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嫁你逼的,我成皇后了你哭什么》 第两百二十七章 七日散 “我来是想问问城主和李大人,江南城外的煤矿挖得顺利吗?” 这话一出,像晴天霹雳! 城主脸色惨白。 李崇明则猛地抬头,眼里全是惊恐! 他……他怎么知道?!矿山的事这么隐秘,他怎么可能…… 城主心里明白,聂栖庭既然这么问,肯定是掌握证据了! 完了!全完了! 城主语无伦次地辩解:“大人,您说什么,下官听不懂……” 聂栖庭冷笑一声,不想再跟他废话。 城主心一横,对着外面大喊:“来人!有刺客!快!给我拿下他们!拿下!!” 话音刚落,大堂外冲进来几十个护卫,拿着刀枪围住聂栖庭和影一,刀尖对着他们,气氛紧张! 影一手按在剑柄上,等聂栖庭命令。 聂栖庭站在包围中,看着疯狂的城主,嘴角带着嘲讽。 “哦?” 他慢吞吞开口,语气带着玩味:“城主就这么肯定,你做的这些事,能永远瞒天过海?” 城主额头冒出冷汗,眼睛里是害怕,但更多的是豁出去的狠劲。 事情到了这一步,绝不能让聂栖庭活着走出江南!不然他这些年捞的好处,还有这条命,就全完了! 城主咬着牙,眼睛里凶光闪闪。 “拿下!把这阉贼给我拿下!关进死牢!!” 那些护卫互相看看,有点不敢动。 眼前这位可是九千岁,真动了他,后果谁担得起? “愣着干什么!”李崇明在旁边吼道,“没听见城主大人的话?出了事,我和城主担着!” 有知府这句话,护卫们胆子大了些,举着刀枪就想往前围。 影一绷紧了身子,手已经握住剑柄。 聂栖庭却只是抬了抬手,让影一别动:“本座倒是想看看,你敢对本座做些什么。” 随后那些护卫走上来,把冰冷的镣铐锁到了他手腕上。 江南城的大牢在城主府底下,又黑又潮。 最里头的牢房里,聂栖庭却挺安稳地靠着冰冷的石墙,坐在草堆上闭着眼。 这份镇定,落在几个看守的狱卒眼里,就成了赤裸裸的挑衅。 “呸!一个太监,装什么大爷!” “就是!到这儿了还摆谱,真当自己还是九千岁?” “头儿,要不……咱给他点颜色瞧瞧?” 几个狱卒互相递着眼色,搓着手围了过来。 人都成阶下囚了,还不是他们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他们刚想动手,给这位以前高高在上的“九千岁”一点教训,牢门外头忽然传来一阵环佩叮当响,还夹着女人娇气的骂声。 “都给我滚开!” 狱卒们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城主的宝贝女儿沈从枝,带着一堆丫鬟护卫,正往这边走。 狱卒们赶紧弯腰行礼:“小……小姐……” 沈从枝看都没看他们,直接走到牢门前:“愣着干嘛?还不快开门!” “小姐,这不合规矩吧……”一个老点的狱卒鼓起胆子说,“城主大人吩咐过,没他命令,谁也不能看……” “啪!” 沈从枝一巴掌扇在那狱卒脸上:“本小姐想干什么,要你教?我爹那边,我自然会去说!再废话,小心你的皮!” 那狱卒捂着火辣辣的脸,吓得不敢吭声,赶紧哆嗦着手拿出钥匙,打开了沉重的牢门。 “你们几个,都给本小姐在外头守着!”沈从枝对跟来的丫鬟护卫说,“没我叫你们,谁也不准过来!听见没?” “是,小姐。”那些人赶紧答应着退到远处通道口守着。 沈从枝这才理了理袖子,脸上又换上娇媚的笑,提着裙子,一步一摇地走进了牢房。 牢里光线很暗,只剩下聂栖庭和沈从枝两个人。 聂栖庭睁开眼,淡淡地看着走进来的人:“沈小姐让所有人都退下,想干什么?” 沈从枝娇笑着走近,一股浓得呛人的脂粉香气扑过来,甜得让人腻歪。 “当然是……来看看大人。” 她说着,伸出涂着红指甲的手指头,就想去摸聂栖庭那张线条分明、极其俊美的侧脸。 聂栖庭头轻轻一偏,眼里闪过极淡的厌恶和冷意。 沈从枝的手停在半空,跟着就有点恼羞成怒。 “呵,”她收回手,捂着嘴轻轻笑起来,看聂栖庭的眼神却更热了,“不愧是九千岁,果然有骨气,不过要是太容易到手,本小姐反而觉得没劲了。” 沈从枝慢悠悠地从袖子里拿出个东西,在聂栖庭眼前晃了晃。 “不过,大人这么冷淡,你就不想知道你那个心尖尖,现在怎么样了?” 随着她的话,一个眼熟的东西出现在聂栖庭眼前。 那是个淡青色的绸缎香囊,上面绣着几丛兰草,针脚很细,样子挺素净的,角上还坠着个小小的白玉流苏——正是陆听岚平时一直带在身上的东西! 聂栖庭猛地抬起眼,眼神像刀子一样射向沈从枝! “这东西,”他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又哑又沉,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巨大的压力和忍着的暴怒: “哪来的?!” “想知道?” 沈从枝晃着手里的香囊,另一只手从袖子里拿出一颗鸽子蛋大小的药丸,颜色有点暗,递到聂栖庭眼前。 “拿出点诚意。”吃了它,我就告诉你,你心肝宝贝是死是活。” 聂栖庭只看了一眼药丸,就伸手拿过来,直接把药丸咽了下去! 沈从枝脸上的笑僵住了。 她想过聂栖庭可能会生气,会问她,会挣扎,甚至会假装答应,就是没想到他这么干脆,这么不要命! 为了一个陆听岚,真能连命都不要? 聂栖庭咽下药丸,冰冷的目光又盯住沈从枝,带着嘲讽的冷笑。 “现在,可以说了。香囊,哪来的?” 沈从枝从震惊中回过神,脸上又有了笑容:“呵,当然是我让人,从你那位好夫人身边‘借’来的,你以为她在我的手里?大人也太看得起我沈从枝了。” “不过……你知道,你刚才吃的是什么吗?那是‘七日散’。七天之内,没有我的解药,神仙来了也没用。” “乖乖听我的,我可以考虑,带你离开这个脏地方,甚至……给你解药。” 喜欢换嫁你逼的,我成皇后了你哭什么请大家收藏:()换嫁你逼的,我成皇后了你哭什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两百二十八章 不男不女 “是吗?” 他淡淡地问,问的却是别的事,“去矿山的三千兵马,现在怎么样了?” 沈从枝又愣住了。 都这时候了,他还在乎那些兵? “我怎么知道?”她有点生气地撇撇嘴,“我一听说你被关进牢里,就立刻赶过来了,谁管那些兵?” 聂栖庭听了闭上眼睛,不再理沈从枝,直接在冰冷潮湿的地上坐下,开始运气。 那“七日散”药力真厉害,刚进肚子,就有一股阴冷霸道的力量在他身体里乱撞,想毁掉他的内力和生命力。 沈从枝见他竟然不理自己,心里更气更恼。 但看着聂栖庭那张脸,一股想占有的欲望又压过了怒火。 她找了个还算干净的草堆坐下,饶有兴趣地看着聂栖庭运功的样子。 “何必硬撑呢?早点听我的,还能少受罪。不然这七日散发作起来,可不好受,到时候想活活不了,想死死不了,苦的是你自己。” 忽然,她听到一声很轻的冷笑。 笑声不大,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浓浓的嘲讽。 沈从枝被他笑得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我在笑一个大男人,竟然穿女装,装模作样,扭捏作态。真是……”他停了一下,清楚又冷酷地说出四个字:“不男不女,恶心得要死。” 清冷的四个字像冰刃,刺痛沈从枝的心。 她猛地站起来,精心打扮的脸愤怒扭曲:“聂栖庭!你就待在这牢里烂掉吧!等七日散发作,肠子烂成泥!永远别想出去!” 说完,沈从枝甩袖子走了。 牢房里又安静下来。 聂栖庭还坐在原地,脸色更白了。 过了很久,他睁开眼,眼神锐利地看向牢房角落。 “出来吧。” 阴影动了动。 影一走出来,后面跟着的是陆听岚! “相公。” 她跑到聂栖庭面前蹲下,手心多了一个白玉瓶子,倒出一粒碧绿药丸,递到聂栖庭嘴边。 “快,这是百毒丹,能解毒!” “你怎么进来的?” 大牢守卫严密,还有李崇明的人盯着,她一个弱女子怎么进来的? 陆听岚心里难受,看他中毒了还在担心这些,眼眶红了。 她忍着眼泪问:“你都能被他们‘请’进来,我为什么不能?” “胡闹!”聂栖庭低声斥责,“我在这有脱身计划,是为了拖延时间,查矿山的事!你来干什么?这里危险,小心万劫不复!” “先吃药。” 他推开她的手,目光看向影一,“影一,本座让你逃出去,是让你把夫人带来的?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是夫人……属下拦不住!” 聂栖庭又看向陆听岚。 她红着眼圈,倔强地看着他。 罢了。 他闭了闭眼,轻轻握住陆听岚的手,拿过药丸吃了下去。 “听话,”他放低声音,带着劝哄,“你先离开这,外面不安全,等矿山的事了了,我们就……一起去看孩子。” “可是我心里老是慌得很,总觉得……好像要出什么不好的事。” 这感觉没来由,可又清清楚楚,让她不能不去想。 聂栖庭打起精神,轻轻给她擦掉眼泪,指尖因为压着毒性,微微有点抖。 “放心,不过是几个跳梁小丑,动不了我,这江南城的水再深,也淹不了我聂栖庭。等着我,嗯?” 陆听岚看着他眼里那份不容置疑的笃定,心里的害怕少了点,可还是沉甸甸的。 她使劲点了点头,把眼泪憋回去。 “好,我等你。” 她松开手狠了狠心,扭头说:“我们走吧。” 影一准备护着陆听岚离开这黑乎乎的地方。 就在陆听岚转过身,背对着聂栖庭的时候,聂栖庭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像刀子一样,跟影一对上了。 “不管怎么样,护好夫人!要是……要是我出了意外,马上带她和孩子,去北山密营,不许耽搁!” 影一心里猛地往下一沉。 他听懂了,这几乎是在交代后事了。 北山密营,那是大人最后的倚仗,藏得最深的地方。 他脸色立刻变得特别严肃:“大人,您自己千万保重!” 他重重抱了抱拳,刚要转身,护着陆听岚离开。 这时,牢房深处的阴影里,却飘来一声带着恶意的轻笑。 “啧啧,真是感人呐。” 话音还没落稳,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身影慢悠悠地从黑影里走了出来,停在牢门不远的地方。 