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一世》 开卷 初生 混宇天地初开，十二太初灵气化作十二初生者，人面兽身，掌握最初的强大力量，各守其职，维护世间运转。 但在十二初生者诞生后，残存的太初灵气变化成一位人身少年，双眼如是日月闪耀，长发如墨河在身后垂下。 他的诞生引来其余初生者的注意，纷纷聚集打量着他。 “他怎么跟我们不一样？”人面鸟身的初生者对比着自己。 “我们每个人都不一样吧？”人面却头生鹿角，身体依旧是鹿身的初生者说道。 少年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奇异初生者，没有害怕，甚至没有什么表情。 “我们十二者已经将世间大多运转规律掌握，他又该干什么呢？”人面马身的初生者提出个问题。 其余十一初生者开始议论起来。 “身为初生者的一员，确实要为世间运转贡献出一份力量，但，现在似乎已经没有合适的规律了。”人面狮身，脖子周围围一圈毛发的初生者说道。 “那就去维持秩序吧，去维持这世界的秩序。”人面狐身的初生者为少年找了个活。 其余初生者皆点头认可，少年也跟着学样点头，但却是接受了这份工作。 少年来到满是疮痍的陆地，求来掌握生命的初生者带来生机与掌握雨水的初生者降下瓢泼大雨，让那些生命有了存活的几率。 少年看向山顶雨水也无法将其熄灭的熔岩，让掌握熔火的初生者将其封于地底。 少年指挥掌握日月的两位初生者轮换交替，形成黑夜与白昼。 在少年的不懈努力下，混宇迎来了第一朵花的绽放，第一个生物的诞生。 少年好奇的打量那朵鲜艳的花朵，伸手抚摸花瓣，为其赐予太初的赐福，使其诞生灵智。 之后少年在世间不再感到孤单，他教导花朵语言，教它如何汲取世间的灵气。 一晃百年，少年容貌不变，花朵也不在只有一朵，成千上万的、五彩缤纷的花朵开在遍野。 而最初的花朵照着少年的模样化作人形，少年愈加开始繁忙起来，因为世间的秩序在逐渐增多。 尤其是在人类的诞生之后，少年对这些与他相似的、还很聪慧的族群感到十分好奇，但却没有靠近，这是掌握灵智的初生者的警告。 但少年依旧在人类不经意的时候悄悄与其接触，人类学会了使用工具捕获比自身强大的猎物，也学会了用语言的交流。 人类也感觉到这位帮助他们的少年的存在，将其奉为信仰，为他取了个初神的名号，为他奉上打猎后的一些收获。 少年是初生者，对这些不在乎，但他还是时不时的对他们提供一些帮助。 人类奉上的东西愈加的让他不解，野兽的躯体，内脏，皮毛，他都还能接受。 直到人类那颗跳动的心脏被取出放在供奉台上的那一刻，他的疑惑达到顶峰。 他待人走后，捧起那颗血淋淋的心脏，在供奉台的旁边就是心脏的主人。 少年对跟在身边的花朵诉说疑惑：“他们为什么能对同类如此狠毒？” “因为信仰。”回答他的不是花朵，而是掌握灵智的初生者。 “信仰？” “信仰能让人类有目标，同时他们也会为这信仰付出一切。” 少年看着手中的心脏，他愈发觉得有些沉重。 “我应该听你的话。”少年有些后悔。 人面狐身的初生者从少年手中拿过心脏打量：“那就离他们远些吧。” 少年哀伤的看向那具没有心脏的尸体：“他还有救吗？” 人面狐身的初生者摇头，眼睛却没离开过那颗心脏：“是个奇异的玩意，蕴含强大力量。” 少年不懂他说的什么，带着花朵就离去。 来到一座高耸入云山体底下，少年背对花朵：“花朵，我该沉睡，这世间的秩序你替我暂时管理一番吧。” 花朵鞠躬领命，哪怕少年将它当作朋友，但花朵依旧是毕恭毕敬，它不知道什么是朋友，少年所教导的情感之类它也不懂。 少年徒手爬上山巅，这是他对自己的惩罚，那位失去心脏的人类让他心中有愧。 哪怕太初灵气化作的初生者，面对这最初的山石也会被磨破手指，血迹沾染他所过之处。 最后少年在山巅寻得一处隐秘的洞穴，就此陷入沉睡，而花朵替他行走世间，管理秩序。 “他怎能随便放下自己的职责，并将其交于旁人？”人面狮身的初生者散发着怒气。 “他累了就歇歇吧，反正这个管理秩序不过是个名头罢了，由他去吧。”人面蛇身的初生者诡笑说道。 “蛇身，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你若背叛最初的誓言，呵。”狮身初生者语气不善。 经过时间的流逝，初生者之间所运行的规律开始产生了矛盾，刚开始还能互相磨合，但后来愈加难以控制。 “有力无脑，你的规律还真是适合你。”蛇身初生者嘲讽。 狮身初生者怒不可遏，场面将要失控，双位初生者针尖对麦芒，恐怖的气息开始对抗，使周围的空间都开始紊乱。 “你们要打就滚出混宇打！”人面牛身，身披鳞甲，头生双角的初生者霸道吼道，正是麒麟身的初生者。 声音贯穿整个混宇，好在其余初生者及时护住，不然将会对混宇造成混乱。 “要打就出去打，死一个在回来，反正人身还闲着，不要以为自己多有用。”麒麟身身为最早的初生者，所有的初生者都要敬他三分，而它所掌握的正是时间的规律。 刚刚吵得热火朝天的初生者现在默不作声，蛇身脸上带着伪善的笑容，狮身脸上则满是不服气。 “几位，我们之间争斗混宇怕是承受不住我们的力量，而我有个主意，即可让你们互相争斗，又可避免这些后顾之忧。”狐身在这时说道。 众初生者皆望去，只见狐身掏出一颗心脏，正是之前人类供奉给少年的那颗。 “据我研究过后，人类的心脏蕴含强大的力量，不仅可以吸收世间灵气，还能将其运用，并且他们聪明。” “说重点。”狮身略显有些不耐烦。 “重点就是，我们可以各自赐予一些人类力量，教导他们运用，最后在来让他们比试争斗，既可以展现各位的力量，还能解决一些争斗。”狐身说出一个方法。 众初生者都觉得不错，都看向麒麟身，它才是拥有最终的决定权。 麒麟身点头：“那就依你如此，将人类分为十二部落，各自准备，以人类存活的年龄，我们五十年比试一场，鹿身，你不可为自己的人类续命，比试结束以胜者为主执掌世间五十年。” 众初生者皆点头。 至此，人类在十二初生者的带领下，开始快速发展，对这个混宇的认知也愈加清晰。 第一章 少年苏醒 时光荏苒，转眼四千年已过。 “给我站住，你跑不掉的。” 少女被人追着慌乱间来到山底，她望着高耸入云的山峰，眼中有些绝望，身后的叫喊声愈来愈近，最终她心一横，抬脚踏入山中。 身后追赶的几位青年男子停于山前，不敢在追逐进去。 “这么办？师兄？她跑进禁山了。” “怕什么？都说是禁山了，她能跑出来也算她有本事。”被叫师兄的男子脸上露出冷笑。 看着面前这座杂草树木遮得严实的山林，这里至他出生起就有了禁山的名号，不准允生物的进入。 “你们两个在这守三天，如果她出来就立刻杀死她。”那男子在离开前命两人守候在此处。 上山的少女累得气喘吁吁，哪怕手臂脚腕被荆棘刮得流血，她也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她原是这蛇界中一个宗门的门主之女，就在刚刚她亲眼目睹自己的父亲被他大师兄亲手杀死。 她来不及思考，恐惧驱使着他本能的逃跑，以至于发出声响，被人追赶至这山中。 此时的她被恐惧所笼罩，满脑子都是她大师兄一剑刺穿她父亲的那一幕，以至于忘却了如今的处境更加危险。 而在恐惧之下，哀伤也在悄然滋生，化作两滴清泪落下，她脚步不停，这能让她心中好受一些。 她靠着恐惧与其他情绪的支撑，跑上山顶，她找见一个山洞，刚进去就直挺的昏倒。 而洞中不止她一人在此，一双明亮如星的双眼在晦暗的洞中睁开。 少年也到了苏醒的时刻，不过外人的打扰使这个时间提前。 少年直起身，向着倒在洞口处闯入的少女走去，他见到是人类时第一反应是向后退。 但少女轻柔又带着些痛苦的呼吸使他升起怜悯，最终还是伸出救援之手。 少女模模糊糊的醒来，眼前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篝火，她艰难爬起身，耳边却响起温柔的关怀声。 “你的外伤无大碍，但你的心伤，我无能为力。” 少女这才注意到旁边盘坐的少年，正闭眼享受篝火的炙烤。 少女眼中升起警惕，但察觉自身上山时受的伤痊愈后，也是放下些许不安。 “你，你是？”少女轻声问道，她见眼前这位身裹树叶、乱遭蓬松头发的少年，竟升起莫名的想要跪拜的感觉。 少年依旧闭眼，像是在沉思：“我是人身。” 少女听后眼中闪过异样，又仔细的打量少年，而后摇摇头：“听说过蛇身、鹿身，第一次听说过人身。” 少年缓缓睁开眼，奇异的双眸让少女震撼。 少年却是没管她的震惊，而是自顾问道：“如今是几年了？” 少女思考后说道：“混宇五零四三年了。” 少年陷入沉默，他没想到自己已经睡了四千多年，这外面想必翻天覆地了。 他又想起自己的朋友花朵，便问少女是否见过，但少女却是疑惑摇头。 少年也没在多问，而是将话题引到少女身上：“你又为何来这？这四千多年来你倒是头一个上来的。” 少女与他交谈几句话后也放下警惕，尤其少年那俊美的容貌也具有一定的迷惑性。 “我叫楚灵悦，我是被人追上来的……”少女对他讲述了自己的事，这让少年听得也是一阵怒火，但怒火中也带着些惊讶。 没想到人类已经发展到如此地步了，已经可以汲取世间灵气，用于战斗与狩猎。 “这种不配为人，或许就不应该存于混宇。”少年的语气中掺杂着滔天怒意。 楚灵悦却是叹气：“那又有什么办法，现如今他已经活得好好的，回去后还能继承我父亲的宗门。” 楚灵悦越说神色越凄惨，少年见此也不免被感染：“或许我可以帮你。” 楚灵悦听此先是一喜，而后看向少年连一件衣服都没得穿，宛若山间野人，便也只当是个安慰。 “算了，我师兄已经到了二层实力，你或许连他衣角都碰不到。” 少年没有因为楚灵悦的看不起而气愤，而是对二层感兴趣：“二层是什么？” 楚灵悦听到问题后心情更加沉入谷底，但还是耐心解释：“十二主将修炼分为阶层，十二阶为一层，当今除十二主以外最强的也就十一层五阶。” 少年听到十二主后第一时间就想起自己那十二位奇异的兄姐们，没想到他们是他们引导人类汲取灵气。 “那你们是怎么判断阶层的？”少年也想看看自己属于哪一种实力。 楚灵悦伸出右手，收起大拇指说：“你可以试着将灵气引入体内，使它经过心脏到达这四根手指，会泛出金光，能点亮几个骨节就是几阶，闪几下就是几层。” 只见楚灵悦伸出的四根手指中有一半的骨节闪烁一下，这就代表她是一层六阶。 少年有样学样，将灵气引入体内，但他发现一个问题，他身为太初灵气化身，这些普通的灵气一进他体内就瞬间被吞噬。 更别说在体内游走一圈来到手中，任凭少年如何努力，最终都是徒劳无功，少年看着自己的手掌陷入沉思。 