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柜通古今,女将军靠搬空将军府暴富了》 第一百二十章:不能回家 一直行至半山腰,两人抬头看向山上,源源不绝的台阶,恐怕还有好长一段距离,日头又晒,很多人都坚持不住下山了。 “阿宁,累不累?” “无妨,我们得快点,赶在天黑前上去。”卫祁宁很担心,万一天黑了,就见不到大师怎么办。 如此想着,她抬步继续走,厉闻远心疼她受累,却也知道阻拦不住,只能默默跟随,身旁传来一道又一道粗重的喘气声。 四周安静,气氛和谐,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怒吼却打破了这份和谐。 “臭乞丐,你挡路了!” 厉闻远和卫祁宁同时抬头,只见一个胖男人抬起脚,踹在地上衣着破烂的人身上,险些将人踹下台阶。 好在那人及时抓住了树枝。 “臭乞丐,都怪你挡路,我才没力气爬上去的,毁了我的财路,我打死你。” 胖男人满头大汗,红着眼睛,爬山的累让他心情狂躁,似乎真是眼前人挡了财路,他又抬脚想踹人。 卫祁宁眼神一暗,捡起一颗石子,曲起手指弹出去,狠狠命中胖男人的腿部,他疼得龇牙咧嘴叫了一声,摔在地上。 “谁啊!” “谁打我!” 他冲着人群怒吼,周围人都不想惹事,默默站得远了些,卫祁宁走上前去,伸手扶起地上的人。 “老人家,你没事吧?” 话一出口,卫祁宁这才看清眼前人的脸,那是一张很年轻的脸,只不过是因为穿得破烂,浑身脏兮兮的,才让人觉得他老了。 卫祁宁有些愧疚喊错了,还没来得及表达歉意,那胖子就在朋友的搀扶下站起来,指着卫祁宁,开口就乱骂。 “贱人,你敢打我?” “这臭乞丐不会是你的姘头吧,这么护着他,跟他玩不怕得病么,还不如跟哥哥玩。” 胖男人嘴里说着难听的话,手还想触碰卫祁宁。 厉闻远想去拦着他,手边就突然多了个人,只见卫祁宁将穿得破烂的人推给自己,一股臭味传来,他忍不住皱眉。 “厉闻远,顾好他。” 说着,卫祁宁步子踏出,眼神狠厉,一招一式都冲着胖男人而去。 她速度很快,根本让人来不及反应,就把那些人打倒在地,四周响起哀嚎声,看热闹的人窃窃私语,甚至拿出手机录视频。 卫祁宁冷冷看了那些哀嚎的人一眼,朱唇轻启:“还想打的,大可以站起来,不想挨打的,就给我滚。” “你你你…” 胖男人颤抖着手,和同伴面面相觑,自知打不过卫祁宁,只能连滚带爬地离开。 待人走远,卫祁宁扫了一圈人群,大家也都各归各位,继续爬山,只是时不时看卫祁宁一眼。 卫祁宁没管这些眼神,扶着那个人坐下:“那个,此处人多且杂,大家爬山累了,脾气暴躁,不适合你要钱,你在这里休息一下,就下山去吧。” 说完,她给了人一些现金,转身便准备离开,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阻止了卫祁宁的步伐。 “这位姑娘,你非池中之物,何必执着一些莫须有的东西,绊住自己的脚步。” 卫祁宁猛地转过身来,眼里流露出探索之色,她和厉闻远对视一眼,一步步又走回来。 “敢问阁下,可是知道什么?” “既来之则安之,一切都是定数,不可逆转,逆天改命,只会是徒劳无功。” 男人竖起手掌,做了一个佛门的姿势,本是一个严肃的动作,可他实在穿得太脏,太破了,两相对比,看着怪是吓人。 卫祁宁深深看了他一眼,这话不吉利,她不爱听,便只当对方在胡说八道。 “我从不信这是徒劳无功。” 说着,卫祁宁没再管那人,拉着厉闻远直接离开,继续上山,途中,厉闻远几次三番想说话,都被她脸上的冷漠吓退。 只能一直默默跟随,爬到山顶,卫祁宁捐了香油钱,直奔主题,求见大师。 “姑娘且稍等,通灵大师性情不定,不一定见客,容我去通报一声。” “有劳。” 小沙弥朝两人行了一礼,转身进了内室,此处又只剩下了厉闻远和卫祁宁,看着她发呆,厉闻远拍了拍女孩肩膀。 “没关系,现代永远都有你的家,就算回不去也没关系,不是吗?” 他不想卫祁宁回去,倒真希望,半山腰那个人说的是真的。 卫祁宁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门口,等待大师到来,一直等到日落,眼看着天都要黑了,大师也没有出现,卫祁宁的脸色也越来越沉。 “厉闻远…” 话还没说出口,白天那个小沙弥便走过来,卫祁宁眼里希望的光重新亮起,她站起身,快步迎上去。 “小师傅,大师肯见我吗?” “通灵大师不愿见人,但他给了姑娘这个,说你看完就明白了。” 小沙弥将一张纸条塞给卫祁宁,就退了下去,月色照耀下,一声声钟鸣响起,卫祁宁也打开字条,嘴里呢喃着发出声音。 “既来之则安之,不可逆转。” 纸条落在地上,卫祁宁满脸不敢置信,到这一刻,卫祁宁还有什么不明白,半山腰上,那个衣着破烂的人,就是通灵大师! “阿宁,怎么了?” 地上的纸条被风吹动,厉闻远投下目光,看到上面熟悉的言语,他没忍住,嘴角浮现出一抹笑。 为了遮掩心中高兴,厉闻远轻轻抱着卫祁宁,柔声安抚:“阿宁,没关系,不管怎么样,你还有我。” “这个不行,我们就再找下一个。” “找不到了,我回不了家了。”卫祁宁心情低落,今天这一个,是她所寻这么久以来,感受到最厉害的一人。 没想过却得到这样一个结果。 卫祁宁推开厉闻远,默默走出去,顶着月色,一路朝来时的方向返回,见她心情不好,厉闻远也没多说话,只是默默陪伴。 心里却悄悄高兴,高兴暂时留下了卫祁宁。 回到家里,已是后半夜,看着她还是失魂落魄的样子,厉闻远一下子把人按坐在沙发上。 “阿宁,别多想了,你休息一下,我去给你煮碗面。” 如此折腾了一整天,两个人都还没吃过东西,此刻肚子早已饿得咕噜噜叫唤。 第一百二十一章:绑回皇宫 见卫祁宁一动不动,厉闻远揉了揉她的头发,贴心地给她倒上水,这才去厨房忙活,噼里啪啦的声音从厨房传出。 卫祁宁却依旧呆愣,只盯着一处出神。 “锦瑶,那大师说的会是真的吗?姐姐该怎么办?” 若不能换回来,余锦瑶在那个时代便会面临危险,她于心不安。 愁绪越来越浓,甚至冲淡了厨房里的动静,可还没等她想出应对之法,厉闻远就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走出来。 “阿宁,吃饭了。”他贴心地把筷子塞进卫祁宁手中,面香味扑鼻而来,卫祁宁看了看那碗色泽诱人的番茄鸡蛋面,没有动作。 “阿宁,总要吃饱饭,才能想到对策不是吗?时候不早了,早点吃完休息,明天我们再找其他的方法,总会好起来的。” 厉闻远柔声劝导一番,面前的人终于动了起来,脑袋上下点点,便低着头扒拉起面条。 两个人相顾无言,没过多久,一碗面见底,厉闻远收拾好残局,再走出来时,卫祁宁脸上已经不见忧愁,而是恢复了正常。 他呆愣一瞬,便看到卫祁宁朝自己走过来。 “谢谢你,厉闻远。” “太晚了,你先回去吧,不用担心,这件事,我自己能想明白。”她将手放在厉闻远的肩膀上,温热顺着手掌传递,让厉闻远感觉到心安不少。 总要给她一些独处时间的,随即轻轻点了点头:“好,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反正他就住在隔壁,就算有事,也能及时赶到。 卫祁宁点点头,算是和厉闻远说定,等把人送出家门,她才回到房间,坐在桌前给余锦瑶写信。 手拿起笔,却停在纸张上方,久久没动弹,今日得知的信息太多,她一时间竟不知道从何处下手。 沉寂良久,这才缓缓动作。 “锦瑶妹妹,我今日去了一处知名寺庙,寻一知名大师,原本一切顺利。” “可那大师却跟我说,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是命定的运数,不可逆转,不过就算这样,我也不会放弃。” 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写下字迹:“锦瑶,你别担心,姐姐一定会找其他方法,尽快回临国,绝不让你独自一人面对危险。” 写完想说的话,卫祁宁把信纸折好,放进衣柜,她等了很久,却迟迟没有等来回复,便又去洗澡。 等从洗漱间出来时,衣柜里依旧空空如也。 “难不成是睡了?” “也罢,明日再看便是。” 卫祁宁吹干头发,最后确定了一遍并没有回信,便安心躺下睡觉。 今天忙了一天,爬山极其消耗体力,她早已身心俱疲,躺在柔软的床上,不知不觉便睡熟过去。 一夜难眠。 心中有事,这一晚,卫祁宁一直梦到被困现代,怎么也不能回临国,额头上逐渐布满一层薄汗。 翌日清晨。 卫祁宁没睡好,很早就起床了,第一件事便是去查看衣柜,里头还是什么都没有,卫祁宁更加疑惑。 “锦瑶怎么这么久还不回信…” 她嘀咕着,却也没有多想,起身去洗漱,匆匆收拾出门,今日还要去学校上课。 