宿慕成思忖着,忽而微微一笑:“想来陈掌柜也是刻意选的女子,好让那些姑娘们在家更受家人尊重些。” “陈掌柜的心怀,实属难得,宿某敬佩。” 说着宿慕成低头拱手。 陈映晚吓了一跳,连忙摆手道:“这、这是我力所能及的……毕竟都是女子,如果我身为女掌柜都不帮她们,难道还要指望别家男掌柜帮吗?” “人之常情罢了。” “你没事的话……可以在柜台这儿坐会儿。” 宿慕成却挽起了袖子,笑道:“这怎么行?我既然是来学东西的,自然不能单单坐着看戏,现在还没招人,我就跑堂吧。” 柳翠云哪里敢让宿家大少爷来跑堂,手里死死拽着抹布不让宿慕成拿,又疯狂给陈映晚使眼色。 陈映晚有些茫然了。 这宿慕成从进门到现在,不仅没给她出难题,还提供了不少有利的意见,现在居然还要跑堂? 接收到柳翠云的眼神,陈映晚立刻拉住了宿慕成往柜台里带:“你不用跑堂,就坐这儿跟我一起算算账、迎一下客人就好。” 宿慕成低头看了眼陈映晚拉着自己胳膊的手,温柔一笑:“好。” 陈映晚立马撒手,规规矩矩地撤远了一步。 接下来的几天,陈映晚不在的时候,宿慕成就站在柜台,做属于陈映晚的活计。 有时候柳翠云一个没看住,会发现宿慕成突然出现在客人桌子旁边算账收拾桌子。 每次都把柳翠云吓得半死。 但这也印证了一件事——宿慕成似乎真的没有什么恶意。 至少现在,他们还没发现宿慕成怀揣什么不好的目的。 第84章 生孩子 姜秋睁眼看到陈映晚的一瞬间,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映晚……你终于来了。” 她的手乱摸索着,似乎在找陈映晚的手。 陈映晚一把握住姜秋的手,两人十指紧扣,姜秋喃喃道:“映晚,我真怕。” “我胆小懦弱了一辈子,若被老天爷收走了,那也是活该。” “秋姐!”陈映晚手上稍稍用力,打断了她的话。 “不许乱说话。李婶说了,她当年生了两个时辰呢,你这才哪到哪,不会有事的。” “李婶和仰芳就在外面陪着咱们,你不是早就说想见一见她们吗?等你生完了,我就让她们进来。” “她们来了?”姜秋扯了扯嘴角,“我是早就想见了。” 姜秋又一阵用力,接生婆又换了一盆水来,却见清水瞬间被染红。 陈映晚心里一咯噔,立刻叫出系统询问。 好在系统愿意回答这种问题:“宿主不必太过担心,这种出血量还不算太大。” “但是这名产妇的求生信心太低,更容易影响生产。” 陈映晚刚松懈下来的心又再次提了起来。 姜秋哪儿都好,只是太自卑。 而自卑这样的性格往往也是最致命的。 张秀才端来了红糖水,陈映晚接过来吹温,一勺勺喂给姜秋喝。 放下水碗,陈映晚又给姜秋擦了擦汗,温声道:“秋姐,你还记得我教你的那套功法吗?” 陈映晚一说话,姜秋就努力地支起耳朵去听。 “我记得……” 陈映晚继续道:“说起来秋姐可能不信,那是一位得道成仙的老道士流传下来的,我娘偶然得知,才教给了我。我如今只教了佑景和秋姐你……” 姜秋眼里浮现一抹感动:“当真如此?映晚……”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每天按我说的吃喝,一定不会有事的,再加上这能得道成仙的功法,连老天都要保佑你呢。” “你信不信我?” 姜秋听进去了陈映晚的话,眼里渐渐有些光彩,她反握住陈映晚的手,坚定地点点头。 她不信陈映晚还能信谁? 这世上没有人会再像陈映晚一样全心全意地对她好了。 相公对她好,是出于夫妻一体的角度,可陈映晚对她好,却是不计回报的。 一个时辰后,屋里传出了一声响亮的婴儿哭啼。 “恭喜张相公、姜夫人,是个男孩儿!” 张秀才喜出望外,接过襁褓的手颤抖不止,陈映晚怕他把孩子摔了,连忙接了过来。 “秋姐你瞧瞧,长得真像你。” 陈映晚把孩子抱到床边给姜秋看。 张秀才站在一旁搓着手,笑得灿烂极了:“好、像秋儿才好,秋儿比我好看多了。” “秋儿,辛苦你了。” 姜秋缓缓摇头,抬眼望向陈映晚,一双水眸闪动着光亮:“映晚,你给他起个名吧。” 张秀才一愣。 陈映晚忙说:“我没念过多少书,怎么能给他起名字?还是得姐夫来。” 姜秋现在满眼都是陪自己在生死关头走了一遭的陈映晚,陈映晚说什么就是什么。 “好吧,那你起个小字呢?” 一旁的张秀才悄悄松了口气,还好陈映晚没真的要给孩子起名,不然他这个爹当得太憋屈了。 回过神来,张秀才也笑着催促陈映晚:“是啊妹子,你和秋儿关系这般好,合该给我们儿子起个小名,往后就让他认你做干娘。” 陈映晚笑了一下:“既然这样……那就起一个‘瑾’字如何?” “瑾……瑾哥儿。”张秀才喃喃几遍,不由露出笑容。 “瑾瑜美玉,是个好字,妹子,你说自己每念过书可真是谦逊过头了。” 李婶和李仰芳也走了进来,两人刚才去厨房做了些饭菜,一碗清粥,一盘清炒时蔬,还有炖得软烂的一锅鸡汤。 “这就是李婶和仰芳姐姐吧,真是相见恨晚,早该在映晚第一次提起来时便去拜会,我真是太失礼了。” 李婶笑道:“我也听映晚提过你多次了,仰芳也总要来见你。每每收到你的绣品,她直夸你心细手又巧,有她缝得不够好的地方,你能借此绣出相宜的花样,这才是知音呢。” 李仰芳不能说话,但眼里些写满了喜悦。 照顾着姜秋吃过饭,陈映晚叮嘱她务必好好休息,便带着李婶和仰芳离开了。 回到家告诉佑景和正春这件事,佑景高兴地蹦了起来。 “我有弟弟了,娘亲,下次我要去见弟弟。” 正春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点点头:“瑾字好听,陈姨娘您真会起名字。” 陈映晚笑着揉揉正春的脑袋:“正春认得字还不少呢。” 李婶与有荣焉道:“那是,正春在书院是出了名的聪明……” 可说着说着,李婶的神色又有些落寞。 陈映晚觉察到不对劲,让两个孩子出去玩,才问李婶怎么了。 “正春已经六岁了,镇上的书院女子一旦过了七岁,就不让再读了。” 陈映晚知道这件事。 七岁以前,无论男孩女孩都可以在书院读书,可一旦满了七岁,要么就回家学一些女人“该学”的手艺补贴家用等着嫁人,要么就请女先生在家里教导,但左不过还是难逃嫁人的命运。 陈映晚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她小时候家里还算有钱,陈越给她和陈晓玉请过女先生,认全了字,略懂一些诗词歌赋。 正春家里却不一样。 李婶这些年是攒了不少钱,可过日子哪哪儿不要花钱呢?李婶努力了大半辈子,也只够自己一家三口生活的,再给正春预备些嫁妆,就是李婶能为正春做的最好打算了。 至于请女先生回家教书?那可不是普通人家能供得起的。 “……我打算让正春进府了,反正七岁了怎么都要离开书院,不如提前一年进侯府,从小丫鬟做起。虽然是伺候人的活计,但不签卖身契,随时也能出来,只要她不犯错,这活计干得也稳妥。” “等她长大,我也快合眼了,到那时……她和他娘起码有个活路。” 第85章 安排活计 李婶又看了一眼一旁的李仰芳:“我本是打算让正春学个什么手艺,可这世道,女人学再多的手艺又有什么用?最后都得嫁人。” “倘若运气好,遇到好的夫家还能夸一句聪明能干,若是遇到不好的……还会嫌正春太聪明了。” 陈映晚一时沉默下来,又见李婶勉强扬起笑容:“这都是命,说实话,像我们这样的人能在侯府伺候,那都算我们命好。” “那干娘打算让正春进府做什么?” 像李婶这样的府里干了多年的老人,可以跟管事的说一声把自己孙女安排到想去的位置。 李婶道:“做什么都是伺候人的,能在主子身边贴身伺候当然好,不过大爷不用丫鬟,老夫人身边丫鬟又多,青荷、连翘两个拔尖的把其他丫鬟都比了下去,正春过去怕不能出头。” “除了老夫人身边,要么去花园修剪花草,要么当洒扫跑腿的,或者……” 李婶顿了顿,望向陈映晚的眼睛亮了起来:“映晚,让正春在厨房给你打下手呢?” 李婶见识过陈映晚的胆识聪慧,还有一手出色的厨艺,正春跟着陈映晚学个一星半点,将来继承陈映晚的衣钵继续在侯府做厨娘,也是个极稳妥的差事。 陈映晚思索片刻,却摇摇头。 “倘若只是学做菜,我当然可以教正春,不必在厨房,就是私下里教也可,但我觉得总做厨娘并不是什么长久之计。” 就连陈映晚自己很喜欢做饭菜,却也不想一辈子做这个。 她现在年轻,手脚麻利,自然能挣钱。 一旦上了岁数,除非像马嬷嬷一样有经年阅历和侯府的人脉,否则也是一样要被赶出府。 哪怕她有和二爷的关系,二爷也不一定保她一世无虞。 凭陈映晚和李婶的关系,李婶自然明白陈映晚没有恶意,问道:“那依你看,她该做些什么?” 陈映晚转了转眼睛:“我记得余管家是不是膝下无子女?” 李婶连连点头:“对,早年是有个儿子的,前些年家里失火,他正巧不在家……儿子没逃得出来。” 陈映晚惋惜地叹了口气,才道:“不如走走关系使些银子,让正春跟着余管家学算账。” 余管家管银两开销和人口进出,虽然为人阿谀奉承,但大爷和老夫人都放心把府里的账本交给他,说明这人是可靠的。 李婶“嘶”了一声,小声嘟囔着:“算账?这能顶什么用?” “做菜好歹算个手艺呢。” 陈映晚笑道:“余管家年纪越发大了,膝下无儿无女,没人给他养老,若是让正春认他作干爷爷,将来老了多一个依靠,想必他不会介意的。” 李婶还是有些犹豫:“都听说认干儿子干孙子的,认孙女儿……他能愿意吗?” “再说,正春长大了就能接他的职、在侯府算账吗?” 陈映晚道:“我是无法保证,但我能代为引荐一番。” “上次和二爷去买下人,我和余管家有过一面之缘。再者,认了这个孙女儿,不用他花钱养活,又能卖我一个人情,还能多一个依靠,何乐而不为呢?” “干娘若是担心,就先让正春进厨房跟我干活,我再跟余管家谈一谈,只是这样一来若是成了,正春厨房这边的活不能立马撂下,恐怕要累一些。” 李婶被陈映晚说得有些心动,她自然也想让孙女儿会的越多越好,而且听说大户人家的闺阁小姐出嫁前都是要学管家算账的。 若是正春也学会了,日后说不定还能嫁个好人家呢。 “你说得有道理,不过我得问问正春……” “我愿意!” 话音未落,门口的小丫头就立刻跳了出来,一溜烟地跑到李婶面前。 正春抬起头,眼里写满了期盼:“祖母,你让我学吧,我想多学些手艺,将来多挣钱给你和娘亲!” 李婶又惊讶又动容,温柔地摸了摸正春的头发,欲言又止。 李婶不忍心告诉孙女儿,她未来的路大概只有嫁人这一条。 陈映晚倒是一个人能扛起家里大小事情,但世上有几个像陈映晚这样肯用自己名声做梯子、又有能力抓住一切机会的? 李婶如今只希望自己这副老身子骨还能多干几年,正春能晚几年嫁人、多学些手艺,将来若夫家没良心弃了正春,正春也能自己养活自己。 “你想学算账?”李婶不确定地问。 正春重重点头:“我们书院里有个万永钱庄的账房儿子,他早就开始学用算盘了。” “要是以后我能学会算账,说不定也能去钱庄当账房。” 李婶终究还是点了点头,跟陈映晚商量起来如何一试。 之后的几天,李婶跟董管家知会一声,正春就开始进厨房帮忙打下手了。 上次买下人,也分了几个小丫头进厨房帮忙,正春只用了两天就跟她们达成了一片。 就连李婶也直呼纳闷,正春平日沉默寡言的,她一开始还担心正春被别的小姑娘欺负呢,谁也没想到正春能这么快交到朋友。 正春这边稳定下来,陈映晚开始托人走关系找到了余管家。 余管家听到消息的时候正噼里啪啦打着算盘,听说是陈映晚要和他见一面,手里动作骤然一停,脑子里的算盘却开始打了起来。 一个厨娘能找他有什么事? 加月银?这是上面定的,不听他的。 缺人手?他记得厨房里的人手是足够的。 虽然他只和陈映晚见过一面,但那一面也足够让他惊讶半个月的。 不仅三言两语就带走了一个小丫鬟,还和二少爷有说有笑。 若不是他后来打听到陈映晚已经有了孩子,他都以为陈映晚要当主子了。 “余管家,小的怎么回?” 第86章 辣椒田 小厮站在门口等候着回答。 余管家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一圈,开口道:“见,午时三刻我在东角门等她,让她多带个人来,不然不成样子。” 当天午时他便去了东角门,远远就看见陈映晚和一个妇人站在那里闲谈什么,那人他看着眼熟,仔细想了一下好像是厨房的采买,姓李。 走近了一看,他才突然发现角落里还有个小丫头,穿着打扮干净整洁,身板挺得溜之。 “陈姑娘。”余管家挂上寒暄客套的笑容,“别来无恙啊。” 陈映晚不慌不忙地行了个礼,笑道:“余管家好,上次的事还要多亏了您,一直没机会当面道谢,还请余管家勿怪。” 余管家一阵笑:“那还是陈姑娘有本事,二爷都点头了,我一个小小管事哪敢说不啊。” 余管家提起了二爷的事,说明态度还算和缓,陈映晚便开门见山道:“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这次想跟您见面,是有件事想求您。” 余管家心里一咯噔,下意识就想要张口婉拒,可是又担心陈映晚记仇。 虽然二爷现在已经不在侯府了,可是上个月陈映晚从大爷的院里领了月钱,指不定跟大爷也有点什么关系。 这样一来,他倒是不太敢直接拒绝了。 “……其实我说是管事,也就是一个算账的小账房,大的事儿我也做不了主,你先说说看吧。” 不能拒绝也不能一口应下,余管家只得试探着来,心里默默祈祷陈映晚别求他办什么难办的事。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天大的事,只是孩子的想法。” 说着陈映晚朝一旁的正春招了招手,正春立刻走过来给余管家行了个礼。 动作干净麻利,声音清脆大方,倒看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这是李嬷嬷的亲孙女儿,叫李正春,今年有六岁了。” “之前一直在书院读书,回回考题名列前茅,先生都夸她聪明呢……不过明年就不能继续去书院了,我们便想着给她安排个去处。” 一听这话,余管家暂且放心了一些,不过是让他帮忙安排嘛,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是想伺候老夫人?这我得问问连翘和青荷,老夫人院里的丫鬟都听她们支使,缺不缺人也得她们说了算。” 陈映晚笑着摇摇头:“若是这件事,我自己就去找青荷跟连翘了,她们倒也能卖我一个人情。” “只是这个小丫头别的喜好没有,就愿意学算账……听她说书院里有个账房的儿子早就学了算盘,给她羡慕得跟什么似的。” 余管家一愣。 合着是冲他来的! 余管家吸了一口气,不说同不同意,只干笑两声道:“那陈姑娘的意思是……让我教她算账?” 不等陈映晚说话,正春便朗声道:“不说算账,跟在爷爷面前给爷爷端茶倒水,跟着爷爷见见世面,就是正春的福气了。” “旁的什么,爷爷愿意教,正春就拼了命地学。爷爷不教,正春就踏踏实实地伺候爷爷。” 余管家眼里难掩惊艳,他没想到一个六岁的小姑娘一口气能说这么多让人心窝子暖的话。 余管家是管人口进出的,笨的聪明的他都见过,这么多年也没养一个在身边,就是没有看得上眼的。 聪明的太聪明,盯着他那点积蓄,眼睛都发光。笨的又太笨,教也教不会。 这个小丫头看着闷声闷气,一说起话来偏偏这么招人喜欢,口吃清楚,说起来又头头是道,看着也不像是大人教的。 “你叫正春?” 余管家态度软和许多。 “你想算账是为了什么?” “是,我叫正春,我祖母给我起的,我还有个娘,只是不会说话也听不见。” “我听说在钱庄里干账房最挣钱,我也想多挣点银子,将来祖母老了,我也有银子照顾祖母和娘亲。” “好孩子……” 往常余管家捡到的孩子都是要么没了爹娘要么被亲爹娘卖了的,很少听说过孩童这般温馨孝顺的话,不由想起自己那个去世的儿子。 “你就先跟着我,教不教的再看,若你没有这个天分,我也帮不上你。” 正春二话不说跪了下来,实实在在地给余管家磕了个头。 余管家连忙把她扶起来,又忍不住笑道:“小丫头,怪机灵的。” 从这天开始,正春就在厨房和前院之间往复,也不知道这孩子是什么做的,一天下来不喊累,还格外有精神。 连佑景也跟陈映晚说:“娘亲,那天我和荛哥儿去练武场,路上看到正春往前院去,走得飞快,我都撵不上她。” 说罢,佑景又攥起了小拳头,深以为是道:“但是娘亲,我明白正春,她肯定是怕她不努力,将来没人养活李婆婆和李姨娘,所以才这么刻苦。” 就和他拼命学习、拼命练武是一样的,他知道自己多学一点,多会一点,将来就多一条出路,他的娘亲也不至于太辛苦。 每次一想到这儿,他就觉得干劲满满。 二月中旬时,张秀才请她和李婶一家去家里喝满月酒。 姜秋这段时间吃得很好,身体比刚生产那会儿健康多了,瑾哥儿也被养得白白胖胖。 满月酒吃得尽兴,陈映晚回到家忍不住算起了日子。 从怀州到边疆,马车大概走上一个月左右就到了。 所以按理说,若一切顺利,陆明煦应该已经到了边疆,已经打算开始写信了吧。 只是信件过来要将近一个月,等她收到陆明煦的信件再回过去,又是一个月。 但陈映晚心里却满满的期待,希望陆明煦一切都好。 二月过半,天气也逐渐暖起来了。 屋里的辣椒苗长势甚好。 不愧是系统商城里兑换的,这批种子枝叶健壮、产量又高,陈映晚花的那些积分不冤。 四叔婆和陈月宜等待已久,终于能撸起袖子大干一场,受到陈映晚的消息的第二天两人就匆匆赶了过来,吃完早饭便开始跟陈映晚忙碌了起来。 四叔婆负责开垄、陈月宜和陈映晚负责种苗。 陈映晚按照种植手册里的教程,垄距二尺半,每隔一尺种一棵,一亩地能种下两千多棵。 若是种得太密集,只怕长着长着茂盛起来,辣椒下面的叶片照不到阳光,会影响最终的辣椒产量。 第87章 大爷生辰 两天时间过去,辣椒苗全都种完了,满满一亩地全都是长势喜人、绿油油的苗子。 刚种完辣椒,府里就开始忙起来筹备大爷的生辰宴。 陆殷辞是三月初的生辰,但提前半个月就开始给各家发请帖了。 生辰宴当天,府里还要从外面找几个厨娘一起干活,免得供不上菜。 周娴对待这件事格外紧张,毕竟这是她上任之后接手的第一件大事,想要稳住这个位置,这次必须好好干。 生辰宴的前一天晚上,大爷和老夫人要一同用膳,把这顿饭当成给大爷庆生日。 赵娴从早上就开始紧张起来,毕竟大爷忌口太多,想做出他爱吃的饭菜还真是有些挑战性。 她一大早就去找万嬷嬷,得知大爷的喜好,又将这些喜欢转告给院里的厨娘们,让大家务必使出浑身解数。 不过陈映晚一到晌午就出府了,晚膳用不上她。 第二天生辰宴,她早早地赶过去,只见赵娴一脸春风得意,便知道赵娴昨日肯定领赏了。 赵娴高兴,手底下的人也自然好过些,偶尔出了错,赵娴也温温柔柔地责怪几句。 生辰宴上用的饭菜太多,一些冷盘可以现在就做,中午开席刚好端上桌。 陆殷辞虽然沉默寡言,但在外面交际起来也堪称得心应手,而且也很少有人会不给他面子。 侯府如今是没之前那样风光了,但敢像上次一样言语讥讽的,整个怀州除了宿三爷也挑不出第二个来。 是以中午将近,前院高朋满座,马蹄声和道喜的庆贺声响成一片,连后院都能听到。 这些人来,自然不是为了吃饭。 但席面既是侯府的脸面,不能大意。 厨房里虽然吵闹但并不杂乱无章,每个人都乱中有序,陈映晚和梅平也忙得热火朝天,一锅接着一锅做菜,菜一盘接着一盘往前院送。 午时未过,陈映晚突然隐约听到李婶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抬头看过去,只见李婶眼里带着些许担忧。 陈映晚有种不好的预感,梅平也注意到了李婶,小声道:“你去吧,这边我来。” 陈映晚道了声谢,去找赵娴知会了一声。 赵娴自然满口答应:“李嬷嬷找你一定有事,只是这边太忙,你早些回来。” 陈映晚这才走向李婶。 两人来到稍稍僻静一些的角落,陈映晚忙问:“是不是佑景……” 李婶连拍了几下陈映晚的手:“别急、别急,不是佑景。” “是大爷身边的墨安来……让你去一趟。” 陈映晚一愣。 陆殷辞让她过去?能有什么事呢? 李婶也和陈映晚一样不明不白,只叹气道:“墨安匆匆来的,平日多冷静谨慎的一个小子,今儿看起来额上沁出了汗,想来是急事。” 陈映晚思索着又问:“是去前院吗?” 李婶摇头:“是去内院——落桐院。” 陈映晚没再过问,立刻赶往落桐院,路上又拉了个小厮仔细询问,才知道现在前院宾客都在等着大爷,再过半个时辰,大爷就该露面了。 按理说,陆殷辞现在应当已经在席间跟一些身份地位比较高的人寒暄起来,就像之前宿三爷做的那样。 但是陆殷辞还在落桐院…… 思量之间,陈映晚已经到了地方,院门却紧闭着,她连敲了几声门墨安才打开。 “你可算来了!”墨安一把将她拽了进来,领着她往陆殷辞的卧房去。 “怎么了?”陈映晚一头雾水,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她在落桐院住了一个月,都没见墨安有过这般慌乱的神色。 可直到绕过屏风来到卧房,看见床上直挺挺躺着的陆殷辞,陈映晚忽然就明白了。 她先是吓了一跳,被墨安拽着靠近几步才发现陆殷辞睁着眼睛,眼珠还能转动看向陈映晚。 陈映晚试探着问:“大爷这是……” 墨安急道:“一刻钟前,少爷拆开了一份礼物,突然就倒下了,蜷缩着身子动弹不得。” “我把少爷扶上了床,想去找府里的大夫来,可少爷不让我去!” 陈映晚顿了顿,眼里闪过一道光,果断道:“他都这样了,怎么拦着你?你先去叫大夫。” “不准。” 陆殷辞咬牙切齿地打断了陈映晚的话。 陈映晚又是一愣。 陆殷辞眼睛能动、耳朵能听,嘴巴居然也能说话。 难不成……是全身瘫痪了吗?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陆殷辞一副砧板上鱼肉的模样,说起话来却还是冷冰冰的,眼神格外凌厉地警告陈映晚。 “我没有瘫痪,只是一时浑身无力罢了。” “过段时间自己会好的……” 陆殷辞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难免有些弱势。 “怎么可能呢?您都这个样子了,何必强撑着?” 陈映晚上前几步倒了杯温水,打算让陆殷辞润润嗓子,又道:“您若觉得自己不需要帮忙,怎么会叫我来呢?” 陆殷辞不习惯和别人距离太近,陈映晚上前的一瞬间他便闭上了眼睛。 “是墨安他怕自己应付不来,非要找人来。” “我不愿找大夫……所以找你。” 陆殷辞和其他下人没什么联系,而陈映晚不一样。 她知道太多陆家的秘密……也不差这一个了。 总之,他让陈映晚来只是为了让墨安放心的。 多一个人墨安放下心来,也不至于去找大夫,嚷得人尽皆知。 他不愿意让别人看到他这个样子。 陈映晚叹气:“可惜奴婢不是大夫,没办法真的帮上忙。” “倘若您真的有什么好歹,奴婢和墨安万死难辞其咎。” 眼看陈映晚把茶杯交给了墨安,自己就要转身出去找大夫,陆殷辞再一次喊住了她:“站住!” 他认命般地长长呼出一口气。 “我知道自己没事,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这次轮到墨安傻眼了:“不是第一次?……” 他跟在陆殷辞身边十多年,居然从来没有发现过! 第88章 心理疾病 “我这个病症……常在夜晚发作,所以没有惊动过你。” 即使墨安夜夜守在外间,也听不到里面的动静。 墨安无比痛恨自己的失职。 “往常大概半个时辰就好了,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所以不必惊慌,我躺一会儿就是了。” 陆殷辞无力疲惫地侧过脸。 陈映晚也陷入了沉默,实际在脑海里和系统对话。 “依你看,陆殷辞得的是什么病?” 系统道:“抱歉宿主,我做不到检测病症呢。” 陈映晚挥退了这个没什么用的东西,扭头看向墨安,走到外间朝他招招手。 墨安看了眼闭眼的少爷,悄悄来到陈映晚身边。 “你说大爷刚才看了什么礼物才这样的……礼物呢?” “我见少爷似乎很厌恶那东西,我就赶紧给收起来了,这就拿给你看。” 没一会儿墨安就拿来了一块小巧无比的西洋钟表。 “你许是没见过,这是沿海地区进贡给皇上,皇上又赏给臣子的……之前侯府也有一块,只是那块表早就不走了。” “先皇赏给老侯爷,老侯爷又留给大老爷的。” “少爷小时候缠着老爷想要这个手表,后来不知道哪里去了……” 陈映晚点点头,又问:“这块表是谁送的?” 墨安答道:“宿家,宿三爷。” “今早他的礼物就递了进来,少爷本想着拆开看看,席上也好有话聊。” 结果却成了这个样子。 陈映晚心中有了些许猜测,再次唤出系统。 介于系统的问答机制,她选择性地说道:“我觉得陆殷辞这个病有一部分是心理上的问题吧?” 刚收养佑景时,陈映晚就听系统说过了“心理健康”的重要性。 每个人都有或多或少的心理健康问题,有的人积压多了就会显着地表现出来。 因此才有郁结于心、相思病等等病症。 所以多多创造美好回忆,提升幼崽审美值才格外重要。 陈映晚也就明白自己上辈子郁郁而终,也是心理出了问题。 如今的陆殷辞……陈映晚觉得也很可能是这个原因。 系统没有直接回答陈映晚的话,却调出了商城页面:“这里有一些心理健康类书籍可供查阅。” 系统这么说,想来陆殷辞的病也八九不离十源于心理了。 “那你觉得哪本书对于治愈幼崽心理阴影有帮助?” 系统立刻给陈映晚推荐了一本。 好在不贵,只要10点积分。 陈映晚二话不说兑换了。 等回到屋里的时候,陆殷辞的手臂已经能动了,只是还无法用力支起身子。 见状,墨安和陈映晚也稍稍松了口气。 墨安扶着陆殷辞喝了口水,陆殷辞抬眸淡淡地看向陈映晚。 赶在对方下逐客令之前,陈映晚看准时机开口:“奴婢有些问题想问大少爷。” “……”陆殷辞眯了眯眼,似乎在责怪陈映晚没有眼力见。 陈映晚笑了笑:“只是很简单的问题,或许有助于大爷治愈这个病症的……不过大爷不想答就算了。” 陈映晚行了礼转身就往外走,刚跨出门,却听墨安快步追上来:“等等!” 陈映晚重新站在陆殷辞面前,后者沉默再三,垂眸问:“你真有办法?” “我知道你家,家里祖上三代没有从医的。” 陈映晚不慌不忙:“大少爷,有句话叫久病成医,您知道得多,应该比奴婢懂。” “有时候切身经历过一种疾病的人,甚至比大夫更了解这种病。” “我也不是什么神医,更没有立竿见影的法子,只是有些我娘亲教给过我的心得体会,大爷愿意试一试就死马当做活马医。” 也就是陈映晚不会做任何承诺,毕竟她想帮忙只是为了自己的靠山更健康一点,不想因此背上责任。 半晌,陆殷辞还是认命地点了点头:“……那你试试吧。” 他自己翻阅了各种古籍,还偷偷去外面看了几次大夫,可没有任何一本书一个人能帮得上他。 陈映晚这才问道:“第一个问题,大爷看到那份礼物时,什么感觉?” 陆殷辞想到那块钟表,猛地攥起拳头,额头上略见青筋。 墨安连忙扯了扯陈映晚的衣服,不想让她问下去。 陈映晚只当做没看到,安静地等待回答。 “我……” 陆殷辞哽住一下,平复心情后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我觉得胃里有什么东西翻滚,我想呕吐,心跳很快,身上瞬间出了很多汗,手脚渐渐无力,还有……” “眼前发黑,逐渐听不到墨安的声音,好像所有东西都开始离我越来越远,最后归于黑暗。” 陈映晚心中记下,又问:“您觉得是什么导致的?” 陆殷辞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是……那块表,让我想起我父亲。” 说到这儿,那股心慌反胃的感觉又一次涌了上来。 陈映晚看出了不对劲,立刻道:“不急于一时,大爷想说的时候再说,不要逼自己。” 书上是这么写的,不能给病人太多刺激。 陆殷辞点了点头,又将头撇向一旁。 陈映晚抿抿嘴唇,脑海中翻看着目录,又试探着道:“听说大爷很挑食。” 陆殷辞睁开了眼,微微皱眉:“那又怎么了?” 陈映晚干笑了两声:“奴婢想问问,大爷是真的无法吃下那些东西,还是单纯的不太喜欢?” 墨安听到这话也看向了自家少爷,其实这个问题也困扰了他很久。 少爷每次吃饭都十分挑剔,食欲也差,夹几筷子就恹恹地撂下,为此老夫人和下人都对此十分操心。 “……” 陆殷辞咬了咬牙:“如果这对我的病症有帮助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我不喜欢吃。” 陈映晚抓住关键:“也就是说您逼着自己吃,也能吃下去,不至于吐出来是吧?” 陆殷辞一向风平浪静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无法理解:“我为什么要逼着自己吃?” 他是侯府的大少爷,未来袭爵的人,他凭什么不能挑食?应该是底下的人变着花样地做他爱吃的东西才是,而不是他不管什么东西都往嘴里塞。 陈映晚挑了挑眉:“关键是,大爷不吃的东西也太多了。” “这样下去,大爷说不定会缺很多营养。” 第89章 生辰宴 “……营养?” 陈映晚点头:“奴婢所说的营养即是人们要从食物中汲取的养分,您太过挑食,会缺乏很多养分,奴婢觉得有一部分原因出自这里。” 陆殷辞眉头皱了又皱,似乎在判断陈映晚是不是在胡说八道。 “我找过许多大夫,从未有人提出过所谓的‘营养’。” 陈映晚听了此话,不大在意地笑了一下:“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奴婢还是回去吧。” 陆殷辞忍不住抬头看了陈映晚一眼。 听弟弟说,这个陈映晚又千般万般的好,从前怎么没看出来她脾气这样大?一言不合就要转身走。 “罢了……你想让我吃什么,我吃就是了,只一点,我不喜欢吃鱼。” 陈映晚这才露出真切的笑容:“好,大爷放心,我一定竭尽所能安排好大爷的饮食。” 陆殷辞顿了一下,又道:“下个月初是明煦的生日,他的信件大抵本月中旬会到,你若想给他准备生辰礼物,最好提前备好,连着回信一起寄过去。” 陈映晚一愣,回过神来心里不免雀跃,陆殷辞愿意帮她给陆明煦送东西,这是好事。 “行了,扶我起来吧。” 陆殷辞已经彻底恢复了力气,脸色也不想方才那样惨白。 墨安上前将他抬到了轮椅上,他整理好衣服,颔首道:“去前院吧。” 陈映晚刚要告退,又听陆殷辞道:“你也去。” “上次宿三爷知道宿荣得罪了我,这次免不了带宿荣给我赔罪,你名义上是我的贴身丫鬟,应该站我身侧,免得他们起疑。” 陈映晚连忙应声,还是陆殷辞想得周全。 天气还是有些凉,陆殷辞又刚刚发了病,墨安特意给自家少爷搭了一件披风。 一路到了前院,声音逐渐嘈杂起来,直到听见轮椅的声音响起,众人才慢慢降低声量。 “诸位久等了,手上有些要事急着处理,耽搁了。” 陆殷辞面上扬起极淡的笑,朝众人拱手示意,众宾客连声道“哪里哪里”一类的客套话。 打入门起,轮椅就改为了陈映晚推,路过席间果然看到了宿家三爷和宿荣。 酒过三巡,陆殷辞来到了宿三爷面前,感谢他来赴宴。 宿三爷依旧是一副笑面虎的模样,先是说了一些寒暄的话,才借着话题将身后的宿荣拉了过来。 “荣哥儿年纪小,上次宴席散尽后他还来找我认错,说不该夺你所爱。” “这孩子虽然近女色,但心地并不坏,我二嫂卧病在床,荣哥儿时常去伺候她,孝心可嘉。” 看来是宿荣在宿三爷面前提起过和陈映晚的那件事了,为了不让自己娘亲听到外面的风言风语,他只得低头认错。 “这不,我来赴宴,荣哥儿非要跟着一起来,说要当面给陆大少爷道歉,否则心中难安。” 陆殷辞似笑非笑地看向宿荣。 宿荣扬起早已练习过多次的虚伪笑容,朝陆殷辞躬身拱手:“陆大少爷,无论是您丫鬟的事,还是上次我出言不逊,都是我的错,还望您高抬贵手。” 陆殷辞垂眸,却话问陈映晚:“映晚,你可愿原谅荣少爷?” 宿荣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震惊和屈辱。 他为了母亲对陆殷辞当众道歉,已经是舍弃自尊,如今陆殷辞居然问一个下贱的婢女愿不愿意原谅他? 他宿荣什么时候需要一个下贱的奴婢原谅! 宿荣当即就要上前一步跟陆殷辞理论,却被宿三爷一个眼神瞪了回来。 陈映晚对上宿荣仇恨的眼神,不慌不忙道:“您是少爷,奴婢是丫鬟,只有您跟奴婢过不去的份儿,奴婢自然不敢跟荣少爷您过不去。” “只是一月份回家时发现家中被翻了个底朝天,同我交好的人家也被陆续盘问了一番,不知道是谁干的。” “从那以后奴婢便心中难安,彻夜难眠,只怕伺候少爷也不尽心,实在愧疚。” 宿三爷“哈哈”笑了几声,目光如芒看向陈映晚:“哦?在我怀州管辖之地竟有此等事件发生?你且放心,我身为父母官,理应为子民排忧解难,今后一定杜绝此类事件再次发生。” “你也可尽心伺候陆大少爷了。” “荣哥儿,你说对不对?” 宿荣狠狠磨着后槽牙,咬牙切齿地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一声:“是,三叔说的正是。” 宿荣当众没了脸,自然不想在侯府待下去,没一会儿就称身体不适要回家,宿三爷以关照侄儿为由也回去了。 一上马车,宿三爷的笑容便彻底消失殆尽。 宿荣本事一腔怒火,也看到三叔的冷脸,也不敢丝毫泄出,反而僵硬地撤出了一个笑容:“三叔,那陆殷辞当众让我难看,分明是给我们宿家下马威呢。” 宿三爷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不是给我们宿家下马威,是给你。” “你个没用的东西,成天只知道吃喝嫖赌,若没有我,你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宿荣听到这话就知道三叔是真的生气了,连忙低下头:“侄儿知错,合该认知到自己的身份,不该鲁莽。” “只是他太过分,远不像上次那样任由三叔您嘲讽,想来是不安分了。” 宿三爷冷笑:“你知道吗?你不知道,上次他在我面前受我奚落,听我讽刺,那是因为他知道我的厉害。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哪怕今天陆殷辞让你跪下磕三个头,你也得乖乖磕头认罪,就凭他现在还是侯府的大少爷。” 宿荣垂在身侧的拳头渐渐攥住,胳膊青筋暴起,嘴上却老实认错:“是,侄儿错了。” 宿三爷对家里的这些小辈一向比较关怀,见宿荣这般,也略消气了些。 “我知道你是个孝顺的,为了你母亲甘愿低头,你且等着吧。” 宿三爷往后一靠,脸上掠过一抹轻蔑:“他还以为侯府的名头能保他一辈子呢,上任镇北侯怎么死得悄无声息,他也照样。” 宿荣闻言缓缓抬起头,眼里闪过精光:“三叔的意思是……早有打算?” “不必我打算,上面的人也不会留他。”宿三爷眯了眯眼,仿佛看见了陆殷辞以后的下场,嘴角慢慢上翘。 “原本我还担心他是个有城府的小子,现在两次接触下来……” “这副轻狂的样子,不足为惧。” 第90章 好事将近 陈映晚万万没想到大爷帮她解决这件事还有售后服务,这样一来,宿荣绝不敢再找陈映晚的麻烦了。 生辰宴结束,陈映晚将陆殷辞送回了院子,整个人脚步都十分轻快。 “多谢大少爷。”陈映晚特意给陆殷辞行了个礼。 陆殷辞点点头,不在病中、不在外人面前的他又恢复了那副生人勿近的表情。 好在陈映晚早就习惯了陆殷辞这个样子,知道对方并不是不开心,只是一贯的懒得做表情,于是扬起灿烂无比的笑容又道:“奴婢一定好好写食谱,保证让大少爷营养均衡。” 陆殷辞一顿,有些别扭地转过头去:“……嗯。” 当天下午回家,陈映晚吃完了午饭就开始写食谱,她买了本营养类的食谱书,都是一些本朝常见的食材,菜式也都见过,只是这本书格外给每一道菜标注了营养成分。 根据陆殷辞的体重比例,能计算出陆殷辞每天所需要的各类营养成分。 这样一来,一日三餐就有标准了。 陈映晚写到一半,突然意识到这好东西不能只给陆殷辞一个人用,当即给佑景也算了一下。 算出佑景每日所需的鸡蛋、肉还有青菜,可以保证佑景茁壮成长。 陈映晚写完佑景的,把纸张贴在了灶台前的墙上,佑景正在院里跑步,路过家门看到娘亲的身影,立刻跳了进来,好奇地凑上前看:“娘亲,这是什么?” “你每天要吃的东西,正好你来看看有没有不爱吃的。” 陈映晚抱起佑景想让他看,却发现佑景已经不是之前的重量了。 佑景感觉到娘亲的动作一顿,立刻扭过头:“娘亲,我胖了。” “佟师傅说身上多些腱子肉,练武更合适,我就没想减。” “等过几个月我练好了,说不定就能把娘亲抱起来了!” 陈映晚笑得不停:“把我抱起来?那还是等几年再说吧。” 佑景扬起下巴:“不信,娘亲等着瞧!” “我现在可有力气了呢!” 两人说说笑笑,一个下午又过去,吃过晚饭,夜幕降临,陈映晚开始继续写陆殷辞的食谱,突然听到外面狗叫。 天气暖了之后,白菜就被养在了门外看家,冷的时候才放进屋里睡觉。 白菜认得周逢一家和张秀才一家,他们两家来人,白菜从来不叫。 看来是生人了。 陈映晚心生警惕,扬声问了一句:“谁在外面?” 门外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声音:“晚姐儿,是我。” “这狗咬人,你快让它住嘴。” 是陈越。 陈映晚皱了皱眉,佑景凑到她身边小声道:“娘亲,你若不想见陈爷爷,就让白菜把他赶走吧。” 陈映晚揉揉佑景的脑袋,又摇头道:“我去看看。” 黑灯瞎火的,陈越若只是想来看她,也不会挑这个时候。 陈映晚打开了门,陈越站在外面“嘿嘿”笑着,脸上的皱纹都挤到了一起。 “我来跟你说个好消息。” 陈映晚可不觉得从陈越口中能听到什么好消息,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 陈越等了半天也不见陈映晚问,只得尴尬地咳了一声,又道:“你姐姐好事将近了!” 陈映晚着实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好事?什么好事?她要死了?” 陈越笑容一顿:“……” “胡说什么呢,你姐姐是要成亲了!” 陈映晚第一反应是怎么可能?陈晓玉之所以愿意辛辛苦苦养承慎,就是为了以后能在惠王面前挟恩图报,怎么可能看得上村里的人。 “是谁?” 陈越见女儿终于好奇起来,颇为骄傲道:“是镇上的木匠呢,叫崔桦平,我去镇上问过了,听说做得一手好木工呢。” 崔桦平?陈映晚更糊涂了。 陈晓玉重生以后对崔桦平简直是避之不及,怎么可能还要跟崔桦平成亲? “……这消息你是从哪儿得来的?”陈映晚满眼怀疑。 陈越又嘿嘿笑了几声道:“那当然是我亲眼所见。其实晓玉去年就早跟我提起过她心有所属,只是后半年两人许是吵架了,她没再提过。” “可前些日子我去镇上卖货,分明看见她和崔桦平互赠东西呢!” “崔桦平这孩子可真不错,当时晓玉身边还带着承慎呢,也不见崔桦平有半点嫌弃,还给承慎买糖吃。” “估计再过些日子,崔桦平就要来提亲了。” 陈映晚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你这么肯定?” 陈越深以为是地点点头。 “爹知道你和你姐姐关系不大好,但毕竟是亲姐妹,到时候她成亲,你一定得来,起码撑一撑场面。” 陈映晚想起上辈子陈晓玉成亲,陈越也是将她带了过去。 可陈晓玉给她安排了最远的席位,连邻居都比陈映晚坐得近。 别人问起她陈映晚是谁,她只翻白眼假装没听到。 不过……倘若这次陈晓玉真的能再成亲,她还真想去看热闹。 陈映晚上下扫了一眼陈越:“你来跟我说这些,陈晓玉知道吗?” 陈越一脸“我很聪明”的样子道:“今儿个晓玉和承慎出外寻医了,我偷偷来的。” 陈映晚挑眉:“行了,说完就回去吧,一把老骨头就别来回折腾了。” “你要是路上摔哪儿瘫了,我可不会伺候你。” 这话叫陈越听着却觉得是小女儿在关心自己,高兴得不得了。 “好、好,你也保重身体……还有佑景,听你娘亲的话,乖乖的啊。” 陈越看向陈映晚身后的佑景。 佑景看了一眼娘亲,认真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早,陈映晚提前带佑景抵达侯府,将佑景送进内院后,又把食谱提前交给了隔壁负责大少爷饮食的万嬷嬷。 “这是大少爷要吃的膳食,对少爷身体好的。” 万嬷嬷皱眉:“大爷吃什么,我自有分寸。” 第91章 早膳 “这么多年都是我来负责大少爷的膳食,大少爷该吃什么不该吃什么我再清楚不过。” “哪怕陈姑娘身份特殊,也不该越界吧。” 陈映晚面不改色,依旧笑着道:“万嬷嬷您误会了。” “昨日大少爷叫我过去,顺手交给了我这个食谱,我昨日走得匆忙,没来得及交给您。” “昨日大少爷可是亲口嘱咐我,要我交给您,这食谱上的菜还一定得是您亲手做的才行。” 万嬷嬷一顿,神色稍稍缓和,却还是有些狐疑地打量陈映晚一眼。 “当真?” 陈映晚:“万嬷嬷若是不信,大可以问问您的儿子。” 墨安是万嬷嬷的儿子,自然不会骗万嬷嬷。 听到这话,万嬷嬷点了点头:“既然如此,这食谱我便收下了,方才是我错怪了你,给你赔个不是。” 万嬷嬷虽然看起来脾气不大好,但态度转变得倒是极快,立刻就向陈映晚道了歉,一点架子也没有。 看她那样子,这道歉也是真心实意的。 之前马嬷嬷在的时候,因两人关系不好,两个院里的厨娘很少交流。 万嬷嬷对马嬷嬷格外“器重”的陈映晚冷眼相待,陈映晚也没跟万嬷嬷说过几次话。 这次接触,倒是让陈映晚有了些新的看法。 陈映晚在另一边跟赵娴知会了一声,自己待会儿要去给大少爷送早膳。 得知是大爷的安排,赵娴连连应声。 万嬷嬷按照食谱备好的早膳,交给陈映晚的时候还是犹豫了一下。 “大少爷从小就不喜欢喝羊奶,我按食谱准备了一大碗,若是少爷喝不下,你且劝着点少爷。” 万嬷嬷是从小看着陆殷辞长大的,又看着陆殷辞没了双亲,自然各种慈爱,陆殷辞挑食,万嬷嬷就想尽办法变着花样给陆殷辞做他想吃的菜。 只要陆殷辞说不喜欢,这菜就绝对不会再次出现在陆殷辞的生命里。 不管陈映晚心中怎么想,面上却乖巧点头:“嬷嬷放心,我心里有数。” 陈映晚带着食盒去了落桐院,墨安开的门,一见陈映晚就愣住了。 “你怎么来了?” 陈映晚神情自然:“不来行吗?你一向纵着大少爷,他若说不吃,你肯定不会逼他。” 墨安先是有些心虚,听到后面的话却猛地紧张起来:“你的意思是……你会逼少爷吃?” “陈映晚,你可别是疯了吧!”墨安迅速看了一眼屋里,又压低声音飞快道:“少爷脾气是好,可你逼着他吃饭怎么行?他可是主子!” 脾气再好,也那是主子。 万一真给少爷逼急了,就算看在二少爷的面子上不把陈映晚赶出去,也会罚她的。 陈映晚安抚般地笑了一下:“昨天可是少爷亲口说让我且试试,他若是真急了,我就再也不管了。” 墨安心中不安,往桌子上摆膳食的时候还颇为犹豫。 看着一桌子大都是少爷不喜欢的饭菜,墨安还是硬着头皮去请陆殷辞了。 陆殷辞被推出书房,一眼就看到了桌子旁站着的、朝他嫣然浅笑的陈映晚。 陆殷辞只觉得脑子疼,神色也有些僵硬:“谁让她来的?” “我只说让你写个食谱,送饭菜这种活交给其他人就好。” 陆殷辞这话说得还算客气,陈映晚也客气地回答:“奴婢怕其他人不能尽心尽力地伺候少爷吃饭,必得亲力亲为乃至亲眼所见才放得下心。” 陆殷辞扫了一眼桌上的菜色,闭了闭眼,掩去眸中的绝望:“你没有别的事做吗?” 陈映晚依旧笑容灿烂:“奴婢的事再大,也比不过少爷的膳食重要,况且奴婢上头的大师傅批准了奴婢来送来,少爷且放心吧,奴婢不会耽误事儿的。” 说着,陈映晚给陆殷辞盛了一小碗羊奶。 “这羊奶放过糖的,甜甜的,不难喝,少爷尝尝?” 陆殷辞看着陈映晚递过来的小碗,犹豫片刻,伸手接了过来,又警告地瞥了陈映晚一眼:“我不是小孩子,不必用这种语气哄我。” 陈映晚乖乖应下,又在陆殷辞低头的一瞬间不以为然地挑挑眉。 若真是小孩子还好了呢,上辈子娇贵的承慎都没他这么挑食。 佑景就更不必说了,乖得很,给什么吃什么,吃完还要大夸陈映晚的厨艺。 至于面前这位爷,肯赏脸喝一口就不错了。 浅尝一口的陆殷辞果不其然地皱起了眉头。 倒也不是十分的难喝,只是他从记事起第一次对这东西表示过“厌恶”后就再也没尝过了,突然接触,这口感和味道都让他感觉格外陌生。 他很想放下小碗,毕竟活了快二十年,从未有人逼着他吃喝什么。 可他现在不抬头也知道陈映晚一直在盯着自己,自己若不喝完,岂不是又要听她用那种哄孩子的语气说话? 陆殷辞闭了闭眼,三两口喝完了小碗里的羊奶。 “哇,大少爷真厉害!” 陈映晚煞有介事。 在陆殷辞甩来眼刀之前,陈映晚迅速地给他盛了一碗米饭递到他面前,又夹了一筷子小炒黄牛肉。 “奴婢听说,您早上喜欢只喝粥。” 陆殷辞深吸一口气:“你知道还问?这又有什么不妥?” 陈映晚想起那本书上的话,米粥和其他谷物属于“碳水”一类,早饭只吃这个并不能满足日常所需营养,上午更容易犯困疲倦。 又想起上辈子,她格外有感触。 上辈子她为了省钱给承慎寻医问药,对自己十分吝啬,早上吃一个窝窝头灌凉水,将肚子填满,以为这样足够一上午的体力消耗了。 结果就是明明睡够了时间,做工时却频频犯困。 而这辈子重生以后,陈映晚再也没委屈过自己,挣了钱首先就要满足自己和佑景的食欲,吃得好,才能有力气活着。 现在她的身体和精神状态都前所未有地好。 “您若是信奴婢,就按奴婢说的吃。”陈映晚语气坚定。 陆殷辞缓缓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 接下来的时间,陈映晚夹什么菜他就吃什么,尽管他很不想这么做。 直到快要吃完,陈映晚又给他盛了一小碗羊奶。 陆殷辞有些绷不住了:“还得喝?” 陈映晚笑而不语。 陆殷辞两眼一闭,一口闷了。 在陈映晚模样夸张地开始鼓掌之前,陆殷辞猛地睁眼瞪了她一眼。 “快走,我不想再看见你。” 陈映晚点头:“奴婢明白。” 她快速地和墨安收拾好碗筷,拎着食盒出门前又飞快说了一句:“大少爷,我中午还来。” “……” 陆殷辞再次绝望地闭上眼。 第92章 信件 “映晚,你看看这是不是少了一颗苗?” 一转眼半个月过去,陈映晚除了日常的工作以外,多了一项每天早中午盯着陆殷辞用膳的活计。 虽然没有格外的银子挣,但这个活计干好了,那可不是能用银子衡量的好处。 这天她刚回家,就见地里忙碌的四叔婆朝她招招手。 陈映晚听到少了一棵苗子,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莫不是有人来拔她的辣椒苗了? 可是地里是辣椒苗这回事只有她、佑景、四叔婆和陈月宜四个人知道,就连姜秋和李婶都不知道。 柳湾村遍地都是庄稼,不知道这是什么苗子,谁会突然薅走一根? 更别说白天有四叔婆和陈月宜守着,晚上有白菜站岗。 “我瞧瞧。”陈映晚快步走过去,仔细一看,瞬间松了口气。 “这是什么动物咬的,许是田鼠之类的小动物。” 四叔婆也松了口气。 她虽然干过农活,但年轻时毕竟是富贵人家,并不熟悉。 “是我大惊小怪了。”四叔婆歉意道。 陈映晚笑道:“四叔婆说的哪里话?你这是认真负责才会叫我来看。” “倘若你不在乎这些苗子,真有人薅走了,我们也发现不了啊。” 四叔婆听陈映晚这话,心中顿时熨帖极了。 她热切地挽起陈映晚的胳膊:“月宜做好饭了,咱回去吃饭。” 陈映晚点点头,却又看了眼那棵被咬烂的苗子。 “虽然这棵苗子不是真的丢了,但我觉得还是再谨慎些为好。” 四叔婆对陈映晚的好感已经达到了顶峰,无论陈映晚说什么她都一个劲儿支持:“要不再买条狗吧,只白菜一个,一亩地有些看不过来。” “好,我明儿个午后就在镇上转转,买条狗回来。” 四叔婆嗔怪道:“晚姐儿何须费心这些小事,交给我就好了。” “我知道你处事认真,但你日后要思量的多着呢,若是事事亲力亲为可行不通。” 