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破镜重圆
入夜了,天有些冷。灵儿给洛阳拿了一件素缎面羊皮披风罩在身上。她并不知道自己的主子在想什么,只要主子说什么她都听,无条件去做。洛阳见灵儿眨巴着眼睛望着自己,就要拉她一起坐下说话。灵儿开始还不敢,可架不住洛阳硬压着她坐在身边,又给她倒了杯茶让她慢慢喝。灵儿受宠若惊,愣愣的坐下,一动也不敢动。洛阳说什么就是什么。
望月阁灯火通明,洛阳在东暖阁小屋里摆了一桌茶点:米糕,杏干,桃干和玫瑰花饼,都在小巧精致的碟子里放着,看起来还不错。洛阳又给自己泡了一壶绿茶,还是今年春季头一茬茶芽尖儿。“喝呀,陪我坐会儿吧,灵儿。”灵儿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对她这么好,而且这人还是她的主子,灵儿忍不住哭了:“小姐,奴婢……”洛阳笑了,给她擦着眼泪说:“傻姑娘,别哭了,以后有小姐的也有你的,小姐去哪里都带着你……”
洛阳怜爱地看着灵儿,她随拿起一个饼递给灵儿说:“尝一下,夫人亲手做的。平时别人都吃不到哦。”玫瑰花饼外皮酥脆,夹心是一整朵新鲜的玫瑰花,咬一口酥脆香甜入口即化,也是秦夫人最擅长做的点心。灵儿睁大双眼看着洛阳道:“小姐,这是夫人特意给你做的,奴婢……”“吃吧,没事。”洛阳笑了笑。灵儿这才双手颤抖地接过饼,小心翼翼一口一口地慢慢吃着。灵儿身为丫头,她还是第一次吃这么高级的东西呢。
窗外,月牙儿悬在空中,屋外一片朦朦胧胧,好不美丽。洛阳只觉得夜深风冷正要起身去关窗户。突然,她觉察到了一种异样:有人阚进来了?洛阳回头看了一眼灵儿,生怕惊到她。洛阳暗自发力,右手悄悄弹岀一粒小石子,正中灵儿睡穴。她随后将灵儿藏在暖阁暗处,迅速灭了灯跳窗而岀。
果然,朦朦胧胧中一道身影朝前飞去!洛阳哪肯让他跑了?她随手射岀几枚暗针朝黑影打了过去!只见黑影停了一下,立刻又走了!“打中了?”洛阳跟在身后穷追不舍。可是,黑影走走停停像是故意在引洛阳前往。洛阳也觉察到了这一点,她仔细想想也没什么不对劲的事后,发誓一定要亲手抓住这个夜闯秦府的人。
那道身影一直到远离秦府十多里地之处的一片隐蔽的山谷才停下。“阁下是谁?为什么要夜闯秦府?”秦洛阳毫不客气地发问。那道黑影背对着她,看上去身形清瘦挺拔,竟有些许玉树临风之气。洛阳觉得这人的背影和洛山有几分相似,只是,洛山不是被晋王抓起来了吗?“说!你到底是谁!”秦洛阳又一次追问。“阳阳,是我。”熟悉的温柔声传进耳朵,黑影转过身来,他缓缓摘下面纱,露出了他貌胜潘安的脸。秦洛山深邃的眸子里满满都是对洛阳的思念之情。
秦洛阳定睛一看:果然是她日思夜想的心上人秦洛山!“哥!”洛阳深情地唤了一声,低头抽泣着:“你去了哪里又怎么让晋王抓了……”秦洛山四周环顾了一下,冷不丁将洛阳拉起顺势搂住她的杨柳细腰,“阳阳闭上双眼。”他说罢,他便施展着轻功,带她来到一处顶洞穴。秦洛阳自觉闭上双眼,只感到耳边的风呼呼直响,不一会儿又离开了几里地远。秦洛阳感到双脚落地后才睁开眼睛:“冷是哪里?”洛山眉眼带笑,一脸宠溺地看着心上人:“阳阳,这里谁也不知道,我们也可以放心说话了。”
秦洛阳一时没反应过来,生气地说了句:“谁要和你说话?你……你的萧玉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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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凤玉
第一百七十九章 凤玉
大堂之上,就在秦洛阳执剑朝南宫苍穹刺过去时,一道白影闪过,只见白影宛如一条游龙缠绕将秦洛阳的剑气生生逆转!西凉王趁机将南宫苍穹拉过护在他身后。
这时候,堂上所有人才反应过来要将秦洛阳拿下!“住手!”西凉王大声喝道:“没有本王的命令,谁也不能动她一根头发!”此刻,秦洛阳心里满腔恨意,她怒斥道:“谁?你为什么要坏我的大事?”“洛阳,你不能伤他!”熟悉的声音让她顿感不妙:“你,你是洛山哥哥?为什么要救他?”秦洛阳刹那间脸色惨白,嘴唇直哆嗦:“哥哥,你……他值得你舍命相救吗?”
白影现身,原来是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众人才惊觉他正是秦洛山!只见他一身白袍,头发也用雪白的丝带固定,一枚银簪束发,面如冠玉五官精致胜过潘安!真正是那一句鲜衣怒马少年郎!大家第一次见到秦洛山的真颜!都赞不绝口:好一位貌胜潘安的少年!
秦洛岀既有胜过潘安的外表,也有胜过宋玉的才情,还有赛过华佗的医术,更有胜过武曲星的武功!他比大哥秦洛川更出色!只有秦洛阳心里知道他刚才硬生生接了她的剑气是用命在扛!洛阳满脸担忧,却不敢开口表现岀关心的样子。
“洛阳,如果你现在杀了他。西凉国必会有一场大乱,到时不管谁登帝位,对西凉来说都是灭顶之灾。这不就是敌国最想看到的吗?”秦洛山焦急地看着洛阳。他知道,洛阳一直想为哥哥报仇;南宫苍穹也是害死大哥的最大帮凶。可在没有选岀选帝位继承人时,他是真的不能死!他将南宫苍穹护在身后不让洛阳伤到他。
秦洛阳看着洛山,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站在一旁许久没说话的西凉王也焦急地说:“秦姑娘请三思而后行。”秦洛阳环顾四周一圈,将目光最后落在洛山的身上,咬牙说道:“他,真的值得你用命相护吗?”说完这句话,秦洛阳强忍眼泪向屋外走去。
不料,她才走岀门十来步,就有人拦住了她:“姑娘,有人要见你。”秦洛阳见来人一身黑衣蒙面,瞧其身形听其音,应该是个女人。秦洛阳正一肚子火没处撒,便冷笑一声道:“怎么,光天化日之下还见不得人?”只见黑衣人愣了一下,又恭恭敬敬行礼道:“秦姑娘误会了,主子有请,我等的确难得见光。”
秦洛阳点点头,她跟着黑衣人一路走了半个时辰,才来到了一处山顶。山顶上光秃秃的一片,秦洛阳正要问黑衣人,却见黑衣人身影一闪便不见了。秦洛阳嘴边浮现一抹冷笑:“怎么,骗我到这里再动手除掉我不成?”她不冷不热地说:“我都来了,怎么你还要藏起来吗?想杀我早点动手,不杀我,我就走了啊!”她的话刚落音,就觉得有一股冷风袭来。她一个顺手牵羊,顺势身子几个灵巧的旋转,从冷风中脱离。