正是沈从枝! 沈从枝嘲笑的眼神在聂栖庭苍白的脸上扫来扫去。 “啧啧,九千岁,真是感人呐。我还以为九千岁真是个硬心肠呢,没想到也这么多愁善感的。只是,大人这戏演得可真像,差点把我都给骗了。” 沈从枝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想玩金蝉脱壳这套,把你心尖上的人送走?聂栖庭,你也太小看我沈从枝了!” 她猛一挥手,藏在暗处的几个护卫立刻窜出来,拦住了陆听岚。 “今天谁也别想走出这江南大牢!” 影一脸色一变,下意识把陆听岚护到身后。 聂栖庭眼神一下子沉了下去,可身上的毒劲儿上来了,压得他起不来,猛咳了几声,身子都晃了晃。 陆听岚快步走到牢门边,把聂栖庭护在身后。 “沈从枝!你想干什么?有什么冲我来,别为难他!” 沈从枝看着挡在聂栖庭身前的陆听岚,眼里嘲笑更深。 “冲你来?”沈从枝凑近了些,她身上香气挺浓,眼神却带着打量和看不起,“陆听岚,你倒是说说,你能干什么?你这柔柔弱弱的样子,还能替他扛罪不成?” “还是说,你想拿自己换他?可惜啊我对女人,可没兴趣。” “你对女人没兴趣,可你对这张脸,总该有兴趣吧?”陆听岚迎着沈从枝打量的眼神,慢慢开口。 沈从枝动作停了下,眼里有点东西闪过,藏得很快。 陆听岚接着说:“你想一直扮成女人,在外面走动,对吧?既然这样,一张好看的、永远年轻的脸,对你来说,难道不比什么都重要?” 陆听岚的声音里带着点勾人的意思。 “我能帮你,让你的脸永远不变老,一直年轻。只要你想,这张脸,就能一直是你最想要的样子。” 喜欢换嫁你逼的,我成皇后了你哭什么请大家收藏:()换嫁你逼的,我成皇后了你哭什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两百二十九章 现成的贵客 沈从枝的呼吸顿了一下。 永远年轻……这几个字,跟有魔力似的,狠狠撞在她心上。 她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这张好不容易装出来的脸,是她出门见人的本钱,也是她心里最想要又最痛的地方。 她看着陆听岚肯定的眼神,那么清亮,那么自信,好像她真有这本事似的。 一直保持这张完美的女人脸…… 这诱惑太大了,大得让她暂时把对聂栖庭的恨、对陆听岚的怀疑都压下去了。 “好。我信你一回。跟我走。” 她侧过身让开路,冷冷地示意陆听岚跟上。 聂栖庭心里一紧,挣扎着抓住牢门栏杆:“不能去!” 陆听岚给了他一个让他放心的眼神。 “等我。” 她知道聂栖庭担心,可她信自己的医术,也信自己能应付。 说完,她不再犹豫,镇定地走出了牢房。 “看好九千岁。”沈从枝冷冰冰地丢下一句,就带着陆听岚,消失在牢房深处黑乎乎的通道里。 沈从枝把陆听岚带进自个儿在城主府里头的住处。 这屋子跟外头牢房比,简直是两个天地,收拾得精细又讲究,到处都是女人家用的玩意儿,空气里飘着一股挺贵的香料味儿。 沈从枝往铺着好料子的软榻上一坐,摆摆手让下人都出去,就留个贴身的丫鬟。 她没什么耐心,冷着脸看陆听岚:“动手吧,让我瞧瞧你有什么本事。” “我得要些东西。”她不慌不忙地报了些药材。 沈从枝眼里闪过点疑心,但扭头吩咐丫鬟:“去,她要什么,都给找齐了,一样不能少。” 丫鬟应声去了,没多大会儿就把东西都送来了。 陆听岚洗干净手,就开始动手了。 她把珍珠细细地磨成粉,再按着份量,把这些东西一样样兑在一起。 最后,陆听岚把那白玉碗往沈从枝跟前推了推,“弄一点,在脸上抹匀,等一小会儿洗掉就行。” 沈从枝盯着那碗东西,迟疑了下。 最后还是伸出指头,蘸了点儿,仔细往脸上抹。 过了一会儿,丫鬟端了温水来,沈从枝把脸上的膏子洗干净。 她抬眼往镜子里一瞧,自己都愣了下。 本来就不错的皮子,这会儿更细更滑了,眼角眉梢都透着股说不出的亮堂劲儿。 这效果也太快了吧! 她眼里带着藏不住的欢喜。 这时,门外有丫鬟的声音传进来。 “小姐,城主大人摆了晚宴,请您过去呢。” 沈从枝这会儿心里高兴,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宴席上人不少,闹哄哄的。 沈从枝一露面,好多人的眼光就都过来了。 她今晚上看着比平时还要亮眼好几倍,那么一看一转,真是把其他人都比下去了。 沈从枝本来还挺得意,但看见那些眼神,眼里冒出凶光。 她虽然扮着女人,骨子里那股子傲气甚至说得上是狠劲儿还在。 “再看眼睛给你们挖了。” 那几个公子哥儿被她这气势吓住了,灰溜溜地退开了。 可转念一想,心里又有点说不出的得意。 这些人这么没规矩,还不就是因为被她现在这张脸给迷住了? 陆听岚弄的东西,还真管用! 第二天一早, 城主背着手在屋里走来走去,昨天晚上宴会上沈从枝那样,他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他上头那位大人,一向喜欢美人儿,昨晚上对着沈从枝夸个没完,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想把她收了当小老婆。 这可是拍马屁的好机会! 沈从枝被叫进书房的时候,还是那副冷冷淡淡、不爱搭理人的样子。 不过她眉眼那块儿的皮肤,好像比昨天更细了点。 城主咳了两声,脸上挤出个假笑:“从枝啊,昨晚上你在宴会上可真是……太惹眼了。连那位大人都看上你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沈从枝抬了抬眼皮,淡淡地“嗯”了一声。 :“那位大人的意思是……想让你嫁过去。你想想,这可是攀上大人物了,以后好日子多着呢!” 沈从枝听了,嘴角撇了撇,带点嘲笑的意思,好像听了个顶没意思的笑话。 “城主大人,您没睡醒吧?” 她的声音凉飕飕的,城主的笑一下子僵在脸上,火气噌地就上来了。 “沈从枝!你别不知好歹!男不男女不女的玩意儿!能被那位大人看上,是你几辈子烧高香了!” 沈从枝血色一下子没了,可脸上反而露出一点怪怪的笑。 “烧高香?城主大人有空关心我烧没烧高香,不如多关心关心自个儿的身子骨。” 城主:“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大人这几个月吃的东西,好像特别‘补’。估摸着,大人最近老觉得头晕、没力气,心口发慌、气喘不上来吧?” 城主脸色变了变,这些毛病,他确实有,只当是事情多,累着了。 “你要是不信,现在就叫个大夫来瞧瞧。看看你这身子里头是不是多了些不该有的玩意儿。” 城主死死盯着沈从枝:“你……你给我下毒?!” “是慢性的毒。”沈从枝认得很干脆,“一点一点地,慢慢往里头渗。要是没解药,不出一年,您就该油尽灯枯了。” 城主觉得天旋地转,得扶着桌子才没倒下。 他立马扯着嗓子喊:“来人!快叫府医过来!快!” 府医很快被急急忙忙地叫来了,哆哆嗦嗦地给城主把脉,又仔细问了哪里不舒服,看了看脸色。 过了一会儿,府医脸色惨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大人……大人您……您确实是中了慢性的毒……毒已经……已经进到五脏六腑里了……” 城主指着沈从枝的手抖个不停。 “你心怎么这么狠!我是你爹!” 沈从枝冷冷地看着他:“对我不错?城主大人是忘了,是谁把我当个玩意儿似的养着,又是谁想把我送给别人当小老婆?” 事情都到这份上了,他哪还敢让沈从枝嫁给那位上司?这要是嫁过去,还不知道要捅多大娄子! 可他已经在上司面前打了包票,这下怎么交代? 沈从枝好像看透了他有多为难,慢悠悠地开口:“那位大人想要的,不就是城主府送过去的一个好看女人嘛,后院不是还关着一个现成的‘贵客’?” 喜欢换嫁你逼的,我成皇后了你哭什么请大家收藏:()换嫁你逼的,我成皇后了你哭什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两百三十章 夫人,我来迟了 城主一下子反应过来:“你是说……陆听岚?” “不行不行!那是九千岁的人!聂栖庭要是知道了,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聂栖庭?”沈从枝嗤笑一声,“他现在自己都顾不过来,还被关在我那黑咕隆咚的地牢里呢。等他出来,事情早完了。” 她走近几步,声音带着点儿怂恿的意思:“你想想,等米煮成了熟饭,陆听岚成了那位大人的人,就算聂栖庭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他一个太监,难道还敢去跟那位大人抢人?到时候,他只会把这笔账,算到你头上来。” 沈从枝的话,一句句钻进城主心里。 是啊,陆听岚一个弱女子,反抗不了什么。 只要事情定下来…… 城主脸上变了几变,最后咬了咬牙。 “好!就这么办!但你得保证,聂栖庭那边,不能出一点岔子!” “放心。”沈从枝嘴角勾起一个有点残忍的笑,“地牢,那可是我的地盘。” …… 第二天。 天还没怎么亮,陆听岚住的房间就被人悄没声地推开了。 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话都不说一句,就硬是给她灌下去一碗闻着有股怪香的汤药。 陆听岚只觉得天旋地转,脑子很快就迷糊了。 她们先是给她换上红彤彤、样式挺麻烦的嫁衣,梳了个精细的头发髻,最后,拿了块绣着鸳鸯的红盖头,盖住了她的脸。 最后,给她送上了一顶喜轿。 …… 地牢深处,聂栖庭盘腿坐在冰凉的地上,闭着眼睛调理气息。 影一守在旁边,小心留意着外面的动静。 这时,一阵听不太清楚的吵闹声和喜乐声传进来:“外面怎么回事?听着挺热闹啊。” 这时,两个提着饭盒的牢头小声说着话。 “听说了没?城主府的沈小姐今天嫁人,那排场,啧啧!” “是啊,也不知道是哪家小子这么有福气,能娶到那么个仙女儿似的美人……” 影一脸色变了变,看向聂栖庭。 聂栖庭也猛地睁开眼,眼神一下子变得很锐利。 “沈从枝……出嫁?” 