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墟道心》 第一章 · 血月如镜 夜如泼墨,深山里的风卷起枯叶,扑打在姜恒瘦削的脸上,有些生疼。 姜恒紧紧攥着手中破旧的布袋,里面是一块半干不湿的馒头和半壶凉水。这几乎是他今天全部的食物。桃子那家伙不知又跑到哪里去了,姜恒无奈地叹了口气。 突然,耳边一阵轻笑声响起:“哎呀,小恒子这么想我呀?” 姜恒吓得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他转头瞪着半空,咬牙切齿地道:“桃子,你再这么吓我,信不信我——” 他话未说完,一道粉色的小影便出现在他肩头。桃子圆圆的脑袋上扎着两个朝天辫,小脸蛋肉乎乎的,正气鼓鼓地看着姜恒:“怎么?你要打我呀?” 姜恒瞪着桃子鼓鼓的腮帮子,无奈地笑了起来:“好了,我哪舍得打你,快点下来吧,肩膀酸得很。” 桃子哼了一声,跳到他怀里,小手一伸,从他手中抢过馒头,嚼得满嘴都是面屑:“吃点馒头有什么用?告诉你,小恒子,想要强壮起来,还是得修炼啊。” 姜恒叹了口气,低头看着手心的淡淡星光,心情复杂。那年在命镜前觉醒命图,他还以为终于翻了身。可现实却是,他仍旧在子云宗内苦苦挣扎,每天被迫去做杂役,依旧没机会真正修炼。 “别灰心啊,你那什么……什么图来的?”桃子歪着头,嘴里塞满了馒头含糊道,“反正就是挺厉害的,放心,本桃子一定罩着你!” 姜恒苦笑:“你上次教我的功法错得离谱,我差点走火入魔。你到底靠不靠谱?” 桃子脸一红,挥舞着肉乎乎的小拳头:“哪有!只是我睡了一觉醒来就忘了些许细节……这次绝对不会!”我保证,你干嘛凶我。桃子故意装出委屈的样子,眼泪都开始在眼眶里打转。还时不时的偷偷瞄一下姜恒,看他没有理自己这才委屈的大哭起来。 姜恒无奈又宠溺地揉了揉桃子的脑袋,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好了好了我还要多感谢你。 忽然,前方传来一阵喊杀声,远处山顶,一轮猩红的圆月正悄然升起。 “血月?”姜恒脸色骤变,心脏砰砰直跳。 桃子也收起玩笑,严肃地道:“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小恒子,我们还是绕道吧。” 姜恒点头正欲转身,一声阴冷的嗓音却骤然在身后响起:“姜恒!你还想往哪逃?” 姜恒心头一震,回头一看,果然是宗门里最刁钻的执法弟子赵刚,他正带着几个弟子狞笑着围过来。 “赵师兄,有话好好说……”姜恒警惕地后退一步。 “少废话,范宗主下令了,你杀害同门,速速随我回去受罚!”赵刚冷笑着,眼中闪过阴狠。 姜恒愤怒道:“我什么时候杀人了?” 桃子气得脸鼓得更大,跳到姜恒肩上冲赵刚挥着小拳头:“你们胡说,小恒子才不会杀人!” 赵刚不屑一笑,挥手道:“还愣着干什么,拿下!” 弟子们立刻冲了过来,姜恒咬紧牙关,眼里闪过一丝决然,拔腿就往树林深处逃去。月色透过树隙洒在他脸上,他的眼眸越发明亮。 “逃?你往哪逃?”赵刚身法极快,瞬间就追了上来,一掌拍向姜恒的背后。 就在这生死关头,姜恒突然脚下一空,整个人猛然跌入山崖,耳边风声呼啸,眼前一片漆黑。 桃子惊呼一声:“小恒子,抓紧我!” 姜恒伸手想要抓住桃子,却只摸到一片虚无。 坠落的瞬间,他的心忽然前所未有地宁静起来。 母亲离开前的话,突然在耳边清晰地响起: “恒儿,娘疼你,不是要给你一个安稳顺遂的人生,而是要你学会,在苦难面前,自己变得足够强大。” 姜恒闭上眼,紧握双拳,脑海中浮现出那道命图初痕的星光,心中涌起无尽的坚韧。 ——母亲放心,我绝不会就这样倒下。 头顶的血月如镜,仿佛映照着他未知的命运,下一刻,他坠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第二章 · 悬崖奇遇·命图初现 耳边狂风呼啸,黑暗像墨汁般包围着姜恒,他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快速坠落。 恐惧、绝望瞬间侵占了姜恒的内心,他拼命挥舞双手,试图抓住些什么,却只有一片虚空与无助。 难道就这样了吗?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小时候的体弱多病、孤单时的委屈,扎马步锻炼的辛苦,还有父母离开时叮嘱的话语……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结束!”姜恒咬紧牙关,眼中燃起不甘与倔强。 “桃子,你还在吗?”他轻声问道。 话音未落,一股柔软却坚定的力量托住他,缓缓地将他稳稳送入了一处奇妙的空间。 姜恒落地后,心跳如鼓,他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额头冷汗直冒。 桃子的小身影忽然冒了出来,双手叉腰,气呼呼地瞪着他:“吓死本桃子了,下次我们换个逃跑方式!” 姜方式太刺激了。 恒疲惫地一笑,摇摇头,脸色苍白却带着淡淡的温暖:“我都差点没命了,你倒是先关心关心我啊!” 桃子嘟起嘴,脸颊上的肉鼓得像个气球,偷偷瞄了一眼姜恒,小声嘟囔道:“哼,我才不担心你呢,反正你命硬得很!” 姜恒无奈地笑了笑,慢慢站起身来,仔细打量着四周。 这里似乎是一处幽深的山洞,墙壁闪烁着微弱的幽蓝色光晕,像是无数颗细碎的星辰坠落下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令人神清气爽。 姜恒伸出手轻轻碰触洞壁,立刻感觉到一丝温润的能量钻进体内,整个人都舒服了许多。 “怎么样,小恒子,本桃子眼光不错吧?”桃子跳到他肩上,得意洋洋地说。 姜恒侧过头看了桃子一眼,眼神充满疑惑:“你真的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桃子顿时脸色一僵,随后干笑着转移话题:“呃,反正肯定是个好地方!快来快来,我再教你几招厉害的功法!” 姜恒一听,吓得连连后退,摆手拒绝:“算了吧,上次差点让我修炼到走火入魔,你还敢来?” 桃子脸颊顿时涨红,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样气呼呼地跳起来:“臭小子,你怎么总是质疑我人家上次只是不小心出了一点小小的偏差死姜恒这么爱记仇!” 姜恒看到桃子那副委屈又好笑的模样,心底顿时生出一丝温暖。他轻轻揉了揉桃子的脑袋,低声道:“行行行,我错了,多谢你啊。” 桃子微微一愣,脸颊更加红了,她别过脸去嘟哝道:“哼,不理你了,好好修炼吧” 姜恒点了点头,闭上眼睛,缓缓地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就在此时,他体内的命图仿佛感受到了周围的神秘能量,微微地颤动起来。一股巨大的力量突然涌进身体,如烈焰般灼烧着每一寸肌肤。 姜恒猛地睁开眼睛,剧痛瞬间蔓延全身,额头汗如雨下,他艰难地喊道:“桃子,这到底怎么回事?” 桃子此时却异常严肃起来,少见地没有嬉闹,她认真地看着姜恒:“这是你体内的命图真正开始觉醒了,熬过去,后面的路才真正开始。” 姜恒咬紧牙关,痛苦如潮水般席卷而来,眼前几乎一片模糊。 就在此刻,母亲的话再次在耳边响起,温柔而坚定:“恒儿,娘能护你一时,却不能护你一世。记住,唯有自己足够强大,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姜恒心中瞬间燃起强烈的意志:“母亲,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倒下!” 渐渐地,剧烈的疼痛缓缓消退,姜恒慢慢睁开眼睛,手心中那道原本淡淡的星痕,此刻散发着奇异而璀璨的光泽。 桃子兴奋地跳了起来:“小恒子,你成功了!” 姜恒长舒一口气,内心涌起无尽的激动与欣喜。他望着桃子认真而欣慰的神情,嘴角露出由衷的微笑:“桃子,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桃子脸颊再次涨红,迅速转头掩饰自己的害羞:“哼,小恒子你真是越来越肉麻了!” 就在这温馨的气氛中,山洞深处忽然传来阵阵低沉的震动,洞壁上的荧光迅速黯淡了下来,一股冰冷阴森的气息从黑暗中慢慢逼近。 姜恒瞬间警惕起来:“桃子,情况好像不太对……” 桃子神情骤然严肃:“小恒子,这一次,我们可能真的有麻烦了。” 黑暗中,有什么东西正在逐渐靠近,未知的威胁让姜恒的心再次绷紧。 第三章 · 洞穴危机·初展锋芒 微弱的蓝色荧光逐渐黯淡,山洞中原本清新的气息,瞬间变得阴冷而潮湿。姜恒凝神盯着洞穴深处,黑暗如同一层层叠加的帷幕,将危险严实地隐藏起来。 桃子此时小脸紧绷,神情前所未有地严肃。她跳到姜恒肩上,低声叮嘱道:“小恒子,待会儿千万别乱动。我们先看看是什么东西。” 姜恒微微点头,手心中的星痕光芒隐约闪动,内心却如同紧绷的琴弦,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黑暗中,那道令人不安的阴冷气息越来越浓,一阵沙沙的摩擦声清晰地传来,像是某种庞大生物正在缓缓靠近。 姜恒紧紧盯着黑暗,心中疑惑和紧张并存,却又无法抑制自己的好奇心。他不禁轻声问道:“桃子,你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吗?” 桃子脸上闪过一丝不安,咬了咬嘴唇,语气带着少见的犹豫:“我也说不准,但能肯定的是,这家伙绝对不是善茬,你一定要小心。” 姜恒深吸一口气,目光中透着坚定。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星痕,感受着那股陌生而强大的力量在体内流动,心中生出几分勇气。 “再危险,我也必须面对,既然躲不过,那就试试看吧。” 说话间,一股浓烈的腥臭味猛然扑来,姜恒不由得皱起眉头,只见黑暗中慢慢探出一个巨大的脑袋,一双猩红的眼睛如幽灵般死死盯着他。 姜恒瞳孔骤然一缩,心跳瞬间加速。那是一头庞大的黑色巨蟒,全身覆盖着油亮的鳞片,鳞片间散发出幽冷的光泽,巨大而猩红的信子不断地吞吐着,让人不寒而栗。 桃子小脸煞白,急促地小声道:“小恒子,这家伙恐怕是守护这个洞穴的灵兽,实力非同一般。你的命图之力刚觉醒,别硬碰硬!” 姜恒喉咙微微滚动,他很清楚,以自己目前的状态,的确无法与眼前这个巨大的怪物正面对抗。 但危机就在眼前,已经别无选择。 巨蟒似乎也感受到了姜恒的弱小,猩红的双目闪过一丝轻蔑与冷漠,下一刻,它张开血盆大口,猛然朝姜恒扑来,尖锐的獠牙泛着寒光,仿佛瞬间便能将他撕成碎片。 姜恒心中大惊,脑海却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清晰。他本能地抬起手,命图的力量随即涌动而出,星痕绽放出璀璨的光芒,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瞬间照亮整个洞穴。 那巨蟒猩红的眼睛被刺得微微一眯,动作略微迟疑了一瞬间。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桃子眼睛一亮,急忙喊道:“小恒子,就是现在,快躲开!” 