一连几天,卫祁宁都沉浸在通灵大师说的话上,郁郁寡欢,好在厉闻远雷打不动,每天都像个小尾巴一般跟着她。 鲜花礼物送个不停。 又一如既往,做上满满一大桌菜肴,他看着卫祁宁严肃的脸色,忍不住叹气,柔声安慰。 “阿宁,我已经让李秘书重新去找高人了,你别伤心了。” 早知她会如此伤心,他当初就该少高兴两天,多找几个高人。 可卫祁宁却摇了摇头,否却了厉闻远的话:“不是因为那件事。” “厉闻远,锦瑶妹妹可能出事了。”卫祁宁眼神认真严肃,瞬间投向厉闻远,自从那天写信之后,她一直都没有收到过余锦瑶的信。 “我那日写信给她,至今未见回信。” 一天两天还说得过去。 可这已经整整七日! 知道卫祁宁不会说假话,厉闻远也顿时严肃起来,握紧了卫祁宁的手:“别怕,许是信件掉了,我们现在再写一份,试试虚实。” “好!” 打定主意,两人饭也不吃了,立刻起身,走到卧室写信。 这封信多是试探,所以卫祁宁并没有写太多,只简简单单问候,愿她回信。 白光闪过,信件传送过去,如同石沉大海般,衣柜又恢复平静,等了很久都不见动静。 “阿宁,再耐心等等,我们先出去吃饭。” 他牵起卫祁宁的手,把人带出去,却在关门的那一刻,目光落在衣柜上,凌厉的暗芒一闪而过。 时至如今,厉闻远很清楚,余锦瑶那边多半是出事了。 至少,她和衣柜不在同一个地方,看不到信。 … 临国皇宫。 余锦瑶骤然一睁开眼,便看到金碧辉煌的寝殿,她眼珠子微微转动,身子却是没动弹的。 “还以为睡一觉就好了,没想到还是在这里。”余锦瑶嘟囔着,深吸口气,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身后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余锦瑶不管不问,可没过多久,‘吱呀’一声,门就被小宫女推开。 屋子里飘起一股饭菜香味,勾得余锦瑶肚子咕噜噜响。 “卫将军,该用膳了。” 小丫头走到余锦瑶旁边,手里还拿着衣服,想给她更衣。 那衣服不是她一贯穿的戎装,而是女装襦裙。 见她不起来,小婢女当即跪下,语调里带着哭腔。 “卫将军,您不吃饭,陛下会杀了奴婢们的,卫将军大人大量,慈悲心肠,别为难奴婢们。” 此话一出,余锦瑶终究还是心软了,她睁开眼睛,如同提线木偶一般,从床上爬起来,任由别人给她穿衣。 “陛下驾到!” 门外传来一道尖利的太监通传,明黄色的身影接踵而至,除了余锦瑶,其余小婢女们跪在地上,都瑟瑟发抖。 男人大步走近,笑意吟吟,一把将余锦瑶揽进怀里。 “瑶瑶,朕来看你了。” 怀中人顿时挣扎得厉害,红着脸抬手扇了他一巴掌。 “帝时容,你身为一国之君,却如此沉迷女色,自甘堕落,还用诡计,将我绑回皇城,你不配为君主。” 第一百二十二章:抗旨 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余锦瑶用尽了全身力气,一字一句,连门外守着的下人都听得清楚,一个个害怕得要死,担心被帝怒牵连。 可帝时容像没听到一样,笑容依旧,锲而不舍地去拉她的手:“瑶瑶,你之前不是答应过我,要与我在一起吗?” “山谷中,誓言下,你怎么能不认!” 男人咬牙切齿,他原本以为自己对她只是一时兴起,并无情意,可这些日子,他对她朝思暮想,夜夜梦魇,几番召回,却都被拒绝。 任凭他如何哄她,她都不愿意回皇城! 自从久久召不回余锦瑶,他便失了耐心,出此下策,用计谋把人绑回来。 他近乎疯魔般,想去亲吻余锦瑶,下人们跪着,头颅一低再低。 “啪”一声脆响,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余锦瑶狠狠给了帝时容一巴掌,丫鬟们的脑袋已经碰到地上,压根不敢抬起来一丝一毫。 “我尊你是天子,只求你冷静一些,别做让你后悔的事。”余锦瑶颤抖着手,闭着眼说出这番话,浑身透露出一股无奈。 这七天来,她说尽了各种话劝导,可面前的人压根不听,一意孤行,直到此刻,她才忍无可忍,不顾身份礼法,打了他这一巴掌! 这是他们第一次动手。 帝时容眼神阴鸷,舔了舔被打麻了,还隐隐发疼的腮帮子:“你敢对朕动手?” 他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死死盯着余锦瑶,大手颤动,仿佛下一秒就会掐住她的脖子,让她付出代价。 余锦瑶也意识到自己过分了。 见他不再接近自己,抬手行了军礼,慢慢跪了下去:“陛下恕罪,臣,实乃无措之举!” “求陛下责罚,臣愿意永远镇守边疆,以身报国。” 她不卑不亢,声音也是铿锵有力,只希望帝时容能想明白,放她离开,也不知这么久了,她了无音讯,祁宁姐姐该会担心成什么样子。 余锦瑶低着头,思绪翻滚,并没看到帝王脸上变化莫测的神色。 不知过了多久,她手都酸了,便听到头顶上传来一阵痴笑。 “责罚…呵,好啊,那就罚你,做朕的宫妃如何,锦妃,是个好听的名字。”他笑里的意味,余锦瑶还没钻研明白。 就见帝时容招了招手,身着深蓝色太监服的大太监便走上前来,恭恭敬敬行礼。 “传朕旨意,昭宁将军,护国有功,聪慧温婉,容貌昳丽,朕甚是欢喜,即日起封其为锦妃,赐居玲珑殿!” 玲珑殿,是离养心殿最近的地方,也是现在正关押着她的地方。 余锦瑶眼眸一瞬间瞪大,强制爱剧情,速来只在小说里看过,她没想到,有朝一日也会被用上强制爱的手段。 最重要的是,帝时容为何突然变成这样了? 明明数日前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 还没等她想明白,那大太监躬身行礼,就准备退下去,这旨意一旦传了,她就彻底没有翻身的机会。 余锦瑶迅速站起身,如同一道残影,转瞬间就挡在大太监面前,不知从哪来的剪刀瞬间抵住大太监的脖子。 吓得他两股战战,不住颤抖。 “将军,将军三思,这是皇宫…” “帝时容,我说的话,你当真听不进去半分?”她眯着眼,下一秒就将剪刀怼上自己的脖子:“若你执意如此,我唯有一死。” 她用了几分力气,白皙的脖颈处已经隐隐渗出血迹。 “卫祁宁,你就这么不愿意做我的女人吗?” 男人垂着头,声音又哑又沉,像是失望至极,急火攻心,他突然吐出一大口血,直挺挺倒了下去。 在地上砸出‘砰’一声响。 “陛下!” “陛下!” “来人,传太医,快传太医!” “卫将军,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伤了陛下,若陛下有个三长两短,你全族皆得灭。” 大太监嗓音尖利,恶狠狠瞪着余锦瑶,整个玲珑殿里乱作一团,四分五散,帝时容也被抬到床上。 余锦瑶不敢置信地看着地上那一滩血,脑袋如同拨浪鼓一般,摇个不停,嘴里喃喃自语:“这不可能,我刚刚没有碰到他。” “他怎么会晕倒…” 男人惨白毫无血色的脸映入眼帘,余锦瑶手里的剪刀也掉在地上,哐当的声音刺耳,也淹没在人声里。 龙体抱恙,是后宫大事。 所有的宫妃,乃至太后都来了,帝时容还未立后,后宫中,只有寥寥几个妃嫔,其中淑妃位分最高,是唯一一个妃位。 玲珑殿内,人头攒动。 “太后娘娘,卫祁宁也太不像话了,竟然敢伤害陛下,必须严惩!” “是啊,她就是仗着自己军功多,试图挑战皇权。” “请太后娘娘,严惩卫祁宁!” 众宫妃在声讨不绝,震响了整个玲珑殿,而此刻,余锦瑶还在玲珑殿外跪着,眼里没了光芒。 “太后娘娘,此事,确实应该问责卫将军。” 说话的人是淑妃,她离皇帝最近,正眼睛红红,满心关切地看着男人。 太后轻轻点了点头:“是该。” 她站起身,在宫妃簇拥下,走出了玲珑殿,冷眼瞧着规矩跪着的余锦瑶,太后给身边人使了个眼色。 贴身宫女立刻会意,走下台阶。 “卫将军,你可知罪!” “陛下是在你这里出事的,如今昏迷不醒,你…” 大宫女话还没说完,就见余锦瑶朝太后磕头跪拜。 “臣,知罪,任凭太后娘娘发落!” 事到如今,她知道自己是跑不掉了,帝时容不知是死是活,他在玲珑殿出事,这一切就该她承担。 只希望她死了,皇族不要牵连卫家军。 再怎么样,卫家军也是祁宁姐姐的心血,只是她死了,卫祁宁就再也回不来了。 见她一副不怕死的样子,太后气急,大手一挥,就定了余锦瑶的罪。 “哼,放肆,你既然知罪,那就交出兵权,押去地牢,等候发落。” 命令一出,立刻有侍卫上前来,要将余锦瑶带下去,她顺从地站起身,还没走出多远,背后就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 “住手!” “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能动她。” 第一百二十三章:恩宠不断 话音落下,帝时容的身影也紧随而至,将余锦瑶从侍卫手中解救出来。