他不明白为何自己也能运用灵气，为何就是不能将其像少女那般显现出来？ 楚灵悦见这一幕以为少年是在悲哀，她也听说过一些体质特殊的人不能运用灵气，没想到自己这次就遇到一个。 “那个，也没事的，我们慢慢来，有些人也很难运用灵气，多练就会了。”楚灵悦说的不过是为了让少年缓解失落感。 毕竟随着年龄的增长，对灵气的运用也愈发着难，除非从小将灵气充斥体内用已适应。 少年释怀一笑，楚灵悦还以为自己的安慰起了作用，也相随尬笑到。 而少年笑的是这么久了，自己体内的太初灵气不降反增，这倒是让他没想到的，这也算他无法显现自己阶层的补偿。 二人笑声逐渐停止，少年向篝火丢进几块柴火说道：“我们明天就走。” “走？”楚灵悦不解：“去哪？” 少年微微淡笑：“我醒了，就应该重掌维持秩序的任务，顺便还有些老朋友需要我的帮助。” 楚灵悦没听懂少年在说些什么，权当是他在山中呆久疯了。 “不走，要走你自己走，我现在出去与找死无异。”楚灵悦拒绝道。 少年向篝火送入柴块：“有我在，你不会死的。” 楚灵悦可不相信这疯子的一面之词，依旧强硬拒绝。 “你可知道这里为何被称作禁山？”少年阴冷说道。 楚灵悦摇头，她只知道这地方从他记事起就不允许踏入。 少年伸出手指地：“因为这里没人能够活过两天，你或许会以为我在吓唬你，但你们其余人类不会对你编造一个谎言。” 楚灵悦心中动摇，他是不相信眼前少年，但自己父亲和其余实力强大的都对这里充满恐惧，不敢进入，她也分不清真假。 经过她深思熟虑，最终无奈决定：“好吧，我跟你出去。” 深夜的禁山，万籁俱寂，只有篝火偶尔发出的噼啪声。 楚灵悦虽觉得少年言语疯癫，可一想到明日出山，自己又将直面师兄的追杀，心中不禁黯然。 她还想再劝，但看着少年那坚定的神情，也不好在开口，只得倒在篝火旁沉沉睡去。 楚灵悦一觉睡到自然醒，身边是早已等待的少年：“你们是如何进化得睡这么久的？” 楚灵悦没在意，反而注意到少年依旧穿着那身用树叶藤蔓编织而成的野人衣物，不由得嘴角抽抽，无奈的捂脸。 “你，不会是想就这么出去吧？” 少年打量一番自身，他没觉得没什么不妥，以前的人类也像他这般穿。 哪怕楚灵悦此时穿的衣物，在他眼中也是一种洁白的兽皮，在他意识中现如今出现什么奇怪的生物都不足为其。 楚灵悦从腰间锦囊掏出一套白衣，递给少年：“哪怕去送死也好歹死得体面一些吧。” 少年注意力全然放在那套洁白无瑕的白衣身上，直接忽略了楚灵悦的话。 “会穿吧？算了，我教你，先是这只手，然后这样……” 在楚灵悦的指挥下，少年终于穿好衣服，这对少年来说，这衣服穿在身上，既舒服，还不影响灵气运用，他再次觉得这兽皮的奇异。 而楚灵悦再次打量少年，她决定帮少年洗个头，不然乱糟糟连脸都看不清。 最后在楚灵悦的打扮下，少年露出他那绝美英秀的容颜，刚开始楚灵悦都以为是换了个人。 哪怕楚灵悦见过不少豪门贵族的少爷或帅气的人，都不如现在少年容貌的半点。 少年不知道自己的容貌给楚灵悦带来多大的震撼，但楚灵悦的目光盯得他不是很舒服。 少年咳嗽一声才让入迷的楚灵悦反过神来：“咳，那个，对了，也该给你取个名字，这样死了也好让人立碑。” 少年不明白眼前的少女为何总是吧死字挂嘴边。 “行，叫什么？” “苏南梦吧，反正接下来天天都可以做梦了。” 少年点头，名字对他来说没什么用，只是一个让别人对自己加深记忆的罢了。 而楚灵悦却在心想能与这美男死在一堆也算值，但只可惜自己的大仇无力再报。 “行了，别发呆了，既然都收拾好了，那就走吧。”少年催促，他抓起楚灵悦的手就往山崖下跳。 “不对，不对，走错方向了，啊！”楚灵悦被吓得紧抱在苏南梦背后。 直到苏南梦带着她落地也没停歇过，楚灵悦见停止下坠，见已经到达山底，不由得浑身瘫软，从苏南梦身上滑落在地。 “你的叫声太大了，引来了一些带着恶意生物。”苏南梦没管瘫倒在地的楚灵悦，而是警惕的看向四周。 他感受到危险的气息，这是以往那些生物散发出敌意时的气息，哪怕沉睡四千多年苏南梦依旧记忆如新。 “没想到你还能活着出来。” 比话先到的是一发利箭，划破虚空直指楚灵悦头颅，但刚经过苏南梦身边就失去动力，箭头朝下掉落。 除苏南梦之外其余人见此皆愣一下，尤其是楚灵悦，她刚刚还没反应过来，就要面对这一箭，以为自己刚出来就要交代了。 林中走出三人，穿着与楚灵悦差不多的衣物，但眼神中满是杀伐之意。 苏南梦见此不由得皱眉，若是对猎物露出此种表情他能理解，但此时将同类当成猎物实属令他反感。 “这是谁？来救你的？连一点灵气波动都感觉不到，莫非是个普通人吧？哈哈哈哈”三人为首之人嘲讽说道。 苏南梦没有反驳他的无知，而是面露杀意，仅仅只需要一瞬他就可以将这些人葬送在此。 就在他刚要出手时，林中又窜出一人，这是苏南梦一开始就知道在此的人，也就是目睹苏南梦从山巅跃下毫发无损的人。 他慌张的来到那为首之人面前，看苏南梦的眼神如同见鬼似的：“师，师兄，他，他……哎呦！”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为首之人踹倒在地：“你个结巴能不能把话理顺了再说？” 而后也没在管他，转而猥琐的对着楚灵悦说：“小师妹啊，现如今大师兄刚当上门主，你若从了大师兄，结为夫妇，那也算双喜临门啊。” 楚灵悦听此满脸愤懑，那个大师兄杀师夺权，还要自己放下仇怨嫁给他，任谁都咽不下这口气。 于是楚灵悦从锦囊中抽出一柄青墨色长剑，她心想哪怕以死相拼也绝不任人宰割。 “看来小师妹也看不清局势啊，那就只能先废了再说吧。”带头人惋惜说道。 而在一旁的苏南梦已经忍无可忍，他没想到自己沉睡几千年后，人类已经变成如此。 于是，他果断出手，在对面抬弓搭箭之时对着身前的空气就是一拳，轰出的灵气化作一拳虚影隔空打在那人腹部。 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倒飞出去，捂着腹部疼得叫不出声来。 包括楚灵悦在内都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全部都呆愣的看着苏南梦。 唯有那个被踹开的结巴，才慢吞吞的说出：“刚，刚刚他们从，从那山巅跳，跳下来。” 这让那剩余的两人心中惊起骇浪，那么高的山跳下来还不伤分毫，是个人都觉得恐怖。 苏南梦虽经过四千年的沉睡，但在梦中却一直在思考，思考自己的秩序应该是什么，最终得出一个大概。 那就是将秩序分为善恶，善者存，恶者灭。 “恶种，不配存于这混宇。”苏南梦淡淡说道，语气中是不容拒绝的坚定。 随即他又将目光盯向剩余人，眼神不善，在苏南梦眼中他们都是恶种，都应该经过死亡的洗礼。 那三人包括结巴在内都感觉到自己被死亡笼罩，身上被吓得渗出一层冷汗，侵湿衣物。 苏南梦对着他们伸手向后一抽，三人心脏处的灵气被抽离出来，又被苏南梦引进楚灵悦体内。 楚灵悦瞬间感觉自己实力大增，隐隐有了突破二层的迹象，这让她惊得捂住嘴，她没想到一个山中野人竟有如此本领。 而被抽离出灵气的三人，仿佛失去了呼吸的本能，活生生被憋死。 苏南梦看着被憋死的三人，眼中没有怜悯，有的只是气愤，刚一苏醒就遇到此事，那整个混宇怕是有更多诸类相似的事。 “走吧。”苏南梦叫出还沉浸在喜悦中的楚灵悦。 “哦，哦，来了。”楚灵悦赶忙跟上去，她感觉自己好像捡到大宝了。 第二章 重回静灵门 幽黑的深渊中，弥漫着腐败的气息，在其中矗立的石柱上，由上到下盘旋着不计其数的蛇，而一根粗大的石柱上，一个长着人面的巨蛇睁开眼睛。 双眼泛着幽绿的光，抖落身上的小蛇，面露兴奋：“苏醒了，你终于是苏醒了，我又能重见天日了，嘿嘿嘿嘿。” 诡异的邪笑声在深渊中蔓延开来。 “苏南梦，你刚刚那是怎么做到的？”楚灵悦如同叽喳不停的小鸟般围绕在苏南梦身边问个不停。 “什么？” “就是那个吸出什么给我，就让我实力大增的。” 苏南梦面色冷淡，他还没反应过来这四千年来的变化，但还是对楚灵悦耐心解释：“就只是将他们体内的灵气抽出注入你体内。” “灵气？我们没了灵气就会死吗？” “对普通人来说没大碍，但将灵气吸入体内经过心脏时，灵气就成为你无法分割的一部分，突然失去，你的身体就会丧失一些基本的功能。” 楚灵悦脸色煞白，像是被吓到，她没想到运用灵气还会有如此恐怖的弊端。 “那，除你外，还有谁可以将灵气抽出？”楚灵悦担忧问道。 苏南梦脱口而出：“十二初生者，也就是你们的十二主……” 苏南梦猛地意识到什么，脚下一顿突然站住，严肃的向楚灵悦问出：“你们运用灵气是谁教你们的？” 楚灵悦被苏南梦的质问吓一跳，但很快就回过神来：“那当然是十二主教导的。” 等她自己说完也突然反应过来，捂住嘴，不可置信的看向苏南梦：“你的意思是……” 楚灵悦也不傻，被这么一说也猜出大半。 苏南梦没说话，他也拿不准，不过自己仅是沉睡几千年就可以坚定自己的秩序，而其他初生者却是活得好好的，这几千年来有了什么其他思想也不一定。 一路上楚灵悦安静不少，她被苏南梦的推测吓到，若他说的是真的，那他们人类的生命不就是被人拿捏的吗？ 突然他又看向苏南梦的背影，她对此人也升起几分警惕，但又想到刚刚被此人救了一命，警惕也就渐渐消散。 路上的苏南梦也清静不少，除了问路外也没多说一句话。 两人足足走了大半天才看见那座建在山腰处的宗门，在山中若隐若现，如不仔细看，还真容易被忽略。 “这是初代静灵门门主选的地方，那个时候各界战争不断，是他带着其余门人来到此处建立宗门，教授弟子，也才有了现如今的我们。”楚灵悦对苏南梦介绍道。 苏南梦不知道初代静灵门门主有多么艰辛，他只想知道是谁挑起的战争，这在他眼中是不可饶恕的恶种。 苏南梦更加坚定让混宇所有恶种都接受死亡的洗礼。 两人顺着山路上山，随着接近，楚灵悦心中的悲凉与愤怒愈加扩大，直到手开始忍不住的颤抖。 苏南梦见此，他现如今对人类的情感有些麻木，但还是能感受出楚灵悦的凄凉。 他握住楚灵悦的手，将她体内的一小部分灵气抽出，将其挥散在空气中。 这让楚灵悦没反应过来他这么做的理由：“你在干嘛？” 苏南梦松开她的手没说话，径直走在他的前面，这让楚灵悦更加疑惑，没了之前的悲哀与愤怒，只剩下疑惑。 苏南梦带着楚灵悦来到那宗门前，门上写着苍劲有力的静灵宗三字，楚灵悦想去敲门时被苏南梦拦下。 “等等，你的仇自己报了才会减轻心理负担，所以，接下来就看你的了。”苏南梦拍拍楚灵悦肩膀就向山下走去。 楚灵悦瞬间不知所措，心想这人是不是怕了，可他之前杀死那几人如喝水般轻松。 “你，你不是要帮我吗？不然带我来这干嘛？”