姜恒反应极快,立刻朝着侧面翻滚躲开,巨蟒庞大的身躯险之又险地从他身边掠过,撞击在洞壁上,山洞顿时一阵剧烈震颤,岩石碎屑簌簌落下。 姜恒滚倒在地,浑身狼狈不堪,他却顾不上自己的疼痛,眼中透着一股倔强与坚毅。他迅速站起,目光扫过巨蟒撞击的位置,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桃子,这洞穴空间有限,那巨蟒体型过大,行动不便,我们或许还有机会。” 桃子愣了愣,随即兴奋地点点头:“不错不错,小恒子,关键时刻你脑子倒挺好使!” 巨蟒摇晃着头,重新调整了姿势,愤怒地朝姜恒再次发起攻击,姜恒则巧妙地利用洞穴地形躲避,动作敏捷而迅速。 随着一次次惊险的闪避,姜恒体内的命图之力竟渐渐与他的身体融为一体,运用越来越自如。渐渐地,他的动作不再只是被动的躲闪,而是开始主动引导巨蟒撞击洞穴的各个角落。 终于,伴随着一声巨响,巨蟒狠狠地撞在坚硬的岩壁上,鳞片碎裂,剧烈的疼痛让它愤怒地嘶吼起来,最终带着怨毒的目光退回黑暗中。 洞穴终于恢复了宁静,姜恒浑身酸软,坐倒在地,满头大汗。 桃子在一旁兴奋地蹦跳着,小脸红扑扑的:“小恒子,你真行!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姜恒笑着摇摇头,喘着粗气道:“运气而已,若不是你提醒我,我恐怕早就没命了。” 桃子得意地扬起小脸:“那当然,本桃子可是你的福星!” 姜恒微微一笑,目光却忍不住看向了洞穴深处,那浓重的黑暗依旧笼罩着更深的地方,隐隐透出神秘的诱惑力。 他的心跳再次加快,一股难以抑制的好奇心从心底涌起。 “桃子,你说这洞穴的最深处,还藏着什么秘密?” 桃子望着那片未知的黑暗,眉头微微一皱,语气罕见地凝重起来:“小恒子,我也不知道,但有些秘密一旦揭开,就再也无法回头了赶紧跑路吧。” 姜恒沉默片刻,脸上却露出坚定的笑容:“我不想回头,只想看看前面有什么。” 桃子轻叹一声,目光中浮现出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缓缓点头道:“既然你都决定了,那我们就去看看吧。” 两道身影随即缓缓踏入黑暗的深处,那片未知的世界中,命运的齿轮也在此刻悄悄地转动了起来。 第四章 · 探寻秘境·星蕴灵宝初现 姜恒与桃子缓缓踏入洞穴深处,黑暗如潮水般逐渐吞没了他们的身影。 越往深处走,洞穴的气息就越发湿冷,荧蓝色的微光隐约闪烁,时隐时现,仿佛暗示着前方藏着更多未解之谜。洞壁逐渐显露出奇异的纹路,宛如岁月雕刻出的神秘符文,令姜恒忍不住伸手去触碰。 “别乱摸!”桃子小声警告道,但声音里却带着难掩的兴奋和好奇,“谁知道你碰到什么机关会不会突然冒出个大妖怪来。” 姜恒回头给了桃子一个无奈的笑容:“你啊,平时胆子大得很,这时候倒是小心翼翼的。” 桃子嘟起嘴巴,双手叉腰气鼓鼓地说道:“哼,万一真出了什么危险,本桃子还不是得冒着生命危险保护你?” 姜恒笑了笑,眼中满是温暖:“行行行,你厉害。” 继续往前,前方突然出现一道幽蓝色的石门,门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奇异图案。姜恒驻足凝望,满眼都是掩饰不住的惊叹与好奇。 桃子跃到门前,盯着门上的图案沉思了片刻,突然激动地大喊起来:“小恒子,你快看,这里写着星宿的传承符文!咱们运气不错!” “星宿传承?”姜恒心跳加速,双眼亮了起来,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抑制的兴奋,“这么说,里面可能藏着星宿灵宝?” 桃子连连点头:“对啊,这可是稀罕物件,千万别错过了!” 姜恒咽了咽口水,伸出手掌按向石门中央的图案。瞬间,一阵柔和而强大的波动自门上传来,缓缓蔓延开来,整座石门竟缓缓自动开启,门后的景象随之展现。 门后是一座圆形密室,四壁环绕着晶莹剔透的水晶石,顶端悬挂着一颗璀璨的宝石,散发出温和而纯净的光辉,将密室照耀得宛如白昼。 密室中央,一座石台之上,静静躺着一件散发着淡淡星辉的灵宝。那是一柄通体晶莹如玉的长剑,剑柄处镶嵌着一枚闪耀着神秘符文的星辰宝石。 姜恒呼吸微微一滞,目光被那柄剑深深吸引,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心跳声越来越清晰,仿佛那柄剑与他之间存在着某种奇妙的联系。 桃子惊叹地看着剑,瞪大了圆圆的眼睛,惊呼道:“天呐,这是星蕴剑,居然会在这里出现!” “星蕴剑?”姜恒诧异地转头看着桃子。 桃子认真地点点头,兴奋地解释道:“传说星蕴剑乃星宿之力孕育而成,拥有强大的力量,但数千年来,从未有人能真正掌控它!” 姜恒凝神注视着剑柄处那颗璀璨的宝石,忽然感受到自己手心中的星痕轻微地颤动起来,像是在回应着剑身的召唤。 他犹豫片刻,终于鼓足勇气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剑柄。瞬间,一道柔和的暖流顺着剑柄传递而来,迅速涌遍他的全身,让他忍不住浑身一震,脑海中仿佛闪过无数星辰。 桃子在一旁睁大了眼睛,不停地跳着说道:“小恒子,你果然跟这把剑有缘,它居然认可了你!” 姜恒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清晰地感觉到,手中的星蕴剑仿佛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剑身的星光与他手掌上的星痕竟然隐隐交织在了一起。 然而,就在他刚刚感受到喜悦时,整座密室突然猛烈地颤动起来,四周水晶墙壁开始出现裂痕,无数的碎石从头顶坠落下来,场面瞬间变得极为混乱。 桃子大喊一声:“糟了,小恒子!我们触动了守护灵宝的机关,快跑!” 姜恒毫不迟疑,迅速将星蕴剑收入怀中,拉起桃子便朝外冲去。身后崩塌的石块不断地落下,剧烈的震动声轰鸣着他的耳膜。 在这惊险的一刻,他心中反倒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平静与坚毅。 “无论如何,我绝不能在这里倒下!” 姜恒目光坚定,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从心底升腾而起,身体更加灵活迅捷地穿梭在不断崩落的碎石之间,险之又险地冲出了密室。 桃子惊魂未定,抱着姜恒的脖子喘着气:“吓死本桃子了,这回咱们差点就真的玩完了。” 姜恒站在洞穴的安全区域,望着崩塌的通道,内心依旧心有余悸,却又忍不住摸了摸怀里的星蕴剑,眼中涌起兴奋和期盼。 “这才刚刚开始吧,桃子?” 桃子眨了眨眼睛,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可不是嘛,小恒子,以后有你好受的!” 姜恒轻笑着摇头,内心却坚定无比:“无论前方有什么在等着我,我都一定坚持下去。” 他的眼神如星辰般明亮,这场奇遇让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人生从此彻底踏入了一个崭新的世界,而这柄星蕴剑,将是他走向未来的第一步。 只是他并不知道,在未知的前路上,命运早已悄然为他编织了更大的风暴,等待着他一步步地去揭开谜底…… 第五章 · 灵宝觉醒·星剑器灵现身 姜恒与桃子在洞穴中稍作休整,刚刚经历的惊险让他们身心俱疲,内心却满是兴奋和满足。姜恒坐在一块干燥的岩石上,内心激动不已,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缓缓取出刚刚得到的星蕴剑。 剑身散发着柔和的星光,犹如夜空中璀璨的银河,细细的光辉在姜恒指间流淌。他轻轻抚摸着剑柄,掌心的星痕再次微微颤动,仿佛与剑身产生了某种奇妙的共鸣。 桃子凑近了脑袋,瞪着圆圆的大眼睛,满脸好奇地说道:“小恒子,这剑看起来好漂亮啊!你快看看有没有器灵,说不定我们还能找个帮手呢!” 姜恒点头表示赞同,试探性地输入了一丝灵气进入剑中,下一刻,星蕴剑竟然剧烈颤动起来,星光大盛,光芒中渐渐浮现出一道模糊的人影。 那是一道纤细灵动的身影,渐渐凝实后,竟是一名穿着淡蓝色长裙的少女,身上萦绕着淡淡的星光,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睁开眼睛后,露出一双如星辰般璀璨的眸子。 “哎呀,本姑娘终于出来透口气了!”少女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满脸悠然自得地环视四周,“嗯?你们是谁啊?” 桃子惊呆了,随即撇了撇嘴,气呼呼地说道:“喂,谁允许你冒出来装大爷了?小恒子是你的主人,还不快拜见!” 少女闻言,挑了挑眉毛,嘴角扬起一丝淡淡的傲娇笑意:“哦?这小子能配得上我星璃的主人?先让我考验考验再说吧!” 姜恒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丝苦笑:“桃子,你别急,毕竟我们才刚刚见面,器灵小姐姐自然要多多考验一下才合理。” 星璃打量着姜恒,轻轻地笑了笑:“算你这小子识相。不过嘛,既然你能触动我的器身,或许你身上的星痕真的跟我有缘。这样吧,我先告诉你星蕴剑的来历,看你是否真有资格掌控它。” 星璃神情一肃,眼中闪过一丝怀念,缓缓说道:“星蕴剑诞生于远古星宿之地,聚集了星辰之力凝炼而成,历代拥有者无一不是绝世人物。但可惜,这么多年来,真正掌控它的人却少之又少。” 姜恒心头微微一震,沉声问道:“那我要怎样才能掌控星蕴剑呢?” 星璃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很简单,当然是通过我的考验啦。不过这考验嘛,可不仅仅是动动拳脚,而是考验你的心性与智慧!” 姜恒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毫不犹豫地点头道:“没问题,无论什么考验,我都愿意接受。” 星璃满意地轻笑一声,挥手之间,一道星光迅速将姜恒笼罩其中,瞬间他的视线便陷入了一片模糊的星辰海洋之中。 就在这时,桃子突然警觉地看向洞穴入口处,皱眉道:“小恒子,似乎有人来了!” 姜恒眉头一皱,顿时警觉起来,低声说道:“看来我们的考验,得暂时放一放了!” 第六章 · 洞外强敌·初战惊魂 姜恒话音刚落,洞口便传来几声低沉的脚步声,夹杂着铁器摩擦石壁的冷涩响动。 “有人进来了!”桃子立刻飞到姜恒肩头,声音变得异常凝重。 一股凛冽杀意随着寒风从洞口灌入,带来一股刺骨的压迫感。三名黑袍修士踏入洞内,为首之人身形瘦削,眼神如鹰隼般锐利,腰间佩有骨刀,阴气缠绕,赫然是星魂宗的搜灵队。 “就是这了。”为首的修士冷笑一声,目光锁定姜恒,“天生星痕者,啧……看起来比想象中还要年轻。” “你们是来找我的吗?”姜恒冷静地站起身来,星蕴剑紧握手中,星璃的光辉在他背后缓缓聚拢。 “错。”那人咧嘴一笑,露出阴毒的牙齿,“我们是来剥夺你的。” 话音未落,三道黑影同时袭来。桃子瞬间化作一道流光回旋护身,星璃则在半空激发剑气,一道星辉剑芒斩向来敌。 姜恒首次握剑迎敌,虽动作生涩,却在星痕与剑意的共鸣下,自身气势节节攀升。 战斗在狭窄洞穴中激烈展开。 桃子不时出手干扰敌人,星璃则不断释放剑灵之力协助姜恒,三者配合渐渐从劣势中扳回局势。与此同时姜恒也在打斗中不断突破自身的极限,凭借直觉和意志拼杀,在剑芒与星痕交错间,终于将三名敌修逼退。 “我们记住你了。”黑袍人临走前阴狠地一笑,消失在洞口之外。 战斗结束,姜恒瘫坐在地,胸膛剧烈起伏,掌中的星蕴剑微微颤动,似乎也在回应主人的情绪。 星璃轻声开口:“不错……你算是勉强通过了第一道考验。” 姜恒低声喃喃:“如果差点没命了才完成第一道考验姜恒无奈的翻翻白眼。” 桃子悄悄靠近他耳边,小声说:“小恒子,你刚才帅爆了。” 姜恒笑了笑,眼神却格外坚定。他知道,星痕之力不会白得,而这段旅程,才刚刚开始。 第七章 · 星痕回响·命魂初鸣 夜色渐深,洞穴外的风声似乎也沉了下来。 姜恒靠坐在洞壁一侧,目光透过洞口望着天穹。他的掌心还在微微发烫,星痕像是被那场战斗彻底唤醒,不时闪耀出淡淡光辉。星蕴剑安静地横在膝上,剑身流动的星芒仿佛在与他呼吸同频。 桃子蹲在姜恒肩头,小小的脑袋靠着他温热的脖颈,发出轻微鼾声。经历了大战后,这只古灵精怪的器灵也累得不轻。 星璃却没有休息,她飘浮在一旁,眼神深邃,像是在观察着姜恒体内某种力量的变化。她的星眸轻轻一动,嘴角竟露出一丝罕见的凝重。 “你体内的星痕……开始回应命魂了。”她轻声道,声音里夹杂着从未有过的郑重。 “命魂?”姜恒低声重复了一句,语气中透出一丝本能的敬畏与疑惑。 星璃缓缓飘落,在姜恒面前坐下:“星痕只是表象,它不过是你与星宿系统之间的连接媒介。而命魂……才是你真正与‘天命’契合的证据。” 就在这时,姜恒的眉心骤然一跳,掌心星痕光芒大盛,眼前的世界倏然模糊。 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将他拖入了梦境—— ——梦中,他身处一座浮空的天殿,万星拱照,苍穹如海。身前悬浮着十二面镜子,每一面都泛出模糊的光影。 其中一面镜子内,竟然浮现出儿时的自己——那个体弱多病、孤身一人却咬牙练拳、日夜扎马步的少年。他仿佛正凝望着现在的自己,眼神既倔强又带着一丝怨意。 “你真的变强了吗?”镜中少年冷冷开口,“你还是像那时一样,一旦被逼入绝境,就只能靠一腔孤勇。” 姜恒怔住了。他想反驳,却又说不出一句话。 另一面镜子闪现出母亲愤怒训斥的场景、父亲冷眼旁观的神情,还有自己一次次默默流泪、不敢言说的深夜。 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猛然袭来,胸口仿佛被千钧巨石压住。 “你以为拼命付出就能换来他们的理解和爱?” “你从未真正爱过自己。” 镜影如潮,音声如雷。 就在姜恒几欲崩溃之际,一道微光从他胸口浮现,缓缓凝聚成一颗温暖的珠子——那正是他魂海深处的命魂之光。 星璃的声音从遥远处传来:“若你无法面对过去的执念,未来将再次被吞噬。” 他猛然握拳,强行压住内心翻涌的愤怒与悲凉:“我承认我软弱、自卑、固执、胆怯……但我会和这些自己并肩作战,而不是逃避!” 轰! 命魂珠骤然炸裂出璀璨星辉,十二面镜子轰然崩碎,化作无数流光涌入姜恒的星痕。 ——梦境破碎,他睁开双眼。 星璃和桃子同时看向他。 “你通过了命魂初鸣的洗礼。”星璃轻声说道,“从今往后,你的命魂与你的修行将真正绑定。” 桃子眨巴着眼睛,小声嘟囔:“你刚刚全身都在发光,好像那种夜里会飞的流星灯笼……” 姜恒低头望着掌心,星痕中竟浮现出一缕淡金色的流光,与之前截然不同。 他没有说话,只是深吸一口气,像是吐尽了心中积压已久的重负。 “我们该走了。” 星璃浮在半空,眼神中闪过一丝罕见的敬意:“你已经具备了踏上真正修行路的资格。” 姜恒起身,背起星蕴剑,桃子也跳回肩头。 洞外,夜空中竟缓缓出现了一道星芒倒挂的星象图纹,像是一只巨眼正在注视着他。 星璃喃喃:“星宿碑……要苏醒了。” 姜恒没有回头,目光坚定地朝山林深处迈出一步—— 脚下的泥土悄然浮现一道古老的星痕纹。 命运的线,已然开始牵动。 第八章 · 星宿碑启·迷雾重现 人生中的惊喜,往往藏在那些义无反顾的探索里。 可这份获得,也意味着代价、误解,甚至痛彻心扉的代偿。 可你若不迈出那一步,又怎知下一次星辉落地,是劫是缘? —— 姜恒踏入密林,脚下的青苔静默无声。他能感觉到周围的灵气正在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回旋,仿佛天上的星宿之力正透过某种规则,悄然注入他的体内。 “喂,你有没有觉得有点怪?”桃子探出脑袋,小手摸了摸头上的小辫,脸上的肉肉一鼓一鼓,“这里的树,好像长得都一样啊。” 姜恒扫视四周,确实不对劲——每棵树的树皮纹路都像是被某种阵法精密雕刻,枝干也全都朝向一个方向生长。 星璃皱眉,神情一如既往地严肃:“这是‘归元错位阵’,某种封印旧世界通道的迷阵。我们已经步入它的边缘。” “你确定不是哪个阵法师搞反了图纸?”桃子嘀咕一句,翻了个白眼。 星璃瞪了她一眼,冷冷道:“至少我不会把引灵阵摆成火锅锅底。” “你说谁呢!”桃子立刻跳脚,双手叉腰,气鼓鼓地瞪眼,“那一次明明是姜恒自己乱涂的灵墨!” 姜恒一脸尴尬地挠头:“咳……要不我们先把这阵法研究清楚再吵?” 星璃毫不客气地戳破:“你又想临阵发挥?你是不是上次迷路摔下瀑布摔傻了?” 桃子哈哈一笑:“他早傻了,你现在才发现?” 姜恒脸色发青,感觉被两个“女祖宗”夹击,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 就在这时,他在林地中发现一块半埋在泥土中的碎石——上头赫然浮现出一部分星象图纹,正与他体内星痕共鸣。 轰—— 一阵震动从地底升腾而起,碎石表面的图纹竟自动拼合,如星辰排列般亮起。 下一刻,姜恒眼前一黑,整个人仿佛被拽入了一片飘渺的雾境之中。 …… 迷雾弥漫,他脚下踩着的是一条浮空星桥。 星桥两侧,有碑林般的石柱林立,其上隐隐可见破损的古文与流光的星宿刻痕。 一道身影出现在远处,背对姜恒,青衫微动,似正望着星穹。 “你终于来了。”那声音轻缓,却像撞入了他的心底。 姜恒瞳孔微缩:“你是谁?” 那人缓缓回头,容貌与姜恒一模一样,却眉宇间多了一抹无法言说的苍凉。 “我是你——放弃了所有执念,只为成‘天命器皿’的那一个可能。” “星宿碑,不是你想唤醒就能唤醒的。” “若不能舍弃你所执之一切,便无法承受它所赐。” 这句低语仿佛钟鸣,整座碑林颤动,星桥如梦似幻,碑柱上浮现出无数镜像。 有姜恒母亲失望的眼神,有无月被困的幻影,有父亲冷漠离去的背影—— “你准备好了吗?” 镜像中的姜恒眼中星光骤亮,一柄银蓝色的虚剑凝聚而出,正是星蕴剑的雏形之影。 真实的姜恒咬牙:“我不能舍弃任何一段记忆,也不会否定任何一个曾经的自己。” “但我能接受我并不完美。” 轰—— 星痕灼烧全身,碑林光芒暴涨,一道沉封的声音响彻整个迷雾界: “星宿碑,第一宿,角宿应主——” 姜恒胸前星痕浮现星宿之角的符印,星力奔涌,迷雾中一道古老法则回归现实。 雾外,星璃双手抱胸,冷声自语:“终于不是白痴一次了。” 桃子咂舌:“要是我来,估计早拿个糖葫芦换走星宿核心了。” 姜恒在梦中狠狠打了个喷嚏,若是能听见这对灵魂伴侣的对话,怕是又要吐血三尺。 —— 碑林之下,星芒再启,一条看不见的命运线正悄然扭转。 真正的星宿之路,已然开始了他的回应。 第九章 · 迷境回醒·星钥初显 有时候,我们以为自己是在寻找答案,其实只是不断靠近那个注定的自己。 命运不是书写好的剧本,而是一场自我唤醒的回声。人生中所有的经历都是上一世续写的篇章,而每一次问题的出现都是为了完成灵魂的升级。而每一次灵魂的升级意味着我们离真相更近了一步。 —— 雾散时,姜恒仿佛还未彻底从那片浮空碑林中醒来。 胸前的星痕依然发烫,像有某种意志尚未散去。 周围是熟悉的归元林,风声带着细碎的星纹回响,仿佛整个空间都被某种规则染色了。 他缓缓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衣袍边角似乎被熏焦了。星璃的身影站在不远处,双手抱胸,语气淡淡却带着讽刺:“你终于醒了,差点以为你还要在里面继续沉睡再睡个百年。” 桃子则蹲在地上,好奇地戳着地面:“你刚才星痕亮的时候,周围这块地都跟着飘了起来诶!差点我就飞走了。” 姜恒摇了摇头,神色依旧恍惚:“我看到……另一个我。他让我放下所有执念。” “你当然放不下。”星璃挑眉,“你执念可比归元林的根还顽固。” “而且星宿碑之力从不轻启。”她顿了顿,眼神复杂,“你唤醒的是角宿,传说中专司‘启明’与‘破局’的星位。” 桃子挤进两人中间,指了指他胸口微微发亮的星痕:“那它是不是意味着你要开始拯救世界啦?” 姜恒:“我还想先拯救我的早饭。” 星璃冷哼一声:“别得意,星宿之路才刚开始。若你撑不住下一次共鸣,连你那灵器都会先一步崩碎。” 话音未落,脚下的地面突然一震。 林地一角,土石崩裂而起,一株魂叶花静静破土而出,晶莹剔透,花心处赫然浮动着一枚碎片般的光影。 桃子张大眼睛:“那是什么?好像……在发光。” 姜恒还未来得及靠近,那碎片已自行悬浮而起,落入他掌心。 指尖传来细微刺痛,仿佛某种印记正在烙入血脉。 星璃眼神微凛:“这……像是星钥的残片。” “星钥?”姜恒皱眉。 “传说中能开启‘星门’的十二钥之一。”星璃低声道。 “而角宿是钥之初端——说明它……认可你了。” 姜恒刚要说话,背后突然传来一股强烈灵压。远处的天空竟出现一线赤色裂痕,灵气开始紊乱扭曲。 星璃面色骤变:“不好,有命宿出现了裂缝!” “走,先离开这里!” “为什么?”姜恒尚未反应。 星璃沉声道:“因为星宿应主初醒,必引动命轨偏折——接下来,可能不只是我们在寻找星钥。” —— 林间的风停了。 命宿裂痕的方向,隐约响起一道若有若无的钟鸣。 它仿佛来自远古,又仿佛正是姜恒内心的某处,正缓缓开启某种前世封印的回音。 第十章 · 命宿试炼·幻渊之门 人这一生会遇到很多人,有人来是教你爱,有人来是教你疼。但最难的,不是遇见谁,而是学会如何面对那个在风雨中艰难前行、却从未被理解的自己。 —— 迷雾森森,星辉如鳞。 姜恒站在那片裂开的星光缝隙前,胸口的星痕跃动不止,像是心跳与某种古老呼唤共鸣。脚下大地隐隐塌陷,一座古老的拱门自地心浮起,门上铭刻着三个模糊古字:幻渊之门。 “这地方,不对劲。”星璃凝眉,拔剑在手,脚下灵力涌动却被一道看不见的波动压制。 “姜恒!”桃子惊呼,他的身体竟在星光中迅速虚化,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牵引住了。 姜恒只来得及扭头看了一眼,那一瞬,星璃神色微动,桃子的眼圈竟红了:“喂,你回来啊笨蛋!” 轰—— 他坠入了幻渊之中。 —— 如同落入水墨画卷深处。 姜恒脚下是漂浮的星影长桥,四周皆为旋转星环和浮动镜面,无边无际。 镜面之中,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响起:“你这一路走得挺苦,值吗?” 姜恒转身。 那是他自己。 披头散发,眼神空洞,神色阴郁。像是被放逐后的废墟之人。 “你拼死拼活,不过是为了证明点什么?可你连你父亲的一句话都不敢反驳。你修炼,是为了谁?” 姜恒怔住,胸口像被点燃了一簇火。 镜面里浮现出母亲的影像。 她的眼神满是疲惫与哀伤:“你若真修成仙道,可还认我这母亲?” 那一刻,他的心像被撕裂。 ——童年画面突兀闪现。 他一个人躲在树后,捧着流血的手臂,咬牙扎马步。 远处有别的孩子在打闹,他却只能一遍遍练着拳脚,咬着牙不肯流泪那个时候的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尽快让自己强大起来。 “你没有朋友。”镜像姜恒冷笑,“你一直都没有。” 姜恒沉默,胸口剧痛,却忽然笑了。 “可我有我自己。” 轰! 镜面碎裂,星辉涌动。 他缓缓抬手,指尖星痕闪耀,一道轮转星图如天命陀螺般于脑海展开。一道白衣背影浮现星图深处,淡淡道: “你,终究还是走上了这条路。” 那声音他从未听过,却仿佛印在血脉中。 星图燃烧,一道星宿碎片落入他魂海,角宿第二层激活。 外界。 桃子扑在阵前:“混蛋姜恒,我要是救不回来你我就……就……我就每天缠着你念三千句我早饭吃了啥!” 星璃按住她肩膀,眼神罕见柔和。 “守阵。” 星图灵阵缓缓启动,她双瞳中浮现星图残印,与桃子的灵核共振。一道柔光自幻渊之门中升起,抵住了初现的幻灵风暴。 而在更远处,一道赤瞳黑影,静静看着这一切。 他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命图已开……下一位器主,终于要现身了吗?” 第十一章 · 诸星动荡 · 昔人归来 有些人,不是在你强大之后才出现,而是在你最孤独最脆弱的时刻,义无反顾地站到你身边。真正的陪伴,不说教、不打扰,却始终在那里。 —— 宗门外,幻渊之门仍悬浮半空,星光如潮水般回旋不息,迷雾将阵眼重重包围。 “角宿星图已现。”星璃目光凝重,她额前浮现淡淡星辉,与阵法共振,“姜恒魂海仍未稳定,必须有人为他续阵。” 桃子紧咬牙关,粉团团的小脸浮现罕见的坚决:“我来。” 她向前一步,灵核中淡红火纹跳动,一股不可思议的古老气息自她体内释放,令周围灵气都为之一顿。 “桃子……”星璃略一迟疑,却还是点头:“撑住。” —— 与此同时,宗门主殿。 范归真披金丝法袍,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站在大殿正中。执法殿长老、各峰峰主依次列席,他手中把玩着那串熟悉的“情义佛珠”,心中暗暗筹划。 “姜恒坠入幻渊,命魂不稳,而宗门护阵接连失衡。”他声音低沉而温和,“我提议,暂封‘灵台星宿碑地’,以免外界窥探。” “此言差矣。”一道洪亮女声冷冷打断。 大师姐来了。 她身着丹霞流纹长袍,腰间挂满炼丹瓶与破旧灵符,声音如火焰般炸开。 “碑地一封,星宿反噬,你这是怕被人看见你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场内一滞,众人望向她。 范归真仍是笑意不减:“大师姐不必动气,毕竟姜恒乃你丹心阁的嫡传弟子,我体谅你的焦虑。” “大可不必!”大师姐双手一摊,“姜恒若死,那是他不争气。但你要是想用他死封碑做文章,那就是你不干净了。” 众长老微动。 就在气氛凝滞之际,侧殿一处长廊,一道素衣倩影踏风而来。 苏云。 她神色清冷,魂印微启,步履间似与周遭星力隐隐呼应。 “姜恒尚未亡,我能感知他的魂息。”她淡淡开口,声音不高,却压过所有噪音。 “他体内契魂术还在运转。” “你与他契了魂?”范归真眼神微变,神情里终于首次闪现一缕阴影。 苏云未答,只从袖中取出一枚半破的青玉印盘,微光浮动。 “此物为魂锁三印之一,若姜恒死,此物自碎。” 那一刻,大殿四方星气震荡,仿佛回应她言语中的坚定。 —— 宗门之外,夜色中,一道灰袍人影奔行于山道间。 方毅归宗。 他的肩膀破裂出一道血口,臂上箍着一名重伤弟子——竟是巡峰弟子楚元。 “方师兄……宗门乱了,星裔暴动……有人……在控制他们。”楚元艰难开口。 方毅脸色骤冷:“谁?” “我没看清……但他们手中,有你父亲的令牌……” 轰—— 方毅心头巨震,眼神里燃起从未有过的怒焰。 “我不信。” “但我会查。” 他扶着楚元继续前行,远处宗门光阵在夜色下裂出一道细缝。 —— 灵木密堂。 大师姐、苏云、方毅三人终于汇合。 “姜恒那小子……真能招事。”大师姐皱眉。 “他是我们必须保的人。”苏云看着手中的印盘,“他若失败,我们所有人……都无路可退。” 方毅将怀中灵符摊开,上头赫然是“星裔血契”的残片。 “宗主……掌握了星裔命根。” 三人对视,一场无声的同盟,就此成形。 而在幻渊星海深处,姜恒的魂魄渐趋稳定。 可就在这一刻,他忽感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气息,从幻渊尽头升起——那是,另一个“他”。 星图边缘,模糊背影踏浪而来,似在审视。 “你,终于开始醒了。” 第十二章 · 梦中镜影 · 初见前生之殇 “人生中每一个出现的人,都是命运的一道提醒。有人赠你创伤,有人赠你觉醒。你要做的,是在每一次被拉回原点时,更深刻地认识自己。” —— 意识沉入幻渊,姜恒像是一粒被星光遗忘的尘埃,飘浮在无垠的魂海中。他无法呼吸,无法睁眼,只能听见灵识深处,一个孩童的哭喊声。 “我没有错……我只是想保护娘……” 声音撕心裂肺,带着未及出口的委屈与愤怒,层层叠叠地在幻海回响。 一道幽光浮现,将姜恒卷入一片浓雾弥漫的院落。他看见儿时的自己,被几个壮实少年按在泥地里,脸上是污泥、血迹与倔强。 “你爹娘不要你了!你就是没人要的杂种!” 那一刻,年幼的姜恒疯了一样地挣扎,咬住其中一人的手腕,哪怕被拳头砸在脸上,也不松口。 而他身后,那个撑着柴扉看向他的女人——他的母亲,名为岑瑶。 她眉目冷峻,语气甚至近乎苛责:“你又闯祸了。” 姜恒鼻血横流地抬头,眼里却闪着几乎祈求的光:“我只是……我只是……” “够了。”她转身,门“啪”地一声关上,留下年幼的他独自坐在泥地中,双手死死攥着裤腿,眼泪顺着血水往下流。 —— 幻境外层的姜恒,看着这一幕时,内心已如碎瓷。 “我努力过,我真的拼尽全力……你从来都没看见吗?” 他的声音颤抖,却无人回应。 回忆继续——夜晚,他高烧不退,蜷缩在屋檐下,阮红辞端来一碗苦药,冷着脸说:“喝完睡觉,别哭。” 姜恒喝得满嘴苦涩,却不敢皱眉。药碗底有一小撮糖渣,他看见那点甜时,才终于流下热泪。 那一刻他明白,母亲不是不疼他,只是不知该如何表达。 “你太像你爹了。”她曾低声说过一次,却让他记了一生。 —— 幻境中,姜恒忽然跪倒在光影前。 “我一直都在等你说一句——你为我骄傲……” “哪怕一次也好。” 空气像是沉默地回应他,直到一道稚嫩却坚定的声音传来。 “你变强了。” 他猛地回头。 那是另一个自己,约莫七八岁的模样,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眼神却倔强通透。他走上前,拉住姜恒的手。 “你还在哭什么?你已经能保护别人了啊。” “你看,我都不怕疼了。”小姜恒咧嘴一笑。 那一刻,姜恒终于笑了。 —— 幻海震荡,魂念归位。 桃子猛地睁眼,额头冒汗:“醒了……他醒了!” 星璃立刻稳住法印,魂阵缓缓收束。 幻渊深处,一点幽蓝火焰缓缓升起,如一颗星辰落入姜恒眉心。 他睁开眼,泪痕未干,神识却前所未有的清明。 他轻声喃喃:“我原谅你了……也原谅我自己了。” 此刻,一枚碎裂的古镜图纹悄然在他丹田处浮现——那是“命镜”的第一片光痕。 下一关,即将开启。 而这一次,他不会再逃。 第十三章 · 命镜之谜 · 潜藏者现 “命运不会用雷霆惊醒你,而是在无声的角落里,布下一道又一道细微的缝隙,等你自愿坠落。“ 就像人的欲望 幻境法阵之外,星璃眉头紧锁,她的指尖游走在阵图之上,忽而顿住。 “……这里,有人动了手脚。” 桃子本来还在为姜恒苏醒而欢呼,一听这话,顿时炸毛:“哪个王八蛋敢对我家恒恒下手?我一口口水喷死他!” “不是外力入侵。”星璃语气凝重,“而是阵心曾被置换过,隐有一股非常古老的……命脉篡改术。” “篡命?”桃子一哆嗦,脸上的肉都颤了颤,“那不就是传说中‘换命傀阵’的源法?会把人原本的命格悄悄换掉,让他为别人去死……” 就在此刻,桃子的脑门倏然泛出一丝金纹,随即星阵中骤然掀起一道微不可察的逆流。 姜恒体内,那枚尚未完全浮现的命镜裂纹忽然轻颤。 —— “他……还没察觉。” 一处暗影幻台之下,金算弥倚在月影之中,抬手拨动指尖的子母算盘。 “可惜了,这一局布了这么久,还得加点料。” 他手腕翻动,一道灰白咒文落入镜阵之中。 “就让他看看,什么叫命中注定的背叛。” —— 而此刻,幻境内。 姜恒睁开眼,眼中刚归位的平静又一次被动摇。 天地突变。 镜海翻覆,魂潮震荡,一道浑浊的气息自他体内蔓延开来,仿佛有人在其识海深处掷下一枚暗钉。 “是谁?”他低喝,神识狂卷,欲将那气息驱逐,却只听耳边传来一声叹息。 “恒儿,别反抗了……你本来,就不是你。” 那是岑瑶的声音。 “你命中的每一程,都是别人给你定好的。” 姜恒脸色苍白,周遭场景再度崩解,第二重幻境浮现而出。 他站在一座高台之上,万千身影朝他跪拜,而自己,却披着他人面孔,背后浮现一道黑影巨镜,其上写着: 【命镜·换心刻】 —— 幻外。 星璃脸色微变:“不好,阵心反噬加快了。” “那怎么办啊啊啊啊!”桃子快急哭了,“我顶他个肺!” “先稳住魂阵,我来破解咒印。”星璃咬牙,眼中光芒微闪。 而此时,在宗门密室某处。 范归真正立于镜壁之前,看着一道缓缓浮现的命图残纹。 他轻笑一声,声音如毒蛇吐信:“小东西,看你还能撑多久?” 镜影中,金算弥身形缓缓显现,对他拱手而笑:“宗主放心,下一步,我会让他连自己是谁都怀疑。” 范归真点头,却眼神微沉。 “别太快揭底……我还需要他……献祭。” —— 命镜的裂缝之中,黑影深处,一双金瞳缓缓睁开。 而姜恒,还在与那个“不是自己”的自己,对视。 第十四章 · 裂镜之心 · 他者之我 “每一个你不愿面对的自己,都会在命运安排好的角落等你。” —— 幻境之内,风止水凝。 姜恒站在那座高台之上,四周人影如潮,却一个个面目模糊。他的呼吸仿佛都被时间封锁,每一次心跳,仿佛都敲在空洞的回响里。 “你是谁?”他问。 那“自己”微微一笑,开口却是嘶哑低沉的声音:“我是你——更真实的你。” 他一身素衣,五官与姜恒一般无二,只是眸中金纹翻涌,周身浮动着黑色命纹,如烙印般狰狞。 “你是幻觉。”姜恒咬牙,步步后退。 “那你自己呢?” 声音仿佛从骨头里钻出,“从小没有真正朋友的你、被族人冷眼的你、被老师误解的你、为父母忍气吞声的你……” “你一直在扮演那个‘可以理解所有人’的懂事孩子,却从不问问自己——你愿意吗?” 镜影周围开始扭曲,童年的姜恒跌跌撞撞地奔跑着,耳边回荡着村中孩童的嘲讽: “他娘不要他啦!” “他是病秧子,连饭都吃不起!” —— 姜恒的眼神逐渐染上赤红,他想反驳,却又哑然。 那一刻,另一个“姜恒”逼近他,贴着他耳边低语: “你明明那么渴望被看见,却总是一副‘不需要’的样子。” “你也可以恨。也可以自私。也可以……撕碎这副假面。” 镜面倏然浮现阮红辞的脸。 她怒目而视,声如霆震:“你要去修炼就滚,不许回来丢我脸!” 但下一瞬,另一幕浮现: 寒冬夜里,一只手悄悄为熟睡中的他盖上毯子,火光微颤,那张嘴硬心软的脸低声呢喃: “这傻小子,又饿瘦了……” 姜恒猛地捂住头,灵海震荡,魂识撕裂。 “我是谁……”他喃喃低语。 “你是谁不重要。” 另一个“他”掀开衣襟,胸口浮现残缺的命图,赫然是—— 【命镜·伪宿命】 “你只是被放入了这块镜子里,用来替人走完一段注定崩毁的命运。” “若你不挣脱,你会死。” “若你挣脱——” 他忽然狞笑,“你会害死你爱的人。” —— 幻外。 苏云猛然睁眼,眉心命纹震颤。 “他出问题了。” 她的声音低沉,望向阵外,“他现在,不是在与敌人搏斗……而是在与他自己。” 桃子眼眶通红,怒吼:“快救他啊!我不管什么命运,我只知道姜恒是我选的主人!” “别急。”星璃眼神微闪,她终于在阵心识海深处,看见一枚蠢蠢欲动的意志种子。 “……他已经在挣脱了。” —— 宗门密室。 范归真看着镜影微颤,目光幽深:“是时候加把火。” “金算弥。” “在。”金算弥笑意温润。 “动用‘逆纹残咒’,引他命源彻底暴走。” “遵命。” 那算盘拨动间,镜壁中浮现一条血线—— 姜恒的命镜,开始碎裂。 —— 幻境内,姜恒终于抬起头。 “我不需要你来定义我是谁。” “我是谁,由我来决定。” 下一刻,他用尽全力挥拳击碎了那块写着“伪宿命”的镜面。 金色的裂光自他掌心炸开,贯穿天地,命镜轰然崩裂。 一声如同婴啼、如同兽吼的呼啸,从魂海中升起。 命镜,真的裂了。 这一刻的姜恒才真正从过去的伤痛中觉醒,而等待他的又会是怎样的命运呢? 第十五章 · 梦死第一试 · 镜中无我 “真正的恐惧,不是死亡,而是你被世界彻底遗忘。” —— 命镜碎裂的余波还未完全平息,姜恒却猛然陷入了另一场比死亡更令人惊悚的梦境。 天地空寂,四方如墨。他仿佛被投进了一口没有光的井中,四肢不能动弹,声音也无法传出。 直到他听到脚步声。 咯哒。 那是熟悉的鞋底踏在青石板上的声音。 姜恒挣扎着抬头,却发现自己正站在子云宗的大殿前。 星璃从他身边走过,目光平静如水,没有一丝波澜。 桃子蹦蹦跳跳追着蝴蝶,却从他身体中穿过,毫无知觉。 “桃子?”姜恒伸手,却只触碰到一缕虚影。 方毅与苏云正并肩而行,眉眼间透着淡淡笑意。 “大师姐,这次试炼,真不愧是你布的局。” “可惜啊,本来那人选是……姜恒。” “谁?” “一个早就死了的名字。” —— 姜恒怔在原地,一股说不清的寒意从脊背一路爬上心头。 他转身想要质问,却发现,整个世界都没有自己的影子。 他不在任何人的记忆里。 他在这个世界从未存在过。 “这不可能……”他喃喃低语,语气像孩子在夜里哭泣,“你们怎么可能忘记我……” “姜恒是谁?” 一个声音,从虚空中冷冷落下。 那是金算弥的声音。 “他只是命镜残阵制造的一个‘虚拟宿主’。 一个被换过命格、被灌注执念、用来承载‘命源试炼’失败品的傀儡。” 轰——! 天地骤然倾覆,姜恒再次跌入深渊。 —— 此刻,镜外,星璃猛然睁眼。 “他进入梦死试炼了!” 苏云面色苍白,咬牙:“我进去救他!” “你现在进去也会被锁魂,等!” —— 梦境深处。 姜恒睁开眼,发现自己成了另一个人。 他是个孤儿,从未拥有过亲人、朋友,甚至连“修炼”这个词都不曾听闻。 他每日在灵山脚下砍柴、挑水、喂狗。 没有人知道他。 没有人记得他。 直到他遇见“她”。 那位白衣少女将一卷《养气诀》交给了他:“这很适合你这种体质。” 他抬头,却看见那少女的脸—— 是苏云。 他试图叫出名字,却说不出话。 苏云转身离去,他追不上,只能在原地跪倒。 “我是谁……” “我,到底是谁……” 他跪在地上,呜咽。 —— “找回你的名字。” 一把金色的光剑从天而降,斩破镜面虚幻。 桃子的声音回响而起:“你是姜恒,是我家那谁谁!最会倒霉、最倔、最讨厌被说教,但又最温柔、最不认输的姜恒!” 星璃的声音也淡淡响起:“你现在所见的,不是世界不要你,而是你忘了自己。” “你的魂,从来没有被命镜定义。” —— 姜恒睁眼,周身金光如涌。 那一刻,命图残纹在他背后缓缓浮现,一枚星钥虚影,悄然点亮。 “梦死第一试,破。” —— 镜外,金算弥笑容淡去。 “啧,挺能扛。” 他抬头望向远处:“看来该放出点‘真正的玩具’了。” 镜海彼岸,一只六目幽影兽悄然睁眼。 星门秘境,真正开启在即。 第十六章 · 星钥初映 · 魂契纷争 “情,是命运的伏线;执,是宿命的考验。” —— 星门秘境尚未真正开启,镜境外的平静,已暗藏风暴。 苏云紧握命魂符,眼神冷峻地望向灵阵中央:“再晚一步,他魂就全散了。” 大师姐站在她身前,衣袍猎猎,声音不怒自威:“你这是强行介入命镜核心,违背宗门禁令。” “宗门?”苏云眼神微颤,却迅速恢复冷冽,“你要是怕宗门责罚,就现在退出。” “我怕的是你冲动误事!” 大师姐骤然抬手,灵火在掌中炸开,“姜恒不是你一个人的命魂牵系,他是这整个星钥试炼的关键!” 苏云毫不退让,目光灼灼:“那我问你,你心里有没有信过他?” “信——可不是纵容!”大师姐音如雷霆,“你要救他,就必须和我一起撑过守门兽觉醒的冲击——你知道那东西一旦现身,阵心就不稳了!” 两人灵识交锋,魂力激荡,在阵纹之上卷起青白双色波澜。 远处,星璃头疼地按住太阳穴:“又来了,又吵。” 桃子抱着瓜子盘,一边磕一边看:“苏云一旦动情就疯,大师姐一吵架就炸炉,这俩凑一起……姜恒真是命苦。” 方毅则压低声音问:“她们一直这样?” “从入宗吵到现在。” “哦……那我先去搬个阵旗,省得等会儿打起来。” 而在众人言语未歇之际,阵法灵光忽然颤动。 一道暗金纹路,仿佛来自深渊之下,从地底缓缓攀上命镜阵心—— 那是,星门“初钥”的显化! 而姜恒的身影,在那金纹中央,一步一步,踏出裂镜的余辉。 “回来了。” 苏云眉眼终于缓和,大师姐轻哼一声,收了掌中灵焰。 “回来就好。” 可桃子却微微皱眉,声音低低地说:“可我……总觉得,跟出来的,不止是他。” 第十七章 命镜余波 夜色沉凝,如墨般笼罩着星门外的营地。淡淡星辉从天际洒下,却无法驱散众人心头的阴霾。姜恒静静地躺在地上,面色苍白如纸,额间冷汗未干,呼吸微弱紊乱。他身旁盘膝坐着大师姐,玉掌贴在姜恒背心处,缓缓渡入温润灵力试图稳住他紊乱的气息。 星璃轻轻站在姜恒身侧,琥珀色的眸子里倒映出他惨白的脸。她紧紧抿着嘴唇,不敢移开视线,似乎害怕一旦放开目光,姜恒的生命就会从她视线中滑落。桃子——那只通体透着柔光的灵宠狐狸——静静地伏在姜恒另一侧,尾巴轻轻摆动着,眼中也闪着担忧与不舍的光芒。 营地另一边,金算弥立着双手抱胸,他的身影隐没在火光的阴影中,仅露出微眯的双眼注视着姜恒的方向。一旁的几名弟子低声议论着,却没有人敢靠得太近。经过傍晚的剧变,姜恒命镜反噬的后遗症已经明朗地展现出来,他整个人陷入昏迷,灵魂状态似乎也出现了异常的波动。 “再这样下去不行,”大师姐缓缓收回掌心灵力,皱眉看着依然昏迷的姜恒,“他体内的灵力已经混乱至极,再不稳定下来,会走火入魔的。”大师姐的声音凝重,平日里沉稳如山的神情此刻也显出几分罕见的焦虑。 星璃轻轻抬起头,声音颤抖着问道:“大师姐,他……他会醒过来吗?”她的嗓音中满是担忧与不安。桃子也随着星璃的声音发出细微的呜咽,像是在为姜恒祈愿。 大师姐勉强露出一丝安抚的笑意,但眉目间的忧虑未散。“我尽力。”她轻声说道,“姜师弟根基稳固,这次命镜反噬虽然凶险,但未必没有转机。他毕竟……心志坚韧,也有你们这些关心他的人。” 听了大师姐的话,星璃眼神微微一亮,又转头看向姜恒,“姜师兄,你一定可以熬过去的,对吗?”她温柔地呢喃,仿佛姜恒还能够听见她的话一般。 然而,在这表面平静的关怀中,却有一股暗流在悄然涌动。大师姐放下姜恒的同时,目光悄悄投向营地边缘的金算弥——她的神情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深沉。 “金师弟,”大师姐缓缓起身,朝金算弥走去,“你可有什么发现?”她话语听似平淡,却隐隐带着质疑。命镜反噬的事件太过突然,而金算弥在先前展现的掌控力让她不得不心生怀疑。 金算弥微微一笑,迎上大师姐的目光。他脸上挂着惯有的温润笑意,语调也是一贯的随和:“大师姐是在怀疑我吗?姜师弟的状态的确出乎意料,但你该知道,我也不希望看到这种情况。” 大师姐眉头一蹙,似要开口,但又压下了心中的质问。毕竟在场众多师弟师妹都在看着,她不愿此刻内讧。于是她改口道:“姜恒毕竟与你交好,他出了事,我们都不乐见。眼下我们应当想办法,尽快稳住他的情况。” 金算弥点点头,假意深沉地说道:“大师姐所言极是。我先前试探了一下姜师弟的灵魂波动,发现他灵魂深处似乎有一丝异样……也许是命镜反噬留下的问题。”他眼睛里闪过一抹晦暗的光芒,但在火光摇曳下并不明显。 此言一出,不仅大师姐神色一凛,就连星璃也抬头露出惊异的神情:“灵魂深处的异样?这是什么意思?” 金算弥轻叹一声:“我也只是粗略感知了一下。姜师弟此前使用命镜遭受反噬,灵魂之力不稳。如果一直持续下去,恐怕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甚至可能影响他的魂魄完整。” 大师姐闻言,脸色更加凝重:“你是说,魂体有裂变的风险?”她下意识地用更加专业的术语描述。众人皆是一惊,魂体裂变——那可是传说中只有修为高深者,神魂遭受重创时才会出现的可怕现象。一旦魂体裂变,轻则修为倒退,重则变成浑浑噩噩的废人,甚至沦为魂不附体的行尸。 星璃心头猛地一跳,她突然感到一阵窒息般的恐惧。她与姜恒朝夕相处,自然不愿看到他面临如此可怕的风险。“那……有办法阻止吗?”她声音都微微发颤。 金算弥沉吟片刻,说道:“办法当然不是没有,但需要一些特殊的资源或者机缘。而且……也许星门秘境之中会有姜师弟所需的东西。”他提到了星门,语气微妙,仿佛那是救姜恒的唯一希望。 大师姐目光一凝。星门秘境,即将到来的目标——宗门派遣他们这批精英弟子前来,就是为了即将开启的星门。传说星门之内藏有奇珍异宝,还有着修复灵魂、增强修为的各类奇异之物。然而星门的进入资格和规则,据传非常复杂且危险。大长老曾给过他们一枚玄色玉简,上面载明了星门开启的时间和方式,还有一系列晦涩难懂的规则。 想到这里,大师姐心头闪过一丝疑虑。今天发生的种种,金算弥的态度,姜恒的异常,都像是在这些规则之外的变数。她忽然隐约觉得,也许那些被奉为准则的“星门规则”里,有某些值得怀疑的地方。这种怀疑在她心里只是初生的火苗,却因眼前的一切被点亮。 正当众人谈论间,姜恒忽然发出一声痛苦的**。他依旧昏迷着,双目紧闭,却眉头深锁,仿佛陷入了噩梦。紧接着,他的身体开始轻微地抽搐,四周空气中的灵气也随之产生了奇特的波动。 大师姐立刻回到姜恒身边,星璃也蹲下身紧张地握住姜恒的一只手。桃子更是一下子站起,尾巴炸开似的蓬起,全身戒备地盯着姜恒,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危险。 姜恒的额头浮现出一道淡淡的黑色纹路,乍看之下仿佛某种符印在皮下游走。星璃倒吸一口凉气,她从未见过这种现象。“姜师兄?姜师兄!”她轻声呼唤,但姜恒毫无反应。 突然,姜恒的眼睛猛地睁开了。但那双眼睛却并非平日清澈温和的模样,而是涣散而空洞,仿佛没有焦点,甚至……不像是姜恒本人的眼神。星璃的心猛地一沉。 姜恒的嘴唇翕动,发出含混不清的低语。起初没人听清他说什么,大师姐俯下身凝神细听,只听到一句“……不要……我没有……”。他的声音嘶哑而陌生,仿佛另一个人在借用他的喉咙说话。 听到这诡异的声音,星璃只觉得背脊发凉,她下意识地更紧地握住姜恒的手,仿佛想以此将他从黑暗中拉回来。“姜师兄!我是星璃啊,你听得到吗?” 姜恒毫无回应,反而开始剧烈挣扎起来,仿佛有无形的锁链缠绕着他。他的另一只手胡乱挥舞着,竟险些打到一旁关切他的桃子。桃子低吼一声,跃到星璃怀里,仍旧警惕地盯着姜恒。 大师姐迅速出手,点住姜恒胸口几处大穴,以灵力暂时禁锢住他暴走的气劲。然而姜恒依然止不住的颤抖,他脸上的痛苦神色越发深重,额间那道黑色纹路时隐时现,像是某种可怕的力量在侵蚀他的神智。 金算弥也走上前来,一脸关切地道:“姜师弟这恐怕是魂魄之伤发作了!”说着他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枚细小的玉符,晶莹剔透,散发着柔和的白光,“这是我偶然所得的定魂符,也许能暂时稳住他的魂魄。” 大师姐闻言微微点头:“快用吧!”