看到这一幕,众人皆惊,都不敢置信地注视着两人。 “谁敢动她,朕就杀了谁!”帝时容护着余锦瑶,转身与众人为敌。 气氛一瞬间陷入冰点,剑拔弩张,太后的脸色也变得不好看。 “皇帝,哀家看你是被这妖女迷了神志,如此是非不分。” 太后出言指责,可帝时容像着了魔一般,目光冰冷,昔日最为孝顺之人,此刻对着母亲也能疾言厉色。 “这里是皇宫,这是朕的决定。” “你!” 面对油盐不进、顶嘴的皇帝,太后明显被气得不轻,手指颤抖,整个人都站不住往后倒去,好在被淑妃及时扶住。 “太后娘娘息怒,注意凤体!” 她给太后顺气,还顺势将目光投向帝时容,一双眸子里泛着盈盈水光,满是悲伤:“陛下,您怎可如此气太后娘娘…” 淑妃字字诛心,望着余锦瑶的眼神也满是杀意。 都是因为卫祁宁,陛下才会变得如此昏聩无道。 “卫祁宁离间你们母子情分,祸害皇室,是为妖女,绝留不得,请陛下三思。” “陛下三思!” 听到众人要杀余锦瑶,帝时容越发抱紧了她,一把抽出侍卫佩剑,剑指众人。 “都给朕滚,朕不想看到你们,朕只想要她。” 天子威仪,不容拒绝,后妃们都被吓破了胆,颤抖着跪在地上,连淑妃也止不住颤抖。 要不是她还扶着太后,怕也要跪下去的。 眼见情况不对,淑妃在太后耳边低语了几句,太后眼神一暗,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余锦瑶。 “陛下执意护她,哀家也无话可说,走。” 随着她一声令下,一群人退了下去。 在人群消失时,帝时容浑身如同卸了力一般,软绵绵地再次晕倒。直到此刻,余锦瑶才终于发觉不对。 她望着地上的男人,脸色逐渐沉下去。 帝时容不对劲,短短数日,皇宫到底发生了什么? 满心疑惑,余锦瑶蹲下身子,将地上的男人打横抱起,走回玲珑殿中,把人放在床上,她这才得以询问太医。 “陛下到底是什么情况?” “回将军,陛下只是一时急火攻心,晕了过去,并无大碍。” “可他的脸色…”看着帝时容那如纸般白的脸,余锦瑶心里很担忧,可太医没能给她解惑,诊断结果只是气急攻心。 帝时容不醒,太医们也不敢离开,这一整天,玲珑殿里都挤满了人,药味弥漫。 入夜。 床上昏迷的人缓缓睁开眼睛,他骤一苏醒,旁边伺候的人顿时喜笑颜开。 “陛下醒了,陛下醒了!” “太医,太医快过来看看。” 余锦瑶随着太医一起走过去,床上的人嘴唇嗫嚅着,呼唤她的名字。 “锦瑶…” “你…你感觉怎么样?”她眼眸闪烁,为了搞清楚一切,也决定暂时不要刺激帝时容。 太医把过脉后,便朝她使了个眼色,帝时容撑着身子要起来,余锦瑶顺势伸手去扶他。 太医们安安静静地退下去,把空间留给两人。 “你这又是何必。” “锦瑶,留下来,跟朕一起好吗?”帝时容嗓音低沉,微微吐气,手又抓紧了她的手腕。 担心他又被气晕,余锦瑶没有回答。 她的沉默,让帝时容十分不悦,脸色也变得冷漠:“不管你同不同意,朕意已决,容不得你反抗。” 放下这句话,帝时容从床上起来,披上外袍便直接离开了玲珑殿。 看着他逐渐走远的身影,余锦瑶抿了抿唇,神色复杂。 “如今衣柜不在,我也没办法和祁宁姐姐联系,帝时容的不对之处,到底在哪…” 思绪翻滚,余锦瑶越想越没有头绪,只能先放在一边,等下次见到帝时容,再想法子探查。 一连几天,帝时容每天都会来看望余锦瑶,夜夜留宿玲珑殿,后宫里素来藏不住事,这件事很快就如风一样满后宫跑。 余锦瑶受宠,引来满宫嫉妒。 此刻,淑元殿内。 淑妃坐在主位,李贵人、齐贵人分别坐在两侧。 正直酷暑,烈日炎炎,她们面前都摆着清火茶水,可依旧抵不住嫉妒的火焰冒头。 “淑妃娘娘,您可得想想办法,治治那个狐媚子,自从卫祁宁来了,嫔妾们可就再也没见着陛下的面。” “如今后宫传得沸沸扬扬,都说陛下要立…” “住嘴!” 那句立后还没说出来,就被淑妃厉声制止,李贵人和齐贵人面面相觑,都识趣地低下头去。 众人皆知,先前后宫虚至,淑妃是最有可能坐上后位的,可如今的情况,怕是不容乐观。 淑妃比任何人都要恨余锦瑶! “这后宫得宠之人多了,一日红花也多了,这种小场面,还不值得本宫费心。”她眼神阴鸷,红唇缓缓勾起,一开口,就来了个大转弯。 “不过,卫祁宁身为守边境的将军,却惑乱君心,实在该死。” 听到她这样说,李贵人和齐贵人都十分惊喜,立刻询问:“娘娘可是有好计策?” “后宫啊,要死人太简单了,卫祁宁,要怪就怪你自己,不该回来。” 还一回来就争宠! 淑妃朝两人使了个眼色,两个人立马会意,纷纷走上前去,随着几句耳语,李贵人和齐贵人脸上都露出心领神会的表情。 “娘娘放心,嫔妾一定办好此事。” 两人一起朝淑妃行了礼,随后安分地退出去。 后宫里,风云涌动,而现代这边,卫祁宁守了几天,都没有得到回信,她终于确信余锦瑶出事了。 心急如焚,也让她几天都没心思去学校。 只整日守着衣柜,甚至几度将自己缩进衣柜,试图传送,却都以失败告终。 看着失魂落魄的卫祁宁,厉闻远心疼得不行,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梢:“阿宁,别担心,锦瑶妹妹许是被困住了,一时间没能回家。” “我看小说里,不是老有那种,主角被困山洞,遇到机缘,走上人生巅峰,她有你的武功,说不定正是这样呢。” 卫祁宁摇了摇头,眼神越发凝重,以余锦瑶现在的武功,寻常人奈何不了她的。 她担心的也不是余锦瑶被抓,她担心的变故,是帝时容。 第一百二十四章:男人的承诺 许是看出卫祁宁在担心什么,厉闻远更加握紧了她的手:“阿宁,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你相信我,若真是他,锦瑶妹妹也肯定不会有危险。” 从过往书信中便可以看出,帝时容对余锦瑶是有情的。 他是男人,自然了解男人,既有情,就不会轻易出手伤她。 卫祁宁抬起头,和厉闻远四目相对,接收到对方眼中流露出的关心,她轻轻点了点头。 “希望如此吧。” “临国还是太危险,如今之计,我必须要尽快找到办法,回去才是。” 说着,卫祁宁松开厉闻远的手,起身就要出门。这般一言不合就行动的样子,让厉闻远有些无奈。 其实他很想说,余锦瑶即使回了现代,也不一定比在临国安全。 她放不下父母亲情的羁绊,当初便是为此自杀的,只有远离,才能过得开心。 “阿宁,你等等我,我陪你一起去。” 这些话厉闻远终究没说出口。几天时间,他们又重新找了很多有名的高人,正准备去一一拜访。 房门“砰”的一声关上,整个家里重新安静下来。 另一边,临国皇宫。 玲珑殿内,宫人们正在收拾着又一批送来的赏赐,忙碌不休。余锦瑶身边跟着的小宫女眼中满是艳羡,笑着夸赞:“小主好福气,陛下对小主这般好,我们这些下人也跟着沾光呢。” 一个小丫鬟抱着一盆开得正艳的栀子花进屋,也跟着附和: “是啊是啊,现在奴婢出门,大家伙儿知道我是玲珑殿的婢子,都对我和颜悦色,百般讨好。” “这都是托了小主的福,奴婢们铭记在心。”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简直想把余锦瑶夸上天去,可却迟迟得不到她的回应。 她们下意识看了一眼,只见余锦瑶面色严肃,丝毫没有开心的样子。感受到她心情不好,两个丫头对视一番,默契地闭上嘴。 “栀子花放在案桌上吧。”余锦瑶虚抬手腕,婢女翠珠立马会意,抱着花儿过去。 翠果也走上前来,给余锦瑶倒了杯茶:“小主心情不好吗?” “翠果,我说过了,别唤我小主。” 她绝不会做帝时容的宠妃! 等到查清楚一切,她就会回边境,继续过自己的逍遥日子,何必在深宫,靠着男人那一点宠爱蹉跎一生! “可是……”翠果唯唯诺诺地跪在地上,一脸为难,不敢说这是帝时容的吩咐。如今在外,她早已是锦妃了。 还没等她想好如何说出来,眼睛便瞥到门外逐渐靠近的明黄色身影,连忙俯身磕头行跪拜大礼: “奴婢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帝时容挥了挥手,翠果和翠珠识趣起身,弯着腰走了出去,还贴心地带上房门。屋子里只剩下余锦瑶和帝时容。 “是朕让她们如此叫的。锦瑶,朕已经下旨,封你为锦妃了。这些礼物可还喜欢?若是不喜欢,朕的私库还有其他好宝贝,一并给你拿来。” 帝时容不管不顾,如同报菜名一般,一股脑将宝贝名字一一说出,伸手温柔地抱住余锦瑶。 挣扎不得,余锦瑶只能任由他抱着,脸色很不好地开口道:“陛下,我是武将,不要这些,我想回雨城。” 此话一出,还没等她升起希冀,就被男人毫不留情地回绝: “战乱已平,敌国已降,投降书朕已经亲自过目了。朕会命陈阳昭训练新的兵马,雨城,你不必再回。” 