楚灵悦对着苏南梦的背影喊道，却只是换来挥手告别。 楚灵悦想追过去，但刚抬脚时，双脚就变得僵直，她感觉与自己的双脚有些陌生，随后就摔倒在地。 楚灵悦想起苏南梦之前突然握住自己的手，抽出灵气那事，又结合苏南梦之前说的失去体内灵气会丧失一些身体机能，直接就猜出是他捣的鬼。 楚灵悦握拳捶地，她有些后悔，后悔听信陌生人的谗言，被仇恨迷了心智，但现如今要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办才行，等宗门内有人出来自己就遭殃了。 与此同时，山下传来声响：“何人敢闯静灵门？” 楚灵悦暗道不好，是外出的静灵门弟子归来，她如今也不会担心苏南梦，而是努力的想办法让自己的双脚动起来。 但没有得到运气的眷顾，在看见走来的人影时还是没能成功，此时她恨死苏南梦了，哪怕让自己去报仇也至少让自己能动吧，就这样不是任人宰割吗？ “刚刚那人跑得真快，瞬间就没影了。” “就是啊，我现在还以为我眼花了，哎，门前那是不是倒着个人？” 两人注意到在门前趴着的楚灵悦，却先是揉眼睛。 “好像是真的有人，这身影怎么跟师姐差不多？” “就是她！快去，大师兄说了，不管谁找到师姐都重重有赏。” 两人眼中满是贪婪与憧憬，飞快的跑到楚灵悦身边，生怕被人抢了先。 楚灵悦见此也无奈呼出口气，她面如死灰，认命般的趴在地上，等待着噩梦的降临。 她知道自己那大师兄不管是将名誉还是面子都看得重，这次回去怕是凶多吉少。 就这样那两人将楚灵悦抬进静灵门，兴高采烈的跑去找他们的大师兄兑换奖赏。 而在静灵门对面相距不远的山上，苏南梦只是淡笑看着，像是在欣赏一场刚刚上演的好戏。 但他的笑容逐渐收敛，身后传来寒意，如今能给他带来寒意的，不外乎只有十二初生者。 他又从楚灵悦那里得知这里是蛇界，所以他猜出十二初生者中的蛇身来了。 “嘿嘿嘿，让我好好看看，四千多年没见了，真是没有一点变化。” 一条小蛇随着苏南梦的腿向上滑动，而后缠着腰，在苏南梦脸上轻嗅，寒气随着嘶嘶声吐在苏南梦脸上。 “你是蛇身，但却不是本体。”苏南梦任凭小蛇在自己身上缠绕。 “没办法，本体被困住了，但，你却可以帮我破掉封印。”细微悦耳的声音滑入苏南梦耳朵里，带着些许让人沉醉的感觉。 “谁又能将你困住呢？麒麟身吗？”苏南梦猜测。 小蛇原本柔和悦耳的声音在听到麒麟身三字后瞬间暴怒起来：“不要给我提他！若不是他，我们十二，不，十一初生者会永远潇洒在这混宇。” 苏南梦听后面无波澜，反倒是一副早有预料的表情：“果然，你们得罪了不能得罪的……嗯，狐身给他取的什么名字。” “天初灵者。” “看来对你们的打击不小。”苏南梦拉拉小蛇的身体，因为它越缠越紧，让苏南梦有些危机感。 “呵，这你别管，跟我来，先帮我出来。”小蛇带着强硬的语气命令道。 “别急，我还有事，再等等，反正也不差这一会儿了。” 小蛇略显急促：“你才苏醒能有什么事？” “正因为才苏醒，要办的事可多了，对了，你们教导人类运用灵气干什么？”苏南梦问出之前的猜想，眼中带着些警惕，若真如自己猜想那般，那这十二初生者也没能给他留下好印象。 “刚开始这就只是为了选出一个混宇执掌者的方法，之后就被困住，没再过多理会。”小蛇说出了一个让他信服的原由。 “行吧，那还是先等等，顺便讲一下我沉睡之后发生的事，让我适应适应。” 苏南梦一边听小蛇讲往事，一边看向静灵门内。 此时楚灵悦已经被带到他大师兄面前。 “大师兄，我们将师姐请回来了。”将楚灵悦抬进来的二人齐声说道，声音中充满期许。 一片苍白的高堂之上，一身孝帽、孝衣，眼角轻微红肿，像是刚刚大哭一场。 那大师兄见到下方楚灵悦眼中闪过震惊，但又很快恢复过来，强行的挤出两滴泪来，颤颤巍巍的从那门主之位上下来。 “师妹，师妹啊，师傅他，他老人家进山时突遇强匪，都怪我，是我没保护好师傅。”边哭还边往自己脸上送着巴掌。 这让楚灵悦都不得不佩服他的编造能力与出奇的演技，都已经忘记自己双腿已经恢复，能够站立。 楚灵悦知道，她父亲，也就是静灵门门主，在帮忙护送东西时被眼前这大师兄使诈，伙同强匪里应外合将自己父亲残忍杀害。 如果那时若不是因为楚灵悦心血来潮暗中跟随父亲，想开玩笑吓唬吓唬他，不然现在怕自己也要被骗。 楚灵悦一脸厌恶的看着大师兄，眼中怒意滔天，恨不得立刻就将这人杀死为父报仇，可惜现如今自己却沦为案板鱼肉。 大师兄看出她的怒意，脸上的不悦一闪而过，对着那两个将楚灵悦抬进来的同门说：“感谢两位师弟将小师妹护送回来。” 两人见被提起，也是客套一阵，随后就直进主题：“那，我们的那个奖赏？” 大师兄带着些许悲凉哀伤说道：“放心二位师弟，我身为大师兄，未来静灵门门主，怎么会言而无信呢？” “许天时，你个王八蛋，白眼狼，我父亲当初收你为徒传你技艺，你却……” 楚灵悦怒吼，她实在是忍不住了，但话语未尽就看到令人难以相信的一幕。 许天时手中剑锋上血液滴落在地，楚灵悦呆呆转头，身后那两位师弟正捂住脖颈一脸痛苦，血液从手指缝隙中渗出，染红白衣。 楚灵悦没想到许天时敢在这里杀人，哪怕静灵门不大，但也有一百多名弟子和三位护宗长老，哪怕有些弟子在外历练，也不是他许天时能轻易对付的。 在外面的苏南梦脸上浮现出些许阴冷，他没想到这人比他想的还要无法无天。 “要我去帮你杀了他吗？”缠绕在苏南梦脖颈上的小蛇看出他的不悦。 “不用，看着就行。”苏南梦拒绝。 楚灵悦还没从中反应过来，脑子里一片空白，双耳轰鸣，她又想起亲眼目睹自己父亲被杀的那一刻，双手微微颤抖，恐惧与愤怒充斥整个身体。 “小师妹，我可以饶你一命，毕竟我也不是不讲人情，但如果你敢乱说，你，还有知道这事的人的下场，就与她们无异。”许天时强硬威胁道。 楚灵悦咽下口水，回过神来，杀意浮现在面庞，她原本就因为自己父亲被杀而强压怒火，许天时杀死那两位师弟无异于最后的稻草。 楚灵悦彻底生气，许天时察觉到她右手一个指节闪烁两下，心中诧异，两天提升了六阶，他许天时每天勤恳修炼升六阶也花费三年。 许天时居高临下俯瞰着楚灵悦，反倒是他也升起一股怒意：“老东西果然还藏一手，交出来，我可以考虑让你活着出去。” 楚灵悦没搭理他，从锦囊中抽出长剑，怒气竟平静下来，此时她没有过多想法，只有杀死眼前这个畜牲为父报仇。 许天时见此不免笑道：“给你机会了，看来没有让你重视，哪怕你实力大增，但我依旧比你高三阶。” 许天时手中握剑一步步走下台阶，而楚灵悦面不改色踏上台阶，两人突然速度加快。 锵！ 清脆的碰撞声在堂内响起，随后又是几声，火花四溅开来，宛若落下的漫天闪星。 哪怕楚灵悦低他许天时三阶，在这其中也不落下风，楚灵悦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跟自己大师兄打得有来有回。 在外注视着这一切的苏南梦，依旧没有半点情绪，像是入定的枯树。 “蛇身，你觉得那女孩怎样？”苏南梦突然问道。 身上的小蛇透过宗门墙体看见正在打斗的二人，打量了一番楚灵悦，竖瞳中升起不解。 “虽比较普通，但在这隐世宗门中也算得上天才了，不过你能看上她，莫非有什么特别之处？”小蛇问道。 苏南梦淡笑：“那倒没有，不过我们打个赌如何？” “沉睡几千年还知道什么是打赌，看来你适应得很快啊，行，赌什么？”小蛇一口应下。 “就赌她能不能赢，我赌她能赢。”苏南梦自信道。 “嘿嘿嘿，看来你是想敲我一笔，好，就当是给你庆祝苏醒的礼物吧，想要什么。” “我也不知道输赢，所以还是赌小点吧，我赢了，你收她为徒，我输了，晚几百年放狮身如何？” 小蛇听此赌注，倒是扬起笑意：“你还知道得挺多，连我与狮身不对付都知道。” “谁叫你刚刚讲往事时一直说他坏话。” “好，成交！” 第三章 大仇得报 楚灵悦身边剑光飞舞，不时带起火花，打斗声引来静灵门其余弟子围观，不一会就挤满大堂。 “那不是师姐吗？怎么跟大师兄打起来了？还有地上那两位师弟是怎么回事？” “不会是门主去世让师姐接受不了，失心疯了吧？然后杀害同门吧？” “没想到师姐竟然做出这种事了” 二人打得愈加激烈，楚灵悦还是有一些差距，逐渐落入下风，背上不时就被剑划开一道血痕。 尽管楚灵悦脸上没有半点因受伤而带来的痛苦神色，但手中的剑逐渐乱了章法，许天时见此咧嘴笑道。 “师妹，我说过你打不过我，还不如乖乖束手就擒，我还能护你一命，听听他们的议论，现如今看他们信你还是信我。”许天时用着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手中的剑再次划伤楚灵悦。 楚灵悦平静的脸色有了些许慌张，她也明白自己不是对手，但如今也没有退路了，杀父凶手就在眼前，也只能一错到底了。 楚灵悦握剑的手加了几分力道，接下来她准备拼命，哪怕是死也要让许天时付出一些代价。 “看来你要输了。”在外目睹这一切的小蛇笑着说道。 苏南梦却带着莫名的自信说道：“那可能还不一定，我说过让他自己报仇，但没说过我不会干预。” 小蛇懵了：“你？什么意思？” 苏南梦只笑不语。 楚灵悦再次握剑向许天时冲去，左手在剑上一抹，将灵气转化成火焰附着于剑上，挥剑砍去。 许天时见此不屑冷哼：“就只有这点能耐吗？” 将灵气转化为元素能量，在人类数千年修行史里，是较为低级的使用手段。 只见许天时灵气溢出体表，化作一层软甲，护住上半身来直面楚灵悦劈来的这一剑，许天时有信心能够挡住。 但楚灵悦也不傻，她当然知道如此低级的攻击手段不会伤他分毫。 烈火劈在许天时身上，想象中的相撞声没有响起，只是火焰拂过许天时的身体，里面的剑消失不见。 许天时皱眉，但依旧不慌，他相信自己的防御能抗住楚灵悦的任何攻击。 “后面！”旁边观看的静灵门弟子不知是谁喊道。 只见许天时身后一柄青墨色长剑对着他的屁股刺来，许天时的防御并没有将全身包裹，只护住了上半身，所以下半身就成了楚灵悦的攻击目标。 早在楚灵悦挥剑劈下的瞬间就将长剑挥出去，手中只剩用来迷惑许天时的火焰，找准时机准备刺他一剑。 结果旁边观看的静灵门弟子突然的叫喊打破了她的计划，许天时反应过来，一脚将楚灵悦踹开，转身用剑挑飞楚灵悦的剑。 楚灵悦稳住身形，捂住腹部，这一脚可不轻，让楚灵悦吃痛。 楚灵悦凶狠看向那叫喊的弟子，若不是他，自己的计划怕是能够成功。 那弟子被看得发汗，但依旧不惧，眼神看她如同看什么罪大恶极的人。 楚灵悦见此才想起刚刚听到的话，自己已经为许天时背上这个锅，或许从一开始这就在他的计划内。 自己若依旧要杀他复仇，就会落得如此下场，若不想，自己也就会任人宰割。 从进来的那一刻，自己就没有半点胜算，她心中的怒气化成悲凉，看着得意的许天时，也只在心中感叹初神无眼。 