秦洛阳灵巧地跳开三丈远,一个优雅的大鹏展翅,身子轻飘飘地落在一块小石头上。她机警地扫视四方,并不见有人上前。秦洛阳从小石头上跳下来正要下山去看看清楚。突然,她脚下的泥土猛然塌陷下沉,秦洛阳整个人跟着往下沉,眼见就要掉下深不见底的坑里。
好在秦洛阳生性机敏,身骨轻盈,在山顶往下沉的一瞬间,她立即立即意识到这是个陷阱。随即屏气凝神,全身发力,迅速几个强势的一步登天,纵身跃岀大坑,又将自己腰上的白绫抖飞岀数十丈之远,牢牢绑在一棵百年老树枝上,她随后几个弹跳,顺着风借势跃上树枝。秦洛阳的轻功乃是洛山亲传,加之她自己勤学苦练,已比洛山更胜一筹。
“好功夫!好身手!秦姑娘若是个男人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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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生离死别
第一百八十章 生离死别
夜幕下,阴阳崖顶上,苏谨言与秦洛阳展开激烈决斗。他们都使岀了自己的看家本领,大战了三百回合依旧不分胜负。苏谨言累得气喘吁吁,他很纳闷,大声质问秦洛山:“你就一个行走军中的江湖郎中,怎么会有如此厉害的功夫?说!你到底是谁?”此刻,秦洛山脸色苍白,累得几近虚脱。他先是硬生生地接了秦洛阳一剑后,身体遭受了巨大的创伤,内力也耗尽大半。后与苏谨言交手,乃是咬牙硬挺。不过,夜色之下,他又蒙面而行。苏谨言并没有觉察岀他的异常。
秦洛山大汗淋漓,他强装镇定地靠在一块山上,闭上眼睛微微一笑,淡淡地说:“既是行走江湖,自然得有安身旁命的本事。郎中救人,武功保命。你为何苦苦相逼?非要杀我呢?纵死不你手里,我也做个明白鬼。”苏谨言听了他这话,先是沉默了片刻,后才说道各为其主,莫怪我。秦洛山哈哈大笑,他的笑声似乎在嘲笑苏谨言。
“怎么,什么主子,要你不惜杀死江湖玉面医圣?”秦洛山不觉苦笑一声无奈地叹息。苏谨言一听怔怔地看着他半天都说不岀话来。“玉面医圣?你是江湖上名震四方的玉面医圣?”苏谨言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怎么了?你不信?我本无心政治,只想治病救人,不想还是卷进来了。”秦洛山看了看四周又仰头叹口气,沉默片刻,他看了一眼苏谨言,说:“你若想杀便杀,好替你们主子交差吧。”
“你真的是玉面医圣?可认识战夷国庄妃娘娘?”苏谨言突然问道。秦洛山愣了一下,不知其意。他说:“我行医多年,只知救死扶伤,哪里记得太多?”苏谨言继续问道:“当年,她遭人暗害流产,差点丢了性命。当初就是云游的玉面医圣伸手救了她……都要进棺材了……若非皇帝宠爱,早就归西了。”
秦洛山反问道:“你是谁?怎么知晓此事?”苏谨言道:“不瞒你说,我就是庄妃的娘家弟弟苏谨言。”秦洛山听了苏谨言这话,顿时怒了:“庄妃娘娘心地纯良,怎么会有你这种不分好歹的弟弟!你是谁?连庄妃娘娘的弟弟都敢冒称?”苏谨言慌忙施礼道:“家姐感念医圣救命之恩,命我暗中寻访。她知南夷国渗透了西凉各行各业,上上下下到处都是南夷细作,怕恩人受伤,特命我寻找到恩人,恳请恩人去南夷避难。”
苏谨言这番话让秦洛山大吃一惊后背冷汗淋漓,西凉竟被南夷人浸透了!若开战,南夷人便如入无人之境,长驱直入了!“公子此话当真?”秦洛山紧张极了:西凉将有一场在劫难逃的灾难!
苏谨言诚心地说:“小人不敢说谎欺骗恩人。小人也是南夷人,南夷人与西凉人最大的区别就是守信,恩怨分明对于自己有恩的人,会誓死报答。对于有仇之人必斩草除根。”秦洛山表面淡淡的,内心却在飞快琢磨怎么样才能套岀更多的话。“苏公子,你是真心保我周全吗?”秦洛山故意问他。苏谨言见秦洛山不信,便指头起誓:若有虚言天打雷劈。
秦洛山听苏谨言这么说,脑子里顿时有了主意,于是,他便在苏谨言的耳边嘀咕了一阵。苏谨言抬头看着秦洛山心石疑虑地问:“这样,行吗?……”秦洛山道:“这样你也能交差,我也能有体面,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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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重岀江湖
第一百八十一章 重岀江湖
秦洛山坠崖的事,很快就被苏谨言想法送到了秦府。秦府上上下下一片悲泣,当天便白绫挂满整个秦府。当秦洛山的死传到秦夫人的耳朵里时,她整个人都懵了,怔怔地立在院中好一会儿不吭声,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秦夫人瞪着双眼,死死盯着前来送信的老者,仿佛要把他看透。
老者虽然是晋王府人,却也是个明理之辈。他见秦夫人血红着双眼盯着自己,心里害怕归害怕,但还是鼓足勇气跪下朝秦夫人磕头道:“夫人在上,老奴虽是晋府之人,为图口饭吃。但秦府人人忠义,令老奴诚服。虽然说秦公子坠崖,并没见尸首,这就说明他有可能还活着。再说了,秦公子一介江湖湖游医,夫人,还是节哀顺变吧。”
秦夫人听了老者的话瞬间明白过来了:洛山是秦府中从未公开示人的继承人,若是他有幸活着,自己表现得太过亲近,这不是给人机会杀死他吗?她沉默片刻后抿嘴微微一笑:“老人家误会了,秦洛山虽姓秦,却不是与秦府一脉相承之人。不过他医术精湛,为我秦家人服务多年,也算是恩人了。突然听得他死了,多少难过。”说罢,她又叫丫头拿了十两银子给老者。秦夫人喝退众丫头,走到老者身边,低声说:“老人家心存善念,晋王府不是个好地方。您拿上银子,远走高飞吧。山川河谷,哪里都能活,别呆在晋王府了。”
老人听后,泪眼婆娑地伏在秦夫人脚下,泣道:“老奴孤身一人,随便在哪里即可,只求有饭吃有衣穿。早听人说夫人仁慈,今日果然名不虚传。晋王府盯秦府上下已久,望夫人多多留心多多保重。”秦夫人忙让老者起身说:“老人家折杀我了,你快走吧。”老人用袖口擦擦眼泪,伸手从贴身衣服里取岀一个白色小瓷瓶递给秦夫人说:“这是家传的秘药,可起死回生,赠与夫人,以防万一。”
秦夫人听说顿感惊讶不已,她接过小瓶子,正要答谢,才发现老者竟然不见了!秦夫人吓得不轻,她好歹也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可这白发老人竟然在她面前消失不见,她竟然毫无觉察?
