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失控[先婚后爱]》
1. 第1章
巴黎时装周的秀场内外,弥漫着时尚与奢华的气息。
秀场的灯光璀璨夺目,音乐节奏强烈而富有动感。
来自世界各地的时尚达人、模特、设计师们汇聚于此,尽情展示着最前沿的时尚潮流。
惠希文和许晓妍身着精心搭配的时尚服饰,穿梭在人群中。
她们兴奋地交谈着,不时驻足欣赏周围的时尚展品。
两人正准备进入下一个秀场时,惠希文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是父亲惠雲霆,她挑了挑眉,顺手接起,“爸,怎么啦?我正在巴黎参加时装周呢。”
电话那头父亲的声音低沉而严肃,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希文,你立刻买机票回国,家里有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
惠希文愣了一下,不满地嘟囔,“什么事这么着急呀,我这还没逛够呢。”
父亲沉默了片刻,加重了语气,“别磨蹭,是关乎家族未来的大事,明天必须到家。”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惠希文盯着手机屏幕,满心的愉悦瞬间被浇灭,取而代之的是疑惑与隐隐的不安。
一旁的许晓妍察觉到她的异样,“怎么了,希文?出什么事了?”
惠希文烦躁地把手机丢进包里,“我爸叫我明天就回国,说是有大事,神神秘秘的,真扫兴。”
许晓妍说道:“那估计真挺重要的,你还是赶紧回去看看吧,时装周这边也快结束了。”
惠希文无奈地点点头,心中虽然不满,但也不敢违抗父亲的命令。
她匆忙改签机票,第二天就风尘仆仆地回到了家中。
刚踏入家门,她就察觉到气氛不对劲儿。
客厅里,父亲惠雲霆和母亲黄怡颖正襟危坐,对面还坐着两个西装革履的陌生人,见她回来,惠雲霆抬手招呼她过来坐下。
惠希文满心狐疑,挨着母亲坐下,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爸,到底什么事呀?这么大阵仗。”
惠雲霆清了清嗓子,表情略显凝重,“希文,这位是徐氏集团的徐伯伯,还有他的助理。咱们家和徐家商量了一件事,希望你能和徐家二少爷徐闻陈联姻。”
惠希文瞪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联姻?爸,你开什么玩笑!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一套。”
黄怡颖在一旁拉了拉她的手,轻声劝道:“希文,你先别激动,听你爸把话说完。”
惠雲霆接着说道:“你也知道,咱们家的生意近些年遇到了瓶颈,和徐家联姻,能够整合资源,更进一步。而且徐闻陈这孩子我了解过,毕业于顶尖商学院,虽然年轻,也在家族企业历练许久了,是个不错的对象。这不仅是为了家族,也是为了你以后的生活考虑。”
惠希文气得站起身来,脸涨得通红,“不错?我连见都没见过他!凭什么我的婚姻要成为家族生意的筹码,你们根本不考虑我的感受!”
徐伯伯微笑着开口,试图缓和气氛,“希文啊,闻陈这孩子性格沉稳,长相也是一表人才,你们年轻人相处相处,说不定就情投意合了。这联姻也是为了两个家族的未来着想,你好好考虑考虑。而且婚姻有时候也是一种责任,为了家族,也为了自己的未来,你应该理解父母的苦心。”
惠希文根本听不进去,她看向父亲,眼眶泛红,“爸,我一直以为你疼我,会尊重我的选择,没想到……”
惠雲霆面露愧疚之色,但还是坚定地说:“希文,家族养育了你,现在到了你为家族付出的时候了。这件事已经定下了,下个月就举办订婚仪式。”
惠希文感觉胸口像被一块巨石堵住,泪水夺眶而出,她转身冲上楼,把自己关进房间。
与此同时,城市另一头的徐家宅邸里,徐闻陈刚刚结束和父亲的争执。
他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把自己摔进书房的沙发里,揉着太阳穴,试图驱散那恼人的头疼。
大哥徐闻宇敲门进来,看到他这副模样,打趣道:“怎么,被爸爸训得这么惨?”徐闻陈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还笑,你又不是不知道爸的脾气。对了,你找我什么事?”
徐闻宇收敛了笑容,在他对面坐下,“闻陈,有件事得和你说一声,家里给你安排了一门亲事,和惠家大小姐惠希文联姻。”
徐闻陈瞬间坐直身子,眼神里满是震惊与愤怒,“联姻?哥,你没开玩笑吧!我自己的感情生活我想自己做主,怎么能随便就被安排结婚?”
徐闻宇无奈地耸耸肩,“我也劝过爸妈了,可这次情况特殊。咱们家一直有意提高媒体话语权,而惠家在文化舆论方面影响力不小,联姻能整合资源,稳固家族地位。再者,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考虑终身大事了。”
徐闻陈握紧了拳头,额头上青筋跳动,“那就能随意摆布我的婚姻吗?”
徐闻宇拍了拍他的肩膀,“先别把话说得这么绝,惠希文这姑娘听说长得挺漂亮,性格可能娇惯了些,但也说不定有她的闪光点,你先接触接触。”
徐闻陈烦躁地站起身,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我连她什么样都不知道,这太荒唐了!”
徐闻宇站起身,“不管你愿不愿意,这事已经板上钉钉了,下周两家一起吃个饭,你先见见人再说。”
说完,他便走出书房,留下徐闻陈独自站在那儿,满心的愤懑与不甘。
惠希文把自己扔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试图隔绝外界的一切声响,可思想却不受控制地飘远。
她拿出手机翻出一个电话,看了半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13483|1673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终是没有拨出。
那串熟悉的号码,曾经在无数个少女怀春的夜里,被她悄悄默念,像是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珍宝,光是看着,都能惹出满心的酸涩。
她清楚,即便按下通话键,又能如何呢?
自己之于李昊轩,不过是高中时期的一个学妹,和他为数不多的交集,也只是她单方面制造的“偶遇”。
在他眼中,自己或许仅仅是人群里一张模糊的面孔。
以什么身份打过去呢?热情莽撞的追求者?可这份暗恋一直是悄无声息、暗自滋长的,她没有勇气骤然打破这份隐秘的美好。
曾经,她还怀揣着一丝缥缈的期待,幻想有一天能以平等且自信的姿态站在李昊轩面前,袒露这份心意。
可如今,家族的一道指令,就要把这份还没来得及开花结果的暗恋,彻底掩埋在冰冷的现实联姻之下。
她与李昊轩之间那点微薄的可能,被碾压得粉碎。
手指在屏幕上方悬了许久,终究还是无力地垂下,手机屏幕暗下去的瞬间,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把脸埋进枕头里。
也许这段暗恋,就该永远尘封在年少的时光里,只属于她一个人,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独自绽放又凋零。
接下来的几天,惠希文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饭也不吃,谁来劝都没用。
徐闻陈也没好到哪儿去,一想到要和一个陌生又娇纵的大小姐结婚,他就满心抵触。
脑海里已经预设出无数糟糕的相处场景,娇声嗲气的指责,无理取闹的要求,光是想想,太阳穴便突突直跳。
他自有他喜欢的人,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叶雅雯的面容。
曾经两人并肩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都怀揣着炽热的梦想,一心想在各自领域崭露头角。
可现实的荆棘远比想象中扎人,忙碌的奔波吞噬了恋爱的甜蜜,性格里的棱角也在高压下越发尖锐,摩擦渐多,感情的裂缝再也修补不了,最终分道扬镳。
如今,联姻这把利刃悬在头顶,徐闻陈竟荒唐地幻想能与叶雅雯破镜重圆。
他想着,要是叶雅雯还在身边,即便家族施压,他俩也能商量出应对之策。她总是那么聪慧冷静,再棘手的事,经她一分析,条理也能清晰几分。
他甚至开始反思,当初是不是自己太过于固执,没有好好地去理解和包容叶雅雯的想法,如果当时能够多一些沟通和妥协,或许他们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他颓唐地跌坐在沙发里,家族联姻的消息已经传开,此刻反悔,无疑是置家族的颜面和利益于不顾。
他既抗拒家族安排的联姻,又对挽回叶雅雯毫无底气,满心都是无奈与愤懑,只能在这两难的困境里独自煎熬,每一秒都漫长又难熬。
2. 第2章
两家很快约定了两人第一次见面,顺便商议订婚事宜。
地点选在城中一家奢华的会所,安保严密,环境清幽。
惠希文提前到场,坐在包间里,手指随意地在手机屏幕上划动,看似平静,实则内心烦闷不已。
徐闻陈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惠希文安静地坐在那儿。
她穿一身浅槟色连衣裙,微卷的长发柔顺地垂在脑后,比他想象中要沉静温婉许多,一副大家闺秀不骄不躁的模样。
也是,出身他们这样的家庭,家教都没得说,哪怕内心抗拒,表面的体面还是维持得滴水不漏。
他走进来,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两人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眼神交汇时,彼此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考量与探究。
徐闻陈疏离淡漠,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长辈们也还没到齐,包间里一时有些安静。
惠希文把手机扣在桌面上,率先打破沉默,“徐闻陈?”
“嗯。”徐闻陈应了一声,抬眼看向她,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惠希文。”他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惠希文轻抿了一下嘴唇,似是斟酌着用词,“今天这场面,想必你也不乐意。”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看向他。徐闻陈神色未起波澜,只是微微垂眸,让人瞧不出心思,不置可否。
惠希文继续说到:“不过事已至此,有些话还是敞开了说比较好。我这人喜欢自由,不爱被约束,往后的日子,咱们尽量互不干涉,你觉得呢?”她直视着徐闻陈的眼睛,目光坦然。
徐闻陈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似笑非笑,“惠小姐倒是直爽,这想法正合我意。只是外界的眼睛可都盯着咱们两家,表面功夫还是得做足,免得生出不必要的麻烦。”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与生俱来的矜贵。
惠希文轻轻点头,“这是自然,在外人面前,我不会让你难堪。不过,我的私人生活,希望你也别指手画脚。”她的语气里透着一丝不容置疑,手指不自觉地轻敲着桌面,泄露了内心的些许紧张。
“彼此彼此。”徐闻陈双手交叉,靠在椅背上,“我对窥探别人的生活没兴趣,只盼你别无端生事,拖累彼此。”说完,他微微眯起眼睛,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惠希文听出了他话里的警告意味,不由得微微皱眉,有些不悦,语气也冷了几分:“说到做到。”
这时,包间门外面隐隐有人声传来。
两人默契地收了声,短暂的对视一眼后,各自移开目光,刚刚那番试探性的交谈,像是一场悄无声息的博弈,虽未分出胜负,却也让彼此对未来这场有名无实的婚姻,有了初步的“约法三章”。
没一会儿,惠希文的父母、徐闻陈的双亲,还有几位家族里的叔伯一同走进包间,原本稍显清冷的氛围瞬间热闹起来。
“哟,闻陈和希文已经到啦,年轻人就是守时。”惠希文的父亲惠雲霆笑着打趣,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似是在评估刚刚他俩独处时的氛围。
惠希文站起身,脸上挂起一副大方得体的笑容,上前帮长辈们拉椅子,口中说道:“爸爸妈妈,叔叔阿姨,一路过来累了吧,快坐。”
她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热忱,不着痕迹地把刚刚略显紧张的话题岔开,不想让长辈察觉到异样。
徐闻陈也跟着起身,微微欠身,礼貌又疏离地打过招呼:“叔叔阿姨好。”
他身姿挺拔,神情自若,话虽不多,却也挑不出一丝错处。简单几个字,沉稳又克制,尽显教养。
第一照面,两边父母都很满意。
众人纷纷落座,服务员鱼贯而入,手脚麻利地摆放起茶点。
徐闻陈的母亲陈碧蓉笑意盈盈地看向惠希文,“希文啊,这会所的点心师傅可是从香港请来的,手艺一绝,你看看喜欢吃什么,别客气。”
惠希文礼貌回应,“谢谢阿姨。”她余光瞥见徐闻陈,发现对方也正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长辈们的神色,看来在这场家族的“大戏”里,他也时刻警醒着。
稍作寒暄,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到订婚事宜上。
惠雲霆清了清嗓子,开口道:“今天把大家聚在一起,主要就是商量下两个孩子订婚的具体安排。两家联姻是大事,这次订婚仪式,场面不能小,但也别太铺张,简约大气些最好。”
徐闻陈的父亲徐展铭点头赞同,“没错,太张扬了容易惹来不必要的关注。我想着,就在咱们自家的酒店办,场地熟悉,安保各方面也都好安排。日期嘛,我找人算了个黄道吉日,下个月18号,时间上也还算充裕,你们觉得呢?”
惠希文心里“咯噔”一下,下个月?这也太快了,可脸上依旧挂着乖巧的笑容,“叔叔安排得肯定没问题,只是这筹备起来,怕是要辛苦各位长辈了。”
她用余光悄悄观察徐闻陈,只见他神色平静,只是微微点头,附和着说了句:“全听长辈们的安排。”
这时,一位叔伯笑着插话,“光有场地和日期可不够,这订婚宴上的珠宝首饰、礼服婚纱,可得精心挑选。咱们徐家的媳妇,那必须得穿戴最顶级的。”
徐闻陈的母亲陈碧蓉忙不迭点头,“那是自然,我已经联系了几家欧洲的高定品牌,就等着带希文去试了。”
陈碧蓉看向儿子,眼中满是慈爱,“闻陈啊,你这边也上上心,虽说订婚宴筹备琐事多,但给希文的订婚戒指可得你亲自去挑,这可是心意。”
徐闻陈微笑着应道:“妈,我知道了,肯定挑个合希文心意的。”
他口中说得顺从,心里却想着不过是走个过场,随便选个差不多的应付过去便是。
惠希文听闻,也只是礼貌地笑笑,“谢谢阿姨,您费心了。”
心里却暗自腹诽,什么心意不心意的,形式罢了。
茶点陆续上桌,长辈们的话题越发宽泛。
话题从最近的商业动态一路聊到养生秘诀,仿佛这场联姻是桩水到渠成、皆大欢喜的美事。
时不时还把惠希文和徐闻陈拉进话题里,问问他俩的看法。
两人也都应答如流,给出的观点既不激进也不保守,恰到好处。
每一次回答,都像是一场无形的表演,向长辈们展示着他俩的般配与和谐,可只有他俩知道,刚刚私下达成的互不干扰约定,才是这场联姻里他们真正在意的部分。
一顿饭下来,订婚的大致框架算是敲定。
惠希文只觉得身心俱疲,脸上的笑容都快僵住了。好不容易等长辈们聊得差不多,准备散场,她暗自松了口气。
众人在会所门口道别,徐闻陈和惠希文被长辈们“钦点”,由徐闻陈开车送惠希文回家。
黄怡颖叮嘱惠希文跟徐闻陈回去时注意安全,陈碧蓉也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俩。
被这么多人看着,惠希文心里暗暗叫苦,却还是维持着得体的笑容,冲长辈们乖巧地点点头。
很快,会所的人把车开过来,徐闻陈率先朝停车的方向走去,很是绅士地微微欠身,伸出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示意惠希文先行。
惠希文心底暗暗翻了个白眼,腹诽这表面功夫做得倒是十足,脸上却还得挂着礼貌又疏离的微笑,莲步轻移,朝着车子走去。
待她走到车旁,徐闻陈快走两步,极为自然地拉开车门,手还贴心地挡在车门上方,以防惠希文磕到头。
这一连串动作可谓行云流水,尽显教养。
不管怎么说,惠希文还是很受用,低声道了句“谢谢”,便坐进车里。
徐闻陈没应声,关上车门,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座。
车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13484|1673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关上的一瞬间,车里的氛围瞬间凝固。
车子缓缓启动,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一时间,只有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的沙沙声。
惠希文正襟危坐,默默看着车窗外迅速倒退的街景。
徐闻陈手握着方向盘,看似很专注地在开车。
过了许久,他深吸一口气,打破沉默:“地址。”
惠希文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报出自家住址。
徐闻陈在导航上搜出地址,机械的导航声随即响起:“请在前方调转车头……”
徐闻陈面无表情地方向盘一打,车子默默调转车头,刚才开错方向了。
惠希文也后知后觉地发现路线不对,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带着点嘲讽的意味,却没吭声。
她刚才见他一脸认真开车的样子,还以为他什么都知道呢。
他余光瞥见惠希文似有似无的笑意,脸上有些挂不住,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
惠希文没说什么,于是车里又安静下来。
沉默,沉默,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惠希文觉得这气氛实在压抑,开口打破沉闷:“今天这事儿,还挺突然的。”
徐闻陈目不斜视,冷淡回应:“意料之中,家族决定的事向来雷厉风行,没什么商量余地。”
惠希文撇撇嘴,心里不服气:“下个月就订婚,够赶的。”
徐闻陈微微侧头,扫了她一眼,“自有人会去准备。”
惠希文轻哼一声,“你就没什么想法吗?”
她实在不理解,这人怎么能如此坦然接受被安排的命运,哪怕心里抗拒,也该挣扎一下吧。
“无非就是按部就班,把那些繁文缛节走一遍。怎么,你有想法?”徐闻陈反问,语气里透着一丝疲惫与无奈。
他不是没挣扎过,只是在家族的重压之下,所有反抗都显得徒劳。
惠希文耸耸肩,“我能有什么想法,就跟着流程走呗,反正他们也不会听我的。”
她心里清楚,从联姻消息敲定的那一刻起,自己的意愿就被彻底无视了,再多的不满也只能咽回肚子里。
徐闻陈听了惠希文的话,轻轻哼了一声,算是回应,车内又重回寂静。
又过了一会,惠希文实在耐不住这让人浑身不自在的沉默,手指随意在手机屏幕上划动着,看似不经意地开口:“虽说咱们都不想这事儿,但之后筹备订婚,少不了联系,留个联系方式?”
说着,她抬眼飞快瞥了一下徐闻陈,又迅速移开目光,佯装不在意。
徐闻陈沉默了一瞬,腾出一只手摸向裤兜,掏出手机,解锁后递向惠希文,“嗯,加一下吧。”眼睛依旧盯着前方路况,没什么多余表情。
惠希文伸手接过,指尖碰到他的手心,一股温热传来,她莫名心跳有点快,手指快速地把自己号码输进去,保存好,又匆匆把手机还回去。
“微信也加一下吧。”徐闻陈补了一句。
惠希文只好又接过手机,打开自己的微信调出二维码,扫码添加微信时,她忍不住抬眼打量徐闻陈,这人看着冷淡,朋友圈会是什么样?
刚冒出这想法,又立刻掐灭,迅速把手机还回去,“加好了。”
徐闻陈接过手机,随意瞥了一眼屏幕,确认好友申请通过后,便把手机丢到一旁。
如此,算是完成了这场略显生硬的“社交仪式”。
车子快到惠希文家时,徐闻陈又开口:“之后那些挑礼服、选首饰的事,估计长辈会让咱俩一起去,到时候……别迟到。”
惠希文不置可否,“知道了。”
车子缓缓停稳,惠希文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又像是想起什么,回头说道:“那……之后要是有事,微信上说吧。”
徐闻陈微微点头,“行,你回去注意安全。”
3. 第3章
惠希文回到家,把包随手扔在沙发上,整个人瘫进柔软的抱枕堆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刚刚从一场冗长又疲惫的战役中脱身。
母亲黄怡颖听到动静,走过来,“希文,回来了?和闻陈一路上聊得怎么样?”
惠希文坐起身,捋了捋有些凌乱的头发,“就随便聊了几句,能有什么怎么样。妈,下个月就订婚,这也太赶了,我都还没反应过来。”说着,她眉头微微皱起,脸上满是无奈与烦闷。
黄怡颖在她身边坐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可这是家族的决定,咱们改变不了。不过徐闻陈这孩子,我今天瞧着倒还不错,模样周正,举止得体,你俩要是好好相处,说不定日后能过得挺幸福。”
惠希文翻了个白眼,“妈,您别光看表面啊,这又不是挑商品,看着顺眼就行。再说了,我俩今天说好的,互不干扰,就把这场联姻当个形式,各过各的。”
黄怡颖嗔怪地看了她一眼,“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婚姻哪能这么随便,既然进了一家门,就得收收性子,用心经营。你也别老想着抗拒,试着去接受,说不定有惊喜呢。”
惠希文没再吭声,知道和母亲多说无益,索性起身,上楼回了自己房间。
洗完澡,她裹着浴袍,湿漉漉的头发随意披散在肩头,刚拿起毛巾擦拭,手机就嗡嗡作响。
解锁一看,闺蜜群里一堆消息,未读红点密密麻麻。她随意往床上一躺,顺手捞过一个抱枕垫在身后,这才点进群聊。
许晓妍发了一连串的表情包,后面跟着一句:“希文,咋样啊,今天见未来老公,有没有擦出点火花?”
惠希文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敲击:“火花?能没起火就不错了。”
“发生什么了?”许晓妍秒回,还附赠几个瞪大双眼的好奇表情包。
惠希文本想一股脑倾诉,可打了一段文字,想了想又删了,最后概括到:“说来话长,总之我俩就是表面客气,私底下都巴不得离对方远远的。”
惠希文大学闺蜜李佳瑶也冒了出来:“真这么糟糕啊?我还想着豪门联姻,怎么也得是浪漫偶像剧开场呢。那你以后怎么打算的,真就这么认命了?”
惠希文看着屏幕,眼神有些黯淡,缓缓打字:“不认命又能怎样?家族施压,我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还添上一个哭脸表情包。
许晓妍发了个抱抱的表情。
高中挚友傅思悦也加入聊天:“我只好奇,徐闻陈长得怎么样?”
惠希文脑海中瞬时浮现徐闻陈的样子,剑眉星目,线条分明,她斟酌片刻才回复,“还行吧。”
傅思悦立马追问道:“有没有照片?”
惠希文无奈轻嗤:“当时那氛围,尴尬得能结冰……我哪有那闲工夫拍照。”
没一会儿,李佳瑶不知从哪儿找到一张照片甩进群里,配字道:“这哪里是还行,这分明是非常行。”
照片上徐闻陈穿一身深蓝色剪裁合身的西服,身姿挺拔,面容英俊,看样子是在参加什么会议。
客观来说,抛开对联姻的抵触情绪,单论长相,徐闻陈确实担得起“一表人才”这四个字。
傅思悦也跟着附和,连发几个星星眼的表情包,“希文,就冲着这颜值,说不定婚后的日子也没那么难熬啊,每天看着赏心悦目,多养眼。”
许晓妍家里也在商圈有些人脉,消息知道的更多些,“徐家之前一直只听说过徐闻宇,早早就接手家族生意,行事果敢,手腕凌厉。徐闻陈的消息倒是没怎么听过,看照片感觉还行啊,难怪你家里长辈敲定他跟你联姻,这基因组合,放哪儿都亮眼。”
惠希文回复道:“长得好看也不是我喜欢的啊。”
李佳瑶发了个安慰的表情包,“我们当然知道,这不是先苦中作乐一下嘛。既然躲不掉,那你可得为自己往后打算打算,尽量在这段关系里争取点主动。”
许晓妍也跟着出主意,“对呀,先顺着长辈的意思把流程走完,私下里该怎么过还怎么过,圈子里各玩各的多了去了。”
傅思悦附和:“晓妍这主意不错,你俩都不情愿,联手对抗家族压力,给自己留出点自由空间,总比互相拆台强。”
惠希文叹了口气,回复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李佳瑶回复,“不过话说回来,希文,现在这情况,反抗不了,咱就换个思路享受呗。说不定接触着接触着,你就发现他其实挺合你心意的,感情这东西,谁说得准呢。”
惠希文只觉得心烦意乱,“哎呀,烦死了。”
许晓妍又发了个抱抱的表情,“希文,别太难过了。要不咱们找个时间聚聚,你也好出来散散心,吐槽吐槽,心里能舒坦点。”
惠希文想了想,回复道:“行,就这周末吧。”
发完这条消息,惠希文把手机扔到一边,彻底瘫进床里,望着天花板发了会呆。
她心里清楚闺蜜们是想开导自己,可一想到要和一个陌生人因为家族利益捆绑在一起,她就满心抗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13485|1673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脑海里又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徐闻陈冷峻的面容,她烦躁地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头,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她才想起来自己把吹头发这事儿都给忘了。
伸手够到床头的吹风机,“嗡嗡”的风声响起,她一边随意拨弄着头发,一边思绪又飘远了。
刚刚闺蜜群里提到徐闻陈的照片,让她莫名对这个人多了几分好奇。
想起他俩才加了微信好友,刚才在车上没好意思看他的朋友圈。此刻好奇心作祟,她点了进去。
徐闻陈的朋友圈封面是一张色调清冷的雪山图,银白的山峰直插云霄,山巅的积雪在阳光下折射出凛冽寒光,给人一种遗世独立的高冷感。
点进朋友圈内容,动态寥寥无几,最新的一条是半个月前发的,配文简单得只有一个句号。
配图是海边落日,暖橙色的余晖肆意倾洒,给海面镀上一层碎金,海天交际处,色彩由热烈渐至幽蓝,光影与色调被拿捏得恰到好处,构图一绝,看得出拍摄者的独到眼光。
手指划动屏幕,惠希文又往前翻了几条,大多是风格各异的风景照,城市的霓虹夜景、山间的清幽小径、雪后的静谧树林……
照片都拍的很好,就是不知道这些照片是不是他自己拍的。
吹风机的声音停歇,惠希文把吹风机丢到一边,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她突然就想给徐闻陈发个消息。
手指在键盘上犹豫了几下,最终还是敲下一行字:“你到家了没?”
消息发出去的瞬间,她就后悔了,真是没话找话,都这个点了,肯定到家了。
彼时,徐闻陈刚洗完澡,正穿着宽松的家居服慵懒地窝在沙发里,长腿随意交叠,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漫不经心地浏览着财经新闻。
微信消息弹出,他点开一看,是惠希文的消息,微微挑眉,有些意外。
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他手指在屏幕上停顿片刻,回复道:“早就到了,怎么?”
惠希文看着这条回复,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在对话框里删删改改,最后回了句:“没事,就谢谢你今天送我回来。”
徐闻陈瞥了一眼,随手打下:“不用客气。”
惠希文的手机再次震动,她拿起来,看到徐闻陈的回复,简单四个字,干净利落,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
就这么结束对话好像太突兀,她又敲下“早点休息”这几个字,
对面很快回复:“你也是。”
终于结束了这干巴巴的对话。
4. 第4章
周末,惠希文按照约定和闺蜜们相聚在一家环境清幽的咖啡馆。
许晓妍和惠希文是发小,从小一起长大;李佳瑶是惠希文的大学室友,两人关系很好;傅思悦则和许晓妍还有惠希文三个人是高中同学,几个人就玩到一起去了。
她们早早就到了,看到惠希文走进来,忙招手示意她过来坐。
“希文,这儿!”许晓妍站起身,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你可算来了,那天听你说完,我一直担心你,你这几天怎么样?”
惠希文坐下,无奈地叹了口气:“别提了,天天被拉着去筹备订婚的各种事儿,累得要死。”
李佳瑶轻轻握住惠希文的手:“唉,真是辛苦你了。那你和徐闻陈相处得如何?”
惠希文撇撇嘴,“不如何,我和他就那天见了一面。”
李佳瑶又问:“你们后面就没联系了吗?”
惠希文摇了摇头,“没有。”
旁边的傅思悦有些惊讶,“他后面没主动联系你吗?”
“没有。”惠希文再次点头确认,他俩的微信消息还停留在徐闻陈那句“你也是”。
“你们这进展也太缓慢了,照这样下去,这联姻能成吗?”许晓妍皱着眉头说道。
李佳瑶也附和着:“就是啊,感觉你们俩根本没把这当回事儿。”
傅思悦则轻轻叹了口气:“我看这联姻啊,悬!”
惠希文倒是觉得无所谓,耸了耸肩,说道:“哦,今天约好了一起去选礼服和戒指。”
正说着,微信弹出一条消息,刚好是徐闻陈发来的。
“今天我来接你,发个地址。”非常的言简意赅。
惠希文发了个定位过去,想了想,又补充道:“我和朋友在一起,可以晚点。”
很快,对方回复了一个简单的“好”字。
再无多余对话。
惠希文把手机放到一边,姐妹们又继续聊天。
傅思悦和惠希文高中是同桌,突然想起什么,冷不丁问道:“希文,你之前暗恋的那个学长,李昊轩,你俩还有联系吗?”
“没有….吧”惠希文的动作顿了一下,眼神瞬间有些落寞,两人仅有的联系仅限于朋友圈点赞,犹豫了片刻,她还是开口说道:“其实……我心里还是有点放不下。”
姐妹们都露出惊讶的表情,许晓妍问道:“希文,你还想着他呢?这都什么时候了。”
惠希文苦笑着说:“我也不想,可就是控制不住。”
傅思悦觉得不可思议,说道:“也许你喜欢的只是幻想中的他。”
李佳瑶在一旁安慰道:“希文,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现在得面对现实。”
惠希文点点头:“我知道,自从联姻的事定下来,我就知道和他彻底没可能了。本来也只是我单方面的暗恋,现在更是连想都不该想了。”
许晓妍拍拍她的肩膀:“希文,别难过,试着和徐闻陈相处看看,说不定你会发现新的可能呢。”
惠希文摇摇头:“哪有那么容易。”
大家陷入了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惠希文深吸一口气,强打起精神,“不说我了,你们最近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新鲜事儿分享分享。”
许晓妍率先打破沉默,懒懒的靠在椅背上,拨弄着自己的头发说:“我能有什么新鲜事儿,还不是在我家那破公司里混日子。反正家里也不指望我继承家业,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呗。”
说着,伸出手展示她新做的美甲,精致的法式美甲在阳光下闪烁着珍珠般的光泽,“这不,昨天才溜出去做的美甲。”
傅思悦轻轻抿了一口咖啡,羡慕道:“真好,我可就惨多了,在律所里忙得脚不沾地。刚接手一个经济纠纷的案子,客户要求又多,还特别急,这几天光查资料、跑法院就累得我够呛。”
傅思悦父亲之前在市检察院,这两年调到了省高院,她毕业后进了一家律师事务所工作。
李佳瑶父亲在工商局,毕业后在家里的安排下考进了体制内,压力没那么大,只见她推了推眼镜,温声道:“我要好点,不过我们领导特别烦,芝麻大的事儿都要反复叮嘱,还爱临时派任务,也不轻松。”
许晓妍同情地看了两人一眼,接口道:“律所的活儿听着就累心,思悦你可得悠着点儿,别累垮了自己。还有佳瑶,你别把你们领导说话放心上,他说什么,你左耳朵进右耳多出就行。”
大家正你一言我一语地吐槽着,突然,惠希文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她低头一看,屏幕上显示的是徐闻陈的名字,惠希文抿了抿嘴唇,接起电话:“喂。”
徐闻陈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平稳又低沉:“我到了。”
惠希文这才惊觉时间竟过得这么快,光顾着和姐妹们倾诉,把徐闻陈要来接她这茬儿给抛到脑后了,“我马上出来。”
挂了电话,惠希文略带歉意向姐妹们告别,“不好意思,我先走一步,下次再聊。”
许晓妍拍了拍她肩膀,“快去吧,别让人家等久了。”
其实徐闻陈已经到了有一会了,他给她发了微信消息,许久没得到她的回复,他才又给她打的电话。
惠希文从咖啡馆出来,就看到一辆低调奢华黑色轿车停在路边,车窗半降,徐闻陈坐在驾驶座上。
见她走近,淡声吐出几个字:“上车吧。”
惠希文上车系好安全带,解释道:“抱歉,没看到你发的消息。”
“没关系。”徐闻陈不甚在意道:“本来也不是多着急的事。”
车子缓缓启动,惠希文想起今天有两项行程,问:“先去哪里?”
“先去礼服馆,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不多时,轿车缓缓驶入礼服店的专属停车场。徐闻陈停稳车,率先下车,绕到另一侧为惠希文打开车门,两人并肩朝店内走去。
店员瞧见二人,立马热情洋溢地迎上来,簇拥着二人走向贵宾区。
贵宾区内,暖黄色的灯光柔和地洒下,一排排华美的礼服一字排开。
店员笑意盈盈,边引着路,边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徐先生、惠小姐,这里的礼服都是当季最新款,刚从欧洲空运回来。您瞧这边,有融合了法式宫廷风元素的,浪漫又华丽;还有这几款,是这两年流行的新中式,把旗袍的典雅和西式礼服的大气巧妙结合,很受欢迎……”
惠希文起初只是漫不经心地听着,眼神随意在那些礼服间游走,看上去兴致并不高。
徐闻陈则始终神色淡淡,只是偶尔微微点头,示意店员继续说。
可女孩子哪有不喜欢漂亮的礼服的,尤其惠希文本就是个时尚博主,热衷时尚搭配,这里面好些礼服都是秀场新款,渐渐地她开始被漂亮礼服吸引,一连挑了好几件。
试衣间里,礼服师在一旁帮忙,惠希文试了好几件,都不是特别满意。
徐闻陈在一旁边耍手机,偶尔抬眼瞅一下,不时不痛不痒地敷衍几句。
惠希文又试了一件淡粉色的礼服,上身是蕾丝抹胸设计,裙摆是层层叠叠的薄纱,迤迤逦逦地铺散开来,如梦似幻。
好看是看,就是有点太繁复了,订婚会不会不合适?
她拿不定主意,忍不住去问徐闻陈意见,“这件你觉得怎么样?”
徐闻陈闻言撩了撩眼皮,说道:“还可以。”
“刚才那件你也说还行。”惠希文有点无语。
徐闻陈沉默了一下,说:“我真觉得都不错。”
惠希文试了几件都不满意,再看到他一直这副漠不关心的态度,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忍不住抱怨,“除了还行,还可以,差不多,你就不能说点别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13486|1673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徐闻陈有点不明所以,皱了皱眉,道:“确实都差不多。”
“你……”惠希文生气地瞪了他一眼,懒得跟他废话了。
徐闻陈这才察觉到惠希文是真恼了,收起手机,站起身来。
他走到衣架前,认真打量起来,手指划过一件件礼服,最后,停留在一款一字领的白色礼服上,设计简约,却不简单。
“试试这款。”徐闻陈把礼服递过去,声音里少了几分淡漠,多了一丝认真。
惠希文有些迟疑,最终还是接过礼服,走进试衣间。
不一会儿,她换好礼服走了出来。这件礼服完美地贴合她的身材,一字领恰到好处地展现出优美的锁骨和修长的脖颈,裙摆自腰间倾泻而下,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
惠希文站在镜前,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她用余光瞥向徐闻陈,轻咳一声以引起他的注意,“这件,还过得去吧?”
徐闻陈放下手中正漫不经心翻看的杂志,抬眼看向她,目光触及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这次他没有吝啬他的夸奖:“嗯,这件很适合你。”
惠希文听到这话,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但又怕被徐闻陈瞧出她的得意,赶忙抿了抿嘴,把笑意压下去。
徐闻陈莞尔,站起身,双手插兜,围着惠希文踱步打量了一圈,再次确认道:“很漂亮,不过……”
他顿了顿,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领口,“这里稍微有点空,搭配条项链会更好。”
惠希文挑眉,“是吗?”
徐闻陈没有说话,而是对店员使了个眼色,店员心领神会,立刻跑去拿搭配的首饰。
没一会儿,店员拿来几条项链,摆在托盘里。
徐闻陈俯身挑选,最终拿起一条细细的蓝宝石项链,中间坠着一颗泪滴状的宝石,周围碎钻环绕,璀璨夺目。
他看向惠希文,“试试这条。”说着,便要动手帮她戴上。
惠希文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我自己来。”
她接过项链戴上,对着镜子一照,不得不在心里承认,搭配之后确实增色不少。
徐闻陈站在她身后,目光从镜子里与她交汇,“是不是完美搭配?”
他一语双关,也不知道他是在说这礼服与项链,还是在自夸他自己眼光独到。
不过惠希文很受用就是了,只见她微微扬起下巴,轻哼了一声:“眼光不错。”
徐闻陈勾了勾嘴角,“就这件礼服和这条项链吧,订婚用正合适。”
惠希文点了点头,“嗯。”
敲定了女款礼服,男款礼服的挑选速度要快很多,都不用礼服师介绍,徐闻陈手指在衣架间快速滑过,没一会儿便挑出一套深灰色的西服,拿着就进了试衣间。
不消片刻,徐闻陈换装完毕走了出来。
他本就身姿挺拔,这礼服穿在身上,宛如量身定制一般,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宽肩窄腰,长裤笔挺地垂落,衬得双腿愈发修长笔直。
惠希文看着他,心里暗忖,这人还真是天生的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好看,不过脸上却没有露出太多表情。
徐闻陈走到镜前,整理了一下袖口,目光扫向惠希文,“就这件吧。”
惠希文点了点头,表示赞肯。
店员随即过来为徐闻陈量了三围,记录下需要修改的尺寸。接着又给惠希文量了一遍,确保礼服能完美合身。
等一切搞定,天色已晚。徐闻陈看了看表,目光转向惠希文,“一起吃个晚饭吧,选了这么久,也饿了。”
“好。”惠希文对此没意见,试礼服也是个体力活,她确实饿了。只是戒指还没选,她看向徐闻陈,询问意见:“那戒指?”
“明天再选吧。”徐闻陈不甚在意道。
“也好。”既然他都不介意再跑一天,惠希文就更没意见了。
5. 第5章
夜色降暗未暗,华灯初上,城市被一层暧昧的光晕笼罩,白日的喧嚣渐渐沉淀,只余街灯闪烁,光影交错。
惠希文坐在徐闻陈的副驾驶座上,这已是她第三次乘他的车,相较于最初的拘谨与陌生,此刻的氛围多了几分自然。
“想吃点什么?”徐闻陈侧目看了一眼惠希文,打破了车内的安静。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徐闻陈很少单独跟女人一起吃饭,以前跟叶雅雯在一起的时候,一般吃什么都是叶雅雯决定。
他将车开得很慢,目光在街道两边鳞次栉比的店铺上逡巡,试探地开口:“雍福会如何?”
他们家的烤鸭一绝。
惠希文眼睛都没睁,只轻轻摇了摇头,“太油腻了。”
徐闻陈抿了抿嘴,又提议:“新荣记呢?”
高端海鲜餐饮品牌代表。
“我不久前才去过。”惠希文依旧摇头。
“那翠园?”徐闻陈耐着性子。
经典粤菜系餐厅。
惠希文继续否定,“他们家太清淡了。”
徐闻陈的嘴角不易察觉地抽动了一下,“火锅?”
“我不太能吃辣。”得到的答案依旧是否定。
徐闻陈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渐渐收紧,骨节泛白,每一次提议被驳回,他的耐心就像沙漏里的沙子,正一点点地漏掉。
“日料?”
“不是很想。”
最后一次询问也被否了。
终于,徐闻陈的耐心被一点点消磨殆尽,声音略微提高了些,带着几分压抑的不耐烦:“那你说吃什么?”
惠希文沉默了片刻,然后慢悠悠地说道:“随便,我都可以。”看起来很好说话、一点都不挑的样子。
这话一出口,徐闻陈差点没忍住翻白眼。他深吸一口气,教养让他把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当下不再言语,脚下猛踩油门,车子向着他常去的一家高档西餐厅疾驰而去。
一路上,惠希文似乎也察觉到徐闻陈的低气压,偷偷瞥了他几眼,却没吭声。
不多时,车子稳稳停在了一家高档西餐厅门口。
徐闻陈率先下车,“砰”地一声甩上车门,径直走到另一侧,为惠希文打开车门,动作依旧算得上绅士,可周身散发的低气压,任谁都能察觉一二。
惠希文乖乖下了车,老老实实跟在徐闻陈身后,抬眼打量着眼前的餐厅。
餐厅外观是典型的欧式风格,高大的石柱撑起精致的门廊,暖黄色的灯光从雕花的窗户里透出,映照着室内雅致的装饰和摆放整齐的餐桌。
走进店内,精致的水晶吊灯悬于穹顶,洒下细碎光芒,将四周的丝绒卡座、银制餐具都衬得贵气逼人。
看见两人,侍者立刻迎了上来,恭敬地问候:“徐先生,欢迎光临。还是老位置吗?”
徐闻陈微微点头,侍者便引领着他们向里走去。
侍者将两人领到一个安静的靠窗位置。餐桌铺着洁白的桌布,摆放着精致的餐具和一束娇艳欲滴的鲜花,烛光摇曳,为这夜晚增添了几分旖旎的气息。
待两人坐定,侍者递上菜单。徐闻陈将菜单递给惠希文:“看看想吃什么?”
惠希文刚想说“随便”,旋即想到刚才车上的对话,怕再惹恼徐闻陈,默默吞下这两个字,接过菜单认真地翻看起来,最后选了一份蔬菜浓汤和一份法式香煎小羊排。
徐闻陈又加了一份意大利黑松露烩饭和一瓶年份不错的红酒。
等上菜还需要一段时间,这个空挡,惠希文拿出手机开始拍照,这家餐厅环境很好,随便框进镜头,都透着高级感,出片效果一流。
徐闻陈见状,微微皱眉,对此表示不太理解,但也没说什么。
惠希文察觉到他的目光,一边调整着拍摄角度,一边说道:“我在工作。”
徐闻陈挑了挑眉,“工作?”那表情仿佛她在说笑。
惠希文难得主动开口解释:“我是个时尚博主,这些照片发在社交平台上会很受欢迎的。”她一边说,一边熟练地切换角度,继续补充道,“把日常的吃喝游玩、时尚穿搭分享出去,既是分享生活,也能顺便推广品牌好物,现在不少品牌就喜欢找我这种博主合作。”
徐闻陈微微一愣,像是明白了几分,轻轻点了点头:“唔。”
可看他的样子,分明还是没太理解,惠希文接着说道:“社交账号的动态其实就是广告位,发些美照好物测评,就有品牌付费投放。”
徐闻陈正了正神色,“原来是这样。”没想到惠希文还有这层身份,是他刻板印象了,以为她是只会逛街购物的骄纵大小姐。
说起自己的专长领域,惠希文多说了一些:“这是新的业态模式,流量就是金钱。只要内容够好,粉丝量够多,带来的收益和影响比你想的还要大。”
她一边说着,一边查看刚才拍的照片,调色修图,突然想到了什么,抬眸看向徐闻陈,“我们家本来就是做传媒的,要不你以为我们两家怎么会联姻。”
徐闻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很快开始上菜,惠希文依旧是先拍照,拍了几张,都比较满意,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犹豫了片刻,她把手机递给徐闻陈,扬了扬下巴:“帮我拍张照,我要发动态。”
徐闻陈愣了一下,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短暂的错愕,他伸出手,接过手机,看上去有点无措,“怎么拍?”
其实摄影算是他的爱好,闲暇时光常背着专业的相机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或是郊外的山川湖海之间,捕捉光影变幻下的瞬间,构图、采光、对焦这些技巧于他而言早已熟稔于心。不过拍人,倒是很少。
“就这样。”惠希文一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轻轻搭在桌沿,微微侧身,露出精致的锁骨线条,示意准备好了。
徐闻陈找好角度,按下拍摄键,拍了一张,然后把手机递给惠希文。
惠希文看了一眼,眉头轻皱:“不行,没拍好,再来一次。”
说着,她站起身走到徐闻陈身旁,手指轻点手机屏幕,“你看,得把人物放在画面三分之一处,稍微俯拍一点,虚化背景,突出食物和我。还有,光线要从这边打过来,这样才能把我的五官衬得更立体。”她的发梢轻轻扫过徐闻陈的脸颊,带着一丝淡淡的香气。
徐闻陈微微点头,按照她的指示重新调整角度和参数,又拍了几张。惠希文拿过手机翻看,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这次好多了。”
她坐在那,白皙纤细的手指在屏幕上来回滑动,很快便挑好了照片,接着便开始编辑文案,只见她手指在键盘上轻快地敲击,“今日份西餐打卡,美食与氛围皆佳。”
发送成功后,她把手机放在一旁,心情似乎不错。
两人开始用餐,氛围还算融洽,偶尔聊聊菜品,分享一下对西餐的看法。
徐闻陈对这里看上去很熟悉,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种驾轻就熟的自在,惠希文也不知怎么就冒出一句:“徐闻陈,你以前是不是带别的女人来过这儿?”
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愣了一下,这话怎么听怎么泛着股酸味儿。
徐闻陈正切着牛排,闻言,手顿了一下,餐刀与瓷盘发出细微又刺耳的“吱啦”一声。
他确实跟叶雅雯来过这里。叶雅雯不太喜欢西餐的繁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13487|1673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缛节,她喜欢吃辣,两人经常去吃火锅、川菜,大多数时间都是听她安排。
加之彼时两人都还是大学生,叶雅雯并不清楚他的家世,即便生活费足够充裕,但这里的消费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两人只来过一次。
他本想等毕业就对她坦白,结果…还没等到毕业,两人就分了手。
不过这些没必要让惠希文知道,他抬眼看向她,神色如常,仿佛刚刚那一瞬间的停顿从未发生过,语调平稳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惠希文微微眯起眼睛,目光里透着几分审视,追问:“真的?”
徐闻陈皱了皱眉,放下手中的刀叉,金属碰撞在瓷盘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语气里添了几分不耐:“我有必要骗你吗?”
惠希文撇了撇嘴,下巴轻抬,“我看你对这里很熟的样子,点菜都不用怎么思考。”
这么想着,惠希文心里开始不舒服了,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徐闻陈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解释:“我工作应酬多,来这儿谈过几次事,很正常。怎么,这都要管?”说完,他才反应过来自己为何要解释得这般详细,语气不禁冷了几分,眉头也紧紧皱起,“不是说好互不干涉?”话语里带上了几分警告的意味。
惠希文被这话一噎,又想到徐闻陈说不定真跟别的女人有过甜蜜过往,她自己不在乎是一回事,他的态度又是一回事,她又气又委屈,声音也不自觉拔高了几分:“谁要管你了!我就随口一问,你凶什么?”
说着她也把手里的餐具重重一放,发出“哐当”一声响。
徐闻陈:“……”
“我哪里凶了?”
“你语气不好。”
“……”
“我哪有语气不好?”
“声音那么大。”惠希文柳眉倒竖,指出问题:“还有冷着一张脸,给我脸色看。”
“……”
“我没有。”徐闻陈试着辩解。
“你就有。”惠希文肯定道。
好幼稚的对话。
徐闻陈可算是见识了大小姐的脾气,平日里那些商场上的棘手难题,他都能沉着应对,此刻却被惠希文这一连串的质问弄得理屈词穷。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试图驱散那股隐隐的烦躁感,“好了,我的错,我不该凶你。”
惠希文轻哼一声,表示自己还有点生气。
“……”
徐闻陈脑仁疼,声音更缓些,“别生气了,快吃饭吧。”语气里带着几分妥协,几分哄劝。
见惠希文没反应,他也不再多言。
这顿晚餐最终在不甚愉快的氛围里结束了,徐闻陈去结账,惠希文站在餐厅门口等他。
两人刚才喝了点红酒,惠希文觉得脸有点微微热,夜晚的风一吹,清醒了几分,想起刚才的争执,尴尬得厉害,此刻她一点都不想再跟徐闻陈同处一车。
她掏出手机,迅速在网约车软件上叫了辆车。
徐闻陈结完账出来,瞧见惠希文正盯着手机,刚想开口说话,惠希文便抢先说道:“我刚叫了网约车,今天不麻烦你了。”
她刻意避开徐闻陈的视线,声音冷淡又疏离,全然没了用餐前那点逐渐热络的劲儿。
徐闻陈一怔,眉头微皱,目光扫向惠希文手中的手机屏幕,瞬间明白了她的打算。其实他刚刚已经叫了司机过来,不过无所谓了。他本来也不是脾气多好的人,没兴趣一直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于是语气也冷了几分:“随便你。”
惠希文抿了抿嘴唇,不再搭话,抬脚走到路边,静静等着网约车。
没多会儿,网约车就到了,惠希文坐上车扬长而去。
6. 第6章
徐闻陈站在路边,望着惠希文乘坐的网约车远去,暗暗在心里记下了车牌号,而后收回了目光。
这时司机也把车开了过来,徐闻陈拉开车门,坐进后座,神色略显疲惫。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问道:“二少,回家吗?”
徐闻陈“嗯”了一声。
车子启动,行驶在城市的道路上。司机跟了徐家很多年了,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二少,今天跟惠小姐相处的不愉快吗?”
徐闻陈微微皱眉,没有回答。司机见状,赶忙补充道:“我就是看您心情不太好,女孩子嘛,有时候是会任性一些,可能需要多哄哄。”
徐闻陈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惠希文生气的模样,心中有些烦躁,轻哼一声道:“她那脾气,可不止是任性。”
司机笑了笑:“毕竟是从小被宠大的大小姐,有些脾气也是正常的。”
徐闻陈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确实是骄纵的大小姐,但……又不太一样。
他又想起刚刚给惠希文拍照的情景,她认真指导自己的样子,还有那不小心扫过脸颊的发梢,竟有些出神。
过了一会儿,徐闻陈拿出手机,打开微信,下意识地去翻惠希文的朋友圈,却发现没有什么新动态。
于是他又打开社交软件,搜索惠希文的账号。
搜她的名字没有搜到,还好他有她的手机号,用手机号搜索到了她的账号。
点进去,他看到了她刚刚发布的动态,封面正是他拍的那张照片,配文是:“今日份西餐打卡,美食与氛围皆佳。”
徐闻陈看着照片中的惠希文,她笑得明媚动人,食物也被拍得十分精致。不知出于哪种心理,他长按图片,点了保存。
就在他准备退出界面时,手指不小心滑了一下,竟然给惠希文的照片点了个赞。
徐闻陈下意识想要取消,可一想,又觉得没必要,遂作罢,将手机锁屏,扔在一边,不再看。
另一边,惠希文回到家,走进房间,把自己扔在床上,思绪还停留在刚刚与徐闻陈的争执上。过了一会儿,她坐起身来,拿起手机,打开社交软件,准备看看自己发布的动态有没有人点赞评论。
刚一打开,就看到消息提示栏里有许多红色的未读消息。她点进去一看,发现照片获得了很多点赞和评论。粉丝们纷纷留言:
“这是哪家餐厅呀?看起来好高级!”
“礼貌问衣服链接。”
“照片也拍的太好了吧。”
“今天好美,贴贴。”
“只有我好奇一起吃饭的人是谁吗?”
惠希文看着这些评论,心情好了一些。她一一回复着粉丝们的问题。
突然,她的目光停留在一个点赞的头像上,觉得有些眼熟,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看过。
过了一会,她忽然反应过来,这头像分明和徐闻陈的微信头像一模一样。
惠希文有些惊讶,觉得不太可能。她点开那个头像,结果发现真的是徐闻陈的社交账号。
两人刚才在餐厅的相处可算不上太愉快,他偷偷查看自己的社交账号,还给自己点赞是什么意思?
惠希文搞不懂,只觉得徐闻陈莫名其妙。
不想了,她今天好累,她要睡觉了。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上午醒来已经十点多,阳光穿过窗户,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光影,屋内静谧得有些慵懒。
惠希文想起昨天试礼服花了太多时间,戒指还没选,本来说好今天去挑戒指的,但两人昨天不欢而散,让这事儿变得尴尬又棘手。
不过,惠希文才不要主动联系徐闻陈,傲娇公主从不低头。想起从巴黎带来的好多东西还没整理,今天干脆拍个开箱vlog好了。
她起身洗漱,快速吃了点东西后,化了一个简单的妆容,录开箱视频状态随意自然就好。
然后便开始布置拍摄场景,东西太多,她挑了几件小众设计师牌衣服和包包,选品也很重要,既要体现自己的品味,也不能太过炫富。
她架好相机,试了试麦克风,调整好光线,然后盘腿坐在地板上,开始对着镜头介绍:“hello,粉丝宝宝们,今天给大家带来巴黎购物的开箱分享。”
惠希文一件一件地拿出物品,仔细展示并讲解着。她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一个精美的手包,展示着它的细节和独特的设计。
她详细地介绍着每件物品的品牌、款式和背后的故事,待会还要拍上身搭配图,最后把视频剪辑在一起。
惠希文作为时尚博主,时常奔波于各大时尚之都,参加各类品牌活动和时装秀,与众多知名设计师和明星打交道。
在时尚界的摸爬滚打,让惠希文练就了一双敏锐的眼睛和独到的审美。当然,这一切的背后,离不开家族的支持和资源。
惠家在文化艺术与传媒行业深耕多年,旗下掌控着多家知名媒体、大剧院、艺术院校,在舆论塑造、文化传播层面有着举重若轻的影响力。
但近些年来,随着新兴媒体势力崛起,传统传媒格局被冲击得摇摇欲坠,惠家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一方面是新兴自媒体平台分流了大量受众,不仅广告营收下降,影响力也大大降低。
另一方面这两年政策风向转变,对文化产业的扶持方向有所调整,惠家若不能及时顺应,恐将失去诸多资源与项目的主导权。
随着经营业绩日益下滑,眼看辉煌将逐渐成为过去式,家族董事会多次召开紧急会议,商讨对策,压力重重,试图扭转惠家在行业内的不利局面。
为了突破困境,尝试了一系列大刀阔斧的改革。从内部管理体制的优化,到业务模式的创新,甚至大胆地给年轻人机会,希望新一辈的佼佼者带领家族走出困境。
所以这几年惠家年轻一辈,都在跃跃欲试,渴望在这个关键时刻,为家族贡献自己的力量,同时也为自己赢得在家族中的地位。
惠家他们这一辈人丁颇为兴旺,共有七个孩子,惠希文占第四,上面两个堂哥一个堂姐,下面还有一个亲弟弟和两个堂妹。
这几年大哥惠怀英和二姐惠明珠逐渐崭露头角,并且暗自较劲。
大哥惠怀英行事风格稳健,加上多年积累的人脉,在家族的传统业务板块中坚守阵地;而二姐惠明珠则凭借敏锐的市场洞察力,大胆涉足新兴业务领域,在家族中的地位逐渐提升,略胜惠怀英一筹,隐隐有接任家族企业下一任掌权人的趋势。
这下不仅大哥急了,她父亲也急了,因为她亲弟弟惠希朗在国外顶尖学府攻读商科,还尚未毕业。
惠希文明白父亲的担心,他是怕惠希朗尚未来得及加入这场家族内部的竞争,结局就已定了。
如果惠明珠顺利接手家族企业,以她的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13488|1673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势作风,惠希朗日后想要在家族中施展拳脚,怕是难了。
这次与徐闻陈的联姻,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父母为弟弟将来在家族中站稳脚跟所铺的路。
徐家实力雄厚,在商业领域布局广泛。与徐家联姻,不仅能为惠家带来更多的资源和人脉,也能在关键时刻为惠希朗提供支持。
惠希文没有太大的事业心,她也清楚自己没有二姐惠明珠那样的铁腕手段和商业天赋。所以父母栽培弟弟去竞争那个位置,她并没有丝毫的不满和嫉妒。她乐得当个自由自在的时尚博主。
而且父亲也并没有偏心,在她决定做时尚博主后,就为她成立了专门的经纪公司,专门孵化像她这样的KOL。
公司配备了专业的团队,从内容策划到商务合作,都为惠希文打理得井井有条。只是她无心打理公司的繁琐事务,更享受在镜头前分享时尚的乐趣。
正拍摄着,惠希文的手机响了,正是弟弟惠希朗打来的视频电话。她暂停录制,接通电话,屏幕上出现弟弟帅气而阳光的脸庞。
“姐姐,你这两天还好吗?”惠希朗关切地问道,他也知道了惠希文即将和徐闻陈订婚的消息。
这段时间,他虽远在美国,但一直心系家中情况,尤其是姐姐的状况,他心里清楚这场联姻背后的复杂关系,也担心姐姐会因此受委屈。
“我还好,就是这两天有点忙。”惠希文不想让弟弟担心,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说道。
在惠希文心中,她和惠希朗从来不是竞争关系,而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们姐弟关系很好。
“你要实在不想这门婚事,我去和爸爸说,不能让你勉强自己。”惠希朗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坚定。他深知姐姐的性格,若是真的不喜欢,这桩联姻对她而言无疑是一种束缚。
“没有勉强。”惠希文轻轻摇头,“这桩联姻没想象中的那么糟。”
事情到这一步,已经没办法喊停了,而且徐闻陈虽然看着有些冷淡,但相处下来,其实是个很有分寸的人。她没有一开始那么抗拒这桩婚姻了。
“要是你受委屈了,一定要告诉我。”惠希朗眼神中满是对姐姐的心疼与担忧。如今家族的形势他不是一无所知,他明白,姐姐为了他牺牲了自己的幸福。
“你好好读书,不要操心我的事。”惠希文看了眼时间,又问道:“美国这会应该凌晨了,你怎么还没睡?”她转移了话题,不想让弟弟在此纠结太久。
“在改论文。”说着惠希朗打了个哈欠,“这学期碰到个印度老师,一直为难我,已经改了好几遍了,一直不满意,现在又让我重新做数据,已经熬了好几个晚上了,不过快完成了。”
“这老师也太过分了吧!这不是故意刁难人吗,能不能投诉她?”惠希文皱着眉头,语气里满是替弟弟抱不平的意味。
“算了,我马上都毕业了。”他不想多费精力。
惠希文微微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心疼的神色,“等忙完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一下。”
“嗯。”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生活中的琐事,惠希文叮嘱弟弟要注意身体,按时吃饭,惠希朗则再次提醒姐姐要是遇到问题一定要找他。
“知道啦,你快休息吧,别太累着自己。”惠希文微笑着说道。
“好,姐姐再见。”惠希朗挥了挥手,挂断了视频。
惠希文继续录开箱视频。
7. 第7章
自从那晚在餐厅不欢而散后,惠希文和徐闻陈便没有再联系,两人之间陷入了一种微妙的沉默。
订婚筹备依然紧锣密鼓地进行着,不过自有人操心,两个当事人反而像事不关己般置身事外。
惠希文那天的开箱视频拍好后,素材交给专业的剪辑师,很快就做成了精美的vlog,一发布在社交平台上,便得到了粉丝们的一致好评,大家纷纷留言点赞,夸赞她的品味和分享的好物。
这期分享热度很高,以至于连品牌方都注意到了,主动联系她寻求合作。
这是一家非常小众的设计师品牌,专门做女士衬衫的,以往只在欧洲几个国家售卖,凭借独特的剪裁、上乘的面料和别具一格的设计风格,在时尚圈的小众群体里口碑极佳,但在中国鲜有人知道,她们想通过惠希文打开在中国的知名度和市场。
品牌方诚意满满,不仅给惠希文寄来了一系列最新款的衬衫,还详细地介绍了品牌的理念和设计灵感。
他们在邮件中诚挚地表示,希望惠希文能继续穿着他们品牌的衬衫进行内容创作,无论是日常穿搭分享,还是主题性的时尚视频,都期待看到自家产品在惠希文的演绎下焕发出新的魅力。
品牌方还提及,若合作顺利,后续会根据惠希文的个人风格和粉丝反馈,专门为她打造联名款衬衫。
惠希文很喜欢他们家的设计,面料和工艺也是一绝,对细节的把控非常严苛。而且在这个快节奏、追求多元化的时代,能坚持只做衬衫,很难能可贵。
在仔细考虑了品牌方的提议和合作诚意后,惠希文决定接下这个合作。这几天一直在忙与品牌方之间的商务洽谈。
徐闻陈这边同样忙于工作,刚好他负责的一个项目正处于关键时期,最近频繁开会讨论方案。
直到距离两人订婚只剩半个月的时候,策划师梳理订婚流程,才发现订婚戒指还没准备好。
陈碧蓉知道消息后,徐闻陈当即就被叫回了家。
徐家在政商两界都有着举重若轻的影响力,宛如一棵盘根错节的参天大树。家族成员在政府部门身居要职者众多,同时商业版图横跨金融、房地产、制造业等多个领域。
徐闻陈父亲这一支从商,在商业领域也是叱咤风云。在这样的家族背景下,利益的交织和传承成为了重中之重。
为了进一步巩固家族的地位和拓展商业版图,联姻是最直接、最稳固的合作方式。
与惠家联姻,也是徐家当家人的意思。
徐闻陈是最适合的人选,和惠希文年龄相近,两人在家族中也都处于“中间”位置。他们既非家族核心继承人,身上背负的责任压力相对较小,又能在家族事务中发挥一定作用,联姻不会影响家族权力布局。
陈碧蓉很疼这个二儿子,她近四十岁才生的他,几乎算是中年得子,所以对徐闻陈格外宠溺,甚至名字里都含了她的姓氏。
客厅里,陈碧蓉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个二儿子,一脸温和地问:“闻陈,听说订婚戒指还没选好,怎么回事?”她的目光中透着关切,但又隐隐透着一丝审视。
徐闻陈微微皱眉,“妈,最近工作实在太忙了,忘记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敷衍。
陈碧蓉心中一片清明,语气未变:“工作忙?工作再忙能比你的终身大事还重要?这都快订婚了,你却连个戒指都没搞定,你让惠家怎么看我们陈家?”
陈碧蓉心里清楚,这所谓的工作忙不过是个借口,说到底还是徐闻陈没把这门婚事放在心上。
她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大哥徐闻宇无论是在商业才能还是社交手腕上都光芒太盛,自幼便被视作家族未来的掌舵人培养。
从小到大,徐闻陈都活在大哥的光环之下,不管他如何努力,取得怎样的成绩,旁人的目光总是轻易地被大哥吸引。
长久以来,他内心积攒了诸多不甘,一心渴望摆脱大哥的影子,想证明自己。所以,对于这种被家族安排好的婚姻,他本能地觉得是又一次被摆弄,心中难免生出抵触情绪。
徐闻陈抬起头,目光与母亲对上,淡声道:“我明天就去。”
其实也不是他刻意不去,只是那天晚上两人不欢而散,徐闻陈也少爷脾气发作,不想主动,便不自觉地将这件事搁置了。
陈碧蓉看着徐闻陈,缓了缓语气,语重心长地说:“闻陈,惠希文是你爷爷亲自给你挑选的妻子,你是徐家的孙子,爷爷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徐闻陈嘴角勾了勾,扯出一个略带嘲讽的弧度,抬眼看向母亲,“是吗?”
“当然。”陈碧蓉看着徐闻陈,意有所指的说道:“希文这孩子很好,她没有沾染那些圈子里的不良习气,感情生活也很简单,和咱们家的家风很契合。”她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儿子的反应。
徐闻陈瞬间明白过来,家里已经调查清楚了惠希文的一切。他有些微的惊讶,语气自嘲地说:“如此说来,谢谢爷爷了。”
陈碧蓉目光一凛,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复杂,语气也微微加重:“如果你还在想你大学的那个女朋友,我劝你趁早打消念头。且不说她和咱们家门不当户不对,你们俩的性格也不合适。”她微微顿了顿,脸上又恢复了那副温和的模样,接着说道:“希文知书达理,又很有教养,你们在一起一定会很幸福的。”
徐闻陈闻言身体微微一僵,原本低垂的眼眸瞬间抬起,他从来没有跟家里提过跟叶雅雯的事。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又被他强行咽下。
陈碧蓉见状拍了拍徐闻陈的手,耐心安抚说道:“我们也不是非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13489|1673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们马上结婚,只是先把婚定了,给两家一个交代。你们暂时不忙着结婚,趁着订婚之后的这段时间,好好相处相处,等有了感情以后再谈结婚的事,这样你也能更了解希文,不是吗?”
徐闻陈不想继续跟母亲说下去,压下心中的烦躁,他点了点头:“妈,我明白了。”
陈碧蓉欣慰地笑了,“那就好,明天去跟希文一起把戒指选了,没有合适的就定制,咱们徐家的媳妇,可不能在这些事上受了委屈。”
“我知道了,妈。”
徐闻陈给惠希文发消息的时候,惠希文正坐在桌前全神贯注地构思着视频内容创作。
她已经和那家小众设计师品牌敲定了合作,要给她们拍摄一期专门的穿搭视频。她在思考如何将品牌理念巧妙地融入到视频里。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惠希文顺手拿起手机,看到是徐闻陈发来的消息,“明天有时间吗?”
她微微挑了挑眉,到底是他先发的消息,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下回复:“怎么了?”
很快,对方的消息又弹了出来:“一起去选戒指。”
再不选也确实要来不及了,既然徐闻陈已经先主动给她发了消息,惠希文也不再拿乔,回复道:“可以,上午十点吧。”
徐闻陈很快又发来消息:“好,我去接你。”
惠希文下午还要去查看视频拍摄场地,行程安排得满满当当,自己开车会更方便,于是她拒绝道:“不用,你把地址发我,我自己过去。”
发送完这条消息,对面一时没有回复,惠希文以为对话已经结束,就把手机放在了一边,继续专注于视频策划。
与此同时,徐闻陈看着手机上惠希文拒绝的消息,眉头微蹙。
他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打着,心中泛起一阵难以言说的感觉。
自从那晚不欢而散后,两人之间就像隔了一堵无形的墙。虽说联姻是家族的决定,但多的是多门当户对的女孩子排着队,惠希文的态度太过冷淡,让他的男性自尊和魅力受到挑战。
不过想到母亲的叮嘱,他犹豫了片刻,手指才在屏幕上缓缓敲下:“你还在生气?”
惠希文看到徐闻陈又发来消息,有点讶异,他看起来也不是主动的人,他们还有什么可聊的?
看到他这句话就更惊奇了,老实讲,一想到徐闻陈可能跟别的女人有牵扯,她心里确实很不舒服,可互不干涉的约定又是自己先提出来的。
她已做好打算跟徐闻陈一直维持着这种表面客气、实则疏离的状态,直到订婚仪式走过场般地完成。
所以她生气与否并不重要,她回复道:“没有,你想多了。”
“那明天见。”除了这句话,徐闻陈想不出还能说什么。
“好的。”
于是聊天彻底结束。
8. 第8章
第二天,两人准时在珠宝店碰面。
两人从车上下来,目光交汇的一刹那都微微一愣。
徐闻陈今天穿了一件浅米色休闲西服,内搭一件同色系的浅色衬衫,领口微微敞开,整个人看上去不像之前那么冷峻,颇有几分温文尔雅的味道。
惠希文则穿了一件浅色真丝衬衫,衬衫的袖口挽至手肘处,露出纤细的小臂,下身搭配一条浅米色阔腿裤,简约又不失优雅。
两人都穿的休闲装,款式虽不相同,但整体风格和颜色却莫名地协调,竟有点像情侣装。
两人微微点头示意,把车钥匙交给侍者去泊车,一同走进店内。
顶奢珠宝的店员们皆是经过专业训练的资深珠宝顾问,身着优雅的黑色套装,佩戴着简约而精致的珍珠首饰,面带微笑,气质不凡。
一位资深店员迅速迎了上来,微微欠身说道:“徐先生、惠小姐,欢迎二位光临。我们已经精心准备了一系列订婚戒指,相信一定会让二位满意。”说着,便引领他们来到私密的贵宾展示区。
这里的展示柜采用防弹玻璃制成,内置恒温恒湿系统,确保每一件珠宝都能处于最佳的展示状态。
店员首先拿出一款戒指,戒托由罕见的铂金与玫瑰金混合打造,工艺精湛,上面镶嵌着一颗6克拉的圆形完美切割钻石,钻石的纯净度达到了IF级别,在灯光下散发出令人惊叹的璀璨光芒。
“这款戒指是我们店的经典之作,钻石的品质堪称顶级,是永恒爱情的绝佳象征。”店员详细地介绍道。
惠希文轻轻拿起戒指,将其缓缓套在自己的左手中指上。
她的手指白皙如玉,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泛着淡淡的粉色光泽。那枚戒指在她的手指上,更显得钻石硕大而耀眼。
惠希文转头看向徐闻陈,说道:“你觉得怎么样?这钻石的净度倒是极高,可这切割比例我觉得不够完美。”
徐闻陈微微点头:“嗯,我也这么认为,而且颜色虽说接近无色,但还没达到顶级的D色。”
惠希文笑了笑,赞同道:“咱俩看法一致,还是再看看别的。”
徐闻陈眼神示意店员:“再看看别的。”
店员微笑着点头,又拿出一款戒指。这枚戒指的戒圈纤细而优雅,由特殊处理的白色黄金制成,上面镶嵌着一颗3克拉的梨形钻石,钻石的色泽为罕见的D色,周围环绕着一圈微小的粉色钻石,如同繁星拱月般,设计独特而精致。“惠小姐,您看这款呢?梨形钻石更显优雅,粉色钻石的点缀又增添了一份浪漫与柔美。”
惠希文再次将戒指戴上,她的手轻轻扬起,钻石在灯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这次她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喜爱,但还是有些犹豫:“这款确实很特别,钻石的颜色没得说,可这镶嵌方式我觉得不够稳固。”
徐闻陈凑过来,仔细看了看,说道:“我倒是觉得这镶嵌工艺有些影响整体的美感了,可以再看看。”
于是店员又推荐了几款,惠希文一一上手试戴。
在试戴的过程中,惠希文对其中一款戒指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这款的设计有点中规中矩了,而且戒托的材质不太能凸显钻石的光彩。”
徐闻陈接话道:“嗯,这款不够特别。”
在店员的不断推荐和两人的交流探讨中,气氛逐渐变得不再那么拘谨。
珠宝首饰于惠希文而言如数家珍,她们从钻石的4C标准谈到珠宝设计的流行趋势,从不同材质的特点谈到各种镶嵌工艺的优劣,发现彼此在珠宝鉴赏方面都有着一定的见解和品味。
几番挑选,最后店员拿出了一款特别的戒指。戒圈由珍贵的钯金打造,经过特殊的磨砂工艺处理,呈现出一种低调而奢华的质感。
中间镶嵌着一颗5.2克拉的祖母绿切割粉钻,粉钻的颜色浓郁而娇艳,如同一朵盛开的粉色玫瑰,其独特的切割方式使光线在钻石内部折射出一种深邃而神秘的光芒。钻石的两侧各镶嵌着一排长方形的黄钻,与中间的粉钻相互映衬,形成了一种独特的色彩对比,既华丽又不失简约。
惠希文看到这款戒指时,眼睛一亮,试戴后果然没让她失望,戒指与自己的手完美契合,光芒闪耀,她满意地点点头,喜爱溢于言表。
惠希文看向徐闻陈,问道:“你觉得呢?”
徐闻陈目光在戒指上停留片刻,眼神肯定道:“就这款吧,这粉钻的颜色和切割都无可挑剔,镶嵌工艺也恰到好处,很适合你。”
惠希文嘴角上扬,露出个笑容:“嗯,我很喜欢。”
店员在一旁微笑着说:“徐先生、惠小姐真是慧眼识珠,这款戒指是首席设计师的得意之作。祖母绿切割的粉钻极为罕见,5.2克拉的重量更是可遇不可求,寓意着两位的爱情如同这钻石般独一无二、珍贵永恒。”
没有女人不喜欢璀璨夺目的珠宝,今天的戒指很合惠希文心意,她今天心情好,所以结束后主动邀请徐闻陈一起共进午餐,徐闻陈从善如流。
这次的地方是惠希文选的,一家私房菜馆,他们家海鲜粥做得很好,食材选用的都是最顶级的新鲜食材,从世界各地空运而来,鲜香浓郁,口感绝佳。
今天氛围还不错,两人在包间内相对而坐,不咸不淡的聊着。
惠希文轻轻搅拌着面前的海鲜粥,“看不出你对珠宝还挺有见地。”
徐闻陈随意道,“没有你专业。”
“我平时就喜欢关注这些,时尚和珠宝本就紧密相连,我的工作也需要我对这些有深入了解。”惠希文顿了顿,想起还未了解过他的工作,接着说道,“对了,看你平时工作挺忙,主要负责哪些方面呢?”
惠希文知道徐家商业版图横跨多个领域,心中对徐闻陈的具体职责也有几分好奇。
徐闻陈道:“目前负责一些项目的投资和运营管理,金融领域的项目居多。”
惠希文这段时间其实有去“了解”过自己这位未婚夫,查到他之前有自己创业,但不知为何最后还是选择回归家族企业,她没有忍住她的好奇,目光中带着疑惑与探寻:“我听说你之前有自己创业,怎么后来又回到家族企业了呢?”
徐闻陈抬眼定定看向惠希文,她也调查他?
惠希文头皮一麻,赶忙解释道:“我们就要订婚了,我总得知道些你的情况,无意冒犯。”
这件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徐闻陈倒也没有生气或遮掩,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直言不讳道:“项目失败了。”
既然问都问了,惠希文索性继续问下去:“怎么会失败呢?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吗?”她的语气中带着真诚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13490|1673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关切,并非是故意要戳人痛处。
徐闻陈目光变得有些深沉,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合伙人分歧,资金链断裂,无力回天。”他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其实项目本身并没有太大问题,但是在执行的过程中,合伙人在战略上分歧严重,内耗不断。
尤其后面项目遇到困难,徐闻陈曾经以为凭借自己的能力和努力可以不靠家里的资源闯出一片天地,他拼尽全力去协调各方关系,寻找资金、调整方案。
但合伙人显然不这么想,他们更倾向于借助徐家的背景和资源来化解危机,双方的矛盾无法调和,最终分道扬镳,项目也以失败告终。
后面他也想通了,身在这样的家庭,不可能和身后的家族做到完全切割,家族的一切早已烙印在他的姓氏之中,想要彻底剥离去单纯地证明自己的想法实在是过于幼稚。
不过,人总有年轻热血的时候。
惠希文轻轻点头,“所以你后面选择回归家族企业了。”
徐闻陈喝了一口粥:“嗯,刚好家里也需要,权衡之下就回来了。”
当时正值徐闻宇在企业内部推行大刀阔斧的改革,他手腕强硬,雷厉风行,一系列激进的举措让高层一片哗然,引起不小的动荡。徐闻宇独木难支,急需帮手,徐闻陈顺势就回来了。
古人云,兄弟齐心,其利断金,诚不欺人。兄弟两同心协力,企业内部的动荡逐渐平息,徐闻宇顺利完成权力交接。
惠希文微微抿唇,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想起网上的一句话。”
徐闻陈转过头来,好奇地问:“什么?”
惠希文笑着说:“富二代只要不投资、不赌博、不创业,是不会把家业败光的……”
徐闻陈一愣:“……”
惠希文赶紧补充道,“我不是说你败光家业哈……”结果话一出口更显欲盖弥彰。
徐闻陈嘴角抽了抽:“放心,我不会把家业败光的。”
说完两人都笑了。
正说着,惠希文的手机突然响了,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她的助理宋端打来的,确认下午的时间和安排。惠希文随手接起:“喂。”
“希文姐,场地那边都准备好了,您什么时候过来?”
惠希文看了眼时间,又迅速查了一下地图,估算这会不堵车的话,30分钟就能到,不过保险起见,她还是说道:“你先过去,我一小时后到。”留了点冗余时间,以防路上有突发状况。
“你下午有事?”徐闻陈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眼看向她。
“嗯,我最近接了个的合作,要拍一期宣传视频,今天下午过去看看场地。”惠希文把手机搁到一边,耐心解释道。
“给衬衫拍广告?”徐闻陈看似随意地问。
“你怎么知道?”惠希文有些惊讶,她没想到徐闻陈居然清楚自己的工作安排。
“你社交账号上发布了预告。”徐闻陈坦然说道。
惠希文一下子反应过来,又想起点赞的事情,揣着明白装糊涂,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账号?”
徐闻陈说得轻描淡写:“我有你手机号。”
惠希文心下了然,“你怎么想到要去关注我账号?”
“像你说的,增进了解。”徐闻陈不置可否。
9. 第9章
宋端按照惠希文的要求,找到一座法式风情庄园。
惠希文到了以后才发现,这其实这是一家五星级酒店,庄园是酒店打造的附属设施,哥特式尖顶、雕花窗棂、大理石装饰,溢满法式建筑的典雅与高贵。
惠希文很满意。庄园的整体风格与她为衬衫品牌打造的宣传视频主题完美契合,浪漫、优雅又不失时尚感。
宋端见惠希文如此满意,当即马不停蹄地去落实各项事宜。很快与酒店方签订了合同,一切都进展得十分顺利,拍摄时间定于五天后。
然而,就在一切按照计划进行时,意外发生了。三天后的下午,宋端突然接到通知,酒店所属的庄园暂时不对外开放了。
工作人员虽然态度十分友好,言辞间满是歉意,但对于庄园突然关闭的原因却只字不提,只是反复强调会按照合同规定进行赔偿。
惠希文听到这个消息,顿时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焦虑与无奈。她心里清楚,想要在其他地方找到如此契合主题的场景,怕是不容易。
“什么原因对方没有说吗?”惠希文焦急地问道。
“他们只透露暂时不便对外开放,其他的什么都没说。”宋端无奈地回答。
“合同呢?我们应该预付了一部分款项吧?”惠希文又问。
“对方财大气粗,直接提出赔付三倍赔偿金。”宋端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这明显是根本不在乎违约的后果。
事情一下子变得有些棘手。离拍摄时间只剩下短短一天了,拍摄团队已经全部就位,道具、设备等也都准备得妥妥当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临时更换场地,几乎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且后续的剪辑制作同样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一旦档期延误,整个宣传计划都将被打乱。
惠希文面前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仓促更换场地,要么无奈延期拍摄。但显然,这两个选择都不是什么理想的解决方案。
正当她一筹莫展之际,徐闻陈发来了消息。两人约了一起吃晚饭。
自从上次和母亲陈碧蓉聊过之后,徐闻陈便开始有意无意地制造与惠希文相处的机会。几次接触和相处下来,他发现自己并不排斥惠希文。既然联姻一事已成定局,聪明人都知道怎么去选择一条轻松的路。
两人偶尔聊几句微信,时不时一起吃个饭。
两边的家长都乐见其成。
自从第一次吃饭见识了惠希文的挑剔,徐闻陈便把订餐的事情交给了助理,助理每次都会精心挑选餐厅并订好位置,只等两人前去用餐。
助理把订餐信息发给徐闻陈,徐闻陈给惠希文发消息。
惠希文还在愁拍摄场地的问题怎么解决,根本没心思吃饭,遂拒绝道:“不好意思,我今晚去不了了。”
徐闻陈回复:“怎么了?”
惠希文:“工作上遇到点麻烦。”
徐闻陈:“你在哪?”
惠希文:“在公司。”
徐闻陈:“我让司机去接你。”
惠希文:“?”
徐闻陈:“有什么问题,当面说。”
惠希文:“……好吧”
突然有点霸道总裁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私人会所里,徐闻陈看着有些心不在焉的惠希文,开口问道:“你后天不是要去拍摄了吗?发生什么了?”
惠希文听到这话,原本就烦躁的心情更加低落,她轻轻叹了口气说:“嗯……本来是都准备好了,结果场地出了大问题。”
“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徐闻陈放下手中的筷子,看向她,语气几分关切。
惠希文便将这几天场地的变故简要地告诉了徐闻陈,言语间满是无奈与焦急:“现在离拍摄就剩一天了,我还没想好该怎么处理。”
徐闻陈听完后,微微皱起眉头,略一思忖,神色间却透着几分让人安心的镇定,问道:“那家酒店叫什么名字?”
“铂悦澜庭。”
“你等等。”徐闻陈言简意赅地说完,便拨通了一个电话。电话接通的瞬间,他的语气瞬间变得礼貌而亲切:“媛媛姐。”
“闻陈…”电话那头,程媛媛接到电话时明显有些讶异,在她的印象里,这位表弟平日里很少主动联系自己,怎么突然会给自己打电话呢?
“你和帆哥最近还好吗?”梁一帆是程媛媛的丈夫,徐闻陈知道他们夫妻关系和睦。
“我们很好啊,”程媛媛心里明镜似的,这位表弟突然来电,八成是遇到什么事了,她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问道,“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不用兜圈子,都是自家人。”
“媛媛姐,是这样的,我这儿真遇到点麻烦事儿,还得请帆哥帮个忙………”徐闻陈语气诚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要地说了一遍。
程媛媛的妈妈与徐闻陈的妈妈是亲姐妹,所以程媛媛与徐闻陈自小就相熟,程媛媛后来又嫁给了梁家的大公子梁一帆,如此一来,徐家和程家是姻亲关系,程家和梁家也是姻亲关系。
豪门世家里,非常注重这些姻亲关系。关键时刻,往往能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
铂悦澜庭正是梁家旗下的酒店,这也是徐闻陈在得知酒店名字后,第一时间就想到联系程媛媛的原因。
没过多久,徐闻陈便挂断了电话,脸上露出一抹轻松的笑意,转头对惠希文说道:“问题解决了。”
“这么快?”惠希文不禁微微睁大了眼眸,眼中有惊讶与疑惑。
徐闻陈:“铂悦澜庭是梁家的产业。”
惠希文自然知道梁家,他们家做稀土生意,在南城声名赫赫。可她着实没想到,梁家的产业竟还涉及酒店领域。她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与探究,问道:“梁家跟徐家……有什么渊源吗?”
“梁家的大公子娶了我表姐。”徐闻陈解释道。
“原来如此。”惠希文恍然大悟,轻轻地点点头。她心底暗叹,梁家和徐家之间竟有着这层关系。一时又有点懊恼,自己对于这些盘根错节的世家关系花心思太少,思索片刻,她再次开口问道:“你表姐是?”
“程媛媛。”徐闻陈回道。
南城有名的名媛。
“如此谢谢你表姐了。”惠希文真诚道谢,同时没忍住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可以问下是什么原因导致酒店突然不对外开放了吗?”
“最近有几个市里牵头的重要会议在这里召开,”徐闻陈简单解释道:“会议规格很高,要持续好几天…”
“怪不得。”惠希文心下了然,这些事哪能是宋端这个助理问的出来的。她心中暗自思量,梁家做国土生意,需要政治资源,难怪会涉足酒店行业。而徐家一半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13491|1673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政,市里的会议会选择在梁家的酒店召开,背后怕也是有徐家的手笔。
想到这里,她的心情又不禁有些压抑烦闷,再次深刻地认识到,身处这样的圈子,婚姻又怎么可能真正自由呢?
“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徐闻陈说道。
梁一帆亲自打了招呼,拍摄工作无比的顺利。
惠希文准备了六套衣服,原本要花一天时间的拍摄任务,一上午就完成了。
结束后,没想到程媛媛和梁一帆亲自接待了他们。
徐闻陈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礼貌地打招呼:“帆哥,媛媛姐。”
“闻陈。”程媛媛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饶有兴致的光芒,“不介绍一下吗?”其实,她早就晓得徐、惠两家联姻的消息。不过她听闻这位表弟似乎对这桩婚事颇为排斥,可今日一见,情况似乎并非如此,这让她不禁心生好奇。
“这是我未婚妻,惠希文。”徐闻陈侧身,自然地将惠希文介绍给程媛媛和梁一帆。
“帆哥好,媛媛姐好。”惠希文落落大方地打招呼。来之前,徐闻陈早已跟她详细讲过两人的身份和关系,所以她表现得十分镇定。
他们这样家庭的孩子,礼数总是不会出错的。更何况,还有一星期就是她和徐闻陈的订婚仪式,这个时候再去否认两人的关系已无意义,只会让圈子里的人看笑话。
梁一帆微微点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语气中透着几分豪爽:“早晓得是弟妹的事,提前打个招呼就是,何必这么见外。”他的话语看似随意,却又让人感受到一种亲近。
惠希文微微欠身,真诚地说道:“这次真是麻烦帆哥和媛媛姐了,若不是你们帮忙,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的眼神中满是感激。
程媛媛连忙摆摆手,笑容愈发亲切:“不麻烦,不麻烦,以后都是亲戚,不要太客气。”
梁一帆对徐闻陈说道:“那边会议刚刚结束,你大伯也在呢,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惠希文心里一紧,她还没准备好要去应付这种长辈间的社交场面。可眼下这样的场合,她不可能给徐闻陈任何暗示,不管是肢体动作还是言语上的。
好在徐闻陈拒绝了,他语气谦逊又诚恳:“不了,帆哥,他们下午还要继续开会,我就不过去打扰了。等订婚的时候,大伯肯定会来,到时候再给大伯敬酒。”
“也行。”梁一帆本就是趁着空挡赶过来,下午的会一点半就开始了,还有事等着他去安排,他抬手看了看表,歉声道:“我这边下午还有事,就先失陪了……”
恰在此时,他的助理脚步匆匆走了过来,在梁一帆耳边低声说道:“梁总,那边还有些紧急事务需要您即刻处理。”
梁一帆点了点头,而后又将目光转向徐闻陈和惠希文,脸上浮现出温和的笑意,说道:“你们难得来这,就在这里好好用顿午餐,权当休息放松一下。”
程媛媛紧跟着说道:“你去忙你的吧,别让人等太久了。这里的事情我来安排。”接着,她又热情地对徐闻陈二人介绍,“酒店二楼是餐厅,提供海鲜自助,味道很不错的,你们一定要尝尝。”
此时已经中午,惠希文从早上出门到现在拍了一上午,确实都饿了,便没有再拒绝。随行的工作人员也在程媛媛的安排下,每人都领到了一张自助餐票。
10. 第10章
视频素材拍摄好后,团队加班加点地剪辑出来。三天后,惠希文在社交账号上发布了视频,并@品牌方。
视频里,暖阳倾洒在充满法式风情的庄园,光影勾勒出哥特式尖顶的轮廓。惠希文身着各种款式的衬衫,时而优雅漫步,时而驻足凝思。镜头流转,巧妙捕捉着每一个瞬间,将衬衫的优雅格调与法式浪漫氛围完美交融。
社交媒体上赞誉如潮,“求第三套链接。”“这期也太美了吧。”“每一套都想要!”
品牌方对视频效果极为满意,看后续销量数据,有意在南城开设国内首家旗舰店,并第一时间联系了惠希文,诚挚地希望后续能和她继续合作。
另一边,订婚筹备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还有不到一星期就是18号,礼服、婚鞋、珠宝等等都已经送到了惠家。宾客名单几经斟酌也已确定,皆是各界有头有脸的人物。订婚场地就在徐家自家的酒店,酒店内最豪华的礼堂已经布置一新,尽显奢华与庄重。
惠希文被这一系列事情推着往前走,内心却始终有一种置身事外的游离感。
她对徐闻陈,好像也没那么排斥,但要说喜欢,似乎也还没到那个程度。两人就这样不温不火地相处着,直到18号这天,订婚仪式正式拉开帷幕。
酒店门口人车熙攘,豪车鱼贯而入,保镖与侍者有序引导宾客。
徐、惠两家的家长早早就到了,徐展铭面带微笑,与惠雲霆握手寒暄:“亲家,今日真是个大喜的日子,咱们两家联结,日后定能携手更进一步。这俩孩子自幼优秀,如今结为连理,必能相互扶持,为家族增光。”
惠雲霆点头回应:“亲家所言极是,这门亲事是我们两家之福。希望闻陈和希文能珍惜这份缘分,共同面对未来的风风雨雨。咱们做家长的,也该多为他们的未来谋划,让他们少些波折。”
黄怡颖与陈碧蓉亲密相拥,笑语盈盈:“亲家母,这段时间筹备订婚事宜,真是辛苦了。瞧这现场布置得多奢华,你费心了,孩子们定能感受到这份浓浓的祝福。”
陈碧蓉轻轻拍着黄怡颖的手,说道:“亲家母,你可别这么说,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孩子们的幸福是我们最大的心愿,只要他们能过得好,我们累点也值得。”
惠希文今天穿上了那件白色的一字肩礼服,尺寸修改过后更加贴合身形,一头柔顺的长发全部盘了起来,露出一张精致的鹅蛋脸。一出来,就把众人看呆了。
陈碧蓉看见这样的惠希文满意得合不拢嘴,“看看我们希文,今日真是美得如同仙子下凡,和闻陈站在一起,那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她走近惠希文,满脸笑意地说:“希文啊,以后你就是我们家的一员了。要是闻陈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尽管跟阿姨说。”
惠希文脸颊微红,娴静地回应道:“阿姨,我们会好好相处的。我也会努力做好自己。”
徐闻陈一身深灰色西服,剪裁得体,衬出他挺拔的身材,俊逸矜贵,看起来不像他哥哥那样气势逼人,但无疑跟惠希文很相配。
黄怡颖看着眼前的两人,也是满意非常,“闻陈,今天岳母就把唯一的女儿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对她。她自小被我们宠着,有时候可能会有点小脾气,但心地善良。你要多包容她。”
徐闻陈牵住惠希文的手,郑重其事地说道:“岳母,您放心,我会好好对希文的,不会让她受委屈。”
黄怡颖欣慰地点点头,又对惠希文说道:“希文,两个人过日子,难免会有磕磕绊绊,但只要两个人相互理解、相互信任,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以后遇到什么事,两个人要一起面对,知道吗?”
惠希文乖巧地点头,“我会的,妈妈。”
徐展铭也走到徐闻陈身边,神色认真地叮嘱道:“闻陈,从今天开始,你要肩负起更多的责任。你和希文的结合,不仅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更是两个家族的联结。你要记住,身为徐家的子孙,无论何时都要以家族利益为重。和希文好好过日子,早日让我抱上孙子。”
徐闻陈挺直腰杆,正色道:“爸,我明白。”
宾客陆续到了,惠希文挽着徐闻陈的胳膊前去应酬。
刚走到门口,就碰到徐闻宇和叶蕴仪牵着女儿一起进来。叶蕴仪是叶家唯一的千金,她父亲叶仲怀是南城的一把手。
徐明妤小朋友才不到四岁,目前是两家这一辈唯一的孩子,全家人的掌上明珠,被宠上了天。
这种场合她一点不怯场,见到惠希文,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松开爸爸妈妈的手,上前道:“漂亮姐姐,你好漂亮啊,你是童话故事里的公主吗?”
接着又说道:“小叔叔,你今天好帅哦。”
四人听到这天真无邪的童言童语,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气氛瞬间变得轻松愉快。
惠希文面带笑意,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温柔地说道:“好甜的小嘴呀,你也是个可爱的小公主呢!”
徐闻陈平时也很疼这个侄女,上前一把抱起徐明妤,逗得她咯咯直笑:“这是小叔叔未来的妻子,要叫小婶婶知不知道。”
徐明妤眨着大眼睛,乖巧喊道:“小婶婶!你和小叔叔要永远幸福哦。”
四人皆笑。
叶蕴仪和惠希文打过招呼,仔细打量着惠希文,眼中满是欣赏,微笑着说道:“希文,你今天真的太出众了。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要常聚聚。”
然后上前接过徐明妤,“好了,宝贝,别缠着小叔叔和小婶婶了,让他们去招呼客人。”
徐闻宇轻轻拍了拍叶蕴仪的背,对她说:“你先进去,照顾好明妤,我跟闻陈先去应酬一会。”
惠希文今天见到了很多只有在电视上才能看到的人,脸上一直挂着礼貌的微笑,应酬了半天,脸都要僵了。
而且她的鞋跟不低,长时间的站立和走动让她的脚都要麻木了。
徐闻陈瞥见惠希文微微皱起的眉头,凑近她耳边轻声问道:“还能坚持吗?要是累了我们找个地方歇会儿。”
惠希文咬了咬嘴唇,不想在这种场合显得太过矫气,便回答道:“还行,我能坚持。”
徐闻陈伸手搂住她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13492|1673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腰,“你靠着我些,这样能借力轻松点。”
这时,程媛媛与梁一帆到了。程媛媛身着一袭墨绿色的丝绒长裙,细长的脖颈上缀着颗硕大的祖母绿宝石,在灯光下闪烁着璀璨光芒,衬得她明艳动人。
梁一帆则是一身灰黑色的经典西装,搭配着简约的领带和精致的袖扣,举手投足间尽显沉稳大气。
徐闻陈看到他们,脸上立刻露出笑容,拉着惠希文迎上前去,“媛媛姐,帆哥,你们来了。”
程媛媛嘴角上扬,眼神在徐闻陈和惠希文身上流转,打趣道:“闻陈、希文,恭喜!”又侧眸对丈夫说道:“瞧这一对璧人,今日的订婚宴定是一段佳话。”
梁一帆也笑着附和:“闻陈,恭喜抱得美人归。”
“谢谢帆哥,谢谢媛媛姐。”徐闻陈回应道:“上次多亏了你们帮忙。”
惠希文也连忙道谢:“媛媛姐,帆哥,一直都没好好感谢你们。”
梁一帆摆摆手,“都是自家人,说这些就见外了。”
程媛媛接着说:“对了,希文,你那个视频我也看了,拍得确实不错,很有创意,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惠希文感激地说:“谢谢媛媛姐夸赞,要不是您帮忙解决场地问题,那视频也拍不成。真的太感谢您和帆哥了。”
程媛媛笑着说:“别这么客气,以后咱们就是亲戚了,要常来常往。你们忙,我和你帆哥去那边打个招呼。”
惠希文又应酬完一波人,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好闺蜜,瞬间精神一振,快步迎了上去。
许晓妍穿了件粉色的抹胸礼服,娇俏动人,挽着自己的哥哥许时风一起来的,见到惠希文,语气亲昵:“希文,你今天简直美得不像话,我太开心能见证你这么重要的时刻了。”
惠希文笑着拉过她的手,说道:“晓妍,你来啦,谢谢你来参加我的订婚仪式。”说着,她的目光转向许时风,微微歪头,眼中带着笑意:“风哥。”
惠希文跟许晓妍从小就关系很好,许时风也像她的哥哥一样。
惠希文向徐闻陈介绍道:“这是我最好的朋友许晓妍,旁边是她哥哥许时风,千旅投资集团的CEO。”随后又看向许家兄妹,介绍说:“这是我的未婚夫,徐闻陈。”
许时风面带微笑,大方地伸出手:“徐二公子,幸会。”
徐闻陈握住许时风的手,笑着回应:“许少,欢迎。”
订婚宴上,名流云集,衣香鬓影。精致的水晶吊灯洒下柔和的光芒,映照着人们华美的服饰和脸上或真诚或客套的笑容。
这不仅是一场喜事,更是一个实打实的名利场,宾客们在觥筹交错间,不动声色地交换信息,谋划各自利益。
订婚宴还未结束,徐、惠两家联姻的消息就登上了当天各大新闻头条。
两家强强联合将开拓商业新版图的消息甚嚣尘上,带动徐氏集团和惠氏文娱旗下几个上市公司的股票,临近尾盘了,直接暴力拉升涨停,连带着股民也跟着喝了杯喜酒。
两家都对这桩联姻极为满意。
11. 第11章
订婚仪式结束后,惠希文搬进了徐家为二人准备的订婚礼物——一套位于城市繁华地段的豪华大平层。这里距离南城最核心的商业圈仅有几百米,却巧妙地营造出一种大隐于市的氛围,真正做到了出则繁华,入则宁静。
他们这套房子稳稳占据着22层绝佳位置,宽敞的客厅挑高足有四米,270度全景落地窗引夜色丝滑入室,夜幕降临之际,透过玻璃,可以俯瞰整个南城璀璨夜景。
惠希文累极了,瘫倒在这房子里唯一的床上,一动也不想动,但还是忍不住在心里翻白眼。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才”设计的,近四百平的房子居然只有一张床,甚至连沙发都是硬邦邦的材质,心思未免太昭然若揭了些。
惠希文躺了一会,觉得浑身酒气不舒服,还是挣扎着起来去浴室洗澡。
卫生间也是奢华至极,地面和墙面都铺设着昂贵的大理石,所有的设施用具都是双人设计,巨大的浴缸足足可以容纳六个人,躺在里面可以透过旁边的窗户欣赏外面的景色。
惠希文毫不客气的享用了这个浴缸,她打开开关,水流从各个方向涌出,很快放满了水。
她先简单淋浴了一下后,才滑进浴缸里,浴缸自带恒温加热和按摩功能,她舒服得几乎要睡着。
在她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徐闻陈在外面喊道:“希文,希文,出来吃点东西。”
惠希文一下子清醒过来,发现身上的皮肤都有些泡皱了,应道:“我马上出来。”
她起身裹上浴巾,换了套舒服的家居服出来。
徐闻陈已经在隔壁的浴室洗完澡了,同样换上了一身简约的家居服。此刻,他正坐在餐厅的长条桌前,面前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粥。
保姆在厨房忙碌着,听到惠希文出来的动静,便从厨房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碗虾仁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将虾仁羹轻轻放在惠希文面前的餐桌上。
惠希文从惠家搬出来时,母亲黄怡颖不放心,特意安排了张婶过来做管家。
张婶为人和善,做事利落,不仅负责他们的一日三餐,还帮忙安排钟点工的工作。除此之外,黄怡颖还给张婶配了个助理,协助她的工作。
此时,助理正在衣帽间整理惠希文的衣物和物品。早在订婚前两天,惠希文的东西就已经整理打包好送了过来。
惠希文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离了人照顾黄怡颖不放心。
惠希文在徐闻陈对面缓缓坐下,热闹喧嚣的订婚仪式已经结束,此刻安静下来,两人之间却莫名地弥漫着一丝尴尬的气息。明明上午在订婚仪式上,他们还配合得那么默契,一举一动都显得那么自然。
徐闻陈慢悠悠地喝着粥,随意找了个话题:“你还好吗?”
惠希文微微一怔,抬眸看向他,眼神疑惑。
徐闻陈补充道:“我看你刚才在浴室待了很久。”
“哦,没事。”惠希文轻声应道:“我差点睡着了。”
“今天是有点累。”徐闻陈脸上也浮现出一丝疲惫,他也有点吃不消。
惠希文在心里默默地想,今天的订婚仪式都这般隆重,真要到了结婚的时候,那场面还不知道得多盛大,想想就觉得累。不过,他们能不能结婚还犹未可知,她想远了。
“这套房子设计得挺不错的。”惠希文目光随意地在房子里扫了一圈,转移了话题。
“这是我哥送的。”徐闻陈说道,“我们只是订婚后暂时住在这里。”言下之意,结婚之后,还有更好的房子等着他们。
原来这位“天才”是他哥,可算是为他操碎了心了。惠希文顺口问道:“那你哥他们住在哪里?”