他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势必要把余锦瑶留在后宫。 被帝时容拒绝,余锦瑶也不恼,脸上无波无澜,依旧是一副轻松的样子,试探性地靠近了些: “陛下,我们之前不是这样说的。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些日子,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声音里带着蛊惑,试图套话。 轻轻靠在男人肩膀处,这个角度极佳,骤一抬头,她的目光便能触及到男人的脸,能清晰地看到他的神情。 只见帝时容皱起眉,似乎是疑惑,又像在深思。 片刻后,他摇摇头:“没发生什么。朕从雨城回来,就对阿瑶日思夜想,难以入眠。可你不听话,屡召不回。” “阿瑶,朕虽出此下策,但朕是真心心悦你。” 男人的誓言,总是轻轻松松就能说出口,甚至深情款款,让人免不了沉沦其中。可余锦瑶见过真正的帝时容。 知道他该是什么模样,自然不会被这种小把戏迷惑,但还是假装动心,伸手抱住他: “我可以留下,那陛下,可否解了我的禁足,让我能在宫中随意进出?” 听到她愿意留下,帝时容顿时高兴不已,压根没考虑余锦瑶话里的深意,直接就答应下来: “好,朕都依你。” 他抱紧怀中的人,像是失而复得般,不住喃喃自语,温热的吻轻轻覆盖住她的额头。她也并未闪躲。 帝时容对余锦瑶的宠爱,满宫皆知。看似风平浪静的皇宫,却隐藏着更大的惊涛骇浪。 余锦瑶解了禁足,除开每日陪着帝时容外,其他时间都拿来调查真相。日日陪伴,情感渐深,要查的事情却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正当她毫无头绪时,太后那边又出事了! 所有的后妃都赶往慈宁宫,余锦瑶和帝时容是最后到的。看着满殿后妃,帝时容皱了皱眉,牵着余锦瑶走到太后床榻前。 他看向正在把脉的太医,语气平静:“太后娘娘怎么样了?” “启禀陛下,从脉象来看,太后娘娘并无大碍,不知为何会醒不过来。” 在帝时容来之前,他们这些太医就用了药,可太后却喝不下任何药。 “一群废物,看个病都不会了。”帝时容冷声呵斥,帝王威压,一瞬间吓得众人噤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气氛尴尬之际,还是李贵人顶着怒火,抬起头来说:“陛下!” “嫔妾瞧着太后娘娘的样子,倒像是当年家中一个妹妹所犯病时,那时妹妹也是这样,吃不下东西,昏迷不醒,高热不退。” “哦?你且细细说,这种情况该如何解决?”帝时容亲自开口,李贵人不敢不从,怯怯地走上前,仔细观察太后的脸色。 第一百二十五章:巫蛊娃娃 她默默看了许久,才一副震惊的模样,捂着嘴连连后退。 “李贵人,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啊。”这话是淑妃说的,却也是帝时容想问的,他眼神凌厉,一瞬不瞬地盯着李贵人。 李贵人捂着胸口喘气,似乎是才回过神来,猛然跪在地上:“陛下恕罪,是嫔妾失礼。” “嫔妾实在是被吓到了,不知是谁敢这样害太后娘娘,娘娘的情况确实与嫔妾那妹妹一样,这是被人下…下蛊…” 说着,她便开始砰砰砰磕头,像是说到了什么特别可怕的事情一般,宫中最是忌讳这种邪门歪道。 平日里,那是提都不能提的! “荒唐!” 还没等帝时容发怒,淑妃就大发雷霆,呵斥了李贵人。 “李贵人,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太后娘娘怎么可能被人下蛊!” “陛下,淑妃娘娘,欺君大罪,嫔妾万万不敢胡说啊。”她又砰砰砰磕头,白皙的额头上,此刻殷红一片。 周遭气氛冷凝下来,淑妃看了看帝时容的脸色,欲言又止。 “陛下,这…” 她刚想上眼药,哪知帝时容大手一挥,立刻下令。 “查,不管是谁,都要查。” 此话一出,淑妃眼里顿时闪过一道光芒,她笑吟吟看向余锦瑶,轻声道:“陛下,下蛊必须有生辰八字,恐怕要搜宫。” “那就搜。” 帝时容话音刚落,淑妃立马一副计谋得逞的样子,正准备派人搜宫,可下一秒,帝时容说的话,就让她笑容彻底凝固在脸上。 “整个皇宫,除了玲珑殿,都给朕搜一遍。” 御林军应声而动,满宫的妃嫔却都是震惊和不解,周遭一下子寂静,只剩下寥寥的脚步声。 过了好一会儿,淑妃用力咽了口唾沫,才从震惊中回神,她脸色难看至极,死死盯着余锦瑶。 “陛下,阖宫上下都搜了,若独独不搜玲珑殿,恐怕难以服众。” 顶着帝时容那杀人般的眼神,淑妃依旧冒死谏言,帝时容对余锦瑶的特殊,实在是太过拔尖,让人嫉妒得快要发狂。 今天,她必须要把余锦瑶置于死地。 不然来日等余锦瑶成长起来,后位可就离她更远了! “陛下,嫔妾认为,为了大局考虑,玲珑殿不该特殊。” “朕说不搜,那就不搜,朕相信锦妃,她绝不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帝时容意志坚定,维护起余锦瑶毫不手软,绝不让任何人给她泼脏水。 偏偏这份独一无二的宠爱,让妃嫔们更加厌恶余锦瑶了。 “事关太后娘娘凤体,请陛下三思!” “请陛下三思!” 淑妃带领众嫔妃跪下,求情,那场面,仿佛帝时容不松口,她们就不起来一样。 觉察到众人对自己的敌意,余锦瑶抿了抿唇,心如明镜,看来今天太后这一出,是针对她设下的局。 玲珑殿,肯定会搜出东西了。 余锦瑶不是傻子,在这种时候自然乖乖闭嘴,默默观察起太后的情况,那边淑妃又继续劝说起皇帝。 “陛下,妾身知道您宠爱锦妹妹,但若是不搜玲珑殿,锦妹妹就永远有嫌疑,在皇宫肯定会惹人非议,于她而言算不得好事。” 淑妃聪明,知道单劝帝时容成功率太低,干脆打起了柔情牌,一副为余锦瑶着想的样子,句句在理。 “我们都相信锦妹妹的为人,还不如就搜了,清清白白,不落人口舌。” 这番话成功让原本快要暴怒的帝时容稳定下来,他看了看淑妃,又转头看向余锦瑶:“爱妃的意见呢?” “你说不想搜,朕就不会让他们去。” 他依旧把主动权交给余锦瑶,再次印证了他对余锦瑶的滔天恩宠。 余锦瑶原本在看太后,突然被呼叫,她收回目光,笑着看向帝时容:“我觉得,淑妃娘娘言之有理,你知道的,我最在乎声名事了。” “好,那便搜。” 一对人手又被派了出去,见计谋终于得逞,淑妃也狠狠松了口气,眉眼舒展开来。 她的小变化余锦瑶看在眼里,虽猜到了这是个局,但她仍然顺着淑妃的意思走,便是想借此试探帝时容。 “若查出来,真是我害了他母亲,他会如何?”余锦瑶在心里默默想着,思绪逐渐拉远。 还没等她想明白,御林军便带着成果归来。 而结果,也和余锦瑶猜的差不多。 “启禀陛下,各宫都搜了,只在玲珑殿院子里的一棵大树下,发现了这个。” 小太监将东西呈上去,那上面,是一个贴着太后生辰八字的巫蛊娃娃,娃娃身上插满了银针,可怖至极! 众人皆是惊呼出声,连着往后退了好几步。 淑妃更像是见了血的蚊子,强压下满脸笑意,疯狂扑上去攀咬。 “陛下,这…没想到是锦妹妹…” “锦妹妹,陛下待你如此好,你怎么能伤害太后娘娘!”淑妃的指控还没结束,人证供词也被抬上来。 玲珑殿每个人都被拉去审问,一个小太监顶不住酷刑,乖乖招供,那张纸上,就写着都是余锦瑶指使,要迫害太后娘娘。 “陛下,人证物证具在,请陛下严惩卫祁宁,以正宫规。” “请陛下严惩,以正宫规。” 墙倒众人推,这一刻,所有人都巴不得按死余锦瑶,从此少一个竞争对手,面对层层施压。 帝时容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 他看着证词,嘴角突然浮现出一抹冷笑:“你们这些陷害的手段,还真是低级,可笑。” “朕不会处置她,她不会做这种事,此事朕会彻查到底,给母后一个交代,还锦妃一个清白。” 这话一出,众位妃嫔满眼震惊,没想到帝时容竟然护余锦瑶至此,到了现在这一刻,都不同意处决她。 淑妃原本还想说什么,可看到帝时容递来的眼刀子,终究还是把那些话咽下去,低着头,咬碎了一口银牙。 气氛一下子降到冰点,就在众人以为,今天余锦瑶注定平安无事时,床上昏迷的太后悠悠转醒。 她咳嗽几声,手用力抓住了帝时容的手臂。 “皇帝,你如今这个模样,六亲不认,是非不分,依哀家看来,你就是被卫祁宁下蛊最深的!” 第一百二十六章:重见衣柜 “母后!” ‘中蛊’二字,深深刺激了帝时容,他听不得这些话,哪怕面对之人是太后,脸色也十分难看。 “还请母后慎言,这件事朕会彻查,朕相信锦妃。” “若是哀家非要她死呢?”太后步步紧逼,显然是已经意识到余锦瑶在帝时容心中的特殊,必须要除掉她了。 在淑妃的搀扶下,太后慢慢从床上支起身子,眼神死死盯着皇帝:“皇帝,哀家问你,若哀家就要治她的罪,你要如何?” 