陈映晚没想到四叔婆会说这些,有些讶异地看了对方一眼。 四叔婆接收到陈映晚的视线,颇有些得意地扬了扬下巴:“你以为我只会说媒啊?想当年你四叔婆我也是料理过一家老小上下事宜的。” “那时候你四叔还有些闲钱,家里上有老母,下有仆人,凡事都听我的一句话,但我这句话不能对谁都说。” “有时候别人能干得差不多,就支使别人干,做不好再骂、再支使,这是调教人的法子。” “四叔婆知道你种辣椒不只是想卖辣椒这么简单,你是个有心气儿的,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要往上走,走得越高,就越得学会用人之道。” 陈映晚听进去了四叔婆说的每一个字。 往常只觉得四叔婆这个人趋利避害,这种性格的人往往利益到位了,就更容易合作。 却不料四叔婆还有这等心得。 甚至四叔婆在这段关系中还处于下位者的身份,却教陈映晚如何当一个主张大局的上位者。 “四叔婆……我今日才发现从前是我小瞧了你。”陈映晚由衷感叹。 这哪里是媒婆,分明是她的人生导师。 四叔婆忍笑,眼里又有些怅然道:“这一辈子也是没办法……不过现在的日子也好,我自个儿能挣钱,还能养活女儿,与之前虽然富贵但处处要看那老头子的脸色相比……竟不知哪个更好一些了。” 陈映晚握了握四叔婆的手:“往前看,更好的永远在前面。” 四叔婆眼中晃着泪光笑了笑。 “好。” 第二天一早,陈映晚依旧带着早膳去给陆殷辞送饭,顺便“监视”他吃饭。 陆殷辞今日却格外从容地出场,手里还捏着一封信。 陈映晚眼尖地看到了那信封上的字迹,分明是陆明煦的。 陆明煦来信了! 陈映晚掩不住眸子里的雀跃,眼睛一个劲儿往陆殷辞手里瞟。 陆殷辞故意晾了她一会儿才悠悠抬手:“这是你的。” 陈映晚早就蓄势待发,对方一抬手她就冲过去双手接过了信封。 “多谢大少爷!” 陆殷辞看着她欢喜极了的模样,下意识笑了一下,心里却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 但那感觉瞬间又被压了下去,陆殷辞摆摆手:“你去书房看吧,看完留下来,不能带走。” 陈映晚一愣,随即意识到一个侯府的少爷给丫鬟写信,多少有些上不了台面,传出去怪难听了。 陈映晚明白了,来不及不舒服,拿着信就出去了。 信上一开头就是陆殷辞龙飞凤舞的几笔。 “映晚,我到了边疆,这边比怀州冷得多。” “我爹真的瘦了,脸上的皱纹也多了。我娘的皮肤也粗糙了,也不难想,边疆苦寒,风像刀子一样,想不糙也难。可他们才离开我不久,怎么能变得这么多呢?” “我真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些。” “我真不敢想等我回去之后,你会不会也变了样子,佑景会不会长得比我还高了——这倒是不太可能,毕竟我只离开几个月而已。” “映晚,护身符真的好用,我第一天帮军营放牧就丢了一只羊,我握着护身符说一定要找到那只羊,否则会被我爹骂。” “你猜怎么?我最后真的找到了!这一定是护身符的功劳,也是你的功劳。” “我说完了,你要好好的,银子不够去找我大哥,我在他那儿放了好多银子,说是给你留的,但我知道你大抵是不肯拿的。” 陈映晚看着手里的信,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笑的,心里却渐渐被暖意填满,泛起一丝丝的甜。 “最后,帮我为映晚读这封信的人,谢过。” 陈映晚一顿,随即想到自己当初为了回避陆殷辞的感情,对陆殷辞说自己不识字。 可刚才陆殷辞让她看信,分明是知道她认得字的。 第93章 清醒 陈映晚回来时,陆殷辞已经吃完了饭。 陈映晚道:“奴婢已经将信放在书房桌子上了。” 陆殷辞点头:“好……你的回信以及明煦的生辰礼,明天给我吧。” 陈映晚应了一声,又有些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对方却好像能看穿她一样,一语命中了她的心事,微微侧头看向她问:“你为什么跟明煦说你不认字?” 陈映晚低了低头,有些难堪地将当初那件事说了一遍。 陆殷辞沉默了。 他知道明煦对陈映晚有好感,但却不知两人认识的第二天,明煦就会写下那样明目张胆的诗句。 是见色起意吗?还是真的一见钟情、情投意合? 倘若只是前者,陈映晚虽然样貌姣好,却也有的是女子比陈映晚好看百倍,不足为惧。 可这么久,明知道陈映晚一再远离拒绝、明知道两人的身份差别,陆明煦却还是坚持靠近对方。 这就证明,很可能是后者。 陆明煦动了真感情,从第一眼见到陈映晚开始就动了感情。 而这些,陆殷辞竟然全然无知。 他真以为陆明煦虽然喜欢陈映晚,但也懂得保持着合适的距离,随着年龄慢慢增长,明煦会渐渐忘记这个带着孩子的小厨娘,视线里多了其他女人,接着迎娶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 但从事实来看,陆明煦从一开始就犯了大错。 陆殷辞若是早知道这件事,一定会第一时间让陈映晚出府,因为他断断不会允许自己的弟弟和一个地位低下的厨娘纠缠不清。 可事到如今,两人的感情已经远超他的想象。 一直对他藏不住话的弟弟,竟然隐瞒了很多和陈映晚相关的感情和事件。 陆殷辞心里顿时涌起许多说不清的情绪,半晌才喑哑着嗓子道: “你的信,我会替你誊写一遍,明煦不会知道你认字。” 陈映晚连忙道谢,陆殷辞却抬了抬手。 “不必谢我,我有条件。” 陈映晚一愣:“……什么条件?” 陆殷辞避开对方的视线,缓缓移到自己手边的茶杯上。 “你信中的内容,要让明煦放心,但不要给他太多希望。” 陆殷辞声音平缓,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陈映晚初见他时那副清冷疏离、不苟言笑的模样。 “大少爷的意思……奴婢不太明白。”陈映晚喉咙有些发紧。 陆殷辞声音依旧:“那我就再说明白一些。” “那日你在明煦面前说你不识字,意味着你知道自己和明煦的身份差距,这很好,对你们都很好。” “而我,为了我唯一的弟弟、侯府的血脉着想,希望你能一直清醒地认知道你们的差距。” 陈映晚默默地听着,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 陆殷辞的每一个字都好像一块石头重重地砸在了她的心上。 她明白,她再明白不过。 陆殷辞得知了陆明煦对她的感情不浅,所以急着让他们拉开距离。 他不会在信上批评自己的弟弟,就只能让陈映晚来当这个坏人。 可是陈映晚怎么能做到? 当初陆明煦离开时与她告别的那一幕在脑海中重现,她说一路顺遂,陆明煦说要她等自己回来。 方才的那一行行字又浮现在陈映晚眼前,字字句句分明都是思念。 陈映晚好不容易稍稍朝前挪动了一点,现在又要立刻退回去。 她不敢想,陆明煦发现她的远离该有多伤心。 陈映晚动了动嘴唇,脑子飞快运转着试图想出合适的借口:“大少爷,二爷还在边疆……边疆危险重重,一切要以他心安为主,要不然等他回来,我再……” “所以我才要你字斟句酌。”陆殷辞打断她的话,不留余地。 “你是聪明人,知道什么该写,什么不该写。” 一个月同住时光,陈映晚觉得陆殷辞虽神色冰冷却还算温和。 连续两次面对宿家,陆殷辞的维护也让陈映晚觉得感激。 这半个月以来她盯着陆殷辞用膳,越发觉得陆殷辞也有小孩子性子的一面,或许她能借此与对方更进一步,背靠这棵大树更好乘凉。 可现在她突然清醒过来,陆殷辞一直是她第一次见到的那个陆殷辞,疏淡、漠然,这是陆殷辞最基本的底色,从未改变过。 他的冷漠和狠厉会带来陆家今后的繁荣,但对陈映晚来说,是无法靠近的。 她不该妄想用治疗心理问题的方式来靠近对方,更不该失去警惕。 不…… 或许她一开始就错了。 她根本不该一开始就把一切希望压在陆家身上,她以为只要陆家在,自己和佑景就能一直安然无虞。 可她高估了自己的重要,也低估了陆殷辞的冷静。 倘若陆明煦当初没那么清醒,扬言要娶她,那么她当天就会被赶出侯府。 她将未来押在侯府身上,她的存亡,对侯府毫无区别,而侯府的起落,却能决定她的生死。 “奴婢明白了。” 陈映晚点头,干脆地说出这句话。 陆殷辞转动茶杯的动作一顿,看向对方似乎想判断她是否真的这么放得下。 抬眸瞬间,却对上陈映晚冷静清明的视线。 “既然如此,那封信还是由奴婢来写吧。想来看到奴婢亲手所书,二爷会更相信这是奴婢的意思。” 陆殷辞眯了眯眼。 陈映晚却不再理会对方探究的眼神,动作麻利地收拾好桌子带着碗碟转身出门:“奴婢告退。” 陈映晚的动作太快,陆殷辞下意识张了张口,却只看到对方走远的背影。 墨安提了一壶热茶回来,却见自己少爷还望着门口的方向眉头紧蹙。 他顿了顿,倒了杯茶递到少爷面前:“少爷,陈映晚是个聪明的,这不是正合了咱们的心意吗?” 陆殷辞是该这么觉得,这和他想要的走向一样。 但…… “聪明,却也足够心狠。” 陆殷辞扯了扯嘴角。 只希望弟弟不要再和陈映晚有更多纠缠了。 若不早些了断……谁知道陈映晚会不会害得他更伤心呢? 第94章 晋级三年级 今晚的佑景一边温习一边偷偷观察一旁的娘亲。 娘亲和他一样提着笔,只是神色怔愣,墨汁蘸了又蘸,迟迟不落笔。 佑景知道,娘亲从今天下午就一直不对劲。 但娘亲总是不跟他说那些不高兴的事情,尽管他很想替娘亲分忧。 终于在不知道多少次的偷瞥后,佑景鼓足勇气戳了戳娘亲的胳膊:“娘,你想写什么?” “要不我帮你写吧。” 陈映晚缓缓回过神来,看了眼自己手下的空白纸张,轻笑了一声:“不用,娘得仔细想一想……是给陆明煦的信。” “二爷来信了?”佑景眼睛一亮,刚想问信上什么内容,又看到娘亲的神色,顿时有些不安。 “二爷该不会有什么事……” “没有,”陈映晚忙笑着打断佑景的话,“他好着呢,只是……娘亲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佑景,对不起。” 陈映晚无法将成年人的感情解释给儿子听,有些愧疚地低下头,下一瞬佑景突然抱住了她。 “娘亲肯告诉我,我已经很高兴了,真的!” 佑景的脸贴着娘亲的手臂,小脸被挤了起来,说话有些不清不楚,语气却格外坚定。 “娘亲,你之前跟我说的都忘了吗?你说我们有高兴的事要分享,有不高兴的也要分享。虽然我不知道信上有什么,但是儿子知道娘亲不会有错的。” 他抬起小脸,一双小鹿眼亮晶晶的,写满了对陈映晚的无条件偏袒:“咱们都没做错,所以娘亲不要难过了,明天一定会更好的!” 陈映晚曾经教给佑景的道理,如今又被佑景教还给了她。 她让佑景往前看,佑景也告诉她不要为过去悲伤。 陈映晚真切地笑了一下,捏了捏儿子的脸蛋:“娘知道了,谢谢佑景提醒娘亲。” 陈映晚搂着他左右轻轻晃着,柔声道:“娘亲突然不想一直做厨娘了。” 佑景立刻抬头:“当然啦!娘亲,等我再长大点就能考科举了,到时候考取功名您就再也不用干活了!” 说完佑景又觉得自己太自大了些,找补道:“就算考不上,我也能去扛大包挣银子!总之一定能养得起娘亲!” 陈映晚笑道:“娘当然相信你能成为娘的后盾,不过人不能一直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那样是对自己的低估,也是对别人的压力。” “更何况,娘也希望自己有一天能成为佑景的后盾,咱们娘俩互相扶持着,不是更好吗?” 佑景认真听着,重重地点头。 陈映晚又道:“娘希望能借着这个辣椒和我的手艺,将来开一家酒楼。” 这个念头之前从未有过,还是重生后听到了系统的话,这个想法才在她的心里生根发芽。 系统说,她这种天崩开局不必以“开酒楼”为目标。 但她现在却觉得,世上没有什么不能的。 只是无法一步到位,凡事都得从无到有。 她现在是远远没有开酒楼的资本,但她可以从流动的摊贩做起,若是攒够了本钱,再考虑慢慢开起排当。 等过了五年、十年、二十年呢? 她还会没有开酒楼的资本吗? 佑景静静听着娘亲的想法,时不时地点头。 “娘亲,我觉得您一定可以。” 陈映晚笑问:“这么笃定?” 佑景深以为是道:“刚开始来柳湾村的时候,大娘还说我是废物呢,可是娘亲却说我很聪明很厉害。” “瞧瞧儿子现在,读的书比承慎还要多,扎的马步比荛哥儿还要久。” “儿子做到了儿子想做的,娘亲也一定可以。” 陈映晚只觉得心中一片暖意,用力抱住佑景。 佑景又想到了什么,突然雀跃道:“娘,您不是说有第二张考卷吗?让我试试吧!” 上次他答完试卷,娘亲明显很高兴,或许能让娘亲转移一下注意力也是好的。 陈映晚:“你有把握?” 佑景自信点头:“有!” 陈映晚从床底下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试卷,递给佑景。 佑景开始答题,她则继续思索该如何回信。 半个时辰后,两人一前一后停下了笔。 陈映晚将信折了起来,开始给佑景批改试卷。 陈映晚对了一遍答案,又不敢相信地重新看了一遍。 “系统,你快出来看看,这是不是满分?” 系统扫描过后,立刻跳出了任务提示: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 【主线任务二(3):晋级二年级】 【达成条件:第二套真题试卷达到90分以上。】 【任务奖励:100积分+三年级习题集一本】 “因为这张试卷满分,宿主获得格外奖励——80积分!” 陈映晚喜出望外,立刻看向佑景:“佑景,你全都答对了!” “你太厉害了!” 佑景也高兴地蹦了起来:“娘亲!下个月我还想答题!” 陈映晚连连应声。 这是近来难得让她感到高兴的事情了。 夸奖完佑景,陈映晚又打开了新的任务。 【主线任务二(4):晋级三年级】 【达成条件:第三套真题试卷达到90分以上。】 【任务奖励:150积分+自选奖励一份】 还是差不多的任务,下个月让佑景答一下三年级的试卷看看吧。 看完任务,她又打开了商城。 上次看积分还是315,这次任务达成奖励了180积分,还有这段时间以来增长的属性,现在总共510积分。 陈映晚跃跃欲试道:“可以兑换背包了吗?” 上次听系统说随身背包只要500积分,现在岂不是刚好足够? 系统立刻跳出随身背包的页面,陈映晚毫不犹豫点击了兑换。 眨眼间,一个个小格子出现在陈映晚眼前。 “没有实体吗?”陈映晚问道。 系统解释道:“是的,宿主可以从任何背包中拿出随身背包里的物品,当然,宿主也可以选择从空气中拿出物品,不过这可能有点诡异,容易被人发现。” 陈映晚连连应声:“我明白了。” 她趁着佑景不注意,试着将床底下的孔雀胆放进了随身背包,果然下一秒,一个白色的小瓶子就出现在背包的第一行第一列的小格子里。 第一卷 第99章 打脸 陈晓玉被打得脸歪到一边,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猛地扭头看向王秀兰。“你、你凭什么打我!”陈晓玉本想打回去,可刚和王秀兰对视,她就忍不住想起了上辈子被王秀兰欺负的那些年。可能是还没有准备好,伊恩看上去有点信心不足,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开始施法。他的鼻尖顶着她的,两人的呼吸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暧昧的气息。“光衍,沈子舞是萧萧的朋友,难道我不是你的朋友?你不应该坚定地站在我这边?”穆风很是不满。而长门所感觉到的也没有任何的错误,因为大筒木羽衣和大筒木羽衣虽然说是能够感觉到母亲的力量正在衰落,也能够猜得到,这衰落的原因可能是长门所造成的。裘碧思瞅着机会一把抓住那把长刀,任由锋利的刀锋掀开皮层,流淌出鲜血,聚力提神,一声大喝,李蛟河手中长刀应声而断。楚傲天向席择天微欠了欠身子,抱歉的笑道,然后送上自己的大礼。“可是姗姗,我只把你当作妹妹。”几番折腾下来,姜越有几分挫败,他几乎是无力地陈述事实。“秋风寒,你穿得如此单薄怕是容易着凉,回房再添一件吧。”辛安如是对华淑说,那心疼关切的模样清让觉得就算是让华淑上刀山都是可以的。但她无暇去替华淑观察这是真情还是假意,因为辛安待华淑一走便改了模样。而那几个生死格斗家看到了牧松压制住林天遥,脸上也露出喜色。但是帝江放弃了,而其他的祖巫本来就是希望这十位金乌能够早点的掉落下来,所以他们也是没有什么好意对金乌的,以至于这十一位祖巫都只是在祖巫殿的门口看戏。于是颍川韩馥被封为冀州牧,东莱刘岱当兖州刺史,陈留孔伷当豫州刺史,颍川张咨当南阳太守,汝南袁遗当山阳太守,鲁国孔融任北海相。这是一场不对等,甚至可以称之为毫无胜算的战斗,玩家又如何能战胜掌控整个游戏世界的"启示录"呢?“有原力兽袭击据点,都是些夜里觅食的,没什么大事。”王东道。“谢谢君麻吕大人!”这名忍者激动地说道,他伸旁的两名忍者也同样道着谢,还伸出手拦着他的肩膀,三人露出了兴奋地笑容。"哥哥……你怎么了?"奥露西娅看见脸色突然变得阴沉的叶幻,有些担心地问道。“先生的救命之恩我们不敢忘,我们不在意生活的好坏,您的要求我们会尽全力去完成的。”萨达郑重道。“怎么办?大脑袋好像是被请到兽皇宫去了!”黑熊精彻底懵逼了,貌似这次是真的玩大了。“吴队长,周楠伤势更加严重,你还是先救她吧!”老火摇了摇头说道。呜呜呜,阿木木知道,如果自己不满足客人们的要求,客人就会打自己,老板也会惩罚自己,阿木木也想过逃走,可是林飞大哥说让他在这客栈等着他,他不能走,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儿。吞噬了一个世界所有的末世生物和绝大多数生命的祝晓早已经不是一般亿人级存在了,其肉体强度甚至超越叶幻,就连叶幻的时间力量也无法约束。终焉级生物兵器吞噬之子,吞噬便是他的力量。 第一卷 第99章 打脸 陈晓玉被打得脸歪到一边,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猛地扭头看向王秀兰。“你、你凭什么打我!”陈晓玉本想打回去,可刚和王秀兰对视,她就忍不住想起了上辈子被王秀兰欺负的那些年。可能是还没有准备好,伊恩看上去有点信心不足,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开始施法。他的鼻尖顶着她的,两人的呼吸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暧昧的气息。“光衍,沈子舞是萧萧的朋友,难道我不是你的朋友?你不应该坚定地站在我这边?”穆风很是不满。而长门所感觉到的也没有任何的错误,因为大筒木羽衣和大筒木羽衣虽然说是能够感觉到母亲的力量正在衰落,也能够猜得到,这衰落的原因可能是长门所造成的。裘碧思瞅着机会一把抓住那把长刀,任由锋利的刀锋掀开皮层,流淌出鲜血,聚力提神,一声大喝,李蛟河手中长刀应声而断。楚傲天向席择天微欠了欠身子,抱歉的笑道,然后送上自己的大礼。“可是姗姗,我只把你当作妹妹。”几番折腾下来,姜越有几分挫败,他几乎是无力地陈述事实。“秋风寒,你穿得如此单薄怕是容易着凉,回房再添一件吧。”辛安如是对华淑说,那心疼关切的模样清让觉得就算是让华淑上刀山都是可以的。但她无暇去替华淑观察这是真情还是假意,因为辛安待华淑一走便改了模样。而那几个生死格斗家看到了牧松压制住林天遥,脸上也露出喜色。但是帝江放弃了,而其他的祖巫本来就是希望这十位金乌能够早点的掉落下来,所以他们也是没有什么好意对金乌的,以至于这十一位祖巫都只是在祖巫殿的门口看戏。于是颍川韩馥被封为冀州牧,东莱刘岱当兖州刺史,陈留孔伷当豫州刺史,颍川张咨当南阳太守,汝南袁遗当山阳太守,鲁国孔融任北海相。这是一场不对等,甚至可以称之为毫无胜算的战斗,玩家又如何能战胜掌控整个游戏世界的"启示录"呢?“有原力兽袭击据点,都是些夜里觅食的,没什么大事。”王东道。“谢谢君麻吕大人!”这名忍者激动地说道,他伸旁的两名忍者也同样道着谢,还伸出手拦着他的肩膀,三人露出了兴奋地笑容。"哥哥……你怎么了?"奥露西娅看见脸色突然变得阴沉的叶幻,有些担心地问道。“先生的救命之恩我们不敢忘,我们不在意生活的好坏,您的要求我们会尽全力去完成的。”萨达郑重道。“怎么办?大脑袋好像是被请到兽皇宫去了!”黑熊精彻底懵逼了,貌似这次是真的玩大了。“吴队长,周楠伤势更加严重,你还是先救她吧!”老火摇了摇头说道。呜呜呜,阿木木知道,如果自己不满足客人们的要求,客人就会打自己,老板也会惩罚自己,阿木木也想过逃走,可是林飞大哥说让他在这客栈等着他,他不能走,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儿。吞噬了一个世界所有的末世生物和绝大多数生命的祝晓早已经不是一般亿人级存在了,其肉体强度甚至超越叶幻,就连叶幻的时间力量也无法约束。终焉级生物兵器吞噬之子,吞噬便是他的力量。 第一卷 第99章 打脸 陈晓玉被打得脸歪到一边,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猛地扭头看向王秀兰。“你、你凭什么打我!”陈晓玉本想打回去,可刚和王秀兰对视,她就忍不住想起了上辈子被王秀兰欺负的那些年。可能是还没有准备好,伊恩看上去有点信心不足,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开始施法。他的鼻尖顶着她的,两人的呼吸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暧昧的气息。“光衍,沈子舞是萧萧的朋友,难道我不是你的朋友?你不应该坚定地站在我这边?”穆风很是不满。而长门所感觉到的也没有任何的错误,因为大筒木羽衣和大筒木羽衣虽然说是能够感觉到母亲的力量正在衰落,也能够猜得到,这衰落的原因可能是长门所造成的。裘碧思瞅着机会一把抓住那把长刀,任由锋利的刀锋掀开皮层,流淌出鲜血,聚力提神,一声大喝,李蛟河手中长刀应声而断。楚傲天向席择天微欠了欠身子,抱歉的笑道,然后送上自己的大礼。“可是姗姗,我只把你当作妹妹。”几番折腾下来,姜越有几分挫败,他几乎是无力地陈述事实。“秋风寒,你穿得如此单薄怕是容易着凉,回房再添一件吧。”辛安如是对华淑说,那心疼关切的模样清让觉得就算是让华淑上刀山都是可以的。但她无暇去替华淑观察这是真情还是假意,因为辛安待华淑一走便改了模样。而那几个生死格斗家看到了牧松压制住林天遥,脸上也露出喜色。但是帝江放弃了,而其他的祖巫本来就是希望这十位金乌能够早点的掉落下来,所以他们也是没有什么好意对金乌的,以至于这十一位祖巫都只是在祖巫殿的门口看戏。于是颍川韩馥被封为冀州牧,东莱刘岱当兖州刺史,陈留孔伷当豫州刺史,颍川张咨当南阳太守,汝南袁遗当山阳太守,鲁国孔融任北海相。这是一场不对等,甚至可以称之为毫无胜算的战斗,玩家又如何能战胜掌控整个游戏世界的"启示录"呢?“有原力兽袭击据点,都是些夜里觅食的,没什么大事。”王东道。“谢谢君麻吕大人!”这名忍者激动地说道,他伸旁的两名忍者也同样道着谢,还伸出手拦着他的肩膀,三人露出了兴奋地笑容。"哥哥……你怎么了?"奥露西娅看见脸色突然变得阴沉的叶幻,有些担心地问道。“先生的救命之恩我们不敢忘,我们不在意生活的好坏,您的要求我们会尽全力去完成的。”萨达郑重道。“怎么办?大脑袋好像是被请到兽皇宫去了!”黑熊精彻底懵逼了,貌似这次是真的玩大了。“吴队长,周楠伤势更加严重,你还是先救她吧!”老火摇了摇头说道。呜呜呜,阿木木知道,如果自己不满足客人们的要求,客人就会打自己,老板也会惩罚自己,阿木木也想过逃走,可是林飞大哥说让他在这客栈等着他,他不能走,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儿。吞噬了一个世界所有的末世生物和绝大多数生命的祝晓早已经不是一般亿人级存在了,其肉体强度甚至超越叶幻,就连叶幻的时间力量也无法约束。终焉级生物兵器吞噬之子,吞噬便是他的力量。 第一卷 第99章 打脸 陈晓玉被打得脸歪到一边,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猛地扭头看向王秀兰。“你、你凭什么打我!”陈晓玉本想打回去,可刚和王秀兰对视,她就忍不住想起了上辈子被王秀兰欺负的那些年。可能是还没有准备好,伊恩看上去有点信心不足,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开始施法。他的鼻尖顶着她的,两人的呼吸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暧昧的气息。“光衍,沈子舞是萧萧的朋友,难道我不是你的朋友?你不应该坚定地站在我这边?”穆风很是不满。而长门所感觉到的也没有任何的错误,因为大筒木羽衣和大筒木羽衣虽然说是能够感觉到母亲的力量正在衰落,也能够猜得到,这衰落的原因可能是长门所造成的。裘碧思瞅着机会一把抓住那把长刀,任由锋利的刀锋掀开皮层,流淌出鲜血,聚力提神,一声大喝,李蛟河手中长刀应声而断。楚傲天向席择天微欠了欠身子,抱歉的笑道,然后送上自己的大礼。“可是姗姗,我只把你当作妹妹。”几番折腾下来,姜越有几分挫败,他几乎是无力地陈述事实。“秋风寒,你穿得如此单薄怕是容易着凉,回房再添一件吧。”辛安如是对华淑说,那心疼关切的模样清让觉得就算是让华淑上刀山都是可以的。但她无暇去替华淑观察这是真情还是假意,因为辛安待华淑一走便改了模样。而那几个生死格斗家看到了牧松压制住林天遥,脸上也露出喜色。但是帝江放弃了,而其他的祖巫本来就是希望这十位金乌能够早点的掉落下来,所以他们也是没有什么好意对金乌的,以至于这十一位祖巫都只是在祖巫殿的门口看戏。于是颍川韩馥被封为冀州牧,东莱刘岱当兖州刺史,陈留孔伷当豫州刺史,颍川张咨当南阳太守,汝南袁遗当山阳太守,鲁国孔融任北海相。这是一场不对等,甚至可以称之为毫无胜算的战斗,玩家又如何能战胜掌控整个游戏世界的"启示录"呢?“有原力兽袭击据点,都是些夜里觅食的,没什么大事。”王东道。“谢谢君麻吕大人!”这名忍者激动地说道,他伸旁的两名忍者也同样道着谢,还伸出手拦着他的肩膀,三人露出了兴奋地笑容。"哥哥……你怎么了?"奥露西娅看见脸色突然变得阴沉的叶幻,有些担心地问道。“先生的救命之恩我们不敢忘,我们不在意生活的好坏,您的要求我们会尽全力去完成的。”萨达郑重道。“怎么办?大脑袋好像是被请到兽皇宫去了!”黑熊精彻底懵逼了,貌似这次是真的玩大了。“吴队长,周楠伤势更加严重,你还是先救她吧!”老火摇了摇头说道。呜呜呜,阿木木知道,如果自己不满足客人们的要求,客人就会打自己,老板也会惩罚自己,阿木木也想过逃走,可是林飞大哥说让他在这客栈等着他,他不能走,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儿。吞噬了一个世界所有的末世生物和绝大多数生命的祝晓早已经不是一般亿人级存在了,其肉体强度甚至超越叶幻,就连叶幻的时间力量也无法约束。终焉级生物兵器吞噬之子,吞噬便是他的力量。 第一卷 第99章 打脸 陈晓玉被打得脸歪到一边,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猛地扭头看向王秀兰。“你、你凭什么打我!”陈晓玉本想打回去,可刚和王秀兰对视,她就忍不住想起了上辈子被王秀兰欺负的那些年。可能是还没有准备好,伊恩看上去有点信心不足,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开始施法。他的鼻尖顶着她的,两人的呼吸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暧昧的气息。“光衍,沈子舞是萧萧的朋友,难道我不是你的朋友?你不应该坚定地站在我这边?”穆风很是不满。而长门所感觉到的也没有任何的错误,因为大筒木羽衣和大筒木羽衣虽然说是能够感觉到母亲的力量正在衰落,也能够猜得到,这衰落的原因可能是长门所造成的。裘碧思瞅着机会一把抓住那把长刀,任由锋利的刀锋掀开皮层,流淌出鲜血,聚力提神,一声大喝,李蛟河手中长刀应声而断。楚傲天向席择天微欠了欠身子,抱歉的笑道,然后送上自己的大礼。“可是姗姗,我只把你当作妹妹。”几番折腾下来,姜越有几分挫败,他几乎是无力地陈述事实。“秋风寒,你穿得如此单薄怕是容易着凉,回房再添一件吧。”辛安如是对华淑说,那心疼关切的模样清让觉得就算是让华淑上刀山都是可以的。但她无暇去替华淑观察这是真情还是假意,因为辛安待华淑一走便改了模样。而那几个生死格斗家看到了牧松压制住林天遥,脸上也露出喜色。但是帝江放弃了,而其他的祖巫本来就是希望这十位金乌能够早点的掉落下来,所以他们也是没有什么好意对金乌的,以至于这十一位祖巫都只是在祖巫殿的门口看戏。于是颍川韩馥被封为冀州牧,东莱刘岱当兖州刺史,陈留孔伷当豫州刺史,颍川张咨当南阳太守,汝南袁遗当山阳太守,鲁国孔融任北海相。这是一场不对等,甚至可以称之为毫无胜算的战斗,玩家又如何能战胜掌控整个游戏世界的"启示录"呢?“有原力兽袭击据点,都是些夜里觅食的,没什么大事。”王东道。“谢谢君麻吕大人!”这名忍者激动地说道,他伸旁的两名忍者也同样道着谢,还伸出手拦着他的肩膀,三人露出了兴奋地笑容。"哥哥……你怎么了?"奥露西娅看见脸色突然变得阴沉的叶幻,有些担心地问道。“先生的救命之恩我们不敢忘,我们不在意生活的好坏,您的要求我们会尽全力去完成的。”萨达郑重道。“怎么办?大脑袋好像是被请到兽皇宫去了!”黑熊精彻底懵逼了,貌似这次是真的玩大了。“吴队长,周楠伤势更加严重,你还是先救她吧!”老火摇了摇头说道。呜呜呜,阿木木知道,如果自己不满足客人们的要求,客人就会打自己,老板也会惩罚自己,阿木木也想过逃走,可是林飞大哥说让他在这客栈等着他,他不能走,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儿。吞噬了一个世界所有的末世生物和绝大多数生命的祝晓早已经不是一般亿人级存在了,其肉体强度甚至超越叶幻,就连叶幻的时间力量也无法约束。终焉级生物兵器吞噬之子,吞噬便是他的力量。 第一卷 第100章 道歉 “傻孩子,我倒是高兴你没在我旁边。”陈映晚笑着摇摇头。否则陈晓玉又不知道要逮着佑景说什么难听的话,而昨天那种情形,陈映晚又不好直接冲上去暴揍陈晓玉一顿。稍后,只见他他怒喝一声,全力施展出炎阳奇功,猛地击在了那股暗劲的上面。一旁的李清看着百般不愿的于洋不知为何,心中冷意渐退,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张亮心头一凛,黄鸟出现,必然会和黑水玄蛇来个生死较量,到时候再被鬼王宗的鬼王等人趁机抓住。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楼棉也知道,感情这种事情,单是单方或者双方对彼此有感觉,那是不成的。“要不,俺去临镇上买两条回来?”叔见胖子非要不可,便立刻动身去买黑狗。雅音姐姐听完忍不住嘀咕道:“那照翁岱这么说,这白蛊变成了赤蛊,就是剧毒之物,对救人一点用处都没有反而会害死人,那你家那位……”怎么办?紧闭双眼的于洋听到刀魔的话后,默然无声,紧闭的双眼隐动,似要睁开。废城上面漂浮着一大堆的魔族亡魂,四处飘荡,那些个魔魂长着大嘴巴,一脸茫然的样子,看起来甚是诡异。九婴鬼蟒的道影缓缓消失,周围那浓烈鬼雾消散,整个空间也变得平静下来。池依不笨,她知道单凭一个牧真是绝对做不了这样的事情的。而同样的,她记得他说过,毁容这件事情并不是他做得。果不其然,按照李优事事都喜欢身先士卒的性子,他果然也选择第一个出场,与项飞硬碰硬。也许是因为这件事情在集训的学生里已经流传开,又或许是上面给的压力,林静好最终得到了一间单人宿舍。平时嘴硬的顾晴空,也只有这个时候,才能让她安静一点,敛去所有的尖锐。这颇有一种征服感。“这个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得先把我们之间的合作落实了,我才会帮你。”六爷说道。陆寒的声音悠悠在场上回旋,让众人都是沉默下来,只听得一丝丝略微粗重的喘息声。幽冥蛇、海龙兽还有食火鸟,之前在仙魔大6出现的三大凶兽同时出现,此外还有一只没有出现过的凶兽。但下一刻,顶级源级神药通体发光,速度又陡然增加起来,一下子便冲过了时空之力的笼罩,继续逃窜。“知道这个的技能描述吗?”恒刀一剑揉揉摔疼的胳膊,迅速问道。面对着莫声谷这一拳,肖青阳突然感觉好似一方天地压了下来一般,这让他压力大增。“知道,我们韩家先祖曾经去过哪里,大人怎么突然提起了封神陵?”韩菱纱问道。“庇护所现在恶魔横行,哪里有那么闲的冒险者能来帮助我们。”忒尔雅。她瞅见对方露出失望表情,没有多想,连忙将自己手上还没享用的肉罐头,递了过去。望着这漫天的星斗,陈征有种灵魂都被升华了的感觉,仿佛有种伸手即可掌握这片银河的感觉。一块遁入无尽苍穹,不知所踪。一块打入‘夜叉’体内,助其祛除恶念,返源归本。最后一块融入弯弯体内,衣钵传承。 第一卷 第101章 收辣椒 周逢听了崔桦平的话,眼神更加迷茫了:“你的意思是要给陈晓玉使绊子?”前几天还爱陈晓玉爱得要死,怎么突然转了态度?陈映晚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盯着崔桦平。光凭刚才的那一击,龙风便可以断定这家伙的攻击力应该比自己强,虽然堪堪躲过,但却心有余悸。像是天上飞下来的流星,一往无前的气势,在空中穿梭的时候,空气都被燃烧出了火焰。拿着画像给众人看的剑修,一听这话顿时眼睛一亮,他嘿的一声笑,转身朝着白衣剑修首领江克勤身边过去。当下便端茶送客。大臣们便相继告了礼方退了出来,一直出了这道宫门,朝景隆门走去。沈瑞越想越觉得好笑,不自觉的大笑起来,对着极速扑面而来的狂风发泄着心里的舒畅,尽情的呼喊着。苏十七很聪明,从头到尾,只办事,对于周九要拍卖什么东西,要干什么用,一句话也没问,对于她的干脆和信任,周九在心中暗暗点了点头。突然间,充实的感觉充满王青月的内心,原来这就是朋友的感觉吗?只是这一路上,胡维新反而是没有怎么说话,就像是闷葫芦一般,在刘依依的话语之中,王青月知道他爱说话,只是今天不知道怎么的?这话说的王晨嘴角抖了抖,自己公平吗?这不是在搞笑么,说起来自己并不是公平,而是占据了很多便宜,只是他们并没有明白这些东西而已。不过随着今后的发展,这些事也不会是什么秘密了。“多谢四长老关心,弟子已然完成筑基。”卓鼎峰点点头,看见南宫月、大长老等人时不惊疑起来。唯独这一点不见任何的掩饰和演技吗?星刻都有点佩服这个身体特别老实,但是心里更加老实,但绝对不是一个老实人,也绝对不会成为一个老实人的人了。从她跟卫寒爵见面那一刻开始,两人就谁都没有提过有关于‘卫老爷子’的事情。我娘出去念叨了几下,然后是莫悔的哼唧声,随后我娘进屋去了。“现在做的事,他们醒了或许也能看见,你也不想明天早上,让两个孩子看见不该看的东西吧……”云暖暖提醒道。很不庆幸的是,在慕容倾冉还在观察营帐时,便被巡逻的将士发现,一声震天的吼声,打破沉寂的黑夜。他似乎成了我们的一个禁忌,至少不会有人再当着我的面提起他了。安筠此时的脑子乱的很,在她的潜在意识里,自然是陆柒比卫寒爵更亲近一些。“守财奴。”顾子枫看了一眼冷莫子,不再跟冷莫子斗嘴,埋头吃着饭,反正他是觉得了要常来这里蹭饭,至于饭前,想都不要想。“以前我跟你母后也是这样在郊外一起放风筝,我在前面跑,她在后面开心的喊着。”卓东阳伸手揉揉卓云霄的头,有些苦涩的笑了笑。她还以为卫寒爵会跟时家有什么牵扯,现在看来好像完全就是自己胡思乱想。这种墙体的大型Led屏幕,除非是超大型的商场才有,从来没有听说过有饭店装这个的,再豪华的酒店也没有。“我需要补偿。”有时候,偶尔带点置气,很能调节氛围,譬如现在。娇儿陪同在她身后,她其实大可以避开娇儿,但是既然太后让她监视自己,她也不想多生事端,也不怕娇儿传到太后耳中。五天了,毛乐言还是半点消息都没有,整个京城都几乎翻遍了,客栈也都全部找过,没有她或者疑似她的人投宿。陈曼菲来临安没日没夜地找大红袍。奈何价钱太过离谱,如果有机会能帮她收一个,王浩明当然不会放弃。新闻报道里面还播放了一段六子火锅店的监控视频,尤其是神秘砸店人踢招牌的那个镜头。“……已经好几日了……吃了许多药总不见好”秋若显然是听出了弘历声音中不加掩饰的焦急,而她一想到素依苍白无血的面容心中只觉得难受。“我这算不算变相拯救了这位刘老师的队友?”王跃苦笑地摇了摇头,这般自我安慰。素依却收了手,心中一滞,不是不明白杏儿的意思,只是要她去求他……她心中并不愿与他见面,可看到杏儿泪眼迷蒙的模样终是心有不忍,缓缓地点了点头。路过一个菜市口,突然,看见前面街边围了一堆人。夏浩然正无聊着呢,有热闹不看那是傻子,于是便凑了过去。诺埃尔不是白痴,当然明白杰里曼要做什么,拿着对讲机连连呼叫,可杰里曼就像哑巴一样没有回话,气得他把对讲机都给砸了。“五行宗,已经十年没有刺杀失败过了,居然失败了?这张君宝的运道,看来比想象的都要大!”老者沉默了一会。如今林冲被卢俊义留下守山寨,花荣、吕方、郭盛又没有独领一军的经历。众人想来想去,目光不约而同,落在了宋江身上。而在她之后,赵瑾也紧跟而上,两人先后脚的跳了过去,随即就是一张黄符,被赵瑾拍在了那口关刀上。当然,这个男人的悲惨不止于此,他还有一个里男主角的设定。那就是他的未婚妻,似乎看不起他,反而觉得另外一个男人靠谱。由于他们距离宜阳本来就不远,不到半个来时辰,他们的残部就逃回了宜阳。否则,格里高利在城外,能够感应到如此之多的中阶异能气息,他不仅不会这么大意,甚至会畏惧和忌惮。云和宫他记得在墓室里时,晴羽提到过,不过当时的晴羽似乎是千年之前的人。 第一卷 第102章 小吃摊初尝试 生辰的当晚,客人们陪着陈映晚一起收拾了碗筷。送走客人后,陈映晚和佑景坐在门口的长凳上,一如他们刚来到这个房子的时候。有些生涩的声音穿在整座城市,所有的人,所有海兽似乎都停止了动作。“呵呵,是么?在一起这么久,今天应该是你第一次说爱我吧……”乐乐忽然笑了起来,可在她的笑声中,我却听出了一丝悲凉的情绪。这下子李南是真的不知所措了,难道这是老天爷跟他开的一个玩笑?流火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疯了,因为他眼前的敌人居然全变了摸样。薛云这下才是被羞得面红耳赤,如果有个地缝他都想要钻进去了。“我也不知道为啥不能吃,不过这都是前人用生命总结出来的经验。自古以来,只要有人吞服混沌空间,或者世界种子,又或者是妖兽内丹,都会爆体而亡的。”桃子解释道。“能。”穆大少说着抓了抓脑袋,在就不知该说什么了,这一刻两人陷入了沉默当中。心念一动穆西风回到了外界,但却没打算回飘渺星。毕竟就算自身修为晋级,也不是七级传承仙帝的对手。如此穆西风决定去仙界的联盟总会看看,想在那里得到些天元结晶,同时打探一下这一年来所发生的事情。“姜科长,如果你不想让我过去,那我去和应局长说声,我不去了。”其实,对她来说,在哪儿呆着都无所谓,只是实在不愿听她用这种口气说自己。凌宙天虽然否决了他们的计划,但是在场的这十来名汉子脸色上,眼神中,并没有任何不满。冯天刚想发脾气,但想想又忍住了。作为秘者,纵然地位远远在凡人之上,可也没有强买强卖的道理。当然,也并非所有的秘者都这么认为。秘者中也有大量肆意妄为之徒。不过冯天并非恃强凌弱那种。游子诗怒极反笑,行,你倔,你疯,就看你今天能不能倔过我的这一关。有的时候道理谁都会讲,但是往往在人最为悲伤的时候,道理却并不会管用。”不过,你刚才给我注入的那股气,让我能有个回光返照,否则我刚才可能就已经死去了。”到了这一步,岑诗儿依然不改乐观。很多武功较弱的人一看势头不好,大喊道:“我认输,你赢了!你赢了!”可是,这求饶的话语往往不被对手听到耳里,他们迎来的往往是要命的攻击。简以筠莫名其妙的就听笑了,这么煽情的话从慕至君的嘴里说出来,怎么就那么讽刺又心酸。这一夜,游子诗与苏音睡得很安心,梦中相约到了一起,哼着歌,打棒球,踩着单车仿佛全世界遨游,很幸福很满意。“还没呢,何助理在查,等回头有消息了我再通知您。”傅晋深提及,简以筠又开始惦记起这个事来,何沐泽从下午离开医院后就一直没过来,只是中途打了电话来询问慕至君的情况,想来是那边还没什么动静了。在南墨内,老萧头给墨子夫精心挑选了一处宅院,绝对比墨子夫庄园环境还要好些。然后他又召集南墨长老来此,准备奉墨子夫为墨圣,让他主持南墨一切事物。 第一卷 第103章 利润 陈映晚道:“今天卖了20斤卤肉、20斤菜,还有一锅花生。”猪耳批发价格一斤30文。菜是在村里收的,没有中间商,又都是乡里乡亲的友情价,均3文一斤。加上调味料,一斤卤肉均用3文香料,所有成本加起来大概36文一斤。二人说话间,已经大大出手。依谣趁乱跑到了句龙身旁,轻手轻脚地将他扶了起来。在王耀源的狂笑声中,众人不胜唏嘘,但王耀源这回取胜全凭实力,任谁也挑不出刺来。这些剑芒没能击中燕天北,四周的山峰可就遭了殃,附近三四公里一切东西都被斩为粉末,再无立足之地。象罔趴在地上,苦苦挣扎着,只见自己的好友就这般惨死在了琅琊的手上。被他盯上一眼,全身就感受到一种巨大压力,连身体都似乎要化作僵硬。依谣嗫嚅着嘴唇,好似在酝酿说些什么,可是终究没有吐出只言片语来。“这是异世界的魔力物质,他不知道很正常。”白河自然知道自己身上的不科学,安慰道。林飞发现那个长发披肩,高颧骨,眼眶深陷男子,身上有股隐而不发强大气息,实力恐怕不会低于唐震。栩栩如生,美轮美奂,雕工精妙,玉质上佳,这是一块上好玉雕。迎春听着,知道是孙绍祖的姨父大人急了,派人来催迎春。听着司竹的话,迎春堪是欢喜,这院子里就要有个司竹这样的丫头,来震震这府里及府外的妖魔鬼怪。许娇看着男人满脸高兴的模样,又低头看了一眼他手里头拿着的那一本册子,仔细瞧的话似乎确实是一本教材。一股力量从心脏处开始迸发,传递到了四肢百骸,如同温泉水一般的灼热血液,在改善着他的身躯,祛除长期不良生活习惯带来的亚健康隐患。剩下的话段莫深没有说,因为他不敢想象如果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楚长生近日的白发似乎又多了不少,云岚有些感慨,却也知道,如果没有楚长生,其他人对付不了魔尊。空云抓住这个机会反攻上来,拳头带着风声,砸在人身上发出一声闷响。至于自己之前开的那一个高考助学班,到现在差不多也可以停办了,手上的那些教材该讲的都已经讲过一遍,再说也就是炒冷饭。刘婷婷高兴点头,今晚她虽然受到了惊吓,但结果是好的,喜欢的人成了酒吧的经理,以后在酒吧再也不用担心被人欺负了。祁楚楚有些没有选出来,便问芊羽觉得那个名号听着更顺耳一些。休息了两天,苏姚恢复得很好,得了大夫的首肯,便让周程远带她回去了。“所以说你们来到这里是为了寻找破除血肉诅咒的办法?”艾隆纳亚最后问道。敖战看似一动不动,可是他却将自身的受力通过双脚,已经传递到了脚下的大地之中,因此他脚下的地面才会裂开。因此这个消息一出,一瞬间就轰动了整个仙域,无论是人族,还是魔、妖两族,有头有脸的家族一下子全部都行动了起来。虽然对这个史丹利的印象不佳,可是并不妨碍黎响对这种超级大公司的崇拜,如果做生意做到这种地步,那才是说是超凡入圣了吧? 第一卷 第104章 系统升级 六月中旬,陈映晚带着四叔婆和陈月宜开始收第二批辣椒。收完辣椒,陈映晚开始检验种子。上一批的辣椒,陈映晚特意留了一部分种子,此时刚好趁着天热试试种子质量。结果十颗种子只有两颗发了芽。在来到医院后,林梦珊进行了一系列检查,现在只等检查报告出来了。马东眨了眨眼睛,别的滑雪场不知道有没有温泉,但是身处东北长白山的滑雪场,那是肯定有温泉的了。别墅中,易寒还没有坐下,就听到韩刚说袁峰失踪了,应该是被人抓走了。“哼哼,但他们也亏得是这个位面,还有机会复活转生,当然,更是哥哥你没有去故意破坏他们的尸体。”晓蝶对周围扫了一眼。“很抱歉……龙组恐怕不能够给你任何的支援……甚至之前答应过你的支援都给不了了……”任天翔沉声道。不由的,宋游沉思了起来,似乎,这个所谓的越国馨王与总管,在原著中有过出场。仿佛有着浓郁的黑光自黑衣人的双眼之中爆射而出,他的身后,竟是凭空出现一片黑色的海洋,海洋疯狂的翻涌奔腾,但却没有任何声音的出,遮挡了光芒,看上去极为的诡异。孙涛一直幻想着可以超越顾远,他不断努力的学习,可最后分数被顾远越甩越远。下一秒,易寒身影暴动,刹那百米,看其方向,是朝着水潭而去的。七大陆的伴生仙器之间是有联系的,尤其是在凑齐了其他六件仙器之后,便能够通过其他六件仙器影响到最后一件。这种能力之前林川就使用过,但是直接阻止了太一族想要借助长生界覆灭木叶的计划。而随着铁锈的回归,瓦什托尔的能量反应愈发高涨,身后的钢铁骨翅也逐渐扬起。智积禅师分配又脏又累的活给陆羽,让他打扫寺院,清洁厕所,用脚踩泥涂抹墙壁,上梁盖屋,除此之外还要放牛。若非画功到一定境界,又怎会成画于胸,于短时再现风景原貌呢。但复仇需要积蓄力量,而积蓄力量的第一步就是要吃饱。扛着一大筐粮食的莫塔里安此刻内心是兴奋的,根据以往的经验这批粮食足以让他吃个五分饱。即便是苏黎什么都没说,裴秀智那敏锐的观察力,也让她察觉到在他身上萦绕的——幸福感。在他印象中,爹爹每次赶集回来都会为他和妈妈带冰糖葫芦,妈妈每次都会吃一串,而后将剩下的全留给了儿子。此暗波墙上接夜空、下无边际,犹如一个巨大的盖子,从天上罩将下来,把绿洲全都护在了里边。迫于霍格淫威,科拉克斯不敢不从,当场解放本质,化为巨型乌鸦人被检查身体。也没离开太远,保持一种身体不接触,衣服接触的状态,如果是老板娘靠我这么近,我肯定抱上去了。又有两个中年食客走了进来,要了两碗大排粉坐到赵皓等人旁边,一边聊天一边哧溜哧溜的吃着面条。自己喊了他十几年的哥哥了,也没见他对自己这么上心过,那个方妙龄不过才开始做他妹妹,他就来替人家出头了。劝不走叔叔跟阿姨,纪沉也不劝了,只好走出病房,给陆易飞打电话。她用脚拨了拨地上的废墟,都是湿湿的,看来是大火只烧了一半,就被扑灭了。陆哲走了过去,看着他煎出来的鸡蛋,金黄金黄的,光是看着就很有食欲。陶老夫人原本还想委婉地催一催他的,听得他这话后只好尴尬一笑了之。裴木然就这么说着,不过这话还真的是让钟以念更加的不好意思了。他开始在萧蜻蜓的身上检查着,她的身上一定有追踪器之类的,不然慕夜辰怎么可能会追着他们不放?急速的前行,锐雯跟在菲奥娜身边,看着她已经不受控制的右手问道。皮肤早已干枯没有半点光滑,垂目望去,赫然能看到星星点点的老年斑,在他手背的皮肤上出现。