凭沈从枝那性子和藏着的秘密,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大张旗鼓地嫁人? 聂栖庭心里咯噔一下。 沈从枝绝对不可能嫁人!那今天这顶花轿里坐着的,到底是谁?! 这时,阴影里慢慢走出来一个人影。 沈从枝慢悠悠走到牢门跟前,看着聂栖庭那张没什么血色、绷得死紧的脸。 “大人瞧着心情不太好啊?” 沈从枝声音软软的,可听着让人后背发凉。 聂栖庭直直地盯着她:“外面怎么回事?” 沈从枝拿帕子捂着嘴轻笑了一声:“大人还没想明白?还能是送谁,送陆听岚呗……送她去该去的地儿了,那位大人,可等了好久呢。” 聂栖庭周身的气息一下子冷了下来,牢房里的空气都好像凝住了。 他知道沈从枝说的是谁。 “你让她替你嫁了?” “要不呢?”沈从笑得更开心了,“陆妹妹那么好看,又是神医,那位大人肯定喜欢。” “大人你看,这江南城离京城远得很,等米煮成了熟饭,她成了别人的人,就算你以后出去了,又能怎么样?” “你一个太监,还能去抢人怎么着?” “不过大人也别太难受。”沈从枝话锋一转,声音突然变得跟水似的温柔,“陆听岚走了,这不是还有我么?” 她伸出细白的手指头,好像想隔着栏杆摸摸聂栖庭的脸。 “现在大人身边,可就只有我了。” 周围的空气好像一下子停住了,一股看不见的气劲儿从他身上猛地冲开! 聂栖庭硬是催动被压着的内力,狠狠往前推了一掌! “砰!” 一声闷响! 沈从枝没防备,整个人像个断了线的风筝似的往后飞出去,狠狠撞在几步外的墙上。 聂栖庭看都没看沈从枝一眼,抬手一挥,破烂的牢门应声打开。 的牢头听到动静,手忙脚乱地冲进来,把瘫在地上的沈从枝扶起来。 “沈……沈小姐!”牢头们扶着沈从枝好不容易站稳了,沈从枝一把甩开他们的手,看着聂栖庭消失的方向,发出一阵阴冷的笑。 “哼,硬撑罢了……” “强行用内力,只会让‘七日散’的毒发作得更快……” “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冲出地牢的聂栖庭,只觉得尖锐的刺痛猛地从丹田炸开,他眼前一阵发黑,差点摔倒。 但他顾不上这些。 陆听岚这会儿就在那顶花轿里,他必须找到她! 立刻!马上! 幽暗摇晃中,陆听岚醒了过来。 听着耳朵隐约传来的吵闹的吹打。 这是…… 她猛地睁开眼,是轿子!她竟然在一顶摇摇晃晃的花轿里! 昨天在城主府,光顾着给沈从枝配药膏稳住她,竟然没留神,被下了药! 这是要把她送去哪儿?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给谁? 那个城主的上司,“那位大人”? 这时,轿子猛地停了下来。 “吉时到了!新人下轿——!” 陆听岚的心一点点往下沉。 不,不行! 就是死,也不能让那些人得逞! 她暗暗咬紧牙,手指悄悄往上摸,碰到了头发里一支尖尖的珠钗。 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她绝不受人摆布! …… 陆听岚被人半扶半架着,跌跌撞撞地跨过门槛,又被按着坐到一张软软的床上。 屋里静悄悄的,她能清楚听到自己心跳得像打鼓。 随着脚步慢慢靠近。 陆听岚捏紧了那支珠钗。 只要那盖头一掀起来,她就…… 一只手伸了过来,带着点熟悉的凉意,轻轻挑开了她眼前的红盖头。 陆听岚猛地抬头,看向面前的人。 想好的那个不是胖得流油,就是看着阴险的“大人”没出现。 而是她天天想的那张脸! 他眼神很深,藏着忍着的疼,但也憋着天大的火气和找到她的那份庆幸。 “相公?” 陆听岚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几乎以为是自己中了迷药看花了眼。 聂栖庭看着她,眼里的情绪乱糟糟的,心疼,生气,后怕……最后全变成了能刻到骨子里的温柔。 他声音又哑又低,还带着点藏不住的虚弱。 “夫人,我来迟了。” 喜欢换嫁你逼的,我成皇后了你哭什么请大家收藏:()换嫁你逼的,我成皇后了你哭什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两百三十一章 日子不多了 就这么简单一句话,一下子就把陆听岚硬撑着的那口气给打散了。 眼眶一热,眼泪自己就掉下来了。 不是害怕,是逃过一劫的庆幸和委屈。 “相公……”她声音带着哭腔,一下子扑进他怀里,他身上有股冷香,还混着点淡淡的血腥味。 聂栖庭紧紧抱住她,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 感觉到怀里人还在发抖,他心里的杀气几乎要压不住了。 沈从枝!城主! 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没事了,我们回家。”聂栖庭小心地解开她手脚上的绸带,扶着她站起来。 “这地方不能多待。” …… 城主府灯火通明,可气氛却闷得像要结冰。 上头坐着个穿暗紫色袍子的中年男人,脸黑得能滴出水。他就是那个城主的“上司”。 城主大气都不敢喘。 “人呢?”那位大人总算开口了,声音冰凉,“时辰早过了!城主,这就是你给本官的交代?” 城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吓得不行:“大人息怒!可能是……可能是路上耽搁了……” “耽搁?我看,是你这城主府,该好好收拾收拾了!” 话刚说完,一个狼狈的影子踉踉跄跄从外面跑了进来。 正是沈从枝。 她脸白得像纸,一只手紧紧按着胸口,嘴角还带着点血丝,头发也乱了,一点儿没了平时的得意劲儿。 “父,父亲。”沈从枝声音又尖又慌,“不好了!聂栖庭……聂栖庭他跑了!陆听岚也被他救走了!” 什么?! 城主猛地抬起头,满眼都不敢信。 那位大人更是“嚯”地站起来,脸都青了:“你说什么?聂栖庭不是关在地牢,中了‘七日散’吗?怎么可能跑出来!” “是……是真的!”沈从枝急着说,“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硬冲开了内力,打伤了我,把牢门都弄坏了……” “废物!”城主听完,气得浑身哆嗦,也顾不上上司在场,猛地转过身,一个大嘴巴子狠狠抽在沈从枝脸上!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大厅里响得很清楚。 沈从枝被打得晃了一下,半边脸立马红肿起来。 城主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都是你惹出来的好事!现在人跑了,我看你怎么收场!” “你自己捅的娄子,自己给本城主弄干净!”城主气坏了,“要是找不回陆听岚,惹恼了大人,你就等着给聂栖庭陪葬吧!” 沈从枝死死咬着嘴唇,心里的恨意翻江倒海。 但现在,她必须先把人找回来! 她强忍着胸口的疼和脸上的火辣,对着跟进来的几个手下厉声喊道: “还愣着干什么!就是把地挖三尺,也要把聂栖庭和陆听岚给我找出来!” 几个手下吓得不敢出声,赶紧领命去了。 沈从枝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眼神阴狠地看向城外某个方向。 聂栖庭,你中了我的“七日散”,还敢硬用内力,我看你能撑多久! 她嘴角勾起冰冷的笑,转身就往外走。 她知道他们最可能去什么地方。 城南边有家不起眼的客栈。 与此同时。 聂栖庭靠着桌子坐着,脸色白得吓人。 陆听岚拿着块干净帕子,正轻轻给他擦额头上的汗:“相公,你好点没?” 聂栖庭:“没事,夫人别担心。” 这时,门“吱呀”一声,从外头推开了。 沈从枝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她的目光落在聂栖庭苍白的脸上,带着毫不遮掩的得意和嘲笑。 “九千岁,这才多久不见,就这么狼狈?” 陆听岚挡在聂栖庭身前,冷冷地看着她:“你来干什么?” “我来干什么?”沈从枝嗤笑一声,“当然是来请九千岁……跟我回去。” 她往前走了一步,声音带着点不正常的温柔:“‘七日散’的滋味,不好受吧?硬用内力的后果,只会让毒性走得更快,疼得更厉害。只要你乖乖跟我回去,我可以想想……” “不用沈小姐操心。”陆听岚冷着声音打断她的话,“相公的毒,我自己会解。” “倒是沈小姐你,挨了相公一掌,心脉伤得不轻吧?不好好养着,还敢到处跑,是活腻了吗?” 沈从枝脸色稍微变了点,跟着就冷笑起来:“陆听岚,死到临头了嘴还这么硬!你以为你是谁?‘七日散’是奇毒,根本没药解!就算你是神医,也没办法!” “是吗?”陆听岚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笑。 “那咱们就等着看。” “等我给相公解了毒,就是你的死期!” 第二日清晨,屋里药味更重了,地上到处是干草药,空药碗倒在一边。 陆听岚脸上满是忙了一夜的累和怎么也弄不好的烦躁。 她试了一晚上,想了各种法子配“七日散”的解药,可每次都差那么一点,就是不成。 “夫人……” 身后传来沙哑又没力气的声音。 陆听岚回头,聂栖庭轻轻摇头,声音低哑,“别试了,没用的。” 毒已经进了骨头缝儿,加上内力反冲,他自己知道,身上那点活气儿正一点点散掉。 他不怕死,就是放不下她。 陆听岚鼻子一酸,硬是把眼泪憋了回去。 “陪我说说话吧,夫人。”他费力地笑了笑,可苍白的脸让这笑看着更让人心疼,“日子不多了……我们去找孩子,好不好?” 他不想她再为他这破身子费心了。 只想最后这点时间,跟她安安静静待着,再看看他们的孩子。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握住他冰凉的手指,声音有点抖:“相公,再给我一天。就一天。” 聂栖庭看着她眼里还没灭的那点火星儿,最终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砰’一声响,房门再次被人狠狠撞开了! 