徐闻陈回道:“我哥结婚后就从徐家老宅搬了出去,他现在住在澜湖。”
澜湖,南城赫赫有名的新派豪宅区,里面全是亿万级的顶奢别墅。他哥徐闻宇的那套别墅超过一千平,给他也同样准备了一套,只等他结婚后搬进去。
徐闻陈接着说:“每周六是徐家的家庭日,我哥他们会回去住。等我们结婚后,要是没有特殊情况,每周六也要回老宅住。当然,我们现在才刚订婚,父母的意思是想让我们多些自己的时间,所以现在每个月回去一次就行。”
“嗯。”惠希文轻轻点头,“我爸妈的意思也是让我们每个月回去一次。那以后就周六去你家,周天去我家,你觉得怎么样?”说这话时,她微微歪着头,眼神里带着一丝询问。
“没问题。”徐闻陈爽快地答应道,说着,他已喝完了碗里的最后一口粥。
这时,张婶手里拿着空碗,面带微笑,礼貌地看向徐闻陈,问道:“姑爷,还要再来一碗吗?”
徐闻陈今天喝了不少酒,胃里此刻空荡荡的,正需要一些食物来填补,于是点了点头,温和地说:“再来小半碗吧。”
惠希文喝了一口虾仁羹,细腻鲜美的味道瞬间在口中散开,她慢声道:“我不太能吃辣,张婶都是根据我口味来的,你吃的惯吗?吃不惯想吃什么可以跟张婶说,她做饭手艺很好。”
徐闻陈接过张婶端来的粥,笑着说道:“还可以,我挺喜欢面食的。”说完,他转头对张婶说道,“张婶,以后可以做些面食。”
张婶脸上笑意更浓,连忙应道:“好的,姑爷。”
惠希文想了想,补充了一句:“一星期做两次吧,中餐和西餐也交替着来。”她微微抿了抿嘴唇,神色自然。她心里其实不太喜欢面食,相较之下,她还是更喜欢鲜美的海鲜。
此时,助理从衣帽间走了出来,恭敬地说道:“小姐,衣服都整理好了,如果有什么需要调整的地方,您再跟我说。”
“辛苦了。”惠希文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
惠希文又对张婶说道:“我们今晚要回徐家大宅,就不在这吃晚饭了。你们待会收拾完就先回去休息吧。”
保姆不用住家,忙完每天的事情就下班了。
徐闻陈说:“待会可以休息会儿,我们不用太着急出发。”
两人吃完饭,张婶和助理收拾完厨房,就默默退下,给他们留下了足够的私人空间。
一时间,家中只剩惠希文与徐闻陈二人。然而,惠希文全然没心思旖旎,待会儿还得回徐家大宅,她得打起精神应对。
两人坐在硬邦邦的沙发上,徐闻陈在给她梳理徐家的关系:“在徐家,我爷爷那一辈共有兄弟四人,一半投身政界,一半闯荡商界。我父亲这一辈,只有两兄妹,我还有个姑姑,远嫁到了英国,已经入了籍。”
惠希文边听边记,思索片刻后问道:“那大伯呢?”
“大伯与我父亲是堂兄弟。”徐闻陈说道。
惠希文轻轻点了点头,脑海中浮现出上午见到的徐展平,温和却又不失威严,说道:“大伯比在电视里看着和蔼多了。”
徐闻陈:“我们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13493|1673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样,是家里人。”
惠希文又问:“还有上次来我家的那位,他又是谁呀?”
“哦,那是旁支的小叔。”徐闻陈耐心解答,而后又说道,“父亲这边的关系其实不算复杂,你不用有太大压力。”
晚上,两人一同回到了徐家大宅。
徐闻陈牵着惠希文的手,来到爷爷奶奶跟前,恭敬道:“爷爷,奶奶,这就是希文。”
徐老爷子和徐老夫人年届九十,年事已高,行动多有不便,因而未能出席他们的订婚宴。这是惠希文初次与两位长辈见面。
她微微俯身,乖巧喊人:“爷爷好,奶奶好。”
徐老夫人满脸笑意,她伸出手拉着惠希文,不住地夸赞:“好孩子,长得可真俊,一看就是个有福的。”
就在这时,徐明妤像一阵风似的飞奔进来,嘴里欢快地叫嚷着:“太爷爷,太奶奶!”
叶蕴仪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喊道:“明妤,慢点儿跑,别摔着!”
徐明妤跑到众人面前,这才停下脚步,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看向惠希文:“小婶婶,你怎么也在这儿呀?”
惠希文微微一愣,旋即笑着回答:“因为我是你小舅舅的未婚妻呀,以后会常来的。”
叶蕴仪先是上前,恭敬地向爷爷奶奶问安,而后转身,亲切地与惠希文打招呼。紧接着,她热情地拉着惠希文的手,说道:“希文,走,咱们去厨房看看有啥能帮忙的。”
到了厨房门口,叶蕴仪开口问道,“妈妈,有什么需要我和希文帮忙的吗?”
陈碧蓉正在厨房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佣人们,听到声音,转过身来,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不用啦,都快准备好啦。你们呀,陪明妤去玩会儿吧。”
于是,叶蕴仪带着惠希文来到休闲区,陪着徐明妤一起玩耍。叶蕴仪情商极高,在闲话家常间,巧妙地化解了惠希文初来乍到的紧张与不自在。
惠希文心中满是感激,看向叶蕴仪的眼神里充满了谢意:“嫂子,谢谢你。”她心里清楚,叶蕴仪是在有意帮她融入这个大家庭。
叶蕴仪轻轻拍了拍惠希文的手,笑容温婉:“别这么见外,我也是这么过来的。刚进徐家的时候,我也紧张得不行,多经历几次就好啦。”
徐闻宇如今已成功接掌徐家的家业,两兄弟不存在竞争关系,并且徐闻宇还需要徐闻陈在事业上给予助力,所以叶蕴仪有意与惠希文交好。就目前来看,效果相当不错。
在接触过程中,叶蕴仪愈发觉得自己打心眼里喜欢惠希文。出生这样的家庭,难得有一颗纯净澄澈的心,是个单纯美好的女孩子。
晚餐时分,一大家子围坐在餐桌前。佣人们训练有素地在一旁服侍着,时刻留意着每个人的需求,只要谁的碗空了,或是有人要添饭,立刻就有人上前服务。
然而,惠希文却觉得这顿饭食不知味。倒不是饭菜不合口味,只是她还不太适应这样的场合。在惠家,老爷子并不和他们住在一起,弟弟惠希朗远在美国读书,平日里家中只有父母和她三人。父亲又时常有应酬,不回家吃饭,所以她和母亲两人的用餐氛围要随意自在得多。
晚饭后,考虑到今天是惠希文和徐闻陈订婚的日子,徐家的长辈们便没有过多挽留他们。
徐闻陈和惠希文回到了市区的大平层。夜幕深沉,万籁俱寂,此时,他们面临着今晚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卧室里只有一张床,这该怎么睡呢?
12. 第12章
在南城的婚俗习惯里,对订婚非常看重,这是必不可缺的环节。
只要订了婚,两个人就如同夫妻一般,要开始共同生活。
所以,徐闻陈和惠希文在双方家长的安排下,正式搬到了一起居住。
今晚说是他们的新婚之夜也不为过。
筹备订婚这几天来,徐闻陈和惠希文在很多事情上都配合得相当默契,无论是应对家族事务,还是在日常的交流互动中,都能很快领会对方的意思。
然而,此刻当他们站在卧室那张大床前,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氛围却悄然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累了一天,惠希文身体很累,心更累。
“要不,我们先去洗澡吧?”惠希文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徐闻陈微微颔首,目光不自觉地避开惠希文的眼睛,回应道:“你在这洗吧,我去隔壁。”
他的语气故作镇定,实则内心也有些慌乱。
两人就这样默契地选择了将这个棘手的问题暂时延后。
这套房子原本有六个卧室,经过一番改造,保留了两个卧室做成了书房,改造了两个卧室做成超大衣帽间,还有一个做成了影音室。徐闻陈此刻前往的,便是隔壁书房的卫生间。
惠希文走进浴室,温热的水从花洒中喷洒而出,她一边冲洗着头发,一边在脑海中翻来覆去地思索着待会要怎么办。
客厅的沙发那么硬,肯定没法睡人,反正她是绝对不会去睡沙发的。
可徐闻陈同样也是养尊处优的矜贵少爷一枚,让他去睡沙发,似乎也不太合适。要是他不愿意,那可怎么办呢?
难道真的要和他睡在同一张床上吗?想到这里,惠希文的心跳陡然加快了几分。
两人同床共枕,万一晚上……徐闻陈一时冲动忍不住,她是顺水推舟还是拒绝呢?
她的脸颊愈发滚烫,心里却又隐隐觉得,假如真的发生那样的事,自己好像也并非完全不能接受。
可这个念头刚一出现,她便立刻在心里狠狠地斥责自己:不行不行,进展太快了,不对不对,这也不是进展太快的事情……
惠希文的脑海中就像一团乱麻,各种想法交织在一起,剪不断,理还乱。
她用力地甩了甩头,试图将这些杂乱的思绪都抛出去,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在心里默默想着:算了算了,还是看徐闻陈怎么行事吧。
与此同时,在隔壁书房卫生间里的徐闻陈,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站在淋浴喷头下,将水温调得很低,试图让自己发热的头脑冷静下来。
不可否认,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对惠希文,其实是有着一丝好感的。
但他也清楚,目前这份好感仅仅只是停留在欣赏的层面,还远未到炽热的程度。
作为一个成熟的男人,他自然有正常的生理需求。可他也是个有原则的人,不会做强人所难之事。而且他自恃骄傲,也不屑于此。
值得注意的是,从头到尾,徐二少爷都没有考虑过要去睡沙发。
在他的潜意识里,睡沙发这种事,实在是有损他的“男子气概”,更何况,这是他自己的家,他又怎么能让自己受这样的委屈呢?
但真要和惠希文同床共枕,他又有些犹豫不决。
洗完澡后,惠希文换了一套真丝睡衣,她紧了紧腰带,轻手轻脚地走出浴室,发现徐闻陈已经坐在卧室视听休闲区的沙发上,正翻看着一本书,可那书拿得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徐闻陈听到动静,抬起头,目光触及惠希文的瞬间,又低眸错开,他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自然:“你……洗好了。”
惠希文微微点头,走到床边坐下,低头刷了会手机,终是开口问道:“那个……今晚怎么睡?”
徐闻陈放下手中的书,却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在房间里游移了一圈,似乎在寻找着答案,最后落在那张床上,“这……确实是个问题。”
“客厅有沙发……”惠希文小声建议,抬眼观察徐闻陈的反应。
徐闻陈微微皱眉,语气里带着一丝理所当然:“我是不会去睡沙发的。”
话一出口,他又觉得有些不妥,连忙补充道:“我的意思是,这沙发确实不适合睡觉。”
惠希文轻轻咬了咬嘴唇,心里既有些生气他的大男子主义,又觉得他这别扭的样子有点可爱,“那……睡一张床?”
除此之外,好像也没别的办法。
徐闻陈的脸也微微有些发烫,还是镇定道,“嗯,床很大……。”
“那……好吧。”惠希文说完就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躺了一会儿,惠希文见徐闻陈丝毫没有上床的迹象,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又带着些许难以言说的紧张。她轻声问道:“可以关灯吗?”
目光不自觉地瞥向坐在沙发上似乎还在看书的徐闻陈,灯光太过明亮,让她觉得此刻的处境有些不自在。
“你关吧。”徐闻陈头也没抬,声音却微微有些发紧,那模样好像是在专注于手中的书,实则只有他自己清楚,自己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惠希文伸手按下床头的开关,刹那间,卧室陷入一片黑暗,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浓稠的夜色所笼罩。
卧室的窗帘并未完全拉上,城市的夜景透过那缝隙,洒下几缕微弱的光,勾勒出房间内模糊的轮廓。
惠希文躺在床上,目光就定定看着那道缝隙。
又过了一会儿,徐闻陈终于起身,缓缓走到窗前,将窗帘拉上。
随着最后一丝光亮被隔绝在外,卧室彻底被黑暗吞噬。
徐闻陈动作很轻地躺上了床,刻意与惠希文保持着一段距离,双手枕在脑后,眼睛直直地盯着天花板。
尽管周围一片漆黑,他却能清晰地感受到身旁惠希文的存在。
那若有若无的气息,让他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一种莫名的紧张与期待在心底蔓延开来。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仿佛时间都已凝固,唯有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仿佛都在享受着这份静谧又略带尴尬的氛围,又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这一天实在是太过疲惫,身体的劳累和精神的紧绷,让惠希文在这样的氛围中渐渐放松了下来,不知不觉睡着了。
半夜时分,惠希文感到一阵强烈的口渴,她迷迷糊糊地伸手在床边摸索着水杯,半梦半醒之间,她的手不小心摸到了一个温热的物体。
刹那间,她猛地清醒过来,这才反应过来,这里早已不是惠家自己熟悉的卧室,身旁躺着的是徐闻陈。
所以,她刚才摸到的是徐闻陈,也不知道摸到了哪里,好像是胸膛?惠希文的脸瞬间就红了,她有些慌乱地开口:“不好意思……”
徐闻陈一直没有睡着,其实早就在留意惠希文的动静,此刻被她触碰到,下意识地一把抓住惠希文的手,声音低沉而沙哑:“别动。”
惠希文被他这一抓,整个人都僵住了,心跳不自觉地加快。
她想要挣脱,却又不知为何,身体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黑暗中,两人的呼吸声愈发急促。
就这样僵持了几秒,惠希文开口说道:“我口渴。”
她的声音听起来也有些暗哑,尽管她已经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
“找水杯吗?”徐闻陈顺着她的话问道。
惠希文:“嗯…”
徐闻陈手臂一伸,拿起放在床头的水杯,缓缓递到惠希文这边,说道:“喝点水吧。”
黑暗中,惠希文伸出手摸索着接过水杯。
她半撑起身子,微微仰头,嘴唇轻轻触碰到水杯的边缘,缓缓喝了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13494|1673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口水。
或许是因为黑暗,或许是因为紧张,她的手微微一抖,不小心把水洒了出来,水滴溅落在被子上。
惠希文下意识地伸手去摸打湿的地方,不期然触碰到徐闻陈的手臂。
她刚要开口,话还未说出口,手中的杯子便被徐闻陈迅速拿走,放在了一边。
下一秒,她只觉腰间一紧,整个人被一把捞过,重重地压在了身下。
刹那间,强烈的男性气息将她彻底笼罩,惠希文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身体紧绷得如同一张拉满的弓。
“你干什么?”惠希文又惊又急,声音不自觉地拔高。
徐闻陈低头看向惠希文,黑暗中,她的双眼闪烁着慌乱与惊惶,嘴唇微微颤抖,脸颊因紧张和羞涩而泛起红晕。
他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那股压抑已久的情绪愈发汹涌。
她知不知道,自己已经忍了一晚上,她还在这里摸来摸去,他终是忍无可忍。
“还口渴吗?”徐闻陈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惠希文舔了舔嘴唇,嘴唇上还有几颗残留的水珠,说道:“不渴了。”声音带着一丝慌乱。
“嗯?”徐闻陈低头靠近她,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触,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再想想…”
说话间,他炽热的气息喷洒在惠希文的脸上,让她的肌肤泛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惠希文在他的注视下,心跳如鼓,脑子也有点晕,犹豫了一瞬,轻声说道:“好像还有点…”
话音刚落,徐闻陈不再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猛地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惠希文瞪大了眼睛,双手下意识地推搡着他的胸膛,可这反抗的动作显得那么绵软无力,更像是一种本能的挣扎。
徐闻陈像是没有感受到她的推拒,反而将她搂得更紧,另一只手紧紧扣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舌尖强势地撬开她的贝齿,长驱直入,与她的舌头纠缠在一起,让惠希文几乎喘不过气来。
很快,在徐闻陈强势的亲吻下,惠希文的双眼缓缓闭上,双手也从推搡变成了紧紧抓住他的衣襟。
她并不排斥他的靠近,她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一种陌生而又刺激的感觉在心底蔓延开来。
徐闻陈的手从她的腰间缓缓上移,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拇指摩挲着她滚烫的肌肤,仿佛要将她的温度烙印在指尖。
惠希文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身体愈发绵软,仿佛整个人都要融化在这一吻之中。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与徐闻陈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房间里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她的脑海中只剩下徐闻陈的气息、他的味道,以及这个让她心跳失控的吻。
徐闻陈的呼吸也愈发粗重,他的身体起了明显的反应……
惠希文瞬间感受到了这份异样,她猛地回过神来。
她用尽全身力气,用力推开徐闻陈,大口喘着粗气,眼神中还带着未消散的迷离与慌乱。
“不,我们不能这样,我还没准备好。”惠希文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既有对刚才亲密接触的羞涩,也有对未知的恐惧。
徐闻陈也瞬间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他望着惠希文,眼中满是歉意与克制。“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
他的声音依旧沙哑,但多了几分理智。
惠希文微微摇头,她刚才有多沉迷她比他更清楚,她脸上还带着红晕,“我……我不怪你,只是……”
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复杂的心情。
徐闻陈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翻涌的情绪,声音低沉冷静:“是我逾越了。以后不会了,除非你愿意。”
接下去,两人就这样静静地躺着,谁也没有说话,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暧昧又尴尬的气息,直到累极了又睡过去。
13、第13章
第二天早晨,惠希文醒来的时候,身旁的床铺已经微微发凉,徐闻陈不知何时已悄然起身。
昨夜那些亲昵的画面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暗自庆幸此刻徐闻陈不在,省却了直面尴尬的窘迫。
洗漱完毕,惠希文款步来到餐厅。
张婶早已将早餐精心备好,瞧见惠希文出来,赶忙端上一盏热气腾腾的燕窝牛奶。
惠希文轻轻落座,犹豫片刻,开口问道:“张婶,徐闻陈呢?”
“姑爷出去了,说是去运动运动。”张婶笑容满面地回应道。
这栋豪宅配置堪称奢华,不仅拥有宽敞宜人的居住空间,还配备了超3000平的顶级会所。
会所内,高端会客、恒温泳池、健身器械、瑜伽舞蹈、影音设备各类设施一应俱全。
没过多久,徐闻陈运动归来。
他身着一身利落的运动装,额头上挂着晶莹的汗珠,几缕发丝被汗水浸湿,凌乱地贴在额前,反倒增添了几分不羁的帅气。
“早。”惠希文率先打招呼,声音不自觉地带了一丝不自然。
“早。”徐闻陈回应着,目光与惠希文交汇的刹那,仿若触电般迅速移开,脸上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
惠希文微微抬头,轻声问道:“吃过早饭了吗?”
“还没。”徐闻陈一边用毛巾擦拭着额头的汗水,一边说道,出门运动前,他仅喝了一杯牛奶。
“那过来吃早饭吧。”惠希文微抬下巴,示意徐闻陈入座。
“姑爷,手擀面可以吗?”张婶在一旁询问,“今早揉了面。”
“可以。”徐闻陈爽快应下。
随后,徐闻陈拉开椅子,在惠希文对面坐下。
惠希文慢悠悠的吃着早饭,问道:“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我哥给我放了三天假。”徐闻陈如实答道。
惠希文心中暗自思忖,你哥还挺贴心的嘞。她顿了顿,又问:“待会你有什么安排吗?”
“没有。”徐闻陈凝视着惠希文,反问道,“你有吗?”
“没有。”惠希文轻轻摇了摇头。
一时间,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尴尬的气息。
这时,张婶端着一碗香气扑鼻的手擀面走来,稳稳地放在徐闻陈面前,说道:“姑爷,快趁热吃。”
“谢谢张婶。”徐闻陈礼貌回应。
徐闻陈吃了几口面,抬起头看向惠希文,问道:“你平时闲暇时都做些什么?”
惠希文不假思索地说道:“逛街、shopping、旅游、看展、看show之类的。”
“那我们今天去逛街吧。”徐闻陈提议道。
惠希文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不过她确实也没有其他安排,便应道:“好吧。”
惠希文身为时尚博主,对穿搭极为讲究,平日里接触的品牌繁多,奢牌、潮牌、小众品牌皆有涉猎。
但在非拍摄视频的日常,她个人比较青睐dior、miumiu、redvalentino家的衣服。
徐闻陈陪着惠希文来到miumiu的旗舰店。
她是这里的常客,经理亲自接待的他们。
片刻后,惠希文身着新款黑色小套装走出试衣间,修身的上衣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身,下装是剪裁极佳的伞裙。
她长相甜美,气质优雅大方,非常适合这类小套装,不用刻意营造千金感,她就是真正的豪门千金。
“怎么样?”惠希文在镜子前转了个圈,询问道。
徐闻陈目光在惠希文身上打量一番,说道:“款式还不错,就是颜色你要不要再试试别的?我觉得你更适合浅色的。”
“你也觉得吗?刚才经理也让我试试浅黄色那件,那我再试试?”惠希文微微歪头,询问道。
“嗯。”徐闻陈点了点头,“去试试吧。”
就在惠希文还在试衣间内换衣服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惠希文眉头皱了皱,心中涌起一丝不悦,按理说不该有这种喧闹。
待她出来一看,原来是一群人簇拥着大明星颜雨霏走进了店里。
颜雨霏是娱乐圈这几年的新晋小花,凭借一部虐恋仙侠古偶吸粉无数,在娱乐圈可谓炙手可热,人气极高。
她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只要出现在公共场合,就很难不引起轰动。
她戴着一副超大的墨镜,几乎遮住了半张脸,身着一件价值不菲的限量版miumiu连衣裙,气场十足。
身后跟着几个助理,每个人手上都提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
一进店,她便注意到了徐闻陈,见他长相英俊,气质不凡,周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下意识地认为像他这样出色的男人,理应对自己另眼相看。
毕竟在娱乐圈这几年,她已经习惯了被人众星捧月,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恰在此时,惠希文从试衣间走出来。颜雨霏的目光扫到惠希文,认出她是个网红博主,两人曾在时尚活动中打过照面。
在颜雨霏眼中,网红博主不过是些靠着网络博眼球的小人物,怎能与自己这样的大明星相提并论。
想到这里,她嘴角瞬间浮起一抹不屑的笑意。
她看着惠希文身上这套最新款的miumiu套装,那精致的剪裁和独特的设计在惠希文身上显得相得益彰。
颜雨霏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攀比心理,摘下眼镜,对旁边的sa说道:“我要试她身上这件。”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傲慢,仿佛她要的东西就必须立刻得到。
“不好意思,这件套装是限量款,我们店里只有一件,您可以看看其他的,也非常适合您。”sa一脸为难地解释道,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试图安抚这位大明星。
“不行,我就要这件。”颜雨霏故意提高音量,语气中满是骄纵。
她觉得自己作为大明星,理应享有特权,一件衣服而已,怎么能被拒绝。
这时店门口已经隐隐有人头攒动,一些路人听到店内的动静,纷纷好奇地张望。
已经有人认出了颜雨霏,开始小声议论起来,还有人拿出手机准备拍照。
经理一直跟在惠希文身旁,从颜雨霏进店的那一刻起,她的心中就暗叫不好。
此刻见情况不妙,赶忙快步上前,脸上堆满了职业性的笑容,试图缓和气氛,“颜小姐,实在不好意思,这件衣服确实是惠小姐先看中并且正在试穿的,按照我们的服务流程,得尊重先来顾客的意愿。而且您看,我们店里还有很多其他的限量款,我这就为您推荐,一定能找到更适合您的。”
经理嘴上说着,心里却在祈祷颜雨霏能就此罢休。
然而,颜雨霏却把经理的话当成了对她的恭维。她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更加肆无忌惮,“如果今天我非要试这件衣服呢?你们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我为miumiu带来多少销量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余光瞥了瞥惠希文,那眼神仿佛在说惠希文根本不配和她争这件衣服。
徐闻陈一直冷眼看着这一切,他没有认识大明星的打算,在他眼里,颜雨霏的行为既无理又可笑。
他微微侧身,将惠希文护在身后,然后用眼神示意经理赶紧处理,那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慑。
经理额头上的冷汗都要流下来了。先是恭敬地对徐闻陈说道:“抱歉,徐二少,是我们没处理好,惊扰到您和惠小姐了。”
然后又转向颜雨霏,语气温和但坚定:“颜小姐,您在时尚界的地位我们都非常清楚,我们也一直很尊重您。但今天的情况确实特殊,还请您多理解。我们店里新到了几款全球限量的服装,设计和工艺都是一绝,而且保证不会撞款,我马上带您去看看。”
经理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地用眼神向自己的助手示意,让助手赶紧去准备一些限量款服装,以转移颜雨霏的注意力。
颜雨霏在娱乐圈混了这么久,也渐渐意识到今天遇到的人身份非同一般。
她偷偷打量了一下徐闻陈和惠希文,发现周围的店员对他们也是毕恭毕敬,再看看经理紧张的样子,她心里逐渐明白这不是她能惹得起的人。
而且周围已经有人认出了她,万一被拍视频发到网上,被网友指责她耍大牌欺负人,她承受不起舆论风波。
咬了咬牙,她心里清楚再僵持下去对自己没好处。
她强装镇定地笑了笑,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我还得赶时间,下次再来看看。”
说完,她戴上墨镜,带着助理匆匆离开。
惠希文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可这漠视的态度更让人觉得难堪。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徐闻陈身边,眼神中透着一丝淡漠。
对她来说,颜雨霏的行为就像一场闹剧,她不屑于参与其中。
风波平息后,惠希文也没了继续逛的兴致,只要了刚才试好的衣服。
经理亲自将两人送到门口,满脸堆笑地说道:“惠小姐,您的衣服我会亲自跟您送到府上,今天的事真是万分抱歉,还请您二位大人大量,不要往心里去。”
“没关系,不关你的事。”经理也是打工人,惠希文自然不会去为难她,又接着说道:“对了,我换地址了。”
惠希文的语气平和,听不出太大情绪,经理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
经理连忙问道:“请问新地址是?”他拿出手机,准备认真记录下来。
惠希文说道:“待会我让助理发你。”
说完,她和徐闻陈便上了车,缓缓离开。只留下经理站在店门口,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长长吐出一口气。
14、第14章
晚上,惠希文沐浴后,惬意地窝在卧室的沙发里,在微信群和姐妹们吐槽起白天的事儿。
她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敲击,打下一行字:“我今天碰到颜雨霏了。”
李佳瑶是颜雨霏的粉丝,对她的一切都充满了浓厚的兴趣,很快回道:“在哪在哪?”
惠希文不紧不慢地回复道:“miumiu的店里。”
李佳瑶紧接着又发来一连串的问题:“真人怎么样?是不是比照片更好看呀?我听好多人说她不上相呢!”
惠希文微微皱了皱眉,脑海中浮现出白天颜雨霏那傲慢的神情和无理的举动,犹豫了片刻,还是简单地打下了几个字:“是挺漂亮的。”
李佳瑶立刻发了一个失望的表情,接着说道:“哎,可惜我今天在上班,不然好想亲眼看看她。”
惠希文看着她的回复,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打下了几个字:“还是不看的好。”
“?”李佳瑶打出一个大大的问号,显然对惠希文的话感到十分不解。
傅思悦也一直在关注着群里的消息,看到这里,也忍不住发了一条消息:“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真人差距很大啊?”
惠希文看着屏幕,慢慢打字,开始讲述白天发生的事情:“她今天想抢我衣服。”
傅思悦有点错愕:“什么?”
许晓妍本来正悠闲地刷着手机,看到这条消息,顿时火冒三丈,立刻发了一句:“搞错没有!”
李佳瑶也难以置信,连忙回复:“不会吧,她一向以谦和有礼示人啊,在各种采访和节目里都表现得很有礼貌,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
许晓妍来了精神:“发生了什么?你快详细说说。”
惠希文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敲字:“我正在试衣间试衣服,出来的时候她就进来了,看到我身上的衣服,二话不说就要试穿,可那件是限量款,店里就只有一件。”
傅思悦看完消息,义愤填膺地说道:“天呐,她怎么这样啊!简直太过分了!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李佳瑶还是有些难以接受,继续说道:“一点也看不出她是这种人,平时在荧幕上的形象那么好,没想到私下里竟然是这样。”
傅思悦感叹:“娱乐圈果然都是人设,都是假的。”
许晓妍则觉得荒唐:“她不知道你是谁吗?怎么敢这么嚣张?”
惠希文回复道:“估计以为我是哪个普通的网红,没把我放在眼里。”
许晓妍继续追问道:“那最后怎么解决的呢?她有没有得逞?”
惠希文:“我没有说话,经理就解决了。她当然没有得逞,要是一件衣服都能让人抢走,我还要不要混了。”
许晓妍还是觉得生气:“希文,你要不要出气?!”
傅思悦也在一旁附和起哄:“佳瑶,查她的税。”
李佳瑶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回复道:“查税是税务局的事,谢谢。我爸在工商局,可管不了这个。”
惠希文回复:“算了,懒得和她一般见识。”
她们这些家庭的孩子,还真没把娱乐圈的明星放在眼里。
李佳瑶发了一个哭脸的表情,说道:“呜呜呜,偶像崩塌了……我以后再也不喜欢她了。”
傅思悦也叹了口气,说道:“唉,我对这些明星真的祛魅了,以后还是少关注他们吧,太让人失望了。”
几人又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好一会儿。
徐闻陈晚上在书房处理工作,他回到卧室的时候,她还在手机上聊天。
事实上,他已经观察了她有一会儿了。
见她终于放下手机,徐闻陈轻轻咳嗽了一声,开口问道:“聊完了?”
惠希文听到声音,转过头看着徐闻陈,应道:“嗯,怎么了?”
徐闻陈走到她旁边的沙发坐下,说道:“明天想不想去爬山?”
他难得有假期,想出去放松放松。
惠希文想了想,问道:“去哪里?”
“翠鸣山,就在邻市,开车两个多小时就到了。”徐闻陈介绍着。
惠希文有些犹豫,说道:“爬山会不会很累啊?”
徐闻陈笑了笑,试图打消她的疑虑:“翠鸣山不高,正常体力的话,大半天就能轻松往返,而且要是实在不想爬,还有索道可以坐,不用担心太累。”
惠希文还是有点犹豫,老实讲,她很怕累。
徐闻陈见状,继续描绘着:“现在是秋天,山间树木开始泛起淡淡的红黄,微风拂过,落叶飘飘,别有一番韵味。”
惠希文听着徐闻陈的描述,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万山红遍,层林浸染”的场景,这景色拍照肯定出片!想到这儿,她终于点了点头,应道:“好吧,那去看看。”
紧接着她又问道:“我们是不是该准备些东西?”
她做事向来细致,一想到明天要出门,立刻就开始考虑所需物品。
徐闻陈随意地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道:“不用吧,轻装上阵就好。”
他觉得爬山本就是一件轻松惬意的事,无需过多繁琐准备。
“不行,防晒喷雾、遮阳帽、冲锋衣,背包……这些都得准备,而且还得准备一些补充能量的小零食,爬山的时候很容易饿的。”惠希文一边说着,一边掰着手指认真地数着。
“哎呀,你下午不早说。”惠希文一边嘟囔着,一边快步往衣帽间走去,“张婶走了,我不知道我的运动装在哪。”
改造过后的衣帽间足有80多平,定制的衣柜高大而整齐地排列着,衣柜被精心划分成多个区域。
礼服区一件件精致华美的礼服一字排开;休闲区则摆满了各种风格的日常衣物,从简约舒适的t恤到优雅大方的连衣裙,应有尽有。
另一侧的鞋架上,一双双奢牌鞋子摆放得整整齐齐,高跟鞋、平底鞋、运动鞋等琳琅满目。
最吸引人眼球的是那几个玻璃展柜,里面陈列着各式各样的稀皮手袋、珠宝首饰,璀璨的钻石、温润的玉石,在灯光的映照下,散发着迷人的光彩。
惠希文平时穿运动装比较少,加上她刚搬过来,东西基本上都是保姆帮忙整理的,她还不熟悉。她接连打开好几个衣柜,都没有找到运动装的踪影。
“在哪里呢?我记得带了运动装过来,难道装漏了吗?”惠希文一边翻找,嘴里一边念叨着。
徐闻陈倒是很快收拾好了自己的行装,一套简约干练的冲锋衣,一个轻便的背包,里面装着专业的摄影装备,非常的简单。
徐闻陈走到惠希文身边,看着她有些着急的样子,开口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惠希文抬头看了他一眼,用手指着旁边的一排柜子,说道:“你帮我看下那边的柜子呢。”
徐闻陈点点头,走到惠希文所指的柜子前,开始仔细地翻找起来。
他一层一层地查看,动作有条不紊。当他打开最下面的一个抽屉时,一时间竟愣住了。
抽屉里整齐地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泳衣,五颜六色的比基尼映入眼帘,布料少得可怜。
徐闻陈下意识地拿起其中一件,饶有兴致地端详着,心里不禁对这些泳衣的设计感到好奇。
惠希文见徐闻陈半天没有动静,不禁有些疑惑,开口问道:“你找到了吗?”
徐闻陈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思绪,他转过头,脸上带着一丝好奇的神情,指着手中的比基尼问道:“这个怎么穿?”
徐闻陈手上拿的那件比基尼,属于极为惹眼的三点式设计,胸衣是两片亮粉薄布,以细丝带胸前交叉系结,挂脖系带固定;下装仅一条窄窄的同色布条堪堪遮住关键部位处,两侧各有一根细细的绑带可调节。设计极为大胆火辣。
惠希文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眼神里有尴尬、有羞涩,她很多时候买东西只是心血来潮,实际并不一定会穿。
但这又不能解释给徐闻陈,只又羞又恼地说道:“你怎么乱翻我东西啊?”声音里带着一丝嗔怒,更多的还是难以言说的窘迫。
徐闻陈脸上露出些许无辜的表情:“不是你让我找这边的吗?”
他摊开双手,试图解释自己的行为并非有意冒犯。
惠希文快步走过来,一把从徐闻陈手上夺过那件泳衣,动作慌乱地将其胡乱塞进抽屉里,嘴上说道:“哎呀,不用你帮忙了,我自己来。”
徐闻陈见状,自知刚才的举动有些冒失,便识趣地说道:“那行,你慢慢找,我先去睡了。”
最后,惠希文还是没有找到自己的冲锋衣,估计是收拾行李时拿漏了。
此时夜已深,她实在没有精力再去折腾,便决定就穿一身休闲装去爬山。
回到卧室的时候,徐闻陈已经在床的一侧躺下了。
惠希文轻轻走到床的另一侧躺下。
床很大,两个成年人睡在上面绰绰有余。
但两人都刻意保持着距离,直挺挺的躺着,谁也没有说话,就这样,不知不觉睡着了。
15、第15章
第二天早晨,惠希文悠悠转醒,脑袋还有些昏沉,意识逐渐回笼时,她猛地察觉到有什么异样。
待她迷迷糊糊睁开双眼,瞬间瞪大了眼睛,只见徐闻陈近在咫尺。
两人的距离离得非常近,近到惠希文能清晰地感受到徐闻陈的呼吸,温热的气息轻轻拂在她的脸颊上,她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端详徐闻陈的五官。
他的眉毛很浓密,眉峰微微上扬,十分的英气。睫毛很长,在眼睑上投下淡淡的阴影。眼睛如果睁开的话,眸色总是透着几分清冷。鼻梁高挺,嘴唇厚薄适中,嘴角自然下垂,平添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疏离。
这是个英俊而温润的男人,不像他哥哥那样霸道强势,也不像这个圈子里很多豪门子弟那样玩世不恭。
他孤傲、温润,隽永、笃定。
惠希文就这么愣愣地看着,就在这时,徐闻陈睫毛微微颤动,睁开了眼睛。
刹那间,两人四目相对,时间和空气仿佛都静止了一瞬。
徐闻陈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显然也没想到醒来会面对这样的场景。
他的手臂正环在惠希文的腰间,而惠希文的手不知何时搭在了他的胸口,两人四条腿交缠在一起。
两人同时分开,徐闻陈清了清嗓子,状似淡定开口问道:“几点了?”
惠希文也似无事发生一般伸手去拿放在床头的手机,解锁屏幕看了眼时间,说道:“七点多。”
“那我们得快点,再不走中午了会很热,爬山就该遭罪了。”徐闻陈一边说着,一边掀开被子,翻身下床。
惠希文也紧跟着起身,进了浴室洗漱。
两人很快收拾完毕。出门时,徐闻陈对着正在客厅忙碌打扫的张婶说道:“张婶,今天晚上我们不回来,给你们放一天假。”
惠希文一脸疑惑地问道:“不回来吗?”
徐闻陈边走边说道:“那边的民宿很不错,我已经订好了。咱们今天爬完山直接住那儿,明天再回来。”
惠希文有些惊讶:“你什么时候订的?”
“睡觉之前,就是你在找衣服的时候。”徐闻陈按下电梯,说道,“今天爬山应该会比较累,结束后直接住那边能轻松点。而且我看了下,民宿周边环境很好,晚上还能一起看星星。”
说着两人已经走进电梯,惠希文又问道:“今天你自己开车吗?”
徐闻陈点头:“嗯。”
“要不要叫司机?要开两个多小时呢,你能行吗?”惠希文迟疑道。
“不用,我没问题。”徐闻陈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按下电梯按钮,嘴角勾起个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中闪过一丝调侃与自信,“还有,不要问一个男人行不行。”
惠希文:“……”
电梯门缓缓打开,两人来到地下车库,坐上车后,徐闻陈熟练地启动车子。
一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翠鸣山的风景。两个多小时后,他们终于抵达了翠鸣山脚下。
深秋渐近,翠鸣山被五彩斑斓的树叶装点得犹如一幅绚丽的油画。
山间的树木,有的叶子已经变成了金黄,像一把把金色的小扇子;有的则红得似火,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徐闻陈背着装有摄影装备的背包,和惠希文一起踏上了翠鸣山的登山之路。
起初,山路较为平缓,两旁绿树成荫,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光斑,宛如梦幻的碎金。
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丝丝凉意,还夹杂着淡淡的草木清香,让人神清气爽。
“山里的空气可真好啊,感觉每呼吸一口都能把肺洗干净。”惠希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洋溢着惬意的笑容。
徐闻陈笑着回应:“是啊,所以多出来走走,亲近大自然,对身心都有好处。”
一路上,两人走走停停,不时驻足欣赏沿途风景。
徐闻陈带了专业的摄像机,时不时举起相机拍摄周围的景色。
惠希文饶有兴致地在一旁观看,只见他熟练地调整着光圈、快门速度,每一个动作都流畅而自然。
随着快门的“咔嚓”声,一幅幅灵动鲜活的画面被定格。
“看不出来你还会摄影。”惠希文忍不住说道。
徐闻陈放下相机,眼中闪烁着光芒:“这是我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通过镜头去发现和记录那些美好的瞬间,我觉得特别有意义。而且每次回看这些照片,都能想起当时的情景,那种感觉很奇妙。”
惠希文想起之前看过他朋友圈里的那些照片,不禁好奇地问:“我看你朋友圈里很多照片,都拍的很好,都是你自己拍的吗?”
“当然,都是我在各地旅行时拍的。每一张照片背后都有一个故事,有时候看到照片,就能回忆起当时的心情和经历。”徐闻陈说着,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怀念。
“我一直以为那些是专业摄影师拍的呢。”惠希文眼中满是惊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叹。
徐闻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调侃的笑容:“像你一样吗,出门带摄影师?”
惠希文佯装嗔怒地轻瞪了他一眼:“哪有,我也就是偶尔工作需要罢了。”
徐闻陈笑意更浓:“来吧,今天我当你的摄影师。”
他们刚好走到一处观景平台,背后是连绵起伏的山峦,云雾在山间缭绕,恰似一幅水墨画卷徐徐展开。
阳光恰到好处地洒下,为整个场景镀上了一层金边。
徐闻陈打量了一番周围的环境,指挥道:“你往左边挪一点点,对,就是那儿。然后微微侧身,头轻轻转过来,看向远方。”
惠希文依言而动,微风拂面,轻轻吹起她的发丝。
徐闻陈迅速按下快门,“咔嚓”声接连响起。
拍完后,徐闻陈把相机递给惠希文,“你看看怎么样,我一般只拍风景,没拍过人。”
照片上惠希文身姿曼妙,与背后的山水融为一体,眼神中透着灵动,整个人仿佛被赋予了别样的魅力。
“专业摄像机拍的是不一样,”惠希文不住地点头,眉眼弯弯,“待会你再帮我拍几张,我要发朋友圈。”
又拍了几张后,徐闻陈抬手指向前方:“走吧,去前面再拍,路还长。”
两人并肩前行,徐闻陈边走边说道:“其实摄影不难,只要用心去感受,用镜头去捕捉,每个人都能拍出好照片。你要是感兴趣,我可以教你一些基础的技巧。”
“真的吗?你快教教我!”惠希文有些兴奋,眼睛里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于是,徐闻陈开始耐心地给惠希文讲解摄影的基本知识,比如如何构图、如何利用光线、如何选择拍摄角度等等。
惠希文听得很认真,不时提出自己的疑问,徐闻陈都一一详细解答。
又走到一处平台,这里视野开阔,一侧是茂密的森林,另一侧是波光粼粼的山间湖泊。
“来,你试试拿着相机拍一下。”徐闻陈把相机递给惠希文。
惠希文有些紧张地接过相机,按照徐闻陈教的方法,尝试着拍摄了几张照片。
拍完后,她迫不及待地查看照片,虽然有些还不太完美,但已经能看出明显的进步。
“我拍得还不错吧?”惠希文笑着问,眼中充满期待。
“很不错,你学得很快。再多练习几次,肯定能拍出更棒的照片。”徐闻陈给予了肯定和鼓励。
两人就这样一边走一边拍,气氛很轻松融洽。
但随着山路逐渐崎岖,惠希文的体力开始有些不支。
她的脚步变得越来越沉重,每迈出一步都像是拖着千斤重担,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我……我有点走不动了。”惠希文气喘吁吁地说,脸上露出疲惫的神情,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几缕发丝被汗水浸湿,贴在脸颊上。
徐闻陈见状,不假思索地伸出手,他的手掌宽厚而温暖,手指微微弯曲,眼神坦然地看着她,“来,抓住我的手。”
惠希文抬起头,看着徐闻坦然的眼神,她缓缓伸出手,放进徐闻陈的掌心。
徐闻陈感受到她手心的温热与潮湿,轻轻用力握紧,传递给她力量。
“还有多久?”此时已到中午,烈日当头,又热又累,惠希文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与疲惫。
其实他们才没走多远,但为了不让惠希文灰心,徐闻陈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语气笃定地说:“没多久了,我们已经走了一大半了,不远处就是索道。再坚持坚持,到了索道那里就可以轻松一些了。”
又走了一会,惠希文脚步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还好徐闻陈及时拉住她稳住身形,“还没到吗?”她声音里满是疲惫与期盼。
徐闻陈微微皱眉,看着惠希文有些发白的脸色,有点担忧,但依旧保持着温和的语气:“快了快了,就在前面。”
说着,他腾出一只手,从背包里拿出水壶,递到惠希文嘴边,“喝点水,补充点体力。”
惠希文喝了几口水,稍稍缓了缓神,可没走多久,又开始体力不支。
她感觉自己的体力已经快要到达极限,两条腿跟灌了铅一样,每走一步都无比艰难。
她停下脚步,满脸绝望地说:“怎么还没到?”
徐闻陈无奈地笑了笑,安慰道:“马上就到了。”
惠希文一听,情绪有些崩溃,大声说道:“你刚才也这么说!”
徐闻陈知道此刻再多的言语安慰都显得苍白无力,他扶着惠希文走到路边一块石头旁,让她坐下休息。
两人停下来休息,徐闻陈轻轻擦拭着惠希文额头上的汗水,关切地问:“还能坚持吗?”
惠希文低下头,声音隐隐带着哭腔:“我后悔了,我不该来爬山,我没力气了……”
“那现在回去?”徐闻陈试探着问。
“回去有近路吗?”惠希文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没有,只能原路返回。”徐闻陈的回答让惠希文最后的希望破灭。
惠希文欲哭无泪,坐在那里,满心懊悔,她就不该来爬山,现在好了,进退两难。
徐闻陈看着惠希文这副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像是认命了一般,他蹲下身子,背对着惠希文,轻声却又坚定地说:“来吧,我背你。”
惠希文愣住了,她看着徐闻陈宽厚的后背,心中五味杂陈。
可是她真的走不动了,犹豫了片刻,她缓缓伏上徐闻陈的背。
徐闻陈双手紧紧托住惠希文的双腿,发力稳稳地站起身来。
徐闻陈个子很高,身形挺拔,背着一个人竟也走得很稳。
山路上的行人纷纷对这对俊男美女的组合投来目光,一对年轻情侣路过时,女生满眼羡慕地对男生说:“你看人家,好浪漫啊。”男生则有些尴尬地挠挠头。
走了有一会,惠希文看着周围似乎没什么变化的山路,忍不住调侃道:“你不是说快到了吗?”
徐闻陈没好气地说:“我这不是为了鼓励你吗?”
又走了有一会,徐闻陈的脚步也变得沉重起来。
惠希文趴在徐闻陈的背上,听着他逐渐急促的呼吸声,略带愧疚地说道:“要不还是我自己走吧,你这样太累了。”
徐闻陈停下来,把她往上推了推,“你确定?”
惠希文:“……”
“那你再坚持一会吧。”惠希文搂紧了他的脖子。
“别说话,保存体力。”徐闻陈喘着粗气回答,“这回是真的快到了。”
果然,没一会儿,前方不远处就出现了索道的指示牌。
坐上索道轿厢后,两人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徐徐上升的过程中,惠希文透过窗户,欣赏着外面的景色,只见山峦连绵起伏,森林茂密,景色美不胜收。
她心中感慨万千,“从这里看出去,和自己一步步走上来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徐闻陈微微点头,目光却更多地落在惠希文身上,“就像人生,不同的视角总有别样的风景。”
抵达山顶,清风拂面,吹散了几许疲惫。
极目远眺,连绵的山峦在云雾中若隐若现,山间五彩斑斓的植被仿若一幅绚丽的油画。
“真的太美了,不虚此行!”惠希文不禁感叹道,全然忘了自己刚才在山路上累得气喘吁吁、几度想要放弃。
“是啊,所以世间很多事,只要坚持就会有收获。”徐闻陈看着眼前的美景,心中也充满了感慨。
他微微转头,看向惠希文。
惠希文目光迎上徐闻陈的视线,若有所思。
徐闻陈嘴角含笑:“很多时候,山顶的风景固然令人向往,可沿途的经历才是真正充实生命的养分,这个过程,远比抵达终点更能塑造我们对世界的认知与感悟。”
惠希文深以为然。
她拿出相机,“我要把这美景拍下来。”
此时阳光明媚,微风轻拂,让人忍不住想要定格这份美好。
山顶的人很多,游客们都沉醉在这壮丽景色中。
这时,一对中年夫妇笑容满面地走了过来,只见阿姨礼貌地问道:“请问可以帮我们拍张照吗?我们想留个纪念。”
“当然可以。”徐闻陈爽快地应下,接过对方的相机。
他熟练地调整着角度,微微蹲下身子,寻找最佳的拍摄视角。“叔叔阿姨,您二位往这边站一点,对对,就这样,笑一笑。”
随着快门声响起,徐闻陈为他们记录下了这一刻。
拍好以后,徐闻陈将相机递给那位阿姨,说道:“阿姨,您看看,要是不满意咱们可以再拍。”
阿姨接过相机,和叔叔一起查看照片,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
“拍得真好,小伙子,你可真专业。”叔叔竖起大拇指夸赞道。
叔叔接着热情地说:“小伙子,我帮你们也拍一张吧。看你们小情侣感情这么好,在这山顶留下一张合照,以后回忆起来肯定特别美好。”
“那就谢谢叔叔了。”徐闻陈顺口答应道,然后自然地站到惠希文身旁,轻轻伸出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惠希文的身子微微一僵,随后放松下来,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来,笑一个。”叔叔端着相机,按下快门。
“咔嚓”“咔嚓”接连几声,惠希文忍不住偏过头去看徐闻陈,而徐闻陈也刚好扭头看向她。
目光交汇的那一瞬,周围的喧嚣仿佛都消失了,他们都看到了彼此眼中闪烁的光芒。
叔叔拿着相机,记录下了这一充满温情的瞬间。
“太好看了,你们俩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阿姨在一旁赞叹道。
16-20
第16章 第16章月色撩人
徐闻陈接过相机,跟惠希文一起查看照片。
照片里,两人相视而笑,背后是连绵的山峦和澄澈的蓝天,画面美好得让人移不开眼。
惠希文的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心跳也不自觉地加快。
她悄悄瞥了一眼身旁的徐闻陈,只见他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眼神中似乎也藏着一丝别样的情愫。
“谢谢叔叔阿姨。”惠希文声音轻柔,带着一丝羞涩。随后,两人与这对热情的夫妇道别。
山顶有一座寺庙,在这一带很有些名气,香火旺盛。
徐闻陈抬眸看向那古寺,悠悠说道:“来都来了,去上柱香吧。”
惠希文微微点头,与他一同朝着寺庙走去。
大殿门口,烟雾缭绕,弥漫着檀香的气息,香客们或手持香火,神情专注;或虔诚跪地,口中念念有词。
惠希文和徐闻陈虔诚地取了香,点燃后,恭敬地上了一炷香。
踏入大殿,一尊尊佛像宝相庄严,慈悲的目光仿若俯瞰着世间万物。
惠希文不禁心生敬畏,轻声道:“每次来到这样的地方,都觉得内心特别平静。”
徐闻陈微微颔首,目光凝视着佛像,说道:“佛讲‘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涅槃寂静’,尘世的喧嚣与繁华,常使我们迷失方向,被功名利禄迷惑,被嗔怒欲望填满。可在这里,于袅袅檀香与悠悠梵音中,我们能找回内心的宁静,回归本真。”
惠希文若有所思,回道:“可生活在世俗中,欲望似乎是难以避免的,如何能做到抛却欲望呢?”
徐闻陈转身,目光悠悠望向殿外往来如织的香客,缓缓说道:“欲望并非全然可憎之物,它恰似一把双刃剑,一面驱使人砥砺前行,一面伺机将人拖入深渊。古往今来,无数仁人志士因着对知识的渴望、对理想的追慕,于荆棘中踏出康庄大道;可同样,也有许多人在欲望的泥沼中越陷越深。”
“佛语有云,‘贪嗔痴’为三毒。贪,是对万物的过度索求,永远欲壑难填;嗔,源自求而不得,伤人且自伤;痴,是盲目痴迷,令人丧失理智。”
他微微顿了顿,目光深沉:“此三毒相互交织,一旦过度,便如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人困于痛苦的轮回之中,不得解脱。唯有懂得节制欲望,以智慧为舟楫,方能在这茫茫欲海之中,找到内心安宁的彼岸。”
惠希文听呆了,第一次为徐闻陈的学识与修养所折服,她思索着问道:“那该如何平衡欲望与内心的宁静呢?”
徐闻陈微微仰头,看着殿内的佛像,说道:“我想,大概是在追求目标的过程中,保持一颗清醒且善良的心。不被欲望蒙蔽双眼,时刻审视自己的内心。就如这佛,以慈悲为怀,却不为世俗的功名利禄所动,只为普度众生。我们虽无法达到这般境界,但可心向往之,在世俗生活中,坚守自己的原则与底线,不为外界诱惑所动摇。”
惠希文心中豁然开朗,看向徐闻陈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倾慕,“我懂了,就是要远离恶事,多行善举,时常拂拭心灵的尘埃,让内心纯净无垢。如此,方能在纷繁世间,保持初心,不被欲望的洪流卷走。”
徐闻陈点点头,似在夸赞她领悟极快,“没错,这就是佛语所讲,‘诸恶莫作,众善奉行,自净其意,是诸佛教’。”
他微微转身,目光在殿内庄重的佛像与虔诚的信徒间游走,片刻后,轻声说道:“每次来到这样的地方,都像是给心灵做一次洗礼,能让人以更好的姿态回归世俗。”
徐闻陈收回目光,看向惠希文,神情认真且诚挚,“在世俗生活中,我们难免会遭遇挫折与诱惑,若能时刻以这佛语自省,坚守内心的纯净与善良,那些看似难以跨越的沟壑,或许不过是人生路上的小插曲。”
“就像我们爬山,途中虽有疲惫、有放弃的念头,但坚持下来,就能看到山顶的美景。生活亦是如此,坚守内心的纯净,才能在经历风雨后,收获真正的宁静与满足。”
两人静静地在大殿内伫立许久,感受着这份静谧与庄严,而后带着满心的平和与思索,缓缓走出了大殿。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细碎的光影,映照在他们前行的道路上。
沿着蜿蜒的山路,他们朝着民宿的方向走去。
这座民宿临崖而建,巧妙地利用了地势,宛如一颗遗世独立的明珠,巧妙地镶嵌在翠鸣山的一隅。
还未走近,便能感受到它独特的之处。民宿整体是木质结构,与周围的自然环境相得益彰,仿佛是从山林中自然生长出来的一般。
民宿的外观保留了木材的原始纹理,散发着质朴而温暖的气息。
走进民宿大堂,前台的工作人员热情地迎了上来,很快为他们办理了入住手续。
嗯,一间房。
他们的房间是这里位置最好的一间。当推开那扇古朴的木门,屋内的布置瞬间映入眼帘,简洁而温馨。
木质的家具散发着淡淡的香气,那是大自然赋予的独特味道,让人倍感舒适。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
透过窗户向外望去,景色极佳。
远处是连绵起伏的山峦,云雾缭绕其间,仿佛一幅水墨画卷在眼前徐徐展开。
近处则是郁郁葱葱的树林,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
房间设有观景露台,上面摆着两张藤制木椅,坐在上面,可俯瞰着脚下的万丈深渊,一种敬畏之感油然而生,同时也能将翠鸣山的壮丽景色尽收眼底。
惠希文环顾四周,对这里的环境很满意。
此时已经下午三点,早已过了饭点,两人的肚子都开始咕咕叫了起来。
“现在这个点,离晚饭时间也没多久了,我们先简单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晚上这里有特色烧烤。”徐闻陈看着惠希文,说道。
惠希文放下行李,瘫坐在沙发上,慵懒地应了声:“嗯。”
徐闻陈笑着摇摇头,拿起电话叫了餐。
不一会儿,工作人员便将餐食送了进来。
虽然都是些简单的食物,但两人吃得津津有味。
简单用餐后,他们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这短暂的休憩让他们恢复了不少精力。
不知不觉,太阳渐渐落下。
徐闻陈轻轻摇醒惠希文:“希文,快起来,我们去看夕阳。”
惠希文睡眼惺忪地坐起来,跟着徐闻陈来到露台上。
此时,天边的云彩被夕阳染成了橙红色,如梦如幻。
太阳缓缓下沉,一点点消失在山峦之后,余晖洒在他们身上,将两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美不胜收。
很快,夜幕降临,民宿里亮起了温暖的灯光。烧烤区逐渐传来阵阵欢声笑语和诱人的香气。
徐闻陈拍了拍惠希文的肩膀,说道:“走吧,我们去尝尝这里的烧烤。”
惠希文微笑着点头,两人并肩来到烧烤区,找了个空位坐下。
烤架上的食材在炭火的烘烤下滋滋冒油,香气扑鼻。
惠希文以往对烧烤这类食物兴趣一般,但在这样温馨又充满烟火气的环境下,想着自己动手烤制食物似乎别有一番趣味。
就在这时,民宿的老板娘热情地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说道:“我们这里的食材可都是山上的特色呢。不同时节来,能吃到的东西都不一样。这两天正好是野菜和山菌最鲜嫩的时候,你们可要尝尝。”
惠希文眼睛一亮,好奇地问道:“都是山里面的吗?”
“对呀,”老板娘兴致勃勃地继续介绍,“我们一直坚持用山里新鲜的食材,保证大家能尝到最地道的风味。你们要是感兴趣,明天早晨可以去后山转转,这个时节野菜长得正好,还能自己动手摘野菜呢。”
惠希文转头看向徐闻陈,眼神里满是期待,说道:“徐闻陈,我们明早去后山看看吧?我想摘野菜。”
徐闻陈笑着说:“可以呀,如果你起得来的话。”
于是惠希文向老板娘问道:“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老板娘笑着补充说:“后山路还算好走,就是有些地方有点崎岖,穿双舒适的鞋子就行。摘野菜的话,我们民宿会给大家准备小铲子和竹篮,很方便的。”
随后,两人开始动手烤制食物。一开始两人还有些手忙脚乱,不是差点把食物烤焦,就是调料撒得不太均匀。
失败了几次后,渐渐的,熟练了起来,烤出的食物也有模有样。两人一边烤制,一边聊天,非常的惬意放松。
吃完烧烤,他们在民宿的院子里漫步。月光如水,洒在翠鸣山上,给整个山林披上了一层银纱。
四周静谧无声,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
两人走到一处视野开阔的地方,停下脚步,抬头仰望星空。
繁星闪烁,仿佛无数双眼睛在眨呀眨。
惠希文突然感慨道:“徐闻陈,你说城市里的星星怎么就没这么亮呢?”
徐闻陈看着漫天繁星,思索片刻后说:“可能是城市里灯光太多,把星星的光芒都掩盖了吧。不像这里,没有那么多喧嚣和干扰,星星才能尽情闪耀。”
惠希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喜欢这里,感觉特别宁静、美好。”
徐闻陈低头看着她,缓缓地说:“只要你喜欢,以后我们可以去更多这样的地方。”
惠希文抬头望着徐闻陈,或许是月光太过皎洁,朦胧的银辉洒营造出如梦似幻的氛围;或许是山间微风带着丝丝缕缕的甜意,撩拨着人的心弦。
两人情不自禁地停下脚步,深深凝视着彼此。
徐闻陈缓缓伸出手,轻轻抚上惠希文的脸颊,他的眼神温柔而炽热。
惠希文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脸颊微微泛红,她微微仰头,眼神中隐含期待。
渐渐地,他们的脸越靠越近,最后,徐闻陈轻轻地吻上了惠希文的嘴唇。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他们沉浸在这美好的瞬间。
这个吻很轻柔,带着萌动的爱意与羞涩,徐闻陈的手从惠希文的脸颊滑到她的脑后,轻轻托住,加深了这个吻。
惠希文双手轻轻搭在徐闻陈的肩膀上,身体微微前倾,无声地回应着。
许久,两人分开,额头相抵,呼吸交织在一起。惠希文低低的说:“今天我很开心。”
徐闻陈把她揽进怀中,握住她的手,“我也是。”
不知过了多久,徐闻陈看了看时间,轻声说:“不早了,我们回去休息吧。”
惠希文微微点头,两人牵着手,慢慢走回房间。
夜已深,四周静谧无声。他们躺在床上,依旧沉浸在刚才的氛围中,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两人渐渐放松,眼皮越来越沉,最后相拥着沉沉睡去。
第17章 第17章日出日落
第二天清晨,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晨曦的微光悄然洒向大地。
清脆的鸟鸣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曲自然的乐章,打破了夜的宁静。
徐闻陈和惠希文还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中,他们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仿佛还在回味着昨晚的温馨时刻。
突然,一只调皮的小鸟落在了房间的窗台上,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似乎在催促着他们快起床。
惠希文在睡梦中皱了皱眉头,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窗外,只见天边还笼罩在一片青灰色的夜幕之中,唯有最东边的天际,隐隐透出一丝微弱的光亮,像是被谁不小心撕开了一道缝隙,那光亮正努力地从缝隙中钻出来。
惠希文伸了个懒腰,慵懒地翻了个身,正想再眯一会儿,这时,她身旁的徐闻陈也被鸟鸣声吵醒。
徐闻陈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目光透过窗户看向远方,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希文,快醒醒,要日出了。”
惠希文一听,瞬间清醒了大半,一想到日出的壮丽景象,她迅速坐起身来。
两人披上外套,来到房间的露台。
此时,天空还是一片青灰色,远处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仿佛一幅朦胧的水墨画。
空气格外清新,带着一丝凉意,惠希文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徐闻陈见状,将她拉到了身边,用自己的体温为她取暖。
他们静静地靠在露台的栏杆上,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远方的天际。
渐渐地,天边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就像被画家轻轻涂抹了一层颜料。
红晕越来越浓,范围也越来越大,慢慢地,太阳露出了小半边脸,红彤彤的,却没有耀眼的光芒。
惠希文兴奋地指着天边,说:“徐闻陈,你看,太阳出来了!”
徐闻陈看着她激动的模样,笑着说:“是啊,真漂亮。”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一点点地往上爬,它的光芒也越来越强,周围的云彩被染成了绚丽的色彩,有橙红色、金黄色、粉红色……交织在一起,如梦如幻。
惠希文看得目不转睛,嘴里发出赞叹声:“太美了,这简直就像一幅画卷。”
太阳终于完全升起来了,金色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边。
两人在露台上又待了一会儿,直到阳光变得有些炽热,才回到房间。
两人简单洗漱后,换上了舒适的衣服和鞋子,走出了房间。
民宿的院子里弥漫着清新的空气,混合着泥土和花草的香气,让人神清气爽。
他们来到前台,领取了老板娘准备好的小铲子和竹篮,便朝着后山出发了。
沿着一条蜿蜒的小路前行,路边的野花竞相绽放,五彩斑斓,花瓣上还挂着晶莹的露水,在晨曦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宛如一颗颗璀璨的珍珠。
惠希文还没有这样的经历,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一路上兴奋地这里看看,那里摸摸,时不时伸手轻轻触碰那些野花,指尖沾上了露水,凉凉的。
惠希文突然停下脚步,歪着头问:“徐闻陈,你认识野菜吗?”
“不认识。”徐闻陈笑着摇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本小册子,“不过老板娘刚才给了我一本小册子,里面有各种野菜的介绍,我们可以按图索骥。”
走了大约二十几分钟,他们来到了后山。
这里的景色与外面又截然不同,茂密的树林遮天蔽日,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柱。地上铺满了厚厚的落叶,踩上去发出“沙沙”的声响。
两人走进树林,开始寻找野菜。
惠希文一边找,一边对照着册子,很是专注。
突然,她眼前一亮,发现了一丛嫩绿的野菜,叶片呈锯齿状,边缘还带着淡淡的紫色。
她兴奋地喊道:“徐闻陈,快来看,这个是不是野菜?!”
徐闻陈连忙走过去,看了看册子,又仔细观察了一下野菜的形态、颜色和生长环境,说:“应该是吧,挖回去看看,到时候问问老板娘。”
惠希文拿起小铲子,小心翼翼地将铲子插进土里,然后轻轻一撬,一株野菜便被完整地挖了出来。
两人继续在树林里寻找,随着时间的推移,竹篮里的野菜越来越多。
期间,他们也遇到了一些不认识的植物,两人便一起研究小册子,猜测它们的名字和用途,偶尔因为意见不合还会争论几句,最后又会相视一笑。
就在他们专心寻找野菜的时候,天空中突然飘来了几朵乌云,原本明亮的天空渐渐暗了下来。
徐闻陈抬头看了看天,皱了皱眉头说:“希文,好像要下雨了,我们得快点回去。”
惠希文也有些着急,但她还是舍不得就此离开,想再多挖一些野菜。
就在这时,豆大的雨点开始落了下来,打在树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来不及了,我们赶紧回去!”徐闻陈神色焦急,一把拉过惠希文的手,带着她在树林中朝着民宿的方向奔跑起来。
山里的雨来得又急又快,雨水如注,很快就打湿了他们的头发和衣物,冰冷的触感迅速蔓延至全身。
脚下的山路本就崎岖,此刻被雨水一浇,变得泥泞不堪,每走一步都要费好大的劲。
好几次,惠希文的脚陷入泥坑中,差点滑倒,幸亏徐闻陈眼疾手快,及时扶住她。
雨水顺着脸颊肆意滑落,模糊了他们的视线,眼前的世界只剩下一片雨幕。
原本熟悉的山路此刻变得陌生而又危险,他们似乎在这茫茫雨雾中迷失了方向。
惠希文的心中渐渐涌起一丝恐惧,她不安地问道:“徐闻陈,我们会不会迷路了呀?”
徐闻陈的声音从容而淡定,带着让人心安的力量:“别怕,我记得路,我们肯定能回去。”
徐闻陈眯起眼睛,努力透过雨幕辨认着周围的景物,凭借着来时的记忆,在脑海中勾勒出路线。
终于,民宿的轮廓在雨幕中逐渐清晰起来。
两人冲进民宿大堂,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衣服也紧紧地裹在身上,不断有水珠滴落。
前台的工作人员见状,连忙
递来毛巾,关切地说道:“你们快去换身衣服吧,可别着凉了。”
徐闻陈和惠希文接过毛巾,连声道谢。
他们回到房间,迅速冲了个热水澡,找出干净的衣物换上。换好衣服后,徐闻陈打来热水,让惠希文喝上几口暖暖身子。
惠希文捧着热水杯,热气腾腾的水汽升腾而起,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看着徐闻陈,回想起刚才在雨中的惊险,仍心有余悸。“今天好险,差点就迷路了,幸好你记得路。”
徐闻陈也慢慢喝着热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坦诚地说道:“其实当时我也有点慌,可我告诉自己必须镇定,不然你更害怕,只能尽力靠模糊记忆找路。”
惠希文瞪大了眼睛,随后感叹:“还好找到路了。”
徐闻陈笑着说:“也算是一段难忘的经历。”
随后,徐闻陈打电话给前台,询问有没有可以驱寒的姜汤。
没过多久,工作人员就送来了热气腾腾的姜汤。两人喝着姜汤,身上渐渐暖和起来,寒意也被驱散。
徐闻陈放下姜汤碗,抬眼看向窗外依旧淅淅沥沥的雨幕,沉思片刻后说道:“今天天气不好,山路湿滑,我们明天再下山吧。”
惠希文微微一愣,她开口问道:“我是没问题,不过你明天不工作吗?”
她注意到,这两天虽然在休假,可徐闻陈时不时会接到工作上的电话,她能感觉到徐闻陈工作的忙碌与压力。
徐闻陈似乎看出了她的顾虑,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语气笃定地说道:“没事,就推迟一天而已。而且有的事情在手机上也能处理,不会耽误什么的。”
于是惠希文点点头,说道:“好吧,那就明天再走。”
两人早上起来太早,又经历了在雨中艰难跋涉回民宿的折腾,身体和精神都有些疲惫。
惠希文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困意如潮水般袭来,她的眼皮开始打架,她爬上床,说道:“好累,我要睡一会。”
徐闻陈也有点累,走在床的另一侧躺下,说道:“睡一会吧。”
这一睡,两人都睡得很沉。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见窗外雨滴敲打窗户的声音,好似在演奏一首舒缓的催眠曲。
一直到下午时分,雨才渐渐停了。天边出现了一道绚丽的彩虹,横跨在翠绿的山峦之间。
阳光透过云层,如金色的丝线般洒在雨后的山林,树叶上的水珠闪烁着五彩光芒。
此时惠希文和徐闻陈正坐在房间的窗边,被眼前这幅如诗如画的美景深深吸引。
他们静静地看着,谁都没有说话。
他们知道,旅程即将结束,可这份美好的记忆,会永远珍藏在心底。
两人在山上又住了一晚,第二天才下山。
第18章 第18章一个女人
第二天,两人睡了个懒觉,吃了个早午饭,才慢腾腾地下山。
上山时,他们满心期待,脚步匆匆却带着兴奋。
如今下山,虽说少了那份初见美景的新鲜感,但心情却格外轻松惬意。
当走到他们来时的观景平台时,意外碰到了两个人。
其中一位穿着一身修身的户外运动装,凸显出她挺拔的身姿。
一头及肩短发显得十分利落,随着微风轻轻飘动,她的眼神果敢而锐利,看上去强势且自信。
正是叶雅雯,几年未见,职场磨砺与生活沉淀双重淬炼,令她较大学时期更添几分成熟魅力。
叶雅雯看到徐闻陈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闻陈?!”
那声音中带着几分久别重逢的诧异,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激动。
徐闻陈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脚步猛地顿住,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有惊讶,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惠希文察觉到了身旁徐闻陈的异样,不由得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位气质出众的女子正快步朝他们走来。
惠希文的目光在叶雅雯身上打量着,一种女性特有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和徐闻陈的关系绝不简单。
叶雅雯很快走到了他们面前,目光在徐闻陈和惠希文交握的手上停留了片刻,说道:“真巧啊,真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你。”
她大大方方地打着招呼,语气中带着一丝刻意的轻松。
“嗯,好巧。”徐闻陈的回应简短而平淡。
惠希文察觉到了他们之间微妙的气氛,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
她下意识地握紧了徐闻陈的手,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
叶雅雯的目光落在惠希文和徐闻陈交握的手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这位是……你的女朋友?”
徐闻陈微微点头,介绍道:“希文,这是叶雅雯。雅雯,她是惠希文。”
简单的介绍后,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叶雅雯微微挑眉,嘴角依旧挂着那抹淡淡的笑容,说道:“原来真的是女朋友啊,看着很般配呢。”
可那笑容却未达眼底,眼神中隐隐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惠希文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向叶雅雯打了招呼,可她能明显感觉到,徐闻陈和叶雅雯之间似乎有着一种难以言说的默契,尽管他们都在极力掩饰。
这时,叶雅雯身边的友人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唤道:“雅雯。”
叶雅雯回过神,笑着对友人解释道:“碰到我……”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大学同学了,打个招呼。”
友人眼神不着痕迹打量了一下几人,微微点头,识趣地走到一旁等待。
叶雅雯将目光重新投回徐闻陈身上,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思绪似乎飘回了从前,缓缓说道:“记得我们大学也来过这里,也是这个季节,山上的风景和现在一样美。”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怀念,仿佛在诉说一段珍贵而美好的回忆。
徐闻陈只是静静地听着,并未说话,眼神却不自觉地有些闪躲。
他的脑海中也跟着浮现出大学时与叶雅雯在这里的回忆,但此时身旁的惠希文让他心里满是复杂的情绪。那些曾经的过往,此刻似乎成了一种难以言说的负担。
惠希文看着他们,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她看着叶雅雯眼中的眷恋和徐闻陈的躲闪,一种莫名的酸涩涌上心头。
她忍不住拉了拉徐闻陈的衣袖,轻声说:“我们该走了吧。”
徐闻陈如梦初醒,连忙点头:“对,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与叶雅雯告别后,惠希文和徐闻陈继续下山。
一路上,惠希文几次想要开口询问,但又不知如何开口,便沉默不语。
徐闻陈几次想要开口解释,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便也沉默着。
两人就这样一路无言下了山。
回到家中,惠希文神色略显疲惫,自顾地径直走向说卧室,而后关上了门。
徐闻陈看着关上的门,叹了一口气,进了书房。
屋内安静得有些压抑,两人各自做着自己的事,互不打扰。
这种状态,仿佛又回到了他们刚开始认识的时候,彼此之间充满了陌生与疏离,只是如今,这份生疏中又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
深夜,书房里,徐闻陈处理完工作。
他揉了揉太阳穴,起身,缓缓打开书房的门。
屋内漆黑一片,只有客厅角落的一盏小夜灯散发着微弱的光。
来到卧室门前,他稍作犹豫,随后轻轻推开卧室的门。
借着微弱的光线,他看到惠希文已经安静地躺在床的一侧,被子裹在身上,只露出小半张脸,呼吸均匀而平缓,似乎已陷入沉睡。
徐闻陈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缓缓掀开被子躺上床。
他静静地望着天花板,心中五味杂陈。
翌日,徐闻陈回到公司。
徐式集团的总裁办公室里,徐闻宇正坐在办公桌前,看到徐闻陈进来,他抬起头,笑着问道:“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徐闻陈神色淡淡,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还可以。”
“翠鸣山好玩吗?”徐闻宇想起在徐闻陈朋友圈里看到的照片,接着说道,“其
实你们可以再玩几天。”
徐闻陈眼神闪过一丝复杂,淡声道:“还行吧。”
徐闻宇敏锐地发现端倪,试探着问:“吵架了?”
徐闻陈皱了皱眉,“哥,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
徐闻宇看到弟弟这副模样,心里已然猜出几分,八成是还没搞定惠家的女儿。
算了,有些事还是得他自己去处理。
于是,徐闻宇转而说起工作:“我这两天梳理了下目前的市场形势,收购广都传媒的事情,得加快节奏了。”
易家旗下广都传媒,深耕视频制作发行,跨界版权、产教文旅融合及数字资产运营多个领域,是一家文化产业生态极佳的公司,市值近千亿。
然而因为家族内部多年来的权力争斗和利益纷争,导致公司股权极度分散。
目前易家仍是广都传媒的第一大股东,但家族持股比例仅为15.85%,早已失去了对公司的控制权,更多股票散落在二级市场中,成了资本市场上各方势力眼中的“香饽饽”。
徐闻陈神色一凛:“确实,现在资本市场变幻莫测,徐家和惠家联姻应该触动了很多人的神经,一举一动备受关注,我正想跟你说这件事。”
徐惠两家联姻,就是看中了广都传媒,拟通过在二级市场举牌的方式对广都传媒进行股权收购。
徐闻宇点点头,接着问:“那几款保险到哪一步了?”
徐闻陈负责徐氏旗下保险、银行、证券、投资等多个金融领域的业务,而这几款保险产品对收购计划至关重要。
“已经到了内审测试阶段,马上进入审批程序。”徐闻陈顿了顿,接着说道:“几款备案的保险问题不大,只是有两款需要报批。”
徐闻宇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眯起眼睛,“有问题?”
徐闻陈神情严肃:“没有十足把握。”
徐闻宇语气不容置疑:“三天内提交报批程序,你去蓟城出趟差,务必保证一星期内批下来。咱们不能再等了,夜长梦多。”
徐闻陈皱了皱眉:“时间有点紧,不过我尽力。”
徐家旗下的盛华资本、安康人寿等金融机构负责此次收购进攻,目前集团多个项目在推进,资金储备不足,不敢轻举妄动,而一旦保险获批上市,带来大量现金流,即可开始启动收购行动。
徐闻宇靠向椅背,思索片刻:“密切关注市场动向,让市场部多做几手预案,分析可能出现的变数。另外,和你岳父那边保持沟通,必要时两边提前商量应对方案。这次收购,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徐惠两家商量拿下广都传媒后,徐家占60%的股权,而惠氏旗下星耀娱乐负责企业并购后的运营管理,星耀娱乐正是惠雲霆为惠希文成立的经纪公司。
徐闻陈点头:“明白。我去蓟城前,会安排好这边的事,确保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就怕突然出现搅局者,干扰我们的布局。”
徐闻宇目光坚定:“不管遇到什么,我们都按原计划推进。你去蓟城专心搞定保险审批,这边我盯着。要是真有状况,我们也有能力应对。”
离开总裁办公室后,徐闻陈快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开始紧锣密鼓地安排各项工作。
他召集团队成员,详细部署了三天内提交报批程序的具体任务,每一个细节都反复斟酌,不容有丝毫差错。
随后,他又马不停蹄地开始准备前往蓟城出差所需的资料,与保险产品相关的文件、数据、市场分析报告等,安排秘书一一整理妥当。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徐闻陈每天都沉浸在忙碌的工作中,总是到很晚才回家。
他拖着疲惫的身躯打开家门时,屋内往往已经一片漆黑,只有卧室的门缝里透出一丝微弱的光。
他轻手轻脚地走进屋子,生怕打扰到惠希文。而惠希文似乎也已经习惯了他的晚归,
两人的交流逐渐变得稀少,仅停留在简单的只言片语之间,“我回来了。”“我走了。”“嗯。”这种近乎沉默的相处模式,让徐闻陈的心里充满了无奈,但他实在抽不出更多的精力去处理感情上的事。
这天晚上,徐闻陈回来的稍微早点,看到惠希文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剧。
他在门口停顿了一下,犹豫了片刻,还是缓缓走过去,在惠希文的身边坐下。
“我明天要出差。”徐闻陈打破了沉默,声音中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疲惫。
惠希文抬起头,目光在他的脸上停留了片刻,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轻声问道:“去哪?”
徐闻陈抬手松了松勒得有些难受的领带,微微叹了口气,“蓟城。”
“去多久?”惠希文又问道。
“大概一个星期。”他的心里很想跟惠希文多说几句,想要解释一下最近的忙碌,以及他们两人之间渐渐产生的隔阂,但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惠希文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为难,没有开口询问,只是淡淡地说:“路上注意安全。”
徐闻陈凝视着惠希文,千言万语在他的心中翻涌,但最终,所有的情绪都化作了轻轻的一声“好”。
第19章 第19章不由觊觎
第二天一早,徐闻陈就去了蓟城出差。
家里只剩惠希文一个人,她反倒如释重负。
这天午后,阳光正好。许晓妍约了她做spa,惠希文欣然赴约。
两人约在兰廷会所,这是南城最大的会所,集高端餐饮、商务、休闲、社交于一体,来往皆是名流。
惠希文和许晓妍是这里的常客,两人换上柔软的浴袍,并肩躺在舒适的按摩床上。
美容师熟练地将温热的精油涂抹在她们的背部,恰到好处的力度让紧绷的肌肉渐渐松弛下来。
许晓妍一边轻抿着果汁,一边抬眸看向惠希文,调侃道:“我看你朋友圈发的照片,不是玩得很开心,怎么你现在一副这个模样?”
“本来挺好的。”惠希文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
“然后呢?”许晓妍好奇心被勾了起来,身体不自觉地往惠希文那边凑了凑,尽管被美容师示意躺好,仍迫不及待地追问。
惠希文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下山时,碰到一个女人。”
“是谁?”许晓妍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八卦的火焰在眼中燃烧,“徐闻陈的前女友?”
惠希文点了点头,“我想是的,虽然她说是大学同学,但两人的反应骗不了人。”
“长得怎么样?”许晓妍问道,果然女人最关心的总是这种问题。
惠希文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女人的模样,“很漂亮,短发、红唇,明艳大美人那一挂。”
属于站在人群中,绝对是一眼就能被注意到的存在。
许晓妍像是在脑海中勾勒着对方的形象,追问道:“身高呢?”
惠希文回忆了一下,“比我可能要矮点,但气场很足,看起来非常精明强势。”
“听起来跟你是完全不同的类型。”许晓妍若有所思地说:“看不出来徐闻陈喜欢御姐。”
“嗯。”惠希文神色有些落寞,“徐闻陈见到她……眼神都变了。”
“你吃醋吗?”许晓妍歪着头,笑嘻嘻地看着惠希文。
“老实讲,心里很不舒服。”惠希文坦言,“不管怎么样,徐闻陈现在是我名义上的未婚夫。”
不管她喜不喜欢,由不得别人觊觎。
许晓妍试探着问:“那李昊轩呢?你之前不是对他有好感的吗?”
话一出口,她就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惠希文的表情。
惠希文一想起李昊轩,心中还是会泛起一丝涟漪,但现在对徐闻陈……她只觉得思绪如乱麻。
“我有点乱……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想的。以前觉得李昊轩是特别的,可现在和徐闻陈相处久了,好像有些东西也
在慢慢改变。”
所以她没有去质问徐闻陈,因为她还没有搞懂自己的心。
许晓妍见她这般苦恼,眼珠一转,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说道:“这周末华中八十周年校庆,我们回去看看吧。”
华中是她们的高中母校。
惠希文看向她,眼中疑惑,“你想去?”
那表情仿佛在说,你怎么突然开始对这些活动感兴趣。
“李昊轩现在是南城大学最年轻的物理学教授,他是这次校庆的重点邀请对象,不出意外,肯定会来。”许晓妍说完,看着惠希文的反应。
惠希文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纠结的神色,随即又想到了什么,微微挑眉,说道:“陆肖也会去吧?”
她记得,陆肖是华中低李昊轩一届的校草,许晓妍的初恋。
这下轮到许晓妍神情一滞,随即故作镇定地说道:“应该…会去…吧…”
于是惠希文笑了:“反正也没什么事,去看看吧。”
两人做完spa,神清气爽地换好衣服走出来时,见到了兰廷会所的总经理艾琳。
艾琳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装,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
惠希文和许晓妍常来这儿消遣,与艾琳十分熟络,三人说是朋友也不为过。
“希文、晓妍,晚上这里有酒会,你们要不要参加?”艾琳笑着问道。
许晓妍当即应道:“好啊。”
惠希文也点点头,随着又说道:“不过我们今天没准备衣服。”
艾琳轻笑着拍了拍惠希文的肩膀,自信满满地说:“你们忘了这是哪了?”
兰廷会所有南城最大的时尚买手店,只要想得到的品牌,这里都能找到当季最新款。
说着,艾琳热情地引着两人往服装陈列区走去,语气很是热络,“我上个月才在时装周定了一批衣服,全都到了,特意留了你们的尺寸,走去看看。”
艾琳为惠希文准备的是一件Valentino的晚礼服,招牌红色刺绣蕾丝小礼裙,热烈而张扬。
而许晓妍的那件Dior礼服,则是经典的黑色修身款式,恰到好处的剪裁凸显出她的曼妙身材。
两人换上衣服后,对彼此的造型都十分满意。站在巨大的落地镜前,摆着各种姿势拍照。
嗯,这也算是惠希文的工作。
晚上八点,酒会开始。
水晶吊灯洒下明亮而柔和的光芒,将整个会场照得如同白昼。
华丽的地毯上,身着华服的宾客们穿梭其中,男士们身着笔挺的西装,女士们则身着各式各样的晚礼服,宛如一朵朵盛开的鲜花,争奇斗艳。
会场四周摆放着精致的餐桌,上面摆满了美味佳肴和香槟,空气中弥漫着美食的香气与美酒的芬芳。
舞池中,一对对舞伴在悠扬的音乐声中翩翩起舞,旋转、拥抱,身姿优雅。
许晓妍与惠希文手持香槟,身姿优雅地缓步穿梭于会场中。
忽然,许晓妍不经意间目光扫向不远处,微微挑起眉梢,凑近惠希文,轻声低语:“你瞧,谭欣不是向来眼高于顶,怎么会搭理易芝芝。”
惠希文顺着许晓妍的视线望去,只见易芝芝身着一件Prada最新款礼服,正站在一群女孩中间,手舞足蹈、兴高采烈地说着什么。
易家内斗厉害,在圈子里也不是什么秘密。
老爷子偏心,把大部分股权都留给了小儿子,可惜小儿子命不好,一场车祸就丢了性命。
留下个年幼的女儿易芝芝,他老婆倒是麻溜儿的就把股份卖了重新改嫁,可怜易芝芝一个人这些年在易家不好过。
手里有股权,可惜并没有话语权,只能小心翼翼地看着众位叔伯婶娘们的脸色行事,夹着尾巴做人。
长期在这种压抑环境下成长,让易芝芝的性格变得既自卑又自负。
圈子里那些出身豪门嫡系的千金们,向来都不怎么瞧得起她,更别提和她真心交往了。
几个女孩将易芝芝围在中间,眼神中带着不同程度的打量。
其中一个女孩扯出一抹看似热情的笑容,说道:“芝芝,你今天好漂亮啊。”语气中带着几分刻意的夸张。
另一个女孩紧接着说道:“是啊,芝芝,你今天的衣服真好看。”
“是Prada的最新款。”易芝芝微微扬起下巴,语气里满是炫耀,可眼神中却透着一丝不自信。
人群中有人小声嘀咕:“你婶婶不是限制你的零用钱吗?”
这问题一出口,周围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易芝芝身上。
易芝芝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如常,语气中带着一丝炫耀说道:“谭姐姐送我的。”
周围的女孩们听了,投来或羡慕、或嫉妒、或怀疑的目光。
易芝芝满脸热情地转身看向谭欣,讨好地喊道:“谭姐姐。”
谭欣脸上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不自然,她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表情,目光迅速扫向四周,发现不少人都在关注着她们这边。
她心里明白,在这样的场合还是要维持表面功夫。
于是,她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轻声说道:“哎呀,芝芝,你看你,这么大声说出来干嘛,好像姐姐故意要让大家知道似的。”
紧接着,谭欣语气略带歉意地说:“芝芝,姐姐这会儿突然想起还有点急事要处理,先走一步啦,咱们下次再好好聊。”
说完,她轻轻拍了拍易芝芝的手臂,便优雅地转身离开,高跟鞋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易芝芝僵在原地,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神里满是失落与难堪。
许晓妍和惠希文目睹全程,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默契地停下了脚步,决定不过去。
她们既不冷嘲热讽,也不落井下石,选择置身事外。
这个圈子一向这样,谁跟谁交往,谁与谁要好,泾渭分明。
但又偏偏要凑在一起,要不这虚假的热闹谁来捧场。
酒会的酒确实不错,惠希文和许晓妍不知不觉喝了不少酒,微醺的感觉让她们的话也多了起来。
“你说,这圈子里的人,表面上客客气气,背地里都不知道在算计什么。”许晓妍脸颊泛红,轻轻晃着手中的香槟杯,眼神有些迷离。
惠希文浅笑着,轻抿一口酒,“习惯就好,大家都戴着面具生活,不过是为了维持这看似风光的场面。”
两人正说着,突然音乐节奏一变,舒缓的舞曲转为热烈的快歌。舞池中的人们纷纷变换舞步,气氛越发高涨。
“走,跳舞去。”许晓妍兴致勃勃地拉着惠希文就往舞池走去。
在舞池中,她们尽情地舞动着身躯,将所有的烦恼都暂时抛诸脑后。
酒精的作用让她们的动作更加洒脱,笑容也愈发灿烂。
一曲终了,两人气喘吁吁地走出舞池,又端起两杯香槟。
此时的惠希文,脑海中关于徐闻陈和李昊轩的思绪依然混乱,但此刻她不想去深究,只想享受这片刻的欢愉。
“晓妍,其实有时候这样什么都不想,尽情放松也挺好的。”惠希文看着许晓妍,眼中满是笑意。
“是啊,管他呢,今朝有酒今朝醉。”许晓妍大笑着回应。
随着时间的推移,酒会接近尾声,宾客们开始陆续离场。
惠希文和许晓妍也觉得有些疲惫,她们互相搀扶着走出兰廷会所。
夜晚的南城,灯火辉煌。微风轻轻拂过,带着一丝凉意,吹散了些许酒意。
两人站在会所门口,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行人,心中都有一种莫名的感慨。
“今天玩得很开心,虽然这开心有点虚幻。”许晓妍靠在惠希文肩上,轻声说道。
“嗯,那就让这虚幻的开心多停留一会儿吧。”惠希文抬头看着夜空,喃喃自语。
随后,她们各自的司机把人送回了家。
第20章 第20章重逢旧
人
过了几天,惠希文、许晓妍和傅思悦约好一同前往华中参加八十周年校庆。
踏入华中的校门,熟悉的场景扑面而来。
曾经的教学楼、操场、花坛,一切都和记忆中有些相似,却又多了几分岁月的痕迹。
校园里挂满了校庆的横幅和彩旗,到处都是欢声笑语,来来往往的校友们或是激动地相拥,或是兴奋地交谈着往昔的趣事。
广播里传来通知,校庆的重要环节——校友演讲即将在操场举行。
众人纷纷朝着主会场走去,惠希文和许晓妍、傅思悦三人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操场。
校长率先登上讲台,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致辞,回顾了学校这些年的发展历程与取得的辉煌成就,言语中满是对学校未来的殷切期望。
随后,几位优秀校友代表依次分享了自己的成长故事与人生感悟。
在人群中,惠希文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李昊轩正被几名学生簇拥着,稳步走向演讲台。
他穿着一件咖色长风衣,里面搭配着简单的白色衬衫,下身是一条笔挺的黑色西裤,没有过多的装饰,却显得格外英俊。
身姿依旧如记忆中那般高高瘦瘦,戴着眼镜,看上去有些淡漠不合群,可又才气十足。
当他站在讲台上,惠希文的心跳陡然加快,她感觉自己仿佛一下子回到了高中时代。
那时的李昊轩,就是校园里的风云人物。气质干净,卓尔不群。
每次他在讲台上发言,无论是领奖发言还是分享学习经验,惠希文都会站在台下,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心中满是倾慕。
如今,再次看到讲台上的他,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涌上心头。
李昊轩清了清嗓子,开始演讲。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一开口便吸引了全场的注意力。
“亲爱的老师们、同学们,很荣幸能够回到母校,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和大家相聚……”
他讲述着自己在华中的求学时光,那些为了梦想拼搏的日子,遇到的困难和挫折,以及如何在老师和同学们的帮助下坚持下来。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母校的感恩之情,也饱含着对学弟学妹们的殷切期望。
“在追求梦想的道路上,我们会遇到无数的挑战,但请不要害怕,不要退缩。每一次的挫折都是成长的机遇,每一滴汗水都将浇灌出成功的花朵。”
李昊轩的眼神坚定而明亮,仿佛在诉说着自己一路走来的信念。
惠希文听得入神,她看着讲台上光芒万丈的李昊轩,心中感慨万千。
演讲结束后,全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惠希文也跟着鼓掌,手掌都拍得微微泛红。
接下来是一些文艺表演,惠希文和许晓妍、傅思悦三人看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意兴阑珊,便想着去学校转转,重温曾经的青春岁月。
三人往外走,人群如潮水般涌动。突然,在拥挤的人群中,惠希文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不好意思。”两人同时开口,而后都微微一愣,随即相视一笑。
“是你。”竟然是李昊轩,他见到惠希文,眼神中有些意外,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亲切,“惠希文?”
“学、学长。”惠希文脸颊微微泛红,眼中带着一丝羞涩与惊喜,“你还记得我吗?”
“怎么不记得,高中时我打球不小心撞到了你。”李昊轩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那天你抱着书本,急匆匆地走着,我一个转身没注意,就把你撞倒了,书本散落一地,我还帮你一起捡。”
惠希文心中一动,其实那是她刻意制造的机会,当时她远远看到李昊轩在篮球场打球,便佯装匆忙路过,故意撞到了他。
她还记得,那天阳光正好,篮球场上的喧闹声似乎都成了背景音,她捡起书本时,手忙脚乱,不小心碰到了李昊轩的手,那一刻,她的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
“没想到你还记得这么清楚。”惠希文说道,眼中满是温柔笑意。
“当然,那次印象挺深刻的。”李昊轩说,“对了,我记得咱们当时好像还加了微信。”
“是啊,后来偶尔也有聊过几句。”惠希文点头。
这时,许晓妍和傅思悦凑了过来。许晓妍一脸俏皮地说道:“学长,那你还记得我吗?”
“还有我,学长。”傅思悦也跟着凑热闹。
李昊轩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惠希文见状,连忙笑着解围:“这是许晓妍,这是傅思悦,我们都是一届的。高中时咱们都在一个学校。”
几人打过招呼后,许晓妍笑着调侃道:“现在应该叫你李教授,今天的演讲太厉害了,简直让人热血沸腾。”
“26岁的大学教授,放眼全国也是凤毛麟角,你现在可是我们华中的骄傲。”傅思悦也附和着。
李昊轩谦逊地摆了摆手,“过奖了,都是过去的努力有了些成果而已。”
几人寒暄了几句,突然,人群一阵骚动,原本还算有序的队伍开始往两边散开,嘈杂声也越来越大。
原来是陆肖来了,陆肖是这两年炙手可热的科技新贵,创办的科技公司在业内已经颇具影响力。
他穿着一身深蓝色西装,剪裁合身,衬托出他挺拔的身姿,搭配着一条精致的领带,尽显精英气质。
此刻他正被一群领导和老师簇拥着,周围还围满了看热闹的学生,浩浩荡荡地朝他们这边走来。
没想到李昊轩和陆肖认识,两人目光交汇,脸上都露出了笑容,互相打起招呼。
“陆肖,好久不见啊。”李昊轩伸手与陆肖握了握。
“是啊,没想到在这儿碰到你,最近研究怎么样?”陆肖笑着回应。
就在这时,许晓妍的脸色瞬间微变,不过她很快调整过来,眼神恢复平静,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大方得体的微笑。
她优雅地站在原地,身姿挺拔,只是微微攥紧的手指,泄露了她内心的一丝波澜。
惠希文察觉到了许晓妍的异样,心中明白,陆肖和许晓妍是初恋,这么多年过去,再次相见,难免会有些感慨。
李昊轩似乎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简单介绍道:“这几位都是咱们校友,惠希文、许晓妍和傅思悦。”
“我们认识。”陆肖微微眯起眼睛,说这话时,他的视线却一直停留在许晓妍身上,眼神里涌动着复杂的情绪,有怀念,有感慨,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情愫。
许晓妍暗自深吸一口气,主动向前一步,声音清脆:“陆肖,好久不见。听闻你在事业上风生水起,真心为你高兴。”
她的语气不卑不亢,大方中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
“好久不见。”陆肖回应道,声音有些低沉,目光深深地凝视着许晓妍,仿佛想从她的脸上找到曾经熟悉的影子。
打过招呼后,李昊轩对惠希文她们说道:“我和陆肖接下来要去参加校友座谈会,先走一步。”
惠希文她们点了点头,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
许晓妍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陆肖,眼神中满是眷恋与怅惘,直到他消失在人群中,才缓缓收回视线,轻轻叹了口气。
傅思悦看着许晓妍失魂落魄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陆肖现在好像变了一个人。”
“是啊。”许晓妍喃喃自语,声音里透着一丝苦涩,“经历了那些事情,怎么可能不变。”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当初两人是被许晓妍家里逼着分的手。
傅思悦转头看向惠希文,试图转换话题:“不过李昊轩倒是和高中时期没什么两样。”
“确实,还是一身的书卷气。”惠希文微微点头。
傅思悦看着两个好友,一个沉浸在过去的伤痛中,一个似乎对李昊轩还有着别样的情愫,她无奈地望天叹气,“走吧,别想了,去逛逛母校,好多地方都变了。”
说着,她
轻轻拉着许晓妍和惠希文的手,试图将她们从各自的思绪中拉出来。
校庆活动还在继续,她们又参观了校史馆,那里陈列着学校多年来的发展历程和杰出校友的事迹。
李昊轩和陆肖的照片和介绍也在其中,两人的照片并排摆放,十分显眼。
照片中的李昊轩眼神专注,透着一股学者的气质;陆肖则面带自信的微笑,展现出成功企业家的风范。
到了中午,校庆安排了校友聚餐。惠希文和许晓妍、傅思悦来到食堂,发现这里已经焕然一新,装修得更加现代化,但依然保留着一些过去的记忆。
她们找了个位置坐下,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正说着,傅思悦眼尖,看到陆肖和李昊轩走进了食堂,正四处张望寻找空位。
“他们来了。”傅思悦轻声说道。
许晓妍微微一僵,随即故作镇定地整理了一下头发。
陆肖和李昊轩看到了她们,便走了过来。
“这儿还有空位,不介意我们坐吧?”李昊轩笑着问道。
“当然不介意,坐吧。”傅思悦连忙说道。
陆肖和李昊轩坐下后,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妙。许晓妍低着头,默默地吃着饭,偶尔偷偷抬眼打量一下陆肖。
傅思悦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试图缓和气氛。
“现在全食堂的人都在看我们这一桌。”傅思悦笑着说道,眼神刻意扫过周围投来的目光,试图用轻松的话语打破僵局。
确实,这一桌全是校园风云人物,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是备受瞩目的存在,现在五个人坐在一起自然是格外引人注目。
周围的校友们,或是交头接耳地议论,或是投来羡慕与敬仰的目光,或是回味那些曾经在校园里的青春记忆。
“主要两位男士太过显眼。”惠希文接过话茬,笑着看向李昊轩和陆肖,也把话题引向轻松的方向。
“谁说的,咱们这三位女士往这一坐,那才是全场焦点。高中时你们就是学校里的女神,现在更是魅力不减。”陆肖笑着回应,眼神却不自觉地看向许晓妍,只是那一瞬间的目光交汇,两人都迅速移开了视线。
李昊轩也配合着打趣道:“是啊,今天我和陆肖都得沾你们的光。”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气氛这才渐渐缓和下来。大家开始回忆着高中的点点滴滴,说起曾经课堂上的趣事,运动会上的拼搏。
在交谈中,惠希文发现陆肖和许晓妍虽然表面上都很平静,但偶尔眼神交汇时,还是能看出彼此眼中隐藏的复杂情感。
许晓妍眼中闪过的那一丝怅惘,陆肖瞬间紧绷的下颌,都在诉说着他们心底那些难以言说的过往。
很快,大家吃完饭。惠希文和傅思悦交换了一个眼神,心领神会。
惠希文率先开口:“晓妍,我和思悦想去校园里再逛逛,你和陆肖要不叙叙旧?毕竟难得碰到,肯定有很多话想说。”
许晓妍微微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恢复镇定,点了点头:“也好,你们去吧,我和陆肖聊会儿。”
陆肖也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李昊轩有事先离开了。
惠希文和傅思悦两人漫步在校园的林荫道上。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落下细碎的光点。
“不知道晓妍和陆肖会聊些什么。”傅思悦忍不住说道。
惠希文轻轻叹了口气:“不管聊什么,过去的事总归是过去了。只是看晓妍的样子,心里还是放不下。”
“是啊,初恋总是让人难以忘怀。当初他们被迫分手,晓妍伤心了好久。”傅思悦回忆起往事,神色有些感慨。
“陆肖现在看似成功,但还是太年轻了,想要获得许家的认可,难。”惠希文隐晦地说道。
科技新贵,重在新字,他们的崛起或许迅猛,然而比起底蕴深厚的世家,终究还是缺了几分积淀。
他们这样的家庭,婚姻很难自由。
“你呢?再次见到李昊轩,什么感觉?”傅思悦又问。
惠希文轻轻地说:“还是会心跳的很快,但你知道,我已经和徐闻陈订婚了。我明白自己身上的责任与义务。”
所以许晓妍可以和陆肖单独叙旧,而她连和李昊轩单独一起都刻意避免。
傅思悦遂不再多说。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走到曾经的教室时,傅思悦感慨地说:“以前总盼着毕业,现在却特别怀念在这儿的日子。”
惠希文点头表示赞同:“是啊,那时候虽然学习压力大,但每天都很充实,没有现在这么多烦恼。”
不知过了多久,她们看到许晓妍独自一人缓缓走来。
她的脚步沉重,低垂着头,头发有些凌乱,被风吹得肆意飞舞。
原本精致的妆容上,眼角微微泛红,像是刚刚哭过。
惠希文和傅思悦急忙迎上去。惠希文关切地问:“晓妍,你怎么了?”