太后试图强逼帝时容点头,两人之间气氛尴尬,僵持不下时,帝时容突然笑了起来。 “母后年纪大了,总说胡话,此事与锦妃无关,何来治罪的说法。” 这一番话,成功将太后气了个半死,她捂着胸口,手颤抖着指向皇帝,大口喘气。 “皇帝,人证物证俱在,哀家还拖着病体!难道你当真不顾母子亲情,一意孤行,非要护着她?” “请陛下三思!” 屋子里,宫妃们跪成一片,淑妃也言辞恳切,一群人一起劝,却是在无形中向帝时容施压。 可不管她们如何劝,帝时容依旧不松口,反而更加抱紧了余锦瑶:“朕,会查明真相。” “谁再多说一句,朕便诛其九族。”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即使再有不满,她们也是不敢多说一句话了,淑妃低着头,心有不甘,险些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谁都没想到帝时容会对余锦瑶做到这种地步! 就连余锦瑶也惊讶不已,她默默打量着帝时容,目睹男人下令,查案,目睹他舌战群儒。 脑子里突然再次闪过太后那句话,余锦瑶眼眸闪烁。 “帝时容,会是中蛊吗?”这句话余锦瑶并没有问出来,只是在心里有了猜测,思绪繁杂,手腕处却传来一道拉力。 她抬眸,用泛着盈盈水光的眸子看他,步子随着帝时容挪动:“陛下,我们要去哪?” “回玲珑殿,阿瑶,你别担心,不论如何朕都会护着你的。” 帝时容握紧了她的手,言语间尽是维护,始终坚定站在她这边,对此,余锦瑶并没有多说什么,乖乖跟着他走。 直到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半坐着的太后猛然吐出一口血,淑妃大惊失色,立马屏退了其他宫妃。 “太后娘娘需要静养,你们都先回去。” 她下了令,那些嫔妃也不想留下来受罪,便都一股脑的行礼退下,等人都走完了,淑妃才朝贴身宫女吩咐:“红莲,去拿药来。” “是,娘娘!” 红莲迈着步子离开,淑妃用绢布给太后擦干净血迹,眼里盛满了泪水:“姑母,明明做戏就可以,你,你何必要这样伤害自己的身体。” “呵,做戏?” 太后摇了摇头,咬牙切齿道:“你也瞧见了,哀家就算是真的病了,皇帝也要护着她,更别说做戏。” “哀家就不该让她活着,咳咳咳!”太后动了怒,剧烈的咳嗽起来,整个人面红耳赤。 吓得淑妃连忙给她顺气。 “姑母消消气,凤体重要,那个贱人什么时候杀都可以。” 话音落下,恰好红莲带着药走过来。 “娘娘,药来了。” “快拿过来。” 淑妃从药瓶子里倒出一颗红色药丸,将药丸喂给太后,吃了药,太后的脸色明显好了很多。 气息也平稳下来,她突然抓紧淑妃的手,眼神变得狠厉毒辣。 “那个贱人绝留不得,既然皇帝护着她,不愿意杀她,那就让我们的人出手。” 说着,太后看了一眼淑妃,两人四目相对,一瞬间,都明白了对方心里的想法,淑妃轻轻回握住她。 “姑母放心,我这就去安排。” “她虽然武功高强,刺杀难以成功,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淑妃嘴角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笑,深宫里,要想弄死一个人,太过容易。 此刻,玲珑殿内。 帝时容和余锦瑶一边品茶,一边分析起太后的病因。 相较于慈宁宫正谋划的阴谋诡计,玲珑殿这边显得温馨许多。 “陛下,难道你就一点的不怀疑我?”余锦瑶挑眉,笑着看他,毕竟今天那些人准备充足,那是人证物证都有了。 只见帝时容坚定摇头。 “朕信你。” 听到这话,余锦瑶情不自禁笑出声来,触及帝时容那深情又认真的眼神时,那笑容越发压不住了。 “你还从未有哪一刻,这样信任过我呢。” 她出言调侃,不管是祁宁姐姐,还是变成祁宁姐姐的她,真正的帝时容都没有完全信任过。 这个吃了东西的,倒是让人很稀罕。 “多谢陛下信任,陛下这样信我,那我也不好辜负。”余锦瑶对帝时容本就有情,此刻也乐意虚伪一番,她轻轻环住男人的脖子撒娇。 “不如,这真相就由我来查,我还会治好太后,只是,需要陛下将我的军医一并叫来,陛下知道的,卫家军军医,医术精湛。” 说着,为了不让帝时容看出她眼里的算计,余锦瑶还闭上眼睛,将唇瓣轻轻印在男人下巴。 软香温玉在怀,又被她这样一亲,帝时容顿时意乱情迷。 他搂紧了余锦瑶。 “好,都依你,朕明日就传召他入宫助你。” “阿瑶…” 他眼里带着浓浓的情意,看得余锦瑶胆战心惊,自知逃不过,便只能任由他把自己抱回床上。 在帝时容亲的上头时,余锦瑶抬手,一掌劈在他脖颈处。 帝时容顿时就软绵绵倒在她怀里,她将人推开,又贴心的给他盖上被子。 “帝时容,对不住了,谁让你乱来,我只能打晕你,以求自保。” 喜欢归喜欢,逢场作戏也可以,但她始终不愿意把自己,交给帝时容这样一个男子。 余锦瑶从床上下来,仔细梳理起如今的情况。 卫家军人人都懂她,蓦然收到入宫的传召,定也会明白,要把神奇衣柜带上。 “现在,只等军医带衣柜入宫,我好联系姐姐,商量对策。” 日子一天天挨着,转眼三天过去。 军医也不负所望,成功带着衣柜入京城,又只身一人去见余锦瑶。 “将军!” 瞧见熟悉的面孔,余锦瑶心里也很激动,她挥了挥手,直接将玲珑殿所有的下人都赶出去,房门紧紧关上,她才敢问出自己的期待。 “东西可带来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欲蛊 “将军放心,属下已经将‘神仙’安置在客栈。” 闻言,余锦瑶狠狠松了口气,时隔这么久,总算是让她听到了好消息,她抬手轻落在军医小吉的肩上。 “辛苦了,还是你们懂我。” 被主子夸赞,小吉那张黑黝黝的脸也泛起红晕,欢喜着邀功。 “在看到您写的信时,属下便明白意思,将军,您这一次失踪,大家都急坏了,没想到竟是来了京城。” “将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吉神色担忧,至今也迷迷糊糊,不知为何要进京。 蛊虫一事骇人听闻,国君强娶臣子亦是荒诞不经,让余锦瑶压根不知道从何说起,她只能避重就轻,安抚小吉:“此事复杂,你听我吩咐便是,不用多管。” 说着,她警惕的看向门外,那外面立着几道影子,余锦瑶靠近小吉,努力压低声音吩咐。 “待我写一封信,你拿去,知道该怎么做。” “将军放心,属下明白。”小吉心领神会,见余锦瑶已经去写信,便乖乖坐在一边等候。 余锦瑶坐在桌前,提笔写了两封,一份是药材清单,一份,则是要给卫祁宁的信,有一个挡箭牌,小吉进出宫也会方便许多。 思及此,她将两封信同时交给小吉,故意放大了声音:“你速速去将这些药材都找来,为太后娘娘诊治!” 趁着接信的瞬间,小吉就该藏的信藏好,抱拳行礼。 “是!” 他退出玲珑殿,余锦瑶写的药材很刁钻,都是必须去新鲜采摘,且宫里没有。 如今衣柜已经入了京城,余锦瑶闭上眼睛,尝试控制衣柜缩小,也方便小吉把它带进宫。 功夫不负有心人。 翌日一早,小吉便带着药材入宫复命,他从怀里掏出已经缩小的衣柜,恭恭敬敬递给余锦瑶。 “将军。” 余锦瑶接过衣柜,触碰的一瞬间,宛如见到了故人,算算时间,她已经许久没能和卫祁宁写信交流了。 “你做得很好,小吉,你现在去给太后配一些养神药,切记,不用治什么病,但也不要伤身就行。” “是,将军!” 玲珑殿门被重新关上,余锦瑶迫不及待,坐在桌前打开衣柜,一封信就掉在地上。 不知道姐姐怎么样了,会不会很担心我… 抱着这个想法,她连忙拆开信查看。 “锦瑶,你终于有消息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直联系不上你,又找不到法子回去,日日夜夜都很煎熬难耐。” 信纸很短,却写满了卫祁宁的担心,害怕,和一点惊喜,余锦瑶眼里逐渐浮现出泪珠,想到这段时间的离谱经历,小嘴一瘪,瞬间委屈得不行。 “祁宁姐姐~” “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消失的,都是帝时容那个大混蛋,把我绑回京城,囚禁,还搞强制爱那一套。” 余锦瑶疯狂诉说委屈,也将帝时容的怪异之处一一指出。 “以往帝时容最看重的就是江山社稷,是不可能如此离经叛道的,那日太后倒是提醒了我,他怕不是中了蛊。” 说出自己的猜测,余锦瑶将信送出,便焦急等待。 没过多久,她就收到了余锦瑶的回复。 “照你的描述,像是我曾经见过的一种蛊虫,名为欲蛊,可以激发人的欲望,让人失去理智,只被欲望驱使做事。” “此事不难,锦瑶,你且这样做…” 看完信件,余锦瑶眼眸发亮,立刻把小吉从门外叫进来。 