沈从枝冲了进来。 她脸上蒙着层纱,只露出一双眼睛,她里头像着了火,死死盯着陆听岚,还带着藏不住的急。 “陆听岚!我的解药呢?!” 陆听岚把聂栖庭的手放回他膝盖上,脸上又变回那种冷冷的、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沈小姐说什么?我没听懂。” “你少跟我装糊涂!”快把解药给我!不然,我现在就让你跟你这相好的一起死!” 喜欢换嫁你逼的,我成皇后了你哭什么请大家收藏:()换嫁你逼的,我成皇后了你哭什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两百三十二章 矿山被夺 她说着就要往前扑,看样子是气疯了。 陆听岚眼神冷得像冰碴子,声音也跟着凉了下来: “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你脸上的东西,是我给你‘准备’的。敢乱动,半刻钟就要发作,到时候……烂肉烂骨头,谁也救不了你。” 沈从枝身子猛地停住,蒙着纱的脸肯定难看极了。 她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眼里闪过害怕。 “果然是你干的!”沈从枝咬着牙,声音恨恨的,“陆听岚,你心真毒!” “彼此彼此。跟沈小姐比,我这算什么。” “少废话!”沈从枝压下心里的怕和火气,她的脸可不能有事! “解药!快给我!” “想要解药?行啊。”陆听岚伸手指了指聂栖庭,语气没什么起伏。“拿‘七日散’解药来换。” 沈从枝眼神乱闪,明显在犹豫。 一边是她宝贝的脸蛋,一边是她恨得要死、但上头又很看重的聂栖庭。 最后,她像是怕脸真出事,猛地从怀里掏出个小白瓷瓶,就朝陆听岚扔了过去! “拿去!” 瓷瓶在空中飞过来,被陆听岚稳稳接住。 她拔开塞子闻了闻,又用指尖沾了点试试:“我怎么知道这里面是真的解药?” 沈从枝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 “呵,陆听岚,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傻,为了个男人命都不要?” “我沈从枝这张脸,金贵着呢!哪是一个快死的阉人能比的?” “拿我的脸当赌注?他还不够格!” 这话难听得很,但也让陆听岚放心了。 *沈从枝这人,最在乎自己那张脸,肯定不会拿脸来赌。* 陆听岚不再多问,赶紧转身扶起聂栖庭,小心地把药水喂给他。 聂栖庭看着她,眼神挺复杂,还是听话地张开嘴,把药水咽了下去。 药水喝下去,身上火烧火燎的疼好像轻了点。 “我的解药呢?!” 陆听岚把聂栖庭安顿好,转身对上沈从枝又急又恨的眼神,嘴里轻轻吐出两个字:“没有。” 沈从枝尖叫一声,也顾不上脸上的担心了,带着风就扑向陆听岚! 可没等她扑到,聂栖庭不知什么时候站起来了,明明刚才还靠在那儿气息微弱,现在却挡在了陆听岚前面。 “砰”一声闷响,沈从枝的手腕被他抓住了,动弹不得。 “你……你们……” 她手腕疼得厉害,“你们说话不算话!” 聂栖庭眼神没什么温度,声音还有点哑。 “对你这种人,用不着讲信用。” 陆听岚冷冷看着沈从枝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嗓音冷漠:“沈小姐自己算计别人,现在吃到苦头,又能怪谁呢?不过是学你的样,还给你罢了。” “放开我!” 沈从枝还在使劲挣扎,可聂栖庭就算刚解了毒,力气也比她这个武功平平的大得多。 聂栖庭手腕一抖,就把她甩开了。 沈从枝踉跄了好几步,扶着门框才没摔倒。 “我们走。”聂栖庭低声对陆听岚说,“去北山。” 那里有他们的孩子。 “好,相公。” 而且这江南城,确实不能再待了。 他们刚准备动身,就听见客栈外面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还有盔甲碰撞的“锵锵”声。 窗户纸一下子被外面的火把照得通亮。 “砰!” 客栈的大门又一次被粗暴地撞开,这次冲进来的是一群穿着盔甲、拿着刀枪的官兵! 门外,一个身形有点胖、脸色阴沉的中年男人,被士兵簇拥着,厉声冲里面喊: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紧出来投降,还能留个全尸!” 正是江南城主。 看样子他已经知道沈从枝失败了,也知道聂栖庭脱困的消息,亲自带兵来堵人了。 聂栖庭和陆听岚对视了一眼。 这时候跑,肯定跑不掉。 不如另寻他路。 聂栖庭揽住陆听岚的腰,慢慢走了出去。 城主看着这对“死而复生”的男女,特别是看到聂栖庭居然能自己走出来,眼里闪过惊疑。 沈从枝不是说他已经快不行了吗? “城主大人,这阵势可真不小。” 聂栖庭开口了,声音不高,却清清楚楚,带着点淡淡的嘲讽。 城主冷哼一声:“聂大人既然好了,还敢挟持朝廷钦犯潜逃,罪加一等!本城主奉命捉拿,识相的,就乖乖跟我回府衙!” 他手一挥,身后的士兵立刻刀拔出鞘,对准了聂栖庭他们三个。 “城主大人,要不我们谈个条件?” 陆听岚忽然开口了,声音清脆好听,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劲儿。 “条件?” 城主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都成了阶下囚了,还配谈条件?给我拿下!” 就在士兵们正要上前的时候—— 远处跌跌撞撞跑来一个士兵,“噗通”一声跪在城主面前: “城主大人!不好了!矿山……矿山被夺了!我们的人……全被控制起来了!” 什么?! 城主浑身一震,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得干干净净! 矿山! 他所有的钱财,他勾结李崇明、压榨矿工的那些脏事,证据全在那儿! 怎么会被夺了?! 谁干的?! 他下意识地看向面前仍然气定神闲的聂栖庭和陆听岚。 难道……是他们?! 陆听岚嘴角微微弯起一个弧度,声音轻轻柔柔的,却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城主心上。 “城主大人,现在,可愿意谈谈条件了?” 城主额头上的冷汗唰地就下来了,脸色变了好几次,最后才硬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好说,好说……聂大人,陆夫人,有话好商量,何必动刀动枪……” 他想先稳住他们,回头再想办法。 “收起你那套虚的。” 聂栖庭冷冷打断他:“放我们安全离开江南,保证以后绝不追究。另外,矿山抓的那些壮丁,立刻放了,把抢人家的家产还回去,再给些补偿。” 城主面色一白,这些条件,简直是在割他的肉! 但他看看周围虎视眈眈的士兵,再想到那已经被夺走的矿山。 眼下这情况,他没得选:“好,本城主答应。” 喜欢换嫁你逼的,我成皇后了你哭什么请大家收藏:()换嫁你逼的,我成皇后了你哭什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两百三十三章 没事 “空口无凭。立刻下令放人,备好马,送我们出城。” 此时的城主心疼得在滴血,却只能屈辱地照办,立刻传令下去。 很快,围着客栈的士兵撤了,几匹快马被牵了过来。 聂栖庭深深看了城主一眼,那眼神里的警告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随即他揽着陆听岚翻身上马,马蹄声响,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 城主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双腿一软,颓然地瘫坐在地上。 完了,全完了…… 没过多久,消息就传开了。 那些被关在矿山里,吃尽了苦头的壮丁,真的给放了出来。 他们总算见着天日了! 这些人一步一挪地回到家里,哭着跟亲人抱在一块儿,话都说不出来。 后来听说,是那个传说里的九千岁和他夫人想法子救了他们,心里那份感激,真是没法说。 可对着城主和李崇明那些人,积攒的恨意一下子就炸开了! 老百姓心里都憋着火。 那些家里遭了难的,还有刚从矿山出来的,手里拿着棍子、锄头,聚到一块儿,冲向城主府。 大伙儿吼着“交出狗官”、“拿命来偿”! 城主吓得躲在府里直哆嗦,可哪挡得住这汹涌的人潮。 只见府门“哐”地一声被撞开,他被人从舒服的屋里拖了出来,一路拉到了大街上。 周围的人都红了眼。 没多久,一颗人头就滚到了地上。 另一头,沈从枝听说了城主被老百姓拖出去砍了脑袋的消息,突然愣住了,城主毕竟是他爹,就算在恨他,他多少也会舍不得。 而他心里那点想趁乱跑的念头,彻底没了。 城主都死了,她还能跑到哪儿去? 她那点美貌,那些算计,一下子都成了空的。 天边,夕阳把江南城的城楼染得红红的。 有人瞅见,一个穿着好衣裳的身影,看着却特别凄凉,摇摇晃晃地爬上了高高的城楼。 而此时的一座不起眼的院子中,聂栖庭和陆听岚骑着马过来。 听到马蹄声,几个心腹快步迎出来,脸上却不像往常那样全是高兴,倒藏着点儿说不清的担心。 领头的老头躬身行礼:“大人,夫人,你们回来了。” 聂栖庭麻利地翻身下马,陆听岚也跟着下来。 “大人,夫人,”那老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这次江南的事……动静是不是太大了点?” 旁边立马有人跟着说:“是啊,抢矿山,还间接让那个城主掉了脑袋。虽然是给老百姓除了害,可这么大张旗鼓的,怕朝廷那边会盯上咱们,对往后的大事不好啊!” 这位九千岁做事一向够狠,但也知道什么时候该收着,可这次在江南,好像有点太扎眼了。 聂栖庭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那双深邃的凤眼看不出什么情绪。 “没事。” 他就说了这两个字,声音不高,却有种让人不敢再问的威严。 他心里有数,江南的事,看着张扬,其实一步步都在他算计里,不过是敲打敲打某些人,顺手推舟罢了。 说完,聂栖庭转过头,看向她,目光稍微柔和了点:“先去看看孩子们。” “嗯。”陆听岚轻轻点了点头。 穿过几道弯弯绕绕的回廊,到了一个又安静又暖和的屋子。 奶娘正抱着两个粉嫩嫩的小娃娃在窗户边晒着太阳。 “咿呀……” 好像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本来安安静静的玄君和希仪,同时转了过来,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好奇地瞅着。 一看到聂栖庭和陆听岚,两个小家伙立马咧开没长牙的小嘴,发出呜呜呀呀高兴的声音。 陆听岚快步走过去,小心地从奶娘手里接过希仪,小姑娘立刻往她怀里蹭,小手还抓着她的衣襟不放。 聂栖庭也抱起了玄君,这小子比妹妹稳重些,就睁着大眼睛定定地看着他爹,小拳头在空中乱晃。 看着怀里好好的、还被养得白白胖胖的一双儿女,这些天在外奔波厮杀攒下的疲惫,好像一下子就没了。 聂栖庭平时那冷硬的脸部线条,这会儿也柔和得不像话。 接下来的几天,聂栖庭真像他说的那样“没事”,没立刻去忙别的事,反倒像是彻底松快下来了。 他陪着陆听岚,有时候在院子里跟孩子们玩,有时候俩人牵着手去附近山里散步。 看着正给希仪缝小肚兜的陆听岚,聂栖庭就坐在一边,手里慢悠悠地转着个玉佩,眼神却一直跟着她的影子打转,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依恋。 几个核心的手下聚在个偏僻角落,一个个脸色都不好看。 “你们瞧瞧!这都多少天了?大人他……他真就什么都不管了!” “整天跟那个陆夫人游山玩水,把咱们的大事都忘干净了!” “江南那边闹得满城风雨,正是该躲起来的时候,大人却这么……这么松懈!” “我看啊,就是那个陆听岚!是她把大人给迷住了!”一个人说得激动,带着气愤,“自从她来了,大人做事就老让人摸不着头脑!现在更是陷在温柔乡里,忘了根本了!” 影一站在一边,皱着眉头:“各位说话小心点!夫人的本事大家也看到了,江南的事要是没夫人帮忙……” “闭嘴”另一个人打断他,眼神跟刀子似的,“我看你也是被那女人蒙了心!我们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妇道人家来指手画脚了?!” “大人的决定,肯定有他的道理。” “道理?什么道理?!影一,我看你也是昏了头!整天跟在那个陆氏身边,是不是也忘了自己是谁了?!” “够了!”领头的老头低喝一声,“别胡说八道!但是……大人现在的样子,确实让人担心。” 他看向影一:“这事关系重大,影一,接下来的核心部署,你暂时就别参与了。等大人恢复过来再说。” 影一眼神微微一缩。 这些人对夫人的偏见,真是刻到骨子里了。 大人这会儿的“清闲”,也许有别的用意,可落在这些人眼里,就成了夫人是“祸水”的证据。 再这么下去,夫人恐怕真要有危险。 喜欢换嫁你逼的,我成皇后了你哭什么请大家收藏:()换嫁你逼的,我成皇后了你哭什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两百三十四章 对她的认可 影一转过身走到那间安静的厢房外面。 午后的太阳正好,陆听岚正坐在廊子底下,手里拿着个拨浪鼓,逗着坐在小毯子上的玄君和希仪。 暮雨和奶娘在旁边看着,脸上也带着笑。 影一走了过去。 “夫人。” 陆听岚抬起头,看到影一那严肃的神情,挑眉问:“影一,有事?” 影一没立刻说话,目光往周围扫了扫,才压低了声音: “夫人,属下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陆听岚示意暮雨和奶娘把孩子抱远一点。 “你说吧,没关系。” “有些人……对您有点误会。大人这几天的做法,让他们心里挺有意见的。” “所以呢?” “属下想请夫人,”影一的声音更低了,“最近这段日子,要是没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您最好还是待在院子里,别随便出去。” 他停了一下,又补了句:“万事……小心为上。” 陆听岚不光听懂了他话里的警告,也听懂了他话外头那份维护和好意,那些人的不满,矛头是对着她的。 “我明白了。 影一点点头,没再多说,行了个礼,转身走了。 廊子底下,就剩下陆听岚一个人,她目光投向远处连绵的山影,眼神幽深。 这个看起来平静的地,也不是个完全安宁的地方。 山里的日子,过得好像是慢一些。 影一那天提了醒,又过了好几天。 这几天,陆听岚果然不怎么出门,大多时候就待在自己院子里。 她陪着玄君和希仪,有时候也翻翻医书,日子看着挺平静。 这天下午,陆听岚正靠在窗边,看玄君和希仪让奶娘扶着,摇摇晃晃地学走路。 突然,一个负责打扫的年轻仆役慌慌张张冲进来: “夫……夫人!不好了!” 陆听岚转过身,眼神很静,好像早就等着这一天似的。 “慌什么?” 那仆役大口喘气,指着院子外面:“外……外面……那些大人们,带了好多人,把、把咱们这儿给围了!看那样子,像是要……要来问罪的!夫人,咱们……咱们快想想办法?要不要赶紧……” “不用。该来的,躲不掉。” 她回过身,对那吓破了胆的仆役说:“去打点水来,我要梳洗一下。” 仆役愣住了,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要梳洗? 可一对上陆听岚那双平静得好像什么都看透了的眼睛,他就不自觉地低下头:“是,夫人。” 陆听岚回到里屋,慢条斯理地拢了拢头发,挑了根瞧着素净的梅花纹玉簪别好。 都弄好了,她走到两个孩子跟前,轻轻摸了摸他们的小脸蛋。 “奶娘,带上玄君和希仪,跟我去前厅。” 奶娘有点拿不定主意:“夫人,这……” 外面那些人看着就不好惹,带孩子去,万一…… 陆听岚的口气不容商量:“去吧。” 奶娘不敢再多嘴,赶紧抱起希仪,又让另一个仆妇抱起玄君,紧跟在陆听岚后头。 前厅里,早就站满了人,他们身上穿的虽然不再是当年朝廷里的官服,可那眉眼间高高在上、打量人的神气,一点没少。 这些人,就是所谓的“前朝遗老”。 他们要么是聂栖庭父亲以前的手下,要么是心里还念着旧朝的老臣,哪个当年不是叫得出名号的。 这会儿,他们脸上的神情各不相同,有的明显带着不待见,有的眼神尖锐,还有的干脆闭着眼,好像懒得看等下要来的人。 陆听岚抱着孩子,一步步走进前厅。 原本还有些嗡嗡的说话声,立刻停了。 陆听岚淡淡嘱咐:“上茶。” 很快,丫鬟轻手轻脚地把一杯杯冒着热气的茶,送到各位“大人”跟前的桌子上。 那些前朝遗老们,却跟没看见似的。 没人伸手去端,也没人说个谢字。 场面有点僵。 直到领头的一个老头不屑地打量着陆听岚,还有她旁边那两个孩子:“茶就不用了,我们就是想跟你一个妇道人家聊点正经事。” 听着他语气里的轻蔑,陆听岚没生气。 她把孩子交给奶娘,让她们退下去,才慢慢开了口: “各位前辈今天都到这儿来,想来是为了江南的事,还有大人最近的‘清闲’。” “各位担心大业,听岚也一样。” 她稍微停了一下,目光又扫过众人,开始不紧不慢地往下说: “江南煤矿那事,看着是了了,其实牵扯的人和事还多着呢。李崇明是死了,可他背后那些关系网还没除干净。这会儿朝廷那边,肯定有人盯着这事。咱们要是稍微有点动静,就可能惹火上身。” “再看朝廷里头,皇帝看着一门心思炼丹,其实权力抓得紧得很。栎王宋齐钰是有那个心,可他沉不住气,本事也不够,成不了大气候,但也够把水搅浑的。各边的人互相牵制着,看着没事,其实底下乱着呢。” “现在,不是动手的最好时候。忍着,攒力气,等机会,才是稳妥的法子。大人不是贪图安稳,是在等一个准成的机会。” 她把眼下的局势、各家的好处坏处、藏着的风险,都说得明明白白,点到了要害上。 那些原本心里全是瞧不上和疑问的前朝遗老们,脸上的神情慢慢变了。 眼前这个女人,眉眼清秀,说话温和,一字一句都敲在点子上。 这份见识,这份胆量,这份镇定…… 跟他们想的那个只会靠着男人的“祸水”,完全不一样。 先前那个带头打量陆听岚的白胡子老头,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他没说话,过了一小会儿,终于端起了跟前那杯已经有点凉的茶,轻轻喝了一口。 其他原本僵着不动的遗老们,也都默默地端起了茶杯。 虽然还是没人说话,但先前那股子拒人千里之外的尖锐劲儿,不知不觉散了些。 陆听岚静静地看着。 她心里明白,这杯茶,他们喝下去的不光是茶水,也是对她这个人,有了一点点松动和认可。 前厅的门又开了。 门口那儿站着个高高大大的人影,一进来,就带着股让人喘不过气的威势。 是聂栖庭。 喜欢换嫁你逼的,我成皇后了你哭什么请大家收藏:()换嫁你逼的,我成皇后了你哭什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两百三十五章 必须死! 那些刚才还挺硬气的前朝老头们,下意识地低了头。 聂栖庭的眼神落到陆听岚身上的时候,那股冷才稍微收了点儿。 “都来了。” 底下人赶紧躬身行礼:“参见大人!” 先是陆听岚把道理掰开了说,让他们心里那点不痛快和疑虑散了,接着聂栖庭就露面,用身份和气势把场面压得死死的。 这会儿,他们才真有点服气了。 白胡子老头往前走了一步,态度特别恭敬地问:“大人,我们不是不信大人。就是这大事一天不成,大家心里总不踏实。不知道大人打算什么时候动手,把原本就该是您的东西拿回来?” “不急,再等三个月。” 三个月? 这话一出,底下人又有点坐不住了,难道大人真就这么待着了?忘了那些仇,忘了那个位子? 聂栖庭好像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冷冷的目光扫了过去: “现在就动手,能有几成把握?