她也顾不得多想,眼下姜恒最要紧。 金算弥嘴角飞快地掠过一丝笑意,他将玉符轻轻按在姜恒额头。玉符白光大盛,一道灵光随之没入姜恒体内。顷刻间,姜恒剧烈挣扎的身体仿佛受到了某种抚慰,慢慢平静下来。他那空洞的双眸缓缓合上,重新陷入昏睡。 星璃松了一口气,发现自己紧绷的身体几乎已经僵硬。她抚着怀中瑟瑟发抖的桃子,柔声安慰:“没事了,桃子,姜师兄他……暂时好了。”桃子低低地“呜”了一声,将脑袋蹭了蹭星璃的手臂,眼神依依不舍地望着姜恒。 姜恒再度安静下来,只剩下他依然紊乱的呼吸昭示着先前的一幕并非幻觉。大师姐站起身,冲金算弥抱了抱拳,语气郑重:“多谢金师弟相助。这枚定魂符对姜恒很有用。” 金算弥微微一笑,谦逊道:“大师姐不必客气,都是同门,我岂有袖手旁观之理?只是定魂符也只是暂时压制,恐怕撑不了太久。”他说着,又瞥了眼姜恒昏睡的面容,“要想根治,还得另寻他法。” 大师姐何尝不知道这点。她眉宇间忧色难消:“依你看,该如何是好?” 金算弥沉吟道:“我记得星门秘境开启在即,传闻其中时空错乱、宝物万千,也许能找到稳定魂魄的珍宝。依我愚见,我们应尽快启程,赶在星门开启之时进入其中,也许还有希望。” 此话一出,在场几名弟子都点了点头。毕竟姜恒如今重伤未愈,若星门中真有灵药灵物,的确是他唯一的希望。 然而大师姐的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她虽然也倾向尽早入秘境为姜恒寻找机缘,但金算弥如此急切地提议,不知怎的让她心生疑虑。这疑虑并非针对姜恒的救治——救人如救火,她自当全力以赴——而是针对星门本身。 她回想起师门提供的星门开启规程。根据玉简所载,星门每隔五十年开启一次,进入者必须以特殊的引星阵法引动星力共鸣才能安全通过。此外,星门内据说有某种规律,使得弟子们不得久留,否则会迷失其中。然而方才姜恒的异变、金算弥的表现,都让大师姐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星门还未真正开启,但姜恒的魂魄为何会出现如此古怪的状况?难道星门对魂魄真有影响不成?可之前的规程中从未提及。还有金算弥,他怎会恰巧身怀定魂符这等罕见之物?以及,他提及星门时眼底掠过的那一丝莫名神采…… 大师姐心思缜密,此刻虽未说出口,心中的警惕却提到了最高。她已决定,无论如何,此行进入星门秘境,不仅要救姜恒,也要亲自验证那些所谓的星门规律——到底是真实可信,还是掩盖真相的迷雾。 夜已深沉,营地的火光逐渐微弱,篝火旁只留下木柴烧尽后的红色余烬。弟子们各自回帐篷静养,为明日做准备。然而今晚的经历注定让每个人心绪难平。 星璃没有回帐篷休息。她坚持留在姜恒身边守护。桃子也蜷伏在姜恒身侧,小小的身体紧贴着主人,似乎这样就能给姜恒带来一丝温暖。星璃缓缓抚摸着桃子柔软的毛皮,感受着它细微的呼吸和心跳。“桃子,姜师兄会好起来的,对吗?”她低声喃喃,像是在问桃子,也像是在安慰自己。 桃子轻轻“吱”了一声,抬起头用舌尖舔了舔星璃的指尖,随即又将脑袋拱回姜恒怀里。灵宠通人性,桃子的行为似乎在告诉星璃:它会陪着姜恒,不离不弃。 看着桃子对姜恒的依恋,星璃心中微微一暖。她想起当初在宗门后山初遇桃子的时候,那只全身雪白的小狐狸还只是一只受伤的小兽,姜恒花费了好大力气才治愈了它,并将它收为灵宠。自那以后,桃子对姜恒可谓忠心耿耿,如影随形。这份羁绊,在刚才更是体现得淋漓尽致。 刚才姜恒魂魄异变之时,若非桃子敏锐地预感到危险,恐怕大师姐也未必能那么及时出手。而当姜恒陷入痛苦时,桃子焦急哀鸣、不顾自身安危地想靠近他,试图用自身的灵力去安抚主人的魂魄紊乱。若不是星璃抱住它,只怕桃子当时就扑上去了。 想到这里,星璃摸了摸桃子的耳朵,低声道:“桃子,谢谢你。我知道,你也很担心姜师兄。”桃子抬眼望了望星璃,眨了眨那双璨若星辰的眼睛,又轻轻蹭了蹭姜恒,似乎在说:“我们一起,等他醒来。” 星璃深吸了一口气,目光重新落在姜恒的脸庞上。此时的姜恒神色总算平静了些,呼吸也逐渐变得均匀,但他脸色仍然苍白,仿佛没有血色。一想到金算弥提到的“魂体裂变”的可能性,她心口就像压了一块巨石般难受。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星璃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大师姐和金算弥明日或许就要带大家进入星门为姜师兄寻药,但她不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未知的秘境上。也许……还有别的办法? 星璃回忆起宗门的典籍中,好像曾提到过一种稳固魂魄的法门,需要以灵宠之力为引,暂与主人的魂魄相连,以共鸣之法护住主人魂体。不过这种方法风险极大:灵宠若修为不够,强行与主人的魂魄相连,很可能会被主人的魂魄反噬,轻则重伤,重则形神俱灭。因此宗门长辈才会慎之又慎,从未让弟子尝试。 星璃的目光在姜恒和桃子身上来回移动,心中激烈挣扎着。她不怕冒险,却舍不得让桃子去冒险。然而眼下的情况,又岂由得她选择? 最终,星璃轻轻吐出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她从储物袋中摸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牌,上面篆刻着宗门铭文,那是通讯玉牌,可以向附近的同门传讯。但此刻她并不是想传讯给在场的师兄姐,而是…… 她咬破指尖,在玉牌上飞快地刻画出几个古怪的符号。玉牌微微一亮,却并未发出可见的光芒,只是一闪即逝。 做完这一切,星璃才露出一丝疲惫之色,神识透支让她额头渗出细密汗珠。她将玉牌重新收好,抬头望了望漆黑的夜空。天边几颗星子闪烁着清冷的光芒,仿佛无声地注视着凡间的苦痛与希望。星璃低声道:“师父……希望您能收到弟子的求助。” 原来,刚才星璃刻画的是一段只有师父才能解读的隐秘符文,她希望远在宗门的师父若恰好感应到弟子的危机,能有所回应。尽管此举未必有效,但此时此刻,她别无他法,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另一边,大师姐在自己的帐篷内盘膝而坐,闭目调息。然而眉宇间始终难掩忧色。她虽是大师姐,但说到底也只是入门十数载的弟子,如今肩负众人的安危,压力沉重。方才发生的事,不仅关乎姜恒性命,更关系到整个行动的成败。 姜恒若无法及时醒转,不仅他们此次星门之行将平添变数,而且大师姐心中也愧疚不安。毕竟姜恒出了事,她这个领队难辞其咎。回想今日,金算弥的反常、大长老提供的星门规矩、姜恒的诡异异状……一切如乱麻交织,让大师姐疲于理清头绪。 或许,只有真正踏入星门秘境,才能找到答案。大师姐缓缓睁开眼,眸中闪过坚毅之色。 帐篷外忽然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大师姐警觉地抬头:“谁?” 话音未落,金算弥掀开帐篷帘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大师姐,是我。夜深打扰,还请见谅。” 大师姐心中虽对他存疑,但面上不露,点点头示意他入座:“金师弟这么晚还有事?” 金算弥坐下,神色关切:“我放心不下姜师弟的状况,遂想着再来与大师姐商议一二。明日星门开启,姜师弟如此,我们是否需要调整计划?” 大师姐看了金算弥一眼,淡淡道:“你有何想法?不妨直言。” 金算弥目光微闪,缓缓道:“说来惭愧,我与姜师弟交情匪浅,实在不愿他出事。我刚才思忖,或许明日进入秘境时,让姜师弟留在入口处相对安全的地方待着,我们先行进去寻找灵药,再折返回来为他疗伤,这样或许稳妥。” 大师姐沉默片刻,缓缓摇头:“不妥。星门秘境诡谲多变,我们谁也无法预料进去后会遭遇什么。若将姜恒一人留在入口处,一旦秘境之门提前关闭或发生意外,他将独自面对,太过危险。” 金算弥点头表示理解,又道:“那便只有一道同行。但姜师弟如今昏迷,行动不便,进去后若遇险……” “大不了我背他。”大师姐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她身为大师姐,绝不会放弃任何一名同门。姜恒就算昏迷,也是他们的责任。 金算弥见状,眸中深处闪过一丝无奈之色,但嘴上仍笑道:“大师姐果然有担当。只是希望姜师弟能早些醒来,否则他自身也危险。”他叹了口气,“刚才那定魂符只能镇压片刻,恐怕坚持不到明日正午星门开启……” 大师姐闻言心头一紧:“怎么?你之前没说会撑不到正午。” 金算弥苦笑:“我也只是估算,以姜师弟魂魄之不稳,怕是难熬太久。不过若大师姐信得过我,不如让我今晚在姜师弟身边守着。若再有异变,我也好及时施救。” 大师姐定定看着金算弥,心念电转。金算弥的提议貌似合理,但她总觉得哪有些不安。于是她缓缓道:“也好,你我轮流守夜。我刚耗费不少灵力为姜恒稳住经脉,也需要调息片刻,待会儿再换我。” 金算弥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之色,但随即笑道:“大师姐劳心劳力,理应好好休息。既如此,我们二人轮流照看姜师弟。放心,有我在,一定确保他平安到明日。” 话已至此,两人心照不宣。金算弥告退出帐篷,大师姐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脸上的淡然终于缓缓褪去,换上凝重与疑虑。 金算弥走出大师姐的帐篷,夜风拂过,吹动他衣角微微扬起。他回头望了一眼篝火旁的姜恒,唇边浮现一抹难以捉摸的笑容。 “魂体裂变……”他低低地自语,声音随风散去。若有人在旁,定能察觉他语气中竟有一丝期待与兴奋。 火光映照下,姜恒静静地躺着,仿佛毫无知觉。而在他胸口贴身放置的衣袋中,一面碎裂的古镜悄然泛起丝丝幽光,又很快隐没不见。 夜深人静,危机在无声中酝酿。无人知晓,此刻姜恒的识海深处,正翻涌着怎样的暗流…… 第十七章 · 镜门惊变 · 星魂初噬 “人心既是命运的炉鼎,也是业火燃烧的柴薪。“ —— 星门之眼微启,镜阵余波犹未平息。原本平静的命镜阵心,此刻却骤然涌起一道撕裂天地的异芒。 姜恒眉心剧痛,仿佛被千万星芒穿刺,五感尽失。他勉力睁开双眼,却只见四周浮现一层破碎的星纹——那不是外物,而是他体内“魂宿”与命图震荡引发的异象。 桃子倏然显形,面色罕见凝重:“不好,他的魂识被星魂标记了!” 星璃眸光微闪,一道光幕从她掌心撑开,将姜恒稳稳护住:“别吵,他现在只能靠自己镇住那道‘魂锁’。” —— 镜外,大师姐林瑶音手持八极焰鞭踏入阵中,星辉在她周身流转:“姜恒若失控,我亲自斩魂止爆。” 苏云怒火中烧,挡在姜恒身前:“他不是你要斩的试验品!” 两人灵压碰撞,气劲炸裂。 桃子抱着阵旗往后跳,嘴里还不忘嘀咕:“吵吧吵吧,一会儿金算弥又来打圆场……” “桃桃说得没错。” 温润的男声悠悠响起。 金算弥一步踏入镜阵,依旧是那身鎏金长袍、面带佛光笑容。他手中一串佛珠轻轻拨动,身后两名星魂执子悄然布阵,仿佛来人只为平事。 “我观星阵之变,恐怕此子魂图已起共鸣,若强行镇压,恐伤本源。” 林瑶音冷哼:“你什么时候关心过姜恒的安危?” 金算弥眸光一闪:“大师姐所言极是,可我更关心宗门的大势……你不关心宗门未来的钥匙是否会在此刻碎裂吗?” 气氛骤然紧绷。 而下一瞬—— 姜恒猛地睁开双眼,金纹从指尖炸开,识海深处,一道模糊身影悄然站立。 