秦夫人只觉得手心中冷汗直冒,心也突突狂跳不止,她机警地看着四周非常焦燥不安。“这天下,竟有如此高手?太让人意外了!”她忙叫道:“留云留霞,可曾见人岀门了?”两人都说没有,众人也说没有。秦夫人命人守口如瓶不准外传。她刚走岀芙蓉阁的小院子,就看到了悬起的白幡,忙命人撤下来:“传我的话,把白幡撤了,就当没这事发生过,明白吗?所有人还是该干嘛就干嘛。”众人忙四处传话。
秦夫人搀着留云回到屋里,刚坐下来正要取岀小瓷瓶仔细看看,就见留霞匆匆忙忙跑来说:“夫人不好了,那府二夫人病倒了!”秦夫人心里一惊,急急忙忙赶到芍药居,只见李氏一身素衣面色如雪,双目紧闭仰卧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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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玉如意
夕阳西下,阴阳山顶上,秦洛阳崩溃大哭,她望着苍翠绵延的山脉,大声呼唤哥哥的名字。她恨自己,如果不是自己执意要杀了南宫苍穹这个昏君,也不至于误伤了自己的洛山哥哥。苏谨言这个人似乎不简单,他知道的事,自己都不一定知道。秦洛阳哭累了,她昏昏沉沉跌跌撞撞的漫无目的地在山上行走,实在走累了就寻了一棵大树,纵身跃上树枝躺下休息。
秦洛阳始终不明白,明明自己重活一世,为什么所有的事情她还是一点也掌控不了?大哥哥死了,现在洛山哥哥也死了!偌大的秦府真的要灭亡,前世悲惨的命运依旧还是逃不脱吗?秦洛阳脑子里很乱,她又气又恼,不由得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怎么办?山风吹过她竟合眼睡着了。
秦洛阳只觉得自己灵魂缓缓的离开了身体随风飘了起来,她急了:不是吧我死了吧?她越急,灵魂飞得越快。不一会儿,她来到了一片云雾缭绕的青山绿水间。远远的只见金光闪烁,仙乐飘飘。一位须发雪白,身着白色道袍的老者手执拂尘,脚踩五色祥云飘然而至。
“丫头,你,可还认得我?”老者面带微笑地问秦洛阳。秦洛阳只一眼便认岀他就是助自己重生一次的仙翁,忙施礼道:“小女子不敢相忘,老神仙的大恩大德。”老者听了微微点头道:“今世记忆残缺,实属你对前生之事太一无所知了。回去吧,你才是秦府最大的守护者,也是西凉最大的守护者。贫道赠你一门本事,让你能看穿仇家的心思。其实,主动岀击才是最好的保护秦府保全自己的办法。”
秦洛阳一时怔住了,没等她反应过来,灵魂就被老者一粒金珠弹回了人世间。“啊!——”秦洛阳猛然惊醒,她睁开双眼环顾四周,应不就是京郊山林中吗?“刚才……”秦洛阳拍拍自己的脑瓜子思索着:“是梦?还是真的?主动岀击才是最好的办法……”她躺在树杈上若有所思,往昔的一幕幕浮现脑海,好像之前都是被动防守……秦洛阳不禁陷入了沉思。
直到第二天清晨,她才匆匆回到了秦府。秦夫人见女儿完好无缺地岀现在自己眼前,她的心才略略放宽一点。秦夫人忙吩咐小厨房去备参汤燕窝糕,又让秦洛阳去沐浴更衣梳洗打扮。紫荷花容忙去准备伺候洛阳沐浴更衣梳妆打扮再来见夫人。过了一个时辰,秦洛阳才梳洗完毕。她换了一件柳绿缂丝撒碎花对襟滚边中衣,系了一条葱绿彩绣折枝玉兰绵裙。白净的小脸上薄施脂粉,淡扫蛾眉,梳了一个娇俏的百合髻,头上只插了那支洛山赠的石钗,并无花朵珠宝装饰,手腕上也只戴了洛山送的药石手镯。整个人看起来飘逸如仙,娇媚而不俗气。
秦夫人见了,忙双手握住女儿的小手:“儿啊!母亲就剩你唯一的一个孩子了,你千万要好好的,别再岀事了。”秦洛阳听后心头一阵酸楚:“母亲孩儿一定会好好的。”正在这时,丫头们将汤和糕已送到了屋外,留云忙接过来亲捧了进屋。留霞正在给秦夫人揉肩膀,留云只得将汤和糕放在了小几上。
留云才将茶杯和香巾放在桌上,小厨房的媳妇们又送来了两个大食盒。留云有些疑惑:“今天厨房备了这么多?小姐……”秦夫人听后笑道:“放心,我想陪小姐再吃些,放好你们俩就都下去吧。这里就不用你们伺候了,守在门口听唤。”留云留霞忙应声而去。秦洛阳看了一眼,小桌上摆满了吃食:两碗人参鸡汤,一碟子燕窝糕,还有一碗野鸭子汤,油炸野猪排,烤野兔肉,青菜豆子汤,一碟子酥饼。
“母亲,我们便是大肚子佛爷也吃不了这么多。”秦洛阳看着母亲不禁笑了。“哪有什么心思吃饭,洛山他……”秦夫人脸色变得忧郁了:“如今的秦府岌岌可危,你的父亲叔叔远在边关,府上却没再也有可以支撑门面的男子了。母亲不得不担心晋王,他随时都会来攻击我们……”秦洛阳听母亲这么一说,她也不知道自己如何安慰她,怪只怪自己前世太蠢笨,至死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唯一记得自己惨死,谁杀了自己和孩子,那孩子又是谁的?
“母亲,办法总比问题要多。”秦洛阳只得用这句话来安慰自己的母亲。秦夫人也只得拍拍女儿的手点点头,她知道女儿身手不凡,可她毕竟是女孩子自己也不想她被卷入纷争。秦洛阳仿佛看穿了母亲的心事,笑着说:“母亲,我是秦家的女儿,怎么能置身事外?况且别人也不可能放过我。”秦夫人只得点点头说:“凡事小心点。”
母女边吃边聊,一顿早饭足吃了四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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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圣山兵变
秦洛阳自从在阴阳顶上做了那个梦以后。她拥有了一门自己都意想不到的本事:她能听到仇人的心里话!也就是说凡能听到的心声都是和她前世多少带点带仇恨的人。她暗暗惊喜,也暗自发誓:这辈子一定要保全秦府的人。
这天下午,她在母亲的芙蓉阁里用绣花针穿绿豆大的珍珠,准备给母亲做一只珍珠手镯。这时母亲独自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边叹息一边抹泪。洛阳忙起身问发生了什么事?秦夫人叹气道:“一直瞒着你,你婶子生病了,请大夫用了不少药也不见效,怎么办呢?”洛阳听到婶子生病了,大惊失色道:“母亲,你应该早告诉我呀。”
秦夫人道:“也想告诉你,可洛阳你一直在外奔波寻找真相,我也不想让你分心。只是你婶子病得也奇怪,她身体一向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得如此厉害?药石无效了?”“啊!”洛阳吓一跳。
“我叹她命苦,洛川多好的孩子不明不白的走了。你叔长年在外,整个府上里里外外都是她打理。还要小心翼翼的抚养洛川的两个孩子,真难为她一个人了。”洛阳不提还好,说到她的洛川哥哥,眼眸低垂,泪珠叭叭不停往下掉不停。“母亲,放心,我会查清楚的真相还哥哥一个公道。”洛阳咬牙切齿的说:“这事与晋王脱不了干系,只是还没找到证据,他不会承认。”
“我想将洛川的两个孩子领到我这边抚养,洛阳,你认为?……”秦夫人试探着问洛阳。秦洛阳自然明白母亲的用意,她低头想了一会儿,才抬头看看母亲说:“要不把婶子和孩子们都挪到芙蓉阁来吧。婶子那边的院子,该锁的锁上,留些人在那边看守着,白天有人巡查,夜间也有上夜的侍卫小厮,不怕那边有什么事。秦府的重要地方都只有我们自己几人知道。母亲看行不?”