朝廷的兵还能打,各地那些有兵的人也盯着呢。咱们根基还不牢靠,吃的用的家伙都没备齐。江南那事才刚消停,风声还紧着,这时候跳出来,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吗?” “三个月,正好缓口气,悄悄地准备,等一个最好的时候。到时候,天时地利人和都有了,才能一下子干成。” 之前陆听岚说的是大形势,聂栖庭点出来的是什么时候动手、怎么对自己最有利。 大家伙儿心里最后那点嘀咕,也彻底没了。 是啊,都等了这么多年了,不差这三个月。 要是急吼吼地冲上去,怕是把老本都赔进去。 “我们明白了!”白胡子老头第一个表态,口气特别坚决,“就听大人的!我们愿意再等三个月!” “谨遵大人之令!”其他人也跟着喊,声音齐刷刷的,透着信服和盼头。 聂栖庭微微点了点头,没再多说。 前厅里头,只剩下一种沉甸甸的、等着干大事的气氛。 陆听岚看着聂栖庭几句话就把局面稳住,把人心拢住的样子,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 她的相公,什么时候都有他的章法。 京城,栎王府里头。 暖阁烧着地龙,屋里热烘烘的,可宋齐钰心里头却冷得很,满身都是火气。 “砰!” 名贵的瓷杯子砸在地上,碎片到处飞。 宋齐钰脸都青了,胸口一起一伏,眼睛里全是火,还有嫉妒。 “聂栖庭!又是聂栖庭!” “我在京里累死累活,替那个病秧子皇帝管事,他倒好,在江南混得开,还敢说自己是前朝太子?真是笑掉大牙!” 奏报上说,聂栖庭在江南平定了矿山闹事,收拢人心,还跟新来的城主王寐走得很近。 这些消息,就像针一样扎在宋齐钰心上,让他坐立不安。 他现在在朝廷里权势很大,几乎就是皇帝的代言人,可聂栖庭就像一根刺,卡在他喉咙里,让他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那个阉人,竟然还没死! 不但没死,还在江南搅风搅雨! 更让他受不了的是,陆听岚那个贱人,竟然也在聂栖庭身边,还给他生了孩子! 想到这儿,宋齐钰的杀气都要冒出来了。 “传令下去!”他猛地转过身,冲着旁边的暗卫头领吼,“调人去江南!给我找到聂栖庭、陆听岚,还有他们生的孽种!杀!一个不留!” “是,殿下!”暗卫头领弯腰答应,就要退下。 “殿下,等等。” 一个穿深色长袍的老头从阴影里慢慢走出来,是栎王的老太傅,付海生。 “殿下息怒。这件事,可能不是假的。” 宋齐钰皱着眉头,不耐烦地看着他:“太傅这话什么意思?” 付海生捋了捋胡子:“聂栖庭自称前朝太子……这事听着怪,但也不是没可能。我对前朝的事知道一些,如果聂栖庭真是前朝的后人,那他现在在江南做的,就不是随便混日子,而是想要复辟!” 前朝太子?复辟? 这两个词在他脑子里炸开。 他之前只是觉得聂栖庭碍事,是个眼中钉,现在突然觉得危险大了。 如果聂栖庭真是前朝太子,那他就不只是个太监,而是一股能推翻现在朝廷的力量! 怪不得他有那些手段,怪不得离镜轩那么忠心…… 宋齐钰觉得一股冷气从脚底窜到头顶。 他看着付海生,眼里闪过一丝狠劲,声音冷冰冰的: “不管他是谁……他都必须死!” “而且,要死得干干净净,永绝后患!” 付海生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江南城外,夜黑得像墨汁。 几条黑影像鬼一样,借着夜色,悄悄地往聂栖庭的基地摸过去。 他们是栎王派来的顶尖暗卫,个个身手了得,气息藏得很深。 可是,就在他们以为没人发现,快要靠近基地外围的时候—— 几声破空声突然响起! 黑暗里,寒光一闪,一张看不见的大网瞬间罩下来! 那些暗卫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身上麻了一下,力气全没了,像木偶一样倒在地上。 “带走。” 转眼间,所有来的暗卫都被悄无声息地抓走,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基地地牢深处。 十几个被扒了夜行衣的暗卫,被绑在刑架上,脸上都是害怕和绝望。 离镜轩的手段,能让最硬的嘴巴也张开。 他们必须知道,是谁派他们来的,目的是什么,京城那边,又出了什么事。 过了几天,正好是中秋节。 江南城里到处挂着彩灯,街上人来人往,挺热闹的。 月亮升得老高,亮堂堂的。 一顶官轿停在了聂府门前。 新上任的城主王寐穿着宝蓝色锦袍,手里捧着礼盒,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口求见。 他是特地来谢聂栖庭的。 要不是聂栖庭当初帮了他一把,这城主的位置,哪轮得到他这个根基不深的“外人”。 聂府大堂里亮着灯。 聂栖庭还是穿着那身黑衣服,懒懒地靠在主座的太师椅上。 陆听岚坐在他旁边,安安静静地煮着茶。 聂栖庭淡淡地开了口,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王大人太客气了。” 喜欢换嫁你逼的,我成皇后了你哭什么请大家收藏:()换嫁你逼的,我成皇后了你哭什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两百三十六章 不见棺材不掉泪 王寐赶紧弯腰行礼:“九千岁的大恩,我一辈子都忘不了。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您别嫌弃。” 他一边说,一边让随从把带来的几个礼盒递上去。 聂栖庭的眼神随便扫了扫那些礼盒,在一个紫檀木盒子上停了一下。 他的手指轻轻敲着椅子扶手,没吭声。 陆听岚也感觉有点不对劲,抬头看了眼那个木盒子。 “打开看看。”聂栖庭发话了。 旁边的影一走上前,小心地打开了那个紫檀木盒子,里面不是什么金银珠宝,是一块看着挺旧的端砚。 可盒子刚一打开,就飘出一股很淡很淡、几乎闻不到的怪味儿。 聂栖庭的眼神一下子变得跟刀子似的,直直地盯着王寐! 王寐脸一下就白了! “大人这不是我的意思!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他说话颠三倒四的,看样子是真的吓坏了。 聂栖庭看着他吓成这样,眼神变得很深沉。 有人想借王寐的手,给自己递东西或者传话。 会是谁?付海生?还是栎王府的其他人? 聂栖庭心里冷笑一声。 京城那边,看来是坐不住了。 他摆了摆手,让影一把东西收起来。 “本座知道了,王大人今天送来的礼,本座很喜欢。” 王寐听了这话,不但没放心,反而更害怕了。 “王大人,这江南城越来越乱了。” “你回去以后,多注意身边的人和事。” “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你能碰的。” 王寐身子哆嗦了一下,赶紧弯腰:“是,是!我明白了!多谢大人提醒!” 回到城主府的书房,王寐魂不守舍地坐在椅子上。 他端起茶杯,手还在抖。 刚才在聂府发生的事,让他现在还心惊肉跳。 那紫檀木盒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谁放进去的? 他越想越害怕。 书房的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了。 一个人影悄没声地走了进来。 这人穿着件灰布长衫,长相挺普通,但眼神看着很犟,还带着股锐气,不像他这个年纪该有的。 来的正是付海生的得意徒弟,闻人笛。 王寐吓了一跳:“闻人先生?您怎么……” 闻人笛冷冷地看着他,直接就问:“王大人,你今天去聂府了,见到聂栖庭了吗?” “老师吩咐了,让你把今天在聂府看到听到的,一五一十,全都告诉我。” “殿下那边……急着想知道聂栖庭在干什么。” 王寐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手悄悄攥紧了。 聂栖庭刚才警告他的话,还在耳边响着呢。 他这个城主的位置,是聂栖庭给的。 可眼前这个人,背后是京城那个脾气暴躁的栎王,还有那个老谋深算的付海生。 一边是帮过自己的人,可能还会护着自己;一边是京城来的压力,还有不知道会怎么样的危险。 告诉他们吗? 不行!不能说! 闻人笛看着王寐眼里那点不情愿,嘴角扯出一个冷冰冰的弧度。 “王大人,想好了再说,这话现在不说,以后怕是没机会说了,我老师,还有殿下,耐心都有限。” 这威胁一点没藏着掖着。 王寐的心一下子沉到底了。 但他一股不知从哪来的胆气下意识地挺直了点刚才有点弯的腰,对上闻人笛盯过来的眼神。 “闻人先生这是在吓唬本官?” “聂大人对我有恩,提拔我的情分,我忘不了。” “其他的,没什么好说的。” 闻人笛眼里的冷意更重了,他猛地欺身上前一步,动作快得让王寐没看清! 一道寒光闪过! 冰凉的东西一下子贴在了王寐的脖子上! 是把锋利的匕首,刀刃在烛光下泛着幽幽的光,看着只要轻轻一动,就能要了他的命。 “看来,王大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嘴硬,也得看命够不够硬!” 王寐脸一下就白了。 书房外头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接着是下人慌张的喊声: “大人!大人!” “府外……府外九千岁的人求见!说是影卫统领,影一大人,正在外面等着呢!” 闻人笛眼神一横,握着匕首的手顿了顿。 聂栖庭的人?影一? 来得这么快! 念头只是一闪,闻人笛就拿定了主意。 他飞快收回匕首,身子像影子一样往后一退,藏进了书房角落的暗处。 同时压低声音,对着还没回过神的王寐命令:“让他们等着!你先出去应付!记住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王寐下意识地点点头,刚要抬脚往外走,一个身影,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出现在了书房里头。 “王大人,不用出去了。” “闻人先生,我家大人有请。” 闻人笛心里猛地一跳! 他竟然知道自己在这里,而且是直接进来的! 他眼神锐利地盯着影一:“影一统领说笑了。我是栎王府的人,奉命办事,跟聂大人没什么来往,不知道聂大人找我有什么事?” 他把栎王抬出来,想让对方掂量掂量。 “聂大人说了,闻人先生不用紧张。”影一的语气还是那么平静,“我家大人就是想请先生过去说说话。” “恕我公务在身,没空奉陪。”闻人笛冷着声音拒绝了。 他不能去见聂栖庭,至少在得到栎王和老师的指示前,绝对不能去。 影一好像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一点也不意外。 “我家大人还说了,”影一的目光转到王寐身上,话里有话,“王大人的安危,他会护着。谁也动不了。” 这话,是说给闻人笛听的。 闻人笛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至于闻人先生,我家大人知道你急着向栎王殿下回话。为了表示诚意,我家大人愿意把钟子仁,交给你带回京城。” “钟子仁?!” 闻人笛瞳孔猛地一缩,脸上头一次露出控制不住的惊骇! 钟子仁是殿下派到江南的心腹之一,负责暗地里联络和盯着这边,几天前突然没消息了,原来……竟然栽在了聂栖庭手里! 聂栖庭的手,竟然伸得这么长了! 这消息太惊人了,一下子打乱了闻人笛所有的盘算。 他看着影一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心底往上冒。 聂栖庭这是在示威,也是在做交易。 喜欢换嫁你逼的,我成皇后了你哭什么请大家收藏:()换嫁你逼的,我成皇后了你哭什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两百三十七章 姜生 用一个抓到的钟子仁,换自己现在退一步,同时也保下了王寐。 他强压下心里的震动,沉声说:“这事太大,我得马上回禀殿下,听指示。” “告辞。” 闻人笛不再多待,对着影一拱了拱手,就快速转身,大步离开了书房。 书房里,只剩下王寐和影一两个人。 影一转向还有点愣神的王寐,语气恢复了恭敬:“王大人,您没事了。” 王寐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整个人软了下来,浑身上下都被冷汗浸透了。 “无事,多谢影一统领。” 影一点了下头,没多说什么,身形一晃,悄没声地不见了。 空荡荡的书房里,蜡烛的火苗跳动着,照着王寐那张又白又带着点后怕的脸。 他知道自己这一次,赌对了。 江南的街市总是那么热闹,陆听岚带着暮雨,溜达到一家绸缎庄。 家里两个孩子个子蹿得快,得给他们做几身新的。 她手指滑过一匹天青色的软缎,又拿起卷鹅黄云锦,对着光看了看花纹。 “这两个颜色瞧着干净,给他们做平常穿的正好。”陆听岚偏头跟暮雨说,声音轻轻柔柔的。 暮雨凑近看了看,也笑着点头:“嗯,能衬得小少爷和小小姐皮肤白。” 陆听岚刚想让店家给包起来,街角那边忽然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声音特别刺耳! “打!给我使劲打!看这贱蹄子下次还敢偷不!” “呸!瞧着人模狗样的,手脚这么不干净!” 骂声里头,还夹着女人哭得特别惨的声音,陆听岚眉头皱了下,顺着声音看过去。 只见,好几个穿着家丁衣服的壮男人,正围着个蜷在地上的女人又打又踹。 那女人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给扯破了,但她咬着牙不大声哭,只有憋着的呜咽断断续续的。 陆听岚眼神冷了点。 她侧过身,小声跟暮雨交代:“去看看怎么回事,要是能用钱解决,就把人带回来。” 暮雨不多问,马上应声:“是,夫人。” 她快步走过去,扒开围着看热闹的人,跟那几个家丁说话去了。 没一会儿,暮雨回来了,身后还跟着那个被打的女人。 那女人低着头,走路一瘸一拐的,身上又是泪又是土,看着陆听岚,眼神里又是害怕又是搞不清状况。 陆听岚没多问,只淡淡地说:“先跟我回去吧。” 回到别院,陆听岚让下人赶紧烧了热水,又找了身干净衣服给那女子换。 等洗干净了,女子怯生生地站在厅里。 陆听岚在上首坐着,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你叫什么?” 女子紧张地绞着衣角,声音小得跟蚊子似的:“我,我没名字” 没名字? 陆听岚放下茶杯,想了想。 “以后,你就叫姜生吧。” 姜生,像野草一样,就算风吹雨打,也能活下去。 女子愣了下,马上反应过来,赶紧跪下磕头:“谢谢夫人赐名!” 后面几天,陆听岚也没急着让姜生干什么,就让她在院子里扫扫地,干点轻省活,自个儿在旁边悄悄看着。 暮雨把打听来的事跟她说了。 原来这姜生是被不成器的亲戚卖给一个有钱商人做小妾,她不愿意,就偷偷跑了。 身上没钱,饿得不行了想去包子铺拿个馒头,结果被店家抓住,非说她偷东西,还叫家丁来打她。 陆听岚听了,脸上没什么表情。 她注意到,姜生话虽然不多,性子看着也胆小,可干活特别仔细。 院子里的花草让她弄得整整齐齐,交给她的事,总是又快又好地做完。 而且,她看两个孩子的眼神带着暖意。 这天,她把姜生叫到跟前。 “我身边有两个孩子,正是要人仔细照顾的时候,你愿不愿意去他们院里伺候?” 姜生猛地抬起头。 她“噗通”一下就跪下了:“奴婢愿意!奴婢愿意!谢夫人信我!奴婢一定好好照顾小少爷和小小姐!” “起来吧。好好干活,我亏待不了你。” 安顿好姜生,陆听岚就开始忙活另一件事——把济世堂重新开起来。 江南地方富裕,医馆药铺多得很,但真有多少大夫医术好又真心为老百姓着想,那可不一定。 她自己有这身医术,不能放着不用。 在江南开个分号,既能看病救人,攒点名声,以后也能多条挣钱和打听消息的路子。 看了好几天,陆听岚看中了城东大街上一个上下两层的铺面,地方和大小都挺合心意。 今天,她就亲自带着暮雨,去找铺子老板谈谈。 铺子老板是个有点胖的中年男人,他这会儿正满脸堆着笑,招呼两个穿得挺华丽、满身珠光宝气的妇人。对走进来的陆听岚,完全不理会。 陆听岚也不在意,自己顾自地在铺子里四处看着。 “这位娘子,随便看看吧,看中了什么招呼一声。” 老板刚送走那两位珠光宝气的妇人,回过头才不冷不热地跟陆听岚搭了句话。 陆听岚正准备开口问价钱,铺子外头忽然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还伴着一声通传:“城主大人到!” 接着,一群人拥着新上任的城主王寐走了进来。 王寐本来只是按例巡查铺子,目光落在陆听岚身上时,赶紧甩开身边的人,快步走到陆听岚跟前,恭恭敬敬地深鞠一躬: “下官王寐,参见夫人!不知夫人大驾光临,下官来迟了,请夫人恕罪!” “夫人?!” 那店铺老板脸上的笑一下子僵住了! 能让城主大人这样行大礼的“夫人”,整个江南除了那位权势滔天的聂九千岁的夫人,还能是谁? 自己刚才竟然慢待了这位活祖宗! 他赶紧换上谄媚的笑脸:“哎呀呀!原来是聂夫人!小人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呐!罪过,罪过!” “夫人快里面请!上好的雨前龙井!小人这就给您沏上!” 陆听岚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眼神没什么波澜。 她王寐,稍微点了下头,算是回礼:“王大人公务要紧,不用多礼。” 说着,她抬手指了指街对面有些破旧的铺面。 “那间铺子,是谁家的产业?” 喜欢换嫁你逼的,我成皇后了你哭什么请大家收藏:()换嫁你逼的,我成皇后了你哭什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两百三十八章 好苗子 王寐顺着她指的方向望过去,连忙回答:“回夫人,那是宁家的祖产,只是” 没等王寐说完,旁边的店铺老板就赶紧抢着开了口:“夫人!那铺子可千万买不得啊!那地方邪性得很!本来地段挺好,但那个老板是读死书的,不好好考功名,非学人家做买卖,把老本都快折腾光了!现在就剩个空架子,谁挨上谁倒霉!” 他话音刚落,只听对面那破铺子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的年轻男人走了出来。 他身子单薄,脸色有点苍白,但眉眼还算清秀,透着子书卷气。 大概是听见了刚才那老板的话,他脸上满是窘迫和难为情。 看到门口站着的陆听岚和王寐一行人,更是手足无措。 “夫、夫人,您是要买铺子?” 他指了指自己的铺子,脸有点红:“我、我的铺子其实地段很好的!房子也也还结实,梁柱都是好木料” 他好像很想证明铺子不差,却又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只是学生不太会做买卖” “哦?”陆听岚声音平静,“那你擅长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那宁书生像是忽然找到了主心骨,原本佝偻的背下意识地挺直了一些。 “学生从小就埋头读书,一心只想着能考取功名,光耀门楣!” 陆听岚清冷的目光落在宁书生那张脸上,有些窘迫,又带着股不服输的劲儿。他眼里那点想考功名的光,虽然不亮,可挺坚定。 她点了下头,却带着让人没法拒绝的劲儿: “你的铺子,我买了。” 宁书生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老大,满是不敢信! “夫人您说的是真的?”他话都说不利索了,好像没听清似的。 “当然是真的。”陆听岚看着他,“不但这样,我再另外给你五十两银子,你拿着做去京城考试的路费。” 五十两! 宁书生觉得脑袋嗡的一下热了。 