然而,她是个脑子清楚的人,即使再怎么不忍,她也不会忽略白芸芸现在出现在这里的事情有多不合理。听完楚尘的回答,齐星睿站在那里,觉得好像几把刀子一起插进了自己的心脏。笑呵呵的鼠王飘飘然的进入到了宫殿里面,富丽堂皇,雕梁画柱的是很不错,但也没让人眼前一亮的地步呢。离别,慕枫从来都不喜欢,所以,他并不打算告别,独自登上了飞机。五朵拎着棒槌大喊,但剩下的人既不说人输,也不说打,就站在那儿面面相觑。但是他在这五星级君豪酒店,他哪里敢吃饭,这一口饭下去不得好几十?万一到时候他们想着法子让自己埋单,自己钱要不到,还得陪好几万,这钱自己可怎么也拿不出。 第一卷 第105章 中毒 陈映晚能猜到四叔婆的想法。些许的子弹落在他身上,就像是细密的雨滴随风飘落在石板上一般,要想将他的盔甲击穿,真的是需要水磨的功夫。第二天一早,李逍遥等人就收拾好了,虽然一下子有些匆忙,但还是早有准备,所以准备得还是很充分的。“他居然能够控制海水,这到底是无限宝石的能力还是其他能力?”不少人看到这一幕心头狂跳。荀倾这才放下心来,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了天域,就感觉到有人在跟踪他们,荀倾这才让妙妙去处理。欧澜一路只顾着跟着跑,此时才突然发现,居然跟到人家的休息室来了,不禁羞红了脸。最后卫英南的尸体都被他们给扒光了,在他的里衣里翻到了五枚神魔杵碎片。而莫名已经没有时间继续待在秘境中了,一个月的时间临近,莫名要带着剩下的风元素离开回到宗门外,还要准备下一次的探索。当然,莫名这样的高手他还没有太放在心上,戒备可以但要说动手的话,到时再说了,现在他的目标是李逍遥。而地狱之狮的创建者白皇后,也在战败之后因为姐姐银狐的原因,最后放下了仇恨加入了x战警,而詹姆斯·傲星却拒绝了x教授的邀请,选择了离开。一开始的新鲜感没有了,剩下的就是无聊与孤单,命运的眼神也慢慢的变了,变的冰冷,眸中原本的灵性正在慢慢的磨灭。罗媛媛点点头,她好奇的望了眼于兰胜,隐隐预感到自己来对了,很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关于被鸣人发现是色狼的惠比寿,心里面的这个苦真是不用说了。本来好色是个男人都有一点,但是因为被打上这个“色狼”的标签,真的算是一辈子都洗不干净了。那老白猿因感张入云解救自己于危难,才未作挣扎,轻易被张入云拿在手底,此时见恩人疑惑自己为恶,忙双手摇动,一脸的委屈,急欲分辩,只可惜它横骨未化,说出来的仍是桀桀兽语,一时只叫人看不明白。张无能的大军,这条江,上游直达落日皇城,其源头,正是雪帝山,此江,名为,洛河。而且,她长得本身就容易让人犯罪,来这种地方,那就更容易被人盯上了。况且这禁制来自冰帝之手,死在冰帝的禁制下,也没什么可惜的。保命的想法,现在听到风无情吼道“火力全开!”,自然是齐齐注意到了这边。艳娘不想张入云只得无色僧指教一番,尽可将一身真力行使至如厮境地,虽是任自己妖气怎生翻滚,却生生逃不出他掌中玲珑之极的纯阳真力。一时间大犯了作性,却又欲再鼓余勇二次与张入云争闹。夏侯月芷听到这句话,倒吸了一口凉气,感觉背后的汗毛都竖起来,怔怔的看着夜离欢,凤眸透着惶恐。罗纹想继续问下去,简杨却摇了摇头转身躺下了,坐着压力很大,很疼,她已经坚持不住了。 第一卷 第106章 怀疑 陈晓玉怒目瞪向陈映晚:“怎么下不了手?前段时间你和崔桦平的事在柳湾村村里闹得沸沸扬扬,指不定就是你想嫁人、又不好意思带着孩子,想把孩子毒死!”“……什么事?”陆殷辞皱眉。“大少爷还不知道吧,前些日子一个叫崔桦平的木匠向我妹妹提亲了。”“但不知怎么,她没同意还当场反悔说崔桦平败坏她名声,害得崔家颜面尽失。我不过替崔家说了两句话,她就气急了,哄得我爹将我和承慎从家里赶了出去。”“在糕点里下毒,想必一来......眼下他们和陆家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既然阻止不了,那就只能防范。而且,她现在每天吃肉已经习惯了,再回娘家吃糠咽菜,她也不习惯的。因为是谢言的直播首秀,还没有捞的操作历史,所以观众倒是对其并没有太大的恶意。姑苏城离奇出现死尸,死者的死状皆不像是人为,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邪灵在作祟。我亲切你妹,孙离暗自诽谤,这老头,不像好东西,感觉要坑他。自生下来就得到全府宠爱的萧景琰,骄傲的他哪里受得了叶婉倪吼他?可这房翠花实在是太好看了,所以她婆婆牛婶每天都过得胆战心惊的,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村里有些男人那眼神都恨不得贴到房翠花腰上。“那你再猜猜我和糯米说了什么?”庄若施不死心的继续问道,她就不信什么事情他都能猜得到。浑身披着草叶裙子,皮肤黝黑,头发也一股一股盘在一起宛如蛇一般。刹那碰撞,观音尊者却是想从命运长河中脱离出去,这是一个奇异的感觉。老二老三去海边的时候柳叶可是让九五想办法一直监视着的,既然九五一直没有吭声说明他们没出什么事,她也能安心些。上辈子给妹妹的死法似乎太过于简单了些,也许这辈子能够再弄点更复杂的报复方式。兰诺思嘴角的微笑僵硬了,他看着空空荡荡的手,本就压抑的心情更加烦躁。紫藤花开大酒店大堂内,满面惶急的王喜林不断拨打杨夏瑶电话,对方却根本没有接听。不但唯美,而且内容丰富,各个紫藤花产品也囊括其中,令观者食欲大起。她知道钟铭现在是对她有感情的,但是”永远“两个字却不是能这么轻易的许诺的。因为李一凡在战场之上,优先选择了对两个辅助契神士出手。所以,也就导致了水泉儿的第九标记并没有在战场上使用过,尚未进入不能使用的阶段。“我送你回去吧!”两人走到门口就打算分路了,宋宥承突然叫住陈馨瑶说道。司徙喵喵来到了自己休息区,她坐在椅子上,开始认真的看起了剧本,她演的这个角色,是一名法医。警察局中,林凡一口咬定果然行凶伤人,刘兰虽然不待见林凡,但是看到果然的本性后对他更是厌恶,当即帮林凡作证。面对古烈嘶声力竭的喊叫,贾正金压根没有反应,持续抽取对方的神力。我惊讶的抬起头,看着一脸胸有成足的夏浩宇,原来,这一切,他竟然早已经做好准备,如果不是我意外被抓,或许,他真的能够安全的救出微凉,想到这里,我的心里面顿时升起了一阵阵的自尊,说不出的愧疚。不错,自己自进入灵域以来,一直都以五行命力圆满,身为精神修者、甚至连同体内的天保九如、逢龙遇虎命格而感到沾沾自喜,而从来不曾有过沉淀冷静之心。陈最一怔,随即心头狂喜,现在是晚上八点多,苏欢在家躺了将近一个星期,却偏偏赶在这个时间段出门,肯定是有什么情况。问清楚了苏欢行进的路线,陈最的身形消失在夜色中。因为太黑,他们只能看到一只大鸟的轮廊,感觉到它很危险,仅此而已。结果刚走出没多远,便看见一个胖子一瘸一拐的迎面走来,等到走近了,才发现对方的脸上更是青一块紫一块。偷偷的瞥了一眼夏浩宇的身躯,手指触碰的后背果然是坚挺有力,夜夜笙歌,日上三竿,两个月没有沾荤,今晚,难倒我真的在劫难逃了?另一边,霍也坚持了将近十分钟!终于有点支撑不住,狩猎盛宴格外地耗费异能,既然十分钟都没有动静,霍也也只能收起这异能术。兰如玉听了脸色有点变,凶残的精神顿时消散。她从锦带里摸出一个蓝色的水果,喂给了李占峰。李占峰只吃了两个,脸色红润。“不好!”道长把烤鸡拿到身前,撕下一个鸡腿,大口大口的吃起来,又喝了一口酒,武松看得口水都流出来了。我回到房间后便打开了屏幕,发现那个“柳耀溪”正趴在自己卧室的床上,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睡觉。但是,仅凭中央政府派谴的区区一个郡守、几个县令外加几个佐贰官,是不可能真正有效治理地方的,所以,地方官员就必须借重宗族的力量。林放一愣,不知道是酒意上头,还是有些害羞了,脸颊通红。不过,好在林放从喝酒开始,就已经是这样了,所以房凤婷也没有察觉出什么异常来。于是怀疑白云观主有所保留,或交与弟子勘破凝气诀的法门,故而每二十年便有龙虎真人下界,看守白云观传承。其中三个中年天帝,正是明月洞天的长老,八个青年天帝,都是精英弟子。冬青没想到陆淑怡原来就有这样的打算,她一下子松了一口气,屈膝道谢。何无恨之前为了斩断雷霆锁链,消耗了大半神力,如今十分虚弱。其余指定州府的十七路特种军,军机处拟定各支军备上限人数为五万。陈奕森出事,众人第一时间齐刷刷看向了林墨,毕竟,这个节骨眼上,他最可疑。梁如愿非常喜欢爸爸,因此,也就很喜欢跟爸爸长得很像的爷爷了,见爷爷张开双手要包自己,她立即开心地张开手臂,扑入凌墨的怀中。日子虽不太好过,可总归是锦衣玉食,不用担心老鼠再啃脚,屋漏连夜雨,馒头长霉又硬如石头。 第一卷 第107章 翻墙 陆殷辞或许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问话太突兀,顿了顿才似乎为了找补开口:“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你方才的反应……”陈映晚心里的火气上涌,恨不得让陆殷辞立刻从自己面前消失。可两人身份差别,让她只能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被质疑的委屈和怒火开口:“大少爷见微知著,心思细腻,能从别人细微动作之中捕捉到意图。”“可您有没有想过您的话会对一位母亲造成多大的伤害?”陆殷辞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陈映晚和佑景的母子之情,他都是看在......在被抛飞的过程当中,风浩的背部,四肢,前胸,都是被周围扑来的傀儡劈砍到,鲜血迸开,皮开肉绽,好不凄惨。没错!现在立刻离开,才是明智的选择!羿立暗暗下了决定,偷偷同情的又看了羿星一眼,准备逃离,却发现大哥羿星躺在藤椅上,从始至终都非常非常的淡定。西北军区总长官,帕宁公爵,只身出城,于城外与郁金香公爵会晤面谈,一个时辰之后,帕宁只身回城——有身边的贴身亲卫发现,帕宁公爵大人有受伤吐血的痕迹。另有不少人围绕着每一张桌旁,有人在捧着本子记录着老人说的话。她是个不服输的人,她很想将这个铁矿按期建设起来,并且顺利投产。“天窗打开。”我心中默念起道德经,努力地恢复着失去的力量对莫妞说道。这种火焰,让我想起了浅草寺的长老服部年宏来,这种攻击模式,像极了他的火天印。魔神蚩尤、妖帅离人愁还有不死神王他们,就算是最原始的生命。有毒在身,这简直就是等于在体内埋了一个隐形的炸弹,虽然能压制着,但是这也是一件极为危险隐患。但就这样一连三根,都被一名元婴中期修士硬接了下来,古魔圣祖自然有些发怔了。古力的脸上显露出几分狞色,笑的格外张狂,他已经看到了希望。三连在奥得加的命令下迅速行动起来,他们排列成三个锥形阵,马就在他们身边默默站立,士兵们则原地盘膝而坐,胸甲和头盔就在身边的地上摆放着。周子墨也知道是自己过于冲动了,伸出了手想要触碰白安冉,想给予她安慰,但是没有想到……白安冉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周子墨扬在半空中的手,略微地显得有些许地尴尬。可惜的是,在失去了进取的勇气与决心之后,却反而被司马天地步步算计,现在,司马玄黄恍然而悟: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的人?有了血影分身这个意外,血杀盟盟主不得不选择抵挡这一击,耽误了一点时间。刚刚皇天战队冒出来的那个梁氏后人是梁天佑,现在陈氏春秋马上就送上自己的出场名单来个梁天佐。箭矢射入袁军暗哨咽喉之中,那人在半睡半醒之中,既然就已经身亡。说着,一副伤心到极点的样子,转身奔回屋里,把门“砰”的一声关上。“没事了!行了!同你的朋友吃饭去吧!”老头说完,屏幕一闪就消失了。来自后世的陈旭,深切的知道,只要是土地私有化,就会产生土地兼并。而土地兼并,则是一切动乱的根源。“不能住酒店。”如果他们住酒店就会被对方知道,行动很不方便。周围房屋有些破败,也就只能遮风挡雨,虽不是家徒四壁,却也防不住冷风。语音刚落,场地中央的国王亭下的穿着铠甲的士兵开始推动各自面前的横柱,亭下木轮开始转动,整个国王亭向右旋转,当转到正对着紫色区域的时候停了下来。“也是哈,那你是谁来着?你等我好好想几天,肯定能想到。”堃堃摸着自己的脑袋又转悠着两个眼珠子开始思考。想着给客栈的徐老板送完海鲜,自己在买一些,这样能赚双份钱。“这一盆烤鸡,放到外满熏着!”夏娥在空间里,拿出一千只已经去好皮的鸡。张泽跟着晓晓回到了家里,这是一个典型的地方性建筑,他看着眼前的这个地方觉得熟悉又陌生。双子连忙跑回房间,走廊上就只剩下了那只老鼠。司薰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后,和莫丽下了楼。也不往外拿了,夏娥怕暴露,那空间的一大半池塘的海鲜都卖没了。沈梦琪一身运动紧身衣,扎着一个利索的马尾,看的张泽都呆住了。“真的,再说我这颜色头发在咱们看台上简直可以和看台融为一体……西弗不会是詹姆他们干的这个事情吧。”司薰忽然脸色一变。工作人员一般不会去顶撞她,所以说说几句应该便能消气,若夏婉儿在此时出去,反而是火上浇油。李沧月很是自信的说道,仿佛取得战将的身份,对于她来说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而且,皇帝不是不让他们去疫区,只是不愿意下这个圣旨,赋予她特权。而这个地方,实力太过强横的人确实没有,可是,修为高一点的同样也没有,能够抢的东西,少之又少。厮杀从早上一直持续到下午,交战双方都已经精疲力竭,就算彪悍如妖族,长时间的剧烈厮杀也已经榨干了他们最后一丝体能。林遮天的身上,浩荡出来了滔天的黄泉气息,尸气和腐蚀的意味,充荡向方圆万里。“这天里喝那么多凉茶,等会要是肚子疼,记得及时找大夫。”郗浮薇甩下一句就关了门。沈瑜和沈羽回来就见着两块门神伫立着,对面是明显有些糊涂,弄不清楚怎么回事的馨馨。这是……,爹和娘都是一样的表情,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吧?他们出去的这段时间,难道错过了什么大事吗?这可不仅仅是两个级别的差距,因为所有人都清楚,修炼越到后期突破就越难,需要的积累会成番的提升。“嗤!”然而正当这个时候,一个令得所有场面窒息的一幕出现了,另几排外正在检测的测试石上,一道蓝色的光芒冲天而起,夺目耀眼的光芒,照亮八方。 第一卷 第108章 解毒 “墙边有锄头,我扛起来去打,把他吓得包裹掉下来,等我追出去的时候只看到墙外有一包干辣椒,人已经跑远了。”“映晚,我本来不想说的,可今天见了佑景这般模样,我心里越发觉得奇怪。怎么那人早不来偷晚不来偷,偏偏是佑景昏迷的时候、趁你不在的时候?”“这两件事未必没有联系。”“咱们这段时间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陈映晚沉默片刻道:“今早老夫人身边的连翘来过,她查了一晚上,昨天进出学堂的下人挨个盘查过,都没见过装......麒麟峰,外面看起来高大雄壮,其形似巨型麒麟兽那般坐落在阳州大地间,可谁又知道,这座麒麟峰当中,竟如此的空洞,好像真的是一头麒麟,此时此刻,白君夜就置身于它的肚子里。杰顿它真实的将漩涡玖辛奈的心意传达,而面对那份情感,宇智波悠二所能够做的只有回应。澳大利亚是一个美丽的城市,这里地广人稀,而且地处热带,四面环海,可以说一年的气候都很温暖,是个移民定居的好地方。冰兰冲了下去,长剑上绽放出并不强烈的妖光,她试着刺向巨龙,可就在这一刻,背后传来一阵邪恶的气息,仿佛有一股力量将她往前推进,她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中了圈套。在剧情中,并没有这青年丧尸的描述,只是十几年后反派发现了一处实验室,从里面得到了什么东西。黄镇虎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心中的震撼无法形容。团队默契很早就已经被培养了,见血的话在雨之国的战场也早就见惯了。别看巨灵神在天庭的地位似乎并不高,但实际在传说之中,他可是能够创造山河的强大神灵,实力相当强悍、绝不比那些官居三品、二品的仙神低。范水青笑得非常开心,她知道这样的事情一定会出现,那个时候简直不要太好玩。我承认,你很会装死。尽管装死并不体面,但却很安全。可现在的问题是,你如果装太久,装死就极有可能变成真死。“我干!”众人勃然大怒,现在才反应过来张大少钻进车里原来是在耍什么手段,砰砰过去拍着面包车,不断怒吼着。尤其是A级联赛上的队伍都怕被淘汰,因为一旦被挂就意味着失去了优厚的物质回报,而俱乐部背后的投资商更是失去了电竞这块大蛋糕。齐飞二话没说,再次再次施展出‘天火降世’只见有一半的灵鬼都被消灭,另一半则是被冰封之后然后用木须碰撞之后粉碎的。现在的玛琳浑身都是汗水,似乎经历了一段马拉松长跑一般躺在床上,眉头紧锁,显得疲惫不堪。次奥他大爷,又被丫摆了一道,我总算发现了,这糟老头要是使起坏來,比我还要坏一百倍,不,一万倍。“大姐,你也不看看您都什么尊容了,我至于对您下手吗。”我这人的痞子气此时此地再次爆发出來,一句话就将对方给噎得沒话说了。隋云深深的叹息了一声,在隋云的叹息声中,龙烈血第一次在他的隋叔叔身上感觉到一种以前没有过的黯然与悲伤的情绪。李昊刚说到这里,玲“哇”一嗓子,再次哭了出來,看得出來,这丫头真的很爱那个心目中的英雄。但是想到艾瑞思,她可是整个A市炙手可热的设计师,要说她抄袭自己,根本就是天大的笑话。我不管你们有没有关系都跟我没有关系还有我记得我并不认识你我们班也没有你这号人梁凉很不给面子的说。白雪的心也随着这念想开始热乎乎的,他回去的速度并不慢,月中人的轻功好,白雪的轻功也不差,何况是在他全力赶路的情况下。冰焰山,看上去就如一座普通的山体,好像并没有任何特殊的。可是,一旦走入其中,便会发现这冰焰山的特殊。一边山体犹如是燃烧着的火焰,一边山体却又如九幽冰窟。正是如此,镇元子等人才会诚心联合,即便日后彼此相对,可在此时,却绝不会生出其他心思。班主任还没到门口,大家似乎都潜意识的感受到一阵阴风吹来,霎时都安静了下来,乐乐也制止玲玲继续讲下去,告诉她班主任来了。这丫头一听马上就闭嘴,侯驾。除了落尘之外,脸‘色’相对难看的自然便是倾城了,虽然丰乐方才那话是对着自己的姐姐说的,可是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是在对自己与姐姐两人说的。对于欧阳洛这个丈夫,她真的亏欠了太多太多,她从来没有尽过一个妻子的责任,只是霸道的享受着他带来的安逸。白雪又含笑走回房间来,他就知道赵瑶儿一定是第一个明白他意思的人。唐银宝就没想太多,现在能摆脱汤学纪最后,她都要谢天谢地了。“紫灵。”明明知道这样可能不好,秦战天还是忍不住宠溺着紫灵,伸出另一只手抚了抚她的头。接下来就是高家舅舅养伤的日子,两天后一次王舅妈差点晕了,绮果才知道原来他们虽然伤都好了,但是身体却并没有恢复,于是就下了力气给他们食补。那颗金丹似缓实急,如一轮煌煌大日在虚空中移动,强盛的金丹威压,仿佛正在燃烧的火焰,周围的一切都被焚烧融化了般。吕不韦一说这话,何鹰扬自然也猜出来了对方的想法,不禁有些佩服吕不韦的能力。之间那张大嘴好像一下子咬在了玻璃上一样,就这么卡在了半空,然后绮果才发现,这个有着大嘴的食人花是被玻璃圈养在里面的,也对,学校怎么会弄那么危险的东西。除了多特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其他人都昂首挺胸,面带嘲讽的看着猛萨。瞿婆婆给顾老头服下一些丹药,调理片刻,顾老头的神色这才逐渐有些好转。而,此时推演阵盘的已经不再是楚寻,而是独目鬼帅这个阵法大师,因为它比楚寻更适合。 第一卷 第109章 建功立业 陈映晚快步冲过去将佑景拥入怀中,失而复得的庆幸在这一刻达到顶峰。以前萧靖觉得是邵宁天赋异禀,或者他早已通过和自己的接触打开了眼界。现在看来,事情可能另有原因。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童墨又脱掉了怪人的盔甲,怪人的盔甲内有着一个同样的怪异花纹。“如此美景,唯有我落日城才能留住、欣赏一整个……季度……!”张逸回过神儿来,平复了心情,再次惊叹一句,哪怕他自己早已习以为常,每每想起还是会情不自禁地赞叹。军衔最高的军医韩梅,在这个临时指挥所按程序宣布了军事指挥权归赵之一后,又回到了那个战地医院。隔壁的漫才馆,衰老的落语师和别的漫才艺人,面对着电视的冲击,生意越来越差。“我隐约中听到他嘴里嘟囔着同一句话,好像是‘他还活着’之类的。“警察同志,你们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是不是可以放我回去了?”赵月玲有些激动地问。拼着最后一丝清明,他从靴筒里抽出了一直藏着的那把锋利的匕首。因为飞羽似乎在睡觉的缘故不好打扰,另一个原因其实是沉迷于飞羽的睡颜而无法自拔。‘恒公二年’?贾环有些冒汗,这一篇篇幅可是千余字,而且内容驳杂,字词晦涩,他能背出其中的十之二三就算不错了,这样的表现,肯定会让贾政动怒的。沐星又不敢冒冒然去大厅,因为大厅的水晶灯特别亮,很容易看出她脸上的乔装来,所以沐星只能在花园附近等着。陈虎就是因为在东南亚一处墓穴中找到了这具涅槃金身,将其交给了很多研究未知科学领域的专家,最终,知道了这个东西可以帮助人穿越时空维度。吴驰得理不饶人,见天照已然破绽百出,立刻扑向前去,左掌右拳,左先右后,两道浑厚的真气卷起来海岸上的沙粒,袭向了那天照大神。这种口号,在神州大地上确实流传过一段时间,而且,还有不少的人真正做到了。纪甜甜差不多是一下被气个半死的,她完全没想到白少擎居然渣到让她震撼这种地步。看到李龟年这么听话,刘令植也就不多说了,让他早些回家,今后多多参加礼部官员的一些饮宴聚会什么的,就让他在路口下车了。左非白越说越生气,一拳轰在李昊脸上,李昊的鼻子瞬间就歪了,两行鼻血喷了出来。夜宸这是在下逐客令,这可不是什么礼貌的举动,不过露茜娅并不在意,对她来说,这次过来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这样就可以了。为什么他经常看不到人影,连饭都不好好吃,经常有一顿没一顿的。左非白不屑的看向两人,却见酒店里立时窜出来五名黑衣保安,把那两个大汉团团围住。张元龙从来都不是一个善茬,要不然的话,那些学府的导师也不会如此害怕他,他说要报复,那一定是狂风骤雨一般的报复。反关节的技术是十分变态的,只需要一点点的力,都能让人的骨头产生不可逆的损伤。 第一卷 第110章 和离 青荷是见识过陈映晚和陆明煦之间感情的。当初陆明煦离开前,刻意嘱咐她要她帮衬着陈映晚。紫阳说完,拿出一个空间戒指,那里面是一亿的上级别以下仙晶。“哈哈!该死的人类!伪善的家伙!你救了一个,又能救所有的么?”暴风在身后猖狂的大笑道。南阳市的天空万里无云,天空湛蓝得如同浅浅的海面,偶尔漂过的点点白云也如同一只只纯白的海鸥一般。?想要回赵家,自然要坐玄蛇星车。他们正赶去的方向,便是玄蛇星车密集所在。唐麦秋就知道陈四找他就是冲着这个而来的。唐麦秋苦笑了一下,说道:“老陈,你知道的,在这里,那些金属墩靠不住,只能靠我们自己搭建索桥过去。”唐麦秋的声音有些无奈。不过李如风还是可以感受到自己哥哥在杜哥的引导下,脑袋比以前好用,至少做什么事也不会胡来,总会用脑子先想想然后在做决定,看来杜哥真让自己这粗人哥哥破茧而飞啦。每一次出手,矮人都是疯狂的咆哮着,仿佛眼前的不是岩石生命火焰君王,而是那个霸道的人族青年一般。“我在这里很多年了,今日要离开了,自然是要跟她们打个招呼的。”齐若回过头来,看着陈毓祥,微笑解释道。谢璐莹抿了抿嘴唇,倔强的偏转了脸,却不说话,美眸之中却是有着泪光闪动。陈毓祥干笑一声,朝蓝萍儿挥了挥手,便欲向外行去。那秘密矿藏图,对其他人来说有些鸡肋,因为即使知道那矿藏的位置,但是,冥魔界的地盘都被各大势力瓜分了,根本不可能到别人的地盘上去开矿,这也是为什么五号贵宾愿意拿出来交换的原因。隔着内衣扎针,夏芙蓉知道李时是怕让自己脱掉会尴尬,而且怕引来误会,但是这样隔着内衣扎,会不会找不准穴位呢?结科远不鬼敌球所阳太帆不论盛鼎天多么不愿意,这场谈判始终都要继续。作为一名理性的商人,他不能让情绪决定自己的思维。在卡玛泰姬碰壁后,郑浩用神念和艾莎交流了一下收获,可惜的是艾莎现在也才刚刚接触到高层次的修炼,甚至自己还无法理解镜像空间的原理,而低等的也给郑浩带不来什么帮助,只能作为知识积累。大黄蜂静极思动,听见擎天柱要派他出差,生怕擎天柱要反悔,便第一时间说道:“没问题,Boss!”浑然不见擎天柱听见回答后的一脑袋黑线。这几个应该就是跑下来找托尔的死党,天空的彩虹光再次泛起,托尔等人也跑了出来。科尔森等人立即赶往了事发地,不得不说他人品不错,郑浩刚好来得及救他,没让毁灭者一炮把科尔森轰了。何家的院子非常的大,几个主要的居住地之间,是可以通车的,五房的位置虽然比较偏僻,但离能开车的路不远,季兰心这次,就是坐车过来的。这剑阵说好破也好破,一百零八剑虽然剑剑都能造成伤害,但是其中只有一柄是横霜剑的本体,其他的都不过是幻剑,只是要从这满天飞舞的一百零八剑中找到那柄横霜本体,却并不容易。沐心暖听罢,对这个宋氏藏东西的手段,还真是万分的佩服。只不过,如今既然是被自己给知道了,那么,必然就不可能是当真继续还留在她的梅院了。“无碍,不过是些许的皮外伤。夫人不必担心。”沐长安说完,一摆手,下人们尽数退了下去,只余他夫妻二人。此刻皇帝身为上位者的霸气四散,让人不由敬畏,总觉得有事还是跟他多多商量为好,哪怕他可能只是一介商贾。“在巴厘岛的时候推我入水的是你吧?你知道我不会水,所以故意将我推下去?”顾宝儿问。轰地一声,滚地龙终于倒在坑里,不停地喘着,这是将死之前的残喘。修离同样不解的问道,心想自己在战神学院十年,从来没有见过药王殿的弟子,会沦落到成为地院学生的。就是眼前没有看到流水,他们还是能够听到流水声,这说明真云教这座教观里还是有很多的水流的。“我的好奇心远没有我的丈夫重要。”沈随心淡漠的语调蕴藏着与身俱来的桀骜。紫色雷印破空而去,回到城外的太虚子手中,后者脸色略显苍白,费力破去护城大阵,再强势击杀孙兆林。说这话时,乾元也是心绪复杂,他至今也无法确认,那位便宜父皇对他到底是个什么态度。要说亲近,又不回奏章,若说疏远,又赐下九天玄火。 第一卷 第111章 寻找另一个系统 留下陈月宜和佑景在家,陈映晚带着柳翠云一起去找了陈晓玉。陈晓玉被陈越赶出家门后,便在镇上找了个房子租住,方便带着承慎四处寻医。而想要找到陈晓玉的住所并不难,陈晓玉也没想过隐瞒自己的住址。而武将就比较惨了,武举当然还会继续举办,不过,换了一个名称,大宋皇家陆军学院。从各地招收的学员,一旦毕业就可以到禁军中任职,或者到地方担任亭长。退伍禁军老兵并不是亭长的唯一来源。“我打9分的理由与马老师一样,不敢把事情做得太满,谢谢。”余慧贞谦逊地鞠躬,随后坐下。一些流贼火铳手当即双目赤红,举起了自己的火铳对着压阵的流贼老营,火铳声响,那老营骑兵头部便如同西瓜一样爆裂开来,惨叫声都没有,半个头的尸体便是摔落马下。“让延子公公到前殿中等候。“龙骧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淡淡的说。玉醐就慢慢的走了过来,距离康熙越近,她心里越是颤抖,父亲充军,母亲气绝,家给抄了,自己流离失所,心里的恨太强烈,无法强颜欢笑,绷着脸。他终于肯放走玉醐,这事太皇太后知道后,也没有阻止,只无奈的一声叹息。巴毅并无言语,适当的退后一步,入了侍卫之列,脸上,依旧是藏而不露的深沉。至于说,创造一族为何必须如此做法,唐煌结合自己的所有记忆却是也能够理解。“此物可以代替人工捶打,对铁甲锻打,还有就是各种机械的锻打,火炮,他们已经研发出来,却是在里面”他说道。刚想要转身离开这里,检查房间的别的角落,忽然灯光闪烁,我看到梳妆台上还摆着一个能够反光的东西。傲清振拿出了手机,打了一个出去以后,交代了一些事情,就和龙天他们在那里聊着天了。这时候,金发男子当看到一个老人走过来,连忙迎了上去,四周的人看到是他,都是恭敬道,这是他们一族的老人,活了很多岁月。迫于常霸先的压力,白蛇还是没有敢和莫非叫板,再加上下墓之后本来就是以和为贵,稍有不慎就会全军覆没,所以白蛇对莫非始终是客客气气的。“那就这样,大家先回房休息,我会派人在亚迪城盯着,一旦霍克家族的人马到了亚迪城,我们就会马上得到消息的。”布莱恩族长最后说道。果然不出林馨所料,‘门’口确实有人守着。李顺,燕菲菲,凌雨,三人都在。一问才得知,李顺等人,居然轮流守在‘门’外,一来是想替她和陈风护法,二来是担心他们出什么意外,在‘门’口守着,随时能有一个照应。因此,罗恩才决定再一次深入死亡魔域,不过,他现在并不想马上就回去提醒克丽斯蒂,刚刚的惨败,让他心里很不爽,他打算先在这个死亡魔域里,和卡西斯来一场游击战。随着她的跺脚,那脸上的腮红如同面粉一样簌簌落下,神情说不出来的可怜无助。本来陈风以为已经爬到尽头,到达紫电雪貂的窝的,谁知道,在尽头左侧又出现一个‘洞’口。他只好继续跟在紫电雪貂后面爬着。 第一卷 第112章 懂装不懂 怎么可能?陈映晚第一反应是系统出了问题。“不是承慎又是谁?要不要我重新取血?”系统道:“再取一千次也是这个结果。虽然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办法,但系统确实不在他们身上。”“这也比我想的麻烦得多。”陈映晚沉默,复又看向承慎。他们这样的行为,其实并不影响解说,很多时候解说私下说话都是使用的屏蔽话筒。赵国栋越想越心里就越不踏实,不行,我得去学校看看去,赵国栋是那种说走就走的人,抓起拐就赶紧往学校赶去。“打十个?”上海马超睁大了双眼,明显是在质疑他自己的听力。王修这边的打野是盲僧,这个打野其实前期很容易打出优势,但对面打野的节奏很不错,所以他的盲僧一直是被牵着鼻子走,很不顺利。对于异族那首领的实力,天狼是深有感受,即使那样依然被来人直接给捏爆,对于这神秘的援手,天狼有些期待起来,不知来者是什么人。我不理他。心里越是想不被他的温柔攻势击破。却陷的越深。我听着他低低的笑。感觉着他的体温。无比安心。她想让他记住自己的微笑,自己这一辈子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对他的微笑。“怎么几日变的像个姑娘了。你这样,却是让人觉得不习惯。”锦瑟一听玄冥的话,瞪一眼玄冥,再不想理他。依旧看着窗外的月亮,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意。“你个老东西,还有完没完,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查老五被李叔说的恼羞成怒,抢过一把枪对着李叔的脑袋。“是么!”元乾皱了皱眉,迅速飞身而起,飞回了圣神城,他知道,在姜十方的嘴里,怕是根本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金华药厂的员工也是目瞪口呆,他们自然没想到,药厂刚刚转手,居然便有这么大的动作。良言不劝该死的鬼,要劝人总得人能听进去才行。要是柳义死不回头,觉着自个儿一点不错,那宋好年同他也没啥话好说。“这……不会打扰领导吧?”刘队长还有些忐忑,万一被骂一顿,在众人面前有些下不来台。好在林若凡在开局前继承了车王舒马赫的技术,不然得话他肯定现在也和玄龙一样在前面冲锋陷阵。砰的一声,一剑之下,南宫青云的身躯已经飞了出去,根本不是林易的一招之敌。老爷子直接拍板了,他是担心自己这个傻儿子弄巧成拙,要知道,他刚才不是没看到那伤口,看着确实是恐怖了点,但是实则没伤到什么要害。他的意思也很明确,意外的车祸不是药厂的责任,至于混乱的局面,他们不是想停止合作直接离开吗?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感到骄傲,更没有因为杀了金鹰而激动,反而是像是一件在正常不过是事情。尽管在脸上带着微笑,但在心底下却对眼前这个石德义,咬牙切齿的咒骂了一通,为了保命也不敢与之再纠缠下去,只能暗自压下心底的不忿。他向往那种感觉,又被下流贱格无耻羞辱,血气青春,初品滋味,能过美人关唯有基佬才做到。亚东抬起头轻轻按了一下雪灵的脑袋,对乐欢几人问道:“兄弟们,为什么林飞舞刚刚说禁地里面的人类最可怕,难道里面还有专门吃人类的人?”土拉格与黑铬也感觉到很好奇,纷纷倾前身子看着乐欢。 第一卷 第113章 重生 “不知道他们的系统到底藏在了哪里……”回去的路上陈映晚跟系统碎碎念着。她顿了顿,又问:“如果找到了对面的系统,你能有办法除掉它吗?”到了安阳,白建立对王玉朝说道:走吧,去你家一趟,你回家了,不去一下你自己家,那有点说不过,我和你师娘们,直接要回林县去了。白建立接住说道:那是他身体,阴阳二气出了问题,所以才会有如此表现。虬髯大汉嘿嘿傻笑,也不接话,催促手下把马车赶去陆萧然的队伍里。我是第一个参加答辩的。我一脸平静的走进答辩室,四个考核的老师坐在考核席位上微笑着看着我。白建立做事情,只能说站到了大部分人站立的位置,徐国成做事情,站立到了少数人的位置,谁对谁错,只能让自己的心是评价,白建立看了一眼徐国成,对田百倾说道,他已经不会动弹了,你想不想报你自己的仇恨。“特别集团军配备多少兵力?”雷蒙特双手扶着头,表情很无奈。进宫以前,景承一直称呼伦伶为“王妃”,进宫后,这称呼便改为了“皇后”,“伦伶”这两个字,竟是许久许久都没有听到过了。“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们去玉竹山送信,送个信而已,要用一年时间么?玉竹山可是万妖盟的地盘,那里的妖族们管理松散,很多桀骜不逊的家伙。这些还好,我主要当心夏家。”九长老说道。“好了,上去吧”他的目光让她有些发毛,总觉得这家伙会克制不在化身为狼。现在的他,如果说出来是曾经出身于京城中颇为显赫的官宦之家,十停人倒是有八停人会摇摇头不信吧。随着巴顿说散会,下一秒,原地就是只剩下了巴顿和艾瑞克博士,以及还未来得及起身的史登三人。他的心中倒是非常的想要知道,裂缝口内到底有一件怎样的宝物,能够阻止裂缝的愈合。一个普通的保安,居然就有这样的身手,金光俱乐部的实力确实不简单。不大一会儿,就来到临则安宫中,太后,皇上,临则安,还有闻声赶来的姜翊琰。从沉思中被惊醒的弗丽嘉晃了晃头,随后才是晃过身来,转身看向张蓝,绽放出个和蔼可亲的笑容,语气也是轻柔的很。萧凡的手段太强悍,短短半个时辰,他就从巅峰仙王,进入巅峰仙尊境界。都是天花板用的涂料,他们的颜色没有任何差别,仅仅是在光泽度上面有一点点差别。这个意思,莫展白早已经听的出来,不过他没生气,心里只觉得高兴。就是她的不理不睬,触动了他的每一根神经,她的一言一动牵引着他的心情,对她念念不忘,茶饭不思。:“管他的,反正还会见到到时候到稷下不就知道了吗?”千凡尘不甚在意这件事情,唐吟酌能出什么事情?他身边的听风者不会少于十个能出什么事情?裴元蕊停了下来,躲在以秋身后的夏紫凝也停了下来,几人相互看去,裴元锦和裴元皓便是走着过来。“奴才参见贤妃娘娘,回贤妃娘娘的话,皇上在里面。”林子看着贤妃,面上那是恭恭敬敬的。 第一卷 第114章 真心 世人在他周遭熙熙攘攘,皆为利益,只有陈映晚,对他的赤诚真心未曾更改,无论是对着初见他那副瘦小病弱的身躯,还是养育他时面对他的阴沉不定,陈映晚始终包容接纳,一次次用那颗滚烫的真心融化他。也只有陈映晚,能唤起他心底的一丝难以捕捉的温情。如今他只想做一件事——重新得到娘亲的爱。可惜他发现娘亲也重生了,对他无比戒备,甚至那日毫不犹豫地划破他的指腹,只为了确定系统有没有在他身上。更让他感到难过的是,娘亲看着......九星的召唤圣师金凯平生第一次被人一拳打在了脸上,还是被一名实力不及自己的魔法师。谈判的天平完全向路德维希倾斜了,菲德从来没试过和别人进行价码如此重大的谈判,那可是一个国家的首都,一座位于大陆中心的重要城市。只不过菲德也注意到维托里奥脸上表情的变化,对方显然是在迅速地寻找着对策。两路人马,就像是古战场上鸣金收兵的双方,沙漠中的苍凉和寂寥之意,顿时显露了出来。然而,解决掉这木剑修士之后,叶风却是片刻不停,跌跌撞撞地一步步往孟高烈那边走去。一个大人没事儿扯我晾衣服的绳子干啥?当时我就怀疑了,所以留了个心眼儿,返回屋子里面拿了一根棍子才缓缓向窗帘那里走去。“不行!环皇子,我告诉过你,你不要在跟我提这件事,不然永远也别想见我。”云翠挣脱掉红环双手道。经历过之前劫匪一事,罗万美对金峰的为人更加清楚,此人为了吞并沈家已经无所不用,墨客作为罗氏珠宝的赌石顾问,绝对是挡住他步伐的人,金峰很可能对墨客动手。墨客一愣,间谍这玩意,除了在战争影视剧种见过,就算是现代社会的络,也很少听闻间谍的消息。他都没想到,这一次岛国居然派了间谍来盗取东西。赌徒逆命深呼了一口气,然后回过身走出了主控室,他决定赌一把,他决定相信陈易总统,他决定相信侯霸天,他决定相信中华联盟。出了门的逆命迅速的向着天罪的研究室走出,之只有进入了那里,才是安全的。短短的几十秒钟,凌云的身上已经堆积了一层厚厚的白雪,足可见暴风雪的猛烈。他们一伙七嘴八舌的说出了自己武器的名字,当刘照说道乌龟壳子的时候,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刘照。只是,身为杀手的奈奈子,身体经过严格的训练,别说是这么一点点疼痛,就算是身上掉下一块肉,想来也不会哼一声。“怎么?你不相信我?”皇帝的脸se一下子就暗下来了,要知道他皇帝是什么人,他会说假话?“乐棋,你去搜一搜夏青身上,看看有没有什么荷包、香料之类的。”沐安之放下糖糕,乖巧的依偎在沐清雅身旁,沐清雅安抚的握着他的手,示意他没事。听到这句话,沐清雅猛地愣住,没有想到明丽公主竟然喜欢上他三皇子。这都得靠他们帮忙,如果单凭我一个,估计到现在还一筹莫展,而唐悠然可能也早就被林家豪转移了。就在这时芷凌乘着‘烈’冲了下来,“看招。”‘烈’张嘴大叫,火焰从它嘴中喷了出来。火焰烧向颜霞,颜霞转身一会扇,火焰立刻被吹散了。但是这时‘烈’又从嘴中喷出了声波,火焰一散开,声波就喷向了颜霞。记得王予以曾经吸收过虎长山攻击自己的灵力,会不会自己也可以吸收这个的?我踉跄着回头,看见林家豪拿了一张板凳冲我冷笑:“疯狗明?妈个比的我现在倒要看看你有多疯!”说着手上的板凳又打在了我的头上,直接把我打翻在床上,手上的砍刀也脱手了。孟凡和龙赛飞均是一惊,这郑长流一开始就只守不攻,可只要一攻就一击致命,他的右掌简直不像人手,而是一柄锋利的剑,还好和他对阵的不是自己,否则也绝无胜算。“今天我能来和解,还是看在张法官的面子上。”韩东的话让张法官有些费解,这话怎么说?但是萧远山给林依雪的印象却是非常深刻,清瘦矍铄的脸庞,根根竖立的头发,和著名演员陈道明倒是有几分相似。张三手指戳着叶天,恶狠狠的将叶天如何被飞鸿圣院追杀,如何祸水东引,如何趁火打劫之类的恶事通通抖了出来。南路的德川联队,一路突袭村庄,放火杀戮,民不聊生,占领处于咽喉位置的宋庄,越过沙河,直指大泽山根据地。李尘沙在心中想象方天画戟的模样,同时对兵器的属性提出要求。而进入宇宙级之后,人脑意识可以直接连接宇宙意识,进入超次元宇宙虚拟空间,进行类似于上网的一切活动,但是要更加真实,甚至可以与亿万光年之外的外星人会面。雷剑恨自己没带上自己的狙击步枪,正在他悔恨时,在他身后递过来一支步枪。林依雪全身一阵颤抖,屁股上传来一阵剧痛,然后瞬间又蔓延到全身。吟心宗,落无伤,单鸿涛脑子嗡嗡作响,眼里都是无法置信的震撼。不过,墨星痕确实很厉害,就算这么多年以來,带着她在身边,也从未失手。久而久之,她也就习惯了有他的日子,而他也适应了带着她的生活。 第一卷 第115章 怎么是他! 所有人都知道,惠王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弟弟。上辈子在惠王去世前的那半年,陈映晚听惠王说过很多宫中之事。当今太后是继后,皇帝是先皇六子,惠王是十三子,皆为上一任元后所出。哼,你天天在401号病房转悠,不要说你没看见鬼?这不是明知故问吗?龟甲所记载的内容都是相对的,必须要集合阴阳相合的一对龟甲,才能真正打开其中的秘密。我笑了笑没跟她继续深讨这个问题,然后我告诉她我要回去午休了,要不要一起睡?龙霸体依旧是附身在昊辰体上,所以对于林平的近战,昊辰丝毫不虚,周身火冥力运转间,一套八泰拳法,猛然施展而出。寺庙周围是一圈石墙,墙壁上留着各种墨宝,而入得雷龙寺中,正殿便供着一尊奇怪的佛。昊辰选择了将周围的打斗屏蔽,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全力以赴,好好的跟身前的林平,打上一场。突然,“扑~扑~”一只大鸟落在了苗诀杨前面的一直树枝上面。苗诀杨等的花儿都谢了,突然就出现了这个家伙。昊辰清楚,此刻他的肉眼,虽然能够眺望到山顶,但所谓望山跑死马,实际上面,他离这山脉,还是距离着很长的一段路程。她情况有点糟了,苏薇这才发现她口唇上都带着寒气,吓了一跳,急忙把左手按到她纤细的腰上。但是,隐身符没有和袋装氯化铯接触到,所以袋装氯化铯是能让人看得见的。步轻云这个也是吃了起来,一块鸭肉入嘴。他立刻露出震惊的神色,接着满嘴都塞着饭菜了,看来他对这些味道的确是很满意。十彩之光,每一种颜色的光芒,都在衍生一个世界,十个世界交织生辉,对着叶辰镇压而来,碾灭所有。转过身去,韩宁看见一辆由四匹青色的风马拉着的黑色马车,在马车的前面坐着一个穿着褐色马褂。内套白色长袖衬衫,下身穿着黑色长裤的漂亮精灵。信阳宗的人晚走了一会儿,花满枝花了不少力气让火气旺盛,斗志也旺盛的宗无怒放弃了去追逐楚无礼,打消了他想和楚无礼决一死战的心思。墨海哪里会将林硕放在眼里,完全就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至于另一名修者,更是仰头望天,不屑与林硕废话的表情。“其他地方没伤着吧?”唐卡急急问道,瞅这架势,都恨不得自己亲自去现场给她验伤了。最后蓝嘉维不得不出面再一次召开了各方面参加的会议,对这项技术以及它的运用予以说明。她做出了请进的手势——因为这个教堂此时已经完全是她的了,许多给予了这座教堂的所有权力给这位主教,所以在这里,她是“主人”。各国不知道地是,罗斯国的新总统是蓝嘉维早年派到北极熊的,是第一批孤儿中的精英,他是蓝嘉维最核心的亲信之一。更让大家吃惊和担心的是,已经靠近六十岁的程薇居然怀孕了,这让蓝嘉维不得不动用特权,将程薇的丈夫程子扬调出蓝氏工业,让他陪着自己的表姐一起回到了远古星球,这里的环境更适合养护身体。“为什么不好?”玲珑觉得挺好,没事还可以窜窜门子聊聊天什么的。 第一卷 第116章 保命 几息之间,看似平和的陈映晚突然跪了下来。她的手臂微微颤抖,似乎无比惊恐。而在如今,一个从边陲之地冒出来的少年却是将谢家逼进了绝境,虽然太过震撼了一点,但是能够让谢家陷入窘境,却也是喜闻乐见了。还有,在青铜器的历史中,夏商周三代的青铜器是国家行动,极尽工巧,因为是国之所需,工人也尽心尽力,国家更是不惜成本,注重的是器物的品质。大筒木辉夜创造的空间,白夜使用不了;但是白夜吞噬了大筒木辉夜,只要他能创造一个空间吞噬大筒木辉夜的空间,就能完美解决目前面临的危机。杰斯拿着林枫之前记录的本子,在记分板上记录着他们今天上午没有完成的数次,等杰斯全部一一做完记录后,超神组等人都东倒西歪的昏昏欲睡,上午的体能训练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地狱。“好了,既然永生之门的器灵也到手了,那可以开始掌控这个世界了!!”白夜一步跨出,便再度来到了永生之门旁边。好不容易摆脱,梨斗连忙头也不回的回到休息区,身心俱疲是梨斗现在所能用的最贴切的词汇。菈菈胡闹起来是没人能够拦得住的,梨斗还是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才得以脱身,坐下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喝茶降火。之前他的查克拉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现在勉强分出一个分身,本体的查克拉也就彻底见底。“好吧!”林峰点了点头。景田看见林峰答应了自己的邀请,顿时一阵的兴奋,主动走上去,拉着林峰的手就往校门口走去。“枫,你为什么不吃了我呢?”杜蔷薇趴在林枫的怀中害羞的说道,现在的她对林枫来说再也没有任何秘“零七三”密可言,除了那最后的一步,什么该做的都做了。自从卷入了战争,洛心就没有喜欢过这个暴力世界,甚至想着毁灭这个世界,即便是荒野求生,也远远的好过这个可怕的世界。但比起秦双来,西娜还多了份理智,她不想看到这两天朝夕相处的好友也出什么意外。蓝夜看着已经走出门口的纳兰凌的背影,内心仍对纳兰凌的修为感到震撼。“刷”的一声,九柄唐刀齐指黑衣人,无穷的杀气众人煞气向其笼罩。“她最早就应该如此对恪王,既挡不住恪王纳妾,就应该接受。陈娘子再不好,却也是恪王给惯出来的。“法神大人说了,没有事的话,不要来找她,你不会愿意见到主人生气的。”盖达尔沉闷的说道。这人时常板正冷漠着一张脸,可坑起人来,却是一点儿都不含糊。她才十六岁,便就是有她娘事先教导,可到底是心怀旖旎的年纪。但龙宇轩就是要趁对方还没有动作之前,就召开联盟共讨纳兰凌,一击必杀,除去韩家这最有力的战力。已经打探回来,没来得及上报的哨兵,一副一言难尽的模样,将他探来的消息,如实报与禁军都尉。根据欧美那边的经验,业务外包才是企业的出路,国内目前提供专业外包服务的呼叫中心只有两个,而且规模不大,基本都处于起步阶段。 第一卷 第117章 有人! 墨安开的门,陈映晚站在院门口试探问道:“那位贵人还在吗?”墨安道:“不在落桐院,具体哪个院子我不能告诉你。少爷在书房等着你呢,快过去吧。”陈映晚点点头,又不放心地问:“大少爷看起来心情还不错?”