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小吉收到命令,快步退了出去。 等人一走,余锦瑶也开始行动,她去小厨房做了一碗粥,端着粥去了御书房求见帝时容。 看到余锦瑶是端着粥来的,帝时容高兴不已。 “阿瑶,你来看朕,朕很开心。” “陛下开心就好。”余锦瑶浅浅一笑,敷衍着,一想到自己等会要干什么,就有点于心不忍。 但她还是强压下心头的异样,放下碗。 “陛下,我早些年出征平乱,听过不少民间故事,说起两情相悦,这听得最多的就是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她顿了顿,仔细观察帝时容的神色,见对方没有多疑,又继续开口。 “不如,我取一根头发,陛下也给我一根头发,一起绣进荷包里。” 话音落下,余锦瑶忐忑不安,并没有把握能要到。 在这个时代,众人信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寻常人尚且不能轻易摘,更何况是帝王。 可她必须要拿到帝时容的头发。 正想得出神,眼前就突然多了一根黑色的发丝,那是帝时容刚拔下来的,新鲜头发! “阿瑶想要,朕就给,你想要什么,朕都可以给你,只要你别离开。” 一番话落,让余锦瑶瞬间愣住,她怎么也没想到,中了欲蛊的帝时容,对她如此偏袒爱护。 其实,这也挺让人心动的。 可惜,若不给他解毒,他就是昏君了,于国不利。 余锦瑶咬了咬牙,压下心里的一丝悸动:“谢陛下。” “那陛下,我先回去绣荷包,粥你记得喝。” 她快速行了礼,就一溜烟的跑出去,那背影,带着些许落荒而逃的意味,像是在故意回避他的柔情。 一日过后。 小吉带着一个打扮奇怪的女人入了宫,往玲珑殿而去,两人恰一碰面,那女人便大喊一声,往余锦瑶身上扑。 “祁宁姐姐!” 女人穿着苗疆特有的服饰,身上铃铛叮铃铃响个不停。 依着她的装扮,余锦瑶缓了好一口气,这才试探性喊出她的名字。 “你就是,云岚?” “是我呀姐姐,你这下属来苗疆寻我,我不认识她,本不想来的,谁知看到了这个。” 她拿出一枚戒指,那是余锦瑶给小吉的,也是卫祁宁和云岚的圣物。 云岚是苗疆圣女,也是唯一一个,有可能能救帝时容的人,想到自己的目的,余锦瑶也顾不上叙旧,轻轻拉开云岚,语气焦急。 “云岚,这是他的头发,你快看看是不是欲蛊。” 她话音刚落,云岚还未答话,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 “锦妃娘娘,陛下遣奴婢来给您送赏赐,是您一直想要的东西!” 第一百二十八章:一胎八宝 “我想要的东西?” 余锦瑶面露疑色,和云岚对视一眼,手不自觉往腰间放,朝门外喊了一声。 “进来吧。” 随着余锦瑶的话落下,房门被人推开,一个丫鬟打扮的人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托盘。 那托盘盖着红布,让人看不清底下的东西,丫鬟也一直低着头。 “陛下让你送什么过来?”余锦瑶眯起眼睛,警惕更甚,打量起那个小丫鬟。 小丫鬟乖乖行礼,将东西放在桌子上,揭开红布。 一对上好的琉璃手镯映入眼帘,流光溢彩,色泽极好,一看便知道是价值不菲的宝贝。 镯子一只是清澈的蓝色,一只是热烈的红色。 “这是西域进贡的火凤琉璃镯,陛下都没收进国库,特意赐给小主。” 小丫鬟对答如流,毫不怯场,见真的只是来送宝贝,余锦瑶也扯下了防备,她伸手拿过琉璃镯,嘴角逐渐浮现一抹笑意。 这镯子倒是好,我一只,祁宁姐姐一只,就是独属于我们的闺蜜镯。 余锦瑶浅浅笑着,几个呼吸间,已经想好了镯子的去路,她想的入神,压根没注意到面前丫鬟的异样。 只见一道寒光乍现,丫鬟目光凌厉,直直朝着余锦瑶面门刺过去。 “祁宁姐姐,小心!”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云岚和余锦瑶都没有防备,好在余锦瑶反应快,往旁边侧身闪避,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一击不成,丫鬟穷追不舍,步步紧逼,刀刀致命,整个房间里都响起匕首划过半空的破空声,那张凶狠的脸也露了出来。 余锦瑶和云岚脸色大变。 “竟是个男人!” 她惊呼一声,四下扫视,好在平时余锦瑶爱看书,书架上有满满的书本,云岚立马去拿了书架上的卷轴,一个劲朝杀手扔过去。 “祁宁姐姐,我来帮你。” 卷书正正命中刺客面门,他恍惚的一瞬间,便被余锦瑶一脚踢飞出去很远,好不容易才稳住心神。 男人眼神阴鸷狠厉,抬眸看向罪魁祸首云岚。 “该死,真挡路!” 他从腰间摸出另一把匕首,迅速起身,双剑齐发,两把匕首分别从两个方向刺过去。 “云岚!” “祁宁姐姐!” 伴随着两声担忧的呼唤,余锦瑶避开了针对自己的那把匕首,可云岚不会武功,被匕首正中胸口,而刺客早已跳窗逃走。 看着摇摇晃晃的窗扇,余锦瑶顾不得追刺客,快速跑上前查看云岚的伤势。 “云岚!” “云岚,你撑住,我这就去找太医,对不起,今日之事是我连累了你,那刺客是冲我来的。”她替云岚捂住伤口,却止不住那汩汩而流的血。 眼里逐渐浸染泪水和恨意。 玲珑殿这么大的动静,外面却没有一个人来支援。 这个刺客,只能是太后或者淑妃派来的人! “我不会放过她们。” “云岚,撑住。”余锦瑶抱起云岚,一脚踹开房门,不出所料,整个玲珑殿空无一人,顾不上计较太多。 余锦瑶速度很快,一路直奔太医院。 她如此招摇过市,刺杀之事很快就瞒不住,帝时容大发雷霆,派人彻查的同时,也陪着余锦瑶等云岚疗伤,直到日暮西山,整个皇宫才平静下来。 云岚虽捡回一条命,却已重伤,昏迷不醒,只能先治疗才能研究解蛊。 看着云岚脸色惨白,毫无生机,余锦瑶只觉得心脏抽疼,骤然便想到了导致这件事发生的罪魁祸首。 她眼神一暗,朝帝时容行了礼。 “陛下,是我的错,我没护好云岚,她乃苗疆圣女,是解蛊高手,我本要带她去救太后的。” “这刺杀的人真会挑时间,该不会与谋害太后的,是同一人…” 余锦瑶故意引导,见帝时容果然起了疑心,她装作一副自责的样子,言辞恳切:“都是我的错,那贼人是冲我来的,却前后害了不相关的人。” 一番话说得巧妙,明着是自责,却暗中提醒了帝时容一些细枝末节。 太后中蛊,人证物证都指向她,想置她于死地。 如今好不容易可以解蛊,又遇到刺杀。 这明晃晃的陷害,帝时容再傻也能看出来了,他还未立后,在这种特殊时候想害余锦瑶的… “是淑妃。” “只有她有这个动机,也只有她有这个能力。” 帝时容脸色森寒,显然是被气的不轻,他一把将余锦瑶拽入怀里,紧紧抱住,嗓音低沉又温柔:“阿瑶,是朕思虑不周,害你受累。” “你放心,朕替你报仇。” 有了帝时容这句话,余锦瑶心情终于好了不少,但她并没有全信,在脑海里默默思忖。 如今帝时容因为蛊虫,为她所用,那就等他替云岚报了仇,再给他解蛊! 压下心里的小心思,余锦瑶展露出恰到好处的笑颜。 “多谢陛下。” … 与此同时,现代。 卫祁宁和厉闻远又一次出门寻高人,踏至山顶,只有一个男人,以及一张木桌,木桌上摆满了各种鬼画符。 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她又一次失望。 正欲下山,摆地摊的男人连忙开口叫住他们。 “哎哎哎,别走了,来都来了,算一卦咯?” 闻言,卫祁宁抿了抿唇,最终还是转过身来:“有劳了。” “哈哈,客气,又不是不要钱。” 意识到说错话,男人止住言语,尴尬的讪笑两声。 一般的年轻男女,携伴而来,必然是算姻缘,他一副认真的样子,打量两人面色,又掐指算算。 这才沉重开口。 “咳咳,看两位的面相,有大凶之兆,那叫一个情路坎坷,难舍难分,但是!你们十分般配,是对方的命定之人,将来必定一胎八宝,百年好合。” “若是买了我这情缘手串,更是会情比金坚,化解坎坷命数,价格实惠,只要88。” 他一本正经,将那串大红大紫的手串往前推。 卫祁宁早已经目瞪口呆,瞧见他的动作,眉头狠狠一皱,她已经猜到了此人不行,可没想到这样不靠谱。 什么一胎八宝,简直胡说! “你再招摇撞骗,小心我…” 卫祁宁气的不轻,握紧拳头,直想往他脸上招呼,被厉闻远及时拦着。 “哎,阿宁,冷静冷静。” 第一百二十九章:新品泄露 厉闻远挡在卫祁宁和算命先生中间,掏出手机,付款,还趁着卫祁宁不注意,把劣质手串悄悄装兜里。 “消消气,就当做善事了。” 厉闻远柔声安抚,伸手拉着卫祁宁走到旁边,此刻,他们正在山顶,将整个城市的风光一览无余。 高楼大厦缩小,尽收眼底,又有车流绿树点缀,简直美到惊心动魄。 被美景安抚住心态,卫祁宁缓缓张开双臂,享受着阵阵凉爽的风,脸上露出笑容。 