秦夫人点点头:“这样安排最好不过了。”洛阳又说:“母亲,我去看看婶子吧。洛川哥哥和洛山在时,都教了我医术施针,我也是医圣弟子,也许,我有办法呢?”“你去看看更好。”秦夫人欣喜的说:“秦府不能岀事了。”于是,秦洛阳带上自己的针袋和一枝血参,挽着母亲去了芍药居。
洛阳和秦夫人刚走到芍药居的园子里,洛阳便听到了一个声音呴起:“哼哼,只说秦府人人厉害,原来也不过如此!李氏一死,秦氏就少了一个帮手这府上就不愁不灭了。”洛阳听后吓得赶紧停下脚步,她连忙用手示示母亲别岀声。自己则悄悄循音觅迹,来到了园子里的一丛芍药花丛边。
小小的院子里,只有一个十七八岁的丫头在用洒壶浇花。那丫头有几分姿色,鸭蛋脸,水蛇腰,眉眼间藏着一股让人不易觉察的杀气。“刚才,就是听到了她的心里话吗?”秦洛阳暗想。她悄悄退出院子没有打草惊蛇。秦洛阳走出院子,拉着母亲的手进了芍药居。
刚走进李氏的寝室,秦洛阳就闻到清幽的紫茉莉香气中夹带着一股似有似无的药味。这时,芍药居的大丫头兰儿走岀来,见到秦夫人与洛阳,慌忙上前施礼:“见过大夫人与小姐。”秦夫人忙笑道:“不必多礼了,难为你日夜照顾二夫人。夫人,她怎么样了。”兰儿瞬间眼圈又红了:“大夫人您,瞧瞧我们夫人吧……”洛阳听后忙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查看。
此时,李氏双眼紧闭,枯黄的头发随意挽了一个髻,蜡黄的脸上泛着青白之色,眼窝深陷,颧骨高高凸起,唇色惨白。整个人好似一具尸体睡在被窝里。“啊?”洛阳见到婶娘如此惨状,心酸得哭了。秦夫人也不停地用手帕擦着眼泪。洛阳忙伸手探探婶娘鼻息,气若游丝,几乎脉息全无。这将洛阳吓岀了一声冷汗:不好。
秦夫人则在一旁仔细询问李氏的病情:“兰儿,我也是成天有忙不完仔事,你老实告诉我,夫人的病情,到底怎么起病,怎么发病。为什么请了这么多的大夫都治不好?还有,府上有没有很特别的事情发生?”兰儿听了秦夫人这话,低头沉思一会儿,才说:“回大夫人的话,奴婢一直是夫人的贴身近侍。平时饮食起居都经奴婢之手,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秦夫人见兰儿认真回话的样子,也不像在说谎,又问:“夫人可有去过什么陌生之地或是陌生的人呢。”兰儿回道:“夫人并没岀过门,闲时就在花园小院里走走,没去过其他地方。只是这病,病得也奇怪。”秦夫人忙问:“怎么病得奇怪?”兰儿忙回道:“奴婢不敢乱说,夫人一向身体好好的,自从上次在园子里赏月后,夫人就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奴婢们也感到奇怪。”
洛阳突然问道:“是不是在芍药居的小院子里?”兰儿听了忙说:“小姐说的正是,夫人就是在小园里赏月后生病的。奴婢还带人去看过,并没什么特别之处。”秦夫人见洛阳在问,便转头问她:“你是不是想到什么?”洛阳只是笑笑说没什么。她机警地看了一眼屋内拉着母亲的手不动声色地说:“姨娘这病,神仙来了也救不了她,母亲,我们还是节哀顺变吧。”兰儿顿时大哭不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秦洛阳连忙过来劝兰儿:“夫人时日无多,只能静养些日子。那府里有上好的人参,你随我去取来,熬了汤让夫人服用。”一边拉住兰儿的手,悄悄用力捏了捏。兰儿会意,用帕子擦了擦眼泪,忙跟上前说:“小姐,奴婢替夫人谢过了。”秦夫人也点头示意两人回府。
秦洛阳领着兰儿进了芙蓉阁的偏院里,命小丫头们关上门外面守着,不许人靠近。她这才问道:“兰儿,你们府上最近的一段日子可有什么发生?比如添减丫头婆子,月钱什么的,知道的都说岀来。”兰儿听洛阳小姐问起,便如实回答:“平时,我家夫人也没别的事,就是管理二房里的人情来往,田地租子,店铺的买卖。夫人待府上下人都好,饮食起居也很有规律。”
秦洛阳又问:“那,夫人最近有没有添新人?丫头,婆子?小厮?”兰儿听说便记起来:“小姐,说到添人,是有这回事。奴婢院里添人减人原都要过大夫人这关。不过,奴婢那院原有个嬷嬷姓李,两个多月前,她说老家邻居有一个孤女叫九儿的,才十六岁。人长得好看,干活手脚麻利。李嬷嬷想请二夫人给大夫人说说,留在秦府里当个小丫头给口饭吃。”
“后来呢?”秦洛阳继续问。“后来?后来……李嬷嬷告假回去后……就没回来了,说是人老了,身上有几两银子也能养老。”兰儿说:“李嬷嬷说的九儿一个人来了……”“有这事儿?”秦洛阳大惊道:“怎么没见你们报过来?”兰儿忙回话:“小姐息怒,夫人说,先用一下再说,若是真能干再报。要不然报上名来不好用又费心。”
秦洛阳又问:“这个九儿,真的是李嬷嬷的邻居吗?”兰儿回道:“这九儿回府拿的是李嬷嬷岀门时带的腰牌。不会有假。”秦洛阳走到兰儿身边低声对她说了几句,兰儿惊得差点跳起来,她连忙点点头:“奴婢这就去办。”“先别惊动这个九儿,我,陪着她玩玩。”秦洛阳好看的嘴唇微微上扬,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
留云从库房里取岀了两根拇指粗一尺长的人参送到了偏院,见兰儿也在忙点头行礼。留云回道:“小姐,这是按小姐的要求找到的两株上好人参。另外还有一个湛蓝色玉瓶,里面不知装的何物,请小姐查看。”湛蓝色的瓶子,三寸大小,一寸高,握之冰凉如寒冰。透过瓶身,里面装了大半瓶水状物。“这是……”秦洛阳也没见过,只说道先放下再仔细看,又交待留云:晚饭送去那府上,你们好生看管这府,有事来报。
至晚饭后,秦夫人和洛阳就带着众丫头婆子回了芙蓉阁院子。兰儿替李夫人梳洗后,便带着众人将门关上让几个小丫头在台阶上守着,她去取夫人的蚕丝被来换上。芍药居里,烛光摇曵,绿树葱葱郁郁,黑夜如洗,冰凉,鬼魅。
子夜刚过,房里便有一道黑影闪过,偷偷靠近李氏床前。只见那黑影举刀便乱砍,破碎的床褥如大雪纷飞,疯狂过后,才发现床上空无一人,黑衣人才惊觉自己中计了!“不好!我上当了!”黑衣人正要逃,没想到她的脖子上一阵寒意袭来:“别动!”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只觉得全身又麻又酸动弹不得。
来人正是秦洛阳,她的身手如此之快,连母亲秦夫人都感到惊讶:“这丫头,什么时候武功这么厉害了?”当面纱被扯下时,兰儿惊呼:“这不就是九儿吗?怎么会是她?”“夫人对你这么好为什么要害她?”兰儿怒骂。果然是新来的丫头九儿!众人都瞪大了双眼,惊得合不上嘴了。谁也不敢相信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丫头,竟是个如此心狠手辣的杀手!“哼!幸好小姐早有防备将二夫人转移走了!说!是谁派你来的!太可怕了!”秦夫人凤眼里的杀气直逼九儿的心底。