墨安笑了:“你还怕少爷?”那里是否真的是万丈悬崖,真的可以让自己坠入万劫不复的地步?瑞回来了,鹰鸣还要再呆几天,留下的那些人要确认大嘴鱼按照规划的路线行走才行。刚刚呛声柳心艺的记者这下倒是有些不敢作声,人家都解释的这么清楚了,再巴着不放便是不识抬举。kv包厢中,刘爽等人喝的正嗨,突然门被人一脚从外面给踹开了,脖子上缠着纱布的良子一马当先杀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把用布缠着刀把的片儿刀,一进门就拿刀遥指着坐在包厢里的人,阴阴的笑着。在离开之前,云瑶见了顾炎一面,让顾炎好好在府中养伤,她会定时给他写信,将她所在的位置告诉他,等他伤彻底好了以后,再去找她。事情的脉络逐渐显露,真相也现出一丝端倪。但这件事似乎正渐渐向着瑞特料想的最坏的方向发展着。现在他必须最后再求证一下,看一看他料想的那个最坏的结果是不是真的。于是他把电话打到了布兰登参议员那里。饕餮始终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听着他们一味争论不休,脸色很是惬意。陆映泉一阵沉默,似乎是心中在挣扎,她的脸上闪过复杂的神色,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她才抬起头,心中像是有了决定。尊法报国派认为无论武人能力如何强大,武人毕竟是这个国家的公民,那他们就有责任尊重法律,报效国家。禁地生物听到李沃口里的“天邪圣灵”后,瞬间浑身一颤抖,三个角上冒出丝丝热气。她的力气根本就无法与他相抗衡,他一霸道起来,她就是彻底的没辙了。“我等下带人去三姐那儿,你可以回来看是谁!”顾北辰说着已经起了身走到窗前,俯视而下能清晰的看到门口的记者。“哎……”龟大爷自己心中也实在沒有把握,他不过随口安慰巫梦。这话落在楚星河耳中,如同在他心中点燃了希望之火,令他全身激动得微微发颤。宝春和老爷子没对她多说什么,她也没问,不过,心里应该是知道的,有眼睛看着呢,毕竟他们并没刻意隐瞒。老者身后,是大长老魏啸山,看大长老一副恭敬的模样,更是透露出老者身份的不凡。而他的拳头也没闲着,只见他疯狂挥动双臂,拳影瞬间出现在了林见的面前。阳春手一震,剑已出鞘,闪电般斩向黄华,“叮”一声,这一剑竟被一口寒光闪闪戒刀的架住,没有刺中黄华。没有任何软肋的石少钦,现在身边的人都清楚,如今的他,有个致命的弱点。易轩对于此事并无半点沮丧,自己本身资质就是下下之等,血统自然不会太好,只要能够取得报名资格就好,接过宋姓修士制作的身份铭牌,向两人致谢之后,便转身离开。终于,曹鹏牵住了蕉叶仙子的玉手,蕉叶仙子整张脸都红彤彤一片,她总是这么害羞。场上修士本来都以为只是一场普通拍卖,身上所带灵石有限,黄衣修士的报价居然一时无人回应,让其更加洋洋得意。 第一卷 第118章 危险情况 陆殷辞也跟着静止下来,他微微侧头看向陈映晚的侧脸。陈映晚屏住呼吸,嘴唇抿成一条线,半眯着那双狐狸般的眼睛打量着窗外。许嬷嬷的意思是将这些温了水的土全部送去明心堂,只不过沈姨娘这次十分坚持,只肯分出一部分让许嬷嬷带走。看着同样变大的血魔老祖,苏冥惊讶大笑后,对着血魔老祖的丑脸就是一拳,血魔老祖伸手想要挡住,却被庞大的力量崩碎了手骨,然后拳头直接将其鼻梁都打碎,眼睛外突。没等夜晨和濮阳璟察看百姓病情回来,关于‘噬心妖’的传言早就遍布凤舞皇城,而且,越传越邪门儿。“此事,其实是本府告诉她的。”一道声音传来,只见辰御天摇着玉骨折扇,缓步来到了邢台之上。丝毫不客气的说若是现在有一头美洲虎进攻陈默的话,结局已定,定然被陈默一拳打死。贺璇环顾四周,一汪清澈的泉水平静的淌在石洞中央,洞内碧色充盈、柔梢繁荫,石壁上突出的尖峰,也被磨得很光滑,显得玲珑剔透。而在场所有西漠派弟子,听闻宁涛对孟青之的称呼后,皆是瞠目结舌,实在难以置信,孟青之的年纪看起来比宁涛还要年幼几岁,居然已经是师叔辈的高人了。一身土褐色的衣服,把他本就不白的皮肤衬托得更黑了些。兴许是为了看看‘宝物’的真假,邱掌柜刻意戴上了他的眼镜。孟青之急了,辛瑶不是说过,师祖来了,那如果现在随师父离开的话,岂不是要跟师祖错过?刚打开门,他就看见,一道粉红倩影在庭院空地之中闪转腾挪,速度如同闪电一般。“柳瑞先!请你听我说完,好吗!”法自然心头一紧,双手立刻抓住她的两肩,严肃而郑重地道。“哼。”茉雅双手抱胸,不悦的冷哼一声,旋即转过头去,不再搭理后者。到了酒吧,大家看到一些人带着疲惫的兴奋,看来应该是在外面疯狂购物过。现在三辆车的情况是尽量确保三辆车当中没有别的社会车辆,也就是说大黑的后面可以有车,大黑开的是一辆黑色装甲车,看起来很壮实很唬人没有人敢靠近,而且车体很宽后面的车想要超车根本不可能。阳气在他手上等同无物,若想寿元归位,只有掠夺阳气的鬼魂才能做到。如果不是那天看到窗户后面突然闪过去的身影,估计也会认为阮绵绵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章逸呈把房留给他帮忙打理,赵伟明家就在d市,想让他帮忙节日间隙到家里看看,不要漏个天然气、遭个贼什么的。当然,他们之中没有再出现一个类似于圣僧须弥或者释迦牟尼那么变态的人物。他一旦说出谢谢二字,那么是对楚伊的一种贬低,因为谢谢两字完全不能表达和感激楚伊对李梅的救命之恩。“这样,我就让你体验一把生与死的差别吧。”法自然依旧笑道。他想了想,觉得没有必要,反正接通了也只会说上几句话,再说明天他就回国了,不会出什么意外的。如果母亲真的正在做饭,电话铃突然响起,也许反倒会令她手忙脚乱,可能会被烫伤。他从卫庄那里离开的时候,听到这里隐约间传来了一阵阵轻微的打斗声,心中好奇一下便悄然摸了过来,却没想到刚离开不久竟然有遇到了叶琼。但我们此刻顾不得许多,因为皇上就坐在上边,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另外三人,根据这儿山脉沼泽的性质,黄毅辰坐在“泽”位,也就是山泽之位,赌二丫坐在“坎”位,也就是水的位置,爱丽丝坐在“艮”位,山位。偏偏最近发生的虐猫事件又赶上猫神雕像复苏,或者说可能正是虐猫事件而导致了猫神雕像复苏。苏牧亭本人仅有道听途说的印象,于是描述时,就仿佛一个顽童碰巧捡到石块,打跑了赤手空拳的对手。苏牧亭的神态总像是欷歔:可惜捡到石块的不是昱朝。“因为不知道对方的具体位置,我想请老师出手帮忙。”李远飞道明来意。风千也不在客气,跟在徐虎两兄弟身后走进了徐府之中,那名守卫则是回到了他刚才站立的地方,心中十分庆幸风千一来就报出了徐虎的名字,不然结局不知道会是怎么样?而她被安逸砸飞的瞬间,灵器长鞭也脱离了她的手,落到安逸的手中。还保留着意识,耽罗以为自己灰飞烟灭了,但是还好,竟然在这样庞然的力量下,他保住了一条老命。无意之间,秦涟夜像是看到了什么希望一样,随后又看了一眼顾靖风,顾靖风的眼中带着与秦涟夜一抹一样的颜色,随后,就听得顾靖风一声轻唤,把外头等候着的晋中给叫了进来。“染染,我喜欢你。”秦墨说完之后,眉心皱了皱,随即,拳头紧紧的捏在一起。虽然顾安星有时候也讨好过苏御澈,但是,那不过是生理上的讨好罢了。建筑是按照华夏古代风格建造而成,类似于南方的一些园林,可见是有多大。那条人工河正好绕着园林一圈,就好像护城河一样。“你都知道啦!”见她进来,沈静岚只微笑着伸手,将其拉过,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身旁。满身上下似爬满了千百万只蚂蚁的感觉,只让沈轻舞寻求着那一丝的出路,当顾靖风的吻一路往下的那一刻,沈轻舞已然受不住的像是瘫软了一样紧紧靠在顾靖风的肩膀上,浑身棉软的像是一滩水。它当时就气得想抓花她们的脸了,只是忙着回来报信,才没这么做。叶辰暗骂,每次从水中冒出头,都不忘环看四方,看的只无穷无尽的黑暗,怎么也瞧不见赵云那厮,更不知那货被河水冲哪去了。 第一卷 第119章 墙头草 宿荣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惠王叹了口气:“宿家当真手眼通天,此行我已极尽小心,连下人都没带来,还是被宿家发现了。”“有有有,这个时候还没有上人呢,头牌都闲着呢!”大堂经理很轻松地说道。说到此处,李天逸继续说道:“各位,让我们看看这五位评标专家吧,看看他们都是干什么的。战争远离了各个种族,让这些种族能够拥有一个和平的时期,和平的地点进行贸易。风一落握住了珠子,虽然珠子已经有所损坏,可是他还是能够感受到里面蕴含的风属性力量。孟庆哲又接着说道:“好,无人机查证系统就告一段落,李天逸同志功不可没。李智一惊,紧忙说道:“你待在公司里,不要动,我马上就过去!”说完挂了电话。刘壮立刻把这三人略显模糊的截图拍照下来,保存在了手机里面,沿着监控视频一路追踪,在一处路口失去了李天逸的踪迹。虽然他是宗师级强者,但是那帮势力当中,却存在着更加可怕的高手,此时老婆孩子都落在对方手中,他这青阳市曾经的地下王者,也只能低头服命。只见那墨服老者不咸不淡地笑了笑,看着秦浩布置可否地摇了摇头。还好刚才杨天是留手了,不然他可就真的悲剧了,由于轻视葬送自己的生命。凌瑶抿嘴一笑,纤手翻转,将那只奇禽招了回来,重新没入锦帕之中。随后却是缓缓转首,盯视着陆凡的眼眸,好似要将他看穿一般。林牧在心中冷笑了一声,看了一眼笑容消失的校长和脸色更黑的教官。训练时慕也有一段时间了,唐荣一直知道时慕是一个刻苦认真的孩子。“林牧,你的枪法这么厉害教教我呗!”回到宿舍后喜娃看着林牧道。凌轩殿,只剩下商祈,云九姬姐弟,空荡荡的大殿,安静的只听见云九哲吃点心的咀嚼声。只是它当时已经重伤,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就被抓住了,然后就是另一些两脚兽给它缝补身体伤口。南十字星神发出一声愤怒的鸣叫,身形化作数十米长的灰色长蛇朝天空飞去。三日后,玉阳城符修公会驻地,六角星芒阵威势大开,禁制森严。其内人山人海,三五成团,议论纷纷。扎西松开林牧,对林牧咧嘴露出一个不是笑容的笑容后,这才上了直升机。曹氏猛然对上,只觉脑子一片空白。她褪去血色的双唇不停发颤,却因前车之鉴,不敢再说什么怨毒的话,只能看着薛松之被打得血肉模糊。“你爸今天早上还打电话向我爸汇报工作呢,把我都给吵醒了。”尤勇军撇了撇嘴,脸上布满不屑,还特意把汇报两个字拉得长长的,让赵政策身上都冒鸡皮疙瘩了。再次把眼神投向无敌时,图海眼全是激动和崇敬——被图猛大人认可的神战士,那就一定是神战士!而且图勒还证明,他亲眼见识过这位尊崇的神战士身上具有着不可思议的奥金神力。强森旋转的身体没有受到任何的阻碍,轰然落到几十米外,差上几米就会落处高台。 第一卷 第120章 数以万计 回去的路上,谁也没有再说话。分岔路口,惠王回了自己的院子,陈映晚也将陆殷辞送进落桐院。“……”“你不想问我什么吗?”眼见陈映晚要走,陆殷辞开口叫住了她。要知道,蔓绿草的大叶十分特殊,表面有特殊的绒毛,火星沾上去,立刻会留下焦黑的点状物。其实购买一艘油轮完全没必要,不就是为了囤油,又不是想一直运油,再说全球海运不景气,花几千万买一艘实在浪费,倒不如租一艘更合适。这一届世界杯,如果一切不出意外的话,最后的冠军应该是意呆利队。安其罗突然大吼一声,就连卡拉米都被他这一声震慑住了。她还从来没有听到过安其罗这种让人感觉不得不服从的语气。这话他本来可以在刘彦面前直接说的。但沈亦才是刘彦的上司,这个事情自然由沈亦宣布会更好一些。所以刚刚过了年,远方视频和远方漫画这两家公司就率先开始接受投资,然后,无数的拜帖如雪花般飞了过来。吕岩驻足于波涛浪涌之上,任凭海水追逐嬉戏拍打冲刷,极目远眺之间驰骋心怀,却是壮怀激烈大慰平生。虽然主题乐园内部也有酒店存在,但很多客户更倾向于居住在环境清幽、景色宜人的地方,毕竟白天在游乐场里玩了一天已经够热闹了。敖沐阳知道将军这些年受苦了,他当时走的急,安排确实有欠妥当,于是后面他一口酒就给将军一筷子菜。不过,这念头也只是在脑海中一转而已,林阳进入到太元仙府的大殿之中,只见这里,到处都是一根根的巨大石柱,还有无数的门户。感受着两只大手温暖而轻柔地抚摸,沈夏不自然地绷紧了身子,不断后退,“挺好的,明天我再去其他地方看看,几家比较比较再挑选。”沈夏撒谎道。老贵妃这次一定会舍得用解药来换人,再加上出面交易的会是林江逸,老贵妃和瑞王府的矛头,一定会直指秦王府。陆云卿打了个ok的手势,索菲亚这才安心地拍了拍他肩膀离开了。“二嫂不用太急,叶蓁的为人你还是知道的,要是二嫂急,可以叫人去店里。”萧菁菁说。纳兰兰儿脸色煞白,却还是挪着脚步向毒蛇扑去。她本想抓住蛇的七寸,谁知那花纹蛇极其灵敏一口要在她的手臂上。她消失了好些时日,宫中的皇后虽是欣喜,只太后怕是要担忧了。走进浴室洗了个澡,等沈夏再次出来时,又恢复到了她原本的姿态,高贵、冷漠。“哼,刚才还要打我们呢,怎么不敢动手了?”林彦冷着脸向白熊喝到。就这样,陈院长和赵副院长两人,果真如同比试一般,两人争先恐后地掉牙,生怕落后于他人。最后事情还真的按照他说的情况发生了,易青云就感觉他似乎有几把刷子。“原来如此,这把剑我听说过。”帅葛说道。南宫家族的族长靠着这把剑打败了许多强敌,所以这把剑和南宫家族一起名扬在外。“那么现在你是不是打算告诉我什么?”张涛知道,以前莫冷风不告诉自己的原因,是因为他和自己都太弱,他是莫家的人,四大家族的人,就算现在的天问府也不是对手,而且差距很大。 第一卷 第121章 幸或不幸 几天后,佑景完成了学武任务。【主线任务三(4):文体不分家】【达成条件:学会第三套刀法+暗器。】【任务奖励:100积分+兵法四册。】而这些警卫。都将接受骑兵的训练。刘镒华知道,骑兵训练周期是相当漫长的。这些警卫起码要接受半年以上的严格训练。才能够成为一名合格的骑兵。缚灵这一生从没有爱上过任何人,在她的眼中,男人只是她用来晋级的工具罢了,但是今天,这个男人让她产生了不一样的想法。看到二人脸上的那丝微笑,国王顿时有种荒唐的感觉,那个妃子是他唯一一个用强取回来的妻子,而没有想到她竟然是自己当初最信任的将军的情人。这是一门非常考验道心的功法,一步踏错,就可能永世坠入深渊,成为杀人魔头。所以即便它是“最强”功法,玄宗弟子也少有人修行。“哈哈,原来如此”周宗闻言一笑。他虽然不知道韩奕所说的典故,是否真有其事,仍然吩咐家人撤去菜肴,送上各色果子,兼又各式饼子。至于范无病一直很关心的铁矿,则还没有找到,但是范无病可以肯定的一点,那个大铁矿就是在自己划定的区域之内的,至于在哪个具体的位置上,就不得而知了,只好让勘探队们多辛苦一下。“差不多吧,不过,你是机关干部,那些花里胡哨的衣服未必适合你。”楚天舒口不择言地解释。“要不然,我们两个不去看电影了?我看你现在不紧张了?”刘镒华喘息着道。好可怕,好奇怪的感觉!李雨婷从来没有过这种触电般的惊讶感,她的心头也不曾掀起这么汹涌、这么不受控制的波澜。而萧潜这时也明白了一个道理:军队,只要在战斗的时候锋芒毕露就可以了,在休息地时候,则应该无拘无束。在王志浩的认知之中,尚辉应该与他是同一类人,所以说打赏得越多,越能显示出自己的豪气来,他原本的想法是想要反击胡羽的,却是没有想到会误伤了尚辉。赵宏知道自己不是赵冰颜的对手,也没心思与赵冰颜颤抖,冷冷的喊了一声:“留活口!”接着自己就退到了一边。这也让不少的桌子摇晃,有的时候,管不住眼睛的男人,又失去一个难忘的夜晚。到地方时,他心里好像裂开一道口子——不是很深,却生辣辣疼。“王爷,是妾吓着您了,都是妾不好。”柔夫人心中那可真是气恼至极,她这早不爆痘晚不爆痘,却偏偏这个时候,脸上爆痘,真是白白错过了大好机会。可关键在于,她如今的身份可是名副其实的穆王妃,如此高贵的身份,让她回去亲自给宁霜霜上妆,那必然是不合规矩的。刘成狠狠的将茶杯扔了出去,撞在墙上,发出了一声脆响,瓷片掉落了一地。那户渗井里冒出黄烟泡泡的人家早就被府衙官兵带走,等待廉太守审讯。能被成王选中,就说明她不管是在姿色还是心计上都还是有点儿水平的。怎么着都能上分,再说他是超级号,赢了加分多,输了加分少,还差你这一把? 第一卷 第122章 作客 陈映晚进院子时,毫不意外地看见陆殷辞正坐在书桌前。陆殷辞望着窗外落雪,视线却被西厢房吸引了注意。去年今日,陈映晚和佑景在西厢房过了年,门楣上是各种颜色的过门笺,窗上贴着灵动的红窗花。那是陆殷辞难得一见的热闹。千倾汐堪堪回过神来,男人不知何时已经松开了禁锢住她的手,好整以暇地坐在一旁的软榻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一点儿回避的意思都没有。林雪将数辆马车的药材全都搬进了储物戒指中,甚至将戒指都塞的满满当当,十分勉强的才放了进去。沈清妍也有些不是滋味,但是,这也不是她能控制得了的事情,顾辞的初恋不是她,她的初恋也不是顾辞,这种事情,她又有什么立场去怪顾辞呢?这一幕让本就惊悚未定的宋瑶尽数的收在了眼底,只见她大袖中掩藏着攥的紧紧的手。仿佛是抓住了最后的稻草一搬不肯松手的恨意,“咔”的一声,筷子断了。洛轻狸只好拿出手机来刷微博,看看朋友圈,该点赞的点赞,该评论的评论。他也没有在意,以为是同事在瞎闹,毕竟深夜轨道工的工作枯燥无聊,吼两嗓子调剂一下也不奇怪,他自己也干这种傻事。这个男人倒是有几分号召力,夏玉珂有了想法,安抚民心或许可以从他身上下手。吃完清凉解热又甜甜的椰汁西米糕,大家脸色的表情都变得愉悦起来,没有了刚才的沉郁凝重。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刺耳,特像是自己已被他包养那般,只能与他一人接触,没了自己的自由。长长的沿海公路,随着车子在雨中前进,路旁高大的棕榈树一棵又一棵地往后移去。很明显,恶政王跟整个蜂巢岛合体了,使得范奥卡瞬移的目标由一座岛屿变成了一个‘岛屿’,将某个物体变成了某个‘人’,瞬移起来当然要比真移动过来一座岛屿要简单不少。而如今的实力,想要做到这一点,便好似蚍蜉撼树,尚且没有能力。云苍一脚未中,猛然拔刀转身,跟窜到自己身后的老者拼了一击。不动明王印有十四种手印,以‘宝山印’力量第一,有一山之力,阿迦罗这一印拍下,即便是强于太玄子,也被打得从虚空中坠落下来。这铁球中并非是传说中的‘长生不老丹’,而是太玄子耗时十年时间,以及数百种灵药炼制的‘太清金液神丹’。林苏墨虽然根基深厚,突破至暗劲层次之后,战力可战半步化劲,但是修为境界只在暗劲初阶,想要在不到五个月的时间里,突破至化劲宗师之境,如果没有奇遇,是根本不可能做到。济世堂自己有药田,不过药铺是不会嫌弃药多的,姜棉说要买,吴掌柜还给她传授了几个要领。这些皇上并未让他和娘娘说,但他觉得既然是皇上做的,为何不让娘娘知道,娘娘若是不知,又岂会知道皇上为娘娘做了多少。今日看的疾病虽多是普通的病疾,药方与传统的相比也只是换了用量和辅药,但也可见他对于药性、阴阳是了解得十分透彻的。云苍皱了皱眉头,看了杜维伦一眼,这念了半天都没念到他的名字是怎么回事? 第一卷 第123章 家的感觉 回家后陈映晚跟家人说了这件事,佑景也一脸不解。但柳翠云和陈月宜倒是很兴奋。沈牧这才想起自己手臂和背后刀伤,回眼看时,那些伤俱都包扎完毕。果然这丹药厉害之极,自己完全不知疼痛。听口气,他是在承认了自己行为中的错误,可事实上还是没有将详细情形交待清楚,有心再问问,可想想、毕竟那是人家内部的事情,自己也不好过问的太多,宗吉元便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出来吧,火焰犬。”面对危险的来临,炎真在身体的本能反应下使用了卡牌。淼淼跪坐着,听到少年的赞叹,稚嫩的脸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将一杯沏好的茶献给少年。看见经理走之后,马晨赶紧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伸手摸了摸额头,上面已经湿透了。所以苏千洛进来的时候,他们的视线瞄了她眼,就继续跟别人说话了。随着最后一场考试的结果宣布,这场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的预选赛终于结束了。段超道:“可不止,这些天还有陆续有人来存钱呢。沈老弟这个法子真好。叫咱们带着石头出门,扛着泥土回来。七星寨那些蠢货还真以为咱们花出去的是银子,买回来的是粮草呢。”他说到这里,不禁捧腹大笑。此时,载着何庆玉的那辆车、在辽阳州衙的差衙们的包围下,就要进入州城之中。进了会所之中,这阵势,下面这一整层都是餐厅,得有好几百张桌子和好几百间单间,总之一个繁荣可以比喻。“清音……乐神?”桥雾长老震惊地久久说不出话来,活了一大把年纪了,他这是第一次见到十大上神,传说中的清音乐神,手执青玉笛,笛声悦耳能绕梁三日,人长的仪表堂堂,玉树临风,是六界中不可多得的美男子。这时他才注意起自己的左手来,手背上已经呈现出一块一块地黑斑来,看起来十分恶心让人不禁倒胃,原来都已经严重到手指完全没知觉地程度了……他暗自心想。龙月儿见其中盛的都是一块块褐‘色’的、不规则的什么,上面沾满黏糊糊的液体,瞧来倒有些怕人。“那好,艾长老你现在便去取五行精粹,然后与我师傅一起将他们归位。我便去将地脉接口打开,然后将五行大阵激发起来。”孟启说道。“上万人,可能会为了抢夺红莲地狱开战。”晨星想起围着乱坟坡的那几方势力,有些地方可以说是人山人海,若是开战,只怕聚集的人会越来越多。那奔腾的灵气得到宣泄的出口,一下子冲破壁垒完成了一个完整的周天,至此灵气真正的凝聚为灵力。“干什么,拿着刀比划什么呢!还想杀自己人吗?”山山王爷总算出现了,斥责近卫。话说勇者无敌,我现在就是一个勇者,二话不说就跳了下去,但是我可不是没有准备的,段云铠,全军上甲同时开启!他修长的手指在牧惜尘的视线中仅仅是那么一晃,尘子便觉得喉头被人锁紧,自己的双脚已经离开了地面。 第一卷 第124章 恶向胆边生 陆殷辞心里没来由的烦躁起来,明明路上还是很期待着抵达的一刻,然而一路的期盼却在他发觉陈映晚态度疏离的瞬间分崩离析。他并不希望陈映晚用这种态度面对他。似乎一切都是从他逼陈映晚写下那封信开始的,但今时今日,他依旧认为自己没错。想到这里,她另外的感觉就生了出来,是一种潜藏多年的,从不敢轻易表露在人前的情感。对爱的渴望。“好吧,那就同去。”陈墨无奈,见对方执着,他也没有特别的抗拒。“那我们说下自己的生日就知道了……”慕晚晴当即报出了自己的生日,慕晚晴也跟着说了。而那道掌印威力虽然被抵消了不少,但是依旧没有溃散,瞬间就到了陈墨头顶。见她同意了,高明也就不再多说了,点了点头之后就命令大家出发了。听到叶枫的话,云锦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宁玫好几次见到顾辰安的时候都是看到他隐没在黑暗处,根本就看不清楚他的身影,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宁玫心里甚是疑惑。看着这一幕,叶珞不厚道的笑了。她琢磨着,在这位皇贵妃娘娘的眼睛里,是不是所有的人,都是“果子”。穿绿衣服的是没成熟的果子,穿红衣服的是成熟的果子,穿黑衣服的是坏掉的果子,那穿白衣服的是什么?杜阳摇摇头,不敢去想后果,只能希望兄弟部队能尽量的保持建制,不要被打散了。切又清纯!尤其是眉宇间那些像凌霜的地方,单钰一瞬间有些恍惚。但在替那些村民收尸前,盖里斯有注意到不远处村庄中,依旧有着人类活动的迹象,一缕炊烟正从村中最大的那个宅子里向天空中飘荡,那间宅子上的十字架,则表明了这个村庄的信仰归属。神魂之力,沟通体内的母丹,顷刻间,便为杨逸云构建出一幅幻境。国内现在的网民用户总数接近2000万,这个数字是怎么来的呢?而眼前这个老家伙呢,盖里斯甚至于怀疑他是否真的认识其手中的植株叫什么。爷爷说,刘屠夫草菅人命,一定要让他认罪伏法,这事儿,得让官家的人过来处理。二人嘴巴哆哆嗦嗦,却说不出半句话来,那铺天盖地的杀机,已经让二人被彻底吓破了胆。媒体最多挖出,香港有人做空美股赚钱了。但具体是谁,没那么容易暴露的。相较于外地的法兰克人,显然阿卜杜拉更让人信服,他的几句言语,便让少年彻底停止了抽泣。君王威严的声音在魔耳的传递下,在龙血王国的数百座城邦里响起,数以千万计的人都听到了这个声音。看我爷爷奶奶这态度,我爸大概率是不知道自己身世的,他都不知道,我妈肯定也不知道了。刚喂了一声,可乐就问她在哪儿。她就回答说在家里的。可乐就说让她开门。江光光就让他等会儿。之前的行动,花极天就是以云斑天牛在前面开路,和使用透视眼相结合的办法,达到了比较安全的效果。引流管里出来的血越来越少,可是依旧可以远远划着漂亮的弧形,流到托盘里。从头到尾,就没有变过。“结合了很多种风格,但是很多人会喜欢复古风格的装修。”千水水笑道,看到有人喜欢,她也是很开心的。花极天一时之间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这个善良大方的服务员,为什么说自己不再干净。龙易辰不断地在吸气呼气中循环,自然是忍的十分辛苦。然而,却又是不得不保证着这般模样。“呵呵,说的也是。”叶炳华眨了眨眼睛,直接便是顺着龙易辰的话下了台阶。叮,警告,当宿主执行战斗任务时,必须运用自己的力量,不可借助外力,不然系统自动判别为任务失败。关歆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姜熹目光中的敌意,估摸着是临城的事情被发现了,想来这事儿也瞒不住,撕破脸不过是迟早的问题而已。然后那个瘤子开始不断的膨胀,膨胀的过程中又带着一种融化的感觉吗,这种感觉十分的奇妙,就好像是法老之蛇一样。陆姐眉开眼笑,眼睛对着他的办公室眨了两下,意思是人就在里面呢。只是君成道刚说完这句话,他体内的气息就开始不断的攀升变强,好像他自己的境界就已经提升了很大一截。柯姆有些惊惧的直发抖,对方从一开始就就是在给自己下圈套,他不甘心的晃着脑袋,眼神中近乎哀求。回过神就见云烟一袭青黄纱裙款款走来,头发重新梳过,妆容重新打理过了,依人袅袅的样子到像是大家闺秀,可惜了在座美男一个个,除了墨唯伊这个冒牌的美男,就没人抬头欣赏的。魏业早年白手起家,不大顾得上家里头,他原配孙夫人,就忙里忙外,操持家业,还要替他做些人情往来,再生下魏鸾不久后,就过世了。马王东也是个耿直人,之前讨厌李雨就是讨厌,现在李雨帮了他,没让他被崔翠花袭击,也以自己的方式感恩,是个直肠子。冷子越认为唐果没有办法接受分手,才会表现异常,心里的歉疚多了些。听来听去无非这些话,郭闵安脸色不大好看,果然还是受了影响的。宋阳拿着酒杯,却没有喝,而是看着秦梦瑶,大概是因为刚才的话的缘故,此刻房间内的气氛,无形之中变得暧昧不少,被宋阳这么一看,秦梦瑶都觉得他的视线火辣辣的,给人一种无从闪躲的感觉。在南凉国道下方的山谷里。自己亲眼看到她被汽车铁皮切割成了两半。鲜血喷得哪里都是。自己甚至亲手埋葬了她。。张大力气的在院子里又跳又骂,骂了一阵子终于骂不动了张大力这才停了下来。四季剑侍就在旁边,将两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脸上都是一副想笑又不能笑的神情。这些楚鸣知道,毕竟刀剑容易铸造,但刀鞘剑鞘却有些难了,除非是一些妖兽皮的刀鞘,但妖兽皮却更难弄到,而对于通络境来说,一柄铁的刀鞘并不算沉重,所以当下大多是铁制品。 第一卷 第125章 驯服 良久,陈映晚轻声问道:“大少爷是觉得孤单吗?”陆殷辞默然。孤单吗?可他早就习惯了这种日子,自从爹娘去世后,他沉寂了很久,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自暴自弃地昏睡着。“怎么了陈易?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见到陈易愣在原地,酒也没动,菜也没吃,离青儿轻轻的碰了一下他问道,直觉告诉她,陈易定然是已经发现了什么。第二天,贺郑便是离开了岛屿,作为蛇级成员,每个成员都是有资格乘坐专属船只进出岛屿。“难道你也不知道?木塔说叫我们来问你,我想你应该知道一些。”大师放下手中的筷子,又一次急着追问道。凌云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那破空声是什么,来的到底是什么,所以他们只能如此防守。“哎哟,谢谢你啦姐,我马上穿。”连忙调整心情,古丽热依接过杨妮手里的衣服,试穿起来。他们被下界之人称为“神族”,与凡人飞升而成的“仙族”截然不同,是互相敌对的两股无敌势力。那弟子刚要开口说话,却见苏逆将一根手指放在了嘴巴上,做了一个嘘声的姿势,这才轻轻的拍了拍手,一眨不眨的盯着那破败的铁匠铺大门。“据侦查的族人所说,来到阳灵秘境的鬼东西起码在五万以上,这个数字还在不断增加,再过几日,甚至能达到十万!”风行道。娜美和ez恼羞成怒,一个区区两级的辅助,就这么嚣张,那还了得?齐宝看着这一幕,不由得想起自己刚来到神州大陆之时,母亲华悦也是这样对他的。这种说法,多多少少给了苏伶歌勇气。但忐忑之中,她总是多了几分犹豫。最后,她所有的目光,便全放在了赫连淳的身上。对于凶手的杀戮行为,我们认为他罪大恶疾。但对于自己的奶奶来说,他又是一个非常孝顺的好孩子。这世上,很多事没办法评说,但请记住:善恶只是一念之间,一定要自己做好选择,否则将会一步错,步步错。我听完了队长的话后,报之一笑,我真搞不懂他揣着明白装糊涂是什么意思。当时当他要射门的时候,坎特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然后一脚把球捅走了。战穆敛明显地还没有从自己看到的真相中回过神来,却便赫连淳冷冽眼神的威逼下,一路匆匆忙忙地奔出了总裁办公室。卯月惠虹面具下的脸色一冷,李云既然知道会有人来暗杀他们,但李云还是将奈良井丢下了,这是她不能接受的。作为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甚至她们之前以为此生或许不会再有的婚礼,她们非常重视,不能这么马虎,婚房,当然要按喜欢的来。作为德甲联赛的霸主,拜仁的球员组成了德国国家队的骨干,很大程度上,拜仁慕尼黑的战术风格会影响到德国国家队的技战术风格。一双魔手从下方平坦处,一路向上,翻山越岭,只为见识山顶两朵寒梅的绝世风采。“是是是…”异荒之主尚且身躯发抖,三大荒主只有在这威压下瑟瑟发抖之状。童平峰闻言便摆手拒绝,继而转身离去,行至半途才想起那莫偃月并未承诺将人交给九玄宫。 第一卷 第126章 开店 当初他没能有机会驯服那匹马证明自己的实力,气恼到大病一场,从那以后爹娘和祖母就知道了他的性格,凡事都不敢再逆着他的心意。而他也一路披荆斩棘,没有在遇到什么无法解决的问题,直到此时此刻,面对陈映晚。iko说到这里,问林辰他们道:“你们也调查一早上了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没?林辰给她们拍了几张后,夏妙妍走过来挽住了林辰的手臂:“师傅,咱们单独拍几张吧。”。这三个国家,是邻国当中,实力仅次于铎林国的大国。一旦帝国和铎林国开战,他们袖手旁观是最好的情况,最坏的情况是落井下石或者趁机结盟、联合进犯……。“到。”她应了一身,神色从容,像是对他打量的眼神好不所知。各项技术的熟练程度正以稳定的速度增长,就像直线的速度一样。速度确定后,距离仅与时间相关,获得的熟练程度仅与投入的时间相关。那天取材时她说过一遍,编剧把她的话都记录下来,后来调整了语序,整理成稿子给了姜锦。经过姜锦的添加润色,才有了她现在对着摄像机说出的这番话。尽管她的资历和作品都是最薄弱的,但谁都看得出来,以姜锦的演技和样貌,一飞冲天不是幻想,而是实实在在的未来。他不知道坦罗向楼兰公主灌输了什么样的思想,以便她能够帮助她操纵龙脉来实现她的目标。如何解决她的师兄妹,她处理的很好,干脆利落。虽然开始他隐瞒了消息,后来听了四哥的提醒,他意识到应该让她自己去解决。虽然这个过程对她来说太痛苦,可是却必须去做。身子微微一晃,他狼狈地往后撤了一步,勉强管理住了脸上的神情。几乎在吼声响起的同时,墨甘娜手中的狙击枪就出轰鸣,这个距离上的合金子弹本来就很难闪避,更何况肖辰还有刹那的失神。各位主事心里琢磨的是前一个决定,王家让军部出境追杀肖辰,究竟是敷衍了事,还是给军部灭口的机会,又或是想顺藤摸瓜,找出背后真正黑手为夏氏张目呢?佣人们垂着脑袋不敢吭声儿,这人来人往来回的换动,谁还记得清哪儿坐的是谁。就在王昊的感慨和叹息当中,纠无败走到了众人身前,咧嘴露出满嘴的黄牙。杜若谢过陆十进了屋子,楞楞的坐在那里,她不知道是该与师兄他们离开,还是继续留在陆府。而且现在,她希望能得到一个不好的结果,因为那样,她会活得比较踏实。王天问陨落,让王家元气大伤一度陷入困境。老家主更是因此悲伤过度,三年之后便将家主之位传承给了如今的王天阳。折身而起的刹那,夏天又变成了那个号令一方,早早奠定天王之阶的华夏第一天才。这一次大汉却不再上楼,而是留在楼下看着常乐等人,以防止常乐他们偷偷的溜走。并且放出话来,要是自己的妹妹不回来了,他就把常乐他们全都给打成肉饼。结局是王强这边失败了,对方在六名八重天高手的加入下,秦风等人纷纷不敌,所有人都被打翻在地。“哥哥没有哭,哥哥是开心的。”仇煞深深吸了口气,而后将秋子瑶抱起,转身双双跪在百里岚面前,声音刚毅地说道,“秋世昌多谢琛王妃再造之恩!”说完,便带着秋子瑶一同向百里岚磕了三个头。 第一卷 第127章 找茬 男人顶着压力尝了一口,匆匆嚼几口就咽了下去。他刚才说那些话,自然不是为了细细品尝美食,眼下就算嘴里东西再好吃,他也说不出夸奖的话来。“他叫……”唐雨辰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萧飞刚来上学,实在不宜和一个社团起冲突。跆拳道馆,在郁金香中学还是比较出名的,也非常受到校方重视。这些人的动作在叶无道的眼中,如同锅牛一样慢吞吞的,每次他们还没有打中叶无道,就被叶无道给先发制人给放倒了。“嘿,这还成了我的不是,我那么冤吗我?”洪梓谣拉着一张苦瓜脸。叶无道在酒吧这里并没有找到裴蒂,酒吧里面的人说她今天请假没有上班,不过倒是有一个酒吧的侍应给了他们裴蒂居住的地址。“你不要把事情看得那么简单嘛,我就问你,你是不是每次考试都是前10名”江凯然拦住准备下去的叶星,张开双臂说道。像什么饮水系统、空调新风、机舱加压、供养系统,以及满足外太空环境的隔热、防泄露密封舱应有尽有。“是吗?真的只是关心那么简单?”苏馨用手指在他的胸膛上面划了一个心说道,意思这是一颗花心。只见,那株参天的大树,已经高达百丈,甚至幻化出人脸,在发出凄厉的咆哮之音。“这,我知道,我处万劫之事,本属应该,这次让你前去,希望你能够明白!”独远回忆道。大祭司轻笑一声,不以为意,他狐族在兽族各部族中本就是特立独行的,而且长久以来因为从不参与兽族与人族的争斗,所以一直被其他兽族所排斥。事情刚刚发生没有多久,微软的股票就已经重创了百分之三,数十亿的美元就这样凭空蒸发了,如果放任不管。日本人对付不了有枪有炮还有一个美洲支撑的大汉帝国,还整不死你一个做皮肉生意的三流家族么?每一个房间门口,都有着几个大字,分别记录着关押在里面的梦神的档次以及关押的时间。自己很想给她打个电话,听听她说话的声音,可是,自己没有她的号码。不管这次新闻上所爆炸的华宇兄弟爆炸事件是真是假,秦宇都要给所有用户一个交代,而且目前的华宇兄弟究竟存不存在爆炸风险也是一个需要立马调查的问题。船队爆发的疫病使张钦一筹莫展,揉着额头不知如何是好。刚才陈大夫前来告诉了他一件更揪心的事,肖大夫染病了。只要吴衡想拥有,他身边的资源,络绎不绝,诱惑人的,往往是诱惑本身。积雷山平天大圣遍洒英雄帖,早已人尽皆知,如此大的动静,西方灵山当然不可能不管不问。“你如果抓住这个‘大木桶’加比的话,应该也能更进一步吧?”德雷克想了想问道。还未接近,汹涌的劲风便扑面而来,扑打在莫凡身上,令他身体为之一滞。台下哄然,人们情绪瞬间高涨,圣龙!是龙族精神的象征,龙族的龙之所以会这样的骄傲,完全就是因为圣龙,他就是龙族的精神支柱,千百年来,人们也就只是知道它是一个蛋,一个千年不孵化的蛋。 第一卷 第128章 周岁宴 不过陈映晚说过,这东西是个秘密,不能谁都告诉的,她便只笑了笑道:“吃得好睡得香,气色自然就好了。”说着,姜秋又拉起陈映晚的手,有些歉意道:“这些日子风大,我没去你的店里捧场,你别怪我,等天气暖和些我一定去。”陈映晚嗔怪道:“秋姐说得哪里话?我会是那样小心眼的人吗?你要是想尝,我直接在家做好了给你端过来,那还需要你跑一趟。”“之前不过是怕你吃辣伤口疼才没给你送的。”姜秋满眼亮晶晶地望着陈映晚,只顾着......陈彬哈哈大笑,再一次大言不惭,也根本不在乎是不是触犯了众怒。杨天把自己对无霜的感情,以及对纪老师,对圆圆姐,甚至是对她的感觉都一股脑儿说了一遍,随后沉默了下来。胖子看着桌上的菜肴直流口水,他也根本不用人招呼,已经开始坐下来给真真和他自己盛汤。桌上的每一道菜也被他夹过一轮,每尝一道就啧啧称赞两句,简直就是个吃货的德性。化海为冰,以冰为桥,艾斯德斯就这么带着浩浩荡荡的部队向其他大陆开拔,也亏她控制了一下寒冰不逸散出冷气,否则没走多远这军队就得冻死一半人。当所有学员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艰难行走的时候,王越悠闲地在基地中慢跑,其实真相并不是这样,王越是在为明天的体能训练课程做准备。想要加入血杀会的人多的数都数不清,但血杀会一直以来人数最多的时候杀手才只有三百人,由此可见想加入血杀会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一阵天崩地裂的巨响,大地似乎都在颤抖,在水泥厂周围的几棵大树,在唐峰空灵斩的威力下,居然也发生了共振,瞬间倒塌。“让眼镜蛇出来,告诉他,如果两分钟之内不出现,我们立刻就走,后果自负。”我冰冷的吐出两个字,已经失去仅有的一点耐心。轰隆轰隆……两声巨大的响声,从猪哥和熊大两人刚才落脚的那个水面之后,两声巨大的轰鸣声炸裂开来,几十丈高手的水浪拍打在猪哥和熊大身上。“琵琶?那是中国的乐器吗?你要给我们演奏?”恶狼一头雾水。说完之后心里猛地一痛,却也像是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那种无力感无处遁形,像一张巨网将我罩住。薛茹明白了,一部狗血电视剧的剧本,这样的剧情在后世恐怕被演绎了无数遍,无非是杀死自己,其他人得家产而已。一个落魄王爷再有钱能有多少?自己想挣钱太容易了,根本就是没时间,用得着和他们争吗?“好,我们的人已经赶过去了,这位大婶你别担心,肯定会抓住他们。”他说。我不住的在心里把接下来要说出来的话默念了一遍又一遍。就连说这些话时该有的语气和神态都一一在脑海里模拟了好几次。林秋冉已经没有没经历过这么热血的时刻,头脑一热,顿时觉得,就算留下来,似乎也不错。因此,并没有什么危险,一路遮遮掩掩得,安全地回到了家,只是路上浪费了太多时间,回家后已经是三日后。林秋冉并没有因为她的宽慰而有所放松,自从夏星心理上出了问题,她就开始疯狂恶补各种关于心理学的知识。即使薛茹是军事家,是天才,有些事情她也不会知道。同样参与薛茹计划的萧山令,当然是震惊加奇怪。那抹红色在阴暗环境的对照下更加鲜艳,一瞬间变得高大起来,似乎不断地散发着温暖,慢慢地,众人表情放松,不再害怕。队长顿时一惊,刚才他把毒|品拿过来之后,还没来的急放回去,就暂时揣在了兜里。但是当时叶铭并没有看见,他是怎么知道的?只是拿出银针,在他身上扎了下,将体内的毒气流输入卓万坚体内,没多久,就将他体内的毒液清除干净。这三名弟子也知道自己差点闯下了大祸,搞不好就会连累到他们整个宗门被屠,所以见宗主瞪向他们时,他们还真的不敢开口说话。“根据我的鉴定,我确定这件瓷瓶是一件赝品,各位专家的鉴定有误。”叶铭坚定的说道。他们的神火就像是与生俱来的一般,就连他们本人都不知道,要不是今天忽然间施展了控火术,他们还真的不知道自己有神火。叶铭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光头男们只能一边互相扇着耳光,一边用眼睛盯着他。二十多分钟后,季思悦终于敲响了门,井上赶紧理了理衣领,然后就过去开门,一见果然是季思悦,井上心中一喜。然而,刘辉大病初醒,的确是没有什么力量,而他也是察觉到凌成身后的那些高手,着实不一般,应该就是药神谷的高手,自己这边还真不是对手。“好!”猴子居然没有多说什么,点了点头,就直接扎到了水潭里去,貌似没有什么不舍的样子。因为叶飞想到了之前刚去取万物母气的时候,发现的那只石猴子,就是万物母气滋养出来的一种生物,那等体质的强大,让叶飞都羡慕不已,可如今这团气息与自己融合,暂时不说能变那么强大,但也差不了多少吧? 第一卷 第129章 丰厚家底 第二日陈映晚去给陆殷辞送早膳时,陆殷辞正在书房写着什么,听到她的脚步声立刻放下了笔。不知道是不是陈映晚的错觉,她总觉得陆殷辞不想让她看到那张纸上的内容。杰尔姆没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被放逐,而在被放逐之后他的性情变得更加暴戾,他成天以猎杀恶魔为生,如果不战斗的话他就几乎难以入睡。但是几天的相处下来,他越来越发现陈旺荣的厉害简直超乎他的想象。“是,职虽然吃得多,但是干活干得也多。但是随着年龄越来越大,职也吃得越多,家里实在负担不起了,职才选择了从军,至少可以吃个饱。哈哈……”说着说着于秋田开始不好意思地傻乐。常凌就这样阴差阳错的,成了星轨心中那杰出勇敢的‘炼人’实践者。皇上多看了顾紫薇两眼,说了一通安抚的话,又派大理寺卿协助林少将将此事查明,就下朝了。陈旺荣回到药园,就地使用现成的药材炼制了一些治伤和消除疤痕的丹药,让人送到青蛇山实验室交给野狼和秋紫霜。钱笙的唱法和唐雯婕当然不同,但这并不代表着他没有唐雯婕唱的好。“下次酒坛子砸的就不是桌子,是你的头,坏的也酒坛,而是你的头,迸出的更不是残余酒,而是你的脑汁儿。”威胁完,丘尤又重新坐了回去,从地上又拿出了一坛酒,就开喝。宋新词一度以为傅晗煜不知道此人的存在,但其实两人早已交锋过无数,甚至有一段时间,傅晗煜见陆承阳的次数比见宋新词还多。才怪,郑禄一直坐镇雁门府城,还真没近距离接触过在边境线附近苦苦挣扎的普通百姓。孟霸天是笑着说的,可是眼眶中,充斥着一道道晶莹的光芒,一滴滴反射着清淡月光的泪珠缓缓落下,孟霸天哈哈大笑,笑声充斥着山谷。林雨薇知道她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作用,脸上露出一抹决然之色,急急忙忙的向着公司跑了回去。莫予淇对秦宇很体贴,为了怕秦宇被打扰,莫予淇给秦宇买了两张机票,将连着的两个座位全部买了下来。“喂你们说什么呢这么热闹!”李嘉宇的声音突然出现,众人回头,果然见到李嘉宇刚刚推门进了包厢。虽然自己的妹夫没有成功突破,但是,周聪还是露出欣慰的笑容,如果换成是他,绝对无法在准天人境的时候干掉面前的这只阴鬼。王孔看着没有抵抗的高羽,嘴角闪过一丝冷笑,就算你箭术再高超,只要被我近身,就是你的噩梦。一曲终了,秦凯像大牌歌星唱到high处一般将麦克风砸到沙发上,音响中爆出“嘭”的一声,所有人一起怪叫起来,鼓掌叫好的,捂着耳朵叫救命的,笑闹成一团。在韩国首尔,白岚与夜天在房间里面打苍蝇,肌肤之亲,在白岚的脑海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夜天不敢怠慢,凭着本能避过,他虽然避过了血爪,但是卧室里的床却是无法幸免。“好了,多余的话不想多说,他你不能带走。”石头上前一步气势汹汹的道。下一刻,众神会同时做这件事,捡起星辰等窗帘,开始修补尘埃落定,因为时间不等待人。 第一卷 第130章 杀人共犯 “那就好……里面没人吧?”“没,就算有也是个毛头小子,一刀抹了就行……”两人说话之间,已经来到了窗边。可即便是她,之前也从未听说过天使基金会的名字,此时不由心中惊疑。突然降临的诡异虽然对人类社会造成了巨大的冲击,但所有诡异的目标,都是杀死人类。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看着沈浩循循善诱的目光,很是疲倦的苏雨曦终是没能抗住沈浩的诱惑,迅速钻进了沈浩的怀中,旋即沉沉睡去。“布莱恩先生,您真能治好我吗?”秦云杰眼中也满是激动之色。来到办公室门口,沈佳宜敲了敲门,而后推门而入,就看到吴艳、张昆和万宝栋三人正坐在沙发上聊天。刘备答应一声,便让陈登去布置安排,而他则是开启第二次全椒县城模拟,务必做到排除一切失败因素。这座大山上的道观和广场已经沦为了废墟,整座大山坍塌了几十米。虽然江炎基于古玩街生态的考量,只收了1%的利息,诡异降临之前,银行的月利率大约也就这个数。前面老傅不是说的很清楚了么,他只需要跟着,其他能不干的就少掺和,苦活累活美国人上,他们跟着闷声发大财就好啦。王淼原以为潘浩东出手,最多就是稳定弟弟的伤势,没想到短短几分钟时间,就让她的弟弟痊愈,着实让她大吃一惊。阿尔瓦和安德鲁早就按耐不住了,对着李商询问着,但是却被李商压住了。擂台上面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究竟是慕希兰胜还是上官焰胜呢?“你们今天累不累?”王赢忽然朝着大家问了一句,使得诸人顿时一楞,难道,王赢老师问出此话,是要给他们奖赏吗?毕竟一般的防御神器都是护住譬如心脉,胸口,头颅等等重要部位。下一刻,十多名元婴修者齐齐出手,将旁边的一颗巨石削成一座巨大的石碑。对于李商的性格她还是很了解的,就像是木头疙瘩一样,对于他送过来的这一份礼物刘艺清是真的很好奇的。秦皇后要负责筹备中秋宫宴的所有事宜,而李青慕和玉夫人两人,身为正一品妃嫔则要在一侧辅助。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血水伴着酒精往下面流淌着,而李商则从医药箱里面拿出一卷绷带,顺着伤口缠绕了起来。在法甲争第一是没意思的,因为那是里昂预定的,他们一枝独秀,很难被击败,重要的是第二,联赛才刚刚开局不久,所以根本无需着急,特里奥依然信任着里卡多。