美景虽好,可山上的场景实在怪异。 只有他们两男一女,其中一个还是招摇撞骗的神棍。 算命先生看着多出来的余额,一时间乐不思蜀,嘴里喃喃自语。 “我就说,气氛越怪,大家越信,在这孤山顶上摆摊算命,可比天桥生意好。” 这番话他说的小声,并没有被厉闻远和卫祁宁听到,否则又难免一阵腥风血雨,良辰美景烘托下,厉闻远不自禁牵住卫祁宁的手。 一双眼睛明亮亮的,闪烁着期待,迎着微风薄唇轻启:“阿宁,我不想你离开,若是锦瑶妹妹也不想回来,你能不能不走…” 他嗓音低沉,一番话说得卑微,祈求之意尤其明显。 余锦瑶当初抑郁自杀,于现代并无牵挂,或许并不想回来,这也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劝说卫祁宁留下的办法。 “阿宁,好不好?”好听的声音再次重复一遍祈求,望着他那满是期待的眸子,卫祁宁有些动摇。 不忍心拒绝,可也没法答应他,便只能保持沉默。 “此处看风景倒是尤其合适。” 她避重就轻,一句话就让厉闻远瞬间明白,算是婉拒,心里头划过一抹浓浓的失落感。 厉闻远抿了抿唇,欲言又止,可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安静的陪着她看风景。 在这一刻,世界仿佛都陷入寂静。 微风徐徐吹过面庞,还没安静多久,厉闻远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打破了这难得的清闲。 他皱起眉头,神情有些不悦,但在看到上面跳动的名字时,还是按下接通:“喂,什么事?” “厉总,不好了,你快看新闻热搜。” “厉氏集团发布了一个珠宝设计新品,跟我们准备发布的那个一模一样!” 小助理激动的声音传出来时,厉闻远也已经打开了热搜,上面全是厉氏集团新品发布会的现场照片。 厉闻远手指滑动,眼睛定格在一张照片上,那是一张珠宝设计图,这套设计,华丽又不繁杂,配色也恰到好处,是至远的新品。 “厉总,明天就是我们的发布会,如今公司乱成一团,您快点回来主持大局吧!” 卫祁宁离厉闻远距离近,此刻也将小助理的话一字不差收入耳中,等厉闻远挂断电话,她站起身:“走吧,我们回去。” “好,阿宁,厉氏集团莫名和我们撞了设计,我怀疑至远有奸细。” “这还用怀疑?奸细肯定有,此事你慢慢查,先把设计图的事情搞定,免得明天发布会受影响。” “看阿宁如此不慌不忙,难道已经有了对策?” 两人一路商议,匆匆下山。 身后,算命先生望着两人急切离开的步伐,不住的摇摇头。 “看吧,好不容易过点二人世界就被叫走,果然情路坎坷,还不相信我。”他摇头叹息,收回目光,又自顾自的摆好自己的工具。 而此时,厉氏集团。 这一批新品反响极佳,几乎全民关注,成功为厉闻野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他在股东面前都能挺起腰板说话。 接手公司这么久,厉闻野还是第一次这么扬眉吐气! “妈,多亏了你安插的人,踩着至远,让厉氏做大做强,实在是件有趣的事。” 厉闻野十分满意,便也毫不掩饰自己的欢喜,对江淑敏夸了又夸,上演一出母慈子孝。 看到亲儿子获利,江淑敏也很满意。 “算那小子还有点用处,养狗也要给狗粮,明天,我就按时把补助款打给他。” 厉闻野点了点头,没有阻止,许文诚能为他所用,他也不介意给他一些好处,突然想到什么,厉闻野脸色严肃起来。 “妈,给钱可以,但余锦瑶是我的,不能给他。”他神色认真,目光坚定,却也让江淑敏瞬间不满。 脸上的笑容也彻底消失。 “阿野,那女人配不上你,你何必…” “我不管,只要是厉闻远的东西,我都要一一抢过来,不管是公司,荣誉,还是女人,这是你们欠我的。” 见他情绪突然激动,江淑敏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妥协:“好好好,我答应你。” 她口头一个劲应下,眼里却闪过一丝阴狠,想让卫祁宁彻底消失的想法越来越浓烈。 至远集团,厉闻远和卫祁宁一起到时,恰好在办公室撞见许文诚。 看到卫祁宁,他有些惊讶:“锦瑶,你怎么来了?” “公司出了事,我过来看看。” 卫祁宁朝他露出笑容,算是打过招呼,便跟着厉闻远去了总裁办公室,看着逐渐关上的办公室大门,许文诚脸上的笑容一瞬间消失。 默默离开了工位。 … 临国。 余锦瑶照顾了云岚一天一夜,人终于是醒了过来。 看到她苏醒,余锦瑶高兴的不行,顶着一双乌青的大眼睛,给她端茶倒水:“云岚,你终于醒了。” “担心死我了,差点就因为我害了你。” 一想到是自己引来的祸端,余锦瑶就分外自责,眼里打转起泪花。 见她露出这副模样,云岚心下大惊,顾不得还受伤,顿时想起身安慰她,又被余锦瑶按下去躺好。 “姐姐,这不怪你。” “深宫本就多阴谋,我看解决完此事,你就随我回苗疆好了,我护着你。”云岚拍着胸脯保证。 一张俏丽容颜,满是认真,在这一刻显得分外可爱。 她是苗疆圣女,带卫祁宁回去,定然可以护住她。 “好啦云岚,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我是要回雨城的,去做我想做的事情。” 替卫祁宁保护边境,是她现在要做的,唯一的事。 不过她倒是更能理解云岚,毕竟她们殊途同归,都是想护着同一个人。 “好吧,既然姐姐不愿意,那我就努努力,为姐姐早日解决困境,” 说着,云岚就要起身,研究解蛊之法,却被余锦瑶按下去。 “你先好好养身子,等好了,再研究蛊虫一事。” 第一百三十章:暴打一顿 至远集团,股东大会。 新品相撞的风波还未得到解决,卫祁宁手里有至远的股份,便也顺势来参加会议,与各位股东一起商量对策。 “厉总,现在这事儿该怎么办,厉家已经抢先一步发售,我们的产品就要砸在手里了。” “是啊,各位股东都赔了不少钱。” “到底是谁泄密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 会议室乱成一团,看着这幅乱象,厉闻远好看的眉头皱起,脸色有些冷,他刚想说什么,旁边卫祁宁便凑近他身子。 “厉闻远,这件事,恐怕只能咽下去,我们没有证据,又赶上风口浪尖,只能取消这次发布会,重新设计新稿图。” 会议室不大,卫祁宁虽然压低了声音,但这番话还是被身边人听去,立刻就有人阻止。 “不行,不能放弃,余小姐怕是不知道,放弃,会让大家损失多少钱。” “就是,我们可不是做慈善的,拿这么多钱出来玩闹。” 说话的人眼神轻蔑,明显是看不起卫祁宁只是一个小丫头,居然妄想插手公司的事情。 同时也是对厉闻远不满,认为他为了哄美人开心,不顾大局。 见他们对卫祁宁不利,厉闻远眼神凌厉,一一扫过众人,护妻意味十足:“阿宁所言没错,虽然会亏钱,但比起让公司名声受损,总要好一些的。” “这笔钱我会赚回来,各位股东不用担心。” 办公室里气氛尴尬,那人被厉闻远的气势镇住,他咽了口口水,干脆死鸭子嘴硬起来。 “呵,厉总既然这么自信,那这次新品我们就不投钱了,分成照旧,就当弥补损失,如何?” 有了一个人提要求,其他人也会纷纷效仿。 毕竟这都是对自己有好处的,何乐而不为? 股东们步步紧逼,卫祁宁看着厉闻远冷下来的脸色,伸手握住他的手,温热柔软的触感,给了厉闻远一瞬间的安慰。 他朝卫祁宁点点头,露出笑意安抚,便又对股东们说:“好,我答应你们,这一次新品设计,你们不投资。” “亏的钱,我会双倍赚给大家,但是,你,要给她道歉,为你刚才的轻蔑。” 厉闻远看向那个对卫祁宁露出轻蔑的男人,目光灼灼,仿佛被他炙热的视线烫到,男人眼神闪躲了一瞬。 两倍的诱惑,众人难以抵挡,他也不例外,一咬牙便答应下来。 “不就是道歉,厉总做到了,我就道歉。” 反正道歉有两倍钱赚,横竖也不亏。 得到满意的答复,厉闻远站起身,拉着卫祁宁出了会议室,他只想为卫祁宁讨回公道,付出两倍,在他眼里不算什么。 两人各怀心思,但也成功让这场会议结束。 回到总裁办公室。 卫祁宁看着他烦恼的样子,心下一动,想到刚刚的维护,便忍不住出言安慰:“别担心。” “等找到了内奸,这笔钱我来投,售卖古董也有你的功劳,这是你应得的奖励。” 要不是有厉闻远在,以余锦瑶原本的身份,怕是守不住这么多财物的,这一单卫祁宁一直都很感激。 她本意是安慰,没想到被厉闻远反将一军。 “我不要钱,阿宁才是我最好的奖励。” 猝不及防被撩,卫祁宁微微一愣,面色异常,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 “那你别想了,姐是你永远得不到的。”她轻笑一声,用上了在网络新学的梗,说完这句话便开门出去。 