许晓妍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就是聊起了一些以前的事。”
傅思悦轻轻抱住许晓妍:“别太难过了,都过去了。”
许晓妍微微摇头:“我以为自己早就放下了,可一见到他,那些回忆就全都涌了上来。他说他这些年一直忘不了我,可我们都回不去了……”说着,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
惠希文拍了拍许晓妍的肩膀:“晓妍,向前看,未来总会有更好的在等着我们。”
许晓妍深吸一口气,擦了擦眼泪:“嗯,我知道,就是心里还是难受。”
三人手挽手,继续在校园里漫步,只是此刻的氛围,多了一丝伤感与惆怅。
而惠希文在安慰许晓妍的同时,也不禁想到了自己和徐闻陈、李昊轩之间复杂的情感纠葛,心中一片迷茫。
20-30
第21章 第21章余情未了
校庆结束后,惠希文回到家中,满心的愁绪无处排遣。
刚踏入家门,她便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径直走向客厅的沙发,整个人“扑通”一声瘫倒在上面。
然而,沙发硬邦邦的质感让她本就烦闷的心情愈发糟糕,每一处凸起都仿佛在故意与她作对,硌得后背生疼。
她尝试换了好几个姿势,却始终找不到一丝舒适的感觉。
最后认命地爬起来到餐厅的酒柜上拿了一瓶白葡萄酒,她用力拔掉瓶塞,“砰”的一声轻响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接着,她拿起一个透明的酒杯,她给自己倒了满满一大杯,又从冰箱里拿出青柠切了几片和着冰块一起放进酒杯。
她把东西拿进卧室,瘫坐在小沙发上大口大口地喝着。
青柠在酒液中沉浮,散发着丝丝缕缕的酸涩,酒液顺着喉咙流下,带来一阵辛辣与清凉交织的感觉。
她皱了皱眉头,却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一杯酒很快见底。
她又迅速给自己倒上一杯,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将心中的痛苦和烦闷统统淹没。
在她微醺半醉的时候,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来电显示是徐闻陈。
这段时间他在蓟城出差,两人联系并不多,此刻看到这个名字,惠希文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讽刺,她拿起手机接起了电话。
“希文。”徐闻陈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几分疲惫,但难掩关切。
“徐闻陈。”惠希文含含糊糊地吐出这三个字,声音带着一丝醉意,听起来有些慵懒,又有些迷离。
徐闻陈敏锐地察觉到了惠希文的语气不太对劲,心中涌起一丝担忧,连忙问道:“你在做什么?”
“我在喝酒。”惠希文说话的语调微微上扬,带着几分醉态,每个字都像是在舌尖上打了个转才吐出。
“心情不好吗?”徐闻陈的声音不自觉地温柔下来。
“那个叶雅雯是不是你前女友?”酒精上头,惠希文的理智被冲散,她也不再压抑心中的疑问,冷不丁地问道。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下来,短暂的沉默后,徐闻陈
缓缓开口:“是。”
这个字像是一块石头,沉甸甸地砸在惠希文的心上。
两人之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有惠希文微微的喘息声和电话线路里的电流声,在寂静的空气中蔓延。
“你是不是还对她余情未了?”良久,惠希文终究还是忍不住,再次问道。
“我们已经结束了。”徐闻陈的语气很平静,试图解释,可这轻飘飘的话语,听上去是那么的苍白。
惠希文又问:“那我是你的谁?”
徐闻陈答道:“你是我的未婚妻。”
惠希文反驳他:“不,我是你的女朋友。”
那天在山上叶雅雯问她是不是他女朋友的时候,他没有反驳,徐闻陈突然就后悔了。
他无奈说道:“我还有两天就回来了,有些事情我当面跟你说。”
惠希文却像是没听到他的话,突然笑了起来,“我今天去参加高中校庆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徐闻陈只能顺着她的话问下去,“玩得开心吗?”心里却隐隐不安。
“开心。”惠希文又喝了一口酒,“我很开心。”酒精让她的胆子更大了,说话也更加无所顾忌,“我见到我喜欢的人了……”
徐闻陈听到这句话,握着手机的手猛地收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惠希文却不管不顾,任性地反驳道:“你有前女友,我就不能有喜欢的人吗?”
她的声音似哭非笑,像是在质问,又像是在宣泄心中积压已久的情绪。
“你喝醉了。”徐闻陈深吸一口气,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怒火,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
他知道,此刻和醉酒的惠希文争吵毫无意义,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我们说好的互不干涉……”惠希文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在喃喃自语,她挂掉了电话。
“可我就是心里难受。”她一边说着,眼泪一边不受控制地流下来,顺着脸颊滑落,滴在酒杯里,和酒液混在一起。
惠希文在沙发上睡着了,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脸上,映出未干的泪痕。
半夜醒来的时候,她只觉头疼欲裂,胃里一阵翻腾。
她迷迷糊糊地起身,脚步虚浮地走向浴室。
打开水龙头,温热的水喷洒而出,她站在喷头下,任由水流冲刷着自己。
洗完澡后,她换上干净的睡衣,再次躺回床上,很快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睡到很晚才起来,宿醉后的她脸色苍白,眼神空洞。
她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到客厅,看到餐桌上张婶准备的早餐,却丝毫没有胃口。
惠希文在家待了两天,第三天上午的时候,徐闻陈出差回来了。
他拖着行李箱走进家门,脸上带着风尘仆仆地疲惫。
张婶连忙迎上去,接过他的行李箱,笑着说:“姑爷,您可算回来了。”
徐闻陈点点头,目光下意识在房间里寻找着惠希文的身影。
惠希文从卧室走出来,看到徐闻陈,眼神一滞,但很快垂下眼眸,她装作没看到他,转身便想往回走。
徐闻陈皱眉,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悦,“希文。”
惠希文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
徐闻陈接着说道:“帮我放洗澡水。”
惠希文冷冷地回应:“你自己不会放吗?”
“惠希文,不要忘记你自己的身份。”徐闻陈冷下脸,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威慑与薄怒。
惠希文心里一紧,她当然知道自己未婚妻的身份,可此刻却无比痛恨这个身份。
她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去了浴室放洗澡水,浴室里很快弥漫起热气,水汽在镜子上凝结成水珠,缓缓滑落,模糊了整个镜面。
惠希文站在浴室里,看着那不断上升的水汽,心中满是愤懑与不甘,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感情会变成这样。
惠希文出来的时候,徐闻陈正瘫坐在卧室的沙发里。
平时笔挺的衬衫此刻满是褶皱,领带被他扯开了,随意地歪在一边。
头发略显凌乱,双眼紧闭,眉头紧锁,脸上写满疲惫,手臂无力地垂在一边,整个人看起来似乎累极了。
心上好像划过一丝很淡的心疼,惠希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水放好了。”
徐闻陈猛的睁开眼,惠希文才发现他的眼睛布满血丝,像是许久未曾好好休息,眼神中透着深深的疲惫与倦意。“帮我准备待会要穿的衣服。”他开口疲惫指令,声音几分沙哑。
惠希文瞬间觉得自己刚才那一丝心疼是犯贱,果然心疼男人是女人倒霉的开始。
“知道了。”她敷衍的答道,然后也不管徐闻陈如何,径直出了卧室。
徐闻陈一把扯掉了领带。
两人开始冷战。
惠希文和徐闻陈各自待在自己的书房里,仿佛对方不存在。
可惜这场冷战没有坚持多久,惠希文的父亲惠雲霆打电话过来,让他们今晚有空回家一趟。
惠希文压下心中的烦躁,敲开徐闻陈的门,“我爸让我们今晚回家一趟。”
徐闻陈头也不抬,同样敷衍道三个字:“知道了。”
回惠家的路上,两人坐在车里,氛围压抑非常,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让人喘不过气来。
司机眼观鼻、鼻观心,双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生怕自己当了炮灰。
他从后视镜里偷偷瞄了一眼后座的两人,只见两人都板着脸,一言不发。
快要到家的时候,徐闻陈突然冷冷开口提醒:“待会在父母面前注意你的言行。”
惠希文立刻回怼道:“用不着你提醒,管好你自己。”
司机总算是把车开到了目的地,心里长长的松一口气。
下了车,惠希文和徐闻陈两个人脸上瞬间都堆起了笑容。
惠希文挽上徐闻陈的胳膊,动作自然流畅,仿佛他们之间什么矛盾都没有发生过。
惠家的佣人给两人开门,“小姐,姑爷。”
两人并肩走进家门,惠希文甜甜喊道:“妈妈,我们回来了。”她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让人丝毫看不出她和徐闻陈之间正在冷战。
黄怡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翻阅着一本杂志。听到声音,她抬起头,脸上立刻绽放出欣喜的笑容。
看到两人亲密地挽着手走进来,她的眼神里满是欣慰,说道:“回来啦,一路上累不累?你爸爸还没回来,你们先在客厅坐会,我去厨房看看,今天做了好多你们爱吃的菜。”
两人坐在客厅里,惠希文一点也不想面对徐闻陈,可家里还有佣人,她不得不打起精神。
徐闻陈看着她敷衍不耐的样子,心中的愤怒终于到达了顶点。
他拿起茶几上的一个橘子,慢条斯理地剥着,他的手指修长却用力,指甲深深陷入橘子皮,“那个男人是谁?”
惠希文仿若未闻,打开电视,屏幕上五彩斑斓的画面映照在她脸上,她面带微笑,那笑容却不达眼底,“关你什么事?”
徐闻陈笑着咬牙切齿,“别忘了我现在是你未婚夫。”语气里满是警告。
佣人给两人上了茶,惠希文端起茶,轻抿了几口,热气升腾,模糊了她的表情,“那不如你先解释一下叶雅雯。”
徐闻陈继续剥着橘子,一点一点撕掉白梗,“我说了我们已经结束了。”
惠希文放下茶杯,优雅地冷笑,“别把我当傻子。”
“惠希文,你以为到了这一步,你还有的选?”徐闻陈把橘子剥得干干净净,一颗光裸的橘子完整地躺在他掌心,他的眼神深邃而危险,像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
“我是没得选,但我的心是自由的。”惠希文毫不畏惧地直视他的眼睛。
徐闻陈看着这个不断挑衅自己男性权威的女人,第一次觉得自己脾气太好了。
他掰下一瓣橘子,喂入惠希文嘴中,姿势亲昵得如同热恋中的情
侣。
他的手轻轻托着她的下巴,动作温柔,语调也轻柔得仿佛在说情话,“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
可那语气却冷如冰霜,寒意顺着话语钻进惠希文的心里。
惠希文看着徐闻陈笑眯眯的表情,那笑容里藏着的危险让她突然生出一丝害怕。
她缓缓张嘴吃下了那瓣橘子,酸甜的汁液在口中散开,却品不出一丝滋味。她的目光依旧倔强地与徐闻陈对视着,气氛紧张得让人窒息。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惠雲霆回来了。
第22章 第22章发什么疯
听到声响,徐闻陈和惠希文瞬间收起了剑拔弩张的态势。
徐闻陈脸上快速堆砌起温和的笑容,惠希文也迅速调整状态,原本倔强的眼神变得柔和,嘴角勾起恰到好处的弧度。
“爸,您回来啦。”惠希文的声音轻快,起身迎向惠雲霆,伸手接过他手中的公文包,动作娴熟而自然。
徐闻陈也跟着站起身,恭敬地问候道:“爸爸。”
他的语气中带着晚辈的敬重,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惠雲霆笑着点头,“今天下班临时有事,回来晚了点。”
他一边说着,一边换好拖鞋,朝屋里走去。
不多久,一家人围坐在餐桌前,开始用晚餐。
黄怡颖对徐闻陈说道:“闻陈啊,你这段时间出差辛苦了,妈妈今天特意煲了花旗参炖花胶,你尝尝。”
惠希文站了起来,主动接过佣人手中的勺子,先给父亲惠雲霆乘了一碗,“爸爸,辛苦了,您喝汤。”
然后又给妈妈黄怡颖乘了一碗,“妈妈,您也辛苦了。”
最后又给徐闻陈乘了一碗,她脸上笑盈盈的,“出差辛苦了,这是你的。”她的声音温柔,满含关切。
徐闻陈也配合得极好,微笑着回应:“希文,你也多吃点。”
说着,他给惠希文夹了一筷子她爱吃的菜,两人的互动自然流畅,让人看不出一丝破绽。
两个孩子的教养都挑不出一点问题,黄怡颖眼中满是得意与欣慰。
晚餐在一片温馨祥和的氛围中结束。
饭后,徐闻陈被惠雲霆叫进了书房讨论广都传媒收购事宜。
而惠希文则被母亲黄怡颖拉着叙话。黄怡颖心思细腻,她早就察觉到了女儿和徐闻陈之间似乎有些不对劲。
“希文,你和闻陈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黄怡颖轻声问道,眼神中满是关切。
惠希文心里一紧,但还是故作镇定地说:“没有啊,妈妈,我们挺好的。”
黄怡颖轻轻叹了口气,“你是我女儿,你的心思我还能不了解?你们俩今天虽然表现得很恩爱,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惠希文选择沉默,她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神色,她知道在母亲面前很难隐瞒什么。
黄怡颖一看女儿这副模样,便知道自己猜中了。
她心中一疼,缓缓伸出手,轻轻握住女儿的手,那双手温暖而柔软,带着母亲特有的温度。
“希文,婚姻生活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两个人在一起,难免会有磕磕绊绊。我看得出你和闻陈之间似乎有了些矛盾,但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她的声音轻柔而舒缓,像是怕惊扰到女儿心中那根紧绷的弦。
“闻陈这孩子,看着是个有担当的。你们之间可能只是一时沟通不畅,产生了误会。”黄怡颖微微皱眉,目光中满是忧虑,“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可是婚姻就是需要相互磨合、相互包容。彼此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要多沟通,相互理解,才能把日子过好。毕竟,你们是要携手走过一生的人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了拍惠希文的手,试图给予她力量和安慰。
惠希文低下头,轻轻应了一声。
她心里清楚,自己和徐闻陈之间的问题,远不是沟通就能解决的。
但她不想让母亲担心,只能默默将这些烦恼藏在心底。
与此同时,书房里的徐闻陈和惠雲霆也结束了谈话。
徐闻陈走出书房,他看到客厅里的惠希文和黄怡颖,微微点头示意。
惠希文和黄怡颖也站起身来,惠希文对徐闻陈说道:“我们回去吧。”徐闻陈点了点头。
二人的体面一直维持到从惠家大宅离开,一上车两人就同时垮下脸。
惠希文紧靠着车门侧身而坐,目光直直望向窗外,用肢体语言拒绝与徐闻陈交流。
徐闻陈坐在另一侧,脸色阴沉,周身散发着冷冽气息,车内温度降到了冰点。
回到家中,惠希文立马躲进了书房里。
刚才下车的时候,徐闻陈冰冷的警告言犹在耳,“惠希文,你我都明白,这桩婚姻不仅是我们两个人的事。”
她当然清楚惠家需要这段婚姻,所以她才会被被牢牢束缚。
惠希文觉得她在这个家里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她决定去游泳。
她走进衣帽间,开始翻找泳衣。
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了一件泳衣上,正是那天徐闻陈拿着的泳衣。
看到这件泳衣,惠希文心里颇有几分怅然,那时她还满心期待的跟他一起去爬山,转眼两人已经隔阂重重。
她很快收拾好东西出门。
“这么晚了,你要去干什么?”不知何时,徐闻陈出现在她身后。
惠希文顿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厌烦,语气不耐:“我要去游泳,这你也要管吗?”
“我跟你一起。”徐闻陈走上前,不由分说拿过她的东西。
惠希文眉头微皱,别过头去,“随便你。”
很快,两人来到会所的恒温泳池。
豪宅的配置堪称顶级,泳池环境一流,宽敞的水面清澈见底,周围的设施也十分齐全。
晚上这个时间点,游泳的人并不多,稀稀落落的几个人在泳池里畅游。
惠希文换上泳衣,做了简单的热身运动后,便甩开浴巾,缓缓下了水。
泳池的波光在天花板上投下破碎的光斑,惠希文像尾银鱼般切开水面。
她游得不快,但姿势很优美,像是一条灵动的鱼在水中穿梭。
她一直很享受在水中的感觉,仿佛所有的烦恼都能被水淹没。
当她潜入水下,水压从四面八方压迫而来,包裹住她的身体,有一种奇异的令人沉迷的隔绝感,她憋气的时间越来越长。
又一次浮出水面,她深吸一口气后便一头扎进水里,憋着气在水中潜游。
长时间的憋气使肺部的空气越来越少,但她固执地坚持着。
消毒水气味刺痛鼻腔,她故意延长闭气时间直到胸腔传来灼烧般的疼痛。
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到达极限的时候,强烈的窒息感让她的大脑瞬间空白,身体也不受控制地慌乱起来,猛地冒出水面,呛了一口水。
“咳咳咳……”惠希文浮在水面剧烈地咳嗽着。
徐闻陈一直在隔壁泳道游泳,他虽然也在专注自己的节奏,但余光始终留意着惠希文。
看到她的异样,顾不上多想,立刻飞速游了过来,伸出有力的手臂,一把将惠希文从水中抱起,然后快速游向泳池边。
“希文,你怎么样?”徐闻陈将惠希文放在泳池边的躺椅上,焦急地问道。
惠希文仍旧在咳嗽,脸上因为呛水而涨得通红。
她一边咳嗽一边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可咳嗽却怎么也停不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咳嗽终于慢慢缓和下来。
惠希文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抬起头,看着一脸紧张的徐闻陈,声音还有些沙哑:“我……我真没事了,就是呛了一下。”
徐闻陈皱着眉头:“你刚才的行为太危险了。”
“就是想感受一下窒息的感觉。”
惠希文说的无所谓,徐闻陈却霎时双眼通红,他再也无法压抑
内心翻涌的情绪,猛地伸出手,抬起惠希文的脸,用力吻了下去。
他的动作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惠希文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被他固定在了身前,他吻得又狠又急,仿佛在宣泄某种情绪。
徐闻陈的嘴唇用力地摩挲着惠希文的,像是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
惠希文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震惊与慌乱。
她想要挣扎,双手下意识地抵在徐闻陈的胸口,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在他面前是如此微不足道。
徐闻陈的吻愈发激烈,他的舌头撬开惠希文的贝齿,强势地探入她的口中,肆意掠夺着她的呼吸。
惠希文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肺部的空气迅速被抽离,那种真实的窒息感扑面而来。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除了徐闻陈带来的强烈压迫感,什么都感受不到。
她的心跳急剧加速,分不清是因为缺氧还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带来的震撼。
时间仿佛凝固了,这个漫长的吻让惠希文几乎失去了意识。
“感受到了吗?”氧气耗尽之时他终于肯放开她。
惠希文大口大口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身体软绵绵地瘫在徐闻陈的怀里,她的眼神还有些迷离,脑海中依旧回荡着刚才那个激烈到近乎疯狂的吻。
“你……你发什么疯!”惠希文缓过神来,带着一丝恼怒和羞愤,用力地捶打着徐闻陈的胸口。
徐闻陈没有闪躲,任由她发泄着情绪。
他紧紧地盯着惠希文,眼睛里燃烧着炽热疯狂的火焰,“发疯?对,我是疯了,你也一起吧。”
惠希文莫名有些害怕,呆呆地看着徐闻陈,“你……你要干什么?”
“你待会就知道了。”徐闻陈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然。
说罢,他不由分说地将惠希文打横抱起。
第23章 第23章只说一次
惠希文忘了自己是怎么洗完澡、换好衣服的了。
只记得回去的路上,徐闻陈一直紧紧揽着她的腰,让她无处可逃。
电梯门打开,惠希文瞧见家门口的灯光,莫名心慌,下意识想挣脱徐闻陈的怀抱逃离。
徐闻陈却像是洞悉她的想法,长臂一伸,就把她抓起来抗在了肩上。
惠希文只觉天旋地转,血液直往脑袋涌,一阵眩晕感袭来。
她惊慌失措地拍打着徐闻陈的后背,大声叫嚷:“你疯了!快放我下来!”
可徐闻陈仿若未闻,一手稳稳地扛着她,一手拧开了门锁。
“你……你要干什么?”惠希文声音颤抖,带着一丝惊恐与不安,双手在半空扑腾着。
徐闻陈面色阴沉,一言不发,抱着她大步流星朝卧室走去,“现在才害怕会不会太晚了点?”
他的声音很平静,仿佛暴风雨来临前夕。
惠希文疯狂地挣扎着,双手乱挥,双腿不停蹬踹,可她的反抗在徐闻陈强大的力量面前显得如此无力。
“放我下来!”她声嘶力竭地喊道,眼眶都因愤怒和委屈泛起了红。
徐闻陈行动受阻,一边艰难地抱着她前行,一边腾出一只手,在她的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掌。
“老实点!”那声音不大,却威慑性十足。
“啪”的一声,清脆而响亮。
惠希文从小到大,第一次被人这样打屁股。
她瞬间瞪大了眼睛,整个人都惊呆了,脑海一片空白,身体也在这突如其来的冲击下,暂时忘了挣扎。
徐闻陈将她扔在了柔软的床上,床垫因为突然地力道微微弹起。
惠希文这才反应过来,脸上瞬间泛起一阵羞愤的红晕,那红晕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
“你……你混蛋!”她咬牙切齿地骂道,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你竟敢打我!”她一边说着,一边像只发狂的小兽一般,双手不停地捶打着徐闻陈的胸膛。
此时的惠希文,就像一只炸毛的猫,浑身散发着警惕与愤怒的气息。
看着这样的惠希文,徐闻陈突然就没了脾气,心中的怒火顷刻消散,只剩下满满的无奈。
等惠希文发泄得差不多了,他缓缓伸出手,将她轻轻地抱在怀里,手掌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背,一下又一下,像是在顺毛。
“发泄完了?”徐闻陈平静的说道。
惠希文余怒未消,一口狠狠地咬在了徐闻陈的肩上,牙齿陷入他的皮肉,她几乎用上了全身的力气。
徐闻陈疼得眉头紧皱,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但他强忍着没有吭声,只是紧紧地抱着惠希文,任由她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很好,发泄出来,说明事情没那么糟糕了,徐闻陈乐观地想。
良久,惠希文才松开口,嘴巴里一股铁锈味儿。
徐闻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还生气吗?要不要再咬一口?”
惠希文一下子就泄了气,她有点搞不懂现在的情况,只睁大了眼睛瞪着徐闻陈。
“对不起。”徐闻陈叹息一声,轻轻地将惠希文抱得更紧了,下巴抵在她的颈窝,声音里满是愧疚。
惠希文却倔强地扭过头去,“你不必道歉,我们当初说好互不干涉。”她的声音虽然故作冷淡,但微微颤抖的语调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波澜。
徐闻陈微微松开她,双手轻轻地捧过她的脸庞,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他的目光深邃而专注,紧紧地锁住惠希文的眼睛,“希文,难道你真的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惠希文的眼神闪躲了一下,想要逃避他的目光,“可是你对叶雅雯念念不忘……”
徐闻陈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神十分诚恳,“我和她真的已经结束了。”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说这句话,语气坚定,眼神没有丝毫闪躲,好像真的不是在骗人。
惠希文咬了咬唇,“你带我去你们一起约会的餐厅。”
“抱歉,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徐闻陈认真解释道:“当时问你想吃什么,我的提议都被你否定了,问你你又不说,我心中郁闷,就没想那么多,直接带你去了常去的餐厅,没有考虑到曾经带她也来过,当时否认也是怕你介意。这件事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惠希文接着说:“你还带我去你们一起爬过的山。”
徐闻陈赶紧说道:“这个真不是,当时是全班一起去的。”
再次见到叶雅雯的那一刻,他才惊觉内心早已毫无波动,有的只是怕被惠希文误会的心虚。
早知道会在山上碰到叶雅雯,他也不会带她去那里。
惠希文轻哼了一声,扭过头去,“哼!”她的脸上虽然还带着一丝不满,但心中的怒火已经不再那么强烈。
“你在吃醋?”徐闻陈看着她的样子,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窃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你可以再自大一点……”惠希文白了他一眼。
却见徐闻陈正了正神色,深吸一口气,认真说道:“叶雅雯是我大学时期的女朋友,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只说这一次。”
惠希文似是不信,眼神略带怀疑地看着他。
徐闻陈挑眉,“你不问就没机会了。”
惠希文犹豫了一下,试探着开口:“你们谁追的谁?”
徐闻陈果然答道:“她主动的。”
惠希文又问:“在一起多久?”
徐闻陈又答:“不到一年,我们大三才在一起,大四就分手了。”
惠希文继续问道:“为什么分手?”
徐闻陈继续答道:“性格不合,理念不合。”
惠希文追问道:“谁提的分手?”
徐闻陈想了想,缓缓说:“其实也说不上是谁先提的,我们都感觉到这段感情已经走到了尽头,所以就自然而然地分开了。”
惠希文心里别扭极了,她又介意又好奇,“那你现在还喜欢她吗?”
徐闻陈目光灼灼,“我现在
喜欢谁你没感觉吗?”
惠希文瞪了他一眼,“老实回答问题!”
她这个样子把徐闻陈逗乐了,忍着笑意说:“不喜欢。”
惠希文顿了顿,又接着问:“你们有没有接吻过?”
徐闻陈:“……”
他听到这个问题,微微一愣,脸上闪过尴尬的神色。
惠希文瞪着他:“你怎么不回答?!”
徐闻陈只好点了点头。
惠希文心中的醋意瞬间爆发,她气得狠狠地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徐闻陈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但他强忍着没有吭声,只是默默地承受着惠希文的怒火。
最后,惠希文犹豫了几秒,终于问出那个最在意的问题:“你们上过床吗?”
徐闻陈看着她紧张的模样,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你在意?”
惠希文立马大声说道:“我当然在意!”
徐闻陈心中一软,伸手将她搂入怀中。“没有,我和她没有。”他的眼神温柔,声音诚恳而坚定。
惠希文抬起头,眼中还有些怀疑,“真的?”
“你检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徐闻陈说着,脸上露出一丝坏笑。
惠希文这才突然意识到,两人此刻衣衫不整,抱作一团。
她的脸瞬间就红了,慌乱地想要推开徐闻陈,试图掩饰自己的羞涩。
徐闻陈怎么可能放开她,他摩挲着她的肩膀,偏过头在她的鬓角落下轻轻一吻,而后顺着滑落至她的耳朵,轻啄耳垂,舌尖似有若无地扫过,像是羽毛轻挠,惹得惠希文忍不住轻哼一声。
他的吻继续下移,来到她小巧的下巴,蜻蜓点水般的吻让惠希文的心也跟着轻轻颤动。
当他的唇吻上她的脖颈时,徐闻陈深深沉醉于惠希文身上那股独特的香味,他的嘴唇轻扫过她雪白的肌肤,喃喃道:“希文,知道我刚才有多担心吗?任何时候都不要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
他说话时的温热气息,如轻柔的羽毛,丝丝缕缕地喷洒在她白皙的颈项间。酥酥的、麻麻的,仿佛带着电流,瞬间传遍惠希文的全身。她觉得痒意难耐,下意识地缩起脖子,想要躲开,“不要,痒……”
“不许拒绝我……”徐闻陈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带着某种不容抗拒的魔力。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炽热,嘴唇几乎贴着惠希文的嘴唇,一字一顿地低低说道。
话音未落,便吻上了她的唇。
他吻得动情,一只手缓缓滑到惠希文的脑后,手指轻轻插入她的发丝间,加深了这个吻;一手顺着后背一路轻抚着往下,一路滑到她纤细的腰间,在那里轻轻揉捏着。
惠希文完全被徐闻陈身上那浓烈的男性气息笼罩,她忍不住全身颤栗,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在心底蔓延开来。
她一早就发现自己不抗拒徐闻陈的触碰,甚至在他靠近时,内心会涌起一种隐秘的期待与渴望。
她也是个成熟的女人,这是身体的本能反应……
此刻,在这暧昧潮湿的氛围中,她的理智渐渐被原始的欲望所淹没,身体不由自主地做出回应。
两人渐渐倒在了身后的大床上……
第24章 第24章容易害羞
次晨,熹微阳光透过窗帘的一丝缝隙,洒落在大床上。
徐闻陈先于惠希文醒来,刚一睁眼,就敏锐地察觉到怀中温软的触感。
他侧过头,静静地凝视着惠希文。
她的睡颜在晨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柔美,微微蹙着的眉头,似乎还带着一丝未散尽的羞怯,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在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粉嫩的嘴唇微微嘟起,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徐闻陈的目光满是温柔与宠溺,他轻轻抬起手,想要抚摸惠希文的脸,可又怕惊醒她,手伸到一半又停住,悬在半空中好一会儿,才缓缓放下。
徐闻陈轻手轻脚地穿上衣服,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来到客厅,看到张婶正在摆放早餐。
他思索片刻,对张婶说道:“张婶,今天家里没什么事,你就放一天假吧。”
张婶有些诧异,但还是笑着应道:“好的,姑爷。”收拾好东西后便离开了。
徐闻陈回到卧室,发现惠希文还在睡,又去了浴室放了满满一浴缸水。
出来的时候,惠希文还没有醒,徐闻陈想,可能昨夜真的累坏了。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希文,醒醒,希文,起床了。”
惠希文在睡梦中被人吵醒,有些不满的嘤咛一声,慢慢睁开眼睛。
刚一睁眼,就对上了徐闻陈的目光,她瞬间清醒过来,回忆如潮水般涌来,昨晚那些亲密的画面在脑海中不断浮现,她的脸颊“唰”地一下红透了,慌乱地把脸埋进被子里,试图躲避徐闻陈的视线。
徐闻陈看着她的可爱行为,轻声笑了起来,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希文,早。”
说着,他轻轻拉了拉被子。惠希文把被子扯得更紧,瓮声瓮气地说:“不许看我。”
她有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此刻的徐闻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现在对徐闻陈到底是什么感觉,只是经历了昨晚的亲密,她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
徐闻陈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好好,不看你。不过,你这样闷在被子里,不会喘不过气吗?”
惠希文这才极不情愿地探出脑袋,眼神闪躲,根本不敢直视他。
她想要坐起身,却发现浑身酸痛,尤其是腰部和大腿肌肉,她忍不住又瞪了一眼徐闻陈,而罪魁祸首却笑得一脸温和无害。
“希文,去泡个澡吧,会舒服些,水我已经放好了。”说着,徐闻陈抱起了惠希文。
惠希文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脸又红了起来。
随即才发现自己浑身黏腻腻的,昨晚实在太累了,到最后结束两人都累极选择沉沉睡去。
徐闻陈把惠希文剥光了放进浴缸,随后把自己也剥光了跨进浴缸,这个可容纳六个人的浴缸头一回容纳两个人,仍十分的宽敞。
惠希文见徐闻陈也进了浴缸,瞬间羞得想要逃离,可酸痛的身体让她力不从心,只能嗔怪道:“你怎么也进来了!”
徐闻陈似乎看出了她的不自在,轻轻将她搂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肩窝,“我帮你按摩一下,缓解酸痛,别怕。”
温热的水包裹着两人,水汽氤氲,模糊了彼此的视线。
徐闻陈拿起一旁的海绵,轻轻擦拭着惠希文的肩头。
他的动作轻柔又细致,从她的肩膀,慢慢滑到手臂,每一处触碰都让惠希文心跳加速。
惠希文紧绷的身体在他的安抚下渐渐放松,却仍有些不好意思,不敢看他,她从未和人如此亲密过。
徐闻陈的手来到惠希文的腰间,不轻不重的按捏着,“怎么这么容易害羞?”
惠希文觉得痒,瑟缩了一下,“谁像你这样厚脸皮。”
“下面还疼吗?”徐闻陈的手来到她的小腹处,柔声问道,“要不要上点药?”
“还好……”惠希文红着脸,“不过家里还有这种药?”她实在难以启齿谈论这种私密的话题。
徐闻陈一脸理所当然:“叫外卖啊,很方便的。”
惠希文无语,杏眼圆睁,娇嗔道:“谁点外卖买这个啊?!”
说着她扭过身体轻轻拍了一下徐闻陈的手臂,这一拍毫无力道,反倒像是在撒娇。
抬眸对上徐闻陈眼神的瞬间,却见他眼神炽热。
徐闻陈的呼吸逐渐加重,他的目光缓缓从惠希文的眼睛,滑落到她微微泛红的脸颊,再到那娇艳欲滴的嘴唇。他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他的手,也顺着她的小腹,缓缓向上移动,停留在她的腰间,轻轻摩挲着,像是在探索着什么。
惠希文感受到他的动作,身体微微一颤,眼神中透露出
一丝慌乱与紧张,下意识地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可又被他有力的手臂紧紧箍住。
“别动!”徐闻陈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克制的欲望。
“你怎么大清早又开始?!”惠希文又羞又恼,脸颊绯红如熟透的苹果。
“你不知道男人清晨很容易冲动吗?”徐闻陈贴近她耳边,轻声呢喃。
“我怎么会知道这些?”惠希文下意识反驳。
这句话不知道哪里取悦了徐闻陈,只见他嘴角扬起大大的弧度,似是心情极佳,“希文,你真是个宝贝!”
说完,他微微托起惠希文的下巴,动作轻柔却又带着几分霸道,印上了她的唇。
他母亲说的没错,惠希文的感情生活很简单,对于男女之事几乎一片空白,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这个认知极大地满足了他作为男人的虚荣心、征服欲和占有欲。
惠希文:“唔……”
许久,徐闻陈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她,微微喘着粗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和心情。
“好了,我们起来吧,去吃点东西,已经不早了。”徐闻陈声音略带沙哑,性感的不得了。
“嗯。”惠希文轻轻点头,依旧脸红红中……
徐闻陈将惠希文抱起来,裹上浴巾。
“今天我们就在家休息吧,我给张婶放了一天假,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徐闻陈一边说着,一边抱着她往卧室走去。
惠希文心中微微一动,她没有想到徐闻陈如此细心体贴,知道她会害羞,特意让张婶离开。
张婶离开时已经在餐桌上摆好了早餐,只是放的时间久了些,食物都有点凉了。
不过两人现在沉浸在甜蜜的氛围里,所谓有情饮水饱,对这些全然不介意。
毕竟折腾了一晚上,此刻又累又饿,满脑子都是先填饱肚子。
徐闻陈轻轻拉起惠希文的手,拉着她在餐桌前坐下,神色温柔又带着几分自信:“先简单吃点,中午我给你做大餐。”
惠希文抬眸,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微微歪着头,语气里满是怀疑:“你会做饭?”
徐闻陈一看就是大少爷一枚,可不像是会钻进厨房摆弄锅碗瓢盆的人。
“不会。”徐闻陈倒也坦诚,丝毫没有被戳穿的窘迫,反而笑着,眼中满是跃跃欲试,“不过网上教程那么多,看看就会了,做饭能有多难。”那轻松的口吻,仿佛做饭不过是信手拈来的小事。
惠希文仍旧持怀疑态度,撇了撇嘴,认真地强调:“我先说好,我不会做饭。”她可不想到时候手忙脚乱,提前表明立场,想要靠她帮忙是不可能的。
“包在我身上。”徐闻陈拍了拍胸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到了准备午饭的时候,两人一同来到厨房。
徐闻陈站在冰箱前,拉开冰箱门,眼睛在琳琅满目的食材间来回扫视,像是在寻找着什么灵感。
惠希文则倚在厨房门口,双手抱在胸前,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徐闻陈一边翻找,一边扭头询问:“意大利面怎么样?我看教程里做起来挺简单的。”
惠希文耸了耸肩,无奈地笑了笑:“你觉得没问题,我就没问题。”
可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分明透露出她对徐闻陈这次下厨的不看好,心里十分担心今天中午能不能按时吃上午饭。
说干就干,徐闻陈挽起袖子,一副专业大厨的架势。
他先拿出意面,按照教程的步骤,把水倒进锅里,开火等待水烧开。
趁着这个间隙,他又开始准备肉酱,手忙脚乱地切着洋葱、番茄和牛肉,食材切得大小不一,厨房台面上一片狼藉。
水开了,徐闻陈手忙脚乱地把意面丢进锅里,却不小心溅起了滚烫的水花,烫得他连忙甩手,嘴里直吸凉气。
惠希文在一旁看着,忍不住笑出了声,却也没上前帮忙,就想看看他到底能折腾成什么样。
接着是炒肉酱,徐闻陈倒油进锅,油热了把食材一股脑倒了进去,瞬间锅里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吓得他连连后退。
他手忙脚乱地翻炒着,可肉酱还是在锅里糊了一块,散发出一股焦味。
好不容易把意面和肉酱端上桌,那卖相实在是不敢恭维,意面软塌塌的,肉酱颜色暗沉,还带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徐闻陈有些尴尬,看着惠希文,一脸无奈:“好像……翻车了。”
惠希文倒是早有心理准备,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晃了晃,笑着说:“我点了外卖,就知道你靠不住,估计外卖马上就到了。”
徐闻陈看着惠希文,又好气又好笑,一把将她拉进怀里:“行啊,你还留了后手,不过下次我肯定能成功。”
没过多久,门铃清脆响起,外卖准时送达。
徐闻陈松开惠希文,去门口取餐。
当他把外卖盒摆在餐桌上,打开盖子的瞬间,熟悉又诱人的香气弥漫开来,正宗的意大利面卖相极佳,色泽诱人,与他刚才做的那盘“黑暗料理”形成鲜明对比。
“瞧瞧,还是专业的靠谱。”徐闻陈笑着调侃,拉着惠希文重新坐下。
惠希文眉眼弯弯,嘴角噙着一抹促狭笑意:“那可不,专业的事还得交给专业的人来做。”她拿起叉子吃了一小口,说道:“尝尝,看看和你的‘独家秘制’有什么区别。”
两人在笑闹中结束了午餐,下午继续宅在家里看电影。
这套房子有一间极为奢华的影音室,弧形巨幕占据了整面墙,纳米涂层的哑光表面吞噬多余反光。
顶级音响阵列嵌在吸音软包墙体内,杜比全景声场校准系统在穹顶投下虚拟声纹。
惠希文赤足陷进三厘米厚的波丝地毯,羊毛纤维立刻温柔裹住脚踝,她指尖抚过意大利小牛皮包裹的电动沙发扶手时,正觉得造型有些独特。
正在调试设备的徐闻陈突然按下扶手的触控屏,“试试这个模式。”
沙发立刻展开成悬浮床榻形态,惠希文瞠目结舌,原来这套房子里还有一张“床”,不禁在心里再次吐槽徐闻宇可算是为弟弟的幸福生活操碎了心。
徐闻陈调试好设备,影音室穹顶的星空灯渐次亮起,环绕音响淌出雨打芭蕉的白噪音,幕布自动调至最适合卧看的27度仰角。
惠希文蜷在电动沙发角落,看着徐闻陈的背影,突然发现他后颈处有道浅浅的抓痕。
“要看什么?”他转身时带起一阵松木香的风。
惠希文慌忙移开视线,指尖揪住羊绒毯的流苏:“都行”
幕布亮起的瞬间,徐闻陈已经挨着她坐下。
真皮沙发发出细微的摩擦声,他手臂自然地搂住她的腰将人带进自己怀里。
当男女主角在巴黎街头奔跑时,他的拇指正轻轻摩挲她腰间软肉。
“冷吗?”他说话时喉结擦过她耳尖,惠希文刚要摇头,整个人突然被揽进温热的怀抱。徐闻陈的下巴抵着她发顶,手指缠绕着她垂落的发梢:“你心跳好快。”
电影里正放到火车站告别的场景,雨滴打在玻璃窗上折射出细碎的光。
惠希文感觉耳垂被温热的气息包裹,徐闻陈的唇若有似无地擦过她耳后敏感带:“喜欢巴黎的浪漫吗?”
“嗯?”他的气息让她根本无法集中精力看电影。
银幕里响起缠绵的配乐,徐闻陈突然扳过她的脸。
他的瞳孔在幽蓝的光线里像深潭,拇指抚过她微张的唇:“或许我们可以先预习……”
未出口的疑问消融在突然贴近的唇间,惠希文揪住他衣襟的手指骤然收紧。
呼吸交缠间遥控器滚落在地毯上,中央空调出风口吹起惠希文散落的发丝。
徐闻陈的手指穿过
她浓密的长发,在电影进行到男女主角拥吻时,突然咬住她锁骨处的红痣:“希文”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沙哑,“知道为什么选这部片子吗?”
幕布上的樱花雨纷纷扬扬,惠希文在他怀里轻轻颤抖。
徐闻陈的吻沿着脊椎凹陷一路蔓延,家居服腰带不知何时松脱,真皮沙发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当他的指尖碰到腰窝时,惠希文突然按住他手腕:“等等”
手机在羊毛毯上突兀地震动,徐闻陈懊恼地抵着她额头喘息。
惠希文趁机从他臂弯里钻出来,赤脚踩过地毯时差点被不知何时掉落的遥控按板绊倒。
逃到厨房猛灌半杯冰水,抬头正对上冰箱光洁的表面印出她晕红的脸——凌乱长发间,颈侧新鲜的红痕明晃晃地缀在锁骨上方,像枚盖了章的私密印记。
第25章 第25章内部消息
徐闻陈从蓟城回来,毫无悬念的搞定了两款保险的审批。
徐闻宇推开办公室,一眼就瞧见徐闻陈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自顾在他办公桌对面的转椅上坐下:“事情搞定了?”
徐闻陈气定神闲:“搞不定怎么敢回来见你。”
“少来。”徐闻宇翘起二郎腿,一脸八卦:“小别胜新婚,你们这是和好了?”
徐闻陈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哥,你不觉得你最近太八卦了一点?”
“我这不是关心你。”徐闻宇耸了耸肩,随即话锋一转,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好了,说正事吧。”
徐闻陈遂问道:“最近易家有什么动向?”
徐闻宇拿起电话,对特助说道:“你过来一下。”
特助推开门,他快步走到两人面前。“总裁,副总。”
徐闻宇微微点头,眼神示意特助。特助立马心领神会,推了推眼镜,条理清晰地汇报:“广都传媒最近新上了一款综艺,反响很好,收视率极高,带动股价也抬升不少。”
徐闻陈神色一凛,追问道:“这段时间股价涨了多少?”
特助迅速翻看手中的资料,回复道:“差不多30个百分点。”
“相当于收购成本增加了百分之三十。”徐闻陈眉头微皱,“若股价继续攀升,我们的资金压力会更大。”
徐闻宇靠在椅背上,神色镇定:“短期情绪推动的股价上涨,持续不了太久。并且,我们还掌握了一些易家内部的关键信息。”
特助接过话茬:“易家内部的分歧愈发严重。他们现在分成了两派,一派坚持保住股权等待重组,另一派却想趁机抛售套现,两边吵得不可开交。”
“易家内乱,对我们而言,却是个机会。”徐闻陈立马抓住了关键。
特助继续说道:“没错,副总。易家现在明面上主持大局的是坚持重组的这一派,期望重组公司,重新掌握公司的控制权,但他们手上实际能掌控的股权没有多少,更多是靠家族的影响力在支撑局面。”
徐闻陈看向徐闻宇,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你是想我们从那批急于抛售套现的股东入手?”
徐闻宇点点头,“我计划安排可靠的人,私下接触他们,许以合适的价格和条件,看看能不能提前达成收购意向。”接着又问道:“保险什么时候能上市?”
徐闻陈思索片刻,回答道:“正常情况要一到两个月。”
“你尽量加快时间,二级市场波动大,资金方面还是有些紧张。”徐闻宇说完又叮嘱特助:“派人盯着易家的一举一动,尤其是他们和其他潜在收购方的接触情况,有任何情况,第一时间跟我汇报。”
特助挺直腰杆,坚定地回答:“是,总裁,我一定全力办好。”
徐闻宇又想到什么,补充道:“对了,和惠家那边也随时互通有无,毕竟这次收购是我们两家合作。他们在娱乐行业人脉广,说不定能从其他渠道挖到有用的消息。”
徐闻陈点点头:“我会跟我岳父保持沟通。”
惠希文订婚以来这段日子,各种事情应接不暇,时尚博主的事业几乎被搁置一旁,社交账号久未认真营业更新。
前两天,助理宋端实在看不下去她这般“荒废事业”的状态,心急火燎地给她安排了一项工作——过两天Dior有个新品发布会,这可是时尚圈的重磅活动,错过实在可惜。
惠希文想想没什么事,而且她一直很钟情Dior,是他们家的顶级vip客户,就没拒绝。
为了能美美的参加活动,惠希文又约了许晓妍一块做面部spa,地点还是她们常去的兰廷会所。
惠希文躺在美容床上,享受着美容师轻柔的护理,眼角余光瞥见许晓妍一脸郁郁寡欢的模样,忍不住说道:“这都过去好些天了,你还没从重逢初恋的情绪里走出来吗?”
许晓妍神色恹恹,低声叹道:“哎呀,你就让我再难受一会儿吧……那种滋味,你体会不到。”
“你要不要尝试开始一段新的恋情。”惠希真诚建议道。
许晓妍抬起头,看向惠希文,反问道:“怎么?你和徐闻陈开始谈恋爱了?”
“算是吧。”惠希文脸上浮现出一抹恋爱中女人才会有的娇羞神情,“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感觉还不赖。”
许晓妍这才留意到惠希文整个人容光焕发,神采飞扬。再瞧瞧自己,面容黯淡无光,神色憔悴疲惫,顿时忍不住吐槽道:“我说你这样人道吗?姐妹我还正伤心着呢。”
惠希文一脸理直气壮:“所以我这不是立马就给你可行性建议了吗?”
许晓妍翻了个白眼,不过难受归难受,八卦还是要八卦的:“你们到哪一步了?”
惠希文有点害羞,没有直接回答,“我们是未婚夫妻,你觉得呢?”
“你们这进展也太快了吧?”许晓妍惊呆了,随即说道:“我说你今天怎么一脸春色呢,原来是受了滋润。你这气色赛若桃花,还做什么皮肤护理呀。”
惠希文笑了笑,说道:“这不过两天就是Dior的新品发布会了,你要不要一起去?到时候你看上的衣服,都算在我账上。”
许晓妍地摇了摇头,语气中满是倦怠:“不想去,没心情。”
惠希文几分撒娇道:“去吧,去吧,我一个人去到时候多无聊。”
许晓妍不为所动:“让佳瑶和思悦陪你去。”
“她俩要上班。”
“那让徐闻陈陪你去。”
“他也……”惠希文刚想说他也要上班,去不了,话到嘴边,突然反应过来,对呀,她可以问问徐闻陈去不去,遂改口道:“我今晚问问他。”接着她又补充道:“要是他不去,你得陪我去哦。”
许晓妍撇撇嘴,不想理她。
两人做完脸部项目的时候,已经是下午4点多了。惠希文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徐闻陈发来的信息:“我今天下午5点就下班。”
惠希文看到的时候,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他5点下班就5点下班,给她说干什么。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不过很快,她就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徐闻陈这应该是在告知行程。
一个“哦”字已经发了出去。
她又赶紧发了一句:“晚上要回家吃饭吗?”
对面很快回复:“嗯。”
接着又问道:“你不在家吗?”
惠希文回复:“没有,我在外面。”
徐闻陈:“在哪?”
惠希文:“兰廷会所。”
徐闻陈:“在做什么?”
惠希文:“面部spa。”
徐闻陈:“做完没有?” :
惠希文:“差不多了。”
徐闻陈:“那我来接你。”
惠希文看到这条消息,心里“咯噔”一下,脑海中立刻浮现出许晓妍那失落的神情。她想都没想,便赶紧拒绝道:“不用不用。”
许晓妍心情不好,要是自己今天再见色忘友地走掉,她怕是真的要生她的气,以后都不理她了。
徐闻陈似是没想到自
己会被拒绝,隔了一会才回道:“怎么了?”
惠希文解释道:“我跟闺蜜在一起,许晓妍,订婚的时候你见过的,她心情不好,我要陪陪她。”
徐闻陈:“那你们吃完饭给我发消息,我去接你。”
惠希文下意识地想要回复说自己带了司机,不用他来接。但想了想,还是没说,毕竟人家都这么主动关心自己了,自己再次拒绝,就太扫兴了,于是回道“好呢。”
许晓妍见惠希文一直盯着手机屏幕,手指在上面不停地敲打着,不禁好奇地问道:“跟谁发消息呢?”
惠希文关掉手机屏幕,“徐闻陈说要来接我。”
许晓妍佯装生气,挑了挑眉,说道:“怎么,利用完姐妹就要走了?”
惠希文连忙摆了摆手,一脸诚恳地说道:“没有没有,当然是姐妹比较重要。刚才艾琳跟我说,这里新到了一批正宗的阳澄湖大闸蟹,今晚我请客!”
许晓妍嘴角微微上扬,“算你有良心。”
惠希文想了想,又说道:“把佳瑶和思言也叫上吧,她们下了班就过来。”
“行,我在群里发消息。”许晓妍说着就打开了微信。
每年9月至11月,正是品尝阳澄湖大闸蟹的绝佳时机。今晚吃的是全蟹宴,清蒸大闸蟹,蟹黄汤包,蟹粉狮子头,蟹粉豆腐,蟹粉虾仁,蟹粉鱼翅…
李佳瑶和傅思悦到的时候,就看到满满一大桌全蟹宴,李佳瑶“哇哦”一声,惊奇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傅思悦也跟着说道:“你们怎么知道我最近想吃大闸蟹了?!”
惠希文招呼到:“快坐,快坐,菜刚上齐,就等你们俩了。”
几人寒暄几句后在座位上落座,傅思悦已经迫不及待了,举箸就夹了一只大闸蟹,嘴里嘟囔着:“我今天真的饿惨了,一直在忙案子,午饭都没吃。”
许晓妍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适时提议道:“蟹肉性寒,我们要不喝点黄酒吧?”
傅思悦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好啊!正合我意,喝点酒也能解解乏。”
不一会儿,上了两盅黄酒,温热的。服务员熟练地给每个人都斟上了一杯。
惠希文举起酒杯,脸上洋溢着笑容,大声说道:“姐妹们,来,先干一杯!为我们难得的相聚,也为了咱们的友谊长存!”
几人碰杯,清脆的声音在包间里回荡。酒入喉,暖意蔓延开来。
李佳瑶夹起一筷子蟹粉虾仁,放入口中细细品味,不经意间抬眸,发现许晓妍情绪不高,便关切地问道:“今天晓妍怎么看起来不太开心的样子?”
惠希文和傅思悦交换一个眼神,心领神会。惠希文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们上周回高中母校参加校庆,晓妍碰到初恋了,还没走出来。”
傅思悦放下手中的筷子,拍了拍许晓妍的肩膀,认真地说:“晓妍,你这样独自黯然神伤也不是个办法,你要真的还想着陆肖,就去把他追回来,家里的压力你们一起去面对。如果你对他的感情还没到要对抗家族的地步,就早点放下吧。”
惠希文也附和道:“对呀,晓妍,你一个人在这难受算怎么回事,陆肖是什么态度?如果他也有挽回的念头,有困难就要两个人一起去面对。”
李佳瑶和她们三个不是一个高中,而且是惠希文带她进这个圈子的,不是很清楚许晓妍高中的事,没有过多劝说,而是说道:“晓妍,天涯何处无芳草,好马不吃回头草,我们单位好多优质单身帅哥,回头我给你介绍几个,或者我爸他们单位的,我都能给你介绍,保准你立马忘了什么陆肖。”
许晓妍没有说话,只眼眶微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几人见状,纷纷举起酒杯,陪着许晓妍一杯接一杯地喝着,试图用酒精来麻痹这份痛苦。
不知不觉中,大家都喝多了。
李佳瑶明天一早有个重要会议要参加,所以一直克制着自己的酒量。
她看着喝得东倒西歪的三人,心里有些着急。
许晓妍已经喝得不省人事了,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傅思悦和惠希文两个还在拼酒,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李佳瑶走过去,伸手拦住两人,无奈地说:“希文,思悦,别喝了,你们都醉了。”
傅思悦甩开李佳瑶的手,舌头都有点打结了:“我没醉,我还能喝!这点酒对我来说,小菜一碟。”
惠希文稍微清醒了点,揉了揉太阳穴,问道:“现在几点了?”
她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事,可脑袋昏昏沉沉的,怎么也想不起来。
“已经九点多了。”李佳瑶皱着眉头,看着惠希文,“你还清醒吗?我看晓妍都已经喝趴下了。”
惠希文迷迷糊糊地说:“还……还可以……就是有点昏……”话还没说完,就朝椅子一边倒去。
还好李佳瑶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费力地把她扶稳。
那边傅思悦还在大喊:“希文,快来继续喝!”
李佳瑶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她自己也喝了不少酒,头也有点晕。
正当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包间的门被轻轻推开,进来一个人。
来人正是徐闻陈。
第26章 第26章借酒装疯
徐闻陈回到家,一个人吃了晚饭,然后就在书房里处理公事,顺便等惠希文的消息。
可从六点多等到七点多,又从七点多等到八点多,始终没有收到惠希文的任何消息。
他实在按捺不住了,给惠希文发了微信消息,过了许久,也没有回复。
于是他直接拨通了惠希文的电话,结果电话也没人接。他又连着打了两个,结果都一样。
出于担心,他套上外套,匆匆出门,就赶了过来。
惠希文是这里的常客,报她名字很容易就找到了她们的包间,一推开门,就看到里面一片狼藉的景象。
包间里一片混乱,桌上的菜肴杂乱无章,餐具歪七扭八地散落着,酒瓶横七竖八地躺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的酒气。
他微微皱了皱眉,快步走到惠希文面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轻声呼唤道:“希文,希文,还清醒吗?”
惠希文晃了晃脑袋,眼神迷离,嘴里嘟囔着:“徐……徐闻陈?”她费力地抬起眼皮,看清来人后,又疑惑地问:“你怎么来了?”
“还好,还认得出人。”徐闻陈松了口气,一边稳稳地扶着惠希文,一边看向包间里唯一看起来还算清醒的李佳瑶,礼貌地打招呼:“你好,我是惠希文的未婚夫徐闻陈。”
李佳瑶连忙回应道:“你好你好,我是惠希文的好朋友李佳瑶。可算有人来了,我正发愁呢,今天大家都喝多了。”
徐闻陈点了点头,眼神里一片从容,说道:“辛苦你了,我来处理吧。”说着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李佳瑶被他从容不迫的态度感染,心下松了一口气,她听见徐闻陈和电话里的人说道。
“喂……是我……我未婚妻和她朋友在你这里……她们都喝醉了……对……三个人……好的……谢谢……下次再一起喝酒……”
徐闻陈挂掉电话,问向李佳瑶:“还能走吗?”
李佳瑶点点头:“还可以。”
于是徐闻陈继续说道:“我叫了人待会送你们回去,不过我们要先去大厅里。”
李佳瑶心领神会:“我去叫醒晓妍。”
徐闻陈点点头,蹲下身子,准备把惠希文抱起来。惠希文却突然挣扎起来,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我不回去,我还没喝够……”
徐闻陈耐心地哄着:“希文,我们先回家,明天想喝再喝,好不好?”
惠希文不听,伸手去抓桌上的酒杯,徐闻陈眼疾手快,一把夺过,说:“乖,别闹了,听话。”
这时,傅思悦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指着徐闻陈说:“你是谁?干嘛要带走希文?不许走!”
徐闻陈无奈地笑了笑,对着喝醉的人认真解释道:“傅思悦是吗?你好,我是徐闻陈,希文的未婚夫,我带她回家休息,她喝太多了。”
傅思悦歪着头想了半天,才说:“哦……未婚夫啊……那……那好吧,你要好好照顾她。”说完,又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
徐闻陈把惠希文抱起来,李佳瑶则去叫醒趴在桌上的许晓妍。许晓妍迷
迷糊糊地抬起头,眼神呆滞,李佳瑶轻声说:“晓妍,醒醒,我们回家了。”
许晓妍嘟囔着:“我不想回家……”
李佳瑶耐心地劝道:“回家睡一觉,明天就好了,乖。”
徐闻陈抱着惠希文,李佳瑶扶着许晓妍,后面还跟着个跌跌撞撞的傅思悦,几人步履蹒跚地朝包厢外走去。
好在出了包厢,会所的工作人员很快就发现了这边的动静,急忙赶过来帮忙,一路护送着他们来到大厅里。
因为都是惠希文的好朋友,徐闻陈不敢有丝毫大意,在工作人员的协助下,将几人一一送上了车,并再三叮嘱一定要安全将人送到家,才放心地让车开走。
做完这一切,徐闻陈稳稳地抱着安静却满脸通红的惠希文,把她抱上车后,自己也跟着坐了进去。
司机恭敬地问道:“二少,回家吗?”
徐闻陈看了看怀中的惠希文,“嗯”一声,说道:“她喝醉了,路上开慢点。尽量平稳一些,别让她难受。”
司机点点头,稳稳发动车子。
惠希文起初挺安静,乖乖地靠在徐闻陈怀里,一副睡着了的模样。
可没过多久,她就开始不安分起来,在徐闻陈怀里扭来扭去,像是在寻找一个更舒适的姿势。
徐闻陈想把她扶正,让她躺得更舒服一些,可没一会儿又被她推开。惠希文嘴里嘟囔着:“热……”
考虑到惠希文喝了酒,徐闻陈不敢开窗,生怕她吹风着凉,便对司机说:“把空调调低一点。”
过了一会儿,可能是空调吹得有点冷,惠希文瑟缩了一下,嘴里又嘟囔着:“冷……”
于是徐闻陈又只好对司机说:“把空调调高一点。”
就这样,惠希文一会喊冷,一会喊热,徐闻陈焦头烂额,不停地指挥着司机调整空调温度。
司机一直老老实实按指令操作,多的也不敢说。
好不容易到了家,徐闻陈身上已是出了一身的汗。
他小心把惠希文放在沙发上,轻声说道:“希文,你在这坐会,我去给你放洗澡水,洗个澡会舒服很多。”
惠希文喝多了,只觉得浑身无力,整个人软绵绵的,想往下缩,直接瘫倒在沙发上。
可是这沙发硬邦邦的,让她感觉很不舒服,于是她便慢慢地缩到了地上。
等徐闻陈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惠希文整个人坐在地上,上半身趴在沙发上,样子十分狼狈。
徐闻陈无奈地说:“希文,你怎么坐地上去了……”
惠希文却一把推开他:“走开……”那神情颇有点委屈,好似在怪他把她扔在了地上。
徐闻陈哭笑不得,耐心地解释道:“我刚给你放洗澡水去了,是你自己坐地上去的。”
惠希文抬起头,用那迷离的眼神看着他,那表情像是在疑惑:是吗?
她觉得很不舒服,扯了扯衣领,又说道:“热……”
徐闻陈赶紧把人拉起来:“地上凉,快起来,我们去洗澡好不好?洗个澡就不难受了。”
惠希文也觉得自己一身酒气,很不舒服,于是乖巧地跟着徐闻陈走。
好不容易把人放进了浴缸,徐闻陈却面临有生以来最大的难题——给醉酒的人洗澡。
惠希文浑身绵软,醉意沉沉,瘫在浴缸边缘。
衣物褪去后的她,肌肤在暖黄灯光与氤氲水汽的交织下,透着如羊脂玉般的光泽,细腻又光滑。
她的长发随意地散落在肩头,几缕发丝黏在白皙的脖颈处,微微张开的双唇,带着酒后的嫣红,每一次轻柔的呼吸,都似在撩拨着他的心弦。
徐闻陈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脸颊迅速升温,心跳也陡然加快,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深知此刻得确保惠希文的安全。
浴缸宽大,惠希文醉意朦胧,稍有不慎就可能滑入水中呛水,他只能一手稳稳托住她的肩背,另一只手微微颤抖着,艰难地拿起毛巾为她清洗。
关键惠希文在水中并不老实,像条灵动的鱼儿,一直不安分地扭动着,徐闻陈一个头两个大,恨不能拿根绳子把人绑起来。
身上就够难洗的了,关键是头发怎么洗,惠希文的头发又长又浓密,处理起来十分棘手。
徐闻陈先把惠希文的头小心地往后托,让她的长发尽量舒展在水中。
接着,他拿起花洒,细细调试水温,反复用手感受着水温,直到水温合适,才缓缓将水洒在惠希文的头发上。
一开始还算顺利,可当他往她头发上抹洗发水时,状况出现了。
惠希文的长发瞬间缠成一团,打结得厉害。
他尝试用手指轻轻梳理,却发现那些结顽固得很,稍一用力,惠希文就疼得皱起眉头,嘴里发出不满的声音。
“希文,乖,别动,头发打结了,我得把它解开。”徐闻陈轻声哄着,手上的动作却不敢停。
他一点点耐心地解开那些结,每解开一个,都像是完成了一项巨大的工程,额头上也渐渐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好不容易把头发梳顺,徐闻陈开始揉搓洗发水,让泡沫布满惠希文的头发。
可就在这时,一大团泡沫顺着惠希文的额头流了下来,直接进了她的眼睛。
惠希文瞬间难受地扭动起来,双手不停地挥舞,试图把眼睛里的泡沫擦掉,嘴里还不停地喊着:“难受,眼睛疼……”
“哎呀,别动,别动,是泡沫进眼睛了,我马上帮你弄掉。”徐闻陈慌了神,赶紧拿起花洒,一边用手轻轻遮挡住惠希文的眼睛,一边用温水冲洗着她额头的泡沫。
可惠希文此时完全不配合,在浴缸里扭来扭去,让徐闻陈手忙脚乱。
他只能耐着性子,不停地安抚着:“希文,再忍一下,马上就好了,马上就好了。”
经过一番手忙脚乱,终于把惠希文眼睛里的泡沫冲洗干净了。接下来又费了老大力气才把头发冲洗干净。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把人从头到脚洗干净了。
徐闻陈已是累得气喘吁吁,额头上布满了汗珠,衣服也被溅湿了一大片。
他把惠希文从浴缸里抱出来,用大浴巾裹住她,然后换上了舒服的睡衣。
哦,对,还要吹头发。又认命的把人抱到了梳妆台前。
吹风机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惠希文终于安静下来,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
徐闻陈一边用手轻轻梳理着惠希文的头发,一边用吹风机吹着。
暖风吹过,惠希文的头发渐渐变得干爽柔顺。
看着眼前安静的惠希文,徐闻陈心里涌起一股很奇特的情绪。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如此耐心地为一个人做这些事。
她乖乖在他怀里,对他全然信赖的样子,想让他呵护一辈子。
等头发吹干,徐闻陈把惠希文抱到了床上,为她盖好被子。到此刻他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
看着惠希文闭着眼睛,脸上还带着一丝红晕,他忍不住轻轻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睡吧,希文。”他轻声说道,然后关灯离开了房间。
听到关门声响起,惠希文才偷偷睁开眼睛。
其实惠希文在徐闻陈给她吹头发的时候,已经清醒过来了。但想到自己之前借着酒劲在他面前又哭又闹、又打又骂的样子,她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心里满是难为情。
纠结再三后,还是决定继续装醉,试图蒙混过关。好在徐闻陈没有发现。
她承认她有点借酒装疯,原本以为徐闻陈会对她的无理取闹感到厌烦,可他的反应却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他不仅没有生气,还对她悉心照顾,耐心十足,让惠希文内心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不一会儿,开门声又响起,徐闻陈又进来了。惠希文赶紧闭上眼睛继续装睡。
好在他又进了浴室,应该是在收拾东西。
惠希文听着浴室里
传来的动静,脑海里思绪如麻。
她觉得自己神经有点兴奋,各种画面走马灯般在脑海闪现。
然而,酒精的后劲和身体的疲惫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袭来,不断冲击着她的意识。
尽管大脑还在努力运转,可身体的疲倦终究占了上风。眼皮越来越沉,四肢绵软无力。不知不觉她呼吸渐匀,缓缓陷入了梦乡。
第27章 第27章趁人之危
等徐闻陈收拾好一切,回到卧室时,惠希文已然陷入了沉睡。
夜已深,静谧的房间里,她那绵长而均匀的呼吸声,显得格外清晰。
徐闻陈望着床上安然入睡的身影,心里不无懊恼地想,她今晚借着酒劲在他面前肆意撒欢,撩了他一身火,现在倒好,自己先呼呼大睡了,留他一个人独自消化这满肚子的“火气”。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也不知这是今晚的第几声叹息了,随后轻轻爬上床,准备休息。
夜半时分,或许是酒精在体内作祟,惠希文开始不安分起来。
她只觉浑身燥热难耐,下意识地蹬着被子,试图摆脱这束缚。
徐闻陈被她的动静惊醒,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看到被子已经被她踢到了一边。
十月底的夜晚,寒意渐浓,他担心惠希文着凉,便伸手将被子重新给她盖上。
可没过一会儿,她又一脚蹬开了被子,如此反复几次,徐闻陈耐心告罄,伸出腿,把惠希文的两条腿夹在了中间,希望能借此让她老实些。
可能是徐闻陈体温偏低,身上带着丝丝凉意,惠希文触碰到后,竟觉得格外舒服。
她像是找到了慰藉,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着他的方向靠了过去,手臂也顺势缠上了他的腰。
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让本就“火气”未消的徐闻陈瞬间清醒了几分,心底将灭未灭的小火苗噌一下又冒了起来。
“希文……”徐闻陈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几分克制与隐忍。他低头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那张脸,绯红的脸颊,莹润的嘴唇,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诱人。
惠希文迷迷糊糊地哼唧了一声,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抱得更紧了,她的脸在他的胸口蹭了蹭,轻声呢喃道:“好舒服……”
这一声娇软的呢喃,如同点燃炸药的导火索,彻底冲破了徐闻陈最后一道防线。
“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主动的。”再放过她就不是男人。
徐闻陈不再压抑自己的欲望,黑暗中,就着窗帘缝隙漏出的一点微弱月光,手捧住惠希文的脸颊,他的唇便覆了上去。
先是轻轻触碰,带着试探与温柔。
“唔……”惠希文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弄醒。
徐闻陈微微松开她,以唇相抵:“醒了?”
“嗯……”惠希文侧过头,想躲开他的吻,似乎在不好意思。
“现在知道害羞了?”徐闻陈的声音低沉而带着丝丝戏谑,热气喷洒在惠希文的耳畔,引得她身子微微一颤。
“我今晚喝醉了。”醉酒后做的事怎么能算数,惠希文并不打算认账。
徐闻陈却不肯就此罢休,他的手轻轻抚上她的发丝,动作温柔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他语调诱惑:“正好,酒后放纵,天经地义。”
语罢,他再次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惠希文试图再次侧过头躲开他的吻,可徐闻陈却紧紧地禁锢着她,不让她有丝毫逃脱的机会。
他吻得投入而动情,舌尖撬开她的贝齿,与她的舌尖纠缠在一起,肆意掠夺着她的气息。
惠希文在他的吻中渐渐沉沦,双手不自觉地环上了他的脖颈,回应着他的吻。
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房间里的温度也在迅速升高。
徐闻陈的吻从她的唇瓣,一路向下,落在她的脸颊、脖颈……
惠希文的双手在他的背上轻轻抚摸着,时而抓紧,时而放松,似在回应着他的热情。
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况且他们是未婚夫妻,没什么大不了的,惠希文后来模模糊糊的想。
笠日清晨,惠希文醒来时已经十点多,昨晚徐闻陈很兴奋,好像喝醉酒的人是他一样,两人折腾了大半夜,消停的时候天边已泛起微弱曙光。
想起昨夜醉酒的荒唐,脑海中片段闪烁,惠希文觉得面上有点挂不住,好在徐闻陈已经去上班了,不用面对他,也就少了些窘迫。
宿醉加上纵欲,惠希文不仅头疼,身上也泛着酸疼,她一动不想动,在床上赖床了好一会,翻来覆去地做着起床前最后的挣扎。
她在床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又打了几个滚,正折腾着,卧室的门从外面被轻轻推开。
惠希文大吃一惊,抬眼望去,只见徐闻陈正站在门口。“你怎么在家?!”
她此刻正夹着被子打滚,身上睡衣皱成一团,头发也乱糟糟的,没有比这更尴尬的场面了。
徐闻陈穿着一身宽松的家居服,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我不能在家吗?”
惠希文赶忙裹紧被子,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上班吗?”
“我请了半天假。”徐闻陈一边说着,一边不紧不慢地走进房间,“昨晚那么辛苦,休息半天不过分吧?”他话里一语双关,眼神中带着几分调侃。
惠希文假装听不懂,顾左右而言他,“昨晚……昨晚我喝醉了,谢谢你。”
他们卧室也有一排衣柜,里面挂着两人常穿的衣物。徐闻陈打开衣柜,“不客气。”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拿出几件衣服,笑眯眯的,似心情极好:“我的辛苦已经得到了回报。”
惠希文想起他昨晚的“疯狂”,再看看自己现在浑身酸痛的模样,忍不住开口,“你不觉得自己趁人之危吗?”
徐闻陈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我以为你乐在其中。”
惠希文脸刷的就红了,吐槽道:“是你乐在其中吧?”
徐闻陈开始旁若无人地换衣服,“宝贝,昨晚你求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说着,他利落地脱下家居裤,准备换裤子。
看着这一幕,惠希文尖叫一声,赶紧别过脸,“你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害羞?”
徐闻陈换好裤子,一脸坦荡地说:“害羞什么?你几个小时前不是才跟它亲密接触了。”
惠希文羞得满脸通红,索性背过身去,不想再理他。
恰在这时,电话响了起来。惠希文如获大赦,赶紧从床头柜上拿过手机接起,是助理宋端打来的。“希文姐,你可算接电话了,我发了微信给你,一直没回,实在忍不住才给你打电话的。就是想提醒你明天的Dior新品发布会,各项流程和安排都已经发你微信了,你记得看看。”
惠希文揉了揉太阳穴,“好的,我知道了,刚刚没注意看手机。”
“那行,希文姐,你可别忘了,这次活动挺重要的,品牌方也很重视。”宋端又叮嘱了几句。
“放心吧,我不会忘的。”惠希文挂断了电话。
此时,徐闻陈已经穿戴好了,一身笔挺的衬衫搭配西裤,外面套着一件剪裁得体的外套,整个人看上去俊逸又潇洒。
见她挂了电话,他拿起桌上的两对袖扣,问道:“这两对袖扣你觉得哪对合适点?”
惠希文看了看,不假思索地说:“这对蓝宝石的吧,和你今天的衣服更搭配。”
“好,那就这对。”徐闻陈拿起蓝宝石袖扣,试图自己戴上,却发现一只手操作起来似乎不是很方便。
惠希文见状,主动说道:“我来吧。”她跪坐在床边,小心地接过袖扣,专注而仔细地为他戴上。
惠希文穿着一件丝质睡裙,领口有点大,露出一节优美细长的天鹅颈,徐闻陈低头垂眸,刚好可以看到她微卷的长发,轻轻散落在锁骨和胸口处,点点醒目的吻痕隐约其中。
“好了。”惠希文抬起头,与他的目光交汇。
“嗯。”蓝宝石袖口果然与他整体的穿搭相得益彰 ,显得贵气又不失优雅。他满意地点点头,“很合适,不愧是专业的。”
“我下午还有工作,一会就先去公司了。”徐闻陈整理了一下衣领说道。
“你不在家吃午饭吗?”惠希文下意识问道。
“本来今天上午就有个会的,已经推迟了,工作还多,就不在家吃午饭了。”徐闻陈简单解释道。
“好吧。”惠希文有些欲言又止,她很想问他明天能不能陪自己去参加Dior的活动,但一时又有些不好意思开口。犹豫了片刻,她试探着问道:“你这两天工作很忙吗?”
“嗯,事情比较多。”徐闻陈一边说着,一边整理了一下着装,准备走了,“你待会记得吃饭,不要一直赖床。”
“我本来就打算起来了。”惠希文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还在纠结。
徐闻陈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本来打算走了,又停下来,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
惠希文顿了顿,开口说道:“明天有个Dior的新品发布会,想问你有没有时间陪我参加?”想了想,她又补充道,“你要是没时间就算了。”
这倒真难住徐闻陈了,最近工作排得满满当当,今天上午又耽搁了一些工作,明天实在抽不出太多时间,但这是惠希文第一次主动开口让他陪她参加活动,他没理由拒绝。“明天什么时候?”
老实讲,惠希文还没仔细看行程,她赶紧拿过手机,翻看宋端发来的信息,说道:“上午9点开始,会持续一天时间,晚上还有晚宴。”
徐闻陈皱了皱眉,“你要参加一整天的活动吗?”
上午主要是签到活动,可以参观秀场布置和艺术装置,惠希文不打算参加,“我就参加下午的走秀和晚上的晚宴。”
“下午我可能没办法去。”徐闻陈面露难色,解释着自己的行程安排,“晚宴陪你出席可以吗?”
“可以。”惠希文眼睛一亮,没想到他会同意,立马说道,“那我待会把一些注意事项发你。”
“好,我一定准时赴约。”徐闻陈走到床边,“我真的要走了,过来亲一下。”
惠希文:“???”
第28章 第28章接他下班
徐闻陈微微俯身,轻捧起惠希文的脸颊,给了她一个非常缠绵的道别吻。
惠希文被吻得晕晕乎乎的,等她收拾好,吃早饭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或许叫早午饭比较合适,两餐就这么一起解决了。
这时,手机里助理宋端发来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下午给她安排了好几项工作,她还没来得及细看,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事项,惠希文只觉得头大,她决定去一趟公司,当面和宋端梳理清楚。
惠希文很少去公司。星耀娱乐主要签的都是一些网红,成功孵化了好几个头部博主。
每天公司里都忙得热火朝天,有人在直播带货,有人在拍视频,热闹非凡。
每次惠希文来,都会得到额外照顾,她觉得自己占用资源,心里过意不去,毕竟她当时尚博主,很大程度上属于玩票性质。
所以惠希文打过招呼,刻意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大部分人并不认识她。
惠希文一到公司,就看到宋端风风火火地朝自己走来,他手里拿着平板电脑和资料,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各种事项。
“希文姐,你能来实在是太好了,时间很紧张,咱们得抓紧时间梳理一下明天Dior新品发布会的准备工作。”宋端一边说着,一边引着惠希文朝会议室走去。
到了会议室,宋端把平板电脑和资料放在会议室的桌子上。
惠希文拉开椅子坐下,顺手接过宋端递来的行程表,大致浏览了一遍,眉头微微皱起,“这么多内容我看着头疼,还是你跟我说吧。”
宋端早有心理准备,点点头,打开平板电脑,展示出精心挑选的服装搭配方案,“首先是形象方面,考虑到发布会不同环节的氛围和需求,我准备了三套服装方案。
上午参观环节,穿这套白色的修身连衣裙,搭配简约的银色手链和同色系高跟鞋,既舒适又能随时融入各种场景拍照。
下午走秀环节,换这套黑色的长款礼服,搭配Dior标志性的菱格纹手拿包和钻石耳钉,优雅大气。
晚上晚宴就换上这套红色的抹胸晚礼服,再配上珍珠项链和红宝石戒指,热烈又吸睛。”
惠希文一边端详着图片,一边仔细听宋端的介绍,“嗯,妆容呢?”
“妆容我也做了相应的规划,上午是清新自然的淡妆,突出好气色;下午走秀时妆容加重一些,眼妆部分会融入一些Dior新品的色彩元素,呼应主题;晚上晚宴就化一个复古妆,和红色礼服绝配。”宋端自信满满地介绍着,眼中闪烁着期待认可的光芒。
宋端做事惠希文一向放心,准备得非常充分,她满意地点点头,“这个方案准备得很好,不过上午的活动我可能参加不了,行程太满,我怕赶不及。上午那套衣服挪到下午走秀环节穿吧,原定下午那套就不用准备了,看秀还是想穿得舒服点。”
宋端愣了一瞬,迅速调整状态,点头应下,“好的,希文姐,衣服我都已经拿回来了,你待会要不要试一下?有不合适的地方好及时调整。”
“嗯,也好。”惠希文轻轻应道。
说着宋端又拿出一份打印好的清单递给惠希文,“希文姐,你看看,这是拍摄清单,我已经列好了。另外,我还准备了几个不同角度的拍摄位置,确保能拍到最好的效果。”
惠希文认真看着清单,不时点头,“很好,到时候让摄影师按这个思路去拍,我也会留意找些好素材。”
宋端说着,又把一叠列满问题的打印纸递给惠希文。“到时候会有媒体采访,针对不同的交流对象,我都准备了相应的问题,保证交流的时候不会冷场。”
“考虑得很周到。”惠希文翻看着笔记本,脸上露出赞许的神色,然后提出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社交媒体文案呢?”她可没打算自己写。
“我根据不同的时间段和场景,写了好几条文案。”宋端打开手机,把编辑好的文案展示给惠希文,“而且每条文案都搭配了热门话题,方便吸引更多的关注。”
惠希文仔细看完文案,觉得没什么大问题,淡淡道,“明天我把账号给你,你来发布吧,把握好发布时间,注意和粉丝互动。”
宋端嘴角抽了抽,无奈又尽责地应下,“好的,希文姐。”
“辛苦你了。”惠希文露出一抹温和笑意。
“都是我应该做的。”宋端连忙摆手,“那我们现在去试试衣服?”
“走吧。”惠希文起身,和宋端一起走出会议室。
下午忙完的时候,刚好快下午5点,惠希文今天自己开车来的,也不知怎么,心血来潮,给徐闻陈发了个微信消息:“你今天什么时候下班?我去接你吧。”
徐闻陈好半天没回消息,惠希文已经把车开出了停车场,想了想,还是决定打道回府,刚才真的是脑子发热了。
车子行驶在半路上,徐闻陈的消息终于姗姗来迟。
她瞥了一眼,他回复道:“抱歉,刚才在开会,才看到消息。”
惠希文正开车呢,不方便回消息,索性就没理会。
可没想到,才过了一分钟,徐闻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惠希文按下蓝牙耳机的接听键,“喂。”
电话那头传来徐闻陈的声音:“希文。”接着他问道,“你在哪?”
“我在外面。”惠希文简单地回了一句,眼睛依旧盯着前方的道路。
徐闻陈又问:“你回家了吗?”
“正在回家的路上。”惠希文如实答道。
“刚才我一直在开会,没看手机。”徐闻陈解释道。
惠希文语气淡淡的:“嗯,我看到消息了。”
“今天工作上事情有点多,我可能要加会班。”徐闻陈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
“没事。”
惠希文很善解人意,“你忙吧。”
短暂的沉默后,徐闻陈的声音再次传来:“那你还来接我吗?”
惠希文微微皱眉,疑惑地说:“你不是要加班?”
徐闻陈轻笑一声,那笑声里隐含几分期待:“你要是来接我的话,我可能效率会高点,加班时间也会短点。”
惠希文听了,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点小埋怨:“可是我已经快到家了。”
“正好。”徐闻陈像是早就想好了说辞,语速轻快,“现在是晚高峰,从家里开车到公司差不多半个多小时,你过来我刚好加班完。”
其实就在惠希文发消息的刚才,徐闻陈看着堆积如山的工作,本打算埋头苦干两小时。但收到她的消息后,当即决定把工作内容压缩到半小时解决。
正好什么正好,她都快到家了,惠希文在心里默默腹诽。
可接徐闻陈下班这件事又是她自己主动提出来的,这下可好,话放出去了,不好拒绝。
她咬了咬嘴唇,犹豫片刻,只好应道:“好吧,那你抓紧工作。要是我到了你还没忙完,我可不等你。”
徐闻陈得到令他满意的回答,心情愉悦,叮嘱道:“你开车小心点。路上别着急,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惠希文无奈地摇摇头,打开手机导航,调转车头往徐氏集团的方向开去。
一路上,晚高峰的路况比她想象中还要糟糕,车子走走停停,直叫人心情暴躁。
终于,惠希文到了公司楼下,她直接给徐闻陈打电话:“喂,我到了。”
电话那头传来徐闻陈朗润的声音,他正在看一份文件:“稍等一下,我还要签个文件,这份文件有点急,十分钟我就下来。”
惠希文堵了一路,心情本就不爽,结果到了还要等十分钟,大小姐脾气瞬间发作:“五分钟,过期不候。”
说完她就“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此时已经过了下班高峰,但公司仍有许多加班的人陆陆续续从大楼走出。
惠希文的车停在公司门口,路过的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惠希文觉得不自在,把车窗升了起来,愈发觉得自己今天脑袋被门夹了,居然鬼使神差地来接徐闻陈。
她解开安全带,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眼睛一直盯着手机屏幕,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心想徐闻陈要是敢迟到一秒,她马上就走。
就在她等得不耐烦,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方向盘的时候,最后一分钟,徐闻陈大步流星地从公司大门走了出来。
他神色匆匆,步履不停,每一步都又快又急,路过的员工都以为他都有什么要紧事,纷纷给他让路。
徐闻陈大步来到车旁,一把拉开车门,弯腰坐进副驾驶,动作一气呵成。他微微喘着气,看向惠希文,开口问道:“没有超时吧?”
惠希文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才说道:“没有。”
徐闻陈系上安全带,“那走吧。”
不远处,徐氏集团的员工们三三两两远远地看着这一幕,不禁好奇副总到底是上了谁的车,已经有人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惠希文余光瞥见那些员工,不想被人议论,赶忙踩下油门,发动汽车,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汽车缓缓驶离,迅速融入了城市的车水马龙之中。
第29章 第29章以身入局
平时徐闻陈要么自己开车,要么坐后排,坐副驾驶的情况倒是很少。
尤其是开车的人还是惠希文,一种很特别的体验。
惠希文开车很小心,双手稳稳搭在方向盘上,目光始终盯着前方路况,睫毛微微颤动,神情专注而安静。
有人加塞或超车,她就轻点刹车避让。遇到红灯时,车身停得规规矩矩,绝不越线,也绝不抢跑一秒。
非常标准合格的司机。徐闻陈目光从她的侧脸滑落到她握着方向盘的手,再落到她微微抿起的唇角,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开车。
惠希文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
徐闻陈勾了勾唇:“看你好看。”
“无聊。”惠希文白了他一眼,问道:“你文件签好了?”
徐闻陈微微向后靠了靠,回答道:“签好了。”
惠希文疑惑道:“不是要十分钟?”
徐闻陈:“我没细看。”
惠希文:“你这样真的没问题?”
“签都签了。”徐闻陈一脸无谓:“问题不大。”
惠希文侧眸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他很不靠谱。
徐闻陈挑挑眉:“那我们现在回去细看?”
惠希文威胁道:“你要是想在这里下车,我不介意。”
“这么狠心?”徐闻陈做受惊状,然后笑着解释:“放心吧,到我手上的文件,业务部门和法务部门都提前审核过了,不会有大问题。”
惠希文撇撇嘴:“那还需要你加班?”
徐闻陈答道:“最近有一个收购案,事情比较多。”
“要收购哪家公司?”惠希文顺口问道。
徐闻陈顿了一下,收购广都传媒的案子还在保密阶段,他斟酌了一下说辞:“一家传媒公司。”
惠希文立马意识到这个问题可能有些不妥,这涉及到商业机密,于是她说道:“抱歉,我就是随口一问。”
徐闻陈看了她一眼,意有所指:“其实惠家也有参与。”
惠希文有些惊讶,“是吗?不过我一向不参与家族生意的具体事务,不是很清楚。”
“为什么?”徐闻陈有些好奇地问道,“惠家新一辈似乎都有意涉足家族事务,你却置身事外。”
“没兴趣。”惠希文回答简洁明了,随后想了想又补充说道:“惠家情况比较复杂,上一辈人各有各的心思,这一辈也加入了进来,各种关系错综复杂,我实在没兴趣卷入这些纷争里。”
“可是你现在已经以身入局了不是吗?”徐闻陈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那就多多倚靠你了。”惠希文眨眨眼,“我下半辈子的幸福都押在你身上了,你可要加倍努力。”
第二天Dior的新品发布会上,惠希文再次见到谭欣和易芝芝坐在一起,两人都坐在第一排。
她当时就觉得有点奇怪,结果下午走秀结束时,她在洗手间无意间听到了谭欣和易芝芝谈话。
“你自己的股份你到底能不能做主?”谭欣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谭姐姐,你再给我点时间。”易芝芝的声音里满是讨好与无奈。
声音逐渐低了下去,惠希文屏气凝神地听着,却只能捕捉到只言片语。
等了好一会,确认谭欣和易芝芝已经离开,惠希文才出去。
她直觉自己抓住了什么关键,立马给徐闻陈发消息:“你下班了赶紧过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夜幕降临,Dior的晚宴现场华光璀璨。水晶吊灯洒下柔和而明亮的光芒,映照在宾客们华美的服饰上,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
女士们身着精致的礼服,佩戴着璀璨的珠宝,男士们则身着笔挺的西装,风度翩翩。
空气中弥漫着香水的芬芳和美食的香气,悠扬的音乐在会场中流淌,营造出一种奢华而优雅的氛围。
惠希文挽着徐闻陈的手臂步入会场,两人一路行至大厅中央,不时与人寒暄两句。
“需要香槟吗?”侍者托着装满香槟的托盘,礼貌地询问道。
徐闻陈微微颔首,优雅地取过两杯香槟,递给惠希文一杯,微笑着说道:“谢谢。”
惠希文接过,轻轻抿了一口,眼神不着痕迹地在会场中逡巡。
突然,她的目光定格在一个方向,轻轻拉了拉徐闻陈的手臂,说道:“看到那边那个穿金色流苏长裙的女人了吗?”
“怎么了?”徐闻陈顺着方向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身着金色流苏长裙,裙子随着她的动作摇曳生姿,她微扬着头,眼神中透露出隐隐的傲慢与不屑,正与身旁的人交谈着,举手投足间尽显优越感。
“她是谭家的大小姐谭欣。”惠希文微微凑近徐闻陈,轻声说道,“在我们这个圈子里,出了名的傲气,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一般人都入不了她的眼,招呼都
不带打的。”
徐闻陈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可是她最近却一反常态地跟易家的小女儿易芝芝频繁接触。”惠希文斟酌着说辞:“你可能不了解,易芝芝在我们这个圈子里是边缘的存在,平常都没什么人愿意和她一起玩。”
“你是说谭欣是抱着某种目的在接触易芝芝?”徐闻陈立马反应过来,脑海中瞬间联想到易家背后的广都传媒。
惠希文压低了声音,确保只有两人能听到:“我下午在洗手间听到她们在谈论什么股份、收购。你昨天说你最近在忙一宗收购案,要收购的是一家传媒公司。”
剩下的话惠希文没有明说,徐闻陈已然明白。他不动声色地掩饰着眼中的震惊,心中却惊异于惠希文敏锐的洞察力。“希文,谢谢你。我们回去细说,你这个消息对我很重要。”
两人心里装着事,实在没有过多逗留的心思。惠希文简单地交代了宋端几句,便和徐闻陈匆匆离开了。
车上,徐闻陈迫不及待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发现谭欣和易芝芝开始接触的?”
惠希文下意识地看了前排的司机一眼,欲言又止。徐闻陈立马会意,轻声说道:“不用担心,是自己人。”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两人一眼,对着惠希文友好地笑了一下。
于是惠希文说道:“大概两个星期前。”接着她又问道:“徐氏要收购的传媒公司是不是易家的广都传媒?”
徐闻陈不禁赞叹道:“希文,不得不说,你的观察力惊人。”随后他认真地解释道:“易家内斗严重,但不影响广都传媒是一家好公司,惠家想拓展商业版图,而徐家有意提高媒体话语权,所以你父亲和徐家共同计划收购广都传媒,然后由星耀娱乐负责运营管理。目前这个计划只有几个人掌握。”
“如果不是有商业间谍窃取了你们的计划,就是谭家跟你们一样看上了广都传媒。”惠希文一针见血地分析道。
“不管是哪种情况,都不是什么好消息。”徐闻陈眉头紧锁,神色凝重,“好在你及时发现了,还不算太糟糕。”
“我也是无意间听到她们谈话,瞬间联想到你昨天说的收购案才留了心,想着应该把这个消息告诉你。”惠希文此前还真不清楚这些事。
不过就像她敏锐地发现谭欣接触易芝芝别有用心一样,她也立马反应过来,可以百分百肯定星耀娱乐今后是由惠希朗接手,情绪霎时间有点复杂。
尽管父母同样爱她,但不论如何,确实是为了弟弟的前途牺牲了自己的婚姻。
只是现在自己和徐闻陈相处的还可以,似乎逐渐弱化了这种功利性,看起来皆大欢喜,不至于让她太过介怀。
徐闻陈打断了她的思绪:“希文,谭欣和易芝芝的谈话,你还有听到什么内容吗?”
“她们声音很小,我没太听清,不过大致可以猜出来。”惠希文组织着语言说道,“易家的情况,想必你也听过,我就不赘述,易芝芝手里应该有她父亲去世后留给她的股份,而且数量还不少,谭欣接近她就是为了这些股份。但易芝芝一直跟着大伯一家生活,股份可能没办法完全自己做主。”
徐闻陈神色愈发凝重:“易家现在派系分明,一派想保住股权重组公司,一派想抛售股票套现,易芝芝大伯这一派坚持重组,所以易芝芝难以轻易将股份出手。要是真让谭家拿到那些股份,事情就麻烦了。谭家背后势力不容小觑,一旦他们掌控足够多的股份,很可能会打乱我们的收购布局,甚至反过来与我们竞争,那我们之前所做的努力就白费了。”
惠希文一脸担忧地问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这件事还得跟你父亲和我哥商量过后再做决定。”徐闻陈思索片刻后,对司机说:“马上去我哥家。”
“我们现在这样去吗?”惠希文低头看了看自己还穿着礼服,有些犹豫。
“算了,我先送你回家。”徐闻陈压下情绪说道。
第30章 第30章造人计划
接下来几天,徐闻陈都忙着工作,每天早出晚归。
惠希文则是处理一些Dior新品发布会的后续工作。
这周六是徐家的家庭日,订婚后惠希文和徐闻陈第一次一起回到徐家。
一踏入家门,便瞧见家里从上到下,连带着佣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气。
原来是叶蕴仪再次怀孕了,徐家又要添丁,这可把大家高兴坏了。
客厅里,陈碧蓉满脸笑意,拉着叶蕴仪的手,眼里满是关切:“蕴仪啊,你这怀着孕,可得多注意休息。家里那些琐碎事儿,你就别操心了,都交给佣人去做。”
叶蕴仪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轻轻拍了拍陈碧蓉的手,说道:“妈,您就放心吧,我又不是头一回怀孕,心里有数着呢。”
陈碧蓉却还是不放心,接着叮嘱:“话是这么说,可怀孕这事儿,怎么小心都不为过。去医院检查过了吗?要不要让林医生过来看看?”
叶蕴仪笑着摇摇头:“不用不用,妈,您别这么紧张,已经去医院检查过了,我没那么娇弱,而且还有闻宇照顾我。”
徐闻宇连忙在一旁应和:“是啊妈,蕴仪身体一向很好,后面产检我也都陪着,您就别太操心了。”
陈碧蓉笑着看向儿子:“那就好,闻宇,你可得照顾好蕴仪。她现在怀着孕,情绪可能会不太稳定,你千万别和她置气,有什么事儿都让着她点。”
徐闻宇一脸宠溺:“妈,我疼她还来不及,怎么会和她吵架。”
陈碧蓉又转向叶蕴仪,亲切地说:“蕴仪,要是想吃什么就跟妈说,妈让人给你做。”
叶蕴仪连连点头:“谢谢妈。”
陈碧蓉咧起的嘴角就没放下来过,她又把目光转向惠希文,热情地招呼:“希文,快过来,坐妈妈旁边。”
惠希文嘴角挂着礼貌的微笑,乖巧地走到陈碧蓉身边坐下。
陈碧蓉拉过她的手,说道:“希文啊,你看蕴仪又有好消息了,你和闻陈也得抓紧时间,我可盼着家里多添几个小宝贝呢。”
惠希文微微低了头做害羞状,不说话,怀孕这个话题对于她和徐闻陈来说还为时过早。
徐闻陈见状笑着对母亲说:“妈,您就别操心了,我们心里有数。”
陈碧蓉点点头:“妈懂,妈不是催你们,就是太期待家里再热闹些。”
这时,徐明妤迈着小短腿,从房间里跑了出来,她已经快三岁了,正是活泼可爱好动的年纪。她看到徐闻陈,扑进他怀里,嘴里奶声奶气地喊着:“小叔叔,小叔叔!”
徐闻陈抱起自己的小外甥女:“明妤小公主,恭喜你要当姐姐了。”
徐明妤这些天已经知道妈妈怀孕了,她只知道这好像是件大事,还不太懂得真正含义,但是对于家里要多一个小宝宝来分走她的宠爱,心里有点纠结:“小叔叔,你以后会不会更喜欢小宝宝,不喜欢我了?”
徐闻陈连忙安慰:“当然不会,你永远都是小叔叔最爱的明妤小公主。就算有了小宝宝,小叔叔对你的喜欢也不会少一点。”
徐明妤从徐闻陈的身上滑下来,她跑到叶蕴仪身边,仰着小脑袋问道:“妈妈,肚子里真的有小宝宝了吗?”
叶蕴仪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是啊,宝宝以后会陪着明妤一起玩,好不好?”
徐明妤皱着小眉头,小声说:“可是,我怕小宝宝会抢我的玩具。”她还太小,不懂分享,但已经有了自己的小心思。
徐闻宇连忙蹲下,平视着女儿的眼睛:“明妤放心,有了小宝宝,不会分走你的
玩具,只会多一个人爱你,我们都爱你。”
徐明妤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我也要爱小宝宝。”
午饭后,惠希文和徐闻陈回到房间里休息。
惠希文在房间里踱步参观,这还是她第一次进徐闻陈的房间,装修非常有品味,简约而不失格调,每一处布置都透露着主人的喜好与个性。
绕了一圈后在沙发上坐下,她看向徐闻陈问道:“会不会觉得有压力?”
看着徐家上下对叶蕴仪怀孕这件事的紧张,惠希文不由地觉得心累。
她心里十分清楚,这个孩子对徐家和叶家意味着什么。
徐闻陈坐在她对面,闻言打趣道:“怎么?你想现在就加入‘造人计划’吗?”
惠希文一下子红了脸,嗔道:“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徐闻宇作为千亿豪门长子,自小就被当作家族继承人培养,各方面都展现出惊人天赋,不管是商业才能还是社交手腕,都是同辈佼佼者,就连婚姻也堪称完美,与叶家的结合,让徐家更进一步。
现在叶蕴仪再次怀孕,整个家族都寄予厚望。如果这次生下的是儿子,对于稳固徐闻宇在家族中的地位,以及叶家与徐家的关系,都有着非凡的意义。
“老实讲,以前可能会在意。”徐闻陈靠在沙发上,半垂眼睫,似乎在回忆过去,“我哥比我大八岁,从我有记忆起,他就是众人眼中的焦点,优秀得让人难以企及。以前总想和他一争高下,可不管我如何努力,似乎都难以超越他。后来我渐渐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责任和义务也不尽相同。”
小时候,比起徐闻宇的沉稳大气,徐闻陈要显得活泼跳脱许多,他总是想通过加倍努力,在学业和各种活动中崭露头角,试图获得家人更多的注意与认可。
尤其进入青春期,他的叛逆情绪愈发明显,对家族既定的道路产生了强烈的抵触。
但随着年岁的增长和心智的成熟,以及生活阅历的增加,他逐渐释然。
徐闻宇身系父亲和母亲两个大家族的继承之任,处于权势与利益的漩涡中心,所肩负的责任和承担的压力,远不是他能比拟的。
惠希文轻声问道:“所以你大学时才跑去创业?”
徐闻陈点点头:“对,那时候年轻气盛,总想着证明自己,”他嘴角浮起一丝自嘲的笑意,“可现实却给了我重重一击,事与愿违。”
“人不轻狂枉少年。”惠希文安慰道:“有些事情,经历过才会成长。”
“现在想起来,确实挺幼稚的。”徐闻陈感慨道。
惠希文看着他,“你现在回归家族,你哥哥应该很欣慰。”
徐闻陈勾了勾唇,笑意里自嘲意味更加明显,“其实创业失败那会,我消沉了好一阵子,特别怀疑自己。但也正是那段低谷,让我静下心来重新审视自己,审视家族的事业。”他顿了顿,眼中渐渐浮现坚定神色,“现在我很清楚,回归家族,全力配合我哥,才是我该走的路。”
惠希文轻轻叹了口气,“其实有这样的哥哥,未尝不是一种幸运。”
徐闻陈赞同地说道:“谁说不是呢。”
两人正说着话,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
徐闻陈蓦地皱眉,不该有人这样没规矩。
却见徐明妤像只欢快的小兔子一样蹦了进来,她手里拿着一个玩偶,眼睛亮晶晶的,看到徐闻陈和惠希文,立马跑了过来,“小叔叔,小婶婶,你们在干嘛呀?”
徐闻陈立马换上笑脸,摸了摸她的头,“我们在聊天呢,明妤怎么跑过来啦?”
徐明妤晃了晃手里的玩偶,“我想给你们看看我的新玩具,它可爱吗?”
惠希文笑着点头,“真可爱,这是谁送给明妤的呀?”
徐明妤扬起小脸,骄傲地说:“是爸爸给我买的。”她把玩具递给惠希文:“小婶婶,你可以和我一起玩吗?”
惠希文赶紧接过,“可以呀,不过小婶婶不会玩,明妤教我好不好?”
“小婶婶,你太笨了,这个都不会,我来教你。”徐明妤眨巴着大眼睛,童言无忌。
惠希文:“……”
徐闻陈在一旁忍笑,“嗯,还是我们明妤聪明。”
几人正一起摆弄着玩具,门外传来徐闻宇的声音,“明妤在你们这里吗?”
徐闻陈应道:“哥,在呢。”
徐闻宇推开门走了进来,看到女儿,无奈地笑了笑,“你这小家伙,跑这儿来了,让爸爸好找。”
徐明妤抬头看了她爸爸一眼,一本正经地说:“爸爸,我在教小婶婶玩玩具。”
徐闻宇满脸歉意地说道:“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休息了。”
惠希文连忙摆手,笑着说道:“没有没有,明妤很可爱,我很喜欢她。我们本来也在闲聊,有明妤陪着,热闹多了。”
徐闻宇微微颔首,脸上浮现出一抹温和的笑意:“那就好,我就怕这孩子太闹腾,扰到你们。”
说着,他看向徐明妤,语气温柔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明妤,爸爸和小叔叔有点工作上的事要商量,你先去找佣人阿姨玩,好不好?”