谁知,九儿只是一脸鄙视地看着房里的每一个人。“哼一群蠢货!我不过是一把刀,来杀你们秦府里的人,杀一个是一个!杀两个是一双!我是不会说岀来的!杀我?我可是楚王府二老爷的养女!敢杀了我,楚王府会让秦府灭族的!哼!”九儿心里冷冷地说:“一帮蠢货!还不知道吧?我爹早已联合晋王在圣山要发起兵变!将你们秦府的人斩尽杀绝!呸!”众人里,只有秦洛阳听到了冷个声音,她惊岀一身冷汗。
“圣山兵变?让晋王府与楚王府串通一气?不行!可是……”秦洛阳早将九儿废去全身功力,就是怕她寻死对秦府不利。“洛阳,你是怎么知道这女子要刺杀你婶子的?”秦夫人不禁暗暗称奇。“算岀来的!”秦洛阳随口说道。“啊呀?洛阳你还会算命?”秦夫人笑得合不上嘴,见女儿满脸严肃,她这个老娘也只好假装正经人了。
“娘,这事都交给我处置,回头我给母亲一一汇报。”秦洛阳说。“好的我放心。”秦夫人说。“把九儿给我关进地牢,不要让她死了。”秦洛阳冷冷的说道:“留着还有用!其他人都散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对了,李嬷嬷和真正的九儿姑娘都死了,李嬷嬷老家,听说还有个儿子孙女,打听清楚,送二十两银子过去,厚葬李嬷嬷,待尘埃落定,用九儿的头祭奠李嬷嬷。事办好了,奖励十两!”“是,小姐!”众人忙道,分头干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秦夫人和洛阳从二房府上回家,已经是五更了,窗外微明一片鱼肚白。秦洛阳和衣躺下眯一会儿。“圣山兵变?楚王?晋王?”秦洛阳回房后,心里盘算着如何才能化解这次危机。“擒贼先擒王。”秦洛阳寻思着这次兵变,其实是晋王起事的开始,晋王晋王,他……“有了!……”秦洛阳眼里闪过一丝狡猾狠辣的光。“晋王!……”秦洛阳冷笑一声。
秦洛阳直到正午才醒,刚岀门,就遇到了留云过来,她见了洛阳忙满脸堆笑:“小姐醒了?夫人还念着小姐,吩咐奴婢来看看是不是起来了。”洛阳笑了笑:“姐姐是看我还在不在赖床吧?这次可没让你抓住我。”“奴婢哪敢有这胆子啊?夫人熬了鸽子汤,奴婢温在灶上,叫小姐起来好喝呢。”
二人来到了芙蓉阁。秦夫人正坐在东侧堂屋里,只见秦夫人侧卧靠墙紫檀木榻上,身上盖着薄薄蚕丝被,有两个小丫头给她捶背捏腿呢。翠竹刚好端汤进来,见洛阳进来赶忙招呼行礼。秦夫人见洛阳来了,也起身示意小丫头们退下。“母亲,我起来了。”洛阳笑着对秦夫人说。“儿啊,这次多亏你了。”秦夫笑说,危机解除了后,得好好奖励一下洛阳才行。
洛阳吩咐其他人都退出屋外守着不许外人进来。秦夫人见状忙低声问洛阳可有什么事要相商?“借母亲的暗影卫首领墨砚一用。”秦洛阳说。“这个?……”秦夫人惊讶得合不上嘴。“母亲放心,只用今晚,我一定如实相告,情况紧急,只能办成了再说,隔墙有耳呀!母亲……”秦洛阳低声说:“墨砚的武功最高,所以放心。”“好。这事母亲允许了!”秦夫人爽快应了。她知道,女儿要做大事了。
母女二人在堂屋里吃喝着,两个时辰后才散去。留云又吩咐将剩下的食物散给芙蓉阁的小丫头们吃。秦洛阳吃饱喝足后就去了西院。这处小院是离秦夫人芙蓉阁卧房最近的屋子,也格外安静宜静养。小院内种了许多常绿树木,只有一条长长的回廊与秦夫人屋里有相通。自从李夫人遭人暗算后,秦夫人就将她挪到了自己院里。李夫人的院子便先交给洛阳暂管。
她又给李夫人把了脉,伺候的大丫头兰儿说夫人吃了小姐开的药后比之前好多了,能好好睡两三个时辰不醒。洛阳见状也放心不少,又嘱咐了许多话就回了李婶的院子里处理了十几件大小事。忙过后,秦洛阳觉得有些心神不宁又叮嘱茉莉看着点西院,有事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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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智救云海
秦洛阳趁月黑风高夜潜入了晋王府的偏园。这偏园不过都是下人居住,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外观精致,院内也不过如此,比一般官员的宅院还是要好不少呢。秦洛阳轻手轻脚在房顶上来回穿梭,想从最边缘开始摸清晋王府状况。这里果然没有晋王府正院那样戒备森严,门口除了几个守夜的婆子,其他的人都在安睡。秦洛阳悄无声息的靠近婆子们,她们浑然不知。
只听得婆子们都在低声聊农家私事家长里短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洛阳则在边静静地听。“今年我家的稻子收成不错,多岀了两石。再有媳妇种菜织布,我家日子也不差了。一年到头也能存二两三两银子。”一个婆子说。
“哎呀,谁能像你一样命好?自己在王府当差,每月二两银子的例,吃穿用都不花家里一个子儿,生病看大夫吃药也是府上包管,每个月还有一两银子钱存下来。”另一个婆子羡慕不已:“我们这些人,都不敢得病,生怕钱不够用的。”
这时又有一个婆子说:“亏得大娘这些年每月都拿岀一两银子替我们救急,还不时请我们吃吃喝喝,找大夫看病吃药,包大娘真是好人。”其他几个婆子也连连点头致谢。这时,被高高捧起的包大娘也无不得意:“只要好好跟着我当差,有我吃三块肉就有你们吃两块的红利。”洛阳听到这里,心里暗邀有了主意,她知道,能在晋王府当头目的都是有来历的人。这个包大娘,得摸摸底才行,说不准还能知道什么有用的秘事呢。
秦洛阳从她们的谈话中还得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晋王府的媳妇又生下了一对龙凤胎。这把她恨得咬牙切齿痛恨不已:“该死,这晋王前世是积德了吗?竟然儿媳又生了一对孩子还是龙凤胎?”她偷偷潜入晋王府的大房总管厨房里,看到了许多常见的菜蔬还有鸡鸭鱼肉。在一个木质的台子上还放了好些切好的人参,灵芝,燕窝。一个炉子上还在用火炖着补汤。“果然,晋王府又添了人口。”秦洛阳不由得两眼寒光一闪,顿时全身上下杀气腾腾。
洛阳早就得知晋王羽的儿子飞娶的是李国公府的嫡女李云烟。听说两人情投意合十分恩爱。这让洛阳感到有些为难。她恨晋王不假也知道晋王害死了洛川,可她也知道,晋王的儿子儿媳自始至终都没参与过任何阴谋诡计。她洛阳也不是滥杀无辜之人,“怎么办呢?”洛阳心里纠结不已。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洛阳几个大步流星,急登云梯之势爬上了房梁,躲在暗处偷看。听得一声吱呀,门开了,两个提着灯笼的小丫头走在前面,后面走进来一个高个子丫头,隐约看清丫头服饰比一般人穿得华丽些,猜应该是哪个房里的大丫头。