他家里穷得快揭不开锅,铺子也眼看要没了。这笔钱不光是救急,更是让他看到了追逐功名的希望! 他对着陆听岚郑重地、深深地弯下腰去鞠了一躬。 “夫人大恩,学生、学生宁子安,这辈子都忘不了!” “等学生哪天考上了,一定一定报答夫人的知遇之恩!” 陆听岚只轻轻“嗯”了一声:“我记住了。你快去吧,别耽误了正事。” 宁子安又鞠了一躬,这才把那份沉甸甸的希望和银子揣好。他转过身,朝着京城的方向,一步一步走得不快,却特别稳当。 旁边看热闹的人还有那店铺老板,都看傻眼了。 接下来的日子,陆听岚就开始让人修那间铺子。 这铺子放太久了,里面外面都得重新弄,破破烂烂的。 加上江南湿气重,木头容易烂,墙也要加固防潮。工匠们手艺都挺好,也很卖力,但还是老碰到些不好弄的地方。 陆听岚正有点犯愁的时候,姜生却帮了不少忙。 她好像对各种木料、石材都挺熟,总能在关键时候,小声跟陆听岚说几句,刚好就能解决问题。 陆听岚开始还以为她就是心细,可见得多了,心里就犯嘀咕了。 那见识,那份不慌不忙的样子,哪是普通丫鬟该有的。 看新砌好的墙面,陆听岚随口问了一句,“你好像挺懂盖房子这些事儿?” 姜生动作顿了一下:“奴婢就是以前在家里听老人们说过一些” 这话,明显是没说实话。 陆听岚深深看了她一眼,没再往下问。 谁还没点自己的事儿呢,她不着急。 过了半个多月,铺子总算修好了,里外一新,医馆开张,啥都准备好了,就差个好大夫。 陆听岚让人去城里到处贴告示,说花大价钱请坐堂大夫。 告示一贴出去,来问的人挺多。 毕竟是聂夫人的医馆,给的钱比别家多好几倍,谁能不动心? 可一连好几天,来应征的,不是些没真本事的江湖郎中,就是只会耍嘴皮子的,还有想蒙混过关的。 陆听岚亲自把关,看一个否一个。 眼看着来应征的人越来越少,暮雨都有点替她着急:“小姐,这可咋办?总不能一直让您自己看病吧?” 陆听岚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上面的茶叶沫子,想着要不要把要求放低点的时候,一个看着有点瘦的身影出现在医馆门口。 那人穿着一身半旧的青布直裰,像个读书人,就是身板看着单薄了点,眉眼也太秀气了些。 “请问这里是招大夫吗?” 声音倒是清亮,可仔细一听,带着点女人的柔和。 是个女扮男装的。 陆听岚抬眼看过去,目光在那人脸上停了一下。 这女子虽然打扮成男人样,但那股子沉稳自信的气度,跟前面那些来应征的完全不一样。 “阁下是来应征的?” 那女子走上前来,对着陆听岚拱了拱手:“在下姓魏,懂一点岐黄之术,不知道能不能试试?” “魏大夫?请坐。” 等那位魏大夫坐下,陆听岚直接问:“魏大夫是跟哪位师傅学的?擅长看哪方面的病?” “家里传下来的手艺,不敢说是哪个门派。祖上有几辈人在宫里当过太医,稍微懂点内科杂病和妇人、小儿的病。” 太医的后人? 陆听岚心里一动。 宫里的太医,就算不是最有名的,家传的本事也肯定比外头那些郎中强多了。 “既然这样,那我就考考你。” 陆听岚随口说了几个疑难杂症的脉象和症状,都是医书上记着、又很容易弄混的例子。 这位魏大夫认真听着,对答如流。 不但病看得准,说的方子也巧,甚至还能说出好几种不同的治法。 这见识,这脑子,比陆听岚想的还要好。 果然是个好苗子! 陆听岚心里挺满意,当场就定了下来:“好!魏大夫,这间济世堂分号的坐堂大夫,就由你来当。” 魏大夫眼里闪过惊讶,好像没想到这么快就定下来了。 陆听岚看着她,笑了笑,语气却不容商量:“从今天起,这间济世堂就交给你管了。我就当个不管事的掌柜。” 喜欢换嫁你逼的,我成皇后了你哭什么请大家收藏:()换嫁你逼的,我成皇后了你哭什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两百三十九章 京城魏家 魏大夫惊讶得站了起来:“夫人!这这怎么行?!” 她才刚来,这位聂夫人就把这么大的家业全交给她? 这份信任,也太…… “行。”陆听岚语气淡淡的,眼神却很锐利,“我相信我的眼光,也相信你的本事。” 她停了一下,又加了一句:“工钱按月算,年底还有分红。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守好‘济世’这两个字。” “好好干,别让我失望。” 看着陆听岚那双好像什么都能看透的清亮眼睛,魏大夫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郑重地弯腰行了个礼: “是,夫人!在下一定尽心尽力,不辜负您的托付!” 陆听岚点了点头,端起了茶杯。 很好,她的济世堂,总算有了一个能撑得起场面的大夫。 济世堂开张后,每天都很热闹。 一开始,城里人大多是好奇,想看看这个厉害的九千岁夫人开的医馆有啥不一样。 但过了几天,好口碑就传开了。 那个男装的魏大夫,医术不错,小病几副药就好,难一点的病,她也懂,药方开得稳又有效。 这天傍晚,医馆人少了,陆听岚就跟正在整理药柜的魏大夫说:“魏大夫,今天辛苦了。要是不嫌弃,来我院里吃个便饭吧。” 魏大夫手停了一下,拱手说:“多谢夫人好意,只是……” “只是什么?”陆听岚笑了笑,“怕我饭菜里有毒?” 魏大夫忙摇头:“夫人说笑了,只是医馆还有事。” “没事,明天再做一样。”陆听岚语气温和,“走吧,暮雨饭菜都准备好了。” 魏大夫推辞不了,只好跟着陆听岚回了她住的小院。 吃饭时,陆听岚随便聊了些家常,偶尔提到聂栖庭,话里话外都很亲近和依赖。 “大人最近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江南。” 魏大夫端着茶杯的手,一抖:“夫人说的‘大人’,是那位九千岁?” 陆听岚没隐瞒:“是的。” 刚说完,陆听岚就注意到,对面女子眼里闪过很深的厌恶和杀意! 虽然很快,像错觉一样,但陆听岚心里一跳。 她没吭声,装作没看见,继续说:“魏大夫好像对大人有点看法?” 魏大夫回过神,脸上又恢复了平静:“不敢。只是常听人说九千岁厉害,一时失态,请夫人见谅。” 这掩饰太明显了。 陆听岚心里更怀疑,脸上还是温和地说:“没事。快吃饭吧,菜凉了。” 吃完饭,陆听岚想留魏大夫坐会儿,喝杯茶。 魏大夫却起身告辞,还是说医馆有事。 “今天多谢夫人款待,我先走了。”她拱手行礼,转身匆匆走了,背影有点急。 陆听岚看着她走出院门,端着茶杯的手慢慢紧了。 刚才那厌恶,肯定不是错觉。 暮雨收拾碗筷,有点奇怪:“夫人,这个魏大夫好像有点怪。”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陆听岚。 是影卫。 “夫人!主子遇袭,中毒了!” 陆听岚心里一沉,快步跑到聂栖庭的房间。 他躺在床上,脸色发青,嘴唇发紫,呼吸很弱,明显是中毒了。 陆听岚立刻上前,摸他的脉,手指冰凉。 她赶紧稳住聂栖庭的心脉,这种毒手法很怪,不是普通的毒。 突然,她想起了几天前,魏大夫眼里那一闪而过的厌恶。 难道是她? 这个念头一出现,陆听岚立刻吩咐影卫:“看好大人!我马上回来!” 深夜的济世堂,只有后院一间房还亮着灯。 陆听岚推门进去。 魏大夫正坐在灯下,好像在看医书,听到声音,她猛地抬头,眼里闪过慌张。 “夫人?您怎么……” 陆听岚一步步走近,目光像刀一样看着她。 “大人中毒了是你做的,对吧?魏大夫。” 魏大夫脸色瞬间惨白,握着书的手指用力到发白。 最后,她垂下头:“是。” 陆听岚心里沉了一下,至少找对人了。 “为什么?大人跟你以前没仇,最近也没怨。” 魏大夫慢慢抬起头,眼里不再是之前的平静,而是充满了血丝和恨意。 “我不是什么魏大夫!我是魏清芷!京城魏家的人,全家被杀,我是唯一的活口!” 魏清芷?! 陆听岚吓了一跳。 她想起来了,前世,京城好像有这么个案子,户部侍郎魏家,因为贪污,被抄家灭族,男的砍头,女的下场很惨。 “京城魏家?因为贪污被抄家的那个?” “贪污?!”魏清芷像听到笑话一样,“那是假的!是陷害!我们魏家一直很清白,我爹更是清官,怎么可能贪污!” “是他们!是那些坏人!为了掩盖他们的罪行,为了不让我爹说出去,就诬陷我们!” 陆听岚看着眼前这个被仇恨扭曲的女人,心里很复杂。 “这件事,我会告诉大人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回到住处,陆听岚把魏清芷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刚缓过劲儿的聂栖庭。 聂栖庭听完,没什么意外,像是早就料到一样。 “让她进来吧。” 魏清芷被带进来的时候,满脸恨意和防备,像只困住的野兽,随时要咬人。 “你爹魏大人,确实是被冤枉的,当年查户部亏空,你爹发现了重要的证据,指向了上面的人。” 魏清芷死死盯着他:“那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死我们全家?!为什么还要冤枉他?” “因为,他必须死,只有他‘畏罪自尽’,坐实了贪污的罪名,才能让那些真正在背后的人,放松警惕,露出破绽。” “这是一盘棋,魏大人是颗没用的棋子。” 他看着魏清芷惨白的脸,接着说:“当年负责查案,把‘证据’做得天衣无缝,最后把魏家推入深渊的人,就是现在的——栎王,宋齐钰。” 栎王!宋齐钰! 这个名字像炸雷一样,在魏清芷脑子里炸开。 原来她一直恨错了人! 所有的仇恨,所有的坚持,一下子全没了。 “夫人对不起您。” “我没脸再待在济世堂了,求夫人让我走吧” 陆听岚眼神复杂。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轻开口:“留下吧。济世堂需要你。而且栎王心狠手辣,当年能对魏家下手,现在也不会放过任何威胁他的人。” “你一个人能去哪儿?待在这儿起码是安全的。” 喜欢换嫁你逼的,我成皇后了你哭什么请大家收藏:()换嫁你逼的,我成皇后了你哭什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