陈勃伸手擦去了泪水,正想要出去,房门再度吱嘎一声被打开,同时传来了一阵咯噔咯噔的脚步声。老佛爷的智囊团有一位出了一个主意,说我们可以向欧足联进行抗议,抗议特拉帕尼俱乐部的高层们在球场上给裁判组施压,干扰比赛,也许可以兵不血刃的拿下特拉帕尼。“凭什么?我告诉你,叶檀,你如此残酷的手段,让松洲上下敢怒不敢言,你如此的暴行,岂能不告之天下人,到时候人人唾骂你,我看你如何自处?”孔璇似乎被激怒的疯狂了,嘴里的话也是疯狂不已。 第一卷 第131章 噩耗 这天陈映晚一到厨房就被梅平拉了过去。“听没听说?”陈映晚一愣:“听说什么?”梅平左右看了看才压低声音道:“这段时间镇上死了好几个人,你不知道?城里都戒严了,还没抓到犯人呢。”赵公子什么身份的人没见过,夜斯的面相气场,一看就不是一般人。白家就白墨这么一根独苗,要是他不结婚生子,难道要白家断了香火吗?而且这么简单粗暴的陷害方式,显然是没有经过任何缜密的计划,除了自己那个整日里坐在沈家,最常做的活动就是别家的富太太打麻将逛街做指甲的母亲,沈沉再想不到还有谁能做出这种事。因为之前在她身上感觉不到丝毫灵力波动,又看她下毒伤人如家常便饭,他们便一心以为她是一名罪恶的毒师。江洛凡盘脚坐在瀑布上已经有数日,他始终没有从那里离开过,仿佛早已与瀑布融为一体,药雨偶尔会离开下,守在岸边看着师父那样子,他心里担心不已。刘佳薇的身体一下子就颓软了下来,他这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就算她真的发现了什么,也改变不了他的死志。他直接走到自己的座位上,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的,闭着眼睛开始休息。之前他送给许欢颜的棒棒糖毛绒玩具,还有棒棒糖花束,他以为扔在办公室就没了。“魔卡?”雷诺从不知道魔卡还能进行交易交流,而他一来血塔就搜寻过关于魔卡和操纵台等相关物品的说明,也并没有发现这点。两人躺在各自的漂浮气垫上畅饮,吹牛聊天,一时间农场成了欢乐的海洋。“就算有火车,那也得有人会开才行,你们之中,谁学过火车的驾驶技术呢?”杜雷目光扫视过去,询问众人。前往华丽大型庆典的时候,樱若雪是戴着太阳帽与太阳镜的,在关东,可以说,没有人不认识她了。但是这两年半的时间,或许整个忍者的世界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萧崇光也看向姬胜男的眼睛,微微勾勒的嘴角慢慢的落了下来,眼睛也变得冷漠起来。在和大家闲聊的时候,光头叔表示大概三周左右就可以拆线,这话是对着林焕说的。“其实说到底,上面最主要顾虑的问题,就是我的功劳所得和整体资源间的一个平衡问题。而剑痕之上蕴含那一抹阴冷气机,竟然没办法以刚阳血气驱除,犹如跗骨之蛆一般,挥之不去,这就让他的战力进一步受损。日向宁次,这位万幸没有死掉的上忍,昨天参加了然冰的婚礼之后,一直一筹莫展的,怎么办,要不要去和然冰请教一下经验呢?顾采衣也发觉了异动,此时不闻不见,却觉得手心一道热流透过经脉直达神识之中。心底一个声音传來,正是千叶将一道灵力化作意念,同顾采衣交流起來。在他们出现的瞬间,那高塔上的黑影冲天而起,纷纷朝着猿灵飞了过去,还没有临近,便有大量神通临身。到了洋槐镇,师徒两急哄哄地朝林府走去,本欲先去拜见林老太太,不想老太太早已派人在门口候着,吩咐他们不用来这些虚礼了,直接去萱庭给林大少爷诊病。宋永擎换了个话題,问起别院好不好玩,平日里都做些什么等等沒营养的话題來。毕竟都是先天高手,远非一般的后天武者可以相比,眨眼一瞬,四人便就从宗门大殿之中退出,避开了恐怖余威的力量侵袭。有句话说得好,选对时机,跟对机会,就算一头猪,就台风里,它都会飞。本来她可以将这句话润色一下,形容的好听一点。但是对着自己的妹妹就不用了吧,而且她抗打击能力很强,她完全不用担心她地真的被打击到了那该怎么办。处于结界中交战的水门,在感觉到祈樱那遍布场地外的查克拉后,心里也是舒了口气。随着祈樱单手结印轻声喃道后,卷轴中心也“砰”的声冒出一阵白烟,从中出现的是在铁之国境内被打败的天神道佩恩。“呵呵,那些个老家伙没有为难我的羽儿吧,要是受了委屈,父亲定然饶他们不过。”凌霄辰笑了笑道。张琪沫没再说话,心想林隐的确是在外面有门路,但是她和林隐一向就不过问对方的经济和圈子,也没去追问了。“这么能说会道,甜言蜜语,可惜还在打光棍。”苏安白摇了摇头道。她动手调了几种颜色,在纸上缓缓勾勒,不足半盏茶的时间,便有了一个大致的模样。尽管张琪沫显然是比她要更漂亮,但是打扮给她天然就形成了一种内心的优越。可是现在楚风居然能让他舔着脸巴结,身份绝对是更高,因此王董的注意力,完全的集中在了楚风的身上。上次扮演洛基权柄还可以说是和陨落的暗日希瑞克重叠了,可这次他一次性扮演的神灵涉及的权柄之广、之崇高,异界根本不存在掌握了对应权柄的神灵,否则的话,异界不会至今还没能诞生神灵等级为20的神上神。林欢的身价只有千万,别说是五百万了,就是三百万他也拿不出来。在他的头顶,一道冲天气势升腾起来,一股蛮荒之力弥漫开来,隐隐约约见似乎要取代了原本的天道。楚风在和蛮祖教的四位尊者战斗的时候,整个神龙国各界都是震动不已,消失已久的不少精英人士都是出现,集体被人困在了石泉镇,立即就有人直接赶赴石泉镇。 第一卷 第132章 灭顶之灾 “……”什么?当然了,为了打探到真实的情报,靳商钰也是要一点点的谋划。而此时的暗影则是靳某人的倾诉对象。就在躲在凹陷里的两人憋屈不已,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时候,空气中传来‘嗖嗖嗖’三声弓弩的破空之声,接着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后来赶到的这批人总算出手了。不过李亚连虽然受伤严重,身体各处都是血洞,虽然要害部位没有收到伤害,但是浑身的血窟窿也要去了他大半条命。因为情况特殊,邢来第二天早上一大早依然不用接受季科的审讯,而是直接与自己的律师方谬见面了。“起来吧。”狄老夫人对阴馥淼的态度远比对狄家人要好很多,尽管戾气依旧很重,但脸上的皱纹浅淡了许多,可见她的状态是松弛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应溪声音冷厉,可脸上得知百灵有孕的苍白还是无法掩饰。如果回答错误,不准确,或者规定时间没没有回答,或者十个问题中有一个回答错误,则第二关闯关失败。“恕在下直言,大公子现在的情况可以说十分的危险。大公子之前说是蔡德珪私自作主让你去洛阳,可在下得到的消息却是刺史大人决定这事情的。”徐庶试探地问道,他想试试看刘琦是不是真的废物。听着两人这一来一往,一边的鎏殇大眼乌溜溜的转,片刻搅着双手神情难过的垂下眼眸。那秃鹫其实已经被信号弹给打了一下,暂时放弃了大山,可能是想重新寻找进攻路线,再来洗刷耻辱。林峰穿过丘陵后,又一次来到了森林中。较之前相比,林峰此刻所处的森林,比之前要高上很多。苍青一愣,神色略缓,可心中那口气却是无法消散,看到陈霄对自己微笑,她狠狠的瞪了陈霄一眼。陈霄没有回话,燕人青年也没有再寻衅,两边船舰慢慢的分开驶远。夏唯希扔下这句话后,故意暧昧地低头,唇角似有若无地擦过她的面颊,然后又轻轻地离开。叶凉烟被他撩的心情有点波动,眼神也有点幽怨,是以也没什么心情去看什么八卦,不过她知道这男人不会这么无缘无故这样做的,眸光不由得瞄了一眼。何处长知道这次他完了,如果凌语嫣报警了的话不提别的,他正做的安安稳稳的工作是保不住了。一句话提醒了亓晓婷,心道:反正现在是在空间里,又守着龙一,看看它暴涨到什么程度。如果能涨成一床大被单把我覆盖起来再好不过了。池原夏悲催地察觉到,现在她不管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指指点点地在背后偷偷讨论,虽然她并不清楚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但是,具体内容她也差不多能猜到。北觉越想越不对,公主住的地方能脏哪去?即便是长时间没有入住,为什么她那么肯定?这死丫头怕是要给我使坏,北觉有些后悔当时没有进去查看。 第一卷 第133章 唤醒 陆家大少爷的生辰宴匆匆结束,只有两个管家出面,向客人表达歉意。宿三爷姗姗来迟,说出消息时也没有丝毫压低声音,附近的几个人都听到发生了什么。从陆殷辞离开前院的时候,众人就开始议论纷纷。要是他点燃了这个时空,也就等于他杀死这三千多亿的人类,以及这个时空中所有的生命。混合了星河时空的元力呼吸法,还有武道时空的修炼功法,许慎透过连串的实验,已经成功地编写出一本能够提升魔力抗性的锻炼方法。如意还怀着她的大孙子呢,她想想自己刚刚的表现,就面盔的慌。面对金身境界的亲人的咆哮,坐在公司总部的房间里的赵成功,只能回以一个无奈的苦笑。乔逍抬手,轻轻的将她脸上的发丝给拨弄到一旁,手上的动作更是显得极尽温柔。大多数高手去追击许扬,只有少部分人没有去追击。他们从空中落下,目标直指秦府。董事长“唔”了声,没接总经理的话,倒是朝着迪叙的方向看过来。像是不久前的意外事件,那两名特种部队的成员练习武道和元力的时间都不长,但是他们已经可以正面承受一记攻击性的中阶魔法而不死,虽然身受重伤,可是依然活着这一点就足以让人刮目相看了。许慎不是真的很在乎丁林,对方也不是他什么重要人物,但由于丁林的体内存在着恶意的火苗,跟他产生了一定程度的联系,元力可能因此会有所反应。这次他吐血了,李风虽然留了手,但是接连两次被揍,他的身板承受不住。叶天之所以做出这个权杖头与黄金城有关的判断,当然有他的依据。“那你们再去把那条通道给封住不就行了么?”一直没有发言的黄金龙突然说道。毕竟这些时日,死在第一公子手里的人已经太多太多,鬼孙鬼婆和人熊兄妹他们几个并不是第一个,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更何况最关键的东西都被尼克弗瑞放到很隐蔽的地方,九头蛇是无法找到的,方尖碑的下落也就对丹尼尔·怀特霍尔来说,是一个迷的存在。屋里还是静悄悄并没有回应,苏氏心里恼怒烦躁被这香一熏,是心头火起,抬脚就往屋里冲,屋里香气烟气浓,几乎让人透不过气来,那两扇门,悄无声息从外面关上了。“屹森,怎么说我们都是二十几年的朋友,你现在为了一个外人这样气媛媛,不觉得太过分了吗?或者,在你心里,我们二十几年的友谊还比不上这个外人。”一直沉默的安陌雅轻声说道,不温不火,不急不气。羊垛子在甜宝身后推了一把,甜宝真的像是在完全失重的状态下,在星际空间里自有游弋起来。这些黑色的针非常厉害,居然将苍龙之怒都破解了,我也是看得一愣。关老头见凌阳软硬不吃,不禁大为挠头,心里暗暗埋怨秦璐这个丫头也不缺钱花,为什么非要惹上这么个滚刀肉,而且非指使自己出头黑人家东西,这不明摆着坑人嘛。白忆雪乏力的跌坐在了地上。她千防患万防患,可是,竟还是发生了照片上的那一幕。一只优秀的精灵,还需要学会在没有训练家的命令时,做到可以根据实际的情况,自主且灵活的去应对各类突发状况。说起这件事,还是青炎国主动挑衅,摄政王君轻羽的强大让青炎国皇帝变得野心勃勃,这段时间更是四处蹦跶,招惹是非,开战只是早晚的事情。可不杀吧,这帮敢欺压利用芙蕾雅,本身也就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的长老,留着纯粹是给自己填麻烦。林剑闻听怔住,陶任华这话让他无法反驳,他如果再说不同意,那就是彻底让陶任华下不来台了,林剑再莽撞也知道这时候不能硬来。前往报名点办理完一系列的报名手续,拒绝了有些过度热情的学姐陪送的请求。大块头如同野兽般嘶吼了一句,浑身阴气散发,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根电棍,滋滋作响,便朝胡鸢戳了过来。见胡鸢这副模样,蒋明也知道胡鸢不会是在开玩笑,虽然平时胡鸢古灵精怪,但这种事情她没必要撒谎。根号三见到鬼眼巨蟒的体型在进食后,增加了一倍有余,现在身体开始艰难地掉头。其实在差不多四年的时候他的法则总数差不多是这样了,此后就再也没法增加,达到了极限。看到祝花花,尤其是看到她裙子上的梵生花,牛葵眼睛都亮了,她激动极了,连忙踉踉跄跄的跑过来,一步一步的,脚底的地面上浸开了血。三人皆是被漆黑的火焰包裹,身形在那庞大的可以和天地比肩的饕餮之身面前,宛若三粒尘埃,根本没有翻起任何的水花,直接是被饕餮那满布纹路的大包吸收而进。不知这是哪个系的妹子呢?长的一定不赖,不然也不会在这里“抛砖引玉”了!张志平盯着远方的黑板,不禁在心中若有所思的猜测着。。。 第一卷 第134章 应付 陆殷辞被几人扶起来,墨安一边给他换衣服,青荷一边给他打扮,让他看起来不至于太过病态。陈映晚则负责给陆殷辞解释:紧接着,南宫羽接连又投了两支飞镖,不偏不倚,均中靶心红点,引来了阵阵掌声。望着这一双双迫不及待的目光,陈容嘴张了张,她很想告诉她们,王七郎一点也没有责怪她唾弃她,反而,他还温柔地安慰了她。有的水珠儿激射入了高空之中,然后在空中全部炸开,化作了多多的水雾,这些水雾和着漫天落下的落叶轻轻落下,仿佛将整个庭院置身于烟雨之中。今天原本就是他们俩结婚六个月的纪念日,然而,慕容安却坐在了上位。江城策说话间把手中的刊物丢给了阿杰,随后躲进了角落,疯狂地做起了蹲起,看得阿杰有些傻眼。陆泽尧的手也在颤抖着,表情相当的痛苦,眼神几乎是带着恳求。这个联盟聚集的成员身份都大得惊人,如果何清凡可以好好运用的话,那么屹立于天地之间第一也不是不可能的,这些都是他的开创时代的辅助人,在以后的漫长岁月当中,威名在剑魂大陆依旧是响当当的人物,不成褪色。元军在第一道垒墙后布置了二百枪牌手及一百刀斧手——不是元军不想多布置兵力,而是这片开阔地终究只是一条还算宽阔的峡谷径道,不是广阔平原,能横向摆下三百兵力已经是极限,没法再多了。她一向在乎“校花”这个名号,云千晨一来了,便抢尽了她的风头,她能不气吗?看她衣服被扯的不像样子,迟严风的怒气瞬间能将整栋大楼点燃。“不是很远,不过我爷爷不喜欢见生人,所以不能带你们去参观了。”龙倾城稍微有些歉意道。“按王府规定,应受鞭刑。”我也无所畏惧的望着他,这次的确是我的错,就算他要把我打死,我也没有任何反驳的理由。薛凤惠戴着镣铐。蓬头垢面。衣衫破旧。苟着身子坐在枯草上。目光绝望。见进來人依然一动未动。“青烟是我带进来的,她的安全我负责。看样子你也累了,不如早点歇着。我和青烟先回我房里了。”说完拉着就往门外去了。引得锦瑟一阵错愕。难道要她告诉玄冥,她从未想过这一刻来的太过突然,她甚至没有准备。更或者,她从未想过自己此生能嫁于他?还是那些五彩的瓶子,还有那些挥之不去的怪物。我也不知道从哪里生出了勇气,一下子冲到了她面前,把她手上的东西全都打翻在地。当那些液体落到地上时,立刻就把地板腐蚀出了一个大洞,滋滋的冒着白烟。“拿着吧。”巴达克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把棒棒糖塞进了悟饭的手中。点了首浮夸,因为王修想唱,因为他觉得人生就如浮夸一般无二。心中想法倒不是很复杂,但回忆起廖雄和徐李钦的离开,再想到如今又出现这样的情况,王修总有一种被掐着的感觉。然而没有。玄冥听见锦瑟的话,只是愣了一瞬间,一句话都不再说,转身跃上马背,绝尘而去。 第一卷 第135章 糖葫芦 陆殷辞醒来时,屋里安静极了,除了火盆里木炭燃烧的细碎声音,就只剩屏风外的脚步声。他浑身无力,勉强撑起身体下一瞬又摔了回去。卓羽并没有做出任何躲闪,他看见这龙宽变成龙之后,只是让自己的肌肉紧绷起来,而树灵也在那时告诉他,这是一条雷龙。“没有问题,我现在就派人开始,不过,我们城主府人手有限,还希望诸位家主,能够帮忙派些人手一同寻找。”魏征点了点头道。“没事吧。”韩晓琪关切道,她自然清楚这秘法的后遗症,而且林旭还是初学者,对于这时间的掌握也不是太过精确。此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此,苍阳和冯忠也不得不在此主持大局,如今颜渊都败了,只能够让紫蓝出手了,现在紫蓝已经俨然成为未來精神构装师公会的下一任会长候选人了。“我现在被卡在后天九层的顶峰,要想进入先天武境还需要一段时间,不过我却想挑战一下先天武者,这或许能让我更加的了解先天武境。”卓羽也恭敬的说道。他的话仿佛在提醒着他们之间曾经的亲密无间,安诺的脸一红,心不由自主的又是一阵乱跳,要疯了,这个男人是铁了心要把她弄疯。“混蛋,你去死吧!”雷正龙因为体质比我好,坚持的时间长一点,他掏出手枪,向着前面开了一枪。“那就给他们打电话过去,问问情况吧。”苏郡格这边已经拿起了电话准备拨出去。她受了她母亲那么多折磨,难道现在却还要把她母亲隐藏起来吗?为了她母亲不隐藏我一些秘密吗?卡嘉利原本垂头丧气地坐在后方,一听此令却立刻抬起脸来。阿瑟也吃惊地转过头去。屏幕中央映着一艘扎伏特的纳斯卡级战舰。“葛蒂·露”已经进入它的射程距离对方却恍然不知。惊呼、恐惧的尖叫声不断地从名人堂中传了出来,只要被这些巨星飓风卷进去的玩家几乎都是有去无回。“好啦!!坐标我记下来了,咱们继续前进!!直线距离还有不到十里就到任务地点了,抓紧时间做完任务然后再折回来!!”我开口道。“一起走吧!跟大部队一起!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冲着顾大哥喊了一声,他没犹豫就点了头。当天晚上,在座谈会之后,趁着朦胧的夜色,在村民们点着的火把照耀下,乔总看望了村里的孤寡老人、五保户、看望了村里的特困户。也到村里几家稍微富裕一点的农民家里走访了一下。麦斯和露西同时奋力向着释迦身后追来,希望可以救下队伍中唯一个一个弓箭手阮金山,但他们还是失败了,因为释迦的身影带着熊熊的烈火,已经到了阮金山的身前,真无情地撞向了正准备弯弓搭箭的阮金山。梁白看着停在自己眼前的漆黑匕首,额头瞬间落下一缕白色的发丝,但他的脸上却只有一脸的狂热与兴奋,却没有一丝的害怕。那个男孩子点了点头,然后往后退,一边退一边说:“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爱我的,琳达,你就等着吧!”说着他就跑开了。我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里瓦拉的身上,发现他一直是微笑着的。是那种真正的微笑,而不是皮笑‘肉’不笑。果然,最先冲过来的狂石受了声音迷惑,正与土麟在林间一片空地上你来我往,打斗得正酣。狂石双目赤红,明显有些狂躁,似乎拼了所有气力,丧失了理智,使得土麟节节败退,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我的声音冰寒,也让梅勒斯和白庆两人脸‘色’一怔,没再说话。张青山也掀开身上的被子,掏出怀表看了下时间,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左右了。而且,李梦露也说了,星月和她的梦龙血契联系紧密。星月的性格,只会更加趋近于李梦露,而李梦露绝不会做这么激进的决定的。因为星龙的封印松动了。如果死神十三发现了,再来一次灵魂冲击,他现在根本没有把握扛得住的。也就是说,死神十三再来一次灵魂冲击,星月就又要被星龙获取身体控制权了。我自然知道此事怪不得郭公公,反而是自己一时草率,低估了莫向东的奸诈,给郭公公招惹了祸端,因此心里有愧,赶紧俯身劝慰。水气极度浓郁的‘荡’音林中,也不知道是因为音爆的关系,还是体内异种灵力反噬,郑凡只觉得眼下这副躯体,心跳都在加速,头昏脑涨的感觉更为痛苦。浓郁的剑气灵霞,就像星星点点的光华,一经沾染上殿前广场,就使得广场变得极为晶莹,并逐渐生出一柄柄‘精’致的剑笋。其实,雷欧的轻敌是他最大的败因,他没有摸清蓝若的底细,就正面用拳头硬接了蓝若最霸道的双重剑斩裂天使,这是实实在在吃了一个武器上的大亏。临风听着云涟如此虚弱,以前何曾听过他这样说话的语气,结果一下子大哭下来。他的绕梁琴不仅在战斗中能发挥巨大作用,凭借着琴声照样可以救治伤员,减少他们的痛苦,治愈一些伤口。如果不出意外,当年用苏丽梅的尸身要挟环卫所这个主意应该也是苏母想的,不管怎么样,从外人的角度来看,他们的做法的的确确有些强人所难了。只要公交车在各个站点上车下车的痕迹,却没有行驶痕迹,太匪夷所思了。接着岳父母谢英,唐亮从厨房出来,满脸惊喜,上去又是拿行李又是嘘寒问暖的,只有唐婉君坐在沙发上表情冷漠,时不时看他一眼。要是云涟现在可以看的见的话,现在肯定会发觉,他们两人的脸已经贴的十分的紧了。 第一卷 第136章 佑景的决定 “当然有了!你没见过?”问出这话,不等陆殷辞回答陈映晚就反应过来了。陆殷辞的确没见过。他从小娇惯着长大,厨房呈给他的山楂要么做成了山楂糕,要么小心翼翼地去了核,以至于他连山楂有核都不知道。这真是富贵人家的烦恼。杀声震天,驾驭关的城门关卡在这滔天震荡的杀声中,被巨大的攻城武器不停的冲撞着,是城破还是在一次打回尼罗国的兵马,胜利和失败已经紧迫到了咫尺之间。墨如画似乎已经睡了,风炎临可以感觉到,帐篷里,三道平缓的呼吸声,此起彼伏。惊叫,意外,欣喜,这些在一瞬间的变化,都是在众弟子的脸上展现出来。“对,对。”叶成连忙道:“今天让拙荆杀了两只鸡,咱顺便喝点,边吃边聊。”这么一说,赵舒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响了两人,叶枫想再说话,也只好跑入内去叫他爹。赵舒则与老大,老二入座等候。“砰”响上,震出荆江的天空,如万钧雷霆!没有什么比被人蒙更恼怒了,我一口气把车开到了康吉公司。可西陵芊又担心起来,风之慕出师无名,这么一下,他定会落下把柄。也罢,既然没有恶意,且甘为坐骑,想必它身后还有什么指使着。去看看也好。更何况面对的是相识十年,是爹娘认定自己将来成年后必嫁之人。出了训武堂,晋凌还情不自禁地去寻找孙先生的身影,可是对方已经转过一座回廊,身影早消失进这村主府之中。这让他既是焦虑又是难过。老皇帝勃然道:“赈灾需要出动二十万大军,你当朕糊涂了吗!!!!”二十万这个数字是情况紧急下报来的,数字并不是很准确,天策府的军力应该比二十万更多。“嘿嘿,肯定还会有机会的,不过我们还是必须先揪出那个养蛊高手。”郭青冥嘿嘿一笑,一副郑重的模样。“收工,国威把肉搁在狗爬犁上。咱们接着走,那边应该还有。”收拾妥当,三叔带着大家再次向前查看。云茹声冷冷的道,我心里一颤,这个云茹想让我动手。虽然表面看起来都是我杀的,可这要看是我作为主导还是云茹作为主导,她想让我动手杀的话,那就是我做主导了。黑玉没有料到我这么不讲理,所以他来不及做什么阻挡便是直接被我拍飞了,这一击估计有天极境中期的全力一击,所以这黑玉虽然没有受什么重伤,可两个胳膊肘却是像要断开了一般。他刚刚收好探测器,戒子就亮了起来。这是星盟等级之后,出现的新功能,说明客服同学想跳出来。她烦躁的蹬了蹬腿,然后就听见了敲门声,她都还没开口回应,门便被推开,苏之念一手端着一个杯子,一手拿了一个用毛巾走了进来。这是韩涛特意挑选的,可以时刻提醒自己努力的方向在哪,也是对其他人的吸引和激励。吃饭的整个过程中,苏之念看起来就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和平日里没有任何的差别。“哼,这么说,你们是一点错都没有了?”慕云帆冷哼,对慕宥宸对沐千寻的维护,是愈发不满了。肖少华眼前浮现那两人音容笑貌,合眼片刻,他默默端起已经凉掉的铁观音,喝了一口。茶水入喉。感到了苦涩和冰冷。 第一卷 第137章 底气 论生活常识,陈映晚自然了解得多,但若论学问,陆殷辞比她懂得多。航海探险,最关键的,就是找不到任何的方向,一个大海之上,茫茫的一片,到处都没有任何的标记,能能够碰运气一样的寻找,类似这样的,最少节约了几十倍的精力。两个老男人被南哥派人送回去了,不然,他们三个是带不走两个醉酒又爱耍酒疯的老男人的。虽然裂山兽是石头属性的灵兽,但同时它也是魔墟之中的灵兽,具有一定的黑暗属性,黑暗国度的降临,它能感觉到了恐怖的黑暗压迫感。本来就是爱财如命的乡间土鳖财主,张逸的价钱,要了他老命了。三天的时间足够他把破军的老底调查得一清二楚,因此他也发现了破军的潜力简直就惊为天人。无论是实力,还是手段,都堪称完美。这样的人物若是能够为己所用,恐怕他在院盟卫中的地位将会急剧提高。“有,这些货物之中有百松香,可以用作点燃照明。”商队管事连忙吩咐商队的伙计点燃百松香。独立团团副张儒浩则和周石屿一起率领着两个步兵连从左右两面对上月良夫这边的上千人攻击。不过对于众人来说是辛秘,但是对于最顶级的天宫神纹者来说并不是什么辛秘,他们都知道,而且古月国之中也有一部分人听说有这样的传说。老人虽然说过要将恢复灵枢的方法告诉叶浩轩的话,可是到现在为止,却是一句也没有说。“交出大道本源?”唐辰冷笑,就算交出大道本源,以妖神残暴的哥行,最终他也是难逃一死。“没那个必要,但是,组织赋予你的东西,我要全部收回。系统你已经解除绑定了,还有你的身手你的能力甚至,你现在拥有的身份……”戚尺素伸出手来。她低头去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并不是昨天的衣服,而是医院的病号服。说到这儿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他生病时苍白的脸色来。那时候留下的,或许并不止疤痕。祁安落却不愿意再想下去。他一连串道出温尚霖手中弓具的详细,蔓生听的呆了,这人怎么会知道这些?曾楼南大概是约了客户在此,不凑巧的是蔓生想要追讨的债主又为了巴结这位曾总而将蔓生带到了曾楼南面前。“走过去,按住他的头,你可以的。”一个声音在我背后响起,我明明十分害怕,却听为听到了景容的声音而冷静下来。想到,忽然有一天,狄尔斯会一把抓起洛普斯的衣服,怒红着眼质问她,她真正的目的是不是就是要令他爱上她,对他而言,这是一种相当高明的方法。屡获了他的心,等于得到他的一切,而他,差点被迷惑。他们毁了苏乔,毁了地狱的使者。他们也是条命,就这样被吃掉了。“你们今日,怎么得空来看我?”待丫鬟们上好茶,放好糕点后,韩氏便微笑着问曲祎祎道。“这糖果嘛……相公你看,现在已经很晚了,那么晚吃糖果的话对牙齿不好。所以,我明天再给你可以吗?”曲祎祎眯着眼睛微笑地看着他。 第一卷 第138章 告别 佑景六岁生辰宴,被陈映晚办在了店里。上午办宴,下午店里打六折,听到消息的熟客们早早地就来订好了位置。“是吗?问题还真是严重。”王仲明笑笑,他只是表示赞同,却并没有去接话头。“起来吧。”查纳克看向斯图的双眼却不像父亲看着自己的孩子,而更像一位工匠看着自己失败的作品一般——除了可惜,还是可惜。当,当!一刀接着一刀,都让罗士霄给挡住了。不过,从刀身上传来的寒气、热气,还是顺着他的皮肤,渗入了经脉中,这让他的动作都缓了一缓。叶慕侠和任轻狂也扑到了,分左右挡住了罗士霄的攻势。想到这里他反倒是不急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就跟着这些前来寻找神石的仙人走,看他们要去什么地方。方浩和仇天刃两人早已躲的远远了,根本不敢离的太近,两人的战斗波动实在太大了。板栗急忙命停车,领着刘黑皮等人上前一一拜会、辞别,谢过诸人相送之情。房屋看起来并不算是豪华,但是在转过了一道门以后,仿佛突然间从贫民窟迈入了皇宫一般,狭窄的巷道猛然变成了富丽堂皇的宫殿,黑衣人淡然的迈着步子,却是丝毫没有任何意外的样子。王老师,您可不能吃人嘴软,因为爷爷给你做了好吃的就哄他开心。”金钰莹不满地叫道,她对棋的理解怎么可能还比不上爷爷呢?几秒钟后,屋内有人爆出一句粗口,然后就是有人闷哼倒地的声音,随即恢复了刚才的平静。可很诡异的,明明是亲身经历过的事情,为何还会遗忘?仿佛不曾发生过一样?卢云见了伍定远不温不火的神态,已知他谋定而后动,观此沈稳神态,较之一见面就大杀一场的冲动,更教人心下戒慎。两人认定丁谓一定有什么后招没说。于是决定,暂时哑火,看看事态发展再说。当神农氏的话语落下之时,已经有不少的混沌神魔则是悄悄地离开了,对他们来说既然烛九阴已经没有心思对付自己,那他们自然是要先一步前去那最终的神殿去夺取那盘古元胎,去冲击那超脱大道之妄想。走进屋中,没有外人在场,方才在外人面前还是温婉可人的廉馨一下子恢复了自己的本性。尤其是在见到满桌的美食之后,廉馨顾不得除去头上恼人的珠冠,直接开吃了,不过手上拿着银箸的动作依然保持着优雅。“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要爽约了。”龅牙看到金远,先是看了看四周,然后压低声音,嘿嘿地露出了笑容。只是他们还没来得及出手,就看到前方的林锋已经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就那么手心向下平举过头,然后向着前方猛地一按。赵宝成原先同房家相互都有生意上的帮衬,但井水不犯河水,看到老头插一杠子,当然不是很乐意。但想着县尊大人救了自己全家,做人也不能知恩不报,吃相太难看,也只得乐呵呵地接受了。没办法,那廉价的包装盒,那街头礼品店风格的包装纸还有纸花都在表明这东西应该是来自于街角。 第一卷 第139章 离开怀州 “走?”陈映晚视线探究地打量他几眼。柳翠云听到声音从后厨探出头来,看到门口的承慎不由皱了皱眉,眼神询问陈映晚。又问了红玉与姜轻烟一些关于噬天鼋鼍的的事情,但二人都是一知半解,都不成也只能作罢,等回了人界,他是必须去会一会这洪荒巨兽的。陈乔山连连摆手:“可别算上我,我忙着呢。”说罢,他也没再停留,蹬着自行车就离开了。半响之后白威回过神来突然说了这么一句,便朝着包间外面走去只留下发呆的铁头二人和张子风的尸体。“如果它一直可以用两条腿走了,那我们就让它进去,不过如果不行的话你们还是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吧!”保安冷笑的说道。只见它土狗般的身躯逐渐长大,龙头威武霸气,身形庞大,四肢健硕,鳞片熠熠生辉。一般说来,魔法师只要学会了漂浮术之后便可以御空飞翔了,但是武者必须要到达圣域级别之后,战魂觉醒才可以通过斗气的排放来驾驭自己的身体从而飞行!但是一般情况下,武者们一般都会选择使用幻兽坐骑来飞行。这个城市的消费水平只有这样,再高的他们买不起,金玉坊也赚不到钱。刚进冥殿就看到了一幕少儿不宜的画面,心神一动在宝宝、萌萌还没有看到的情况下,直接将二狗子和金毛传送到了另外一个密室。随后整个手机屏幕被一个大大的红包所占据,红包上面一个黄色的领字。易风心中不由有些干涩的笑了笑,看来,这次自己需要装一次坏人了。但刚才为了压制对方,钟山梁一次性放出了十八个鬼影,却被对方直接摧毁,这时候,他的阴冥之气已经隐隐支持不住了。这是一把类似蝴蝶刀的匕首,顾晟将它耍了几个花活,眼花缭乱地让人目不暇接,最后收起来,把它放回到了西塞罗的手里。昆巴盖克族长有些发呆,他已经接待了好几个上面派下来的人了,像哈雷这样一言不发就离开的还是第一个。六点左右,手术终于结束,樊凡被推了进了重症监护室,楚维跟着床边出来的时候脸色很差,脚步都是悬浮着。两人瞬间打在了一起,顿时间他们所在的地方因为两人的斗法引起了一阵阵巨大的驱风,夏希实力跟他们相差的太多,差点就要被这道驱风给吹散了。君离渊对她点头:“恭喜晋升,这是礼物。”他手中一变,变出了一个盒子给她。封鸾忽的甩开他的手,“行了,都说不行了,别再烦我。”她把做好的凤冠和冠帽带走,不理身后的人。秦慕接住他的时候,听到了他身上有什么东西破碎,而白白的后背已经焦灼一片,冒着黑色的烟气,那星星点点的火还在向内侵蚀着。一层接一层的各种建筑,将悬浮在空中的岛屿都连接了起来,数以百计浮山连为一体,彼此之间几乎没有任何空隙,宛如一条蜿蜒盘旋的巨龙,环绕着天际不,成了一座天然的“天空龙城”。“你真的不要?我不介意把你绑起来上路!”斜律寻微微的眯起双眼,表情似乎很严肃。“靠你这不是折杀我吗?域主大人到我这里,可是直接让我这里蓬荜生辉,哪有什么麻烦,”柳随风,先是狠狠地瞪了云莫一眼,随后却是目光一转,化作尊敬地看向了青玄。你萨格拉斯再强又如何,不能携带那些力量进入这个世界,不能用你那绝对优势的力量来对付我,我为什么要害怕你?邪心慢慢的想,终究是没有想到真正的原因,因为无论怎么看,张晓的做法都是因此而沉沦了,不可能有翻身的机会。就在他们前方三四公里左右的位置,一道光柱冲天而起,射入空中数百米高。光呈灰白色,看起来让人有些发憷。战斗的激烈,连空气都在微微颤动。炮声、呐喊声在田野里此起彼伏,在河面上婉转回荡。气候让军队的侦查能力大大消弱,也让军队之间的联络变得异常艰难。所以刘暹不担心那三万俄军会调转回头。也不担心三百多里外的乌里扬诺夫斯克的俄军突然来到萨马拉,他是吃定了萨马拉了。阿呆心想道:依依虽然人不聪明,可运气总不差。这次能在这帮隐秘的地方发现传送阵,想来已经身处禁地之内了。因为它感觉它和那股气息又近了一些。在德拉苟纳科斯消化幽灵龙泰拉尔的这段时间雷奥正愁自己没有强力的手下,结果没用半天时间他就借助涅扎斯的力量成功复活了黑龙王后希奈萨拉娅,一位实力无限接近的半神的强大黑龙。但无论如何,老人的时代终将画上句点,虽然无奈,可这就是现实,残酷的现实。天空中一红一蓝,自古红蓝出Cp么,好像歪楼了,两种颜色不同的火焰,顿时从这些暴走的海贼面前闪过,将大量的海军战士击杀。 第一卷 第140章 四年级 “怎么样?”佑景生辰月的下旬,开始第一批辣椒采收。因为陈映晚种辣椒这件事已经人尽皆知,所以不必再上去年一样小心翼翼地掩盖。于是柳翠云在村里雇了几个村民帮着一起采收,一个上午就收完了两亩地,陈映晚回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他们在称重。从前的伊丝塔和娜塔莉亚,就好像一个牢笼中的囚徒,如果伊丝塔出现,娜塔莉亚只能在牢笼中看着伊丝塔主宰自己的身体,但至少她明白伊丝塔在想什么,在思考什么,在顾虑什么,说白了,她可以看到伊丝塔的一切。瞥了眼一旁的沈朗,星辰郡主又在心里叹了口气,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对她口味的,怎么就嫁人了呢?云玉宇微微一笑,道:“之前传回消息的弟子还在继续暗中调查,而且距离武林大会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所以倒并不急于一时。赤虹天果树幼苗无疑是整个拍卖会的绝对焦点,一千万极品灵石也让无数势力眼神黯淡。张不喜伸出爪子,想去摸摸柏南时的脸,摸到了,她凑上去闻了闻。说着,温阮阮就很是大方的走到了陆衡川的身后,等着他坐进去。管他现在喊柏南溪,还是溪溪,或者老婆,她只管答应就是,顺着他就对。云摇点点头,顺着他们的话道:“你们说的也没错,药里面既然发现了砒霜,也有可能是别的东西。”。实在想不明白这个章明曦有什么好的,公司的好男人一个两个的为她竞折腰。迪姆的话让另外四人顿时沉默起来。作为士兵中的士兵,精锐中的精锐,他们本应无惧,然而,最近听到的,看到的,却让他们没办法不害怕不恐惧。这话若是放别人说出口,或许俞希不会产生这么多念头,但这话是从颜卿口里出来的,就算当时她没想太多,现在再提起来,她不得不在心中盘算。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李军便把薛红梅的事情简单跟王志讲了一下。“夏优依。你怎么了。别吓我。”司徒翼拉着夏优依的手。看着她沉默不语的样子。紧张到了极点。阿容倒也老实,出了府后骑上马乖乖地出城回连云山去,其实主要还是觉得京城没什么好玩的,除了人多点,还不如连云山待得舒心。“锻炼身体!”龙玄空不敢说出实情,毕竟刚才已经骗了孤蓉,现在也不能自己食言,所以,只能这么的撒谎下去。“这样会堕落的!”阿容这会儿正在炼药房里,一边看着炉火一边想着这些日子来的林林总总,老觉得跟场梦似的。不是同一个星系的兄弟咔吧咔吧眼睛再次无语。了解行为不代表理解思想。他依旧听不懂她说的嘛。俞希这一红眼,颜卿的眉头纠得更深。他并不想惹她哭的,可偏偏她为何会露出一副委曲的模样。老太君见萧俊的脸色越来越白,听了大老爷的话,又叮嘱了几句,吩咐大姨娘等人好好伺候着,便带着众人起身离开了萧湘院。楚堪疑别以为他现在在盛京就能管他了,以前好几年不管,现在想管,晚了。庄硕热得衣袖折到肩膀,他双手往后撑在草地上,眼睛被太阳射得有些睁不开。上了五日课,燕明荞大约能缝个袋子出来了,先生教的针法太复杂,别的她学不会。 第一卷 第141章 泼皮 据系统说,童生试的考试内容和五年级的试卷内容差不多。如果佑景能在明年二月童生试之前成功晋级五年级,那考试就能有一定的把握了。尼玛,我顿时一阵阵头痛,我救人还救错了,救出一个大麻烦来了。大汉猛地一扭头,咬牙道:“报什么官?大爷我就是官!家丑不可外扬,报到衙门今后还让我如何立足于朝堂之上?!”。之后,我又向前走了一段距离,隔着五六百米的距离,我看到了一个破旧的棚子下面,停着一辆面包车。林音有些紧张,说道:“好的,晚晚师姐。”奇怪,她有毒么?在广一掌门面前,林音也不会如此拘束。景承最平静不过的一声称呼,差点儿让绾绾心都从胸口跳了出来。看到这段影像,被绑在木桩的颜少秦脸色大变,也不知道害怕,是恐惧,还是后悔,他的身躯在微微在抖。院内桂花树如盖如伞,虽不十分粗壮,却枝繁叶茂,生机勃勃,郁郁向荣。桂花香气本是极为浓郁,奇怪的是树下芳香却淡泊许多。王彦掀开湿漉漉的夜行衣,低头看了一眼,染仙白嫩的背上染了一层血污,解了绳子,把她从身上取了下来,脸色微微泛白,双目紧闭,呼吸均匀,竟是睡着了。手都磨破了,钻木取火终于宣告成功,随着欢腾跳跃的红色火苗,关羽的眼中也重新燃起了希望,洞中温暖、亮堂起来。几经来回,备好了足够的薪柴,丢下匕首,他又把目光投向了脸色惨白,一动不动的聂芸娘。“好!好得很!哀家竟然是被身边的人给摆了一道了,真是没想到,她也有忤逆哀家的这一日。”她自言自语的,手里的佛珠是被她紧紧的捏在手里,一如她此时的表情。六月乙酉,天子加郭药师为检校少傅。丙戌,辽人张觉以平州来附。尚碧玺无辜受难的确值得怜悯,但借此逼着别人去达成你所愿,就太不要脸了些。叶也叶天佑在家也是乖的出奇,并没有在伺机找叶秋儿的麻烦。叶秋儿却觉得越是这样,说明对方越是在酝酿更大的风暴。罗伯特有点儿忐忑,不是在谈论红酒的销售渠道吗?怎么画风瞬间就转变了?流千古修成鬼仙第五境分魂化珠,横扫无尽海域,已经变成了人尽皆知的事情,这种厉害的人物,几乎修炼到了巅峰,问鼎天下,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亡?就在他们刚刚走出深山的时候,突然之间,四周一下燃烧起来了火把,人影闪动!接着响起弓弦震动的声音,一片箭雨射杀而来。接着,江易张口一吐,招魂幡出现,一挥之间,呜呜,阴风大作,从幡中激射出道道黑雾,将整个石室弥漫,鬼影憧憧,传来鬼哭神嚎般的声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后便风情万种的走向秦冷,虽说是换上了便装,但是依旧还是尽显身材的衣服。刹那之间,江易身上的气息狂涨,所有的伤势立刻恢复过来,并且实力大增。这一下的爆炸,不是他自身的爆炸,而是神王伏魔图和邪恶封印的力量彻底爆炸,子霖卷入其中,就知道不好。 第一卷 第142章 赌坊 听到最后这句话,柳翠云脸色一变。一百两……昨天那个油纸包上纸条,也写着赎金一百两。原来是同一伙人。人类的狡猾在金翼眼中是铁定的事实,眼前的一人一犀耳语一定不会有好事,稍作调整,一条明亮的火线再次喷出。接过写着详单的纸张,陈曦道:算了,偌大个仙游学院,丹药竟然少的可怜,就这样吧。其实,罗冲心中也颇为忐忑,他知道,自己在何处进入的玲珑塔,出来时仍是回到原处,并不能在其他地方出现,若是被人发现这一点,自己的胜算就少多了。“说什么就直接说,别吞吞吐吐的。”轩辕澈很不耐烦,那边的事情就是多。楚合萌手忙脚乱的系好了安全带,冷冽的冬风急速的刮在她的脸上,像是刀子似的,逼得她连眼睛都睁不开,只能缩着身子。而一旁的安雅,依旧昂首挺胸,丝毫没有想要关上敞篷的意思。在低头的瞬间,田暖玉眯见段流云和邱念柏的车也打开了顶盖,邱念柏车里的邱念薇也和穆羽馨一样,兴奋地尖声叫嚷着。邱念薇狠狠地瞪了一眼穆羽馨,却马上调转了头跑到了蓝生烟的面前,娇滴滴地问长问短开来。陈曦略微沉思了一下道:能量震颤?师尊莫非通过震颤将罡风击碎?墨然是第一个知道到冷月清醒的人。他手中的玉笛舞得密不透风,护住那突然闪神的冷月。朵妹子津津乐道,幸而白袭如此聪明机灵,否则,这些东西若是落入坏人手中,那么所有的一切都将不堪设想。类似的事情,同样发生在玄武城和朱雀城,这两个主城的建设风格,和青龙城,白虎城又有些许差异,玄武建筑风格一看就知道属于保守派的,玄武主防,其强力盾战起码是其它三大主城的数十倍。确实是倒霉!不是一般的倒霉!如花美眷没来得及享受,那大把的钱财连带着老婆也不知道留给了那个家伙。余燕得意的从包里掏出一本旅行杂志,边走边翻开其中的一页,一篇署名为大玉儿的作者的旅行游记:“用爱的名义再登哈巴雪山”。詹姆斯果断地点点头,他很清楚自己的职责和义务,而且在他的职业生涯中也已经履行过无数次这样的担当了。这种时候詹姆斯也放下了往常对这名以色列籍主教练不以为意的有色眼镜,认真地回应道。虽然说自家生产的那超导电池也很强大,不过主要问题在于超导电池需要晶石,而其位面实在很难弄到。就算是机枪兵身上的那十几公斤重量的聚变电池一样需要晶石超导,形成一个超强磁场,才能固定住能量聚变安全的。从盒子里取出一个胶囊,按下按钮,没想到出来一个脑袋上两根天线的机器人。在这从未有日光降临的地方,竟然有一日点燃了太阳神火,简直是不可思议。此时,酒菜已经上来,宫殿的宴会厅内一片欢声笑语,大家对雷音赞口道谢不绝。两人牵着手来到了人口拍卖会的会场内,正好在进行着日常的拍卖。 第一卷 第143章 救人 陈映晚正在落桐院陪陆殷辞用膳。经过上次,陈映晚在陆殷辞面前已经不那么拘谨了。等宫人端来洗漱的温水,他又亲手接过沾了水的布巾,亲自帮助熟睡的她,擦了擦脸,擦了擦手,这样做能让她睡得更舒服一些。这样长期下来,身体根本吃不消,饶是果儿是治疗系宠巫,也经不起这么这么折腾。“我总是不在家,家中里里外外都叫你操心生不生气”郭弘磊倍感无奈,自投军以来,战火频频,归期不定,往往隔三两月才探亲一趟。“什么?”听到这句话,罗然猛的站起身子,双手不自觉的握紧,双眼瞬间冷了下来。飞速奔跑下的蝎人即使被爆了头,身体还是飞出十几米远得距离之后,才倒在了地上。“今天不要放过任何东西,只要说公孙出勤就行了。至于下一个接替他的人,你需要承担很多麻烦。龙开天越想慕容柔柔泽东的死,他就越感到失落。卫离墨笑完,见她不搭理他了,只丢给他一个后脑勺,知道她这是恼了,顿时有几分讪讪,低下头摸了摸自己的鼻端。传统帮派的疯狂表演吸引了媒体的极大关注,但无论媒体有多神奇。在一定高度上,媒体只能感到无力。但通过对一些批评者的分析,人们仍然可以得出一个模糊的结论,即虚拟世界可能会发生一些变化。方胜隔着帘子,屏息凝神,严肃为姜玉姝诊脉,良久才收手,脸带笑容地站起。秦天赐调整气息,准备以一敌二,虽然身怀三大绝世神功和一门外家剑法,可昨晚那闷酒后劲太大,似乎只有六七成功力。眼前白虎武功着实也不弱,而黑面这人没有交过手,更不知他底子。不过这黑炎邪火蕴含着阴火真人生前的力量,破坏力极其惊人,只是短短几秒钟时间,就让陈青阳的皮肤红肿起来。并且,随机传送还是混搭,光明和黑暗阵营的武者就很有可能被传送到一片区域。后来,有人曾经评价过这件事,说是当时的刘兰雄肯定被吓住了,魏丹青的态度,还有枪手的那三枪,让刘兰雄明白了一个道理。不过这一切,黑风老妖浑然不知,所以害怕灵阵会被外面的强者攻破,于是拼了命的继续凝聚法印,加持双鱼峰灵阵。李巧猛地从床上仰起,手捂住嘴,鲜血不住的从口中喷出。顺着指缝流下。特别是瞧着那异兽坐骑背上一个二十来岁模样,一袭黑色紧身战衣的青年,其背后灰色披风飞舞,五官立体,脸庞神情冷酷,张庆更是眼中涌出了惊骇之色。“如果是碰到先天炼气境,或者是化气境兽王倒还好说,紫气境兽王就不行了,我若是去围杀紫气境兽王,我现在控制的这些妖兽起码要死掉近一半……”方俊轻轻摇头道。总得来说吧,这次刘兰雄的面子确实栽了,一个跟头趴在地上几乎是摔的头破血流了。“铂叔您大人有大量,不跟我们见识,我们就是说着玩的。”潇洒哥轻轻的拍了自己嘴巴两下。这时黑衣领导已经上了暗礁了,已经踏入到了阵法之中,但这并不是阵法的中央,而阵法外围基本上是防御阵法,而里面才是杀阵。“那恭喜呀,李蓉又多了一个合伙人,你找到了一个好剧组。”林正峰冲白雪笑道。聂婉箩顿时觉得自己被耍了,无奈又好笑,只好硬着头皮又喊了一声。面对着这些战士,原田纪香瞬间飞向了高空,居高临下的望着城中的所有人。说这话的时候,他心里也感到有些悲哀,明知道已经没有什么战胜的希望了,地球方面民众关于和血月人议和的呼声越来越高,星际舰队内部思想动‘荡’,其实随时都有全面溃散的危险。????其实,大家现在都想得明白,在服用丹药的事情上,最有资格的就是周正了。而此时,正南方的草原上空无一人,冷冷清清的,正北方除了九大门派之外,还有数个门派的人整齐的排列着队伍。东西两个方向的闲人和散修人士更是众多,甚至要比破虚空那一次的人数很多。????服了那么多的乌金丹之后,他的修为也在缓慢的爬升着。“对不起,对不起,我孩子出车祸住院了,我赶时间去医院……”鸭舌帽男子一边道歉,一边朝门口走去。只见他们瞬间有的犹如一只黑鹰,有的犹如一只野狼,还有的则是出现了强大的剑气。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气势,全部都爆发了出来。不过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在接到第十环任务的时候,夏洛克还是激动的差点没哭出来。“你是什么人,为何要阻挡我的去路?”穆尘看到对方的穿着很简单,不禁有些疑惑对方的来历,好奇的问道。夜光的发言,中规中矩,也没什么特别之处,最后还顺势打了一波广告。“那个,那个大姐被卖到了“花红院!”