恰在她心灰意冷之时，静灵门外刚刚苏南梦牵楚灵悦手的地方，一缕灵气如细丝般飘进静灵门内，直到大堂，绕过人群，随后就冲入楚灵悦体内。 苏南梦嘴角带起一抹微笑，身上的小蛇也捕捉到那一丝灵气：“太初灵气，你给的？” “将两种灵气相容要点时间，现在差不多了。”苏南梦眼中日月闪耀，像是在期待什么。 “你玩赖！”小蛇略微气愤。 苏南梦装作无辜说道：“什么叫玩赖？而且我是帮你找徒弟，相信我的眼光。” 小蛇无奈，没办法，自己有求于他，只能忍气吞声，不过这女子也不算太差，但前提是能够成功适应这太初灵气，活下来才行。 楚灵悦不甘的看着高堂上的许天时，忽然她心脏感到刺痛，如同万针穿心般，她痛到单膝跪于地面，五官扭曲。 许天时与周围静灵门弟子皆疑惑，不解楚灵悦怎么了，但下一刻楚灵悦缓缓站起身，他们却有种想要跪下去的感觉。 尤其是许天时，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尤为明显，他深深看着楚灵悦，此时的她让他感到陌生。 楚灵悦不知道自己给他们带来了何种感觉，她只知道自己体内有一丝明显不属于她的灵气，正在她心脏出游动，她能感觉它的强大与霸道。 楚灵悦手中灵气溢出，她从没如此深刻的感受到灵气，随手一挥，灵气被轰出，打在旁边墙体上，留下一个小坑。 旁边众人见这一幕不由升起惧意，尤其是刚刚提醒许天时的弟子，更是被吓到大脑空白，他刚刚只是想让他大师兄记住自己一个人情，谁成想这师姐突然变得强大。 许天时没有轻举妄动，在刚刚他召回在外搜寻楚灵悦的三大长老，现在他只要拖住楚灵悦就行，后面的就等三位长老回来再说。 楚灵悦明白是苏南梦在帮助她，心中也难免升起一股愧疚，但如今获得如此强大的力量，她转头看向许天时。 许天时被突然到来的目光吓得一哆嗦，他严阵以待，但还是小瞧了此时的楚灵悦。 楚灵悦身形一动，残影留在原地，而本体早已来到许天时面前，对着他的面门就是一砸。 许天时的头瞬间感受到强大的力道，让他向后仰倒在地上，给地面都砸出一个坑来。 好在许天时下一刻用灵气护住头，不然怕是被砸得脑浆四射。 但许天时还是双耳轰鸣，头晕眼花，倒在地上久久不能起身。 楚灵悦一脚将他踢下高堂，许天时在地上滚几圈后停下来，嘴中咳出血来，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得意。 楚灵悦捡起之前被许天时挑飞的剑，拖着剑向他走去，剑在地上摩擦的声音与楚灵悦下梯子的声音，传入许天时耳中宛如一段死前奏曲。 他开始感到害怕，他努力翻身向外爬去，想要寻求三位长老的帮助，他不明白以长老的实力，在加上他们离得也不远，应该很快就回来才对。 楚灵悦一脚踩在他背上，许天时停止思考，剑划过他的脖颈，脑袋在地上翻转，带着不甘与恐惧的结束了生命。 周围目睹这一切的弟子们就这么呆站在原地，他们不知道现在该干嘛，直到楚灵悦一剑刺穿刚刚那位提醒许天时的弟子的胸膛。 众人看见满脸血色却没有表情的楚灵悦，才害怕的四散而逃。 楚灵悦没有仗着强大的实力对他们进行屠杀，而是提起许天时的脑袋，一瘸一拐的走出大堂，来到存放他父亲遗体的屋内。 她将许天时的头颅猛地砸在地面，头颅瞬间粉碎，她心中却没有大仇得报的喜悦，眼中泪不听使唤的涌出。 她丢下剑，掩面倒地大哭起来，哭得撕心累肺，她虽然复仇了，但自己再也见不到父亲了。 苏南梦见此也不由得有种莫名的难受，身后传来小蛇的声音：“人身，按你说的，那三人被暂时击晕了，这不是我本体，可废了我一些功夫，那边打完没有？” 苏南梦刚刚察觉到有实力比较强大的赶来，就让这小蛇去解决，毕竟免费的跑腿不用白不用。 “打完了，走吧，去接你的徒弟。” “这么快？话说她是怎么承受住太初灵气的？”小蛇跳到苏南梦肩上。 “我先将太初灵气与她的灵气融合起来，在送入她的体内，她就不需要用命来适应了。”苏南梦解释道。 小蛇沉思：“你怕也是将她当实验品了吧？” 苏南梦不语，这是他很久以前就做到过的，而第一个试验品，是花朵，但十二初生者不知。 苏南梦带着小蛇猛地一跳，竟从这座山跳到对面的山去，若有人见此怕是会以为看见神仙了。 静灵门宗门大开，是刚刚逃跑的弟子打开的，苏南梦径直踏进去，找到正在哭泣的楚灵悦。 楚灵悦抽泣抬头，看向门口，阳光恰时突破云层，照耀在苏南梦身上，让楚灵悦恍惚，她对着苏南梦磕了个头。 苏南梦放下小蛇：“再磕两个就可以了。” 楚灵悦照做，殊不知自己拜了个了不得的师父。 小蛇用蛇尾拍拍楚灵悦的脑袋，带着些许老练的声音说道：“好，乖徒儿，起来吧。” 楚灵悦没想到这条蛇会说话，一时也是忘了哭泣，而且刚刚这蛇说自己是它徒弟了？ “啊？”楚灵悦疑惑看向苏南梦。 苏南梦嘴角含笑：“放心吧，你不亏，它可是你口中十二主其中之一的化身。” 小蛇挺起蛇身，摆出自豪的状态，楚灵悦对苏南梦的话深信不疑，毕竟刚刚是他帮助了自己，没什么理由骗自己。 只是楚灵悦没想到自己竟然能见到十二主，她以往只是听过它们的传说。 “你是蛇身？话说你们已经好久都不见了。”楚灵悦好奇的看着小蛇。 小蛇叹口气：“没办法，千年前被封住了，这些你也不需要知道。” 小蛇又看向苏南梦：“现在满意了吧？可以走了吧？” 苏南梦点点头：“对了，放你们出来不会惹祸上身吧？” 苏南梦才想起这个问题，毕竟十二主是被更强大的存在封印的，也不知道放出它们会有什么问题。 “这你放心吧，经过我几百年来的观察，天初灵者将我们封印后就没在出现过，或许已经离开混宇了。”小蛇信誓旦旦的说道。 楚灵悦从中得到自己问题的答案，原来十二主千年不现是因为被封印了。 苏南梦选择相信，他看向楚灵悦：“是要跟我们走，还是让蛇身出来后来找你？” “还要我来找她？”小蛇听此就不乐意了，自己堂堂一个初生者还要来找她，像是自己求着她学自己本领一样。 楚灵悦听出小蛇的不满，她急忙摆手：“不不不，我跟你们走，反正我如今在这也辩解不清楚了，等三位长老回来，我还是会成为众矢之的。” 苏南梦向楚灵悦伸出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对了，刚刚在门外，没有骂我吧？” 四周空气一阵安静，她没想到苏南梦问这个，她只能干笑。 苏南梦也没对她计较，反倒是对小蛇说：“你看看，你徒弟骂我，是不是该弥补一下？还有她体内的太初灵气，这我向她要显得我小气，那你这个当师父的……” 小蛇不耐烦的打断：“好好好，你要什么都给，你不要在磨蹭了，快走吧。” 两人一蛇总算是走出静灵门，楚灵悦在离开时对着静灵门的大门一步三望，眼中不舍，但她知道，如今已经不能留在这。 “放心吧，等你未来未必不可成为当初建立静灵门那样的人。”苏南梦看出她的不舍，出言安慰。 “对呀，徒儿，你未来前途无量，完全可以自己建一个宗门，到时我替你护宗，我看那时谁敢欺负你。”小蛇也在楚灵悦肩头说道。 楚灵悦心中好受一些，露出微笑点头。 而倒在山脚的三位长老捂着脑袋醒来，他们刚刚被一条蛇给打昏，这让他们感到耻辱。 “可恶！” “行了，快回去，宗门内遇险。” 三人回到静灵门，还没进去就感受到不对劲，以往这时候门内弟子到了休息时间，应该是热闹非凡，现如今却静悄悄的。 三人快步进去，大多数人都跑得没影，只在一些隐秘的角落藏着些人，见到三长老回来，都如同找见救星般出来。 向三位长老告知前因后果，又将许天时的死讯说出来，还有后来一人一蛇进到宗门内带走楚灵悦。 这让三位长老听得离奇，没想到传承近千年的宗门竟突然遭此磨难，门主没了，连有资格继承的两位传人也没了。 “到底是何人要致我们于死地？！”一位长老怒声吼道。 “真是欺人太甚！我现在就去调查那人，等我找到他，定要他好看！” “冷静些，光是那人的一条蛇我们三人联手都无可奈何，更别说面对那人了。” “那怎么办？忍气吞声吗？” “不然呢？初代门主因忍，所以才传下我们，我们就不能忍忍吗？” 三位长老同时沉默，他们心中都想报仇，但奈何实力有限，只能忍了。 第四章 诡异虚镜 “嘿嘿嘿，人身，我等你苏醒可是等得好辛苦，也得亏当初我选地界的时候选了个跟你挨得近的。”小蛇在楚灵悦肩头得意道。 “那你也得多谢谢你徒弟，若不是她给我吵醒，你还得多等百年，对了，吵醒我的这笔账也算你头上。”苏南梦淡淡的说道。 “啊？！”小蛇一愣：“怪不得你要我收她为徒，原来是让我当冤大头啊？” 苏南梦装作没听见，自顾自的往前走，而楚灵悦在他们面前根本没有插嘴说话的机会。 两人一蛇在小蛇的带领下走出山中，来到一处平原，正中间还有一处村落，而苏南梦却没感受到其中有活人的气息。 “蛇身，你没走错吧？”苏南梦有些疑惑，毕竟蛇身所执掌的规律是暗幽，最好的生存地就是那种不见光的地方，哪怕被困住也应该是在这种地方，但如今却来到一处平原，越往前走，就越给人一种黑暗无处可藏的感觉。 小蛇跳下来，在东边嗅嗅，西边看看，也是满脸疑惑：“不应该呀，我不可能走错啊，但这里确实陌生。” “堂堂十二主之一竟然不识路。”当然这是楚灵悦在心中想的，她可不敢当面说。 “我们没有走错，只不过，好像进了个诡异之地。”苏南梦见身后刚走出来的山林不知何时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望无际的平原，自此他们深陷无边的荒野平原。 “诡异之地？”楚灵悦第一次听说这种地方，难免会有些疑惑。 “十二初生者各自执掌规律，其中的蜘蛛身所执掌的就是诡异，它在混宇各地都留有蛛网，被称作诡异之地，有人进去就会让他们恐惧，将恐惧化为食粮。”苏南梦解释。 “啊！可恶的蜘蛛身，我决定了，你最后去放它，把狮身留在倒数第二个。”小蛇气愤说道。 苏南梦没管它，只是观察着四周：“我强行撕破怕是会引来反噬，我还没到达你们那种实力，无力自保。” “真是倒霉，我的本体也被困住，蜘蛛身在外一共就留了不过二十个诡异之地，为什么偏偏就让我们遇到了？”小蛇一脸生无可恋。 “那没办法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苏南梦径直朝着那座唯一的村落走去，楚灵悦带着小蛇跟上。 “若我说，当初就不应该让它到处留诡异之地的。”小蛇后悔道。 “你们当初在混宇处处都留下自己的足迹，我行走世间可没少遭殃。”苏南梦有些幽怨的说。 “呃，那你还挺辛苦。”小蛇尬笑说道，当初的幽暗恨不得遍布整个混宇，若不是苏南梦让执掌日月光芒的两位鸟身来轮换照亮，怕是到现在都是一片黑暗。 “嘘，你们听到了吗？”楚灵悦示意他们安静，几人竖起耳朵，一阵婴儿的啼哭声若有若无的从村庄中传出。 苏南梦面色凝重，嘴中挤出话来：“是刚孕育出来恐惧婴，蜘蛛身在人类出现后所悟出的另类恐惧，将恐惧化作婴儿，以恐惧将其喂养长大，来获取更多的恐惧。” 再次看向四周时，发现楚灵悦与小蛇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他一人留在原地。 村庄中婴儿停止啼哭，从村庄中走出一位身披兽皮捂着胸口的人类，他所捂住的地方有一个血窟窿，里面原本存放着一颗心，却消失不见。 苏南梦看到他神色恍惚，心中骇然，思绪一下回到当初那些人将同类的心脏献给自己的时候，血淋淋的心脏再次浮现在脑中，宛若巨石压在胸口，令他难以呼吸。 楚灵悦也发觉苏南梦他们不见了，虽然平原上铺满太阳落下的光芒，但她却没感受到温暖，相反指尖一阵冰凉，恰时村庄中一间屋子内响起敲门声。 楚灵悦被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吓得胆颤一下，反应过来后却是鼓起勇气走进村庄，对着那间茅草屋喊道：“苏南梦，师父，是你们在里面吗？” 里面没有回到，只是敲门声规律的响起，不急也不缓。 楚灵悦鼓起勇气走上前缓缓推开门，古旧残破的门年久失修，发出吱呀的声音，而后楚灵悦推门的手一顿，她明显的感受到阻力，像是有什么在挡在门处。 “苏南梦，你，你们不要闹了。”楚灵悦心跳不由得加快，呼吸也急促起来，她的直觉告诉她，苏南梦没有这么幼稚来吓唬她。 所以她准备退开，但为时已晚。 一只手突然从门缝中伸出，吓得楚灵悦向后退几步，忘记了自己这时候应该逃跑。 门被那只手缓缓打开，楚灵悦瞳孔猛缩，一具无头尸体缓慢的踏过门槛，向她追来。 楚灵悦回过心神就想向村外逃，但脚下一滑，被什么绊倒在地，她急忙转身，看见绊倒她的是一颗头颅，血迹沾染着沙石，印在头颅的脸上。 虽样貌模糊，但楚灵悦还是下意识的认出那颗头颅的身份，赫然是被她斩杀的许天时。 “人身，徒儿，奇怪？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小蛇在村庄中边走边喊。 苏南梦见那个没有心脏的人向他走来，没有躲闪，任由他走到自己面前，那人伸出左手，摊开手掌，像是在索要着什么。 苏南梦面无表情：“在向我索要你的心脏吗？我也无能为力。” 那人像是听懂，口中咿呀说着远古的语言，苏南梦听得懂，毕竟是自己教授给他们的。 “我也不想要你的心脏，它对于我没有用处，是你那愚昧的同类夺去了它。”苏南梦情绪有些哀伤。 失去心脏的人再次咿呀起来。 “我没有撇去责任，只是……”苏南梦不知该如何来说，这件事他也有一定的责任，不然他也不会选择沉睡。 苏南梦闭上眼睛，但那颗血淋的心脏依旧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你还在纠结这个吗？” 熟悉的声音响起，苏南梦睁眼，四周的平原变成一片清湖，而他就立在上面。 在他身前，人面狐身正看着他。 “狐身？你不是被困住了吗？”苏南梦疑惑，他没想到在这能看见狐身。 “只要是能思考的地方，就有我的存在，就像蛇身，找处幽暗就可以将其化身，我当然也可以。”狐身满脸从容。 苏南梦了然：“那我是不是就不用去放你们了？” 狐身一惊：“这倒也不至于，化身跟本体还是有区别的。” 苏南梦淡笑：“那现在给我一个出去的办法。” “蜘蛛身的诡异之地，我也不是很了解，不过，它是让你们恐惧，以此来转化成食物，那你们如果没有恐惧呢？” “那它就没有食物了。”苏南梦回到。 “没错，诡异之地不可能装太多人，那样会让这面蛛网不堪重负，当你们没有恐惧，它没有食物，就自然会放开你们。”狐身给出一个看似完美的解决方法。 苏南梦点头：“知道了，放我回去” 狐身随着四周的场景消散，苏南梦再次睁眼，失去心脏的人还在他的面前。 苏南梦吐出口气，眼神中浮现出凶狠，一手抓住那人脖颈，将其提起。 “我被你们奉为初神，你们供奉给我东西是应该的，给出去的东西还想要回去，真当我不会动怒？”苏南梦语气冰冷，那人被吓得不敢动弹。 苏南梦将其甩在地上，不屑的瞥着他，那人跪在地上，对着苏南梦磕头，口中的咿呀在苏南梦耳中是求饶的话语。 苏南梦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此时他才真正明白，想要克服心中的恐惧，就不要让它觉得你好欺负。 眼前平原扭曲，再度变换，出现在楚灵悦的面前。 楚灵悦此时被吓得不轻，看见苏南梦犹如看见救星，一把扯住他的衣袖。 苏南梦见她身后一具抱着头颅的尸体追来，心中也不由得一阵恶寒。 他没想到楚灵悦的恐惧比他的还骇人，苏南梦伸手一挥，灵气成排山倒海之势向其涌去。 那具尸体连同他的头颅被震飞出去，倒在地上，手中抱着的头颅在地上滚落几圈。 “杀不死。”苏南梦得出结论：“只能你自己面对。” 楚灵悦听此心情沉落谷底，她本以为苏南梦来了自己就有救了，没想到连他也没有办法。 楚灵悦可怜巴巴的看着苏南梦：“那我该怎么办？”她也不想着逃避了，她知道自己也逃避不了，总要面对。 “消除对他的恐惧，让他害怕你。”苏南梦将自己解决恐惧的方法告诉她。 楚灵悦灵光一闪，从锦囊中抽出剑来，将灵气附着在上，为其添加几分锋利。 剑身的寒光照在那颗头颅上，原本看不清表情的头颅露出显而易见的恐惧，那具无头尸体也从地上爬起来抱起头颅就跑。 而楚灵悦见此心中受到鼓舞，原本的恐惧顷刻间化作灰飞，提着剑就追上去砍，若不是苏南梦及时拉住，那具尸体又要多几道伤痕。 两人眼前场景再度变换，这次小蛇就出现在他们面前，苏南梦见四周安静，不免疑惑起来。 “师父，你的恐惧呢？”楚灵悦率先问出。 “什么恐惧，刚刚你们直接就不见了，我找半天都没找到，之后你们突然就出现了。”小蛇跃上楚灵悦肩头。 苏南梦警惕环顾四周：“不对，我们还在诡异之地，说明你的恐惧没有解决，小心些。” “师父，你有什么特别怕的吗？”楚灵悦问道。 小蛇仰头思考：“要说最怕的，嗯，天初灵者算一个，麒麟身算半个，其余的好像也没有了。” 苏南梦心中一惊，大喊：“快离开这村庄！” 还没等他们有所行动，大地震动起来，村落中所有的茅草屋屋门自己打开，里面一团团醇厚的灵气涌出。 苏南梦见状暗道不好，没想到这诡异之地尽然将天初灵者给造出来了，不过他不相信一个普通的诡异之地有这种能力。 但灵气汇聚在一堆，慢慢显现出一个形状，双角是两棵如柳树般的树，但树上却垂挂着各种生物的头颅骨骼，脊背如数座山峰一座接一座隆起，四只粗壮的手臂紧握四把不同的武器，下半身如牛的四肢般将身体稳稳支撑，尾巴是一根根的尖刺彼此相连而成。 苏南梦没有见过天初灵者，但仅是一眼就知道眼前这玩意儿的身份。 “真的出来了，不，诡异之地不可能会将其复刻出来。”小蛇喃喃道，眼中是难以置信的恐惧。 “是诡异虚镜。”苏南梦想起什么。 小蛇听后惊呼：“什么？它将这玩意儿视为珍宝，怎么随意丢弃？” “这我就不知道了，现如今还是快跑吧，能活一会儿是一会儿。”苏南梦拉起楚灵悦就往反方向跑。 但还没跑一会儿，四周的空间裂缝龟裂开来，苏南梦见此停下，回头望去那正在成型的天初灵者，只见它周身也布满裂缝，随时都有化作碎片的可能。 “看来不是完整的诡异虚镜。”苏南梦松口气，直接瘫坐在地上，刚刚可给他造成不小的恐惧，他也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怪物，当初十二初生者在它面前都不堪一击，更何况还不如它们的苏南梦。 “还好，还好。”小蛇用尾巴擦去额头的汗，刚刚的它再次体会到那种熟悉的绝望，压得它差点喘不过气来。 “怎么都不跑了？”楚灵悦不解，她没听懂刚刚苏南梦他们在说什么。 “不用跑了，哪怕是完整的诡异虚镜也不能长时间复刻这种强大的东西，更何况只是个碎片罢了。”小蛇解释道。 果不其然，那天初灵者还没完全成型，连同整个空间瞬间化作碎片崩塌，几人再次睁眼，回到那片熟悉的山林。 地上躺着一块残破的镜片，苏南梦将其捡起：“你们的宝贝就顺便乱丢？” 小蛇打量这块镜片：“那个时候天初灵者天天追着我们打，哪有时间管这些。” 苏南梦将镜片收起：“就当是给我的补偿了。” 小蛇一听不乐意了：“凭什么你有补偿？那我们呢？我们也差点死里面啊！” 苏南梦摊手：“那你们去找蜘蛛身要呗，而且你们还欠我欠得多呢。” 小蛇忍气吞声，心中暗想：“等我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你，那个时候在报仇也不迟。” “发什么呆？带路啊，还想不想出来？”苏南梦打破它的幻想。 小蛇收起想象，趴在楚灵悦肩头指路。 第五章 初神臣民 “蛇身，到底还有多远，再走就出你的地界了。”苏南梦与楚灵悦已经在小蛇的带领下走了两天。 “刚好，我就被困在那边界处，没办法，我找你们直接找一处黑暗之地化身就行，而你们又不能这样，只能慢慢走了。”小蛇无奈道。 苏南梦还好，感受不到疲倦，但楚灵悦可就没这么好受了，她已经累得虚脱，如行尸走肉般跟着他们走。 “再歇歇吧，你我不要紧，你徒弟毕竟还是个普通人，这么走下去怕是还没救到你，你徒弟就先没了。”苏南梦叫停小蛇。 楚灵悦如获救赎，一屁股坐在地上，表示走不动了。 “哎呀，不要停，不要停啊，累了，我们慢慢走就行了，马上就快到了。”小蛇焦急起来，用蛇尾缠住楚灵悦的手腕向前拉。 楚灵悦实在是太累了，浑身放松不一会儿竟然沉睡过去。 小蛇对此也很无奈，只能暂时歇息下来，只是嘴中在不停的抱怨：“早就说不要带她了，不然我们早就到了。” 苏南梦见小蛇一阵焦急，心中起疑：“蛇身，你怎么这么着急？” 小蛇反应过来：“啊！啊？有吗？或许我太想出来了吧，毕竟也被关近千年了。”小蛇神色慌乱，像是在掩藏些什么。 但苏南梦也没过多询问，这些十二初生者所做的事与他无关，只要遵循自己的秩序就行。 “谁？”苏南梦突然警觉起来，他感受到有几位人在周围蛰伏，若没有敌意也就任由他们，但苏南梦实打实的感受到敌意，而且敌意很深。 小蛇也做出备战状态，用于面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战斗。 “再不出来，我就当林中野畜顺手除之。”苏南梦威胁道。 树林中才堪堪露出几人身影，看似是人类，却面露獠牙，身披兽皮，手中是打磨锐利的骨制武器。 