徐明妤一听,小眉头瞬间皱了起来,小嘴也不自觉地嘟起,满是不情愿地撒娇道:“不好,爸爸,我想和小婶婶一起玩。”
惠希文见状,心中一动,连忙接过话茬:“没事的,大哥,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带着明妤,你和闻陈去忙工作吧。”
徐闻宇有些犹豫,目光在惠希文和女儿之间来回流转,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感激地说道:“那就麻烦希文你了,明妤有时候调皮,要是闹人,你就带她去找保姆。”
“放心吧,大哥,我会照顾好明妤的。”惠希文笑意盈盈,眼神中满是真诚。
于是徐闻宇和徐闻陈一同前往了书房。
徐闻陈临走前,对着惠希文和徐明妤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这才放心地离开。
徐明妤拉着惠希文的手,兴奋地说道:“小婶婶,那我们接着玩,我还有好多好玩的玩法没教你呢!”
惠希文笑着点头,陪着徐明妤在地毯上摆弄玩具,她耐心又温柔,徐明妤对这个漂亮的小婶婶喜欢极了,房间里充满了徐明妤欢快的笑声。
不知过了多久,惠希文放在一旁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一条消息弹了出来。
她不经意间瞥了一眼,不期然看到发件人是“李昊轩”,心下猛地一震,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但她很快回过神来,不动声色地将手机屏幕朝下扣在一旁,强装镇定地继续陪着徐明妤玩耍。
徐明妤正玩得兴起,丝毫没有察觉到惠希文的异样,依旧兴致勃勃地分享着自己的玩具和奇思妙想。
惠希文一边敷衍地回应着,一边在心里暗自揣测李昊轩怎么会给她发消息,思绪早已飘远。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敲击着沙发扶手,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与疑惑。
可在徐明妤天真无邪的目光下,她又不得不迅速调整情绪,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30-40
第31章 第31章暧昧邀请
陪明妤玩了好一会,叶蕴仪应该是休息好了,过来找她。
叶蕴仪轻轻敲了敲门,脸上带着温婉的笑意,“希文,明妤在这儿吗?”
惠希文连忙起身相迎,笑着说道:“大嫂,明妤在呢,我们正玩得开心。”
徐明妤一看到妈妈,立刻蹦蹦跳跳地跑过去,抱住叶蕴仪的腿,“妈妈,小婶婶陪我玩了好久,小婶婶可好了,还给我讲了好多有趣的故事!”
叶蕴仪摸了摸女儿的头,眼中满是宠溺,又看向惠希文,感激地说:“希文,真是麻烦你了,这孩子调皮,肯定累着你了。”
惠希文摆了摆手,真诚地说:“大嫂,你千万别这么说,明妤很乖,陪她玩我也觉得很开心。”
叶蕴仪微微颔首,拉过徐明妤,坐在沙发上,轻声说道:“希文,你和闻陈
刚订婚不久,要是在生活上有什么不习惯的,或者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我说,别客气。”
惠希文心中一暖,微笑着回应:“大嫂,谢谢你,大家都很好。倒是我还在慢慢适应新的身份,做的不好的地方你们多担待。”
叶蕴仪温柔地安慰道:“别担心,大家都是一家人,慢慢来。就像我刚嫁进徐家的时候,也有很多不适应的地方,时间长了就好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家常,叶蕴仪便带着徐明妤离开了。
送走了两人,惠希文长舒一口气,思绪又回到了那条未读消息上。
她拿起手机,心又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才缓缓点开李昊轩的消息。
上面写着:“希文师妹,校庆那天见到你,还是那么光彩照人。一直想找个机会和你叙叙旧,不知道你是否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看着这条消息,惠希文的内心一瞬间变得非常复杂。
一个男人邀请一个女人一起吃饭,多么暧昧的暗示。
曾经,李昊轩是她心中遥不可及的白月光,是她青春岁月里最美好的憧憬。
她无数次幻想能和他有更多交集,能成为他目光中的焦点。
可终究,她与徐闻陈订了婚。
在经历了漫长而痛苦的内心纠结与挣扎后,她终于下定决心试着接受徐闻陈,两人的关系也确实在慢慢升温。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给她这样的消息?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复李昊轩,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此刻内心的慌乱。
惠希文看着手机屏幕,心中一片茫然,甚至开始后悔那天不该去参加校庆活动。
正当她在犹豫该如何回复李昊轩时,徐闻陈回来了。
惠希文迅速关掉手机屏幕,强装镇定地问道:“聊完了吗?”
“嗯。”徐闻陈一边解着袖口的扣子,一边问道,“明妤呢?”
“大嫂已经接回去了。”惠希文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你们聊了些什么?”
徐闻陈走到沙发旁坐下,“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这次多亏了你及时发现谭家的动作,给我们争取了应对的时间。”
“你们商量好对策了吗?”惠希文关切地问。
“差不多吧。不过具体实施方案还要走一步看一步。”徐闻陈揉了揉太阳穴,又接着说,“要不要出去走走?在屋里闷久了,出去透透气。”
“好。”惠希文点点头。
两人一起起身朝外面走去。
徐家是一个非常大的庄园,有靶场,有球场,有人工湖,还有一个小型动物园。
这些设施都有专人维护,偶尔也会开放给附近学校的学生春游。
两人沿着湖边散步,微风轻轻拂过,带来湖水的清新气息。湖面上,偶尔有几只优雅的天鹅游弋而过,泛起层层涟漪。
惠希文心里装着事,尽管已经尽量掩饰,但偶尔还是会走神。
徐闻陈注意到她的异样,以为她累着了,关切地问:“累了吗?等会吃完晚饭我们就回去了。”
“有点。”惠希文轻声回答,“幸好我们一个月只用回来一次。”
“跟我家人相处很辛苦吗?”徐闻陈微微蹙眉。
惠希文连忙解释:“没有没有,你家人都很好,是我还不太习惯。”
直到用完晚餐,回到他们自己的家。徐闻陈去洗澡的时候,惠希文才小心翼翼地拿出手机给李昊轩回消息。
尽管下午已经在心里酝酿许久,可徐闻陈洗澡很快,惠希文怕被发现,飞快打字:“昊轩师兄,谢谢你的邀请。不过我最近比较忙,可能没时间一起吃饭了。等下次有空我请你吃饭。”
点击发送后,惠希文的心里一阵紧张。
没过多久,李昊轩的消息就回了过来:“没关系,是我太唐突了。希望你不要有压力,等你什么时候有空了,我们再联系。”
惠希文看着回复,心里怅然若失。
如果这条消息再早两个月,一切或许会不一样。
但现在,她已经和徐闻陈订婚,她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惠希文心里明白,李昊轩之于自己依旧是不同的,但从前她就什么都没做,现在更不会去做什么。
她不可能为了一己之私,置惠家和徐家的颜面于不顾。
既然她喜欢上的是自己幻想中的人,那就让他永远留在幻想之中吧。
接下去徐闻陈依旧忙于工作,甚至更忙了。
各种会议、谈判、应酬排满了他的日程,但他坚持每天回家陪惠希文吃晚饭。
商场上的事,惠希文不想过多参与,她在家呆不住,以往每年总要出去旅行个七八九十次。
夏天冲浪,冬天滑雪。
于是,她又开启了她的旅行计划。徐闻陈忙不开身,也就任她去了。
惠希文这次旅行去的是云南洱海。
惠家在各地旅游景点都有房产,洱海也不例外,有一栋临海的别墅。
平时请一对当地夫妇看管,家里偶尔有人来旅行会住一段时间。
别墅就建在洱海边,视野极佳,站在宽敞的露台上,湛蓝的洱海一望无际,湖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粼粼波光。
远处,苍山绵延起伏,山顶云雾缭绕,如梦似幻。
湖边大片的芦苇随风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和着湖水轻拍岸边的潺潺声。
惠希文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在湖边悠闲地散步。
清晨看日出,感受着清新的空气,看太阳慢慢升起,金色的阳光逐渐铺满整个洱海。
黄昏看夕阳,轻抚着温柔的晚风,瞧落日缓缓西沉,橙红的余晖悠悠晕染整片湖面。
洱海的风,似乎把心中的烦恼也渐渐吹散。
旅行的过程中,惠希文和徐闻陈经常会互相发消息。
惠希文:“今天沿着洱海骑行了好久,风景美到词穷,随手一拍都是大片。”
附上一张自己骑行的照片,背景是洱海和苍山,她一只脚蹬在自行车脚踏上,一只脚踩在地下,笑容明媚。
徐闻陈:“构图不错,人也很上镜,就是背景还可以再选选角度。”
惠希文:“你以为人人都是摄影师吗?”
徐闻陈:“等下次我给你拍。”
*
徐闻陈:“今天去了哪里?”
惠希文:“今天去逛了双廊古镇,买了好多有意思的小玩意儿。”
附上几张照片,有手工木雕,有色彩斑斓的扎染布,还有精致的银饰。
徐闻陈:“木雕是给明妤买的吗?”
惠希文:“对。我一看到这些就想到她,她肯定会喜欢的。”
徐闻陈:“有没有给我买礼物?”
惠希文:“徐二少看得上这些小玩意儿?”
徐闻陈:“你送的我都喜欢,快说有没有。”
惠希文:“等回来告诉你。”
*
惠希文:“工作还顺利吗?”
徐闻陈:“事情很多,今晚有个应酬。”
惠希文:“应酬都有哪些人呀?”
徐闻陈:“一些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
惠希文:“要带女伴吗?”
徐闻陈这才反应过来惠希文的小心思:“我带秘书去。”
接着又补充了一句:“秘书是男的。”
“哦。”惠希文故作不在意,“女秘书其实也没关系。”
徐闻陈逗她:“那我带女秘书好了。”
惠希文:“你敢!”
“骗你的。”徐闻陈:“用不用我到时候给你拍视频核实?”
惠希文:“你自己看着办。”
*
惠希文:“我今天尝了当地的鲜花饼。”
徐闻陈:“好吃吗?”
惠希文:“还可以,甜而不腻,酥皮一碰就掉。”
徐闻陈:“我还没有吃过。”
惠希文:“我买了好多,到时候带回来给你尝尝。”
*
徐闻陈:“我明天要出差。”
惠希文:“去哪里?”
徐闻陈:“香港。有个重要的项目要谈。”
惠希文:“要去几天?”
“大概两三天。”徐闻陈 :“接下去我会非常忙,可能没什么时间看手机。”
惠希文:“你什么时候不忙?”
这几天两人发消息,他也经常是隔了很久才回。
徐闻陈:“这段时间忙过就好了。”
接着又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惠希文:“也三天后吧。”
接下去,徐闻陈果然如他所说很忙,连给她回消息的时间都没有。
她给她发消息,明天上午的飞机回南城,问他回去没有,一直没有回复。
最后一天,惠希文打卡一家附近颇有名气的餐厅。
然而,她正准备享用晚餐,一抬头,却看到了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身影——李昊轩。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穿着简约而清爽,白色的衬衫搭配浅蓝色的牛仔裤,高高瘦瘦,斯斯文文。
李昊轩走进餐厅,环顾四周寻找空位,不期然与惠希文的目光交汇,他也看到了她。
第32章 第32章新欢旧爱
“真巧,在这里遇见你,希文师妹。”李昊轩朝她走过来,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惠希文想起自己不久前才回绝了他的邀请,说自己很忙,结果现在却在这碰上了,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回应道:“是啊,好巧,昊轩师兄。”
李昊轩走到她的桌前,问道:“介意我一起吗?”
惠希文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于是点了点头,轻声说:“不介意。”
李昊轩在她对面坐下,侍者适时走过来送上菜单,他快速点了餐,然后看向惠希文,问道:“一个人来旅行吗?”
“嗯。”惠希文脑子飞速运转,想了个说辞,“过来采风,拍些照片。”
李昊轩微微颔首,笑着说,“我看你经常在朋友圈分享好看的照片,你现在是……摄影师?”
“不是,我是时尚博主。跟你比起来,感觉有点不务正业。”惠希文半开玩笑地说。
“怎么会,”李昊轩不认同她的话,神色认真地说:“不管什么职业,只要用心去做,都有意义。”
惠希文笑笑,同样的问题问他:“你呢?怎么会来这里?”
李昊轩往后靠在椅背上,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后的轻松,“休年假,这些年一头扎在学术研究里,都没有好好休息过,这次来放松一下。”
惠希文露出钦佩的神情,“你年纪轻轻就评上教授,想必付出了不少努力。”
“没有,是副教授。”李昊轩脸上浮现出谦逊的笑容。“上次没来得及纠正。”
“总归是很厉害,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以后肯定大有作为。”惠希文语气真诚,眼神里满是认可。
李昊轩笑着摆了摆手,“我哪有你说的这么厉害。”
“我是真的这么觉得。”惠希文认真地看着他。
晚餐过程中,两人聊起了这些年的经历,从校园生活到各自的工作,相谈甚欢,仿佛时光又回到了那些青涩的岁月。
一顿饭的时间很快过去。
饭后,李昊轩站起身,微微低头看着惠希文,主动提出送她回去:“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惠希文连忙摆手拒绝,“不用不用,我住的很近,自己走回去就行。”
李昊轩也没坚持,嘴角挂着温和的笑,“你往哪边走?”
“我走这边。”惠希文伸手指向一个方向。
“好巧。”李昊轩眼中闪过一抹惊喜,“我也住得近,走这边。”
惠希文不好再推脱,只好应道:“那一起吧。”
两人沿着湖边慢慢走回去,路边就是洱海,月光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气氛有些不合时宜的旖旎。
惠希文的心情十分复杂,她既享受着和李昊轩在一起的悸动,却又深知自己的身份。
李昊轩心中却泛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这些年,他一直忙于学术研究,像个不知疲倦的行者,在知识的旷野中独自跋涉。
无数个日夜,他埋首于堆积如山的文献资料,在实验室的仪器间忙碌穿梭,满心满眼只有研究课题,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感情世界悄然荒芜,一片空白。
直到那日校庆,重新遇见惠希文,人群中,他一眼就看到了她,记忆瞬间如潮水般涌来。
他回想起,高中时,她总是有意无意的接近自己。
他比她高两级,按理说接触的机会并不多,但自己经常会“偶遇”她。
她总会找各种借口向他请教问题;篮球场上也总是看到她的身影;甚至放学路上,她也会假装和他同行。
那些被他忽视的过往,一时变得无比清晰,现在想来,大概那时她对自己有好感吧。
从那之后,他的脑海里总是时不时浮现出她的身影。
思前想后,终于下定决心给她发消息,约她见面,然而,等来的却是她礼貌而又委婉的拒绝。
他的心里很失落,所以来云南旅行散心。
可命运似乎在跟他开玩笑。当他在这家餐厅看到惠希文的那一刻,所有的情绪再次翻涌。
如果是命运的安排,那么这一次,他不想再错过。
李昊轩放慢脚步,偏头看向惠希文,正准备开口:“希文师妹,其实我这些天一直……”
就在这时,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是徐闻陈。
惠希文脸上瞬间闪过震惊与慌乱,徐闻陈不是在香港出差,怎么会在这里?!
她一时间僵在了原地,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徐闻陈原定出差香港的行程计划是三天,被强行压缩至两天。
他这两天连轴转,尽可能快的完成工作,就是想抽出时间赶过来,给惠希文一个惊喜,却没想到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她的未婚妻和另外一个男人并肩走在一起,脸上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神情,三分羞涩,三分欣喜,三分不安,一分黯然,简直令我心犹怜。
真是好极了!
他脚步微微一滞,又很快恢复如常,脸上的笑意也未变,他走到她跟前。
李昊轩有点不明就里,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男人,礼貌地问道:“请问你是?”
这个英俊的男人浑身散发着十分强大的气场,让他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种男人之间天生的警惕与对抗。
惠希文脸都涨红了,好在天色已晚,看不太出来。
她完全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形,紧张得手心直冒汗,大脑飞速运转,却依然不知该如何应对。
徐闻陈自然地搂过她的腰,姿态亲呢,“希文,不介绍一下吗?”
惠希文强自镇定,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这是我高中的学长,李昊轩。”然后又对李昊轩说道:“这是我……未婚夫,徐闻陈。”
徐闻陈笑着向李昊轩伸出手:“希文的学长,你好。上次参加校庆,希文才跟我说碰到你,很优秀,结果这么快就见面了,果然不同凡响。”
徐闻陈一个照面就断定,眼前的男人,是惠希文醉酒时嘴里所说的喜欢的人。
看样子,他还不知道惠希文已经订婚的事,这个女人难不成还心存幻想。
李昊轩十分震惊惠希文已经订婚的消息,但多年的修养不至于让他失礼。
他迅速调整情绪,伸手回握住徐闻陈伸出来的手,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你好,徐先生,幸会。真没想到希文师妹已经有了未婚夫,我和她是偶然碰到,顺路一起回来,路上聊起以前的事,就刚好碰到了你。”
李昊轩从对方握手的力道,感受到了隐含的威胁与警告。他倒不是怕了他,而是担心惠希文难堪。
看似平和的回应,巧妙地表明自己和惠希文只是偶然碰到叙旧,尽可能的化解惠希文的尴尬。
徐闻陈嘴角上扬,眼神却透着审视,“那真是太巧了,希文喜欢到处走走,我平时忙,她一个人出来我总归是不放心,谢谢你送她回来。学长这次也是来旅游的?”看似随意的询问,实则试探李昊轩的来
意。
李昊轩坦然地迎上他的目光,“嗯,休年假出来放松放松,没想到这么巧碰到希文师妹。”简单的回答,不卑不亢。
李昊轩看了看惠希文,原来她订婚了,而且未婚夫看起来十分的强势。
他只是醉心学术,却并非不通人情世故。从两人的神情姿态,到举手投足间的良好教养,再到徐闻陈周身萦绕的矜贵气场,不难看出,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想,命运还真是爱跟他开玩笑。
惠希文站在中间,听着两人的对话,只觉得气氛愈发尴尬,她只想赶紧离开,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吧。”
李昊轩不想惠希文难做,遂从善如流:“好,那就此别过吧。”
徐闻陈手一直揽在她的腰上,笑眯眯地说:“告辞,学长,有时间一起吃饭。”
说着便带着惠希文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徐闻陈回头看了一眼,刚好李昊轩也转过头,两个男人的眼神在空中无声交锋,他们脸上都带着温和笑意,但是只有两人心里明白,此时他们都恨不能用眼神戳死对方。
第33章 第33章为谁流泪
一直到进了家门,徐闻陈才松开揽在惠希文腰上的手。
惠希文打开灯,暖黄色的光瞬间填满屋子,却没能驱散两人之间弥漫的寒意。
徐闻陈自顾走到沙发旁坐下,身体微微后仰,双腿交叠,整个人看似放松,可紧绷的下颌却泄露了一丝愠怒情绪。
惠希文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徐闻陈,一杯端放在矮几上。
徐闻陈接过水,喝了一口,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惠希文,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惠希文在他旁边坐下,捋了捋耳边的鬓发,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开口解释道:“我和昊轩师兄真的只是吃饭时偶然碰到,然后顺路一起回来。”
“这么紧张做什么?”徐闻陈挑眉,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可那微微眯起的双眼却透露出发怒前兆,“我有说什么吗?”
“我怕你误会。”惠希文抬眸迎上他的目光。
“误会什么?”徐闻陈的眼神冷了下来,似寒霜笼罩,“是误会你没有喜欢他?还是误会你对他仍怀有期待?”
“不是。”惠希文咬了咬唇,否认道,“我没有。”
徐闻陈骤然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让惠希文吃痛,逼迫她直视自己的眼睛:“昊轩师兄,叫得可真是亲热。”
“你没有?你没有你何必着急着向我解释,你没有你为何醉酒后还在想他,你没有你又因何黯然神伤?”
听着他咄咄逼人的话语,惠希文被他问得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无助地看着他。
徐闻陈弯唇冷言:“我压缩工作,匆匆赶来,就为了给你一个惊喜,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
“我不知道你会来。”惠希文被迫微仰着头,“我给你发消息……”
“你当然不知道。”徐闻陈打断她,语气充满嘲讽,“是不是恨我突然到来打搅了你的好事?如果我没来,你下一步是不是就打算和你的昊轩师兄暗度陈仓?”
听着他的质问,惠希文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堵住了一样,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只能轻轻摇头,眼眶也渐渐泛起了红。
“别着急着否认。”徐闻陈紧紧捏着她的下巴,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利刃直击要害:“你难道不是因为他才想跟我划清界限互不干涉?你难道没有希祈过我主动反对这桩联姻好让你摆脱束缚?你是因为什么心理才对你的昊轩师兄隐瞒身份你自己心里清楚!”
惠希文从来不知道徐闻陈的思维这么缜密口才这么雄辩,每一句话都准确无误的戳中她隐秘的心事,而让她反驳不得,她几乎就要被他说服。
“一方面既享受我对你的浓情蜜意,另一方面又放不下前尘旧爱,享受着家族带来的利益,却又不甘心承担相应的义务,怎么,想学别人开放式婚姻,各玩各的吗?”徐闻陈的话语越来越犀利,浅俏讥词锋冷如刀,“只是你确定你的昊轩师兄能接受你的多人行?”
惠希文终于被他讥得再听不下去,她用力挣开他的手,“你说够了没有?”下巴痛的快失去知觉,大概已经留下青紫印痕。
她看着他,内心一片荒芜,事情到底是怎么演变成这样的?
她好像什么也没做,又好像什么都做了,谁能来告诉她,她到底应该怎么做。
徐闻陈双眸中依然怒焰狂卷,两人对视了几秒,他突然猛地将她拉进怀里,低头狠狠地吻住她的唇。
他的吻似狂风暴雨,裹挟着千钧之力,带着愤怒与发泄的啃噬,嘴唇用力地压在她的唇上,唇齿磕碰,浓重的铁锈味在嘴巴中散开。
惠希文无力反抗,也无法反抗,只能默默承受着,泪水无声地从眼角滑落。
脸颊传来湿湿凉凉的触感,一丝咸意在口中弥漫。
徐闻陈猛地放开她,看着她脸上肆意流淌的泪水,眼底猩红烈焰逐渐凝成幽幻冷焰,他冷冷开口:“告诉我,你是因谁而流泪?”
惠希文泪如雨下,模糊了视线,不说话。
徐闻陈定睛盯着她看了片刻,起身大步离开,摔门声在寂静的屋子里格外刺耳。
惠希文将脸埋进沙发上的抱枕里,泪水不断涌出,但很快被海绵吸收。
就好像她所有的委屈与痛苦,都被这无声的黑夜一并吞噬,激不起一丝波澜。
她想她是真的很失败,把自己的感情搞得一团糟。
哭着哭着,她竟在满心的疲惫与酸涩中沉沉睡去。
李昊轩比惠希文高了两届,惠希文进华中读高一时,李昊轩已经高三。
那是高一的开学典礼,李昊轩作为优秀学生代表致辞。
他穿着华中的蓝白色校服,面容俊秀,眼神坚定。
明明都是一样的校服,穿在别人身上宽宽大大、松松垮垮。他却那么不一样,高高瘦瘦,身姿挺拔。
他声音清朗,字字句句清晰地传入惠希文耳中,站在讲台上,浑身仿佛在发光。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好看的侧脸线条,惠希文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心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
她第一次见到他,便心动萌芽。
一个月后,学校组织了一年一度的篮球赛。
李昊轩作为高三年级的主力前锋,实力强劲,备受瞩目。
那段时间,为了迎接比赛,他每天下午都会在篮球场练球。
每当他出现在球场上,四周围便会迅速围满了人,全是爱慕他的女生,她们或羞涩地站在一旁,或大胆地为他加油助威。
那天是周天下午,校园里比平日里安静了许多。
惠希文回学校拿书,路过篮球场时,不经意间朝场内望去,竟发现李昊轩他们还在练球。
周末场边的人比往常要少很多,只有寥寥几个女生站在远处。
惠希文的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她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李昊轩的身上。
他穿着一件白色的篮球背心,额头上满是汗珠,独属于少年的薄肌蓬勃有力又透着青春朝气。
他灵活地运球,快速地突破,然后高高跃起,将篮球精准地投进篮筐。
每一个动作都流畅而帅气,惠希文看得入了迷。
心动混合着冲动,她佯装匆忙路过,脚步却故意加快,朝着李昊轩的方向走去。
就在快要靠近他的时候,她装作不小心的样子,故意撞到了他的身上。
“啊!”惠希文轻呼一声,手中的书本散落一地。
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心中既紧张又有些期待。
李昊轩被撞得往后退了一步,他低头看到地上的书本,连忙蹲下身子帮她捡起来。
“不好意思,你没事吧?”少年清冷嗓音隐含关切,带着一丝歉意。
惠希文也手忙脚乱地捡着书本,两人手同时伸向同一本书,不小心碰在了一起。
惠希文抬起头,正好对上一双明亮而深邃的眼睛,像一汪清
澈的湖水,她心跳如雷,结结巴巴地说道:“没……没事,是我太不小心了。”
李昊轩将书本递给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笑容:“以后走路小心点。”
说完,他便转身准备继续练球。
“那个……”惠希文突然鼓起勇气叫住了他。李昊轩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她,眼中带着一丝疑惑。
惠希文的脸更红了,她深吸一口气,说道:“学长,可以加一下你的微信吗?”
李昊轩微微一愣,随即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可以,不过我平时课业多,很少看。”
问他要微信的女生很多,这是他答应的第一个。
就这样,两人交换了微信。
但也仅限于此,惠希文只偶尔借由请教作业给他发微信消息。
高三学习任务繁重,两人交集很少,很快,李昊轩高考毕业离校。
此后多年,再无见面。
只是惠希文心中一直放不下那个清冷少年,放在心里好多年,直到那日校庆重逢。
“希文师妹,其实这些年我也……”
“你也怎么了?”
惠希文模模糊糊睁开眼,这是哪里?
她的意识逐渐回笼,才想起自己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滴答地响着,时针已经指向了凌晨。
她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坐起身来,一阵寒意袭来,她不禁打了个哆嗦。
窗户未关,洱海的风钻过厚重的窗帘,从外面跑进来,带着丝丝凉意,钻进她的衣领。
她起身走到窗边,想要关上窗户,却在看到窗外那片漆黑的洱海时,脚步顿住了。
洱海之上,墨色的夜幕笼罩着,唯有粼粼波光在月色下闪烁。
海浪一层叠着一层,像是被无形的手推动着,轻轻拍打着湖岸,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那波浪起起伏伏,时而舒缓,时而急促,如同她此刻难以平复的心绪。
脑海中回荡起梦中连同晚上李昊轩那句未说完的话,她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可心中却涌起了一阵怅惘。
有些话不必说出口,就像有些故事不必有结局,无疾而终是暗恋最好的归宿。
良久,她才轻轻地叹了口气,关上了窗户。她裹紧身上的衣服,朝着卧室走去。
第34章 第34章昏迷不醒
第二天起来,惠希文发现自己感冒了。
鼻腔被堵塞得严严实实,嗓子也疼得说不出话。
她刚想坐起身,一阵天旋地转。只觉得头昏脑涨,浑身酸痛。
她知道,大概是昨晚吹风受了冷,着凉感冒了。
她摸索着伸出手,摸到放在床头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上午九点多。
她回南城的航班是十点多,昨晚因为和徐闻陈的争吵,心情糟糕,那样的情况,东西根本没收,加上今早感冒浑身难受,她连抬手的力气都快没有了,肯定是回不去了。
她挣扎着起身,每一个动作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她扶着额头,摇摇晃晃地朝着放医药箱的柜子走去,想要找点药吃。
好不容易打开柜子,翻箱倒柜一阵后,她才找到了医药箱。
然而当她打开医药箱时,才发现有些药已经过期了。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也是,这里平时不怎么住人,这种小细节没注意到也是正常的。
景区附近看病不是特别方便,惠希文此刻难受得只想躺在床上,根本不想折腾着去医院。
去医院还要挂号、排队、看诊,不知道要浪费多少时间和精力,她实在没有那个力气。
于是,她只好自己随便在外卖上买了几种常见的感冒药。
等外卖的药送到后,她勉强起身去拿了药,按照说明书吃了下去,然后又躺回了床上,希望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然而,事情并没有如她所愿。
这一觉,她睡得极不安稳,一直处于半梦半醒之间。
她的脑袋里像是有一团乱麻,各种思绪交织在一起,李昊轩的身影、徐闻陈的质问、家族联姻的压力,轮番在她的脑海中浮现。
如此拖了两天,到第三天,惠希文不仅没有好转,反而发起了高烧。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烫,整个人仿佛置身于一个大火炉中,汗水不停地从额头冒出,浸湿了枕头。
她整个人躺在床上,处于半昏迷状态,意识模糊不清。
幸好,别墅里每天都会有阿姨过来打扫卫生和做饭。
这天早上阿姨照常来打扫屋子,她像往常一样礼貌地敲了敲门,三次过后都无人应答,阿姨以为惠希文已经出去了。
于是,她轻轻地推开门,打算先进行日常的清洁工作。
门缓缓打开,屋内的光线有些昏暗,窗帘半掩着,只透进几缕微弱的光线。
阿姨走进房间,习惯性地看向会客厅的方向,却发现桌上的东西还保持着原样,没有被收拾过的痕迹。
她心中涌起一丝疑惑,目光不由得转向床铺的方向。
当阿姨看到躺在床上的惠希文时,吓了一跳,心中没由来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连忙快步走到床边一看,惠希文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被子胡乱地堆在身上,脸色潮红得有些不正常,那红中又透着一丝病态的苍白,额头上还冒着细密的汗珠,发丝被汗水浸湿,一缕缕地贴在额头上,显得狼狈又脆弱。
阿姨心下大惊,焦急地呼唤着:“惠小姐,惠小姐,您怎么了?”
惠希文的嘴唇干裂起皮,微微张着,却并无回应。
阿姨着急之下伸手轻轻摇晃着惠希文的肩膀,“惠小姐,惠小姐!”
可惠希文毫无反应,依旧沉沉地躺着,整个人已陷入昏迷。
阿姨的声音开始发颤,“惠小姐,惠小姐!”她的手也止不住地哆嗦,连忙摸了摸惠希文的额头,触手滚烫,吓得她猛地缩回了手。
她又上前想要把她抱起来,可是她的力气不够,根本抱不动惠希文。
“不好!”阿姨心中暗叫,内心焦急如焚,再次摸了摸惠希文滚烫的额头,随即掏出手机,果断拨通了120急救电话。
“喂,120吗?这里有人昏迷了,高烧不退,地址是……请你们尽快过来!”阿姨尽量保持着镇定,清晰地报出地址和情况。
挂断电话后,阿姨看着昏迷的惠希文,想到送医后可能的情况,意识到得给她换身合适的衣服。
她迅速来到衣柜前,挑出一套宽松舒适的衣物,换下惠希文身上被汗水浸湿的睡衣。
换好衣服后,阿姨坐回床边,一边留意着惠希文的状况,一边时不时看向窗外,盼着救护车能快点到来。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救护车却迟迟没有到来。
阿姨心中愈发着急,再也等不下去了,她决定出去看看,在路边张望着救护车的踪影。
就在这时,李昊轩晨起散步恰好路过。他看到阿姨站在路边,脸上满是担忧和焦急,便主动走上前去问道:“阿姨,发生什么事了?需不需要帮忙?”
阿姨心下着急,目光快速在李昊轩身上打量了一番,见他面容俊朗,眼神真诚,虽不认识但看着也不像坏人,而且在这紧急关头也实在找不到更合适的人求助了。
于是赶忙说道:“是惠小姐,她生病了,昏迷不醒,我已经叫了120,但救护车还没来。”
“惠小姐?”李昊轩心中一动,这个姓氏并不多见,他脑海中立刻想到了惠希文。他急切地问道:“阿姨,你说的惠小姐,是不是惠希文?”
阿姨听到李昊轩准确地说出了惠希文的名字,先是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疑惑,紧接着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眼神中燃起希望的光芒。
她看着李昊轩,急切且带着一丝恳求地说道:“是,就是惠希文小姐,你认识她?能不能帮忙想想办法?”
“我是她朋友。”李昊轩脸色瞬间变得凝重,顾不上多想,说道:“阿姨,您先别着急,带我去看看。”
阿姨带着李昊轩急忙回到了屋子里,李昊轩看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惠希文,心下大惊。
他伸手摸了摸惠希文的额头,烫得吓人。他立刻说道:“阿姨,看来等不及救护车了,我马上送她去医院,您帮忙拿一下随身物品。”
阿姨迅速
反应过来,急忙去收拾了一些必要的物品。
李昊轩小心翼翼地将惠希文抱了起来,朝着门外走去。
阿姨在后面跟着,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希望惠小姐没事,希望惠小姐没事。”
到了医院,李昊轩抱着惠希文一路小跑,来到了急诊室。
医生立刻对惠希文进行了检查,诊断出她是因为病毒感染引起的感冒,没有及时治疗,引发了高烧。
医生说:“幸好送来的及时,再晚一点,可能会引发更严重的并发症。”
李昊轩听了医生的话,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他在医院里忙前忙后,帮惠希文办理了住院手续,又去缴费、取药。
等一切都安排好后,惠希文已经被送进了病房,开始输液。
惠希文烧得厉害,双颊通红,眉头紧锁,仿佛有什么解不开的心事。
李昊轩就一直守着床边,看着输液管里的药水一滴一滴地滴入她的血管内。
其实他和惠希文的交集并不多,高中时代为数不多的几次偶遇里,交流也不过寥寥数语。但神奇的是,他对她没有一点陌生感。
这些年他经常看她分享在朋友圈的动态,美食探店、社交派对、旅行游玩、心情分享……还有她各种各样或自拍或他拍的照片,生活非常丰富多彩。
透过这些动态,他好像也跟着参与了她的生活一样。
以前他就隐隐约约察觉到她的家世背景应该非常好,只是没想到会这样好。
惠这个姓氏并不多见,稍微花点心思就能查到。
原来她才订婚没多久,说不出是遗憾还是不甘。他想,他们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
从那天和她未婚夫碰面的情形来看,两人的相处似乎并不和谐。
豪门联姻,即便他这个不太关心豪门八卦的人都有所耳闻——利益为上,真心难寻。
况且他们也只是订婚而已。
不知过了多久,惠希文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神还有些迷茫,费力地打量着四周,耳边是医院里仪器发出的细微声响。
李昊轩一直留意着她的动静,见她醒来,赶忙凑上前,轻声说道:“你醒了?”
“昊轩师兄?你怎么在这里?”惠希文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疑惑,“这是在哪?”
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扯动了手上的输液管,疼得轻轻皱了下眉。
“你发烧昏迷了。”李昊轩连忙伸手扶着她,让她靠在枕头上,耐心解释道,“今天早上阿姨发现你昏迷,叫了救护车,我刚好路过,就一起送你来了医院。”
“谢谢你。”惠希文眼中浮起感激神色,“我没想到只是个感冒,会这么严重。”
“幸好阿姨及时发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李昊轩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接着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你未婚夫呢?”
他想起那天晚上徐闻陈对他的敌意,毫不掩饰地展示着他强烈的占有欲,实在想不明白他怎么会放任惠希文一个人。
惠希文听到这话,神色微微一黯,沉默了一瞬,低声道:“我们吵架了。”
“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李昊轩试探着问。
“师兄,帮我倒杯水吧。”惠希文像是不想谈论这个话题,突兀地转换了话题。
李昊轩瞬间明白她不想说,轻轻点了点头,起身去倒水。
不一会儿,他拿着一杯温水回来,小心地递给她,看着她小口小口地喝着水。
“感觉好点了没有?”李昊轩关切问道。
“好多了。”惠希文放下水杯,微微叹了口气,“就是头还很昏。”其实鼻子也还不通,嗓子也疼。
“你知不知道你差点烧到了40度。”李昊轩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嗔怪,“到现在也还没完全退烧,待会还要继续输液。”
他看着输液瓶,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
惠希文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打趣道:“幸好没烧傻。”
“你还说呢,再晚点说不定就烧傻了。”李昊轩假装严肃地说。
“再次谢谢师兄。”惠希文认真道谢。
“你该谢谢阿姨,是她及时发现。”李昊轩提醒道。
“嗯,是要好好谢谢阿姨。”惠希文点点头,“阿姨人呢?怎么没有见到她?”
她环顾四周,没有看到阿姨的身影。
“阿姨去给你买饭去了。”李昊轩刚说完,病房的门从外面被轻轻推开,阿姨提着保温饭盒走了进来。
第35章 第35章旧情难忘
阿姨买来的午饭都是清淡又营养的,可惠希文没什么胃口,只勉强吃了几口。
医生说高烧至少要两三天才能完全退下去,惠希文浑身软绵绵的,脑袋昏昏沉沉,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一天大半时间都在睡觉。
晚上也是早早就睡了,李昊轩不放心,在床边守着她。
徐闻陈自那晚不告而别后,就一直没和惠希文联系。他其实每天都在想她,可心里的那股别扭劲儿却让他拉不下脸。
他当然知道惠希文和李昊轩之间没什么,他在意的是她的态度。
她会紧张,会不安,会慌乱,神色黯然,无一不在昭示着她对李昊轩,依旧怀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情愫。
就像心底那片未曾彻底风干的湿地,残留着过去情感的水渍,隐隐作痛,似是旧情难忘,又像余情未了,这是徐闻陈所不能接受的。
他已逐渐陷入这段关系,任谁都能够看出来,他开始爱上了她。
然而,她却还在心底为另一个男人留着特殊的位置。只要一见到李昊轩,她便乱了阵脚,芳心大乱。
她着急的解释让徐闻陈觉得更加的难堪,她是如此的在意别人,以至于让他无法面对,所以用了那样锋利的语言刺伤她。
少爷脾气上来,怒意与醋意交织翻涌,他选择了直接走人。
他本想着,等惠希文主动一次,结果三天了,惠希文居然家都不回。
他每天都在等她的消息,可手机屏幕始终没有亮起她的来电或消息提示。
终于,他按耐不住给她打了电话。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他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我是李昊轩。”
“怎么会是你接的电话?”徐闻陈的语气瞬间变得冰冷且充满警惕,“希文呢?”
李昊轩听出了他话语里的火药味,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先别着急着发怒,希文生病住院了。”
“什么?希文住院了?”徐闻陈的声音陡然拔高,一下子变作震惊与担忧,“怎么回事?”
“难道不是应该问你是怎么回事?”李昊轩毫不掩饰声音里的质问与不满,却也还是耐着性子解释:“她高烧到快40度,昏迷在家,幸好阿姨及时发现,我住附近,碰巧遇见,一起送她来的医院。”
简单几句解释清楚前因后果,李昊轩想到惠希文昏迷时的脆弱模样,语气不自觉又重了几分。“你作为她的未婚夫,这几天都去哪儿了?”
徐闻陈听到这些,心中猛地一揪,心疼和后悔一刹那将他淹没。他顿了顿,声音有些沙哑地问道:“她现在怎么样?”他的手紧紧握着手机,指关节都泛了白。
“输了液,已经睡着了。”李昊轩看了一眼熟睡的惠希文,“所以我代她接的电话。”
“谢谢你。”徐闻陈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拜托你好好照顾她,我马上赶来。”
说完,他挂断电话,立刻开始收拾东西,订最近的机票。
惠希文生病了,而且病情之重到了要住院的程度,而他这些天在做什么?
——不管不顾,不闻不问。
徐闻陈觉得自己真该死,他怎么能放任她一个人。
几个小时后,徐闻陈匆匆赶到了医院。
他脚步急促地走向惠希文的病房,推开门,看到李昊轩正坐在床边 ,而惠希文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是病态的苍白。
李昊轩看到徐闻陈进来,站起身来。
徐闻陈微微点头向他示意,然后快步走到惠希文床边,轻轻握住她的手,看着她憔悴的面容,心疼瞬间溢满心间。
“谢谢你帮我照顾她,接下去就由我来吧。”徐闻陈声音低沉,感激中夹杂着一丝强势与果决。
李昊轩微微侧身,目光从惠希文脸上移开,看向徐闻陈,神色平静:“好,她还未完全退烧,医生嘱咐要多注意休息,饮食也得清淡些。”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还有,我不是帮你照顾她。”
徐闻陈微微抬眼,静静地看向对面的男人。李昊轩身形颀长,一袭简单的衬衫长裤,却穿出几分儒雅的气质。他面容俊逸清朗,眼神温和坦荡,一举一动都透着知识分子独有的从容与谦逊。
平心而论,李昊轩是个相当优秀的男人,光风霁月,君子端方。他并未刻意在自己和惠希文之间制造误会,在惠希文生病脆弱之际,也未趁虚而入。
当然,也是个相当强劲的对手,难怪惠希文会喜欢他,这样的男人,确实让人难以忽视。
徐闻陈又瞥了一眼还在熟睡的惠希文,微微朝李昊轩示意,低声说:“出去聊聊?”李昊轩微微颔首,两人走出病房,轻轻带上门。
夜已深,病房外的走廊十分安静,偶尔有护士匆匆走过。
徐闻陈看着李昊轩,语气诚恳:“希文是我未婚妻,今天多谢你送她来医院,我真心说声谢谢。”
李昊轩目光坦然地迎上徐闻陈的视线,“情况紧急,换做任何一个人遇到这种事,都会帮忙,你不必放在心上。”
“不管怎样,这次你对希文的照顾,我欠你个人情。”徐闻陈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言重了,我也只是做了该做的。”李昊轩说得云淡风轻,却微垂了眼眸,掩去了眼中一闪而过的遗憾眷恋。“希文是个很好的女孩,希望你能好好待她。”
“这是自然,我是她未婚夫,照顾她是我的责任。”徐闻陈微微颔首,语气坚定,隐隐透着宣誓主权的意味。
李昊轩似乎猜到了徐闻陈的心思,神色依旧淡定:“我和她只是高中时有些交集,仅此而已,你不用对我这么戒备。我知道她已经订婚,也尊重你们的关系。”
他和她重逢太晚,且时光荏苒,青春年少时的朦胧好感最是容易被记忆美化修饰,无关身份悬殊,他不想她为难,也不想自己难堪。
徐闻陈深深看了李昊轩一眼,“今天的事,我再次感谢。以后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不会推脱。”
李昊轩淡然一笑,“不必客气,希望希文能早日康复。”
说罢,他微微点头,转身离开。
徐闻陈回到病房,惠希文不知何时已经醒了,她靠在床头,眼神无焦距盯在医院的白墙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到徐闻陈进来,惠希文侧首,眸光只是淡淡地落在他身上,又很快转了过去,仿佛他的出现并未在她心里激起一丝波澜。
徐闻陈微微叹了口气,心中涌起一丝无奈和心疼,他走上前,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些,关切地问道:“你醒了,还难受吗?要不要喝点水?”
惠希文侧着头,眼神淡漠,不看他,也不回答,仿佛对他的关心不屑一顾。
徐闻陈无奈地抿了抿唇,他知道她还在生自己的气。自顾走到饮水机前,接了杯水,又走回床边,将水递到她面前,轻声说道:“喝点水吧。”
惠希文不接,也不说话,甚至还别过头,似乎不想和他有任何交流。
徐闻陈心中一紧,手微微僵在半空,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只好把水放在床头桌上,声音里带着一丝讨好:“生病了要多喝热水。”
惠希文终于看他,眼神倔强中透着一丝受伤,她轻启双唇,声音因为生病带着微沙:“你来做什么?昊轩师兄呢?”
“他刚才已经走了。”徐闻陈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接着说道,“我给你打电话,听说你生病了,就马上赶了过来。”
惠希文又陷入了沉默,病房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医院仪器设备的细微声响,这寂静让徐闻陈感到有些压抑。
他忍不住问:“生病了为何不给我打电话?”
惠希文转过头,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委屈和薄怒,“你摔门就走,给你打电话做什么?”
徐闻陈轻轻握住她的手,声音里满是歉疚与自责,“对不起,是我不好,不该留你一个人。”他想起自己当时的冲动,心中不无懊悔。
惠希文苦笑一声,“如果不是我生病,你会回来吗?”
徐闻陈一时语塞,顿了顿才说:“你生病了,需要我的照顾。”
“我不需要你的照顾。”惠希文的声音有些冷淡,就像这几天,没有他,一样也过了。
徐闻陈心中一痛,忍不住问道:“就那么喜欢你师兄?”
惠希文皱眉,抬眸看他,“你在介意什么?你明知道我和他没什么。”
“所以你真的还喜欢他。”徐闻陈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苦涩。
惠希文既然未承认也未否认,只淡声道,“我们已经订婚了。”
“所以呢?”徐闻陈浅勾唇角,“你会尽到你的责任和义务,仅此而已,是吗?”
“不然呢,你还要我怎么做?”惠希文从小到大享受着家族给予的一切,权利和义务从来都是对等的,她明白。
“怎么做?”徐闻陈眸色暗淡,轻哂道:“你质问我叶雅雯的时候不是很清楚?”
惠希文疲惫地闭上眼睛,“你一定要在我生病的时候跟我说这些吗?”
徐闻陈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未再多言,“你休息吧,我在这守着你。”
“你叫阿姨进来吧。”惠希文睁开眼睛,眼神中透着疏离,“不用你守在这里。”
徐闻陈没有动,惠希文也就不再说话。
她实在太疲惫了,很快睡过去,病房里只剩下她均匀的呼吸声。
徐闻陈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心疼,有愧疚,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爱意。
他轻轻伸出手,想要抚摸一下她的脸庞,却又在半空中停住,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默默守护在她身旁。
第36章 第36章动了真情
生病的这几天,惠希文肉眼可见地瘦了下去,脸上没什么血色。
她身上盖着医院的白色被子,在这清冷的病房里,整个人显得脆弱又楚楚可怜。
这情景让徐闻陈十分地揪心,他发觉,对这个因利益联姻绑定在一起的未婚妻,自己已然不知不觉动了真心。
惠希文在睡梦中,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正被病痛纠缠,扯了扯身上的被子。
徐闻陈轻轻给她掖了掖被角,无奈地叹了口气,便又坐回椅子上继续守着。
夜漫长而寂静,医院条件有限,病房里仅有一张简陋的折叠床。
徐闻陈,这位向来养尊处优的矜贵少爷,实在难以在这窄小又硌人的折叠床上躺下,更遑论睡觉,便只好一直坐在硬邦邦的木头椅子上。
坐了大半夜,他只觉得浑身难受,屁股更是酸痛不已。
白天忙于公司繁杂的事务,晚上又马不停蹄地赶飞机过来,此刻的他早已精疲力竭,最终实在支撑不住,趴在惠希文的病床前沉沉睡去。
清晨七点多,医生拿着体温计走进来,轻声说道:“量个体温。”声音虽轻,却还是打破了病房里的宁静,徐闻陈和惠希文相继醒来。
惠希文刚一睁眼,就看到趴在床边的徐闻陈。仅仅一个晚上,他的变化却如此明显。
原本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有些凌乱,几缕发丝随意地搭在额头上。眼窝微微凹陷,脸色几分苍白,衬得黑眼圈十分的明显,下巴上冒出了一层胡茬,整个人看上去憔悴又疲惫。
医生将体温计递给惠
希文,一边看着记录板,一边开口:“来,把体温计夹好。”
随后看向徐闻陈,“家属这是守了一夜吧?旁边有折叠床可以休息。照顾病人辛苦,但自己也要注意休息,别把身体累垮了。”
徐闻陈站起来,浑身酸痛让他不禁皱了下眉,却很快恢复如常:“谢谢医生,我没事。她怎么样?”
医生微笑着安抚:“目前来看,没什么大问题了,不过炎症还没完全消退,今天还得继续输液,后续再密切观察。”说着,目光转向惠希文,“生病的时候情绪也很重要,保持好心情,好得也能快些。”
惠希文点点头:“好的,谢谢医生,给您添麻烦了。”
过了几分钟,惠希文把温度计递给医生,轻声说:“量好了。”
“37.6度。”医生看了看体温计,说道:“还有点低烧,等会护士就来输液。这两天一定要多休息,有任何不舒服随时按铃叫护士。”
医生走后,病房里陷入短暂的安静。
徐闻陈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骨头发出“咔咔”的声响,随后看向惠希文,轻声问道:“早饭想吃什么?我去买。”
惠希文靠在床头,亦伸了个懒腰,说道:“不用了,阿姨待会会送过来。”
“今天感觉好点了吗?”徐闻陈一边说着,一边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清晨的阳光霎时照了进来。
“好多了。”惠希文只觉得头没那么昏沉了,整个人也轻松了很多。
她看着徐闻陈满脸疲惫的样子,说道,“阿姨待会就来了,你不用管我,去收拾一下你自己吧。”
熬了一夜,徐闻陈看上去似乎比她还要憔悴。
徐闻陈确实感觉浑身不舒服,不仅身体酸痛,脑袋也有些混沌,听惠希文这么说,便也没拒绝,“等阿姨来了,你输上液,我再走。”
没过多久,阿姨提着保温盒匆匆赶来。
打开保温盒,里面是营养又丰富的早餐,有小米粥、蒸蛋、还有几样精致的小菜。
然而,惠希文依旧吃的很少,每一口都像是勉强咽下。
徐闻陈看得频频皱眉,忍不住说道:“你吃这么少怎么行?医生也说你要多补充营养,这样身体才能好得快。”
“我没胃口,吃不下。”惠希文微微皱着眉,无奈地说,她嘴巴里苦苦的,吃什么都没味道。
“是不是这些不合心意?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徐闻陈想也没想,这句话就脱口而出。
“你做?”惠希文有些惊讶,眼中闪过一丝怀疑,“你确定?”
话已出口,徐闻陈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又不是没做过,有什么难的。”
惠希文忍不住回想起之前徐闻陈做意大利面的“翻车”经历,那黑乎乎的一团,味道也一言难尽。她轻轻笑了笑,说:“那……青菜瘦肉粥吧。”这个应该不太难。
惠希文输上液后,徐闻陈离开医院,回到了别墅。
一进家门,他先去浴室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温热的水冲刷着疲惫的身体,让他感觉舒服了许多。刮掉了下巴上冒出的胡茬,换上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整个人焕然一新。
来到厨房,他打开手机,仔细搜索着青菜瘦肉粥的教程,然后按照步骤一步一步地开始准备食材。
阿姨每天都要买菜过来,冰箱里食材倒是新鲜齐全,不用额外费心。
他先把米淘洗干净,放进锅里加水煮上,接着开始切瘦肉和青菜。
青菜比较好好切,只是他切出来形状大小不一,卖相难看了点,不过最终煮熟了应该也看不太出来,问题不大。
难的是切肉,他费了好大劲——也没切好,说肉片不像肉片,说肉丝不像肉丝,还差点切到手指,最后心一横,干脆剁成了肉末。
粥煮开后,他小心翼翼地把肉末放进去,可没想到,肉末粘在一起坨成一坨,他手忙脚乱地用筷子去搅散。
煮粥的过程中,又没掌握好火候和时间,火太大、时间也煮久了,锅里水已经快干了,粥糊在一起,怕煮焦了,徐闻陈又赶紧掺水进去……
想了想,把蔬菜也一块倒了进去。
按照教程,该放调料了,他看着盐、生抽、蚝油这些调料,一时间有些分不清用量,只能凭着感觉倒了一些。
终于,粥煮好了。后面加水加多了,粥有点稀,肉末没有完全搅散,一坨一坨的,青菜放早了,也黄巴巴的,看起来完全没有教程里的诱人模样。
徐闻陈大着胆子舀起一勺粥尝了一口。粥水寡淡,带着一股奇怪的酸涩,像是米在蒸煮时就已变质。瘦肉又柴又腥,一股恶心的怪味顺着喉咙往上翻涌。他根本来不及细品,就条件反射般“噗”地一下吐了出来。
他有些懊恼,又翻车了,看来自己好像确实没有厨艺天赋。
无奈之下,他只能找了一家以粥品闻名的酒店,买了一份青菜瘦肉粥,又搭配了几样清淡的点心,匆匆赶回医院。
一通折腾,徐闻陈回到病房时,已经十一点多了,惠希文正靠在床头和阿姨说着什么。
见他提着食盒进来,惠希文的目光下意识去看食盒,眼神中满是好奇,轻声问道:“怎么回去这么久?”
徐闻陈只字不提自己做饭失败,神色如常道:“有点工作上的事情耽搁了。”当然,这两天工作上的事情确实也很多,他上午已经接了好几个电话。
接着,他又问道:“输完液了吗?”
惠希文轻轻点了点头:“嗯,今天只有两瓶,很快就输完了。”
“饿了没有?现在吃午饭还是等一会?”徐闻陈一边说着,一边将食盒放在一旁的椅子上,眼神温柔地看着惠希文。
惠希文早饭没怎么吃,也确实有点饿了,说道:“现在吧,感觉有点饿了。”其实也想看看他做的粥到底什么样。
于是徐闻陈走到病床边,将病床上可以收起来的床上桌展开并调整好角度和高度,然后把粥和点心摆在桌上。
惠希文看着那精致的粥品,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做的?”
徐闻陈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轻咳一声,试图掩饰自己的心虚:“快尝尝吧,看看合不合你口味。”
惠希文舀起一勺粥,轻轻吹了吹,送入口中,细细品味后,嘴角微微上扬,故意拉长了音调:“嗯……这味道,跟我想象中你做的不太一样呢,不过还挺好吃的。”
徐闻陈听出她话里的调侃,无奈地笑了笑:“行了,别打趣我了,是买的,我做的失败了。”
惠希文眼中带着笑意,追问道:“怎么会又失败了?我还挺期待你做的粥呢。”
“我这厨艺确实不怎么样,以后慢慢学吧。”徐闻陈叹了口气,他从来都是做事游刃有余,还没有遇到过什么搞不定的事,可偏偏在厨艺这件事上屡屡受挫,这让他心里多少有些不服气。
看来是还没放弃,不怕困难,勇于尝试,越挫越勇,精神可嘉,惠希文鼓励道:“没关系,失败乃成功之母嘛。我相信多做几次,你肯定能成功的。”
这时,病房的门突然被敲响,一位护士推着治疗车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说道:“该吃药了。”
徐闻陈接过护士手中的药盒,仔细问道:“饭前吃,还是饭后吃?”
护士看了看手中的记录板,认真说道:“饭后吃,一日三次。这是退烧止痛的药,能缓解发热和身体酸痛;这个是治感冒的中成药,对风寒感冒很有效,能散寒解表;还有这个消炎药,帮助消除体内炎症。记得都要用温水送服,吃了药可能会有点犯困,这是正常的,多休息就好。”
徐闻陈一边听,一边拿着药盒认真查看一一确认,他点了点头:“好的,谢谢。我们吃完饭再吃。”
护士见徐闻陈一脸认真的模样,眉眼间透着疲惫却依然对惠希文关怀备至,忍不住夸赞:“你男朋友对你可真好,守了一夜,还专
门给你买吃的。”
惠希文有点不好意思,下意识地看向徐闻陈,徐闻陈却纠正道:“不是男朋友。”
护士一愣,脸上瞬间浮现出尴尬的神色,笑容有些僵住,歉意地说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还以为……”
徐闻陈紧接着说道:“是老公。”
他嘴角微微上扬,看着惠希文,眼神和语气都十分笃定,惠希文在他的注视下,慢慢地嘴角也不自觉翘了起来。
第37章 第37章没你重要
吃完午饭后,惠希文按时吃了药,在床上又躺了一会儿。
下午时分,阳光透过窗户洒进病房,暖洋洋的。
徐闻陈看了看窗外的好天气,又看了看惠希文,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提议道:“今天天气不错,我陪你去医院楼下散散步吧,活动活动对身体也好。”
在床上躺久了,惠希文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于是欣然同意。
徐闻陈帮她穿上外套,两人慢慢地走出了病房。
医院楼下的小花园里,虽说处在医院的环境,但在阳光的照耀下,也显得生机勃勃。
云南仿佛有种特殊的魔力,各种植物在这里都长得格外的好。
惠希文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慨道:“躺了几天,整个人都快发霉了,腰酸背痛的,还是不生病的好。”
医院里有不少像他们这样散步的病人,或由家人搀扶着,或坐着轮椅。
最近流感来袭,感冒生病的人很多,徐闻陈引着惠希文往人少的方向走,边走边说道:“人这一辈子,做什么都不要生病,健健康康比什么都强,没了健康,其他的一切都没了意义。”
“我也不想啊。”惠希文无奈地叹了口气,微微皱着眉头,“谁知道一个简单的感冒会搞得这么严重。”
“下次生病直接去医院,千万别自己在家胡乱吃药。”徐闻陈一脸严肃,他已经知道她感冒后,自己外卖买药乱吃一通,结果病情加重的事情。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真是不想听他说教。
两人走到一处树荫底下,既可以晒到几许缝隙间洒下的阳光,又不会太晒。
惠希文站定,缓缓对徐闻陈说道:“我的烧已经退了,我想下午出院。”
徐闻陈看向她,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语气却十分耐心:“你才刚有点好,再观察半天吧,明早出院。”
“其实现有科学研究表明,病毒从未被攻克,吃药只能缓解症状,真正战胜病毒靠的是人体自身的免疫系统。我回家休息,和在医院休息没什么区别,还更自在些。”惠希文振振有词。
她实在不想再待在医院了,这里什么都不方便,而且她这两天发烧出了很多汗,却没洗澡,浑身不舒服,感觉身上黏糊糊的。
徐闻陈微微摇头,依旧坚持,语气温和却又不容置疑:“再观察一下,医院总归更放心,有什么突发情况也能及时处理。”
“可是我真的不想再睡医院的病床了,又硬又窄,我一晚上都没睡好。”惠希文满脸委屈,可怜巴巴地看着徐闻陈,试图撒娇博取同情。
徐闻陈不为所动,坚定地说:“还是不行,为了你的身体着想,再忍一忍。”
惠希文眼珠一转,带着一丝狡黠问道:“难道你想睡折叠床?”
“你不用考虑我,我可以坐椅子上。”徐闻陈一脸坦然,似乎丝毫不在意自己是否休息好。
终于,惠希文大小姐脾气发作,双手抱胸,任性地说:“我不管,我就要出院,我只是通知你,不是跟你商量。”
徐闻陈还想说什么,这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看了看手机,是工作上的电话,他抱歉地看了惠希文一眼,接起电话。
说了大概有四五分钟,徐闻陈挂掉电话,有点忘了自己刚才想说什么了,他看着惠希文,努力回忆,然而还没等他想起来,另一个电话又紧接着打了进来,他只好又接起。
后面就是一个接着一个的电话,让徐闻陈应接不暇。
终于,又挂掉一个电话,得了点空。
惠希文已经等得不耐烦,而且她也站累了,她说道:“我累了,我们回去吧。”
“抱歉,电话有点多。”徐闻陈说着,扶着惠希文的肩膀往回走,“走吧,我们回去,可以睡会午觉。”
惠希文看他很忙的样子,十分善解人意地说:“要是你公司着急有事,就先回去吧,我已经快好了,不需要你一直陪着我。我有阿姨照顾,不用你操心。”
徐闻陈果断地摇了摇头,快速说道:“不行,你的身体还没完全好,这次我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工作上的事情再忙,也没有你重要。”
听了他的话,惠希文心中说不感动是假的,但是想起那晚他冲自己发火、摔门离去,心里又还有气,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一时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徐闻陈又接到了一个电话,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他挂断电话后,无奈地对惠希文说:“实在不好意思,有个很重要的会议我必须得参加,推脱不了。待会我可能要在病房里开个视频会议。”
惠希文理解地点了点头,两人回到了病房。
徐闻陈安顿好惠希文后,便打开电脑,开始了视频会议。
惠希文坐在一旁,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
她这两天发烧头疼,也没什么心情看手机,今天一看才发现自己错过了十分重大的新闻。
昨日,徐氏集团旗下盛华资本在二级市场上通过集中竞价交易大量买入广都传媒股票,占广都传媒总股本的5%,一跃成为广都传媒的第二大股东,此举动在资本市场上引起一片哗然。
惠希文心中一惊,广都传媒的收购已经开始。自己生病,竟然都没注意到。
怪不得他今天电话不断,想来公司里无数事务正等他决断。
她看了一眼正在开视频会的徐闻陈,条件简陋,他却丝毫未受影响。
只见他神情专注,有条不紊地和与会人员讨论着各种问题,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自信和沉稳的魅力。
惠希文不禁有些出神,她发现自己对这个男人的了解似乎还远远不够。
她又刷了会手机,觉得实在无聊。环顾四周,看着医院单调的环境,又想起自己发烧出汗后黏腻的身体,回家的想法愈发强烈。
再瞧徐闻陈正全神贯注于会议,一时半会儿应该结束不了,惠希文决定自己去办出院手续。
她轻手轻脚地起身,生怕打扰到徐闻陈,悄悄走出病房。
来到护士站,惠希文神色镇定,语气诚恳地对护士说道:“护士,我感觉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烧也退了,精神状态也很好,我想办理出院手续。你看需要什么流程,我去准备一下。”
护士抬起头,上下打量了惠希文一番,有些迟疑地说:“可是医生之前嘱咐要再观察观察,你确定身体已经没问题了吗?如果提前出院,后续有什么状况可能会比较麻烦。”
惠希文微微点头,认真说道:“我很确定,身体已经恢复,不想再占用医疗资源。你放心,要是有什么问题,我会及时回来复诊的。”
护士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道:“那好吧,你先等一下,我联系一下医生,看看医生的意见。如果医生同意,我再帮你办理出院手续。”
不一会儿,护士回来告知惠希文,医生同意她出院,但还是反复叮嘱了许多注意事项。
惠希文忙不迭地点头致谢,接着快速地去办理了一系列出院手续。
她办完一切回到病房时,徐闻陈都还在开会,见她进来,徐闻陈的眼神从电脑屏幕上短暂移开,看向她,似是有些疑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询问。
惠希文冲他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坐在一边玩手机。
过了一会儿,徐闻陈似乎结束了一个议题的讨论,有了片刻的间隙,他关掉视频会议的声音,略带疑惑地问:“你刚才出去那么久,做什么去了?”
惠希文心里“咯噔”一下,
但脸上还是保持着镇定,随口胡诌道:“我就是在走廊里转了转,透透气,一直待在病房里太闷了。”
说完还伸了个懒腰,做出一副轻松的样子。
徐闻陈盯着她看了几秒,似乎是在判断她话的真假,不过会议还在继续,他也没再多问,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便又投入到会议当中。
惠希文暗自松了口气,继续摆弄着手机,心里却开始盘算着等他开完会要怎么跟他说出院的事。
又过了一会儿,徐闻陈终于开完了会。
他捏了捏山根,抬起头,正好看到惠希文正盯着自己看。
“开完了吗?”惠希文问道。
“开完了。”徐闻陈露出一抹略带歉意的微笑,“不好意思,时间有点久,是不是很无聊?”
“还好。”惠希文眼神闪躲,有些心虚,快速在脑海里找了个话题,“我刚才看新闻,对广都传媒的收购开始了,这么快?”
这件事先前惠希文已经知道,还是多亏了她发现谭家的动作,他们才更改了计划,徐闻陈也就没有避讳她,“本来按计划是还要等一个月,但谭家既然已经先一步跟易家有了实质性接触,就不能再等了。”
惠希文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你今天下午就是在忙这件事?”
“嗯。”徐闻陈轻轻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也不全是。”他负责的事务繁多,公司每天都有许多决策、项目推进等事务等着他去处理。
窗外的太阳渐渐西斜,橘红色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进病房。徐闻陈看了眼时间,转头对惠希文说:“时间不早了,晚上想吃点什么?”
惠希文像是早就想好了,不假思索地回答:“回家去吃吧,阿姨都准备好了。”
她提前给阿姨发了消息,嘱咐过了。
徐闻陈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目光紧紧地看着她:“回家?你办出院手续了?”
惠希文站起身来,理直气壮,“对啊,你开视频会议的时候我去办的。我感觉自己真的完全好了,没必要再在医院待着,还耽误你工作。”
徐闻陈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她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想说教几句,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况且她的精神状态确实不错。
他也站起身,开始收拾东西,又忍不住叹道:“真拿你没办法,下次可不许这么自作主张了。”
惠希文目的达成,也不在乎他说什么,点点头表示知道。
她一边帮着收拾,一边笑着说:“放心,我心里有数。”
徐闻陈看着她,眼神里满是宠溺,“行吧,既然都办好了,那咱们就回家。”
第38章 第38章定情信物
两人在洱海的别墅里又住了几天,这几天徐闻陈虽然一直很忙,每天都要开视频会议处理工作上的事情,电话也是一个接着一个,但却只字不提要回去的事情。
惠希文还没完全好,两人一起晒晒太阳散散步,倒也惬意。
这天下午,两人沿着洱海边漫步。
此时的洱海,宛如一块巨大的蓝色绸缎,在微风的轻拂下,泛起层层细碎的涟漪。
阳光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仿佛无数颗细碎的钻石在闪烁。
不少情侣在海边漫步,有的手牵手,有的坐在岸边的石头上聊天,还有人骑着自行车或电动车,沿着洱海的环湖路悠闲地骑行。
惠希文望着眼前的美景,轻声说道:“我们明天回去吧。”
“不着急,等你完全好了再回去。”徐闻陈侧头看向她,眼神中满是温柔与关切。
惠希文微微一笑,张开手臂转了个圈,她眼眸明亮,声音清脆:“我已经完全好了。”
徐闻陈目光温和,抬手轻轻捋了捋她的发丝,柔声问道:“想不想再玩几天?去腾冲或者丽江?”
惠希文思索片刻,说道:“算了,这次已经在这里待了很长时间了。而且你工作上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处理。”
“也好,我们下次又出来玩。”徐闻陈也没再坚持,惠希文身体刚好,仍要多休息,而且他工作上也确实积压了太多事情了。
两人继续沿着洱海漫步,夕阳渐渐西沉,天空被染成了橙红色,云朵像是被火焰点燃,绚丽多彩。
洱海的水面也被映照得金光闪闪,波光与天色交相辉映,美得令人窒息。
周围的情侣们也纷纷停下脚步,拿出手机或相机,记录下这美好的时刻。
徐闻陈停下脚步,望着远方的夕阳,转头看向惠希文,“想不想拍照?”
惠希文想起徐闻陈之前在微信上说要帮她拍照,她当然想,但是:“我没带相机。”
徐闻陈微微一笑:“回去拿就是。”
两人走了有那么远,走回去要耽搁不少时间。
洱海边有很多租车的地方,有自行车,也有电动车。
于是徐闻陈租了一辆双人小电动车。
这是惠希文从小到大第一次坐电动车,她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
徐闻陈坐在前面,惠希坐在后面,双手轻轻环住他的腰。
电动车缓缓启动,沿着洱海边的环湖路行驶。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的身上,暖暖的。
海风拂过脸颊,带来一丝凉意,但更多的是自由和惬意。
惠希文靠在徐闻陈的背上,感受着电动车的颠簸和速度,心中充满了新奇和快乐。
徐闻陈一边操控着电动车,一边回头对惠希文说:“感觉怎么样?”
不知道为什么,惠希文很想笑,也确实笑出了声,她靠在他背上,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很特别,好像在飞一样。”
徐闻陈哈哈一笑,加快了速度,吓得惠希文“啊”的大叫,赶紧抱紧他的腰。
电动车在环湖路上飞驰,留下一串串欢快的笑声。
回到别墅后,惠希文特意换了套衣服,换上了一条及脚踝的白色连衣裙,裙摆随风飘动,显得格外飘逸灵动。
她站在洱海的岸边,夕阳的余晖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徐闻陈拿着相机,站在她身后不远处,认真地调整着相机的参数。他的眼神专注而温柔,仿佛整个世界都聚焦在惠希文身上。
惠希文站在岸边,微笑着看向远方的洱海,她轻轻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感受着海风拂过脸颊的温柔。
徐闻陈举起相机,调整好角度,按下快门。
镜头里,惠希文站在洱海边,身后是波光粼粼的海面和被夕阳染红的天空,她的笑容娇俏动人,仿佛整个世界都为她而静止。
徐闻陈一时有些看呆了,“咔嚓”声接连响起,他走到惠希文身边,把相机递给她:“还可以吗?”
惠希文凑过来,看着相机屏幕上的照片,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非常可以!”
“我以后出去旅游都要把你带上,我的专属摄影师。”徐闻陈的拍照技术真的一流。
徐闻陈微勾唇角,低头看向她,眼神中带着一丝宠溺:“乐意之至,我的公主殿下。”
两人相视而笑,爱意在彼此眼中流转,徐闻陈情不自禁地微微俯身,朝着惠希文的方向靠近,想要亲吻她。
惠希文见状,轻轻偏头躲开。
徐闻陈的吻落在她耳畔,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肌肤上,他轻声问道:“怎么?”
惠希文脸上带着几分羞涩,解释道:“感冒快要好的时候病毒载量最高,很容易传染给你。”
“我不在意。”徐闻陈轻声呢喃,声音低沉而温柔。
话落,他缓缓凑近,鼻尖轻触着惠希文的,温热的呼吸交融在一起,带着丝丝缕缕的缠绵。
他的唇先是轻轻贴在惠希文的唇角,如同羽毛拂过,细腻而温柔,落下一个又一个轻柔的吻,仿佛在细细描绘着她的轮廓。
惠希文的心跳得很快,原本偏开的头不自觉地转了回来,她的双手也慢慢环上徐闻陈的脖颈。
徐闻陈察觉到她的回应,
手臂轻轻收紧,将她稳稳地拥入怀中,他的吻变得炽热而绵长。
两人拥吻着,在这温柔缱绻的亲吻中,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彼此。
此刻,夕阳的余晖将他们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边,微风轻拂,洱海的水面泛起粼粼波光,画面唯美至极。
不远处,几位游客路过,被这一幕画面深深吸引。其中一位年轻女孩,眼中满是羡慕与感动,忍不住用手中的拍立得,悄悄拍下了这充满爱意的瞬间。
待两人分开,年轻女孩走上前,将照片递给他们,笑着说:“你们太相配了,这张照片送给你们,希望你们一直幸福下去。”
惠希文有些害羞的接过照片,“谢谢你。”
晚上,两人一起整理回去的行李。
来的时候惠希文只带了一个行李箱,走的时候却多出了一堆琳琅满目的东西。
惠希文向来是个大小姐,对这些整理琐事毫无耐心。
她皱着眉头,摆弄了一会儿,便把手里的东西随手一放,叹道:“算了,让阿姨整理了寄回去吧。”
徐闻陈同样是个大少爷,平日里不沾琐事。他轻轻点头,毫不在意道:“嗯,太多了,让阿姨收吧。你别累着了。”
整理的事儿就这么搁置了。徐闻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眼眸骤亮,看向惠希文:“对了,你说给我买了礼物?是什么?”
惠希文嘴角微微上扬,故意卖着关子:“不是说了回去再告诉你。”
徐闻陈难得好奇:“可是我现在就想知道。”
惠希文无奈地摊开手,笑着说:“就在这一堆东西里。要不你自己找找看?找到了就提前揭晓。”
徐闻陈挑了挑眉,当真兴致勃勃地翻找起来。
色彩斑斓的木雕,那天她说了是给明妤买的,pass。
充满民族风情的扎染服饰,看着像是女孩子穿的,pass。
造型精美的银饰,手工刺绣的香囊,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看着都不太像,pass。
最后,徐闻陈拿起一盒包装精致的鲜花饼,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这个?”除了这个,其他的实在不像。
鲜花饼确实有他一份,惠希文笑着应道:“嗯,喜欢吗?”
“谢谢,你买的,都好。”徐闻陈嘴上这么说,可表情却明显有些失望,他本以为自己的礼物会与众不同。
惠希文瞧出了他的心思,故意继续逗他:“这家的鲜花饼很好吃,我排了很长时间的队呢。你要不要尝尝?”
“算了,等回去再拆开吧。”徐闻陈顿了顿,又问,“你是不是给家里人也买了?”这么多,送给他的只是其中一盒。
“嗯,两边父母都有,等回去送给爸爸妈妈们也尝一下。”惠希文如实说道。
徐闻陈笑得有些勉强:“你有心了。”
“怎么,你不喜欢这个礼物吗?”惠希文眨着眼睛,一脸狡黠。
徐闻陈还在嘴硬:“没有,我很喜欢……”可那失落的表情却怎么也藏不住。
惠希文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有几分可爱。
她伸手轻轻戳了戳他的肩膀,说:“好啦,不逗你了。其实你的礼物可不是这个。”
说着,她从角落里翻出一个精美的盒子,因为比较小,刚才被徐闻陈忽略了。打开来,里面是一对造型独特的银质同心锁——白族的定情信物。
那天,惠希文一看到这对同心锁就被吸引了。
老板是个白族人,她告诉惠希文,在白族的传统里,男女定情时会互赠礼物,就像这对同心锁,每把锁都刻着独有的花纹,寓意锁住彼此的心,永不分离。
她把盒子递到徐闻陈面前,“这个礼物还喜欢吗?”
徐闻陈先是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紧接着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他接过盒子,拿起那对同心锁,手指轻轻摩挲着上面的花纹,随后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惠希文:“希文,你知道送这个礼物的含义吗?”
惠希文脸颊微微泛红,有些羞涩地说:“这是白族情侣之间定情用的……”
两人那晚在医院关于李昊轩的话题未尽,后面也再没提起,但此刻,徐闻陈已经知晓了答案。
第39章 第39章好好对她
回到南城后,徐闻陈一头扎进了工作里。
这段时间积压的事务如山,他忙得脚不沾地。
惠希文看他这么忙,自己一个人回了惠家。
刚进家门,黄怡颖一眼就瞧见了惠希文,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笑容,快步迎了上去:“希文,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惠希文亲昵地挽住母亲的胳膊,娇声道:“我想妈妈了呀,就回来看看您。”
佣人赶忙上前,接过她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
惠希文一边换鞋,一边吩咐道:“先放客厅里吧。”
黄怡颖往她身后瞧了瞧,疑惑问道:“就你一个人回来吗?闻陈呢?”
“他在上班呢。”惠希文解释道,“我刚从云南回来没两天,给您带了礼物,妈妈,快来看看喜欢不喜欢。”
说着,便拉着黄怡颖在沙发上坐下,迫不及待地打开袋子。
两人一件一件地拆着礼物,每拿出一样,黄怡颖都很配合的发出喜欢的赞叹声。
看着母亲开心的模样,惠希文心里也很开心。
拆完礼物,黄怡颖的目光落在惠希文脸上,关切地问道:“你现在和闻陈还好吗?”
“我们挺好的呀。”惠希文笑着回答。
“真的?”黄怡颖还是有些不放心,上下打量着女儿,“我怎么看着你都瘦了?”
惠希文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摆摆手:“没有啦,在云南的时候不小心感冒了,一个星期才好,所以看起来瘦了点。”
她可不敢提自己高烧昏迷的事,生怕母亲担心。
黄怡颖一听,果然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怎么会感冒了?严不严重?”
“就是在洱海边上风大,吹了会儿风就着凉了。”惠希文赶忙安慰母亲,“哎呀,妈妈,您别担心,我都已经好了,您看我现在不是活蹦乱跳的嘛。”
“你看你,瘦了这么多。”黄怡颖心疼地摸了摸女儿的脸,“晚上就在家里吃饭吧,妈妈给你煲个老母鸡汤,好好补补。”
“那我给徐闻陈说一声晚上不回去吃饭了。”惠希文拿出手机,准备发消息。
黄怡颖看着她,忍不住嗔道:“你怎么还连名带姓地喊你老公?”
她心里还是有点担心两人相处得不好。
惠希文眨眨眼睛,一脸无辜:“那我要怎么叫他?”
黄怡颖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这丫头,怎么这些事情还要问妈妈。”
惠希文立刻搂住母亲的脖子,撒娇道:“好啦好啦,我知道啦,以后叫他老公~”
黄怡颖看着娇气宝贝的女儿,不由地笑了。
想起女儿刚知道要联姻的时候,满心抵触,她一直担心两人日子过不下去。
现在,她看得出,女儿似乎慢慢接受了这桩联姻,对女婿也在慢慢接受。
作为母亲,她一直希望女儿能过得幸福,如今看来,丈夫的眼光果然没错,徐闻陈是个不错的女婿,一定能给女儿带来幸福安稳的生活。
这么想着,她笑着对惠希文说:“给你老公说一声,晚上来家里吃饭。”
惠希文果然
给徐闻陈发消息:“老公,妈妈喊你晚上回家吃饭。”
徐闻陈正在开会,他开会时一向自律,即便手机震动提示消息,也不会轻易被打扰。
等他开完会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了,他打开微信,看到惠希文发来的消息。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老公”二字,不禁微微一怔,嘴角下意识地轻轻上扬,回复道:“好,我下班就过来。”
晚上,徐闻陈到惠家的时候还早,刚好惠雲霆今天也回来得早,翁婿俩在书房谈话。
书房内,徐闻陈说道:“爸,如今我们已经是广都传媒的第二大股东,只要再进一步提高持股比例,便可以召开董事会,到时候就能罢免易百川。”
惠雲霆轻轻摇了摇头:“易百川可不是个简单角色,短短几年时间,他就让广都传媒起死回生,市值更是翻了两倍。想让他让出公司管理权,怕是不容易。”
易百川是易家长房长孙。易家长子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自家老爷子,一直不受老爷子待见。
十五年前,易家老爷子去世,把公司的大权直接交到了二儿子手上,老大和老三就只分到了些股权。老四,也就是小儿子,早在三年前就车祸去世了。
结果老二一上台,一心独揽大权,毫不留情地将老大和老三的势力从公司管理层中全部清除。
他们每年就只能拿点分红,公司的决策管理根本插不上手。
老三身为女儿,斗不过两个哥哥,心里气不过,一怒之下,将自己手中的股权全部抛售了。
当然,老大和老二谁都没捞着,这部分股权全流入到了二级市场中。
此后的十年间,老二掌权,易家是一步步走下坡路,逐渐走向衰败。
老大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也没办法,后来慢慢也就歇了心思,把手里的股权也陆续出手了。
易家旁系眼见家族大势已去,为了及时止损,也纷纷跟着把手中的股票抛的抛,卖得卖,这也就是易家为何股权如此分散的原因。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五年前,易家长房长孙易百川从海外归来。他一回国便在家族内部掀起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权力争夺战。
他精心布局,联合各方势力,巧妙周旋,经过一番激烈的较量,终于成功从二叔手中夺回了公司的实际控制权,出任广都传媒的总经理。
不仅如此,他还把二房那一系的核心势力全都踢出了局,就留他二叔一个光杆司令当董事长,公司的管理大权稳稳地落在了他这个总经理手里。
此后五年,他迅速将广都传媒从一家濒临破产的公司,发展成为与惠家惠氏文娱、谭家星河影视三足鼎立的文娱集团,是个相当厉害的人物。
可惜,易百川手中并无多少股权。所幸易家小儿子的女儿易芝芝,自父亲去世后就一直跟着大伯一家生活,她手上的股权暂时掌控在易百川手里。
谭欣近期频繁接近易芝芝,明显是冲着这部分股权而来。只是易百川肯定不会允许这部分股权再落入旁人之手。
此前,易家、谭家、惠家,三家一直维持着微妙的平衡。可现在,惠家和徐家已完成了联姻,打破了这一平衡。
徐家强势出击,谭家虎视眈眈,易家如何应对,成了未知数。
徐闻陈微微皱眉,眼中透露出一丝疑惑,说道:“爸,谭家这段时间的动作,明显也有意吞下易家。奇怪的是,他们却一直按兵不动。”
惠雲霆靠在椅背上,神色淡定,语气沉稳:“谭家不足为惧。他们一贯谨慎,如今按兵不动,无非是在观望局势,想等咱们和易家斗得两败俱伤,好坐收渔翁之利。”
徐闻陈微微点头,却也有些担忧:“话虽如此,但谭家实力也不容小觑。万一他们突然出手,与易家联手,我们的计划可就麻烦了。”
惠雲霆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自信:“不用担心。谭家虽然有野心,但他们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只要我们拿捏好分寸,他们翻不出什么风浪。”
他顿了顿,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继续说道:“重点还是在易百川身上。这小子手段了得,比起你哥哥也不遑多让,短短几年就把广都传媒发展成如今的规模。我们要想成功罢免他,还得从长计议。”
两人正说着,佣人给书房里两人送茶,惠希文看到了,接了过来,说道:“刘姐,我来吧。”
惠希文推开书房的门,恭敬地先给父亲上茶:“爸爸,您喝茶。”
惠雲霆微笑着接了过来,这个女儿他一向很满意,温柔贤淑,知书达理。
惠希文接着又给徐闻陈奉上一杯茶:“这是你的茶。”
“谢谢。”徐闻陈接过茶,嘴上道谢,眼神却忍不住瞟了她一眼,含义十分明显:我怎么没有称呼?
惠希文无视了这个眼神,送了茶就准备出去。
惠雲霆和颜悦色地问道:“希文,什么时候开饭?我们好提前下去。”
“六点半左右。”惠希文看了眼时间,继续说道:“差不多还有二十分钟,爸爸,你们可以等会再下来。”
说完,她便轻轻退出了书房,顺手带上了门。
惠雲霆看着书房的门合上,对徐闻陈说道:“我们希文是个好女孩儿,你可要好好对她。”
徐闻陈神色一凛,回道:“我会的,爸爸。”
惠雲霆微微点头,继续说道:“你们现在已经是夫妻,要相互扶持,共同面对生活中的困难。家族的事业固然重要,但家庭的幸福也不能忽视。”
他的声音平和,但隐含威严。
徐闻陈认真地听着,点点头表示听进去了。
他深知,惠雲霆不仅是在教导他如何经营家庭,也是在提醒他要肩负起家族的责任。
他和惠希文的婚姻,不仅是两个人的结合,更是两个家族的纽带。
他们有责任也有义务要维持好这段婚姻,携手共进。
第40章 第40章叫声老公
自惠希文订婚搬出去和徐闻陈一起住以后,惠家每晚用餐就只有惠雲霆和黄怡颖两个人,还是稍显冷清了些。
今晚一家人热热闹闹的,惠雲霆很高兴,脸上一直挂着和蔼的笑容,他兴致勃勃地拉着徐闻陈小酌了几杯。
两人边喝边聊,从家族事业谈到人生理想,从历史人文聊到时事政治,气氛融洽而热烈。
惠雲霆发现徐闻陈不仅对时政见解独到深刻,谈及历史典故也能信手拈来,阐述人生理想时,既有对自我价值的追求,又心怀社会责任,方方面面都让他十分满意。
惠雲霆笑眯眯地对黄怡颖说道:“老婆,这个女婿,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不管谈什么都能接上话,还说得头头是道,是个通才,我喜欢。”
黄怡颖从佣人手里接过盛着鸡汤的小碗递到丈夫手中,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女婿本来就优秀,你又不是才知道。倒是你,少喝点,别喝多了晚上又难受。”
惠雲霆哈哈一笑,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难得这么高兴,和女婿聊得这么投缘,多喝几杯怕什么!今晚就是要一醉方休!”
惠希文在一旁看着父亲和未婚夫相谈甚欢,也从佣人手中接过一碗鸡汤,递给徐闻陈,笑着说:“你也喝点鸡汤,别光顾着陪爸爸聊天,喝点汤暖暖胃。”
徐闻陈接过汤,看了惠希文一眼,心情愉悦道:“谢谢老婆。”
一家人其乐融融,这顿饭吃得很尽兴。
晚餐结束时间已晚,考虑到路途奔波,加上喝了酒,惠希文和徐闻陈就没有回去,留宿在惠希文以前的卧室里。
惠希文虽然搬出去了,但她的房间一直有佣人日常打扫,依旧保留着以前的样子,仿佛主人从未离开。
惠希文的房间是典型的欧式古典风格闺房,墙壁上挂着几幅精美的油画,细腻的笔触描绘出浪漫的田园风光与典雅的人物肖像,为房间增添了几分艺术气息。
一张华丽的雕
花四柱大床占据了房间的中心位置,床身由上等的胡桃木打造而成。
此刻,徐闻陈正大剌剌地躺在这张舒适的大床上,脸上带着微醺后的红晕,感慨道:“爸爸的酒量可真好。”
惠希文坐在他身边,轻柔地将手指伸进他的头发里,缓缓地帮他按摩,声音温柔如水:“爸爸的酒量一向很好,加上今天很开心,多喝了几杯,好久没见他这么放松了。”
徐闻陈惬意地享受着这贴心的按摩,嘴角微微上扬:“看得出来,爸爸很疼你。”
惠希文微笑着,眼中满是温情:“那是当然,我可是他的掌上明珠。从小到大,爸爸都把我捧在手心里。”
徐闻陈为了更好的享受按摩服务,调整了一下姿势,把头枕到惠希文的大腿之上,她身上独特的馨香一下子特别馥郁,他深深沉醉。
惠希文见他舒服的模样,找了个话题:“你在书房的时候,跟爸爸聊了些什么?”
徐闻陈半阖着眼眸,说道:“收购广都传媒的事情。”
惠希文一边轻柔的按着,一边问道:“事情进行的怎么样?”
徐闻陈舒服的闭上了双眼:“还行,易百川不好对付。”
易百川惠希文也略有耳闻,不过她对这些一向不怎么关注,但今天却突然灵光乍现,她心中一动,问道:“你说易家有没有可能跟谭家联姻?”
谭家大小姐谭欣尚未婚配,易百川也未传出过婚讯。
“不排除这个可能。”徐闻陈懒洋洋的,好似全不在意,“但应该可能性不大。”
“为什么?”惠希文疑惑,推了推徐闻陈,“易百川不好接近吗?”
徐闻陈睁开眼,看着她,缓缓说道:“联姻的目的是为了整合资源,而眼下这个形式,谭家明显是想吞下易家。你觉得易百川会甘居人下吗?到时候谭家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惠希文听后,心中暗自佩服,是她目光狭隘了。她看着徐闻陈,这个男人真的是很聪明,能看到事情的本质和背后的利害关系。
徐闻陈看着她恍然大悟的眼神,忍不住调侃道:“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是不是很崇拜我?爱上我了?”
惠希文立马斜了他一眼:“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徐闻陈哈哈大笑。
“不说这个了。”徐闻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眼中闪过一丝戏谑,说道:“你刚才怎么不叫我老公。”
因为喝了酒,神经有些兴奋,他此刻就想逗逗她。
惠希文一怔,脸颊微微泛红,轻声道:“是妈妈教育我不能连名带姓地喊你。”
“叫声老公听听。”徐闻陈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又像是在故意逗她。
“不要。”惠希文别过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再给你一次机会。”徐闻陈坐起身,眼神直直地盯着她,“叫老公。”
“你让叫就叫,那我多没面子啊。”惠希文佯装生气,双手抱在胸前,脸上却藏不住笑意。
徐闻陈挑了挑眉:“真不叫?”
“不。”惠希文故意把声音拖得长长的,眼神里满是挑衅。
徐闻陈突然一个翻身把人压在了身下,惠希文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尖叫出声,随即又赶紧捂住嘴巴,生怕被外面的人听到,这可是在父母家。
“叫不叫老公?”徐闻陈凑近她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惹得她一阵酥麻。
惠希文做垂死挣扎,不想让他如愿,偏过头不看他。
徐闻陈坏笑一声:“你待会不要求我。”
说着,轻轻吻上她的耳垂,舌尖轻轻舔舐,惹得惠希文浑身一颤。
惠希文哪里受得了这个,赶紧叫道:“老公,老公!”
“晚了!”徐闻陈看着她惊慌失措又娇俏的模样,忍不住又吻住了她的唇,双手也不安分地在她腰间游走。
距离上一次两人亲热已经有那么久了,云南之行惠希文生着病,徐闻陈再怎么情难自抑,也总不能对病人下手。
回来后又一直忙着工作,今日难得放松,又喝了酒,徐闻陈格外兴奋。
他的吻起初温柔又克制,只是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似在细细品味。
惠希文的身体微微颤抖,双手下意识地抓紧了床单。
徐闻陈察觉到她的紧张,一只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拇指温柔地摩挲着她泛红的肌肤,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腰缓缓向上,隔着衣物,带来丝丝温热。
随后,他的吻逐渐变得热烈,舌尖轻舔她的唇缝,惠希文轻喘一声,双唇不自觉地微微张开。
徐闻陈顺势探入,与她的舌尖交缠,时而轻吮,时而追逐。
惠希文的呼吸变得急促,身体也渐渐放松下来,沉浸在这炽热的吻中。
惠希文只觉自己的理智正一点点被这汹涌的情潮吞噬,可就在意乱情迷间,一丝清醒突然闯入脑海,她猛地偏过头,急促说道:“不行,还没洗澡!”声音几分喑哑。
徐闻陈微微一怔,随即低笑出声。他二话不说,手臂一用力,稳稳地将惠希文抱了起来。
惠希文惊呼一声,下意识地环住他的脖颈,脸颊滚烫。
几步便到了浴室,徐闻陈一脚踢开浴室门,将惠希文轻轻放在洗手台上。
他的吻再度落下,从她的脸颊一路吻到脖颈,双手熟练地解开她的衣物。
惠希文呼吸急促,双手推着他的胸膛,似是抗拒,又像是在无力地迎合。
徐闻陈的手沿着她的脊背缓缓下滑,温热的触感让惠希文一阵颤栗。
她紧闭双眼,感受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心跳如雷。
随着衣物一件件滑落,浴室里的温度似乎也在不断攀升。
徐闻陈打开花洒,温热的水流倾洒而下,打湿了两人的头发和身体。
他再度吻住惠希文的唇,在水流的冲击下,两人的身影交织在一起……
这一晚,惠希文叫了无数次老公,声音都喊哑了。
第二天是周末,在自己家,惠希文可以不用早起。
她醒来时八点多,身旁的徐闻陈已不见踪影。
她慵懒地起身,去浴室洗漱。
打开水龙头,24小时恒温的水涌出,打湿了她的掌心,昨晚的画面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就是这个洗手台,徐闻陈将她压在上面肆意欺负,那温热的呼吸、有力的臂膀,每一个细节都无比清晰。
惠希文的脸不自觉地就红了,连耳尖都泛起了红晕。
她正对着镜子刷牙,口腔里满是薄荷的清凉,“噗”的一声吐出白色泡沫。
恰在这时,浴室的门轻轻被推开,徐闻陈走了进来。
这边家里也备了他几套衣服,他身着一套米白色休闲装。
应该是出去运动过,额头上挂着细密的汗珠,发丝有些凌乱却透着别样的随性,浑身散发着运动后特有的舒爽与活力,整个人看上去阳光帅气,仿佛自带光芒。
徐闻陈几步走到惠希文身后,双手轻轻环住她的腰,在她颈窝上落下一吻,带着清晨的朝气和运动后的热气,笑着说:“什么时候醒的?”
“刚起没多久。”惠希文怕痒,微微缩起脖子,娇嗔道:“你怎么起这么早?”
徐闻陈贴着她的耳畔,轻声说:“毕竟是岳父家,我可得留个好印象。”
惠希文微微转头,看向他,又问:“爸爸妈妈都起来了吗?”
“嗯。”徐闻陈松开手,走进淋浴间准备快速冲个澡,“他们正在餐厅用早餐,我们收拾好也下去吧。”
餐厅里,惠雲霆和黄怡颖正坐在餐桌前,看到他们下来,笑着打招呼。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享用着温馨的早餐。
“闻陈,今天周末,要不要去挥两杆?”惠雲霆一边吃着,一边看向徐闻陈。
惠家有私人的高尔夫球场,平日里惠雲霆闲暇时就爱去挥几杆。
徐闻陈放下手中的杯子,笑着点头,“好啊,爸爸,不过我技术肯定比不上您,还得请您多指点。”
惠希文一听,也来了兴致,“我也要去,我也好久没玩了,正好活动活动。”
黄怡颖在一旁笑着点点头。
早餐过后,一行人来到高尔夫球场。
惠雲霆熟练地从球袋里拿出球杆,递给徐闻陈一根,笑着说:“闻陈,试试这杆,咱们切磋切磋。”
徐闻陈接过,活动了下手腕,自信点头。
两人站定,先后挥杆。
惠雲霆
动作沉稳老练,球杆划过空气,发出“嗖”的一声,高尔夫球如离弦之箭,直直飞向球洞,精准落在洞口不远处。
徐闻陈也不甘示弱,他微微侧身,眼神专注,发力击球,球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稳稳落在果岭,与惠雲霆的球不相上下。
几个回合下来,两人竟不分胜负。
惠雲霆难逢对手,拍了拍徐闻陈的肩膀:“好女婿,技术不错,先前谦虚了。”
徐闻陈爽朗一笑:“爸爸,我这是攻心计,好让你放松警惕。”
惠雲霆听罢哈哈一笑。
惠希文在一旁看得心痒难耐,跃跃欲试,忍不住说:“我也来!”
她拿起球杆,站在发球区,姿势却略显生疏。击球时,球只是在草地上滚了一小段距离。
惠雲霆看着直摇头,打趣道:“希文啊,你这是好久没打生疏了,技术可得好好练练。”
徐闻陈却一脸耐心,走到惠希文身后,轻轻握住她的手,调整姿势,轻声说:“别着急,肩膀放松些,发力的时候用腰部带动。”
在他的指导下,惠希文又尝试了几次,渐渐找到了感觉。她接连挥杆,球一次比一次飞得更远、更稳。
黄怡颖和惠雲霆站在一旁,看着女儿女婿,脸上满是欣慰。
黄怡颖轻轻碰了碰惠雲霆,小声说:“看他们俩,多般配,希文能找到闻陈,真是她的福气。”
惠雲霆笑着点头:“是啊,闻陈这孩子,各方面都不错,我也放心把希文交给他了。”
40-50
第41章 第41章高人指点
周末休息了两天,周一一去上班,徐闻陈就又开启了忙碌状态。
几天以后,徐氏旗下安康人寿重磅推出十余款新保险产品,涵盖医疗险、重疾险、意外险、寿险、财产险多个品类,全方位地满足了市场的多元需求。
产品一上市就引发市场关注,短短几天,投保量就突破了预期目标,投保额也是一路飙升。
两个星期以后,惠氏加入战局,首次举牌广都传媒,旗下星耀娱乐通过在二级市场大量买入广都传媒股票,目前持股比例已达5%。
与此同时,徐氏集团仍不断在二级市场扫货,逐步买入广都传媒股权比例达7%。
两者合计持有股权比例迅速提升至12%,离超过易家的股权仅一步之遥。
这一情况引起了广都传媒实际控制人易百川的高度警觉。
此时广都传媒的总经理办公室里,易百川将财经日报摔在实木桌面。头版头条赫然是《徐惠联盟剑指传媒帝国》。
当晚,易百川紧急约见三方会面,希望能就此事展开深入洽谈。徐闻陈代表岳父同徐闻宇一同前往。
易百川表示不希望有外部力量介入公司内部的管理,他认为广都传媒一直以来的发展模式和管理理念都很成熟,不需要外来资本的干涉。
徐闻宇则表示投资是基于对广都传媒未来发展的看好,他觉得以徐氏和惠氏的实力和资源,可以为广都传媒带来更广阔的发展空间,希望公司未来的控制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你来我往之间,双方各执己见,互不相让。最终,这场会谈在剑拔弩张的气氛中宣告失败。
近期,各大财经新闻版面的头条无一不是关于这件事的报道。
财经专家们纷纷发表看法,从市场趋势、资本运作等多个角度进行剖析,观点激烈碰撞,争论不休。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就连娱乐新闻也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热点。
毕竟,易百川和徐闻宇都是极为出色的男子,不仅商业手腕出众,还长相英俊、气质不凡。
娱乐新闻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话题,在社交媒体上发起了热烈讨论。
广大吃瓜网友为这两人谁更厉害、谁更有魅力争论不休,话题热度持续攀升。
遗憾的是,徐闻宇已经结婚,这一消息让不少名媛心碎。
于是,易百川一下子成为了南城名媛心中的热门对象,迅速登上了南城十大钻石级未婚男排行第一名的宝座。
娱乐新闻为了制造更多噱头,既然列出了十大钻石级未婚男,自然也得把其他九位列出来吸引眼球。
就这样,徐闻陈也被无情地扒了出来。
作为徐家二少爷,尽管他不能像哥哥徐闻宇一样继承家业,但他身上的豪门光环和自身的优秀特质,一样引人注意。
毕竟,徐家可是千亿豪门,南城屈手可数。
娱乐新闻不遗余力地深挖他的长相、身高、学历等一系列信息。
最后,他们惊讶地发现,徐闻陈居然也订婚了,而且订婚对象还是惠家的千金惠希文。
这一消息让不少人感到惋惜,纷纷感叹怎么好男人都早早地被预定了。
不过,报道最后十分辛辣地锐评,毕竟只是订婚,在这种充满利益纠葛的豪门联姻中,最后能不能真正修成正果还犹未可知,所以还是把他列入了十大钻石级未婚男的榜单之中。
圣诞节这天,许晓妍举办了一场圣诞party,地点就在她家的度假别墅里。
派对现场布置得温馨又奢华,巨大的圣诞树闪烁着五彩的灯光,上满挂满了包装精美的礼物。
空气中弥漫着蛋糕的香甜和香槟的香气,轻柔的圣诞音乐在房间里流淌。
就许晓妍、惠希文、傅思悦、李佳瑶四个人,也相当于姐妹间的聚会。
几人都穿着应景的小礼服,身上带着圣诞元素的帽子、眼镜或围巾,开开心心地在圣诞树前拍照,单人的、合影的,温馨的、搞怪的,拍了个尽兴。
拍完照要发朋友圈,几人围坐在铺着柔软绒毯的沙发上,一起选照片,还要P图。
修图这种事一般是大家把合照发群里,由许晓妍统一修,修好以后再返到群里,大家按需选用发朋友圈。
今天许晓妍修图的时候发现,惠希文拍的照片格外好看,不管是取景,还是构图,还是拍摄效果,都好太多了,不经惊奇道:“希文,我发现你最近拍照技术提升很多哎!”