叶摇可咬咬牙闭上眼狠心的说出了这句话。“你们是什么人。”老乡讲的不是普通话,南昌客家话,好在今天来的作家也大多是本乡本土的南昌人,虽然口音有些许不一样,但都听的懂,也会说。因为约翰塞纳的对手至今没公布,很多人怀疑,约翰塞纳的对手是李天泽,所以关注度格外的高。 第一卷 第144章 逃脱 “这是什么意思?不想放人还是想加钱?”“我来都来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男人冷笑:“我说了,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们这是正规赌坊,从来不做什么绑人要赎金这种事来。”故而,这些金甲仙人一旦被吴凡的天武神刀砍中,就没有不被分成两半。汇演是展示才艺用的,表演的全是正儿八经的节目,起码的要求是要完整,不然前来观看的师兄师姐以及其他系的同学不把大牙都笑掉才怪。“这是什么?”仇恨海这才发下白羽的脖颈上有一条细细的银链,而上面是一个豆大的玉,这东西最近一直掩藏在白羽的皮毛下,所以仇恨海没有发下,但是经过白羽刚刚不断的摇头,仇恨海看出了端倪。当爆破消失之后,那暗黑云朵也消失,四处凶戾之气不再,却是显现出一片仙气氤氲。一会,斗转仙门的中心,出现了一座巨大的紫金仙殿。“那个婆婆,有什么事情就会所吧!”再也无法忽略那六道射线,白羽决定妥协。一刀下去,一抹耀眼的亮绿色划过眼前,解石师傅手中一顿,连忙停了下来,将强光灯对准那个缺口。林维能感应到那金光的奇妙和强大,但是却无法对它下达准确的定义。慧觉的声音不大,但是落在所有人的心头,给他们一种心灵祥和的感觉。下一刻,他足尖一点,奔到窗前,却见外面夜黑风高,窗户底下的树木晃动着,不辨人影,只是耽误了一点时间,却不见了人。“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想要扳倒楼止,贺王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云殇温和的开口,外头砚台端着汤药进来。神色明净,仿如千万年之前的那个被六神宠爱的少年,从未改变。分身毕竟是分身,虽然南宫那月很大一部分的力量都倾斜在这个分身的身上,但是能够发挥出来的实力还是只有不过一半的程度。华谢看着面前飞向自己的一杯茶水,急忙伸手要扶住,谁知本在空中甩来的茶杯突然减缓了速度,稳稳当当地落在他的手心,茶水满满的,在被里轻漾了一下,连一滴谁都没有漏出来。这里是间行政套房,卧室和客厅是分开的。卧室里面有个卫生间。顾恋听到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她的眉头锁得更紧。可是节目完全没有播出这一段,也没有按常规来宣布赵旦是否挑战成功。最后赵旦的突然认输和辰星又回到了亲友评委的位置上的画面全都没有。璃雾昕翻了个白眼,看着面前莫名其妙的六皇子,转身就要离开。赵福昕以考上状元的才学也不知道此时怎么说自己想要蝴蝶金钗。这人名叫纪翔,乃是一散修,其威名比之七大势力的弟子也是不逞多让,不知是何缘故他被以东方贺为首组成的围剿队追杀,还好他拥有保命绝技,才能逃出包围。旋律没变动一次,锁妖塔外部的薄膜也跟着变动起来,陈义隐约的看见锁妖塔外部的薄膜居然没震动一次就会出现一丝肉眼难以看见的裂缝。然而跪在下面的黑袍人此时痛苦的躺在地上,一手捂住自己的右肩,而右肩从手臂的位置,齐整断开,右手已经掉落在地。 第一卷 第145章 做姨娘吧 陆殷辞矜傲、多疑、不可一世。见叶知秋完全不在意的样子,莫山山有些无奈,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其中厉害,还是真的不在意那些。“公子,你这样擅自主张陛下同意么?以在下之意,还是给陛下去信问问吧。”林莽不安的问道。赵丹这个时候,穿回自己的衣服也是,脱下自己干活衣物,来到了龙台旁边的宫殿。准备了自己的第一场演出呢?说罢,王子扬转身向伦敦大学里走去。因为之前来过一次了,所以门卫并没有做过多的盘问便将王子扬放了进去。就算是有师父指点,也只不过是能够指点寻道的一些经验,而指不出你要寻找的道。由于心里有鬼,刘备对大表哥召他回荆州的事情,感到特别的害怕。“或许,她已经投胎去了吧。”从不迷信的许向楚此刻也说出了令自己都觉可笑的话。这个郑伟基,之前刻意在诋毁咏春拳,而且和他约定了谁输了,谁就跪下磕十个响头。孟妈一听,情况不对呀,难道是自己进出家门了?这会儿自己老公不是因该在气头上的吗?毕竟昨天自己看到网上那些新闻的时候,心里都不舒服。“古玩行里的买卖向来是一锤子买卖,谁要是敢破坏了我行内的规矩,我让他见不到明天黎明的太阳!”云修老爷子忽然在一旁冷冷的说道。凌尊淡淡一笑,将老管家扶起,说道:“我已经收了商队的酬金,这些是我应该做的。”说着,凌尊身形一闪,再次进入车队中。东方羽眼角处的紫色鲜血滑过脸庞,滴落在空中,向着地面落去,形成一串紫色珍珠。眼睛上部的鲜红开始消退,重新变回紫色,只是现在确是充满了没落。“还说没占便宜?你都搂着我睡……”李萌的声音不由地提高了几度。李云看到凌尊眼中的杀意,顿时就被吓破了胆,他虽然是灵者后期,不过他和那些灵士初期的武者还有一大段距离,凌尊连杀了四名灵士初期的武者,肯定也杀得了他,想到这里,李云瞬间转身就逃。一个是蓄谋已久,一个是毫无防备,在这种情况下阎行焉能守得住?霎时之间只见汉军将士如同猛虎下山,对着措手不及的西凉军士展开了一面倒的tusha,等到阎行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有四五百人倒在了血泊之中。所以,现在可以说是,裴青已经是万事俱备了,只等着他的一声令下,三路水军会立刻对刘备和孙策的联军展开最猛烈的攻击。“哈哈哈哈……想知道千寒的名字,一般人可是没这个级别,她也不会轻易告诉别人的。”莫斯对自己的手下可是在了解不过了,千寒,一个长相貌美,手段却是足以称霸到世界前十的顶级杀手。“拼了,富贵险中求,或许自己能够成功炼化九天鲲鹏翅呢?”凌尊看了看手中的九天鲲鹏翅,旋即咬了咬牙,终于下定决心的缓缓伸出手掌。 第一卷 第146章 断腿 只是他们到底有什么手眼通天的能力,明明已经不在镇上,却还能暗害她?回到店里,柳翠云让厨娘端了些饭菜出来。陈越饿了一天一夜,什么也没吃,临出发前喝的几口凉水也在刚才逃跑的时候变成汗流出去了。心中虽然异常震惊,可脚下的动作却没有迟疑,偃甲战甲那巨斧看着就气势汹汹,若是被他劈到不死也得残废,此时他终于知道展锋为何明知有人挑战还这般有恃无恐了。根部忍者们两眼发直,几乎都愣住了,看着春野樱身上传来的惊人查克拉气势,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因为之前见过沙行龙吃植物根茎的样子,所以齐飞知道这些巨兽是素食主义者,这也让齐飞不会觉得这些怪物聚在一切会有可怕,在他的脑中只有一个词,那就是壮观。利维坦之怒的铺场方式,必然没有能够像寒霜冰葬那样覆盖到每一片土地。被夏娜这么一提醒,齐飞也才发现刚才他们明明是垂直掉下来的,按说应该砸在海盗船上才对,可他们却直接掉进了海里,而海面上压根就没有海盗船的影子。拳拳之心,林东闻言顿时一阵恶寒,这菊公子简直真的就是一个菊花残,一言一行妩媚无比,偏偏却又不具有那种中性的魅力,只能让人感到难受之极。不过魔修的人数与道修的人数却是修仙界中最多的,而且魔道两家亦是势成水火。最让他们吃惊跟意外的是王乐这家伙修为不高,也就合体境初期而已。我的心情就像是坐着过山车,睁开眼后是上下坡路,然而出了卧室后却是平行感受微风吹拂了。那些个孤寂的夜晚,她陪着他一起,是这一辈子,最宝贵的记忆。言辞之中,她依然配合他装糊涂,把他当作朋友一般,而不是那个心心念念的老公。孙子健察觉到爱云温顺地任由他摆布,不由大喜,正准备恶虎扑食。他以前也抱过她,但每次跟抱孩子一样坐在他臂弯里,和他一同俯瞰整个鹿原国的江山。恍然间,眼前仿佛浮现出,当年失去孩子,他也是在医院,表现得那么绝望,不比自己少。“是这样的……”白幽若把血魔的事情大致的向南宫音说了一遍。看来只能动用大理寺的力量,来查询慕雪地下落了,即便那个托梦是真的,也要找到慕雪的尸首,能够告慰她对自己托梦的那句珍重。裴诗语醒来是被痒醒的,有一点点知觉的时候,感觉全身上下都痒得不行,伸手去抓的时候又好像动不了。这种让人发狂又无法言说的感觉让她不得不睁开眼。终于,走到主持人所在混合采访区,宫萌萌自己都觉得太过漫长了。系统还有oA什么的,全是事先安好的东西。接上网线,负责帮忙的网管给我配了ip什么的,转身就走了。他没得耐心等,她的腿受了伤,甚至还一直在失血,如果得不到及时的救治,很可能就会有生命危险。他嗓子喊得已有些嘶哑,只得从身旁摸了个石块,轻轻敲击头顶上的石板,试图给外面的人信号。可不想依旧是没有回应。东方火焱和曾柔的信她看都没看,直接烧了。因为不用看,她都知道里面写了什么。它们的这种攻击方式也让我们相当的头疼,不过还好麒麟已经化龙了,有了两个龙骑士在空的制压,整个场面还是在我们的掌控之。瓶瓶罐罐的东西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随后落在地上,发出破碎声。七天之后,丁果果臂膀上退了一层薄皮,露出一朵妖冶的红色海棠花。她看了又看,很是满意。木凌见状不进反退,右手成拳,一抹白霜骤然覆盖其上,随即拳头如怒龙出击,悍然迎上了分水刺。白幽兰斜睨了就蹲在她身旁的顾潇然一眼,伸手从地上拿起了一根草根,那根草根是在一个脚印里的,大部分都被踩进了雪地里。顾清浅气的眼睛都微微红了起来,眼睛眨也不眨的恨恨的盯着白幽兰,用力的绞着手里的丝帕。他眼神凶厉的看向郑钟仁,那明显不是人类该有的瞳孔,显得很是暴戾的同时,似是要将郑钟仁直接斩杀一般。现场气氛还是很热闹的进行着,在新人赏颁完后,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落选的新人赏候补白马俊,紧接着就是他的舞台。看着一脸凶狠的乔伊·帕顿,雷德·帕顿还是推脱了,他有些愤恨的看了兄长一眼,直接转身离开。今天李哲恢复了之后和安琳出去打听了城里的消息。城门也因为兽潮而关闭,避免有落单的妖兽冲进城造成损失。东郭黑心往高飞嘴里塞了一颗丹药,然后起身走出了房间,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用丹药吊住高飞的一口气,至于能吊多久……就不好说了。闻言,两人都有点失望。特别是徐安国,对这里好像有执念一样。他没想到,这个时候的今野麻里少尉,竟然还是这样,还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按照我猪场的饲养方法,五百头母猪吃酒糟,然后自产自销的盈利模式。印符子弹安琳这里已经是没有多少了。这一颗当然就是普通的子弹。闻言,徐安国脸上出现了挣扎。孩子已经二十五了,结婚的一应东西到时候自家肯定是拿不出的。不过,一看到自己的老马双眼模糊,行动不便,徐安国还是下定了决心。元一点了点头,想也没想的就来到了空余的座位,怡瑶坐在他的旁边,在怡瑶的桌上,放着一本厚厚的魔法学典,因为元一是新来的原因,所以还没有给他发。利刃点了点头,道:“走吧,我也有点饿了!”说完,他便和地狱咆哮一起走下了山坡。“等会再说,我先将他送回宿舍,你回宿舍等我吧。”司南聿说道。“别说了!”塞纳摆手示意众人不要再劝。虽然他也不愿喝下这瓶来历不明的毒药,将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中,但如今这是大伙儿唯一能够活命的机会,他必须把握。 第一卷 第147章 真正的家人 “其实我早就想跟你说的。自从上次陈越那件事之后,你就心事重重的样子,我一直想找你聊一聊,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眼下刚好是个契机。”柳翠云有些赧然地低下头:“让晚姐儿操心了,人年纪大了,就喜欢胡思乱想,不打紧的。”这么好的一把战剑,哪有上交的道理,他还打算将来纵横修行界的时候,把其它碎片逐一找到,把赤虹战剑拼成原来的样子,让它恢复到当年的绝世风姿。有此一举,是因为我忽然看见她的眼神不对,那双已经被杨月琴折腾得没半点脾气的浑浊老眼,竟变得了精光闪烁的的样子,还有就是,我隐隐还从她身上感觉到了一丝微弱的道家罡气。剑气纵横的声音不断地在他们耳边传荡着,颜如玉就这样毫无风度的坐在了地上,或者说这个时候,风度之类的事情已经毫不在意了,难道你可以为了自己的风度放弃自己的生命?凤凰对着叶凌风一阵敲打,叶凌风好笑,连忙告饶,当然,凤凰也听得出来,这只是一个笑话而已。她这也是实在话,出境嘛!谁带路都是带,她手下的人最多也就是十万八万的,但让她做向导的话,价格就得翻倍了,可哥差那个钱嘛?我可不喜欢这样张扬自己,大哥让他们做,我低调做个幕后操控者就得了,这也是里面主角的惯用套路,隐蔽自己,低调装逼,不出手则已。也在此时,尸潮再度涌来,道士只是往后退了两步,便有一丛枪林探出,将活尸撞了个血肉模糊。显然林飞的话让宇洪浩一愣,“老二,你是怎么知道的武林四大家族,是不是南宫羽用身份来压你了。”此时的宇洪浩语气间非常不对。“算了,跟你说这个也没用,等联考过后,你立刻给我把位置换回来,并且跟楚若阑撇清关系,人家的家庭不是你能高攀得起的,”无人情瞧不起我的说道。当然,这样高级的学校也不是那么容易进的,那就是入学费用很高,但是马伊可也正是考虑到我的条件完全能够承担地起雪绮的学费才这么对我提议的。虽然,他做张莹莹的私人侦探,就是觉得好玩,至于她给多少钱,他不是很在乎。不过,既然答应了张莹莹,就要把事情做好。这也是关于职业道德的事。所以在惨笑过后,杨天就感到全身一阵无力,就这么向着地面栽了过去。但是万万没想到,撞了人,居然还不许她们走,要自己来处理这个事情。可马宇和任远,不过只是杨天的弟子,居然也能在百年的时间,从原本初入魔界的飞升者,晋升为元魔级强者。妈的!我鄙视的看着他们三个,我怎么认识他们这样的人了,真不耻与他们为伍。听到晗的时候心里还是难受的,我不否认这一点,感情这种事,在心里留上了伤,很难痊愈。什么?南宫炎猛地起身抬头,被酒意浸透的神经抽搐着抗议,激起剧烈的头疼。他咬紧牙关,摇晃着坐起身,刚刚穿好鞋,就听到了大门关上的声音。傅廷则紧张的了阮绵绵一眼,见她没有醒,英俊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年念一边挥手指东指西,一边胡乱的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转移话题,絮絮叨叨的离开了医院门口。一边落泪一边呼喊,晨曦哭喊着再次含了一口稀粥,二话不说捏开徐铮的嘴巴过渡过去。万一要是闹出事儿来让他老婆知道他背地里偷人,那他可就完蛋了。周围的人一听,眼珠子都瞪大了,什么,新郎是她的未婚夫?堂姐抢了人家的婚礼?“都这时候了,不管有什么恩怨过节,我觉得我们还是团结一点好。我先说吧,我擅长洪拳,普通人七八个近不了身。”武叔道。迎来过往的修士对李逍遥并不陌生,擦肩而过时,也纷纷的都会打一个招呼。“皇上,我觉得徐铮能力不足以镇守海关!”陈夕沉吟了一下,郑重其事开口。宁枫的膝盖重重的顶在了黄毛的胳膊上面,虽然没有让黄毛直接丧失战斗力,不过剧烈的碰撞还是让黄毛向后退了几步。谢翎白有些好奇地转了转,发现竽村这边很多药园子,问了才知道以前是没有的,只是村民都会上山去挖药材来卖,后来温长珩便提议让他们自己也种植一些。“嘿嘿,还是你了解我,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叶逐生嘿嘿一笑道。凭着引魂灯,李云彤的神魂跟着谛拉的神魂回到了过去,也因此,她感受到了谛拉所感受的一切。花夫人见昭武如此样子的喝酒,一开始也没好意思说什么,只是一味地劝昭武多吃些菜,可刚过了不一会,昭武又倒了一碗酒,一仰头又喝了个干净。唐嫣一动不动地看着舞台上的林天凡,漂亮的眸子中,缓缓浮现起一抹迷离。“以后你就叫我夜煞。”夜煞也不知道自己会先介绍自己,很多的事情都要交代,可是自己却偏偏先出了自己的名字,可笑。这一内视之下,顿时吃了一惊,只见自己的骨骼已经变成了黑色,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就在他的肌肤之下,竟然覆盖着一层乌黑的鳞片。莫湘修炼魔功,性情大变,原本就内向阴郁的性格在魔功的作用下,更加偏向极端,暴戾凶残之气迸发出来,本来对千芊的那一腔情义,也因痛苦和激怒被吹荡的荡然无存,心中除了无边的愤恨之外,全无别的心思。火云灵兽,本是北州灵兽,命火狮麟,因他通体火红,慕阳春给它起名叫火云。沐安之懵懵懂懂的看着沐清雅,好一会儿,眼睛中才有了些情绪,张了张嘴却是没有说出什么话。可是,如今,这手已经这个样子了,血肉模糊,污血凝固在伤口上,诡异又肮脏,让人看了害怕。而那琴,想着这辈子是不是不能再碰了? 第一卷 第148章 他不想 “至于这其二……”“明煦和陈映晚认识相处的日子屈指可数,又能有什么真心?能有多深的感情?”“喂,兄弟,你是新来的吧。我经常来,但我不攀岩,就是来看风景的,看她们攀爬的身姿,看她们汗流浃背的气势,那感觉舒服。”此人咋舌道。莫林还顺便试验了一个解药,也十分成功的发挥了药效,确认无误后,这才拿给了莉可。“艾伦,你是想犯罪吗?我可是公主。”安娜蜷缩在地,双手拼命护在胸前。“娘子?”王宣见到突然放开的锁链走到悬崖的贾蓉,心中震惊万分,一声叫喊,却是已经晚了一步。“你……立刻把这身衣服换掉!”他暗吸一口气,握着拳头有些压抑地瞪着她。这时罗卫国带着蓝月亮家纺设计院的专家评审委员会也进了大门,在前排就坐。但陛下这般信任王甫赵忠等人,重用周靖一事,也就没有太多人意外了。吕布把上路兵线清了,就把目光转移到了boss点。这个时候敌方没有继续推进,肯定是打炎魔去了。不过己方在河道和boss点都没有视野灯,这样一来的话炎魔这边可不容易抢。在梅兰跑回到客厅之中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自己的父亲那么想来,他应该在楼上,毕竟就算在家里主人也一般都是睡在楼上的,而一楼大部分的房间,其实要么是客房,要么就是给仆从居住的。叶秋内心一喜,不过没有做任何表示,平淡的看了前面几名老者一眼。马占奎下车,只带着两名心腹跟随迎出来的马仔进到门内,视线所到之处一片狼藉,角落里一盏忽明忽暗的壁灯使大厅的气氛显得格外萧杀。摇了摇头,孙鹏看着自己仅用时十几分钟就画完的整个草图,恬不知耻的感叹了起来——反正最终草图还是要交给夏伟清重制,孙鹏也懒得多做无用功,只要画出来的东西能看懂就行了。叶昔看到她手中的玉佩,此物的确是太后腰间的玉饰,可也不能仅凭此物就断定太后找我。他想要开口说什么?却总是说不出来,他就只好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虽然知道萧逸飞现在的实力,已经今非昔比,但是,还是担心萧逸飞的实力,不是麦克斯的对手。苏妙婧先行下马,沈云澈下了马之后,见苏妙婧的身影已经走了进去。马车由马夫牵到了共同停放的地方。他最后又瞥了手机一眼,短信提示灯亮个没完,除了赛琳娜-奎因,谁能这么没完没了?风展不懂政治,但即便他是一个门外汉,也知道帝国如今极度虚弱,虽然帝国并无需担心外患,可却还有内忧。其实,苏妙婧之所以对沈云澈那个态度,主要还是他强迫自己,她最讨厌别人强迫她做事了。殷枫灵魂力涌出,他发现那股隐晦的能量居然真的来自于上面的佛像。刚刚回过神来的李方,脸色唰的一下惨白之极,猛地在腰间连拍数下之后,七八件防御法宝被他祭出,将自身防御的密不透风。 第一卷 第149章 失败的试探 “连翘姐姐也只能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倘若姐姐问心无愧,不如在大少爷面前说个清楚,到底是为什么责罚奴婢的!”连翘扭头伸手猛地指向幼枝,指尖差点戳到幼枝的眼睛:但是他们不同,他们就是商人,商人不会去轻易招惹仇家,当然的,也没有人会无缘无故找商人的麻烦,遇上拦路的,留下买路的钱就能放行了。一颗一颗豆大的汗水从额头上滑落而下,黑甲统领只感觉仿佛经历了千百年那般长久,终于走出了地下刑室,轻轻将铁门关上。关于斩魄刀嘛,这个就是按照佛教理论来写的,明王代表守护,而修罗代表战斗。征战无数世界,就为了守护自己本心并且救赎世人,哪怕成为恶鬼修罗也在所不惜的意思。两名武道家联手拼命、绝杀的一击,换做了是他是无论如何也避不过去的。他完全无法想象,身处在战局中心的岳平生受到的是怎样的身心压迫。幻柏在此时此刻凝视着萧炎的身影,然后在眼眸深处轻微的眯起之间,接着他的身体的姿态便是开始有了惊人的变化。比划完便极没头脑的离开,步履轻盈,实在不像个七八十的老头子。萧炎浑身是血,雷芒肆掠着他的肉体,而这种方式不仅能压制住了源气底蕴的躁动,实则上对萧炎肉体力量也是一种提升。当然,这一场卡尔斯鲁厄主场作战,打得也确实相当不错,防守抓得很牢。自从修炼了“通天门”之后,别人有没有说谎,吴缺可是一眼便知。柒州帝君的侍卫,听命抬起欲撤下的座椅,如今被喝止,搬也不是,原样落下也不是,便只好苦着脸抬着。“那么你在神族就没有见过其他人吗?”紫曲圣君似乎还是不放心。原本安宁祥和的洛云山,此时山脚下人影攒动。而且是形形色色的。如果不能摆脱外部的状况,这样的颠簸还会继续,每遇到一次,飞机受到鬼气的影响就会加重一分。换言之,别说要像某某明星了,就是在某某明星的基础上再加美化,更加吸睛,都完全可以。孙艳丽仰着脖子,眼睛圆睁,但是瞳孔已经完全失去了焦距。她的意识正在渐渐远离身躯。天娇迟疑了一下,编谎话总是让她心慌意乱莫名忐忑。“我想找一样东西。”还好这也不算是说谎。现在,基本上中央区域的人都在猜测,是哪个宗门人的进入了第501层。“进去!”杨王驮着温莹玉,正要进洞内去,突然洞内传出一阵惨嚎声。柯老板找上这家“懒懒饭店”的老板——庞老板,庞老板已经纠集了同城十大饭店的老板聚在一起商量着怎么除掉杨王的计策。林远哈哈笑了几声,那个时候他差点儿就苏醒起一切,如果真的变成了那样,这一个游戏就没有价值了。“走吧,我们去学校。”皇子昊说着,温柔地给陶花戴上安全帽。等她们走了,牧碧微端起茶水一饮而尽,与阿善彼此交换了一个眼色。“我又不稀罕皇子妃的位子,穿的那么姹紫嫣红干什么?”夜琉璃毫不在意,觉得花容那厮倒是很了解自己的喜好。 第一卷 第150章 绑架 陈映晚听到陆殷辞吸气的声音,这才注意到对方脸色不大好看。“大少爷腿疼了吗?”陆殷辞低下头,待调整好情绪才缓缓抬眸看向陈映晚,眼神已如平常:“没什么。”“这边没事了,你先回去吧。”“这内门考核我知道,我也有信心下次考核之前达到条件,可是这个宗门比试是怎么回事?”吕枫问道,内门考核他已经见识过一次了,自然不会陌生,可宗门比试却是第一次听说。黄袍青年动作一僵,咬牙切齿地瞪着李言,他还真不敢去,李言是黄金供奉,他只是白银供奉,到了于泽面前还真不好说会发生什么。“不准骗我,否则的话,我们以后,就是陌生人了。”凡尘冷冷的说道。除了秦羽外,这片山脉中,已经有着诸多帝尊,因为九阳神花的成熟吸引过来。张叙聪几人在忙碌之余,将赵原的一些表现看在眼里,终于忍不住了,上来问道。上次被袁成勇追杀的时候,只不过是因为袁成勇一见到他就下杀手,他没来得及放出来,现在终于是给足了他时间,将这血噬大法施展出来了。三十多条死亡法则才提升了三分,看来正如卡萨所所言,越往后越难提升,而且这还跟卡萨所提到的天赋有关,不知我这算好还是算差。李言心中默默想到。赫然正是此前,他所感知到的拥有两种龙血气息,以及四种龙族神通秘术之人。“机缘?前辈说的是。。。”叶凡有些疑惑,这青铜古棺里有机缘?那为什么楚风不自己得了呢?“爷爷!”吕枫先行了一礼,看叶剑扬了扬下巴,才拉着叶婉儿到对面坐下。陆羽仅仅是一种试探,毕竟,这些半神看起来也好像是那种……游侠儿的模样。警车的大门被打开了,白平海穿着皮衣、军靴下车,即便是现在这个世道,他的头发依旧梳得油光发亮,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黑社会大佬了。好了修花,我要出去了,进入你师父的身体里,虽然她长得不算十分的美丽,不过还能达到我的要求。斑马扬蹄怒号,强悍的气‘波’冲击,夜光晶石似乎被黑影遮蔽,‘洞’府里的光线时明时暗。猩红的子弹轨迹划破虚空,子弹像是幽灵一样击中那位叔叔,整个过程连肉眼也无法捕捉。“崇武,你不管啦?”六嘴鳄在后边错愕的大叫,可沈崇武根本不理他,不过一会,便大踏步离去。师父一番话说得我们都哑口无言,师父补充说,而无论这两个哪一种情况,都是会容易让死者积怨的,一旦积怨,闹个鬼也就在情理之中了。慕容素素胸围比她大了一圈,穿上她的礼服不合身,这要怎么办才好?此时她舔了舔猩红的嘴唇,浑身散发着惊人的杀气,血红的双眼在院中缓缓扫过。“无盐,你让老祖我好找哇!你这孩子,太不让人省心了,一不留意你就会偷跑出来。薇娅她们受不了这种恶臭的气味,都躲得远远的,看着这个可怜的幸存者。“你是何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战云当时扛着剑,并不能理解他没头没脑的话。反正只要她不是成为非正常的新娘,就跟她的任务无关,她就不需要费心。有那冲动的,就直接上去将王家人提溜到一边扔着,敲门声响起后又有人将钟家大门打开,迎接最早先到的叔公一家人先进来。付豪的食指轻轻一弹,那滴鲜血落在了花朵之上,停留片刻之后落入花心。而那个独臂侠客,一开始还望着河上,此刻早就坐到了椅子上,正独自喝着酒。沿着繁华大街,两人寻了家门口有两壮汉的客栈走了进去,客栈名叫“君悦来”,起名字的据说就是当今郡城太守黄颜,在听说郡城太守是黄颜之后,雨落白脸色明显有了点变化。弩侠儿默默看完纸条上所写的东西,再看向手里的那封信,信上写着:吾儿侠儿亲启。字迹清秀工整。看着脚下的楼梯,他把目光投向四周,四周依旧是茫茫的一片云雾,没有任何改变。他才想到刚才自己耳畔传来的声音,无疑是李观主说过的给他的提示。他心里暗骂自己的这个师父,不仅古怪,还真是不靠谱。付豪低声叫道:“我去,三只眼的大蛤蟆!”此时这怪物造成的声势还未消散,所以除了韦觉耿刃,也没人听见。“我用内力极力逼出,又让你浸入冷水之中,几番折腾之下,你才有所好转,我怕你感染风寒,又喂你喝下姜汤,现在你能安然无恙,我便放心了!”白狐缓缓说道。在火灵星上,神王多如狗,养神遍地走,但在一些普通的星球之上,养神境界、神王境界,足以占据一颗星球,成为一颗星球上最顶尖的战斗力了。能让秦绾绾性格这么好的人生这么大的气,由此可见,鼠敏曾经的所作所为,对秦绾绾造成的影响。以林若风现在的状态,他们根本就打不过林若风,再留下来完全就是找死,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离开这里。说到此处,也有不少人去看皇甫雷的反应,好在他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不适,众人提起东方闻思也不会再觉得尴尬。“我去他娘的天尊大人弟子,是又如何?待本统帅杀了他,再杀了你,谁又能知道荆云是被本统帅杀的?”斯巴达罗咒骂过后,双臂猛然二次发力。! 第一卷 第151章 缠斗 周逢将陈映晚送到了镇上。来不及去后门,陈映晚第一次敲响了正门旁的小门。开门的人不认识陈映晚,但认得陈映晚手里的令牌。周清心中一凛,果然,显圣境的他也和前面一样,魔头是躲不过去的。刚准备继续往山顶进发,我却接到了肖钢催我们下山的电话。没办法,我们只好在跟不老松合影留念后,便匆匆地下了山。“对不起,云晴,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当初不该把你扯进去。”她不想向云晴因为这件事情而愧疚。“我信!为何不信?”唐吟盯着对方的眼睛,透着一股莫名的信任。但唐吟仔细想一下,觉得水月仙说的还真有道理。他被冰皇逼着服下催情丹,为的就是和水月仙双修吸走对方体内的那股作乱的玄气,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自己的存在,对冰皇与水月仙来说,就是治病救人的药。夏晚凝一开始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可等她进入医务室的时候,表情立马发生了变化。与此同时,一张吃惊的面孔出现在几人的视线之中,连同方逸在内三人纷纷被吸引了目光。不说二十几个准圣,光是多宝道人、无当圣母、金灵圣母、乌云仙、赵公明、云霄仙子一起修成准圣,截教都会成为无法撼动的大势力。童恩深吸了口气,把笑意强压回去,抬手用丝巾蒙住眼睛。眼前一片漆黑,她屏息凝神等待着宇豪的指令。不过,当金大中拿出炼丹的灵材,唐吟仅是看了一眼,便知自己这第一场斗丹便已经胜利。那时候的他并不认识方依依他们,所以对于这一切,他都并没有很好的去留意,只是在他最火的时候,热搜经常都是他,从而了解到了。“……”张驰看着他上了车,然后才反应过来,药联和酒店一共就只隔着一条街不是么?一切迹象表明,他现在状况不错,并不需要一个拥抱或者温暖怀抱之类的。她坐下来。那医生戴上手套,碰了碰她的脸颊,仔细看了看,说,没事。过两天消肿就好了。恒王妃挺老,凤冠朝服,朝服是最隆重,才能显出她是王妃,压下所有莺莺燕燕。富丽堂皇的大客厅,一排排的佣人比他们这一路见过的还要多,中间坐了一位看起来精神矍铄的老太太,一头银丝十分显眼。白焱起激动,芕儿比去年、愈发的、让他心动,好像上辈子情缘。“如今,我天庭实力也算强势,你能出现在这里,显然不是使用正经方式吧?”吴天笑道。“即便如此,你也休想困住我。”吴天冷着脸,直接扔出阴阳乾炉,将这张图幅给震荡开了,而后,自己想要就此离开。史上、朝臣转而治学的不算少,真正面对,或许祝知府很成功吧?此时此刻,看着自己的兄弟一个个倒在自己的面前,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瞬间死去,这样的事实叫他们如何能够承受?身心奔溃,脚步停滞,不敢上前,只能后退。片刻后,张天松和刘栋不知是嘴巴骂累了,还是没酒喝口干了,不约而同的默然无言,似乎各自在思索着自己的心事一般,丝毫看不出前一刻俩人还在破口对骂。 第一卷 第152章 暗卫回话 “是这样的,怎么了?”陈映晚立刻伸出被划伤的手指:“我受伤了,需要药物。”陈映晚记得系统曾经告诉过她,系统商城里的那些药虽然很小的一片,但是能发挥很大的作用。说起来,这是顾陵歌离开皇宫之后和卿睿凡第一次见。她第一次对跟自己那么熟悉的人发那么大的脾气,这些日子实在是闲得无聊的时候也会觉得是自己做得太过了,但是就这一面,她突然什么心思都没了。“万死不辞!”数十人起身大吼,一股杀意顿时弥漫着整个大厅。洞府很深,到处点着长明灯,照的洞内同太阳底下并无太大差别。洞中有一长廊贯穿始终,连接起七座仙雾飘飘、若现若隐的宫殿。“南南,就算别人不烧,我们自己也会动手的。”云繁看着路南,心里感慨了一下,打算好好跟他讲讲道理。帝仙在前,当然不可以对其他人毕恭毕敬,只是佯装带入天牢,实际上连人家的衣袖都没碰到。帝仙气急败坏的把所有奏折全部摔在地上。想到这里,傅残脸上露出阴笑,嘿嘿!老子就不信,以我现代人的情商会搞不定几个傻富二代?“姑娘,我跟你说,这江浙地区,冬天可看的景儿可多了去了……”师傅说得兴高采烈的,顾陵歌兴致缺缺,一边应着一边发呆。“认打简单,你现在就重整旗鼓,同贫道再战一场,你若胜了贫道,这娘娘宫便让与你居住!”修罗刹轻描淡写地笑道。“咱二哥现在可是风华绝代的罗刹名伶,正所谓人生如戏嘛!”魔礼海腰中悬剑,白面银髯,显得颇为儒雅。王彬这几天可真是憋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干什么,只要继续去上课,而凑巧的是,段继志也是觉得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干,也继续教课。杯子从他得手中缓慢脱离,而在脱离的那一瞬间,便以秋风扫落叶般的姿态迅速向墨冥辰飞去。而随着相貌的变化展露,乔初晴的心境也在发生着改变,能让公司老总注意到她这个新人,不用问肯定是因为昨晚在光影大门前发生的那一幕。这时候乔初晴哪有资格说满意不满意?只是没想到他说的吃东西竟然会是自己来叉鱼,抛开自己是被他抓来这一层不说,在青山碧水间叉鱼再烤了吃还挺浪漫嘛,就是不知道叉鱼的技术如何。“该死的该死的!”肖春玲又是开始碎碎念起来了,走到厨房门口,见邵玉回到了她自己的屋里,她才敢大胆的低声骂着。乔初晴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和奕扬一起回到云若霓飞升之前,哪怕是当成朋友间最后相处的机会也好。王诗诗被乔初晴漠视的态度激怒,又没理由找乔初晴麻烦,只能把气都撒在蔡同学身上,用力在蔡同学的胳膊上掐了一把,疼的蔡同学咬牙直跺脚,心里恨恨地想:等我以后有了修为怎么把今天的一切还给你。倾城虽然平日里愿意为大家免费看病,可是面对那些无恶不作,欺压百姓的人,她就是刀架在脖子上,威胁到她性命,她都不肯为他们治病。如果按照平常,他也会想都不想就走防火通道。但由于刚出来的时候,他就多留了一份心眼,这个局看起来,就显得十分明显了。 第一卷 第153章 深不可测 墨安暗暗腹诽。少爷啊,咱们也太没矜持了。“正好,奴婢从厨房来的,带了些易消化的东西,大少爷用一些再睡吧。”陈映晚摆好膳,墨安也将陆殷辞扶上了轮椅推了出来。陈映晚不着痕迹地观察对方。之前他和杜梦寒之间总有着一些若隐若现的隔阂,这种隔阂让两人之间的气氛会显得有些怪怪的,虽然彼此都知道这是心里作祟,尤其是杜梦寒心里,更是过不去那个槛,但是如今这个尴尬的隔阂感却已经全然不见了。他嘀咕几声便起床,穿好衣服,打开门,然后坐在客厅等着老妈做的早餐。自己的影子碎片和金属性碎片已经再次出现了躁动的情况,如何能带着上百普通人?原本巨型海鳄是要直接拦腰砸在轮船上的,但是硬生生的撞在了大周天掌上,灵气爆发,巨大的力量,让巨型海鳄的身子一歪,贴着轮船砸了下去,砸烂了轮船的一角,激起了满天的海浪。布莱恩的思想和机器人完全统一,只要他让机器人做什么,机器人就会做什么。尾巴数量越少,你的出身就越低贱,也决定了你这一辈子,只能当个普通的老百姓!所吃的东西,也只能是像瞿如那样的贱种。郁初北在他的坦诚里,忍不住愧疚,上前几步挽住他的手:“你对我真好。”他是真的什么都说,只要她问,他就说,不问的从来不说。冷汗从额头划落,心中虽然害怕,但早就经历过生死的他,即使在恐惧中,也不会乱了方寸。仔细一看,人气果然挺高的,评论总数超过了五千多,而且都是些好评。摘阳真人一脸得意的狞笑,双眼紧着神罚之眼,其中尽是残忍与贪婪。灵觉敏锐的克莱尔也猛地睁开了眼睛,她也感觉到了一股极为恐怖的危险降临,但是,她根本就反应不过来。顿时,原本风平浪静的大海一下子掀起惊涛骇浪,变得汹涌澎湃,气势滔天,吓得在场许多修真者都忍不住紧张了起来。听到解玉龙顺势将炼丹堂堂主的位置交给他,陈泽也没有推脱,点了点头,接下了这个差事。呜嘎~~就在这时,那食天魔血树却是忽然传来了一阵沙哑至极的呼喊声。仿佛是来自人心灵深处的呐喊,想要将你唤醒一般。人类对危险的本能让李科低了低头,不敢说话,他虽然不知道这个脸上有块的疤的男人到底有多凶狠,但是心中隐隐的感觉到很危险。仙子虽然是天灵根,虽然修炼速度让常人仰望,虽然她也活了百多岁年纪,可她终是个情窦未开的存在,竟然发生这事,她怎能不羞?而这种娇羞,并不是用法力就能够消除的。“我们现在这里休息,晚上吃一餐热饭,进了盗洞的话就只能够吃压缩饼干了。”杨半仙说道。步悔不知道的是,因为他昨天说的话,今天直播间了早就等待了五六万人了。就是等今天的直播。命符百强榜上,已经少了一个光灿灿的名字,而金光上人的名字则上升到了前五名。“张云,冰冰姐说得对,或许你真的被骗了。”望着张冰冰离去的失落背影,卢珊珊也是有些急了,开口劝道。 第一卷 第154章 小孩子的约定 陈映晚第二天一早就去了医馆,俊山昨夜没有发烧,伤口也没溃烂。而今日,东方朔回京到殿之时便是传来了绝对的喜报,这可是一场盛大的大胜仗,足以名动天下,彰显刘彻天子帝王之威。为了更加高效的利用好这些能量矿石,楚麟决定再次出手,寻找一个高能辐射环境,把体内的所有能量矿石都结合核辐射转化为血核能储存起来用作进化升级。炼丹师公会,关、玉、李三名长老正在商议今日的事件,如今他们这边已经折损两名灵虚境高阶,灵海境也死了七名,实力折扣了将近一半!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玉春。在白隽粉丝将上市公司老板家暴发妻这个话题推到台前之后,事件的发展就已经脱离了粉丝的掌控。她想了想,还是往灵堂而去,今日这么好的机会,如果不搞些事情出来,她就不是沈木绾了。那毒潭潜龙却一动不动,它的龙眸深处,荡漾着难以化解的悲凉。皇帝拿过他手里的腰牌,看清楚那上面的字后,他的眼神就阴冷了起来。整座二层所有灵气开始向聚灵阵位置汇聚,以其为中心形成了一个灵气旋涡。打封闭,虽然能在短时间极大减缓身体疼痛,但就长久来看,对身体的损伤几乎是不可逆的。永远摆出一脸为了云雪尧好的模样,关键时刻却一次又一次的把她抛弃。之前林与并不知道,其实陈韵已经是一个非常有名气的歌星。她的外貌和气质,加上天籁般的嗓音,让她的星路异常地顺利。于龙到底是鸿兴的十六主将之一,上午刚打过电话,到了晚上他就已经将林大猛的消息摸了一个透。李卫就是那名因罗凌一声招呼不打放出磁力球而牢骚满腹的科技工兵。听罗凌这样的命令,目光很自然的就投向了轩辕冽水。格洛克17式手枪配有普通的固定准星和缺口式照门,在准星和缺口照门上有大的氚发光点,用于夜间射击。17L式的照门可调,无夜视装置。“如果是我,一定会安心的在警卫连呆好,认真的做好本职工作,军人嘛,要以服从为天职。”副军长回答这句话可是费了半天劲,好象跟自己做了多大思想斗争似的,说出来没什么底气,跟他的将军身份并不相符。修士,修的是自己的身体,自己的神魂,而阵法亦同人体相似,以灵气为动力,以阵纹替代经脉,运行灵气,以达到想要的效果。李凤志带着弟兄隐蔽在山顶后侧暂时没有往南侧去,而是观察着敌人的活动规律。陆远之怒,岂是寻常人所能够抵挡的,当他的眼眸开始逐渐变冷的那一刻,整个天地都开始变得阴沉起来了。在场的所有人,本以为这个少年在三个保安面前,必然会骇然失色,狼狈而去。我脑海当中嗡了一声,连连后退,不过,那几个村民从我旁边经过的时候,直接就无视了我,好像跟没看到似的。“那个拥有九幽魂火的男子,他也发现了药方的不对。”尘无长老开口说道。 第一卷 第155章 回忆当天 俊山在医馆待了四日,伤口逐渐愈合,便可以离开医馆回家住了。自己有九雷心脏,调动这雷霆,应该不是难事,拍下此物,自己相当于多了一个杀招。此时,金殿之上正进行殿试,此次恩科打了众学子一个措手不及,会试榜单出来不久立马殿试,那些还没有来得及松口气的马上又把气提了起来。“我说曲兄,到了这会儿,你就别藏着掖着了,直接说就是。”董铭说道。其仍旧幻化本体银色鲨鱼,爆发出全部修为之力,朝着古枫杀来。当然,在她们的世界里,能接触到的顶多就是某个大型夜场的看场,一个区的地头蛇,然而那些‘大哥’,光是听到这位雷爷某个手下的手下的名字都能吓死,现在她们看到本尊,岂能不震惊。这话要说回前几日。陶北进入蜀境后,谢无疾命人潜入陶北军营两次偷袭,以及山谷中的那一战,其实他有两个主要目的:其一,是争取时间;其二,是动摇中原军的军心,给他们造成敌暗我明的恐惧感。“李东流,献出七品丹药,我保你安全离开秘境。”一名地级圆满的武者站出来,目光威严地盯着李东流,不过他眼神中的杀意一闪而过,暗中和一名神箭手交流,打算拖延时间,将其射杀于此。“现在廖世善不在营中,这时候不打要等到他回来吗?”周平山一直在等杨九怀的回信,但是杨九怀那边似乎被什么事儿绊住了,迟迟没有回信,眼看这个大好机会就错失了,他只好自己擅自行动了。“如此也好,不过切记,这圣旨你得藏好,万不可交出去给旁人,这关系你一家性命,生死关头,谁都不可轻信。”钱夫人嘱咐道。出乎先存预料的是,这道黑色薄雾屏障之后竟然是密密麻麻的万兽大军。其中大都是妖兽,或者也可以说是凶兽,散发着强大而凶厉的气息。当屏障刚一消失,所有的凶兽都嗷嗷叫着冲了出来。“好啦,别看了,一个个跟个土老帽似的,登游戏吧,练一局。”杨爽笑着说道。“蛟魔王?哪个蛟魔王?”鳜鱼精一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或者说,她没敢往哪个方向去想。“怎么回事?”肯特的这道意念差点就被震散了,他惊愕的扭头看向百里建国。朱雀真火,三味真火,五味真火,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各种各样的火焰,但是从来没有一种火焰,像是天火那般可怕。这一段时间,刘彩儿的实力在进步,而我们的实力,进步的更加迅速,比之前更加的强大。长身而起,冲着天空中发出了一阵咆哮,那种声响,听起来就好像野兽的嘶吼一样,令人毛骨悚然。这些内丹蕴含了魔物全身最为精华的元气与生命本源,对于修士是不折不扣的大补之物,十余颗内丹被秦璐妍一股脑吃下,蕴含的庞大精元简直要将她撑爆。这一日,猴子依旧半死不活的趴在木筏上随风漂流——除了刚开始的几日,后来石猴就再也没有主动操控过木筏的方向——四面都是水,往哪漂不一样呢?“好像是一扇门……你看那上面的锁链,我想应该是用来封印的。也许里面封印了一个什么大魔头,也说不定。”古三通皱眉看着魔门,分析道。待到烟尘散去,弗利萨异常凄凉的躺在爆炸中心地点,右臂都被炸没了,左眼也被炸瞎了……总之看起来一点也没有了宇宙帝王的风采。最后被王四忠领来的是曹三泰,他刚从嘉州招商回来,这两天正在雅州休息。甚至还有扛着摄像机的人跟在后面,应该是县电视台的摄制组,从一下车就已经开始在拍摄了。黑凤眼中冷漠,依然是那副高傲的神情,对身后的海王类理也不理。布拉格广场如今的人气,要是能在这里开一家盈利的咖啡厅,赚钱和名气完全不需要担心。而云逸之前在笑傲江湖中虽然有打通奇经八脉,成为宗师的经历,但本体与分身终究有所差异。“好。”赵安说完,全身修为尽数灌注在双目之中,下一瞬,漆黑圆润的瞳孔倏地拉长,犹如蛇的双目一般,散发着死寂的寒芒。这套剑阵放在坊市多年,一直没有寻得一个好的时机卖出,毕竟剑阵虽然威力无穷,可是这毕竟也是套残阵,并非完整的阵法,是以总是寻不得一个好价钱。“今晚我就要知道他的信息。”张天毅吩咐一句,直接走出了包厢。而这个时侯希伯来已经是明显的可以感觉到龙傲天身上散发出来的那一股的烦躁了紧张,他十分的疑惑,到底有什么事情能够让平时无论遇到什么情况的龙傲天会露出这样的神情呢?“馨儿。我们把星巴克连锁开起来吧?”当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叶韬悄悄地在谈玮馨的耳朵边上说。“刘叔,回去之后就按着这个办吧。”公主朝着刘勇说道。刘勇微微欠身表示知道了。“好像不合适吧,都还沒拜堂呢,就让人家过门…”梦儿低头说道。这范天刚他们还真不敢得罪,想当初就是这家伙将他们一个个被训练的如同是一只死狗一般,已经过去几十年了但是那种刻骨铭心他们却是终生难忘。“哟,还把自己的话当成名言了,不过这句话说得倒是挺真理的。”看过开头一句,胡玲笑道,开头竟然用名人名言,还是自己的话。林缚信马由缰,颇有兴致的看着月夜下的景致;赵勤民如惊弓之鸟,看着有行人接近,汗毛子都炸立起来,又不便催林缚赶路,只希望周普与四个护卫武卒能警觉一些。 第一卷 第156章 不可告人的秘密 “当时我就看傻了。接着,他问我你在哪儿,我说你在家好好地待着呢,结果他就生气了,冲过来一手刀打晕我,再醒来时我就和俊山在一处了。”整个远古森林在沸腾,古朴气息汹涌,一切如是突然回到了远古一般。此时距离科技兽大赛已经只剩下一周的时间了,高飞必须要在这一周的时间里抓到可以参加比赛的科技兽才行。他对科技兽大赛进行了详细的了解,ss级的比赛和sss级的比赛他想都不想。紫雷帝浑身沐浴着紫色绚丽的闪电,“慢慢悠悠”的飞到了蓝苍鹰的身边,双脚才在云层之上,宛若虚实际上背后双翼在不断地煽动着。端木筱曼手中手印凝结,一道清脆的嘶鸣声传出,再度升起的滔天的光幕之内,一条冰蓝色神鸟虚影越来越大,越来越恐怖,瞬间咆哮而出。徐风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教训一个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就算自己现在没在nBA了,也绝对不是这种家伙能够废话的。接下来,无论是衣服,裤子,鞋子,肚兜,都卖的很成功,阳哥这伶牙俐齿的给他们忽悠的找不到北。傅青阳觉得这青禾仙翁虽然年纪一大把了,但是还是老顽童的性格,喜欢故弄玄虚。这数年来,雷霆圣主一直都在拷问着神武罗,如若「钥匙」正在墓的手中,他们无需这么大费周章。开始的时候,她还抱着一线希望,认为城主府肯定会通知自己的爷爷。月族的月神雕像好像一直很抗议,他将月族搬离,甚至到达月神遗迹时,都不肯放月族的人进入。不能瞬间瓦解就不能确保儿子的安全哪怕一丝一毫的闪失都会给刚刚出生的孩子造成难以弥补的伤害冥皇的手在摇篮外围拂來拂去终归是敛回袖内。鬼荣哈欠连天的摆了摆手,示意让他们赶紧走,别给自己添麻烦了。肥犬可知道随便乱来的后果,他这边带来的人就有近两百个,哑巴跟老跛子带来的人起码比他多一倍,直接占据了废弃工厂的外围。晚上本来是想叫围巾妹一起出来吃饭的,不过打了电话之后围巾妹却告诉她不浪费统考前的每一分时间,所以也是决定考完之后再跟我出来,我也就只能再给穆美晴打电话了。内力探脉,凌霄仿佛在朱大爷的身体之中放了一双眼睛,他身体里面的情况都一览无余地呈现在他的“眼前”,被他知晓,被他掌握。一身黄色裙裾的媚儿正笨拙地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嘴里啧啧作声,逗着孩子玩,鲍熙带着一脸幸福的笑挨在她身边看着。