与苏南梦以前见到的远古人类一样，但有个不同点，那就是这些野人心脏出灵气浓郁，这代表他们能够运用灵气。 苏南梦不解，他们既然会运用灵气，就说明也是十二初生者所传授下来的，那为何没有融入人类的生活，还是野人模样？ 那些野人在苏南梦面前跪下磕拜，口中说着听不懂的语言。 苏南梦蹙眉，他不明白拜自己是为何，而且平白无故哪里来的野人？他看向同样一脸疑惑的小蛇，希望从它那得到答案。 “别看我，他们是人类，照理说是你的臣民，与我无关。”小蛇赶忙撇清关系。 楚灵悦则不被外界所干扰，依旧沉沉睡着。 苏南梦眼眸深邃，他在适应这些‘古人’的话语。 “你们是谁？”没多时苏南梦开口询问道。 “我们是您的臣民啊，初神大人。”看着像是首领模样的说道。 “我的臣民？我沉睡几千年何时有的臣民？你们不要乱说。”苏南梦一时摸不着头脑。 “族内有记载的族记，可以证明我们没有乱说。”几人抬头焦急辩解。 苏南梦疑惑至极，对小蛇说道：“我随他们去看看，你在这等她醒来。” “哎呀，这个时候还乱走干嘛？等把我放出来，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陪你闯，好不好？。”小蛇一听着急起来。 苏南梦没有理会它的话，让那些野人带路，小蛇见状也要跟去。 “如果她出什么问题了，你就在多困几百年吧，还有，让她睡够。”苏南梦轻声威胁道。 小蛇动作一顿，满脸怨气的回到楚灵悦身旁蜷缩起来。 苏南梦就跟着那些人走，不多时一个向下的山洞映入眼帘，洞口很宽阔，但却被天然的植被所遮挡。 若非苏南梦可以控制四周灵气充当自己的眼睛，怕也会被这迷惑过去。 但苏南梦还没进去就已经感受到这里的不平凡，因为他感受到灵气一进去就会失去控制，这倒让他惊奇。 “没想到沉睡几千年，还有这种神奇的地方形成。”这是他进入山洞后所发出的感慨。 因为他被眼前的场景所震惊，洞内也有一个太阳在散发光芒，一些身披兽皮的人在其中的田地里劳作，树林、平原、高山应有尽有，虽不及外面的万分之一，但也宛若一个缩小版的混宇。 苏南梦打量着这陌生的地方，世外桃源般的感觉油然而生，让他有种想要在这生活的错觉。 “初神，这里就是您的地界。”来到一个似用来供奉的地方，刚刚带他进来的那个领头，对他毕恭毕敬的说道。 “我的地界？”苏南梦没听说过当初十二初生者分地界的时候还分给了自己一份。 “没错，而我们生活在您的地界上，就是您最忠诚的臣民。”首领缓缓跪下磕头，其余人模仿他皆跪下磕头。 苏南梦习惯他们的跪拜，当初人类将他奉为初神时就是如此，哪怕他如何劝阻也无济于事，仿佛这就是刻在他们骨子里的。 苏南梦还没适应这里，一人拿着造型奇异的短剑走上来，与苏南梦相面对，苏南梦不知他想干什么，但还是本能的生出警惕。 刹那间，那人将剑尖对准自己胸膛猛地刺下，苏南梦反应迅速，一手夺过他的短剑，面露不悦。 周围人纷纷跪下：“初神可是对祭品不满？那我亲自来如何？” 苏南梦气愤至极，他想起什么环顾四周，果然在身后祭台之下血迹斑斑，他怒从心生，威压笼罩四周。 原本跪拜的几人被压得倒下去，嘴中喊道：“初神饶命，初神饶命……” 苏南梦平复怒火，收起威压，但脸上的怒意却丝毫未消，他语气冰冷：“以后停止这种祭祀，我不需要任何祭品。” 几人在撤销威压后如获新生，贪婪的吸食着空气。 “这，这是祖辈传下来的规矩，当初您对于其他东西爱搭不理，但我们的心您每次都拿走了的啊？”首领恭敬的询问原因。 “不可能！”苏南梦怒声吼道，吓得几人急忙跪拜在地，这件事是苏南梦最大的恐惧，哪怕在诡异虚镜中，他也是强压恐惧，自我安慰才勉强逃离。 但之后他又反应过来：“你说什么？你们的心每次都被我拿走了？” 众人小心翼翼的观察苏南梦的表情，生怕再次惹怒这位初神。 苏南梦脸色阴沉：“我在问话，回答我！” 苏南梦开始拿出神的架势，那些人也很吃这一套，被吓得连声应答。 “把你们的族记拿来。”苏南梦下意识坐在那祭台上，但又想起下方那斑驳血迹，有快速起身，索性直接坐在地上。 “初神请过目。”一块块石片被几人陆离抬上来，苏南梦仅是抬手，灵气托起石片飘至他身前。 石上记载，在他陷入沉睡后有人替代了他的职责，在十二初生者分地界时他找到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将一部分人带入这地方，再然后那人消失，而进来的人类在这里面生活，有时会出去打猎，但却不与外界人类接触，才成为了人们口中的野人。 “不是花朵，它没理由留下这些人。”苏南梦喃喃分析：“有人冒充我，在收取你们的心脏。” 那些人听后一愣：“冒充您？谁敢冒充初神？这不可能。” 苏南梦收回心绪：“总之，以后停止这种行为，我不需要祭品。” “那您需要什么？” 苏南梦刚想说道自己什么也不需要时，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因为他想起以前他就说过，但那些人就开始揣测他的需求，甚至给他造成不可磨灭的阴影。 他开始慎重思考起来，人类很聪明，但这个聪明让他不太好控制，苏南梦心中突然打定主意。 “我需要你们的秩序。”苏南梦说出自己的职责，他想以此来要求他们。 “秩序？”跪着的众人疑惑。 “没错，但目前我就只有一条秩序：善者生，恶者灭。”苏南梦说道。 “那什么是善，什么是恶？” “互帮互助是为善，同类相残是为恶。”苏南梦为善恶制定出一个标准。 众人齐声应是，苏南梦操控灵气将石片缓缓放下，起身向来时方向走去，他感受到蛇身的呼唤，有些急促，应该是遇到险事。 想到这他脚步加快，不在理会那些人类。 见到苏南梦离去，众人起身，而在其中一人眼眸死盯那石片，浮现出些许凶狠。 苏南梦不出几息就回到当初与楚灵悦她们分开的地方，但却不见她们，只留下混乱的场地。 林中鸟被惊出，苏南梦没有过多犹豫，抬脚身影瞬闪而去。 “该死的人身，怎么还不来？再不来就要死这了。”小蛇在楚灵悦肩头抱怨，身上一道血痕差点将它身体斩成两截。 在苏南梦刚离开没多久，一些身着怪异服饰的人突然冒出，口中说着：“抓住它，邪祟的化身。” 直接就将矛头直指小蛇，小蛇刚开始还没将他们放在眼中，但看清他们衣服上那个雄鹰展翅的图案后急忙叫醒楚灵悦就跑。 “可恶，这化身顶多运用三层六阶的实力，暗中袭击那些老头子还行，对付这些准备齐全的人还是差些。”小蛇愤愤不平说道。 “师父，他们是谁？为什么追我们啊？”楚灵悦边跑边发出疑问。 “别问那么多了，快跑吧，死不了我在慢慢跟你说，人身你能不能快点啊？”小蛇顾不得身上的伤势，全力将自身灵气附着于楚灵悦腿上，用于逃跑。 “邪恶的化身，你跑不掉的！”身后追她们的人吼道。 但他们瞬间感觉到身体不受控制，如同陷进泥潭，行动变得缓慢起来。 楚灵悦却没受影响，趁此机会将他们甩开，但被困住的几人中不知是谁吹响口哨声。 鹰唳长空，小蛇应激一般看向天空，飞翔的雄鹰展翅翱翔在树林上空，找准时机收翼俯冲而下，目标直指小蛇。 好在楚灵悦反应迅速，侧身躲过，但那雄鹰脚爪触底瞬间转身再次扑来，这次楚灵悦躲闪不及，只能眼看雄鹰叼走小蛇。 楚灵悦运起灵气，转化成数个火团，将其尽数轰出，雄鹰虽嘴叼小蛇，反应却是极快，将这些火团一一躲过。 楚灵悦见此，抽出长剑准备追上去，小蛇却是高声制止：“别管我了，我不会有事的。” 楚灵悦听后没有动作，因为一种与她吸引的感觉悄然升起，她知道苏南梦来了。 果不其然，还在空中得意翱翔的雄鹰像是失去意识般垂直砸向地面。 而地面上，苏南梦正站在那些被困住的人面前，雄鹰稳稳砸在他手中，小蛇却化作黑雾缓缓消散。 “你就不能早点来吗？等我片刻。”在消散前发出的最后一句话。 苏南梦没过多理会它，楚灵悦来到苏南梦身边，突然的逃亡让她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怎么回事？”楚灵悦问道。 苏南梦耸肩表示不知，随后手一挥，那些人的奇异感觉退去，但等着苏南梦的却不是他们的感谢，而是一柄飞来的短剑。 但短剑距离苏南梦脑门不过一指，就瞬间碎裂反弹回去，并没有对准他们的要害，只是对他们造成些许皮外伤。 这让那些人不再敢妄动。 “阁下何人？为何要助邪祟？”为首之人皱眉询问苏南梦。 苏南梦面色疑惑：“邪祟？蛇身吗？” 这下轮到对面几人疑惑了：“蛇身？不，那不过是邪祟的化身。” 苏南梦不解，对于这太久没接触的世界他很多事情都不知道。 “等它回来再解释吧，不过，现在该你们说出自己的来历与目的了。”苏南梦不怒自威。 几人感受到压迫感，让他们有些呼吸不畅，只能乖乖交代起来。 “我叫白舒，他们与我都是花寂城鹰神门中的弟子，前来这林中历练，感受到邪祟气息，就来看看。” 苏南梦了解之后，对鹰神门略微提起些兴趣来：“鹰神门，鹰神是人吗？” “什么人，不过就是个靠扶持起来的伪神。”幽暗处慢慢凝聚出一条与先前一样的小蛇。 “邪祟！”白舒几人摆出战斗姿态临阵以待，但苏南梦仅仅是一个眼神就打消了他们的斗意。 “这你没讲过。”苏南梦见震慑住白舒几人，也就不在管他们。 小蛇滑出幽暗处，爬自楚灵悦肩头：“你又没问，我怎么知道你对什么感兴趣。” “那你就说。”苏南梦又对着白舒几人说：“带着这只鹰，跟着我们。” 白舒接住抛来的鹰，面色不愿：“前辈，是我们打扰了，还请放我们离去。” 苏南梦对此置若罔闻，径直带着楚灵悦就走了。 白舒几人就站在原地没动，但下一刻手脚不听使唤的就动起来，让几人面面相觑。 第六章 逃出生天 “鹰神，虎神与鲨神都是天初灵者当初用来对抗我们的棋子，他们得到天初灵者一部分的力量，那力量凌驾于灵力与我们规律之上，而将我们封印后天初灵者也消失，他们三个就执掌世间。”小蛇道出三神的来历，与往日的争端。 苏南梦听后愈加迷惑：“你们掌握最初的规律，哪里来的力量能凌驾于你们之上？” “一种特殊的、不属于混宇的力量，狐身将其称作飘渺，无形无声，可以隔绝我们规律以及灵气对其的效果，而我们也就是被其所困，但这力量也杀不死我们。”小蛇晃晃脑袋，似在炫耀。 苏南梦突兀的停下脚步：“比你们厉害的还有三位，意思就是说哪怕天初灵者不出，救你们还是会有风险？” 小蛇一顿，随后跳到苏南梦肩头，用及其小的声音说道：“这你放心，那三个杂鱼不过是用来凑数的，天初灵者不在它们也就躲起来了。” 苏南梦半信半疑，若是其余初生者他不会有太多顾虑，但蛇身的话他是分不出真假的。 苏南梦最终妥协：“请不要欺骗我，哪怕你强于我，我也不会让你好受的。” “放心，放心，我们同诞生于太初灵气中，怎么可能会欺骗你。”小蛇信誓旦旦的模样说道。 