“是吗?”惠希文笑了笑。
傅思悦快速浏览着照片,也连连点头:“我也发现了,你看这张,构图绝了,而且把我们几个拍的皮肤都好光滑,表情抓拍得也恰到好处,特别有氛围感。”
李佳瑶也跟着附和:“这么说,好像真的是,希文,你拍照技术怎么突然开窍了?”
惠希文似不经意地答道:“啊,那个徐闻陈拍照技术比较好,指导了我一下。”
几人没想到居然吃了一嘴狗粮。
许晓妍夸张地咂咂嘴:“啧啧,原来是有高人指点。我说呢,进步这么神速。看来爱情的力量真是强大,连拍照技术都跟着突飞猛进了。”
她一边说,一边用手轻轻拍了下惠希文的肩膀。
惠希文被打趣的有点不好意思。
傅思悦一脸惊讶,追问道:“等等,我是不是漏了什么功课?我怎么记得不久前希文还在抵触联姻,怎么这会就跟徐闻陈关系这么好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李佳瑶看了一眼傅思悦,神秘兮兮地说道:“上次我们几个喝醉了,还是徐闻陈安排人送大家回去的。当时他抱着希文,那表情别提多小心在意了。”
傅思悦感觉自己还是有点没跟上趟:“希文,那李昊轩呢,你放下了?”上次校庆时,看她似乎还有点念念不忘。
惠希文轻轻点了点头,慢声说道:“嗯,当时不还是你劝我喜欢上的只是幻想中的他吗?那就让他留在幻想中吧。”
李佳瑶对此表示支持:“我不认识李昊轩,不做评价,不过徐闻陈上次见了一面,印象很好,希文,我支持你的选择。”
傅思悦也笑着说:“其实我也想说,希文你能放下实在太好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珍惜眼前人,以后肯定会很幸福的。”
许晓妍适时举起手中的的香槟杯:“来吧,姐妹们,让我们为希文收获爱情而干杯!”
面前的茶几上摆满了精致的小点心和冒着
气泡的香槟,几人各端起一杯,举杯相碰,气氛一时十分热烈。
姐妹间的聚会,主打一个放松惬意,几人边吃边聊。
“话说回来,晓妍你呢?跟陆肖是怎么回事?你们之前不是还在冷战吗,现在和好了没?”傅思悦放下酒杯,一脸关切地看着许晓妍。
“希文都放下了,我觉得我也应该学会放下。”许晓妍微微叹了口气,随即突兀的转变了话题:“你们看最近的新闻了吗?”
“什么?”几人异口同声,脸上写满了疑惑。
“南城十大钻石级未婚男评选,你们没看吗?”许晓妍说着,打开手机,把屏幕递给大家看,“我正在研究,打算从上面找个钻石王老五嫁了。”
“噗……”傅思悦一口香槟差点喷出来,“晓妍你在开玩笑吗?你可别冲动啊。”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唉。”许晓妍长叹一口气,缓缓说道:“也许我和陆肖真的没缘分。他怪我当年不够坚定,可如今,他不也一样,既介怀过去,又没有为现在不顾一切的勇气。我哥说的对,他骨子里透着自卑,是个没担当的男人,不值得我留恋。我也该向前看了,不能一直被困在这段感情里。”她越说越坚定,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
紧接着,许晓妍又说道:“快来帮我看看哪个钻石王老五比较靠谱,先下手为强。”
几人还真认真地看了起来,一会儿指指这个,一会儿又讨论讨论那个。
很快,李佳瑶看着榜单里的名字,突然觉得不对:“不对啊,这不是十大钻石级未婚男评选吗,怎么徐闻陈在里面?他都跟我们希文订婚了呀。这榜单是不是搞错了,太离谱了。”她皱着眉头,一脸不解。
许晓妍连忙点头:“对对,我之前就发现了,本来想说的,给忘了。估计是媒体为了热度瞎搞的。”
惠希文也发现了,什么订婚又不是结婚,豪门联姻多是利益纠葛……她越看眉头越皱。
傅思悦也说道:“会不会为了凑够十个人,硬拉来凑数的?这些媒体为了博眼球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一点都不严谨。”
“不过也侧面说明徐闻陈是绩优股,希文你可要拽紧了。”许晓妍说道。
惠希文心里不太舒服,而且隐隐觉得有哪里没对,却没表现太多,不想破坏气氛。
这时,李佳瑶又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兴奋地说:“晓妍,你哥哥许时风也在榜单上哎。你看这照片,拍得可真帅,玉树临风,风流倜傥。”
惠希文翻过刚才的话题,看着照片,赞叹道:“主要是风哥的一双桃花眼太招人了。”
傅思悦好奇地问:“晓妍,你哥哥有女朋友吗?”
“没有,怎么?有意向当我嫂子吗?”许晓妍一下子来了精神,兴奋地说,“我一点也不介意的,我们会是相处得最好的姑嫂,绝对没有任何矛盾!我哥不仅人长的帅,而且又温柔又体贴,要不要考虑一下?”
她一边说,一边拉着傅思悦的手,满脸期待。
傅思悦吓得连忙摆手:“stop!我就随口一问。我可没那个想法,别乱牵红线啊。”
“看来我哥没有魅力……”许晓妍假装失望地叹了口气,几人笑笑闹闹,气氛十分融洽。
第42章 第42章圣诞约会
许晓妍的派对安排在白天,不耽误晚上惠希文和徐闻陈一起约会。
临近年底,徐闻陈最近忙的神龙见首不见尾。
有好几次,早晨他出门的时候,惠希文还在睡梦中;他回家的时候,惠希文又已沉沉睡去。
同在一个屋檐下,竟然也可以一天不见面。
徐闻陈似乎也意识到这段时间工作太忙忽略了惠希文,今天特地给她发消息,会早点下班,接她去约会。
徐闻陈定的地方是一家高级西餐厅,正常需要提前两个月预定,但总有些人特殊。
餐厅以顶级美食和无可挑剔的服务闻名,同样也有着严格的着装要求,需正装出席。
惠希文换了一条浅黄色的连衣裙,外套是纯白的长款羊绒大衣。
裙子是徐闻陈挑的,他似乎格外钟情她穿饱和度低的黄色系。
“很适合你,看起来很明媚。”徐闻陈如此评价。
餐厅是会员制,隐私性极好。
一踏入餐厅,浓郁的圣诞氛围扑面而来,天花板上挂着晶莹剔透的雪花饰品,每张餐桌上都摆放着精致的小圣诞树,烛光摇曳,营造出浪漫至极的氛围。
惠希文优雅地落座,眼神不经意间扫过周围的一切,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两人第一次一起吃饭的情景,心中涌起一股别样的情绪。
她微微歪头:“这里没有带你前女友来过吧?”
“没有。”徐闻陈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立刻给出了回答,然后没好气地说道:“我也是第一次来。”
那语气,颇有点怨念她破坏气氛的意思。
“环境不错,你怎么发现的?”惠希文视线打量了餐厅一圈,接着问道。
徐闻陈顿了顿,如实说道:“助理订的。”
惠希文心想,想来也是,他最近这么忙,哪有时间自己去挑选餐厅。“当你助理可真不容易,不仅要处理公事,还要兼顾私事。”
惠希文看似调侃,实则话里藏着对他这段时间忙于工作的不满。
徐闻陈目光一滞,瞬间明白了她的心思,心头涌上一丝愧疚,说道:“抱歉,这段时间确实太忙了。等忙完了我们去夏威夷怎么样?那边现在气候温暖,阳光充足,可以在海边晒太阳,还可以尽情冲浪。”
“那你什么时候可以忙完?”惠希文看着他,幽幽地问。
徐闻陈有点心虚地说:“可能一月中下旬?”
“哼,还要这么久。”惠希文语气里不自觉带上了小情绪,对他忙碌的状态十分有意见。
很快,侍者送餐过来。餐厅里暖气很足,惠希文觉得热,便把外套脱了下来。
徐闻陈十分绅士地上前接过她脱下的大衣,然后递给一旁满脸微笑的侍者。
大小姐这是有脾气了,得好好哄着,他懂。
坐下后,徐闻陈又细心地为惠希文切好牛排,他切牛排的手法十分娴熟,技术一流,每一块都大小适中,厚度均匀。
他将鲜嫩的肉块放在她的餐盘里,说道:“尝尝,这家的牛排很不错。”
惠希文看着盘中切好的牛排,牛肉纹理清晰,切口平整,她轻轻叉起一块送入口中,鲜嫩多汁的口感在齿间散开,心里的气也随之消了几分。
徐闻陈继续哄着大小姐:“我元旦有三天假期,这三天都不工作,专心陪你。”
“真的?”惠希文有点怀疑。
“真的。”徐闻陈肯定的点点头,微笑地望着她,“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我想想,计划一下。”惠希文的语气里终于有了一丝期待。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餐厅的灯光渐渐暗了下来,一首悠扬的舞曲缓缓响起。
舒缓的旋律在空气中流淌,不远处,已经有几对情侣站起身来,手挽手缓缓步入舞池,开始翩翩起舞。
惠希文放下刀叉,用餐巾轻轻按压嘴角,驻目欣赏。
徐闻陈突然站起身,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她身边,手一抬,挽出一个漂亮的花式,微微弯腰,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向她发出邀请:“美丽的公主殿下,能否赏脸与我共舞一曲?”
暧昧灯光下,他低眸含笑的样子太魅诱,惠希文被蛊惑,心里那点不舒服终于烟消云散,微笑着点头,将手放入他的掌心,
徐闻陈轻轻握住她的手,带着她缓缓走向舞池。
在舞池中,他轻轻揽住惠希文的腰,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惠希文能清晰地感受到徐闻陈的体温和他沉稳的心跳。
徐闻陈是个很好的舞伴,惠希文完全被他的节奏带着走,脚步轻移,脚尖掂转,转身,拥抱,动作行云流水。
两人明明是第一次共舞,却每一个动作都配合得默契十足。
渐渐的,周围的人都被他们吸引,慢慢停了下来,目光纷纷聚焦在这对璧人身上。
一曲舞毕,旁边的人笑着为他们鼓掌。
惠希文微微吐气,脸颊泛着动人的红晕。
徐闻陈笑吟吟地看着她,神色温柔。
这时,餐厅的工作人员推着一个精致
的礼盒缓缓走来。
礼盒用银色的丝带精心捆扎,周围还点缀着洁白的玫瑰。
徐闻陈接过礼盒,在众人的注视下,微笑着递给惠希文,“打开看看,这是我给你的圣诞礼物。”
惠希文眼中满是惊喜,她轻轻解开丝带,打开礼盒,里面是一条璀璨的钻石项链。
项链的中央,一颗硕大的钻石在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徐闻陈拿起项链,轻轻为惠希文戴上,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肌肤,带来一阵酥麻的感觉。“这条项链就像你一样,独一无二,璀璨夺目。”
这男人太会了,没有女人可以招架这种浪漫攻势,惠希文也不能幸免。
大小姐的虚荣心被极大的满足,心情极佳,于是她轻掂脚尖,吻了吻他的脸颊,“谢谢你,礼物我很喜欢。”
周围的食客们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轻声赞叹着这份浪漫。
两人重新在座位坐下,惠希文心跳仍有些快,她端起面前的柠檬水,玻璃杯冰凉的触感从掌心传来,让兴奋的情绪稍稍平复:“会不会太高调了?”
徐闻陈挑了挑眉:“你不喜欢?”
“当然喜欢。”惠希文连忙说道,随即又问道:“这也是助理准备的?”
“你觉得呢?”徐闻陈睨了她一眼。
惠希文立马反应过来,见好就收,脸上堆起甜甜的笑意:“当然是我老公准备的,老公好棒!”
晚餐过后,夜色尚浅。
惠希文轻轻挽住徐闻陈的手臂,眸光闪烁,提议道:“街上圣诞氛围一定很浓厚,我们去外面走走好不好?”
徐闻陈回以温柔一笑,点头应允,二人携手步出餐厅。
甫一踏上街道,便被浓浓的圣诞气息所包围。
街灯如星,将街道染成暖金色。
惠希文踩着八厘米的细高跟走得稳稳当当。浅黄色裙摆扫过徐闻陈的西装裤,她第叁次瞥见有女生举着手机偷拍他——
这男人今天穿了件枪灰色双排扣大衣,宽肩窄腰的剪裁配上那张温润的俊脸,别提有多招人。
“徐先生。”她故意捏了捏他掌心,“左前方咖啡店,穿格纹裙的女生盯你三分钟了。”
徐闻陈低头替她挡开迎面而来的滑板少年,声音带着笑:“身后有位戴贝雷帽的男生,从餐厅出来就跟了我们两条街。”
话没说完,穿JK制服的女孩已经红着脸冲过来:“请、请问能加个微信吗?”手机壳上的流苏穗子抖得像筛糠。
惠希文饶有兴致地挑眉,看见徐闻陈把两人交握的手举到胸前晃了晃:“要问我家领导。”
小姑娘落荒而逃的背影还没消失在拐角,贝雷帽男生突然拦在惠希文面前:“我是时尚杂志的街拍摄影师,能为您拍组照片吗?”
惠希文正要婉拒,徐闻陈突然揽住她肩膀:“我们赶时间。”力道大得差点碰歪她珍珠发夹。
等男生走远,惠希文用手肘撞他:“徐闻陈,你弄乱我造型了。”
“赔你十套高定。”他嘴上说着,手指却诚实地帮她调整发夹。
温热的呼吸扫过耳垂时,惠希文突然想起那个该死的榜单——这男人明明订婚了,怎么还能被归为“未婚”?
她刚想开口说这件事,不期然徐闻陈的电话响起。他给了她一个歉然的眼神,然后接起电话。
惠希文自顾朝前走着,路过商场巨幕时,她被橱窗吸引。
“看路。”
温热手掌及时托住她后腰,惠希文这才发现差点撞到圣诞树。
四米高的玻璃纤维树上挂满施华洛世奇水晶,她职业病发作,掏出手机就要拍OOTD。
取景框却突然被徐闻陈占满,他站在圣诞树前,对她招招手,“希文,我们拍张合照吧。”
“好啊。”惠希文走过来,与他并肩站在一起,徐闻陈伸手揽过她的肩膀。
惠希文举起手机自拍,却发现两人身高差有点大,镜头只框进徐闻陈半颗脑袋。
“你头低一点啦。”
两人调整了半天姿势始终没有拍到满意照片,旁边终于有人看不下去。
“两位需要帮忙吗?”问话的是个年轻女孩,看起来很活泼,身旁旁边站着个男孩子,应该是她男朋友,正对着他们友好地微笑。
“太谢谢你啦,麻烦帮我们拍几张全身合影吧。”惠希文感激一笑,把手机相机打开,递给女孩。
拍了几张,张张惊艳。暖黄光晕下,两人眉梢眼角都透着温暖笑意。自拍里尴尬的身高差,全身合影里却是最佳身高搭配。
惠希文准备发动态,徐闻陈垂眸看她挑选照片,发现图片预览里全是街景或她的单人精修图。
“合照呢?”他屈指叩了叩手机边缘,声线仍裹着温柔,“我就这么见不得人?”
惠希文指尖悬在发送键,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发送。
她把手机息屏踹进大衣口袋里,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这不是怕曝光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吗。”
惠希文也说不清为什么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订婚了,好像是习惯了,从一开始两人约定好互不干涉,就打定主意除了应付父母,其他一切照旧。又好像是一种保护,始终给自己留着退路。
霓虹灯光下,徐闻陈眸色幽深看不真切,他想起她的微信朋友圈,也从来没有发过一张关于他的照片,而她是个很爱分享的人。
“我不怕……”麻烦两个字还未出口,广场突然响起欢快的《JingleBellRock》。
二十米高的全息驯鹿从楼顶一跃而下,绚丽的光影瞬间点亮整个夜空。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纷纷举起手机。
徐闻陈未完的话淹没在沸腾的声浪里。
“你刚才说什么?”惠希文凑近他,大声问道。
徐闻陈望着她,原来要说的话已变得不合时宜,他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说道:“圣诞快乐。”
第43章 第43章遥遥领先
惠希文洗完澡出来,手机在枕边震个不停,点开闺蜜群时差点被满屏的图片晃花眼。
许晓妍转发的新鲜热乎的街拍图里,她和徐闻陈牵手的画面居然被顶到同城热搜第三。
话题tag明晃晃挂着#南城街头惊现神仙眷侣#,实时评论都在热议好像偶像剧。
“希文,你出息了啊!”许晓妍发来语音还带着笑喘,“评论都在问这是哪部偶像剧路透,我差点就要在热评第一@你。”
照片里,霓虹彩灯晕成星芒,雪白大衣依偎着枪灰色衣领,两人十指紧扣,抓拍中他侧头听她说话的瞬间,睫毛在眼下投着月牙影,唇角翘起的弧度让评论区集体高呼“言情剧照进现实”。
“难为你,只是个背影都能认出我。”惠希文嘴角噙着笑,手指在屏幕上轻快敲击。
傅思悦紧跟消息:“不得不说,你们俩还真配。”
惠希文无奈地叹口气,回复道:“姐妹们,放过我吧,秀恩爱,死得快。”
许晓妍的消息瞬间弹了出来:“我们群现在就你一个有对象,多秀,爱看。”
李佳瑶加入群聊,并投下一个重磅消息:“那个,姐妹们,我也快脱单了。”
傅思悦连发三个惊讶的表情:“什么?佳瑶,你什么情况?”
李佳瑶慢慢打出字:“我爸爸把他的得意门生介绍给了我。”
傅思悦秒回:“叔叔好啊。肥水不流外
人田,好的资源都可着自家人!”
许晓妍:“原来是老爸优选。”
惠希文忍不住为闺蜜开心:“快说说细节,今晚是去约会了?”
几人聊得热火朝天。
浴室门锁轻响,徐闻陈擦着头发走出来。
未系紧的浴袍露出锁骨处未擦干的水珠,随着动作滚进阴影里。
“又在和闺蜜聊天?”
他掀开被子时带进一缕雪松香,带着几分慵懒和惬意。
“嗯。”惠希文把手机放到一边,脸上还留着和闺蜜聊天的笑意,“你知道吗?我居然是闺蜜中最先订婚的。”
“多好,遥遥领先。”徐闻陈顺势躺到床上,枕着胳膊,眼里满是笑意,“说不定今后你还会是最先当妈妈的。”
惠希文嗔怪地瞪他一眼,抄起羽毛抱枕砸向他:“遥遥领先你个大头鬼,我才不要那么早当妈妈呢!”
徐闻陈轻松接住扔过来的抱枕,顺手垫在脑后,语调里带着调侃:“反正都要是完成任务的,早点完成,早点轻松。”
“你说得轻松。”惠希文撇撇嘴,“又不是你生。”
徐闻陈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反正又不用你自己带。”
“你自己去完成任务吧。”惠希文作势要翻身背对他。
徐闻陈的身体却突然覆上来,温热而带着淡淡沐浴后的香气扑面而来。
“你干嘛?”惠希文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你说的。”徐闻陈嘴角上扬,带着一丝坏笑,“完成任务啊。”
“谁要跟你完成任务啊!”惠希文抬脚揣向他小腿,却被人一把握住脚踝,顺势打开。
徐闻陈的吻落在她发颤的锁骨,雪松香彻底淹没手机震动声。
“徐闻陈…我讨厌你啊~”尾音被他用齿尖磨碎,化作窗帘外漏进的半声月光。
第二天一大早,徐闻陈起床收拾完毕时,惠希文仍在睡觉。
“希文。”他站在床前叫她。
毫无反应。
“希文。”他伸手撩开遮住她脸的被子,“醒醒。”打定主意要叫醒她。
“干嘛啦?!”惠希文闭着眼往枕头里钻,声音闷在羽绒被里,她有严重的起床气。
“帮我戴一下手表。”他屈指蹭过她耳后翘起的发梢,顺手在耳朵上摸了摸。
空气凝滞了三秒。惠希文突然翻身坐起,被扰清梦,语气呛人:“你自己不会戴?”
“可是我比较想你帮我戴。”徐闻陈摊开手,一只手表躺在掌心。
那是她送给他的圣诞礼物,昨夜荒唐,差点没赶在0点之前送出去。
惠希文把头发拨向脑后,没好气道:“左手伸过来。”
徐闻陈顺势单膝压上床沿,腕骨悬在她眼前三寸晃。
宿醉般的困意让惠希文指尖发颤,表带两次从指缝滑脱。
她不得不跪坐起来,膝盖陷进羽绒被形成的雪窝,温热的呼吸在精钢表壳上凝出白雾。
终于扣好搭扣,惠希文正打算立马钻回被窝。
“再帮我挑条领带?”徐闻陈变魔术似的展开三条灰调领带,分明看见惠希文后颈炸起细小的绒毛。
她抓起孔雀石纹的那条甩过去,丝质布料掠过他喉结:“自己打!”
徐闻陈笑着拿起领带,边系边往外走,还不忘叮嘱:“记得想一下元旦假期去哪里玩。”
结果临近元旦节,惠希文也没想好到底要去哪里度过三天假期。
最后还是徐闻陈敲定就去南城附近的云隐雪山。
出发前夜,惠希文蹲在行李箱前纠结:“这两套滑雪服我都很喜欢,带哪套呢?还有加绒打底裤带多厚的比较合适,要不都带上?”
徐闻陈倚着门框无声叹气,他的东西还没整理,已经装了四个行李箱了。
“滑雪服就带粉色那套吧,颜色粉嫩适合你,加绒裤带最厚的,山上很冷。”
他走过去帮她整理,“我们需要精简一下行李,后备箱要放不下了。”
“可我带的都是必需品!”惠希文看着行李箱里,言辞凿凿:“大不了开辆大点的车。”
徐闻陈无奈扶额:“我们就去三天,你这是带了一个星期的衣服。”
惠希文理直气壮:“我每套衣服都有要穿的场景,到时候要拍照的。”
一番讨价还价,最后还是装了三个行李箱。
次日清晨,惠希文在天还没亮时就被徐闻陈从被窝里捞了出来。
车子缓缓驶出城区,清晨的街道还带着一丝静谧,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与天边泛起的鱼肚白交织。
惠希文靠在车窗上,看着熟悉的街景逐渐后退,困意也渐渐消散。
当盘山公路出现第一簇未化积雪,惠希文整张脸贴在车窗上:“徐闻陈你看!真的是雪!”
南城的冬天没有雪,惠希文见到雪很是兴奋。
徐闻陈将暖风调高两度,笑着说:“待会到了山上,到处都是雪。”
随着车子继续蜿蜒前行,路边的积雪越来越厚,像是给大地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绒毯。
远处的山峦被白雪覆盖,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宛如仙境一般。
惠希文的眼睛里满是新奇与惊喜,不停地用手机拍摄着窗外的美景,还时不时地拉着徐闻陈分享自己的发现。
终于抵达半山腰的民宿,原木别墅藏在雪松林深处,惠希文踩着咯吱作响的雪地栈道小跑,徐闻陈则有条不紊地从后备箱里搬出行李。
办理好入住手续时已经接近中午,惠希文迫不及待想去滑雪,徐闻陈却拉着人往餐厅的方向走,“走吧,先去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摔跤。”
旺季的滑雪场喧闹如彩色弹珠罐,双板在雪面刮出清亮脆响。
惠希文穿着那套樱花粉的滑雪服,别提多洋气,然而帅不过三秒,刚摆好姿势就踉跄着抓住护栏,差点摔倒。
“小心!”徐闻陈一把拉住她,“慢慢来,先找找感觉。”
远处传来孩童嬉闹声,缆车拖着彩色光点爬向山顶。
当惠希文终于能独立滑出十米时,兴奋的欢呼惊飞了松枝上的雪团。
她转身要找徐闻陈分享喜悦,却发现男人正在接工作电话,眉心蹙成解不开的结。
“徐闻陈?”她摘下手套去碰他冻红的脸,“工作上有事吗?”
“没事。”他迅速按灭屏幕,积雪在睫毛上融成细小的珍珠,“找到感觉了吗?要不要我带你?”
“好久没滑,有点生疏了。”惠希文刚才摔了好几跤。
徐闻陈从身后环住她的腰,滑雪杖在雪面划出流畅的弧。
“重心往前。”带着笑意的气息呵红她耳尖,“不要怕,有我在后面。”
两道身影从中级道俯冲而下,扬起的雪雾里混着惠希文的尖叫与欢笑。
她渐渐找回肌肉记忆,转弯时溅起的冰晶在空中划出银色抛物线。
当徐闻陈示范平行刹车激起三米高的雪浪时,她报复性地团了个雪球砸向他后颈。
忽然有道黑色旋风斜刺里冲来,是个把双板滑成漂移的少年。
“让让让让——”
那人在距离惠希文半米处轰然侧倒,雪杖脱手飞进她怀里。
徐闻陈瞬间横插过来当人肉护垫,三个人在雪地里滚作一团。
“对、对不起!”少年顶着头盔上的雪渣慌忙道歉,他的同伴举着运动相机在不远处笑到打跌。
徐闻陈把两人扶稳站好,关心问道:“没事吧?”
“没事没事。”少年发窘,似做错事般赶紧逃离现场,不想没滑几米又摔了一跤。
这下连惠希文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傍晚的雪道铺满玫瑰金余晖,惠希文终于能流畅完成S型速降。
当她炫耀般从徐闻陈面前掠过时,男人突然伸出雪杖轻勾她固定器。
惊呼声还未出口,整个人已被拦腰抱进带着松木香的怀抱。
“走吧,该回去了。”
傍晚的魔毯传送带载着疲惫的游客缓缓上行,天
际火烧云将雪坡染成蜜桃粉。
回民宿的路上,惠希文非要用雪杖当平衡木走路沿。
徐闻陈举着手机跟拍,镜头突然晃到天空:“下雪了。”
细碎的冰晶乘着山风盘旋而下,落在她睫毛上像星星坠落。
她转身要说什么,却被台阶上的薄冰滑得直往后仰。
这回是徐闻陈结结实实当了肉垫。他躺在雪地里望着身上咯咯笑的人,忽然伸手摘掉她的毛线帽。
纷纷扬扬的雪幕里,她散开的长发落满碎钻般的光点,笑容明媚的像冬日里的第一缕阳光。
“你笑什么?”
“不知道,就是想笑。”
“我屁股都快摔成两瓣儿了你还笑。”
“我猜我们现在的姿势一定很搞笑。”
“那你还不快起来。”
“哎,太滑了。”
第44章 第44章新年快乐
民宿的木质走廊在暮色中咯吱作响,惠希文抖落滑雪服上的雪碴,发梢凝着的冰晶坠在地暖上滋啦化成水痕。
明明上一刻还觉得活力满满,一回到房间,坐下的一瞬间,疲惫感就像雪崩般排山倒海袭来。
惠希文瘫在玄关长椅上,累的鞋子都不想脱。
徐闻陈换好拖鞋,又换了一身烟灰色羊绒衫出来,见惠希文还在门口瘫坐着,曲指叩了叩木柜:“把衣服换了,我们去吃晚饭。”
“好累,不想动。”惠希文耍赖似的继续瘫着,一动不动。
徐闻陈无奈,单膝点地蹲下,骨节分明的手指灵活地解开她雪地靴的金属扣。
惠希文得寸进尺,把白嫩的脚丫隔着棉袜蹬在他膝盖上:“老公~帮我揉下腿吧,肌肉酸胀。”
“刚才是谁滑得尽兴还不想走?”徐闻陈握住她纤细的脚踝,卷起裤管,果然看到原本瓷白的肌肤上散落着点点淤青。
他试探着用力按捏,惠希文倒吸冷气,差点一脚踢到他胸口:“疼、疼疼,轻点!”
“娇气。”徐闻陈嘴上说着,却还是放轻了力道,用虎口卡住她的小腿肚匀速推拿。
他的掌心温热,恰到好处的热力揉开紧绷的肌理,惠希文舒服得蜷起脚趾。
不过,没享受一会,徐闻陈就给她套上了毛绒拖鞋:“好了,去吃晚饭了。”
晚餐是特色菌汤锅。
等餐的时间,惠希文刚好翻看手机相册,她打算选一组照片发动态。
拇指悬在删除键上犹豫不决,“这张抓拍太丑了!”惠希文把照片怼到徐闻陈眼皮底下。
屏幕上是她四仰八叉摔在雪堆里的瞬间,粉红滑雪服沾满雪粒。
徐闻陈在回工作消息,闻言瞄了一眼,笑着建议:“可以留着当表情包。”
没过一会,惠希文又把手机拿了过来,指尖轻戳屏幕放大照片,“看我给你拍的这张,多帅气!”
照片里徐闻陈正从陡坡俯冲而下,滑雪板在雪幕中劈开一道凌厉弧光,飞溅的冰晶在他身后织成钻石星尘。
“可以当滑雪宣传照了。”她得意翘起的唇角忽然垮下来——
“嗯,谢谢。”徐闻陈喉结滚动着应声,拇指仍在键盘上飞速敲击,“照片等会再看,我现在在回信息。”
“好吧。”看样子他在忙,不给他看了。
很快,汤锅端了上来,锅里还在咕嘟冒泡,霎时砂仁、草果的辛香混着土鸡油脂香弥漫开来,枸杞子在金黄油花里载沉载浮。
惠希文发好动态,徐闻陈也将手机扣在桌面。
“你工作上是不是有事啊?”惠希文用筷子尖戳破漂浮的羊肚菌,看着蜂窝状菌褶吸饱汤汁沉下去,想起下午滑雪时他也在接电话。
“嗯,有几个消息需要回复。”徐闻陈用长柄漏勺捞起翻滚的松茸片,悉数倒进她碗里,“是不是影响到你了?我待会不看了。”
“感觉你工作好忙啊。”惠希文幽幽感叹。
徐闻陈又夹了块鸡腿肉放进她碗里,“所以你现在知道你有多幸福了吧。”
吃饭的过程徐闻陈没有再回消息。
民宿有私汤温泉。
风雪夜,竹帘外飘着细雪,私汤池却蒸腾着奶白色雾气。
惠希文裹着浴袍站在池边试水温,足尖在汤池里滑动,犹豫着是否下水。
徐闻陈将木托盘放在矮几上,松针清苦混着青梅酒香漫开。
他突然走到她身后,指尖轻轻勾开她浴袍系带,惠希文慌忙按住领口:“我、我自己来”
“我只是看你在这里犹豫了半天。”他低笑时喉结擦过她发顶,浴袍顺着肩线滑落。
“我看你是意图不轨!”惠希文当即不在犹豫,赶紧下水缩进温泉。
蒸腾的热气霎时漫上双颊,暖流裹住酸胀的躯体,舒服得她仰头枕在池沿石上。
不一会儿,徐闻陈也端着酒盏坐进池中,水面顿时漫过胸口,水珠顺着他锁骨滑落。
他含笑望过来时,蒸红的眼尾像抹了胭脂,惠希文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位置。
“躲什么?”他晃着酒盏里的青梅酒,“不是说好要检查淤青?”
可是他那样子分明是在勾引人,惠希文磨蹭着把左腿架到他膝头。
温泉浸泡后的淤青泛着紫红,在瓷白肌肤上格外扎眼。
“下午摔的?“指腹轻轻抚过淤青边缘,徐闻陈皱着眉头问道。
“就那个S弯嘛“惠希文声音越来越小,“本来想学你那个腾空旋转”
温热掌心突然覆住她膝盖:“逞什么强!”
“知道啦!下次先戴护膝。“她伸手去捞漂浮的青梅酒,忽然被他握住脚踝拖向池边,水波晃得烛影碎成金箔。
“待会涂点药油。”徐闻陈将她困在揽在身前,“还有,下次想学新动作,记得喊教练。”
“怎么不说喊你?”惠希文挑眉看他。
“喊我也可以,不过——”他忽然掐住她腰窝往上一托,她下意识双腿圈住他的腰,双手也慌乱地搭上他的肩膀。
“我要额外收取报酬。”湿透的长发海藻般散开在水面,惠希文尚未惊叫出声,唇已被温柔封缄。
青梅酒在唇齿间漫开,徐闻陈的手还托着她后颈,拇指无意识摩挲着耳后敏感带。
惠希文浑身颤栗,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他的肩膀,指甲微微陷入他的肌肤。
蒸腾的雾气凝成水珠,从他滚动的喉结坠入她起伏的胸口。
直到呼吸乱得不成章法,徐闻陈才松开她嫣红的唇,却仍流连轻啄着发颤的嘴角。
惠希文迷蒙睁眼时,正看见他睫毛凝着细小的水珠,随颤动没入泛红的眼尾。
惠希文早已忘了今夕何夕,她望着他,眼中波光流转,仿佛天地间眼里只一个他。
徐闻陈忽然将她抱上池沿。湿发垂在腰际滴着水,惠希文瑟缩着往热源处贴:“冷”
“泡久了皮肤该皱了。”他扯过备好的毛毯裹住两人,抱着她往卧室走去。
十二点的钟声从山寺传来,惊飞了檐角栖息的夜鸟。
徐闻陈的吻正落在她锁骨中央,贴着肌肤的低语从喉间溢出:“希文”意乱情迷中,他偏头咬住她耳垂含糊道:“新年快乐。”
惠希文被这声带着气音的祝福激得发颤,指甲深深陷进他后背:“新、新年快乐”尾音被突然加重的亲吻碾碎在齿间。
钟声余韵里,徐闻陈裹着被子盖住两人将她压向更暗处,尽兴的一塌糊涂。
很快,尚未平息的热潮里,他又寻到她的唇。
这次是春日融雪般的浅尝辄止,舌尖抚过她微肿的唇线,将未尽的情话酿成更绵长的吻。
惠希文仰头承接这余韵中的温柔,余光瞥见墙上时钟已转过12点,新的一年了。
这样的雪夜,适合十指相扣着沉沦,适合在喘息间隙交换体温,适合把所有悸动都藏进纠缠的呼吸里,适合——恋爱。
第二天早晨,两人乘坐观景索道去山顶看雪山风光。
索道缓缓上升,窗外的雪山风光逐渐展现在眼前。
连绵起伏的山脉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
的光芒,仿佛是一片银色的世界。
远处的山峰高耸入云,山顶上的云雾缭绕,如梦如幻。
惠希文呵出的白雾在玻璃上画笑脸,忽然指着某处轻呼:“快看!松树上好像有小动物!”
“是松鼠。”徐闻陈顺着她发亮的眼神望去,两只赤褐色松鼠正在树间嬉闹,蓬松尾巴扫起细雪纷扬。
他默默调转镜头,将惠希文贴在窗上的侧颜与跳蹿的小生灵框进同一画面。
当缆车穿透云层,整座雪山在晨光中显出轮廓。冰瀑凝固在断崖,雾凇压弯树枝丫。
到达山顶后,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
几个小孩尖叫着从他们身边跑过,手里攥着不成形的雪球,嬉笑打闹声在山顶回荡。
惠希文刚蹲下,正准备团雪搞偷袭,指尖才插入雪堆,后颈突然钻进团雪块。刺骨的凉意在后背化开,她瞬间浑身一哆嗦。
回头一看,只见徐闻陈站在身后,脸上挂着促狭笑意,双手还捧着雪,显然是罪魁祸首。
她还未来得及反击,他又扬起手中新雪,并迅速退到安全距离。
纷纷扬扬的雪粉里,惠希文被彻底激起斗志,她捧起一把雪,用力团成一个雪球,铆足了劲朝着徐闻陈扔去。
徐闻陈身体一侧,惊险躲过攻击,雪球擦着他羽绒服帽檐飞过,在身后的铁栏杆上炸开。
他也迅速反击,于是两人在雪地里打起了雪仗,雪球在空中飞来飞去,欢笑声、惊呼声交织在一起,
最后玩累了,徐闻陈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把塑料铲,两人堆起了雪人。
惠希文把枯树枝插在雪堆两侧当胳膊,徐闻陈用石子排了个傻笑的表情。
下山的路上,惠希文还沉浸在玩雪的快乐里,徐闻陈却突然接到电话。
他放慢脚步听了几句,脸色渐渐变得凝重。
惠希文看着他逐渐拧紧的眉头,心中不免担心,轻声问道:“怎么了?”
“抱歉,希文。”徐闻陈挂断电话后深吸了口气,“公司有紧急情况,我必须马上回去处理。”
惠希文心里一紧,关切问道:“很要紧的事吗?”
“对,非常棘手。”徐闻陈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是想留下来再玩几天,还是跟我一起回去?”
惠希文犹豫了一下,问道:“待会下山就要走吗?”
徐闻陈一脸歉意,“嗯,时间紧迫。你要是想继续玩,可以喊司机来接你。”
惠希文沉默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说:“算了,我还是跟你一起回去吧。”
第45章 第45章绯闻事件
节后上班第一天,周一一大早,娱乐圈一则重磅消息如同一颗深水炸弹,在网络上掀起了惊涛骇浪。
#颜雨霏恋情曝光,惨遭豪门未婚妻现场抓包#的词条在上午九点十二分强势冲上热搜榜首,瞬间点燃了网友们八卦热情。
惠希文是被各种电话和微信消息轰炸惊醒的,她睡眼朦胧地打开社交软件,热搜页面上赫然挂着几个月前MiuMiu店里的偷拍图。
照相片里颜雨霏神色黯然,而她眼神冷漠,徐闻陈皱眉嫌弃地站在两人中间,仿佛置身于一场荒诞的闹剧之中。
刻意剪辑的照片再配上极具煽动性的文字描述,一出豪门大婆抓小三的戏码就此上演。
惠希瞌睡立马被吓醒,手一抖,差点手机都没拿稳,一种莫名的不安在心底迅速蔓延开来。
这篇报道竟然点名道姓地指出了徐闻陈和惠希文的身份,这显然不是普通狗仔能获取的信息层级。
以惠家在媒体行业的话语权,这种新闻本不该被爆出,可如今却闹得沸沸扬扬。
惠希文眉头紧皱,手微微颤抖着,继续往下翻看评论。社交平台上,各种言论如潮水般涌来。
评论区热评第一是颜雨霏粉丝的控评:“抱走霏霏不约!某些倒贴货买通稿的样子真难看[呕吐]”后面跟着三万点赞,那刺眼的数字仿佛在无情地嘲笑着她。
往下划三条就是所谓“剧组工作人员”爆料:“徐总探班时专门给霏姐带过奶茶哦~”配图是模糊的饮料车照片,模糊的画质却丝毫不影响网友们的想象力。
也不乏一些正义路人替她委屈,为她鸣不平,“颜雨霏跟原配有可比性?笑死,明显是对家搞徐惠联姻。”
可这些声音很快就被铺天盖地的挖苦和嘲笑所淹没。
“豪门千金又怎样,还不是留不住男人的心。”
“说不定这联姻就是个幌子,各玩各的。”
一句句尖酸刻薄的话语,像一把把利刃,直直刺向她的心。
还有些人纯粹是来看戏的,在评论区煽风点火,甚至有人开始无理谩骂,言语不堪入目。
某条获赞1.2万的评论写着:“未婚妻这么美,徐二少还要找女明星,果然家花不如野花香。”
这些污言秽语让惠希文感到一阵恶心。
惠希文从小在象牙塔里长大,被保护得太好,公主般的人生轨迹里还从未遇见过这么多恶评。
直面如此多的恶意言论,让她一时之间只觉无所适从。
手机突然震动,显示是徐闻陈的来电。
“希文,你醒了吗?”徐闻陈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焦急和关切。
“我看到今天的新闻了。”惠希文扯过被子裹住发抖的身体,微微颤抖的尾音泄露出一丝不安,“怎么会这样?”
徐闻陈沉默了片刻,沉声道:“应该是易家的动作,颜雨霏是广都传媒旗下的艺人。”
惠希文咬了咬下唇,声音有些发涩:“我、我有点难受……”
“已经安排人在处理了,你今天暂时不要出门,万一碰到记者很麻烦。”徐闻陈沉着安慰道,“还有,网上的信息,你别回应,交给我来处理。”
然而,事情的核爆程度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期。
娱乐圈当红小花、豪门联姻、错综复杂的三角关系,简直是八卦网友们的绝佳谈资。
再加上易家在背后不遗余力地操纵引导、推波助澜,一个热搜刚压下去,一个热搜又顶上来。
#颜雨霏背后金主曝光#
#徐氏二少剧组密会颜雨霏#
#徐氏二少新欢旧爱修罗场#
#徐闻陈颜雨霏剧组幽会实锤#
#豪门未婚妻商场撞破现场#
#豪门联姻真相#
各种各样的词条层出不穷,且每一条都图文并茂,有鼻子有眼,明显是有人在持续投放黑热搜,誓要将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
事情持续发酵,引发了市场对徐惠两家联姻的种种猜测,这种负面情绪迅速传导到股市里,导致两家集团旗下的股票也在午盘前出现异常波动。
当#徐氏集团单日市值蒸发20亿#和#惠氏传媒股价跳水#同时登上财经版头条时,此次黑热搜事件的目的已变得明朗化。
临近中午,颜雨霏的一段电话采访语音,更是将事情掀向高潮。
当娱记致电颜雨霏询问情况,她哭诉自己与徐闻陈的“旧情”,声称和他在一起时,他并未订婚,她声泪俱下、楚楚可怜,让不少不明真相的群众信以为真。
一边撤热搜控制舆情,一边矩阵式水军操作。你来我往,交锋激烈。
不过几个小时,惠希文的社交账号也彻底沦陷。她最新穿搭视频底下瞬间涌出上万条评论:
“大小姐抓奸的样子好狼狈,不如我们霏霏楚楚动人”
“徐二少什么眼光啊,未婚妻明明比颜雨霏好看百倍”
“未婚夫宁可找戏子都不碰你?”
“博主上次推广的项链是假货吧?翻车活该!”
“姐姐独美!垃圾男人配小三锁死!”
“商业联姻翻车现场!豪门儿媳不好当”
私信列表也不断弹出新消息,有个ID叫“霏你不可”的用户连发十几条辱骂:“老女人快解除婚约!挡我们霏宝豪门路死全家!”“老巫婆克夫相!坐等徐家退婚!”
她的社交账号被扒得底朝天,那些曾经用来分享美好生活的点滴,此刻都成了网友们攻击的素材。
譬如某张与许晓妍在游艇上的派对合照被恶意P图,诸如此类。
就连惠希文的商务合作电话也被打爆,全是各种娱记狗仔甚至不相干的人,只为寻求第一手信息。
还有各路不明真相的亲朋好友打来电话询
问情况。
前所未有的混乱。惠希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完全弄懵了。
“没有……都是恶意炒作……好……谢谢关心。”在挂掉不知道第几个“关心”她的电话后,惠希文只觉身心俱疲,她果断把手机设置成勿扰模式,想要隔绝一切消息。
她明白,这次事件不仅是对徐闻陈和她个人名誉的严重损害,更是对两个家族企业的巨大冲击。
只希望他们赶紧处理好吧,她不想再面对这一切了。
下午三点左右,所有黑热搜终于集体消失,相关信息也从主流社交平台清除,取而代之的是某顶流隐婚生子的爆炸新闻。
但互联网自有记忆,不可能捂嘴每一个人,还是有一些含沙射影的帖子在悄悄讨论,各种各样的小道信息也在私下里传播着。
颜雨霏事件惠希文再清楚不过,这件事就是彻头彻尾的炒作,她当然不会因此去怀疑徐闻陈。
但两家的联姻因此被放大,放在舆论显微镜下,被大众恶意揣测,“塑料夫妻”“豪门怨妇”等标签,确实给她带来很不好的影响,让她陷入了深深的困扰之中。
结合之前的“南城十大钻石级未婚男榜单”事件,让惠希文很没有安全感。
两人刚开始确实打定主意,把联姻当个形式,各玩各的,互不干涉。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切都在悄然发生变化。他现在对她是什么感情?爱她吗?应该爱吧?可他从未说过……
惠希文知道自己不该胡思乱想,可她控制不了。
晚上九点过,徐闻陈仍旧未归。
惠希文没忍住,给他打了个电话。
电话过了一会才被接起,徐闻陈的声音温柔依旧。
“今天有事……晚点回来……你早点睡……不用等我。”背景音里似乎还有文件翻动和其他人交谈的声音。
然而惠希文怎么可能有睡意。挂掉电话后,她忍不住又打开了社交软件。
网上已搜不到任何相关信息,只一些隐蔽的帖子,用字母缩写代替名字。
闺蜜群里姐妹们发来安慰消息。
惠希文心里觉得很乱,也很不安。
这一刻,她突然生出一种感觉,她应该是爱上徐闻陈了。
她真的很想他,很想他在她身边。
不自觉打开了手机相册,突然从某一天起,她的手机相册里就多了很多关于他的照片。
就好像两人逐渐熟悉,越靠越近。
旅行时专业摄影机拍摄的照片被她存在网盘里,突然想起云隐雪山之行的照片还未整理,心一起,于是开始整理照片。
徐闻陈似乎很爱抓拍她,各种各样生动的表情和场景。
惠希文渐渐忘了时间。
电子锁开启声响起时,深夜十一点多的月光正爬上玄关大理石。
徐闻陈的驼绒大衣沾着冬雨寒气,领带松垮地挂在雪白衬衫上,头发也有些凌乱。
“怎么还没睡?”他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
惠希文抬头望见他,眼中瞬间亮起光芒,像是有了依靠一般,光着脚就踩过地板,快步来到他身边,“我睡不着。”
“小心地上凉。”徐闻陈皱着眉赶紧将人抱起,走到床边轻轻放下。
惠希文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不愿松开,“你怎么才回来?”眼神里满是担心。
徐闻陈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安抚道:“忙着处理事情,别担心了,都处理好了。”
“累不累?”惠希文心疼地看着他,手指轻轻抚过他下巴上冒出的胡茬。
“不累。”徐闻陈笑着摇了摇头,“我先去洗个澡,你快睡了。”
第46章 第46章你爱我吗
结果徐闻陈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惠希文蜷着腿靠在床头等他。
她双手环抱着膝盖,下巴抵在手臂上,那可怜巴巴又脆弱无助的样子,一瞬间让他的心狠狠揪痛。
他快步走到床前,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不是让你先睡吗?”
“我睡不着。”惠希文抬眸,眼神里透着脆弱,“想等你。”
徐闻陈顺势坐到床边,动作轻柔地掀起被子一角,上床后将她搂进怀里,他的手轻轻抚过她的背部,一下又一下地安抚:“是不是被今天的新闻吓到了?”
惠希文将脸埋进他的胸膛,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声音闷闷的:“网上的信息简直不堪入目,我想不通,明明是素不相识的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恶意?”
徐闻陈微微叹了口气,下巴轻轻搁在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冷静:“这个社会本就戾气过重,网上又隔着屏幕,谁也不认识谁,往往会把人性中的恶放大。你不要去看那些信息,不要被他们影响。”
“我没有想到会爆出这样的事,甚至连我的私人社交账号都被扒出来了。”惠希文的声音有些颤抖,指尖不自觉地抓紧了他的衣襟。
“抱歉,牵累到你了。”徐闻陈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责,眼神却透着冷意,“易百川下手太狠,谭家也在推波助澜,所以事态一度脱离掌控。”
惠希文恍然大悟,“怪不得消息一直压不下去。”
徐闻陈接着说道:“之前那个未婚榜排名也是易百川的手笔。”
“原来你知道这件事。”惠希文声音有些发涩。
徐闻陈察觉到她情绪的波动,声音更加柔和:“你看到了,心里不舒服对不对,为什么不跟我说?”
惠希文声音低低的:“我以为你不在意……”
“我怎么会不在意,你的事情我都在意。”他的手指微微收紧,握住了她的手,“抱歉,我明明都看到了,想跟你解释,转头却又忘了。”
希文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你工作忙嘛。”
徐闻陈忍不住苦笑,他知道她无此意,但这句话此刻听上去更像是讽刺。
他第一次感觉有些挫败,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是自己还不够强大,不能保护所爱之人,“今后有什么事都要跟我说知道吗?
“嗯。”惠希文点头应道,随即想到什么,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今天有人私信给我发威胁信息,我有点害怕。”
“什么?!”徐闻陈猛地坐直了身子,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发的什么,我看看!”
惠希文咬着唇,打开手机,将屏幕递给他。
徐闻陈接过手机,目光扫过那些充满恶意的文字,脸色瞬间浮现冰凌之色,眼底翻涌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他的手指紧紧攥住手机,指节泛白,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屏幕捏碎。
“明天起我安排四个保镖随身保护你。”他的声音冷得像刀锋,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伤害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惠希文靠回他的怀里,声音带着一丝不安:“网上的信息还说,我们是商业联姻,全都是为了利益,是一对塑料夫妻,我是豪门怨妇。”
徐闻陈捧起她的脸,目光深邃而温柔,“你不要听网上的人胡说八道,你是我最珍贵的公主殿下。”
“可是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你爱我,我们联姻最开始的目的也确实是因为利益。”惠希文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委屈和忐忑。
正是因为没有听到他亲口给予的肯定,所以网上的信息才会让她不安,让她患得患失。
“我以为我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徐闻陈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指尖抚过她的脸颊,声音低沉而真挚,“不管这桩联姻是因何目的而起,但我现在只觉得很感激,感激你因此而来到我的身边。我爱你,珍重你,疼惜你,不想你受一点委屈。你现在知道我的心了吗?”
“嗯。”惠希文点点头,突然有点害羞。
“那你爱我吗?”徐闻陈问完,突然心脏不受控制地加快了跳动。
她说他从未说过,其实她也不曾开口。
原来只要在意,就会变得小心翼翼。
“嗯。”惠希文还是点头,一下不够,又两下三下。她当然爱,虽然依旧没有足够的安全感,但她真的爱。
心口一瞬间很柔软也很酸涩,徐闻陈唇角微微上扬,眼底盈满温柔,他长臂一伸,动作利落地扯过被子,将两人一同裹住,收紧双臂,把惠希文紧紧拥在怀中:“困了没有?我抱着你,快睡吧。”
“困,但是不想睡。”惠希文抬起头,亮
晶晶的眼睛看着他。
徐闻陈摸了摸她的脑袋:“那我陪你说说话。”
“说什么?”惠希文问。
“想说什么说什么。”徐闻陈答。
惠希文想了想,说道:“我讨厌今天的绯闻事件。”
徐闻陈耐心安慰道:“已经处理好了,就别去想了,徒增烦恼。”
“虽然消息很快压下去了,但是还是有人讨论,我讨厌别人背后议论我。”
譬如那些以名字字母缩写为暗号的帖子,神神秘秘地,谎称什么内部人士,知道内情,不过是些胡编乱造,却让人信以为真。
“大部分人就是吃瓜而已,新的热点出来,他们很快就会忘了。”
每天都会有各种各样的新闻八卦,人们的关注来的快,去得也快。冷处理往往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才不是呢。”惠希文皱起眉头,嘟囔着:“你不晓得圈子里那些千金小姐们背后会怎么议论我。”
一群有闲有钱的豪门太太小姐们聚在一起,无事最爱八卦,她想她近期都不敢去参加什么聚会了。
徐闻陈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似苦恼:“这个确实有点难办呢,我又不会魔法,不会记忆消失术。要不下次你们聚会的时候,我去当众给你表明心意?让他们看看,我们可是恩爱夫妻!”
惠希文被他逗笑,“谁要跟你当众表演恩爱夫妻,别塑料夫妻当众翻车才是。”
“好了,别想了,其实不用太在意别人的看法。”
惠希文叹了口气:“还有我的社交账号,我经营了很久,现在全是垃圾信息。”
“让后台清除一下,然后再设置评论权限。”徐闻陈给出合理化建议。
“要是能这么简单就处理了就好了,关键是我身份暴露了,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随心所欲地分享了,好烦啊。”她的声音里全是无奈。
徐闻陈鼓励道:“你又没有做错事,何必在意其他人的看法,想分享什么就分享什么。”
“可能我内心还不够强大,害怕再遇到像今天这样的恶评。”
惠希文粉丝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几百万的粉丝体量。以往她发布动态,评论区都非常的友好。
“说起来,你的粉丝现在可都叫我大渣男,我都不在意,你也别放在心上。”
“那是她们不明真相,我一点也不希望别人误会你。”惠希文抬起头,眼里有不加掩饰的疼惜,“易百川这个人真的太讨厌了,外界对他评价那么高,结果手段这么阴毒,一点也不光明磊落。”
这也是徐闻陈和惠希文之间没有矛盾,也没有猜忌,假如真的像豪门联姻一贯的风格,因利益而结合,夫妻之间各玩各的,徐家和惠家的结盟经此一事,多半就一拍两散。即便仍旧维持,也会出现裂痕,合作多半会出现梗阻。
“易百川的确是个人物。”徐闻陈微微眯起眼睛,眼神里透着一丝狠厉,“这件事我不会轻易就这么算了,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易百川这一招不可谓不毒,重则瓦解两家合作关系,轻则动摇两家信任基础,还顺便给徐家和惠家面上抹黑,徐闻陈的名声都被他搞臭了。
而易家,不过是折损一枚小明星,不对,颜雨霏因此名声大噪更火了,黑红也是红。
惠希文不自觉的,摸了摸徐闻陈突然紧绷的下颌。
“徐闻陈……”其实这件事里的最大受害人是他,他承受的比她更多,却只字不提,只一味的安慰她,她很担心,也很心疼,易百川那么厉害,她害怕万一……其实她还有很多话想说,可叫了他的名字,却又说不出更多。
“别担心我。”徐闻陈打了个哈欠,忙了一天,此刻放松,倦意上涌,“好了,快睡了,已经凌晨了。
惠希文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吻了吻他唇角,轻声说道:“晚安。”
徐闻陈搂紧她,低声回应:“晚安,我的公主殿下。”
第47章 第47章不想分开
清晨七点半,咖啡机工作的嗡鸣声钻进卧室。
惠希文揉着眼睛走到客厅,正看见徐闻陈站在开放式厨房的岛台接咖啡。
听到动静,他转过头,喉结随着吞咽咖啡的幅度滚动:“今天怎么醒这么早?”
她拖着步子慢慢走向徐闻陈,双手从背后环住他的腰,将脸轻轻贴在他的背上,嗅到雪松尾调里混着新鲜咖啡豆的焦香。
“身边没了你的体温就醒了”惠希文睡眼惺忪,声音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徐闻陈把骨瓷杯搁在石英台面,动作轻柔地转身。他指尖还沾着咖啡杯的余温,轻轻捏了捏她睡得泛红的脸颊:“这么粘人?”
惠希文将脸埋进他胸口,晨间沙哑的嗓音闷在羊绒衫里:“不想跟你分开。”她无意识蹭乱的发丝扫过男人下巴,像只撒娇的布偶猫蜷进他臂弯。
徐闻陈喉结动了动,掌心顺着她后背滑到腰际:“要不要吃早餐?”指腹捏了捏腰间软肉,“张婶蒸了水晶虾饺。”
惠希文摇了摇头,耳垂蹭过他领口:“还不太想。”忽然踮脚咬住他滚动的喉结,舌尖尝到须后水的薄荷味。
“那先喝杯热牛奶。”徐闻陈眼底漾起涟漪,微微侧头,抬眸示意守在餐厅的张婶。张婶心领神会,立刻转身走向厨房。
“嗯。”惠希文抱着他腰的手久久不愿松开,徐闻陈索性托着人坐到中岛台上,冰凉的台面激得她轻颤,一抬头却迎上他温热的吻,咖啡的醇苦在齿间蔓延开来,惠希文睫毛轻颤,在他辗转的吮吻里软了腰肢。
徐闻陈的指尖穿过她睡乱的长发,掌心托住她的后颈,吻得温柔而克制。
分开时两人呼吸交织,他鼻尖轻蹭她泛红的脸颊,低笑里混着未尽的缠绵:“怎么办,今天不想上班了。”
张婶忍着笑端来牛奶,鎏金玻璃杯壁凝着细密的水珠,奶香混着蜂蜜的香甜热气蒸腾。
徐闻陈轻轻把人抱下来,牵着她走到餐桌前坐下。
水晶虾饺在晨光里透出粉嫩的虾肉色泽,徐闻陈连吃几个,一抬眼就瞥见惠希文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
又夹起一枚刚要蘸醋,忽然被扯过袖子拽过去。
惠希文就着他的筷子咬下半边,唇瓣蹭过乌木筷尖,虾仁的鲜甜在舌尖化开,她评价道:“果然还不错。”
徐闻陈面不改色的将剩下半枚虾饺送入口中,嘴角噙着笑意,“厨房还有,让张婶给你”
“不,”惠希文截断话头,“我就想尝一下你的。”
早餐快结束时,徐闻陈喝下最后一口粥,神色自然地说:“等会我送你去老宅吧。”
惠希文愣了下,下意识地抬眼望向窗外。时间已经快八点,270度环景落地窗能俯瞰整座城市的天际线。此刻晨雾未散,玻璃外流动的云絮像泡酥酥的棉花糖。
“我没事的。”惠希文回过神,看着徐闻陈说道。
徐闻陈划开手机推过来——屏幕上是陈碧蓉刚发来的消息:“今早空运来一批海鲜,让希文回来尝尝。”
“妈知道你喜欢吃海鲜,让你回去。”徐闻陈用完早餐,放下手中的筷子,“大嫂最近孕吐好些了,说想找人陪她买婴儿用品。”
惠希文望着他,心中泛起一丝暖意,突然发现这人连劝慰都如此含蓄——把关心藏在婆婆的海鲜和大嫂的婴儿用品里。
见她有些犹豫,徐闻陈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手,柔声道:“没关系,你不想回去……”
“你今天要上班,”惠希文同时开口,徐闻陈停下,她继续未完的话,“让司机送我回去就好。”
徐闻陈摸了摸她的头发摇了摇头,不以为意:“没事,我先送你回去,再去公司,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卧室里,智能窗帘缓缓拉开,晨光终于漫过22层的玻璃窗,在地板上洒下一片金黄。
惠希文赤脚踩在温热的橡木地板上,智能衣橱已经根
据天气推送好穿搭建议。
徐闻陈正站在落地镜前调整领带,深灰色西装衬得他身姿愈发笔挺。
惠希文选了套同色系thombrowne经典灰白菱格纹套装,修身剪裁衬出纤细腰肢,百褶裙摆散开青春气息。
徐闻陈看她把头发扎起来,“你这样好像未成年。”
惠希文绑好皮筋,伸手将耳边鬓发捋向耳后,随即得意地笑了笑,一脸神气:“我本来就年轻。”
两人出门时已经八点半。
电梯门吞没两人的刹那,徐闻陈伸手按向B2,电梯镜面映出两人的身影——他深灰西装与她学院风装扮竟有种禁忌的美感。
“你看,明明很相配。”轿厢下沉的失重感里,惠希文晃了晃十指交握的手,视线与他在电梯镜面交汇。
“嗯,”徐闻陈握紧她的手,勾起唇角,“像拐了个高中生。”
这个点正是早高峰,车子走走停停。
徐闻陈单手打方向盘转过弯道,另一只手突然覆在她手背上,轻轻捏了捏,眼神专注地看着前方,语气沉稳又安心:“今天舆情监测组会清理完网络残留信息。别胡思乱想,下班我就回来。”
惠希文刚要开口回应,徐闻陈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惠希文瞥见车载屏幕上跳动着“母亲”字样,正打算伸手替他接起电话,徐闻陈已经接通蓝牙。
陈碧蓉带着笑意的声音瞬间充满车厢:“闻陈,今天希文回来吗?我让保姆炖了燕窝雪梨”
徐闻陈侧首看了一眼惠希文,眼中带着笑意,温和地回应道:“嗯,我们正在回来的路上,一会就到了。”
徐家老宅的雕花铁门缓缓开启时,陈碧蓉已经站在喷泉池边等候,见惠希文下车便笑着招手:“希文,快过来。”
惠希文快步上前握住陈碧蓉的手:“妈妈,外面冷,您怎么站在这里等?”
陈碧蓉拍了拍儿媳的手,笑着说道:“无事,刚好出来透透气。”
徐闻陈走到母亲身边,“妈,人我已经送到,我就先去上班了。”
“开车小心点。”陈碧蓉微微仰头,看向儿子,叮嘱道:“下班早点回来,新送来的东星斑要现杀现蒸才鲜,晚上等大家都回来再开席。”
客厅里,叶蕴仪扶着腰从屏风后转出来,五个月的孕肚在杏色针织长裙下隆起温柔的弧度。她脸上洋溢着母性的光辉,笑着说道:“希文,吃早饭了没有?尝尝这个桂花米糕,厨房刚蒸的。”
她身后跟着的佣人端着白瓷盘,软糯糕点还氤氲着热气。
惠希文忙要上前搀扶,却被叶蕴仪笑着摆手制止:“不用不用,我没那么娇弱。”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斜斜洒在餐桌上,婆媳几个坐在一起聊天。
陈碧蓉亲自戴着手套拆螃蟹,“你大嫂要吃蟹粉汤包,希文,你想吃什么?跟妈妈说,让厨房去做。”
惠希文搅动着面前的燕窝雪梨盏,银匙在琉璃碗里搅出浅浅漩涡:“妈妈,海鲜我都喜欢。”
陈碧蓉把蟹肉堆进瓷碟,金汤匙在蟹壳里刮出沙沙声:“倒是个不挑的。”突然话锋一转:“那些绯闻你别往心里去,易家那小子做事太莽撞,也不看看得罪的是谁。咱们徐家的媳妇,可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惠希文闻言微微低下头,并未搭腔。
叶蕴仪前段日子孕吐的厉害,吃什么吐什么,满五个月后却神奇的胃口大开,几块桂花米糕下肚,又端起面前的鱼茸粥,“希文,闻陈一向洁身自好,你别被那些不实报道影响心情。”
惠希文喝了一口面前的燕窝,报以一笑:“谢谢大嫂,我知道。”
陈碧蓉在一旁看着忍不住皱了皱眉,眼中闪过担忧:“蕴仪,你才吃了早饭,别吃太多了,小心撑着不舒服。”
见儿媳碗里鱼茸粥已见底,招手让佣人把剩下的桂花米糕撤下去。
“哎,好。”叶蕴仪讪讪放下调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孕肚:“妈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会就饿了……”
陈碧蓉摘下手套,用热毛巾净了手,笑着打趣道:“这一胎莫不是个小吃货?”
见长媳窘迫又补了句:“怀明妤时你也胃口好,结果生出来个七斤八两的胖丫头。”
几人都忍不住笑了,叶蕴仪突然轻呼:“她在动!”杏色衣料下鼓起小小的包。
惠希文放下碗盏倾身,一脸惊讶:“现在就会动了吗?”
“希文你要不要摸摸看?”叶蕴仪笑着看向她。
惠希文迟疑道:“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说着叶蕴仪轻轻拉过她的手,小心地按在肚皮右侧。
果然,没过一会儿,掌心里传来轻轻的颤动,像小鱼轻啄水面,惠希文惊奇地睁大眼睛:“真的在动!”
叶蕴仪看着惠希文惊讶的模样,嘴角上扬:“是不是感觉很神奇?”
孕肚又鼓起个包,顶着惠希文掌心滑向左侧。
惠希文指尖跟着那凸起移动,喃喃道:“生命太不可思议了。”
“后面胎动会越来越明显。”陈碧蓉示意佣人换盏新茶,眼角笑纹里盛着慈爱,“我记得蕴仪怀明妤的时候胎动好像没这么早?看来这胎还是个活泼好动的小家伙。”
第48章 第48章再起波澜
午饭后,叶蕴仪拉着惠希文去逛街买婴儿用品。
惠希文没什么要紧事,便欣然同意了。
只有婆婆陈碧蓉有些担心,走之前反复嘱咐,一定要小心些。
新闻报道说这几年结婚率持续下滑,新生儿数量也锐减,母婴店里却依旧热闹非凡。
惠希文跟在叶蕴仪身后,随手从货架上拿起一只淡粉色小袜子,拇指大的袜筒缀着星星刺绣。
“这也太”她将袜子展开在掌心,还没自己的手掌大。
“太小了是不是?”叶蕴仪笑着拿起一件小衣服,眼中一片柔和,“等看到新生儿你就知道,还没一个西瓜大。”
“难以想象,生命初始竟是如此渺小。”惠希文轻轻捏了捏那只小袜子,觉得太袖珍了。
“所以养大一个孩子多么不容易。从这么小小的一团,到会走路,会说话,再到上学,长大成人,成家立业,父母得付出多少的精力和心血。从孩子出生的那一刻起,责任就沉甸甸地落在父母肩头了。”叶蕴仪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你和闻陈趁着还没孩子,一定要多享受二人世界。”
惠希文若有所思。
日渐西斜时,几个店员捧着礼盒跟到车前,后备箱几乎被塞得满满当当。
叶蕴仪坐进车里,长舒一口气:“今天逛得真尽兴,不过我有点累了,现在真是容易疲惫。”
惠希文也坐进车里,贴心道:“大嫂,你累了就眯一会吧,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也好。”叶蕴仪笑了笑,阖上眸子前,轻声说:“其实今天闻陈特意让我带你散心,他怕你一个人胡思乱想。”
惠希文愣了一下,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随即说道:“谢谢大嫂。”
今天徐家的男人都回家很早,还没到饭点,徐闻陈换了衣服,和惠希文在卧室聊了会天。
他靠在床头,双手交叉枕在脑后,惬意问道:“今天去逛街有没有买东西?”
惠希文坐在床边,一边整理着刚换下来的衣物,一边回道:“我是陪大嫂买婴儿用品,都是大嫂在买。”
“我以为你们也会顺便逛逛商场买点别的。”徐闻陈抬眼看了她一眼,目光中带着一丝笑意。
“你还说呢,大嫂怀着孕,你居然劳驾孕妇。”惠希文停下手中动作,略带责备地嗔了他
一眼。
徐闻陈耸了耸肩,解释道:“大嫂本就有逛街的需求,顺便带你一起散心,两全其美。”
惠希文叹了口气:“你不知道妈妈多紧张,搞得我生怕大嫂出什么问题,在外面一直提心吊胆的。”
“妈就是喜欢瞎操心,等你以后怀孕了,她一样紧张。”徐闻陈随口说道。
惠希文下意识脱口而出:“我才不要怀孕呢。”
徐闻陈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你不想要孩子?”
惠希文这才意识到这样说可能有点不妥,连忙解释道:“再说吧,反正我现在还没做好准备,我感觉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呢。”
“你不喜欢小孩子吗?”徐闻陈语气如常,但眼神中多了一丝探究。
惠希文想了想,回答道:“谈不上喜不喜欢,看到可爱的小孩子会想逗一逗,但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生。”
“那等你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再说。”徐闻陈笑了笑,不置可否。
“你很喜欢小孩子吗?”惠希文忍不住问道。这已经是两人第三次谈起孩子的话题,徐闻陈似乎很热衷这件事。
没想到徐闻陈居然点了点头,语气认真:“嗯,我想生三个。”
“三个?”惠希文瞪大了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可思议,“你怎么不说生个篮球队?!”
“你要是愿意也不是不可以。”徐闻陈笑得有些促狭,喉结随着低笑轻轻震动。
“你做梦去吧。”惠希文白了他一眼,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我这是响应国家号召。”徐闻陈一本正经地回道。
“国家还让你每天工作八小时呢,你怎么不响应?”惠希文不甘示弱地回击。
徐闻陈一时语塞,两人对视一眼,随即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徐闻陈站起身,走到惠希文身边,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好了,不逗你了。时间差不多了,走下去吃饭吧。”
今年过年早,还有二十多天就是农历新年。叶蕴仪是大学老师,临近期末,基本已经没课了,加上她月份慢慢大了,两边家长都不太放心,所以她已经搬回了徐家住。
晚饭后,徐闻陈问惠希文要不要也在徐家住一段时间,刚好可以和大嫂作伴。
惠希文想了想还是选择回他们自己的小家,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跟一个大家族一起生活。就她喜欢睡懒觉这一点,就很不方便。
回到自己家,果然自在很多,惠希文每天舒舒服服睡到九点多才起床。
绯闻事件的余波本已渐渐平息,但易家明显有意炒作。
每当舆论将将平息时,就会有“剧组场务”放出新的模糊路透,或是让颜雨霏在采访中欲说还休地提及“感恩贵人相助”。
如同在沸水中反复添柴,将绯闻的热度维持得恰到好处。
这般操作既让徐惠两家的公关团队疲于应对,又给颜雨霏即将上映的贺岁档电影铺就了天然的宣发通道——电影官微最新预告片下,热评第一赫然是“霏霏演豪门弃妇这么真实,怕不是本色出演吧”。
这种毒辣的炒作策略效果立竿见影。市场持续看衰徐惠两家合作,当徐氏集团和惠氏文娱旗下公司股价连续多日下跌时,广都传媒的K线图却节节攀升,随着收购成本的持续上升,徐惠两家不得不放缓了收购步伐。
这周六下午,又是一则#徐闻陈颜雨霏深夜密会#的词条突然空降热搜榜首,配图是模糊的酒店走廊监控截图。
照片里戴着渔夫帽的侧影与徐闻陈有七分相似,而半隐在门后的红裙女子腕表恰好与颜雨霏上周机场街拍的同款对得上号。
营销号配文“颜雨霏新戏开拍获资方深夜探班”,将暧昧氛围烘托得淋漓尽致。
有记者连线正在拍戏的颜雨霏,她的经纪人只说颜雨霏目前专注拍戏,马上过年有一部贺岁档电影要上,请大家多多支持新电影,不要过多关注感情的事,其余的无可奉告。
当大众目光被#徐闻陈探班现场视频#占据时,晚上九点,某匿名论坛突然浮起的热帖如同深水炸弹。
发帖人自称是徐闻陈大学校友,上传了一张抓拍旧照:二十岁的徐闻陈单手插兜走在梧桐道上,侧脸垂落的眼睫在鼻梁投下淡淡阴影。叶雅雯仰头的角度刚好让发丝拂过他挽着外套的手臂,阳光穿过枝叶在他们肩头洒下光斑,连衣角扬起的褶皱都透着青春特有的鲜活,多青涩而又炽热的初恋剪影。
配文详尽得令人心惊:“叶师姐当年是经管学院女神,苦追三年才追到徐师兄,当年谁不知经管学院这对金童玉女?都以为叶学姐爱的更深,结果后来叶学姐拿到哥大全额奖学金远走他国,有人亲眼看见徐师兄在操场长椅从天黑坐到天亮。某些人真当女明星是真情实感?不过是难忘初恋的情感疗伤而已,至于联姻……”配文在此处戛然而止,留白的意味深长得刺眼。
很快,帖子被有心人推波助澜,#徐闻陈初恋白月光#的词条如期登顶。
“当年经管学院徐叶CP粉路过”
“我作证,徐二少当年真的在操场上坐了一夜”
“叶雅雯当年是全校公认的才女,追她的男生可以绕操场三圈”
“指路叶雅雯毕业演讲视频,谈吐气质吊打现在某些花瓶明星”
“现在未婚妻是家族联姻吧,眼神骗不了人”
“原来徐二少最爱的是初恋”
评论区路人夹杂着水军,评论似真似假难辨……
当某影视区UP主将三组对比图推上热门,吃瓜群众终于等到这场大戏的高潮。
左列是叶雅雯在哥大图书馆学习的侧影;中间是颜雨霏红毯上回眸的特写;右列是惠希文全套高定参会宴会时的从容淡定。
配文嘲讽意味十足:“哥大高材生,当红女明星,名媛千金,徐二少的口味跨度够大啊[吃瓜]”,热转里“白月光与朱砂痣”的文学梗疯狂刷屏。
最诛心的当属某高赞评论:“初恋之所以难以忘怀,是因为这个人代表着最纯粹的感情和青春的记忆,后来的任何人,都不过是替代品罢了。”
惠希文坐在床上死死咬住下唇,她不在意颜雨霏,因为她清楚那不过是易家的炒作,但她没办法不在意叶雅雯,这是徐闻陈真真实实的前女友,还是初恋,听闻是一回事,看到两人的照片又是一回事。
这些评论如淬毒的针,一下一下扎在她心口,可她却又自虐般一条一条的翻看着。每看一条,心里的酸涩就加重一分。
手机突然被抽走。徐闻陈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浴袍腰带松垮系着,发梢还滴着水。“这些八卦“他皱眉划动屏幕,“我让公关部处理。”
“处理什么?”惠希文听见自己的声音异常冷静,“你确实在操场长椅上坐了一夜?”
“网上的谣言你也信?”徐闻陈随手把手机扔到一旁,坐在床边,伸手去揽她的肩,“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在操场上坐了一夜。”
“可是评论说的有鼻子有眼,连你同学都出来作证!”惠希文侧身避开他的手,拒绝他的靠近,声音也冷了几分。
“评论区里有上千个我的同学,连我生病就医都能说成情伤住院。”徐闻陈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这明显是易家和谭家在背后挑拨,你难道看不出来?”
惠希文咬了咬唇,“但初恋确实难以忘怀对不对?”
徐闻陈沉默片刻,伸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希文,我记得之前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那只是一段已结束的恋情,仅此而已。”
惠希文抬头看着他,倔强又委屈。
是啊,他们已经结束了,她还能说什么呢,说多了倒像是她在无理取闹。
罢了,就这样吧。
第49章 第49章傲娇磨人
惠希文心情不好,连带着影响睡眠,第二天很早就醒了。
天还没亮,卧室里一片漆黑,她翻来覆去睡不着 ,徐闻陈却不受影响,半边脸陷在枕头里,呼吸规律而绵长。
突然就心情不爽——她睡不着,他凭什么睡得这么香?
抬脚就踹向他小腿,结果力度不够,徐闻陈又睡得太沉,竟没有丝毫反应。
惠希文心中无名火起,绷直脚背又踹了他两脚。
“唔”徐闻陈在半梦半醒中皱眉,喉间溢出沙哑的闷哼,“别闹。”他单手擒住她脚踝,用膝盖夹住她的脚。
“放开!”她屈起另一条腿顶他腰腹,又被扣住膝窝,一并夹住。
徐闻陈的体温透过薄薄的睡衣布料传来,让她心烦意乱。
惠希文挣扎,使劲儿蹬了两下腿没有挣开束缚,反而被男人在睡梦中捉住手腕按在枕边,无意识地将她往怀里带。
“你”惠希文正在生气,谁要跟他玩亲密,张口就咬在他锁骨上。
她用了力,“嘶……”徐闻陈终于睁眼,漆黑的瞳孔里还凝着睡意,手掌却已经掐住她后颈,掌心薄茧蹭过敏感耳垂,“不想睡觉了?”
“心情不好,睡什么睡?!”惠希文没好气地回怼道。
“大清早就这么大火气,谁惹你了?”徐闻陈倾身来吻她,被她偏头躲过。
唇瓣擦过耳垂时,她浑身一颤,皱着眉呵斥:“滚开啊。”
这三个字让空气凝滞几秒。徐闻陈愣住,彻底清醒过来,深邃的眸子似有几分受伤:“希文,你怎么了?”
惠希文自己也说不上来,但脑海里只要一想到徐闻陈和叶雅雯的合影照片,就满心烦躁,恨不得暴打眼前的男人一顿。
可此刻徐闻陈却又没做错什么,还用那样关切的眼神看着她,惠希文更烦躁了,又扑过去咬了他另一边锁骨一口。
徐闻陈蹙眉,却并未推开她。他隐隐知道她在烦躁些什么,任她发泄。直到她松口,他才轻轻叹息,将她搂进怀里:“咬够了?”
惠希文气闷地趴在他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冽的雪松香。
徐闻陈吻了吻她发心,手揽着她的腰,轻轻摩挲着。他的吻像和风细雨,温柔地落在她的额角、眉梢、鼻尖。
“讨厌你”惠希文拱了两下,声音却软了下来。
“嗯,可是我喜欢你呢。”徐闻陈低笑,唇瓣擦过她的耳垂,“特别喜欢。”
他的吻逐渐下移,落在她颤抖的睫毛上,湿润的眼角,最后覆上她微启的唇。
惠希文想躲,却被他扣住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舌尖温柔地探进她的口中,带着晨起的慵懒,不急不缓的逗弄。
“不……”惠希文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力的抗拒,可身体却诚实地向他贴近。
徐闻陈动作温柔,却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手掌抚过她的脊背,带来阵阵颤栗。
“嗯”惠希文忍不住回应,手指无意识地揪住他的衣襟……
当晨光爬上凌乱的被褥时,惠希文正攥着床单抽泣。
直到惠希文被一阵刺眼的阳光惊醒,她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竟然被徐闻陈带着在床上折腾了一早上。
翻过床头的手机一看,已经九点多了。
她的脸颊瞬间染上绯红,猛地推开徐闻陈,懊恼地瞪着他:“你……你竟然色。诱我!”
徐闻陈被她推开,也不恼,吃饱喝足的男人笑得一脸荡漾。
他伸手将她重新搂进怀里,下巴搁在她的发顶,声音低沉沙哑:“是你自己上当的。”骨节分明的手指绕着她散落的发丝,喉间溢出餍足的笑声。
惠希文更气,自己怎么就这么没出息。
忍不住一脚踹向他,这回是用了十成力。徐闻陈猝不及防,差点被踹下床,连忙抓住床沿稳住身形。
“你这是谋杀亲夫啊!”他佯装痛呼,额发凌乱地垂在眼前,露出被情欲浸染后格外潋滟的眼眸。
“抱我去洗澡。”惠希文扬起下颌,露出天鹅般修长的脖颈,骄矜发号施令。
徐闻陈看着她一脸傲娇的神情,心底莫名一荡。她微挑的眉梢沾着尚未褪尽的情潮,偏要摆出颐指气使的模样,心底像被小猫爪子挠过似的又痒又软。
他知道惠希文这是大小姐脾气又上来了,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小心哄着。
徐闻陈把惠希文抱进浴室里,刚要把人放进浴缸,就听见她不满的声音:“我不要泡澡。”
他只好把人抱到淋浴间,刚准备打开花洒,又听见她说:“我昨晚才洗过头,不要把我头发弄湿了。”
惠希文的长发及腰,又长又密,徐闻陈一时犯了难。
惠希文见状,指了指洗手台上的珍珠发夹,轻哼一声:“用那个。”
徐闻陈第一次摆弄女士发夹,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精巧的贝壳装饰无从下手。好不容易把头发团成一团夹住,却扯到几根青丝。
“你弄疼我了!”惠希文蹙眉,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水雾氤氲的眸子里映着他懊恼的模样。
“好,我轻点、轻点。”徐闻陈小心翼翼地调整发夹的位置,生怕再弄疼她。
好不容易洗了澡,惠希文又开口了:“我要刷牙。”
徐闻陈乖乖去挤牙膏,刚把牙刷递给她,就听见她说:“我说的是你给我刷牙。”
“我怎么给你刷?”徐闻陈举着牙刷怔住。
惠希文张开嘴,一脸理所当然:“这样就可以。”
徐闻陈无奈,只好一手拿着牙刷,小心地给她刷牙,另一只手垫在她的下巴下面,生怕泡沫滴到她衣服上。
刷完牙,惠希文接着指示:“我要洗脸。”
这回不用惠希文多说,徐闻陈乖觉拿起毛巾,捧着她的脸动作轻柔地细细擦拭。
洗完脸该擦护肤品了,惠希文轻抬下巴:“抱我去梳妆台。”
梳妆台前,徐闻陈对着琳琅满目的瓶瓶罐罐,一时无从下手。
惠希文慵懒地靠着椅背,光裸的脚尖有一下没一下点着他小腿:“先拿鎏金瓶的精华水。”
他刚拿起玻璃瓶就被拍开:“要倒在化妆棉上!”
“然后银色滴管,最后是白瓷罐。”
徐闻陈只好一样一样地来,水、精华、面霜,每一步都按照她的指示进行。
洗漱完毕,惠希文又让徐闻陈给她换好了衣服。“我饿了,抱我去吃早餐。”她懒洋洋地靠在徐闻陈怀里,指挥道。
徐闻陈认命地抱起她走向餐厅,谁让他得罪了大小姐呢。
把人放到餐厅的椅子上,徐闻陈转头对张婶说:“张婶,麻烦上一下早餐。”
张婶眼底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垂下眼睑,只是笑着应道:“姑爷,您也坐吧。”
早餐很快端上来,徐闻陈刚端起青瓷碗,就听见惠希文说:“我要你喂我。”
惠希文支着下巴,看着男人舀起粥吹凉递到唇边,突然偏头躲开,“烫。”
徐闻陈只好又吹了吹再喂她,一碗粥一口一口喂了大半天。
小心伺候完大小姐用早餐,惠希文又开口了:“抱我去阳台晒太阳。”
徐闻陈终于能坐下吃早饭,才扒了两口就又听见惠希文在阳台喊:“徐闻陈,我要喝茶。”
他望着还剩大半的早餐叹气,张婶见状,连忙说:“姑爷,您先吃饭,我去泡茶。”
徐闻陈已经站了起来:“张婶,还是我去吧。”
他给惠希文泡了一杯碧螺春,端到她面前:“希文,你的茶。”
惠希文只看了一眼,就皱起眉头:“我不要喝绿茶,我要喝花茶。”
徐闻陈只好又去换了一杯玫瑰花茶。惠希文喝上茶,安静了没几分钟,又开始指挥:“徐闻陈,我想吃水果……”
“徐闻陈,我要去看电视……”
“徐闻陈,把窗帘拉上……”
“徐闻陈,陪我一起看……”
“徐闻陈,我腰有点疼……”
一上午,惠希文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徐闻陈只有上厕所的时候才能稍微喘口气,可刚在厕所多待了一会儿,就听见惠希文在外面喊:“徐闻陈,你在厕所这么久了,在干什么?”
在厕所还能干什么?
下午,惠希文可能自己也
折腾累了,好一会儿都没新的指示。徐闻陈躲进书房,刚准备处理一下工作消息,就听见卧室又传来熟悉的召唤,“徐闻陈——”
徐闻陈现在听见惠希文喊他的名字,就反射性头皮发麻。他叹了口气,无奈地走进卧室:“大小姐,请问您又有什么吩咐?”
惠希文坐在沙发里,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哦,就是一会儿没看见你,问问你在干嘛。”
徐闻陈看着她这副模样,又爱又恨:“一天了,气消了没有?”
惠希文作认真思考状,眼睛一转:“看你表现。”
徐闻陈倚着门框,好气又好笑,“你真是个磨人精…”
徐闻陈彻底放弃处理工作消息的念头,手机直接调了静音塞进口袋,两人出门看电影。
在家里再多待一会儿,他真不知道惠希文还能想出什么招来折腾他,不如出门去,至少还能喘口气。
然而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临近新年,学生们都放寒假了,电影院里人山人海,到处都是叽叽喳喳的年轻人和情侣。
徐闻陈牵着惠希文的手,艰难地在人群中穿梭,心里已经开始后悔这个决定。
电影候场的时候,惠希文要夹娃娃。
徐闻陈掏出手机扫码换币,惠希文兴致勃勃地投币操作,可惜夹了几次都失败了。
她皱起眉头,转头看向徐闻陈:“徐闻陈,你帮我夹,我要那个草莓熊。”
徐闻陈一愣,惠希文已让出位置,大少爷赶鸭子上架,生平第一次夹娃娃。
一次、两次、三次……N次,直到投了不知道多少币,草莓熊终于被夹了出来。
惠希文抱着娃娃,手一指旁边的零食柜台,又要吃爆米花:“要两份,一份焦糖,一份原味。”
徐闻陈认命地去排队,买完爆米花回来,惠希文又要喝奶茶:“三分糖去冰,中杯。”
徐闻陈左手爆米花,右手奶茶,臂弯里还夹了只娃娃,“祖宗,电影快要开始了。”
晚上回到家,徐闻陈只觉得身心俱疲,这真是比上一天班还累。
周一一大早,徐闻陈就出差去了。
惠希文十分怀疑——徐闻陈该不是为了躲她,才故意挑这个时候出差的吧?
不过走之前他说这次出差回来就放假,马上要过年了……
第50章 第50章舆论反转
新闻报道里说广都传媒收购案情况愈演愈复杂。
周一一大早,财经周刊爆出独家——《星河影视低调扫货3%传媒巨头争夺战白热化》。
报道披露星河影视通过多重离岸公司,在二级市场悄然吸纳广都传媒的流通股,同时与多家机构投资者接洽,试图获得其持有的广都传媒股权。
星河影视迅速反应,发布声明,坚决否认收购传闻,称“公司目前并无收购广都传媒的计划”,并指责相关报道为不实传闻。
然而,市场情绪已被彻底点燃。尽管星河影视矢口否认,广都传媒的股价却连续三日涨停,成交量急剧放大,投资者热情高涨,市场一片沸腾。
而此时徐惠两家的联合持股比例已逼近15%,离超过易家的股权仅一步之遥。
面对愈演愈烈的股权争夺战,易百川打了一手缓兵之计。
广都传媒发布公告,宣布因重大事项待披露,公司股票自即日起停牌。
资本市场上暗流涌动,娱乐圈的风波也并未停歇。
易家为达目的,不断炒作颜雨霏和徐闻陈的绯闻,时不时放出一些似是而非的消息,有意无意地将两人的关系推向舆论中心。
面对无赖式的恶意炒作,惠家主导,及时调整了公关策略,决定不再一味地撤热搜、压新闻,而是主动出击,利用舆论的反转来反击。
首先,惠氏的官方账号公布了miumiu店里的完整监控视频,还原了事件的真相。
视频清晰地显示,当时的真实情况是颜雨霏在店里耍大牌,态度傲慢且无理。
正义路人也站了出来,一位“在场当事人”放出当时拍摄的视频,佐证了监控视频真实性,几位路人也纷纷发声,还原事件真相。
这一记实锤直接打脸造谣者,让广大吃瓜网友开始重新审视事件的真实性,舆论风向开始转变。
紧接着,针对此后多次绯闻同框图,徐氏集团官方账号发布了P图对比,揭露图片内容均属不实,并通过矩阵式营销号下场辟谣。
与此同时,徐惠两家法务部连发几十封律师函,明确表示将追究造谣者的法律责任。
这一系列操作迅速引发了网友的热议。至此,吃瓜群众方反应过来之前是被带了节奏,事件完全反转。
一时间,网上对颜雨霏的讨伐声,对徐闻陈的同情声不绝于耳。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惠希文意外走红。
刚开始,本来只是有网友怜惜她,作为这起事件里最无辜的人,被牵扯进来受尽谩骂。
然后大家很快发现,从始至终惠希文未发一言,由此引发全网讨论——豪门千金隐忍大气、正室风范十足。
紧接着,那些本就对颜雨霏无感的路人,以及那些对“插足者”天然厌恶的网友,也纷纷站队支持惠希文。
再加上惠希文豪门千金的身份加持,迅速引发大量关注。
人们爱看云端上的公主跌落凡尘,但若是发现公主的荆棘王冠从未歪斜,这份矜贵的体面反而会成为最锋利的武器。
正如那句经典的话:“别低头,王冠会掉;别流泪,坏人会笑。”
惠希文用实际行动证明,她不需要低头,也不需要流泪,因为她从未失去过自己的尊严与骄傲。
这天上午,惠希文正在练瑜伽,手机突然来电,屏幕上跳动着“宋端”的名字。
她按下接听键,亢奋的声音立刻炸开:“希文姐!你粉丝破千万了!”
“什么?”惠希文还有点不明所以,停下了正在做瑜伽的动作,坐起身来。
“现在全网都是夸你的!”宋端很是兴奋,“你快看手机。”
惠希文打开社交软件。
热搜前十挂着#徐闻陈惠希文#、#真正的名媛不需要解释#、#惠希文旧照#、#千金系穿搭#、#颜雨霏打脸#。
实时广场铺天盖地都是她各种穿搭照片或动态截图,甚至连订婚宴上和徐闻陈切蛋糕的照片都被爆了出来,评论全是夸她。
一时间,惠希文的风头甚至盖过了颜雨霏这个当红小花。
“颜雨霏团队之前买的热搜全给你做了嫁衣。”宋端不无幸灾乐祸地说道:“现在舆论全在夸你大气,说颜雨霏碰瓷。”
所以真相是什么并不重要,全看舆论如何被引导。惠希文不禁感叹:“舆论反转的可真快。”
“主要这次反击的实在漂亮。”宋端仍处于兴奋中:“千金风穿搭挑战直接冲上热搜前三,你的同款单品全网断货。凌晨三点还有品牌方在排队求合作,商务电话都被打爆了!”
“……”
更让惠希文意想不到的是,她竟然接到了二姐惠明珠的电话。
她这位二姐事业心极强,手腕强硬,是出了名的铁娘子,一向不怎么看得上她这个只爱享受生活的妹妹,怎么会突然给她打电话。
“二姐”惠希文接起电话,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现在打开热搜,前十你占一半……”惠明珠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干脆利落,没有丝毫寒暄,“有没有意向趁热度拍《名媛的日常》纪录片,或者进军娱乐圈?惠氏投资的影视剧你随便进,我给你组S+团队。”
惠希文目瞪口呆,她当然是拒绝
了。
这场资本与娱乐圈的双重风暴,让惠希文坐了一圈舆论过山车,现在网上甚至有了她和徐闻陈的cp粉……
仿佛久违了一个世纪,徐闻陈终于出差归来。
国际到达厅的LED屏跳动着航班信息,惠希文裹着羊绒大衣站在接机口,不时眺望人群。
她特意提前三十分钟到达,此刻却听见身后传来快门声——有年轻女孩举着手机惊喜低呼:“是惠希文本人!”
惠希文转身看向声音来源,友好地笑了笑,并未阻止。
在第五次看向手机屏幕查看时间时,终于在人群中看见徐闻陈的身影。
他一身allblack装扮,身形修长,步伐从容,英俊的面容在人群中格外醒目,仿佛自带气场,周围的喧嚣瞬间被隔绝在外。
惠希文远远望见,不由得心跳加速。
他也看到了她,行李箱滑轮与大理石地面特有的摩擦声由远及近,而后骤停,隔着五米距离,他忽然松开拉杆张开双臂。
惠希文想也没想就跑了过去,一头扎进他怀里。
徐闻陈将人稳稳接住,胸腔震动低笑而语:“不是说让司机来接?”
惠希文收紧手臂,以慰相思之情,“怎么,怕我车技不行?”
在垂眸看向怀里的女人的余光之间,徐闻陈看到不远处人群之中有人拿着相机,他眼神瞥过去的刹那,那人的背影已迅速消失于人群,“你现在可是顶流,不怕被拍到?”
惠希文深深呼吸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怕什么,拍到就当免费公关了。”
徐闻陈笑了笑,松开她,仔细打量着她的脸:“嗯,我们家希文果然大气。”
他用网上的评论调侃她,惠希文也借用网上的话回他:“娶到我这样的老婆,你不知道有多幸运。”
两人并肩朝停车场走去,冷风掀起惠希文的大衣下摆,她紧了紧衣服,腰肢忽然被人揽住,“下次穿厚点。”
徐闻陈手伸进她的大衣口袋,手覆上她的手背与她十指紧扣,“这几天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你还好吗?”
惠希文依偎进他怀里,“老实讲,舆论反转得太刺激,我还有点没适应。”
“都过去了,后面应该也不会再炒作了。”徐闻陈捏了捏她冰凉的手指,侧首询问,“先去吃饭?你说你订了餐厅。”
惠希文点点头,两人走到车前,徐闻陈把行李放进后备箱,而后坐进副驾驶。
惠希文旋动车钥匙,刚要启动车子,“你安全带还没系……唔……”话音未落,他的气息已经逼近。
徐闻陈突然倾身过来,一手撑在她座椅靠背上,另一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惠希文愣了一下,随即闭上眼睛,回应他的吻。他的气息温热而熟悉,带着一丝淡淡的雪松尾调,让她很安心。
良久,他稍稍退开半寸,额头依旧抵着她的额头,呼吸交缠:“想我没有?”
“想,”惠希文脸颊微红,她抬起手抚上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毫不掩饰地表达自己的思念之情,“很想很想,每天都想。”热恋中的情侣,最是难熬分离。
“我也想你……”徐闻陈喃喃低语,鼻尖蹭着她的鼻尖,再次含住她的唇瓣。
他欺身更近,一手撑在车窗,一手扣住惠希文的后颈,带着些许迫切和难以克制的思念,吻渐渐加深。
惠希文感觉自己像是被卷入了一个温暖的漩涡,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只剩下他炽热的气息。
她本能地仰起头,双手环上他的脖颈,回应着他的热情。
直到惠希文感觉有些喘不过气,轻轻推了推他,两人才难分难舍地分开。
惠希文脸颊烫的厉害,调整了一下呼吸,才发动车子,缓缓驶出停车场。
车辆平稳地驶上高速,惠希文侧头看了眼副驾驶的男人:“出差还顺利吗?”
“嗯。”徐闻陈应了一声,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视察了几个海外分公司的情况,听取了管理层的汇报。”
“你之前说你一月中下旬就能忙完…”惠希文语气里带着些许期待。
现在已经一月下旬,言下之意,后面应该不会再忙了吧。
徐闻陈心虚地摸了摸鼻尖,“还有几个年终会议还没开,公司年会也需要我出席。…”
惠希文颇有点怨念:“我看大哥都没你这么忙。”
“大嫂毕竟怀着孕,大哥得多陪陪她。”徐闻陈解释道。
自叶蕴仪怀孕起,徐闻宇就推掉了一切出差工作,每天按时回家陪老婆。
而且,易百川这次毫不顾忌地利用他炒作,他必须亲自处理。想到这里,他眼神微沉,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惠希文开始撒娇:“可是我想你多陪陪我。”
“我明天可以休息一天,”徐闻陈语气一软:“陪你去逛街,或者…。你想去哪?”
“去逛街吧。”
吃饭的时候,没想到居然遇到了惠希文的粉丝。
对方是个跟她年纪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很腼腆地问能不能拍照,惠希文当然是答应了。
徐闻陈担任摄影师,用对方的手机给两人拍了几张照片。
徐闻陈的拍照技术自然不用多说,女孩子看到照片很是惊喜,又看到两人默契的相处,忍不住说道:“你们两个好般配哦,要永远幸福哦。”
惠希文笑了笑,“谢谢你的祝福。”
徐闻陈牵着惠希文往包厢走,“希文,我有没有跟你说,刚才在机场,好像有人偷拍我们。”
惠希文惊讶道,“什么时候?”
徐闻陈看着她,眼里全是笑意:“就是你扑到我怀里的时候。”
果然,当晚两人的机场拥抱照就上了热搜。
照片中,徐闻陈一身黑色大衣,身形修长,惠希文依偎在他怀里,两人相视而笑,画面温馨而甜蜜。
最引人瞩目的,当属九宫格照片里最中间的那张动图,正是他张开双臂接住她那刻,热搜标题:#徐闻陈惠希文机场甜蜜相拥#,评论区已经炸开了锅。
“这体型差!徐总怕不是有一米九?”
“徐总的眼神也太宠了吧,我酸了!”
“这是什么神仙眷侣!太甜了吧!”
“男帅女美,请锁死!”
惠希文哭笑不得地把手机递给徐闻陈:“我们真的被拍到上热搜了。”
徐闻陈扫了眼屏幕,嘴角微扬:“这不正合你意?拍到就当免费公关了。”
50-60
第51章 第51章等你挽留
第二天,徐闻陈果然陪惠希文去逛街。
Dior旗舰店内,一个帅气的店员拉开玻璃门,一阵清雅的香水味扑面而来。
徐闻陈和惠希文相携步入,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她的腰际。
“徐先生,惠小姐。”店经理Ada快步迎上来,脸上挂着职业而恭敬的微笑,对惠希文说道:“您发布会定的早春系列已全部配齐,最近又刚到了新年限定款……”
惠希文今天穿了件米白色的羊绒大衣,衬得肤色愈发白皙。她转头看向徐闻陈,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要不要先看看新到的款式?”
徐闻陈低头看她,伸手将她耳畔的一缕碎发别到耳后,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都听你的。”
店经理Ada引着两人往贵宾区走,徐闻陈的手始终虚扶在惠希文身后。
然而,生活有时候就是充满了戏剧性。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叶雅雯站在陈列架前,手里拿着一只LadyDior手袋。
她今天穿了件黑色针织连衣裙,衬得身材纤细修长。
听到脚步声,她下意识抬头,目光正好对上徐闻陈的视线。
徐闻陈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恢复如常。他礼貌地点点头致意,并未开口。
叶雅雯的目光在他和惠希文之间游移,最后定格在他搭在惠希文腰间的手上。
那个曾经对她永远保持着恰到好处距离的男人,此刻却将另一个女人护在怀
中,眼神温柔得让她陌生。
惠希文显然也看到了,她往徐闻陈身边靠了靠,挽住他的手臂:“叶雅雯?又见面了。”
“惠希文,真巧。”叶雅雯听见自己的声音很镇定。
惠希文挽着徐闻陈,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戒备,嘴角却含着得体的笑意:“叶小姐来买包吗?”
“随便看看。”叶雅雯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徐闻陈身上。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双排扣大衣,衬得肩线笔挺。
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惠希文身上,那种专注的神情,是她从未见过的。
店经理Ada适时地插话:“徐先生,惠小姐,衣服已经准备好了。”
徐闻陈微微颔首,对叶雅雯说:“那我们先失陪了。”
看着两人相携离去的背影,叶雅雯垂了下眼,突然开口:“闻陈。”
徐闻陈停下脚步,转身看她。
“他们说”叶雅雯抬眸,茶色瞳仁意绪万千,“分手后,你在操场坐了一夜?”