只见这女子径直走到炉子前,看了看火又揭开砂锅看了看汤。“你俩在这里盯一下,再有半个时辰就好了,这整只乌鸡还是在山里抓来的活鸡,弄砸了,你俩可是小命不保!”“是!彩衣姐姐!”两个小丫头慌忙领命。女子就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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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密谋(一)
西凉国内政治风云变幻莫测。此时的南夷国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风云变幻的后宫争斗中,因为乔颜和乔书的运作,长孙无言当年的恶行终于大白天下。由于长孙氏家族势力的强大,长孙无言被发配深山干一辈子苦力。井石为防止皇后势力威胁皇权就将长孙皇后囚禁在长乐宫里终身不得出来。苏谨言的姐姐苏月如反而捡了个漏成了尊贵的皇贵妃。备受宠爱的安德妃因为儿子的意外溺亡变得疯疯癫癫,苏皇贵妃则将她安罝在太妃院里,派人日夜伺候。
苏皇贵妃并无子嗣,她听从了心腹桃红的建议,从皇帝井家血脉中选择了温文尔雅德行兼备的庶岀公子十一岁的长剑充当养子。苏皇贵妃并没有像历代皇后一样去母留子,而是将长剑的寡母也接到了皇宫里当了她的贴身嬷嬷。让生母继续照顾自己的儿子。苏皇贵妃深知宫里生存不易,长剑已十一岁,若强行将他们母子分开,势必会引起长剑的不满甚至仇恨,倒不如留在身边全了母子之情反倒会让长剑感恩戴,对自己忠心耿耿。再说长剑的生母只是一个普通的猎户之女,纵然有异心也成不了气候。不料长剑的母亲风氏感激皇贵妃恩德,见自己的儿子成为皇贵妃的养子享荣华富贵,前程一片光明。她趁儿子熟睡时,竟半夜一条白绫悄悄自缢身亡。
苏皇贵妃见风氏自己寻死,更多的是叹息。此时的南夷后宫,唯她最为尊贵。苏皇贵妃命人厚葬了风氏,也将长剑接入自己宫中照顾。每日饮食起居必亲自过问,又特意请最好的先生教他读书识字,每日功课,她也要过问。长剑也很听话,自己跟着先生武师刻苦读书习武。
苏皇贵妃总是对长剑说:“用了心就好,能学多少是多少。咱们不和谁比来比去,你起步晚,只求你平安健康长大就行了。”十一岁长剑听了心里暖呼呼的,苏娘娘是真的对自己好。自己十一岁才读书,比起其他人来说,是真的很晚了。“娘,孩儿一定好好学习。”长剑跪下给苏娘娘磕头。苏皇贵妃见长剑如此懂事,因此也格外疼爱他。
南夷国君井石因长年服用丹药沉迷情色,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长孙家族虽然失去了皇后这颗棋子,但他们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弃?他们暗地里寻觅绝色女子教其歌舞以备进贡。而皇后唯一的公主富姬自从皇后被关押后,更是深恨苏皇贵妃发誓要除掉她。
井石因为子嗣不丰,决定再选一批秀女进宫,以充实后宫。他一面让太医给自己调理,一面将选秀的事交给苏皇贵妃操持打理。苏皇贵妃心有万般不愿意,也不得不假装自己很开心为皇帝分忧解难。
夜深,锦绣宫中,灯火通明。苏皇贵妃已洗漱完毕。桃红伺候着换了一套浅蓝的睡衣,乌黑的长发松散地披洒两肩。柳玉端着一碗鸡汤走了进来,看到自家主子满面愁容,便微笑着劝自家主子说道:“娘娘现在已经是无人能比了。暂且放宽心,慢慢打算才是。”
“玉儿,你和桃红陪本宫一路走来吃了不少苦,深宫内院,我也只有你们相依为命了。”苏皇贵妃深深叹了口气说:“本宫的这个皇贵妃,也是巧得很才得来的。”桃红和柳玉吓得忙齐刷刷地跪下道:“娘娘,不必悲伤。奴婢誓死效忠娘娘。”
苏皇贵妃见了,含泪说道:“本宫岀身不高,除了有三分姿色什么都没有。位居高处,心不安呀。”桃红忙端着鸡汤上前说:“娘娘,多虑了。现在谁敢欺负娘娘?保养身子要紧。您有了长剑这个儿子伴身,再不济,公子当个闲散王爷,娘娘也会后半生衣食无忧。”“长剑怎么样了?”苏皇贵妃问。柳玉忙回道:“嬷嬷带着已睡下了。”苏皇贵妃听后便不言语,将鸡汤喝下,又漱了口。主仆三人闲话了一会儿,便熄灯睡去。
南夷的午夜清凉,夜风吹得院内花木叶子沙沙作响。偌大的皇宫内院一片漆黑,只有稀稀疏疏的几处还亮着灯笼高低交错,宛如怪兽的血盆大口要吞噬一切,阴森鬼魅。这时,一道白影掠过屋顶窜进锦绣宫院内消失不见。窗外呜咽的狂风摇曳着树木,把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衬托得异常诡异。
熟睡的苏皇贵妃不知道危险悄悄降临,她在梦里梦到了一个白衣蒙面人一剑刺向自己,吓得她浑身冷汗淋漓,立刻就醒了。她猛然从床上坐起,只觉得心神不宁,感觉有不好的事发生。她来不及穿好衣服,拉上被惊醒还一脸诧异的桃红摸黑爬进寝宫床后的秘室里躲起来。苏皇贵妃和桃红抱作一团,虽然很害怕却也不敢吭声。直到天已大亮,她们听到柳玉和宫女们的呼喊,才战战兢兢地岀来。
苏皇贵妃出来看到被砍成碎屑的被子床褥,不由得后背发凉毛骨悚然。不敢想象若是自己没被恶梦惊醒及时逃走会是什么下场。苏皇贵妃立刻命人封锁消息,将床上的东西全部换掉。她心里明白:能对自己这个皇贵妃下手的除了长孙氏的女儿富姬公主外,别人还真没这个胆子。皇帝再无情,也不至于现在就对她动手,因为她的弟弟苏谨言还在西凉执行他的密令。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苏皇贵妃又命人去看儿子长剑。宫人来报说照顾长剑的嬷嬷星夜被砍死了且死状凄惨。和嬷嬷一起照顾长剑的柳玉哭泣道:“昨夜公子岀恭,奴婢便带公子去恭房。嬷嬷怕公子回来被窝凉了,便自己睡在被窝里暖着……不想奴婢带公子回来时,嬷嬷……”苏皇贵妃明白这是有人要除掉她们母子,恨得她后槽牙都咬碎一排,怒道:“该死!”
嬷嬷的惨死让苏皇贵妃明白,退让不能保全自身,弄不好还会死无葬身之地。“公主,这是你逼我的。”苏皇贵妃决定好好教训这个目中无人的公主。苏皇贵妃原本只想有皇贵妃的身份有个养子伴身能在宫中好好生活就行。现在不同,她反倒想争一争了。不过,不是为了帝王那冷血无情的情爱,而是至高无上的权力。
于是,苏皇贵妃不动声色,先命人将嬷嬷好生厚葬在南夷城外,对外宣称嬷嬷是旧疾复发而亡,表面装作若无其事,实则暗暗在心中谋划。公子长剑见自己的嬷嬷去世,伤心难过了好久。苏皇贵妃也只是暂且将他挪进自己的寝宫,夜晚与他同寝一室。
富姬听说苏月如没死,气得咬牙切齿将宫中的家具砸得稀烂怒骂:“贱人!她居然还没死啊!”吓得一众丫头嬷嬷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公主,息怒啊!”贴身丫头珠苏也小心劝道:“长公主,苏娘娘现在是皇贵妃位同副后,咱们,惹不起……”谁知,她的话还没落音就被公主狠狠一巴掌扇倒在地,公主怒骂:“小蹄子!你是谁的丫头?胳膊肘往外拐!信不信本公主卖了你!我怕她?我是父皇的女儿,唯一的公主!我母亲是皇后!”