接下来几天白舒几人就跟着苏南梦他们走，几人越走越感到脊背发寒，总感觉有什么在背后盯着自己。 “你们可以走了。”苏南梦对着白舒几人淡淡说道，此刻他们已然走出之前那片山林，来到一处与之前诡异虚镜中相似的平原，不同的是这次这个平原不见光芒，越里面越幽黑，让人发自内心的感受到恐惧。 白舒内心一阵胆寒，他感觉这眼前的黑暗如同一只无形的巨兽，正张开巨口想要将他吞噬。 苏南梦没有管他们，带着楚灵悦就走进去。 “哼，下次见到我们要记住，你们欠我们一条命。”小蛇的声音自黑暗中传出。 白舒见黑暗吞没他们的身影，竟有些压抑，如同胸口压这块巨石。 “师兄，我们要进去吗？”白舒身后一人走上来询问。 白舒面色凝重，但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进去？以他们的实力，光是在外看一眼就发自内心的恐惧，还进去，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白舒心中如此想到。 此时苏南梦在黑暗中一步步向前走，楚灵悦拉着他的衣角，在这里面以她的实力根本看不清前路，更别说辩识方向。 “要我说啊，你就是心太善，那些人可是对我下死手啊，就应该让他们死在那树林里。”小蛇说个不停。 但苏南梦没理它，在之前那树林中，困住白舒几人的并不是苏南梦，而是一种特殊的陷阱，楚灵悦有小蛇提醒躲开，但白舒几人就没那么好的运气，若不是苏南梦带着他们走出树林，怕也在见不到林外的景色了。 不多时，苏南梦停下脚步，眼中日月光芒闪耀，竟使前方一小段黑暗消失，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裂谷出现在眼前。 “对，就是这，我就被困在下面。”小蛇异常激动起来，在苏南梦肩上蹦蹦跳跳。 “有多深？”苏南梦询问，四周的黑暗无法阻碍他的视线，不过想要控制灵力向那下面探查时，却遇到阻碍。 “放心吧，以你的实力摔不死，实在不行我在下面接着你。”小蛇身体融入黑暗，消失不见。 苏南梦抓住楚灵悦肩膀：“小心些，遇见不对不用管我们，自己跑就是。” 楚灵悦心中一愣，迷茫的看四周，黑暗笼罩一切，跑？往哪里跑？ 还不等她反应，就被苏南梦带着往下跳，耳边狂风呼啸，剧烈的失重感让她心中泛起恐惧，这比之前苏南梦带着她跳的那座山还高。 裂谷如同无底般，两人就这么往下坠落，楚灵悦脚下忍不住扑腾起来，她第二次这么渴望踩在陆地上的感觉。 苏南梦则是淡淡伸出左手，他感受到自己无法控制灵气，但也没其他不好的影响，但好在没持续多久就恢复过来。 突然楚灵悦像是感受到什么看向四周，一双双幽绿色双眼如同在回应着她一般缓缓睁开，多得数不过来。 “那些是什么？”楚灵悦心中泛起嘀咕，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师父的臣民，不会伤害我们的。”苏南梦停止下坠，楚灵悦也感受到脚底踩住什么，不过却不是陆地的触感。 软乎乎的，恐怖的气息由下方袭来，让楚灵悦差点没承受住，好在苏南梦及时护住她。 “太黑了，我什么也看不见，不过我一路下来也没遇到什么阻碍，你为何不直接自己上去？”苏南梦说道。 脚底发出威严且有些奸滑的声音：“若真那么简单，我早就出去了，上面有一段力量是飘渺，我一旦到那里就会失去对黑暗的感触，跟你们一样失去方向感，弄半天又会掉回到这底下。” 楚灵悦这才知道自己脚下踩着的，正是自己的师父蛇身。 之前的不过是它的化身，如今的本体让楚灵悦也不由得畏惧起来。 “为何我没受到太大的影响？”苏南梦疑惑道，他才知道刚刚自己下来时就已经体验过那奇异的力量。 “我怎么知道，对了，你没有规律啊，飘渺只会屏蔽规律与灵气，而你天生日月双眸，对你来说在黑暗中看清一小范围也算容易。”蛇身说道。 “那你驮我们上去，我给你指路。” 蛇身二话不说，庞大的身躯向旁边的巨柱移去，而后盘旋向上，动静之大，使整个裂谷都剧烈震动起来。 而蛇身的臣民也跟着它在柱子上攀爬向上，密密麻麻爬满柱子，而最底下一条条蛇还在往这里挤，若是苏南梦能看见这一幕也会震惊蛇身臣民之多。 但没多久蛇身就渐渐失去方向，攀爬的柱子也到头：“接下来看你的了。” “你没柱子了，该怎么上去？”苏南梦不解，不能用规律，也不能使用灵气，而距离上方却还有一半多。 蛇身却是嘿嘿一笑：“这你就不用管了，你只负责指路就行。” 苏南梦也没多管，只是感觉到一上一下，每一次都在缓缓向上移动，他不知道蛇身用了什么办法。 而在蛇身下方，一条条蛇正叠在一堆，蛇身每次一跳，底下都会有无数条蛇爬上彼此的身躯，成为蛇身的垫脚石。 “偏了没有？”蛇身询问。 “除了往右偏移一点，也没什么了。” “臣民们！往左爬一点，不用太多！”蛇身吼道，而后又对苏南梦说道：“有一点点偏差都要对我说。” 苏南梦大致也猜出这货在干什么，将它的臣民当做垫脚石，堆积到直到它能脱离这片飘渺为止。 而且看样子它也不是一次两次这么干了，之前没成功或许是跳歪了吧。 苏南梦对此没有多说什么，他虽看不惯此等做法，但他也无权管辖这些事，那些蛇是蛇身自己与鹿身创建的生命，不归他管。 “还有多久？”蛇身询问道。 “还有一小段，怎么，臣民不够了？”苏南梦打趣。 “意识都没有的生命体罢了，从诞生起就只有听从我的指令这一件事，要多少有多少。”蛇身语气得意，像是在说自己创造的臣民比苏南梦的好用。 “那就好，所以你出来后它们怎么办？” “我可不会忘恩负义，既然是我的臣民，那我肯定会救它们出来呗。” 苏南梦不在与它多说，因为他能动用一丝灵气，这代表距离突破这区域不远了。 又努力片刻，苏南梦能明显感受到底下摇摇欲坠，全靠蛇身稳住身体，这才没使他们掉下去。 “我感受到了，自由的呼唤。”蛇身激动起来，它逐渐恢复感知，又过半晌，蛇身足足一个头都离开那片有飘渺力量的区域。 蛇身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上方的黑暗也如同拥有了生命，苏南梦能明确感受到四周黑暗的欢欣，如同在庆祝它们那回归的王。 蛇身一个摆头，就将苏南梦与楚灵悦甩上去，苏南梦稳稳落地，而楚灵悦却落入他怀中，楚灵悦反应过来后赶忙从他身上下来，气氛略微有些尴尬，当然只有楚灵悦会感到尴尬。 而此时裂谷底下一声怒吼传出，竟使周围的黑暗退散一丝。 下一刻，一条巨蟒从裂谷中直冲出来，盘旋在空中，眼中是狂热的兴奋。 短暂的庆祝后，蛇身大嘴一张，黑暗竟被吸入它嘴中，视野逐渐开阔，阳光也不在被遮挡，重新洒在这片平原。 “人身，带着她躲远些。”蛇身嘱咐道。 苏南梦抓起楚灵悦肩膀就往后退，楚灵悦则是不解，但下一刻就明白了。 蛇身张开巨口，口中凝聚一团黑暗，比刚刚散在平原上的黑暗更加浓厚。 随后一道黑暗光柱向裂谷轰下，强横气息席卷天地，裹挟漫天风沙向四周扩散，而黑暗光柱轰击在裂谷底下的那段飘渺力量上时，竟在逐渐被削弱。 蛇身感受到自己打出的攻击被削弱，再次深吸口气，比先前更加强大的黑暗光柱疾射而下。 巨大的动静引起周旁村庄与城池的注意，没离开多远的白舒见此竟是松口气，庆幸自己刚刚正确的决定。 最能直观感受到这一击强大的莫过于楚灵悦，若不是苏南梦护在她身边，早就被余波轰得灰飞烟灭。 轰击足足持续半分钟，裂谷上方的崖边也承受不住开始布满裂缝。 “本主就不信轰不破这玩意儿。”蛇身收起攻击，伸出尾巴在虚空比划：“幽暗的掌控者，现已回归重掌职权，即将重获幽暗之力。” 蛇尾比划过的地方，留下黑暗的痕迹，使其出现一个阵法，阵法逐渐扭曲，最终庞大的黑暗涌出。 蛇身贪婪的吸食着这些黑暗，自身的实力也开始逐渐恢复，它原本以为不用回到巅峰时期就足以对付这封印，没想到自己还是小看这力量了。 将黑暗吸食干净后的蛇身，此时浑身正冒着黑烟，眼中泛着幽绿色光芒，四周空间扭曲。 蛇身张开嘴，与先前不同的黑暗再次汇聚，幽绿的光柱喷出，仅是刚刚触碰就将那片飘渺力量区域轰破。 底下原本一片死气的蛇群，感受到这力量后瞬间生龙活虎起来，沿着崖壁就开始向上攀爬。 “臣民们，与本主夺回蛇界，让黑暗充斥整个蛇界！”蛇身吼道，声音中狂野的气息席卷天地。 苏南梦面露不悦，蛇身重获自由后似乎有些不对劲，尤其是重新拿回职权后。 但没等他多想，一声鹰啼响彻云霄，蛇身听到后竟下意识哆嗦一下，但反应过来寻找声音来源。 还没等楚灵悦看清什么，就被苏南梦抓起就跑。 “封禁—万面。” 四周空间如同切割般被封禁，苏南梦哪怕速度再快也没能逃出去。 云中一只与蛇身相同大小的白毛雄鹰逐渐显露真身，眼神犀利，尖爪利嘴，赫然就是之前蛇身所说的三神之一的鹰神。 “请回吧，师父。”鹰神一句话打破寂静，同时使苏南梦疑惑，让楚灵悦呆愣，她没想到自己的新师兄如此强大。 反倒是蛇身却是见怪不怪：“亏你还认我这个师父，当初我传你技艺，使你有如此实力，而你呢，却恩将仇报！” 鹰神闭眼惋惜：“师父训斥的是，但已经千年，你依旧是想让黑暗充斥整个世间，这对于这个世间无异于是灾难。” “这你放心，我已经放弃将黑暗充斥整个世间了，只要能充斥蛇界就行了。”蛇身说道。 鹰神却是摇头：“你还是待在这幽谷中吧。” 蛇身面露不善：“那我倒要看看，没了天初灵者，你又凭什么跟我斗？” 说罢一记摆尾向空中的鹰神甩去，带起巨大狂风，而鹰神则是快速躲过这一击，没有硬接：“师父，主级早已不是最高的实力等级了。” 这话让蛇身一顿：“看来你又进步了，我倒要看看，天初灵者之下，还能有什么等级！” 一团黑暗吐出，如浪潮般涌去，鹰神仅是张开双翼卷起狂风将其反扇回去，蛇身摆尾打散自己的黑团，脸上的愤怒中竟带着些奇异的神情。 “主级之上，神级！”最后二字尖锐的被吼出，使楚灵悦感到双耳刺痛，之后就是一阵耳鸣，苏南梦与蛇身还好，没受到什么影响。 而还在攀爬的蛇身臣民被吼声震得纷纷向下落去，它们实力都很弱小，一些摔下去直接就当场死亡。 第七章 共抗蛇身 死去的蛇身臣民浑身散发幽绿光芒，向蛇身汇聚，苏南梦见状反感起来，楚灵悦不解：“这是什么情况？” “用鹿身创建的生命体蕴养幽暗，使其幽暗力量更加强大。”苏南梦明白刚刚蛇身为何费力救那些臣民，原来这些臣民也算它的实力底牌。 这使楚灵悦大惊：“将自己的臣民当做蕴养力量的容器？这，有些丧尽天良吧？” “它变了，漫长的时间使它遗忘最初的誓言，变成一个只追求力量的怪物。”苏南梦神色有些哀伤。 “那怎么办？去阻止它啊。”楚灵悦焦急说道。 “不，它没有违反秩序，它所残害的生灵是它自己创造的，与我无关。”