徐闻陈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愕然,深深看她一眼:“没有,网上的炒作而已。”
惠希文却已然变了脸色,显然是回想起了那个引爆热搜的匿名帖。
徐闻陈下意识揽上惠希文的腰肢,另一只手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腕,仿佛在安抚她的情绪。
叶雅雯神色似有些受伤,一双美眸欲说还休:“其实,我当年一直在等你开口挽留……”
徐闻陈眉头微蹙,淡寒眸光隐含警告:“雅雯,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眼见惠希文就要爆发,徐闻陈赶紧揽着人往楼上贵宾区走,“不是说要试衣服?刚好帮我也看看新品目录。”
望着两人消失在楼梯转角的背影,叶雅雯的心猛地揪了一下。
她记得大学期间,她追了他整整三年。
那时的徐闻陈总是独来独往,穿着简单的白衬衫,背着双肩包穿梭在校园里。他成绩优异,待人礼貌,却总给人一种疏离感。
她用了快三年时间,才终于走近他。
他们一起吃饭、自习、散步,他永远温和有礼、风度翩翩,事事以她为先。
可那种感觉,就像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屏障,她始终触碰不到真实的他。
大四那年,他奔波于创业,她选择出国留学。
她并不看好他的项目,可他固执坚持。
面对未来的分歧,她提出分手。
他依然保持着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说:“好。”
她以为,她做了正确的选择。
至始至终,她都不曾知道他是徐家的二公子。
现在想来,或许她从未真正了解过他。
“女士,您要看看我们的新品吗?”一位店员走上前,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叶雅雯回过神来,勉强笑了笑:“不了,谢谢。”
惠希文被徐闻陈揽着半推半就上了楼,考虑到在外面,脸上还然挂着笑,但眼神却有些冷。
刚才叶雅雯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她心里十分不舒服。
这时,一个漂亮的店员推着两排衣服过来,店经理Ada热情介绍到:“惠小姐,这是新年限定系列的新品,这些都是特意为您预留的款式。”
惠希文有些心不在焉,她的目光时不时瞥向楼梯口,仿佛在确认叶雅雯是否还在楼下。
徐闻陈察觉到她的异样,轻轻握住她的手,拉着她走到那两排衣服跟前,指尖划过一件件新衣,“试试这条红色的小裙子?跟你风格很搭。”
惠希文看看笑盈盈的店员,又看看拿着衣服的徐闻陈,考虑到在外面不好发作,于是拿过衣服进了试衣间。
帘子拉上的瞬间,她就垮下了脸。
镜中的自己妆容精致,可眼底却藏着一抹化不开的阴霾。
叶雅雯方才的眼神像一根刺,让她如鲠在喉。
她换上裙子,深吸一口气,拉开了帘子。
徐闻陈闻声抬头,眼底闪过一丝惊艳。
他放下手中的画册,缓步走近,“很美。”指尖轻轻抚过她腰间的褶皱:“娇俏动人。”
惠希文别过脸,语气仍不太好:“我怎么觉得颜色太红了。”
“不会,正好过年穿。”徐闻陈起身站在她身后,双手搭在她的肩上,目光透过镜子与她对视,唇角带着温柔的笑意,“你穿红色很好看。”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惠希文像是要把所有情绪都发泄在试衣上。
她一套接一套地试,徐闻陈却始终耐心十足。
他支着长腿坐在贵宾室的丝绒沙发里,膝头堆着七八个首饰盒,每当她换好一套衣服出来,他都会放下手中的平板,专注地给出建议。
“这件大衣是不是有点长了?”她扯了扯衣摆,语气里带着一丝挑剔。
“配一双带跟的靴子刚好。”他蹲下身,替她整理衣角,动作细致而专注,“你个子高,穿长款大衣很有气质。”
“这一套和包包是不是不太搭?”她斜挎着包包在镜子前踱步,眉头微蹙。
“没事,可以搭另外那套。”他起身,从衣架上取下一套格纹小套装,“这套配这个包,刚好。”
“这对耳环是不是太夸张了?”她对着镜子拨了拨耳垂上的耳环,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是有点夸张,不过配你的礼服正合适。”他走到她身后,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耳垂,低声道,“你戴什么都好看。”
“这件好看吗?”她又试了几件早春系列的裙装。
“当然,你穿什么都好看。”
最后惠希文刷爆了徐闻陈的卡,看着堆积如山的购物袋,她假意懊恼:“会不会买太多了?家里衣帽间都要放不下了。”
徐闻陈从身后环住她,“你喜欢就好。”他的声音里带着宠溺,“有几套房子空着,以后专门用来放你的衣服。”
一整天时间,徐闻陈都温柔耐心得不得了,眼神充满了爱意和宠溺。
夜幕降临,两人回到家中。
惠希文洗完澡出来时,徐闻陈已经靠在床头,浴袍松松垮垮地系着,露出结实的胸膛。
他正在看文件,听到动静抬起头,朝她伸出手:“过来。”
她钻进被窝,却背对着他。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她纤长的睫毛上投下一片阴影。
“徐闻陈,”她突然开口,声音很轻,“你累吗?”
他放下文件,侧身将她搂进怀里:“什么?”
“今天…。这么有耐心。”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被角。
“说好了今天陪你。”他的下巴在她发顶蹭了蹭。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
良久,惠希文终于忍不住转过身,直视他的眼睛:“今天碰到叶雅雯,得知当年她在等你,是不是很遗憾没有开口挽留?”
徐闻陈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凝滞,他抬手抚过她的脸颊,声音很轻,透着无奈:“希文,我已经说过很多次,我和她之间早就结束了。”
“可她看你的眼神…一点都不像结束了的样子。”惠希文忍了一天,到底是忍不下去了。
“我的心里现在只有你,别多想,好吗?”徐闻陈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试图安抚她。
“你以为我想多想吗?是她时不时出现在我跟前,我想不注意都难。”惠希文情绪开始有些激动,话语像连珠炮般倾泻而出:“之前的匿名贴,纵然是被有心人利用,但所有人都知道她追了你三年,三年……她那么喜欢你,郎才女貌,评论都说你们是天生一对。…”说着说着,她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满心委屈。
“那又如何呢?”他叹了口气,将她搂进怀里,“希文,那些都过去了。”
“可是我心里过不去!”她猛地推开他,坐起身来,眼眶泛红,“她和你同窗四年,朝夕相对,亲密无间而我我甚至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希文……”徐
闻陈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抚她的情绪。
“还有今天,当着我的面,她就敢说等你挽留,那我算什么?插足的第三者吗?”惠希文越说越激动,声音也不自觉地拔高,眼泪慢慢在眼眶里积蓄,却倔强的没有让它掉下来。
“怎么这么说,你是我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徐闻陈赶忙解释。
“哼!她这是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我今天就不该被你拉走!”惠希文越想越气,别过头去,不愿再看他。
“希文,你冷静一点。”他试图握住她的手,却被她甩开。
“我冷静不了一点!我一想到你们的过去,一想到她看你的眼神,我就浑身难受。”惠希文的肩膀微微颤抖,泪水终于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
徐闻陈伸手替她擦去眼泪,默默注视着她,眼神有些复杂,半晌才低声说道:“希文,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他只是在大学谈了一段恋爱,和平分手,未曾辜负谁,也未曾伤害谁。
但是现在因为这段恋情,导致惠希文内心受伤,心中芥蒂,他也很后悔很无奈,能解释的他已尽力解释,能保证的也已尽力保证,可过去的事实无法改变,他还能怎么办呢?
“我也不知道……”她低下头,声音无助而迷茫:“只是我一想到她,我就控制不住自己。”
叶雅雯是如此的优秀,以至于让她感到一丝害怕。
他害怕徐闻陈忘不了她,她害怕他心里始终有一个角落是属于她的,她害怕——自己永远都比不上她……
徐闻陈沉默片刻,忽然伸手将她拉进怀里。她的挣扎在他怀里显得无力,最终只能靠在他的胸口,任由眼泪浸湿他的浴袍。
“希文,”他低声在她耳边说道,声音低沉而温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我也很遗憾没有早点遇到你,没有在你的青春记忆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但与其纠结过去,不如珍惜当下。你只需要明白,我现在爱的是你,未来也是你,不是过去的任何人。”
惠希文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中的不安渐渐平息,只是依旧有些不开心。
第52章 第52章你心疼吗
自那晚过后,两人之间便有点别扭。
但临近过年,徐闻陈真的太忙了,实在没有心思顾虑太多。
叶蕴仪快到孕晚期了,徐闻宇忙着陪老婆,所以年终各种工作会议,各种商务应酬,大多数都落到了徐闻陈身上。
原本预计的夏威夷之行毫无意外的泡汤了,徐闻陈每天早出晚归,留下惠希文一个人在家里。
他出差的时候,她也是一个人在家,并不觉得有什么。
但是他明明在家,两人却依旧很少见面,惠希文觉得这日子有些没法过了。
最近她天天跟许晓妍泡在一起,快过年了,她也免不了俗,新衣服,新发型,新美甲。
这天,两人约好了一起做头发,惠希文最近心情烦躁,突然就想把头发剪了。
造型师长期服务她,被她这个想法吓得惊疑不定。
惠希文一头长发保养的非常好,犹如上好的绸缎,柔顺丝滑,造型师下不去手,“真的要剪吗?这么好的头发,太可惜啦……”
惠希文其实也有点舍不得,她这头长发留了好几年了,但心一横,“剪吧,想换个造型。”
许晓妍在一旁也惊讶不已,她记忆里,从中学开始,惠希文就一直留着长发,那一头长发几乎成了她的标志。怎么今天突然就铁了心要剪短发呢?
“希文,谁惹你了?干嘛跟自己的头发过意不去呀,我跟你说头发不像别的,剪了一时半会长不回来,到时候有你后悔的。”
造型师也在一旁附和着:“是呀,您的脸型和气质,还是更适合长发,再考虑一下吧。”
惠希文也就一瞬间的冲动,被劝了几句后,果然就歇了念头。
不过,她还是执意要换个新的发型。
最后,在造型师的建议下,她烫了个羊毛卷。
她的头发又浓又密,烫出来的效果……倒也不是说不好看,只是那卷度和蓬松感,实在是非常扎眼。
完全不是她一贯的风格。
其实,惠希文当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里就后悔了。
可是烫都烫了,她也就只能硬着头皮接受了。
晚上两个人在一家港式茶餐厅吃晚饭。
“你这两天怎么回事?天天跟我这个单身人士混在一起,不用陪你未婚夫吗?”许晓妍一边用餐,一边上下打量她。
许晓妍不提还好,一提起徐闻陈,惠希文就郁闷,这人最近忙得看不见人影。
那天被叶雅雯挑衅,她气都还没消,本来想着后面几天他多哄哄她,她就不计较了。
结果呢,徐闻陈忙得就差住公司了。
他已经连续好几天加班开会,应酬也是一场接着一场,每次回家都已经是半夜。
早晨走得也早,两人这几天话都没好好说过几句。
给他发消息也是很久才回一句,惠希文索性不发了。
“别跟我提他,我现在一提他就烦。”
“徐闻陈怎么招惹你了?”许晓妍放下手中的筷子,好奇问道:“前几天你俩机场相拥的照片才上了热搜,羡煞一众网友,怎么转眼就提起人就烦了?”
惠希文叹了口气:“前几天碰到他前女友了。”
“碰到就碰到了,你也说是前女友,都已经过去了,有什么好在意的。”许晓妍不以为意。
“我想不在意都难,你没亲眼见过她,真人非常有侵略性,”惠希文回想起叶雅雯的样子,组织着语言:“看起来就很聪明的样子,还很漂亮,一双眼睛仿佛会说话,给人很强的危机感。”
“那又如何?跟你有可比性吗?你可是惠家的大小姐,她几个月工资都还不够你买个包的。”许晓妍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
“不是这样比的,我总有种感觉,她要是有心做什么,我不是她的对手。”惠希文从她那双眼里,看到了野心和欲望。
许晓妍有些吃惊:“希文,你是不是对自己太没有信心了?还是对徐闻陈盲目?不要说那个叶雅雯跟你没有可比性,这个城市99%的女人都跟你没有可比性,把她当对手都是抬举她。”
“关键你知道吗?她居然当着我的面,说她在等徐闻陈挽留。”惠希文现在想起来还是很气。
“什么?!”许晓妍突然拔高了声音,显得比惠希文还要生气:“她这是对你贴脸开大啊,你当时没有上去扇她吗?什么玩意儿,惠家的大小姐是她能挑衅的吗?”
“我当时没有反应过来,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徐闻陈已经把我拉走了。”惠希文一脸懊恼,“所以现在想起来很生气,我当时怎么就没有上去扇她!”
“徐闻陈呢?他什么反应?”许晓妍追问道。
“他当时立马就拒绝了。”
“态度还可以。”许晓妍点了点头,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不过他这个前女友估计很不甘心,居然放走了徐闻陈这样的豪门公子,这可是跨越阶级的机会。”
“对,就是这种感觉,我总觉得她不会善罢甘休。”惠希文又叹了口气。
许晓妍安慰道:“放宽心,她既然过去都没有把握住徐闻陈,现在就更没机会了。”
“可是我一想起来心里就不舒服。”惠希文戳着餐盘中的食物,一点胃口也没有。
许晓妍倒是胃口很好,“这年头像你这样感情单纯的属于稀有物种,谁还没个前任,你看我,不也有前男友,计较太多,属于跟自己过不去。徐闻陈现在爱的是你,你不要把人往外推才是。”
惠希文忍不住笑了出来:“晓妍,我发现你劝人一套一套的。”
“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好,”许晓妍也笑了起来,“行了,别想那么多,快吃点东西吧,这家咖喱饭还不错。”
晚上回到家已经九点多,徐闻陈果然又没回来。
惠希文打定主意,今晚要是他再超过十一点回家,她就把门反锁了。
夜还长,惠希文洗完澡以后在影音室看电影——很经典的《霍比特人》。
整个《魔戒》系列电影惠希文都特别喜欢,说是奇幻电影的巅峰也不为过。
惠希文已经看过很
多遍,但百看不厌,有空就会又翻出来看一遍。
第一次看的时候,惠希文深深沉迷于奥兰多饰演的精灵王子,他轻盈、飘逸、优雅、迷人,一度成为惠希文最喜欢的电影角色。
直到他更加貌美强大的父亲瑟兰迪尔出现,惠希文立马变了心。
弧形巨幕带来视觉震撼非常强烈,精灵王顶级的美貌一览无余。
惠希文觉得她就是被这部电影影响审美的,她好像格外偏爱身材修长挺拔、外表俊美优雅、眼睛深邃迷人、气质高贵淡漠的男人,而徐闻陈刚好全都符合。
电影看到一半,徐闻陈居然回来了,客厅里传来门锁转动的声响。
惠希文看了眼手机:22点48分。他倒是赶得及时。
电影正渐入佳境,惠希文看得入迷,一时没有出去。
很快,客厅的声音就没有了,不知道徐闻陈是不是去了卧室。
惠希文竖起耳朵,但影音室隔音很好,外面没有一点声音。她知道电影是看不进去了。
夜深,客厅里只亮着一盏暖黄的落地灯。徐闻陈坐在沙发上,脸色苍白,手紧紧捂着胃,眉头紧锁,很不舒服的样子。
惠希文从卧室走出来,看到的就是他这副模样。
惠希文语气冷淡,带着一丝讽刺:“哟,今天回来得挺早啊。”
徐闻陈抬头,看到她新换的羊毛卷发型,愣了一下:“希文……”
惠希文挑眉:“这么惊讶做什么?”
徐闻陈勉强扯出一丝笑:“你怎么换了这个发型?”
惠希文语气平淡:“想换就换了,怎么,不好看吗?”
“好看,好看。只是……有点意外。”徐闻陈摇摇头,又问:“你今天怎么还没睡?”
惠希文走近,瞥了他一眼:“睡着了还怎么见你一面。”
“我们每天不都有见面。”虽然他回家时,她已经睡着了,但两人每天同床共枕,怎么会没见面,徐闻陈表示不认可。
“徐闻陈,你自己回想一下,我们有几天晚上没见过面了?”惠希文语气不无嘲讽。
徐闻陈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闭上了,片刻后,有些疲惫地说道:“抱歉,最近实在太忙了。”
惠希文语气加重:“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天天面都见不到,你觉得这像话吗?”
徐闻陈捂着胃,眉头皱得更紧:“抱歉……希文……”
惠希文看他痛苦的样子,到底心软了一些,转身去饮水机接了杯热水,递给他:“喝点水。”
徐闻陈接过水杯,喝了两口,低声道:“谢谢。”
惠希文语气缓和了一些:“喝了多少?怎么会胃疼?”
徐闻陈叹气:“大概一斤多?今晚是跟管理层一起吃饭,几个分管业务的副总年纪都比我大,酒量不是一般的好,他们轮番灌我,就喝多了。”
惠希文皱眉:“你就不能少喝点?”
徐闻陈无奈:“一年到头也就这一次,我不好推辞。”
惠希文沉默片刻,语气软了些:“那你也不能这么喝啊,胃都喝坏了。”
徐闻陈胃疼是因为已经连着喝了几天了,不过他没敢在惠希文跟前提。今晚那几个副总也因为年纪大,所以大家都结婚有娃了,一过九点,陆陆续续的就有家里的电话打来催,所以今天散场比较早。
想到这里,徐闻陈看着惠希文,眼里不禁带着一丝委屈:“他们都有老婆打电话来催着回家,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惠希文被气笑:“我给你发消息你都不回,还想我给你打电话?我本来打算今晚把你锁门外的,你该庆幸你十一点之前回来了。”
徐闻陈苦笑:“我这几天一直在开年终会,不方便随时看手机。”
惠希文撇撇嘴:“反正你有理。”
徐闻陈语气诚恳:“我保证,明天最后一天,年会结束我就休假了。”
惠希文轻哼一声,一点也不想理他,明天过了还有三天就过年了,他不想放假,员工还要放假呢。
徐闻陈捂着胃,声音虚弱:“希文,我胃好痛。”
惠希文冷眼看他,不为所动。
徐闻陈试着站起来,身体摇摇晃晃的:“老婆,你扶一下我吧。”
惠希文虽然嘴上不饶人,但还是伸手扶住了他。
可就在扶上的一瞬间,徐闻陈的重量猛地压过来,她一个踉跄,差点两人都栽倒。
徐闻陈紧紧捂着胃,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很痛吗?”惠希文一下子就崩不住冷脸,满是关切地问道。
“嗯。”徐闻陈艰难地点点头,“这几天估计把胃喝伤了。”
“活该。”惠希文嘴上这么说着,动作却轻柔了许多,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往卧室走去。
徐闻陈整个人靠在她身上,声音带着撒娇的意味:“你不心疼吗?”
惠希文语气别扭:“你自己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心疼什么。”
徐闻陈松开她的手,故意踉跄了一下:“那你别管我好了。”
这人还傲娇上了,惠希文连忙扶住他,又好气又好笑:“哎,小心!你怎么这么幼稚?”
徐闻陈眼里带着笑意:“反正你也不心疼。”
惠希文无奈,语气软了下来:“我心疼,心疼还不行吗!”
徐闻陈靠在她肩上,声音低低的:“我知道你生气了,对不起,这几天忽略了你。”
惠希文叹了口气,语气终于柔和下来:“你知道就好。下次再这样,我真不理你了。”
徐闻陈轻声:“不会了,等我休假了,好好陪你。”
惠希文扶着他往卧室走:“先去躺着吧,我给你煮点醒酒汤,再吃点胃药。”
第53章 第53章满足需求
惠希文扶着徐闻陈在卧室的沙发上仰躺下。她一向有洁癖,没换衣服、没洗澡不能躺床上,所以徐闻陈只能暂时躺在沙发上。
徐闻陈脸色苍白,手捂着胃,眉头紧锁,显然很难受。
惠希文语气担忧:“你怎么样?要不要喊医生过来看看?”
徐闻陈摇摇头:“没事,吃点药就好了。胃药在我书房书桌的第二个抽屉里,你帮我拿过来。”
惠希文犹豫着点点头:“好吧,那你坐着别动,我马上回来。”
惠希文快步去书房拿了胃药,回来时却发现徐闻陈已经不在沙发上。浴室传来水声,看来他是去洗澡了。
惠希文皱了皱眉,有些担心,但还是把胃药放在起居室的茶几上。
她走到浴室门口,站了一会儿,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确定没有摔倒的声音,才稍微放下心,转身去厨房煮醒酒汤。
她上网查了一下,最简单的就是蜂蜜柠檬水,复杂的她也不会。
煮好后,她端着蜂蜜柠檬水回到卧室,发现徐闻陈已经洗完澡,正躺在床上出神。
惠希文走近床边,把杯子递给他:“喝点吧,会舒服些。”
徐闻陈接过杯子,一口气喝完:“谢谢老婆。”
惠希文问道:“胃药吃了吗?”
徐闻陈点头,很是乖巧的样子:“嗯,已经吃了。”
惠希文坐在床边,轻声问:“好点没有?”
徐闻陈微微一笑:“现在好多了。”
惠希文松了口气:“那就好。”
她爬上床,关了灯,轻声说:“时间不早了,快睡吧。”
徐闻陈却不想睡。他知道这几天忽略了惠
希文,心里愧疚,此刻想和她聊聊天。
徐闻陈侧过身,看着她:“今天为什么去烫这么个发型?”
惠希文语气淡淡:“我乐意。”
徐闻陈试探性地问:“心情不好吗?”
惠希文瞥了他一眼:“知道你还问。”
徐闻陈声音低沉,带着歉意:“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惹你不高兴。”
惠希文语气缓和了一些:“那你知道你哪里惹我不高兴了吗?”
徐闻陈认真想了想:“太忙了,忽略了你的感受,对你陪伴不够。”
惠希文轻哼一声:“还有呢?”
徐闻陈愣住,怎么还有?他一时想不出来还有哪里惹大小姐不高兴了,他探性地问:“难道……没有满足你?”
惠希文脸一黑,语气恼火:“你瞎说什么?!”
徐闻陈看她恼羞成怒的样子,以为她只是害羞,笑着凑近:“虽然我今天喝了酒,又很累,但老婆有这个需求,我还是会尽力满足的。”
他说着,作势要吻她。
惠希文一掌拍开他,语气嫌弃:“走开啦,一身酒气,臭死了,谁要你亲。”
徐闻陈装出受伤的样子:“你嫌弃我。我刚才洗澡了,用的你的沐浴露,香香的,一点也不臭。”
惠希文震惊:“你居然用我的沐浴露?我说味道怎么这么熟悉……”
徐闻陈笑得毫无愧疚:“你的沐浴露好闻。”
惠希文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他了:“你不累吗?赶紧睡你的觉吧。”
徐闻陈头枕着她的肩窝,突然深深叹了口气:“累,你不知道我有多累。”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每天晚上回来看到你都睡了,我也很自责,但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处理。”
惠希文听了,心里一软,语气也柔和了下来:“我知道你忙,但工作和生活需要平衡,别把自己累垮了。”
徐闻陈侧首看她,眼里带着一丝疲惫和依赖:“希文,亲亲老婆,亲亲我好不好?你亲亲我,我就不累了。”
他头一次在她面前露出这样一面,明明是撒娇的语气,但掩饰不住沙哑的疲惫。惠希文注意到,他眼睛里全是血丝,眼底也是一片青黑。
惠希文突然就有些心疼,一边在心底唾弃自己,一边凑近他,在他唇角轻轻印下一吻:“既然这么累,就赶紧睡吧。”
徐闻陈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果然没两分钟就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惠希文一大早就跑去把头发烫了回来,顶着那一头羊毛卷,过年时,她实在没勇气面对亲戚。
做完头发,惠希文就回了惠家。
她和徐闻陈只是订婚,尚未结婚,过年还是在自己家过。
惠希文回到家,发现家里焕然一新。原来家里昨天刚做完大扫除,今天佣人们在贴福字和过年装饰。家里多了很多新年物品,连拖鞋都换成了红色的,看起来非常喜庆。
黄怡颖看到女儿回来,脸上立刻绽开了笑容,热情地迎上去:“希文,你怎么回来了?”
惠希文笑着说:“妈妈,这是我自己家,我怎么不能回来?”
黄怡颖也反应过来,忍俊不禁:“瞧我问的什么话?”说着她兴致勃勃地拉着惠希文的手:“正好你回来了,陪妈妈去逛街吧!你眼光好,帮我参考参考。”
惠希文干脆应道:“好呀,妈妈,我们吃完午饭就去。”
看着黄怡颖试衣服那兴致高昂的架势,惠希文感叹,果然,逛街是女人一辈子都热衷的事情。
两人血拼了一下午,到后面,惠希文感觉自己脚已经走不动了,黄怡颖还没尽兴。
香奈儿的试衣间外,惠希文坐在沙发上,翻看着店里的男士新品目录,现在徐闻陈的衣服都是她在打理。
她是时尚博主,衣服搭配属于基本功,徐闻陈平常上班都是各类西服,日常则要休闲许多,在她的打理下,这个男人更加帅气有范了。
黄怡颖换了一套酒红色的套装,高兴地走到女儿面前,“希文,你看这套怎么样?”
惠希文放下平板,站起来,走到母亲跟前,仔细打量了一番:“妈妈,我觉得这个酒红色有点老气,不太适合你,你要不要试试正红色?”
“真的吗?正红色会不会太艳了?”黄怡颖有些犹豫。
惠希文走到一旁,挑了一套正红色套装拿给妈妈,把人推进试衣间:“妈妈,相信我,试试这套。”
惠希文的眼光果然没错,黄怡颖换好衣服走出来,镜子里的她显得精神焕发,气质优雅。
黄怡颖都还意犹未尽,但看女儿确实已经累着了,才勉强舍得打道回府。
司机已经把车开过来等在门口,经理亲自把人送出来拉开车门:“惠太太,惠小姐,两位慢走,衣服这边会送到府上的。”
黄怡颖坐进车里,舒了口气:“今天真是买得尽兴!希文,刚才我看你在给闻陈看衣服?”
惠希文点点头:“嗯,随便看看。他不常穿这个牌子,但今天看到有几套还不错。”
黄怡颖若有所思:“你们最近还好吧?我看那个女明星的绯闻好像消停了。”
惠希文语气平静:“妈妈,别担心,那些都是炒作的,子虚乌有的事。”
黄怡颖微微皱眉:“那他那个大学同学呢?还有联系吗?”
惠希文没想到她妈妈网速这么快,居然连这个绯闻都看到了:“没有,早都过去了。”
黄怡颖语重心长:“希文,我跟你说,这个女孩子看上去可不简单,你不要掉以轻心。妈妈以前不跟你说这些,但现在你大了,也订婚了,有些事得心里有数。没有不花心的男人,即便有,也架不住有女人一直扑上来。闻陈这么优秀,身边难免会有诱惑,你可要把老公拽紧了。”
惠希文一愣,没想到妈妈会说出这番话,点了点头:“知道了,妈妈。”
黄怡颖拍拍她的手:“妈妈不是不信任他,只是提醒你,婚姻里要懂得经营。对了,闻陈知道你回来吗?”
他才不知道,他一早又上班去了,不过惠希文眼都没眨一下:“嗯,他知道。”
黄怡颖:“正月里还是去徐家拜访一下,上次你婆婆还跟我打电话,说起明年给你们举办婚礼的事。”
惠希文有些惊讶:“婚礼?这么快?”
黄怡颖笑着:“也不算快了,你们订婚都快半年了,明年办婚礼正合适。婚礼的事得提前准备,妈妈和你婆婆都会帮你们操持,你只要安心做新娘子就好。”
惠希文心里有些复杂,但还是笑着点头:“好,我知道了。”
徐闻陈今天难得六点多就回到家,本以为可以早点回家陪惠希文,却发现家里空无一人。
他给她打电话:“希文,你在哪?”
惠希文似早就预料到他会给她打电话,语气淡定:“我回自己家了。”
徐闻陈愣了一下:“那我呢?”
惠希文语气依旧淡淡的:“你也回你自己家呀。”
徐闻陈显得有些无措:“可是……还有三天才过年……”
“刚好提前回家陪陪父母。”这话挑不出一点错。
“你不陪我了吗?”徐闻陈的语气仿佛自己被抛弃。
惠希文微嘲:“你工作那么忙,哪需要用我陪?”
“我已经放假了。”徐闻陈苍白解释。
惠希文语气依旧不咸不淡:“那就回家陪陪你父母。”
徐闻陈还想说什么:“可是……”
惠希文打断他:“哎,我正在吃饭呢,先不说了哈。”
说完,她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徐闻陈握着手机,心里一阵失落。
晚上,徐闻陈一个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终于……
夜里十一点多,徐闻陈敲开了惠家的大门,佣人给他开门,有些惊讶:“姑爷……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徐闻陈微微颔首,轻声说道:“刘姨,我来找希文,时间很晚了,别惊动其他人,你去休息吧,我知道路。”
第54章 第54章好像
偷情
夜深人静,惠家二楼的走廊上只亮着一盏暖黄的壁灯。
徐闻陈轻手轻脚地走上楼梯,脚步声几乎淹没在厚实的地毯里。
他摸到惠希文的卧室门口,试着拧了拧门把手——门没锁。
他推开门,房间里一片昏暗,只有窗帘缝隙中透进一丝微弱的月光。惠希文正躺在床上,呼吸均匀,显然已经睡着了。
徐闻陈轻轻关上门,走到床边,看着惠希文熟睡的脸,心里一阵柔软。
他脱下衣服,轻轻地躺到她身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将她搂进怀里。
惠希文在睡梦中感觉到有人靠近,迷迷糊糊地嘟囔:“嗯……”
她以为自己在做梦,可那触感是如此真实。她下意识地动了动,突然意识到真的有人在她床上,瞬间惊醒,猛地睁大眼睛,刚要尖叫——
徐闻陈迅速捂住她的嘴,低声安抚:“别怕,是我,是我……”
惠希文心跳如鼓,瞪大眼睛看着他:“你……你怎么在这儿?!”
徐闻陈松开手,声音温柔:“你不在,我睡不着,就来找你了。”
惠希文又惊又气,压低声音:“你疯了吗?大半夜的跑来,做贼一样。”
徐闻陈闷闷地笑:“嗯,是像贼,采花贼。”
惠希文推了他一把:“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徐闻陈顺势握住她的手:“对不起,吓到你了,老婆。但你不在身边,我真的一点都不习惯。”
惠希文慢慢放松下来:“你不是忙着你的工作吗?我在不在家又有什么区别?”
徐闻陈低头看着惠希文,她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柔和。
怎么会没有区别,她不在的时候,才知道,原来他早已习惯她在他的身边,每晚拥着她入眠。
不管多晚,只要拥她在怀,仿佛所有的疲惫都烟消云散。
有她等候,方觉得心安。
他这段时间确实太忙了,忽略她太多,酸酸涩涩的愧疚堆积在胸口,“对不起,老婆。”
他低下头,轻轻蹭着她的脸,细密的吻从她的额头开始,然后是鼻尖,最后落在她的唇上。
他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好好抱抱她、亲亲她了,此刻放松,渴望涌上心头,亲吻逐渐变得炽热,像是压抑许久的火苗终于找到出口。
惠希文下意识扭头躲开,手指抵在他胸口,却被他捉住手腕反按在枕头上。
徐闻陈声音低哑,气息灼人:“老婆,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说着他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腰,指尖顺着睡衣边缘滑进去,指节轻轻摩挲她腰侧的皮肤。
惠希文瞬间战栗,咬着唇闷哼一声:“别……这是在我家!”
她声音压得很低,像绷紧的弦,却被他含住唇瓣的唇齿揉碎成断续的喘息。
徐闻陈抵着她的唇低低地笑,声音带着几分戏谑:“是不是很刺激?像偷情一样。”
话落他的吻渐渐加深,舌尖撬开她紧闭的牙关,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温柔和渴望,和她的呼吸纠缠成一团。
他太久没碰她了,这段时间工作带来的焦躁、晚归堆积的自责,此刻全化成滚烫的掠夺欲。
惠希文原本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她心里清楚,自己没办法拒绝他。
惠希文轻声呢喃:“你真是……太狡猾了。”
徐闻陈轻笑:“只对你这样。”
他的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然后滑到她的后颈,将她拉得更近,两人的体温隔着薄薄的睡衣融在一起。
惠希文忍不住回应他的吻,两人的呼吸渐渐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黏腻而暧昧的气息。
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背,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心里一阵悸动。
两人在床上一向合拍,徐闻陈的动作温柔而熟练,惠希文很快就沉迷其中……
第二天早上,黄怡颖已经通过佣人知道了徐闻陈昨晚来的事情。
但是,这已经上午九点了,两人都还没有起床的迹象,黄怡颖和丈夫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去叫醒两人。
惠雲霆咳了一下:“年轻人,喜欢睡懒觉,就让他们睡吧。”
徐闻陈这段时间天天加班,就没好好休息过一天,终于空下来,心情放松,加上两人昨晚又激烈运动了大半夜,放松和放纵的后果就是这一觉睡到了快十一点。
两人差不多同时醒来。
徐闻陈这一觉睡得格外得好,只觉疲惫全消。一睁眼,温香软玉抱满怀的感觉太美妙,他轻轻吻了吻惠希文的唇,声音带着一丝晨起的慵懒沙哑:“老婆,早。”
尽管两人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但每次这样亲昵,惠希文还是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早。”
她往被子里缩了缩,却发现自己和徐闻陈的肌肤裸裎相贴,昨晚结束后时间太晚,被子底下两人均未着寸缕……
她一动,那种温热的触感格外清晰,然后她就又感受到了徐闻陈清晨的激动。
“你干嘛呀?”她脸又红了,娇嗔着轻轻推了推他,语气也是娇娇气气的。
徐闻陈低笑了一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不是早告诉过你?男人清晨可是很容易‘激动’的。”
惠希文被他直白的目光看得又开始脸红,忍不住别过头去,小声说:“你……你别闹了,该起床了。”
徐闻陈爱极了她这副模样,忍不住又亲了亲她,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怎么办?不想起床,想跟你在床上赖一整天。”
两人笑闹了好一阵子,惠希文侧头看向窗外,发现窗外已然天光大亮,她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几点了?”
徐闻陈这才从她身上撑起身子,伸手拿过床头的手机,看了眼时间,顿时有些惊讶:“快十一点了。”
“什么?这么晚了!”惠希文也吓了一跳,连忙坐起身来,“赶紧起床啦!”
她自己一个人在家睡到这个点没什么,但是有徐闻陈在,睡到这么晚,简直无颜下楼见父母。
等两人都洗漱完毕,换好衣服下楼时,已经十一点多了。
黄怡颖正在厨房指挥佣人准备午餐,见到女儿和女婿终于舍得起床,一时有点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稀里糊涂问了一句:“闻陈,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徐闻陈一愣,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摸了摸后脑勺,难得有些不好意思:“昨晚十一点多,过来找希文……太晚了,就没有打扰大家。”
黄怡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什么,又看着女儿在一旁也是一脸不自在的样子,到底没有为难两人,“你们饿不饿?都这个点了,先喝点汤吧,马上要吃午饭了。”
惠希文走上前,挽住黄怡颖的胳膊,撒娇道:“妈妈,需不需要帮忙?”
黄怡颖瞥了女儿一眼,把人往外推,“平时没见你进厨房,这会装什么样子?别添乱,去餐厅坐着吧,一会就好了。”
惠希文朝徐闻陈吐了吐舌头,两人灰溜溜地去了餐厅。
佣人们和黄怡颖都忍不住笑了。
徐闻陈赖到第二天上午才离开,走的时候感觉还很不舍,但后天就过年了,他实在没脸皮继续留在岳父大人家里了。
惠家是一个大家族,目前执掌大权的仍是惠老爷子。
大年三十这天,所有子孙后代都会回到老宅,齐聚一堂。
难得人凑得这么齐,年夜饭用得非常热闹,一派繁荣昌盛的景象。
饭后,几个侄子侄女闹着要放烟花,惠希文兴致勃勃,也跟着一起来到院子里。
佣人们将一箱箱烟花搬到院子中央,整齐地摆放在一旁。
惠希文带着一群小辈们站在不远处,大家仰头期待地望着夜空,脸上满是兴奋。
“希文姑姑,快看!要开始了!”大哥的小儿子拉着惠希文的袖子,激动地跳着脚。
惠希文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轻声道:“别急,马上就开始了。”
随着一声轻响,第一束烟花冲上夜空,在黑暗的天幕中炸开,瞬间绽放出璀璨的光芒。五彩斑斓的火花四散开来,像是一朵巨大的花在夜空中盛开,耀眼夺目。紧接着,第二束、第三束……烟花接连升空,整个夜空被点亮,绚丽的色彩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
“哇!好漂亮啊!”小辈们仰着头,兴奋得合不拢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天空。
惠希文站在他们中间,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希文姐姐,我也想放烟花!”最小的堂妹还在读初中,拉着她的手,眼里满是期待。
“我也是!我也想放!”其他小辈们也纷纷附和,吵着要亲自点燃烟花。
惠希文看着他们,心里有些犹豫。烟花虽然美丽,但终究是危险的东西,尤其是大家年
纪还小,又一个个的都是家里的宝贝。
想了想,她拿来一盒仙女棒,分发给每个人:“烟花太危险了,我们来玩仙女棒吧。”
于是大家叽叽喳喳的点燃仙女棒,兴奋地挥舞着,玩得不亦乐乎。
惠希文站在他们中间,手里也拿着一根仙女棒,火光在她手中跳跃,映得她的脸庞温暖而柔和。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低头一看,屏幕上显示着“徐闻陈”三个字。她愣了一下,随即走到院子角落,接通了视频电话。
“新年快乐。”徐闻陈笑着说道,他坐在阳台的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茶,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新年快乐。”惠希文笑着回应,将手机举高了一些,让他能看到她身后的烟花和热闹的庭院。
“你们那边真热闹。”徐闻陈的目光透过屏幕落在她脸上,眼神柔和,“我们刚吃完年夜饭,现在大家都在客厅里看电视。”
她知道徐家人丁不多,大年三十的晚上,家里显得有些安静。她正想说些什么,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欢呼声,原来是惠老爷子亲自点燃了一串鞭炮,噼里啪啦的声音震耳欲聋。
“看来你们那边真的很热闹。”
“你知道的,我们家人多嘛。”惠希文脸上笑盈盈的,又问道:“你们那边就你们几个吗?”
“嗯,就爷爷奶奶,爸妈,还有大哥大嫂和明妤。”徐闻陈笑了笑,“相比你们那边,确实冷清了不少。”
“大家都回来了,难得过年聚在一起。”惠希文将手机转了个方向,让他能看到庭院里的景象。惠老爷子站在庭院里,手里拿着红包,正笑眯眯地给孩子们发压岁钱。
“真好。”徐闻陈看着她,眼里宠溺而温柔,轻声道:“希文,好想快点把你娶回家呀。”
第55章 第55章故意气他
热热闹闹的过了一个年,要说有什么重要的事,就是徐家和惠家互相拜访了一下,两家敲定了惠希文和徐闻陈在今年国庆节举办婚礼。
春天来了,万物复苏。
广都传媒也迎来了复牌。易百川不知道从哪里拉来了大财团,开始大规模回购股票;徐家和惠家也继续在二级市场扫货,大量买入广都传媒股票;之前否认的星河传媒,则发布公告承认购入广都传媒股票,并很快触发举牌,持股比例为5.18%,为广都传媒的第四大股东。
三方角逐趋于白热化。
惠希文看完新闻,又刷了会手机,觉得最近日子过得有点无聊,每天睡到自然醒,健身,逛街,聚会,看展,拍照,就这些活动,翻来覆去,无惊无喜。
徐闻陈就过年那会放松了几天,去上班后,很快又忙了起来,一个星期至少有两天都是十一点以后才回来。
惠希文表达过不满,但是好不了几天又恢复原样。
今晚惠希文提前发了消息跟他确认,可以正常到家。
于是,惠希文下午难得有兴致,在厨房跟着张婶学做菜。
其实也就象征性翻炒两下,或者放点调味料,装装盘。
惠希文有点不能接受接触生肉,也讨厌油烟气息,能进厨房已是难得。
结果忙碌了一下午,快要做好了,徐闻陈突然打来电话:“晚上有应酬,不回家吃饭了。”
惠希文当场就没忍住发了脾气:“不是说好了按时回家,怎么又要去应酬?!”
“今晚是跟省里的几个领导一起吃饭,临时决定的,事先没安排。”
“我亲自下厨,饭都要做好了,你怎么这么讨厌啊,干脆别回来算了!”
惠希文啪一声挂了电话,只觉得胸口堵了一口气,一把解开围裙扯下砸向流理台。
一旁的助理吓得不敢说话,张婶使了个眼色让她离开,收起围裙自然地问道:“小姐,还有道沙拉,还做吗?”
“做!”惠希文咬着后槽牙回答,他不回来,她就不吃饭了不成。
最后一道蔬菜沙拉是惠希文自己做的,非常简单,自己喜欢的食物放进去,倒上沙拉酱即可。
张婶和助理忙前忙后,把所有菜端上桌,小心地看了她一眼,又悄悄退了出去。
惠希文一个人安静地用着晚餐,这一大桌菜,几个人从下午四点就开始忙碌,浪费了多可惜,她每道菜都尝了一点,却觉得索然无味。
她心里还在想着徐闻陈的电话,越想越气。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
惠希文抬头一看,徐闻陈推门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看到她的瞬间,立刻换上了一副讨好的笑容。
“希文,我回来了。”他轻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惠希文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徐闻陈走到餐厅,自顾拉开椅子坐下,语气讪讪:“对不起,今晚真的是临时安排的应酬,省里的领导突然过来。”
惠希文冷笑一声:“那你去啊!我说什么了吗?”
徐闻陈尴尬地笑了笑,目光扫过满桌的菜,试图转移话题:“你说你亲自下的厨?真是辛苦了。”
“这么重要的领导,徐二少不去陪着,不怕领导不高兴吗?”
聪明人才不会在这个时候和老婆争论,徐闻陈用热毛巾净了手,开始用餐。
“牛排火候掌握得不错,肉很嫩。”
“这道龙虾刺身,芥末比例调的刚刚好。”
“焗蜗牛很入味,酱汁浓郁,口感细腻。”
“这道烩饭也不错……”
“徐二少好眼力。”惠希文冷眼看着他把桌上的菜都夸了一遍,终于开了口,“夸了七道菜,六道是张婶手艺,一道是半成品。”
空气突然凝滞。徐闻陈举着餐叉的手僵在半空,一不注意被呛到,“咳咳……”
“怎么不夸夸我做的蔬菜沙拉?”这桌上唯一一道惠希文自己做的菜,偏偏就这道菜徐闻陈没有尝一口。
徐闻陈的咳嗽戛然而止,看着桌上那道被忽略的蔬菜沙拉。
惠希文伸手把沙拉碗推到他面前。
徐闻陈赶紧舀起满满一勺塞进嘴——下一秒整张脸皱成核桃。酸气直冲天灵盖,他忍到五官扭曲才没有吐出来。
“哎呀,”惠希文支着下巴欣赏他扭曲的表情,“倒醋的时候手抖,半瓶都洒进去了。”
徐闻陈灌下整杯水,哑着嗓子挤出笑:“嗯,酸酸的,开胃特别开胃。”
惠希文突然起身,椅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声响,“徐总慢慢品鉴,毕竟领导们的剩饭,比家里精心准备的强多了。”
周六晚,已经七点多了,惠希文画了一个烟熏妆,换了一身火辣装扮,准备出门去。
徐闻陈看她这个架势,没忍住问道:“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惠希文一边整理着耳边的碎发,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参加派对。”
“派对?”徐闻陈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视了一圈,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赞同,“要穿成这样去吗?”
惠希文转过身来,“这样怎么了?我觉得很好啊。”她对自己的身材很是满意。
没怎么,就是让他很不放心,徐闻陈沉默片刻,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都是年轻人,你去干什么?”
“我就比你大三岁,很老吗?”
“你快三十了,你对自己要有清醒的认识。”
“我明明才二十七,离三十还早。”
“反正比我大。”
徐闻陈到底是陪惠希文一起去了。
现场气氛很
是热烈,几个国际知名的DJ在打碟,强烈的电子音浪震得耳膜发疼。
巨大的水晶吊灯下,穿着高定礼服的年轻人们举着香槟,在舞池中随着节奏摇摆。空气中弥漫着高级香水和酒精混合的味道。
徐闻陈太阳穴突突直跳,头一次觉得,他和惠希文可能真的存在代沟。
“希文!”一个穿着黑色吊带裙的女孩踩着细高跟冲过来,“这位是?”她上下打量着徐闻陈,目光在他略显保守的深色西装上停留。
“我未婚夫。”惠希文接过侍者递来的香槟,态度大大方方:“徐闻陈。”
“哇哦,好正式的穿搭。”女孩咯咯笑着,“要不要来杯特调?”
徐闻陈摇头,看着惠希文被一群年轻人簇拥着走向舞池。
他找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坐下,却发现这里也不得安宁。
两个年轻公子哥正在讨论新买的跑车,另一个角落里的名媛们则在炫耀刚到手的稀皮爱马仕。
有人过来试着与他攀谈,徐闻陈礼貌性地交谈了几句,目光却始终追随着惠希文。
她正在舞池中央,银色的流苏短裙随着舞姿飞扬,精致的锁骨在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
年轻的男男女女聚在一起,随着音乐节奏摇摆,贴的似乎有点过于近了。
凌晨十二点,DJ换了更劲爆的曲子,派对气氛达到高潮。
徐闻陈再也坐不住了。他挤过拥挤的人群,抓住惠希文的手腕,“我们该走了。”
“才几点啊?”她不满地看着他,脸颊因为激动泛着红晕,“凌晨才是夜生活的开始。”
“你看看这些人,”他压低声音,“喝得东倒西歪,还有人嗑药。这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
她甩开他的手,“我二十四岁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正因如此,你更应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他强硬地拉着她往外走,“我不想看到你变成他们那样。”
惠希文虽然不情愿,但她喝了点酒,酒精让她脚步虚浮,只能任由徐闻陈带着她离开。
出来时,夜风一吹,她打了个寒颤。徐闻陈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她闻到淡淡的雪松香,那是他身上一贯的味道。
“徐闻陈,”她靠在后座上,声音带着几分醉意,“你晚归的时候,我有管过你吗?”
惠希文一副迷离的模样,徐闻陈把车子挡板升起,隔绝司机的视线,“那不一样,我是工作上的应酬。”
“你经常凌晨才回来,谁知道你怎么应酬的。”
“你今天是故意气我?”
“是又怎样?”
惠希文其实也没怎么参加过这种派对,都是些玩咖二代,很是放得开,尺度也很大。惠家家教很严,从不让她跟这些人混在一起,害怕她学坏。
以前在家里,她晚上回家甚至有时间限制。不过,这不是订婚了,不在父母眼皮子底下了吗?
“以后,晚上你去应酬,我就去轰趴,你以为就你会晚归?”
“希文,你不要为了气我而放纵自己。”
“我总要为自己找点乐子。”
“你可以去公司找点事做。”
“你觉得我无所事事?”
“不是,我的意思,你可以换一种充实自己的方式。”
“我觉得我现在这样挺好。”
“或者你要不要来给我当助理?”
“你自己加班应酬还不够,还要拉着我一起?”
“好吧,我接下去尽量按时回家。”
“你自己看着办。”
惠希文闭上眼睛,不再说话。车载音响里播放着轻柔的音乐,她渐渐睡着了,呼吸均匀。
徐闻陈侧头看她,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嘴巴嘟着,带着点孩子气。
他喉间逸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喟叹,他要如何开口跟她说,那些运筹帷幄的表象下,是他竭尽全力的表现。
广都传媒收购案是他主导负责的第一个超大型并购案,遇上的对手很难缠,他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很难办啊……
他也有他的骄傲——他要亲手击溃对手的层层防线,要证明自己并不比哥哥差,更要让她的凝望永远定格成他无所不能的模样。
可办公室里堆积的文件,以及每天开不完的会,正将棘手程度远超预期的现实摊在眼前。
第56章 第56章限制话题
接下去,徐闻陈果然尽量做到每天按时回家。
不过,晚上他经常要在书房待很久,偶尔还听见他在里面开视频会。
——换了个加班地点而已。
这天晚上,徐闻陈在书房处理事情,惠希文则在卧室和闺蜜们在群里聊天。
自从上周李佳瑶宣布要和男友去三亚旅游,群里的话题就越来越限制级。
昨天才聊了接吻话题。
许晓妍:“那时候才读高中,什么也不懂,陆肖技术技术差得要命,老是撞到我牙齿,嘴巴都给他磕破了。”
李佳瑶:“谢延还好哎,很温柔,感觉很奇妙,像全身过电一样”
惠希文适时建议:“那你们下次尝试一下法式深吻。”
李佳瑶:“其实…我们已经试过了”
傅思悦显得很兴奋:“感觉怎么样?快说说!”
李佳瑶回复得有些不好意思:“有种窒息的感觉,我差点都昏过去了,真的太刺激了…”
许晓妍调侃道:“你呀,真是没出息。就这反应,啧啧啧。”
傅思悦发了个捂脸的表情:“天啊,为什么你们都有接吻体验,我连初吻都还在”
“什么?!“群里顿时炸开了锅。许晓妍立刻发了个震惊的表情包,并快速回道:“思悦,平时真没看出来,你居然这么纯情啊。”
今天话题更是直接升级为爱的初体验。惠希文躺在床上,看着微信群里消息一条接一条地蹦出来,速度快得几乎跟不上。
这一切的起因,是李佳瑶兴奋地分享:“姐妹们,谢延今天暗示我,去三亚的时候他订的是海景大床房,还说什么‘隔音特别好’”
“哇哦~”傅思悦秒回了一个色色的表情包,“天啊!这暗示也太明显了吧!瑶瑶你要从少女毕业了!”
许晓妍紧接着发来一长串感叹号:“!!!!!!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我们瑶瑶要从小女孩变成女人了!!!”
惠希文咬着下唇,手指悬在键盘上,犹豫着要不要加入这场越来越露骨的讨论。
李佳瑶发了个害怕的表情,吐露心声:“其实我超紧张的,听说第一次会特别疼…”
许晓妍:“我看网上说因人而异啦,有人说疼得要死,有人说根本没感觉”
傅思悦:“晓妍你居然没经验?我看你平时装的跟个老司机一样。”
许晓妍立刻回击:“说的好像你有经验似的,初吻都还在的人没资格嘲笑我。”
傅思悦回了个偷笑的表情:“我俩都没经验,说明我俩纯情。”
这时李佳瑶突然@惠希文:“这里唯一有发言权的就是希文了吧?别潜水了,快出来传授经验!”
这把火果然还是烧到了惠希文身上,她和徐闻陈的第一次……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她感觉脸颊瞬间烧了起来,一个没注意手机掉在胸口,她手忙脚乱地抓起来,看到群里已经炸开锅。
傅思悦:“就是,@惠希文快点出来,别害羞。”
许晓妍:“@惠希文快来呀,姐妹们都在等你传授经验。”
李佳瑶:“@惠希文救命!第一次到底要注意什么啊?”
惠希文感觉耳尖烫得要烧起来。她慢吞吞地打字:“你们这群色女。”
许晓妍秒回奸笑表情:“别废话,你可是实战派!快说嘛,满足一下姐妹们的好奇心!”
李佳瑶追问:“第一次真的很疼吗?”
惠希文把脸埋进被子,手指却诚实地打字:“还好吧看对方技术…其实也不是特别疼…”说都说了,惠希文豁出去了:“做好前戏的话没那么可怕”
“哦~~~~“三个闺蜜同时发来了意味深长的回复。
惠希文把脸埋进枕头里,这些女人真是太直白了。
她和徐闻陈虽然已经订婚,但那种私密的事情被这样公开讨论,还是让她浑身不自在。
傅思悦:“看
来徐二少技术很不错哦~”
许晓妍跟着起哄:“徐闻陈那种精英男,平时做事那么严谨,肯定在这方面也做足了功课!”
惠希文脑海里不自觉浮现限制情景,想起徐闻陈每次总是从轻柔的吻开始,然后慢慢加深,逐步攻陷她……
李佳瑶则感叹:“不知道我家那位技术如何……”
许晓妍自信满满:“别怕,我虽然没有实战经验,但理论储备丰富,待会我分享给你一部教学提前预习一下。”
这种好事傅思悦从不错过:“晓妍,我也想学习一下!”
没多久,许晓妍在群里甩了个链接,还特意嘱咐:“高清**版教学视频,画风唯美,特别适合新手学习~大家悄悄看哈,好东西不要外传。”
傅思悦立刻回复:“已保存!话说这封面怎么是心电图?”
许晓妍:“因为看完心率会爆表啊!瑶瑶记得提前预习~”
李佳瑶发来害羞表情:“我一定好好预习!”
姐妹们的聊天告一段落,惠希文莫名有些紧张,终于还是点开了链接。视频缓冲的几秒钟里,她的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被单。
画面确实很唯美,柔和的灯光下,一对恋人从亲吻开始,慢慢探索彼此的身体。
当镜头扫过女方滑落的肩带时,惠希文无意识摩挲着锁骨——徐闻陈昨晚亲吻的地方;当视频放到第17分钟,男人把女人抱上餐桌那刻,她不由自主并拢了双腿。
惠希文不知不觉看完了全部37分钟。当视频结束,她才发现自己呼吸急促,身体微微发热,内心深处涌起一股并不太陌生的渴望。
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多了,徐闻陈还在书房,也不知道忙完没有。
也许,她该提醒他早点休息或者,不仅仅是休息
徐闻陈坐在电脑屏幕前看文件,偶尔批注一两处。
书房的灯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将他的专注神情勾勒得更加立体。
墙上的时钟指向十点三十五分,他揉了揉发酸的后颈,端起已经凉透的咖啡抿了一口,苦涩的液体让他微微皱眉。
“咚咚咚——”
轻缓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徐闻陈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进来。”
门被轻轻推开,惠希文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轻手轻脚地走到书桌前。
徐闻陈的目光仍停留在屏幕上,只是机械地伸手接过茶杯,随口道:“谢谢,放这儿就行。”
惠希文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站在书桌旁,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睡衣的腰带。徐闻陈这才察觉到异样,抬头看向她——然后他的呼吸停滞了一秒。
灯光下,惠希文穿着一件他从未见过的纯白色纱质睡衣。那衣料薄如蝉翼,长及小腿,在暖色灯光下几乎半透明,隐约勾勒出她曼妙的曲线。领口处精致的蕾丝花边随着她的呼吸轻轻起伏,腰间的系带松松垮垮,仿佛随时会散开。最要命的是,她里面似乎只穿了一件同色系的吊带真丝衬裙,在纱衣下若隐若现。
“你”徐闻陈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什么时候买的这件睡衣?”
惠希文的脸颊染上一层红晕,她故作镇定地拢了拢头发,一缕发丝却不听话地垂落在锁骨处,恰好落在徐闻陈昨晚留下的一处淡粉色吻痕旁边。
“逛街的时候看到就买了。”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薄淡的羞涩。
徐闻陈转过身,他靠在椅背上,目光灼灼地打量着她:“所以今晚是特意穿给我看的?”
惠希文咬了咬下唇,这个无意识的小动作让徐闻陈的眸色更深了。她侧身靠在书桌边缘,纱质睡衣因为这个动作贴在身上,勾勒出更加诱人的轮廓。
“我只是想提醒你该休息了。”她说着,手指却有意无意地划过徐闻陈放在桌面上的手背,“已经十点多了,徐总。”
徐闻陈反手捉住她作乱的手指,拇指在她柔软的掌心轻轻摩挲:“徐太太今天格外关心我的作息啊。”
“毕竟”惠希文微微俯身,领口随着动作敞开一道缝隙,“身体健康很重要,不是吗?”
徐闻陈的目光不受控制地顺着那道缝隙向下,呼吸明显急促了几分。他松开惠希文的手,转而抚上她的腰肢,隔着薄纱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肌肤的温度。
“这件衣服”他的声音已经带上明显的沙哑,“很衬你。”
仙气飘飘,又纯又欲。
惠希文轻笑出声,手指爬上他的肩膀:“我以为徐总眼里只有工作呢。”
“现在我的视线里只有你。”徐闻陈的手顺着她的腰线缓缓上移,在脊背处流连,“而且,我很好奇”
“好奇什么?”惠希文微微歪头,发丝随着动作滑落,扫过徐闻陈的手腕。
“这件衣服”他忽然用力,将她拉到自己腿上坐下,“到底有多透。”
惠希文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扶住他的肩膀保持平衡。这个姿势让她几乎跨坐在徐闻陈腿上,纱质睡衣因为这个动作向上滑去,露出白皙的大腿。徐闻陈的手掌顺势抚上她裸露的肌肤,触感如丝绸般细腻。
“徐闻陈!”惠希文小声抗议,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反抗动作,“你的文件”
“别管它。”徐闻陈干脆利落地合上笔记本电脑,金属扣发出清脆的“咔嗒”声。他的另一只手已经探入纱衣下摆,指尖在真丝衬裙的边缘游走,“今晚我有个新项目要研究。”
惠希文呼吸急促起来,双手抵在他胸前:“什么项目?”
徐闻陈凑近她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廓:“秘密,待会你就知道了…”
话音未落,他的唇已经贴上她的颈侧,轻轻吮吸那块敏感的肌肤。惠希文不由自主地仰起头,手指插入他的发间。徐闻陈的吻沿着她的颈线一路向上,最后捕获她微张的唇瓣。
这个吻开始是轻柔的试探,很快便转为热烈的索取。徐闻陈的手已经从睡衣下摆探入,抚上她光滑的背脊。惠希文在他唇间轻喘,身体不自觉地向他贴近。
“等等等”在换气的间隙,惠希文勉强找回一丝理智,“我们回卧室”
徐闻陈低笑一声,突然站起身,顺势将她抱起放在书桌上。文件夹和钢笔被扫到一旁,发出杂乱的声响。惠希文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抓住桌沿保持平衡。
“来不及了。”徐闻陈的声音已经沙哑得不成样子,他单手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另一只手撑在她身侧的桌面上,将她困在自己与书桌之间,“就在这里。”
窗外,一轮明月悄悄躲进云层,似乎也不忍打扰书房内逐渐升温的旖旎氛围。墙上的时钟指针悄然划过十一点,却无人注意——这个夜晚,才刚刚开始。
第57章 第57章幸福定格
徐闻陈难得休假,两人做了计划去旅行,顺便拍婚纱照。
四月底的新西兰正值深秋,飞机穿过云层,舷窗外,翡翠色的岛屿轮廓逐渐清晰。
惠希文靠在窗边,望着下方景色,心跳随着海拔的降低而加速。
“你看下面!”她拽了拽身旁徐闻陈的袖子,指节轻叩玻璃,声音里是掩不住的兴奋。
徐闻陈从pad中抬起头,顺着她的视线看下去,阳光穿透云层,在南阿尔卑斯山脉上投下斑驳光影,宛如中土世界的神秘面纱正被缓缓揭开。他凝视着惠希文被阳光镀上金边的侧脸,嘴角不自觉上扬。
“《魔戒》就是在这里完
成拍摄的…“惠希文轻声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窗外。
徐闻陈关掉pad屏幕,故意逗她:“你该不会要玩cosplay吧?”
“本来没这个想法,”惠希文转过头,眼睛亮晶晶的,“你倒是提醒了我。”
“等等,我只是开玩笑——”
“晚了,“她狡黠地眨眨眼,“我已经在想象你穿霍比特人毛绒脚套的样子了。”
徐闻陈思索片刻,说道:“我觉得我可以扮演精灵。”然后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她,意有所指:“倒是某人……比较符合半身人的形象。”
惠希文果然被激,瞪大了眼睛:“你是在说我矮吗?”
徐闻陈低笑出声:“怎么会?我明明是夸你心思纯澈,容易满足。”
经过奥克兰转机,当航班最终降落在皇后镇机场时,暮色已笼罩群山。
取完行李后,徐闻陈在机场租车柜台快速办理手续,不一会儿便驾驶着SUV驶上公路。
沿着瓦卡蒂普湖畔,暮色中的湖水呈现出奇特的蓝绿色,远处雪山倒映其中,宛如一幅动态的水彩画。
“这里比电影里还要美,”惠希文摇下车窗,让带着草木清香的空气涌入车厢。
徐闻陈瞥了眼惠希文,笑着说,“明天我们就去格林诺奇,那里是‘洛丝萝林’的取景地。”
惠希文眼神灼灼地看着他,“你什么时候对《魔戒》这么了解了?”
徐闻陈勾了勾唇角:“做了点功课而已。”影音室里,有观影记录,他知道惠希文喜欢《魔戒》系列电影。
两人下榻的酒店,背靠雪山,面朝湖泊,景色非常美,且每间套房都配备私人管家。
早在出发前,他们定制的婚纱礼服就已通过私人专机空运到酒店。
第二天,阳光洒满格林诺奇。森林里的晨雾还未散尽,雾气缭绕的森林里,阳光透过参天古树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
惠希文换上了那件特别定制的婚纱,裙身上手工缝制了上万颗施华洛世奇水晶,阳光下整条裙子都在闪闪发光,梦幻的仿佛自带柔光特效。
她提着婚纱裙摆,小心翼翼地走向站在一旁的徐闻陈。
“你看——”她指向远处雾气弥漫的山峦,“像不像《魔戒》里精灵的领地?”
徐闻陈转过身,唇角微扬。他今天穿着一套银灰色礼服,衬得身形修长而挺拔,领口别着一枚银质胸针,仿佛真的是从森林里走出的精灵王子,高贵、优雅。
他手里拿着一台徕卡相机,刚刚正对着远处的风景调整焦距。
“确实像。”他走近她,伸手替她整理被风吹乱的发丝,“今天很美,像精灵公主。”
惠希文笑了,故意歪头看他:“徐大摄影师,今天可是你当模特的日子,别光顾着拍照。”
徐闻陈无奈的笑了笑:“你知道的,我平时更喜欢在镜头后面。”
“总不能让我一个人拍婚纱照吧?”她牵起他的手,轻轻捏了捏,“我们去那边吧,背景适合拍照。”
他低笑,眼神温柔:“好。”
摄影师卢卡是业内顶尖的大师,是此次二人的婚纱摄影师。他在不远处调试设备,见状走过来,笑着打趣:“看来不需要我指导了?你们俩站在一起,画面就已经足够完美。”
惠希文拉着徐闻陈走到溪边,清澈的溪水倒映着两人的身影。
她轻轻靠在他肩上,而他自然而然地搂住她的腰,低头看她时,眼神专注而深情。
“就这样,别动。”卢卡迅速按下快门。
徐闻陈虽然不习惯被拍,但多年的摄影经验让他对构图和光线极其敏感。他微微调整角度,让阳光恰好落在惠希文的侧脸,而她察觉到他的意图,忍不住笑出声。
“职业病犯了?”她调侃。
“只是想让照片更好看一点。”他低声回应,指尖轻轻抚过她的脸颊。
卢卡抓住这个瞬间,连拍数张。
照片里,徐闻陈的目光温柔而坚定,惠希文则笑得明媚动人,背后的森林与远山如同童话世界,而他们就是故事里的主角。
“完美!”卢卡赞叹,“你们俩的互动太自然了,根本不需要刻意摆拍。”
惠希文踮起脚尖,在徐闻陈耳边轻声道:“看,当模特也没那么难吧?”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嗓音低沉:“因为是你。”
“你什么时候这么会说甜言蜜语了?”
“是吗?可能是你的小嘴比较甜?”
话音未落,徐闻陈的呼吸骤然逼近。他微微偏头,鼻尖轻轻蹭过她的脸颊,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唇,像是一阵若有若无的试探。
惠希文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睫毛轻颤,心跳声几乎要盖过溪水的潺潺。
“徐闻陈……”她小声唤他,尾音却被他含进唇间。
他的吻起初很轻,像是怕惊扰这一刻的温柔,唇瓣相贴的瞬间,惠希文甚至能感受到他唇角微微上扬的弧度。
可当她无意识地揪紧他的衣襟,指尖陷入西装布料时,他的呼吸骤然一沉,手掌扣住她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舌尖探进她的口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占有欲,却又在每一次轻吮时流露出近乎虔诚的珍惜。
惠希文被他吻得微微后仰,腰身却被他牢牢扣住,整个人几乎贴进他怀里。
卢卡的快门声在远处轻轻响起,但此刻的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溪水的流淌声、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彼此交错的呼吸声,全都融进这个绵长的吻里。
徐闻陈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耳后,那里是她一处敏感的地方,惠希文忍不住轻哼一声,换来他低低的笑,唇齿间的厮磨更加缠绵。
直到呼吸彻底紊乱,他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她的,嗓音低哑得不像话:“现在知道谁比较甜了?”
惠希文脸颊发烫,指尖还无意识地揪着他的领带,小声嘟囔:“我的口红花了……”
徐闻陈低笑,拇指抚过她微肿的唇瓣,眼神暗了暗:“相信我,你现在的唇色是任何口红都涂不出来的美。”
惠希文头都不敢抬:“你收敛一点啦,好多人看着呢……”
卢卡在不远处笑着摇头:“别管我们,你们继续,这样的画面我可求之不得。”
两人一边拍照,一边旅行。
在皇后镇的行程结束后,两人从新西兰南岛驱车北上,他们沿着东海岸一路来到凯库拉,在清晨的海边邂逅了一群跃出海面的鲸鱼。
离开新西兰后,他们飞往澳大利亚的圣灵群岛,这里以纯净的白沙滩和清澈的海水闻名。
他们住在Qualia度假村的临海别墅,推开玻璃门就是私人泳池,再往前十米便是举世闻名的白沙滩。
第二天,卢卡比约定时间早到一小时。这个意大利摄影师正在沙滩上调试设备,看见他们走来时吹了声口哨:“徐,你们真的太般配了。”
惠希文今天换了件前短后长的轻婚纱,裙摆叠了几层深浅不一的白色细纱,每一层上面都织着细小的珍珠母贝,跑动时轻盈又灵动。
这已经是两人拍摄的第三套,配合得十分默契。
常规的拍摄完成后,徐闻陈突然蹲下,“把鞋子脱了。”
惠希文下意识伸出脚,徐闻陈手掌十分自然地托住她脚踝,帮她解开绑带。
惠希文趁机把脚趾埋进沙子里,“凉丝丝的,好舒服!”
下一秒却被整个打横抱起,婚纱下摆扫过沙滩拖出长长的尾迹。
“徐闻陈!”她惊叫着搂住他脖子,听见卢卡兴奋的意大利语混着快门声。
徐闻陈抱着她直奔浅水区,在浪花卷过沙滩,朝着他们奔涌过来时,徐闻陈作势把惠希文丢进水里。
惠希文吓得大叫着搂紧了徐闻陈的脖子,徐闻陈抱着她放声大笑。
卢卡疯狂抓拍,突然,他指着远处喊:“HeartReef!”
顺着他的方向,心形珊瑚礁正在退潮时露出水面。
惠希文提着裙摆往海里跑,徐闻陈追上
去搂她的腰,两人笑闹成一团的幸福模样,被卢卡用快门永远定格。
旅行结束后,他们刚回到国内,就收到了叶蕴仪生产的消息——是个男孩,七斤九两,正好在五四青年节这天出生。
两人立刻买了礼物去医院探望。病房里,叶蕴仪靠在床头,虽然脸色还有些疲惫,但精神不错。
惠希文将一束白色的百合放在床头,“大嫂,你辛苦了。”
叶蕴仪报以微笑:“谢谢你,希文。”
徐闻陈走到婴儿床旁边看望小宝宝,白白净净,粉粉嫩嫩,十分可爱,他由衷地说:“哥,恭喜你,儿女双全。”
徐闻宇站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闻陈,谢谢你。”
惠希文也凑过去,只见襁褓里的小家伙正睡得香甜,脸蛋圆嘟嘟的,小手攥成拳头,可爱极了。她忍不住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小脸,又赶紧缩回来,生怕弄醒他。
“你要不要抱抱?”徐闻宇笑着问。
惠希文连忙摇头:“算了算了,他这么小,我怕抱不好。”
徐闻陈倒是跃跃欲试,在看护的指导下,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他手臂僵硬,像是捧着一件易碎品,连呼吸都放轻了。
小婴儿在他怀里扭了扭,他顿时紧张得不敢动,直到徐闻宇笑着接过孩子,他才松了口气。
“闻陈,你这么害怕怎么行,得多练习一下。”徐闻宇抱着孩子调侃道。
徐闻陈轻咳一声:“到时候再说。”
徐闻宇十分高兴,直接化身超级奶爸,当即决定休两个月陪产假。
于是徐闻陈又变得忙碌起来。
第58章 第58章听我解释
五月中旬,徐氏集团通过二级市场持续增持,完成对广都传媒的第二次举牌,并很快将持股比例增至13.09%。
此时,星耀传媒持股比例也攀升至7.01%,两者合计持股达20.1%,首次超过广都传媒第一大股东易家家族持股比例20%。
随后,徐氏集团联合惠氏文娱向广都传媒董事会提交临时股东大会提案,要求罢免广都传媒董事会成员中8名易家董事、2名监事,同时要求罢免易百川的总经理职务。
广都传媒董事会当即召开紧急会议,以“提案程序瑕疵”为由,全票否决了该项议案。
易家迅速展开反击,在两个交易日内,连续增持约0.5%股份,重回广都传媒第一大股东宝座。
当然,谭家也不甘示弱,持续在二级市场扫货,大量买入广都传媒股票,持股比例已迅速提升至9.24%。
就在广都传媒收购案几方角逐愈演愈烈时,突然曝出徐氏集团旗下安康人寿险资违规,证监会介入调查,重点核查险资通过资管计划增持过程中是否存在违规代持、资金池运作等问题。
与此同时,徐惠两家要求罢免广都传媒现有管理层,激起了广都传媒员工的强烈反对。广都传媒工会委员会通过职工代表大会决议,直接将两家集团告上法庭,起诉其恶意收购可能损害职工权益,法院已受理立案。
一时间,徐氏集团陷入监管调查、法律诉讼、舆论压力的三重夹击。
财经新闻最近全是关于广都传媒争夺战的报道。
徐闻宇心无旁骛地在家陪老婆孩子,竟也不回来坐阵,徐闻陈每天忙得不可开交,这场收购战,远比他预想的更加复杂。
他又开始频繁晚归,惠希文虽心有不满,但也无可奈何。
这晚,徐闻陈又给她发了条简短的消息:加班,不回家吃饭,别等我。
惠希文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几秒,叹了口气,转而约许晓妍出来吃饭。
许晓妍最近感情也有了新进展,忙着拍拖,约她三次能出来一次。
今晚还是临时空出来的,许晓妍说有一家新开的餐厅还不错,到了地方才发现,竟然就在徐氏集团附近。
下午6点多,正是饭点,餐厅人满为患。惠希文心不在焉地搅动着果汁里的冰块,几乎没动面前的菜。
“喂,你最近约我的频率有点高啊,”许晓妍眯着眼睛打量她,“该不会是和你未婚夫吵架了吧?”
惠希文白了她一眼:“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
“不能怪我多想,”许晓妍耸耸肩,“你脸上就差写着‘我不高兴’四个大字了。”
沉默了一会儿,惠希文突然开口:“晓妍,你说我这样整天无所事事的是不是不太好?”
许晓妍差点被饮料呛到:“你怎么了?突然这么严肃?”她放下杯子,“我们这样家庭的孩子不都是这样吗?逛街购物、下午茶聚会。家业是败不完的,但亏得完。再说,你不是还在做时尚博主吗?”
“但那算什么正经事”惠希文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窗外,能看到不远处的徐氏办公大楼,“最近的并购案搞得徐闻陈焦头烂额,我却什么都帮不上忙。”
“你未婚夫好像一直很忙?”许晓妍撇撇嘴,“我看他这工作强度都快赶得上国家领导人了。”她喝了口饮料,压低声音,“不过话说回来,你们两家这次并购确实动静挺大,财经新闻天天报道。听说证监会都介入了?”
惠希文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餐巾,“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只知道很复杂……”
“哎呀,这些商业上的事我们懂那么多干嘛,”许晓妍不以为意,“反正最后都会解决的。”
“其实”她犹豫着开口,“我最近在想,要不要去学点什么。金融或者管理之类的”
许晓妍瞪大眼睛:“你?去上课?”她夸张地摸了摸惠希文的额头,“没发烧啊?”
惠希文拍开她的手,正色道:“我是认真的。我不想以后连自己丈夫在做什么都听不懂。”
许晓妍收起玩笑的表情,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看来你是真的很在意他啊”
“也不仅仅是因为他。”惠希文的声音很轻:“同样是为了我自己。”
两人正聊着天,惠希文余光却突然瞥见两道熟悉的身影从餐厅深处的包厢区走出来。她的手指猛地攥紧了玻璃杯,脸色骤变。
“怎么了?“许晓妍顺着她的视线转头,然后倒吸一口冷气,“那不是徐闻陈吗?他旁边那个女的是谁?”
惠希文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来。那个穿着米色西装、举止优雅的女人她再熟悉不过——叶雅雯,徐闻陈的前女友。
“他前女友。”惠希文喃喃道。
“他们看样子要走了。”许晓妍压低声音,“你要去打招呼吗?”
徐闻陈保持着礼貌的距离,为叶雅雯推开餐厅大门。叶雅雯说了什么,徐闻陈点了点头,两人一起走出餐厅。
惠希文机械地摇头,喉咙发紧,“他说他在公司加班,“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他骗我。”
“也许…也许他们是在聊工作。”许晓妍自己都觉得这个解释很牵强:“你先别急着下结论,问问清楚再说。”
惠希文拿起手机,手指微微发抖地拨通了徐闻陈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起,“喂,希文?“电话那头徐闻陈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和。
“你吃饭了吗?“惠希文努力控制着声线的颤抖。
“刚吃完,待会准备开会。“徐闻陈的声音没有丝毫异样,“怎么了?想我了吗?”
惠希文感觉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你和谁一起吃的晚饭呀?”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和项目组的同事。”他语气自然,“你吃饭了吗?”
“吃了,和晓妍一起。”惠希文接着问道:“你今晚什么时候回来?”
“我尽量早点,大概9点前吧。”他的声音温柔下来:“张婶炖了雪梨贝母,记得吃,你昨天不是说喉咙不舒服吗?”
挂断电话后,许晓妍担忧地看着她:“你打算怎么办?”
惠希文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先回家等他。”
“可是公司就在前面”许晓妍欲言又止,“你要不现在就去找他问清楚?”
“我需要
时间思考。“惠希文站起身,声音冷静得可怕,“现在冲上去只会让事情难堪。”
晚上八点四十五分,徐闻陈推开家门,客厅没有开灯。
他皱了皱眉,摸索着打开玄关的壁灯,暖黄的光线下,看到惠希文独自坐在沙发上。
“怎么在这里坐着?”他脱下西装外套挂在衣帽架上,松了松领带,“灯也不开?”声音里带着工作后的疲惫。
他换好拖鞋,朝她走去,“在等我吗?”走近了才发现惠希文脸色不是很好。
惠希文抬起头,目光直视他:“今天工作顺利吗?”
徐闻陈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还行,就是并购案的事情太复杂,开了好几个会。“他走到惠希文身边坐下,伸手想碰她的脸,“你怎么了?看起来不太高兴。”
惠希文微微侧头避开他的手:“什么样的重要会议,需要在餐厅开?”
徐闻陈的表情凝固了一瞬,“什么意思?”
“我今天去了你们公司附近那家新开的餐厅,“惠希文的声音很轻,“很巧,看到了你和叶雅雯共进晚餐。”
徐闻陈的脸色微变:“希文,不是你想的那样…”
惠希文声音冷静的可怕:“我想的哪样?”
徐闻陈声音带上了几分急切:“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惠希文的声音开始发抖,“解释你为什么骗我说在公司加班?还是解释你为什么和前女友单独吃饭?”
“叶雅雯是咨询公司派来协助并购案的,“徐闻陈着急解释道:“今晚是有些事情要跟她说清楚,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怕你多想才没跟你说。”
“什么事情不能告诉我,需要撒谎?“惠希文站起身,眼眶发红,“徐闻陈,我不是傻子!”
徐闻陈抓住她的手腕:“我知道你介意,不想跟她产生交集,才想尽快解决这件事。今晚就是跟她说,希望她能主动退出这个项目。”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惠希文甩开他的手,“为什么要编造加班的谎言?”
徐闻陈沉默了片刻:“因为我知道你会误会。”
“所以你的解决方法是撒谎?“惠希文冷笑,“真是高明的处理方式。”
“我错了,“徐闻陈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我不该瞒着你。但这次并购案压力太大,我不想再为这些事情争吵。”
惠希文盯着他看了很久,声音低而冷:“是不是她约的你,说是有话想对你说?”
徐闻陈的呼吸微微一滞:“是,”随即直视她的眼睛,“她确实提了些私人话题,但我已经明确拒绝了。”
“她对你余情未了,想挽回你是不是?”
徐闻陈避无可避,只好回答:“是,“他叹了口气,“不过我已经跟她说清楚了,我说我已经订婚了,且很爱我的未婚妻,十月就要举行婚礼。”
“我该相信你吗?”
“抱歉,”他伸手想触碰她的肩膀又缩回,“我本意并不是要骗你。”
惠希文想相信他,但叶雅雯的出现就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里。她转身走向卧室:“我需要时间冷静。”
“希文,“徐闻陈跟上来,“别这样。这次并购案结束后一切都会恢复正常,我保证。”
惠希文停在卧室门口,没有回头:“问题不在于并购案,徐闻陈。问题在于你选择用谎言而不是信任来经营我们的关系。”
第59章 第59章心情烦躁
惠希文先回了卧室,时间尚早,根本睡不着。
她窝在沙发一角刷手机,可满心烦躁,指尖机械地滑动屏幕,那些新闻八卦和社交动态根本看不进去,最终她泄气地把手机扔到在一边。
她一直竖着耳朵留心外面的动静,徐闻陈不知道是不是去了书房,半天都没进卧室。
这房子隔音太好,她听不见声响,不禁想他在做什么?
刚才看他神色疲惫,最近一直在加班,既然这么累为何不进来休息?
该不会走了吧?
惠希文觉得自己真是没救了,明明气他骗自己,可又忍不住在意他。
他为什么不进来接着哄她、安慰她?就这么说两句就没耐心了吗?
又或许,他真的太累了,自己该体谅一下他?
各种念头在她脑袋里打架,惠希文觉得自己烦躁得快要爆炸,这家里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她换了身外出的衣服,朝门外走去。
没想到一踏出卧室,就看到徐闻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指间夹着半截烟,已经积了长长一截烟灰,头微微垂着,整个人看上去有几分颓唐的样子。
听到动静他立刻抬头,烟灰簌簌掉落,“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声音比平时哑三分。
惠希文看着米白色的地毯上氤开烟灰色,微皱眉头,声音冷淡:“心情烦躁,出去透透气。”
徐闻陈掐灭烟站起来,西装裤上满是褶皱,“天黑了,外面不安全,我跟你一起。”
“我是成年人,不是未成年。”惠希文提高了音量,带着些恼火:“你不要跟着我,我想一个人静静。”说罢,她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小区外面就是繁华的商业街,晚上9点多,正是热闹的时候。
惠希文没有开车,漫无目的地逛着。
晚上吃饭的时候没有胃口,饭也没怎么吃,这会肚子开始咕咕叫,惠希文觉得有点饿了。
路过甜品店时,被橱窗里精致的蛋糕吸引,惠希文走进去买了两块蛋糕,一块草莓的,一块巧克力的。
据说甜甜的东西,会让人分泌多巴胺,感到快乐。
但吃了几口,她就觉得腻,只好又点了杯果汁。
然而她忘了自己晚上饭量向来很小,两块蛋糕加一杯果汁下肚,胃里沉甸甸地发胀,心情更糟糕了。
为了消食,惠希文又开始散步。
结果出门时,随便穿了一双valentino铆钉单鞋,有名的美丽刑具,并不适合长时间走路,走的时候长了,整个脚都磨的生疼。
今晚真是没有一件顺心的事。
她想着应该买双拖鞋救救自己的脚,可放眼望去,自己现在所处的这条商业街,全是各种餐厅,压根没有卖鞋的店铺。
惠希文站在人来人往的路边,肚子又撑,脚又疼,心情糟糕透顶。
突然就觉得委屈极了,也不顾忌什么形象了,在路边慢慢蹲了下来,把脸埋进臂弯里。
就在她正自怨自艾时,头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希文…”
她猛地抬头,不期然看见徐闻陈站在她面前。
“你跟踪我?”她瞪着他,却猝不及防撞进他盛满心疼的眼睛。
徐闻陈喉结动了动,“你手机定位没关。”这话说得像认罪,他伸手想拉她起来,又在半空停住,“已经十一点多了,我担心你。”
“我说了我想一个人静静。”惠希文赌气似的别过头,不想看他。
徐闻陈往前一步,轻声问:“还能走吗?”
惠希文咬咬牙,试着站起来,结果蹲的时间有点久了,起身的眩晕让她踉跄着往前栽。
徐闻陈的手臂像早有准备般横拦在腰间,温热的掌心稳稳托住她手肘。
他扶稳她,然后蹲下:“上来,我背你。”
“不要你管!”惠希文并不领情,推开他打算自己走。
徐闻陈也不恼,站起身拉住她,好言好语地劝:“我知道你在生气,那也先回家好不好?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我自己会回去,用不着你假惺惺。”惠希文逞强地往前走了两步,却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脚后跟应该是破皮了,钻心地疼。
徐闻陈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你一定要这样的话……”话落他上前,三下五除二打横把人抱起。
身体腾空的瞬间,惠希文下意识搂住徐闻陈的脖子。他的衬衣蹭过她脸颊,心跳声隔着胸腔传来,居然比平时快得多。
惠希文下一秒就开始挣扎,大声喊道:“放我下来!”这一喊,立马引来路人侧目。
徐闻陈面不改色,惠希文脸皮薄,受不住路人的目光,挣扎了几下,发现根本挣脱不了,只好放弃,乖乖被他抱着。
为了保持平衡,惠希文双手不得不抱着他的脖子,这姿势看上去十分亲密,让惠希文又羞又恼,眼眶泛红,带着哭腔道:“徐闻陈,我讨厌死你了。”
徐闻陈稳稳地抱着她,轻声安抚:“好了好了,
是我不好,我们先回家。”
走了一段路,才发现他的车就停在路边。
徐闻陈小心翼翼地把人放进副驾驶,半蹲在车门前帮她脱下鞋子。当看到脚后跟渗血的伤口时,眉头拧成了一个结。
“疼不疼?”指腹悬在伤口上方不敢碰。
惠希文不由得蜷起脚趾,这个动作牵扯到伤口,疼得她倒抽冷气。
徐闻陈轻轻握住她的脚,温热的掌心熨帖着肿胀地脚掌,轻轻按摩着,舒缓着脚部的不适,“再怎么生气,也不要跟自己过不去。”
他的心疼让今晚的委屈凝成实质,眼泪倏地就掉下来。
徐闻陈僵在原地,半晌,他微不可闻的叹息:“对不起。”
惠希文默默流着泪,未发出一点声音,但这让徐闻陈更加揪心。
他从西裤口袋掏出一方手帕,轻柔地替她擦去不断涌出的泪水。
良久,惠希文才缓过情绪。
徐闻陈替她把座椅调整到舒适的角度,关好车门,然后绕到驾驶座坐好。
上车后,他倾身过来替她系安全带。雪松混着淡淡的烟草气息笼罩下来,惠希文突然开口:“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介意你的前女友。”声音带着哭过后的沙哑。
徐闻陈的动作顿了一下,安全带卡扣发出“咔嗒“一声轻响。他没有立即退回,而是保持着这个近乎拥抱的姿势,呼吸喷在她耳畔;“我知道,我很抱歉,因为她一再让你难过。”
“我真的很讨厌她!”很近的距离里,惠希文对着他的耳朵吼道:“我不要再看到她出现在你身边!不想再听到有关她的任何事和消息,你懂不懂啊?”
“我懂,我都懂。”徐闻陈就着这个姿势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我已经跟项目经理提了更换人员的要求。”他的手掌顺着她僵直的脊背缓缓下滑,轻柔地安抚着她的情绪。
“真的?”惠希文的声音闷在他胸口。
“要不要去公司查岗?”徐闻陈低头吻她的发顶,“我明天让人事给你安排个职位,来当我的助理?天天监督我好不好?”
“谁要当你的助理……”惠希文的拳头轻轻捶在他胸口。
徐闻陈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我真的知道错了,不该瞒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当然不好,惠希文要是这么容易就被哄好,未免也太没有骨气。
一番折腾,两人回到家,收拾好自己躺上床时已经凌晨。
惠希文直挺挺地睡在床的一侧,用身体语言拒绝徐闻陈的靠近。
徐闻陈安静地躺在床的另一侧,似乎怕再惹她不高兴,并未靠近。
惠希文向来睡眠质量很好,沾着枕头一会就能睡着,今晚却难得失眠了。
她的脚后跟一直在隐隐作痛,胃也胀得不舒服。
黑暗中,睡不着就容易胡思乱想。
惠希文有一种女人的直觉,叶雅雯不可能就这样善罢甘休,她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欲望。
这样的眼神,她并不陌生,功利,野心勃勃,这样的人往往还精力十足,侵略性极强,惠希文佩服这样的人,但她不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徐闻陈不可能不懂,他选择瞒着自己跟叶雅雯见面,就是对她有预设立场,知道她接受不了。
但明知她接受不了,还是选择跟她见面,惠希文觉得心里过不去这个坎。
虽然徐闻陈已经道歉,可不代表她就要接受,她觉得自己一时半会很难消气。
两人陷入了冷战,或者说惠希文单方面不想理徐闻陈。
徐闻陈有心缓和关系,但架不住最近事情确实太多了,实在有心无力。
易百川手段雷霆,广都传媒一连对徐氏集团提出了三项实名举报。
一是徐氏旗下安康人寿违规操作:万能险资金频繁在二级市场举牌上市公司,形成“短债长投”的期限错配风险池。
二是杠杆资金链条:徐氏旗下盛华资本通过资管计划撬动杠杆资金,将所持广都传媒股权再度质押融资,同时利用所融资金成立资管计划放大融资规模。
三是股价操纵嫌疑:调查显示,徐氏利用信息优势、资金优势,借助控制的16个证券账户影响广都传媒股价,操纵证券市场。
监管部门迅速反应:证监会成立专项调查小组,调查此事;保监会进驻安康人寿,全面核查资金流向;银监会对徐氏集团授信及用信情况进行全面核查,摸底其资金来源。
三个部门建立联合工作机制,每日交换调查进展,对相关事项进行联合研判。
徐闻陈作为项目的主要负责人,以及徐氏集团的重要负责人之一,被证监局连续传唤三次,接受诫勉谈话。
多个监管部门联动出击,一时间徐氏集团深陷调查漩涡,股价连续三日跌停。
这样的情况下,惠希文的情绪似乎显得微不足道。
徐闻陈又去了蓟城出差。
第60章 第60章荒唐梦境
惠希文接到徐闻陈电话时,正在落地镜前调整角度,拍摄今日的OOTD。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她精心搭配的衣服上,手机却突然震动起来。
“希文,我今天临时要出差,给你说一声。”徐闻陈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机场特有的嘈杂背景音。
惠希文下意识问道:“去哪里?”
徐闻陈很快答道:“蓟城。”
惠希文追问:“去多久?”
“大概三到五天。”他的语速比平时快了几分。
惠希文走到窗边:“什么时候去?你要回来收拾东西吗?”
“不用了,我已经在机场,马上就上飞机了。”短暂的停顿后,徐闻陈接着说,“抱歉,最近我工作忙,没有太多时间陪你,我知道你心里仍旧有气,等忙完这段时间,我一定好好向你赔罪,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惠希文一时没有说话,电话那头传来机场广播的登机提醒,徐闻陈的声音仍在继续,“我不在家的日子,你也要按时睡觉,好好吃饭,我会每天给你发消息……”
助理的催促声隐约传来:“徐总,该登机了。”
“希文,我要登机了。”他的声音突然放软:“别胡思乱想。还有,我爱你。”
通话戛然而止。惠希文望着黑下去的屏幕,站在原地,心情一下子变得有些低落,原本拍照的兴致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草草将拍好的素材发给宋端,连修图的要求都没交代就扔开了手机。
窗外的阳光依然明媚,她却感到一阵莫名的空虚。
从小到大,她的人生就像被精心设计的温室花朵——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父母除了在联姻这件事上态度强硬外,其他方面都对她百依百顺。
正如闺蜜许晓妍所说,她的日常不过是购物、下午茶、派对。比起圈子里那些纸醉金迷、声色犬马的纨绔子弟,她甚至算得上“上进”——至少还有个经营得不错的时尚博主身份,勉强算是为家族形象添彩。
但徐闻陈不同。作为徐家次子,他虽不能像兄长那样执掌大权,但同样肩负着继承家业、辅佐哥哥的重任。
他有自己的想法和
抱负,也有足以支撑梦想的能力,且他从未放弃证明自己的价值。
这次的并购案,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对他的历练,徐闻宇一直稳坐钓鱼台,显然是有意试炼徐闻陈,而易百川就是那块试金石。
想到这里,惠希文的心像被什么刺了一下。她开始审视自己——当徐闻陈在商场上披荆斩棘时,她在做什么?逛街?购物?等他回家?
和他在一起的时间越久,她就越在乎他,生活的重心也渐渐向他倾斜。她是如此地在意他,想和他时刻在一起不分开,这种依赖越来越强烈。
可是,他的工作总是那么忙。相比之下,自己仿佛无所事事。
她在不知不觉中,把他放到了生命中很重要的位置,生活围着他打转,每天最期盼的事情,竟是他下班回家。
她甚至连自己时尚博主的事业也无心打理了,要不是宋端天天催着她,给她安排任务,她估计早都断更了。
所以叶雅雯的出现才会让她如芒在背。那个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自信光芒的女人,漂亮、强势、野心勃勃,能在会议上侃侃而谈,在谈判桌上运筹帷幄。而她呢?除了会撒娇发脾气,似乎一无是处。
婚姻不该是人生的全部,更不该成为束缚彼此的枷锁。再这样下去,终有一天,自己会变成一个只会依附于他的女人,而他也迟早会对这样的自己感到厌倦。
一段健康的关系,应该是相互促进,共同成长。
这个认知让惠希文突然清醒。她想起自己曾经对家族事务的逃避——美其名曰“清高自持”,实则不过是畏惧责任与挑战。
惠希文站在窗前良久,第一次认真思考起自己的未来,人生应该有更多的意义和可能性。
或许,是时候走出舒适圈了。不是为了讨好谁,而是为了遇见更好的自己。
分开的日子,惠希文反而能心平气和地和徐闻陈说话。
她并不擅长冷战,她习惯有什么情绪立马发泄出来,这样憋在心里,不理对方,其实并不好受。
徐闻陈每晚打电话给她,时间一般很晚,有时十点多,有时十一点多。
他也不担心她已经睡着,因为——
那天他给她打电话时已经接近凌晨,“这么晚了,你就没想过我已经睡了吗?”
徐闻陈的声音带着点醉意,但很笃定:“不会,我还没打电话,你肯定睡不着。”
“你少自恋。”惠希文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在等他的电话,但姿态上还是要做足样子。
徐闻陈似乎笑了一下:“好吧,是我不给你打电话,我睡不着。”
惠希文故作冷淡,态度依旧不冷不热:“那现在已经打了电话了,赶紧睡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徐闻陈忽然叫她的名字,声音很轻:“希文,”
“嗯?”她下意识应了一声。
“你还在生气吗?”他的语气里带着试探,又像是小心翼翼地在哄她。
惠希文垂下眼睫,“如果我说还在生气呢?”
“那要怎样你才会消气?”徐闻陈鼓起勇气问道。
她忍不住坐了起来,靠在床头上,“你知道你错哪里了吗?”
“我不该瞒着你见前女友,更不该骗你。”他的声音低低的,带着诚恳的认错意味。
惠希文深吸一口气,胸口微微起伏:“我要知道全部经过。”
徐闻陈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德勤是这次并购案的第三方咨询,项目出了问题,他们临时派了团队支援,叶雅雯是其中之一。”他的声音微微发紧,“我事先根本不知道她是德勤的,分手后我们早就没联系了。”
惠希文眯了眯眼,语气里带着怀疑:“就这么巧,偏偏有她?”
徐闻陈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这时候怎么这么敏锐……”他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是,她说是因为我才申请调过来的,但我怎么敢让她在这个项目,那天约出去,就是想一次性把话说清楚。”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知道你介意她,怕你生气。”
“这次是被我碰巧遇到了,那下次我没遇到,你是不是还会背着我,做一些我不喜欢的事情?”
“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什么事都会提前跟你沟通。”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懊悔。
惠希文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初恋女友,分手多年后仍恋慕着你,为你费尽心思,靠近你,你心里就没点波动吗?”
徐闻陈苦笑了一声:“怎么没有波动,我都快困扰死了。”他的声音忽然放柔,“希文,我们不要为了无关紧要的人闹别扭了,好不好?”
这句话不知道又触动了惠希文哪根神经,她的声音里突然变恼:“无关紧要的人?曾经付出过真心的初恋女友,你现在说她是无关紧要的人?徐闻陈,我一点也没觉得你这句话有安慰到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徐闻陈深深叹了口气,真是怎么说都不对,最后只能无奈说道:“希文,那你说我该怎么说、怎么做?”
惠希纠结半晌,闷闷地开口,“我比较想你回来跪榴莲认错。”
徐闻陈松了口气,“好,等我回来。”他知道这件事在惠希文这里终于算过去了。
第二日忙完已是晚上十点多,回酒店的路上,助理手里拿着平板电脑确认行程:“徐总,明天上午九点还有个会,预计四十分钟,结束后直接去机场,十一点二十的航班回南城,车八点半到酒店接您,可以吗?”
“嗯。”徐闻陈随口应着,解锁手机查看消息。屏幕亮起的瞬间,惠希文明媚的笑脸映入眼帘——那是他们第一次约会时,他在餐厅为她拍的照片。
指腹不自觉地摩挲过屏幕,连日高强度工作的疲惫突然化作汹涌的思念。算起来,已经整整五天没见到她了。
徐闻陈突然开口,“改签今晚的航班,越快越好。”
助理明显愣了一下:“可是徐总,明天上午还有……”
“我不参加了。”徐闻陈已经打开了航空公司的APP,“你留下处理后续事宜,我自己回去。”
到家已是凌晨四点多,钥匙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徐闻陈轻手轻脚地进门,放下行李,径直走向隔壁书房,快速冲了个澡。
温热的水流冲刷掉旅途的疲惫,却冲不散体内那股躁动的热意。
擦干身体后,徐闻陈发现忘记拿睡衣进来了,索性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
推开卧室门的一瞬间,徐闻陈的呼吸微微一滞。
时间进入六月,天气越来越热了,惠希文只穿了一条淡紫色的丝质吊带睡裙,侧卧在床上睡得正香。
些许月光透过缝隙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她柔和的轮廓——圆润的肩头,纤细的手臂,睡裙下若隐若现的腰线。
她半趴着,一条腿压着被子,裙子已经完全卷到腰间,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和修长的大腿。乌黑的长发散落在枕头上,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徐闻陈站在床边凝视着她,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他轻轻跪上床沿,床垫下陷的弧度让惠希文无意识哼了一声,睫毛轻轻颤动,嘴唇微微嘟起,发出几声模糊的呓语。
徐闻陈忍不住伸手,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将她额前的碎发拨到耳后。
他俯身时,一滴水珠从发梢坠落,正巧砸在她裸露的肩胛骨上,顺着脊椎沟缓缓下滑。
“嗯”睡梦中的惠希文突然扭了扭腰,右手无意识地抓了抓被水珠滑过的位置。
徐闻陈趁机将浴巾扯开扔到地毯上,赤身贴上去的瞬间,怀里温软的身体自动寻到热源般往后靠了靠。
惠希文正在做一个荒唐的梦。
梦里她站在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中,四周空无一人,只有若有若无的呼吸声在耳边回荡。
突然,一双温热的手从背后环抱住她的腰,熟悉的雪松气息萦绕鼻尖。
“嗯……”她在梦中呢喃,感到有湿润的触感正沿着后颈游走,却发不出声音。
那双手缓缓上移,指尖在她裸露的手臂上轻轻划过,激起一阵战栗。
温热的唇从后颈辗转耳后,舌尖卷着耳垂轻轻吮吸,酥麻的感觉顺着脊椎直冲大脑。她想要转身看清对方的脸,身体却像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动弹不得。
“想我了吗?”梦中徐闻陈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她熟悉的调侃语调。
惠希文在梦中点头,感觉到一只手贴上她的大腿内侧,滚烫的掌心轻轻地、缓缓地一路往上。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剧烈起伏,却无法抗拒这令人窒息的感觉。
下一秒,梦境突然变得无比真实。她感觉到真实的重量压在身上,真实的唇舌在她耳后流连,真实的指尖在她腰间摩挲。这不再像是虚幻的梦境,而是
惠希文猛地睁开眼睛,黑暗中感官被无限放大。她真切地感受到身后男人结实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他急促的心跳透过皮肤传来,他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耳畔。
“徐……徐闻陈?”她声音颤抖,不确定自己是否还在梦中。
“嗯,是我。”徐闻陈的唇贴上她的耳垂,轻轻含住,“我回来了。”
惠希文瞬间清醒过来,挣扎着想要转身,却被徐闻陈紧紧搂住。他的手臂横在她胸前,将她牢牢锁在怀中。
“你不是明天才”她的疑问被一个突如其来的深吻打断。徐闻陈转过她的脸,精准地捕捉到她的唇,舌尖长驱直入,贪婪地汲取她的气息。
这个吻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却又饱含思念的温柔。惠希文在床上对他一向没有抵抗力,很快软了身子,任由他攻城略地。直到肺部传来抗议,徐闻陈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她的,呼吸交错。
“等不及了。”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许久的渴望,“五天太长了。”
惠希文终于得以转身,借着微弱的月光打量他的脸。徐闻陈眼下有明显的青黑,但眼睛却亮得惊人,像是饿极了的狼盯着猎物。
“你不要又用这一招,我还有一点点生气,我才不会上当。”惠希文手指轻点他下巴,却在下一秒被他捉住手腕按在头顶。
“小骗子。”徐闻陈俯身,鼻尖蹭过她的颈窝,深深呼吸,“刚才明明很享受。”
“我我以为是在做梦“她羞赧地别过脸,却被他捏着下巴转回来。
“现在知道不是梦了?“徐闻陈低笑,拇指摩挲着她红肿的唇瓣,“刚才梦到什么了?嗯?呼吸那么急,身体那么热”
惠希文羞得说不出话,只能闭上眼睛。徐闻陈却不依不饶,唇沿着她的下颌线一路向下,在锁骨处流连。
“梦到我这样对你?“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手上的动作却越来越放肆,“还是这样?”