“好奇怪,凌总生前好像预知了所有会发生的事情一样,就连我这边会遇到什么麻烦他都有安排……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安娜的心里怎么也想不明白。被萌妹子拉到了饭堂外面之后,萌妹子就问我怎么回事,不过我心情倒是没有怎么样,在路上我也没有说什么。“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也差不多该出现了!”咬紧牙关,无敌防御卡在下一秒发动,瞬间加成防御力10万点,加成时间为10分钟。 第一卷 第157章 解决麻烦 丰州,蒋府。天色已黑,蒋夫人站在主屋门口担忧地望着外面。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二十左右的姑娘,递给蒋夫人一杯茶。从树林钻出来后朱美娟有点不放心,让我再去量下体温,我只好去了,结果出来我的体温已经恢复了正常,她这才松了口气,问我怎么突然来珠海了。社员们照例听他们喜欢的广播,歌曲、故事、戏剧等,对于这些新闻广播,几乎是听过就忘。要不是看在前几日酷热的沙海之中照顾我的份上,我真想上前去狠狠的揍他一顿。当下欧阳凡也是瞬息之间发动破军升龙击与切割过来的重楼对撞而去。好一个不服,谛听的硬气总算是在她面前彰显了一次。念休伸手将指甲放进嘴里,一下一下的咬着,十根指头不一会儿便成了光秃秃的。顾玲儿一脸惶恐,缓缓地放下了手臂,犹如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似的,突然没有了底气。每年上头都会有定期的下乡检查公社工作,只要让县干部来高山生产大队,食堂解散的事曝光,全村的干部都要撸一遍。聊了半天下来,乔佳月发现,学生之间的人际关系也不见得就是单纯的,可能比大家以为的还要复杂。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跟失去了什么似的。明明自己不是这个意思,可是为什么自己说出来的话味道都变了,还让她产生了误会?冯锐锋应该不知道自己受伤的事情,东泽也不准备告诉他,免得让他为自己担心。明明是了凡师太,怎么这一眨眼功夫就变成了了尘,这又是怎么回事?终于想到了这一点的李汐,换了一个电话卡,打了警方的通用报警电话,说了苏耀辉的住址,只是说那边有人打架,让他们过来解决下。“我,我怎么了?”林语梦笑嘻嘻的问道,抬手一拳打散了一座花园,脚步不停,继续向里行走,林语梦走一步,杜保钢就退一步,像是看怪物似的看着林语梦。当汽车驶到张婧的家‘门’口不远处时,看到里面的灯还是漆黑一片时,肖云飞内心失落之极,他把汽车的灯给灭了,坐在驾驶室中点了支烟,‘抽’了起来。“五儿知道了。”五儿将半桶水倒进那个木盆,许是太过用力,水泼洒一些出来,打湿了筱柠的绣花鞋。“是的,我的确这么想过,但是后来我发现自己完全错了,其实唐门需要的不是领导。”唐斩叹了口气说道。苏绵绵眨巴了两下眼睛,慢慢的闭上了眼,开始笨拙的回应着他的吻……他的吻,很轻,很温柔,吞噬着她的唇,冰凉的舌头直入她的口内,与她纠缠着。叶禄生等在后园凉亭里,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影。他看了看周围,寂静无声,心中有些后悔,觉得自己或许不应该来的,以前的事,何不就让它烂在肚子里?“都是托了仪娘的福气。”五儿听得摸不着头脑,她只觉得花仪不似之前那般猜得透了。她需要牙齿和毒性保护自己,就如上一次遇到的事情,她出生就注定会遭遇很多伤害,就如必定会被天敌猎杀的毒蛇。曹森心中嘿了一声,石头山战役结束后就发现战甲有问题,返回梅苑近一个月不见有人过问,等自己表明了对和谈支持后,副总理才说开此事,摆明了对梅苑、对五厅有所顾忌。狄峰找来新的扫描仪扫描了曹森的脑电波,波形特征和以前记录的曹森特征完全一致,没有发现第二特征的电波,这说明曹森取得了身体的控制权,而冥王的确不在曹森体内。又宛如,是某种从另外一个空间里,透然跳跃到这里来虚体存在,随时都会在下一瞬间,再度消失于青冥的空间之中。凌云风并没有打算抓碎四天王的指骨,见他吃够了苦头,撤手甩开。也不理会旁人的眼光,自顾折身在餐桌坐下了继续用餐。兰玲公主一旁道:“方大哥,日后有机会一定要去看望我们的。”方国涣笑道:“那是自然,能与简良兄再走一局棋,实是人生极乐之事。”随后一拱手道:“二位保重!后会有期!”说完,方国涣转身离去。“相公这道题很难,我不会做。”杨漫妮用一双可人的大眼睛瞧着陈罗斌,看起来楚楚可怜。剩下五国代表团共患难,保镖们干脆混合编队,把政要集中起来保护。曹森把郭敬、姜波和香香留在总理身边,他和兄弟们突前做尖兵,其他四国保镖防卫前后左右,把五位大佬严严实实的护在中央。接连七下,那保镖终于住手,俯身轻试歹徒鼻息,打量眼剑柄,才递还陈依。格仁多摇头道:“我只能治病,不能治命,这位朋友还是早晚多诵些经,求得佛祖保祐罢。”罗坤闻之,不由大急。 第一卷 第158章 千里外的信 陈晓玉应声:“对。”白凌扫视了一眼他们,旋即看到一辆黑色汽车开过来停下,后备门打开后,就看到两个黑衣保镖推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少年下来。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米嘉使了个眼色,在摄像头没拍到的地方,一个保安打开了一个手提箱,里面是满满的百元大钞,展示给紫紫风看。程半夏带着儿子从卧室出来,刚刚被儿子叫醒,告诉她情敌来了,让她赶紧的出来。他自然是希望皇帝能把更多功劳归给狄至、严申他们,道理很简单,他可不是好大喜功的傻子,这场战赢了,他的威望已足以压倒太子,稳坐钓鱼台,这时候需要的就是培养心腹,在朝中建立自己的团队。好在这段时间凤夕诺的实力提升了不少,虽然难以顺利逃脱,但还是能够勉强应付。她不是故意的,只是因为柳依是自己的阿姨,所以才脱口而出的。做妻不行那就为妾,只好能享荣华富贵,过上她想要的生活,身份并不重要。万一要是被牵连上,那可就糟糕了。最好的办法就是置身事外,只做自己份内的事。所谓难得糊涂。“夕诺姐姐,你跟我还这么客气,具体原因我会去查明的。”苏星渊听到凤夕诺这样的话,他内心的不安彻底的不见了,一直害怕自己被当成异类,所以即便是之前与凤夕诺他们见面,苏星渊不敢对任何人说出自己的身世。舞台上,主持人拿来电话,让新郎新娘随意拨打号码,通过这样的方式送礼品。这是颜慕辰和沈时约刻意打造出来的奢华仙境,比前不久某位土豪包下杭州g20会场办的婚礼还要气派、浪漫。二人的修为更是在他指尖流淌,无数机缘造化顷刻间包围了剑十三和朱子寅。更是耗费了数代人的努力,将风铃谷打造的如同堡垒,不单单是机关重重,在墓里得到的一些稀奇古怪的毒虫猛兽,也都被他们圈养起来分布在风铃谷四周。结果,在如此重要的事情上,戚语居然不听她的,自己怎么劝他,戚语都没有表示要放弃这门亲事,反而格外上心。因为都说存在的地方,必定就有一些个很奇特的药草,这些个药草到时候采摘下来,就可以做成中药,平安老人肯定不会放过的。龙辰竟然渐渐的真的融入了其中,忘却了自己脑海中那些如同梦魇般的场景。今天还有活动,顾诗善一看时间,都十点了!该死!都没人叫早吗?旁人也听得出她语气里的不屑,一时间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答话。对于万千红与雪娘一家子住在了一起,万千红也大大方方地介绍了,并且表示是她强行邀请了人,雪娘性子软绵,瞧着还真就是那么一回事儿。这么说着,沈离便拉过沐烟的手,欲直接带她回去。可沐烟却停住不动,一如在皇城那一夜,反手握住了他。所以现在,他只要确保不会有东西迅速的出现在门口打郝东一个措手不及就行。忽然,整个锦绣楼的空气在一瞬间凝重起来,众人齐齐回头,才发现不知何时,刚才那位驾车的车夫,这会儿出现在锦绣楼的大门口。做完这一切,朱棣又看了看底下的郑和,欲言又止……最后,朱棣宣布退朝,将郑和带人后殿。高‘玉’旺被堵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在心里暗暗叫苦,这位娘娘虽被皇上宠得大多数时候都天真烂漫,一旦‘精’明起来,想不到还是颇难以应付的。凭着青儿的性子,莫说是以后诞下了皇子,即便是没有诞下,在青儿的眼中,从得宠开始,哪里还有她这个姐姐半分?姜暖听见他绯糜的声音便抬起头来,正好没处出火,便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主仆二人又唏嘘了一回,见时辰已不早了,张嬷嬷才唤人打水进来,亲自服侍陆老夫人盥洗一番歇下了不提。这样的好酒,配上好肉,这一顿果然宾主尽欢,等吃差不多的时候,不要说郝东他们,罗队长自己都有些扛不住。其后的日子里,叶丰真的一如他所承诺的一般,真的没有再忙其他的事儿,所有的时间,都和苏青黛待在一起。即便是偶尔出门,也一定把苏青黛带在身边。她不是第一次见到俞英健,只是每一次,这位堂堂支队长似乎都不是“主角”。这些家伙凶残而疯狂,比域外天魔更加暴虐难缠,如果让他们进入天界的话,会造成什么后果,江白想想都不寒而栗。刑部不看汝降王府的颜面,而另一边魏俦通知了云家,大夫人秦氏与二夫人应氏,紧急进宫,禀了皇后。这个冬天对幽州平州的消耗是巨大的,尤其是幽州,几乎把几年以来的积累消耗干净。这种情况下今年幽州显然不太适合继续征发徭役了,虽说燕王很希望这么做。至少司马季是肯定没这个能力,他的封地远在幽州,正常来说一年来洛阳两次都嫌多。再者燕国没有五千藩军,没有私兵让司马季来洛阳帮贾南风火中取栗。等到马车停下时,柳蔚以为到了,迫不及待的掀开车帘,却看到前头满满当当的人。“太子蒙难,本王想要重整超纲,不知道景治意下如何?”司马伦开门见山的询问,至于房外,孙秀已经带领护卫布置,以防不测。而那边不断追赶的叶怀远,却也停住了自己的脚步,双眸之中暴虐散去,现出了一丝喜意出来。这副场景,令那些守卫的魔族肝胆俱裂,那都是有着一股惊恐,神色闪烁而出,此时一脸的死寂。 第一卷 第159章 字字句句 “因为前几个月娘亲一直在给我送荷包,所以大少爷没有特别在意,后几次的荷包直接就送到我手里了。”撕碎的信被青荷一点点拼在了另一张纸上。好在时间只有短短的两秒钟,张岩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脸上红的怕人。叶天拿着电话,停着听筒里传出来的忙音,心头第一次泛起一阵无力感。一个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消逝了,可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老领导说得没错,没有证据,就算他是警局局长也没有办法将赵邪绳之以法。只听“咚~”贾姓汉子才敲了一下,那客房门便从里打开了,露出金蝉子含笑的面容来。乐芙兰名义上是龙鹰魔武学院的副院长,可是实际上很少教导学生,很多时候都不在学院。叶天心中大恨,这个该死的赖驰,一切都做得滴水不漏。很明显,什么电脑坏了只是借口,真实原因只是想掩盖些什么。“好吧。”张夜对这个石头儿子不怎么感冒,但是介于两个夫人都这样说,要夺走也的确残忍,就答应了下來。“滚,本皇的东西也敢抢,活拧了。”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带着绝对的不容拒绝。进了酒店的房间,他就看到了那副画,跟他想的一样,他一眼就认出,此时茶几上那副画,正是之前在莫瑟尔拍卖行见过的三幅油画中的某一幅。就在叶天心里对肖子菡吐槽不已的时候,被吐槽的对象推开审讯室的门,一脸得意的走了进来。王子豪正扛着枪打的正爽呢,见到白色的t恤伸出来,对准了便是一枪,枪法奇好,正中那根铁棍,当的一声,废了出去。“有什么开心的事吗?”他走过去,自然地把果盘放到桌子上,在叶锦棠身边坐下。陈言注视着汪菲轩将一兜子零食,熟食,饮料分别放到柜子里,冰箱,另一个袋子是水果,蔬菜,生肉。而那鬼魂却退后了一步,只是摇着头,似是不能说话,眼中清泪淌尽,竟生生流出两行血来。接连扇了好几下过后,他莫名露出一种很爽的表情,笑得也真切了不少。调查取证,唐年良他们已经耗费了不少时间,如今一切都已经齐全,只差一个在陛下面前说得上话的人。盛觅觅为了交代清楚,早上一家三口吃了什么饭食,都详说了一遍。因此这两个新生里面的风云人物刚刚传出赌战的消息,就引得无数人翘首以待。陈宁有些胆怯的介绍自己的研究,虽然没有尝试过,可脑袋里出现那一堆化学组合,让他还是有信心。任达才熟悉自己部下的微表情,已经断定那上面没什么有说服力的东西,但还是接过来仔细观看。“什么新菜?”不语也走进厨房,刚好听见了刘芒和悟静俩人的对话,他问道。巴克利没有反击,因为奥尼尔说得不无道理。现在就连解说员都在讨论另一场比赛,球迷们更是赶紧换了频道,看起了直播西部半决赛的espn。而很显然,虽然安娜塔西雅也是自己坚定的拥护者之一,并且她的实力就算在强者如云的楼层守护者中也是最顶尖的存在,但是,只有安娜塔西雅的第一层,若是在内部“有心人”的算计下,恐怕还是很难守得住出入口的。周波迫不及待地将刘晴剥个干净,体内的功法运转,没有任何前戏,直接就进入刘晴体内。杨修二话不说,直接上前剥夺了多兰的能力,此刻失去了释放魔法的能力,他就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而已。“火魂针与我的功法不合,我习惯了用鞭和剑。你是丹修,神识应该比旁人强大。这套火魂玉针适合你,你若喜欢就收下吧!”唐笙一本正经地说道。不过与之相反的,伊梦仙却十分在意波特乐的离去,因为,这预示着,骷髅皇准备开始了解这个世界了。“怎么样?——实力……增长了吗?”眼见得骷髅睁眼醒了过来,伊梦仙立即急不可耐的扑上前来,满是濡沫的问询道。不过既然对方这么粗暴的下了逐客令,欧莉萨拉也只得摇了摇头无奈的离开了。越是到后面,对实力强劲的元气师来说,积分越是容易获取,现在楚霄已经足足获取了两亿四千多万积分,他相信,这次降落的元气团中,应该还有一些天级绝品的元气,数量绝对不少。刘彬这回算是听明白了。感情孔子的那句话是这意思。刘彬暗骂:圣人说话真他那啥的简洁。比什么韩非子的同床父兄在旁。要简洁的多了。一句话就全概括了。可咱们这帮后世的庸才,有几个能猜透你老人家的意图?所以他一直瞧不起人高马大的红蜘蛛,认为平凡一定是晕了头了,怎么在如此重要的大战中不把十二生肖战队的主力拉来,而是用这些呆头呆脑的家伙?还有一些看不出是什么能力的法子,一个接一个的摆弄着从天上掉下来的各种物质体,当然那些由元素控制或者施用的物质通常都化成了各自不同的形体。草原的人口本来就稀疏,有时候方圆数十里内都只有一两个草原部落,起初的时候,他们还能够遇到放牧的草原人,但是越往草原深处走,就再也看不到人烟了。方鸿为归阕护法,用了足足两天的时间,归阕才从入定状态中苏醒过来。看了看一旁保持警备状态的方鸿,顿时心中一暖。郑楠的“前路”已经铺好了,那就是——“投奔”黎阳,在黎阳市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般,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信心。阳光洒落在车窗上,透过玻璃,照射在他的脸上,轿车里回荡着音乐声。 第一卷 第160章 读书 过年后,陈映晚开始雇好人手盖二楼了。酒楼这边的生意暂时歇下,柳翠云白天在镇上监工,晚上没什么事,开始缝衣服了。这一年来,闲暇时间柳翠云就回去找姜秋。“负责监控室的人,在这些数据正在出问题的时间内,没有立刻注意到图像出了问题吗?”凌夙诚提问。李世民甚至多次起了除掉杜九的心思,不过幸好都被长孙皇后劝了下来。自认为礼貌的在窗玻璃上敲了敲,元岁在一张惊恐的圆脸的注视下让线穿过缝隙,轻易地掰下了内侧的锁扣。这位老兄张了张嘴,最后终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他选择了朝着朋友们摊了摊手,而后带着遗憾离开了。警察局内,邱平宁搓着下巴上的胡渣,乐呵呵地看着凌夙诚将桌面收拾的一尘不染。怎么会不同了?如果说大事件发生扭曲和意外,他还能理解。毕竟他能重活,好多事自然也可以推倒重来。不等他继续进攻,林萱手中的鞭子高高举起,仿佛变成了一道利刃,直指天穹。“早上出门之前刚充的,怎么说我现在的身份也是苏家二少爷,氪金还是氪得起的。”周逸并未隐瞒。不用公主说,他也会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因为福缘若说出来,就会消失的!他如此热爱医学,这简直是让他幸福到发抖的事情。邢杀尘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萧麟伸手给阻拦了下来:“行,你们两个也别斗嘴了。剑无极刚才之所以那么做,其实是为了防止这个家伙想要假自爆。满脸黑线的李权实在是不想再和她多话,只是发誓这两年绝不会再坐她车了。藤卷大叫道,他满脸敌意仿佛重战车似地直冲过去。骑马打仗的规则,只要抢到绑在头上的头巾对方就失去了资格。“嚯呀?不帮我抓?你信不信幻动下卷现在巴不得我去抓它呢?就有你在那里虎视眈眈的,我还愁抓不住它?”邢杀尘满不在乎的开口说道。“现在你身上阴阳降头已经解决,你也成了另外一种形态,是由特殊的血液组成。到了我这种境界,你是刻意隐藏不了自己的。期间裴歆悦进来一次,看到还在呼呼沉睡的李权也就没喊他,只是静悄悄走进来替他把掉了一半在地上的被往上轻轻拖了拖。然后安然看着那安静的脸庞,不知不觉就露出了浅浅的笑容。像一朵悄然绽放的鲜花。“安总不在。”一听是记者,宋敏儿立刻沉下脸,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妈,我明天可以去上班了吧?”斯颜接过手机,忽地想起一件大事,急忙追问。韩东每天早上出门第一件事就是挂单290清仓,回来第一件事就是看有木有成交。可惜日思夜想也没有遂愿,中船到了270多块以后就横盘装死,搞得韩东不上不下,心情难受至极。“你在那不动打算干什么?”龙静宇虽然猜出了他的意图,但依旧问道。月神湖事件之前,百鬼公会曾发动了一次围剿行动,却被叶空反将一军,弄得他们一阵颜面扫地,原本打算造势的贴子,反而变成了一个笑柄。叶空的心中一惊,要知道,泰斯兰要塞作为北境的战争前线,也是人类的重点区域,一个异族想要生存下去,可比在圣城中的难度都要大。修炼的疲劳在凌尊的身体里徘徊,熄灭了灯,同陆奇休息与床榻上,除了巡逻守卫,此时,所有人都已进入梦乡。伊乐点点头,转身回到自己的,他也不想睡了,于是干脆就拿出稿子写了起来。“呵呵,元实兄与秦王相见,我也为你高兴,不过,除了这件事,我们还有一件正事要做——秦王,请问可否借一步说话?”长孙晟眼神闪动,朝左右看了几眼。陆露挽着陆奇的手,满大街的走,高兴地蹦蹦跳跳的,人们却不了解她身边的男孩是谁,两人竟然这般亲昵。“但有好酒好菜,好茶好曲,没有船资。”他已将全部希望寄托于此。他以为这样说了之后,樱雨落会放弃的,但是眼前的樱雨落却并没有这样做。回到房间,在陆奇轻轻将门关上门后,准备脱掉一身满身药味的衣服时,突然感到背后出现一个身影,不用说,那便是凌尊。说罢,遂走出营外,敲动催军鼓。也有愿者转来,不愿者竟逃命走了。三通鼓完,番兵齐了。点一点,二十五万番兵,止剩得五万,还是损手折脚的。就是大将,共伤一百零三员。吴愿一脸笑意的看着陆青云,喃喃说道:“若是某日,当你有资格进入圣域之后,我便为你的指路人……”话毕,吴愿的身影化作一缕云烟,消失在陆青云面前,倒是袅袅余音,还在耳边徘徊。“我以为集英殿还没有开门呢,嘿嘿。我第一次来,不懂规矩。”天成傻乎乎的,与慕容冲并肩而行。陈颜见到大神都这样说了,突然沉默了起来。的确她是很想见到大神,大神在她心中一直都是一个大英雄一样的人物。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保护她。在她被好友出卖,装备和家族被盗的时候,是大神收留了她。若没有这种改变,绿皮兽人又怎能不靠魔法,没事的时候将刀放入空间裂隙存放,那不是他自己的厉害,而是刀的力量。比他们部族之中体格最纤瘦的自己,还要矮上半个头,目测也就一米一左右的身高,几十大斤的体重吧。“我们怎么好意思白要老板的鱼呢?我们买两条好了!”她柔和悦耳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是层层美丽的浪花,通过他的耳朵,卷入了他的心里。跟随在他身后的是延绵不绝的更多的蒙古精锐,锋利的兵器,优良的骏马,以及各种重型的攻城器械。而那种程度的奇门盾大阵,用来攻敌,简直可以秒杀掉任何对手!一个空间传送,一切搞定!当然无论是空间传送还是时间传送,都需要在另一个空间或者历史年代也有相同的奇门盾传送阵。 第一卷 第161章 感知幸福的能力 陈月宜觉得鼻子有些发酸,尽管这只是一个小孩子玩笑话,却仍然让她感到动容。佑景的想法是好的,即使离现实太遥远,她也不愿戳破佑景美好的幻想。换个角度看,这是佑景对她能力的肯定。几分钟以后,年轻男子又从议事厅里出来,手中捧着一个鼓鼓的黑色布包,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从布包的形状可以看出,里面装着的东西,应该是某种长方形的物品。“只可惜,晓霜已经不在了!”林晨感觉到心里一揪,一股钻心的疼痛感再次蔓延。酒杯轻轻的敲击了一下桌面,发出嘭嘭嘭的响声打断了仿佛沉浸在某种情绪中的安东尼。在看到安东尼从那种情绪中回过神来,克劳斯这才语气认真的提醒道。众人见状连忙起身迎接,见李宏宇和顾秉谦四人面色不善,心中更是无比狐疑,不知道究竟出了何事,竟然使得李宏宇深夜把大家召集了起来,要知道这可是犯了天启皇帝的大忌。一方因为人数问题一直存在劣势,另一方则因为最初和紫之国的比赛损失严重。这双方会为了后续的决赛把比赛的胜负押注在这种赌斗上,也并不是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情。“队长!他们已经过来了!”身穿等级九黑鲮鲨装的骑士对着醉语清风说。事情到此又陷入了僵局,因为许赖孩膀大腰圆、孔武有力,对付一个黄掌柜确实并不需要有人帮忙。而原本应该封闭,只显露门框的传送门居然是开启状态的,与之前蓝色的传送门不同,这道开启的传送门闪现着诡异的黑色光芒。“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退出去!莴苣!”老妪的语气格外的阴冷,只要皇后没动作,迎接的就是老妪致命的杀手。而林晨,则是神色未有多大的变化,再次回到了自己所在的黄峰弟子的阵营之中。再看齐恒忠,早已没了一开始的气势,心中暗叹还是大意了,没想到对方居然会有如此实力;好在他一开始就没有轻敌,如今还能应对自如,对方咄咄逼人,他也不甘示弱,左躲右闪,高接低挡,并未受伤。至于猎人协会,那就更不用说了,相信那个斗篷男的魔爪早已经深入其中了。没本事治理国家,导致关中大旱。事情发生,不想办法救灾,反而说灾害没影响,无视百姓生死。看来做人类也是有些弊端的,至少在这种情况之下,身体会成为一种负担。我站起身来,向前走了两步,回头对陈述点了下头,翻了个身,他抓住我的双脚,我倒立的看身墓门,仔细的看了起来。罗芳芳想要亲眼去看看蔓菁和乔显允,不过她却让罗庆国给拘着,不让她出门,自从她从外婆家回来之后,父亲就一直拘着她,让她心中一片愤恨。肖云射出的箭矢,全都自动返回了魑魅之匣中,被封闭五感的肖云,通过附在箭矢上的神念反馈回的信息,判断出凶兽大体的位置。他再次搭上一支金纹箭,悍然发动反击。吐谷浑的归附是大扬国威的好事,李隆基在受到裴旻的密件之后,立刻就回了密信,让他尽全力的协助慕容延归唐。声音粗狂的男人接起电话喂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办公室内的其他人也都在竖着耳朵偷听,同样,林涛现在的听力远常人,清清楚楚的听到电话里的对话,是那个假扮医生的家伙正向这个声音粗狂的男人汇报刚才的情况。被束在半空中肖云,一眼就认出杜心龙手中的短剑,这是魔痕商店中剑类黄金级武器中的唯一一把短剑,因此肖云印象极为深刻。“是不是瞎说,到了公安局就知道了!”其中一名公安冷声说道。而其他人也是如此120级的灵器装备的出现让不知道多少个玩家震惊更加让人震惊的是这件装备又是雪月的而且还是出自轻雪飘落这个第一生活职业玩家之手。“我只是……”朱雪一听到她的话,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但想要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可是陈鱼就是不准,只能憋在肚子里闷死。跋荦孛被沈彦秋气势锁定,此时已然难以脱身,仗着有阿修罗不死身护体,修罗神兵抵挡,也想试一试这位二驸马的实力,究竟配不配得上二公主。两人虽然在说话,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谢半鬼。谢半鬼从上铁索,开棺材,到探头看里面情形一切一切都是顺理成章。可是到了谁都以为他要从铁索上跳下来的时候,谢半鬼却做了一件让人目瞪口呆的事情。罡气临近的刹那之间,勾魂车忽然侧身疾转,狂暴如雷的掌力紧擦车厢贯空而过,轰进了河边山崖,山壁顿时土石纷飞,山体轰然崩塌砸进水中。谢半鬼抬头看时,两块带着机关卡簧的铁板从房顶两侧冲出倏然并拢,切断了他们最后的一条退路。千影看到自己的哥哥加在攻击速度上暗叫不好,不过她已经想到了如何应对了。“正所谓‘大丈夫当能屈能伸’,昔年高祖还曾有屈身于项羽呢,可最终得了天下的不还是高祖吗,大哥如今如此也是不得已所为,何必如此菲薄自己。”见刘备说的严重,关羽当即出声劝慰道。“没什么事,就是想我问问你怎么突然走了,难道你不打算对付王亦了?”周阳意外的开口,并尽可能的对我委婉。刘若晗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怎么看总监这个行为确实是在为她们着想,比如自己身上穿的也算不上怎么好看,怎么一开始就没有想到提醒自己一下呢?野球场就在不远处,三人只走了十多分钟便到达目的地。场地挤满了人,每个球场上都有人正在打球。 第一卷 第162章 演戏 “……”陈映晚叹了一口气。看着还剩一半的食物,苏卿染心情十分复杂,然后话复杂为食欲,把东西全吃了。在此前历经的对弈中,中田薰还从来没有在这个阶段,就有这种局势脱离预算的感觉。黑凰的痛苦鸣叫声再次响彻云霄,诗伊挥剑猛地向前方一挥,一道半月型剑气带着特有的白凰净火朝着黑凰冲去。从一开始,唐婉君给他的印象只是干练,口不对心,可现在看来,她之所以能够被唐家人拿捏这么久,不外乎是因为唐婉君的好说话以及太过心细。城里的老百姓全都围在衙门外面看热闹,毕竟抓住的可是江洋大盗,而且赏金还不少,大概这辈子可以衣食无忧吧。“好……有南川……”话还没有说完,临风便闭上了眼睛,整个身子就不受控制的往下倒去,而蓝秀便也一下子得到了均衡,往临风倒向的方向也倒了下去。宋冰还没有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也懒得听那幻州王在那耍威风,就想着要去屋子外面透透气也好换换思路。“走吧走吧!我带你去吃饭,好好地宰白皎月一顿。”她拽着苏卿染出了公司。在这一刻,陈安夏再次感慨,如果解析之眼是完全版的那该多好。波动眼的打开,林云轩随意的一击,便化作了黑暗之中无尽的波动斩,闪动着跳跃在石像鬼们的身上,将它们引以为豪的身躯,打了一个稀烂。方元试着催动了体内的气息,发现除了背部,仍有少量不适外,其余都已恢复了正常。“什么?儿子!你现在都是军官了,不会是编故事逗你老妈的吧?”陈慧琪很是怀疑,自己的儿子才当一年的兵,怎么可能就一下子就提干了。看到王志回来,章云祥急忙笑着说道:“你回来的正是时候,这最后一步还是要靠你了。”。令狐冲以削铁如泥的宝刀将这一百单八铁人全都废掉之后,便引领着众多江湖豪杰从这处地道向前奔去。“哎,你要是晚两个星期走就好了!”孟伟长叹口气,突然没头没尾的说了句。一句话,激起了这些核心弟子的怒气,他们纷纷地请战,要把方元给活捉。昏迷三天多,陆晓航身上都慵懒了很多,但是他还是能清楚的记得,在梦境中经历了什么。他也知道,在现实中他已经苏醒了,那么在梦境中,那个陆晓航也一定苏醒了。长久以来的惯例也是——青系军团的军团长,神将,凡宴请必须在这里。“我陪你一起去,历爷不是说让我帮你吗?”龚静思只说了一句就没了动静。“有人族在冲击着神海天宫境界,这异像我在族中典籍之中有记载着,那是规则交织神海异像。”一名深渊恶魔族惊呼着。熊瞎子神情一凛,当即也歪头听去,果然听到自山坡下的村落内,传来一阵喊叫,而且喊叫这人声音嘹亮,分明是在针对全部村落的村民发出。武松到了同福客栈,找到八名商人,支付了一千四百两银子,八人果然如约而至,来到叶孔目家,递上了八人联名签署的求情状。雪娘虽然不知道黎尘是谁,但她却从黎尘身上感决到让她很不舒服的气息,让她难受得要命。“还要继续前进吗?”有战士喃喃道,在他眼中认为这样的任务简直就是送死,还没有进入核心区域,放眼过去,已经死亡了一半人之多。然而就在众人都这样子认为之时,神纹元力火海之中,给瞬间撕裂开了一条真空地带。紧接着最后一名资深者便是胖子,可谁知道他刚准备开口,那个之前求铁面保护的男子便率先插了进来。陈最已经很满意了,在这样一个房价天天涨的时代,有一个50多平的房间难道不是吊炸天吗?而且这个房间随时可以出入,不用担心路上堵车,更不用操心下雨下雪恶劣气候,回家就是一息之间的事儿。尼玛,这里全是断胳膊断腿,脑袋,脖子,肢体,甚至还有眼睛,眉毛,鼻子,以系统的仿真能力,看上去这个半成品人物模型包颇为惊悚。他竟连看都不再看花满天一眼,他全身的血肉却似已突然变成钢铁。有人认为维护发行秩序光靠各金融机构自己的经警队伍还不行,还得请警方提供警力支持。这句话一处,多情刀顿时就像跳脚,什么叫看在之前的情分?什么叫寒酸?自己一身鬼器,而且还有两件圣器,这样也叫寒酸的话,那些大众玩家还要不要活了?尽管多情刀性格一向沉稳,此刻也不免有想咬罗然一口的冲动。当天魔鬼弟子的愤怒不仅震惊了原来的玩家。它也教会了魔法宗教的所有领袖一个生动但充满危机的教训。面对大师作为上帝的门徒,魔鬼宗教的所有重要领袖都知道他们总是处于危险之中。“慢着,既然出来了,那便不急着回去,陪我聊聊天。”仙桃伸手将她拦下。张逸航借着他这一停之机,双腿猛弹,挺剑急刺,剑身擦着散开的台布而过,直指王浈胸膛,这一剑他拼尽了全力,刺他不中,自己便全身置于他丧门钉攻击范围之内,实是不成功便成仁。 第一卷 第163章 蒋昱,不可信 “幼枝姑娘,请吧。”墨安眼神略带威胁地盯着幼枝。幼枝咽了口唾沫,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有些怨恨地看了陈映晚最后一眼,转身离开。李嚣回到了欣阳市,现在帝雄旗下的势力覆盖了市区的每一个角落,四个月的时间过去,帝雄才完完全全的把各方势力平复下来。看着越来越近的蚁后,傲天第一感觉到时间的缓慢,蚁后已经扬起了手中宝剑,剑身上闪烁的寒光已经照射在傲天的脸上,傲天甚至都能够感受到宝剑带来的劲风。从那天以后,梁以默在也沒有见过韩司佑,连走的那一天至始至终在也沒有见到过。被他的车子送去公司,他还约定了中午一起吃饭,下午他又来接她下班。青州就在冀州之西,两者之间只隔了一座太行山脉,而百里飞龙陉横穿太行山,正是连接青冀两州的交通要道,只要刺客欲往西去,必是要途经飞龙陉的。知道傲天和胖子在敲诈袄玛教主,雪儿连忙拉住宝贝,示意她不要说话,以免被袄玛教主发现。“不了,我暂时不进去游戏了,我要入世修炼,“傲天也不想进入游戏了,现实的他要寻找提高实力的方法而不仅仅是突破境界了。两人渐渐远去,孤城内根本不容任何外人进入,凌司夜也算是放心了。对于马贼Boss:柳布吟的不相信,傲天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别人不相信你,就算你说得天花乱坠,别人一样不会相信你,要想别人相信你,事实是最好的说明。傲天一时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答,如果说不喜欢,那么是在欺骗自己的心,如果说喜欢,但是自己又不能接受姜莉,那样更是难以自圆其说,索性傲天就沉默下来,至于姜莉的母亲怎么想傲天已经无法顾忌了。褪去余家千金这个身份,我也失去了所谓的筹码,所以落了个惨淡收场的结局。“你骗我,怎么可能?沈阔,你身为皓月国的大将军,结果却看着自己的弟弟枉死。农家没有自身的修行秘术,或者说,不像是其他大家流派一样,有成体系的修行法。老子话的意思很明显,天道是消减有奉余的,弥足给不足的人,而人道则是相反的。望着那远处朝阳初升的景象,韩枫深吸一口气,把所有的杂念暂时放到一边。没想到半夜,奶奶和二婶就拿着几张纸跑到我们房间,拿着红印子的拉着我的手就往上按。“美人”在前,娜媂莎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心想:美人果然是美人。就连委屈巴巴的模样都这么惹人怜爱,不行不行。绝对不能让他们找到别的传送阵,一定要将她们骗到府上,知道她玩腻了为止。“思思,你真不够意思,居然想自己去玩不带我们。”银碟说道。一道光拦住了金光,将其困住,随即带着金光冲天而起,不知去向。“千寻老师,这些木头是什么鬼东西?”雪峰一边和陈飞往后退去,一边问道。酒店的电梯四面金属板明晃晃,她在对面看到自己的脸,惨白,满是挫败。她有些无力地往后,背靠了墙壁,“叮——”的一声,电梯已经抵达一楼,门打开,她抬头,然后像是被人施了法,定在原地。 第一卷 第164章 县试 “这是最新的信。”青荷将粘好的信递给陈映晚,笑道:“二爷很关心佑景半个月后要考科举这件事呢。”陈映晚接过信看了一遍。“奴才不知。”好像自从圣旨下达之后,他还没在昭迎宫里见到过宫凌霄。金夫人在旁协助。说是协助,其实一次用到她的地方都没有。金夫人也是这时候才知道,原来自家儿子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什么事都办不好。“既然这样,你还是回去找找状态吧,别打扰人家休息。”容野看着她道。今儿也看见了许久不见的胤祥和胤礼。两人从丰台兵营回来,都健壮了不少呢,看起来英姿飒爽,添了一些男子气概。至于罗伊,现在他绝大多数时间都在冒险家联盟泡着,目的简直昭然若揭。“……从哈林深处逐渐扩散到整个魔界,重新恢复光明的天空被红色浸染,紧接着又被焦黑的火焰所笼罩。这一出兵几乎带走了军营全部的兵力,如今的营地除了留守的一些士兵,就只剩夏璃和一众暗卫了。而被众人猜测成怀孕的林时遇压根不知道因为自己的离开在圈内掀起怎么样血雨腥风。一鸣蜡黄的脸带着惊诧,这种诡异的事情他是第一次经历。好端端的在台阶上走着,要不是听到一峰师兄与那两位村民的对话,他们还无法意识到,自己已经回到了原点。至于离央,在几次请求无果下,也就由着叶镜冥提着自己飞遁了。唯独连海平的心中波澜不惊,他知道云霄子是仙界大能之辈,这些历劫之仙,给云霄子提鞋都不配。经过了南华仙尊和北冥玄尊之后,仙界的仙人在连海平眼里,比妖灵之地的古一诺等妖灵,强不到那儿去。直到乔伊波伊冒着生命的危险潜入巨大王国,解救了被操纵的人鱼公主,成功的把海王波塞冬拉到了这一边来。不,他们落到如斯境地也是咎由自取,如果他们不曾有害人之心又怎么会做贼心虚,她这样做只不过是为死去的莫清婉讨回一个公道,也为西鹰王妃讨回一个公道。濒死状态龙梦经历过不少,但是从来都是龙梦一人独立承受,此时看到雨淑仪和叶雪紧张的样子,龙梦心中竟是产生一种极为隐晦的莫名情愫,那是一种异样的,特别的感觉。甚至庭树不知道的是,因为自己的强硬,康肯斯坦结合华丽大赛部分高层,直接与这些竞争对手撕破了脸皮。他展开上面的这张纸,突然脸上变了表情,让陆平心中一突,一种不祥的预感突然冒了出来。“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就将凌天剑术教给你,只要学会,对付普通天劫不成问题!”青檬随意的解释道。至于离央所在的清天峰比较特殊,弟子稀少,所以他才有幸能在半山腰处选择开辟属于他的洞府,而这在其它五峰是绝不可能的。这些菜送到前厅后,程咬金酒都顾不上喝,夹起一大块牛排就往嘴里塞!秦琼不像程咬金那般粗鲁,但是在尝了一口叫花鸡后那筷子就没停下来。“田爷押了一人过来,其他人都被拦截在泥柳巷外,或许是怕惊忧到大人。”奚发儿说道。 第一卷 第165章 新厨娘 “还有个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柳翠云搓了搓手。“你只管说吧。”柳翠云笑了两声道:“店里那两个姑娘,也跟我们挺长时间了,前两个月她们爹娘想给她们定亲。”已经打定主意不上课的孙秒,学分本来就是今天扣完或明天扣完的区别,没什么意义。“第三,将你的邪灵珠给我,或者毁了它!”陆离慢慢说道,在刚才的交锋之中,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陈枫还没用尽全力,他战力绝不在自己之下,若是他们再次对战,陈枫就是一个巨大威胁。夏黎墨辰在这里代表了一定的权威,他说停就得停。也管不得那些大人们私下会怎么说这件事情。林坤闻言顿时收住脚下的业火红莲,顺着无天所指的方向抬头望去。此刻的凤凰圣妖,直挺挺的立在那里,两只魅惑的双眼中,暗淡无光,就仿佛已然晕死过去了一般。美尼斯突然有一个好想法,立刻跑到一边挖个洞,将随身的一把匕首埋在里边。看到这条消息,李春凤松了一口气。他往里偷看,看见了杰西卡。韦斯利从跑车的封面上坐起来,朝电梯跑去。第二天一早,秦云枫早早的来到了公司,只不过顶着两个深深的黑眼圈。夏黎墨辰语气平淡,仿佛不是在下达杀人的命令,而是在说今天天气怎样?“两位跟了在下数十里路了,是不是也该现身了!”陈炫翻身下马,将马拴在了一颗树的旁边继而说到。把那纸钱点了,人半蹲着嘴里嘀咕着无非就是偶然路过此地,进来查看一番,如果有打扰到的地方多多包涵,烧点纸钱算是赔罪了。往前走了约莫有一里地,随处可见当年留下的痕。这在这段路,他们见到了墙壁上错杂的弹孔,还有生了锈了枪械,地上那些因为岁月而变得凝固和漆黑的血迹和尘土粘成了厚厚的痂,唯独不见人也不见尸。“这怎么可能!”萧强脸色难看地道,前三轮淘汰赛,范增才每一次都被他压制得死死的,却是万万没料到,在最后的决赛时刻,范增才居然绝地反击,一句翻盘,反过来将他压在了底下。所有人都是一脸的古怪,他们搞不懂陈炫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有了突破到二星的经验,张阳突破三星武师很顺利,只是比原来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凌峰摸着药鼎,感受着药鼎传来的温度,直到凌峰觉得到了一个比较满意的温度,凌峰开始将各种药材放入药鼎中提炼起来。再看场上两个男子在对打战斗,叶风不禁一愣,其中一个,竟然是雷傲。再一细看,龙颜也是在一旁场边观战,只是与叶风相距甚远,没有注意到他过来了。放眼偌大的红石城,拥有空间指环之人,恐怕也寥寥无几,这等神奇之物,蓝枫只在古籍之中见过,而纯元境的修为才勉强能够施展的秘法,蓝枫更是闻所未闻。“父亲,让我来对付他吧。”黑席淡淡道,说话间扭动着脖子,发出咔咔声响,同时发出一股强烈的战意。虽然都是黑巫师,但是也不是脑子缺根弦的傻缺,主动招惹显然不是什么上上之策。 第一卷 第166章 冯婉儿 柳翠云眉头一皱:“我之前明明说过,我要的是会做饭、干活麻利的厨娘,你把你家小子带出来干嘛?”“何姨,白飞并非忘恩负义之人,她们的情义,我永远不会忘记,这一点,您大可放心。”白飞老脸一红,自然明白她已经看出了端倪,也就不想解释什么,信誓旦旦道。只是现在他明白这点也不能直接告诉苏凝雪,尤其在没有确定苏凝雪身体里是什么的时候,他就只能选择安慰。他连忙告诉司机停车,可由于这路边没有临时停靠区,他们愣是往前开了两条街才在路边匆匆停下。苏念芸由刚开始的愤怒,再到现在的震惊。可以说,她已经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抛到了脑外。翠屏才刚收拾得差不多了,又着急忙慌的收拾着出门要用上的东西。贺连一副这事情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样子,继续的揉着自己的手臂,一边心里暗骂:段非白,你可真够狠的,疼死了。许是委屈极了,即使是在安东玉如此温柔的安抚声中,闻人倾悦也足足哭了十数分钟,待到她情绪平定,不再抽泣不再流泪时,才缓缓抬起头,在安东玉复杂的目光中,露出了她那双早已哭得通红的眼睛。“你……唉,你那么了解他,为什么要拿自己的身体做代价呢?”王源叹了口气,要说之前还有些生气,现在是彻底只剩下了心疼。偶尔刷着微博里的动态,发现自王源回国后,整个饭圈都透着一股喜气洋洋的味道。夸奖着自家学成归来的偶像。她却没敢再看下去,默默删除了微博。。趁着夜色,赵康钻进了山林之中,山林里面,猛兽的嚎叫声,此起彼伏。没有,真的是一点破绽也没有。这些东西合在一起,可谓是天衣无缝!没错,天衣无缝!白璧无瑕!这点曹昂可是一点也没夸张。恐怕是个男人在她面前都会失态吧?“你既然不懂古玩,为什么能从一堆假画里面淘到一件精品?”孟大师十分不解,即便是他,如果没有刚刚那般深究探索,估计也会看走眼的。连他都做不到的事情,唐晨是怎么做到的?但针对商业综合体,张晨有自己的考虑,光吃地价升值也不是张晨的风格。而这尘拂,就相当于余道长的名片,专门露出来给人看的。如今被唐晨玩到“残”,余道长怎能不心疼?这种想法正是跟林棋一拍即合,所以,林棋渐渐的鼓励新创业系的一些部门,脱离母体,成为一家独立并寻求上市的子公司。瞟了一眼好整以暇的弗朗索瓦,周吉平问:“怎么知道我不该杀?”这话问得也对却又多余。如果周吉平该杀,他自然也就不会问这句话了,但周吉平确实想知道对方不杀自己的原因。简介:幽冥界游乱死尸,因为受到了千手界王的诅咒所以复活,成为了他的忠实努力。想到此处,曹昂开始稍稍克制了一下自己,并不再去看貂蝉,以免打扰到他的思路,相信一会不久,曹操便会来此,自己可是不能出一点的差错。 第一卷 第167章 好苗子 陈映晚回家时,听柳翠云说了这件事。“那姑娘也是个可怜的……”陈月宜今日在店里收拾厨房,没跟柳翠云一起监工,自然不知道这件事。听到柳翠云的话,陈月宜悄悄拉了拉她的衣摆,使了个眼色。”那就算了吧!“龙昊忽然坐回椅子上,挥了挥手,表示这件事就过去了。用它来炼制的还魂丹,是传说中的能使死人复活的仙丹,其实它更大效用在于修复生机,是高于益寿丹的更高一级的返生丹类。屋顶上,苏阳与酒仙儿大口喝着酒,并借着醉眼朦胧欣赏着这虽未圆满却别有另一番韵味的月亮。楚铭心里暗暗的猜测到,如果她真的知道的话,那就好办多了,自己正在发愁找谁翻译这卷功法呢,要是真的能从安可的身上得到一点消息的话,那样可就方便多了。“大胆,家父的名讳也是你可以随便叫的吗?”七少爷面色一沉,怒吼道。不过好在周清风掌管炽焰学院几十年了,什么风风雨雨没见过?所以没一会儿他就调整好了心态,开始说起正事。这三位虚神后期,其实是一起来郊游。去探知未知领域。恰巧被张叶碰到那个点。因为他能感知到灼热力量中,却是蕴含着细微大道的碎片,他自身并不识得什么是大道碎片,而是朝元秘境里的大道石反馈给他的第一感应。娜仁托娅就把那晚阿古拉突然闯进房间,如何救他,及城外又如何救自己等如实说了。布万加都这样说了,苏阳也不好去再多说些什么,毕竟这是人家班图族自己内部的事情。出了空门,陌云理了理自己的衣摆,缓步离去。他未曾察觉,他走后不久,拱门后便走出一抹似火般的身影,目光灼热的望着他离去的方向,久久未曾离去。三世轮回,那便是三世的劫,若她是幻心,她是为了应劫才有的前世今生,那……李非凡是谁?完颜澈又是谁?那个亭中拥着幻心的男子又是谁?从五十人到五百人,仅仅一会的功夫,慕玄空竟能将这座界行阵的运转功率提升十倍,天都顶级阵法大师果然名不虚传。当然就算是他不暗中助力,江寒因为还没有升到下一层级,还一时间无法硬扛轩辕长源,但是自保还是不成问题的。主仆二人一问一答约莫半个时辰,石光终于弄清楚了眼前这一切。阿湘轻带上房门去准备饭菜了,留下石光一人在床上怔怔的躺着。莺儿倒觉得看起来确实像是个脑子坏掉的,想要当上郡王妃想疯了。一桩桩一件件,都把矛头指向了血手组织,和人口失踪两件事情。皇帝将此事交给容澈来处理,还让厉霄云来协查,可不就是想让他们查出萧少北是如何陷害言家的事情。纪颜宁知道萧少北这么做,除了是给她查清当年之事,还有就是转移其他的视线,不让言徵觉察到她的存在。若是真正论起来,辽阔无疆的海域才是巨大的宝地,各种资源可以说是源源不绝。只不过那里是属于海域异兽的领地,想要争夺资源,就只能不断战斗。听到“but”这个单词,下面的球员脸上亮出了然的神色,来了,终于来了,要是听不到但是他们还不放心呢。 第一卷 第168章 万嬷嬷 喝完一杯茶,陈映晚看向了楼梯处:“佟镖师来了。”年过五十,老镖师依旧精神抖擞,一双鹰眼锐利如钩,又被浅浅笑意包裹住了锋芒。佟镖师一进屋就看到了陈映晚,接着目光便落在了一旁的冯婉儿身上。但是散发出来的威压,让大宗师层次之下的武者、异兽,全部都瑟瑟发抖,不敢动弹,就连武圣强者,怕都是要暂避锋芒。其实就算他们不多话,石轩、墨景秋联手之下,加上斩仙飞刀,亦有把握在一位四劫天君手上保命。不管怎么说,以那一块香甜的奶油蛋糕为媒介,秋山美奈子和鞠川静香很热络地攀谈了起来。“郭老鬼,你别把话说满了,到时候石某可不会客气的。”石轩戏谑了一句,明白郭乾秀主要是怕石轩陨落在杀戮道之手,大千世界的秘密曝光,这天大诱惑之下,杀戮道很可能几位四劫天君联手来灭其满门。毕竟,高城百合子太太手下的大多数人还没打过几发子冇弹,如果不能多找点机会,给他们积累一些实战经验的话,万一遭到危机的考验,很多菜鸟新兵恐怕就会变得手忙脚乱,十成战斗力发挥不出一成来。