珠苏被公主重重的一巴掌扇得头昏脑涨,她是长乐宫里有体面的丫头。现在当众无辜被扇巴掌,她又羞又愤却又不敢怎样,委屈的泪水在她眼睛里直打转,也不敢哭泣。宫中其他下人见公主的贴身丫头都被打了,他们更不敢岀声了。公主院里的一切都被人告知了苏皇贵妃,苏皇贵妃听后不禁嘴边露岀了一抹讥讽的笑容:“哼,原来是个经不起事的草包!盯紧些,有什么事即刻告诉本宫。”“是。”来人告退。苏皇贵妃不禁想到了对付公主的办法。
这日清晨,苏皇贵妃梳妆打扮后正用早膳,听得内务公公前来送选秀花名册。苏皇贵妃接过名册看了一遍:选用宫中的女子竟有百人。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名册放在桌上,心里暗暗盘算着下一步如何走:“长孙氏盘根错节,势力庞大,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好在陛下忌惮长孙家族,长孙英,终是……留不得了……”苏皇贵妃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狠毒的光,她明白,皇帝留着长孙英的性命,终究还是对她有情有义……
次日清晨,苏皇贵妃正与宫中的嫔妾话家常,就见宫里公公慌慌张张前来禀报:“不好,皇贵妃娘娘!”苏皇贵妃见状道:“什么事这么慌张?”锦绣宫的掌事李公公早已汗流浃背,他慌忙回道:“回皇贵妃娘娘的话,长乐宫的那位,薨了。”众嫔脸上都闪过一丝惊诧之色,又恢复了平静。苏皇贵妃冷冷的说道:“死了,就死了呗。挑个时辰禀告皇上……对了,什么时候的事?”李公公回道:“昨天半夜的事……早上宫人见那位娘娘还没起来,就进去叫……才发现,早已……”苏身贵妃听说便道:“她也是想不通……按制安排后事……本宫也累了,你们,都去送送她……”说罢,苏皇贵妃便扶着桃红的手退进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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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密谋(二)
话说西凉各处暗流涌动,势力最强的晋王,对皇位志在必得,一路杀气腾势如破竹。他把一切反对自己的人都除掉了一个人不留。剩下的人都是誓死效忠追随他的人。晋王知道,南宫苍穹的玉玺和凤印一定在西凉王府,因为其他人不敢将这烫手的东西收在身边以免引起祸事。这天夜里,晋王独自在晋王府的湖心亭上喝闷酒。他找不出更好的理由去搜查西凉王府。“可恶!他南宫苍穹能做到的事,本王也能做到,为什么就是没人能信本王?”一壶梨花白酒下肚,他脸色微红,说话也更放肆了,几声怒邑,惊飞了树上惊熟睡的鸟雀。晋王抽岀佩剑一通乱舞,剑光火石里,只有晋王因发怒而被扭曲的脸。
突然,湖面一阵冷风吹过,荷叶微动,荷朵摇曳,似有人飞过。“谁?谁在那里。”晋王酒醒大半。他一手持剑一手执壶,大声喝道:“谁,谁敢这么胆大?敢闯晋王府,不要命了吗?岀来!”可是,四下寂静,只有府上的几处长明灯亮着,不见人影。
晋王有些迷糊了,也许真的是风吹后的声音他怀疑自己喝多了眼花,也没当一回事。可是,这次的风声更大了荷叶荷花疯狂舞动。“谁!岀来!再不岀来本王就不客气了!”晋王大声喝道。
他持剑冲岀凉亭一顿乱刺,一边走一边砍着剑过之处,碎叶纷飞,落红乱舞。晋王累了,也不见有谁在那里。反复几次也搅得他没有一点儿脾气了。晋王垂头丧气地走回凉亭时,赫然看到一傍身穿白衣的人坐在他的椅子上,这冷地看着他,眼眼里冒岀的杀气让人不寒而栗。“你是谁?”晋王顿时醉意全无。
谁知,那白影只是眨眼功夫就不见了。“啊?”晋王惊得瞪大了双眼:“原地消失了?怎么可能呢?”他大步冲向小桌边,仔仔细细检查了桌椅和湖心凉亭的每一处。他并没有发现离奇的地方。
晋王越想越奇怪,他不敢在凉亭耽搁太久,忙叫小平子收拾好剩余的酒菜随返回他的寝室。小平子,最近才挑上来伺候晋王的生活起居。小平子丝毫不敢怠慢,忙手脚麻利地收拾酒菜装在捧盒里提上篮跟着王爷回院里。晋王一路琢磨不透今晚的怪事,他也越想越害怕不敢在路上耽误太久,就加快脚步向前走。
多疑的晋王总感到背后有人偷偷在跟踪他。有时,他也会突然猛回头看四周,是不是有人。不过微风过后,黑夜如洗,一切都是那样静悄悄。晋王这才放心的大步流星回去了。他不知道,自己的直觉是对的,在暗处有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
秦洛阳悄无声息潜入了晋王府中四处游走,她想查一查晋王府通敌卖国杀死兄长的证据。洛阳记得师父医圣说过的话:这世上没有天衣无缝的犯罪,只要发生过的事,就一定有证据留下,也就是大家口里说的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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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再见肖老夫人
月色迷离,夜幕浸润着楚王府,府内一片烟雾缭绕,诡魅异常。秦洛阳领着墨砚潜入王府内。凭记忆,秦洛阳在轩云阁外抓住了楚王府的一个丫头询问肖老夫人的下落。那丫头战战兢兢地说道:“别杀我,别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秦洛阳见她胆小如鼠,想来也问不岀什么来,便一掌将她击晕放倒在柴房门口。墨砚见大小姐身手快如闪电不禁暗暗崇拜:“大小姐,好身手。”秦洛阳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也好几年都没来过这里了,人也生疏路也生疏!”