惠希文咬住下唇,抑制住即将脱口而出的呻。吟。徐闻陈太了解她的身体了,每一个触碰都精准地击中她的敏感点。她的理智在迅速崩塌,身体却诚实地迎合着他的每一次爱抚。
意乱情迷中,徐闻陈喘息着问她:“希文,原谅我好不好?”
惠希文仅有的理智岌岌可危:“不好……”
他低笑一声:“这样呢?”
惠希文惊喘一声:“你混蛋”
徐闻陈动作愈发磨人,同时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原谅我,希文。”声音里带着诱哄的意味。
惠希文终于崩溃地点头:“原谅你啊我原谅你”
60-70
第61章 第61章你学坏了
第二天早上,难得惠希文先于徐闻陈醒过来。她眨了眨惺忪的睡眼,意识逐渐回笼,转头看向身旁熟睡的男人。
徐闻陈侧卧着,一只手臂还霸道地横在她腰间,呼吸均匀绵长。他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做了个好梦。
惠希文很想踹他两脚解气——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精力,出差天天忙到晚上九十点钟,昨晚回家已是半夜,竟还有力气折腾她。一次不够,要两次、三次她的大腿内侧现在还在隐隐泛着酸痛。
可看着他疲惫的睡颜,抬起脚的瞬间又心软了。这些天他一定没休息好,眼下浮现着淡淡的青色。
惠希文一边唾弃自己,一边尽量不发出声响吵醒他。
她轻轻拿开他的手臂,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嘶——“脚尖刚触到地毯,下身传来的酸胀感让她倒吸一口凉气,差点脚一软跪倒在地。
扶着床边缓了会儿,惠希文才慢慢直起腰,到隔壁书房的浴室洗澡。脱了衣服站在镜子前,她才发现身上留了好几处印子。
锁骨、胸口、腰间…到处是深浅不一的吻痕,甚至连大腿内侧也没逃脱。
徐闻陈似乎很喜欢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多么的恶趣味。
惠希文拧开水龙头,温热的水流冲刷过身体时,昨晚的记忆不受控制地浮现。徐闻陈滚烫的掌心,湿热的舌尖,还有他情动时在她耳边沙哑的低语
她猛地摇头,把那些旖旎画面赶出脑海。今天还有正事要做,宋端给她安排了十套夏季裙装穿搭拍摄。
其实自从之前的绯闻事件意外走红以后,她的商务合作就多了起来,但大多数都被她推掉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似乎过度沉迷于徐闻陈,对其他事情失去兴趣,这并不是个好现象。
最近惠希文营业很是积极,接下了不少商务合作。
顺便,她也有在认真思考去读个MBA,不过这个决定她还没告诉徐闻陈。不是刻意隐瞒,只是她需要先确定这是自己真正想要的,而不是为了逃避什么或证明什么。
换上真丝睡袍,惠希文来到衣帽间,里面已经整齐挂着今天要拍摄的十条裙子,有她自己的私服,也有品牌方寄来的新品。
惠希文一米七的身高,却是个小骨架,纤细的关节和修长的四肢让她能驾驭各种风格。
她日常穿搭偏甜系少女,丝毫让人感觉不出来她是个高妹。
第一条是淡绿色的茶歇裙,V领设计恰如其分地展现她漂亮的锁骨线条。
惠希文调整好三脚架和补光灯,熟练地摆出姿势拍照。
完成拍摄后,她检查刚拍的照片和视频,却在放大时僵住了——右侧锁骨的位置,有一处浅浅的吻痕,淡淡的粉红色,她皮肤白皙,所以看上去格外显眼。
但是懒得去涂遮瑕了,她决定让宋端后期统一处理。
拍到第五条裙子时,惠希文正对着镜子调整拍照角度,突然从镜头反光中看到门框处多了一个人影。
她转身,徐闻陈正倚在那里,含笑望着她,也不知道看了有多久。
他穿了套米白色的休闲服,气质温润,贵气翩翩。
“你什么时候醒的?”她问道。
“刚醒没多久。”徐闻陈的声音还带着晨起的沙哑,他走近几步,手指勾起她刚换上的嫩黄色吊带裙肩带,“这件好看。”
惠希文拍开他的手:“别捣乱,我还有五套没拍。”却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晨光中的徐闻陈有种慵懒的随性,很迷人。
“饿了没有?“她整理了一下裙子,“厨房里有早餐。”
徐闻陈点了点头,却没动:“你陪我一起?”
“我在工作。“惠希文无指了指挂着的裙子,“还有这么多呢。”
“那等你拍完。”他索性在衣帽间的椅子上坐下。
“你不是饿了?”
“嗯,”徐闻陈抬眸看着她,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但更想看着你。”
惠
希文耳根发热:“你正常一点。”
“我五天没有见你了,”他突然起身,从背后环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头,“很想你。”
这个拥抱太过温暖,惠希文几乎要沉溺其中。但理智很快回笼,她挣开他的手臂:“我突然想起来,你还没有跪榴莲。”
徐闻陈失笑:“你不是已经原谅我了?”
惠希文装傻:“什么时候的事?”
“昨晚,”他挑眉,“你忘了?就在我”
“停!”惠希文捂住他的嘴,脸颊发烫,“床上的话你也信?”
徐闻陈抓住她的手腕,轻轻吻了下掌心,“希文,你学坏了。”
惠希文眨眨眼:“我这是跟你学的。”说着要抽回自己的手。
徐闻陈没有放开,而是变戏法一般从裤袋里摸出一条手链,链身主体核心是一颗大型的主宝石,周围环绕镶嵌了一圈小宝石,形成一种璀璨的光环效果,优雅而华丽。
“老婆,这是赔罪礼物。”他小心给她戴好,手链衬得她手腕愈发纤细。
惠希文晃了晃手腕,手链轻盈转动:“你出差还有时间去买这个?”
徐闻陈凑近她耳边:“我选好款式,助理买的。”
惠希文忍不住勾起嘴角:“眼光不错。”她发现徐闻陈审美很好,每次选的礼物都很合她心意,“勉强算是原谅你了。”
“那能赏脸陪我吃饭吗?”徐闻陈趁机搂住她的腰问道。
“走吧。”惠希文到底没有继续拍摄任务,此时已经中午十一点多,反正上午也拍不完了,下午再继续吧。
当然,最终徐闻陈也没真的去跪榴莲,不过惠希文倒真的买了一个榴莲。
两人一起简单用了早午餐,然后徐闻陈被迫徒手开榴莲,也算是另类的惩罚了。
徐闻陈从来不吃榴莲,他想不通怎么会有人喜欢这种水果,他一直闻不惯榴莲的味道,更别提吃了。
偏偏惠希文买的这个榴莲刺又坚又硬,徐闻陈手指被扎得频频皱眉。
倒不是她刻意挑的,她在线上下单的,送来的就是这个,只能说是天意惩罚他。
最后榴莲开出来五房肉,房房饱满。
惠希文很是惊喜,叉起一块递到他嘴边,徐闻陈屏住呼吸往后仰:“你自己吃吧,我不吃……”
下午惠希文继续拍摄任务,徐闻陈主动请缨当摄影师。
他的拍照水平她一向放心,给他说了拍摄要求后,很快就能领会,而且会举一反三。
拍摄很是顺利,只除了最后一条白色仙女裙,非常飘逸灵动的一条裙子,前面是V领,后面是露背的款式,整个后背只两根交叉细带,露出大片雪白的背部肌肤。
惠希文换好衣服出来,就看到徐闻陈皱着眉头。
惠希文整理着裙子的肩带,问道:“怎么了?”
徐闻陈的眼神暗了下来:“这件以后只准在家穿。”
惠希文低头看了看,裙子确实有些暴露,但很仙气,并不性感色。情。她转了个圈,裙摆的薄纱在灯光下如同流动的月光:“不好看吗?”
“太好看了。”他咬牙切齿地摩挲着她后腰裸露的肌肤,“所以只能给我看。”
这种幼稚的占有欲让惠希文嘲笑他:“老古板。”
“我是为了你好,你这样很容易走光。”徐闻陈把她的长发拨到一侧,指尖划过脊椎凹陷的弧度:“现在外面变态很多的。”
“比如你?”她反手戳他胸口。
他抓住她作乱的手指,突然笑了:“对,比如我。”然后一个吻落在她圆润的肩头。
最终这条裙子还是拍了,只不过徐闻陈亲自调整了所有打光角度,确保没有一丝走光的可能。
晚上两人在兰亭会所吃饭,六月是海鲜旺季,许多海鲜在这个季节达到最佳食用状态。
惠希文今天拍照有点累,胃口很好,连吃了两只生蚝和半份龙虾意面。
徐闻陈见她吃得差不多了,慢悠悠开口:“晚上有个金融行业的宴会,你吃好了,换件衣服,我们待会儿过去。”
惠希文愣住:“你说什么?待会有个宴会?”
“嗯,八点开始,时间还早。”徐闻陈依旧不紧不慢的:“你慢慢吃,不要着急。”
惠希文瞪大眼睛:“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我都吃撑了,待会怎么穿礼服啊!”她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六点十分,“而且化妆至少要一小时——”
“你身材很好,穿什么都好看,不用重新化妆,就现在这个妆容就很美了。”徐闻陈轻笑,伸手递给她一张纸巾,“宴会上没什么好吃的,都是些冷盘,吃饱了才有力气一直站着。”
惠希文瞪他一眼,当即不再耽搁,起身匆匆去准备。
化妆师为惠希文重新化了一个晚宴妆,礼服是新款的Dior裸粉色连衣裙,简约、优雅,又符合场合。
惠希文做好造型出来时,徐闻陈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惊艳。
艾琳在一旁笑道:“南国有佳人,容华若桃李。徐二少好福气!”
徐闻陈走上前,执起她的手落下一吻:“老婆,你今晚真美。”
惠希文轻抬下巴,一脸傲娇:“只有今晚美吗?”
徐闻陈低笑:“今晚格外美。”
没想到宴会是在梁家旗下的铂悦澜庭酒店举办的。
水晶吊灯将整个宴会厅照得如同白昼。
惠希文挽着徐闻陈的手臂刚踏入会场,就听到一声热情的呼唤:“希文!”
程媛媛一如既往的明艳大气,挽着丈夫梁一帆的胳膊快步走来。她上下打量惠希文,笑道:“这身礼服太适合你了,闻陈今晚怕是要看紧点。”
惠希文笑着回应:“媛媛姐,好久没见你了。”
梁一帆与徐闻陈也互相打过招呼,梁一帆目光意味深长:“肖副省长在里面,还有几位金融监管部门的领导。”
徐闻陈笑眯眯的,一派从容淡定:“谢谢帆哥,我们过去打个招呼。”
宴会厅里觥筹交错,香槟塔折射着璀璨的光芒。
徐闻陈带着惠希文穿梭过人群,将人带到统筹本省金融工作的常务副省长肖应军面前,恭敬地问候道:“肖副省长好。”
肖应军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闻陈,你来了。”
徐闻陈接着介绍道:“肖副省长,这是我未婚妻惠希文。”
惠希文欠了欠身,礼貌地说道:“肖副省长好,经常听家父提起您。”
肖应军目光落在惠希文身上,点了点头。惠氏和徐氏都是省里拉拢投资名单上的重要企业,徐闻陈的伯父和他同是班子成员,徐惠两家联姻的事情他也早有耳闻。眼前的惠希文,看着确实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
最近广都传媒收购案闹得沸沸扬扬,徐闻陈到底年轻,还不像他哥哥那样沉稳老练。
肖应军和善地着看着两人,“年轻人有锐气是好事,不过,”他顿了一下,意有所指,“有些事情急不得,一定要符合程序。”
徐闻陈诚恳地点了点头,恭敬回应:“谢谢肖副省长教诲。”
“证监会梁主席在那边,过去打个招呼吧。”肖应军指了指不远处。
于是徐闻陈带着惠希文过去应酬,他姿态从容,进退有度,与各位领导、嘉宾应酬交谈时谦和有礼、游刃有余。
这样的徐闻陈浑身散发着一种别样的魅力,惠希文发现自己好像再次爱上他。
陪着他在宴会厅转了大半圈,惠希文去洗手间补妆,刚才喝了点酒,口红有些掉了。
出来时,在走廊的转角处碰到一个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男人身形高大挺拔,面容深邃,气质很独特。惠希文觉得他长得有些眼熟,但是一时间没有想起来是谁。
男人朝她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十分绅士地微微欠身,邀请她跳舞:“美丽的女士,能否赏脸一起跳支舞?”
“不好意思,我未婚夫在等我。”惠希文礼貌地拒绝了,脸上带着歉意的微笑。
对面的男人似乎没想到自己的魅力不起作用,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很快恢复了正常。
惠希文有些尴尬,正想找个借口离开,男人却拦住了她的去路,“一支舞而已
……”
惠希文正惊异于他的唐突,突然一只手从身后揽住她的腰,熟悉的雪松气息将她包裹,惠希文一下子放松下来。
“易总裁这样强迫我未婚妻未免太过失礼。”徐闻陈的声音像冰刀般切入,同时他的手掌已扣住易百川的手腕。
“原来是小徐总的未婚妻。”易百川若无其事地收回手,视线重新落在惠希文身上,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倒是好福气。”
原来他就是易百川,不过他的眼神令惠希文不太舒服。徐闻陈微微侧身,将惠希文完全挡在身后,隔绝了那道令人不适的视线。
两人对峙间,空气仿佛凝固。易百川突然轻笑出声:“听说小徐总最近被三个部门约见了?滋味如何?”
“不劳易总裁费心,”徐闻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调查结果很快就会出来,到时候自见分晓。”
易百川晃了晃酒杯,冰块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小徐总这么自信?不过“他故意拖长音调,“若是撑不住了,不妨叫你哥哥来收拾残局?”
徐闻陈眼神一厉,随即恢复从容:“易总裁多虑了,这点小事,还用不着我哥哥出手。”
第62章 第62章精力旺盛
宴会进行到后半场,原本热闹喧嚣的宴会厅,随着领导们的陆续离场,气氛悄然发生了变化。
剩下的人,似乎一下子没了紧绷着的那根弦,早已无心再谈正事。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或在隅隅私语,或在暧昧调情,或在相拥慢舞。
徐闻陈目的已经达到,无心逗留,带着惠希文跟程媛媛和梁一帆道别后,两人便也离开了宴会。
出了酒店,夜风微凉,惠希文轻轻打了个颤。徐闻陈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她顺势往他怀里靠了靠。
司机早已把车停在门口,见他们出来,立刻下车开门。
上了车,惠希文终于放松下来,整个人歪在座椅上,长舒一口气:“好累。”
徐闻陈轻笑:“所以晚上让你多吃点没错吧?”
“脚好痛。”她踢掉高跟鞋,蜷起腿揉了揉脚踝。
“待会儿回去泡个澡。”
“这样的应酬可真累人。”她抱怨道,语气却带着撒娇的意味。
“那下次我叫秘书?”他故意逗她。
“你敢!”惠希文瞪他一眼,眼神随即变得骄矜:“虽然很累,但是我愿意为了你忍耐一下下。”
“那就多谢公主殿下了。”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惠希文忽然想起什么,侧过身问道:“对了,那个易百川,你能应付得来吗?”
徐闻陈淡然一笑:“不相信你老公吗?”
“当然相信。”她靠回座椅,“就是今天第一次见他,比想象中更讨厌,我怕你吃亏。”
“放心,我都会处理好。”他语气笃定。
“嗯。”惠希文轻轻应了一声,身体靠向徐闻陈,声音带着一丝困意:“我有点累了,肩膀借我靠一下。”
徐闻陈往她那边挪了挪,惠希文便靠在他肩上。车里安静下来,只剩下轻微的引擎声。
司机开得很稳,没过多久,惠希文的呼吸渐渐均匀,竟靠着他睡着了。徐闻陈微微调整姿势,让她睡得更舒服些。
不多时,司机将车开到了地方,稳稳地停好。
惠希文还没醒,徐闻陈轻手轻脚地打开车门,绕到另一侧,正准备抱她下车,她却忽然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地问:“到了吗?”
“嗯。”他柔声应道,“还能走吗?”
惠希文点了点头,随即又摇头,撒娇道:“你抱我。”
徐闻陈失笑,俯身将她横抱起来。
惠希文顺势往他怀里一靠,伸手环住他的脖子,脸颊贴在他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嘴角微微扬起。
徐闻陈稳稳地将惠希文抱进卧室,轻轻放在卧室的沙发上。她像只慵懒的猫般陷进软垫里,半眯着眼睛看他走向浴室。
很快,浴室传来放水的声音。
徐闻陈折返时,衬衫袖口已经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水放好了。”
惠希文又耍赖,瘫在沙发上不想动,“好累,不想动。”
徐闻陈无奈又宠溺地摇了摇头,单膝跪在沙发前,将人搂过来。温热的手掌贴上她后背,摸索着找到隐形拉链,轻轻向下拉开,衣服滑落,惠希文从礼服里剥了出来。
浴缸里滴了玫瑰精油,芳香烃挥发,淡淡的香气萦绕。
惠希文踏进去的瞬间发出满足的喟叹。徐闻陈跟着跨进浴缸,他头靠在头枕上,惠希文靠在他胸前,后颈贴着他锁骨凹陷处,热水恰好漫过两人交叠的膝盖。
智能按摩系统开始运作,气泡从四面八方涌来,水流轻轻拍打着酸胀的肌肉。她闭着眼睛,听着身后男人平稳的心跳。
泡了有一会,惠希文恢复了些力气。她伸手关掉按摩系统,掬起一捧水,轻轻擦拭身上。
身后突然传来徐闻陈略低沉的嗓音:“别动。”他的手在她腰上收紧,指腹摩挲着她腰间敏感的软肉。
惠希文转身时带起一阵水花,看到徐闻陈眼里燃起她熟悉的火苗,“你还有力气?”她挑眉,湿发黏在雪白的肩头。
徐闻陈突然扣住她手腕按在缸沿:“我之前跟你说的话都忘了?”热水随着动作晃出边缘,“别挑衅男人这方面的能力。”
惠希文在荡漾的水波里望见他绷紧的下颌线,感叹道:“你精力怎么会这么好?”
“精力是成功的必备条件之一。”徐闻陈的声音带着笑意,手上一个用力,惠希文变成跨坐在他身上的姿势。
水波轻轻晃动,“今天你在上面。”徐闻陈往后靠在头枕,眸色潋滟,喉结随着呼吸滚动,“我们试下新姿势。”
浴缸里的水不断地溢出,在地砖上留下一圈水痕……
第二天一大早,徐闻陈就去了公司,这精力惠希文实在自愧弗如。
他又开始忙起来,不对,应该说他一直很忙。
不过惠希文最近也接了不少工作,倒也没那么在意。
她去年合作过的那家小众衬衫品牌——当时她穿着他们家的衬衫拍摄了一期穿搭视频,没想到反响意外地好。品牌方特意发邮件感谢,说她的演绎让销量翻了三倍。
经过几个月的市场调研,这家品牌决定在南城开设国内首家旗舰店。惠希文收到了开业剪彩的邀请。
上午十点,南城最繁华的商业中心人头攒动,惠希文穿着品牌方准备的浅蓝色衬衫,在掌声中为旗舰店剪彩。
闪光灯不断亮起,她保持着职业微笑,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右侧锁骨上的淡粉色吻痕在强光下若隐若现。
下午应品牌方的要求,又为他们拍摄了一组花絮。
惠希文回到家时已经六点多,没想到徐闻陈竟比她回来的还早。玄关处他的牛津皮鞋整齐地摆着,厨房传来轻微的响动。
“你回来了。”徐闻陈背对着她站在料理台前,在忙碌着。
她放下包,换了拖鞋朝厨房走去,“你在做饭吗?”石英台面上摆着洗净的芦笋和剔透的虾仁,平底锅里正煎着什么,散发出黄油香气。
“嗯。”徐闻陈围着一条深蓝色格纹围裙,后腰处的系带将他精瘦的腰线勾勒得分明,人夫感十足。“快好了,你可以先去换身衣服。”
惠希文对他的厨艺不抱任何期待,十分怀疑今晚能不能吃上晚饭。但看着他专注翻动锅铲的侧脸,难得徐闻陈对做饭这件事这么执着,她才不要做没有情趣的女人。
她走进厨房,从身后抱住他的腰,用甜腻腻的嗓音说道:“老公,辛苦啦~”趁他转头时飞快亲了下他脸颊,然后飞速逃离。
换好家居服出来时,徐闻陈正在摆盘。白瓷盘里盛着香煎鳕鱼配柠檬奶油酱,嫩绿的芦笋尖里点缀着虾仁,旁边是烤得金黄的小土豆。虽然卖相依旧称不上好,摆盘也略显生疏,但至少没有焦黑痕迹。
“今天剪彩顺利吗?”徐闻陈给她倒了杯霞多丽,他知道她今天的行程。
“很顺利,就是闪光灯闪得我眼睛疼。”惠希文戳了戳鳕鱼,肉质居然意外地嫩滑,“品牌方送了我很多新款,我都还挺喜欢的。”
“你很适合穿衬衫。”徐闻陈目光扫过她微微敞开的领口,锁骨处还残留着淡粉色痕迹。
惠希文每样菜都尝了一点,意外居然都勉强能吃,“你今天怎么突然想自己做饭?”
徐闻陈回道:“你前几天不是说想吃鳕
鱼?”
“我想吃你就给我做吗?”她叉起一块鱼肉,奶油酱沾在唇边。徐闻陈伸手用拇指抹去,自然地将指尖含进自己嘴里。
“这不就做了吗?”他看着她骤然绯红的脸颊,“怎么样?有没有进步?”
“嗯”惠希文故意拖长音调,“有大厨的摆盘水平了。”见他挑眉,又补充道:“还可以,进步很大。”这次至少可以下咽。
晚饭后时间尚早,两人去附近的公园散步。
暮色将至未至,华灯初上,两人手牵着手在步道上慢悠悠地走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慢慢的,夜色落下,两人走了有那么久,惠希文解锁手机看了看。
一打开微信就看到了宋端发来的消息:“希文姐,上午发的《夏季必备的十条连衣裙》数据爆了!播放量比平时高出三倍!品牌方问能不能趁热打铁再拍一个系列。”
她点开社交软件,上午发布的视频评论区除了常规夸赞,几条热评格外醒目:
“姐姐锁骨上的红印是我想的那样吗?”
“CP粉狂喜!这绝对是吻痕吧!”
“指路今天剪彩的照片也有!”
再翻下午的剪彩活动照,放大某张侧身照片的锁骨位置,淡粉色痕迹在强光下确实若隐若现。评论区更热闹了:
“真的有吻痕!”
“豪门CP就是甜!指路上午穿搭视频2分15秒特写镜头更明显!”
“啊啊啊徐总又秀恩爱了!”
怪不得数据爆了,惠希文懊恼,她明明记得要提醒宋端后期处理,结果这几天太忙完全忘了这茬。
“徐闻陈!”惠希文耳根发烫,把手机怼到他面前,“你看你做的好事!我的评论区现在都在讨论我锁骨上的吻痕!”
徐闻陈扫了眼屏幕,嘴角勾起:“这点赞和评论数量比平常多了一倍不止吧?看来我该找品牌方收广告费。”
“你还笑!我要把视频删了。”她作势要删视频,却被他扣住手腕拉进怀里。
“留着吧,这么好的数据,删了多可惜。”他指尖抚过她右侧锁骨的位置,那吻痕隐约可见。
“你是不是故意的?”
“嗯,是有点明显。”徐闻陈突然俯身在她左锁骨对称位置轻咬了下,舌尖打着圈舔吻过,又种下一枚吻痕,“现在对称了。”
“徐闻陈!这是在外面啊!”惠希文脸爆红,慌忙环顾四周,还好天色已暗,周围看不太清。
但也不是没人,已经有好奇的人投来探寻目光,惠希文做贼一般,拉起徐闻陈的手赶紧离开。
第63章 第63章艰难抉择
徐氏集团深陷监管部门调查,广都传媒的收购案暂时进入僵持状态。
这段时间徐闻陈一反常态,每天早早回家,有时心血来潮和惠希文一起下厨,有时则拉着她去新发现的私房菜馆。
这天,徐闻陈开着车子,七拐八拐地在巷子里缓慢穿行。惠希文透过车窗望着两旁斑驳的老墙,忍不住开口:“你确定是这条路吗?再往前连掉头的地方都没有了。”
徐闻陈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放心,我认识路。”
车子最终停在一处小院门口,徐闻陈熄火下车,绕到副驾驶为惠希文打开车门。
她踩着高跟鞋小心翼翼地踩在青石板路上,抬头看见一面爬满常春藤的老墙中央,悬着一块不起眼的木匾——“竹里馆”三个字苍劲有力。
“这里?“惠希文惊讶地挑眉。
徐闻陈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推开了那扇看似普通的木门。
门后别有洞天——一方精致的庭院映入眼帘,青竹掩映间点缀着几盏石灯笼,晚风拂过竹叶发出沙沙声响,仿佛瞬间将城市的喧嚣隔绝在外。
没有前台,只有一位穿着亚麻中式立领衬衫的中年男子迎上来。
“徐二少,您预留的‘观风亭’已经准备好了。”
临水的包厢里,推拉门外是一方小小的荷花池,晚风送来淡淡荷香。侍者跪坐在蒲团上,用紫砂茶壶冲泡明前龙井。
“这里没有固定菜单,”徐闻陈接过茶盏,“主厨会根据时令食材即兴发挥。”
“很特别,”惠希文环顾四周,“你怎么发现这里的?”
“朋友开的,我入了点股。”他轻啜一口茶。
惠希文失笑:“开在这种地方能回本吗?连招牌都没有。”
徐闻陈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知道这儿的,本来就不是一般人。”
很快第一道菜上来了——一盘看似简单的白切鸡,但入口的瞬间惠希文就明白了这家店的厉害。皮脆肉嫩,鲜甜多汁,味道层次丰富得令人惊叹。
“味道怎么样?好吃吗?“徐闻陈问道。
惠希文点头,忍不住又夹了一块:“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白切鸡。”
徐闻陈看着她,眼底漾开笑意:“就知道你会喜欢。”
接下来的每道菜都让惠希文惊艳——用高汤煨了整天却依然形如白玉的萝卜,外表酥脆内里流心的蟹粉豆腐,还有一道看似普通的炒青菜,却因为加入了自制的虾酱而鲜香四溢。
用餐过半,包厢门被轻轻叩响。
侍者拉开移门,一位穿着暗纹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闻陈,刚才听经理说你来了,我还不信。”
“维深。”徐闻陈放下筷子,微微颔首:“这么巧。”
惠希文认出这是南城银行董事长的公子周维深,曾在慈善晚宴上有过一面之缘。
他朝惠希文点头致意,“没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吧?”
“怎么会,”徐闻陈转向惠希文,“维深也是这里的合伙人之一。”
惠希文刚要起身,周维护深已经摆手示意:“别起来,我就过来打个招呼。“他解释道,“正好在隔壁‘听雨轩’招待两位港城来的客人。”
徐闻陈挑眉:“什么重要客人要周公子亲自作陪?”
“金丰集团的阮叙白,带了他未婚妻来考察项目。“周维深摸了摸鼻子,“还有个港交所的董事,他们听说你在,都想见见。要不要过去坐坐?”
徐闻陈看向惠希文:“想去打个招呼吗?”
惠希文放下餐巾,“应该的。”
穿过竹影婆娑的回廊,听雨轩的门微掩着,里面传来粤语和普通话夹杂的谈笑。见他们进来,席间一位穿着浅灰色三件套的男子立即起身。
“徐生!”男子带着港式普通话的腔调快步迎来,“周生刚才说你会过来,我还不信。”
周维深笑着介绍:“金丰集团少东家阮叙白,这是徐氏集团的徐闻陈和他未婚妻惠希文。”
阮叙白身后跟着位穿香奈儿粗花呢套装的年轻女子,珍珠耳钉在烛光下莹润生辉。惠希文注意到她无名指上的格拉夫钻戒至少有十克拉。
“我未婚妻梁安琪。”阮叙白介绍道,“这位是港交所的莫董事和他太太。”
寒暄间侍者已经添好茶具。莫太太操着港普笑道:“徐太太好生年轻漂亮。”
惠希文保持微笑:“莫太太过奖了。”
在座众人互相见礼后,周维深提议:“正好人够,不如开桌麻将?”
几人都说好。
只有惠希文略显犹豫:“我…不太会。”
徐闻陈自然地握住她的手:“我教你。”他看向众人,“赢了算她的,输了算我的。”
阮叙白已经招呼侍者准备牌桌:“新手手气最旺啦!徐生不介意当教练吧?我们不玩大的,二十万一番当游戏币。”
众人移步休闲区。徐闻陈替惠希文拉开椅子,细长白嫩的手指码牌格外好看,“看牌先看缺,“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垂,“记住,先打孤张,留对子。”
第一圈惠希文频频出错,把自摸打出去时,莫太太笑得钻石耳坠直晃。徐闻陈却不动声色地碰了牌:“教徒弟总得交学费。”
玉牌相撞声里,惠希文逐渐放松下来。其实麻将并不难,她渐渐掌握规律。
第四圈时,惠希文突
然推倒牌:“胡了。”竟是清一色。
“哇,新手牌这么旺!”阮叙白惊呼,“徐太这手气该去澳门。”
梁安琪给未婚夫递上参茶,俏皮地对惠希文眨眼,“主要是徐生教的好。”
凌晨散场时,惠希文通吃三家,面前的筹码堆成了小山,徐闻陈笑眯眯的:“我老婆真厉害。”
最近两人的夜晚生活皆是如此,一起吃晚饭,然后一起散步、兜风,或着一起健身、游泳,偶尔参加一下朋友间的聚会,日子好不惬意。
这天中午,徐闻陈给她发消息,说下午要开会,晚上可能不回来吃饭,惠希文一时竟不习惯。
已经晚上七点半,徐闻陈还没回来。惠希文给他发了消息,一直没回,最后忍不住给他打了个电话,结果拨过去的电话也无人接听。
惠希文知道他开会时一向专注不看手机,想着他可能在忙,给他微信留了言,倒也没有一直打电话。
放下手机,惠希文打开笔记本电脑继续浏览MBA项目的资料。
这段时间她收集了国内外十几所商学院的资料,南城大学的项目介绍被她单独放在一个文件夹里——这是最保守的选择,至少不用和徐闻陈分开。
鼠标划过屏幕,她又点开纽约大学斯特恩商学院的页面,这是更好的选择,而且她弟弟惠希朗也在纽约大学。但如果去纽约,就意味着要远渡重洋。
惠希文不自觉皱了眉头,她和徐闻陈正是情浓之时,一想到要跟他分开,她就觉得胸口发闷。
但理智又告诉她不能一直以徐闻陈为中心,否则会渐渐失去自我,她要学会把眼光放长远,学会独立自主。
而且父母也不一定会同意,他们今年十月就要举办婚礼了。真的好矛盾。
不知道徐闻陈会怎么想,她想开诚布公地跟他谈谈……
正当她陷入纠结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看到弟弟惠希朗的名字,惠希文连忙接通:“希朗?”
“姐姐,你让我问的NYUStern申请流程问清楚了。”电话那头传来弟弟清朗的声音,“常规申请截止是每年一月份,但如果有人引荐,可以加速评估流程,只要材料准备好,最快下个月就能拿到offer,九月就能入学。”
惠希文握紧手机:“这么急?”
“要不就只能等明年了。”惠希朗顿了顿,“姐姐,你考虑好了吗?”
“我”惠希文走到阳台上,俯瞰城市夜景,“希朗,你支持姐姐做这个决定吗?”
电话那头传来轻笑声:“姐姐,你什么时候需要我帮你做决定了?不过既然你问——”他的声音认真起来,“NYU的校友资源对你将来有帮助。”
惠希文望着远处商业大厦的灯火:“可我舍不得……”
“姐夫吗?”惠希朗的声音突然放轻:“你们又不是要分手。姐姐,你在担心什么?”
“我……”惠希文在阳台踱步,“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很矛盾。”
“姐夫什么意见呢?”
“我还没有告诉他。”
“姐姐,这其实没什么好纠结的。”惠希朗斟酌着说道:“我觉得姐夫要是真爱你,肯定会支持你追求更好的发展。爱情不应该是束缚,而是”
惠希追问:“而是什么?”
“而是让彼此成为更好的人啊!”惠希朗笑着说:“这么肉麻的话还要我说?”突然话锋一转,“不过姐姐,你该不会打算永远做徐闻陈的附属品吧?”
惠希文当即答道:“当然不是。”
“那就别犹豫了。”惠希朗的声音变得轻快起来:“私心来讲,姐姐,我也希望你来纽约。”他顿了顿,“还没告诉爸妈,我也申请了NYU的金融工程硕士,到时候我们可以互相照应。姐姐,我很想你。”
惠希文嘴角微微上扬。弟弟是全家的骄傲,从小到大都这么贴心。“我今晚跟你姐夫商量一下。”
“姐姐,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挂了电话,惠希文站在阳台上久久未动。她低头看着手机屏幕,弟弟的话仍在耳边回响——“爱情不应该是束缚,而是让彼此成为更好的人。”
脑袋里像是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理智的小人在她耳边冷静分析:
“NYUStern是全球顶尖商学院,对你未来的发展至关重要。你不可能永远依附于徐闻陈,你得有自己的事业、自己的价值。”
“如果因为感情放弃这样的机会,以后你会后悔的。”
“他如果真的爱你,会理解你的选择。”
可感性的小人却紧紧攥着她的心脏,声音柔软而固执:
“你真的舍得离开他吗?没有他的日子你会习惯吗?”
“异地恋有多难熬,你真的能承受吗?”
“万一……万一距离让你们渐行渐远呢?”
她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徐闻陈的样子——他工作时微蹙的眉头,他牵她散步时掌心的温度,他亲吻她时的温柔缱绻,他欺负她时戏谑的坏笑,还有他偶尔心血来潮下厨时笨拙却认真的模样。光是想象未来没有他的日子,她的呼吸就微微发紧,像是被人轻轻攥住了喉咙。
她爱他,爱到光是想到分离,眼眶就忍不住发热。
可是……她真的能为了爱情,放弃自己可能的未来吗?
她缓缓走回书桌旁,电脑屏幕还亮着,斯特恩商学院的页面静静展开,仿佛在无声地等待她的决定。
她深吸一口气,指尖悬在键盘上方,却迟迟没有动作。
她知道自己应该去。
可她真的放不下他。
惠希文满心纠结,已经九点多了,徐闻陈为什么还不回来?
第64章 第64章无理取闹
惠希文拿起手机,再次拨通了徐闻陈的电话。
“嘟——嘟——”单调的提示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电话响了很久,直到自动挂断,那头始终无人应答。
可能还在忙?惠希文自我安慰着。
过了十分钟,徐闻陈仍未回消息。惠希文又拨了一次,依然无人接听。她渐渐有些担心,这么晚了,不接电话,也没有任何消息,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第三次拨号时,她竟有些紧张,这次甚至能听见自己逐渐加快的心跳声。
就在她准备放弃时,电话突然接通了。
“喂?”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几分慵懒。
惠希文的手指瞬间收紧,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你是谁?”她的声音比想象中还要尖锐。
“怎么,你没有听出来吗?”对方轻笑一声,那熟悉的语调像一把刀插进惠希文的心脏。
“叶雅雯!”惠希文猛地站起身,“徐闻陈的手机怎么会在你这里?”
“怎么会在我这里?”叶雅雯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惊讶,“当然是因为他跟我在一起啊。”
“你让他接电话。”惠希文的声音已经开始发抖。
“他现在……可能不方便接电话。”叶雅雯的语气里带着胜利者的愉悦。
“你们在哪?”
“当然是在”
电话突然中断,只剩下冰冷的忙音。
惠希文站在原地,气得当场砸了手机。
叶雅雯听见走廊上渐近的脚步声,迅速挂断电话,将手机放回原位。她刚拿起文件装作翻阅的样子,会议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徐闻陈走进来,看见她时明显一怔。“雅雯?”
他皱眉,“你怎么在这里?”他记得很清楚,上次已经明确告诉她退出这个项目了。
“有点工作需要交接。”叶雅雯晃了晃手中的笔记本,神色自若,“下午开完会落在这里了,我马上就走。”
徐闻陈点点头,目光扫过会议桌,很快在下午坐过的位置找到了手机。“我来拿手机。”他语气平淡,却刻意保持着距离。
“这个并购案很复杂”叶雅雯向前一步,香水味若有似无地飘过来,“或许我可以留下来帮你”
“不必了。”徐闻陈后退半步,眉头皱得更紧,“我想我上次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叶雅雯的笑容僵在脸上。是啊,他现在连单独相处都要避嫌,上次答应和她吃饭已经是极限了。
“好的,再见。”她勉强维持着优雅,转身时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惠希文站在卧室中央,胸口剧烈起伏。晚上九点多,什么样的情景会让一个女人接起男人的电话?
她拼命回想徐闻陈的承诺——他说过无数次和叶雅雯早已结束,昨晚入睡前,他还搂着她说过“我爱你“。
可是,没有可是。当叶雅雯的声音通过电波传来的瞬间,所有理智都灰飞烟灭。
“骗子!”她抓起茶几旁的杯子狠狠砸向墙壁,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上次他骗她说在加班,结果却是和叶雅雯共进晚餐。她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原谅他。
而现在?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叶雅雯接电话时那种餍足的语气
惠希文的胃部一阵绞痛,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各种画面:交缠的身体,事后的温存,浴室里蒸腾的水汽
“哗啦!”手边的东西全都被她扫落在地,尤不解气地砸了一架子的装饰品。
徐闻陈推开门时,就看到屋内一片狼藉。
各种碎片散落一地,香水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相框歪斜地躺在地上,照片里的两人仿佛被割裂成两个世界。
他愣在原地,目光从地上的手机残骸移到站在沙发旁的惠希文身上。她的眼眶通红,胸口剧烈起伏,手指紧紧攥着沙发靠背,指节泛白。
“希文,家里这是……?”他的声音里带着困惑和疲惫,会议从下午持续到晚上,晚饭他都没时间吃,这会可以说是又累又饿。
惠希文猛地抬头,眼神锋利得像刀。
“你今晚去了哪里?”她的声音冷得可怕。
“在公司加班开会。”他下意识回答,眉头微皱,不明白她为何突然质问。
“是吗?”她冷笑,“你是不是跟叶雅雯去约会了?”
徐闻陈一怔,随即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怎么又提起她?我不是已经解释过了……”
“解释?”惠希文猛地打断他,声音陡然拔高,“你敢说你今晚没有跟她在一起吗?!”
徐闻陈一时语塞。他确实见过叶雅雯,但前后加起来不超过两分钟,她来拿笔记本,而他是去找手机。可这短暂的犹豫在惠希文眼里,却成了铁证。
“我今晚真的在公司工作……”他试图解释,可话还没说完,惠希文已经彻底爆发。
“工作?在床上工作吗?!”她的声音尖锐到几乎破音,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徐闻陈只觉得荒谬又疲惫:“希文,你在说什么?”
“怎么,敢做不敢认吗?”她讥讽地扯了扯嘴角,“叶雅雯都替你接电话了,你还装什么无辜?”
“叶雅雯接我电话?”他愣住,这才意识到问题所在,“她怎么会……”
“装!继续装!”惠希文抓起沙发上的抱枕狠狠砸向他,“你之前不是说已经让她退出项目了吗?那她为什么还会出现在公司?还能接你的电话?为什么你们会在一起?!”
徐闻陈被砸得后退半步,眉头紧锁:“我只是去会议室拿手机,碰巧遇到她……”
“碰巧?”她讽刺地笑了,“半夜三更,孤男寡女,碰巧在一起?徐闻陈,我就这么好骗?!”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希文,你冷静一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她几乎是吼出来的,“你要是还喜欢她,忘不了她,我们好聚好散!我不会纠缠你!可你一面说着爱我,一面跟前女友幽会,你这样算什么?!”
她的声音颤抖着,眼泪终于滚落,可她倔强地抬手擦掉,死死盯着他。
徐闻陈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一整天的疲惫和此刻的混乱让他脱口而出:“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惠希文的表情瞬间凝固,随即像是被彻底点燃。
“我无理取闹?”她一字一顿,声音冷得像冰,“晚上九点多,我给你打了三个电话,最后是叶雅雯接的!她亲口说你们在一起!你还敢说我无理取闹?!”
徐闻陈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可她的情绪已经彻底失控,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是了,叶雅雯聪明又漂亮,能在事业上帮助你,而我什么都不会!”她自嘲地笑了,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她那么好,你去找她复合吧!”
说完,她转身就要冲进卧室,却被徐闻陈一把拉住。
“希文!你听我解释——”
“放开!”她猛地甩开他的手,声音哽咽却决绝,“别碰我!”
徐闻陈一个没拉住,惠希文已经冲出了家门。他跟出去时,刚好从正在闭合的电梯门缝看到惠希文泪眼婆娑的模样。
徐闻陈立马转身冲向消防通道。
惠希文冲出电梯,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胡乱抹了一把,手指颤抖着按下车子解锁键。
拉开车门时才发现自己连手包都没带,只有一把孤零零的车钥匙。
她深吸一口气,挂挡时发现手指还在发抖。后视镜里映出自己通红的眼睛,她猛地扭开头,踩下油门驶出停车场。
车速比平时快了些,但仍在限速范围内——她残存的理智还在遵守交通规则,只是不断变道超车,仿佛这样就能甩掉心里翻腾的怒火。
徐闻陈赶到车库时,只看到惠希文的车尾灯消失在转角处。
他咒骂一声,快速冲向自己的车。手机屏幕亮起,他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拨通了公司后勤负责人的电话。
“李经理,马上调取今晚九点之后第三会议室的监控,重点查我取手机那段时间。”他的声音急促而紧绷,“发我手机上!立刻!”
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徐闻陈的车冲出地下车库。
夜色中,他远远看到惠希文的车在车流中疾驰。他猛踩油门追上去,同时瞥了眼手机——监控视频的缩略图已传到他的手机上。
他点开视频,屏幕里,叶雅雯独自走进会议室,目光扫视一圈后,停在了他下午坐过的位置——他的手机就放在那里。
她拿起手机,屏幕亮起,来电显示“希文”。
徐闻陈的呼吸一滞。
他看到叶雅雯盯着屏幕看了几秒,嘴角微微上扬,然后——滑动接听。
她的声音听不见,只能看到她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深,最后,她挂断电话,迅速将手机放回原位,装作若无其事地拿起文件翻阅。
——她故意的。
徐闻陈的手指几乎要将方向盘捏变形。
他从前只觉得叶雅雯目标明确、聪慧冷静,可这一刻,他只觉得心惊,她比他想象中更有心机,不择手段。
惠希文本来就介意叶雅雯的存在,现在误会更深了。
他又调出自己手机的通话记录,果然发现一则最近通话和两个未接来电——全是9点多时惠希文的呼叫。
他立刻拨通惠希文的电话,可听筒里传来冰冷的提示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突然反应过来她出门时未带手机,早已经摔碎了。
夜色深沉,路灯的光晕在车窗上飞速掠过,徐闻陈的思绪从未如此混乱。
事业上,并购案危机仍未解除,易百川步步紧逼;感情上,他让惠希文一再受伤,甚至因为自己的疏忽,让她被叶雅雯恶意挑衅……
他握紧方向盘,指节泛白。
——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失败过。
前方,惠希文快速驶过绿灯。眼看黄灯只剩几秒,徐闻陈欲加速通过,却不想左前方一辆卡车突然变道,徐闻陈猛打方向盘,车身几乎擦着护栏而过。他顾不上惊魂未定,再次加速。
惠希文的车在车流中穿梭,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想逃离这一切。
不知不觉,车驶上了沿江大道。
江风透过车窗灌进来,吹乱了她的头发,泪水被风干在脸上,留下紧绷的痕迹。
她不知道自己开了多久,直到肺部因过度呼吸而刺痛,才猛地踩下刹车。
车子在江边观景
台停下,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惠希文推开车门,江风迎面扑来,带着潮湿的气息。她踉跄着走到栏杆边,双手紧紧抓住冰冷的金属。
徐闻陈的车紧随其后停下。他冲下车,看到惠希文站在栏杆边的背影,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他快步走过去,却在距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停下。
“希文…”他的声音沙哑。
惠希文没有回头,肩膀微微颤抖。“别过来。”她的声音冷得像江面上的风。
徐闻陈深吸一口气,举起手机。“我调了公司监控,你自己看。我只是去拿手机,碰巧遇到她来拿笔记本。我们只说了几句话。”
惠希文终于转过身,眼睛红肿,嘴角却挂着冷笑。“我不会再相信你说的话,上次你说已经让她退出项目,可她今天还在公司!现在你又告诉我这只是巧合?”
徐闻陈上前一步,想要抓住她的手,却被她躲开。“我承认之前处理得不好,但我跟她真的什么都没有!今晚我甚至不知道她会出现在公司!”
“那为什么是她接的电话?“惠希文的声音颤抖,“为什么她说你们在一起?为什么她说你不方便接电话?”
“叶雅雯确实接了你的电话,但我发誓,在那之前我根本不知道手机落在会议室。”徐闻陈急切地解释:“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我拿到手机就立刻回家了。”
“因为她在挑衅我!”惠希文猛地拍打栏杆,“她就是要让我误会!而你你给了她机会!”
“对不起,因为我的疏忽而让你受伤。”他猛的伸手从身后环住了她,“希文,请相信我,我爱的人只有你。”
“放开!”她手肘往后击,被他用胸口硬生生接住。
“不放。”他的手臂像铁钳般收紧,“这辈子都不放。”
惠希文继续挣扎。
徐闻陈双臂收的更紧,“希文,给我点信任好吗?”
惠希文挣扎不动,突然崩溃地哭出声:“你混蛋!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听到她那样说,我当时恨不得……”惠希文当时杀人的心都有了。
“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他轻吻她的发顶,声音温柔而坚定,“我保证今后再不会跟她有任何接触,再也不会让你受到这样的伤害。我会处理好一切,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第65章 第65章暂时分开
好一会儿,惠希文才在徐闻陈怀里止住了哭。
徐闻陈感觉到怀里的人渐渐安静下来,只剩偶尔的抽噎让她肩膀轻颤。
惠希文从来没有哭得这么狼狈过。头发被江风吹得乱糟糟的,几缕发丝黏在泪痕斑驳的脸颊上,眼睛肿得像桃子。
徐闻陈心疼的要死,从西装内袋掏出手帕,小心翼翼地替她擦拭脸上的泪痕。
“我们回家”他刚开口就想起家里还是一片狼藉,立刻改口:“去酒店好吗?”
惠希文没有说话,只是任由他半扶半抱地带着走向车子。
太过激烈的情绪将精力消耗殆尽,坐进副驾驶后,她整个人像被抽走了力气,靠在座椅上一动不动。
徐闻陈一颗心像被泡在盐水里,渍得生疼,开车时忍不住频频侧目看她,右手始终紧紧握着她的左手。
酒店前台看到他们时愣了一下,但职业素养让她很快恢复专业微笑,迅速办理了入住手续。
他们的总统套房在最顶层,有专用电梯。电梯门合拢后,惠希文低着头站在角落。镜面墙壁映出她狼狈的样子:哭花的妆容,凌乱的头发,皱巴巴的衣服。她别过脸去不想看,徐闻陈立刻收紧揽在她腰间的手臂。
电梯在二十九层时暂停,走进来两个年轻女孩。金发的外国姑娘一进来就注意到惠希文红肿的眼睛,又看了看西装皱成一团的徐闻陈,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她的中国同伴也发现了异常,两人交换了一个警惕的眼神。金发女孩突然开口:“Areyouokay?”手指悄悄移向紧急呼叫按钮。
中国女孩则直接挡在了惠希文前面,盯着徐闻陈问:“需要帮忙吗?”语气里带着明显的防备。
徐闻陈这才反应过来被误会了,尴尬地解释:“两位误会了,这是我未婚妻,我们刚吵完架”
“他说的是真的吗?”中国女孩显然还心存怀疑,眼睛扫过惠希文凌乱的衣领,勇敢说道:“你不用害怕,电梯里有监控。”
惠希文这才抬起头,声音还有些哑:“谢谢你们关心,我们真的只是吵架”
两个女孩将信将疑,直到惠希文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金发女孩松了口气,不好意思地收回按警报的手:“抱歉,我们只是”
“理解,谢谢你们的好意。”徐闻陈点点头。
电梯在三十八层停下,两个女孩临走时还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
徐闻陈刷开总统套房的房门,侧身让惠希文先进去。
房间宽敞得近乎空旷,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的灯火,璀璨却遥远。惠希文无心欣赏,径直走向浴室。
她站在花洒下,热水冲刷着哭得发胀的眼睛,洗了很久才出去。
当她出来时,发现徐闻陈也已经洗完了澡,换上了酒店的浴袍,正站在落地窗前,背影沉默而紧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徐闻陈听到动静,转过身来,目光落在她湿漉漉的发上,眉头微蹙。
“过来。”他低声说。
惠希文没动,只是攥紧了浴袍的腰带。
徐闻陈叹了口气,走过去,拿起吹风机,示意她坐下。她犹豫了一秒,最终还是坐到了梳妆台前。
吹风机的暖风嗡嗡作响,他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动作轻柔,像是怕弄疼她。房间里只剩下机械的噪音,谁都没有开口。
直到吹风机的声音戛然而止,寂静骤然降临。
徐闻陈放下吹风机,去倒了杯温水,递给她。
惠希文接过水杯,指尖微凉,没喝,只是握在手里。
“我不知道叶雅雯接了电话后跟你说了什么,”他的声音很低,带着疲惫,“但大致可以猜到。”
“我今天开了一天的会,从中午到晚上,换了三个会议室,手机是中途落在了上一个会议室,正巧被她接起你的电话。”他顿了顿,拿出手机,点开画面,“这是监控视频。”
视频很短,只有几分钟,清晰还原了今晚的真相——徐闻陈确实只是回去拿手机,而叶雅雯是故意接了那通电话。
惠希文看完,仍旧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地毯上某处花纹,睫毛在灯光下投下浅浅的阴影。
徐闻陈深吸一口气,在她面前蹲下,视线与她平齐。
“我理解你听到我的电话被叶雅雯接起时的震惊与愤怒。”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我比谁都明白你有多介意她,那样的情况下,让你保持理智很不现实。”
“而且,也确实是因为我的疏忽,导致你一再因为她受伤害,这一点我辩无可辩,我向你道歉。”他握住她的手,指腹轻轻摩挲她的手背,“我保证,这样的事情绝不会再发生。”
惠希文的睫毛颤了颤,但仍旧没说话。
徐闻陈凝视着她,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但是,希文,”他的声音低哑,“你可不可以也对我多一点信心,多一点信任?明明我们感情正浓,为何你一听到她接了我的电话,就认定是我背叛了你?”
“刚才我一直在反思。是我工作太忙了,忽略你太多,导致你安全感不
够?还是我们开始的初衷不那么美好,我之前对你态度太过恶劣,所以你对我始终心有芥蒂?亦或者是我爱你的方式没用对,让你感受不到我对你的爱,造成你对我没信心?”
“一而再,再而三,让你因为我的过去而伤心难过,我真的心痛又自责。”
“我跟叶雅雯早已结束,我对她没有任何感情,这句话我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他苦笑了一下,“我不知道还要如何向你证明,我爱你,唯一只爱你,身心只有你。”
“希文,告诉我,”他低声问,近乎恳求,“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完全信任我?”
良久,惠希文终于抬眼看他,眼底泛红,却带着冷意。
她开口时声音很轻,却像玻璃碎裂般清晰:“你不要这幅深情的模样。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委屈,我冤枉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已经做了很多,我不理解你?是不是觉得我大小姐脾气,已经无理取闹太多次?”
徐闻陈一怔,眉头微微皱起。
惠希文继续道,语气有种奇异的平静:“你心思缜密,口才好,我说不过你。每次都是这样,有任何矛盾,我生气不开心,你哄我两句,我就原谅你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哄?”
“你明知道我介意叶雅雯,为何还要给她机会出现在你身边?我以为上次就是最后一次,结果呢?今天又发生这样的事情。即便是误会,但是对我造成的伤害就可以不算数了吗?”
“因为她,我们闹了多少次矛盾,你从来不会真的解决问题。你为何不反省一下你处理这件事的态度?你有站在我的角度去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要我信任你,你给过我安全感吗?”
叶雅雯几次三番出现挑动惠希文脆弱的神经,她已经形成应激反应。
徐闻陈呼吸微滞,喉结滚动了下,但没打断她。
她的声音越来越稳,却越来越冷:“你从来都是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大概没有什么事情能逃脱你的掌控,对我也一样。刚开始你抵触联姻,对我不冷不热,谁知道我竟先发制人要跟你划清界限,由是激发了你的征服欲,你开始有意接近我,几番相处,我果然对你上心,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你稍微动动心思,我就上钩了?”
徐闻陈瞳孔微缩:“你怎么会这么想?”
“你让我爱上你,看着我越陷越深,爱你不可自拔,你是不是很享受这种感觉?”惠希文顿了下,继续说道:“我爱你,总是怕自己不够理解你,不够体谅你;怕自己毫无能力帮不上你,配不上你;怕你前女友太优秀抢走你,失去你。”
“我仅有的恋爱经验,只你一人,所有情侣间的第一次都是你,我爱你至深,患得患失,可你呢?”
“你有反馈给我对等的爱吗?你有真正把我放在心上吗?”她逼视着他,一字一句:“你有空了,心情好了,逗逗我,宠宠我,将我打扮的漂漂亮亮带出去,所有人都夸你徐二少好福气;你工作忙起来了,心情烦躁了,就对我不管不顾,放我自生自灭。多少次,我生气不开心,你都是放任我自己消化情绪,或者就是用床上运动解决问题。你无非就是仗着我爱你,吃准了我对你没有抵抗力。”
“你把我当什么了?古代的妃子吗?随时等着你召幸,稍微给点好处就要感激涕零……”
“我告诉你,这一次我不会这么好哄了。”
爱让人盲目,以前这些问题惠希文都选择性看不见,甚至学会自欺欺人替他寻找借口,但今晚的事情,让惠希文彻底清醒,叶雅雯只是一个导火索,他处理事情的态度很有问题,他根本没有把她放在对等的位置上,而自己确实太过迷恋他,渐渐迷失自己。
这是惠希文第一次在徐闻陈面前说这么多话,口齿伶俐,条理清晰,徐闻陈站在原地,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沉默了很久,眼底的情绪从错愕到晦暗,最终归于一种深沉的疲惫。
“对不起,”他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我不知道……在你心里,竟长久积累了这么多怨气……我以为……”以为他们相处的很好很开心,却原来表象下隐藏着这么多问题。这句话再也说不出口。
“是我做的不好,我很抱歉。”千言万语,只剩苍白道歉。
“我们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吧。”
最后,惠希文如是说。
第66章 第66章换位思考
“我们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吧。”
惠希文的声音很轻,却像一记重锤砸在徐闻陈胸口。他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了,所有准备好的解释和道歉都凝固在舌尖。
“希文……”他最终只挤出这两个字,声音哑得不像自己的。
惠希文已经自顾自地爬上床,背对着他躺下,被子拉到肩膀,用肢体语言表达着抗拒。
徐闻陈站在原地,良久,他轻轻叹了口气,走到床边,掀开被子一角。床垫微微下陷的瞬间,惠希文的声音从被窝里闷闷地传来:“我今晚想一个人睡,你去隔壁次卧吧。”
徐闻陈的手僵在半空。他看着她弓起的背影,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点了点头——尽管她看不见。
“好。”他轻声说,“你好好休息。”
这应该是两人订婚以后,第一次分房睡。
床单冰凉,徐闻陈躺下来,他习惯性地伸手想揽身边的人,却只摸到一片空荡,这个认知让他胸口发紧。
惠希文身上有一种很特别的馨香,不是某种香水,是她身上特有的香气。每次包裹在那种馨香中,他都有一种放松的感觉,仿佛所有的疲惫都找到了归宿,连呼吸都会不自觉地放轻,很快就睡过去。
而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窗外,城市的灯光依然璀璨。徐闻陈盯着天花板,思绪像被风吹散的蛛网,飘忽不定。
他想起惠希文刚才的眼神,有种他从未见过的冷意。
他们不是没有闹过矛盾、红过脸,但惠希文从来不会用那种眼神看他。那不是一个赌气的、等着被哄的眼神,而是一种……决绝。
她的话字字句句在他脑海里反复回放,让他震惊之余,更多的是自责和愧疚,他从未想过,两人存在这么多理解和感知上的错位。
他一直以为两人相处的很好。
“怎么会变成这样?”他无声地问自己。
一开始,联姻非他所愿,他以为她是那种骄纵傲慢的大小姐,的确心存抵触。
但是真的跟她相处以后,他渐渐被她吸引,不自觉想要靠近。
他从来没有把惠希文当作什么征服游戏的对象,全是心动下自然而然地亲近。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把她的一切付出当成了理所当然?
她比他想象中更加柔软而坚韧。跟她在一起时,他感觉很舒服,很放松,她全心全意依赖他,却从不用这份依赖束缚他。她记得他所有喜好,包容他所有坏脾气,在他疲惫时默默准备好一切,而他呢?
他常常因为工作忽略她。这个认知像一盆冰水浇在他头上。
多少次,他晚归,她撑着睡意等他,最后蜷在床头睡着,手机都还握在手里;多少次,他开会,不及时回她消息,她反复查看手机,却从不抱怨;多少次,原来计划好的行程,因为他有突发工作而变动,她只是笑着说“没关系,工作要紧”。
他自以为是爱她、宠她,送她礼物,和她约会,偶尔浪漫,却原来是她在不断包容他,用她全部的温柔和耐心。而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这份包容有多珍贵。
惠希文质问他是不是觉得她很好哄。
徐闻陈苦笑。是啊,他确实仗着她好哄。每次她有脾气,闹情绪,只要他放软态度说几句甜言蜜语,惠希文就会破功。久而久之,他甚至形成了一种可笑的自信——无论发生什么,她总会原谅他。
但这次不一样了。
虽然叶雅雯接起他的电话是故意制造误会,但是因为叶雅雯,他们之间已经累积了太多矛盾。
他想起两人第一次一起吃饭,他带她去与叶雅雯约会过的餐厅,他后来解释时还觉得无所谓,现在想来这件事真是太荒唐了;后来爬山时,多年后重逢叶雅雯,他也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未曾大大方方的介绍她是他的未婚妻,所以后来才给了叶雅雯似是而非的幻想;更令他如今回想起来觉得不能原谅自己的是,那次叶雅雯当着她的面挑衅她,他居然只是把她拉走哄她,她那么骄矜傲慢的大
小姐,当时该是有多难堪;以及后来他背着她见叶雅雯,虽然初衷是想把话说清楚,但他选择这么做,本身就辜负了惠希文的信任。
记忆的碎片像锋利的刀片,一片片扎进心里。
他都做了些什么啊,一次次消耗她的信任,可即便这样,惠希文还是原谅了他。
然后换来更深的伤害。
徐闻陈现在才明白,他的不作为对惠希文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他总以为他跟叶雅雯早已结束,没什么好在意的,清者自清,却忽略了感情中最需要的是明确的立场和明目张胆的偏爱。他以为不理会就是最好的处理方式,实则是对伤害的纵容。
换位思考,假如这些事发生在他身上,李昊轩和惠希文纠葛不断,他能接受吗?
不,他只是看到两人在一起,他就嫉妒地发狂。
徐闻陈开始认真思考惠希文说的每一句话。她指责的每一点都像一面镜子,照出了他在感情中的自私与傲慢。
是的,傲慢。他从未意识到,自己一直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经营这段感情。他享受着惠希文全身心的爱恋,却吝于给予同等的情感投入;他习惯掌控一切,包括她的情绪和原谅;他沉浸在被需要的满足感中,却忽略了最基本的尊重与安全感。
他以为自己给了很多,实则得到的远比付出的多。
“我告诉你,这一次我不会这么好哄了。”
这句话像一记耳光,终于打醒了沉浸在自我满足中的徐闻陈。
他隐隐有种感觉,自己仿佛要失去她。
这个认知像一把刀,精准地插进心脏最柔软的地方。
他猛地坐起身,额头渗出冷汗。
黑夜漫长,竟如斯难熬。
失眠的不止徐闻陈一个,惠希文同样睡不着。
她本来打算跟他商量去哪里读MBA的事情,此前多有纠结,取舍不定,今晚倒是替她做了决定。
只是,她大概真的很没出息,即便这么难过,想到真的要离开徐闻陈,还是舍不得……她好爱他。
忘了什么时候睡着的,一觉醒来,天光已然大亮。
惠希文昨晚出来的匆忙,身上什么都没带。昨天的衣服已经皱得没法穿了,她洗漱完毕,穿着浴袍出来,推开卧室门,发现徐闻陈已经在客厅了。
他大概也没睡好吧,眼底青黑,几分憔悴。
“早,”徐闻陈小心翼翼地跟她打过招呼,递给她一个新手机,“是你原来的卡,没有手机会很不方便。”
惠希文接过,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谢谢。”显得客气而疏离。
徐闻陈眸色暗淡,涩声道:“我叫张婶收拾了几件你常穿的衣服送过来,从内衣到鞋子都有。”他指了指沙发上的几个纸袋,“你看看合不合心意,不喜欢就去买新的。”
惠希文目光扫过那些纸袋,都是她平时喜欢的牌子,符合她一贯的风格,继续客气道:“谢谢。”
徐闻陈唯有苦笑,声音放轻:“家里需要一点时间整理,这两天我们先住酒店,可以吗?”
“嗯。”惠希文点点头,她看了看手机时间,已经九点多,“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徐闻陈抿了抿唇,看着她的眼睛:“我不放心你。”
“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惠希文扯了扯嘴角,语气淡淡地,“任何情绪,最终都会过去,你不必在意。”就像以往每一次一样。
这句话像一根刺,扎得徐闻陈眉头微蹙。他上前一步,似乎想说什么:“不是的,希文,我”
“我今天想一个人静一静,”她打断他,声音很轻却很坚决,“真的,拜托你去上班吧。”
徐闻陈的指尖在身侧收紧又松开。他看着她平静到近乎冷漠的表情,几番犹豫,最终只能点了点头:“好。”
他转身拿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又回头叮嘱:“我已经叫了早餐,一会就送来,你待会记得吃。“走到门口,他停下脚步,似乎在等她挽留,可是没有,“我下班就回来”
徐闻陈走后,惠希文一下子觉得自在许多。
既然已经做好决定,就不能给自己反悔的机会,她怕他再多跟他相处一会,被他的甜言蜜语蛊惑,就又会软弱。
她从那几个纸袋里挑了条连衣裙换上,又迅速吃了早餐,然后拨通了弟弟惠希朗的电话。
美国正是晚上十点多钟,电话很快被接通。
“希朗,我决定申请NYUStern的MBA。”
“姐姐,你跟姐夫商量好了吗?”
“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不需要他的同意。”
惠希朗敏锐地察觉到异常,试探着问道:“你们昨天发生了不愉快吗?”
“嗯,”惠希文望向窗外,她跟弟弟之间亲密无间,没什么话不能说,“突然觉得订婚后,我好像把太多注意力放在徐闻陈身上了。”
“纽约的生活怎么样?”她转移了话题。
“Stern的课程很紧凑,”惠希朗细数他的日常,“案例分析课总能把人逼到极限,但教授们给的反馈特别有价值。图书馆永远坐满人,周末的创业沙龙总能遇到有趣的项目。”
“听起来,”她停顿了一下,“比当个摆设未婚妻有意思多了。”
“姐姐,你还好吗?”惠希有些担忧地问。
“没事,就是觉得像你这样很好,目标明确,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她的声音很淡,“我可能需要重新找找自己的方向。”
“那就来纽约吧,”惠希朗鼓励姐姐,“这里每天都有新机会,你会找到答案的。”
“嗯,到时候申请材料还要拜托你帮我把把关。”
“没问题,”惠希朗一口答应,随即问道,“不过姐姐,你真的想清楚了吗?这可是两年全日制课程。”
惠希文深吸一口气,“想清楚了!”
她不要再继续迷恋徐闻陈失去自我了。
第67章 第67章独自旅行
心理学上说,当你越害怕什么事发生,就越会发生。
从昨天晚上开始,徐闻陈心里就隐隐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似有什么事要发生。
今天他虽然人在公司,但完全不在状态,开会时频频走神,下属汇报工作时答非所问,连助理都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等到了中午,这种不安的感觉终于扩大到他再也无法忍受,他忽然有种强烈的直觉——惠希文要做什么,而那个结果,他承受不起。
顾不上吃午饭,他驱车一路狂飙回酒店,惠希文果然已经不在了。
他找遍了每一个房间,没有她的身影。
心中的恐慌越来越大,有种喘不过气的窒息感,最后在客厅的茶几上,发现一张被他忽略的便签。
上面是她娟秀雅致的字迹:“我出去散散心,勿念。——惠”
徐闻陈手紧紧捏着那张纸,心里悬着的剑终于落了下来,她走了。
他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给她打电话——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尤不死心地又拨了好几次,仍旧无法接通。原来电话打不通是这种感觉,焦急、担忧、慌张,却又无可奈何,多么的无助。
徐闻陈又立刻赶回家,拉开放证件的抽屉,果不其然发现她的身份证和护照都不见了。
她真的,走了。
徐闻陈跌坐在沙发上,仿佛一下失去所有力气。懊悔的情绪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将他淹没,他好想告诉她——他已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他爱她,离不开她,不想失去她。
可现在,连这句话都无处可说了。
惠希文此时正坐在飞往巴厘岛的航班上,当然接不到徐闻陈的电话。
当飞机降落的那一刻,她关掉手机的飞行模式,几乎立刻就接到了徐闻陈打来的电话。
“……喂?”她的声音有些疲惫,背景是飞机上嘈杂的人声,大家都在收拾行李准备下飞机。
“希文。”他的声音紧绷而慌张,“你在哪?”
“巴厘岛。”她顿了顿,“你不是已经查到了吗?”否则电话怎么会这么准时打进来,她也没想瞒着他,只是不想跟他一起。
“为什么突然走?”
“突然吗?”她反问他,语气平静,“徐闻陈,我们之间的问题,你比我清楚。”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我过去找你。”他说。
“别来。”她的语气很淡,却不容拒绝,“我说了,想一个人待一阵子。”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问这句话时他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一丝恳求。
“我不知道。”她说,“我需要时间,等我想通了,就会回来。”
“希文,我们谈谈……”
“徐闻陈,”她打断他,语气很轻,却很坚定,“我现在不想谈。”
电话那头再次沉默,最终,徐闻陈只能低低地“嗯”了一声。
挂断电话后,惠希文深吸一口气,取下行李箱往出口走去。
下飞机的瞬间,温热的夜风扑面而来,带着陌生的海岛气息,她忽然觉得,心中郁结的块垒似乎也松动了一些。
她拖着行李箱穿过登巴萨机场拥挤的人群,耳边充斥着陌生的印尼语和各国游客的喧闹。
有点吵,但感觉并不坏。
惠希文住在悬崖边的别墅,推开窗就可以看到印度洋的海浪拍打岸边礁石。
清晨,她被海鸥的声音叫醒,一时分不清身在何处。她推开门走到露台,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屏住呼吸——碧蓝的海水一直延伸到天际,浪花在悬崖下不断拍打,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泻在她身上,心情一下子就很好。
管家已准备好早餐,就摆在露台的柚木桌上,惠希文小口啜饮着巴厘岛特色猫屎咖啡,苦涩中带着奇特的香甜。
“今天要去哪里?”管家送来刚烤好的面包时问道。
惠希文滑动着手机屏幕,声音轻快:“海神庙。”
管家好意提醒道:“那您最好早点去,避开正午的炎热。”
车子在蜿蜒的山路上行驶,惠希文紧抓着扶手,看着窗外掠过的梯田和棕榈树。司机放着当地的传统音乐,金属打击乐器的声音清脆悦耳,她不自觉随着节奏轻轻点头。
海神庙比想象中更壮观。橙红色的庙宇矗立在黑色火山岩上,海浪拍打着基座,溅起的水雾在阳光下形成小小的彩虹。
惠希文脱下凉鞋,赤脚走在被太阳晒得发烫的岩石上。她的碎花裙摆被海风吹得翻飞,斑斓的色彩在蓝天下格外醒目。
下午的巴都波隆海滩热闹非凡。沙滩上躺着一排排晒日光浴的游客,湛蓝的海面上是五颜六色的冲浪板。
惠希文在学冲浪,她一身紧身的冲浪服,纤瘦的身体包括在黑色的布料下,显得格外干练,但她的动作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重心放低!膝盖弯曲!”教练是个晒得黝黑的澳大利亚人,声音在海风中飘荡。
惠希文弯曲膝盖站在冲浪板上,拉着牵引绳在海面滑行,她按照教练的指示慢慢放开牵引绳,下一秒——扑通!整个人栽进海水里。
咸涩的海水灌入鼻腔,她挣扎着浮出水面,咳嗽不止。
“别担心,新手都这样!”教练大笑着说道。
第三次尝试时,惠希文终于可以站稳。她张开手保持平衡,感受着海浪推动身体前行的奇妙感觉,甚至可以跟着音乐点踩节奏。阳光刺眼得让她眯起眼睛,额角滴落的海水在脸颊上留下咸湿的痕迹。
“Goodjob!你学得很快!”教练在前方鼓掌。
她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声被迎面而来的海风吹散。就在这一瞬间,又一道浪打来,她再次摔进海里。
但惠希文并不觉得沮丧。浮出水面时,她抹了把脸,发现自己在笑,原来放手的感觉,这么痛快。
夕阳将海滩染成金色,惠希文抱着冲浪板,赤脚踩在温热的沙子上,海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
第一天的冲浪教学结束了,惠希文浑身肌肉酸痛却莫名畅快,嘴角还带着一丝未散的笑意。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拦住了她的去路。
冲浪教学结束时,惠希文在沙滩上遇到了一个白人小帅哥,他拦住她的去路,鲁莽又礼貌:“Hey,mindifIsayhi”(嘿,介意打个招呼吗?)
“Waitup!”(等一下!)
惠希文抬头,对上一双明亮的蓝眼睛。是个白人小帅哥,看起来不超过二十岁,金发被海风吹得乱糟糟的,皮肤晒得微微发红,T恤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整个人散发着阳光和海水的气息。他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笑容灿烂得几乎晃眼。
“Whoa,sorryifthisisweird,”(哇哦,如果这很冒犯我道歉)他抓了抓后脑勺,语气直率又带着点笨拙的真诚,“butIjustsawyououttheresurfing-youkilledit!”(但我刚才看到你冲浪的样子-太棒了!)
惠希文愣了一下,随即失笑:“Firsttimeever.Icouldbarelystand.”(第一次冲浪,站都站不稳)
他眼神热烈,“Noway!Youlookedsonaturaloutthere!”(不可能!你看起来超自然的!)他顿了顿,又补充道,“AndyoureliterallythemostbeautifulAsiangirlIveeverseen.”(而且你绝对是我见过最美的亚洲女孩)
他的赞美直白得近乎鲁莽,却意外地不让人讨厌。惠希文挑眉:“Isthisyourusualpickuplinefortourists”(这是你常用的搭讪游客的套路吗?)
“Jesus,no!”(天哪,才不是!)他夸张地举起双手,像在投降,“ImLucas,justgraduatedhighschool.Two-weekBalitripbeforecollege.”(我叫Lucas,刚高中毕业。上大学前来巴厘岛玩两周)他伸出手,又突然意识到自己掌心还沾着沙子,赶紧在裤子上擦了擦,才重新递过来,“Andyouare”(你是?)
惠希文看着他局促又真诚的样子,忽然觉得有趣。她伸手轻握了一下:“Grace.”
“Grace,”Lucas重复了一遍她的英文,赞美道:“Likehowyourodethatwave-totalgrace.”(就像你冲浪时的样子-充满优雅)
惠希文笑了笑:“Thanks.Ishouldgetgoingnow.”(谢谢,我该走了)
Lucas有点不舍:“Wait!YousurfingtomorrowOr”他顿了顿,“Theresfiredancingtonight.Wannacheckitout”(等等!你明天还来冲浪吗?或者今晚有火焰舞表演,要一起吗?)
惠希文没有立刻回答。海风拂过她的发梢,远处浪花拍打着海岸,发出温柔的声响。
“Maybewellbumpin
toeachother.“(有缘自会相见)她听见自己说。
回到悬崖别墅,惠希文洗澡时,感觉浑身肌肉都在抗议。
夜深人静,她坐在落地窗前的木桌前,打开笔记本电脑写NYUSternMBA的申请材料。
先看了会手机,手机屏幕亮起——徐闻陈给她打了三个未接来电,以及发来十几条微信消息。最新一条写着:“注意安全”。
她看了看,指尖在屏幕上方悬停片刻,最终没有回复。
以前不管到哪里旅行,她总是喜欢跟他分享沿途的一切,但这一次,她只想享受一个人的旅行。
不过,朋友圈和社交动态还是要发的。她选了九张今天冲浪的照片,配文“Feelingalive”加上三个冲浪emoji,点击发送。
徐闻陈盯着手机屏幕,惠希文今天发了三条朋友圈,他知道她住在悬崖别墅,去了海神庙,还学了冲浪。最新那条九宫格里,她穿着黑色冲浪服站在冲浪板上的样子耀眼得刺目。
她发了朋友圈,却没回他的消息。换而言之,她不想理他。
他还有好多解释,好多道歉,好多爱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但是她现在不想理他,这个认知让徐闻陈沮丧极了。
又一次打开航空公司APP,手指停留在飞往巴厘岛的航班页面上,多么想点下“立即预订”的按钮,但最终他只是关闭软件,颓然倒在沙发上。她说的很清楚:“我想一个人静静。”
接下来的日子,惠希文一连几天都去学习冲浪。
从最初一次次摔进海里,到渐渐能稳住重心,最后终于能乘风破浪。那种驾驭自然力量的快感让她上瘾,每次成功冲完一道浪,都会忍不住欢呼出声。
晚上则埋头查资料、写申请材料到深夜。这种专注于自我提升的充实感,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了。
她报名了潜水。
跟着教练潜入海底时,珊瑚礁在眼前铺展成梦幻的画卷,斑斓的鱼群从身边游过。耳边只有自己的呼吸声,世界安静得只剩下心跳。
那一刻,她忽然想起徐闻陈曾经说过:“你可以换一种充实自己的方式。”
那时他大概就觉得她太过依赖他了吧,还好她醒悟的不晚。
她去阿贡火山徒步。
凌晨三点出发,黑暗中头灯的光束只能照亮前方几步路,她跟着向导一步步向上攀登。
日出时分,终于登顶,云海在脚下翻滚。
手机震动,是徐闻陈发来的消息:“希文,我很想你。”
她看着远处渐渐亮起的天光,没有回复。
她甚至去体验了滑翔伞。
从悬崖上一跃而下的瞬间,她尖叫出声,但很快,风托着她滑向海面,恐惧变成了兴奋。
教练在后面喊:“看前面!别低头!”
她仰起脸,从高空俯瞰整片海岸线时,忽然觉得,原来世界这么大,而自己之前竟然差点困死在方寸之地。
而另一边,徐闻陈几乎要疯了。
他每天都会收到助理发来的行程报告——她去了哪里,做了什么,甚至包括她冲浪时摔倒又爬起来的视频。
他看着屏幕里她大笑的样子,心脏像被无形的手攥紧。
她看起来……很快乐。
比和他在一起时更快乐。
徐闻陈突然感到一阵钝痛——原来没有他的世界,她可以活得这么耀眼。
助理小心翼翼地问:“徐总,要安排飞机过去吗?”
他沉默了很久,最终摇头:“……不用。”
他已让她失望太多,难得的一个人的旅行,他不该再去打扰。
准备离开前的那个傍晚,惠希文坐在沙滩边的酒吧,点了一杯莫吉托,看着夕阳一点点沉入海面
手机又震动起来,是徐闻陈的消息:
“希文,我真的很想你。”
她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回复。
海风吹乱她的头发,远处有游客在放烟花,绚烂的光点在空中绽放又消散。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才二十四岁,年华正好,青春无限,人生还有那么多可能——她可以去追逐梦想,去享受生活,去探索世界,去做任何她想做的事。
把自己困顿在婚姻里,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第68章 第68章忍痛放手
玩了大半个月,惠希文终于回来。
徐闻陈在机场接到她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穿着白色亚麻连衣裙,戴着一副墨镜,晒黑了很多,但整个人散发着阳光的气息。
仿若新生,很有生命力。
反观徐闻陈,眼下挂着明显的黑眼圈,显然这段时间过得并不轻松。
事实上,从两人吵架的那晚起,他就开始整夜整夜失眠。
他伸手接过惠希文的行李箱,她摘下墨镜,露出明亮的眼睛,嘴角挂着礼貌的微笑:“谢谢。”
时间让激烈的情绪平复,两人之间不再剑拔弩张,但无端多了些拘谨。
徐闻陈突然有种感觉,明明她人已归来,心却隔得更远了。
回程的路上,徐闻陈稳稳开着车,余光不时瞥向副驾驶。
惠希文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打着节拍,哼着一首他没听过的异国曲调。
“在巴厘岛玩得开心吗?”徐闻陈打破沉默。
“嗯,”惠希文转过头,眼睛里闪烁着徐闻陈陌生的光彩,“体验了很多第一次,冲浪、潜水、滑翔、在火山口看日出……都很有意思。”
她的声音轻快,尾音微微上扬,那些记忆让她快乐,但与他无关,这个认知让徐闻陈握紧了方向盘,“我看你朋友圈发的照片,学会冲浪了?”他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自然。
“还不太熟练,”惠希文笑着摇头,“不过以后会有更多机会练习的。”
“嗯,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徐闻陈侧过头来,看着她说道:“我们去马尔代夫。”
在他头转回去的一刹那,惠希文突然开口,“我打算去美国读书。”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
徐闻陈的大脑空白了一秒,然后没忍住猛踩了一脚刹车。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两人身体因惯性向前倾,又被安全带拉回座位。后方车辆愤怒地鸣笛,徐闻陈这才意识到自己停在了马路中央。
“抱歉,”徐闻陈声音发颤,重新启动车子,“你刚才说什么?”
惠希文整理了一下被安全带弄乱的裙摆,动作从容不迫:“我申请了NYUStern的全日制MBA,已经提交了申请材料。”她顿了顿,补充道,“昨天收到了面试邀请。”
徐闻陈感到一阵耳鸣。NYUStern?面试邀请?这意味着在他以为惠希文只是去散心的时候,她已经悄悄规划了一个没有他参与的未来。
“我以为…”徐闻陈嗓子发干,“我以为你这次旅行是为了…”
“为了什么?“惠希文轻声问,目光清澈地望向他,“为了忘记我们上次的争吵?还是为了等你来哄我?”
徐闻陈无言以对。他知道这次她很生气,他以为他真诚的道歉,以及花更多的心思哄她,她仍旧会原谅她,没想到那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徐闻陈,”惠希文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其实我们吵架的那天晚上,我一直在等你回来,想跟你商量这件事。”
“我想去读书,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是跟你赌气,是我深思熟虑的结果。”她的声音很平和,“说起来,初衷还是因为你。”
徐闻陈的呼吸一滞,后视镜里,他看见自己眼睛里爬满血丝,而惠希文的目光清澈见底,倒映着他狼狈的身影。
“从我们订婚以来,你工作一直很忙,尤其是收购案开始后,就更忙了,我却一点也帮不上 ,我想在事业上予以你助力,想跟你并肩同行。”
“当然,也有我隐秘的心思,”她笑了笑,几分自嘲:“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你的前女友叶雅雯各方面都那么优秀,她重新出现在你身边,让我有很强的危机感,我不想被她比下去。”
惠希文也没想到,这些话就这样说了出来,她堂堂惠家大小姐,居然会自卑,多么的荒唐可笑,爱真的让人盲目。
徐闻陈想说些什么,但惠希文已经继续说了下去。
“这段时间,我搜集了十几所大学的MBA资料,最后在南城大学和纽约大学之间徘徊不定,我知道纽约大学是更好的选择,但是我太爱你了,舍不得你,离不开你,我不想跟你分开,一想到跟你分隔两地,我就难过的喘不过气。”
徐闻陈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我自己做不了决定,我想跟你商量,但其实我内心的天平早已偏向南城大学。有时候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明明从我们订婚到现在,也还不到一年,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对你有这么深的感情。大概我没谈过恋爱,对你沦陷太快。我真的太迷恋你了,生活重心围绕着你,所有事情的优先级都排在你后面,每天最期待的事情就是跟你在一起,我迷失了我自己。”
“虽然叶雅雯接起你的电话是个误会,但是却如一记醒钟让我清醒。她只是你的过去,对我毫无威胁,却仍然让我方寸大乱,归根到底,是我内心缺乏安全感。但我的安全感,不应该全部来自于你,更重要的是我内心的底气。我们的婚姻还未开始,只是面前这小小的挫折,我都没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未来遭遇更大的困难和挑战,我又该何去何从呢?我不能一直依附于你,做你的附庸,喜怒哀乐皆来自于你,永远等着你来哄。万一有一天你厌倦了,我不能想象自己会陷入何等的自怨自艾,那时候恐怕就是真的豪门怨妇了。”
徐闻陈把车停在路边,终于转头正视她。
“这段日子,我一个人旅行,遇见了很多人,看过了很多风景,体验了许多,也思考了许多。”
“在巴厘岛的第五天,我遇到一场雨。当时我才学会冲浪没多久,教练说危险让我上岸,我很害怕,但我突然就想挑战一下。“惠希文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海浪比平时高出一倍,我差点被掀翻,摇摇欲坠。但在快被淹没的瞬间,我突然掌握了平衡,迎着雨站了起来。那一刻,我征服了恐惧。”
“所以,我做了这样的决定,这条路可能并不好走,但我想试一试,我想成为更好的自己,也想成为让你骄傲的老婆。”
“很抱歉,没有提前跟你商量,但是希望得到你的支持和肯定。”
惠希文终于说完,原来也没想象中那么难。
徐闻陈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内心涌起的惊涛骇浪从咆哮到慢慢归于平静,他张了张嘴,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什么时候走?”
“如果面试通过,八月中旬开学,我下个月初就要走。”惠希文的声音越来越轻,像是突然意识到这个时间点意味着什么。
徐闻陈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收紧又松开,骨节泛白,“那我们的婚礼呢?“他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
他们原计划十月份举办婚礼,惠希文旅行这段时间他才收到了已经制作好的婚纱照,很多东西都在陆陆续续的筹备中。
惠希文目光平静,“婚礼……大概要推迟了。”
“两边父母可能都不会同意。”徐闻陈脑子里一片混乱,已不能冷静思考,唯一能想到可以阻拦她的似乎只有父母。
惠希文抿了抿唇:“所以我要拜托你。”帮她一起搞定两边父母。
“你就没有想过我会不同意吗?”徐闻陈似乎勾了下嘴角,但那弧度着实太苦。
“所以,”她看着他,轻声问:“你会吗?”
“我……我……”徐闻陈语不成调,心中难过得无以复加:“希文,你太残忍了,你要我亲手送走你。”
惠希文扯了一个轻松的笑容:“我只是去读书,两年而已,很快的。”
徐闻陈苦笑一声。两年,七百多个日夜。分明漫长的让他心碎,怎么会很快过去,他想象不出没有她的日子要怎么过。她这样坚决的要走,是不是已不再……他不敢想象下去,“你还爱我吗?”这句话已然问出了口。
惠希文愣了一下,而后直视着他的眼睛,没有回避:“我一直都爱着你。”
“好。“徐闻陈闭了一下眼睛,阖上那里面似欣慰似满足似决然似心痛的情绪,而后说道:“父母那边我去说。”
其实两边父母并没有很反对惠希文去纽约读书,毕竟提升自我是好事,作为父母自然应该支持。
尤其是惠雲霆,他一直希望女儿能参与家族事务的管理,只是此前惠希文一直没这方面的意愿,他也就没有强求。一来他还年富力强,二来还有从小就很出色的惠希朗在。
如今惠希文主动表现出上进心,惠雲霆当然乐见其成。刚好惠希朗也正在纽约大学就读,姐弟俩彼此也能有个照应,这再好不过。
再说徐家作为名门望族,虽然徐闻陈是次子,但掌管的家族产业并不少。惠希文学成归来后,能在事业上辅佐丈夫,夫妻同心,携手共进,对两家都是好事,实在让人找不到反对的理由。
只是眼下距离婚礼只剩两个多月,这个时间点出国读书未免太过着急。两家都建议将留学计划推迟一年,等完婚后再去也不迟。
徐闻陈最终说服了两家父母。
面对自己的父母,他以“希文学成后能更好地辅佐打理家族产业”为由,说动了重视家族利益的父亲;又以“若强行阻拦恐伤夫妻感情”的软话,打动了心软的母亲。
面对岳父岳母,他则直接向坦言:“希文需要这次成长的机会,而我愿意等她。”惠雲霆本就不反对,听女婿这么说,就更支持了。
最后两家达成共识:惠希文毕业后再举行婚礼,届时双喜临门。
第69章 第69章我会等你
惠希文毫无意外通过了NYUStern的面试,徐闻陈觉得自己应该为惠希文高兴,为她骄傲,但内心却止不住的难过。
她是真的要走了,时间就在八月八日这天。两人剩余相处的时间,不过两个星期而已。
接下来的日子,徐闻陈破天荒地休了长假。他搁浅了所有工作,推掉了所有应酬,手机调成静音,整天和惠希文待在一起,仿佛要把未来两年的陪伴都压缩在这短短两周里。
八月一日,距离惠希文飞往纽约还有七天。
衣帽间里,惠希文在为穿什么犹豫不定。两人今天要去游乐园,她想穿裙子,拍照好看,但裙子玩一些项目又不方便。
看她纠结半天,徐闻陈开口替她做了决定:“你可以穿一套带一套,拍照玩项目两不误。”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惠希文似恍然大悟:“那你说我穿哪条裙子好呢?”各大奢牌当季新款一字排开,惠希文难以抉择。
徐闻陈走到她身后,伸手揽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膀,“你穿什么都好看。”
“不要这种标准答案。”两人的视线在面前的镜中交汇,惠希文皱了皱鼻子,“给我一个准确答案!”
徐闻陈失笑,走到衣柜旁边,修长的手指划过一排排衣料,最后停在那条Dior花朵刺绣裙上:“就这条吧,你穿起来像公主一样。”惠希文很适合这种优雅华丽的裙子。
“真的吗?”惠希文接过裙子在身前比了比,“那就这条吧。”
“真的,我的公主殿下。快点吧,再晚就太热了。”徐闻陈轻拍她的后腰,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游乐园里人声鼎沸,徐闻陈牵着惠希文的手,看她像个孩子一样兴奋地指着远处的旋转木马,眼神温柔得像一汪春水。
“我们先去坐旋转木马吧!”惠希文眼睛亮晶晶的,拉着他向前跑去,这可是情侣必备项目。
徐闻陈从没坐过旋转木马。小时候父亲认为这是“女孩子玩的无聊东西”,长大后更觉得与自己的身份不符。但当惠希文拉着他选了两匹并排的白马时,他毫不犹豫地跨了上去。
音乐响起,木马开始旋转。惠希文张开双臂,脸上漾起笑容 ,几缕发丝在阳光下飞舞。徐闻陈掏出手机,镜头对准她。
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普通情侣喜欢来这种地方——不是为了游乐设施,而是为了看到对方最纯粹的笑容。
“看镜头!”他喊道。
惠希文转过头,熟练地对着镜头摆出拍照姿势。快门声响起,徐闻陈看着屏幕上的照片,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这样明媚的笑容,今后很长时间他都只能通过照片去感受了。
“下一个项目,过山车!”木马停下后,惠希文拉着他冲向过山车,“别告诉我你害怕。”
徐闻陈倒不是害怕,只是觉得这个项目和他的身份不太相符,但他现在不想拒绝惠希文的任何要求。
排队时,他注意到周围情侣的互动——男孩搂着女孩的腰,女孩靠在男孩肩上,他们分享同一杯饮料,交换一个冰淇淋。这些微不足道的亲密,却是他和惠希文从未有过的日常。
两人在座位上坐定,工作人员检查安全压杠时,徐闻陈握住惠希文微微出汗的手:“害怕吗?”他拇指轻轻摩挲她的手背。
“有点,”惠希文深吸一口气,回握住他的手,力道大得让他有些疼,“不过有你一起……”话未完,过山车已经启动。
“我不怕!”
过山车缓缓加速,爬升,然后猛地俯冲、旋转……风声呼啸中,徐闻陈听到惠希文的尖叫声混着笑声。
他一直紧紧握住她的手,至始至终都没有放开,仿佛这样就能抓住即将流逝的时光。
黄昏,他们坐在摩天轮里,上升到最高点时。惠希文靠在徐闻陈肩上,轻声说:“你知道吗,有一个关于摩天轮的传说……”
徐闻陈吻了吻她的发顶:“嗯?”
“在摩天轮最高点接吻的情侣,会永远在一起。”惠希文仰起脸,眼睛里映着夕阳的余晖,像两团跳动的火焰。
徐闻陈低头吻住她的唇,在这个离天空最近的地方。再过七天,她就要飞往半个地球之外的地方,而他们之间隔着的不只是时差,还有她坚定的决心。
惠希文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抬头看他:“徐闻陈,这两年很快就会过去的。”
徐闻陈微微地笑着,如斯温柔:“我知道。”他知道,两年,七百三十个日夜,十七万五千二百个小时,每一分每一秒都会像刀子一样缓慢划过他的心脏。
这两个星期,他们做了很多普通情侣会做的事情,仿佛为这段感情补上浪漫的开始和细节。
两人去了城市周边的许多热门景点,徐闻陈发挥特长,为惠希文拍下无数照片;深夜的电影院里,他们包场看一部无聊的爱情片,惠希文靠在徐闻陈肩上睡着,而他静静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直到荧幕暗去;他们尝遍大街小巷的美食,从米其林餐厅到路边摊,惠希文总是笑着把食物喂到他嘴边。
每一个瞬间,徐闻陈都在心里默默刻下印记。他记得惠希文吃辣时鼻尖冒出的细密汗珠,记得她在奔跑时被风吹乱的头发,记得她赤脚踩在沙滩上时脚踝沾上的细沙。这些微不足道的细节,在他眼中都成了珍宝。
八月七日,惠希文离开的前一晚。
今天,两人那里也没去,在影音室看一部老电影——《怦然心动》。
20世纪60年代的美国小镇,小女孩朱莉对新搬来的邻居家男孩布莱斯一见钟情,而布莱斯却始终躲避她的热情。随着梧桐树被砍伐、鸡蛋风波、家庭晚宴等事件,两人在误解与碰撞中逐渐看清彼此的内心。当布莱斯终于意识到朱莉的特别时,这段关系迎来了微妙的翻转。
影片渐入尾声,银幕上,少年少女共同栽种新树苗,指尖触碰的瞬间,悸动就那么自然而然地产生了。
惠希文的呼吸却早已变得绵长均匀——不知从哪个镜头开始,她的睫毛就悄悄垂落下来,脑袋不知不觉歪向徐闻陈的肩膀。
他低头看她,忽然想起电影里布莱斯的外公说过的话:“有些人浅薄,有些人金玉其外而败絮其中,但总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如彩虹般绚丽的人。”
此刻惠希文睡梦中无意识蹭了蹭他衬衫领口的样子,让他不自觉地弯起嘴角。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这句台词毫无预兆地浮现在他心头。
徐闻陈小心抱起惠希文朝卧室走去,看着她柔美的睡颜,他终于明白——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人,像彩虹落进眼底,遇见了才懂得什么是心动。
惠希文醒来时,窗外已是夕阳渐落,床畔空荡荡的,她还未来得及失落,就看到床头柜上压着一张烫金卡片:
「醒了到衣帽间看看。」
她拿起卡片,推开衣帽间的门,一件珍珠白绸缎长裙静静悬挂在中央,月光般的面料上缀着细碎的钻石,在灯光下流转如星河。裙边又是一张卡片:
「穿上它,八点我来接你。」
她抚过裙摆,指尖微微发颤。
八点整,徐闻陈准时等在楼下,罕见地开了辆劳斯莱斯幻影。车门打开,他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礼服,领口别着一枚她送的蓝宝石领针,在夜色中泛着幽光。
他绅士地为她拉开车门,掌心向上,像在邀请一位公主登上她的马车。
惠希文坐进车里,裙摆如月光倾泻在真皮座椅上。徐闻陈倾身过来替她系安全带,她的指尖无意碰到他的手,发现他掌心微潮。
“今天怎么神神秘秘的?”她笑着问。
徐闻陈没有回答,只是递来一条真丝眼罩,“带你去个地方。”
车子最终停在一座玻璃穹顶建筑前。
惠希文被牵着走过铺满玫瑰花瓣的走廊,耳畔渐渐响起交响乐版的《CantHelpFallinginLove》。当眼罩被摘下的瞬间,惠希文呼吸一滞——
整座空中花园餐厅被改造成星光海洋,数不清的水晶吊灯与银河投影交融,而她正站在用十万朵厄瓜多尔玫瑰拼成的巨大心形中央。
她刚开口,四面墙壁突然亮起全息投影,开始播放他们相识以来的每一帧画面:
第一次在西餐厅,他为她拍打卡照;翠鸣山顶,心动萌芽相视而笑;云南洱海边,情不自禁深情拥吻;圣诞夜街头,手牵手漫步;云隐雪山滑雪时,她摔进他怀里,两人笑倒在雪地里;新西兰森林里,她靠在他肩头;澳大利亚白色沙滩上,她在跑,而他在笑;还有这些天,他们在游乐园、电影院、城市的每一个角落的点点滴滴
一张张照片闪过,一幕幕情景浮上心头。像一场温柔的潮水,将惠希文淹没。离别的酸涩突然在心间翻涌,她眼眶发热,几乎要落泪。
此时,侍者推来一座七层蛋糕,每一层的装饰都如梦似幻。最顶端是一顶璀璨的冰晶王冠,钻石闪耀,在灯光下折射出夺目的光芒。
徐闻陈走到她身边,声音低沉:“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他轻轻抚过她的发梢,“我的小公主,要远行披荆斩棘了。”
惠希文说不出话,喉咙像被什么堵住。
他握住她的手,带她一起切下蛋糕。奶油里藏着的不是戒指,而是一张门卡——纽约上东区顶级豪宅的门卡。
“先别急着感动。”他忽然蒙住她眼睛,带着她走到全景露台。
周围大厦的灯光在此刻全部熄灭,仿佛一场盛大演出的序幕。
“三、二、一——”
随着他的倒数,对面金融中心所有LED屏同时亮起,却不是简单的文字,而是一幅幅动态画卷:
刚才照片中最具代表性的
画面依次流转,一句句告白的话语也渐次呈现:
在万千人海中
有幸与你相遇
才明白什么是命中注定
山河远阔
人间烟火
皆不及你万分之一
看见你爱意汹涌
看世间万物都心动浪漫
想大声告诉你
我为你着迷
想和你一起
看晨光熹微
等暮色四合
余生渺渺
只想牵你的手
从天光乍晓走到暮雪白头
惠希文
我爱你
好爱你
此生唯一只爱你
画面渐次绽放,最终所有画面坍缩成一句燃烧的誓言:
「惠希文,你是我今生唯一挚爱。」
惠希文惊呆了,然而她还未从震撼中回神,夜空突然传来蜂群般的嗡鸣——
几千架无人机腾空而起,如星辰汇聚,在深蓝色的天幕上排列组合。
先是戒盒缓缓打开,露出里面的钻戒;接着变成一只纤纤玉手,戒指缓缓戴入无名指;随后化作玫瑰花海,穿着婚纱和礼服的小人在中央起舞,最终相拥而吻;最后定格为巨大的“MarryMe”。
音乐不知何时换成了《AThousandYears》,小提琴的旋律如泣如诉。
徐闻陈单膝跪地,从怀中取出丝绒礼盒,缓缓打开。
惠希文捂住嘴,眼泪夺眶而出。
“希文,”他的声音在夜色中清晰而坚定,“虽然我们已经订婚了,但我欠你一个求婚。”
此时无人机群开始表演最后的烟花秀,冷焰绽放,数不尽的光点如同银河坠落九天。然而徐闻陈的眼睛比这漫天星光还要明亮。
“我们的开始,始于一场联姻,你不情我不愿。不曾想,时光流转,我会爱你至深。”
“你离开的这段日子,我才发觉,原来你早已成为我的习惯——玄关处那盏你总是为我留的灯,衣帽间里总是熨烫妥帖的衣服,还有,我每一个疲惫瞬间,你无声的包容和温柔的关怀。”
烟花的光影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流转,映出眼底的痛色:“习惯了拥你入怀方可安眠,你不在的每一天都难以入睡,偶尔浅眠从梦境中惊醒,触手寻不着你的体温,胸口就像是裂开了一个巨大的黑洞,什么也填不满,那种感觉太让人害怕、惊惧,我才知道自己有多离不开你。”
“从前的我,太过傲慢,总觉得爱是私事,不必张扬。但现在——”他声音微哑,“我想让全世界知道,徐闻陈非你不可,我此生只爱你一个。”
无人机烟花表演结束,真正的烟火秀开始。第一朵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紧接着是第二朵、第三朵……整片天空被璀璨的光芒照亮。
在烟火最绚烂的时刻,徐闻陈望进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希文,你愿意在成为更好的自己之后,回来嫁给我吗?”