只留下一句话,让厉闻远慢慢查内奸。 可还没走远,她又折返过来,看向厉闻远手里拿着的包包。 “我包没拿,还我。” “阿宁,吃完饭再…” 厉闻远本想叫她留下来吃饭,话没说完,就被一道手机铃声打断。 是陌生号码。 他按下接通,开了免提,厉闻野欠揍的贱笑便传出来。 “哈哈哈,大哥,听说你新品发布会取消了,怎么,不会是创意太烂,放不出来呢?” “哎,厉氏集团的新品都爆火了,好苦恼啊。” 厉闻野一通贴脸开大,冷嘲热讽,让厉闻远刚好起来的脸色,再一次垮了下去。 至远集团已经放出了发布会取消的消息。 可才刚刚放出去,厉闻野就闻着味儿来嘲讽,明显是居心叵测,厉闻远一言不发,啪一下挂断。 这下卫祁宁也不跟他斗嘴了,手落在他肩膀上轻拍几下,语气柔和。 “别生气了,现在查内奸要紧。” “大不了,你护着我一次,我也替你去报报仇。” 她抿了抿唇,刚好上次下药的事情,还没和厉闻野算账。 说干就干,卫祁宁没管厉闻远,只让他赶紧查内奸,就孤身离开了至远,去找仇人报仇。 夜深人静,空空如也的小巷子里。 厉闻野被引进去后,便被人套麻袋狠狠揍了一顿,疼得他满地打滚,龇牙乱叫,此处没有监控,卫祁宁也不出声,只一味闷拳招呼。 打爽了,她才一溜烟跑路。 等厉闻野挣脱束缚,顶着一张猪头脸出现在月光下时,这里早已人去楼空。 “谁啊,谁敢打我!” “知道我是谁吗,别让我抓到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男人冲着空气放了好半天狠话,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再次让他气的吐血,可卫祁宁知道,以厉闻野争强好胜的性子,这打就是白挨,他查不出来,也不会闹大。 但她打了一顿,舒心解气,高高兴兴就回了家! 与现代的争锋相对比较,余锦瑶这边也如履薄冰,云岚伤势刚好,就开始拿着帝时容的头发查验。 “姐姐,确实是欲蛊,此蛊复杂难解,寻常人可是解不开的,不过幸好姐姐遇到的是我,身为苗疆圣女,我肯定能解开。” 她邀功一般,高昂着头颅,像一个想要夸赞的小孩子。 在云岚身上,余锦瑶似乎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以前,她考了第一名,回家告诉余家父母,也只想要一句夸赞。 可却只能得到,吹毛求疵的挑剔,打压。 越想越远,余锦瑶摇摇头,甩掉脑子里不好的想法。 “岚儿真厉害,我果然求对了人。” 她毫不吝啬夸赞,两个女孩相视一笑,宛如一幅美景,惺惺相惜,岁月静好。 第一百三十一章:蛊毒已解 有了头绪,云岚和余锦瑶立马开动,分工合作,在屋子里闷头研制解药,整整三天都没有出过门。 这期间,帝时容也曾来找余锦瑶,但都被她以给太后研制解药,要忙,便给忽悠走了。 慈宁宫里。 淑妃娇俏可人的眸子里露出急色,保养得当的手搭上太后胳膊,神情带了些慌张:“姑母,那小贱人现在整日关在屋里,也不知在做些什么。” “陛下已经查到了刺杀的事,还…还杖杀了刘嬷嬷,自妾身出生,刘嬷嬷就一直陪在身边,如今倒好,都遭卫祁宁害死了。” 淑妃一双眼里噙满了泪水,对自小陪伴在自己身边的老嬷嬷,她是有些感情在的。 若非有绝对的信任,她也不敢把这么危险的事情,交给嬷嬷去做。 感怀了好一会儿,淑妃心里的恨意也更加浓烈。 都怪卫祁宁,刘嬷嬷才会死! “姑母,你可一定要替我做主啊,不能放任卫祁宁在后宫成长!” “你以为哀家不知道?如今她受宠,哀家也没办法。”太后闭了闭眼,一想到皇帝因为余锦瑶反抗她,她就十分不舒服。 可因着刺杀一事,帝时容将整个玲珑殿严严实实保护起来,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如今局势于我们不利,且静观其变,伺机而动吧。” 太后深吸了一口气,挥挥手,指派淑妃出去。 瞧着太后脸上的疲惫,淑妃纵然心里有万般不甘,也只能先离开,退出慈宁宫,她继续派人打探玲珑殿的消息。 可面对铁桶一般的玲珑殿,始终束手无策。 就在敌人急昏头时,云岚也做出了解药,看着盒子里散发着药香味的黑色小丸子,余锦瑶面色一喜。 “有了这个,帝时容就能恢复正常了?” “没错,姐姐,不过帝时容心思谨慎,这药怕是没这么容易给他服下。”云岚面露担忧,显然很担心余锦瑶会遇到危险。 见状,余锦瑶揉了揉她的脑袋。 明明是和云岚差不多大的年纪,倒是被她一口一个姐姐,叫得老成了许多。 “无妨,我自有法子。” 她眨眨眼,语气温柔似水,如沐春风,也成功安抚了云岚,躁动的心逐渐平静,她轻轻点点头。 “好,姐姐一切小心。” “等你做完这一切,我们一起走。” 面对云岚的再一次邀约,余锦瑶并未拒绝,却也没同意,只悠悠叹了口气:“待一切结束再说吧。” 她拿起药丸,逐渐握紧拳头。 如今,她成了众所周知的锦妃,流言蜚语压人三尺,哪怕帝时容恢复神智,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安然离开。 只希望一切顺利… 入夜。 余锦瑶寻了个借口,将帝时容叫到玲珑殿,待人安坐好,她才拍了拍手,让婢女上菜。 一道道精美的糕点被端上桌,余锦瑶露出笑容,纤纤玉手拿起一块糕点递给男人,放柔了声音:“这是我亲手做的,你尝尝。” “瑶瑶还会这个?”帝时容笑意不减,将糕点一口咬下,糕点做的小巧,几乎被他全须全尾的吞了下去。 “我瞧着云岚在炼药,无事之下便研究研究。” 余锦瑶淡漠回应着,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上帝时容。 方才那糕点里,她放了解药。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直到帝时容完全服下药丸,她才能松口气。 “你怎么流了这么多汗?”帝时容不解,还伸出手,想给余锦瑶擦一擦额头上冒出来的汗水。 可下一秒,他手便停留在半空中,眼里逐渐浮现出一抹猩红,神情扭曲,捂着胸口大喘粗气。 余锦瑶被吓了一跳,猛然后退了好几步,这才试探着喊人:“帝时容,你…你没事吧?” 低垂的脑袋瞬间抬起,他赤红着眼,死死盯着余锦瑶,仿佛一头饿狼,下一秒就要将她拆吃入肚。 看着帝时容宛如发疯的模样,余锦瑶一咬牙。 “该不会是药有问题,我得先跑!” 她转身想跑,身后突然传出巨大声响,好奇心迫使她又停了下来,只见帝时容躺在地上,双眼紧闭,一动不动。 她小心翼翼走过去,用脚踹了踹他的脑袋。 “帝时容,帝时容?” “晕了?我得叫云岚进来看看…” 余锦瑶火急火燎将云岚找来,一番查探后,便能确定蛊虫已解,云岚出言安慰起余锦瑶。 “只不过是解蛊之后出现的虚弱罢了,姐姐不用担心。” “如此便好。” 终于尘埃落定,余锦瑶不由得狠狠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也在一瞬间放松下来,如今只需要等人醒,她便可有机会重获自由。 想到还没给卫祁宁通风报信,余锦瑶找借口支开云岚,随即坐下开始写信。 “祁宁姐姐,蛊毒已解,只等帝时容醒来,一切就好了,我都安好,姐姐勿念。” 亲眼看着信消失,余锦瑶才坐回床边,这一夜,她压根没有合眼,一直注意着帝时容的情况,直到天微微亮时,床上的人才有了动静。 帝时容缓缓睁开眼睛,扫视一圈后,目光定格在余锦瑶身上,与她那期待的眼神直直相对。 “陛下,你终于醒了,你…感觉怎么样?” 余锦瑶小心试探,不知道蛊虫到底解没解。 她这点小心思几乎写在明面上,帝时容也看得明白,想到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他只觉得头疼,陷入好一阵沉默。 就在余锦瑶泄气时,帝时容掀开被子,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冷漠。 “朕都知道了。” 说完,他止住话头,实在是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默默开始穿衣,屋子里并没有其他人,见帝时容当真清醒,余锦瑶顿时高兴起来。 “太好了,既然陛下已经无碍,臣也该回边境了。” “你不能回去。”帝时容毫不犹豫,斩钉截铁拒绝了余锦瑶:“如今你是锦妃,人尽皆知,你若走了,会将朕置于何地?” 帝王,最是好颜面,绝不能容许这种污点产生。 更不可能让人知道,他中了蛊,当了许久的昏君! 只有卫祁宁安心留下,再杀了云岚和那个军医,这一切才能安安稳稳的瞒住,以保住皇室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