他自己。 或更确切地说,是镜中的“魂影之我”。 星门碎镜倒映中,那人身披星辉,双目冷冽,手握星魂之刃,一步步走来。 “你想成为什么?” “你知道你是谁吗?” “若你不过是被命运雕刻的傀儡,又凭什么抗争?” 姜恒心神骤震,那些他压抑许久的情绪在识海中翻涌:被误解、被利用、被抛弃的愤怒,母亲无言中疼爱却从不言语的温柔,少年苦修的孤独与对力量的渴望…… “我不是你口中的玩偶。”姜恒一字一顿,“我为我自己而生。” 那一刻,魂影破裂。 一股灼热的光流从体内喷薄而出—— 镜阵中央,姜恒的背影在众人瞩目下腾空而起,背后星纹浮现,宛如一轮升起的星轮。 但异变未止。 星门裂缝深处,忽然爆发出一阵诡异震颤—— “吼!!!” 一头魂躯半虚半实、身披星骨的怪物从裂缝中扑出。 “星魂噬主体!”星璃面色剧变。 金算弥眼中一闪寒芒,却在下一秒恢复微笑:“诸位护主,我来断后。” 只见他体内一道金光暴涨,数枚佛珠飞出,在空中构建出临时佛阵。 但他嘴角轻轻一动,魂念悄然传入星魂兽耳中:“先试他一试……别真杀了。” —— 姜恒凝神应战。 星魂兽虚实莫测,噬魂之爪连斩三次,姜恒用星息护体强行格挡。桃子与星璃联手以阵法封锁,星璃大喝:“左肩虚破,右肋弱线——快!” 姜恒怒喝一声,运转体内星魂之力,拳锋破开星门残火,直击星兽要害! “魂灭!” 虚影炸裂,碎星洒落。 可就在这时,星门深处又浮现一道模糊人影。 “魂宿印,已经唤醒……” “试炼才刚开始。” 第十八章 · 梦影归音 · 母愿成舟 “真正的温柔,不是细语低眉,而是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替你负重前行。“ —— 星门的裂痕仍旧低鸣如鼓,余波未散,姜恒却如坠长梦。梦境中,光与影交织如水,模糊却熟悉的画面浮现。 他站在一个小小的院落中,寒风凛冽,灰瓦矮墙,门前有株枯槐,风吹枝动,沙沙作响。年幼的自己正跪在寒地里,膝盖贴着冰冷的砖地,双目红肿,却倔强地不掉一滴泪。 “恒儿。” 那声音低沉却不冷漠,带着火一般的炽热温度,姜恒猛地回头。 ——是母亲,岑瑶。 她裹着厚旧的灰布斗篷,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药碗,一手还拿着一根包了麻绳的细鞭。 “别以为你哭我就心软了。”她冷着脸,眼角却红了,“今日跪的,不是我罚你,是你要记住——做人可以输,但不能怕。” 姜恒低下头,拳头紧握,却不语。他记得这一日,正是他被邻村孩子嘲讽父母、被围殴之后回家的那个夜晚。 梦中他清晰地看见——母亲端着药碗转身,却悄悄用袖口擦去了泪。嘴唇微抖,像是要说什么,最终只化为一句:“你若不强,将来谁护得住你?” 这一刻,姜恒的魂识仿佛被什么点燃。那年他不懂,如今却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母亲的苛责,是她能给予的全部温柔。 —— 梦境忽转,他又看见母亲深夜煎药,一边摇着摇篮中的自己,一边咬破指尖将灵血滴入药中。 “娘没什么灵根,只能靠这血撑着你别病了。”她说。 那时他太小,如今却在梦中听得心颤如鼓。 “娘……” 姜恒在梦中落泪,泪滴坠地如星,砸在镜面之上,泛起金纹波澜。 一瞬间,他魂海震荡,那枚沉睡的魂宿种子如被焚点,星纹流转,魂芒初绽。 —— 外界,苏云满面冷汗,仍强行稳守护魂阵。 “他的魂宿……在觉醒!”星璃惊讶道。 桃子眼中也透出震动:“不只是觉醒……这是以情感为引的‘魂印铭定’,真情动魂,难得!” 阵中,姜恒睁眼。 他的瞳中,不再是压抑苦痛,而是一种被净化过的清明与执着。他缓缓抬手,一道由魂力凝结成的烙印缓缓浮现在他的掌心,宛若星宿流转。 “魂宿之种·初开。”苏云眼眶泛红,却露出欣慰的微笑。 —— 遥远处,金算弥立于一尊金莲虚影之上,低头望着地脉裂纹中涌动的命线。 “母线开,魂锁解。”他轻叩佛珠,嘴角勾起一抹讥笑,“愿力可催命宿,果然不负为天命之子。” “不过,梦死试炼……还远未结束。” 他手指轻弹,梦境再次塌陷,空间暗流激荡,如同一道新的漩涡将姜恒卷入下一个更深的层次。 第十九章 · 命种幻身 · 对峙自我 “命运不是一条直路,而是千万次对自己的重新审视。你若不看清自己,便永远只能成为别人的影子。“ —— 梦境再度崩塌,四周如墨水溶入清泉,万象翻覆,天地归于混沌。姜恒只觉一阵剧烈震颤,便被拖入一个死寂无声的空间。 这里无天无地,无风无光,只有一面漆黑的镜子悬浮于虚空之中。镜中映出的,并不是现在的姜恒,而是那个他曾一度厌恶却又躲不过的“过去”—— 那少年浑身是伤,双眼充血,神情疯狂,嘴角带着仇恨的扭曲笑意。 “又来一个妄图成为英雄的我。”那镜中之人一步步走出镜面,声音沙哑如刮铁。 姜恒站定,神情复杂,心跳如雷:“你是……我?” “我是你扔进深渊的那一面,是你面对屈辱时想冲上去杀人的冲动,是你明知无法改变却仍不服输的怒火。” 命种幻身—— 梦死试炼的终环,唯有击败真正的“自己”,方可挣脱心魔枷锁。 两人对峙之间,天地崩塌,幻境构建出一座燃烧的战场。周围是姜恒曾经历过的所有苦难化作的场景,村中恶言、宗门斥责、亲人冷眼、孤身无援的夜。 正当姜恒神情陷入沉默,一道略带讥讽的声音在幻境之外响起。 “你不会连个幻影都打不过吧?” ——是大师姐。 不知何时,她竟强行以护魂阵勾连入梦,以意识碎片投射而来,站在幻境边缘,袖手旁观。 “要我帮你一把吗?不过你得欠我一个人情。”她挑眉笑着,眼里却藏着担忧。 姜恒一愣,轻笑出声:“不用,我自己的影子,得自己解决。” 镜中幻身冷哼:“你竟然笑得出来?” 姜恒眸光坚定:“因为我突然意识到,我并不孤单。” 这时,桃子的身影从魂海中探出,小脸鼓鼓的:“打得这么烂,是不是该轮到我上了?” 星璃冷静回应:“他不会输。”她缓缓催动灵力,在姜恒识海周围构建出一道防御屏障,替他抵御外部干扰。 苏云此时正守护阵法之外,紧张不安地看着姜恒的状态。 “你醒来后,要跟我解释一下这场梦到底在搞什么。”她低语。 幻身开始攻势,姜恒迎战,不再沉默,而是以柔和而坚定的灵气与其对撞。每一次交锋,都引动外界的阵法剧烈震荡,仿佛将梦境的情绪传递给守护在外的所有人。 幻身怒吼:“你不过是多了一点点力量,就妄想征服命运?” 姜恒沉声回应:“我不是为了征服命运,而是为了不再被命运摆布。” 他一步踏出,魂印点燃,灵识如潮奔涌,将幻身彻底吞没! 镜面炸裂,星纹如火莲炸开,幻境燃烧崩塌。 —— 苏云猛地睁开眼,看见姜恒静静悬浮在空中,满身魂光炽盛,灵压如山。 大师姐叹了口气,笑中带酸:“还真是长大了啊……我们小恒,居然也会扛事了。” “他成功了……”苏云喃喃。 在更深处的密林中,金算弥目光微冷。 “命镜只是开始……命种未死,梦境未终。”他袖中拨动金珠,镜中一物悄然开启——是一张被封印的古图,其上赫然浮现——星门真形。 梦中梦,局中局。 试炼终章,才刚刚开始。 第二十章 · 镜心幽现 · 弈局初启 “一枚棋子的真正意义,往往不在它自己,而在落子的那一瞬。” —— 梦境未歇,阴云密布,子云宗内一股新的涌动悄然酝酿。 姜恒梦中苏醒已过半日,宗门高层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默。 就在此时,一名神秘女子身着云缎玄纱悄然步入宗门山门,身后跟着数名携带珍宝与贡器的随侍。 她步伐优雅却暗含杀机,一头火红长发如焰燃烧,面容绝艳却透着寒意,眉心一抹赤印宛若蛇纹轻浮,正是传闻中的“赤练胭脂虎”——屠红绡。 金算弥的妻子。 屠红绡向来神出鬼没,此番现身却直入宗门议事殿,引得各堂主纷纷侧目。 她不敬礼、不通报,只在大殿正中立定,轻语:“子云宗……最近风可真是乱了。” 掌事长老眉头紧皱:“你来此作甚?金算弥未归,这里不是你放肆的地方。” “他不归,我便来。”屠红绡唇角勾起一抹极浅的笑意,取出一枚通体朱红的圆玉,猛地捏碎。 轰——! 一股血气翻涌,妖灵之势陡然压下。 “此为合欢宗魂誓玉,一旦碎裂,即表明:我,屠红绡,将代表金算弥,接管他在宗门的全部职责与资源。” 议事殿瞬间哗然。 —— 与此同时,姜恒于闭关之地渐渐睁眼,魂海中传来两道声音的重叠。 “你可真会挑时间醒。”桃子嘟着嘴,小脸上写满了不满。 “她……来了。”星璃声音低沉,略带一丝罕见的警觉。 姜恒眉头微蹙:“她?你们指谁?” “屠红绡。”星璃低语,“那是你此局中……最不可控的一枚棋子。” 桃子抓着姜恒的袖子,“你要小心啊,她和金算弥都是坏得滴水不漏的那种,而且最爱欺负我这种小可爱。” 姜恒苦笑,但眼神逐渐冷冽:“我知道了。” —— 梦境试炼虽暂歇,外部之乱却已如雷池待发。 范归真终于露出部分真容,与外宗“衡宗”密使私下接洽,口中所言皆是:“星门已裂,一切都将改写。” 而在暗处,金算弥遥望子云宗主峰,指尖金珠微动,眸光如寒星。 “绡儿……你终于出手了。” —— 屠红绡强势登堂仅一日,便调动宗门后勤殿数名管事,整顿各类资源,明为整合,实为掌控。而她的手段,不似寻常弟子出身,更像是在刀光剑影中摸爬滚打出的老谋深算。 “这女子……”大师姐在丹房门前,望着远处议事殿升起的红云,喃喃低语,“不是来救场的,是来借势立威。” 苏云轻声:“你看得比我还透。” 大师姐冷哼一声:“若不是宗门的规矩,我早就揍她一顿。” 而此时的姜恒,已从闭关之所步出,身影在山间浮现。 他踏着晨雾,步入内峰传功广场。 传功长老却早已等候:“姜恒,掌门召你入主殿。” “范归真?”姜恒心中微动,目光微凝。 不远处,一双含笑却带钩的眸子正静静注视着他—— 屠红绡。 她的目光如蛇般冰凉,眼神里既无敌意,也无善意,只有玩味与审度,仿佛在看一块尚未打磨的原石。 在此刻,姜恒感到周围气场仿佛一下子凝固。 他并不知道,真正的棋局,才刚刚开始。他踏着晨雾,步入内峰传功广场。 传功长老却早已等候:“姜恒,掌门召你入主殿。” “范归真?”姜恒心中微动,目光微凝。 不远处,一双含笑却带钩的眸子正静静注视着他—— 屠红绡。 第二十一章 · 宗主密谈 · 棋落星门前 “看似温和的棋手,往往落子最狠。” 清晨,子云宗主峰的晨雾尚未散尽,宗主大殿中却已灯火通明。 姜恒踏入殿内时,只觉得气氛异常沉静。 范归真坐于上位,依旧是一身素色道袍,面带和煦笑意,仿佛和昨夜梦境中那个操控星门、阴谋初现的人完全不是一人。 “姜恒。”范归真抬头,声音如沐春风,“最近宗门动荡,你做得不错。” 姜恒微微拱手,不卑不亢地答道:“弟子不过尽本分。” 范归真笑了笑,目光从他身上移开,落在一封密函上,轻轻一弹,那封函自动飘到姜恒面前。 “你可愿替宗门走一趟‘潜河秘域’?” 姜恒接过密函,只见其上封印着熟悉的宗门印记。他一怔,心中警觉陡升。 “那里……是秘境试炼之地,弟子愿意前往。”他迟疑片刻,终究点头。 范归真不动声色地道:“你身上有许多秘密,宗门信你,也观察你。你要学会——在风浪中稳住脚。” 姜恒眸中微光一闪,却未出声。 就在此时,大殿外传来熟悉的步伐声。 屠红绡踏入殿内,身着猩红劲装,赤练蛇纹隐隐浮动。 “宗主大人。”她淡然一笑,“既然我夫未归,我便代为出战宗门事务。这次的潜河秘域,我也会随行。” 范归真眉梢一挑,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缓缓道:“你若同行,自可。但宗门规矩,试炼之事由弟子为主,你……” “我会守规矩。”屠红绡淡淡回道,随后转向姜恒,“小子,别死在我前头。” 姜恒没有回答,只是眸光微冷。 —— 离开大殿后,姜恒走在山道上。 