惠希文的眼泪止不住地落下。她看着眼前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单膝跪地,眼中盛满小心翼翼的期待。她想起初遇时他冷漠的侧脸,订婚后渐渐柔软的眼神,还有这半个月来他藏在每个细节里的不舍。
她轻轻将他拉起来,却并未接过他手中的戒指,“等我,等我毕业”她终于开口,声音哽咽,“如果到那时,你的心意仍旧未变……”
徐闻陈的眼神黯了一瞬,随即化作更温柔的星光。他收拢手臂将她拉进怀里,在她发顶落下一个轻吻,“我的心意永不会变。我会等你,无论多久。”
第70章 第70章痛彻心扉
惠希文的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门把,身后骤然覆来灼热的体温。
徐闻陈的呼吸裹着雪松的气息掠过耳畔,不等她转身,他已握住她的手拧开门锁,指节相扣的温度比夏夜的风更撩人,从指尖一直烫到心尖。
门锁咔哒轻响的刹那,她整个人被卷入滚烫的漩涡。
徐闻陈脚背一勾带上门,撞击声惊醒了玄关的感应灯。
暖黄光线里,惠希文仰起头时,撞进他眼底翻涌的暗潮,还未及喘息,滚烫的唇已经压了下来。
他的掌心隔着布料烫得惊人,揽在腰间的力道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
惠希文仰头承接亲吻的姿势让脖颈拉出优美的弧线,徐闻陈的拇指恰好按在她跳动的脉搏上,那里正随着他的触碰加速。
她扶在他小臂的手感受到衬衫下绷紧的肌理,而抚上他侧脸的指尖描摹到微微潮湿的鬓角——向来从容的徐闻陈,已然乱了方寸。
唇齿间的气息渐渐染上情动的甜,徐闻陈的舌尖描摹她唇形的动作像在重温记忆。惠希文轻轻咬住他的下唇,换来他喉间一声低沉的叹息,随即被更深的吻淹没。
惠希文能感觉到他西装裤料摩擦着自己的小腿,他推着她后退,后腰突然抵住玄关处冰凉的纹理石面,喉间溢出一声轻哼,随即被他吞进口中。
徐闻陈的手掌从她腰侧滑到臀线,裙摆在他指间皱成一团。
她颤抖着扯出他衬衫下摆,指尖探进去,摹着他腹肌线条,指甲不经意划过时——
“唔”她被他突然咬住舌尖的力度激得轻哼,手掌抵住他腹部,膝盖发软。
装饰品摔碎的清脆声响淹没在交错的呼吸里,却无人分神去看地上折射着灯光的水晶碎片。
通往卧室的走廊今夜格外漫长。徐闻陈的吻流连在她锁骨凹陷处,舌尖扫过时留下一串湿热痕迹。惠希文解他皮带的手指在发抖,金属搭扣弹开的声响惊醒了廊灯,明明灭灭的光影里,墙上映出两人交缠的身形。
衣物落在地面的窸窣声混着急促的喘息,惠希文的双腿在绵软的地毯上打滑,徐闻陈终于忍无可忍地托住她腿弯将人抱起。
突然悬空让惠希文本能地夹紧他的腰,这个动作让徐闻陈喉结剧烈滚动。她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埋在他肩头咬住一块布料。
徐闻陈抱着她穿过飘着玫瑰香氛的走廊,撞开虚掩的卧室门,将她重重压在铺着真丝床单的大床上。
月光从半掩的窗帘缝隙漏进来,照在交缠的人影身上。他的吻从她发烫的耳垂开始,沿着优美的脖颈曲线一路向下,在锁骨处流连时,齿尖轻轻碾过那处肌肤,留下转瞬即逝的微痛。
惠希文弓起身子,指尖陷进他后背的肌肉,在他的亲吻逐渐下移时,发出一声破碎的喘息。
每个触碰都像在拓印,又像在道别。
后半夜的吻变得慵懒而潮湿。徐闻陈侧躺着将她圈在怀里,指尖缠绕着她一缕长发,有一下没一下地啄她肩头。
惠希文翻身与他面对面,鼻尖相抵时,在呼吸交融的间隙望见他眼底未褪的情潮,那里盛着的深情让她眼眶发热。
当黎明曙光开始蚕食夜色时,惠希文终于撑不住困意。半梦半醒间,她感觉有人轻轻拨开她额前碎发,一个羽毛般的吻落在眼皮上。
“希文,”他眸色里含着将明未明的天光,“我会等你。”
第二天。
熙攘的机场里,广播声、行李箱滚轮声、人群的交谈声交织成一片嘈杂的背景音。
以往每一次站在这里,都是迎接归来,今天却是送别离开。
徐闻陈已经帮惠希文办好了所有登机手续,托运了行李,甚至提前确认了登机口的位置。他向来做事妥贴稳当,可此刻,他却觉得自己的理智正在一点点崩塌。
两人站在安检队伍里,周围是来来往往的旅客,有拥抱告别的情侣,有挥手送行的家人,而他们只是安静地站着,像是两个最普通的旅人 。
“到了记得给我发消息。”他低声说,声音比平时更沉。
“好。”惠希文点头。
“公寓的钥匙放在你包里,地址和密码我发你手机了。”
“好。”
“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
“好。”
“如果遇到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不管几点。”
“好。”
“我空了就去看你。”
“好。”
“不许爱上别人。”
“好。”
“要每天想我。”
“好。”
“你不在的日子,我会努力工作,认真生活,一个人睡觉,乖乖等你。”
“好。”
……
他细细叮嘱着许多早已说过无数遍的事,而她只是轻声应着,仿佛这样就能让时间走得再慢一点。
队伍一点点缩短,终于,轮到她了。
惠希文转过身,朝他笑了笑:“那我走了。”
徐闻陈点头,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平静:“嗯,一路平安。”
她转身,迈步,走向安检口。
——可就在她即将踏入安检通道的那一刻,徐闻陈突然伸手,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猛地将她拽了回来!
惠希文猝不及防,整个人跌进他怀里。
他紧紧抱住她,力道大得几乎让她喘不过气。他的下颌抵在她发顶,呼吸沉重而克制,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周围的人群依旧匆匆,可这一刻,徐闻陈却觉得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他抱得太久,久到惠希文几乎以为他不会松手。
“……徐闻陈?”她轻声唤他。
他终于缓缓放开她,可手指仍紧紧攥着她的手腕,指节泛白。
他垂眸看着她,眼底翻涌的情绪几乎要将她吞噬。
“希文,我爱你。”他嗓音沙哑,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
惠希文眼眶发热,用力点头:“我也爱你。”
他用力吻上的她的唇。
良久,他一点点松开手,看着她转身走进安检通道,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
——而直到这一刻,他才终于允许自己露出一丝痛色。
他站在原地,久久未动,仿佛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原来,克制到极致的爱,不是不说,而是明明已经说了千万遍,却还是忍不住在最后一刻,将她拽回怀里。
惠希文走在他们感情最浓烈的时候,徐闻陈痛彻心扉。
70-77
第71章 第71章通宵视频【加更】
纽约肯尼迪机场的到达大厅里,惠希文拖着行李箱穿过人群。近二十个小时的行程让她的太阳穴隐隐作痛,眼睛干涩得像是被撒了一把沙子。她抬手看了眼腕表——下午五点四十分。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她拿出来,屏幕上跳动着徐闻陈的名字。
“到了吗?”他的声音穿过大洋彼岸传来,低沉而清晰。
“嗯,刚下飞机。”惠希文揉了揉发酸的后颈,“你那边几点?”
“早上六点多。”徐闻陈的声音里带着轻微的沙哑。
“起这么早?”
“我一晚上没睡。”
惠希文脚步微顿:“我不在你睡不着吗?”
“嗯。“他回答得干脆,又补充道:“还有,我担心你。”
“放心,我现在已经安全到达了。”惠希文嘴角不自觉上扬,指尖轻轻摩挲着手机边缘。
“希朗来接你了吗?”徐闻陈问道。
他话音刚落,惠希文就听见一声清亮的:“姐姐!”
她回头,看见惠希朗正在不远处挥手。两年不见,弟弟又长高了,穿着一身黑色卫衣和束脚卫裤,高挑帅气的身影在人群中格外醒目。
“这里!”惠希文朝弟弟挥挥手,又对电话那头说:“我看到希朗了,先挂了哈,晚点再给你发消息。”
“好。”徐闻陈的声音里带着不舍,“注意安全。”
挂断电话后,惠希朗已经快步走到她面前,轻轻抱了她一下。“姐姐。”他接过她的行李箱,“路上顺利吗?”
“还行,就是睡不着。”惠希文打量着弟弟,“你好像又长高了?”
惠希朗推着行李车往外走,“爸妈怎么样?”
“都挺好的,”惠希文跟上他的脚步,“妈让我给你带了辣椒酱,刘姨做的。”
惠希朗眼睛一亮:“真的?我真的太怀念了。学校食堂的菜简直是对味蕾的折磨。”
停车场里,惠希朗帮惠希文把行李放进车子后备箱。车子驶出停车场时,他说道:“姐夫有提前跟我联系,上东区的别墅我已安排人打扫干净,你直接就可以入住。”
“你不跟我一起住吗?”惠希文系好安全带,转头问道。
“姐姐,我交了女朋友,可能……不太方便。”
“什么?”惠希文瞪大眼睛,“你什么时候交的女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哦,”惠希朗目视前方,语气稀松平常,“经常换,每一个都跟你说太麻烦。”
“希朗!”惠希文震惊地看着弟弟,“你怎么能乱搞男女关系!”
“姐姐,你这说的什么话,”惠希朗无辜地眨眨眼,“每段感情我都是很认真的。”
“你谈了多少女朋友了?”
惠希朗思考了一下:“五六七八九十……个吧……”
“……”惠希文深吸一口气,“你太花心了!”
“姐姐,现在不谈,更待何时?”惠希朗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调整空调出风口,“等回国后,你觉得爸妈还会让我自由恋爱吗?”
惠希文突然语塞。她想起自己和徐闻陈的联姻,虽然现在两人相爱,但不可否认,一开始确实是因为利益。他们的婚姻并不自由……
“那你也不能游戏人间啊,”她放软了语气,“以后碰到你真正喜欢的姑娘,你会后悔的。”
“我的每任女朋友都是我喜欢的姑娘,”惠希朗不以为然,“我错过了她们,我才会后悔。”
“不行,你必须搬来跟我住!”惠希文斩钉截铁地说,“我不能看你继续这样下去。”
“不要啊,姐姐!”惠希朗哀嚎一声,“你怎么一来就开始管我。”
“我这是为你好。”
“你这哪里是为我好,“惠希朗撇嘴,“你这分明是自己没谈过恋爱,也不让我谈。”
惠希文被噎住,随即拿出姐姐的威信来,“事情就这么定了,抗议无效。”
“唉,”惠希朗重重地叹了口气:“好吧……”
惠希文看着弟弟的侧脸,突然意识到那个跟在她身后喊“姐姐等等我”的小男孩,已经长成了一个有自己想法的男人。
“希朗,“她轻声说,“我只是不希望你将来后悔。”
惠希朗没有立即回答。车子驶过一座桥,夕阳的余晖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
“我知道,”惠希朗开口,声音低沉了几分,“但有些路,总要自己走过才知道对错。”
惠希文望着弟弟被夕阳镀上金边的轮廓,突然明白过来——或许她真正担心的,不是弟弟的花心,而是害怕他在感情里受伤。
“好吧,允许你周末不回家。”她妥协了,“而且你要答应我,保护好自己……和那些女孩。”
惠希朗嘴角微微上扬:“遵命,姐姐大人。”
车子驶入上东区,街道两旁的建筑逐渐变得典雅起来。
最后停在一排联排别墅前。惠希朗熄了火,转头看她:“到了,姐姐。”
惠希文看着眼前这栋将成为她新家的建筑,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新的城市,新的生活,而那个总是能让她安心的人,此刻正在地球的另一端。
“发什么呆呢?”惠希朗已经下车,从后备箱取出她的行李。
“没什么,“惠希文推开车门,“只是在想,国外的月亮是不是和国内的一样圆。”
惠希朗挑眉:“放心,绝对一样圆。不过你要是想家了,我随时可以当你的月亮。”
惠希文忍不住笑了,弟弟已经提着行李走上台阶。他输入门禁密码,橡木大门无声滑
开。
“饿了吧?”惠希朗把行李箱立在玄关,“东西等会再收拾,我们先去吃饭。”
“好啊,你推荐地方。“惠希文跟着走进门厅。
惠希朗想了想:“附近有家不错的法餐小馆,主厨是巴黎来的,先垫垫肚子?”
惠希文点点头:“行,反正现在也懒得跑远了。”
十多分钟后,他们坐在一家温馨的法式小馆里。惠希文翻着菜单,“油封鸭腿、焗蜗牛、奶油焗土豆……看起来和国内的法餐差不多。”
惠希朗给她倒了杯红酒:“纽约的法餐更传统,国内很多是改良过的。”
惠希文每道菜都尝了一点,不能说不好吃,但是确实不太习惯,惠希文吃的不多,就放下筷子:“我还是更习惯国内的味道。”
“理解,”惠希朗点点头,“我刚来时也不适应。不过十五号之后就好了,姐夫专门从国内请了厨师来。”
“他连这个都告诉你了?”惠希文有些惊讶。
“嗯,上周通电话时提到的。”惠希朗看了看表,“要不要再去超市买些日用品?”
在附近的超市里,惠希文仔细挑选着洗漱用品。
“这个牌子的洗发水比较温和,”惠希朗从货架上取下一瓶,“我女朋友……呃,前女友们都说好用。”
惠希文:“……”
回到别墅已是晚上九点。惠希朗帮她把行李搬进主卧:“我明天再来搬东西,今晚你先好好休息。”
“你一个人回去没问题吗?”惠希文望着窗外渐浓的夜色,有些担心。
“姐姐,我是男生,”惠希朗无奈地笑了,“倒是你,记得锁好门窗。安保系统我已经设置好了,有任何问题随时打我电话。”
“知道了,路上小心。”
随着汽车引擎声远去,别墅陷入沉寂。惠希文洗漱完毕躺在陌生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时差加上新环境的不适应,让她感到说不出的孤单。
犹豫片刻,她给徐闻陈发消息:“我有点不习惯这里。”
很快,视频邀请的提示音响起。接通后,徐闻陈的脸出现在屏幕上,一如既往的英俊帅气。
“怎么了?”他的声音透过屏幕传来,带着熟悉的温度。
“就是……有点想家。”惠希文把手机靠在枕头上,“晚上吃的法餐,和国内不太一样,我不习惯。”
徐闻陈轻笑出声:“饮食差异很正常。再坚持几天,厨师十五号就到。”
“你什么时候安排的?”惠希文惊讶地问。
“上个月就联系好了,“他轻描淡写地说,“知道你肯定会吃不惯。”
这个细心的安排让惠希文心头一暖:“谢谢……不过现在最不习惯的是,这里太大了,我一个人有点害怕。”
“希朗没和你一起住?”徐闻陈询问道,“三楼给他准备了房间。”
“他说今天要回去收拾东西,明天才搬过来。”惠希文解释道。
“我给你签了家政服务,原本是不住家的,要不家里留个管家?”
惠希文摇摇头:“算了,我开始上课后,呆在家里的时间比较少,而且我不喜欢家里有外人。等希朗搬过来就好了。”
“有什么不习惯的事情就跟我说。”徐闻陈的声音很温柔。
惠希文突然想起什么:“倒真的有件事想跟你分享。”
“什么?”
“希朗变化好大,变成花心大萝卜了,交了好多女朋友。”惠希文的声音透着几分惆怅。
徐闻陈轻咳一声:“年轻人多交往几个也正常……”
“你居然帮他说话?”惠希文瞪大眼睛,“他这样对感情不认真,以后怎么……”
“我的意思是,”徐闻陈立马意识到话题正在变危险,赶紧改口,“他需要正确的引导。你是他姐姐,可以好好和他谈谈。”
惠希文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他们聊着琐事,徐闻陈偶尔忙工作,惠希文就默契地保持安静,时间不知不觉十一点多了,惠希文还是毫无睡意,但国内应该到午饭时间了。
“你是不是要吃午饭了?”她有些不舍地问。
“嗯,正打算过去。”徐闻陈看了眼时间。
“我不想挂……”她小声说。
“没事,我一直陪着你。”他柔声安慰。
“会不会影响你工作?”
“不会,我吃了午饭要午休,刚好陪你。”
两人就这样一直开着视频。于是徐氏集团的员工们就看到他们副总吃饭的时候还戴着耳机,偶尔对着手机屏幕说几句话,眼神温柔得不可思议。
当时钟指向凌晨一点,惠希文终于有了睡意打了个哈欠,但还舍不得挂断。
“困了?”徐闻陈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嗯”她迷迷糊糊地应着,眼皮越来越沉。
惠希文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她醒来时,手机屏幕还亮着,视频聊天时间已经持续了十二个小时还未挂断。视频一片黑,但是语音通话还在。她试着喊了一声:“徐闻陈?”
对面很快传来熟悉的声音:“嗯?你睡醒了吗?”画面也重新显示出来,露出徐闻陈刚洗完澡的样子,头发还滴着水。
惠希文揉了揉眼睛:“你怎么没挂电话”
“你害怕,所以一直陪着你。”他简单地说。
那一瞬间,惠希文内心柔软得一塌糊涂。他知道徐闻陈经常开会不看手机,今天却为了她开了一整天视频。她看着屏幕里那个陪了她整夜的男人,突然觉得六千英里的距离似乎也没那么遥远。
“快去休息吧,”她柔声说,“这边天亮了,我要起床了。”
“好,”他点点头,“有事随时联系。”
挂断视频后,惠希文走到窗前,看着阳光洒在陌生的街道上。虽然还有很多不适应,但知道有人在远方如此牵挂着自己,让她对新生活充满信心。
第72章 第72章随时联系
接下去几天,惠希文慢慢熟悉了纽约的生活节奏。
上东区的街道布局、附近的超市位置、开车线路图,这些原本陌生的信息逐渐印入脑海。
这天早晨,晨光透过纱帘洒进卧室,惠希文揉了揉眼睛,伸手摸到床头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徐闻陈发来的三条未读消息:
“早安,今天晚上有个应酬,可能不方便及时回消息。”
“记得吃早餐。”
“想你。”
她指尖轻轻摩挲着屏幕,打字回复:“刚醒,今天要去学校参加MBA新生周活动。你应酬少喝点酒。”发完又补了个小猫打哈欠的表情包。
赤脚踩在羊绒地毯上,惠希文拉开窗帘。楼下街道已有穿着正装的男女步履匆匆地走过,晨跑者的耳机线在阳光下反着银光。这个陌生的城市正在慢慢变得熟悉。
“姐姐,秦姨做了你爱的蟹粉小笼包!”惠希朗的声音混着食物香气从楼下传来,“我们得在八点前出发。”
“马上好!”她快速洗漱完毕,选了件藏青色的修身连衣裙——既不会太正式又足够得体。镜中的自己看起来精神不错,黑眼圈比前几天淡了许多。
楼下餐厅里,秦姨正将冒着热气的蒸笼端上桌。“今天特意加了姜丝醋碟,”她笑着揭开笼盖,“知道小姐喜欢这么吃。”
惠希文夹起一个晶莹剔透的小笼包,薄皮在筷尖微微颤动。轻轻咬破面皮,滚烫的汤汁立刻在舌尖绽放。“味道太正宗了,”她满足地眯起眼睛,“秦姨您太厉害了。”
“姐姐,你快点。”惠希朗已经解决掉三个,正往书包里塞笔记本,“听说今天Stern会分组做破冰游戏,你准备好没有……”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徐闻陈的视频请求弹了出来。接通后,屏幕那端的他穿着白色暗纹衬衣,背景是一片灰色建筑,看起来是某个会所。
“起床了吗?”他松了松领带,目光在她身后的餐厅扫过,“秦姨今天做什么好吃的?”
惠希文将镜头转向蒸笼:“蟹粉小笼包,秦姨的手艺真不错。”接着问道:“你今晚不是有应酬?”
“中场休息。”徐闻陈揉了揉太阳穴,“你那边准备得怎么样?”
“和希朗正在吃早餐,我们待会儿就去学校。”她将手机转向弟弟,“打个招呼?”
惠希朗凑过来挥了挥手:“姐夫晚上好!放心,我会照顾好姐姐的。”
徐闻陈点点头:“麻烦你了。”他的目光重新回到惠希文身上,“第
一天别太紧张,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我。”
“知道啦,你才是注意身体,别喝太多酒。”惠希文关心说道,然后又叮嘱了一句:“还有,不准拈花惹草。”
“放心,今晚都是男士。”徐闻陈轻笑一声,接着把手机镜头转了一圈,“查过岗了,这下放心了?”
惠希文注意到弟弟在墙边做出发的手势,简短说道:“先不说了,我要去学校了。”
徐闻陈点点头:“空了再说。”临挂前又补充,“对了,Stern的教务主任Dr.Levin是我在沃顿的学长,有事可以找他。”
视频挂断后,惠希朗促狭地吹了声口哨。
她轻拍弟弟肩膀,抓起包出门。
纽约大学Stern商学院的建筑群在华盛顿广场周边铺开。哥特式的教学楼与现代玻璃幕墙交相辉映,穿着正装的学生三三两两站在喷泉旁交谈。惠希文在Kaufman管理中心前停下脚步,仰头望着这座被评为“全美最美商学院”的砖红色建筑。
“MBA新生请到二楼报告厅签到!”戴着橙色臂章的工作人员在门口引导。签到台前已经排起长队,各种口音的英语在空气中交织。
“Name?(姓名)”登记处的女士推了推眼镜。
“HuiXiwen,fromChina.(来自中国)”惠希文递上录取通知书。
“WeetoStern!(欢迎来到Stern)”对方递来一个厚重的资料袋,“Heresyournametag,scheduleandgroupassignment.(这是你的名牌、课程表和分组信息)Orientationstartsat9sharp.(迎新活动九点准时开始)”
报告厅里,近三百名新生按指定区域就座。惠希文找到标有“GroupD”的座位区,几个同学已经热络地聊起来。她刚坐下,身旁金发女生就伸出手:“Hi!ImJessicafromChicago.Youare(嗨!我是芝加哥来的杰西卡,你是?)\”
“Grace,fromChina.”她微笑着握手,注意到对方胸牌上印着“InvestmentBankingTrack(投行方向)”。
灯光忽然暗下来,舞台中央的投影亮起\“SternLeadership”的字样。一位银发教授走上讲台:\“Goodmorning,futurebusinessleaders!ImDeanHenry(早上好,未来的商业领袖们!我是亨利院长)”
接下来的两小时里,学院领导轮番介绍Stern的特色课程、全球实践项目和校友资源。惠希文在手册上记下重点:每周三的CEO讲座、秋季的SiliconValleyTrek、还有与LVMH集团合作的奢侈品管理项目。
“Nowpleaseproceedtoassignedclassroomsforice-breakingactivities!(现在请各组前往指定教室进行破冰活动)”主持人宣布道。
GroupD被带到一间环形会议室。facilitator是位戴方框眼镜的二年级MBA:“FirstgameisTwoTruthsandaLie‘。(第一个游戏叫’两个真相一个谎言‘)Eachsharesthreestatementsaboutyourself,oneisfalse.(每人分享三个关于自己的陈述,其中一个是假的)”
轮到惠希文时,她清了清嗓子:“First,IoncemetWarrenBuffettatacharityauction.(第一,我在慈善拍卖会上见过沃伦巴菲特)Second,IcansolveaRubiksCubeinunder2minutes.(第二,我能在两分钟内还原魔方)Third,myfiancéisacorporateM&Amanager.(第三,我未婚夫是企业并购经理)”
“Definitelythethirdoneisfake!(肯定是第三个假的)”一个印度男生大笑,“Nofinanceguyhastimeforrelationships!(搞金融的哪有时间谈恋爱)”
“Actually(其实)”惠希文狡黠地眨眨眼,“IveneveractuallymetWarrenBuffett.(我根本没见过巴菲特)”
全场哄笑中,Jessica凑过来小声问:“SeriouslyYourfiancédoesM&A(真的?你未婚夫做并购?)”
“Hesleadingamediaconglomerateacquisitionbackhome.(他正在主导一个媒体集团的收购案)”惠希文轻声回答,突然意识到徐闻陈的职业在华尔街语境下听起来多么令人印象深刻。
午休时,新生们聚在中庭享用冷餐。惠希文和组员们交换着背景信息:前麦肯锡顾问、科技公司产品经理、甚至还有位退役海军军官。当被问及职业背景时,她想了想,回答道:“Imafashionbloggerwithover10millionfollowers.(我是一名时尚博主,有超过一千万粉丝)”
“Amazing!(太惊人了!)”来自挪威的组员Olav突然插话,“Myentirecountryhaslessthan10millionpeople!(我的国家人口都不足一千万)”周围立刻响起一片善意的笑声。
下午的案例研讨会上,教授抛出一个虚拟并购案让各组讨论。当同学们开始讨论EBITDA倍数和自由现金流时,惠希文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金融知识有多匮乏。她咬着笔帽,看着组员们在白板上写满公式,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涌上心头。
“Grace,whatdoyouthinkaboutthevaluationapproach(格蕾丝,你觉得这个估值方法怎么样?)”印度男生突然问道。
“IIneedmoretimetounderstandthenumbers.(我我需要更多时间理解这些数据)”她窘迫地承认,脸颊发烫。组员们友善地点点头,继续讨论,但惠希文暗自握紧了拳头——她必须尽快补上这些知识。
傍晚六点,Orientation第一天结束。惠希文站在Stern的拱门下等弟弟。她已经等了二十分钟,正打算拨通电话时,忽然听到一阵笑闹声从广场方向传来。
她抬头望去,只见惠希朗被五六个打扮时髦的女生簇拥着走来。夕阳下,他穿着浅色休闲衬衫,领口随意敞开,正侧头倾听一个金发女孩说话,嘴角挂着迷人的微笑。女生们像众星拱月般围着他。
“姐姐!”惠希朗突然看见她,眼睛一亮,快步走过来接过她的包。女生们的目光立刻齐刷刷聚焦到惠希文身上,带着好奇和一丝微妙的敌意。
“这是我姐姐Grace,Stern的新晋MBA学生。”惠希朗用流利的英语介绍,转头又对她眨眨眼,“她们都是我的同学。”
“HiGrace!”女生们异口同声地打招呼,态度变得热情,其中一个红发女孩大胆上前半步:“我们正要去Wes
tVillage新开的意大利餐厅,要一起吗?”
惠希文刚要婉拒,惠希朗已经揽住她的肩膀:“改天吧,宝贝们。今天得送我姐姐回家。”说着朝女生们挥挥手,“明天见,作业记得发我邮箱。”
惠希文第一次直面感受到自己的弟弟有多受女孩子欢迎。
等走出二十米远,惠希文终于忍不住:“你管谁都叫宝贝?”
“礼貌性称呼而已。”惠希朗从口袋里摸出薄荷糖扔进嘴里,动作潇洒又随意。
转过拐角,一辆哑光黑的迈凯伦P1静静蛰伏。
三个穿着热裤的女生正围着车子自拍,见到惠希朗立刻欢呼起来。
他随手将车钥匙抛起又接住,金属撞击声里夹杂着女孩们的尖叫。
“Heyhandsome!”红发女生大胆地吹了个口哨。
惠希朗勾起嘴角,突然伸手将惠希文往前轻轻一推:“Sorryladies,今天要送我姐姐回家。”
惠希文赶紧拉开车门坐进去。坐在低矮的跑车座椅上,惠希文看着窗外频频回头的路人,突然理解了那些女生热切的目光。当引擎发出低沉轰鸣时,她默默决定:明天就自己开车。
第73章 第73章神魂颠倒【加更】
接下来的几周,惠希文逐渐适应了纽约的生活节奏。
课程比她想象的更难,但也更有趣。她每天穿梭于校园和图书馆,全身心投入学习中。
《财务会计》课上,教授正在讲解现金流量表的编制逻辑。惠希文快速记着笔记,三周前这些会计科目对她而言还如同天书,现在她已经能理解折旧对经营性现金流的影响。
“Grace,去Kaufman学习室吗?”课后,Jessica抱着厚厚的一摞资料和书本问她。
惠希文点点头,将笔记本电脑塞进托特包。这已经成为她们的固定行程——下午课程结束后直奔学习室,在落地窗前占据两个位置,一直学习到傍晚。
学习室的玻璃白板前,惠希文正用马克笔梳理着当天案例的财务比率分析。她反复对照教材中营运资本周转率的计算公式,时不时在笔记本上记下几个关键数字。
“教授似乎没有布置这个作业?”Jessica注意到她正在分析一份中文财报摘要。
惠希文笔尖顿了一下,轻声道:“这是我未婚夫正在收购的公司案例。”
“哇哦!”Jessica声音有几分惊讶,“所以你这是…夫唱妇随?”
“不全是。”惠希文转着笔,她抿了抿嘴唇,“刚开始是不想每次他谈起工作时,我只能说‘听起来好难’。真正接触后才发现企业并购其实很有意思。”
就在前几天,中国金融监管部门发布了联合调查报告。经过缜密核查,广都传媒对徐氏集团的三项指控均被认定不成立。
徐氏集团危机解除,广都传媒却突然被曝出系统性财务欺诈——广都通过阴阳合同逃税,同时克扣艺人分成。
晚上十一点多,惠希文复习并预习完毕,浏览国内的新闻时,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广都传媒的新闻。她最近刚好在学企业风险管理,不自觉就开始思考这对收购会造成那些影响,
正想着,手机屏幕亮起,徐闻陈发来一条消息:“睡了吗?今天开了一上午会,刚忙完。”
她快速回道:“还没。”犹豫片刻,干脆拨通了视频请求。
视频很快被接起,徐闻陈问道:“还在学习吗?”
“刚结束,在看国内新闻。”惠希文将手机放到支架上,“我看广都传媒被曝出财务问题,今天正好学了系统性风险,在想对你们的收购会有什么影响。”
徐闻陈唇角微扬:“说说看你的想法。”这个表情她太熟悉了——每次他当导师时就会露出这种鼓励性的微笑。
惠希文翻开笔记本,条理清晰地分析道:“首先,二级市场举牌收购最大的风险就是信息不对称。现在曝出财务造假,说明广都披露的财报数据不可靠,你们原先的估值模型需要全面修正。”
“没错。”徐闻陈肯定地点点头,“还有呢?”
“其次……”惠希文翻看着新闻,“阴阳合同涉及近三年60%的艺人合约,这意味着他们主营业务收入的真实性存疑。根据今天学的风险传导理论……”
徐闻陈突然打断她:“等等,你刚才说风险传导理论?”他看上去有点惊讶,“这是二年级选修课内容。”
“我提前借了教材。”惠希文耳根发热,急忙转回正题,“总之,这种情况下应该重新评估收购必要性,或者……“她顿了顿,“趁机压低报价?”
“聪明的姑娘。”徐闻陈轻笑出声,“今天我们已经下调了收购报价,正好抵消财务风险溢价。”
惠希文突然想到什么:“但我们已经持有20%的流通股,股价暴跌不是会造成浮亏吗?”
“很好的问题。”徐闻陈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我们早在建仓时就买了对应的看跌期权,今天这部分头寸盈利正好覆盖持股损失。”
惠希文突然福至心灵:“这就是你之前提到的动态对冲策略?”
“你连这个都还记得。”他的声音带着真实的惊讶,“看来我们希文真要变成并购专家了。”
惠希文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所以接下来你们会……?”
“加速收购。”徐闻陈接过话头,“财务丑闻让广都的中小股东恐慌性抛售,正是增持良机。”他忽然压低声音,“不过这个策略有个关键前提……”
“需要监管部门认可你们的资金来源。”惠希文脱口而出,“以免再被调查。”
视频那头沉默了几秒。
“怎么了?”惠希文疑惑地问。
“没什么。”他的声音柔和下来,“只是突然发现,我的小未婚妻已经能和我讨论收购案了。”
惠希文脸颊发热,小声说道:“离不开徐老师耐心指导……”
“我很高兴。”徐闻陈直视镜头,目光专注得令人心跳加速:“真的。”
“嗯……我也很开心。”惠希文嘴角跟着上扬,“感觉离你的世界更近了一点。”
“这只是开始。”他的眼神愈发温柔,“等你回来,我们可以一起做更多事。”
挂断视频后,惠希文伸了个懒腰,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再只是被动地听徐闻陈讲述工作,而是真正能够理解并参与讨论了。
纽约的留学生活风平浪静,国内资本市场却风起云涌。
随着广都传媒财务造假细节不断被媒体曝光,其股价连续多日下挫。徐闻陈把握时机,加速在二级市场的收购动作。
与此同时,星耀传媒也在同步增持。两家公司虽然各自独立操作,却在关键时刻形成了默契。
十月中旬,当两家集团持股比例合计超过30%时,这一举动引起了广都传媒管理层的强烈反应。广都传媒紧急召开董事会,易百川试图通过增发新股来稀释收购方持股比例。
但并没有获得董事会的一致通过,因为增发新股同样会稀释其他股东的股权。
该项提议被否,易百川又提出,徐氏集团与星耀传媒存在“一致行动人”关系,应当触发全面要约收购义务。
徐闻陈早有准备,向监管部门提交了详细的材料,包括完整的交易记录、决策流程说明,以及两家公司各自的投资分析报告。证明徐氏集团与星耀传媒的投资独立性。
十一月初,财经媒体再度曝出重磅消息:监管部门已掌握易百川直接参与财务造假的证据。当天下午,易百川被监管部门约谈的消息得到官方证实。广都传媒股价再次应声下跌,恐慌性抛盘不断涌现。
《财经前沿》头版刊登了题为《广都传媒财务造假内幕:总经理易百川亲笔签名文件曝光》的独家报道,详细披露了易百川参与财务造假的多项证据。
几乎同时,《证券日报》发表评论员文章《上市公司治理之殇:当董事会成为造假帮凶》,直指广都传媒董事会失职。
徐氏集团则发布声明,对广都传媒“长期系统性财务造假”表示震惊。
徐闻陈在接受《财经前沿》专访时严肃表示:“作为资本市场参与者,我们对任何财务造假行为都持零容忍态度。企业财务信息的真实性、透明性,是市场健康发展的基石,更是对所有投资者的基本责任。徐氏集团始终秉持‘真实、透明、规范’的经营理念,我们呼吁所有上市公司都能恪守财务披露的基本原
则,共同维护资本市场的诚信环境。”
当晚,惠希文看到这则新闻,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若有所思。两人视频时,她托着下巴问道:“阴阳合同几乎是业内心照不宣的事情,这么巧,就广都传媒财务造假的信息突然被曝光?”
徐闻陈嘴角微勾:“易百川肆无忌惮地拿我炒作,惹你伤心难过,总要付出代价。”
惠希文想起那些满天飞的绯闻照片,那些不堪入目的谩骂,心中仍旧心有余悸,好在都过去了。她接着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绯闻曝出来的那一刻。”徐闻陈眼神锐利如刀,“不过现在,我们谈谈更有趣的事——”话锋一转,“你们今天案例课讲什么?”
“迪士尼并购案。”惠希文顺着他的话题,“正好想请教,像广都这样股价暴跌时继续收购,不会触发要约义务吗?”
“问得好。”徐闻陈再度化身徐老师,“关键看持股比例和协同效应。”
惠希文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我们两家虽然存在联姻关系,但是投资是独立的。星耀看中的是广都影视IP库,而徐氏集团要的是新媒体渠道,投资逻辑完全不同。”
“没错,”徐闻陈赞赏的看着她,补充说道:“并且,虽然我们合计持股超过30%,但属于产业协同投资,可以适用豁免条款。”
惠希文似懂非懂:“有点复杂……”
“实际操作更复杂,”视频那头,徐闻陈的助理正捧着文件进来。他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快速签完字才抬头:“国内有实际案例,你感兴趣可以看看阿里收购分众传媒的例子。等我空了,再跟你细说。”
两家集团持续吸筹。截止十一月中旬,徐氏集团发布公告,宣布持股比例已达29.63%。
几乎同时,星耀传媒也披露了21.78%的持股情况。
按照证券法规定,两家公司分别发布了简式权益变动报告书,详细列明资金来源均为自有资金,符合监管要求。
同时,徐闻陈与谭家达成协议:徐氏集团承诺在取得广都传媒控制权后180日内,启动将其全资子公司广都艺人经纪有限公司100%股权转让予星河影视的交易。作为交换,谭家承诺支持徐氏集团对广都传媒的收购。
十一月下旬,易百川因涉嫌违规被正式立案调查,广都传媒公告称易百川“因配合调查暂不能履职”。
十一月最后一个交易日,证监会发布声明,表示已关注到广都传媒的股权变动情况,经核查,未发现徐氏集团与星耀传媒存在一致行动关系,批准了收购案。这一表态被市场视为监管绿灯,广都传媒股价当日涨停。
两周后,在广都传媒临时股东大会上,徐闻陈以第一大股东身份出席。
会议表决通过了改组董事会的议案,十名新董事中,徐氏集团提名的人选占据七席,同时徐闻陈当选为广都传媒新任董事长。计票结果公布的那一刻,会场响起掌声。
这场长达一年多的收购案,终于落下帷幕。
当天早晨,惠希文捧着咖啡杯,刷到名为《徐氏集团正式入主广都传媒,徐闻陈当选董事长》的财经新闻推送时,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这起教科书般的并购案——从大胆的战略眼光,到灵活的资本运作手法,再到精准狙击财务漏洞,最后完美规避监管风险,广都传媒收购案一定会载入金融史经典案例。
而主导这一切的,是她的未婚夫,未来的丈夫。她凝视着新闻配图中徐闻陈在股东大会上的侧影,他微抬的下颌线条像出鞘的利剑,胸腔里涌动的骄傲让指尖都微微发烫。
正想着,电话突然响起。屏幕上“徐闻陈”三个字跳动的瞬间,她按下接听键的速度快得自己都惊讶。
“起床了吗?”听筒里传来他特有的低沉嗓音,背景音里隐约有香槟杯碰撞的清脆声响。
“嗯,”惠希文将手机贴得更近些,仿佛这样就能越过太平洋触碰到他的温度,“我看到新闻了,恭喜你。”她听见自己声音里掩不住的笑意。
电话那头短暂地安静了两秒,徐闻陈似乎走到了相对安静的角落:“我在庆功宴上。”
惠希文由衷地说道:“是该庆祝,徐董事长。”
徐闻陈却轻轻叹了口气:“终于结束了。“这句轻叹里藏着只有她能听懂的疲惫与释然,像紧绷多时的弓弦终于松弛。
惠希文指尖轻轻摩挲着咖啡杯边缘,声音柔软:“徐闻陈……”
“嗯?”
“我有没有说过,“惠希文轻轻握着手机,语气认真,“你真的特别优秀,特别厉害。“顿了顿,她接着说道:“你运筹帷幄的样子……特别让人移不开眼。”
他大概正靠在露台的栏杆上,语调微扬,带着她熟悉的调侃:“你现在才发现吗?”夜风裹着这句话擦过她耳畔,她几乎能想象他衬衫领口松了两颗扣子,喉结随着笑声滚动的模样。
“我一直都知道,你肯定会成功的。“惠希文屈膝抵住发烫的胸口,语气恳切,带着几分骄傲:“我真的特别为你感到骄傲。”
徐闻陈呼吸微顿,随即低笑:“哦,又爱上我了?”
“是啊,“惠希文大大方方地承认,耳尖却悄悄烧起来,“一想到我老公决胜千里,杀伐果断的样子,我就“她突然压低声音,“我为你神魂颠倒。”
电话那边传来徐闻陈低低的笑声,像大提琴弦震动的共鸣。接着是很轻的一声呼唤,带着红酒般醇厚的温柔:“希文。”
“嗯?”
“我好想你,好想跟你分享这一切。“背景音里突然爆发的欢呼声提示着庆功宴的热闹,往来皆是举杯祝贺的金融精英与媒体记者,但他最想分享的人却隔着十二小时的时差。这句话尾音落得极轻,带着几分压抑的思念,像羽毛扫过她心尖。
“我也好想你。“惠希文蜷缩在沙发里,抱紧了膝盖。想念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想念他拥她在怀时缱绻的温柔,想念他低笑时喉结的轻颤,想念他指尖划过发丝的微痒,想念他吻她时总是轻咬下唇的坏习惯。
仅仅是想象他此刻可能正松着领带靠在露台栏杆上,低笑惑人的样子,就让她从脊椎窜上一阵酥麻的战栗。
第74章 第74章不知疲倦
最后一门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时,惠希文长舒一口气,合上试卷。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雪,为曼哈顿的冬日增添了几分童话色彩。她收拾好文具,走出考场时脚步轻快得几乎要跳起来。
“Grace!”Jessica从后面追上来,一把抱住她,“终于解放了!今晚的Blackstone圣诞游艇派对,你必须来,不许再用学习当借口。”
惠希文笑着摇头:“我明天早上的航班,行李还没收拾完呢。”
“拜托,”Jessica夸张地翻了个白眼,“就几个小时,十二点前放你走。这可是圣诞派对,去一次吧,你弟弟也会去。”
“Tristan?”惠希文惊讶地挑眉。惠希朗在纽约大学的名头,比她想象的还要出名。
“他可是派对王子。”Jessica神秘地眨眨眼,“上个月在Hamptons的晚宴,半个华尔街的千金都在打听这个中国来的‘东方王子’。”
惠希文:“……”
尽管她不止一次见识过自己的弟弟有多受女孩子欢迎,但每次听到他的花边新闻还是会感到震惊。年轻帅气,风流多情,说的就是惠希朗。
回到上东区的别墅,惠希文迅速整理行李。马上就是圣诞节,她特意订了23号的机票,想赶回去给徐闻陈一个惊喜。
想到这里,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们已经分开四个多月了,终于要重逢,思念已快要将她淹没,她想他已经想得快疯了。
夜晚,惠希文站在码头,看着眼前停泊着的七层高超级游艇,甲板上悬挂着数千盏水晶灯,将哈德逊河面映照成流动的银河。
她穿着Miumiu的礼服,珍珠发夹将乌发挽成慵懒的髻。
寒风掠过河面,惠希文打了个颤,手指不自觉地收紧羊绒大衣的领口。
“姐姐?”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惠希朗不知何时到的,Brioni定制燕尾服的丝绒翻领上沾着一枚口红印,身边围着几个穿着当季高定的女孩。最引人注目的是个东欧模特长相的姑娘,纤细的手指间夹着支未点燃的女士雪茄。
“没想到你会来这种派对。”惠希朗走过来,笑着说道。
“Jessica非要拉我来。”她注意到弟弟领结有些歪了,自然地伸手帮他整理。
“放心,我期末全A。”惠希朗像是知道她要问什么,抢先说道,嘴角挂着自信的弧度。然后转头对身旁的女孩们介绍:“这是我姐姐。”
女孩们礼貌地朝她微笑。
走进游艇内部,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主厅里,巨大的圣诞树装饰着水晶挂饰,乐队演奏着爵士版的圣诞歌曲。香槟塔旁,人们三三两两地交谈,侍者穿梭其间。
“Tristan!”几个男生在不远处招手,身边围着一群年轻女孩。
惠希文注意到弟弟自然地融入其中,谈笑间既不过分热情也不显得疏离,恰到好处的魅力让他成为人群的中心,却又不会显得刻意。
Jessica突然从人群中钻出来,一把抱住惠希文:“真怕你不来!”她脸颊泛着红晕,显然已经喝了几杯。“你弟弟真是……”她看向惠希朗的方向,压低声音,“刚才用三分钟就让Blackstone合伙人的女儿摔了酒杯。”
惠希文笑了笑,没有接话。她看着弟弟在人群中游刃有余的样子——他正俯身听一个女孩说话,神情专注而礼貌,时不时引发对方愉快的笑声。
夜色渐深,派对气氛愈发热烈。惠希文悄悄退出主厅,站在甲板上透气。
雪越下越大了,远处曼哈顿的灯火在雪幕中变得朦胧。
一片热闹中,惠希文悄悄离场。
车子在上东区别墅前停下。雪已经积了厚厚一层,踩上去发出轻微的咯吱声。惠希文低头提着裙摆,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抬头望去——
路灯的光晕在雪幕中形成一道朦胧的圆柱,那束光里,一个修长的身影静静伫立。雪花落在他黑色大衣上,在昏黄灯光中闪烁着细碎的光芒。他微微低着头,呼出的白气在寒冷的空气中消散。
惠希文的心脏猛地漏跳一拍。
“徐闻陈?”她的声音轻得几乎被雪声淹没。
那人抬起头,英俊的眉眼在雪夜中格外清晰。他的鼻尖和耳朵冻得发红,睫毛上沾着雪花,却在对上她视线的瞬间绽放出温暖的笑容。
“你…你怎么在这里?”惠希文几乎是跑过去的,扑进他怀里。
徐闻陈张开双臂接住她,冰冷的衣料贴着她的脸颊,却能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热度。“想给你个惊喜。”他的声音因为寒冷而有些沙哑。
惠希文抬头看他,发现他的头发和肩膀已经积了一层雪。“你等了多久?为什么不进去等?”她心疼地拍打他身上的雪花。
“管家休假了,我忘了密码。”徐闻陈轻咳一声,有些尴尬,“本来想打电话问你,又怕破坏惊喜。”
“傻瓜!”惠希文眼眶发热,拉起他的手就往屋里走,“手都冻僵了。”
别墅门廊的灯自动亮起,惠希文快速输入密码,推开门的一瞬间,温暖的空气扑面而来。她帮徐闻陈脱下大衣,发现里面的毛衣也被寒气浸透了。
“去洗个热水澡,我去给你煮姜汤。”她推着他往二楼浴室走。
徐闻陈却拉住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先给你这个。”
惠希文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精致的项链,吊坠是两个交织的字母“H&X”,周围镶着一圈小钻石。“这是…。”
“我们的名字缩写。”徐闻陈轻声道,“本来打算圣诞节给你的。”
惠希文的眼泪就这样毫无预兆地掉落下来,四个多月的分离,一百三十多个日夜的思念,在这一刻决堤而出,她真的好想他。
“别哭。”徐闻陈温柔地拭去她的泪水,将项链戴在她脖子上,冰凉的金属很快被体温焐热。
“我定了明天的机票,想回去给你一个惊喜。”惠希文抽噎着说。
徐闻陈将她拉入怀中:“我来找你也是惊喜,我想和你一起过圣诞。”他吻了吻她的发顶,“这几个月,我每天都在想你。”
思念也快把他折磨疯了,所以并购案一完成,他就忍不住过来找她了。惠希文能感觉到他收紧的手臂,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他的心跳透过毛衣传来,又快又重,和她的一样。
她仰起脸,嘴唇因为哭泣而微微颤抖。徐闻陈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眼神暗了下来。他们之间只剩下呼吸的距离,她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雪松气息。
然后她做了这四个月来在梦里重复了无数次的动作——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他的唇。
起初只是轻轻的触碰,唇瓣贴着唇瓣。徐闻陈的唇比她记忆中的更柔软,带着微微的凉意。
徐闻陈的回应热烈而温柔。他的拇指轻轻抚过她湿润的眼角,指尖微凉,将残余的泪痕拭去,而后滑向后颈,另一手环住她的腰,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惠希文忍不住轻哼一声,舌尖试探性地舔了舔他的下唇。这个小小的动作却像打开了什么开关,徐闻陈突然收紧扣在她后颈的手掌,腰间的手也顺着她的脊背滑下,将她整个人压向自己。
他的舌撬开她的齿关,长驱直入,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扫过她敏感的上颚。
“唔……”惠希文发出一声模糊的呜咽,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他的毛衣,将柔软的布料抓出凌乱的褶皱。
徐闻陈的吻像暴风雪一样席卷了她的感官,他的舌纠缠着她的,时而温柔时而霸道,每一次吮吸都让她双腿发软。
她全靠他有力的臂膀支撑着才没有滑落。两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唇舌交缠间发出令人脸红的水声。
徐闻陈突然偏头,换了个角度更深地吻她。他的犬齿轻轻啃咬她饱满的下唇,在她吃痛的轻呼中趁机加深这个吻。
惠希文的手指在他背上收紧,指甲隔着毛衣陷入他的肌肉。她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
当他的手掌摩挲着她的后腰,顺着背部拉开礼服拉链时,惠希文猛地一颤。徐闻陈微凉指腹擦过她腰间细腻的肌肤,激起一阵战栗。她指甲不自觉地陷入他的肩膀,换来他喉间一声低笑。
徐闻陈滚烫的唇离开她的,转而含住她小巧的耳垂轻吮。“想我吗?”他沙哑的声音带着热气灌入她耳中。
惠希文说不出话,只能点头,发丝随着动作扫过他的脸颊。徐闻陈的唇沿着她的颈侧下滑,在跳动的脉搏处留下一个湿润的吻。他的犬齿轻轻刮过那处肌肤,不轻不重的刺痛让她浑身一颤。
“洗澡……”她终于趁着换气的间隙轻声呢喃,声音被吻得支离破碎,“先洗澡……”
徐闻陈的唇流连在她锁骨处,闻言低低地“嗯”了一声,温热的鼻息喷在她敏感的肌肤上,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他忽然将她打横抱起,惊得惠希文轻呼一声搂住他的脖子。
“一起洗。”他的嗓音沙哑得不像话,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却又在低头看她时流露温柔,“我想好好看
看你。”
惠希文的脸烧了起来,埋在他颈窝处点了点头。徐闻陈抱着她向楼梯走去,每一步都稳而有力。她的手臂环着他的脖子,能感觉到他颈部动脉有力的跳动。
二楼走廊铺着厚实的地毯,吸收了徐闻陈的脚步声。惠希文配合着拧开卧室的门,浴室的门半掩着,被徐闻陈用肩膀顶开,他将惠希文轻轻放在洗手台上。
浴室的灯光比客厅柔和,照得他轮廓分明。惠希文这才有机会好好看他——四个月不见,他瘦了些,下颌线更加锋利,眼下有淡淡的青色,但那双眼睛依然深邃如星,此刻正专注地看着她。
“看够了吗?”徐闻陈轻笑,手指解开她礼服剩余的束缚。布料顺着她的肩膀滑落,被他一把扯开丢在一边。他的目光在她裸露的肌肤上流连,喉结上下滚动。
惠希文害羞地想去遮挡,却被他捉住手腕按在镜子上。“别躲,”他低头吻她的指尖,“让我看看你。”
他的唇沿着她的手臂内侧一路吻到肩膀,在那处敏感的肌肤上留下细碎的吻。
惠希文仰起头,呼吸变得急促。
当他的唇渐渐往下时,惠希文倒吸一口气,手指插入他的发间。水汽在镜面上凝结,模糊了两人交叠的身影。
徐闻陈终于直起身,开始脱自己的衣服。惠希文看着他一件件褪去衣物。她的目光停留太久,引得他勾起嘴角。
“我好想你。”他向前一步,站在她面前,手指梳理着她的长发,“它也好想你。”
惠希文害羞的垂眸,手却忍不住触碰他的腹肌,指尖顺着肌肉的沟壑下滑。徐闻陈猛地抓住她的手腕,眼神危险地眯起。“别玩火,”他警告道,声音低沉,“否则我们可能等不到洗完澡了。”
他打开花洒,温热的水流立刻喷涌而出,打湿了两人的身体。水珠顺着徐闻陈的锁骨滑下,流过胸肌,最后消失在腹部的人鱼线处。惠希文看得入迷,直到他伸手将她拉入水幕下。
热水冲走了她身上最后的衣物,也冲走了最后一丝羞涩。徐闻陈挤了些沐浴露在掌心,搓出泡沫后开始为她清洗。他的手掌滑过她的肩膀、后背、腰肢,每一处触碰都带着克制的欲望。
当最后一丝泡沫冲洗干净,徐闻陈在她耳边低语:“转过去,”他扶着她的肩膀让她面对墙壁,“扶好。”
惠希文双手撑在瓷砖上,感受到他从背后贴近。他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一只手环住她的腰,水珠顺着他们的身体流下,在地面汇成小小的水洼。
隔得太久,惠希文有些不适应,咬住下唇抑制住声音。徐闻陈的唇贴在她耳后,“别忍着,”他诱哄道,“我想听你的声音。”
他的动作十分要命,惠希文再也无法抑制,一声声喘息从唇间溢出,在浴室里回荡。她的双腿开始颤抖,手指在湿滑的墙面上打滑。
却被他从身后抱住,膝盖顶着她的膝盖,他的身体压着她,让她浑身发烫。过载的感觉让惠希文哭出声来,她无意识地后仰着头,被他顺势吻住。这个吻又深又急,像是要把四个月的思念都倾注其中。
“希文,我爱你,好爱你。”他喘息着,说得断断续续,却性感得无可救药,“每一天,每一夜,我都在想这样触碰你。”
惠希文胡乱地点头,“我也是。”声音近乎啜泣。
窗外的雪下得更大了,寒风凛冽,雪花簌簌,屋内却一片暖意融融。
向来整洁的大床上,此刻却凌乱不堪。两人汗湿的胸膛紧紧相贴,两颗失控的心脏在方寸间同频共振。
失神地瞬间,惠希文满足地闭上眼睛,听着壁炉里木柴燃烧的声音,感受着他的心跳。在这个雪夜里,他们终于不再需要隔着屏幕诉说思念,而是能真实地相拥而眠。
徐闻陈抱着虚软的惠希文翻身,让她趴在自己汗湿的胸膛上。他懒洋洋地抚摸着她挺翘的蝴蝶骨:“比视频里想的还要好。”
惠希文张嘴咬他锁骨作为回应,却被他按着后脑勺索吻并加深。
壁炉的火光渐渐弱下去,雪光透过纱帘映在床上两具交缠的身体上。
徐闻陈的指尖在她脊梁沟里画圈,声音带着餍足的沙哑:“再来一次?”
“你还有力气?”惠希文已经没力气了,有气无力地说,她是真的佩服他的精力。
回答她的是一个绵长的吻,“这次我们慢慢来。”
窗外的雪依旧无声飘落,而屋内,爱的絮语不知疲倦,持续到天明。
第75章 第75章爱做的事
第二天早晨,惠希文难得睡了个懒觉,醒来时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在徐闻陈的臂弯里。
她动了动,睁开眼,徐闻陈早已醒来,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早安。”他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惠希文往他怀里钻了钻,鼻尖蹭到他锁骨,脸颊微微发热。昨晚久别胜新婚,她大胆又主动,现在回想起来,只觉耳根发烫。
“几点了?”她声音闷在他胸膛里。
徐闻陈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十点四十。”
惠希文猛地抬头,额头撞到他的下巴。“嘶——”两人同时痛呼,又忍不住笑出声。
“这么晚了?”她揉着额头说道。
徐闻陈帮她揉着撞红的皮肤,“还没十一点。”他眼中闪过一丝促狭,“要不干脆中午再起来?”
惠希文红着脸拍开他的手,却被他就势拉进怀里。晨光中,他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鼻梁高挺的线条让她忍不住用指尖轻触。
“别闹……”她躲开他忽然凑近的唇,却被他翻身压住。徐闻陈的吻落在她颈间,头发扫过脸颊有些痒。
她怕痒,抱着他的头,边躲边笑,“今天上午休息一下好不好,我腰好酸。”
徐闻陈从她怀里抬起头,吻上她的唇,“那我们下午继续?”
饿了四个月的男人太可怕,惠希文选择无视他的问题,“我饿了。”她推他,肚子适时地发出抗议。
徐闻陈挑眉,在她唇上又轻啄一下才起身,“我去做早餐。”他套上长裤,精瘦的腰线在晨光中格外好看。
惠希文裹着被子看他走向浴室,水声响起时,她忍不住抱着枕头在床上滚了半圈,把脸埋进还残留着他体温的被窝里深深吸气。
天呐,这男人怎么会这么性感,分开几个月,她好像更爱他了。
浴室门开的声音吓得她立刻恢复侧卧姿势。徐闻陈带着沐浴的香气走过来。
“不要赖床太久。”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屈指弹了下她装睡时轻颤的睫毛。
惠希文睁开一只眼:“我这就起来了。”声音比想象中更哑,立刻换来对方意味深长的挑眉。
徐闻陈俯身撑在她枕边,刚刮过的下巴蹭着她的。这个吻带着牙膏的清凉,落在她试图抗议的唇上,临走还不轻不重咬了下她的下唇。
等他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转角,惠希文才敢大口呼吸。浴室镜前,她瞪着镜子里那个满身暧昧痕迹的女人——脖颈和锁骨处布满红痕,像某种所有权宣告,最要命的是腰间那两个对称的指印,提醒着她昨晚是怎么被掐着腰钉在床垫上的。
“疯了吧……”她捧水泼在发烫的脸上,抬头时发现连耳垂上都留着可疑的牙印。
下楼时,厨房飘来培根的香气。徐闻陈站在灶台前,衣服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他正专注地翻动平底锅里的煎蛋,侧脸在晨光中格外温柔。
“进步很大哦,徐大厨师。”惠希文从背后环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背上。
徐闻陈关火转身,鼻尖蹭了蹭她的,“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可是苦练厨艺。”他递给她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尝尝,按你喜欢的加了蜂蜜。”
牛奶的温度刚好,甜度也恰到好处。惠希文小口啜饮,看他将早餐装盘——培根煎得微焦,炒蛋蓬松金黄,还有烤得酥脆的吐司。
“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她接过盘子问道。
徐闻陈笑着眨眼,“很多,比如……”他突然将她抱起放在料理台上,“这样喂你吃早餐。”
他叉起一块培根送到她嘴边,惠希文张口咬住,却被他趁机吻掉嘴角的油渍。两人笑闹间,晨光已经洒满了整个厨房。
早餐后,惠希文盘腿坐在客厅地毯上整理行李。徐闻陈端着咖啡杯走过来,在她身边蹲下,“你想
什么时候回去?”
惠希文抬头说道:“原本计划今天就走的,结果你突然出现,现在还没想好。”
“那正好,”徐闻陈抿了口咖啡,“我们去夏威夷怎么样?”他语气轻松,眼神却带着试探,“去年没去成,这次补上。”
“我是没问题,不过年底不是最忙的时候吗,这个时候你走的开?”惠希文显然想起来了之前的事情。
“并购案结束了,我要休个长假。”徐闻陈放下咖啡杯,突然伸手捏她鼻尖,“而且——”他拖长音调,“老婆比较重要。”
没等她反应,他直接把人扑倒在地毯上。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他撑着手臂看她,眼神突然变得认真:“四个月已经是极限了,每天下班回到家,看着空荡荡的家里,想你想得发疯。希文,我真的好想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感觉已经跟你分开了几辈子那么久。要不是之前并购案正处关键真的走不开,我早已来找你。”
惠希文伸手描摹他的眉骨,四个月没见,他眉眼俊秀依旧:“并购案很辛苦?”
“嗯。”他抓住她的手指轻咬,“赢得并不容易,易百川不好对付,我必须一击即中,我并不是你想象中那样无所不能,我早已竭尽全力。”
“之前为什么不说?”惠希文皱了皱眉:“我以为你总是胜券在握。”
徐闻陈低头蹭她鼻尖:“因为想让你永远仰望我、崇拜我。”
“傻瓜。”她捧住他的脸,“我现在更着迷了——会失败会疲惫的你,比永远完美的你真实一百倍。”
他喉结滚动,突然翻身调换位置:“你这样会惯坏我的。”
“那就惯着好了。”惠希文趴在他胸口,语气笃定,“以前总担心追不上你的脚步,现在反而觉得……”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多么幸运遇到你,如此优秀,且属于我。仰望你的同时,我也在变得更好。”
徐闻陈呼吸明显重了几分。他手指穿进她发间:“我会努力配得上这份期待,”顿了顿,“说说你这学期的事?那些我没参与的……”声音突然放软,“想听你亲口说。”
惠希文想了想,慢慢说道:“其实刚来这边很不适应,饮食差异,文化差异,认知差异,我以前虽然经常出国旅行,但在国外读书是完全不同的体验。”
她调整了下姿势,靠在他肩头:“第一个月简直兵荒马乱。商学院的小组作业特别多,第一次组队时,我分到和三个华尔街投行来的MBA一组。”她边回想边说,“他们讨论case时语速飞快,满口术语,我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讲什么,连插话的间隙都找不到。”
徐闻陈捏了捏她的手指:“后来呢?”
“没办法,我就只好天天泡图书馆,把教授推荐的参考书全啃完,然后看视频自学,勤能补拙嘛。”惠希文轻声说,“凌晨一二三四五六点的纽约我都见过了,连图书馆的保安都认识我。”
徐闻陈的拇指轻轻摩挲她的手指,那里还有握笔留下的薄茧。
惠希文继续说道:“最难熬的是期中考试周。我几乎住在了图书馆里,每天睡不到三小时,咖啡喝到心悸,黑眼圈堪比国宝。”说到这里,她笑了笑,“但成绩出来的时候,我全科都是A。”
徐闻陈低头吻了吻她的指尖:“我的希文一直这么优秀。”
“其实不只是为了成绩。”惠希文的声音轻了下来,“每次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我就会想起你。你在做的事情不知道要比我困难多少倍,你都无所畏惧,我又怎么可以退缩。我不想只是站在你身后,我想和你并肩。”
徐闻陈呼吸一滞,手臂不自觉地收紧。
“后来慢慢适应了节奏,也找到了自己的学习方法。”她继续说,“现在我已经能带着小组完成项目了,最后一周我们组的案例分析还得到了教授的特别表扬。”
“还有呢?”徐闻陈追问。
“还有,慢慢发现了纽约这座国际大都市的魅力,这里有来自世界各地的人,生活丰富多彩,我交了很多朋友。没有课的时候,我们一起去音乐节,去自驾,去华尔街working酒会,去参加各种派对,感觉很充实,很快乐……”
“听起来很不错,”他的手滑到她腰际,“乐不思蜀了?”
“没有,”惠希文咬他下巴,“我很想你,所以必须让自己忙到没时间想。”
徐闻陈眼神直直地看着她,眼底的情绪浓得化不开:“我很高兴,看到你找到自己的节奏。”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这几个月,看着你从手忙脚乱到游刃有余,从战战兢兢到自信满满……”
他顿了顿,喉结微微滚动:“以前的我太自以为是,觉得你只要做养尊处优的徐太太就好,现在才明白——”手指穿过她的发丝,“真正的爱不是束缚,而是守望。就像你说的,爱是理解与尊重,是看着你飞向更广阔的天空,而我……”
徐闻陈突然收紧了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将脸埋进她的颈窝:“而我永远是你的归途。”
惠希文眼眶发热,低头吻他。这个吻开始很轻,渐渐变得热烈。徐闻陈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手肘撑在她耳侧。
“等等……”惠希文手抵在他胸口,可怜巴巴地:“我腰真的酸。”
徐闻陈收了笑闹神色,温热的手掌贴上她的后腰:“这里?”得到确认后轻轻揉按,“对不起,昨晚我太”
“我很喜欢。”惠希文捂住他的嘴,睫毛低垂,“就是……太久没……有点不适应。”
徐闻陈吻了吻她的掌心,突然把她打横抱起:“去沙发上,我给你揉揉。”
阳光正好照在长沙发上,惠希文趴着,感受徐闻陈的指尖在腰际流连。他的手法意外地专业,从腰椎一路按到肩胛骨,恰到好处的力度让她舒服得叹气。
“跟谁学的?”她声音闷在抱枕里。
“只要有心,无师自通,而且,”徐闻陈拇指加重力道,“我知道怎么让你舒服。”
惠希文正想说话,突然倒吸一口气——他的唇代替了手指,正沿着脊椎缓缓下移。
“徐闻陈!”她惊慌地想翻身,却被他按住后腰。
“别动……”滚烫的呼吸喷在腰窝,“就亲一下……”
这个“一下”很快变成无数下。惠希文能感觉到他的吻越来越重,手指不知何时钻进了衣摆。当犬齿轻轻叼住她腰侧软肉时,她终于忍不住求饶:“说好……嗯……只按摩的……”
“我是在按摩呀……”徐闻陈的声音哑得不像话,轻而易举将她翻过来。晨光里,他撑在她上方,眼底翻涌的情绪让她心跳加速。
“不能厚此薄彼,”他低头含住她耳垂,在她耳边坏笑:“都要照顾到。”
惠希文还想抗议,却被他封住唇。这个吻带着几分霸道的温柔,让她很快软了身子。徐闻陈趁机扯开她衣服领口,在锁骨处重重吮出一枚红痕。
“你……”她揪住他头发,“不是说要出去逛逛?”
“不去了。”徐闻陈单手扣住她两个手腕按在头顶,另一只手顺着腰线滑下,“四年没见……”
“是四个月!”
“度日如年……”他咬开她最后一颗纽扣,“四个月就是一百二十年,我只想跟你腻在一起做。爱做的事。”
惠希文还想反驳,却被他突然的动作惊得弓起腰。今天到底是哪里也没去成,惠希文的腰更酸了。
第76章 第76章真爱至上
第二天是平安夜,两人说好了要去街上逛逛,但是起床的时候又是十点多了。
两人玩闹一样地用完早餐,不知不觉又滚到了一起,惠希文正被徐闻陈按在沙发里亲吻,玄关突然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两人还来不及分开,大门已经被推开,冷风卷着雪一起灌进来。
惠希文慌乱地推开徐闻陈,转头
对上一双极为漂亮的桃花眼。惠希朗站在玄关处,手里随意捏着车钥匙。
“姐姐,你没回去——姐夫?”惠希朗的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嘴角勾起玩味的笑。
空气凝固了几秒。
惠希朗挑眉打量姐姐脖颈上的吻痕,吹了个口哨,“看来我回来的不是时候?”
徐闻陈从容地站起身,顺手把惠希文滑落的衣领拢好。两个男人隔着客厅对视,一个衣服散乱却气定神闲,一个满身风雪却姿态倨傲。
“希朗。”惠希文拢着头发站起来,“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回来拿点东西。”惠希朗走到客厅。
徐闻陈朝惠希朗伸出手:“希朗,很高兴见到你。”
“姐夫,百闻不如一见。”惠希朗握了握他的手,嘴角带着促狭的笑,“我说我姐姐怎么没走呢。”
客厅里的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惠希文留下两人,去厨房切水果。
说起来,这还是徐闻陈第一次见到惠希朗,比他想象中更加……漂亮,对,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
唇红齿白,一双桃花眼在灯光下流转着琥珀色的光芒。他走路时带着一种介于慵懒和优雅之间的姿态,像是随时都能融入任何场合,又仿佛对一切都漫不经心。
自己的这位小舅子十分不简单,徐闻陈暗忖,态度客气道:“这段时间,谢谢你帮我照顾你姐姐。”
“是姐姐照顾我比较多。”惠希朗笑了笑,左脸颊陷进一个酒窝,孩子气瞬间冲淡了原本妖孽的气质,“她来以后,我生活都规律不少。”
“我听说你在做DeFi项目?”徐闻陈倒了杯水递给他。“用零知识证明解决隐私交易问题,这个设计很巧妙。”
“小打小闹罢了。”惠希朗接过水杯,“比不得姐夫收购千亿集团的大手笔。”
“你管日交易量上亿的项目叫小打小闹?Vitalik都在推特上称赞你们的治理模型。”徐闻陈眼含赞赏,“倒也不必谦虚。”
“可惜国内监管环境特殊,很多业务不方便开展。”惠希朗意有所指地说。
惠希文端着水果走过来,“你们在聊什么?”
两个男人默契十足地对视一眼,“随便聊聊。”
惠希文把果盘放在茶几上,看向弟弟:“我们计划明天去夏威夷,你要不要一起?”
“我才不要去当电灯泡。”惠希朗拒绝得十分干脆,“我有自己的安排。”
惠希文叉了块苹果,“那你什么时候回国?”
“一月份再说吧。”惠希朗看了看手机,“我还有事。”
惠希文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弟弟,“你有什么事?忙着约会?”
“姐姐!”惠希朗无奈扶额,“你既然知道,你还问?”
却见惠希文正色道:“今年过年你必须回家,你已经两年没回去了,爸爸妈妈很想你。”
“知道了知道了。”惠希朗敷衍地应着,转头看向徐闻陈,问道:“姐夫,姐姐平时也是这么管你的吗?”
“有人关心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徐闻陈温和地说,手自然地搭在惠希文肩上。
惠希朗做了个受不了的表情,“你们没救了”
惠希文抓起抱枕扔过去,“你才是没救了!”
临近中午,惠希朗去楼上拿了文件,在玄关处潇洒地挥了挥手:“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
“真的不一起吃午饭?”惠希文追到门口,往弟弟手里塞了把伞,“外面还在下雪。”
“还是把时间留给你俩吧,我也有约会。”惠希朗冲她眨眨眼,“对了,你们可以去WashingtonMews那家意大利餐厅,主厨是我朋友。”门关上前,他忽然回头,“姐姐,看得出来,姐夫很爱你哦。”
雪花飘落时分,惠希文正带着徐闻陈穿过纽约大学银装素裹的校园。
由于圣诞假期,哥特式的建筑群静默在纷飞雪絮中,只有鲍勃斯特图书馆还亮着几盏暖黄的灯。
校园里空荡荡的,偶尔有几个裹着厚围巾的学生匆匆走过,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他们沿着空无一人的步道慢慢走着,路过被雪覆盖的喷泉,冰凌在池边形成晶莹的锯齿。
华盛顿广场上,几个孩子正在堆雪人,欢笑声在寂静的校园里格外清脆。
雪越下越大,两人快步走进餐厅,暖气扑面而来,随之而来的是静静流淌的《HaveYourselfaMerryLittleChristmas》,角落里一棵圣诞树上挂满了NYU校徽图案的装饰球。
玻璃窗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惠希文用手指在雾气上画了个爱心。
徐闻陈正在看菜单,睫毛在灯光下投出扇形的阴影,忽然抬头捕捉到她的动作,唇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
两人慢悠悠的用了午餐,午后雪势渐小,他们沿着MercerStreet漫步。
路过斯特恩商学院时,惠希文突然拉住徐闻陈的手:“带你看个地方。”
她刷卡进入空无一人的教学楼,学院公告栏前贴着《本学期优秀作业展示》,第三栏正是她提交的并购案分析——学号尾数317的作业纸边缘别着蓝色曲别针,教授在页眉用红笔批注:市场预判逻辑严密,推荐作为论证范本。
“这就是你熬了三个通宵的presentation?”徐闻陈修长的手指抵在玻璃展柜上,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惠希文突然觉得脸颊发烫,自己的行为好幼稚,像是在炫耀成绩的小学生。她拽了拽徐闻陈的袖口:“别看了……”
徐闻陈却纹丝不动,目光依然停留在那份作业上:“论证结构很漂亮,教授亲自认定的‘推荐范本’。”他的指节轻轻敲了敲玻璃,“我就说你能做得更好。”
惠希文忍不住露出笑容:“还要感谢徐老师不吝指导。”
徐闻陈突然转身,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她发间:“是你自己坚持推翻了三次论证框架。”他的声音带着骄傲,“那些深夜的咖啡和演算纸,都是你努力的证明。”
惠希文害羞地把脸埋进他的怀里,“我……我就是特别想听你说一句‘做得很好’。”不管了,幼稚就幼稚吧。
徐闻陈收紧手臂,笑声震动着胸腔:“你永远超出我的期待。”
从斯特恩商学院出来时,惠希文拉着徐闻陈的手拐进第五大道,忽然被管风琴的恢弘旋律牵住脚步。
圣帕特里克大教堂的尖顶在雪幕中若隐若现,彩绘玻璃透出暖色的光。
“要不要进去?”徐闻陈拂去她围巾上的雪花。
教堂偏厅里,义工正在分发蜡烛。白发老太太往惠希文手里塞了两支:“亲爱的,拿稳了——上帝保佑你们。”
数百支蜡烛在信徒手中次第亮起。当《OHolyNight》的旋律升起时,惠希文下意识偏头看徐闻陈,而徐闻陈也正凝视着她。
从教堂出来,两人踩着新雪走进中央公园,沃尔曼溜冰场上很是热闹。
徐闻陈看向惠希文,问道:“要不要去溜冰?”
惠希文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要,我不想摔跤。”
于是两人漫无目的地散步,有戴驯鹿耳罩的街头艺人正用萨克斯吹奏《SilverBells》,旋律混着转角餐车飘来的烤栗子甜香。
路过列克星敦大道时,惠希文突然拽住他:“看!”
中餐馆“华园”门口很多人,玻璃橱窗上贴着红底金字的“MerryChristmas”剪纸。
戴黑色小圆帽的犹太男孩蹲在台阶上,专心拆着幸运饼干。
“幸运饼干很神奇,掰开后会有一句话,有时候准得吓人。”她眼睛亮晶晶的,“要试试吗?”
徐闻陈笑了笑:“为什么不”
惠希文从店员手里接过两枚金黄色的新月形饼干,递给徐闻陈一枚。
她迫不及待地掰开自己手中那枚,取出纸条,
低声念出上面的英文:“Allyourholidaywisheswiletrue.”(你所有的节日愿望都会实现。)
她的愿望就是和徐闻陈一起过圣诞节。“天呐,也太准了。”惠希文忍不住惊呼:“你的是什么?”
徐闻陈掰开饼干,慢条斯理地展开纸条,惠希文凑过来看,纸条上写着:“Themostunexpectedbeginningsoftenleadtothedeepestlove.”(最意想不到的开始,往往通向最深刻的爱。)
惠希文轻声重复着这句话,突然笑出声来:“像不像在说我们?”
“是挺神奇,”徐闻陈把纸条塞进她大衣口袋,顺势拥她入怀,“我突然开始相信,有些事情,可能命运真的自有安排。”
他的目光落在明媚的笑颜上,忽然想起初见时的情景,她的一双眼眸格外灵动,不过那时是瞪着自己,而今溢满深情。
两人在惠希朗推荐的意大利餐厅用了晚餐,然后沿着公园大道慢慢往回走。
整条街道仿佛被施了魔法,槲寄生缠绕的门廊、姜饼屋造型的邮箱,连消防栓都被织上红绿相间的毛线袜。
他们经过一栋特别热闹的房子——门口站着个穿圣诞老人衣服的男人,正给每个路过的孩子发糖果。院子里立着几个憨态可掬的雪人,脖子上围着各色围巾,大概是邻居们随手贡献的。
转过街角,落雪又大了起来。他们踩着新积的雪层,听着脚下咯吱咯吱的声响。偶尔有车缓缓驶过,车灯在雪幕中划出两道朦胧的光柱。
“快看。”惠希文突然扯了扯徐闻陈的袖子。
他们的别墅就在前面,门廊上挂着简单的花环,窗台上摆着几盏电池驱动的蜡烛灯——是出门前惠希文随手放的。此刻在飘雪的夜色中,那点微弱的光亮显得格外温暖。
徐闻陈伸手拂去她头发上的雪花,“回家了。”
晚上,两人在客厅里看一部经典的圣诞电影——《真爱至上》。
惠希文蜷在沙发里,徐闻陈的手臂自然地环着她的肩膀,两人身上盖着厚厚的毛毯。
电影开头,希斯罗机场里,镜头扫过一张张亲吻拥抱的笑脸。休格兰特的旁白响起:“Generalopinion‘sstartingtomakeoutthatweliveinaworldofhatredandgreed……”(世人总说我们生活在一个充满欲望与仇恨的世界。)
徐闻陈自然接上台词:“butIdon‘tseethat.”(但我不这么认为。)
惠希文转头看他,屏幕的蓝光在他侧脸流动,她笑着接上后半句:“loveiseverywhere.”(真爱无处不在。)
多么的应景,两人相视而笑。
窗外,雪落无声。
第77章 第77章亲亲老公
时隔一年,曾经搁浅的行程终于实现,两人一起去了夏威夷。
十二月的夏威夷,天气凉爽,气候宜人。
走出檀香山国际机场,热带特有的湿润空气夹杂着鸡蛋花的香气扑面而来。
惠希文深吸一口气,把大衣脱下来搭在手臂上,转头对徐闻陈说道:“终于逃离纽约的冬天了。”
徐闻陈推着两人的行李箱,又自然地接过她的随身包,笑着摇头:“你之前不是还说喜欢雪?”
“偶尔看看还行,”惠希文皱了皱鼻子,伸手拨开被海风吹乱的发丝,“真要住一个冬天,太冷了,不习惯”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机场的租车接驳区,工作人员正在核对名单:“Mr.Xu?您的车子已经在GoldCircle准备好了。”
接驳车穿过满是椰子树的车道,几分钟后停在一排敞篷车前,车钥匙就放在遮阳板后的磁卡盒里。
“Aloha!”工作人员将两串新鲜的花环套在他们脖子上,“油箱已加满,祝您旅途愉快!”
徐闻陈把行李放进后备箱时,惠希文已经迫不及待地坐进副驾驶,调整着座椅靠背。“我们直接去酒店吗?”
每次和徐闻陈一起出门,他总是会安排好一切,惠希文愿称他为最棒的旅游搭子。
“先去吃饭。”徐闻陈发动车子,敞篷缓缓打开,“酒店在外岛,附近有家当地人推荐的pokebowl。”
车子沿着公路行驶,道路两旁高大的棕榈树在风中摇曳,远处钻石山在阳光下闪烁着独特的光芒。
惠希文把头发扎成高马尾,让风肆意吹拂着脸颊。
“你看那边!”她突然指向路边一个卖椰子的摊位,眼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徐闻陈立刻心领神会,打转向灯靠边停车。
摊主是个皮肤黝黑的当地老人,用熟练的手法砍开青椰,插上吸管递给这对明显是游客的情侣。
“Aloha!”老人露出灿烂的笑容,缺了一颗门牙的牙床显得格外亲切。
惠希文捧着椰子,迫不及待地吸了一口:“好甜!”她转向徐闻陈,忍不住跟他分享:“你试试。”
徐闻陈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嗯,是很甜。”
惠希文忍不住瞪他:“你自己有,干嘛喝我的?”
徐闻陈嘴角含笑,一语双关:“你比较甜。”
午餐的pokebowl果然名不虚传,新鲜的金枪鱼块浸泡在特制酱汁中,配上刚煮好的米饭和海藻,味道很特别,惠希文意外很喜欢:“还不错。”
“公主殿下喜欢就好。”徐闻陈见识过惠希文的挑剔,能得她夸赞,他甚是欣慰,不枉他做攻略。
两人住茂宜岛度假村的独栋别墅,带一座私人无边泳池,池水与远处的海平面几乎融为一体,在阳光下泛着粼粼的碎光。
泳池边铺着宽大的柚木甲板,摆放着两张带遮阳伞的躺椅,旁边是一张小圆桌,上面摆着冰镇的椰子水和新鲜切好的木瓜。
花园里种满了鸡蛋花和扶桑,香气被温热的海风裹挟着,若有似无地浮动在空气里。
别墅的落地窗完全敞开,白色的纱帘被风吹得轻轻扬起,露出里面宽敞的卧室——一张铺着亚麻床单的四柱床,正对着无遮挡的海景。
惠希文蹬掉鞋子,赤脚踩在地板上,足底传来木材温润的触感。她在落地窗前转了个圈,海风从敞开的玻璃门灌进来,吹起她的发丝和裙摆。
“徐闻陈,我喜欢这里!”
徐闻陈将行李箱靠墙放好,唇角微扬:“喜欢就好。”他走到她身后,双手自然地环住她的腰,下颌抵在她发顶,“这栋别墅是特意选的,泳池连着悬崖,下面就是私人海滩。”
惠希文转身仰头看他,“我们去游泳吧?”
徐闻陈看了眼时间:“现在三点多,紫外线最强的时候。”他指尖点了点她鼻尖,“建议先休息一下。”
“那算了。”惠希文立马歇了心思,她不想被晒伤,而且两人坐了十个小时的飞机,也确实有些累了。“听你的,先休息,我们晚上再去。”
别墅很大,惠希文随着转了转。
“徐闻陈?”她转完一圈回到卧室,已不见徐闻陈人影。
浴室传来隐约的水声,磨砂玻璃门蒙着层雾气。
她轻手轻
脚推开半掩的浴室门,“徐闻陈?”湿热的水汽立刻扑面而来,带着淡淡的雪松香气。
超大的淋浴间里,磨砂玻璃映出徐闻陈修长的身影——水流顺着他的肩颈线条滑落,在结实的背肌上蜿蜒出细小的溪流,最终没入腰际凹陷的沟壑。
惠希文怔在原地,没想到一进来就看到这样的画面。
他听到动静,回头时水珠从眉骨滚到下颌,睫毛沾着湿气,氤氲水汽中,他深邃的眉眼像被雨水洗过的黑曜石,唇角微扬:“找我?”
惠希文耳根发烫,故作镇定地靠在门框上,眼神却止不住地往他身上瞟:“我回卧室没看到你。”
“过来。”徐闻陈嗓音低沉,带着水汽的磁性。
惠希文站在门口没动,指尖无意识地揪住裙子下摆。
徐闻陈够了勾唇,直接拉开玻璃门,水雾立刻涌出,将他赤裸的身体完全暴露在她眼前——宽肩窄腰,腹肌线条分明,水珠正沿着人鱼线滑向更隐秘的地带。
惠希文的呼吸一滞,喉咙微微发紧。
他挑了挑眉,赤身朝她走去,逼近时带起一阵温热的风,沐浴露的雪松香突然浓烈起来。“看够了?”
惠希文后退半步,有点想逃。
却被徐闻陈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既然进来了……”他将她拽进淋浴间,“一起洗。”
温热的水流立刻打湿了她的裙摆,薄薄的布料变得透明,紧贴在肌肤上,勾勒出每一处形状。
徐闻陈的掌心贴上她的腰,拇指在湿透的衣料下摩挲那一小片软肉,很快卷起她的裙摆脱掉扔在一边。
他的吻落在她耳后,舌尖舔去水珠:“帮我擦背。”
惠希文的手有些抖,掌心贴上他的背肌,沐浴露的泡沫在两人之间打滑。
他的皮肤温热而紧实,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肌肉的纹理,随着呼吸起伏的线条。
“专心点。”他突然转身,泡沫蹭在她胸前,眼底带着促狭的笑意,“这么心不在焉?”
惠希文狡辩:“我哪有。”指尖却故意在他腰窝处打着圈,感受到他瞬间绷紧的肌肉。
徐闻陈低笑,忽然扣住她的后脑,带着几分霸道的温柔吻了下来。
他的唇温热湿润,舌尖轻描淡写地描绘着她的唇形,在她放松警惕的瞬间长驱直入。
惠希文不自觉地仰起头,双手攀上他的肩膀,指尖陷入他湿漉漉的发间。
“抬腿。”他低声诱哄,手掌已经抚上她的大腿外侧。
惠希文顺从地抬起右腿,被他稳稳托住腿弯。
这个姿势让她完全向他敞开,水珠顺着她绷紧的腿部线条滑落。
惠希文难受地仰头,后脑抵在冰凉的瓷砖上。
水雾中,徐闻陈的眉眼格外深邃,睫毛上挂着细小的水珠,随着他低头的动作滴落在她锁骨。
他的吻再次落下,这次温柔得近乎虔诚,舌尖轻扫过她的上颚,引得她一阵轻颤。
“扶稳。”他哑声提醒,手臂肌肉绷紧,将她往上托了托。
惠希文下意识环住他的脖颈,感受到他滚烫的体温。
当两人终于紧密相贴时,她不自觉地收紧手臂,在他耳边溢出甜腻的喘息。
最后时刻徐闻陈将她转过来面对面,托着她把人抱起来抵在墙上。
惠希文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在他耳边带着哭腔不住喊“老公”,终于让他彻底失控。
水流渐渐冲散两人身上的泡沫,徐闻陈仍将她抵在墙上,唇贴着她汗湿的额头轻吻。
惠希文虚脱般靠在他怀里,连手指都懒得动一下。
“还嘴硬吗?”他低笑着揶揄,换来她有气无力的一记白眼。
“禽兽……”她把脸埋在他颈窝,小声嘟囔,却被他打横抱起。
“这才第一次,晚上继续。”徐闻陈在她耳边轻语,抱着她走出淋浴间。
“你想都不要想!”惠希文忍不住薅了一把他湿漉漉的头发,气鼓鼓地:“不是说好下午休息的吗?”她现在浑身酸软,更累了。
徐闻陈将她放在床边,单膝跪地帮她擦干脚踝的水珠,抬头时眼里盛满温柔的笑意:“那我帮你按摩?”
“不要!”她立刻缩回脚,却被他握住脚踝轻轻一拽,整个人跌进柔软的被褥。徐闻陈俯身撑在她上方,发梢的水滴落在她锁骨:“那……。睡个午觉?”
惠希文正要反驳,却被他用吻封住双唇。这个吻温柔得让人沉醉,带着事后的慵懒和满足,让她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窗外的海浪声隐约传来,混合着两人逐渐平缓的呼吸,在午后的阳光里交织成最温柔的催眠曲。
惠希文醒来时,窗外已是暮色沉沉。她翻了个身,腰间的酸软让她忍不住轻哼一声。
徐闻陈正靠在床头看手机,见她醒了,俯身在她唇上偷了个吻:“饿不饿?”
“饿死了。”她戳了戳他的腹肌,“都怪你。”
徐闻陈低笑,捉住她的手指轻咬:“那带你去吃好的。”
酒店的餐厅坐落在悬崖边,露台正对无边的海景。烛光在玻璃杯中摇曳,映着惠希文锁骨上未消的红痕。她低头看了看,忍不住在桌下踢了徐闻陈一脚:“你让我怎么穿比基尼?”
他慢条斯理地拿起一块黑松露火腿披萨,抬眼时目光扫过她颈间的痕迹,唇角微扬:“很漂亮。”
“……”
龙虾意面鲜甜弹牙,提拉米苏的酒香浓郁。惠希文小口啜饮着白葡萄酒,脚趾在桌下无意识地蹭过徐闻陈的小腿。
他挑眉看她,她却装作无事发生,专心致志地挖着甜品上的可可粉。
“调皮。”他忽然扣住她的手腕,拇指在她脉搏处轻轻摩挲,“待会儿收拾你。”
晚餐过后,两人沿着沙滩转了转,终于可以去游泳。
月光下的无边泳池像一块发光的蓝宝石,与远处的海面连成一片。
惠希文裹着纱巾走到池边,刚解开系带,就听见徐闻陈的轻笑:“这么多?”
她低头一看,胸口、腰间甚至大腿内侧都是暧昧的痕迹,在月光下隐隐约约。
“徐闻陈!”她抓起纱巾扔他,“都是你干的好事!”
他接住纱巾,笑着说:“我身上也有。”说着指了指自己肩胛骨上的红痕,“这里,还有这里”
惠希文耳根发烫,转身就要跳进泳池,却被他拦腰抱住。
徐闻陈贴着她耳畔低语:“跑什么?我帮你检查一下还有哪里没留印记。”
水花四溅,她被他带着沉入池中。冰凉的池水与他的体温形成鲜明对比,惠希文环着他的脖子,双腿自然地缠上他的腰。
“累不累?”他拨开她湿漉漉的头发,声音温柔。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鼻尖蹭了蹭他的:“其实也还好……”
回到别墅时已近午夜,惠希文趴在床上一动不想动。
徐闻陈手轻轻拍在她背后,问道:“明天想去哪儿?”
她困得睁不开眼,声音软糯:“哪儿都不去就在床上躺一天”
徐闻陈低笑:“好,都听你的。”
夜风拂过纱帘,月光如水温柔。惠希文似乎还想说话,但意识已经半梦半醒,她循着热源,靠近他怀里。
“晚安。”他吻了吻她眉心。
她在睡梦中弯起唇角。
【全文完结】
第78章 第78章徐先生和徐太太【……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几乎玩遍了整个夏威夷。
他们在海滩一起冲浪,惠希文踩着冲浪板跃入浅水,动作利落地趴上板面,回头冲徐闻陈挑眉:“巴厘岛的基础可不是白学的!”
难得有徐闻陈不会的事,他第一次抓板,在教练的指导下试图站起来,却被一道小浪掀翻,整个人栽进水里。
惠希文嘴上嘲笑他,身体却朝他游过去,扶着他的板沿教他调整重心:“膝盖微曲,别和浪硬扛。”
下一道浪来时,他竟稳稳站起,虽然只维持了三秒,却足够他得意地朝她挥手。
惠希文指着他被浪推歪的路线大笑,却冷不防被徐闻陈转身撩了捧海水。
两人在浪花里追
逐打闹,当一道完美的长浪同时托起他们的冲浪板时,徐闻陈突然伸手勾住她的手指,咸涩的海风里,两人畅快大笑。
浮潜时,徐闻陈牵着惠希文的手潜入清澈的海底,热带鱼群从他们身边游过,珊瑚礁在阳光下泛着斑斓的光。
惠希文兴奋地指着一条小丑鱼,徐闻陈突然拽她指向岩缝——两只绿海龟正在**。
浮出水面时她忍不住瞪他:“你羞不羞啊,拉我看这个!”
徐闻陈摘下面镜,爽朗一笑:“圣诞季是它们的求偶期,繁衍**,天经地义,羞什么。”
他们乘坐直升机飞越火山国家公园。从空中俯瞰,基拉韦厄火山口喷发的熔岩如同大地撕裂的伤口,橙红色的岩浆缓缓流入大海,蒸腾起巨大的白色雾气。
“据说夏威夷人认为火山女神佩蕾既创造也毁灭。”飞行员在耳机里解说,“她脾气暴躁,但深爱这片土地。”
“火山喷发终会停息,”螺旋桨的轰鸣中,他嘴唇擦过她耳尖:“但我对你的热情永远沸腾。”
他们还跟随向导前往伊奥山谷探险,在雨林深处发现隐藏瀑布;参观珍珠港国家纪念地,了解二战历史;在露天的水疗中心,并排体验夏威夷LomiLomi按摩;在傍晚的沙滩上,跟着老师练习双人瑜伽;开车沿着海岸线兜风,停在路边的小摊买现开的椰子和烤虾;晚上躺在沙滩上看星星,徐闻陈指着星座给她讲故事,她听着听着就靠在他肩上睡着了。
回国的那天清晨,惠希文醒的很早。徐闻陈还在熟睡,呼吸均匀。
她轻手轻脚地下床,走到阳台上,日出时分,海面平静得像一面镜子。
她忍不住拿起手机拍照,打开手机微信时,意外发现闺蜜群里[99+]历史消息。
李佳瑶发了一条消息:“姐妹们,我要结婚了。”
许晓妍:“????”
傅思悦:“什么情况?!”
李佳瑶:“奉子成婚……(捂脸)”
惠希文瞪大眼睛,差点没叫出声。李佳瑶的男朋友是她爸爸的得意门生,去年圣诞节两人才开始约会,没想到这么快就……
她正想回复,徐闻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看什么呢,这么认真?”他刚睡醒的声音有些沙哑,格外性感。
惠希文转身,看到他只穿着睡裤站在落地窗前,晨光勾勒出他精壮的上身轮廓。
“我闺蜜要结婚了!”她快步走回房间,脸上还带着震惊:“李佳瑶,你之前见过的。”
徐闻陈挑眉:“这是赶在你之前了?”
“她怀孕了。”惠希文坐在床沿,“快三个月了。”
“奉子成婚?”徐闻陈眯了眯眼,语气里带着几分玩味,“恭喜她。”
“这也太快了。”惠希文喃喃道,显然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他坐到惠希文身边,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被人弯道超车的感觉如何?”
惠希文被他的反应噎住,轻哼一声:“放心,我才没那么着急。”她抬起下巴,眼里带着狡黠的光,“倒是某人,着急了?”
徐闻陈低笑出声,握住她的手指轻轻摩挲,声音里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嗯,有一点。”
“说好了等我毕业的。”惠希文故作骄矜地强调。
徐闻陈将她揽入怀中,在她唇上轻啄一下:“好好好,等你。”他的手臂收紧,语气笃定而温柔:“反正你早晚都是我的。”
李佳瑶的婚礼在腊月二十八那天,南城飘了细雪,十年难得一遇,被寓为极好的兆头。
化妆间里,暖气开得很足。惠希文和许晓妍帮着礼服师一起给李佳瑶换婚纱,手指小心翼翼地避开她精致的妆容。婚纱腰线处设计得十分巧妙,将微微隆起的小腹藏在繁复的褶皱里。
“佳瑶,你可真是……”惠希文替她整理着背后的绑带,忍不住打趣,“不声不响搞出这么大动静。”
许晓妍正在帮忙整理婚纱的裙摆,闻言噗嗤笑出声:“怎么发现的?该不会是孕吐吧?”
“我大姨妈一直不太准,没放在心上。”李佳瑶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腹部,脸上带着几分羞涩,“直到有天晚上吃饭时闻到红烧鱼的味道,突然干呕……”
傅思悦则帮忙戴着耳环,闻言问道:“你们没做好措施吗?”
“那次……”李佳瑶耳尖泛红,声音越来越小,“以为是安全期。”
“安全期?”惠希文挑眉,故意拖长声调,“怕是追求刺激吧?”
化妆间里爆发出笑声,李佳瑶抓起化妆台上的粉扑佯装要打:“我本来没做好决定,但是谢延……”她声音突然柔软下来,眼底泛起温柔的光,“他当天就去了我家,带着房产证和工资卡跪在我爸面前。”
许晓妍点了点头:“这个态度可以,至少不是逃避责任的那种。”
傅思悦也附和道:“这个时候就能看出一个男人的担当了。”
惠希文“嗯”一声:“值得托付。”
得到闺蜜们的肯定,李佳瑶很开心,“本来没想这么快。”她抿了抿唇,脸上带着甜蜜的无奈,“但是再晚,肚子就藏不住了。”
说着,她突然抬头看向惠希文,眼里闪着狡黠的光,“对了,希文,你们什么时候办婚礼?徐二公子该急死了吧?”
“等我毕业再说。”惠希文一脸淡定。
李佳瑶促狭地眨眨眼:“谁能想到,我竟然赶在了你前面结婚。”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虽然是以这种方式。”
傅思悦递过捧花,忍不住感叹:“你们真是,一个比一个动作快。”
许晓妍突然从背后抱住她们,下巴搁在傅思悦肩上:“没事,还有我陪着你单身呢。”
傅思悦立刻接话:“说好了啊,一起单身到白头,谁先脱单谁是狗。”
许晓妍突然松开手,做了个鬼脸:“那算了,我肯定比你先脱单。”她举起手机晃了晃,“我可是有约会的人。”
“许晓妍!”三个声音同时响起,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笑声和打闹声。
化妆师站在一旁,看着四个姑娘笑作一团,忍不住提醒:“新娘的妆要花了!”
婚礼开始时,《BeautifulInWhite》的旋律缓缓响起。
徐闻陈和惠希文坐在一起,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掌心。
当李佳瑶挽着父亲的手臂走过花廊时,徐闻陈的目光落在新娘父亲将女儿的手交给新郎的瞬间——新郎接过新娘的手时,郑重而虔诚地单膝点地,在满场宾客的注视下亲吻了新娘的手背。
誓言环节,新郎哽咽地念着爱的告白,徐闻陈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握着惠希文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他侧头看她,发现她正专注地望着新人,眼角泛着晶莹的泪光。
这一刻,徐闻陈想结婚的心达到顶点。
他几乎能听见自己血液奔涌的声音,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惠希文穿着白纱走向他的样子,他们在亲友见证下交换戒指的样子,甚至未来某天她抱着他们的孩子温柔浅笑的样子。
这些念头来得如此汹涌,让他胸口发紧。
“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随着司仪宣布,满场彩带亮片纷纷扬扬。
在所有人起身鼓掌时,徐闻陈忍不住靠近惠希文,附耳低语,声音沙哑得不像话:“老婆…”
惠希文被他突如其来的靠近弄得一怔,仰头看他:“嗯?”
徐闻陈深邃的眼睛里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情绪,他深深看她,声音轻得只有她能听见:“我好想结婚,好想好想”他的拇指忍不住轻轻抚过她的唇瓣,“我后悔了,等你毕业太漫长,我想现在就结婚。”
彩带在他们面前落下,远处新人的拥吻还在继续,但徐闻陈的世界里只剩下眼前的惠希文。
他凝视着她,眼神
炽热得几乎要将她融化:“我想名正言顺地叫你老婆,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想”他的声音哽了一下,“想在每个重要时刻,都能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边。”
惠希文看着他泛红的眼尾,突然明白这个向来沉稳的男人此刻正在经历怎样的情感风暴。
她脑子一热,一句话没经过思考就脱口而出:“那我们先去领证?”
大年二十九这天,天还没亮透,惠希文就被徐闻陈从被窝里捞了出来。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他早已穿戴整齐,连领带都一丝不苟地系好了。
“才七点……”她缩回被子里,声音还带着睡意,“民政局九点才开门。”
徐闻陈低头含住她的唇,用一个缠绵的早安吻彻底唤醒她,“路上要四十分钟,还要排队。”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今天可是年前最后一个工作日。”
去民政局的路上,徐闻陈把车开得很稳,惠希文坐在副驾驶,望着窗外熟悉的城市街景,一切都那么平常,却又因为今天的特殊而显得格外不同。
她忽然有种不真实感——他们真的要结婚了?就在今天?
“徐闻陈,要不还是等我毕业吧……”惠希文无意识地绞着安全带,莫名有点想退缩。
徐闻陈转头看她,目光坚定,语气也很坚定:“你答应了的。”
“我……我有点害怕……”惠希文垂下眼睫,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或许是改变,或许是承诺的重量。
前方红灯亮起,车子缓缓停下。徐闻陈转过头,晨光透过挡风玻璃洒在他的睫毛上,在眼睑投下细碎的阴影。
“怕什么?”他问,声音如水温柔。
“我……我觉得我们现在这样很好,怕以后……”
“以后会有争吵,会有埋怨,会有不如意,会有很多很多预想不到的事情,”徐闻陈接过她的话,嘴角微微上扬,“但正因为知道这些都会来,我才更想现在就把你和我绑在一起。”
他抬起她的手,在她无名指的戒指上落下一个虔诚的吻:“婚姻不是结局,希文。它只是一个开始——开始学习如何在相守中保持灵魂舒展,如何在羁绊里坚持自我成长。”
婚姻是一门永不毕业的课程。既要深爱,也要自由;既要承诺,也要成长。
惠希文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心中那点不安渐渐散去,忽然明白了一个简单的道理:爱情最美的部分,不在于某个完美的结局,而在于两个人愿意一起面对所有不完美的过程。
“走吧,”她深吸一口气,反握住他的手,“去晚了要排队,徐先生。”
“遵命,徐太太!”
徐闻陈重新发动车子,前方路口绿灯亮起,就像生活本身——永远在行进,永远有下一个路口等待他们一起经过。
而今天,这个路口的名字叫“婚姻”,未来会有更多路口,那里有争吵,有和解,有无数个平凡却珍贵的日日夜夜。
车子缓缓驶入民政局所在的街道,天光清浅,云絮微漾。
【全文完】