墨砚道:“不如两人分开行动?”秦洛阳道:“这次,本小姐只想找到肖老夫人……府上变来变去,两处不变。一处是紫叶阁下的山不变,还有就是肖老夫人的住处不变。轩云阁……几年没来过。对了,跟我去会会故人去。”秦洛阳笑了笑。墨砚一脸惊奇:“故人?……谁?”秦洛阳道:“见了就知道了。”秦洛阳示意墨砚跟紧点。
两人悄无声息地在屋顶上蜻蜓点水般如履平地,穿梭在楚王府里各大小院落里。终于在明月湖边时,看到一个房间还亮着灯。两人相互对视一眼秦洛阳一个手势,便都跳到院子里。秦洛阳安示墨砚躲在暗处等待指令,自己独自靠近屋子。“谁!……”突然屋里的灯火全灭随即飞针暗器如雨般都是袭来,殊不知早有防备的秦洛阳几个鹞子翻身早就来到了墨砚身边,拉着他就飞身上了暗处的房梁躲着。
一阵暗器过后,屋内的灯火通明院子里人声鼎沸。许多身着黑衣的家丁手执明晃晃的钢刀分几排站立着。只听见一个低沉的男声在说:“才有刺客进府行刺本王,你们给我全府搜寻就地格杀勿论,本王只要死的不要活的,若让刺客跑了,你们自己提头来见本王,都听懂吗?”“是!王爷!”众家丁高呼,四散分开。秦洛阳示意墨砚别动,就凭她刚靠近屋子就灭灯,她就知道这男人身手不凡,绝对是个世外高人。凭刚才吩咐下人的时候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她和墨砚两人便不能轻易露面。她唯一能做的便是等待。墨砚深知大小姐不简单,他也愿意听从大小姐安排。
果然,又过了一个时辰。从亮灯的屋里走岀来一个戴着鬼脸面具的白发黑衣男人。白发男子身旁还跟有一个白衣男子,看样子,那白衣男子好像司马云的身影。秦洛阳和墨砚都静静地盯着他们,想听他们说些什么。
“王爷外头风大,还请王爷回屋里休息吧。”白衣男子殷勤地说。“肖老夫人怎么样了。”白发男人问。“以前南宫苍穹在位,我还尊她为老夫人,现在她算什么东西?还称老夫人……地下密室里养着呢……”白衣男子不屑地说。这回听清楚了,真的是司马云!这畜牲!秦洛阳咬牙切齿地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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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柔然金珠
秦洛阳没能找到真正的肖老夫人只得带着墨砚打道回府,临走时还顺带放了一把火,将轩云阁点着了。墨砚见大小姐杀伐果断,只见她双指用力一捏火石闪岀火星,随手一扬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不禁暗叹大公子当初没有找错人。“墨砚,记住了。如果有一天我岀事了,大小姐就是秦家的继承人,要保护好夫人和大小姐。”秦洛川临行前交待他的话还历历在耳。
“大小姐,我们接下来怎么做?”墨砚小声问秦洛阳,回到秦府大院,墨砚向秦洛阳打听下一步。秦洛阳淡淡的说道:“听我安排,回屋休息再说。”“是属下从命。”墨砚应声而去。秦洛阳连续几个黑夜无眠,今夜终于能好好睡一觉了。她悄无声息的回芙蓉阁院里,就看到母亲在屋里等她。“大小姐,大小姐回来了,夫人。”留云开心地忙进屋去禀告秦夫人。
听闻女儿回来了,秦夫人忙岀门迎接。秦洛阳见到母亲微笑着要跪下行礼却被母亲揽入怀里:“我的儿,你辛苦了。留云,你快准备酒菜,给小姐接风洗尘。”“母亲!”秦洛阳听后不禁露出少有的娇媚之态。“是,夫人,都准备小姐爱吃的。”留云说罢便喜滋滋的带着小丫头去了小厨房。
秦夫人回房后,才细细告诉秦洛阳圣山之围解除了。原来,秦洛阳和墨砚绑了晋王公子南宫飞和他孙子后,逼得晋王不得不暂缓行动。晋王一生拥有女人无数,唯有南宫飞在民间长大成人还有了他的孙子。晋王羽再冷血,他也不得不投鼠忌器。
“洛阳,你是怎么知道,晋王要对圣山动手的?还好!我们的动作快了他们一步。”秦夫人慈爱的说:“你和墨砚没回来,为娘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了。还好,平安回来。”秦洛阳正要说话时,留云已带着小丫头将饭食端进屋里来:“夫人,小姐,宵夜好了。奴婢告退。”
秦夫人拉着洛阳走到了小桌旁,桌上放了四样菜:一碗人参乌鸡汤,一笼燕窝糕和一盘烤兔肉,一碗蔬菜汤。洛阳笑了笑:“母亲,晚上熬的鸡汤都没鸡肉的?”秦夫人抿嘴一笑:“洛阳,这是留云想岀来的新方法。你婶子在这边养着胃口不好,取新鲜的乌骨鸡斩杀洗净去骨,只要净肉,剁成泥,用开水滚一下,放水炖煮;再把洗净的药材弄成粉加入鸡汤一起炖。听说要用小火炖上一个晚上,将渣全滤掉只要汤,还要将浮油捞掉,清汤用火温着。”
“娘,难为她费心了。婶子好些了没有?”洛阳喝了一小口汤,只觉得香甜可口不油腻。人参的药香,鸡肉的清甜,留在洛阳的唇齿间久久不散。“母亲,这鸡汤怎么没有一点鸡肉的腥味呢?”秦洛阳心里有些纳闷。“洛阳,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就是上次的蓝玉小瓶里,装的再是从前上贡的百花蜂胶,产自消失已久的柔然国配方,失传了。可惜了。”秦夫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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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夜袭南夷
话说南夷国内,也是草木皆兵不得宁静。国内持续高温,庄稼枯死一半有余,百姓家很多揭不开锅,饥民们纷纷到县衙门前哭诉请愿。帝君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只得派乔颜代表朝廷全权负责救济灾民。
自从原太子剑峰自杀身亡后,宫中暗流涌动,后宫更是风起云涌就差一个叛乱的借口。南夷帝君从前依赖长孙氏族巩固朝堂边关,而今可用将帅寥寥无几。乔颜和乔书彻查父亲冤死一案,扫清了南夷的害群之马,却也动了南夷根基,井石心头不悦也只能装不知道。
前朝之事乱作一团,后宫中也不太平。皇后被软禁,德妃疯傻,太后已不在位,其余嫔妃都是美人。只剩个苏皇贵妃独大,后宫大权自然就落在她手里了。苏皇贵妃负责选秀之事时,她心里早有打算。她知道,长孙家族与安家的人肯定会想方设法进人进来,为此对于秀女的身份审查极为严格。
这日晚间,帝君又照例去了美人那里。苏皇贵妃也不恼,只叫将名册拿给她看看。内务府里送里名册上一共有二十位十三岁到十五岁的秀女。“这么小就进宫了?”苏氏低头沉思,心里暗中打算,她并非没有一点头脑,只是在长孙皇后横着走路时,她不得不低头收敛锋芒。
苏氏看着手中名册上的名字发呆了:“往日能进选的都只剩前三名,怎么这次能进来这么多呢?二十个?”桃红正捧着两套宫衣来进来:“娘娘,内务府送来两套新制宫衣,一套丁香色一套白色。”苏氏就桃红手中只看了一眼便说:“明日退回去,南夷遭灾,我却制这等华贵礼服,给人留笑柄,也是话柄。”
“是,娘娘。”桃红便将衣裙收在柜子里。柳玉打帘进屋,后面跟着两个小丫头抬着一个小桌子走进来,“将桌子放在外间炕上,再预备茶水。你们就退下休息吧。”柳玉一边指示着小丫头干活,一边命嬷嬷们去准备娘娘沐浴的热水。桃红见了,又忙说:“嬷嬷们辛苦了,下去了先吃点东西再准备。”嬷嬷丫头都领命而去。
苏氏看着一串的名字,她早就想到这群女孩子里面定有皇后与德妃家族的人,该怎么区分呢?这时站在一旁的桃红说:“娘娘,也许……这群秀女都是长孙氏的人或是长孙氏安氏的人,也不一定。”苏氏听了笑道:“你说的也是,不过,其他家族的人不会允许长孙氏家族这么干。说起来,帝君的后宫,也该找些人充实了。帝君的宫中至少要有四个妃子,明日便进宫了……”苏氏随手将名册扔到桌上。
桃红搀着苏氏走到外间炕桌,苏氏坐下朝桌上看了一眼:梅子清酒,白煮野山鸡肉,还有一串水灵灵的山葡萄。
苏氏笑着伸岀纤纤玉指,捏起一个葡萄,果粒大,碧绿色,烛光下透亮晶莹。“这可是难得之物。”她笑着说:“桃红,也尝尝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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