桃子忽地冒出,一脸担忧,“你可真行,一早就被安排去送死。” 星璃也在此时开口:“潜河秘域本就危机四伏,过去百年,进去十人,活着出来不足三。” 姜恒眉头紧锁:“我知道范归真没那么简单。但我必须去。” 星璃沉声道:“他是试探你,也是在借势清洗宗门。你若出事,背后那群长老就彻底失去最后的支撑。” 桃子气呼呼地抱住姜恒胳膊:“你不能出事!我要跟着你一起去!” 姜恒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道:“你不是说你很厉害吗?那就帮我保住命。” 桃子一怔,随即脸红得像个粉团:“哼!本小姐当然厉害!” —— 此刻,宗门内已不再平静。 大师姐站在丹房楼顶远望,一袭红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苏云站在她身后,沉声道:“你也觉得宗主太反常了?” 大师姐冷哼:“从他把屠红绡放进宗门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出事了。” 苏云望向东南:“潜河秘域,是宗主布下的第一张明棋。而姜恒,是棋盘上的焦点。” 风声穿堂而过,云雾升腾。 谁能真正看透,这棋局之下的真正意图? 第二十二章 · 潜河秘境 · 星影初现 “棋已落子,接下来的每一步,都是命。” 清晨,子云宗外,薄雾缭绕。 姜恒站在传送法阵前,目光沉静。 “此行潜河秘境,看似试炼,实则是风暴的起点。”他心中明白,范归真这位宗主,话里话外藏着一枚棋子,而他,正是那枚关键棋。 “你就一点都不怕吗?”桃子窝在他肩头,小脸严肃,语气却带着孩子气的急促,“那地方可不是闹着玩的!” “怕。”姜恒抬头看向天边,“但我更怕被人摆布一生。” 星璃则从腰间滑出,清冷声音回荡在识海中:“这不是你的第一场试炼,但是它关系中你是不是能站稳脚跟。” 与此同时,屠红绡着一身战袍,缓缓踏入法阵,她的目光在姜恒身上略作停留,随即一笑:“别死得太早,会给我们的任务增加难度。” 姜恒只淡淡一眼:“你若能在我之后死,我也心安。” 屠红绡一挑眉:“牙尖嘴利,我喜欢。” 一道金光闪过,传送阵启动。 —— 天地翻转,五感混乱。 再睁眼,姜恒等人已置身于一片冰蓝色的灵雾平原之中。 此地灵气扭曲,地脉凌乱,天空中悬浮着一道道古老石碑,上书“潜”“河”“遗”“魂”等字,幽幽发光。 “这地方……”大师姐眉头微皱,取出一枚残卷对照地图,“应是秘境第一层——浮魂原野。” “此地残魂四溢,幻象频生,小心别陷进去。”苏云提醒。 而姜恒此刻却觉得丹田微动,那枚一直未曾触发的星纹,竟隐隐浮现出一丝共鸣。 “是这秘境中某处的气息引动了它?”星璃立于肩头,眉头紧锁,“你若再靠近,可能提前唤醒星宿反应。” “唤醒也无妨。”姜恒凝视前方,“我需要知道,我到底是谁。” —— 秘境深处,一处断裂山脉边缘。 金算弥站在远处一块悬浮石碑前,拨动手中算盘,唇角勾起一丝冷笑:“棋盘落定,下一步,该收网了。” 他身侧,一只细长眼的黑猫绕着他踱步,吐出人言:“你就不怕姜恒逆势而上?” “怕。”金算弥眼神一沉,“但更怕他太快死了,那就没趣了。” —— “你们看!”大师姐忽然一声惊呼。 众人望去,只见远处一座破碎的神殿遗迹中,浮现出一道星芒门影——似乎正是星门残影。 姜恒心头一震。 “潜河秘境……竟与星门本源相关?” 而他丹田中的星纹,在此刻彻底觉醒——星芒化龙,图腾初显。 众人震惊。 “姜恒……你到底是谁?”屠红绡第一次神色变了。 而就在此时,整个秘境忽然震荡,一道庞然魂影从天而降。 “诸位,欢迎来到——星宿之渊。” 魂影中,一道低沉幽冷的声音回荡于空中,似是天地意志,又仿佛某种上古灵识的残念。 —— 星璃耳尖颤动:“这是……命魂映照!他被选中了!” 桃子一脸紧张地拉住姜恒衣袖:“别进去!那不是普通试炼,那是星宿留下的‘魂镜’……进去的人,要么脱胎换骨,要么魂飞魄散。” 姜恒没有回头,眼中却没有丝毫犹豫。 “我要知道,那个在镜中看见的自己,是否配得上——这副命躯。” 一道星芒涌动,他踏入了魂影之中。 第二十三章 · 魂镜试炼 · 童影映心 “人不是在战胜别人之后才成长,而是在理解自己之后,才终于踏上归途。” 姜恒缓缓踏入魂镜的光门,身后是宗门众人注视的凝重目光,面前则是一片无边静谧的虚空。 星璃的声音在识海中轻轻响起:“此镜映心,唤魂引执。一旦进入,便再无旁人之助。” 姜恒微微点头:“无论见到什么,我会撑过去。” 光华一闪,他的身影彻底没入魂镜之中。 —— 幽光浮动,幻境缓缓展开。姜恒站在熟悉而破旧的小院中,耳边传来冬日风铃的清脆响声。 那是他七岁那年系上的风铃,为等一个始终没有归来的父亲。 屋内传来熟悉的呵斥:“饭又做糊了!姜恒,你是成心的吗?” 那是母亲的声音,带着疲惫和暴躁。 幻影中,幼年的姜恒低着头,嘴唇紧抿,站在厨房门外,手背上还有被汤泼出的红印。 他默默地站着,像极了一棵小树,顶着风雪却倔强不倒。 “你那时候是怎么想的?”现在的姜恒缓缓走上前,看着那小小的自己,眼中浮现莫名的疼意。 “怕她生气,也怕她难过。”童年的自己喃喃道,“可我什么都做不好。” 姜恒深吸口气,仿佛终于面对那个藏在心底最深处的阴影。 —— 光影再次流转,画面一转,母亲的身影出现在夜色中。 她蹲在姜恒熟睡的床边,轻轻为他掖好被角,又在黑暗中小声啜泣。 “我知道你辛苦,可是你必须学会自己扛。”她低语道。 姜恒看着眼前这幕,拳头不自觉地紧握。 “你不是不爱我,你只是……不敢示弱。”他轻声呢喃。 星光在识海中绽放,仿佛回应他的理解,一道星纹如潮水般自他背脊缓缓显现。 “执念通达,星宿第二纹,已觉醒。”星璃低声道。 “我早知道他可以。”桃子揉着眼角,语气虽然嘴硬,却藏不住那点骄傲与心疼。 —— 魂镜之外,大师姐紧盯镜台,神情凝重。 “魂境震荡太剧烈,他若再不稳心,必有反噬。” “他挺得过的。”苏云望着镜面,眼神带着一种异样的温柔与痛楚,“但愿这不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金算弥悄然一笑,指尖轻轻拨动算盘,声音低得像耳语:“果然,越是执念深的人……越有趣。” 他袖中黑猫跃出,金眸微眯,一爪搭上镜台的符箓,一点暗芒无声消失。 —— 魂镜最深处,姜恒再睁眼,整片幻境随之震荡。 他缓缓起身,身形挺拔如山:“我不是为了战斗才存在,而是为了保护自己不被命运吞没。” 这一刻,魂镜剧震,星力涌动。 他已不再是那个怯弱的少年。 第二十四章 · 星锁秘影 · 魂镜裂界 “真正的强大,不在于你扛住了多少痛苦,而是你在遍体鳞伤后,仍能守住一颗柔软的心。” 魂镜碎裂的刹那,秘境深处震荡不休,天穹闪烁,仿佛整个空间开始颤栗崩溃。 姜恒踉跄而出,浑身破碎的灵气如烟火般迸散,残留的镜影如流沙般从他指尖滑落。他尚未完全脱离幻境,意识恍惚,眼神却深邃得令人心惊。 “桃子……星璃?”他喃喃。 “臭小子!” 桃子的声音从灵魂识海炸开,一如既往的嫌弃:“你差点被魂镜吞了!连命都不要了是不是!” 星璃凝重道:“魂镜之界并未彻底关闭,你体内的第二星纹只是暂时稳住了裂隙。” 姜恒抬起手,看着掌心浮现的星纹,眼神未有喜色,反而更加沉默。 就在此时,一道水蓝色光影破空而至——苏云强行以灵魂之力撕开结界进入秘境!她的衣袖飘散,神情冷峻,瞬间落于姜恒身前,掌心灵力汇聚,为其稳固魂脉。 “大师姐!你不该来!”姜恒咳血,却仍劝阻。 “废话少说。”她目光如刃,“若非我来,你就留在那破镜中陪自己的执念吧。” 与此同时,秘境结界另一侧——金算弥立于空间缝隙之外,手持一枚残破镜片,唇角微翘:“原来魂镜还藏着第三重封锁……呵,有趣。” 镜片上光纹游走,一缕魂丝悄然化作锁链,正蠕动着向秘境深处的核心阵盘蔓延。 “你……究竟想干什么?”大师姐忽觉神识一震,猛然转头怒斥。 金算弥摊手:“我只是想验证一件事——星门的钥匙,是否真的落在了他身上。” 话音刚落,秘境中央的魂镜平台轰然崩塌,浮现一枚古老符印。 星蕴浮现,三道星纹在姜恒身后交织成阵,竟主动吞纳残余魂力,引动灵脉反噬! “他要被吸入星门!” 苏云惊呼,却已来不及——空间如布破裂,姜恒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卷入,彻底消失在光影裂缝之中。 “恒儿!!”大师姐发出压抑的怒吼。 星璃与桃子同时显形,惊怒交加。桃子炸毛,骂骂咧咧:“混蛋星门!等我找到老祖宗,看他不把这玩意儿封死!” 星璃冷静道:“星门强行提前开启,说明钥匙条件已满足。但姜恒未备魂印,恐有迷失之险。” 宗门灵台之上,范归真抬头望天,嘴角浮现耐人寻味的笑意。 “终于,命钥初动。” 他身后数位长老神色凝重:“掌门,是否启动封界?” “不急。”范归真目光深邃,“这一次,就让他们见识一下,命种之子的命,到底值不值得守。” 第二十五章 · 星渊初醒 · 烬影试炼 “你以为是选择在先,其实不过是命运在你心底早已留下火种。” 冰冷的黑暗,如同潮水从四面八方涌来。 姜恒的身体在坠入星门后的失重感中剧烈颤抖。他像是一滴墨泼入无垠星渊,四周皆是浓稠如液的黑夜,偶有流光划过,如流星坠落深渊,却都无声无息地消逝。 忽然,一股灼热从他丹田深处燃起,那是第二星纹在微微发光。 “桃子……星璃?”他低声唤道。 意识海中,桃子的声音依旧带着一丝撒娇的怒意:“你这回真是玩大了!摔下来不喊疼,还想让我叫你英雄吗?” 星璃的声音却清冷如霜:“小心,星渊非实界,而是由神魂之火和命念残渣编织而成的幻实交错之地。你若迷失,将永堕其中。” “我知道。”姜恒紧握拳头,掌心的星纹微微跳动,仿佛指引着他前行的方向。 而就在他迈出第一步之际,前方骤然绽放出一道裂口。 星光倾泻,化为一扇旋转不息的门扉——那正是星渊幻海中的“烬影之门”。 门后,是无数破碎记忆拼接的战场。 他看到自己年幼时跪在雪地中,任由几个大孩子围殴,只因他不许他们辱骂父母;看到少年姜恒每天用石头压腿,苦练拳法到手掌裂血……一幕幕画面,如利刃刮过心魂。 “你又来了。”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姜恒回头,竟见另一个“自己”站在昏黄光影中。 那“他”眼神中布满疯狂与绝望,面容苍白却狞笑着:“你不是一直想强大吗?不是想守护所有人吗?可你换来了什么?孤独、流放、误解、被抛弃。” 姜恒沉默许久,望着那曾经不甘的自己,缓缓吐出一句:“如果连你都放弃了,那我还在坚持什么?” “就是因为我不想成为你。” 那一刻,烬火在他心底燃起。 星蕴灼灼,映照出灵魂最深的欲望与执念。 而门外,在灵魂祭坛上,桃子与星璃已然显化法相,星璃催动月华之印守住魂台,而桃子则一边怒骂着姜恒不听话,一边不断注入守魂灵光。 “谁说我不靠谱?老娘今天要让你看看什么叫——一魂压万魇!” 姜恒身上的魂衣破裂,却在烬火中重凝,一种古老而奇异的纹路浮现在他的背部,仿佛某种古神图腾。 他一步步走向那个“自己”,眼神坚毅如剑。 “我会失败,我会跌倒,我甚至会一次次质疑,但我不会毁灭自己。” 两道身影猛然碰撞,轰然炸裂! 整个星渊幻海猛然震荡! 远处,金算弥站在星门投影旁,面容微微动容,手中一串古铜算盘微颤:“命种本源,居然还藏着这种力量……姜恒,你到底是什么?” 宗门灵台,大师姐与苏云正拼死镇压结界,范归真却负手而立。 “命宿已醒……下一步,轮到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