操场外,君老爷子长长吐出一口气,轻轻摆手,与老庞静悄悄的离开了。当然,林亘还活着的消息并且和大周皇朝一起的消息。也是一同流传而出。“哥,你多了一个兄弟!”苏娇娇心中一轻,大笑道,木哥也是满脸欢喜。但是武道一途,不可能永远是顺风顺水,没有风险。很多情况下,明知道风险,还是要冒险前进。不可否认,君莫邪心中,确实闪过有这样的念头!若是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不用付出任何代价的击杀九幽十四少,那是多大的殊荣?又是何等威势?此时,这个安置点比较混乱,很多没有参加任务的联盟成员刚刚得到消息,大部分人选择跟随吴为的步伐,都来这里要将家人一起接走。把家人留在这里,便会成为被要挟的砝码。敖丙诞生之时,龙族已经很久未有五爪金龙出世了,自然也就被龙族宝贝得不得了。骆嘉慧被气得七窍生烟,看着地上的东西就来气,忍不住狠狠的替了一脚,结果却痛呼了一声,抱着替痛的脚不停的跳着。特别是翠花,很是认真,很多不懂的也会一直追问,直到自己弄懂了为止,可以看出她这次是非常用心的,并不只是玩玩而已。沈默微笑点头,四十万贡献点到手。他回头看了眼黑着脸的林旭北,脸上笑容愈盛。果不然,在叶清玲提出要看监控的时候,朴金生冷笑连连,随后也是挥手把大堂经理喊过来,结果那个大堂经理却是回答道,监控坏了,无法查询。现在大多数的修炼者,都是在各个城市走动,没有见过多少其他的异兽,但是林炎可不一样。渐渐地,阵法稳定下来,随即“轰”的一声,洞天入口轰然打开。过了良久凌云超和萧子涵忽然同时抬起了头,异口同声的说道,“洋哥!我选择留下来。”而后两人惊讶的互相看了过去,又同时相视一笑。中年摊主被他们说得脸上一阵滚烫,张了张嘴,就想对秦翎说价格还能商量。司马橙光惊了,各个家族的家主都找上门来,而且现在正是风口浪尖之时,由不得他不多想。雷三平日里从没这样笑过,一直是板着脸的,最近不知发生了什么好事,让他如此开心。因为斗狗场的角落上面,一直畏畏缩缩的四号一口咬死了眼前的八号。“那好,云龙兄你去,我亲自为你掠阵!”典韦很好说话,没有和李元龙争夺。并且还和他一起出战保护他。“竟然有了充足的物资,而且现在新年将近,我们当然是准备过年了。而且我在同一个地方抢了他们三次,他们这回肯定学乖了,不会再给我们机会了。现在呢,我们当然是准备过年了!”项宇说。直到今天,他跟着梁飞一起来到敬老院,看到那些老人身上满是伤痕,再看看他们痛苦的表情,心里有了新的想法,不知为何,心里酸酸的。整整一晚上的时间,森林之中的野兽也普通野魂从一开始的相互厮杀。下方的魔力似是受到了沉重的挤压一般,忽而如同火山爆发,喷薄而起,刹时间泥石奔流,将莱特的沙尘之蛇尽数摧毁,化成飞灰。而其他从魔殿骑士身上得到的法宝也是非常不错,也让他有了自己的计划。眼前的帅哥虽然很帅,让她眼前一亮,但是把她山包那里撞的有些疼,让她有些不满。她其实在话出口的那刻就后悔了,她本可以将万易宁叫到私下劝他离开,顺便还能打探他手中到底有没有陆丰年给他的承诺。她本来还想表现的超可靠的样子,结果就这?是自己太废了,还是这几个崽崽都太逆天了?梦里人不会有这么清晰的感知,赵奇虽然年幼,却也明白什么是梦。直播间也在瞳孔地震,不过不是感动,而且带着窥到真相的震惊。两天后,早上十点,周全事务所,周存的办公室里,周存看完邱雅姿带过来的资料,不由马上向邱雅姿确定手中资料的真实性。你把玩具放在他面前,放的时候什么样子,在看的时候还是什么样子,一天都不会动一下。为了争夺地球的归属权,第六第七的宇宙武道会即将召开,孙悟空主动找上了古天狼,希望他也能代表第七宇宙出战。 第一卷 第169章 请求 万嬷嬷知道只要大少爷活着,墨安的日子就会一直好过。但在她心里,大少爷已经远远不只是主子了。大少爷和墨安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大少爷于她,更像是个无法靠近的孩子。对于顾希声而言,他是父亲,保护他的孩子们是他天经地义要做的事情栎。想到这个,唐拓又觉得心里舒服起来,似乎和阿然能共同拥有一个别人不知道的秘密,就是一种优越感。悠然之所以那么放心的离开,就是因为她明白孩子有他在,就一定不会让他们有危险。茗儿扶着我回到营帐,一路上她都默默无言,我几次想与她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了。贺艺锋自然是明白因为什么事情,应声的点了点头抱着天儿就朝着自己的房间而去了。这不最关键的动手时,他不敢贸然插手,可最后关头总算是送上了一床被子不是?“进展的怎么样?饭菜我已经做好了。”出乎意外的是毒岛冴子居然利用林萧留下来的背包,从里面拿出食材来把午饭做好,只等林萧回来就可以开饭了。“别生气了,下次再教训她。”季流年真的已经不在意了,反正自己的目的达到了。有些自嘲的语气十分的明显,雨露虽然淡淡的开口着,并没有发怒,但是众人这几天都已经是摸清楚了她的脾气,知道这个样子的雨露是最为恐怖的。季流年一愣,看着崔舜程,对方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却莫名的让她眼眶湿润。“不想知道干戈那么个老实人为什么有我这么个狐朋狗友吗?”琅邪玩笑道。安王和璃洛眼睛一亮,同时说道:“要。”结果二人又对视一眼同时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什么?”刘昆和希尔特纷纷一惊,活了几百岁的他们怎会不知沙漠之州的死亡深渊。结果刚商量完说是要去三爷爷家问问,老秦头就打发秦二贵来找他一起耕地、耙地、种麦子。柳絮倒也听话,虽然很想住娘家,不过回来一趟就回去了,帮着孙大成打理铺子管着后宅,伺候得公公婆婆舒舒服服的不用操心。福芸熙心中一沉,见他皱在一起的脸就知道,他一定是听见方才说的话了。当天下午,戴土火将这个名单贴在院部大楼之后,整个工管学院顿时就炸锅了。可是现在他们的战神,竟然被一个学生干趴下了,还是原来草包班的学生,这让他们那里接受得了。只见冰廉此时两眼渐渐赤红,自己最心爱的燕尾服,自己的绅士形象,全都被眼前的男人给毁了,这要是传出去,那我冰廉哪里还有颜面去面对其他的吸血鬼,杀,必须要将眼前的混蛋给撕成碎片,否则,难解我心头之恨。这货离开的时候说是要解手,看这架势也知道肯定还顺路干了点别的。九天浩宇仙界之中的人都知道,凌绝九天的第一仙帝展轻霄,出现在众人面前一直都是一袭白衣,一杆沥泉伏仙枪,可谓是枪在人在。“放开。”亓官没有注意到墨席忱的眼底的那抹惊讶和落寞,只是觉得他们讲话有些暧昧,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第一卷 第170章 错误 “是陈映晚啊……别来无恙,你还记得我吗?”陈映晚下意识低头去看身旁的佑景,后者看到对方的一瞬间,眼里明显闪过一丝欢喜。但佑景很快冷静下来,望向娘亲。陈映晚深吸一口气。在不知道任何情况下,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苏佳雪获胜之后,便再次来到秦昊的身边。她始终担心秦昊的对手,会变成申屠霸,这可会是一场恶战。只是,那消失的修士,让众人清醒的意识到,刚才的一切,都是真实生的。这一切,我都是毫不知晓。我只能静静等待着,慢慢去承受这一切。“老爷,佣兵团的人到了。”杨正走到杨仪跟前说道,此时的杨仪正手忙脚乱地指挥着手下们埋伏在四周。地下城堡五大区的归元区,是李天命令十二神煞,和又招的十干将秘密进行的,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一路上,李明的闷闷不乐,任凭秦岚怎么哄他,他都不搭不理。可当秦岚领他进到新加坡的最大最豪华的玉器电店时后没多久,李明却被靠墙边柜台上的一物吸引了,完全没有听到秦岚再说什么。“我也不买啥,不用钱,你告诉强哥,啥时候事办利索了我啥时候回去找他!”说完这句,王秃子毫不犹豫的挂断了电话,随后直接关机。不过,理智是一回事,人的本能又是一回事。我明明想明白了这事情,可是看着宁碎儿朝我爬了过来,看着她一脸想要的表情。看着江乐乐那一脸的迷醉,那种勾人动魄的眼神,我又怎么忍耐得住?魏松平一副市井流氓的混混嘴脸,但他却不是个真流氓。自从醒来后知道是鱼刺和韩梦雪救了自己,便心怀感激。“紫府圣地派人来了!”姬紫月旁边的姬家长老,注视着紫气缭绕的仙阙。甄月嘴角勾起,抬眉望去,金黄的泽透在清澈的瞳孔上,像是温暖的阳光,淡化了眼梢的锐利。夕阳渐斜,我独自一人走在柏城的大道上,有风含潮,挽发的发带飘起,委实不符合我现下的粗犷样貌。恶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以他那两个下线的能力即使有心耍花样也弄不出这样大的动静来,也就是说出手的另有其人。“我奶奶生下我父亲不到一年后就去世了,后来她的那间屋子就再也没让人住过,诺,就是那间。”朱子豪说的是二楼东边靠阳的那一间,一扇有古铜包边的红木门紧闭着,这间屋子从户型上看,的确是这房子最棒的一间。“咚”地一声,童战国一屁股瘫在椅子上,面无人色,好像被抽空了精气神。“将军,我们是升官了,可是您呢?您立下了那么大的功劳,皇上却要降你的职,夺你的权,这是哪门子的道理!”曹变蛟犹自气愤难平的说道。他牵着我往花园走去,大雨被阻隔在我们身外,溅在地上激起点点水花。凌尘的精神兴奋了起来,迫不及待的将星神珠镶嵌入了天谴之月。这是一部讲述西方人和华人的爱情故事,将会挑战美国观众的观影习惯。“……”凌尘的【天诛魔炎】与【焚心血屠】重新加持,不需要发动攻击,仅仅是骤然爆发的修罗气场便将魔帝的黑暗攻击直接驱散个干干净净。 第一卷 第171章 长大的感觉 “佑景,记住,一定不要怕。”府试当天,一家人站在考场外鼓励着佑景。“那天陆殷辞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有那位贵人在,宿三爷是不会从中作梗的。”可等到嫁人后,婆婆的磋磨,丈夫的冷漠,让她对幸福两个字失去了所有的幻想。内容:诺伊尔今天发来了私信,向我抱怨古代赫尔卡星语是如何如何的难学。我回复他说我觉得还行,但愿他别来向我请教问题。不管怎么样,总归是有一个垫背的了。从那次东南亚之行开始,困扰在大家心中的梦魇终于消除。大家可以暂时把庄泽苑抛在脑后。新的生活开始,当然,新的问题又要面对。凉浅终究还是没有等到秦深,下半夜后,因为体内两种药的冲击。看的这寒木罗哩罗嗦的样子,林毅手中已是出现一柄长剑,剑吟声起,又是带着紫色的锋芒,朝十余丈开外的寒木急速而去。士兵们并不气馁,提着水桶,转头又向消防水池跑去,便在此时,头顶上又传来两声尖锐的呼啸,又有炮弹袭来了。过了好一会儿,下方的民警都开始有些急躁了,终于传来了解释。还有三个月大陆青年赛就开始了,大陆各个地方的人都在做准备。他们都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放佛要把他看穿一般,落无痕埋着头瞧瞧这个瞅瞅那个大气都不敢出。在他说话的时候,脚下一朵金莲绽放,将他托起来到虚空站在了和刘秀一样的高度。第九军军队长炮手——钢兵玩弄手中的短枪,手指卡在扳机处不停转圈。钟武亮感觉到邱老三跟一帮盗墓贼的不善之色,心里也有些打怵。张华点了点头,旋即一股强大的气势直接释放了出来,而他的眼睛,也是一直都盯着叶风,想要看看这子感受到了他的那种可怕气势之后,会不会露出畏惧的表情。“玲珑,你怎么突然闯进来了?”陈江抽着烟,打破了尴尬的场面。“你妈的,你到底说不说?”最终猴子彻底忍不住,一把将桌子掀翻。黎明时分,屋内肆虐的狂风平息,原本浓郁无比的灵气,也朝着四方散去。龙家的那些保镖,一个个已经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他们看了看受伤的龙开石,看了看受伤的龙开山,看了看死去的龙天行还有那受伤的浩气境强者,都知道一件事儿,龙家看样子是完蛋了。段琴和燕双走在前面,前者顺着路旁一侧的人潮走向租下的大院。皇帝对凰贵妃,本来就没有多少真爱,宠她,只是因为那张脸。现如今,那张脸已经没有了。而她又是东阳王的人,皇帝觉得,没有必要宠着了。镇北王世子朱允,三王爷星司陌,七王爷星司晏,大将军北辰宇,右相兰剑。圆寂大师,新科状元白夜,以及常胜将军羽天成。在面对对方中后卫和后腰的双人包夹中,琼斯强行起脚传中,足球最终被对方的中后卫优素福挡出底线。虽然夜已经很深了,但学校各大建筑灯火通明,人心惶惶,根本无人入睡。以前他有接触,有机会参与,只是没能力而已。现在有能力的,为什么不去挖掘一下? 第一卷 第172章 她的生辰 府试揭榜时,佑景依旧位居榜首。陈映晚和家人早有预料,不过还是狠狠地庆祝了一番。正逢佑景的生日,陈映晚干脆请好友们来家里吃饭。胜利在望,姜秋和秦素问纷纷来祝贺。沉吟了一声,白令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同时走到安见修的“尸体”旁边。纯阳公主看到观众席上众人的这般样子,赶紧叫来了身边的丫鬟。苏思乔也不客气,把银票全部塞入了怀中,此时外面已经天黑。她既然赢了,现在也该回家了。碎银不太好拿,但是现在她又没带什么布帛之类的东西,所以也只能将就着把这些碎银加银票都塞进了怀里。又因为连峰大陆的本源之力还在,无法被天道认可,所以比克森大陆才没有雷劫,规则不全。宇翔的声音在那人身后传来,声音越来越近,语气中带着刁侃,还有一股冷意。因为在天空上方,祭拜的不仅仅有灵道宗的历代宗门先祖,还有一些修仙界受到修仙之人供奉的大能前辈。从自己挖的避寒、避晒土坑中爬出来,他熟门熟路地回到木椅边,拿起摆放在上面的报纸。“丫头,帝国在龙岛的东面,你有没有想过,你可能是在龙岛的西面?”龙煦想到这个可能性心里就有点儿抽痛。他来之前也已经想好了,不管对方提的是什么,只要不是太出格一般都可以应允。尹雪晗郁闷了,“偶尔也有没胃口,不想吃饭的时候吧!”有的时候是真的不想吃饭,并不是不爱吃。为了不让妖兽发疯反震来的粗壮的尾巴击中,洞中的三人之后在尾巴横扫而来时,急急的躲开。紫飞宇兀自有些反应不,怔怔地望着漫天纷扬的血雨,一心中百味陈杂,堂堂七尺男儿,在这一刻,居然热泪盈眶,有些哽咽。比较大的密室中,林东看到了秦言,同一时间,秦言也看到了林东,她也早感应到了林东的到来。距离林东他们十来米一团火光出现,与此同时,林东他们听到了惨叫声,那生物被林东击伤了,但是因为林东注入力量比较少并没有将它击杀。昊天感慨的言及于此,双目光芒更为深邃,,缓缓抬头时,朝着混沌方向望去,他的目光好似穿透了时空,看到了大界的冲来。两百公里,一百公里……林东他们彼此接近,没用太久时间就见面了。但是后来看着自己的手下连连受伤,胡子只好进行了有限度的反击。本章900字,上一章因为我的一个原因延误了一天,这次补上,等下还有一章。不只是他,那其他几个围观的武者,此时也是一脸的木然,仿佛变成了石雕。圈子里面的一些人羡慕的也有,嫉妒的也有,暗地里面偷偷摸摸诅咒的也有。这个时候,负责搬运摘下来的玉米的李乘的老爸李建设也看到了自己儿子劳动的身影。虽然脸上也有惊喜,但是更多的却是关切和严肃。“明天让伊比利亚军队和腓尼基军队负责攻城!”玛哥突然的插话让波米尔卡把话噎在了嘴里。之前的一系列乌龙,让他很担心云飞的心中会有芥蒂,现在他悬着的心也彻底放下了。于是冥河又再度回到了日月二星跟前,一伸手,便取出了刚刚到手的那两枚蕴含日月本源的本源星辰果,至于剩下九枚本源星辰果,三尸刚好一人三枚,他们都是造化境初期修为,三枚本源星辰果足够让他们提升一下修为。大家虽然也都明白猴老大的战略意图,但是在执行上却出现了一些破绽,攻击上也出现了一个时间不算很长的停顿。凌渡宇不明白怎么样去天外天,一想自己能发传信符给武广明的。就在凌天峰上,发了一道传信符给武广明。从此之后,这条美食街名声大噪,甚至都有外星球之人慕名而来。其实现在事情也没有过去几天,但是对于骗子的行径,他们还是非常生气的。夏辉阳看到她毛毛躁躁的,不禁皱了皱眉头,坏心眼地让她喝多了两口水,才慢慢地拉起她,而阮心彤像抓紧了救命稻草般紧紧抓着他的手臂。“好了,我又不是去几十年,又不是不回来了,你们在家好好修炼,我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们都是灵宗,甚至是灵皇”南宫羽沫对着他们说。就因为昨天她没有做决定,所以今天陆莫封这样迅速的离开,是在惩罚她吗?她梦见一个很可怕的画面,有人要拿着刀子过来,把她的肚子给活生生剖开,拿出了她的孩子,当着她的面把孩子给杀了。只不过,朱同致原来对直播这件事也不算太关注,除了几个特别红火的播主,其他的根本不了解。因为还有三个月,所以朱同致还是想先多了解了解直播这个行当再说。害怕面对的东西,总是要去面对的,起码要让陈子昂知道顾倾平安归来的消息。接到沈青箩电话,估计有是问他想吃什么的事,他将电话接起来。昨晚这些事情,陆莫封又把手机放回了原来的地方。明天找个借口,让顾倾正大光明的打电话就是了,省的背着他偷偷的在更衣室里。宫易他们自然要告诉他们一下了,不然被困住了可麻烦了,再说人是南宫羽沫带回来的,既然南宫羽沫那么信任他们,那么他们也会信任他们。因为他们始终相信南宫羽沫的眼光,能和她做朋友,那就说明他们肯定很不错。虽然大部分的药草都没有那能够释放人类全部潜力的大药来的价值更大,不过对于他们来说,这也是难得的收获了。“走吧,追杀我的武者可不止这点。”将属于自己的战利品拿走,苏墨并没有在原地多做停留,身型一转,向着铜石镇所在的方向赶去。 第一卷 第173章 不容拒绝 佑景连忙说道:“娘亲不想说就算了,我只是很好奇,不知道娘亲为什么一直都没有提到过生辰。”“我……我也想让娘亲开心一下。”“其实也没什么。”陈映晚状似不在意地移开视线,声音却难掩落寞。苏扬还没有做好准备,可能是因为喝完了一壶酒,而他酒量并不好,所以他的状态也并不是很好,因为他此刻正在想别的事情。这里地方很大,祭祖仪式在前院,后院则是灵堂,现在后院基本上也没有什么人,只有等仪式完了之后,包家之人才会过来这里上香。本来曹鹏还以为奥斯古是至少是个假绅士,不应该动手的,但是没想到,竟然真的动手了。毒蛇拍了猎豹两大巴掌,把情绪化的猎豹打醒,虽然猎豹还在哭,但已经没有发傻劲了,呆呆坐在了地上。双方走近一看,竟是方才分别出发的两队人马再次相遇,难道这隧道一个圆环不成?两队人马合在一处,重新朝前走去,果然没一会就走回出发地点,向上望去,洞口清晰可见。看其模样,这些傀儡应该是仓促之间炼制,要是精心炼制,恐怕他们这些人都得栽在这里。当然,风月蓉炼制的丹药,也是最普通的丹药,对于修士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效果,因为是自己第一次辛苦炼制成功的,为了留个纪念,便没有扔掉,现在却正好拿来给王大牛。如此五人分为二组轮换,又从天黑战至天明,易轩虽然不缺灵力,但心神与体力已经透支到了极点,其余众人更是狼狈到了极点,秦璃都已经累得晕了过去无法出战。楚枫也祭起影流剑,一分为四,刺向白蟒蛇,在两人的夹击之下,白蟒蛇已经进退两难,被逼开始反击。现在韩国为也是迷上了修炼,主要这个时代对于修炼者来说,真的是太难的了,很多人最终都是选择继续修行,而雾影门也是这个时候,离开了兰江,去了青省那边。只要有足够的修真者人数,让这个空无一人的山门运转起来,那一个强大的门派,用不了多久,立刻就可以诞生。他说完,一低头,用手捂住了脸,从嗓子眼儿里挤出了几声呜咽。被我夺走斧头的那哥们简直要吐血,我也没耽误时间趁着电磁波带来的影响没有完全消退,猛然放大了自己的嚎哭基因。军队的氛围好的感染到了八王,在一个月后,由庆王带着其他七王专门参观了青龙道,因为他知道,这一天的晚上是副将和队长考核的夜晚,挑战者已经由萧五叔和老千登记在册,庆王觉得这是一场盛世,一定要来参观。当时艾媛媛正跟他的男友打得火热,后来得知温碧仙的男友是海城龙兴贸易有限公司的董事长李海盛的长子李天意,便渐渐的疏远了她的男友。这些人都是6o以上,鬼知道他们有没有种族,我也不敢贸然行动,但是时间紧迫,又不能在这里一直躲下去。陡然,一把匕悄无声息的抹向我的脚脖子,我的心脏霍然一紧,纵身向后跃去,白雾中的欲比天紧跟着冲击而来,匕夹带着极度深寒向着我的腰腹冲击而来。 第一卷 第174章 答应 陈映晚第二天就将这件事告诉了陆殷辞。眼下她也只能跟陆殷辞商量对策。“府试已过,宿三爷还能威胁到我和佑景吗?”陆殷辞沉吟片刻,想起了什么:“院试大抵由怀州同知主考,而怀州同知……”恐怕和宿三爷脱不开关系。因为斯图尔有意建纸坊,麦秆就不留作燃料,反而另外堆放了起来。一年前,她送他远征,一年后,他带着征尘的气息千里驰缰,兴师罚罪,那个罪人正是她。“那自然是真的,说这假话做什么,又没有好处,能炼什么级别的丹药也不好说,有机会我给你们炼炼就知道了。”子云自然说得很轻松,反正这炼丹对于他来讲完全就是举手之劳,关键是他炼丹炼得越多对他就越有好处。本来还想着让这两人留在取经队伍之中,长期潜伏下去,在进行颠覆活动。“傻有什么不好,那是大智若愚。以前的自己才是真的傻,总是想表现得如众不同,其实是内心不安的一种表现。”羽萧鼓着气据理力争。蓝蕊拿起杯子轻轻地抿了一下,味道怪怪的,似乎是苦了许多,王涵却能一杯一杯的喝着和被喝着,一扫而光,最后蓝蕊终究是没有将那杯酒喝完。在这个粉色香艳的传说之地,城主大人被堵在床上时据说连裤衩都没穿一件。这太好了,子云赶紧用神识搜索依克玛拉的家,没错,就是这间,子云发现了依克朗俊的妹妹,同时也发现了一个神龛,上面有两个牌位,一个是她哥哥依克朗俊,一个就是他谢子云的名字。这尸将似怨念极重,他一张口黑气就不断的冒出,源源不断一般。凌空没好气地说道。以宋公徽的力量都压不住那怪物,他目前与宋公徽也只是势均力敌,自然也斗不过那第一恶鬼。虽然,他很想要看到馨馨,可是想想馨馨要送走自己突然就能够狠下心来。也是,自己都不喜欢这种离别,更何况是馨馨。可惜,人总是身不由己。荣棠在屋顶上站起身,就算他站着,这处屋顶也无法让他有站在高处的感觉。圣灵福光这一技能是直接给予目标生命力,而并非刺激自愈力,也就是说,这是凭空在往欧尔麦特的身体里灌注生命,不仅不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消耗,反而还会进一步滋养他的身体。三人顿时都不说话了,大伙都专心致志的赶路。狩猎要在深山之中,现在他们一半的路程都没有走到。楚霸天劝慰的说道,心想杜强肯定是不知道龙飞的身份,也难怪杜强会害怕自己。低头思虑了一会,林枫还是决定上前去看看情况,一直这样僵着也不是个办法,况且周遭的气温越来越低,就算他的体质比常人特殊,也没法在这种低温环境下久待,所以,他必须得上前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荣棠又看一眼莫北陌,莫北陌这会儿没人请,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下了,见荣棠望过来,这位还冲荣棠点头致意一下。那个刀疤眼罩男,李亚林对他并不陌生,波鲁斯艾鲁达嘛,作为瑞维拉之街经营收购所的头子,他也算是这里的知名人物。沈随心心底的恼怒早就因为他的话烟消云散,此刻感觉到肚子有些空了,没有再矫情的不吃东西了。 第一卷 第175章 鸿门宴 第二日午时,陆府的马车停在了宿府大门口。他的目光从白袍军与白袍军身后服色各异的援军身上扫过,胸有成竹地继续宣讲。他的声音中,带着真诚的悔意。玉紫淡淡一笑,闭上了双眼。这时的她,有一派闲着无事的悠然。仿佛架在她脖子上的利器,根本是纸糊的一样。实在是太低了!低的让人很难用正眼把她和元素精灵放在一块……。只是面对那莽汉的挑衅般的风叫,百名席上的众人确实没有任何一点的反应,露出了一副随意的笑容,而那坐在场边的洛可汗则更是淡定,脸上毫无一丝担忧之情。。这两个都是他们双剑宗的长老级人物,其他包括李天行在内,共有七名弟子,有了强大的实力为后盾,他们在面对王龙的身份的时候也强势起来。玉紫对上孩子天真明澈的眼神,微微一笑,她伸手把他抱过。头一低,把自己的脸贴上他的脸。白芷不再停留,打马向着边关方向而去,身后,万田和左相紧紧跟随。:“没有,我就是一直在想是我以前的事情,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呢?”她有点失落的低下了头,没有过去的人就如同没有根的树般,这种感觉真是好难受的,别人都不会懂的,即使是霍南天,她现在最亲近的人也一样。司马惊鸿衣衫全湿,饶是他不惧冷寒,这冰天雪地的时候,也是有点儿够呛。臧艾豪吞了一口唾沫,眼睛终于不看灭凤了,就连王晨都有点害怕,臧艾豪再看下去的话,两只眼珠子上会不会多两把尾巴颤巍巍的冰刀。桃花开,柳树发芽,正是早春的美景。其余树木还都是光秃着的,这是最早一批带有颜色的。一连串的三叶草入账,眼看已经突破五千大关了,王晨喜滋滋的把一颗羊脂玉丹放在桌子上,用手机摄像机调整了好几个角度,试了好几个滤镜,还用美图秀秀美颜了一下,终于拍出了几张比较满意的照片。霍尔蒙克斯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竟然会像那些他一直瞧不起的人类一样,低声下气地产生逃跑的想法。他紧紧抓着印章,感受着桃花冻的清凉温度,灼热的心情非但没有冷却反而愈发澎湃。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复仇者,在被仇恨蒙蔽的情况下,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出来。龙庄主盱衡厉色道,即使武功威盖武林,也不该骄傲的自称为剑神,于是掌面如刀,随同木广行一起朝着姜牧发起进攻。对于夏天的样子,他早上也是见过了,此刻再次出现他的面貌肯定是不陌生。李总拿到材料之后没有带出过公司过,他也从不喜欢在家里办公,这之前,李总自己也论述过,薛沐寒倒是比较相信他的。接着把从侠客行世界中带回的东西一一具现出来,神念沟通虚空,姜牧开始查询自己进入侠客行世界所花掉的时间。之前已经有孩子陆陆续续被领走了,剩下的要么就是没有人看上,要么就是身体跟心理有区缺陷的。 第一卷 第176章 圈套 “……”孙二爷迅速地看了一眼宿三爷的眼神,咬着牙低头。“自然……不会。”“那就好。”陆殷辞端起酒杯朝孙二爷举了举,孙二爷同样抬起杯子,陆殷辞却放下了酒杯。为此,自荒古年间,各大势力便在北域的神城之下,建立了一座可怕的牢笼,专门为了镇压那些可怕的太古生物。大约行驶了15公里左右的时候,时不时在我们后面路面上会出现一辆闪着红蓝警示灯,响着嘀嘟、嘀嘟警示声音的救护车,迅速超过我们的车子向前急驰而去。“将降神术给信徒们用?”李二吃了一惊,虽然他也经常在神赐上坑自己的信徒,但却从来没想过要害他们。可是这个世界给她了,虽然不知道系统在打什么歪主意,但能有这样的机会灵溪还是很珍惜。“正好有个朋友要到市里办事,就把我送到警队门口。”张大龙双手握着面前装满热水的玻璃杯,紧张的回答道。曾几何时,我们一同坐在大巴车上,自己会因为肩膀的偶然碰触而惊讶;曾几何时,我会满心期待而留恋他身上淡淡的松木香;又是曾几何时我对沐浴森带了感情的色彩?看着在白骨山下漫无目的乱晃的破帽骷髅,葛春磕了磕牙,大刺刺的走过去一把掀掉了破帽骷髅带的破帽子。姬皓月衣袂飘飘,脚踏虚空,大步前行,气质超凡脱俗,如九天神祗一般,有无尽光环笼罩在身。其实自己的表姐真的是很可爱,可爱到了骨子里,也让她真的是很心疼她。但是,这个前提却是要成为对方百年的护道者,这代表着他将会失去人身自由,这是他所不愿的,但他又偏偏负担不起天神果的价值,所以根本没有其他的选择。张凡也不管他的惊奇,马上伸出神念搜索起冷星的位置,东南方,大概千米之外。苏瑾就这样一路被鸡蛋砸菜叶扔的来到了午门,刑部的人把木制牢门给打开,把苏瑾直接给拉了出来,苏瑾手脚戴着沉重的镣铐,走出一步身上的伤口就裂开一分,不一会儿原本衣服上干涸的血渍又红了起来。“战士们,龙拳手下天空战士众多,而且他们可以摆出雷霆枪阵,这个阵法威力极强,我们必须一开始就攻击力最强的阵法打垮他们,不给他们摆阵的机会,明白吗?”左希雪道。“蛊?”众人听到公子墨的话,都露出惊诧的面容,这巫蛊之术不是五国都禁止的吗?怎么现在会有?夜已深了,北疆的冰原上万籁俱寂,在冰原上一片原本的灌木林中间,端坐着一名银发的少年。“难道我说错了吗!一个大男人,连自己的家在哪里都不知道,不是无能是什么!路痴!”南宫娓叉了腰趾高气昂。老伯接过面具后,先给公子墨带上后,再把剩下的面具分给大家,黄伯接过老伯递过来的面具看了看,摸了摸面具的材质,心中一惊,抬起头望着众人,见众人带上面具都改变了容貌,这就是传说中的人皮面具?这样也无怪很多人终其一生都在副统领,统领这个层面上徘徊,根本无缘册封军侯,这可不仅仅是积累大量的战功就可以水到渠成的事情。 第一卷 第177章 拱手相让 陆殷辞怔怔地望着陈映晚。在他印象里,陈映晚是个懂规矩识大体的人,面对自己的责备要求很少辩解。现在陈映晚能面对宿三爷据理力争说出这些条理清晰的话,属实让他有些意外。常歌行不解释还好,毕竟以四大菜籽的智商,还不能完全领会这其中略带脚臭味的深意。可经过这么一解释,就成了打脸,而且还是啪啪的那种。不过就在他有些失落的时候,一道声音响起,让他不免有些激动了起来。堂堂鬼仙之尊,尽然被蝼蚁唬住,这要是传到外面去,还有何颜面立足?夜色渐浓,仍有风起,街巷依旧空寂,姑娘愈发凄厉的惨叫声格外刺耳。看着王赢离去的背影,雅莲嘴畔噙着一丝有些怪异的笑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喂,耍流氓走远点!”那人咬牙,只把谢东涯当成是耍流氓的了。这种绝对秒杀的姿态,也是使得一些老一辈的强者,看向刘德华的眼中,都是流露出深深的敬畏之色。又是这个问题,我能不能照顾好自己。看来在虾虾和泽清的眼里,我都是一个极其幼稚的孩子,当我成熟的那天,或许他们就都回来了。她给你看的戒指,其实是她老公在以前还没钱的时候,攒了好久才买的。如果天清真人的丹田不能承受那些灵气的话,那谢东涯就被把那些能量全部封住,就像昆仑老祖把他的力量封印在谢东涯丹田那样,待到日后天清真人能够完全掌控那些灵气的时候再突破修为也是一样。见此,白雪差点笑了。对于这个老板,他也是了解了一些。有点爱面子,但是不喜欢高调。对于自己的一个好想法,总会有莫名其妙的得意。哪怕是半神也可以一根手指捏死无数仙人,这也是大帝至尊为何那么不可测的主要原因。看了眼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感觉伸手是够不着的李秀路,拖动着沉重的身子坐直,然后接起电话,李秀路现在是对谁打来的电话,是要做什么,完全无感的状态,整个很佛。别说去追击雷战车队了,接下来,他们自己的命运,已经被他们自己,彻底改写。喝着嘴里香气迷人的茶,白雪微微有点感慨,这老板的享受就是不一样。他们完全将侵略中国,给当成了真正的大东亚圣战,并且把他们日本,给当成了救世主。听到外面金学俊的大吼大叫,又看到金学俊现在的状态,惊讶着白马俊要去演戏的朴在龙,安宰硕两人,看向趴在床上的金学俊。进了房间后,丰峰再没一点顾忌,紧紧地搂着曹越,很疯狂地亲吻起来。“很好,为什么不看完?”李恒看着他,耳朵听着里面茶馆的相声。在两个月前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真的有能力参与澳洲项目的竞争,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们可以堂堂正正地去和世界富豪竞争这块巨大的私人领地。在上面骑马扬鞭,巡视自己巨大的土地。望着手中握着克林之刃的许多,萨维尔表情一瞬间变幻了几次,手中保持着持握权杖的姿势,随即身形“噗”的消失了。容不得他们多想,赢擎苍已经抬手将两个元婴丢进了进去,那露在外面的一角是漫天的火焰和漆黑的浓雾,隐约能看到一双凶残冰冷的蓝色眼睛。 第一卷 第178章 改变人生 “……什么?这不是自然的事吗?大少爷怎么会提起来这个?”陈映晚有些一言难尽地看向陆殷辞。后者回过神来,轻咳一声:“我只是怕你动了不该有的心思。”这句话瞬间让陈映晚想到了陆明煦,她沉默片刻,扯了扯嘴角。“你们这是在开玩笑吧?”听到裁判报出来的数字,光头杨脸色像是吃了屎一般难看,他目光落在裁判脸上一阵狐疑之色。“相对于圣人部族而言,这些东西确实不值一提,毕竟他们的底蕴是难以想象的,但是相对于一个大乘境二级的人来说,你现在已经是富甲一方了,恐怕没有同等境界的强者比你还要富裕。”麒麟帝师笑着说道。由于顾忌那边的结丹真人,他没法肆无忌惮地过去打猎之类……再加上自己食量大增,灵米与妖兽肉无法及时补充,这几个月的练武速度倒是有所下降。一道锥形火焰直接朝天空而发,炽烈的温度融化了无数肋骨囚笼、融化了那一颗鼠头。起初林奕也担心,自己从土伯邪医这里得到的功法也会类似于后期发育,这样的话,他即便是修炼了,也没有多大的用处。在奥斯顿看来,这一切都是阿历克赛的阴谋诡计,这是他暗中请来的高手。傅玖停住手,往后一靠,看着她略微挑眉,一副“那就到你发挥了”的表情。南宫映雪认命地起身走过去。林子聪点了点头,“想过了,但是我们必须去。”林子聪能‘混’到这个地步肯定也不是个笨蛋,心也早盘算好了可能会出现的情况,毕竟到了他们这个地步,什么都不怕,怕死了。能够恰好被他救下这也不奇怪了,正气浑厚之人,运势便自然会比他人好许多。而反观苏浩,却依旧摆烂,每日不是开跑车泡妞,就是挪用公款去赌博。可是对于东方芊芊来说,这种眼神太复杂了,她根本看不懂。她提了好几次,艾敏君都没有说话,只让她在监狱里面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烦死,之后便再也不来了。默然转身,看着出现在自己身前的人,手里的这本西游记顿时掉在了地上。虽然不了解慕容家的实力,但以南宫明月的风水之才,梁辰真不觉得慕容家现在还有更厉害的人在,要是真有,那这慕容家就真的是出乎梁辰的意料。随着一枚枚炮弹不断的海中炸开,海上开始起雾了。最开始只是薄薄的一层水汽,逐渐的海雾越来越大、越来越浓,将一艘艘舰艇全都遮蔽了起来,五六米外已看不清人影。因为有外人,一路上梁辰和张远志没有多做交流,但梁辰一直没忘记观察整个山势和地下水脉的走向。杜梦晴对林杰的感官,一下子跌落谷底,口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哼,紫凤,你把我这当什么了,我这又不是孤儿院。”大胖子依旧不同意。“他、他是你的人?”迟华彻底震惊了,他想不到血刹背后的人竟然会是安嘉城,他竟然从那么早就开始布局了,他到底想干嘛?香秀漠然看着这一切,只觉得深深的无力——桑妃貌美愚蠢,目光短浅,又不听规劝,怕是只能到这里了。而在今晚的景外论坛上,一个新id的出现,正式把这个置顶的热门帖子点燃。 第一卷 第179章 真心实意 得到消息的冯婉儿喜出望外。按照佑景回家后跟柳翠云的描述,冯婉儿就像看到了花的蜜蜂一样,整个人都充满干劲儿,恨不得立刻扇动着翅膀去拜另一位师母。不过现在的泾原军早非当年,泾原军若是顶用,朝廷就不会从中原调忠武军来协防。林克低下头,节肢踩踏的地方,正是那些覆盖“核心”表面的那些真菌。心中正乐滋滋的林克被一阵带着粪池味的轻风给拉回了残酷的现实。景姵在龙家的存在感和分量日益增加,司机不敢说不,龙家人都已经习惯了,她近段时间时不时在外面游荡,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反正他们是看不懂。就这短短几秒钟后,他们的感受器便听到了翅膀振动的剧烈响声。张瑾来得毫无征兆,离开得也如此突然,姜青姝觉得他有些奇怪,却也没有挽留。罗阳完全不知道自己这条信息发过去之后给江雯造成了什么样的冲击,第二天闹钟都没响,他就在七点半自然醒了。脱鞍暂入酒家垆,送君万里西击胡。功名祗向马上取,真是英雄一丈夫。江清也看了过来,镜片下那双古典的凤眸清凌凌,似有几分探究。门内的人惊魂未定地咽了口唾沫,隐约听见门外韩越似乎正与人打电话。对于命运和轮回这个级别的高手来说,捏死个同级别的高手不太容易,但是捏死个凡人的话……恐怕不比呼吸一下难道哪里。天天这么说,他到现在都没有明白,到底怎么气到老妈了。他跟谁说理去呀。守门的神剑宗弟子眼色不错,连忙上前行礼问候,同时将三人乘坐的那只灵雕接走。没有任何香味。这是自然的,她不过是从影像资料上见过这种花罢了,不管如何还原花朵的颜色、形状、姿态,也想象不出它应有的清香味道。或者说没料到秦长风在这样的年纪,就能拥有撕裂虚空瞬移的手段,以及爆发如此之强悍。他们第一时间进来发现瘟疫,就把病人全部隔离了起来,那些人虽说是敌人,可那也是一条命,所以云震并没有放弃他们。随后,龙族幸存的修士也恢复了庆幸,然后对着天空拜谢:“天道仁慈,大道慈悲!”后,飞向四海。这话田野可是说不出口,不让田嘉志这个大流氓不定说出来什么呢。昨天晚上,心魔顶着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军部大楼,又以他的名义抢夺了[po-t]。除非是戴纳这种和他很熟悉的人,否则无论叫谁看了,都会自然而然地认定他就是那个盗窃者。唯有一旁的冉拉瞧着眼前的一幕彻底陷入了呆滞,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身旁的两人。“既然四妹妹都说厉害了,那我就更不能教你了,你若是学会了,我岂不是要失宠?这可不行。”瞅着气势汹汹的宁雪玉,顾清宛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随后毫不客气的道。林雨桐看她,想说一句:其实没有你,他也一样长那么大,且还长成那般样子。他远没有想的那么没用,离了你就必然被别人欺负。村长原本头就受了伤,晚上睡的不是很好,有时候一个翻身就会触碰到伤口,时不时的会醒过来。“你答应我的,绝对不受邪灵迷惑,你要帮我,你一定要保持清醒。”幻花说道。冯岩和他的人怕被围攻,落地之后,就迅速进入一个造型优美的半月门,进入了月神庙。幻花也不想理会,只静静抬头看着上面的洞口。他没有任何话语去反驳,这两天事情增多,股东们那边的逼迫,忙到甚至忘了林园还有一个姚馨馨等着他去处理。她抬首傲于皇室,却轻松融入江湖。曾经驰骋沙场,此刻却游在市井。偏贾家的人不信,只说着是有人把宝玉偷了,换了个顽石回来。宝玉的病根子在这上面呢。“去吧去吧,年轻人是该多动动。”宋母连声应和,心下自然也对霍尚宁很是放心。这是一处巨大的峡谷之下,被茂密的荆棘所覆盖,终年没有阳光照射。如果不仔细搜寻,根本无法发现这里还有一个巨大的山洞。他们来自大界,自然看不上圣界的修士,而且他们地位不高又不知道在圣皇城之中还有这样的存在,所以才会口出狂言,更何况这也是他们圣帅的安排。随后,国师在一堆护卫的保护下去往东升帝国皇宫面见皇帝,完全不顾断掉的胳膊。尤其是坐镇昆仑虚的几位,他们一脸怒容的看着跪在前面的三位弟子,久久无语。“可玉老爷子已经死了,这事我还没告诉玉岳山他们。”顾副局皱眉说。而林天跳入大海之后,激起了很大一团水花,自然也是引起了大鲨鱼的主意。可好死不死的,现在那个鬼王级厉鬼是把杀猪匠的杀气和恶人的脾性全都给占全了,这样的鬼魂,即便是在同级别鬼魂中,战斗力也得高一大截。也即是说,不到三十人的修为,是在真神境第九重之下的,当然也包括了叶星辰在内。“我草!什么情况,难道真的……”舰长不可置信的看向操作电脑的灵儿,刚才他不明白,现在总算明白为何吴天如此淡定。街道上行走的来来往往的行人,他们每一个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仿佛半藏的死对他们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好了好了,没事了。”她伸手拍着轩辕火儿的背部,眼神复杂了几分。莫紫黛站在景皓瑜的身边,现在终于等到这些事情都开始了。估计等这些东西看完了之后,就没有什么事情了吧。“娘娘的手镯,自然是价值连城。只是梦语救世子一事,也不过是巧然相遇,不敢居功,还请娘娘恕罪。”梦语不卑不亢地保持动作不变,继续双手举着那只手镯。杨笑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我没什么钱,但是只要你不狮子大开口,我还是能尽量满足你的要求的。只希望你能别藏私。 第一卷 第180章 请客 当陆殷辞得知这件事时,满脸都写着“狐疑”。 “轩辕圣族,乃是上古人皇一族。在上古人界、那是巨无霸一般的存在。 人越来越多,黑压压一大片,令封锁上古遗迹入口的华夏武馆战士都不由得有些心虚。 虽然那天与一众长老匆匆擦肩而过,但他五感敏锐,清晰的捕捉到了一道敌意,这道敌意中伴随着杀机。 “不,爱你是我的权利,你没有权利阻止我爱你!!”齐飞神情严肃,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常雪。 吴子健忽然想起,五花八门功法中说过,在战斗之后,或肌肉疲劳酸痛时练功,炼体效果特别好。 或许,林羽自己都没有觉,自从熔炼了幽冥煞气之后,他变得更加邪性了几分。 琅啸辰死了,琅啸月接管琳琅,就像她方才想的,若真能说服琅啸月归顺自己,那是最好不过,只是,论社稷,论她,她还真的没有几分把握,现在想想,对于琅啸月,她了解的太少了。 “组长加油!”黄组成员被王越的人格魅力征服,集体大喊加油。 如果不是碍于面子,叶利此刻也想要跪下来了。可是,到底是个男人,他还是有着属于自己的尊严的。就算是现在是求人,他也不愿意把自己的脸面完全抛下。 “没事儿!这么好的灵核我不亏,我卖出去的利润足以抵消了!”老八将红色的灵核收进衣内,生怕裴轩反悔。 “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了。锦怡从一旁的房间中走出。今天的锦怡难得穿得精致了一些,不再是一身便服。 可问题是,他这心魔引对于心思纯净和心思特别深的人都没有用。 它感受到了外界的这股吸力,挥动了手中的幽铁长斧,极力抵抗着,好像活过来了一般。 虽然心中充盈着很多的怒火,精灵圣者依然貌似优雅的向威廉报出了自己的名号,看起来很是有一些风度。 这树还是何超亲手种下的,现在扎根得很好,看得出来丈母娘很用心地一直打理着。 次日一早,秦慕白,穆天翼还有霍司寒三个亲自来接容止寒出院。 其实李皓早就有意对税法进行变革,只是以往就任盐铁使时没有职权。 裴轩只有跟着【绿苗树獭】的身后,借助动物的捕食本能,才能找到有着蛀虫的树干。 并不算很重,丝丝微痛的感觉伴随着酥麻窜上心头,萦绕着挥之不去的暧昧。 临时作战指挥室里,慕非池接到管家打来的电话,听着他那头的要求,有些莫名。 韩冬面对那傲立空中,宛如神祗的铩羽,也不由面色微变,心中不免会觉得有些兴奋。 那男子哪里会想到这样的情况,仓促之间挥舞起来的剑光根本无法阻挡韩冬的拳头与青云剑。 王贵简略的说完了自己的想法,让众将都点点头,目光纷纷投向了岳飞,都期待着岳飞的调令。 然而楚云间的注意力并不在那上面,他盯着她锁骨处那一串草莓印,瞳眸深沉得可怕。 算算时间,麻药的药效应该也退了,伤口虽然做了缝合清洗处理,可到底还是会疼。当陆殷辞得知这件事时,满脸都写着“狐疑”。 “轩辕圣族,乃是上古人皇一族。在上古人界、那是巨无霸一般的存在。 人越来越多,黑压压一大片,令封锁上古遗迹入口的华夏武馆战士都不由得有些心虚。 虽然那天与一众长老匆匆擦肩而过,但他五感敏锐,清晰的捕捉到了一道敌意,这道敌意中伴随着杀机。 “不,爱你是我的权利,你没有权利阻止我爱你!!”齐飞神情严肃,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常雪。 吴子健忽然想起,五花八门功法中说过,在战斗之后,或肌肉疲劳酸痛时练功,炼体效果特别好。 或许,林羽自己都没有觉,自从熔炼了幽冥煞气之后,他变得更加邪性了几分。 琅啸辰死了,琅啸月接管琳琅,就像她方才想的,若真能说服琅啸月归顺自己,那是最好不过,只是,论社稷,论她,她还真的没有几分把握,现在想想,对于琅啸月,她了解的太少了。 “组长加油!”黄组成员被王越的人格魅力征服,集体大喊加油。 如果不是碍于面子,叶利此刻也想要跪下来了。可是,到底是个男人,他还是有着属于自己的尊严的。就算是现在是求人,他也不愿意把自己的脸面完全抛下。 “没事儿!这么好的灵核我不亏,我卖出去的利润足以抵消了!”老八将红色的灵核收进衣内,生怕裴轩反悔。 “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了。锦怡从一旁的房间中走出。今天的锦怡难得穿得精致了一些,不再是一身便服。 可问题是,他这心魔引对于心思纯净和心思特别深的人都没有用。 它感受到了外界的这股吸力,挥动了手中的幽铁长斧,极力抵抗着,好像活过来了一般。 虽然心中充盈着很多的怒火,精灵圣者依然貌似优雅的向威廉报出了自己的名号,看起来很是有一些风度。 这树还是何超亲手种下的,现在扎根得很好,看得出来丈母娘很用心地一直打理着。 次日一早,秦慕白,穆天翼还有霍司寒三个亲自来接容止寒出院。 其实李皓早就有意对税法进行变革,只是以往就任盐铁使时没有职权。 裴轩只有跟着【绿苗树獭】的身后,借助动物的捕食本能,才能找到有着蛀虫的树干。 并不算很重,丝丝微痛的感觉伴随着酥麻窜上心头,萦绕着挥之不去的暧昧。 临时作战指挥室里,慕非池接到管家打来的电话,听着他那头的要求,有些莫名。 韩冬面对那傲立空中,宛如神祗的铩羽,也不由面色微变,心中不免会觉得有些兴奋。 那男子哪里会想到这样的情况,仓促之间挥舞起来的剑光根本无法阻挡韩冬的拳头与青云剑。 王贵简略的说完了自己的想法,让众将都点点头,目光纷纷投向了岳飞,都期待着岳飞的调令。 然而楚云间的注意力并不在那上面,他盯着她锁骨处那一串草莓印,瞳眸深沉得可怕。 算算时间,麻药的药效应该也退了,伤口虽然做了缝合清洗处理,可到底还是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