苏南梦冷声说道。 在他看来，只要蛇身不会残害最初诞生的生灵，那么自己就不会趟这趟浑水。 “你的意思是，你将它放出来，就是眼睁睁的看着它屠戮生灵？”楚灵悦言语中有些气愤。 “我。”苏南梦想要辩解，却发现无话可说。 谷底的幽绿光团愈加增多，正快速的融入蛇身中。 “嘿嘿嘿，本主积累了这么多年，不然你以为我为何这么高调的出来？就是引来你们三个中的一个。”蛇身诡笑说道：“但我没想到，来的竟然是你。” 蛇身周身的幽绿光芒大盛，不时就铺满鹰神所封锁的区域，这比以往蛇身所使用的使用黑暗更加浓郁，幽绿竟逐渐转化成墨绿色，给人一种暗沉的压抑。 “既然你要将生灵以先后诞生分贵贱，那我也无话可说，但我只想告诉你，你的秩序已经是几千年前的老玩意了。” 楚灵悦说罢抽出长剑，目光决然。 苏南梦知道她想干什么，于是劝阻：“你的实力若离开我的身边，存活不了片刻。” 楚灵悦看向苏南梦的眼神中带着鄙夷，她才看明白苏南梦是一个死板的人。 苏南梦不明白她看自己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但心中竟有些不自在，像是自己做错什么大事一般。 他没过多去思考，因为楚灵悦抬脚就要冲进去送死，苏南梦无奈，只能将她抓回来：“或许你说得对，但现在我依旧不会觉得我是错的。” 说罢苏南梦夺过楚灵悦的长剑，转身消失在墨绿黑暗中，走之前还留下一些力量将楚灵悦困住。 蛇身感受到苏南梦正在往这边走来：“人身，用不着你来帮忙，本主足以将这孽徒拿下。” 苏南梦握紧长剑，抬头看向被困住的鹰神，此时的它摸不着头脑，正在黑暗中乱窜。 苏南梦大声喝到：“鹰神！” 这一声成功吸引到鹰神，找准目标，俯冲而下，利嘴如箭般想要将苏南梦贯穿，苏南梦见状挑剑使其偏移。 “我想跟你谈谈！”苏南梦继续吼道，同时也惊叹鹰神的强大，刚刚那一击震得他右手发麻。 “跟它有什么谈的？”蛇身疑惑。 “你放出蛇身，罪不可赦，还有什么可谈的？”鹰神声音威严，似在审判苏南梦的恶行。 “你为何要帮天初灵者做事？甚至不顾师徒情谊也要将蛇身封印？” “这与你无关。”鹰神冷声说道，已经准备下一次攻击。 苏南梦却又剑指蛇身：“你背弃当初的誓言，狐身让我将你诛杀。” 蛇身一惊：“什么？狐身说的？” 刚要发动攻击的鹰神听此不由得停下来，它感觉局面似乎有些不对劲。 苏南梦没有多语，眼中光芒大盛，穿透这墨绿色的黑暗，腾空一剑劈向蛇身，气势汹汹却威力不强。 蛇身仅凭肉身就将苏南梦的一剑挡下来。 “人身，你在干什么？当真要与我为敌？”蛇身大怒。 “是你背弃誓言在先。”苏南梦又转头看向迷茫的鹰神：“我帮你在这黑暗迷雾中辨清方向，如何？” 鹰神不解，但下一刻眼前逐渐清晰起来，苏南梦就飘在它身前，眼中日月闪耀，硬是破除鹰神眼前的黑暗。 苏南梦转头，目光投向蛇身，将其在黑暗中展现出来，鹰神下意识以雷霆之势袭去，利爪抓在蛇身身上，带起血渍，留下三道抓痕。 蛇身吃痛嘶啸，愤怒至极：“人身，你到底在干什么？” 苏南梦不语，站在鹰神头上，为其在黑暗中追踪蛇身的方位。 鹰神虽不知道苏南梦在耍什么花样，但击败蛇身的机会就在眼前，也没多想，只是对蛇身不停的攻击。 “风旋刃击！”鹰神双翼附着灵气，使其边沿变作刃锋向蛇身冲去。 蛇身存活时间远超鹰神，哪怕被困千年，实力也依旧强悍。 但鹰神不仅是蛇身的徒弟，得到蛇身的一些太初灵气，又帮天初灵者做事，所得到的力量也不会少，在加上这千年的修炼时间，使它们的差距不是很大。 果然这一击让蛇身警惕起来，不得不严阵以待，深吸口气，瞄准冲来的鹰神张嘴吐出一口黑暗光柱，与之前的相似，但有些不同的是这次里面掺杂着些许太初灵气，使其威力更加强大。 鹰神没有硬接，而是带着苏南梦侧身躲过，在空中盘旋一阵，绕到苏南梦身后，再次袭去。 蛇身带着口中的黑暗光柱转身追着鹰神，鹰神见状双翼合拢，附着灵气强行挡下那黑暗光柱。 “这你抗不住的。”苏南梦在它头顶提醒。 “呵，我可不打算只是挡。”鹰神说罢口中也蓄起一个白色光团，里面还有些许彩色线条在里面游动。 苏南梦认得那彩色的线条，是灵气与太初灵气混合的，楚灵悦体内就有一条这个，外面的白光苏南梦猜测就是天初灵者的力量——飘渺。 鹰神随即一喝，同时张开双翼，两股力量对撞在一起，白色光柱竟在化解那黑暗，缓慢的向前冲出。 蛇身见状不由得皱眉，它也感受到那飘渺的力量，这让它有些棘手，不过它敢如此高调的出来，那么肯定做了充足的准备，至今唯一的变数也就只有苏南梦。 鹰神本以为此次胜劵在握，但突然神魂一震，口中的力量瞬间缩减，直到消散。 而对面蛇身的攻击却是强压过来，苏南梦见状抬剑，周身灵气暴动，他沉睡几千年，对于灵气的运用远不如其余人，只能凭借纯粹的蛮力，将体内灵气毫无技巧地轰出。 但对于蛇身的攻击也犹如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鹰神与苏南梦被轰退，鹰神由于体型承受大部分伤害，胸口一闷，咳出些血来。 苏南梦此刻也有些落魄，几千年不见，这些初生者的实力比他想象的还要强。 另一边的楚灵悦听到对撞的声响，心中不由得担忧起来，虽刚才对苏南梦有些不好的影响，但毕竟他也帮过自己不少。 她想挣脱这束缚，但如之前一样，不管她如何努力也是在做无用功。 此时的鹰神还在思考刚刚自己为何会心神不定，下意识的将怀疑的目光投向苏南梦。 苏南梦对上鹰神怀疑的目光，明白对方的意思：“我可是与你共同承受这一击的，若我与它联手，它不会下如此死手。” 鹰神依旧怀疑，它可不会光凭苏南梦的一面之词就听信于他，而且它对于苏南梦突然帮自己也很是疑惑。 总之它没有对苏南梦放下警惕，当然，苏南梦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从一开始他就在浑水摸鱼。 他虽是三位中实力最差的，但他是人类，脑子却是最好的，从他拿过楚灵悦手里那柄剑时，一个想法就在他脑子里成型。 ‘既然蛇身能以臣民的身躯当容器所用来增强力量，那自己为何不能以自己的身体当容器呢。’ 这个想法一出来，苏南梦就在脑中疯狂的实施着，想要实行这个想法，最先的就是要了解蛇身是如何做到的，那么就要先近距离的观察一下蛇身。 所以一开始苏南梦去到它们之间说废话，就为了观察，但距离太远，无法彻底了解清楚，所以苏南梦索性就去攻击蛇身。 蛇身的脾气他知道，被自己攻击后肯定不会放过自己，那么想要活命就得帮助在场唯一一个能与它相抗的，也就是鹰神，但他还是小看蛇身的实力了。 但苏南梦看着手中彩色的线条正在彼此融合，也只能说这次不亏，他从得知天初灵者的存在时就在盘算着要提升一下实力，毕竟谁也不知道天初灵者对他是什么态度。 “以身体为容器，力量存于体内了，但该如何提升？”苏南梦喃喃自语道，他突然间想起那些死去的蛇身臣民才会飘出力量。 “明白了，外界的压力。”苏南梦随即就将手中彩色线条融进体内，接下来他要赌一把了。 苏南梦站起身，找到那把楚灵悦的长剑，胸口内两股力量相互缠绕，但有一股多出的力量让苏南梦疑惑，他感受不出那是什么力量，但目前对他也没造成什么危害，也就不在多管。 “鹰神，现在可没时间互相怀疑争斗了，只有联手才能对抗你师父。”苏南梦说道，其实他心里也没底，他不知道鹰神会不会还有什么底牌没亮出来。 但不管有没有底牌，对于现在的处境来说，与他联手无异于是个最佳的选择。 鹰神也明白这一点，索性也抛出一个让苏南梦无法拒绝的理由：“你若真心与我联手，将它重新封印后我也就不会追究你的责任。” 这是苏南梦没想到的，这目的就是为了让苏南梦更加坚定的与它联手。 而对面的蛇身见成功打到鹰神他们，心中也不免一阵得意：“嘿嘿嘿，真当我这个黑暗迷雾只是为了好看吗？在这里面呆得越久，你们吸入体内的黑暗就越多，到时候……嘿嘿嘿。” 苏南梦他们没听到这些话，不然鹰神也知道自己神魂一震、心神不定的原因了，苏南梦也会知道自己体内那股特殊的力量是什么了。 “接下来我有个计划。”苏南梦提议道：“我先去吸引它注意力，争取让它再吐我一口，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就是我的攻击机会。”鹰神接口道，苏南梦点头。 苏南梦再次睁眼望向蛇身，而蛇身也感受到目光：“人身，我不理解你为何会想到要与我为敌，不过我还是很感谢你帮助我出来。” 苏南梦深吸口气：“蛇身，你背弃誓言，视生命如草芥，狐身让我将你诛杀在此。” 蛇身眼中闪过凶狠：“呵，它狐身做的丧心事可不比我少，想要诛杀我？我倒要看看你有这个实力吗？” 说罢蛇身身体盘旋，眼中竖瞳泛着诡异的幽光，让人发寒。 “寒夜骤降” 周围空间内温度骤然下降，哪怕是苏南梦也感到寒意，而这寒意不仅是身体上的感觉，心中的感觉更盛。 苏南梦捡起长剑，在手中舞出剑花，灵气轻柔的漂浮在上，而后燃烧起来，黑暗中的一团火如同海上黯淡的灯光，几乎没什么作用。 苏南梦当然不指望用这个来取暖，只是为了给鹰神一个模糊的方位，哪怕在小的光，在黑暗中也是无比的亮眼。 苏南梦剑指蛇身：“那就试试看！” 苏南梦对着蛇身投出燃烧的长剑，双手腾出，在胸前合十，口中说道：“当初你们每位初生者都交给我一招，不知道现在还管不管用。” “幽影化身。” 一道虚影自苏南梦身后走出，消散，再次出现时已经握住那柄剑向蛇身冲去。 蛇身感受到冲来的虚影，带着戏谑的笑声说道：“嘿嘿嘿，你不会是想用我教你的招式对付我吧？那你可真是异想天开。” 蛇身随即一个摆尾就拍向虚影，然而下一刻苏南梦不知何时已经在虚影身旁，抓住虚影手腕一把将抛向空中。 蛇身愣神片刻：“大鸟身的偷天换日，你还都学会了。” 蛇身没有停下，尾巴依旧照常拍去，不过原本是虚影的目标换成了苏南梦。 而苏南梦却是淡然一笑，这一笑让蛇身疑惑，下一刻苏南梦变成虚影，而刚刚被抛在空中的虚影变成苏南梦。 “二鸟身的移形换位。”蛇身认出这招，但还是要面对苏南梦拼尽全力刺下的一剑。 而蛇身下意识的张开巨口，口中的黑暗光柱轰出，原本这一击是要蓄力，使其汇聚黑暗才能用出的，但现在四周都是黑暗，也就省去蓄力的时间。 苏南梦没有躲闪，他等的就是这一击，自然而然的被轰中，强大的力量撞在他胸前，他不由得喉咙一甜吐出口血。 但攻击并没有因此而停止，带着苏南梦往后退去。 而蛇身只顾着苏南梦了，忘了一个比苏南梦实力还要强大的存在，或许蛇身以为之前那一击已经解决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